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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昊远     明扬天下txt下载     明扬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02章 巨阙出鞘

    ***

    秦牧在二堂中来回踱着步,这怎么可能,兰州怎么会突然失守呢?

    他一面让牛万山去找军医,一面派人将司马安等人重新招集到二堂,已便尽快商议出一个应变之策。

    军医白时良被牛万山架着来到二堂,刚要施礼就被秦牧指着昏迷的信使喝道:“先救人,救醒他!”

    “是,陛下。”

    此时司马安等人也匆匆赶到了:“陛下,可是出什么变故了?”

    秦牧点点头说道:“目前只知道兰州失守了,具体情况......白时良,快把人救醒。”

    “什么,兰州失守!”

    司马安等人不禁失声惊呼,兰州失守,这还得了?

    白时良用金针刺穴法,把信使救醒了过来,秦牧亲自上前问道:“快说,兰州是怎么失守的,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信使身上有伤,加上一路狂奔,虽被救醒过来,但仍十分虚弱:“陛下,孙....孙德源孙将军带人出城夜袭,不料........敌人早有准备,孙将军一千人马遇伏,全军覆没........敌人乘机举火连夜攻城,马万年马将军率军防守,不幸被流矢所伤,昏迷不醒......兰州城中军心大乱,拜鲁图琥见机,便亲自率军猛攻,兰州......兰州就这么失守了.......”

    秦牧听了,眉头紧锁。

    孙德源是兰州副将,先中伏,紧接着主将马万年亦被流矢所伤,昏迷不醒,正副主将接连失去指挥能力,可以想知兰州守军在敌人的猛攻下,大乱也就不奇怪了。

    还真是祸不单行啊!

    “快说。马万年如今怎么样了,城中守军呢?可是全军覆没了?”

    “启禀陛下,敌军破城之.....后,千总林一虎护着昏迷的马将军突围,退到南面的羊皮子沟,城中守军大部分溃散,随林将军退至羊皮子沟者,不足千五百人........小的来报信时,马将军仍处于昏迷之中,生死未卜。”

    兰州城**有上万守军。如今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退到羊皮子沟,这可以说是大秦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大败。

    秦牧深深呼吸了一下,这次大败,能怪马万年吗?

    天有不测风云,马万年生死未卜,现在也不是去追究他的责任的时候。

    而且秦良玉这个皇姐,子孙多为明朝征战殉国,她如今年事已高,就剩下这么一个嫡孙。要是马万年身死,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

    司马安紧急说道:“陛下,兰州失守,敌人恐怕会大举东进。现在紧要的是加强天定的防御,以免敌军直逼巩昌城下。”

    李源甚至说道:“陛下,臣建议陛下移驾秦州,并调惠登相五千兵马增援巩昌府。”

    顾君恩则说道:“兰州大败。恐怕会让正在围困那日松的大军产生恐慌,须得及早防变才行......”

    喻上猷道:“陛下,当务之急.......”

    “通通住口!”

    秦牧沉喝一声。对白时良说道:“把人带下去,全力救治。”

    “是,陛下。”

    秦牧这才扫众位大臣一眼,暗暗深呼吸了几下说道:“朕以为,当务之急,是不能自乱阵脚。”

    “臣等知罪!”

    秦牧说是不能乱,但不等于各路大军不会乱,历史上,因为一路大军战败,各路兵马全面崩溃的事情比比皆是。

    宋神宗五路伐夏,一路败,其余四路皆惊慌溃退。蒙古破襄阳一城,南宋全面皆溃。明军兵分数路伐后金,一路被歼,余者皆溃........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兰州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兰州不失,它就象一根定海神针镇在陇右,让敌人顾忌,让秦军心安。

    如今兰州丢了,拜鲁图琥的大军不管往东、往西、往西北凉州,都可以全力进击,再无后顾之忧。

    南面的临洮府,那日松接到兰州大捷的消息,士气也必定大涨。而秦军则相反,可能会军心惶惶,无意恋战。在双方兵力相差并不太大的情况下,攻守易位也不奇怪。

    更要命的是河西,照这情形,河西走廊几万大军由于担心被隔断绝域,会不会全面崩溃,谁也不敢肯定。

    兰州的失守,让计划得好好的西北局势急转直下,这下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怎么办?

    秦牧刚要说话,司马安似乎已经料到他要干什么,郑重拜倒,再三叩首道:“陛下,如今初逢大败,军心不稳,此时陛下不宜亲征,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李源、顾君恩、喻上猷、杨超、魏元等人也回过味来,纷纷拜倒,齐声劝道:“臣等恳请陛下,万勿以身涉险。”

    秦牧不觉间捏紧了拳头,这次说是御驾亲征,但原先他真没打算亲临一线,但现在情况糟糕到了这份上,还有别的选择吗?

    “诸位大臣的心意,朕心里明白。但眼下还有比朕亲征更好的办法吗?”

    秦牧这一问,司马安等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就眼下的形势而言,兰州这根定海神针突然被敌人拔除,只有迅速补上一根,才能让各路大军重新稳定下来。

    而除了秦牧以帝王之尊迎难而上外,再观他策,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能起到迅速稳定各路大军的效果的了。

    “陛下,如今陛下身边只有六千兵马,拜鲁图两万大军,且是新胜之师,锐气正盛,陛下万乘之尊.........”

    “尔等若没有更好的办法,就不必说了,此事关系到整个陇右、河西、河套的安危,关系到十数万大军,上百万民众的生死。便是有些危险,朕身为一国之君,也只能迎难而上。”

    “陛下!”

    秦牧冷眼一扫各位大臣,沉喝道:“众臣听旨。”

    司马安等人知道无法阻止皇帝了,只得伏身说道:“臣等躬听圣旨。”

    “命内阁大学士司马安、李源坐镇巩昌,负责各路大军粮草、冬衣、武器、医药等后勤调度。”

    “臣遵旨。”

    “兵部左侍郎顾君恩。”

    “臣在,命你即刻前往临洮监军,传令三军奋勇杀敌,凡作战不力,畏敌怯战者,斩!”

    “臣遵旨。”

    “另,命高一功改变战略,由围点打援,变为全力围歼那日松所部,朕限其十日之内,若不能全歼那日松,游击以上将领,全部问斩!”

    “臣........遵旨。”

    顾君恩心头不由得颤动了一下,十日之期,他要赶到临洮至少也要花一两日,也就是说高一功他们其实只有八天左右的时间。当此之时,他毫不怀疑皇帝的决心,若不能全歼那日松所部,恐怕所有将领真的会被问斩。

    “通报各方,朕便以六千兵马,迎战拜鲁图琥大军,决出胜负之前,绝不后退一步,各军将士如何自处,自己思量吧。”

    “喏!”

    “陛下,要不要从四川再调些兵马..........”

    “不必了,远水难救近火,现在,各行其是吧。”

    秦牧说完,立即回后衙,红娘子已经听了事情的更概,她张口欲言,最后什么也没说,自己先穿上了铠甲,然后把天子的黄金战甲拿来,替他换上。

    “莺儿.......”

    “陛下不必劝臣妾,臣妾也不劝陛下。”

    “朕没有劝你的意思,朕只是想告诉你,跟紧朕。”

    “陛下.......臣妾会的,一定会紧跟着陛下的。”

    穿好铠甲之后,秦牧拿上巨阙剑,骑上乌云盖雪,与红娘子及牛万山、李式等亲卫,急奔城东军营。

    军营中,赵坚和韩刚统领的六千精骑,早已枕戈待旦,随时等候命令出击。

    “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那秦牧那面龙旗驰入军营,营中无士卒立即齐声高呼,声震满城。

    秦牧带着滚滚黄尘驰到三军阵前,大吼道:“朕,今日不多废话,朕的宝剑,很久没有饮血了,它渴了,很渴!朕今日就带着你们,去杀人!杀他个山河变色,鬼神皆惊,你们敢吗?”

    “敢!”

    三军怒吼,杀气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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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天威难测(求推荐票)

    ***

    顾君恩以为皇帝返回西京后,会休息几日,却不曾想皇帝在第二天中午,便召见他。

    在原大顺朝所有转投秦国的文官武将中,最得当今天子器重的,非顾君恩莫属,除了他确实富有才华谋略之外,再加上他忠诚的个性,低调的行事作风,使他得以真正步入了大秦的权力核心。

    秦牧每次征战,随行的大臣中,几乎都有他。

    而他与原大顺朝转投过来的将领的关系,也处理相当的妥贴,不刻意的疏远,也不继续拉帮结派,这也是皇帝欣赏他的地方。

    这次天子单独召见,让顾君恩感觉有些不寻常,前方并没有进一步的军报传回,刚刚返回西京的皇帝,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单独召见他。

    在随宫中小太监前主御书房的路上,顾君恩仔细思量,心中隐隐猜到了些什么,这让他心一下子收紧起来。

    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真是为了太子移宫之事,皇帝不召见两位随驾内阁辅臣,而召见自己这个兵部侍郎,这其中有太多耐人寻味的地方。

    这表面上是皇帝对他的器重。然则他却极有可能因此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想到其中难以推测的变数和风险,顾君恩心中顿时沉甸甸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进入御书后,他首先看了皇帝一眼,看上去皇帝脸上的神色很平静,这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臣,顾君恩,参见陛下。”他抱圆深深一揖,然后躬身等着,等到皇帝让他免礼,才直起身来。

    “顾卿,坐吧。”

    “谢陛下。”

    等小太监端上茶来。秦牧才说道:“顾卿,太子今年四岁了,朕这个作父亲的,一直未能好好管教,若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作为国之诸君,不好好教育是不行的。顾卿对教育太子之事,可有何建言?”

    顾君恩一听这番话,心中暗暗叫苦,他慎重地答道:“陛下。傅学士与顾学士,都是涉猎百家,学富五车之人,有他们给太子殿下授课,臣以为陛下无须担心太子殿下的学业。”

    现在负责教导秦业的是傅青主和顾炎武,不光是习文,还要跟着傅青主习武,文武双修。

    这两个太子老师是秦牧亲自挑选的,顾君恩觉得自己这么说理应不会出错。

    当然他也知道。秦牧真正要问的并不是这些。

    只是移宫一事,一个不好就会引发滔天巨浪,倾覆无数人的前程,甚至可能掀起一片血海狂澜。这等事,皇帝若不直接询问,他肯定是能避就避。

    见他持这种态度,秦手有些不满。单刀直入地问道:“顾卿,南京上奏,有御史李继卿上表。促请太子移居东宫,设置属官。此事,你以为如何?”

    前阵子河套沦陷、兰州失守,整个西北战局大变,军心动荡,民众哗然,天子被迫率六千兵马亲临矢石之时,御吏李继卿上表保请太子移居东宫,设置属官。

    如此敏感的时候李继卿上这样的奏章,加上他与国丈杨廷麟的是师生关系,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太子才四岁,移什么宫?置什么属官?上这样的奏章是何居心?真是为了稳定国势吗?

    这件事显然会让天子心里很不舒服。常言道,天子一怒,服尸百万,这可不光是对外而言,对内何尝不是如此,当初朱洪武杀了多少人?

    兹事体大,顾君恩避无可避,只得立即表态道:“陛下,臣以为李继卿纯属胡言乱语,陛下降旨斥责一番,贬官或是夺职也就是了,大可不必将他的胡言乱语当真。”

    秦牧沉默地端起茶来,轻呷一口,垂着眼睑品味着茶香。

    他这一反应,让顾君恩一颗心急速收紧,手心全是汗。

    其实秦牧心里清楚,恐怕现在多数大臣是象顾君恩一样,希望能息事宁人。

    过了好一会儿,秦牧才抬起眼睑说道:“朕准备到大慈恩寺去听法清禅师讲禅,顾卿既然来了,就随朕一起到大慈恩寺听听吧。”

    顾君恩尽管心情紧张到了极点,突然听皇帝说要去参禅,还是不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

    据他所知,皇帝自登基以来,从未与佛家有过交集,对佛道两家的管理,比历朝还严。

    虽然皇帝不反对皇后及宫中嫔妃去礼佛,但自己从未去过,甚至未按历朝历代惯例,设立皇家寺观。

    顾君恩相信,皇帝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去大慈恩寺参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然而皇帝的用意何在,他一时却不得要领,不免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臣遵旨。”顾君恩满心疑惑,起身恭恭敬敬地一揖。

    秦牧随后与顾君恩乘车出宫,随行护驾的只有李式、牛万山等一百禁卫,还都换上了便服,也没有清道。

    自从长安被定为西京以来,比以前繁华了许多,而西北的战事所需的物资转运,以及纷至沓来的商队,进一步促进了长安城的繁华。

    即便是这种雪花纷飞的日子,街上仍是熙熙攘攘,叫卖声声,车马人流交织。

    秦牧挑起一点车帘,观看着街道两边的景致。

    突然,他的目光被街边经过一车绿油油的青菜吸引住了。

    在这个时代,北方一到寒冬腊月,青菜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稀之物。人们能吃到的蔬菜,除了窑藏的白菜,还是白菜。如今好点,多了一种土豆。

