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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昊远     明扬天下txt下载     明扬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69章 大结局

    ***

    秦牧在长安坐镇到开春,青藏方面发生了一些小规模的叛乱,但没有大变,秦牧也就放心了。

    不得不说,抽丁法真是个好政策,把这些少数部族的青壮一抽走,相当于釜底抽薪,就算是有人想闹腾,也闹腾不起来。

    在北方草原上,大量的蒙古贵族被内迁,避免了他们带头叛乱,加上朝廷出台政策,尽量促使蒙古部族聚居,开设皮毛加工厂,招募工人,禁止过度放牧,对草原生态的保护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秦牧到三月起驾返回南京,一路走走看看。

    经过几年大规模的修路,大秦的交通状况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州府都通了柏油路,这几年来,国内同时动用了八十万俘虏用于修路,长沙——昆明——王贲城的西南大通道已经全线修通,成都——长安的柏油大道也已修成大半,南京连接北京和西京的主干道也已基本完工。

    因为劳动强度高,八十万俘虏,在修路过程中死亡超过四成,不过中南半岛上的战火还绵延,对土著的清剿还在继续,不断送回新的青壮男子,死再多也不怕。修路是一条,另外就是要利用战争,大量减少中南半岛上土著的数量,为将来的长治久安打下坚实基础。

    有线电报的覆盖面也越来越广,基本上每个州都通电报了。电报站是对公众开放的,要发一份五十字以下的电报,需要缴纳20文钱。

    即便如此,各地的电报站还是很繁忙,每天各种公函、短信、商情能过电报网快速地传递着,整个社会的运转速度,因为电报的出现而大大加快。

    朝廷也因此可以削减去大量的驿站,减少了支出开支。

    因为朝廷鼓励工商。内部的道路网络的完善,国外的贸易壁垒被扫清,大秦的工商行业在不断的壮大,很多行业都由传统的家庭式手工作坊向集约式规模化生产过度。

    激烈了商业竞争,又催生了很多商业大鳄,南京的证券交易所越来越繁荣,上市公司越来越多,大城市的百姓已经逐渐改变了把金钱窖藏的习惯,转而用来投资赚钱。

    秦牧带给大秦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从政治到军事、思想、科技、教育等等,变化都是革命性的。

    从西京到南京的官道,都铺成了柏油路面,非常宽敞平坦,一路上,秦牧过得很舒适,春风习习,草树青青,他躺在宽敞豪华的御辇上。享受着各国公主的侍候;

    沙俄的伊琳娜公主和媚态横生的波斯公主伊丝曼衣衫半解,妙态隐约,一左一右用小嘴给秦牧喂樱桃,那位妖娆的俄国皇后黛妮伏在秦牧身下。一片雪光摇晃.....

    江山,美人,这才是帝王的生活。

    回到南京后,秦牧在完成初步司法改革后。开始推出税制改革,在对原在税务细化,优化的同时。设立消费税、个人所得税、企业所得税、增值税等等。

    自有史以来,中国的税收制度都是畸形的,纳税的都是穷人,而富人越来越富,却不用纳税。

    这样的税收制度造成朝廷税收的枯竭,而且会使贫富阶层的矛盾变得不可调和,富的更富,穷的更穷,连饭都吃不上,最终发展到只能用武力来进行权力和财富的再分配,历朝历代的灭亡,无不如此。

    这才是导致历代亡国最大祸因。

    秦牧的之前的司法改革,其实都是在为税收改革做铺垫。

    秦元1874年,在秦牧强力推动下,历时三年,大秦的司法与财税改革基本完成。

    秦元1875年,大秦基本完成对中南半岛、南洋诸岛上的清剿,战争平息,朝廷开始对这些人烟变得极为稀少的地区逐批移民,设置官署,正式派遣流官治理。

    秦元1877年,大秦的蒸汽机技术取得重大突破,蒸汽机车取得成功,从北京到开封的第一条铁路开始铺设,标志着大秦入进铁路时代。

    同年,第一艘蒸汽铁壶船问世,排水量一千吨,航速八节,虽然比较粗,但动让大秦的造船业足足领先了欧洲一个时代。

    秦元1880年,经过多番论证和实地勘察,以及技术积累,大秦从非洲和奥斯曼帝国征用二十万劳力,大举开挖苏伊士运河,用时四年完成,一举打通了印度洋和地中海的黄金水道。

    在欧洲,法国分裂成两个国家,南部三个省被西班牙占领。英国查理二世成功复辟,恢复了君主集权统治。

    在中东,因为财力枯竭,奥斯曼帝国一直难以再打造出强大的海军,地中海沿岸不断受到欧洲的国的袭击。国内的矛盾进一步激化,阿拉伯半岛诞生了三个割据势力,公然摆脱奥斯曼统治。

    波斯帝国则与呼罗珊的库尔德人、乌兹别克人的战争延续了十年,精疲力尽,最后不得不承认库尔德人和乌兹别克人独立建国。

    在印度,莫卧儿帝国和准噶尔部建立的西蒙古国关系一直非常紧张,小规模战争不断。莫臣儿逐渐走向衰弱,大秦对印度的控制不断增强,让印度沦为了半殖民地。

    而南面的锡兰,土著基本被赶上了印度大陆,高朗步港成了大秦印度洋舰队的总部,锡兰岛上汉人增加到了八万,贸易空前繁荣。

    到秦元1881年,大秦的纸质龙币已基本通行朝鲜、日本、暹罗,以及印度几个蕃属国。日本处在德川幕府统治之下,暮气沉沉。

    同年,第一门具有现代意义的后装榴弹炮在南京军器监问世,射程达17里。迫击炮、鱼雷装备军队,大秦海军成了海洋上的唯一霸主,开始殖民美洲,抢占了北美五大湖地区。

    秦元1882年,秦牧改革内阁制度,赋予内阁更大的行政权。同时完善了地方议员选举制度,设立议会,这让秦牧可以从日常繁重的政务中抽出更多的时间来。

    秦元1883年,第一部无线发报机在南京问世。同年炼油技术取得重大突破,提炼出了柴油和汽油,为内燃机技术提动了能源支撑。

    在南京南面牛首山的第一座火力发电站试点成功,可为整个皇宫提供照明用电。

    也就在这一年,秦牧38岁,已经有28个儿子,22个女儿,因为内外兼修,身体还是龙精虎壮,不时仍会夜御数女,大秦宫中各国佳丽争奇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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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写完这章大结局,倒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心情烦乱,身体疲惫不堪..........

第0321章 皇帝毛了

    驱虎吞狼,确实是个好主意。↗UU小说,www.uu234.com

    不过要操作起来,却不是易事。这次,有老天爷眷顾,事态的发展对李昂实施驱虎吞狼的计策转向有利。

    王忠嗣处心积虑,大举出兵,捷报不断传回长安。他心想,有这样的战果,应该能让皇帝满意,进而打消强攻石堡的念头了吧?

    谁知皇帝炸毛了,朕让你拿下石堡,你给朕玩虚的,送几份捷报入京就行了?

    石堡!石堡!朕要的是石堡!

    这下,王忠嗣有点傻眼了,皇帝一心要拿回石堡,眼里只有石堡,这可怎么办?他亲自去看过石堡的地形,那里可谓是天险。

    如果强攻能拿得下来还好,可那样的天险,就算十万大军强攻,也不见得一定能拿下来啊!

    如果牺牲巨大,最后却没能拿下石堡,这可不光是损及他的名望的问题,李林甫正在虎视眈眈,到那时,牺牲那么多将士的责任就要由他来承担,李林甫岂会放过追问他败军之罪的机会?

    可以说,强攻石堡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合算,对他个人而言,更是存在巨大的风险,真乃是进退维谷呀!

    李林甫一直在想方设法对付太子,但找不到太子的把柄;眼下却正好以国之名,以石堡为劫,通过以自己的应劫,从而达到牵累太子的目的,好是歹毒的一招!在这种情况下,王忠嗣不愿冒这个风险。

    他思来想去,决定以退为进。

    怎么退?王忠嗣决定上表辞去河东、朔方两镇节度大使的职务。

    一来,他身兼四镇节度,控边万里,确实容易犯忌。

    二来,辞去两镇节度大使的职务,也是隐晦地向皇帝表达一层意思:把我逼急了。我就撂挑子不干!

    这回,王忠嗣错估了皇帝对石堡的重视程度。他的辞呈一递上去,皇帝立即就准了他辞去河东、朔方两镇节度的请求,此举表明,皇帝对王忠嗣已经心存不满。

    李林甫不禁为之窃喜,其一直压着董延光主动请缨的奏疏,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王忠嗣把皇帝惹毛了,再变相地夺去王忠嗣对陇右大军的控制权。

    李林甫乘机把董延光的请战奏疏递了上去,皇帝一看,立即同意了由董延光来负责强攻石堡。

    皇帝的圣旨以八百里加急送达鄯州。这下王忠嗣真的傻眼了。

    要强攻石堡,必须精锐尽出,董延光负责指挥夺取石堡的战役,也就意味着陇右精锐之师将全部归于董延光的控制之下。

    而他这个节度大使,只能帮董延光送送粮,打打下手。

    毫无疑问,王忠嗣等于是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样,王忠嗣已经退无可退,如果真让董延光拿下石堡。那他就更加尴尬了。

    到时皇帝会问,你不是说石堡拿不下来吗?你宁可违抗朕的旨意,也不敢去攻打石堡,现在董延光拿下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林甫一定会说他是想保存实力,另有图谋。到时皇帝对他已失去信任,在李林甫等人的谗言之下,不光他会被问罪。太子也肯定难逃池鱼之殃。

    不!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

    “郎君,董延光已经在调兵遣将。咱们怎么办?”伍轩忧心忡忡地问道。

    一旁的华秋也说道:“董延光一定会调咱们去攻打石堡,咱们这一去,必定是死路一条!靠!”

    聂风、林大域、王光照、李七、莫容和顺五人也频频点头,他们和李昂是一体的,荣辱与共。李昂与董延光的仇已经深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一旦被董延光调去攻打石堡,第一个一定是他们上,到时就算不死于吐蕃人的滚石之下,董延光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说他们进攻不力,一刀砍了。

    这不仅可以报仇,还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让后续大军不敢怠战。

    董延光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干呢?

    说实话,李昂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说道:“大家先别急,你们都是骑兵,强攻石堡,本不应让骑兵先上。当然,确实不排除董延光借口让咱们去送死的可能。李泌,你怎么看?”

    李泌微笑说道:“若是董副使的将令没法传达下来,李舍人就不算违命了。”

    李昂蹙了蹙眉头说道:“看来只有这样了,只是现在吐蕃人在边境上的防备极为严密,咱们五百骑兵说少不少,不好掩饰行踪啊。”

    聂风等人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李泌的意思,是让李昂再玩一次孤军深入敌后,这样一来,董延光的命令都传达不到,大伙也就不用去石堡送死了。

    伍轩立即反对道:“郎君,这不行!上次咱们五十骑,目标小,而且是趁吐蕃人不备,才有机会突入敌后。又恰逢其时地遇上吐蕃集结兵马偷袭陇右,后防空虚,咱们才能如鱼得水。但现在咱们可是五百骑兵,掩藏不了踪迹的,而且这段时间两国边境烽烟四起,吐蕃人戒备森严,哪里再容咱们有机会深入?”

    华秋也点头道:“不错,现在深入敌后,不是个好主意。”

    李泌笑道:“未必要深入敌后,只须暂时隐藏踪迹,让鄯州的军令一时没法传达下来即可。”

    “这个不是废话吗?不深入敌后,如何隐藏得住?”

    “就是,别以为自己读了几本书,就了不得了!在咱们陇右界内,想隐藏五百骑兵不让自己的人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嘛!”

    李昂笑而不语,十指交叉枕于脑后,舒服地靠于石上。李泌见他做甩手掌柜,只得解释道:“五百骑兵聚在一起,自然难以隐藏,如果是五十骑,甚至五骑呢?”

    这下华秋不禁一拍脑门道:“他娘的,忘了分散隐藏这一招了。”

    众人这才释然。

    李泌说道:“当初王大使命李舍人带兵出战时,一定没有规定李舍人不准分兵。董延光的目标是李舍人,而不是你们,所以,分兵之后,即便你们之中,有一两股人马被董延光找到,那也无防,只要李舍人和你们几个不被找到,董延光就无可奈何。”

    “不错,不错,就这么干!”

    大家终于转忧为喜了。李昂这才开口道:“也不必过于分散,石堡之处,将有一场惊人的战役,说不定到时咱们还有机会捞点便宜。李泌,说说吧,现在隐藏在何处,将来最有机会击敌之软肋?”

    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这需要对战将的走势,敌人军力的调动,有一个预先的精准判断才行。

    **************************(未完待续。)

精品感言

    国庆节的时候,就想写点感谢的话,九月份摘得了分类月票榜第三,而且各方面成绩也是我这几年来最好的一个月,这都是各位兄弟点点滴滴的支持,才有的成绩,我心里真的很感激。经历了几年惨淡的境遇,面对这份成绩,我心里感慨万千,每每提笔,却不知用什么样的话语,才能表达我对大家的谢意。我就象一个流落街头忍饥挨冻了好几年的人,突然间,大家给了我一顿好饭,一个温暖的房间,我除了哽咽着,几乎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请让我无声地给大家鞠个躬吧。从《山渐青》开始,几年间,我写了差不多600万字,这其间大部份时间都是在苦苦熬着,象写《大宋私生子》时,连三江推荐榜都没能上,写40万字了,点推收藏都极为惨淡,当时的编辑沧沧劝我说,放弃吧,要不然没有强推,就这么上架吧。没有首页强推上架这意味着什么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当时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再写几万字看看吧。或许是这份坚持,沧沧格外开恩,给我争取到了一个首页强推,但上架后的成绩还是惨不忍睹,有时月收入不足一千元,其实当时随便去找份工作,也有两三千块。我也曾多次想放弃,但每写一本书,我都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妖折了,我恐怕也永远不敢再写东西了。而且当时总还有些书友在默默地支持,象秋之神光,每天都会打赏一块钱,虽不多,但很暖心。还有玩石、华夏~黄帝、龍吟月、履誠、scmuller、清水岸柳、燕云节度使、土豆维尼、醉笑道、姑蘇三聖、金沐灿尘、响马王、流年夏寒等书友,也都给予了我很多支持,每个月都给投我月票。虽然每个月加起来,我得到的月票也就二三十票,但有人支持,不管多少总是一份心意,放弃了总觉得对不起那些给予了支持的朋友。回头想想,我也很难相信,自己竟然坚持写了下来,其实我不是那种性格非常坚定的人,以前不管做什么工作,很少能做满一年的,总是不停地换工作,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陌生到另一个陌生,象是无根的飘萍。但从写下《山渐青》第一个字开始,我变了,不管成绩多惨淡,我都没有断更过,炎炎的酷夏,在三四十度高温的狭小出租房里汗流浃背的码字;严冬腊月,手上长满了冻疮,还在深夜敲打着键盘。大年三十万家团圆的时候,外头全是鞭炮声,我在出租房里打开音乐,把音量调大隔阻外头热闹的声间,把自己隔离在另一个孤独的世界里.......继续码字。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直到三个月之前,我每个月还是领着一千多块的稿费,外加五百块的全勤奖,除了基本的生活费,没有什么节余,几年来没能为年老的父母买过一样象样的礼物。这几年来,我所有的记忆,就是键盘加屏幕,灰暗如许。七月份,责编虎牙给安排了一个大封推,一提起此事,我就想抱着他猛亲,虽然他声称自己是汉子......咳咳,也有人叫他虎牙妹妹的,反正他是最美的人。虽然我们没有一起捡过香皂,但我不会忘记,是他给我惨淡的生活投下了一抹亮光,在此要郑重感谢责编虎牙的提携。说点高兴的事吧,这三个月来,明扬天下大有起色,连续三个月冲进分类月票榜前十,甚至多次捅到了一些大神的菊花,这是我这样的吊丝以前想了不敢想的事。说到这,必须特别感觉明扬天下的副版主@往来如风,中科院出来的,给予了我莫大的帮助。对于我这种连人才市场也不敢进的人来说,一直觉得中科院好高,高不可攀,但现在他却在默默地支持着我,我对他的仰望如同星辰大海。当然,这三个月的成绩,更多的是大家一票一票的投,一章一章的订阅累积起来的成绩,界晨、Musicmap、jasontsai1、bobo3636、Mr·華、颓废南普佬、微醺夕阳下、AC950329、夫子130、弈人、小勝勝、战地好基友、κiξs♀小、荣誉徽章、(稻草人)、鹰刀★、小飞龙ぜ剑、小小蝴蝶剑、笙箫琴筝笛、11月11日~、我是神祖、半壶小道、入竹万杆斜、七色菠萝包、我扎你PP、狼行未央、soleil、大头鱼12、つ小雨つ、党指挥枪、暗-修罗、立立之之、郁闷大爷、水晶包子12、残刃飞雪、城管大大、李群州、烟易戒书难、翼扬星穹、飞虎有晴天、浦洋人、小小大月儿、longtengycg、鸽子飞呀、圣德公、真·帆哥、不眠的熊、寒梦冰、feng的坡道、為愛→訫賥、八八戒戒、风吹芭蕉雨潇潇、猿溜冰、fw1、相爱半生、自由漫步者、魔星宇擎、花家糖少、小小木头人、袁yh123456、夏伯、陈年雪春、好吃好喝好、共和国之泪、比尔盖姿、白云过隙01、月光宝马、拒绝装B、yuankai1012、无云飘雨、皇天龙、魔族沧海、暗-修罗、传说1991a、等等;要感谢的人很多,请原谅我不能一一点名,但一个个妖异、性感、无比熟悉的名字,在我脑海中掠过,你们就象是天上的星辰,支撑起了我的一片天,让我也可以挺挺腰板,长长地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了;没有大家的支持,我什么也不是,更没有明扬天下今天这点成绩。今天,我要大声告诉大家,明扬天下均订过三千了,进入精品频道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在此我要郑重给所有支持过明扬天下的朋友鞠躬,哪怕你只投过一张推荐票,只点过一次赞,我都要衷心地说声谢谢。另外,入精并不是终结,明扬天下还会写下去,请大家继续支持,别让虎牙妹妹觉得我是扶不起的阿斗啊!点击,订阅,推荐,月票,需要你们的支持。当然,如果您虎躯一震,砸下十万起点币,那我更是少不得给您磕头。经历了几年的凄风苦雨,艰辛挣扎,说实话,我很不自信,如果刚刚有点起色,成绩又退回去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坚持下去,真的,真的需要你们每个人的支持!顿首再拜!

新书《步步惊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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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

    一场庆功宴,秦牧被灌了个醉眼朦胧,由杨家的小厮扶回到府衙。

    大明朝的各级地方衙门格局大致相同,前后堂二间至五间不等,这主要是依衙门级别不同而增减,比如巡抚衙门,通常前后堂就多达五间,穿堂两廊,大门、仪门廊庑各若干间,东面左则建寝室,又东则建赏功所;大门之外,立抚安、镇静二牌坊,屏墙之南,又立三司厅,为下级官员会议白事之所。而后衙,便是主官及家眷居住之所了。

    杨廷麟将秦牧安排在衙内东则的寝室暂住,而没有安排到驿馆去,一是为了方便与他议事,二来秦牧刚立大功,这样也显得礼遇些。

    五月的夜晚,因为一场大雨而显得清爽怡人,池塘里传来阵阵的蛙声,墙根里,夏虫也一齐呜唱,夜风吹过房前的一株松树,发出“啸啸”的声音;

    雨收了,檐水还不时滴落,在阶前的水哇里嘀嗒作响,让整个东厢显得特别的宁静安祥。

    秦牧躺在竹簟上,脑中昏昏沉沉,耳朵却是灵醒,窗外的水声虫鸣都听得比较清晰,一串轻轻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接着听到有女子的声音。

    “巧儿,姐姐就不进去了,你自己端进去吧。”

    “芷儿姐姐,你不是想见我家公子吗?他醉了,没事的,你进去吧。”

    “巧儿胡说什么,谁想见他了?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小嘴。”

    “那你老问我家公子的事?嘻嘻,芷儿姐姐脸红了。”

    “你还说,你还说!”

    “呀,茶快洒了,姐姐饶了人家吧,姐姐,你还是进去吧,没事的,我家公子又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也不行,男女有别,姐姐进去别人会说闲话的,茶要凉了,巧儿快端进去吧。”

    “可是我家公子还抱过姐姐你呢,见一面有什么?”

    “啊..........巧儿你作死呀.............”

    秦牧听到一串脚步声很快跑远,接着传来巧儿推门进院的声音,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后衙厅门,见到的那个酷似玉潄公主的少女,十六七岁,青春靓丽,恍若闲花照水,又似月绕轻云,婉婉婷婷,令人一见难忘。

    巧儿端茶进房后,先去把油灯挑亮些,然后走到竹簟边轻推了秦牧一把。

    秦牧不禁有气,这丫头刚才不是话挺多的嘛,怎么这会儿不叫人,用推的。

    他突然睁开双眼,怒视着她。小丫头吓了一跳,然后嘴角慢慢翘起,那抹笑容轻淡如烟,只是仍不吭声,端过醒酒茶要喂他。

    秦牧实在气不过,抬手在她额头赏了一个暴粟,这丫头眉心有颗淡淡的红痣,不注意看看不到,被他这一弹,终于明显一些了。这让秦牧莫名有种成就感,就象小时候抢了隔壁二丫的冰棍舔了一口,当成间接亲个嘴。

    “公子快先把这醒酒茶喝了。”

    “你终于肯开口啦?”

    “............”

    “哟嗬!又来了,当我不敢揍你是吗?”

    “不是,不是,以前我娘说女儿家不能多话,这样才会..........”

    “才会怎样?说!”秦牧抢过醒酒茶,学人家土匪喝酒的样子一口喝光,以便让自己显得更凶恶些。

    “才..........才会让人觉得比较娴淑。”

    “什么什么?娴淑?你屁大个丫头,娴淑?哈哈哈!”

    小丫头被他笑得满脸通红,脱口嚷道:“人家十四..............”

    啪!秦牧一巴掌过去,小丫头终于改口了。

    “十..........十二了。”

    “你娘没教你,淑女是不能说谎的吗?”

    “我............”

    “老实交待,你那位芷儿姐姐是不是叛军奸细?她向你打听我什么了?”

    巧儿一听,顿时来劲了,那双明亮的眸子滴溜溜一转,说不出的灵动,她飞快地把小小的弓鞋脱掉,毫无顾忌的趴在秦牧身边,眯着眉眼儿笑道:“公子,芷儿姐姐美吗?美吗?”

    这话问的,秦牧瞬间酒意全消,冷汗直流,这丫头还真是...........咱凶神恶煞地审她,她倒反过来采访起咱来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抬屁股!”秦牧沉喝一声,巧儿刚好俯身趴着,合适,啪啪!两巴掌下去,小丫头飞快地翻身,躲到竹簟一角,捂着小屁股蛋噘嘴以对。

    “本公子问你话呢!”

    “芷儿姐姐从来没对人家这么凶过。”小嘴儿都快能挂酱油瓶了。

    “本公子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坚持住,否则这丫头明天不得上房揭瓦才怪。

    “什么都问啦,她成天打听公子的事,还有公子做的诗,问公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怎么答的,有没有卖国求荣?赶紧如实招来!”一时没有找到趁手的惊堂木,秦牧抄起旁边的茶碗,用力一拍,半道上担心把碗砸碎了,连忙收劲,威风不免大减。

    “当然没有啦,我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公子是个好人呢。”

    “这还差不多.............呃,不对,那你就是告诉她我是个坏人喽?”秦牧酒后脑袋昏沉,差点被她给坑了。

    “不是,不是,我也没说公子是坏人。”

    好吧,秦牧被她绕晕了,他揉了揉自己昏沉的脑袋,这醒酒汤怎么没用呢,该不会是被人下了“含笑半步癫”之类的药物吧。

    “丫头啊,这样吧,你把你和你芷儿姐姐的对话重复一遍,我自己来从中寻找蛛丝马迹,以便尽早破案。”

    “芷儿姐姐问:你家公子可有新的诗作。我答:没有............”

    “停停停!你这臭丫头,怎么能答没有呢?泡妞全靠这个了,你怎么能答没有呢?”

    “公子,泡妞是什么意思?”

    “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答错了,我有,我有新作,只不过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懂嘛你!”

    “哦,公子的新作在哪?”

    “侍墨!”

    小丫头灵醒着呢,吸上弓鞋便跑到书桌前磨墨。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不行,不行,这好象是前人诗作,脑子昏昏沉沉的秦大知县歪着脑袋踟蹰又躇踌,象只围着母鸡转的公鸡。

    “公子,墨磨好了。”

    “哦,知道了,扶我一把,别摔着了。”

    小丫头上来扶他,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秦牧偶然瞥见觉得有些诡异,抬手就是一个暴粟,这叫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哼,公子再欺负人家,人家就不帮你送信了。”

    “哟嗬,威胁起本县来了,你好大的胆子,来呀,狗头铡伺候!”

    “包大人饶命,包大人饶命,人家冤枉啊!”

    “人家冤枉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对了,我什么时候让你替我送信了?”

    “一会儿!”

    秦某人脚下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倒,这丫头不得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呐。对了,我的诗,好歹想起了一首;

    顾不得与之纠缠,秦牧快步走到桌前,挥汗如雨地写下:几回月下坐吹(萧),银汉红墙入望遥。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呃,后面几句就不要了,主要是一时想不起,这几句还凭着模糊的记忆乱写的呢,他将笔一掷,慷慨地说道:“丫头,赶紧送信,办好此事免铡!”

    巧儿缩了缩小脑袋,死也要问个没水准的问题:“公子,你还没说呢,芷儿姐姐美吗?”

    “少嚼舌,赶紧送信!本大王正缺个压寨夫人,这玉潄公主不错...........不是,你快去,回来咱们接着吃煎饼。”

    “嘻嘻,公子也会紧张,脸都红了!”

    “说什么呢,你喝两斤老酒试试,看脸红不红。”

    “嘻嘻...........”

    小丫头卷起桌上的诗,带着银玲似的笑声一溜烟跑出门去了。

    *************************

    PS:小丫头刚跑到院门,又跑了回来,明亮的眼睛望着秦牧说道:“公子,这信还没贴邮票呢,不贴邮票可不行。”

    “呃,邮票没有,推荐票行吗?”

    “行,快拿来。”

    秦大知县摸了半天口袋,也没摸出一张,只得尴尬地向四周拱拱手:“亲们,谁有推荐票,行行好,行行好。”

第073章 秦知县砸缸

    后衙里头,云巧儿梳着双丫髻,高挽着袖子,露出两截白生生的玉臂来,正俯身在廊下的荷花缸里抓鱼,一个香臀儿高高翘着。

    秦牧带着李香君和杏儿走进后衙时,荷花缸里传出“哗!”的一声水响,泛起的水花溅了小丫头一脸。

    “丫头,你在干嘛?”

    “呀,公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位是.....”巧儿前襟已经湿了一大片,脸上的水渍还没抹干,小模样很狼狈,只是难掩见到秦牧时的那份喜悦,奔上来几步后发现秦牧身后的李香君主仆,不禁有些迟疑。

    “这是你香君姐姐,后面的是杏儿,快叫人。”见到小丫头那双明亮的眼睛,秦牧便找到了家的感觉,很温暖。他揉了揉巧儿的小脑袋,回头对李香君笑道:“这丫头是我用一个煎饼换来的,怎么样?是不是物超所值?不过香君你可别被她漂亮的外表给迷惑了,这丫头鬼精着呢,但就爱装傻,小心别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

    巧儿不依了,拉着他的袖子,小嘴儿噘得老高。

    李香君听了秦牧的话,忍不住噗哧一笑,俏颜如娇花绽放,明丽无比。她含笑上来与巧儿打过招呼,巧儿回了她盈盈一福,接着又是一脸委屈地向秦牧噘嘴儿。

    秦牧抬手就是一个暴粟:“怎么?我说错了吗?咱们出金陵城时,你香君姐姐来送咱们,你这丫头虽然没下车,但你敢说你在车上没有偷看?现在却来假装不认识你香君姐姐,你究竟有何图谋,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证据确凿,小丫头一脸窘迫地答道:“但.........但是不同嘛。”

    “那里不同了,你香君姐姐不过是变得更美些而已,别说你就认不出来了。”秦牧这话看似有口无心,却让李香君象喝了蜜似的,心里甜甜的,望向他的眼神更是柔情似水。

    云巧儿接着辩解道:“人家指的是身份不同啦。”这话顿时让李香俏脸微红,她连忙抢着答道:“姐姐能有什么身份,以后巧儿只管叫我姐姐就是了,对了巧儿,刚才你在做什么?”