    而现在,一大车绿油油的青菜就出现在长安的街市上,让秦牧好生惊诧。

    很显然,这种雪花飘飞的时节,除了温室栽培,绝对不可能有别的办法种出新鲜的青菜来。现在皇宫中每日食用的新鲜蔬菜,就是在大棚里栽种的。

    蔬菜大棚栽种技术,与秦牧没有一毛钱关系,并不是他从后世带来的技术。

    《日下旧闻考》里有记载,西汉时候就已经有类似的大棚,里面种植葱韭菜之类菜蔬,昼夜用火炉在屋里加温,“诸菜皆生”。

    到唐代的时候,皇族都享受着温室大棚的果实,有诗曰:“内园分得温汤水,二月中旬已进瓜”。

    唐代的大棚不仅可以用来种菜,还用来种花。《镜花缘》里说武则天炭炙牡丹,强迫百花齐放,并非空穴来风。到如今人们还习惯称这种温室栽培的花朵为“唐花”。

    “唐花”就是过年的时候,用来互相馈赠亲友的。牡丹金橘,不一而足。大冬天里,“满座芬芳,温香扑鼻,三春艳冶,尽在一堂”,是故“唐花”有时候也写作“堂花”。

    冬季大棚栽培技术,以及宋代出现的花果嫁接技术,一直未能普及开来,这其中除了官方没有注重推广外,关键的原因还在于成本太高。

    所以,这些只是王公贵族才有的冬日享受,平民百姓的冬天可是没有这样金贵的东西可吃。这样一大车绿油油的青菜在市上出现的情景,更不会出现。

    秦牧好奇之下,让李式派个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等秦牧车驾行到城南的曲池边,去打听的禁卫回来禀报,说是城中有个叫黄梦的大户,投十万巨资,与司农寺合作,在城外建了两百亩大棚,专用来栽培蔬菜和花卉,所产出的蔬菜花卉十分受市民青睐,远近驰名。

    若不是有大慈恩寺的住持有约在先,且此行另有用意。秦牧真想立即去看看黄梦的蔬菜大棚。

    大慈恩寺就座落于曲池边,寺中那高高的大雁塔远远便可望见,此寺本为李治为自己的生母文德皇后所建,又因著名高僧玄奘曾在这里主持寺务,成为法相宗的发源地,且供奉有佛祖真身舍利子而名扬天下,一千多年来长盛不衰。

    秦牧车驾到来时,须眉皆白的大慈恩寺主持法清禅师已经带着寺中伴侣,迎候于寺门处。

    见天子只是微服前来,法清禅师微微有些失望,而跟随在天子身后的顾君恩,却越发的疑惑不解。

    如果秦牧真是想微服来参禅,便不应让大慈恩寺摆出如此大的阵仗,这岂不是满城皆知?

    天子此行,不但突然,还处处透着异常,顾君恩一时竟参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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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 风动,幡动,心动

    ***

    南京没有下雪,但却很冷。

    皇家刚刚添了丁,多了一个皇子一个公主,这本来是十分喜庆的事。但如今皇宫里的气氛,却和天气一样冷。

    坤宁宫里,奶娘正给刚刚满月的皇三子喂奶,小家伙很好带,吃饱了就睡。

    皇后杨芷凝着眸,似乎心事重重,看上去比以前略有消瘦。等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她不禁幽幽一叹。

    她一向不问朝政,但不等于她对什么都一无所知。御史李继卿那份奏章,这些天让她寝食不安,忧心如焚。

    李继隆上这份奏章的时候,正值瓜州失守,河套沦陷,兰州城破,整个西北形势急转直下,天子被迫带六千兵马陷阵的消息传来,天下百姓一片哗然的时候。

    如果天子在南京,御史们上奏章促请太子移宫,设置属官,这没什么。但在那个骨节上,这么做就太敏感了。

    说不好听一点,这分明就是在为天子驾崩做准备。

    从有备无患的角度来说,这么做或许对整个天下而言是好事,但天子本人心里会舒服吗?

    若天子一怒,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莫莫见皇后终日忧心如焚,于心不忍,上前安慰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陛下圣明,肯定不会因此怪罪娘娘和太子的。”

    杨芷摇头道:“若真如此就好了。”

    这件事牵涉到太子和自己的父亲,这两个都是她最亲的人。而且自己的父亲还是有“前科”的人,当年赣州之事,秦牧虽然没有追究,却一直是她的心病。

    李继卿与自己的父亲是师生,这个时候上这样的奏疏,别人会怎么想,皇帝会怎么想?

    如今这皇宫里的女人。除了云巧儿和徐若诗外,娘家都没什么背景,但后宫里的事情,从来都是与天下事密不可分的,宫里的纷争往往是来自宫外的推波助澜。

    会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对她以及杨家落井下石,谁敢肯定呢?

    想到其中的凶险之处,杨芷脸色有些苍白,连忙吩咐道:“莫莫若若,你们俩这段时间别的先不要管,先轮流看护靖儿。万不可出一丝差错。”

    “是,娘娘。”

    莫莫和若若如今都是六品女官,协助杨芷打理整个后宫,历练多了,自然知道皇后为什么突然有此举措。

    皇家现在只有三子,其中两个是皇后所出,若是蓝昭仪生的二皇子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那皇后及娘家人可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旁边的若若心思比较单纯,她直观地分析了下。如今宫里能威胁到皇后地位的,算来算去也只有两个半,一个是湘妃,一个是徐昭仪。另外顾昭仪算半个。

    除此之外,其他女人若想取代杨芷母仪天下,满朝大臣肯定不会答应。

    这其中,又以湘妃的威胁最大。如今的湘妃已经长成,长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这些都还是其次......

    杨芷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警告道:“巧儿与本宫情同姐妹,你们万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把危机转嫁给他人,这是很多人采用的办法。

    比如现在制造一些证据,把李继卿上表促请太子移宫之事,变成他人陷害杨廷麟之举。杨家就能安然无恙,太子便也就可保无忧。

    只是杨芷本性温良,不习惯使这种阴私手段。再者,她心里很清楚,针对谁都行,针对云巧儿肯定不行。

    巧儿在秦牧心中的特殊性,是任何人都难以代替的。

    曾有御史上表,针对巧儿不时出宫的行为说三道四,立即被贬到辽东去了。

    巧儿是天子心头的一块肉,谁针对巧儿,那是自讨苦吃,便是她这个皇后也讨不到好去。

    莫莫想了想说道:“娘娘,不如找湘妃来商议一下吧,她呀,看似没心没肺的,其实鬼精得很,说不定会有办法呢。”

    当初巧儿还小,秦牧征战在外,巧儿一直是跟在杨芷身边,杨芷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俩人之间的情义不可谓不深。

    这次的事太过敏感,如果天子真的震怒,若说这天下还有谁能救得了杨家,或许就真的只有巧儿了。

    杨芷点头道:“莫莫你快去把巧儿请过来吧。”

    “是,娘娘。”

    ***

    停轩观福殿,游目眺皇畿。

    法轮含日转,花盖接云飞。

    翠烟香绮阁,丹霞光宝衣。

    幡虹遥合彩,空外迥分辉。

    萧然登十地,自得会三归。

    秦牧负手立于石碑前,朗声徐吟,跟随在后的法清禅师等大慈恩寺僧侣皆躬身合什,低诵佛号。

    这首诗为唐高宗李治所作,题为《谒慈恩寺题奘法师房》,奘法师是唐高宗对玄奘和尚的尊称。寺中僧人将诗刻碑建亭留存。

    今日天子说是来参禅,但实际上却不是坐在禅房里与法清老和尚打机枢。游过唐朝进士们科举及第之后便来题名的大雁塔,便移驾来到这碑亭之中。

    皇帝从未接见过任何僧人,甚至没有按惯例设置皇家寺庙,可以说对佛家非常冷谈,这给佛门弟子带来了很大的危机感。

    这次皇帝突然要来大慈恩寺,作为住持,法清老和尚认为这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然而他作好的种种准备,都没有用得上。

    皇帝来到大慈恩寺后,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安排,不管他说什么,只是微笑听着,没有什么表示。

    这让法清和尚和顾君恩一样,有些糊涂了,猜不透皇帝此行用意何在。

    天空之中,茫茫的雪花还在纷飞着,沾在各人身上,秦牧回过头来对左右吩咐道:“法清大师年事已高,不必拘于俗礼,快取把伞来帮法清大师挡雪。”

    “阿弥陀佛,多谢陛下美意。”须眉皆白的法清禅师宝相庄严,合什诵了声佛号,然后自嘲地说道,“只是贫僧打伞,传出去总是惹人闲话。”

    “哈哈哈.........”秦牧忍俊不禁,真没相到这宝相庄严的老和尚还有幽默的一面。

    自嘲是一种交流的艺术,它能很快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法清禅师人老成精,巧妙地借用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歇后语加以自嘲,同时间接表达了佛家循规蹈矩的态度,希望能赢取皇帝的信赖。

    秦牧倒不好坚持让他打伞了,转而含笑说道:“在这佛门净地走一走,朕这心里果然平和多了。”

    “阿弥陀佛,印宗法师讲经之时,有风吹幡动,一僧说风动,一僧说幡动。六祖慧能说,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是你的心动。”法清禅师合什作礼,天上雪花纷纷飘落,沾于其身,让他看上去仿佛与这风雪融为了一体,“陛下,这世间之事皆如此,无所谓风、无所谓幡,亦无所谓何者主动,何者被动。一切法唯心所造。”

    秦牧听了,若有感悟。作为皇帝,主宰着天下人的生死,要时刻保持一种平静的心态,切不可为风所动,为幡所动,为外界所迷惑。

    而此时,跟随在左右的顾君恩,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从秦牧刚才那句话,特别是“果然”二字,他敏锐地悟出了皇帝此行的用意。

    现在唯一还让人担心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时秦牧感怀地说道:“子欲养而亲不在。老禅师,朕这一生,亏欠先严先慈多矣,朕想请老禅师做场法事,为先严先慈祈福。”

    “陛下有旨,贫僧自不敢推托。”法清老和尚如闻仙音,即便修为高深,也难抑心中之激动,连连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顾君恩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皇帝做法事为先皇考祈福,这应该不会有谁不长眼,在这个时候再掀风鼓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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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0章 玄奘和鉴真

    ***

    秦牧以在法清禅师的引领下,参观了大慈恩寺,并依俗到正殿佛像前上了香。

    大秦定鼎才一年时间,之前四境不靖,战争频繁,秦牧的精力大多用在战争方面。但着外部的敌人逐渐被消灭,他的精力自然更多的转移的内部。

    除了办新式的启蒙教育,办数理化学院,发展民生、科技、商贸、调整军队体制等诸多方面外,对宗教的问题采取何种态度,如何管理引导,也越来越不容忽视了。

    如果只看到了佛教僧人不事生产,而占有大量资财,无偿享受信众供养这一面,那对佛教的认识无疑是比较肤浅的。

    与道家相比,佛家在整个亚洲地区有着更广泛的信众,影响力大很多,尤其是经过融合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佛学,对朝鲜、日本等国的影响非常巨大。

    西方的殖民,并非是单纯的武力殖民,历史也证明,那样是难以长久的。象英国那种比较成功的殖民方式,其实是以武力为前导,以宗教信仰、经济文化为后盾,是一种全体方位的殖民。

    严格来说,中国儒学的输出,只是一种纯粹的文化输出,与信仰没有多少关系。

    而且融合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佛学,与儒学之间其实有许多相辅相成之处。

    所以在历史上,象苏东坡等很多学者,与佛家都结下了不解之缘。

    而很多高僧,在儒学修为方面,也达到了非常的高度,他们所作的诗词文章,不但深得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而且透着佛家的禅意。

    中国的佛学已不能简单地称之为外来文化,它实际上已经本土化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大秦的扩张。肯定不能光靠军事的扩张来完成,如果能让儒释道三家结合起来,作为军事扩张的后继力量,以一种文明而温和的方式,来消化掉军事扩张的对立和矛盾,那是再好不过。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军事扩张只是把东西吃进肚子里,但却不能真正消化吃进肚子的东西,所以需要用宗教信仰、经济文化的手段来帮助消化。

    如果没有这些手段辅助,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越多。就越容易造成身体不适。

    回到禅房,秦牧享用过大慈恩寺精心为他准备的斋饭,然后与法清禅师坐在禅房窗下品茶下棋。

    窗外白雪飘飞,两只白头翁缩在被雪压弯的枝头;禅房里檀香袅袅,几个莆团,一杯香茗,梵心清净。

    棋盘上,秦牧持黑,法清禅师持白。顾君恩于一侧观棋。

    嗒!一子轻轻落下。

    秦牧端起茶来轻呷了一口,随意说道:“据朕所知唐朝时期,西域的百姓都是信佛的,到了五代十国。中原军阀割据,烽火满地,民不聊生。再也无力顾及西域,西域沦落到了回鹘人手里。回鹘大汗强令西域二十万帐百姓舍弃佛教,改信天方教,乃有今日之格局。”

    法清禅师那庄严的宝相表面波澜不惊。也随手在棋盘上落了一子,然后轻抚白须答道:“陛下所言极是,由此可见,佛家的命运其实是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的。贫僧以为,佛家弟子,虽是方外之人,却不能不爱国,实则,爱国即为爱教。”

    法清这番话,一改之前的禅意,说得很直白,甚至不象是从他口中的。但毫无疑问,这是在投天子所好。

    “朕今日之所以选择来大慈恩寺,实因玄奘高僧。不瞒老禅师,朕以前并不礼佛,在朕的记忆中,只有两位高僧让朕印象深刻。

    玄奘万里西行,历尽千辛万苦取回真经,为中土的佛学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鉴真东渡,开日本千年佛基,传扬我华夏文化,亦是令人无限景仰。”