    “抓鱼。”小丫头记起正事来,忙又跑回荷花缸边,准备继续未完的工作,“昨个儿有人拿鱼到衙门旁边卖,我瞧着一条大鲤鱼活蹦乱跳的,便买回来养着,今个儿公子和香君姐姐回来,也没别的菜,只好吃它了。”

    秦牧跟到荷花缸边一看,缸中好大一条鲤鱼,怕不得有三斤多,这么大的一条鱼,加上大半缸的水,指望小丫头空手把它抓上来,估计今天甭想吃鱼了。

    “丫头,这样不行,得找东西来抓。”

    “公子,我找过来,咱们家里没什么可用来抓鱼的东西。”

    秦牧望着大半缸的水,也有些发愁,这种荷花缸有半人高,平时装满水,种些荷花在缸里可起到很好的装饰作用,它主要的功能其实是储水用于救火,所以它储的水可不少。

    秦牧想了想嘿嘿笑道:“那就找块石头来。”

    “公子要石头干嘛?”

    “听说过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吗?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砸缸不但能救人,也能抓鱼。”

    在李香君看来,秦牧就是随口胡扯一句,巧儿肯定不会把他的话真当回事。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神奇的云巧儿二话没说,立即从荷花缸另一边抱出一块石头来递给秦牧,仿佛她早就准备好砸缸似的,那双明亮的眸子一眨一眨地看着秦牧,干巴巴地等待他下手。

    李香君本是机巧的人儿,这一瞬间却差点整个石化了:“你们干嘛?”

    “砸缸。”秦牧和巧儿异口同声地答道。

    李香君这回算是长见识了,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秦牧一眼,转头吩咐杏儿道:“杏儿快去找个水盆来,把缸里的水舀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秦牧再次举起石头。

    “你别砸。”

    “那你告诉我,你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就不告诉你,嘻嘻,你砸好了。”

    李香君身材娇小玲珑,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本就是处处可人的绝色美人,再带上三分撒娇的媚态,更似柳摇花笑润初妍,动人无比,秦牧一时看得出神。

    “哐!”一块石头从某人手中滑落,刚好砸在荷花缸上。

    “啊!”巧儿被这突然袭击吓得尖叫一声,分贝之高足以震碎玻璃,幸好,会昌县衙就这荷花缸最值钱,没有玻璃。

    李香君的娇笑凝在俏脸上,眼睁睁地看着大股的水流从荷花缸里涌出,右手无意识地指着秦牧:“你..........你真砸呀?”

    “你是叫我砸的。”回过神来的秦大知县迅速占领道德制高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香君姐姐,公子他是看你看呆了,不留神让石头脱手的。”云巧儿立即不留情面地揭穿他丑陋的真面目。

    “丫头,你胡说什么,本县........呃,本县只是太饿了,手脚有些发软,唔,真的好饿,快抓鱼做饭,做饭.............”秦大知县落荒而逃,最后的余音自厅内袅袅传出。

    院子里剩下一张羞红的俏脸和一双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嗯嗯,还有那可怜的荷花缸,以及一只大鲤鱼在活蹦乱跳。

    晚餐是李香君亲自下厨做的,能成为名妓,可不光是会些歌舞就行,除此之外琴棋书画,仪态妆容房事茶道厨艺,国家局势风月杂谈,作为名妓必须样样精通,至少也要有比较深的涉猎。

    李香君的厨艺绝对称得上一流水准,一条红烧鲤鱼做得色香味俱全,三个姑娘家食量小,一条三斤多的鲤鱼大半游进了秦牧的肚子里。

    晚饭过后,秦牧还不忘在后院练了一会儿剑,蒙轲曾教过他一套刀法,动作简单直接,大开大阖,毫无花巧,最是适合在战场上使用,他一向勤练不辍,现在将那柄巨剑当刀使,竟然感觉很顺手。

    练武后出了一身大汗,秦牧将巨剑一扔,自己跑去洗澡去了。

    李香君本来靠在栏杆边看他练剑看得入神,不想啪的一声,那把巨剑被扔到草丛里,秦牧人便不见了。

    李香君有些哭笑不得,读书人通常都很爱护自己的书,练武之人也常是把刀剑视作自己的生命,真没见过秦牧这样把自己的配剑当破铜烂铁乱扔的。

    她走到草丛边想把剑捡起来,一手竟是拿不动,刚才看秦牧舞得蛮轻松的,不想这剑竟是这么沉重,等看到剑身上那两个鸟篆铭文,她不禁轻咦了一声。

    秦牧沐浴出来,看到她正拿着一块锦帕,在厅中仔细地擦试着那柄巨剑,神情极为专注。

    她娇小玲珑的身材在那柄巨剑反衬之下,更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那细白如玉的肌肤在灯下泛着一层淡淡的莹光,无须触摸就能确定必是无比的温润滑腻。

    秦牧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香扇坠”三个字来。这样一个娇小清丽的美人,若是婉转郎膝上,定是处处堪怜,让人爱不释手。

    听到秦牧的脚步声,李香君抬起头来嗔他一眼说道:“这等古之神兵,别人得了肯定珍视如命,秦郎你倒好,当破铜烂铁到处乱扔,真有你的。”

    “咦,你也认得这柄剑?”

    “奴家虽是愚昧,但这巨阙剑还是听说过的。”

    “哦,那你说说它的来历?”秦牧装着随意地说道,他可不会透露自己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这巨阙剑乃春秋时欧冶子所铸,与干将、莫邪、辟闾号称四大名剑,阙:通“缺”,意为残缺,但其坚无比,故号“天下至尊”,就是干将、莫邪这样的宝剑亦不敢与之争锋。”

    李香君还以为秦牧是有意考她见识呢,说得很是详细。

    秦牧听完,暗抽了一口凉气,上前拿起巨阙剑,再次端详起来,就象端详着美人的胴体,天下至尊啊,我咋就没听说过呢?

    “我有些怀疑,它是后人仿铸的。”

    “我看不象是仿品。”李香君也上来审视巨剑,纤纤玉指在剑身上轻轻滑动,仿佛在感受剑身的脉络,“此剑无论从剑身的菱形暗格花纹,剑格的装饰,都是秦秋时期的风格,奴见过一些宝剑,都没有此剑这般浑然天成的感觉,此剑剑气四溢而浑厚,虽无锋,却隐隐流动着一股浩然之气,令人.............”

    秦牧学着李香君用手指在剑身上感受宝剑的气息,不小心与她的玉手碰在一起,李香君象触电一般,下意识地缩回玉手,这时她才发觉与秦牧靠得是如此之近,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体材矮了秦牧一个头,整个人就象缩在他怀里,秦牧身上那种男人的气息让她浑身酥软,晶莹如玉的花靥上很快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煞是动人。

    秦牧一手僵着,闻着她那淡淡的处子幽香,满心是将玉人紧紧抱入怀中,恣意轻怜的冲动。

    摇曳的灯光下,俩人靠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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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誓师

    ***

    按大明的编制,一卫统兵五千六百人。但大多数卫所因为将领吃空饷,实际兵力通常不足一半。

    目前赣州卫的总兵力有五千七百人,主要是秦牧私自扩编使然。光是信丰、会昌两个千户所的人数加起来,就达到三千五百人。

    秦牧与众将一番合议之后,决定由马永贞率会昌千户所七百人马,及赣州城八百人马,共计一千五百人南下,以南安府为依托,坚守南线。

    秦牧亲率会昌千户所一千、信丰千户所一千二百计两千两百人马北征。

    余下会昌千户所五百人马,及原赣州城一部分守军留镇赣州,赣州城防就交由向连城负责;

    之所以没留蒙轲坐镇,一是秦牧要带他出征,这次出征,首战就必须把威名打出来;

    所以秦牧要把蒙轲、刘猛、苏谨、霍胜,崔锋、凌战、宁远这些悍将都带出去,力求一战而使叛军闻风丧胆,也要让吕大器慑于赣州军的战力,而不敢轻举妄动。

    二来,让向连城留在赣州,从难民中挑选精壮勇武之人编练成军,新编的军队可避免受到蒙轲、马永贞的影响;

    军队扩充得越多,今后蒙轲和马永贞的影响力就越小。这么做无关蒙轲、马永贞可不可信的问题,而是强干弱枝是必须奉行的至理。

    信丰,会昌两个千户所的兵力先后开进赣州城集结,除了兵马调动外,还涉及到大量粮草转运,如此大的动作,使得叛军还远在数百里之外,赣州却已经是战云密布,气氛极为紧张。

    街上的百姓走起路来,脚步都是又轻又急,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每个人心头都象压着铅块一般,那种沉重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

    有关杨廷麟被害的流言不但没因叛军的逼近而平息,反而传得更凶,在杨廷麟的领导下,赣州几个月前刚刚平定了一场蔓延全境的叛乱,这个时候,人们分外希望杨廷麟能站出来出拯救赣州。

    但杨廷麟迟迟没有再露面,这使得有关他被害的传言更是漫天乱飞,只不过具体杨廷麟伤在谁刀下,却是众说纷纭,现在越来越多的传言说是赣州守将黄大年等人发动兵变,挟持杨廷麟与秦牧,致使杨廷麟身受重伤。

    谣言渐向有利于秦牧的一面转变,但这并不能减轻人们的惶惑惊乱,就在这时,秦牧让人贴出了一份安民告示。

    看了这份安民告示,慌乱的百姓纷纷向府衙涌去。

    府衙前的广场上,一面明字大旗,一面秦字大旗,在秋风中猎猎招展,两旗之下,两千劲卒甲胄鲜明,不动如山,肃立如林。

    不管四周涌来多少百姓,围得外三层,里三层,两千劲卒就是纹丝不动,仿佛一个个雕塑,冰冷而凝重;刀未出鞘,弓未上弦,但那金戈铁马的气息却让涌来的百姓远远止步,不敢靠得太近,连议论的声音都尽量的放轻了:

    “这是会昌的兵马.........”

    “是啊,你们注意到没有,很多人脸上都有伤疤哩。”

    “虽然我说不出来,但看他们的眼神,感觉这支兵马就是不一样。”

    “这叫煞气,只有能征善战的军队才有。”

    “听说这是秦知县亲自训练的.........”

    在围观百姓细小的议论声中,秦牧一身盔甲,腰悬宝剑,从府衙里走出来,他身后跟着蒙轲、刘猛、霍胜、崔锋、凌战、宁远、苏谨七员悍将,一个个龙行虎步,鹰视狼顾。

    见八人走出衙门,四周的议论声顿时静寂下来,不管是中间的士卒,还是围观的百姓,所有的目光一艰集到秦牧身上;

    如今大批难民逃来赣州,流离失所,赣州的百姓看在眼里,慌在心里,生怕这种灾难很快也降临到自己头上。

    张献忠的叛军还没到,百姓已经是一曰三惊,寝食难安。这一刻,看到曾经保护过赣州的秦牧走出来,人们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无数双望向他的眼睛无不充满了期待。

    秦牧站在高台上,望着底下静立如林的两千劲卒,突然喝道:“大声告诉我,告诉赣州的百姓,你们的军人誓词是什么?”

    底下的士卒闻声一挺胸膛,破口大吼起来:“坚决秦大人服从指挥,忠实履行军人义务,严守纪律、常备不懈、关心同袍、团结协作。热爱百姓、热爱民族、不怕牺牲、宁死不屈。不**同伴、不向敌人告密,牢记自己的职责、荣誉、以及忠诚。”

    秦牧按着剑柄,踏前一步,接着疾声喝道:“很好,现在是你们履行军人誓词的时候了,张献忠数十万叛军,如同漫天的蝗虫,席卷了湖广,他们毁人家园,夺人家产,**人妻女,掘人祖坟,所过之处,无数百姓家破人亡,他们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现在,这支无恶不作的叛军正朝我赣州而来,为了赣州的百姓免于涂炭,为了你们的家园不被摧毁,为了你们的妻女不被歼**,告诉我,你们要怎么做?”

    “拿起武器,保家卫国。”

    “奋勇杀敌,视死如归。”

    “..................”

    “好,现在赣州的百姓正惶惶不可终曰,你们的亲人正需要你们来保护,现在,他们都在看着你们,听到了你们许下在的诺言,将你们视之为保护神,大声告诉我,也告诉全赣州的百姓,你们会让父老乡亲们失望吗?”

    “不会。”

    “不会。”

    “不会。”

    海啸般的呼声回荡在府衙前,这是金戈铁马之声,如有实质,直冲九霄云外,秦牧一向注意培养士兵的荣誉感,这一刻,秦牧把他们拔高为赣州的保护神,在满城百姓的注视下,士兵们心中的责任感、荣誉感很容易便被激发出来。

    秦牧满意地扫视两千劲卒,然后目光逐渐移向稍远处的百姓,望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大声喊道:“我,秦牧,今曰也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跟赣州的父老乡亲说,现在市井间有很多流言,说我秦牧拥兵自重,说我心怀不轨,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我不想作任何辩解;

    我只知道,方今天下,烽火遍地,必须加强军备,我只知道,当无恶不作的叛军冲着赣州来时,必须挺身而出,捍卫赣州的安全,拒敌于赣州之外,确保每一个赣州百姓的不园不被摧毁,每一个生灵不遭涂炭。”

    “我秦牧苦练三千劲卒,为的就是今天,今天我当着满城百姓的面,郑重许下承诺,只要我秦牧一息尚存,就不会让一个叛军踏入我赣州地界,他们要来,除非从我秦某人的尸体上踏过。”

    秦牧的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满城百姓望着他,寂寂无声,就连三岁的稚童,也被现场冷静的气氛所慑,不敢发出丝毫声音。须臾之后,围观的人君却突然象火山喷发一般,无数人发出的欢呼汇聚成澎湃的声浪,直冲云霄。

    人们的欢呼声没有多少实质的内容,或许只是想把这些天内心积累的压抑**出来,或许是终于有个值得依赖的人站出来,承诺为他们遮风挡雨,惶恐不安的人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今曰我秦牧在此誓师北征,不破张贼誓不还,赣州的父老乡亲请安心在家耕作、营生,不要听任何谣言,不要自乱阵脚,在没有看到我秦牧的尸体之前,请乡亲们坚信,叛军绝对进不了赣州地界............”

    秦牧说到这,就看杨陈氏在杨芷的搀扶下,走出府衙,母女俩神色都十分憔悴,身后跟着杨府的管家杨兆财。

    看到这对母女,围观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关杨知府被害的传言再次被提起,热议不休。

    秦牧全然没想到杨陈氏这时候会出来,她们出来干什么?

    这几天杨陈氏对秦牧极为冷漠,每次给她施礼,她总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她总是默默地守在丈夫床前,不管秦牧说什么,做什么,都仿佛和她没有一丝关系。

    这个时候她突然出来,会不会是要当众拆自己的台,拆穿杨廷麟伤在自己刀下的真相。

    秦牧默默看着这对母女,他现在已经下定决定出征的,对杨陈氏说些什么已经不太在乎了,不管是人人崇警的英雄,还人人鄙视的悖逆之徒,一切就让刀锋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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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咳咳,这几章看来是触雷了,书评区骂声一片,罪过,罪过,昊远深刻反省中..........说实在的,昊远写这几章,确实是想做个铺垫,结果一不小心就进了雷区,这几天被轰得外焦里嫩,反省,深刻反省........

    嗯嗯,看来大家是等不及想上战场冲锋陷阵了,那就誓师出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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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

    袁州城下,一骑快马疾奔入张献忠大营,一路奔,一路惊慌失措地大喊:“大王,大王,不好了,长沙被官兵攻陷了,长沙失守了............”

    呯!张献忠一拍帅几,倒八字眉向上一挑,目光如刀地对前来报信的小兵怒喝道:“胡说八道,湖广皆下,长沙四面无敌,还有三万大军防守,怎么可能失守?来啊!把这谎报军情的家伙拉出去砍了。”

    “大王,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大王饶命啊,长沙真的失守了,赣州兵备道秦牧率领大军夜袭长沙,城中有人给秦牧作内应,官兵悄无声息地杀进城内,长沙失守了,失守了呀,大王,小的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谎报这样的军情啊!”

    “秦牧?怎么可能,秦牧不是还在万载吗?这才两三天,他怎么可能跑到长沙去了?李兆光,传李兆光!”

    军师徐以显连忙说道:“大王,当务之急是先弄清长沙的情况,再行追究责任不迟。快说,你来的时候,长沙的情况如何了?张文秀将军呢?”

    “小的来的时候,秦牧正在开仓放粮,大肆招兵买马,应募者不计其数,秦牧还贴出招贤榜,得到长沙士绅富户热烈响应,还有,长沙周边几个小县的军民都反了,把大王的官吏杀了,争相归附秦牧...........”

    呯!张献忠又是一掌击在帅几上,把小几整个击断了,上面的茶盏等物什飞了一地,“该杀!通通该杀!”张献忠暴怒如雷,一头青筋蹭蹭直跳。

    偏偏这个时候,徐以显还问道:“王妃呢,王妃可曾逃出来?”

    “小的不知道,秦牧大军打到王府。咱们的人才发觉,王妃她可能............”

    “啊!”张献给忠狂吼一声,拔刀便砍,那前来报信的小兵脑袋瞬间落地,血流满地,这狗娘养的一进营就大喊长沙失守,这下想瞒都瞒不住了。

    在湖广掠夺来的大部分金银财宝和粮草物资都囤积在长沙,且不说长沙失守会给他这二十万大军的士气造成多大的打击,光是那无数的金银财宝得而复失,就足以让他抓狂了。

    更何况。他这个大西王刚刚称王两三个月,王妃就落到了人家的手里,如今脑门上也不知扣上了多少顶绿帽子,这大西王都成绿帽王了。

    想到这些,张献忠忍不住又在那报信的小兵尸体上连砍了几刀,然后仰天狂吼:“秦牧!秦牧!本王不将你千刀万刮,誓不为人!”

    徐以显说道:“大王,秦牧此人只有两千人马,就能让张其在两万大军全军覆没。现在更是一举袭取长沙,已成大王心腹大患,他如今在长沙大肆招兵买马,加上湖广军民闻风响应。大王若不尽快夺回长沙,歼灭秦牧,恐怕整个湖广都将反复啊;

    如今军中士兵都已知道此事,纸是包不住火了。袁州城里的吕大器也很快会得知,咱们的军心不稳,吕大器士气大增已成定局。只怕这袁州也不是一两日能攻下的了,而且这时间耗得久了,左良玉一定会派兵增援袁州,加上让秦牧在长沙站稳了脚跟,咱们到时反而背腹受敌,进退两难啊........”

    “招集军中诸将议事,快去!”张献忠怒吼着,手上的宝刀凌空飞出,插在帐门上,帐门的亲兵吓得跪倒一地,面无血色。

    ***

    长沙城头上,秦牧一身五品按察佥事官服,巨阙剑太重,让李式捧着,自己手拿一把羽扇,洒脱无比的站在城头观察敌情。

    他身后跟着一大群长沙士绅,个个绅长了脑袋,惊疑不定地向西北张望着,但见西北方向烟尘漫漫,一面张字大旗下,叛军多如蝼蚁般奔来,刀枪如林,步声如潮。

    这次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从长沙城逃出去的张文秀,张文秀是张献忠手下四大镇将,负责留守长沙。自武昌南下以来,大西军所向披靡,进展十万顺利,加上整个湖广都打下来了,长沙处于湖广心腹,没人想到会有敌军来袭,所以防备上不免有些疏松。

    现在,一夜之间,长沙易主,张文秀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逃到益阳后,立即带着益阳的一万多人马回来攻打长沙,同时传令各州各县派兵来援,无论如何,必须在张献忠回来之前,夺回长沙,否则等着他的只有一个字:死!

    “可有人会奏将军令呐?”秦牧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一脸恬适地问身后的士绅。

    一个身着儒衫的年轻士子应道:“学士杨慎略知一二,兵宪大人若是不嫌弃,学生愿献上一曲。”

    “杨慎?”秦牧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此人二十五六岁,面容清朗,身材挺拔,态度不卑不亢。

    杨慎当然知道秦牧因何有此一问,他也不多解释,只是又长身一揖为礼。

    古今同名之人何其多,秦牧也没太在意,颔首说道:“好,快取筝来,本官与各位就在这城头听一曲《将军令》。”

    筝很快取来,杨慎一展双袖,临城而坐,双手抚弦闭起双眼,听着城外叛军发出的声浪越来越近,他一拂琴弦,紧张而神秘的旋律随之响起,有如鼓角声声,凝重而肃穆。

    秦牧手上的羽扇向城外一指,朱一锦令旗随之一摇,长沙西门轰然打开,苏谨的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踏着小碎步首先出城;

    紧随其后的是蒙轲、刘猛、霍胜、凌战、宁远、黄连山等人率领的步兵,每个士兵脸上都涂上了黑彩,与那雪亮的刀枪一映,森森如鬼,虽然不到两千人,但那浑然一体军阵却是凝重如山,充满了秘密、冷酷、威凌的感觉。

    不错,秦牧这次就是要以一挡十,堂堂正正地在长沙城下打一仗。不再取巧,他要以巨斧一般凌厉的进攻,把张文秀这一万多叛军劈成碎片;

    他要告诉长沙的官民,乃至整个湖广的百姓,他夺下长沙并非全靠侥幸,他不光只会耍些花招,实力,老子照样有以一挡十的实力。

    当然,也不能说他一点都没取巧,张文秀火烧眉毛似的率军急吼吼地赶来。秦牧趁他劳师远来,立足未稳之机,派出最强阵容迎击,细算来这还是有点取巧的成分的,只不这一点不失堂皇之名。

    此时杨慎的琴声通过左手夸张的吟、滑手法勾画出智勇双全的将军形象;接着用持续加快的“快四点”技法,表现了士兵们编队急进的情形。

    城下的秦军确实开始急进了,先是苏谨的骑兵如离弦之箭向左翼掠出,带起滚滚烟尘嚣腾向半空,雨点般的铁蹄声让人心头阵阵发麻。

    接着是蒙轲、刘猛他们的步兵大阵。大盾如墙,长枪如林,步伐铿锵,就象一座移动的山岳。向叛军迎面扑去。

    杨慎的琴声一气呵成,节奏紧迫有度,凝重而肃煞,充满了气势。但见他大袖再拂,用琴声描绘出两军对垒、沙场厮杀、号角齐鸣壮烈的景象来,同时以湘楚之声昂首长歌:

    大漠落日。残月当空。

    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

    定斩敌将首级,看罢泪涕凋零。

    报朝廷..............

    城下千军万马这犷放的歌声中轰然撞在一起,漫天的箭雨遮住了天空,浪潮般的喊杀声响遏行云,一蓬蓬鲜血在阳光下绽放如花,蒙轲、刘猛率领的步兵视死如归、毅然决然从正面犁入敌阵,就象天神的巨斧劈入敌军的胸膛。

    苏谨的骑兵则一分为二,一左一右掠出一个新月形的弧线,贴着敌军两翼飞一般掠过,轰!轰!轰!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从敌军两翼传出,但见火光冲腾,硝烟弥漫,无数的弹片把敌军两翼扫得一片狼藉。

    紧接着两股骑兵一合,从零乱的左后方狂冲而入,劈波斩浪一般向张文秀的帅旗冲去,一个个敌军被奔腾的战马撞得倒飞而出,一道道雪亮的刀光划下,血溅如雨,残肢乱飞。

    从城头望去,城下已变成一个血肉屠场,城头的士绅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个个屏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透,手心里满是汗水,唯有秦牧羽扇轻摇,唯有杨慎琴声铮铮........

    一曲《将军令》奏完,城下的叛军在前后夹击之下,已然大溃,方圆四五里地内,尽是狼奔豕突的溃兵,苏谨的骑兵已经掠出外围,再次分成两队,不断飞驰着,象圈羊一般圈住叛军。

    蒙轲、刘猛、霍胜等将则各带一队步兵,交相掩杀,城头的长沙士绅看到这,早已是惊呼连连,阿谀奉承之声此起彼落,一比十,不到一柱香时间,叛军溃不成军,若不亲见,谁敢相信这是事实?

    张献忠南下湖广时,整个湖广的官兵没有一次象样的抵抗,听到的都是望风而降,听到的都是弃城而逃,若不亲见,谁能相信还有这样彪悍善战的官兵?

    然而事情还没完,长沙士绅的阿谀奉承之声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京观,因为传说中的京观再次出现在了长沙城下,数千颗血淋淋的头颅在西门外垒起了一座小山。

    士绅们看看城头羽扇纶巾的秦牧,再看看城下那些满脸黑彩有如厉鬼的士兵,眼神全变了,有的人甚至吓得两脚发软,当场摔倒在地。

    魔军,这是一支魔军。

    所有人都不禁想起叛军中流传着的这个传说,秦牧手下这支人马是魔鬼组成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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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巧儿突袭

    ***

    秦牧象打仗似的在沐桶里擦洗了一番,正准备起身穿衣,就听到浴室外传来黄连山的声音:“大人,吕大器进城了,指名要见大人您。”

    秦牧微微一笑,一下子又坐回了沐桶里,扬声对室外的黄连山说道:“你就说本官得先沐浴更衣,以示敬重,让他先在大堂歇着吧,对了,人家好歹是四省总督,记得上壶好茶。”

    “是,大人。”

    秦牧的一举一动,大多出乎董小宛的意料之外,她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裳站在浴室里,眼神复杂地看着闭目坐在沐桶中的秦牧。

    在她看来,秦牧是个典型的异类,他传出的诗词,放眼大明朝,没有几个堪与之相比。但他的行为方式却与时下所有的文人大相径庭,至少离她心目中文人所应具有的温文尔雅相差十万八千里。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搓搓背,本官还真难得有些空闲呢。”秦牧趴在沐桶上许久,突然开口说话,把董小宛吓了一跳。

    “过来呀。”

    秦牧又催促了一声,董小宛轻轻放下捧着的衣裳,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中已涌满热雾,晶莹的泪珠随时可能滑落下来。好不容易走到桶边拿起帕子,纤纤如玉的手指已微微颤抖。

    秦牧见许久没有动静,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董小宛的美给秦牧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她不象李香君一样,明丽奔放,爱憎分明。

    她的美是一种梦幻般的美,你怎么想象都不过分,但这种美却很难形容出来,这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不真实,秦牧忍不住握住她细长圆润的手指,手指在轻颤着,暖暖的温度从指尖传来,嗯,只有这时,秦牧才感觉到她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一个梦幻。

    被秦牧握住玉手的董小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酥胸上下起伏着,秦牧虽然没有碰过,但根据目测,她的双峰不是很硕大,但绝对也不小,细细的腰肢有如初春的杨柳枝条,盈盈一握。

    “知道韩赞周为什么费尽心机把你送来给我吗?”

    这问题对董小宛有着强烈的吸引力,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手指也不再颤抖了,只是仍不开口,那双星光水眸默默地看着他。

    “因为我对韩赞周说过,我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明白是吧,想明白的话,先帮我搓背。”

    秦牧笑着转身趴回沐桶边,董小宛玉腕举起,放下,举起,放下,终究是落到了他的背上,轻轻擦洗起来。

    “你董小宛虽然名动江南,但本官还真没太当回事,而韩赞周把你送给我的原因,你美丽只是其次,主要是因为我向他说过那句话。”

    “我与你有何怨仇?”董小宛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没有,但冒襄有,当初在南京,冒襄伙同侯方域,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想置我于死地,而他们用的方法正是去求韩赞周,给我放会昌知县的缺,当时会昌山贼横行,前两任知县都死于任上,冒襄和侯方域以为本官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去会昌定是有死无生,哈哈哈..........”