    秦牧提起玄奘和鉴真,法清禅师自然是肃然起敬,连声附和。

    “在朕看来,不管儒释道哪家都一样,你嘴上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都不如付诸于行,朕之所以记住了玄奘和鉴真两位高僧,不在于他们佛法有多高深,而在于他们身体力行的精神。

    这大慈恩寺壮丽恢弘,但你说是大慈寺成就了玄奘高僧呢,还是玄奘高僧成就了大慈恩寺?老禅师,从二位高僧的事迹不难看出,佛学的弘扬,个人的修为。都不在于把寺庙建得多恢弘壮丽,拥有多少寺产。

    然则自唐朝之后,佛教就失去了原有的开拓精神,变得琐碎,变得拘泥,流于形式。迷失在了恢弘的寺庙、清闲的香烟之间,千年以降,再没有出现过象玄奘和鉴真那样的高僧。

    朕每每想到这些,便不禁自问,这样的佛教,还值得朕去信奉吗?遥叹千年之前玄奘与鉴真两位高僧的壮举,朕真的希望,我泱泱大秦,也能出现一些象二位高僧那样的人物,只有那样的人物,才值得朕去供奉,去敬仰。”

    皇帝这番说完,须眉皆白的法清禅师,手指竟微微颤抖个不停,手上那枚白子再也捏不紧,嗒的一声掉到了棋盘上。

    他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银白的长胡也跟着微微颤抖着。

    秦牧随即站起身,走出禅房,带动的轻风让禅房内袅袅的香烟乱成一团。

    顾君恩跟着秦牧离开,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望着秦牧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有些恍恍惚惚。

    原来天子此行,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宏大的国家战略,在天子看似轻散的言行中,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

    相信天子方才那番话,很快就会在整个佛教界传得人尽皆知,进而会让所有的僧人寝食难安,那翻话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天子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不信佛,你们不必试图耍嘴皮子,说个天花乱坠来改变。同时天子对寺庙占据大量寺产显然是不满的,惹毛了他,谁也不敢保证大秦不会出现一个全国性的灭佛行动。

    然而,在给佛家如山重压的同时,天子又留出了余地,甚至可以说指明了出路,如果做好了,也不难得到天子认同,以及皇家供奉。

    曲江边的大慈恩寺,隐隐传来了一阵钟声,在飘飘的雪花中回荡,有些仓促,有些忙乱。

    而天子的车驾,已经在风雪中去远,飘落的雪花,很快把车辙留下的痕迹覆盖,看不到一丝余痕。

    秦牧从大慈恩寺出来后,并没有立即回宫,而是往城外走,到了南门,他将李式叫到车边问道:“司农寺的官吏出来了吗?”

    李式在马上抱拳答道:“回陛下,他们已经在城南的大棚恭候陛下了。”

    “嗯。”

    秦牧放下车帘,把手放到鎏银百花香炉掐丝珐琅的手炉边烤了烤,搓了两搓,对顾君恩说道:“司农寺与民间富户合作建冬季蔬菜大棚之事,顾卿之前可曾闻知。”

    顾君恩答道:“臣稍有所闻,还以为这是陛下让司农寺这么做的,便没太关注,陛下,您.....”顾君恩是兵部侍郎,不管农业方面的事,他一时想不明白,皇帝大冷天的亲自跑来看什么冬季蔬菜大棚,这蔬菜大棚真的值得投以这么大的关注度吗?

    秦牧哈哈一笑道:“朕要来看看,司农寺的官吏有没有官商勾结的行为。”

    顾君恩也轻松地笑了笑道:“臣听说这蔬菜大棚似乎挺赚钱的,如果陛下查出了赃款,过年的时候,可要多赐件冬衣给臣。”

    “哈哈,顾卿是得多穿点,今年冬天恐怕会特别冷啊。”

    顾君恩心头咯噔一下,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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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

    黑山也叫夹山,位于后世的包头市东面,这是个好藏人的地方,当年辽国皇帝耶律延禧带着万余残兵,就在是躲在黑山里近一年时间,躲过了金军第一轮追杀。=

    如果雅图也老老实实在黑山里躲猫猫,估计躲到死,马永贞也发现不了她。

    当然,再躲下去,她离饿死也只是几天时间而已,因此她不能坐以待毙。

    但她运气很不好,派出孟恩带着两千人马乘着夜色,刚摸出黑山,就被秦军的侦骑撞上,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孟恩连忙派人进山向苏赫巴鲁和雅图禀报;

    雅图哪里还敢稍作停留,她们几千大军,余下的粮草只够两日食用,这天寒地冻的,一但被马永贞堵在山里,过不了多久,她们就得人吃人。

    驻军灵照寺的马永贞很快也接到侦骑禀报,不过离着六七十里,等他派参将杜月能率一千人马急奔而来时,雅图已经逃之夭夭,雪地上只留下无数零乱的蹄印。

    杜月能不甘心,顺着马蹄印一路向河套方向狂追,可惜此时的黄河尚未解冻,雅图的人马踏着冰面过河,根本没有一丝阻碍。

    天亮时,杜月能追到黄河边,能看到的还是只有马蹄印,他昨夜匆匆出发,连粮草都没有带,士兵们追了一夜,又累又饿,杜月能也只能无奈放弃继续追击。

    得知事情始末的马永贞,不禁大叹可惜,若是能早点查探到雅图八千人马躲在黑山里那就好了,可惜!可惜啊!

    感谢过灵照寺的住持之后,马永贞下令大军继续执行向西推的作战计划,同时分出数支五百人小股人马,挺进河套,开始对东套不断袭扰。

    此时天气开始逐渐转暖。冰雪开始慢慢消融,逃回东套的雅图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无功而返,不但浪费了大量的时间,而且让士气大损。

    等哈丹巴特而在无定河战败的消息传来,军中便出现了逃兵,这让雅图大感不妙,又一路往银川城撤去。

    在长安城,漠南各部首领已经全部赶到,现在只差吐蕃各部首领了。青藏高原冬天冰雪封冻,没有那么快,还要再等等。

    秦牧不急,现在雅图和奇他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去,他也有几万蒙古大军跟着追过去,弄不好再挥动一次上帝之鞭,把黄祸引到欧洲去,未尝不是好事。

    经过几个月筹备,西京的理工学院在二月十五花朝节这天正式开学了。为了表示对理工学院的重视,秦牧抛开一切军政大事,专程去参加开学仪式。

    花朝节也叫花神节,欲称百花生日。早春二月,咋暖还寒,然万物开始复苏,草木萌青。经过了一个寒冬萧条,人们对春天的期待迫不及待,士庶争相出游。男女老幼一同出城踏青。

    理工学院位于城东的灞桥附近,秦轻车简从出城,李香君、徐若诗几女也换上心字罗衣、娉婷宫裙,随驾出城踏青。

    灞桥是连接长安与东边中原大地的枢纽,桥边设有驿站,凡送别亲友东去,多在这里分手,折柳相赠。李白曾有这样的诗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因灞水两岸,筑堤五里,栽柳万株,一到春来,柳色青青,飞絮蒙蒙,是为长安八景之一,因此它不但是送别的地方,也是长安城士遮踏青的首选去处。

    秦牧车驾出城时,灞水边已是人声处处,便是那些平时很少出门的官宦贵妇,闺阁千金,也是三三两两,相约出城来游玩。放眼望去,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看着李香君她们迫不及待要融城外春光的目光,秦牧叮嘱道:“香君,你们别走远了,还有,别顾着臭美,多穿点,这城郊野外风大,别染了风寒。”

    别以为只有后世的妹子才爱现,这年头的千金们,同样是新春未暖试罗裳呢!

    李香君几人难得出来一趟,心情十分好,一个个笑靥如花,“陛下放心吧,奴奴等会照顾好自己的。”

    秦牧楼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李香君,叹道:“瞧瞧你们,一个个美得跟天仙谪凡一般,朕能放心得下吗?莺儿,带好你的剑,要是有恶霸敢来抢人,你一定要及时拔剑。”

    红娘子白了他一眼,也不禁为之失笑了。

    娇小玲珑的李香婉转于他怀中,俏然笑道:“那陛下到时就再以流星作马月作灯,把奴奴等抢回来就是了。”

    红娘子加了一句:“香君多想了,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恶霸,谁敢来抢你们?”

    “反了你,竟敢这么说朕。”秦牧伸手将红娘子上身往下一压,啪!一个巴掌打在她那浑圆的香臀上。

    红娘子空有一身武功,却不敢反抗,香臀上被打得一阵酥酥麻麻的,让她神情十分窘迫。

    秦牧还变本加厉,放开李香君后把她搂过来,热烈地拥吻了一番,弄得她几乎窒息,硕大的酥胸急剧地起伏着;

    她娇喘稍稍平息后,不敢再在车上呆下去,钻出车辕轻灵地跳上战马,惹得李香君、董小宛几女娇笑不已。

    “玩笑归玩笑,你们真要注意一点,别染了风寒。”快到灞桥时,秦牧再次叮咛,还逐一帮几女紧了紧衣裳。

    感受着他的呵护,几个丽人心中暖暖的,连连应下,李知茵还鼓起勇气,主动在他腮边吻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爱意。

    秦牧在桥边下车,换上俊马,带着一队禁卫向西侧的理工学院驰去。大概从灞桥西去两里,学院临水而建,半依山坡,规模不是很大,但四野空阔,以后要扩建很容易。

    作为主要的筹备人,司马凯带着学院的师生一起,早在大门迎候着,见秦牧轻骑纵马而来,纷纷躬身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牧在十余步外勒停战马,战马嘶嘶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下,这人如虎,马如龙的一幕,让他看上去英姿勃发,风采慑人。

    “免礼平身!”

    司马凯小步迎上来,帮秦牧牵住缰绳笑道:“陛下,学院的匾额还没写,还请陛下赐匾。”

    “小凯子,今天要开学了,这匾额还没有,瞧你办的什么事。”

    “陛下恕罪,其实…….其实之前微臣让人写过一块匾额,只是接到陛下要亲自来主持开学典礼,微臣觉得,这学院的匾额还是由陛下来题最好,就把原来的匾额撤下去了,陛下,笔墨微臣已经准备好了,还望陛下赐字。”

    秦牧想起那夜微服私巡,在卖黑芝麻糊的摊子题字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

    当然司马凯这么做,看重的不是他的字有多好,而是御笔亲题所代表的意义。

    秦牧便也没有再推辞,翻身下马,来到司马凯准备好的桌案前,题笔沾墨,写下“西京理工学院“六个大字。

    “司马凯,再铺将纸来,朕顺便给学院题个校训。”

    “是是是,陛下。”司马凯与学院祭酒李玄连忙上前,小心里撤下秦牧题好的“西京理工学院”六字,重新铺上一张红笺。

    秦牧重新沾墨,左手挽袖,右手挥毫写下:事实胜于雄辩。

    西京理工学院,第一批招生三百名,加上学院的教授13人。

    在数学方面,此时的中国并不落后于西方,数学教授很容易找。

    而物理和化学方面的教授却十分稀缺。其中化学方面的两名教授中,有一名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道士,这让秦牧不禁又好笑又可叹。

    或许吧,这年头还真只有炼丹的道士,对化学相对熟悉一些了。

    三百多名师生,静静地看着皇帝题字,场面鸦雀无声,秦牧题好字后,对着几百师生朗声说道:“知道朕为什么给你们题这样的校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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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5章 法兰西之殇

    ***

    大秦使团访问欧洲的第三站是法国巴黎,此时的法国也叫波旁王朝,在任国王名叫路易.迪厄多内.波旁。也就是路易十四。

    路易十四或许是全世界在位时间最长的君王了,在位时间长达72年。

    西元1643年,年仅42岁的路易十三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不满5岁的路易.迪厄多内.波旁在他母亲安娜的怀中被宣布为法兰西与兼瓦尔国王。

    路易十四年幼,由他母亲安娜摄政,此时,全欧洲处于混乱与废墟中。

    这几十个来,因为新教国家与天主教国家不合,造成全面的欧洲大战——三十年战争。

    1636年-1637年西班牙进攻法国,法军获胜。到1648年,战争的各方民穷财尽、濒临崩溃的双方:哈布斯堡王室和法国、瑞典以及神圣罗马帝国内勃兰登堡、萨克森、巴伐利亚等诸侯邦国,签订了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三十年战争平息,

    但欧洲各国间的大战刚刚结束,法国内部却又发生了一次声势浩大的投石党暴乱,对于法国而言,这无易于雪上加霜。

    此时实际上法国仍与西班牙作战(1635-1659年),所以陷入严重的内忧外患当中。法国国力被严重削弱,并导致它原本称霸在即的事业,被硬生生中断;在欧洲的地位下降至二流国家,这不能不说是法兰西的悲哀。