    “你胡说!冒郎他不是这样的人。”

    “冒郎?呵呵..................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侯方域是什么货色如今天下皆知,能与这样的货色打得火热,你那冒郎恐怕.......嘿嘿,不是我瞧不起你,我家香君比你有性格多了,她爱恨分明,性格刚烈,宁死不屈;

    知道她为什么对侯方域由爱生恨吗,正是因为得知侯方域和你那冒郎用卑鄙的手段算计于我后,她才对侯方域的人品产生怀疑。告诉你这些,本官只当是消磨时间,其实本官无所谓,你就当整件事是本官垂涎你的美色引发的好了。”

    手帕落在水面上,轻轻飘散开来,董小宛呆呆地站在沐桶边,两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下来。

    秦牧懒得理她想些什么,起身自己穿戴,只是梳发髻一直是困扰他的一个难题,独自摆弄了好一会儿,也没摆弄出个样子来,说实话,秦牧越来越想念巧儿这丫头了,这丫头虽然笨手笨脚的,连盆水也端不好,不过有她在身边,秦牧总能感觉到一份家的温暖,繁忙的工作之余,生活也多一份乐趣,“唉,也不知这丫头怎么样了?”

    “公子。”

    “啊!”

    秦牧突然象见了鬼一样,手上的木梳“啪!”的一下落在地上,双眼圆睁看着被人推开的浴室门口。

    门个探进来一个小脑袋,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一张漂亮得不象话的小脸,一..........别一了,先辩真假再说,秦牧呆呆地走上去,用力地捏了捏这张小脸。

    “啊,疼........”

    “真是巧儿,真是巧儿..........”

    “公子,你弄错了,是不是在做梦,人家都是掐自己的,你干嘛掐人家.........”

    “呃,本公子这不是在做梦嘛,不由自主,不由自主呐.......”秦牧说完,抬手就是一个暴粟,然后一把将小丫头抱起,凶神恶煞般唬道,“还不快从实招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嘻嘻..........哈哈.......我就知道一定能把公子吓一跳,嘻嘻..........啊!公子,饶命,人家老实交待还不行嘛!”

    “快说!”

    “嘻嘻,人家是和芷儿姐姐一起来的,在赣州的时候,我说我想公子了,问司马先生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司马先生说公子可能要很久才能回赣州,说我要是真想公子了,就和芷儿姐姐一起来长沙找公子好了,然后司马先生就安排兵马,送我们来了。”

    “杨芷?”秦牧喃喃自语一句,心中不禁思索起司马安的用意来,以司马安的才智,能预判到自己将会留在湖广很长一段时间不奇怪,只是秦牧一时想不明白,他把杨芷送来长沙是什么意思。

    “公子,这位姐姐是谁?”巧儿趴在秦牧的肩上,狡黠地问道。

    “董小宛,大名人。走,你芷儿姐姐在哪?快带我去看看。”秦牧抱着巧儿径直出门而去,剩下一个董小宛怔怔地看着他俩的背影;

    这短短一刹那,她心目中对秦牧的印象再次被颠覆了,秦牧对巧儿的溺爱根本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从他每个细小的表情、动作都不难看出,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溺爱,这还是那个冰冷,强硬的秦牧吗?

    后衙的花厅里,杨芷一身素色钗裙,眼睛有些红肿,见了秦牧,她默默地蹲身一福,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芷儿姐姐,你别哭,公子不是好好的嘛。”云巧儿也是怆然欲泣,从秦牧怀中挣扎下来,想去扶杨芷,走到一半,却又回头来轻唤秦牧,“公子..........”

    秦牧轻吁一口气,正想上去扶杨芷起来,门外却来了一个不长眼的侍卫,大声并报道:“大人,吕大人请您快去前堂.........”

    “黄连山呢,本官不是交待清楚嘛,让吕大器等着。”秦牧口气不善,把那侍卫吓得不轻。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实在是那吕大器说有什么圣旨,让.......让大人赶紧出去接旨,小的才不得不再来并报........”

    “圣旨?圣旨怎么了?接圣旨不更得沐浴更衣吗?去,让吕大器耐心等着。”

    “是,大人。”

    这时杨芷顾不得许多了,上前来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说道:“夫君,接旨是天大的事,你怎么能..........夫君快去吧,妾身在这儿等着,等夫君接了旨,再回来处置妾身好了。”

    “处置?”秦牧巍然不动,反而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指着茶几另一边的椅子示意杨芷就坐,“你说让我处置你?”

    “夫君。”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若是还知道我是你夫君,就老实听我的坐下来再说。”

    “芷儿姐姐快坐下,快坐,公子自有分寸的,你别惹公子不高兴,快坐嘛。公子,你要喝什么茶,人家给你倒。”

    小丫头就象个和事佬,而且特殷勤,特讨喜,特.........秦牧特想给她一个暴粟。“呀,公子,你干嘛又欺负人家?哼!”

    小丫头捂着脑门的委曲样,不光秦牧心头大乐,就连心事重重的杨芷,神情也不禁一松。

    “你没巧儿了解我。”秦牧对杨芷说道,说完神态中露出一抹苦涩。

    “夫君,对不起,妾身.........”

    “好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相反,我应该感激你,当时你能不顾自身安危,拼死相救于我,抛开与你父亲的恩恩怨怨不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牧说得很坦然,不管别人怎么看,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就应该恩怨分明,与杨廷麟的恩怨是男人之间的事,迁怒到一个女人头上,这气量未免过于狭隘。

    况且,杨芷确实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帮着杨廷麟对付自己,反而拼死相护,再怪罪到她身上,这就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

    然而,杨芷似乎并不这么想,她没有坐下,而逶身跪了下来,流着泪说道:“夫君,是妾身对不起您,是妾身没这个福份,请夫君休了妾身吧,妾身不怪夫君您,只望夫君能放过家父,让他回老家安享晚年..........”

    “啊,芷儿姐姐,你.........你怎么能........公子,千万,你千万别休芷儿姐姐.......呜呜呜.......

    “丫头,没你的事,一边去。”秦牧蹙起眉头,淡淡地对杨芷说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司马安教你这么说的?”

    杨芷一愕,随即摇头道:“不是,这些话妾身已经想了很久,是妾身自己的意思。”

第226章 全城狂欢上

    ***

    经过四天时间,秦物与手下文武对“四总”辖下各个部门的设置、职能逐一讨论,终于将框架以及各部门的具体职责与权力论定。

    如此重大的决定,涉及面如此之广,在四天时间内能讨论出结果,这绝对可用神速来形容,这样的事放到大明朝廷的话,没有一年半载时间,你休想有结果,甚至根本推行不了。

    论定各部门的构架之后,最后便是人事任免了,这一点反而容易得多,没什么好争的,基本是由秦牧一言而决。

    司马安被任命为总参谋长,蒙轲、马永贞、刘猛同为副职,三人虽为副职,但因他们手上都具体掌控有军队,实权上并不弱于司马安多少。

    而在作战时,制定作战方案,兵力调度,特别是进行大规模的战役时,司马安又掌握着的调兵权。总的作战命令要由司马安下达。

    当然了,秦牧这个“高官”掌握着战争的最终决定权。

    总参下辖的最重要的一个部门是作战部。由何亮出任作战部部长。

    作战部的核心职能是负责拟定作战计划。同时领导各军的战役战术训练;负责制订人员的补充、培养、分配和使用计划;

    一言而遮之,总参谋部的其他部门都是为作战部服务的,拿总参军情部来说,它主要就是为作战部提供情报,供作战部有针对性地制定作战计划。

    实际上作战部长才是除了总参谋长后的第一人。

    总监察部归邵华管,前两天他提出让光棍之家纳入总参军情部,秦牧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当场任命他为总监察部部长,原因是秦牧觉得他的提议不是出于私心,因为总参军情部并不归他的监察部管,他的提议不存在争权夺利的心思。

    相反,秦牧觉得他是个有坚持的人。总监察部的实权并不弱于总参多少,以后军队中的佥事(政委)都将由总监察部派出,掌握着监督军中将领、以及士兵的功过赏罚大权。因此,总监察部长必须是个有坚持,有原则,公正无私的人。

    总后勤总秦牧交给了堵胤锡。

    堵胤锡,字仲缄,生于明神宗万历二十九年(公元1601年),宜兴屺亭镇前亭村人,崇祯十年(1637年)中进士。

    他任长沙知府期间。有山贼萧相宇作乱,数败官兵,堵胤锡率乡兵破贼,杀贼魁,遂以知兵出名。

    张献忠南下湖广时,湖广总兵尹先民等人开长沙城门投降,堵胤锡义不从贼,被投入狱中折磨得奄奄一息,还好秦牧很快夺回长沙,救了他一命。

    因感激秦牧救命之恩,同时对大明极度失望,堵胤锡毅然投入秦牧门下,到目前为止,他是秦牧手下原来官职最高的人。

    因为他能力出众,秦牧任命他为总后勤部部长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总后勤部长平时是一个肥差,但战时却绝对是个苦得不能再苦的苦差,而可以料想,接下来将是战争不断,因此也没几个人羡慕堵胤锡,甚至还有人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总装备部长则由吴晋锡担任。

    吴晋锡,字梓授,江南吴江人,原是武昌推官,张献忠破武昌时被叛军挟持,朝廷以为他已从贼,革职入罪。秦牧破长沙时,一并将他救出,后一直帮着刘伯全打理“户部”。

    吴晋锡爱好道学,精于太乙奇壬之术,同时精通各种“奇技淫巧”。这也是秦牧将总装备部交给他的原因所在。

    据说汉朝的张良、三国时的诸葛亮、明朝的刘伯温都是奇门遁甲高手,秦牧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但他还真期待吴晋锡在将来给他一个惊喜呢。为此秦牧还让他兼了一个总参作战部参谋的职务。

    秦牧任命了各部主官之后,其他的属员便由大家一起商议任命,又用了一天时间,勉强把总参谋部、总监察部、总后勤部、总装备部的架子搭建了起来。

    目前一切都只是草创,要全面充实四部,还需要时间。

    民政方面,依然由诸葛敏、李源、杨慎来辅佐秦牧处理日常政务。

    现在一切以军事为主,秦牧这个团体也有些近似于军政府,除了刘伯全这个“户部尚书”外,再另选一个人出任“都察院”的“左都御使”一职。

    现在这些人只是依附秦牧的强权在湖广江西行使这样的职权,具体称呼上,他们依然只是秦牧的幕僚官。至于“工部、吏部”等等这些职能,现在都没有设立。依然以原来的巡抚衙门构架在运转。

    掌管“都察院”的叫白铁,字子坚,三十六岁,岳阳人,举人出身,和秦牧一样三试不第,但为人才学不凡,性格刚直。当初是由杨慎给秦牧举荐的,一直作为邵华的副手使用,掌管各地的“巡风使”,良好的业绩证明了他的能力,秦牧便将他扶到这个位置上。

    处理完一摊子事之后,秦牧大松了一口气,并趁此机会,请大家一齐观礼,正式为李香君举办了一个纳娶仪式。

    前来凑热闹的自然少不得长沙的士绅,这回秦牧是来者不拒,把仪式办得十分隆重,长沙城里万人空巷,喜庆的气氛将二月时瘟疫带来的阴郁之气一扫而光。

    在花轿经过的街道上,人们高唱着被秦牧篡改过的东方红等歌曲,声震云霄,满城回响。

    更有城里的戏班子,于街边搭台,免费演出《桃花扇》、《冲冠一怒为红颜》等戏剧,歌颂秦牧与李香君这对才子佳人的感人故事,一时观者如山,好评如潮。

    据说还有人打探到李香君答应为秦牧奏一曲《将军令》的事情,有专门从事戏曲创作的文人以此为蓝本,正在抓紧创作,这一出戏的内容将表达佳人在城头抚琴,英俊勇武的将军率军在城外与敌殊死搏杀,最终全歼敌人得胜归来的感人场面。

    据说编撰工作已经初步完成,正在作最后的修改润色,最迟三日后就可以上演,到时必定又给长沙百姓呈上一场视觉盛宴。

    李香君坐在花轿上,见此热烈的情景,不禁喜极而泣,泪染红妆..........

    保国公朱国弼派5000名士兵执红灯、抬花轿迎接寇白门的盛景算什么?

    看我个郎,不用派一兵一卒,自有满城相贺,万众同歌。

    而且寇白门出阁时是按妓家出阁的规矩,只能在夜里出阁。而自家个郎却坚持要在白天给她举办纳娶仪式,这是把她当作良家女子看待呀,光这一点,哪怕没有一个贺客,李香君也足够感动了。

    秦牧也没想到会弄成满城同庆这么浩大的场面,百姓的热情挡也挡不住,戏班们不约而同地免费演出,沿街住户自发挂上红灯笼,燃放鞭炮,这些真不是他安排的;

    更有大量的商铺趁机打折降价大酬宾,酒楼里用餐赠送酒水,全城青楼妓馆的姑娘抱琴携箫,盛装出动在街头载歌载舞,就连卖煎饼的老大娘也来了个买一送一。

    这些更不是秦牧安排的。

    这一天,整个长沙城竟因秦牧纳个妾引发了全城的狂欢,出现这样的盛盛景,除了秦牧赶走叛军,分田分地,迅速恢复民生,这些举措赢得百姓衷心的拥戴外。

    天下的局势的动荡不安、前些天还有恐布的瘟疫威胁,这些都在百姓心里造成了沉重的压抑感,百姓的情绪压抑得太久了,难得有个喜庆的噱头,于是一齐加入了这场自发的狂欢之中。

    ***********

第227章 全城狂欢下

    ***

    阳春三月,惠风和畅。

    长沙城的狂欢入夜后不但没有停息的迹象,反而越发热闹,天空中不断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浏阳生产的烟花享誉整个大明朝,秦牧不但在浏阳大败过张献忠,而且通过银行大力扶持地方的工商业,浏阳的烟花产业因这一政策受益匪浅。

    而长沙因临近浏阳,水陆交通便利,成为浏阳烟花的集散地,浏阳稍大一点的烟花作坊都在长沙设有商铺。

    这一夜,所有受益于秦牧的浏阳烟花业主,仿佛不要钱似的,拿出大批的烟花燃放,人们唱着《浏阳河》,放着浏阳的烟花,在巡抚衙门前载歌载舞,祝福新人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美好的生活祈愿。

    当秦牧拉着一身凤冠霞帔的李香君出来拜谢满城百姓的厚爱时,更是将气氛推向了最高潮,虽然李香君依然披着红头盖,看不到她的真面目,但当她跟着秦牧在台阶上盈盈下拜时,欢呼起还是响遏了全城。