    叛乱不但造成社会的大混乱,政府还因为税收大减,军力从十五万衰退到五万多。年幼的路易四十在暴乱中两次被迫逃出巴黎。

    大秦使团进入法国时,投石党的叛乱还没有平息,只是被赶出了巴黎。张浩然带了两百名陆战队护卫左右,还有法国首相马萨林派来的五百法军护送前往巴黎。

    法国的投石党叛乱,正是因不满首相马萨林政策而发生的,马萨林是四易十四的母亲——太后安娜的情夫。身兼首相与红衣大主教之职,实际上掌握着法国的大权。

    马萨林出任首相时,30年欧洲战争即将结束。马萨林为了应付战争的需要,而向金融家预支款项,并以允许他们征收捐税和收取国家的收入作为交换条件。这些包税商从中获得巨利。

    当外省已被搜刮得民穷财尽,政府打算向巴黎的中产阶级和高等法院法官榨取,1648年4月宫廷颁发敕令,停发4年各地高等法院法官俸禄,从而激化矛盾。

    1648年5月,巴黎高等法院联合各地法院。以整肃政府弊端为名,提出27条建议,宣布国王派往各地的监察官违宪,并要求厉行财政改革,保障人身自由。

    1648年8月,受孔代亲王朗斯大捷的鼓舞,太后与马萨林下令逮捕领导运动的p.布鲁塞尔等3人,这一暴行立即引起人民的愤怒。巴黎爆发了人民武装起义。

    起义者一夜之间就筑起了1200个街垒,他们用‘福隆德‘射击马萨林拥护者的住宅。在外省也爆发了**的起义。

    1648年10月。国王路易十四出走。不久,法国签订《威斯特法利亚和约》,法军从前线撤回。1649年1月孔代亲王统率大军包围巴黎。

    由于贵族和资产阶级畏惧人民起义的扩大,又闻英国国王查理一世刚被处决而更为惊骇。遂与国王妥协。

    1649年3月11日,双方签订《吕埃尔和约》。起义的巴黎人民和王军战斗三个多月,终于失败。

    但零星的分散的斗争并未停止,并一直延续下来。到现在又有愈演愈烈之势。

    张浩然他们这次从伦敦顺英吉利海峡南下,到达塞纳湾后,在勒阿佛尔登陆。然后顺着塞河一路东行前往巴黎的。

    行进到巴黎以西的韦尔农小镇时,当夜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投石党人为了制造混乱,竟夜袭韦尔农小镇,负责给大秦使团提供护卫的五百法军,被一举击溃。

    大秦皇家海军陆战队副指挥使方戈带着两百陆战队,只能直面自夜色中蜂拥而来的投石党叛军,投石党叛军冲入韦尔农小镇后,至处放火,很快整个小镇就被熊熊的大火包围。

    投石党叛军有的拿着刀剑,有的拿着弓箭,有的拿着火枪,顺着火光冲进来,到处是影影绰绰,到处是叫喊声和枪声。

    方戈大指挥着陆战队员,死守着使团人员夜宿的古堡,为了防止大火蔓延过来,他先一步命令士兵,推倒附近的房屋,清出了隔火带。

    首相马萨林专门派来迎接秦国使团的大臣戈尔帽子也跑掉了,脸色苍白如鬼,急吼吼地对张浩然喊道:“大使阁下,快撤退,快往巴黎撤退.......”

    张浩然如若未闻,一边让副使郑洁把使团近百两人集中安置到两间大屋子里,一边问副指挥使方戈道:“方指挥使,情况怎么样?能守住吗?”

    方戈手上端着六九式燧发步枪,噗的一声吐出嘴里的泥尘后答道:“敌人突然来袭,夜色茫茫,一时也难以得知有多少人马,不过张大人放心,除非敌人带来大炮,否则,他们休想攻陷这座古堡。”

    方戈话说得轻松,但实际上,他心内也没底,守在镇子外围的五百法军崩溃得太快了,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出去侦察敌情,敌人已经冲入小镇四处放火,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装备如何,有没有火炮?

    很显然,这些投石党叛军是有预谋的,他们若是有千军万马,一拥而上往古堡冲杀,方戈只有两百人马,这古堡的围墙只是一尺宽,八尺高的普通院墙,并非那种具备军事防御性的厚实城墙;别说爆炸了,人多一点用力推都有可能把院墙推倒,到时能不能守住,谁也不敢保证啊。

    何况敌军既是有备而来,就算带了火炮也不奇怪,真那样的话,情况就更危险了。

    韦小农小镇本就不大,敌人自四面八方冲进出来,浪潮般呐喊着,火光下人影如蚁,声势惊人。

    呯!

    正面的街道突然有一枚子弹射来,击在方戈旁边的石墙上,擦出一片火花来,旁边什长农小武急声问道:“方指挥使,敌人冲上来了,下令开枪吧,开枪吧!”

    “打!”方戈被碎石溅在脸上,疼痛不己,顿时炸毛了。

    呯呯呯!

    呯呯呯!

    秦军的步枪顿时象暴豆子般响起,一道道火舌在夜色中喷出,特别刺眼。顺着街道冲来的敌人,立即纷纷倒下,发出阵阵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古堡西则几十步外的一栋房子后,突然腾起数以百计的火箭,就象漫天的流星划空而来,噗噗地射在古堡间........

    见此情况如此危急,方戈壁一把将张浩然推回屋内,一边大吼道:“火箭弹,快!”

    墙头的三名秦军立即就扛着火箭溜对准西则的民房,扣动扳机,啾!啾!啾............三道耀眼的火急飞射而去,转瞬间三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西则的民房被轰得尘土飞扬,火光四射,躲在民房后的敌人或是被压死,或是被轰飞,惨不忍睹,侥幸留着性命的吓得狼奔豕突,一轰而逃。

    方戈这回是下了血本了,一声令下,又是数枚火箭弹对着街口轰去,轰!轰!轰........一团团火光腾起,在夜色中有如一个个魔鬼张开的血盘大口,把蜂拥冲来的敌人轰得碎肉乱飞,血光狂洒,黑影瞳瞳的街口顿时为之一空!

    “太好了,敌人退了!”刚刚有秦军士兵发出欢呼,突然又有人惊叫道:“方指挥使,不好了,后边,后边的街尾,敌人推着火炮过来了?”

    方戈失声大吼道“什么?火炮,真有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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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7章 别拿枪指着我

    ***

    安娜是奥地利的公主,十四岁嫁到法国,成为路易十三的王后。

    她有一头柔顺的黑发,和一双迷人的眼睛,已经三十五岁的她,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顾盼之间风情万种。

    自从路易十三死后,她成了法国事实上的摄政女王。

    此刻,华丽而宁静的卢浮宫里,她正跨坐在首相马萨林的身上,尽情地舞动着自己的一头秀发,身体不停地摆动着,眼神迷离,口中发出一阵阵野猫似的叫声。

    马萨林快五十岁了,还保留着中年男人成熟而不失英俊的魅力,这大概也是他大安娜十多岁,却一直能得到这位摄政女王青睐的原因。

    安娜自喉咙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最后软软地伏倒地马萨林的身上,马萨林喘息着,扯过一床被子盖住她雪白迷人的身体,轻吻着她的脸。

    直到这时候,一个使女才敢推门进来,向摄政女王和首相禀报事情。

    “什么?上帝啊!该死的叛党!他们干了些什么,上帝啊!”

    听完使女的禀报,马萨林惊得抱着摄政女王坐起来,被子滑落,床上白花花一片,使女连忙移开目光,伏在地上不做声。

    安娜也有些惊讶,只不过却不象马萨林那样惊乱,她重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把马萨林一推,继续伏在他身上说道:“亲爱的,这件事让人去处理一下就行了,要狠狠处罚一下领兵的上尉,五百精锐的士兵,竟然被那些叛党打败,真是没用的东西。”

    太后与首相的情人关系,别说是凡尔赛宫里的使女,恐怕整个法兰西不知道的还真没几个。自从路易十三过世后,两人就明目张胆的在一起,根本不避宫人。

    那使女见两人不再问她,使悄悄地退出。

    马萨林看了看脸上红潮未退的安娜,连声说道:“亲爱的,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次事情恐怕麻烦了,我要立即去处理才行,你先休息吧。”

    安娜抱着他不起,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说道:“秦国远在万里之外。他们就算打败了荷兰又怎么样,我们没有什么求秦国的,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马萨林只得一边轻抚着她一边解释道,费了好久的口舌,才让余韵未退的摄政女王放他起来。

    马萨林能成为首相,并非全是靠与安娜的情人关系,他本身是颇有才华的。

    1630年1月28日,马萨林作为教皇乌尔班八世的使节为调解法国、西班牙冲突而去法国,得以谒见当时的法国宰相黎塞留。并受到黎塞留的器重。1639年马萨林入法国籍。

    1641年黎塞留提名马萨林任枢机主教,并在临终前将他推荐给路易十三。第二年马萨林进入枢密院,任幼王路易十四的宰相。

    黎塞留这个人,在欧洲历史上称得上是一个伟大人物。其才华出类拔萃。

    事实上,直到数百年后铁血首相俾斯麦统一德意志,黎塞留为了法国利益对欧洲地理政局作出的影响才被彻底打破。由此可见黎塞留这个人非凡的影响力。

    而马萨林是黎塞留临终前推荐给路易十三的,这足以说明他才能不差。不是简单靠“枪杆子”讨太后欢心而窃得首相之位的。

    虽然因为忙于30年的欧洲战争,以及接踵而来的投石党之乱,让法国无暇涉足远东。但秦帝国的崛起对欧洲造成的巨大影响。马萨林是非常清楚的。

    更何况现在秦帝国已经与葡萄牙、英国结成了盟友,毫无疑问,这会让秦国对欧洲的影响力进一步加大。弄不好,万里之遥的秦国,就可以纠集两个欧洲盟友,对某国开战。

    现在的法国被内忧外患折腾得千疮百孔,作为首相,马萨林非常清楚,现在法国在欧洲看上去还是个大国,实际上已经虚弱不堪,论真正的实力,都快沦为欧洲二流国家了。

    马萨林实在不想再树一个潜在的强大的敌人。

    他匆匆忙忙从太后安娜的床爬起来后,一边派人去打探情况,一边命令自己的心腹爱将高尔因带两千火枪兵,前往出事的韦尔农小镇。

    高尔因带着火枪兵才出巴黎城,就接到最新传来的消息,秦国使团安然无恙,已经顺着塞纳河东进到巴黎西郊六十里处。

    “赞美耶稣!”接到消息的马萨林,不禁一脸欣然,拿起他那顶象瓜皮一样的红帽子,带着护卫坐着马车,亲自出巴黎西郊秦国使团。

    而此时,他的心腹手下高尔因,带着两千火枪兵已经在巴黎以西二十六处的兰奈镇迎上了秦国使团。

    但双方见面是,并不愉快,非常不愉快。

    方戈让士兵抬着两名战斗中牺牲的战友的棺椁走在前面,棺椁上裹着大秦皇家海军的金龙旗,棺椁前是招魂幡,一条条白色的飘幔,随风飘拂着,和秦军那黑色的军服,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感觉沉重而肃穆。

    整个使团近四百人都系着白绫。包括那16个躺在担架上的受伤的士兵。

    这些高尔因可以不管,但负责去迎接秦国使团的法国外交大臣戈尔竟被强制披麻戴孝,走在棺椁之后,当起了孝子。

    看到这一幕,高尔因心头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对法兰西的污辱,秦国遥在万里之外,一个使团竟敢在法兰西的土地上做出这种事,这毫无疑问是对法兰西的的鄙视。

    高尔因是马萨林的心复爱将,平时本就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凌辱?

    他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带着50个亲兵飞驰过去,巴黎一带大概已经多日不下雨,战马飞驰而过,带起滚滚的黄尘,直扑而去,惊得大秦使团前着的灵幡乱飘。

    这也就罢了,高尔因驰马从两个棺椁边冲过,猛地一勒缰绳,白色的战马嘶嘶人立而起,惊得站在戈尔旁边的秦军士兵急退,腿下绊在一块石头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高尔因还顺势把步枪的枪托重重的顿在旁边的棺椁上,发出“呯!”的一声大响。高尔因和他的50个亲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戈尔大急,高尔因冲着秦军士兵也就摆了,还用抢托顿在棺椁上,这是对死者的不敬,会招来秦军的愤怒的;

    他失声大叫道:“高尔因将军,不得无礼,秦国使团进入法国,我们有义务保护秦国使团安全的义务,现在秦国使团遇袭,我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高尔因将军不能再......”

    戈尔刚说到这,就被“呯!”的一声枪声打断。

    紧接着但见高尔因的坐骑悲嘶一声,突然人立而,猝不及防的高尔因被掀落马下,右脚卡在马镫内,头和背着地的他摔得七荤八素,被受伤的战马拖着狂奔而去;

    高尔因不但很快被拖得血肉模糊,还被战马后蹄踩中几次,除非他是耶稣,否则死定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戈尔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张浩然也愕然不已。

    高尔因带来的50亲兵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顿时大叫不止,一个个条件反射般端起步枪.........

    “不要!不要开枪!”戈尔绝望地大叫着,冲到一个亲兵战马前,但这50名亲兵端起枪的动作,已经注定悲剧不可避免;

    大秦皇家海军陆战队绝对不可能允许别人用枪指着自己,绝对!