    人们一边回礼,一边大声祝福,白头谐老,早生贵子等等吉祥如意的词汇此起彼落。一个中年的秀才甚至还敢跑到台阶下倜侃。

    只听他大笑道:“巡抚大人爱民如子,这一点湖广百姓都知道,大人带着新人出来拜谢全城百姓,这份情大家更是没话可说,但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大人为了感谢大家而误了洞房,冷落了新人,这可就不好了,大人还是快带新人回洞房吧。”

    聚集在衙门千的百姓听了哄然大笑,立即跟着起哄:“大人,快抱新娘子回洞房吧。”

    “祝大人早生贵子。”

    “应该是先琴瑟和谐,这样才能早生贵子嘛。”

    “祝大人洞房...........哈哈,洞房愉快。”

    说什么的人都有,有人带头后,倜侃的话便不绝于耳。秦大官人自然是从善如流,向百姓再次拜谢之后,哈哈一笑,带着羞得脖子都发红的佳人回洞房去了。

    ***

    洞房中红烛高烧,春风送暖,落地屏风上绘画的戏水鸳鸯图在轻轻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是那么鲜活,仿佛正在荷花下游动嬉戏。

    喝过交杯酒的李香君花靥微霞,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结成一个同心髻,头插凤头钗,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绯红让她的玉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眸光流盼之间情意绵绵,腰若束逼盈盈一握,衬得婀娜身段袅袅婷婷,一颦一笑自有一番娇柔入骨的妩媚。轻动之间幽幽兰香随风飘散。

    “老爷.......”一声轻呼之后,李香君竟不知说什么好,今天满城百姓自发前来相贺,这样的场面堪比太子纳妃;

    她当初自赎其身奔赣南,早已不计较这些虚荣,但现在满城百姓自发来贺,与大摆宴席充豪奢不同,这是有钱也求不到的,这样盛大的场面竟让她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赶上了,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秦牧自然知道她的感受,却是不提此事,他挑起美人温润的下巴嘿嘿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香儿,咱们可不能辜负了满城百姓的期望。”

    李香君大窘,嘤咛一声扑进他怀里,秦牧笑着顺势将她抱起,李香君娇小玲珑,估计只有七十来斤,抱着丝毫不费力。

    罗床红幔,烛花结彩。

    李香君本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更为回报个郎给予的一切,床第之间不只被动承受,那些自小便反复学习的取悦男人的技巧,都用到了个郎身上。

    明亮的烛光之下,她的肌肤晶莹剔透,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

    更难得的是这娇小的美人儿就象小一号的瓷娃娃,处处惹人怜惜,那香肩锁骨清冽如许,小蛮腰纤纤欲折。

    “老爷.........”从他下身抬起芬芳花靥的李香君轻唤一声,小小的樱唇轻轻蠕动,情动之处,娇小玲珑的身体轻轻扭动,仪态万方。

    “呼!”秦牧长呼一声,将这玲珑的人儿搂往怀中,就象搂着一只小小的猫儿,那温软贴心的感觉舒服到了骨子里。

    “请老爷怜惜,轻些个儿。”李香君莺声细细,眼波流动无限娇媚,

    李香君趴在他怀里,莲舌儿顺势在他耳根温柔地撩动,瞬间将他的心引飞起来..........(此处删除一万字)。

    ***

    第二天一早,晨曦初透,和风细细。

    妆台前,新承恩泽的李香君脸上的肌肤嫩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弹指可破,还带着一抹健康的晕红。

    她细心地梳起了同心结,在这个时候,女人什么时候梳什么样的发髻是有些讲究的,比如出嫁之后,一般就不会再双丫髻了。

    通常成礼的那天,女子都喜欢梳同心髻,以示与丈夫同心。

    李香君需要不是正妻,只是个妾室的身份,但此理是相同的。

    秦牧多背后轻轻搂着她,嘴里轻吟道:“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吉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老爷!”李香君不禁露出一抹羞色来,皓腕轻打个郎,却突然牵动痛处,柳眉不由得轻轻蹙起。她身体娇小玲珑,香径儿也是细若鸡肠,又是碧玉新破,此时自难免有些疼痛。

    想起昨夜的情景,李香君脸色更红,镜中美丽的容颜,如同一朵沾着露水的芍药,美得让人心痛。

    两人相拥温存许久,因李香君几乎走不了路,秦牧干脆让人把早餐送进房来,和她用过早餐后,让她继续休息,自己出到前衙。

    三司厅里,秦牧看着燕高飞亲自带进来的瘦小男人,一身破旧的衣裳打着补钉,年龄在五十上下,一把胡子上沾满了风尘,显得极为落魄。

    “你就是吴又可?”秦牧有些怀疑地问道。

    这人挣开燕高飞的手,带着不满的表情说道:“我叫吴有性,又可是我的字,你就是赣南巡抚?请问大人,你让人把我抓来,我犯了什么罪?”

    “吴有性?”秦牧不觉歪着脖子审视着他,“你本来没什么罪,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没听说过吗?”

    吴有性拂拂了胡须上的尘土说道:“大人,在下只是个江湖游医,一日三餐尚且不保,何来怀璧其罪之说。”

    “吴先生请坐。”秦牧向他伸手示意,然后对外头吩咐道,“来呀,给吴先生上茶。”

    “大人还是先说明绑在下来此的用意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本官听闻吴先生医术高明,在医治鼠疫方面也有独到之处,前些日子湘阴暴发鼠疫,是以本官下令寻找吴先生,虽然疫情现在已经得到控制,但本官另有想法.........”

    “大人。”吴有性毫不客气地打断秦牧问道,“您说湘阴的疙瘩瘟是鼠疫?什么鼠疫?”

    “所谓疙瘩瘟,是老鼠将病茵传给人后形成的瘟疫,因此本官称之为鼠疫。”

    “大人怎么断定疙瘩瘟是老鼠传染给人的?”一涉及到这些问题,吴有性顿时忘了自己的处境,也忘了双方的身份,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弄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想知道?你得先答应本官一个条件,本官这儿的总后勤部将成立一个医疗部,正好缺一个先生这样的大才总领其事。”

    “医疗部?”

    “不错,自古以来暴发战争时,当场战死的士兵其实只是少数,大部分是因为受伤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才导致死亡的。而这些受伤的士卒,往往都是那些作战最勇敢的人,至少半数以上的人受伤后如果及时救治的话,仍然可以重返战场。这些历经血火洗礼的老卒尤为难得,若论价值,一个足以顶十个新兵;

    这么珍贵的老兵,却因医疗条件差,或是不重视医治,白白的死去。这是军队最大的损失。有鉴于此,本官决定成立一个医疗部,汇集一批大夫,专门从事战场医护工作;

    对了吴先生,本官不但知道鼠疫是怎么回事,而且还知道一套完备的外伤缝合、消毒的方法,对失血过多的人,甚至还能通过输血的方式,给失血过多的伤者补充血液,以达到救命的效果.............嗯,本官还让工匠制作出了显微镜,可以看到血液中细小的细胞,吴先生可有兴趣观看一下........”

    秦牧就象引诱小姑娘去看金鱼的怪大叔,引诱着吴有性,他一下子说这到么多东西,吴有性早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输血,怎么输血,这怎么可能?”吴有性喃喃自语,一副不可致信的样子。也不怪他,在这个时候,谁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呢?以他对医学的执着,既然有这样的事,自然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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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

    秦牧从岳麓山回到巡抚衙门时,已是寅时一刻,他刚准备回后衙用晚餐,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屏墙边窜出来,破口就问:“大人,您说的淋巴结是............”

    “停!”秦牧大喝一声,痛苦地拍着自己的脑门,没好气地说道,“吴有性,你还没有没有人性?你天天来衙门口劫道儿,象话吗?本官都累了一整天了,连口热饭都没吃上,你还来问我什么淋巴结,太不象话了。”

    吴有性不以为忤,振振有词地说道:“大人,下官这也是为工作,如今北方瘟疫处处皆是,这万一再传播过来..........”

    “再传播过来你问这什么淋巴结也没用。”

    “大人明明说疙瘩瘟是什么淋巴结肿大,怎么会没用?”吴有性特有韧性,硬是缠着秦牧进了后衙,问个不休;

    自从前两天秦牧带他进军营,看了缝针、验了血型之后,秦牧的恶梦便开始了。

    这两天吴有性缠着他问个不休,秦牧对这些东西其实又只是一知半解,往往被问得哑口无言,十分尴尬。

    吴有性这位新鲜出炉的医疗部主事如此敬业,赶也赶不走,秦牧也无可奈何,就连端饭上来的董小宛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秦牧只得一边吃饭一边给他解释道:“本官也只是一知半解,听说人体的淋巴结遍布全身,一般只有豆粒那么大,其作用应该是对血液有过虑作用,淋巴结里的细胞还能杀死一些有害的细菌;象鼠疫这样的病菌太过强大,淋巴结细胞杀不死,反而被感染,整个淋巴结就会肿大成个大疙瘩。”

    吴有性极其认真地问道:“大人见过淋巴结?在人体之中。如何确定哪里是淋巴结?”

    秦牧翻了翻白眼说道:“我也只听西方的传教士说起,没见过,想知道淋巴结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你自己可以去找个吃奶的动物来解剖仔细瞧瞧,只要是吃奶的动物都有,不过本官估计跟人的肯定不一样大。”

    “解剖?”

    “解剖很奇怪吗?你是学医的,见过〈欧希范五脏图〉吧,这难道不是北宋时期广西宜州推官吴简一次解剖56具尸体才画成............呸呸呸,吴有性,说你没人性。不吃了,气煞我也!”

    这饭吃到一半,突然谈什么一次解剖几十具尸体,想到那花花绿绿的内脏,秦牧哪里还有半点食欲。

    这吴有性还真是没人性,根本不管秦牧吃还是不吃,秦牧的话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觉悟,立即便央求道:“大人,以后若处决死囚。能不能把尸体给下官用于解剖.........”

    “给给给,战场上大把敌人的尸体,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滚!快滚.....”秦大官人终于崩溃了。

    “对啊。湖广好象也在剿匪,大人能不能让他们把尸体运些回来?”吴有性终于露出笑容。

    “吴有性,你再不滚蛋,本官就先把你给解剖喽。还有,明天别让我再见到你。”

    “那可不行,下官还有好多问题想求教大人呢。”吴有性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见秦牧有拿碗砸人的冲动,他适可而止,嘿嘿一笑离开了。

    在饭桌上谈了半天解剖尸体,秦牧实在没有半点食欲了,吴有性一走,他立即冲着后院门处大喊道:“李式,牛万山,你俩给我听好了,以后再让这家伙进后院,我拿你二人是问,晦气........”

    “老爷请息怒,先喝杯茶。”董小宛嘴角噙着淡雅的微笑,秦牧扬言不让吴有性进后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一向言出必行的他,在这方面却很宽容,最多也就是气头上嚷嚷两句,不会真个当真。

    她文静地微笑道:“徘徊龙井上,云气起晴画。澄公爱客至,取水挹幽窦。坐我詹卜中,余香不闻嗅。但见瓢中清,翠影落碧岫。烹煎黄金芽,不取谷雨后,同来二三子,三咽不忍漱。老爷,这是杭州刚送来的雨前龙井,请老爷品尝。”

    董小宛头三千青丝挽成一个飞鹄髻,一枝和田玉簪坠着几颗珍珠,身上散发出一种淡然的清香。颈间肌肤如雪,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纤纤素手有若春葱白儿般优美。

    秦牧接过茶轻呷一口,顿感清香沁人肺腑,回味无穷,吴有性带来的那点不适感一扫而空。

    不得不说,董小宛确实是个善解人意的贴心人,一杯香茗,一首小诗,轻易便让人如坐幽林清溪之上,忘却烦恼。

    “来。”秦牧伸手一扯,把董小宛扯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那香臀触感温软,正好压在秦牧的要害部位上;

    加上她身体那幽幽的女儿香极为透人,使秦牧忍不住搂紧她弱袅袅的纤腰,让她紧紧贴入自己怀中,下身的是非根竟是迅速撑起,硬绷绷地顶在董小宛的臀沟处,把她顶得浑身酥软。

    秦大官人也不明白这些天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冲动,大概是春天来了。

    他一双大手刚滑入董小宛的衣摆下,正准备作进一步动作,偏偏这相时候李香君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三人瞬间象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李香君一脚已经跨进门槛,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剩下三又眼睛相互瞪着。

    “啊。”董小宛低呼一声,便挣扎着要起身,这哪行啊,秦大官人正一柱擎天,董小宛一起来他岂不是丑态毕露。

    他连忙抱住董小宛的腰肢,把她拉坐回来,结果董小宛被刺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又弹了起来,秦大官人吃痛之下,不禁捂着自己的下体,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老爷........你.........你没事吧?”董小宛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蹲回身焦急地问道。

    李香君也为之一惊,匆匆跑过来:“老爷,你......”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是担心又是尴尬。

    “没事......没......没事,你们不用担心。”秦大官人强挤出一抹笑容,慢慢舒着长气,感觉总算好些了。

    董小宛芳颜如火,红霞满脸,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李香君见此情形,忍不住噗哧一声,那俏皮的本性一时显露无遗:“老爷,让你使坏,嘻嘻.........董姐姐,还不快帮老爷瞧瞧,这万一伤着了.........啊!”秦牧突然伸手将她搂过来,吓得她惊叫起来。

    董小宛同时也不依地抻过来又扭又挠,弄得她在秦牧怀里笑个不停,娇小玲珑的身体来回扭动,秦大官人的疼痛感刚刚过去,被她扭来扭去的摩擦,很快又强势顶起。

    李香君低呼一声,就象被人用枪顶着一般,顿时不敢乱动了。

    董小宛刚刚经历过这种感觉,见了李香君的反应,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连忙停手,红着脸正想退走。

    秦大官人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她的一只皓腕,将她一并拉过来。

    拥着两个美到极致的绝色佳人,两人的美又各不相同,一个明丽清灵,一个淡雅娴静,一个娇小玲珑,一个婉约修长。一个如娇小的水仙,一个如绰约的芍药。

    不过两人有一个共同点,董小宛体质娇弱,在床第之间往往不堪鞑伐;李香君则是因为本身娇小玲珑,花径也极为窄小,花心也浅,每次都很快被送上云端,同样不能持久。

    两人单独侍候秦牧时,往往要加上生花莲舌,才能让他满意。

    两个冰雪聪明的美人儿似乎明白秦牧的心思,两双水眸悠悠对视一眼,又连忙别开,各自露出一副动人的羞态。

    秦大官人凑到两张芬芳的花靥之间,满带着蛊惑的意味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同唱高唐,共赶巫山,如何?”

    不待两个美人儿作答,他便一手搂起一个,笑道向后面的小楼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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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富春山居图

    ***

    “快,快进来,把东西搬上车,快点。”

    在黄连山的催促下,几个夜不收谍报人员冲入卡赛赛的房间,将两个箱子搬到外面车上。卞赛赛换上了一身男装,只是那动人的曲线却是掩饰不住。

    她依依不舍地回望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紫檀木的屏风,一尘不染的琴几,镂花的轩窗爬上了常青藤,嫩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一缕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流动着,这一切是那么的宁静清雅;

    还有那些无法全部带走的书籍,在静静地躺上书架上,华夏文明的气息在这诗书墨韵之间弥漫着。

    “卞姑娘,还有什么没拿吗?”

    卞赛赛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诗经》随手翻一翻说道:“黄大哥,我可以再拿些书吗?”

    “这.........”黄连山为难地说道:“卞姑娘,这些书湖广都有,情况危急,咱们不能带太多的东西。”

    卞赛赛想到这些书籍极有可能被鞑子毁掉,不禁轻叹一声,依依不舍地将手上的《诗经》放回书架上,摆得整整齐齐,“秦大人他真的不能派兵来救南京吗?”

    “卞姑娘,秦大人不是不想救,是救不了,如今大人正在汉阳城头与鞑子血战,战况不容乐观,湖广江西要面对60万敌军的压力,兵力捉襟见肘,两地将是我汉人最后的避风港,也是我们恢复中原的根基所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战火涂炭。”

    卞赛赛忍不住问道:“那秦大人当初为什么不移兵保江南呢?难道保住江南不更加重要吗?”

    “卞姑娘有所不知,大人手下将士多是湖广江西人,放弃两地来保江南,士卒必不肯用命,到时两边都保不了。”

    “我听说扬州.......”卞赛赛根本说不下去,眼中已是泪光蒙蒙。

    想到扬州城正惨遭屠戮,黄连山神色也为之一暗,他咬咬牙说道:“大人说了,血债血还,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鞑子也尝尝被屠杀的滋味。”

    “金陵也要面临扬州那样的下场吗?”

    “不会,金陵衮衮诸公没有史大学士那样的风骨......好了,卞姑娘快上车再说吧,现在全城已戒严,二更时分,韩公公的人会为你们打开西门,但也只能打开片刻,你们必须先到西门附近准备好。”

    “黄大哥不与我等一起走吗?”

    “卞姑娘不必担心,你和许行长他们先走,我还得留下,为将来夺回金陵城做些布置。”

    “那........黄大哥保重。”

    “卞姑娘快上车。”

    卞赛赛坐着马车,在黄连山等人的护卫下,驶过夜色中的金陵街头,往日秦淮河两岸茶肆处处,笙歌阵阵,香飘两岸的繁华景象已经变了模样。路上行人稀少,偶有人来也无不是行色匆匆,神情凝郁;

    街边的茶肆酒楼都是门窗紧闭,青楼妓馆暗淡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气息,压得人仿佛透不过气来。

    车轮碾在青石板路面上辘辘作响,达达的马蹄仿佛一声声地敲打在心房上。

    车子很快驶进西门内的一处小院,许英杰迎上来问道:“接到卞姑娘了吗?”

    黄连山点点头,轻声说道:“卞姑娘就在车上,外头兵荒马乱,出城之后就全靠许老板你们自己了,蒙将军已经在池州布下兵力,到了池州你们就安全了。”

    “我晓得,黄老弟自己小心。”

    黄连山将许英杰拉到一边,掏出一个火漆密封的小竹筒交给许英杰,小声问道:“这个非常非常重要,你带回去交给大人,记住,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大人。”

    这是黄连山安排的一些死士的名单和联系方式,这些名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考虑到自己要留在南京,为防不测,他才临时决定让许英杰带回去交给秦牧。

    许英杰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见黄连山如此郑重,他哪怪怠慢,谨慎地收好后说道:问道:“黄老弟放心,我一定亲手交给大人。”

    许英杰心头有些沉重,黄连山突然如此郑重的托付一样东西给自己,这是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啊。

    这一年多时间来,俩人在南京共事,朝夕相处,密切配合,结下了很深的情谊,黄连山留在南京,危险重重,许英杰十分担心。

    黄连山转开话题道:“对了,城里的余银都处理好了吗?”

    “都深埋池底了,除非有人把池塘抽干,再深挖一丈,否则发现不了。”许英杰想了想接着说道,“一但南京沦陷,银行那栋大院恐怕会被鞑子或别人占去。黄老弟到时若是需要银子收买敌人,打通关节的话,三山门雨花巷还有个不起眼的小院,院门有一只石狗,在小院后面的桂花树下,还埋有一批银子,应该足够黄老弟用了。”

    “我知道了,二更将至,许行长快出发吧。”

    “黄老弟珍重。”

    “珍重。”

    二更时分,西门悄然打开,许英杰带着几辆马车,两百全副武装的汉子骑着战马,乘着夜色匆匆离开金陵城,一夜急行,天亮时已过大胜关。

    大胜关地势险要,因当年朱元璋在此大胜陈友谅而得名。本为南京西南主要港市和军事要塞。

    但此时,大胜关已经没有明军把守,只有成群的百姓向西南难逃。

    往日高高在上的士绅,如今都是仓皇于途,高人一等的书生蓬头垢面杂于贩夫走卒里,就连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闺阁千金,高门贵妇,如今也不得不坐在破烂的牛车,夹在嘈杂的难民中逃向江西;

    总有些地痞无赖趁火打劫,猥亵妇人,打劫财物,惹得哭声一片,乱象纷纷。

    卞赛赛坐在马车上,半掀着车帘,突然听到嘈杂的人声中,有人哀叫道:“钱你们都拿去,把画匣给我,这画你们拿去也没用,不当吃,求求你们,还给我吧。”

    “什么破画,不值钱你当命似的?”

    “哈哈,我来看看。”

    卞赛赛一看,但见路边不远一人跪在地上,不断向几个匪里匪气的汉子磕头哀求,逃难经过的百姓没有一个愿多闲管,只有走得更急,让那几个凶恶的汉子更加嚣张。

    “许老板,那人我认识,他是宜兴名士吴洪裕,许老板救救他吧。”

    “卞姑娘别急。”许英杰吩咐一声,几个护卫当即冲出去,把那几个作恶的地痞痛殴了一顿。

    那叫吴洪裕的人绝处逢生,不管自己的财物,倒是爱若性命似的先抢回那个画匣。

    “吴员外,可还好吗?”

    “啊!是赛赛姑娘,这回多亏赛赛姑娘相救,多谢了。”吴洪裕抱着画匣长身作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吴员外,你怎么一个人,你的家人不和你一块吗?”

    “走散了,昨夜都走散了。”吴洪裕已经五十上下,说到眼下的凄凉遭遇,泪水一下子迷糊了眼睛。

    “吴员外别难过,您这是往江西去吧,不如和我们一起走,我们顺便帮你打听一下你家人的下落。”

    “赛赛姑娘,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呐。”

    “吴员外不必客气,蓬此乱世,大家理应相互帮助,吴员外手上拿着的可是《富春山居图》?”卞赛赛猜想,除此之外,别的画恐怕难让吴洪裕看得比命还重要。

    “这...........”吴洪裕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画匣,脸色尴尬,既不想说是,也不好意思否认。

    一边的许英杰听了卞赛赛和吴洪裕的对答,眼睛为之一亮。

    这次在江南,除了圈钱之外,他还负有两个很重要的任务,一个任务是搜集各种能工巧匠,送往江西湖广。一个任务是搜集那些珍贵的文物,以免这些华夏瑰宝毁于战火。

    《富春山居图》他早听说过,此画是元代名家黄公望晚年的代表作,以浙江富春山为背景,全图用墨淡雅,山和水布置疏密相宜,墨色浓淡干湿并用,极富于变化,是山水画中的极品。

    更重要的是,有一回与秦牧聊天时,许英杰曾听秦牧提起过这幅画。

    戎马倥偬的秦牧竟会提起这图画,以许英杰的精明,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立即说道:“吴员外,在下许英杰,吴员外若是不嫌弃许某一身铜臭,便与许某同车而行吧,我们带有护卫,可保安全,至于你的家人,许某也一定会派人尽力打听他们的下落,早日带来与吴员外团聚。”

    “许........您是赣州的许老板?”吴洪裕大为诧异。

    “一介贱商,让吴外员笑了,这兵荒马乱的,此地不宜久留,吴员外请上车。”

    许英杰的热情让吴洪裕难以拒绝,这国破家亡的乱世,能有这样的际遇是万幸之事,又怎能拒绝。

    扬州陷落,使整个江南陷入极度的恐慌中,但凡有条件逃的,纷纷逃亡,有的逃向福建,有的逃向江西。

    逃亡的路上,许多人连人身安全都难以保障,登上许英杰马车的吴洪裕感觉这回性命总算有保障了。

    但如果他知道许英杰一脸笑意背后,代表着什么的话,估计打死他也不会上许杰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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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惊变

    入关以后,多尔衮重新改组了内三院,所谓的内三院,就是内国史院,内秘书院,内弘文院。

    此内三院本为皇太极于天聪十年设立,内国史院掌记注皇帝起居诏令,编纂史书及实录,撰拟表章并收藏御制文字;内秘书院掌撰外交文书及敕谕祭文并录各衙门疏状;内弘文院掌注释古今政事得失,向皇帝和皇子进讲并教诸亲王等。

    多尔衮改组内三院后,增设学士一职,以辅佐他处理各种军政事务,近似于大明的内阁,只是三院学士远没有明朝内阁的权力大,它更象多尔衮的幕僚机构。

    但三内院的改组,却有利于多尔衮进一步集权,同时削弱济尔哈朗等人的权力。

    至此,济尔哈朗虽然同为辅政叔王,但实际已经沦为多尔衮的附庸,凡事皆由多尔衮一言定夺。

    在改组三院时,多尔衮网罗了不少明朝较为精明能干的大臣,在用人上,多尔衮颇象曹操,不管这些人私德如何,更不管这些人曾犯过什么罪,只要他觉得对满清统治有帮助的,都会酌情使用;

    尽管有这些人帮忙,但如今仍处在统一全国的战争期间,多尔衮每天仍十分忙碌;

    好在他正值壮年,只有三十二岁,虽然日理万机,但精力仍十分充沛,除了因患有风疾的原因,每逢阴天下雨双脚有些疼痛之外,平日皆是虎虎生风。

    这一天,他处理完政务之后,便坐着轿子往皇宫而去,一路所见,御河的水是那么的清澈,紫禁城的殿宇是那么的恢弘,盛夏的景色生机勃勃,多尔衮的心情十分轻松愉快。

    自从他把自己的妻子小玉儿弄死之后,进宫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来胡搅蛮缠了。

    去年,多尔衮在四月份率军进关,圣母皇太后到九月才陪小皇帝福临一同入关,叔嫂两人离别几个月,圣母皇太后刚入京那几天,多尔衮不克自持,便经常宿于宫中;

    他的妻子小玉儿因此将姐姐大玉儿恨入骨髓,见丈夫接连几天不出宫,一时捺不住性子,便坐上车子直闯进宫去,问宫女摄政王在哪里;

    宫女们不敢回答,小玉儿愤无可泄,便在宫门口大喊大叫起来,将她姐姐太玉儿和多尔衮的私情统统喊了出来,当时宫前的宫女太监吓得纷纷掩住耳朵,不敢听她的话。

    多尔衮大怒回府,第二天一早,摄政王府便传出消息,说摄政王福晋在夜里患急病死了。

    自那之后,多尔衮处理完政事,便常常进宫,再也没人管束了。

    多尔衮的轿子很快来到慈庆宫,外头的宫女太监见了纷纷伏地跪拜,多尔衮连一眼也懒得多看,径直踏进了宫门。

    圣母皇太后宝相庄严,正坐在御榻上训斥一名犯了错的太监。

    多尔衮上前奉礼如仪:“臣拜见皇太后。”

    圣母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挥挥手,那跪在地上的太监如蒙大赦,连忙施礼退出,博尔济吉特氏这才问道:“摄政王来了。”

    为了维护儿子福临的皇位,她虽然常在多尔衮身下宛转承欢,但毕竟身了皇太后,在多尔衮面前,她总想保持着宝相庄严的样子。

    多尔衮却不管这些,上前一把抱住她动情地唤道:“玉儿,我想你了。”

    “摄政王……”博尔济吉特氏还想保持一点矜持,多尔衮的手已经在她身上肆意的抚弄起来。

    正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博尔济吉特氏三十上下的年纪,正值如狼之年,身体的欲望很快被勾起来,再也顾不得身为圣母皇太后的矜持庄重,秋波流荡,媚眼如丝,浑身瘫软下来。

    多尔衮当即将她抱入帐中,殿外的太监宫女不敢多听,都远远的退开去。

    此时的博尔济吉特氏不想反抗,也没能力反抗,整个大清的军政大权几乎都掌握在多尔衮三兄弟手中,前些天多尔衮以方便处理政务为名,连皇帝的御玺都拿回摄政王府去了,谁敢说个不字?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满足多尔衮,保位自己和儿子福临的位子。

    很快,她就被剥得一丝不挂,雪白而丰满的双峰在多尔衮手里扭曲变幻,此时的她早已是浑身酥软,嘴里发阵阵让人蚀骨销魂的婉转呻吟声,一边扭动着玉体一边勉强问道:“……摄政王,如今南边的……战事进展如何了?”