    无须命令,法军抬起枪的动作就是作战命令。

    瞬间,一阵枪声响起,伴随着的是一枚枚震天雷的轰鸣,高尔因的50亲兵纷纷中弹落马,侥幸逃过第一波打击的,也因战马在猛烈的轰炸下受惊放蹄狂奔,他们惊慌之中只能扔下枪,抱住马脖子,样子狼狈不堪,秦军的子弹追着他们,嗖嗖不绝。

    半里外的两千法军也开始骚动起来,副将纳克尔失声大喊起来:“备战!备战!快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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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5章 战争与平和

    ***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巴普雷斯差实被大维齐尔科普律鲁.穆罕默德.帕夏摆了一道。

    要游说秦国人退出对奥斯曼的战争岂是那么容易?

    依照眼下的情形,秦国人一定会狮子大开口,这好处给得少了,人家肯定不屑一顾;

    好处给得太多,自己又难免会成为奥斯曼百姓口中的“卖国贼”。

    但去游说秦国人是他提出来的策略,穆罕默德.帕夏让他负责此事合情合理,他若是撂挑子不干,那之前说的话不就成脱裤子放屁了吗?

    这对刚刚晋升做维齐尔的他来说,将会威望大跌。

    最后巴普照雷斯还是勉为其难接下了这趟苦差,他先派人悄悄去联络海上的秦军巡逻舰,总得先试探一下,看看秦国人有没有洽谈的意愿,才能约好地点展开正真的会谈。

    此时大秦那艘巨大的宝船的指挥舱里,葡萄牙、西班牙、英格兰、荷兰、西西里亚公国、威尼斯共和国、奥地利等多个国家的指挥官齐聚一堂,商议如何攻打伊斯坦布尔。

    伊斯坦布尔地处险要,三面临海,城高墙厚。当年穆罕默德二世出动二十万大军,铸造了近六十门乌尔班大炮,而城中的拜占廷守军只有八千人,穆罕默德还要血战两个月,付出了惨重的伤亡,才攻下这座坚城。

    现在各国虽然出动了近600艘战舰,但兵力不足两万人,还都是海军,而城中的奥斯曼守军足有五万之多,要攻破伊斯坦布尔谈何容易。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大多是提议用秦军的滑翔翼从天空中发起空袭,等把城头的敌人轰个落花流水。再登陆攻城。

    不错,你们的想法真不错。华南英作为联合舰队总司令,很少发言。

    等大家一齐向他望来,他才说道:“诸位阁下不必看我,我军使用的火箭弹,一枚造价高达一千龙币,我军本就装备不多,爱琴海一战,火箭弹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所以。诸位还是另想办法吧。”

    一听华南英这话,在坐的各国指挥官顿时零乱了,开玩笑吧,没有空中的打击,大伙能把战舰开进城去不成?

    当年穆罕默德二世倒真是把战舰开上山去过,吓得城内的拜占庭守军以为是真主显灵了,军心大乱。

    不过人家穆罕默德二世那是人多力量大,二十万大军啊,才干得出这样的事。

    现在自己就这三瓜两枣。可玩不来。

    “上帝啊!如果没有空中的优势,我们怎么攻打伊斯坦布尔,这怎么可能?”

    “总司令官阁下,贵国的军费开支。等打下伊斯坦布尔后,可以从缴获中加倍扣除,恳请总司令官阁下调更多的火箭弹来,给奥斯曼人狠狠的打击。”

    “是啊!是啊!总司令官阁下......”

    各国指挥官纷纷叫嚷着。就在这时,一个秦军参谋走进来,在华南英耳边耳语了几句。

    华南英脸上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对参谋点了点头,然后对干巴巴地望着他的各国指挥官说道:“诸位将军,我军中的火箭弹所余确实不多,要从大秦调来,路途遥远,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只能答应诸位,会尽力而为。”

    各国指挥官不免很失望,但也没别的办法可想。

    当天晚上,秦军都佥事窦清与巴普雷斯在金角港以北的加拉塔塔下会晤,加拉塔塔高67米,是金角湾以北的瞭望塔,可以俯视整个伊斯坦布尔城,以及博斯普鲁斯海峡和金角湾,奥斯曼在此驻有上千人马。

    窦清只带了几个士兵乘夜而来,塔下的大批奥斯曼士兵对他们来说就象是摆设一般,丝毫不以为意。

    巴普雷斯望着一派悠闲的窦清,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头,双方例行性的招呼之后,窦清很干脆地拿出一份清单,交给巴普雷斯,然后说道:“我大秦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奥斯曼犯我大秦在先,若想让我大秦就此罢兵,需得满足这些条件才行。”

    巴普雷斯接过清单一看,这是用中文和阿拉伯文双语写就的清单,只见上面写着:

    1.以两国目前实际控制区域划分国界线,今后互不得侵犯。

    2.奥斯曼赔偿大秦战争经费一千万两白银。

    3.奥斯曼割让西奈到开罗的领土给大秦,撤出当地所有的百姓。

    4.送两名公主,及挑选200名美人送到大秦和亲。

    后面还有多达十条的条款,但巴普雷斯看到第四条,就已经看不下去了,熊熊的怒火烧得他胸口发痛,他把清单往地上一扔,还狠狠地踩了一脚。

    来之前,他就料到秦国人会狮子大开口,但这样的条件还是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这简直是对奥斯曼最大的污辱。

    “真是欺人太甚!想让我们答应这样的条款,做梦!”

    面对激动得想咬人的巴普雷斯,窦清淡淡地说道:“巴普雷斯格下,是奥斯曼主动挑起两国的战争,现在,又是贵国主动来找我们和谈,既然要和谈,我们自然要提出我们的条件,巴普雷斯阁下如此勃然大怒,岂不奇哉怪哉?”

    翻译官一把窦清的话翻译过来,巴普雷斯立即冷哼道:“你们根本没有和谈的诚意,不过是想来污辱我奥斯曼帝国而已,有本事,你们尽管来进攻伊斯坦布尔!”

    “巴普雷斯阁下,你确定贵国要继续选择战争吗?”

    “我奥斯曼帝国,绝不会在这种屈辱的条款面前屈服!”

    “那么,真是遗憾。”

    窦清说完,带着几个侍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东方才微微透亮,巨大的宝船的甲板上,秦军士兵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如同黑云一般的巨帆缓缓升起,重达数千斤的铁锚被搅起,宝船开始缓缓的动起来,转向,迎风,加速......

    如同岛屿般的甲板上,人声阵阵,由百总齐秋鸿率领的三十部“战鹰”,在地勤人员的帮助下,一架架的冲出甲板,迎着东南风,迎着朝阳,飞向蓝天,然后以无比优美的姿态向伊斯坦布尔城飞去........

    苏丹阿赫迈特清真寺,是伊斯坦布尔最大的圆顶建筑。

    该清真寺内大殿长米,宽米,可容纳3500人同时作礼拜。殿内4座巨大的大理石圆柱支撑着高43米,直径为米的中央大圆穹顶。

    清真寺墙壁高度的1/3以上都使用蓝彩釉贴瓷,这些瓷片使得整个清真寺内似乎都充满了蓝色,所以人们又称之为:蓝色清真寺。

    飞掠在清晨的天空中,齐秋鸿一眼就看上了这座宏伟的蓝色清真寺,30架战鹰在他的带领下,飞掠而下。

    守城的士兵,街上的百姓,纷纷仰望着天空,指着飞掠的战鹰议论纷纷;

    在城中无数目光的注视下,30架战鹰突然发出一道道耀眼的火焰,如彗星的尾焰一般,向蓝色清真寺飞去,那景象绚烂无比......

    轰!轰轰轰........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一团团的火球突然从蓝色清真寺冒起,如同地狱之火,不断蹂躏着,摧残着....

    转瞬之间,宏伟的蓝色清真寺轰然崩塌下来,烟尘滚滚,地动山摇,城头上的奥斯曼士兵脸色惨白,吓得纷纷跪下祷告。

    整个伊斯坦布尔城内,人声如潮,哭着,喊着,如临末日........

    大维齐尔科普律鲁.穆罕默德.帕夏和数以百计的大臣冲进皇宫大殿,望向倒塌的蓝色清真寺,皆是目瞪口呆,有的甚至惊得跌坐在地上。

    昨晚还在窦清面着嚷着“有本事,你们尽管来进攻伊斯坦布尔!”的巴普雷斯,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他下意识是回望巍巍的宫殿............秦国人下次轰炸,会是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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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温柔的月光

    因为朱元璋提倡节俭,所以从大明开国以来,官员就有不修官衙的惯例,会昌这样的小县城,后衙更是简陋。

    但如今这简陋的后衙却被李香君三女收拾得很整洁,后院中的花木也被修剪得别有情趣,晚风吹散了白天的酷热,七月半的月光皎洁如霜,墙根下蛐蛐儿在轻声歌唱。

    秦牧不由得想起以前课本上学过的两句诗: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若是稍稍改一下,改成: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香君便不同。着是合乎秦牧此刻的心境。

    坐在前面石凳上的李香君,一身紫色的短罗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白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她怀中半抱着琵琶,玉指轻挑,清润的乐声如珍珠落玉盘,秦牧舒适地靠地廊边的栏杆上,听她婉转清歌:

    琥珀樽映满琉璃光,

    皎然月儿荡漾,

    杨柳风拂上邻家朱窗,

    有谁俏立小楼上,

    轻寒渐透薄罗裳..............

    看走笔蜿蜒墨浓香,

    妙目婉转如昔,

    细细勾勒朱唇轻启,

    白描伊人总似你,

    画出记忆,又成记忆。

    雾般江南湿漉漉的醉烟雨,

    破晓湖光粼粼如许,

    我放下刀和笔,执菊站在这里,

    为了等到与你相遇。

    雾般江南湿漉漉的醉烟雨,

    风铃儿叹一声又隐去,

    我临摹春色却不知结局怎样摘取,

    似雁过竹林留声满地。

    一曲唱罢,李香君不禁轻噘樱桃小嘴说道:“这是秦郎从哪儿学来的曲调,奴家都没听过,总觉得这音调有些怪怪的,唱不好呢。”

    “不不不,非常好,非常好。”秦牧一脸带笑,抬手指向东厢上的明月说道:“香君你看,一点月窥人,它为什么窥人呢?我觉得原因只有一个,它一定是被你的歌声引来的,咳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它应该是在奇怪这样的曲子怎么会在人间唱响吧........”

    “秦郎!”李香君娇呼一声,俏脸殷红地嗔道,“秦郎就爱胡说八道,羞煞奴也。”

    “哈哈哈.........”秦牧笑得非常爽朗,美人娇嗔之态,如醇酒醉人,如梦畅美。

    为了应对张献忠即将到来的叛军,之前他一直忙于整军备战,日夜窝在军营里与士卒摸爬滚打,从李香君到会昌算起,俩人这还是第二次见面,今日偶尔偷闲,与美人酌酒相对,听听琵琶清歌,感觉特别的享受,笑起来也是特别的爽朗。

    听着他的笑声,李香君感觉芳心分外的柔软,因为秦牧笑声中所透出来的那种自信和清朗让她感觉到心安;

    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风雨都不会吹到自己身上,他就象一株挺拔的青松,让人禁不住想靠在他身上听一阵松涛,放心地安眠。

    月光清雅,洒在李香君的云髻上,反射着淡淡的青光,那种美不带一丝烟火味,秦牧不敢多看,他怕把持不住自己,他答应过要先举办一次仪式的,于是左右而言他道:“这种小调我听过不少,以后有时间慢慢教你。”

    “秦郎要是有时间教,奴奴倒是想学,只怕你没这个闲情哩。”李香君两边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三分俏皮的样子,她坐到秦牧身边,斟满一杯酒端起,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的步摇轻轻摇曳着。

    “我的手还没好。”秦牧摊摊手,却是不接酒杯,一如当初在媚香楼的样子。

    “你无赖。”李香君轻嗔一声,只得端酒喂他,

    俩人靠得很近,秦牧将酒饮下,再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终于忍不住捉住她那霜雪般的皓腕。

    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李香君美目轻盼,芳心呯呯直跳,那盈盈羞态如烟花般飘渺绚烂。香腮粉颈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秦牧执着她的小手,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迷离。

    “秦郎,你..........”

    “别说话。”

    “公子,呀..........”

    秦牧无言昂首向青天,青天上只有一轮明月象是圆圆的笑脸,在对他调皮的嬉笑。

    云巧儿,我要杀了你!秦牧心头发出一声悲愤的呐喊,这已经是第二次,第二次打断自己和香君的温存了。

    我容易嘛,成天得在军营里和那些满身汗臭的家伙一起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可以抽空回来与美人温存一下,你你你.............

    “你找本公子什么事?”

    “公子,对不起,那..........那.......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小丫头含羞带怯的辩解,李香君窘迫万分,再也呆不下去,起身提着裙裾如一缕轻云飘去。

    “过来。”秦牧望着伊人远去的身影,无限幽怨地下令。

    小丫头挪了半天才挪到她面前,小脑袋耷拉着,小手不停地搅着自己的衣摆,仿佛很不安,可秦牧分明看到她嘴角微微地翘起。

    “你是故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呀,烂了,烂了.........”

    “什么烂了?烂了?”

    “是公子你让人家藏鸡蛋的嘛,这下坏了,被压烂了。”

    “你还真改藏鸡蛋了?你............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爬起身的小丫头胸前湿了一片,正忙着往外掏烂鸡蛋的狼狈样,秦牧一手指着她,笑得前俯后仰,差点岔了气。

    小丫头掏出一手的蛋黄,小嘴儿噘得跟个茶壶嘴似的,不停地哼哼着。

    “哈哈哈..........你这傻丫头,你还真藏鸡蛋呀.............哈哈哈,笑死我了.........”