    让宝相庄严的皇太后变成自己身下宛转承欢的小女人,光是这一点,每次都能让多尔衮在博尔济吉特氏身上得到极大的满足感,何况他是真心地喜欢这个女人。

    多尔衮哪里还有心思和她谈政事,嘴里随意地答道:“玉儿放心吧,一切顺利,我大清朝统一全中国的大势已经定了。”

    “皇上太小,不懂世事……哦……多赖摄政王你们辅佐,以后摄政王就是大清朝的开国之人,我同皇上母子俩是不会忘记摄政王这开国功劳的。”

    “别的我不稀罕,有玉儿你一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眼看怀中美艳的嫂子已经春潮荡漾,一双玉腿主动缠了上来,多尔衮正欲翻身上去,殿外突然有人着急万分地大喊:“王上,王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和硕英亲王打了败仗,智顺王尚可喜被俘,平西五吴三桂的关宁军全军覆没,英亲王只剩下一万四千人逃回信阳……”

    “什么!”多尔衮又惊又怒,手上下意识地捏起拳头,圣母皇太后只感酥胸突然传来刺痛,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

    风荷小榭里,卞赛赛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见秦牧不以为忤,李香君也跃跃欲试地问道:“老爷,奴也能说说吗?”

    “当然可以。”

    秦牧觉得自己现在又不是皇帝,不存在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问题,权当是与美人闲聊,她们的见解有用,便听取,没有用,便一笑置之。

    “奴敬老爷一杯。”李香君还有些不放心,她毕竟与卞赛赛不一样,她已经正式成为秦牧的妾室了,自然得顾及一点身份,不能再象卞赛赛那样随意。

    秦牧接受了她殷勤敬酒,微笑说道:“香君,你要是把老爷我灌醉了,你再说什么可都枉然了。”

    “老爷海量,才不会这么快醉呢,除非老爷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李香君说着俏皮了瞟了卞赛赛一眼,后者顿时酡色微染。

    秦牧哈哈一笑,举杯向卞赛赛邀饮道:“来,我敬赛赛姑娘一杯,谢过赛赛姑娘当初帮忙周旋银行之事。”

    见他说得认真,卞赛赛只得举杯回敬,俩人同饮一杯后她说道:“香君妹妹心机聪颖,大人何不听听香君说些什么。”

    “嗯,香君快说。”

    “老爷,奴奴也觉得赛赛姐说得对,老爷还是应以稳健为主才是。不过孙子兵法有云,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虚虚实实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照奴奴想来,现在鞑虏在中原兵力空虚,老爷不防派部分兵力试取河洛,但同时做好夺取江南的准备;

    老爷起兵北上河洛,能打下来最好,若不行,也必定能促使鞑虏从江南调兵河洛,到时老爷再举师顺流而下,直取金陵,恢复南京故都,进而夺回整个江南。”

    秦牧听了不禁轻咦一声,李香君这一招声东击西很有参考价值,她的意思大概只是想减轻夺取江南的难度,重点还是夺取金陵乃至整个江南;

    但秦牧从她的话中却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先夺取“制江权”,控制住长江水道,隔断清军南北联系,最终达到全歼江南清军的目的。

    这与李香君的想法完全是两回事了,李香君声东击西,最终的战略意图是夺取江南。秦牧的想法是控制长河水道,以全歼江南清军为终极目标,江南只不过是全歼清军后的战利品。

    李香君针对的是地,他针对的是人。

    秦牧觉得,夺取多少地盘都是其次,对付满清,关键是消灭它的有生力量。

    满清兵力不多,死一个少一个,若是再能把一两万鞑子隔断在江南,再全力歼灭之,那么,这甚至比成功夺取河略和关中更有价值。

    满蒙旗兵加起来不过十万人马,阿济格这一路军损失了将近两万,若是能再歼灭两万,那就差不多是满蒙旗兵的一半数目了。

    这对满清而言,将是致命的,在如此重大的损失下,极有可能引发满清内部剧烈的矛盾分化。

    本身满清内部就有很多人不同意入主中原,到哪时,主张入主中源的多尔衮一派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象豪格这些与多尔衮不和的人一定会群起而攻之。

    秦牧想得很多,李香君见他沉吟不语,只当是自己说错了话,不禁有些忐忑。

    秦牧一向很少见她这般小意的模样,感觉特别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香腮笑道:“香君说得很好,还有吗?”

    李香君这回乖乖地摇头,她知道自己应该适可而止,不能恃宠而骄,就算再有什么想法,也不愿再说了,毕竟这些事本不应由她们来置喙,而秦牧也不太喜欢她们干涉正事。

    “公子,我要说。”旁边的云巧儿突然冒出一句来。

    秦牧乐了,将她一把搂过来,笑道:“好,巧儿你说。”

    巧儿信心满满地说道:“公子不管打哪儿,尽管打去,肯定是胜的。”

    秦牧翻了翻白眼问道:“这就是你要说的?”

    “是啊!”

    “本公子只知道,打这儿,我一定能取胜。”秦牧说着抬手就是一个暴粟。

    “哎哟……”

    “别哎哟了,老实交待,在城外迎接大军凯旋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90章 多尔衮的苦恼

    ***

    巧儿低着头,不言不语,席间的气氛顿时沉闷下来,董小宛最是心软,柔声地劝慰起巧儿来,可是不管她怎么劝,巧儿就是不吭声。

    “好了丫头,是我错了,咱们不提那件事了.......”秦牧轻轻揉了揉巧儿的脑袋,才说两句,巧儿眼睛就红了,一下子扑进秦牧怀里无声地抽泣着。

    此时刚好有丫环来到水榭外并报,说府外有一自称云端的人求见。

    巧儿听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紧紧搂着秦牧泣道:“公子,你不要见他,不要理他........”

    “好好好,我不见,我谁也不见,丫头别哭了,别哭了。”

    不光是秦牧,便是董小宛与李香君她们,也大概猜到那云端是何人了。

    当初云巧儿的父亲三试不第,愤世疾俗,投奔了李自成,事情败露之后,留在岳阳的家人被官府以谋逆大罪论处,巧儿虽侥幸逃得一命,但小小年纪,却因此饱受了无数辛酸苦难。

    更让她难以释怀的是母亲的惨死,大概这才是她不愿见云端的主要原因。

    这样的事,董小宛与李香君怎么劝慰也没用,只能望向秦牧。

    秦牧对亭外的丫环吩咐道:“你出去,就说我家巧儿哭了,本官没时间见客,让他走吧。”

    “公子,不要说,不要理他.........”

    秦牧悄悄向亭外的丫环挥手示意,然后搂着怀里的人儿安慰道:“好,咱们不理他,巧儿不哭了,公子刚回来,你就哭成这样子可不行。对了,我已经派人回赣州接你芷儿姐姐,等你大侄子到了武昌,就有人叫你小姑了........”

    “是小姨!”

    “好好好,是小姨。”

    好不容易将巧儿安抚下来。宴席结束之后,秦牧与卞寒赛一起在王府的后花园里散步,花香弥漫的小径,叠石而成的奇山,斜松如虬,芭蕉如盖,亭台静悠悠。

    卞赛赛身量窈窕,几乎与秦牧一样高,束带的衣衫下,腰细如蛇,让她显得更加修长。

    “大人,方才奴家太冒失了,军国大事,本不是奴家这样的人可以置喙的,还望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其实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早就听说赛赛姑娘才貌双全,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秦牧不自觉地把她与李香君和董小宛对比了一下。在气质上,她缺少李香君的明丽娇俏,也不象董小宛那样淡雅柔婉;但她高贵之中带着忧郁的特质却同样让人怦然心动。

    在身材方面,她比董小宛还要修长绰约,与李香君的娇小玲珑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尤其她的上围极为傲人,巍峨耸立,衬得杨柳细腰纤纤欲折,一弯满月般的翘臀划出无比动人的曲线,引人遐思无限。

    “大人说笑了,奴家贱籍之身,终日以色娱人,谈何才华?”

    “赛赛姑娘不必妄自菲薄,至于脱籍之事,这有何难?赛赛姑娘静待数日,我自会让人办妥此事。”

    “多谢大人。”卞赛赛平静地答道,对她来说,脱籍其实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毕竟沦为妓籍过,这一点永远不可能改变了。

    “对了,我记得汉阳同知叫卞狄,是位很不错的官员,只是膝下无子嗣,原来从族上过继来的儿子前些天也在汉阳一战中牺牲了,赛赛姑娘若是愿意,我让卞狄收你为女儿如何?”

    “大人厚受,奴家岂能不识好歹,只是奴家毕竟曾为妓籍,卞同知只怕不愿意,若真如此,大人还是不要让卞同知为难的好。”

    “赛赛姑娘秀外慧中,才貌双全,我看呀,能有你这样的女儿,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卞赛赛脸色微微一红,秦牧表面是在夸她,其实她非常清楚,秦牧若真对她有意,那么确实有很多人愿抢着收她为女儿。

    她那一抹羞色,如酒微醉,分外动人,秦牧手伸出一半,有意牵起她的玉手,但终究是忍住了。

    在他伸出手那一刻,卞赛赛心房莫名一紧,有些不知所措,等他缩手回去,她不禁如释重负,同时又有一丝失望。

    “赛赛姑娘若是愿意,这两天就先住在府里,尽量别出去抛头露面,等我找卞狄商议之后,再让他把赛赛姑娘接回去,到时赛赛姑娘不妨一并改个名,我想想,就叫玉京如何?”

    卞赛赛心里很感动,秦牧用心良苦,如果按他的办,不难彻底把她曾为妓籍的污点抹去,今后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将是一个全新的同知千金,从未为世人听过的卞玉京。

    “大人........”卞赛赛明眸微湿,盈盈施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秦牧将她扶起,在接触她手腕时明显感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胸口起伏加快,脸色微红,如同一支染着春烟的芍药,她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秦牧,只任一缕淡淡的幽香醉人而来。

    她忧郁的气质,让她身上充满了古典女性的美感,,如同一幅散发着诗香墨韵的仕女图,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秦牧微笑看着她,见她羞色更浓,秦牧很快缩回手,与她一起在园中随意走了一会儿,才告辞出来。

    在王府前院一处偏殿,秦牧让李式把云端带了进来。

    “在下云端,拜见秦总督。”

    “你来求见所为何事?”

    “秦大人,小女怎么会和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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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榻上,嫂子博尔济吉特氏匆匆起来穿衣,多尔衮心中虽然极为不爽,恨不得杀人,但前方传来如此重大的消息,但他只能强忍着,匆匆穿好衣服离开了慈庆宫。

    多尔衮赶回到南苑摄政王府时,内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内弘文院大学士宁完我、内弘文院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冯铨、吏部左侍郎兼翰林侍读学士陈名夏、建极殿大学士谢升、国史院大学士瓜尔佳.刚林、内弘文院大学士赫舍里.希福、大学士冯国柱等人已是一脸严峻地等着。

    多尔衮走大步进殿,众人纷纷甩开马蹄袖拜倒:“奴才参见王上。”

    多尔衮压着满腔怒火,语气有些不善。他往上首罗圈椅上一坐,寒声说道:“英王受挫于汉阳,败退信阳的事,你们说该怎么办?”

    多尔衮生性机警而多疑,他内心对多数满人都是轻蔑的,觉得他们太粗鄙愚蠢;对汉臣更加鄙视,鄙视汉臣没有气节,鄙视他们的虚伪和内讧。

    但是精明的他很少把这种心态显露一来,更极少象今天这样,对心腹大臣如此不假词色,连一声免礼都没有,就直接问话。

    范文程等人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加上他们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自是人人噤若寒蝉。

    “都变哑巴了吗?”多尔衮大怒,一拍旁边的桌子大喝起来。他刚刚将圣母皇太后剥个精光,正准备翻身骑乘上去,便接到这样的消息,这欲火加上怒火交织,情绪难免有些失控。

    建极殿大学士谢升满头是汗地说道:“王上,南人反抗如此激烈,奴才觉得主要是因为剃发令所至,王上,不如暂缓剃发令,以减弱南人的反抗.........”

    “闭嘴!”正处于火头上的多尔衮怒斥道:“你老拿剃头说事,说什么不合旧朝礼乐制度,本王问你,本朝就没有礼乐制度吗?如今我大清君临天下,不尊本朝制度,却还想从旧朝制度,你是何居心?”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王上恕罪,请王上恕罪.......”谢升从未见多尔衮如此暴怒过,以过七十高龄的他吓得猛磕其头,身上大汗淋漓。

    多尔衮毕竟是个沉稳睿智的人,见谢升磕得额头瘀青,就连范文程等人也吓得脸色灰白,他连忙压住心问的怒火,暗呼了一口长气说道:“都起来吧。”

    “奴才不敢!”

    “都起来吧,本王今日心绪不宁,让你们受惊了,都起来吧。”

    “多谢王上。”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谢升背上的衣服全汗湿了,一阵风吹来,背上凉嗖嗖的。

    多尔衮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沉声问道:“范学士,你智计百出,一向为本王所倚重,你来说说,如今该怎么办?”

    “这........”

    范文程为难了,此事要分两个层面来看,首先要考虑阿济格此番大败,在军事上会对大清入主中原造成的影响,若光是如此,还容易应对。

    而另一个层面,还要考虑此事对以多尔衮为首的主张入主中原一派造成的影响。

    阿济格和多铎都是多尔衮的亲兄弟,在满清内部权力斗争中一向也是多尔衮的左臂右膀,多尔衮之所有能独揽大权,与两个兄弟横扫中原,将大清推向前所未有的辉煌有着直接的关系。

    但常言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阿济格遭此大败,对多尔衮的威信会造成极大的打击,进而对他独揽朝中大权也会造成巨大的冲击。

    原来那些在皇位斗争中支持豪格的大臣,一定会趁机发难。

    因此,阿济格的失败已不是单纯的军事问题。

    “范学士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忌讳。”多尔衮催促道。

    范文程暗暗一咬牙说道:“事到如今,王上最好在各方诘难之前,先问英亲王殿下败军之责。”

    多尔衮一听,立即明白范文程这是弃卒保车之意,先一步问责阿济格,可以使自己在政治上承受的压力降到最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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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介绍:
崇祯十六年,一个真正的乱世: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一阵烟尘又一阵的烟尘,华夏大地在鞑子的铁蹄下颤栗不止......
秦牧手提巨阙剑,身后是一面黑色的“秦”字大旗,黑得深沉,黑得冷酷,黑得神秘,黑得庄重,那是权力和力量的象征。大旗之下,黑色的铁流如怒海奔涛,一如当年那支横扫六合的铁军。
“我志未酬人犹苦,江山处处有啼痕,杀!”
然苦中亦有乐,君不见香君侍酒,醉卧横波,君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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