    “哼,还不是公子你要人家改藏鸡蛋的,本来人家没事的,都是你啦,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哟嗬,你故意撞破本县的好事,本县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埋怨起本县来了,瞧本县许久没升堂问案,你就想上房揭瓦啦?”

    “呀,忘了正事了,公子,刘大哥在外头等着,说是有九龙嶂的重要军情并报,公子快去吧,人家去换衣裳了。”小丫头一见情况不妙,立即拔腿就跑,活脱脱象只逃离狼爪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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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大秦宝钞

    柳如是独自卧在外间的锦帐内,隐隐的燥热感让她踢开了锦衣,杨桃色蝶纹寝衣下,粉着兰胸雪压梅,别有无尽风光。

    这些天的遭逢大变,让她整个人变得脆弱了不少。

    幸得董小宛搭救,捡得一条性命。

    只是如今困于这深院之中,为奴为婢,今昔对比,总难免让人嘘唏。

    对于秦牧,她谈不上厌恶,但也谈不上好感,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一生,会和这样一个人联系在一起。

    从董小宛发自内心的幸福感看来,秦牧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但她面对自己时那种严肃的表情,让柳如是感觉很压抑。

    满心的乱绪让她难以入眠,而作为董小宛的贴身婢女,她也还不能睡,她得随时等候里间的召唤,然后将水盆捧进去供主人擦洗。

    孤卧枕上,里间董小宛那宛转起伏的歌声和榻上传来的异响,让她身上越发燥热难挡……

    一门之隔的内室,洁白的月色从镂花的后窗洒入,清光无言地渲染着宁静的昭华。夜风拂动月洞式门罩架子床前的苏锦帐幔,摇动不定。

    夜渐深沉,虫声寂寂,唯有婉转的歌声久久不息,引人遐思。

    泥金绘风荷的屏风上,一对鸳鸯交颈嬉戏,花间涟漪荡漾,鱼戏浅底。

    董小宛浑身绵软无力,脸上带着极度满足的红韵,靠在锦缎牡丹软枕上,一头青丝披散如云,衬得她细腻的肌肤更是白如雪,嫩如玉。

    这让秦牧不由得想起一首诗来: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此药,乍擘莲房。窦小含泉,花翻露蒂……

    那说不尽的芬芳美态,道不完的娇弱酥柔,让秦牧欲罢不能。

    “爷,奴不行了。”董小宛虚弱地哀求道。

    她生性娴雅好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体质极为柔弱。被两度送上云端之后,身体已经绵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若是继续承受,倒也勉强能支撑,只是那样一来,那飘飘仙去的美感便不会再有了,剩下的只是默默忍受着刺痛。

    “爷,让……唔……”

    秦牧一下子吻住她,伏下身体来拥着她说道:“我也累了,咱们休息一下。”

    他的身体状况明确地告诉董小宛,他在说谎。

    董小宛虚弱地依偎在他怀里,心中有丝丝的愧疚。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个郎似乎对柳如是有些排斥,柳如是虽然年龄稍大几岁,但那妩媚之姿不下于少女,还多了几份成熟动人的风韵,等闲男子见了无不为之魂消色颤,个郎就算眼界再高,在未得满足的情况下,似乎也不应如此排斥才对呀。

    “爷,如是她……”

    “她怎么了?你呀,你觉得我好,并不代表人人都觉得我好,你确定她愿意……”

    秦牧的话让董小宛惊愕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他之口。

    回想当初自己刚被送到长沙时,他是多么霸道。

    更何况,这是王府后院,只是叫法不同而已,但实际上就是后宫。后宫的所有女子都是皇帝的女人,要临幸谁还用问她愿不愿意吗?

    她轻声地提醒道:“爷,这是您的后宫呀。”

    秦牧搂着她软绵绵的身体,诡异地凑到她耳边轻语道:“正是因为这是我的后宫,我才不会现在要她。”

    董小宛冰雪聪明,听了他这话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原由。

    柳如是已非完璧之身,个郎大概是要保证皇室血统的纯洁性,因此才会拒绝临幸刚来的柳如是。什么她原意不愿意只不过是说给柳如是听的借口而已。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她不好再说什么,感觉到个郎还在蠢蠢欲动,她恢复了两分气力后,挪动那令人销魂的身体,如同一条柔软的白蛇游到床尾,用那满带兰香的莲舌檀口尽心侍奉,以满足他。

    ……

    东厢晨曦乍破,董小婉晓睡起来娇怯力,和身款款倚帘栊。作侍女打扮的柳如是进来将她扶到妆台前。

    她微笑示意道:“我自己来,如是你去侍候秦王穿衣吧。”

    “是,董美人。”

    柳如是盈盈一福,转身走向罗床,如花美靥莫名的微微红了起来,她虽非未经人事的少女,但作为正常人,昨夜听了半宿的吟唱,心中总难免有些绮念。

    秦牧大大方方地让她帮着穿衣,柳如是静下心来穿衣系带,目光却尽量避着不去看他。

    秦牧梳洗之一后,按例拿着巨阙剑到楼下练剑。

    等他练得大汗透衣回来时,董小宛新妆初成,眸光盈盈含春水,经过雨露滋润的肤色,象是新剥的荔枝般光润嫩滑。

    见了自己努力带来的成果,秦牧哈哈一笑吟道:“高髻盘云压翠翘,春风并立海棠娇。银筝象板花前醉,胜似东吴大小乔。”

    董小宛带着三分羞赧温柔地说道:“秦王,热水放好了。”

    每天早上秦牧练剑总免不了一身大汗,练剑后洗澡已经惯例,无须吩咐,下人们也会备下热水供他沐浴。

    柳如是上来接过他手上的宝剑,秦牧正在夸董小宛,顺手将剑交给了她,结果“哐啷!”一声,柳如是没有拿住,巨阙剑掉在了地上,幸好没砸到脚。

    “秦王恕罪,秦王恕罪……”这回柳如是真有些慌了。她早听说过秦牧这把宝剑是上古神兵,只是没想到这么重。

    “秦王……”董小宛也慌忙帮着求情。

    秦牧拾起宝剑,看看没什么损伤,便也没有跟她计较,“没事了,起来吧。”

    “谢秦王。”

    秦牧自个将巨阙剑拿回房,然后到浴室沐浴,柳如是刚出了错,表情有些不自在,换上了小衣来侍浴时,动作也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一直不敢正视他。

    秦牧倒是毫无顾忌,看她那娇体玲珑,水骨嫩,玉山隆,杨柳纤腰拂春风;

    秦牧看得血气上涌,几乎忍不住将她就地推倒。

    按秦国的朝规,是三日一朝,没有朝会的日子各归各衙处理公务,有事上本奏闻,若有需要,秦牧则小范围地招内阁辅臣商议。

    要是象朱元璋那样,天天半夜爬起来上朝,秦牧自觉难以忍受。

    这天早上他刚到御书房,便听韩赞周报说许英杰在府外求见。

    秦牧召他进来,许英杰施礼过后,呈上了几张样钞来。

    样钞面额分为十贯、两贯、一贯、五百文,两百文,一百文,十文,两文、一文九种。最小的宽约两寸,长约四寸。边框为龙纹花栏,花栏内是腾龙式样和缠枝花纹。

    上面横书“大秦宝钞”四字。花纹栏内两边各有四个字一行的九叠篆字:“大秦宝抄,天下通行”。中间有先秦古币图样,下为:“户部奏准印造,与制钱通行使用,伪造者斩,告捕者贷银二百五十两。”字样。

    这些样钞印制之精美,与粗制滥造的大明宝钞简直判若云泥。

    秦牧拿着样抄在手上折搓了一下,感觉纸张不但光洁坚韧、挺度好,耐磨力强,而且竟带有一种塑料的质感,不禁好奇地问道:“许卿,这纸是什么材质做的?”

    许英杰向门外望了一眼,秦牧会意,向守在门外的小黄门下令道:“退出御书房二十步外守着,敢靠近者,杖毙!”

    等小太监匆忙退走,许英杰才小声地说道:“启奏秦王,这纸是抄纸局特制的,原料大多采用纤维较长的棉、麻等植物制作,还按一定的比例加入了两种树脂,这样造出来的纸张光洁坚韧,更加坚韧耐磨,而且入水不溶,晾干如新。”

    许英杰说到这,拿起一张样钞映着窗外投进来的光线给秦牧看,秦牧赫然发现,纸张里面有一条龙形水印,而且票层夹有薄薄的银丝。

第491章 静静的御书房

    御书房里,柳如是添好了香,又仔细斟好了茶,端到御案放好,动作轻柔无声,只有空气中飘开的淡淡幽香,让人感觉到她的存在。

    韩赞周悄悄瞄了一眼这个充满了成熟风韵的女人,然后垂下眼睑说道:“秦牧,画绣展出两天来,前往观赏的已多达千人,这其中,承直郎徐永顺找人写了一个戏文,讲述苏州一大家闺秀因一幅画绣,与一风流才子相识后所的遭遇的离奇故事……”

    “经过重重波折,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对吗?”秦牧扔下手中的奏折,微笑着问道。

    才子佳人,中间以一幅画绣为线索,这样的故事,只要编得离奇一点,浪漫一点,唯美一点,在这个才子佳人倍受追捧的时代,还是很能吸引人的。

    韩赞周呵呵地笑道:“秦王圣明,一猜就着。”

    秦牧随口问道:“本王听说徐永顺刚刚跟人打了一架,案子还闹到应天府去了?”

    “回秦王,确有其事。”接着韩赞周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徐永顺想以此邀功,秦牧自不难看穿,这本来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不值他这堂堂一国之君去过问。

    但是,在这件事情中,那些读书人的表现,却让秦牧感觉到了青萍之末的一丝微风。

    “金陵再展出一天,就到苏杭等城去巡展吧,老韩你年纪不小了,就不必亲自去了,派个能办事的人去即可。”

    “秦王……”韩赞周难得听到秦牧说一句体己话,感动得跪下含泪说道:“老奴无已为报,唯有肝脑涂地……”

    “行了,起来吧。”

    “多谢秦王。”韩赞周起身后,恍惚间想起一件事来,连忙说道,“秦王,老奴想起一件事来,有个叫向喜的人,给大秦时报投了一份稿子,说他改进的炉子,能增加温度,炼出更好的精钢来。老奴看了之后,觉得有些价值,便把稿从留下了。”

    秦牧立即说道:“拿来给本王瞧瞧。”

    “是,秦王。”韩赞周应了一声,匆匆去拿稿子。

    秦牧之前让韩赞周在报上出了一份广告,征集各项技术。秦牧相信,民间自有高人在,关键就看你善不善于发现,重不重视。

    秦牧就曾听说过这么一件事,说是清康熙年间,就有个叫戴梓的人,发明了机关枪。

    当然,那时不叫机关枪,叫二十八连珠火铳。铳背是弹匣,可贮存28发火药铅丸。铳机有两个,相互衔接,扣动一机,弹药自落于筒中,同时解脱另一机而击发。它的形状很像琵琶,能够连续射击28发子弹。

    这件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民间的人才是很多的,只是在这年代,大多被斥为奇技淫巧,不受重视而已。

    只要稍加重视,秦牧相信,大秦的科技绝对能迎来一个蓬勃发展的高潮。

    韩赞周把向喜的稿子拿来之后,秦牧仔细看了一下,说实话,他对炼钢的高炉没什么了解,有关炼钢,他只知道提高温度应该能炼出更纯的钢铁来,再加点炭能增加钢铁强度什么的。

    向喜的稿子说的主要是他的设计的炉子,秦牧看完之后,觉得他的设计还是有些道理的,至于是不是真能炼出更好的钢来,这就不好说了。

    但无论如何,秦牧决定一掷千金,哪怕是买副马骨。

    “老韩,你立即派人去找这个向喜,把他带到工部,让宋尚书亲自考核一下,如果宋尚书也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本王会拨一笔钱,让他到马鞍山去主持修建一座钢炉,去吧。”

    “奴才遵旨。”

    韩赞周正准备退出,秦牧又叫住他道:“你等等,派人去京营,让中军大都督刘猛和京城提督韩刚入暮时来,本王请他们吃酒。”

    “是,秦王。”

    秦牧转了转发酸的脖子,“嗒!嗒!”轻响。看看差不多批阅完的奏章,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伸了个懒腰,走到里间的软榻躺着休息。

    “秦王,婢子帮您按摩一下吧。”跟进来的柳如是轻声说道,后院的侍女大都是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唯独她是花信少妇,成熟妩媚,如同熟透的果子,散发着岁月洗礼出来的韵味。

    “嗯,按吧。”

    秦牧将身一翻,俯卧过去,一边享受柳如是温柔的按摩,一边想着事儿。一年之计在于春,这阵子政事多如牛毛,淮南一带的百姓要安置,还在组织大量的耕牛、粮种、农具。

    还有裁撤地方机构的问题,裁下来的官员要转任安置,这事说来简单,但涉及到人事问题就不是小问题。

    福建的郑芝龙,也要及早解决,分水关和仙霞关已经在调兵遣将,具体这场仗什么时候打,朝堂上也是僵持难下,刘伯全说粮草紧缺,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开战。兵部说,隆武之事影响未过,福建民心不稳,正是攻取福建的良机。总之,各说各的理,秦牧很是头痛。

    再有就是西南的战事,以及对山东的东方盛的支持,说来都是百事纷繁。

    之前,秦牧在民政方面总是放手让内阁去处理,但现在,风起青萍之末,风起青萍之末啊!

    有感于此,他开始慢慢收回内阁的权力,这样一来,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就多了。

    柳如是的按摩手法很不错,舒服得他不时哼哼两下,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他翻了个身,仰躺过来说道:“揉揉眉心。”

    “是。”

    柳如是上身微微向前俯下,细嫩的玉指压住他的眉心揉动,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越发浓了,粉颈处那嫩如明玉的肌肤因为用力按摩,染上了一层粉红,胸衣里鼓腾腾的一对玉峰轻轻晃动着,煞是诱人。

    秦牧忍不住伸手解开她上衣的扣子,“秦王……”柳如是动作一凝,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然后垂下眼睑继续帮他按摩。

    秦牧将她小袄的扣子一一解开,然后撩开里面的中衣,再里面是一件淡黄色的裹胸,被双峰高高耸起,玉沟半露,肤若凝脂。

    本来秦牧此时想着政事,并没有多少欲望,只当是一种歇息,随意把玩一下,但探手进裹胸握住那温软如鸽的玉乳之后,美妙的手感立即让他有些蠢蠢欲动,真是温比玉,腻比膏,让人爱不释手。

    柳如是身体发软,按摩的手劲轻了不少。秦牧一边把玩,一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后宫美女无数,若是不能学会自制,再利害的男人,最后恐怕也得精尽人亡。

    弄香千万瓣,雨露略节余咳咳,他倒是控制住了,可怜个柳美人,已经被揉成了一泫春水,娇躯微颤,面泛桃红!

    “今晚本王再宿董美人那边去吧。”秦牧拥着她轻语一句,再温存了一会儿,但起身来。

    御书房外已是太阳偏西,他抓紧时间,处理完桌上的奏章,回后园洗了个澡,暮色四合时回到前院偏厅,厅中酒宴已备好,刘猛与韩刚也已等候在厅外。

    “参见秦王。”俩人盔甲在身,铿锵作拜。

    “起来吧,让你来吃酒,你们穿身盔甲做什么,卸下吧。”秦牧话虽如此说,但心里却非常满意。

    得了秦牧吩咐,二人才卸去盔甲,随秦牧入厅落坐。

    俩人坐姿挺直,如铁铸的一般,秦牧看了笑道:“我说你们俩,少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说了请你们来吃酒,你们这是干什么?”

    刘猛答道:“秦王召臣等二人前来,定有旨意,秦王还是先宣旨意,否则这酒……臣二人怕是喝不痛快。”

    秦牧淡淡一笑道:“天崩不下来,来,先喝酒再说。”

第504章 女军医(三更求月票)

    除了金陵的军医学院外,按照秦牧的旨意,在各地军中都开始陆续招募妇女学习护理。江淮一带有很多难民,这些妇女全部从难民中招募。

    其实就算没有薪金,只要管一日三餐,有个安全稳定的生活环境,愿意应募的妇女多的是。这次军方打算招募两万女子,就当是安置难民。

    各军原本就配有军医,只是人数比较少,专门的护理人员更少,现在招募这批妇女,分由各地驻军的军医稍加培训,掌握一些护理知识后,就可以派上用场。

    金陵这里招募的人数之所以这么少,主要是为了减小影响,朝堂上虽然刚刚经历一场清洗,大臣们老实多了,但反对的人还是有的。

    这第一步终于迈出了,虽然有待完善和提高的地方还很多,但常言说得好,万事起头难,这样的事,只要能开好头,后面就容易多了。

    秦牧看完军医学院后,心情很轻松,坐着马车从三山门入城,一股喧嚣之声扑面而来,一派繁华的景象,青楼楚馆笙歌阵阵,酒楼茶肆插着时鲜花朵,宾客满坐,高谈阔论不绝于耳;

    沿街的商铺门面都饰着彩绸流苏,上头是精巧的花架,四时花卉装点,商铺内的商品琳琅满目,街面上还有小贩们推着独轮车,或挑着货担,沿街叫卖,宽敞的街道上人流如织。

    这些景象,秦牧看了心情更好。

    一个朝代开国之初,总是生机勃勃,朝堂的构架也没有僵化,这个时候什么事情都好办,只要自己强力推行,所受的制约不是十分强大;若是国家稳定下来之后,象这次招女子入军中作护理人员,让民间开纺织厂等等,肯定会阻力重重。

    有关纺织厂的事,秦牧是不会亲自去插手的,只要在政策上铺平道路,有许英杰这个商界老手在,其他的根本不用他担心。

    而纺织厂,才是安置妇女最多的地方,而且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带动工业革命的启动点。

    心情愉快的秦牧还特意绕道到皇城去看了看工程进度,今天是官员休沐的日子,但皇宫的建设依然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派往周边各国的使者年前就出发了,到时要举办盛军演,如果连皇宫都没有,在各国使者面前岂不威仪扫地?

    黄振林一再向秦牧保证,五月前,皇宫的工程一定能完工,主体大殿都差不多建好了,现在更多的是装饰部分的工作。

    兜兜转转,回到王府时已经午后分,今天官员们休沐,秦牧也难得有半日闲暇,便回到后园。

    后园池边的杨柳已经开始抽芽,新嫩依依,秦牧行至池边花径,忽闻董小宛的妆楼上有女子在轻吟:“丛兰飞蝶似秋霞,翡翠巢空织素家。叶县偶逢双凫鸟,南阳时有钿香车。河源杨柳今成雪,西域葡萄开早花。不信蛾眉蔽珠阁,相思应是玉钩斜……”

    秦牧站在花径间,从声间上能听出这是柳如是的声音,论作诗,董小宛、李香君等女都不如她;

    从她这首诗不难听出,她人虽在深院之中,心却在神游万里,叶县南阳,河源西域,与那些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同莲花开落的女子大是同。

    秦牧转到楼下,见她正一个人依着游丝蒙蒙的栏杆,凝望着一池绿水发呆,直到他上楼,柳如是才惊醒过来,连忙敛衽福道:“婢子拜见秦王。”

    “起来吧,董美人呢?”秦牧一边往房里走,一边问道。

    “回秦王,董美人刚刚午睡。”柳如是跟在他身后进屋,那天她冒死进谏,被秦牧冷声喝退,后来虽然没有降罪于她,反而让她心头一直有些不安。

    秦牧到里间门口看了看,月洞牙床上,轻纱隐约,董小宛果然在午睡,她生性淡雅好静,身体娇弱,每天都有午睡的习惯。

    秦牧也不去打扰他,转身回到外间,往黄花梨椅上一坐,感觉有些无趣,随手拿过桌上的红笺看了看。

    柳如是端上茶来,小声地问道:“秦王,要婢子把董美人叫起来吗?”

    “不必了,让她歇着吧。”

    红笺墨汁未干,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行草:石露澄松白,春风杂树黄。莺啼犹着雨,云乱欲侵裳。

    秦牧看了后面两句,莫名地想到男欢女爱之事上去。好吧,自己邪恶了,不过这莺啼犹着雨什么的,真的很容易引人遐想。

    “这是你写的?”秦牧淡淡一笑问道。

    “是,婢子方才闲着没事,胡乱涂鸦,请秦王恕罪。”

    她穿着白色绣梅花的侍女服,衬着她细腻如玉的肌肤,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纤细的腰肢,丰满的翘臀,玲珑体态珠圆玉润。

    有些女人,总能让男人不自觉去注意到她的美丽,柳如是就是这样的女人,虽然穿着侍女服,但却掩饰不了她那动人的风韵。

    “府里有规定你不许碰笔墨吗?”秦牧拿着红笺随口问道。

    “没有。”

    “那你请什么罪?”

    “婢子……婢子上次冒犯了秦王,秦王尚未责罚婢子……”柳如是站在桌边,或许因为有些紧张,呼吸有些急促。

    “这事本王倒是忘了,你说,我应该怎么罚你才是。”秦牧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檀口很小,两片嘴唇不算厚,但很红润。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

    “秦王要怎么罚,婢子都甘愿受罚。”柳如是这么答或许没别的意思,但真让秦牧邪恶了。

    秦牧伸手将她搂过来,柳如是也不反抗,呡了呡那水润的樱唇,犹豫地说道:“秦王,别……”

    “你不是说甘愿受罚吗?”

    “婢子……董美人在里间午睡,婢子怕惊醒董美人。”

    “你等会儿小声点,就不会惊醒她了。”秦牧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挑起她的下巴来。

    柳如是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睑,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丰盈的酥胸随之起伏着。

    严格来说,这个院子里的女了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她们没有反抗的资格,也没有多少人想反抗,甚至大都渴望得到他的临幸,作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柳如是自己也存在这样的渴望。

    午后的小楼静悄悄的,她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秦牧搂着她的双手,离开她那丰盈的臀儿,滑上她的细腰,轻轻扯开她的衣带。

    柳如是下意识地向里间望了一眼,就象一个偷情中的女人,显得有些紧张,半遮半掩的衣裳里,玉光映雪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着,一片粉光致致,让人喷血,秦牧双手握将上去,那温软的手感让他血液直涌上头。

    看着这个美人儿,秦牧不禁想起她做的一首诗来,他随口吟道:“草衣家住断桥东,好句清如湖上风;近日西泠夸柳隐,桃花得气美人中。”

    这样的好诗出自她一个青楼女子之手,足以令很多所谓的才子自愧不如。尤其是最后一句“桃花得气美人中”,着实充满了灵性。她的美,已不光是外貌上的美,更在于一份知性美,那诗书浸润出来的韵味,融在了她的一举一动之中,无须做作,一颦一笑自有让男人倾倒的资韵。

    “秦王也听过奴婢的……”柳如是有些诧异,没想到秦牧位高权重,竟也知道她一个青楼女子的拙作。

    “本王只见过你的诗,但没听过你的歌。”秦牧望着她那迷人的檀口笑着说道:“今日就罚你替本王吹箫一曲吧。”

    “秦王有命,婢子不敢不从……”美人如春妍。动人的娇躯珠圆玉润,眼波流动无限妩媚。

    午后檀香淡淡烟,楼外春风拂嫩柳,一串莺歌随风传,里屋午睡的董小宛被惊醒过来,听到外间有噗噗异响,她吸上绣鞋出来一看,但见秦牧坐在黄花梨椅子里,柳如是衣衫半解,妙相毕露,正伏在他两腿间,檀口吞吐,莲舌轻撩……

    “啊!”董小宛失声娇呼,羞红着脸跑回床上,拥着罗衾,心跳莫名加快,紧接着她听到一串脚步声走进卧房,罗衾也很快被人扯开。

    “小宛,你躲什么,呵呵……”

    董小宛身上只穿着小衣,晶莹的肌肤如同染着一层淡淡的桃晕,她明眸半启,但见秦牧抱着柳如是往床上一坐,柳如是脸上娇红如海棠春带雨,显然已是情潮泛滥。

    秦牧将怀里的美人往床上一放,然后翻身压上董小宛的娇躯,肆意地吻上她的香唇,董小宛顿时感觉到腿间被了硬物顶着,莲心为之一颤,“嗯,秦王!”

    “小宛,今日本王难得有半日空闲,可莫辜负了这美好春光。”秦牧沿着她的粉颈一路往下吻,熟练地撩开她的小衣。

    董小宛和柳如是俩人都学过怎么侍候男人,倒也不是一味的被动承受,特别是现在卞玉京后来居上,先怀上了孩子,董小宛也早望着能生个一儿半女,秦牧难得来一趟,自然是尽量取悦于他。

    柳如是帮他退去衣裳后,一对温软的玉乳压在他背上,轻轻滑动着,秦牧在外间时,就已经被她那檀口弄得热血沸腾,此时终于忍不住放开董小宛,反身把她抱过来在床头趴好。

    柳如是配合地塌下纤腰,高高翘起的雪臀,玉股春湾早已是春潮泛滥,秦牧又手握住她那弱袅袅的腰肢,然后向那泌珠带露的花心深深的挺进去,“哦!”一声如歌如泣的娇啼,她那珠圆玉润的娇躯也突然绷紧……

    旁边的董小宛看得双眸如醉,水波荡漾,纤纤玉指滑动之间,解下自己的小衣,露出那白皙如雪的娇躯来,娇弱无力的柳腰儿轻轻一扭,站起身来凑到秦牧面前,将一只酥酥颤颤的玉梨儿送入他口中……

第611章 定边策

    ***

    白玉砌成的浴池。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点着五连珠圆形羊角宫灯。

    小窗外残阳如火,晚风透过珠帘,带来一缕清宁。

    大玉儿在帮秦牧擦洗身体时,有装着无意地撩拨了他几下,弄得秦牧血气直冲下丹田。

    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被俘虏的女人,大玉儿知道除了用身体,换取一些想要得到的东西外,别无他法可想。

    她无法预料明天要面对的是什么,就象当初无法预料今天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一样。

    当初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将儿子福临扶上了帝位,现在看来,那却是害了儿子。

    别人或许还好说,作为大清的皇帝,福临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

    除非能让眼前这个男人松口,只有他发话,福临才有可能活下去。

    眼下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过了今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是在哪里,她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被水沾湿的白色小衣粘在她身上,胸前那对硕乳妙态毕露,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晃动,让人喷血。

    秦牧虽然是血气方刚,但却忍住了,半闭着眼睛浸在温热池水里,享受着她的按摩。

    “秦王,奴婢今天是七夕。”大玉儿没话找话地说道。

    “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是。”

    “你现在自称奴婢很不习惯吧?”

    “奴婢不敢。”

    秦牧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干脆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和她多说话;

    大玉儿看了他一眼,暗暗一叹,如果说秦牧看不上自己的话,可原先他那句“何事西风老色,争妍如许。”分明是由衷而发,大玉儿自信不会看错的。

    她轻轻蹙了蹙蛾眉。然后动手解下身上湿透的小衣,用那对硕大温软的双峰在秦牧身上轻轻厮磨,这样会让男人感觉很享受,秦牧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而且已经被撩拨得坚如铁柱.......

    让大玉儿失望的是,秦牧或许过于享受,她双峰厮磨许久,他竟睡着了,透出轻轻的鼾声。

    望着睡态酣然的男人,一个念头突然窜上大玉儿的心头:杀了他。或是趁这个机会胁迫他放人.....

    突然窜起的这个念头,让大玉儿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看了秦牧一眼,心中抑制不住呯呯直跳。

    她心念百转,最后还是压下这个危险的念头。

    且不说凭自己能不能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就算能杀了他,又有什么用?那只会给自己母子带来更惨烈的下场。

    她动作僵了一会儿,轻轻一叹,伸手把秦牧推醒:“秦王。秦王醒醒,在这儿睡不好,秦王累了还是回房去睡吧。”

    秦牧醒过来,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不像个刚睡醒的人,仿佛能穿透人心。

    大玉儿莫名有些心虚,不过她毕竟是见过风浪的女人,表面的神色掩饰得很好。没有露出任何惊异的表情。

    秦牧起身,穿上衣服后,径直离开浴室。

    等候在外头的韩赞周先是观察了一下秦牧的神色。见他不似是行云布雨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秦王,可是对奴婢选来的俩人不满意。”

    “还好,谈不上什么满不满意的,你别把心思花在这上了。明天你去时暂时不要动那些汉官的妻女,对汉官,还需要做一些甄别,对那些确实有才,而且不是主动附贼的汉官,朝廷要酌情录用。你先把女真权贵妻女押出来录名造册即可。”

    “奴婢遵旨。”

    “老韩,前头领路,随便走一走。”

    “是!秦王,往后是坤宁宫和钦安殿,往东是奉先殿和东六宫,往西去是养心殿和西六宫,不知秦王要往何处去?”韩赞周抱着佛尘躬身问道。

    “不用多问,随便走走。”

    “是。”

    韩赞周先带着他往后面的坤宁宫,这是皇后住的地方,只是现在这里没有皇后。

    东六宫西六宫也都是空的,若大的皇宫,只有少量宫女太监,显得很冷静,黄昏的暮色四合过来,巨大的宫殿群映在一片浅赭淡青的色调中。

    走到钦安殿,韩赞周说道:“秦王,再往后去,就是紫禁城的后门玄武门了,玄武门背靠景山,景山东侧是煤山,西面是北海........”

    韩赞周轻声介绍着,但秦牧听到了煤山这个字,突然感觉了然无趣,因为他想起了吊死煤山的崇祯皇帝。

    这座皇宫,虽然它依旧金碧辉煌,但却处处透着阴郁之气。秦牧实在多少没有兴趣再观看了。

    回到乾清宫,他取来巨阙剑,在庭前练了一通剑,静静的皇宫里,只有他吐气开声的声音和宝剑的呼啸在回荡。

    明朝的皇帝,自永乐之后,都太软弱,好不容易出了个精力充沛的明武宗,也很少在这座皇宫里住。

    两百年间,秦牧这缕剑光,或许是这座皇宫里首次见到的吧。

    练完剑,他回去倒头便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又起身照傅青主所传授的心法打坐。

    在红日升起之时,精神饱满的他准时到前殿与大臣议事。

    两班文武大臣参拜过后,秦牧首先说道:“这些天,不断有大臣给本王上奏疏,都是就本王之前在开封府学那番言论进行劝谏的,无一不是担心本王会穷兵黩武,毫无节制地对外用兵;

    今日本王再强调的一次,本王要保持开拓进取的精神,并不意味着会不断地对外大举用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有穿山凿壁时的澎湃怒吼,也在流经平野时的波澜不惊。

    本王只是希望大秦能象万里黄河一样,就算是表面平静的时候,也能保持一种整体向前、开拓进取的精神内核,不要变成一潭死水。

    本王虽然不会动不动兴兵数十万,讨伐四夷;但诸位大臣最好也不要有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想法。好了,大家暂且不必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了。”

    “吾王圣明!”以司马安、蒙轲为首的文武大臣,立即同声赞颂。

    “今日,大家议一议下一步对外的政策吧。蒙古、西域、青藏,这些地方皆是乱源,解决不好,我大秦就永无宁日。

    本王以认,要解决这些地方,必须制定一个综合的思想纲要,这样大秦对外的政策才有延续性,同时可避免顾此失彼、让四夷觉得大秦出尔反尔,有失信义。

    另外,要解决这些地方,武力虽不可缺少,但武力未必是唯一的手段。诸位大臣有什么建议,今日不妨畅所欲言。”

    礼部侍郎艾南英出班奏道:“秦王,西藏高寒,地瘠民贫,臣以为仍按前明旧例,设置都司即可。”

    名义上,明朝是把西藏纳入版图了,在西藏分别设置了朵甘都指挥使司、乌思藏都都指挥使司、俄力思军民元帅府。另置4个招讨司、13个万户府、4个千户所。

    不过这些都指挥使司的官职主要是由当地人担任,有高度的自治权,都指挥使通常也是世袭的,只不过名义上需要得到明廷的任命才能合法化。

    秦牧颔首道:“那就由礼部遣一官员出使西藏各都司,广行招谕。令其举荐明故官赴京授职。若其不来,再作讨伐。”

    艾南英立即说道:“吾王圣明,臣这就选派能员,出使其地,广宣圣谕。”

    对此,秦牧可不敢过于乐观,他问兵部右侍郎温惇道:“李定国出兵河西,可曾有捷报传回?宋献策经略关中,可有进展?”

    温惇答道:“回秦王,河西路途遥远,李都督遣兵河西之后,尚未有战报传到。宋大人经略陕西,关中略定。”

    这次北伐,马永贞突破中路之后,何洛会吓得弃守关中,退回了山西。李定国所部实际上并没有经历什么战事,就顺利占领了关中,这也是他有余力出兵河西走廊的原因。

    有明一代,河西走廊虽然时有叛乱,但一直不曾脱离过明廷的控制,是以河西百姓对中原的认同感比较强,无论是李自成,还是满清,接手河西时都比较顺利。

    这次李定国出兵河西,但愿也能顺利把整个河西走廊拿下来,尤其是西宁,只有拿下这个战略要地,对西藏各部才有一定的震慑力。

    礼部遣使宣谕西藏各部,若是没有一点军事压力为后盾,只怕有人会不把大秦放在眼里啊。

    就秦牧来说,他是希望能和平接管青藏的,那地方要武力征服代价太大,先以羁縻之策,再慢慢加强控制,才是明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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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有书友问,打完满清,是不是快完本了,今天就说说这事,按我的计划是没这么快的,蒙古、西域要写一写,还有毕竟进入大航海时代了,总不能一味窝在家里,和西方争抢海上霸权是必须的。按计划,书写到现在,不过写了一半而已。当然,要写下去需要大家的支持,面包很重要,总得能混个温饱才有写下去的动力,请大家多支持吧,求订阅。

第1069章 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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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长达近一个月的春节假期中,秦牧与杨慎等负责立法的大理寺官员几经榷商,推出了公司法、金融法、合同法等多项法律的暂行条例。

    之所以说是暂行条例,是本身这些立法还不够完善,而且未经紫宸殿大朝会讨论通过,只是为了即将开设的股票交易所的临时性配套法规。

    这方面,秦牧能想到的东西都写下来交给了负责立法的大理寺,接下来就能看大理寺的了。

    一场春雨如约而至,让整个南京城都笼罩在一片迷迷茫茫的烟雨中。

    大秦宫里也是一派水雾葱胧,雨丝挂在檐前,青石板上嘀嘀嗒嗒,花木浸满了雨水,低垂着枝条。

    为股票的事忙碌了多天的秦牧,静静地卧在二楼的轩窗下,看一窗的烟雨,点染着初春的诗意,看顾含烟坐在对面的刺绣棚架前,凝眸引线,一针一针地绣出一面幽静唯美的山水。

    春闺内静悄悄的,秦牧看着她的皓腕,看着她的玉指,看着她那怡然恬静的美态,感觉这个水一样的江南女子,渐渐与她绣的山水融为了一体。

    秦牧的目光有点迷离,微闭起双眼,嘴里发出轻微如呓语般的轻哼:“你在身边就是缘,缘分写在三圣石上面,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深深看你的脸。生气的温柔,埋怨的温柔~的脸.........”

    窗外雨丝嘀嗒,迷离如梦,窗内伊人云鬓如黛,玉颜如烟,墙上山水画幅悠然淡远,古香古色的架子上,一对青花瓷瓶如纤腰婉约的仕女,炉上熏重袅袅飘散........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顾含烟停下针线。看了他一眼,那眸子里的脉脉柔情如水般流淌到他身上,秦牧喜欢看她刺绣,偶尔便会过来一趟。靠在旁边的躺椅上,静静地看着,仿佛他看到不是刺绣,是一派唯美的江南山水。

    顾含烟也喜欢秦牧躺一在边看着。有他看着,让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刺绣,而是在用针线一针一针地绣出彼此的缘分........

    窗外雨意透进来。微寒,顾含烟怕他着凉,起身到内间,拿来一张毯子,要帮他盖上。

    秦牧闭着眼睛,伸手把她搂到自己的胸前,顾含烟就势必躺在他胸膛上,玉体柔若无骨。螓首在他颈间轻轻地厮磨着。

    “陛下,你刚才唱的是什么,奴奴没听清,但觉得很好听呢。”

    秦牧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他只是随口哼哼,怀里的这个美人,水做的一般,柔软如江南的韵味,两三年了,一如初见她时美丽,没有多少改变。

    “含烟,你是水做的吗?”

    “陛下.......”

    “朕觉得是。”

    “那.....那奴奴就是了。”

    秦牧笑着搂着她,在她额前亲了一口,顾含烟那水雾朦胧的眸子,仿佛窗外的江南烟雨般烟迷。

    她玉指在秦牧胸前轻轻抚动着,柔声地说道:“陛下,不知是不是奴奴想多了,奴奴总觉得陛下没有以前快乐了。”

    “嗯?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奴奴记得初见陛下时,陛下神彩激扬,奴奴从来没看见过一个能象陛下那样自信,意气飞扬,还有些........还有些霸道,仿佛一切都逃不出陛下的手掌心。奴奴当时不由得想,这世上怕是没有任何困难,是能难得倒陛下的,奴奴总感觉一接近陛下,就会被化掉......”

    “那现在呢?”

    “现在陛下很温和,奴奴很喜欢,贴着陛下,奴奴不担心自己被化掉了,感觉心里很温馨,奴奴真的喜欢这样,喜欢可以紧贴着陛下的感觉,可是........”

    “可是什么?”

    “不知道....奴奴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陛下这样,奴奴却有点担心,偶尔会想宁愿陛下象以前一样,奴奴就算被化掉了也没关系............”

    “你是觉得朕没有以前的意气飞扬,担心朕暮气沉沉吧?”

    “不不不,陛下还年轻,哪来的暮气,奴奴只是.........”

    顾含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秦牧能意会,自从打西京回来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奏章里,每天政务缠身,有如腐儒皓首穷经。

    虽然现在还年轻,还不至于暮气沉沉,但到底是少了以前那种激越的感觉。

    说实话,他偶尔也憧憬着自己带着庞大的舰队,打到欧洲去,嚣张地把整个欧洲踏在脚下,享受那无比快乐的胜利感。

    但这也只能在心里憧憬一下,真这么干的话,估计也不用回来了,这大秦江山恐怕也不复存在了吧。

    望着窗外的烟雨,秦牧有些出神,他的神态让顾含烟莫名有些心疼,“陛下..........”

    ***

    和宫中的幽静不同,南京城中无数的油纸伞流动在街道上,从楼上看去,就象街中盛开的一朵朵美丽的花朵。

    这两天最为热闹的要数三山门内的福禄坊,面南的大街上,占地足有三十亩的股票交易所已经挂牌,只不过还用红绸盖着。

    大秦时报已经连续对股票作了几天的介绍,城中的官商富户,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在没揭牌的股票交易所前,人们撑着伞徘徊不去,这大概连秦牧也没有想到。

    如今就连普通的市井小民,这些天也对股票这玩意议论纷纷。

    “我这是内幕消息,听说龙江造船厂就是首批要发行股票的,谁只要买到,那就是龙江造船厂的股东了,以后龙江造船厂赚到多少纯利,都会按比例分给股东。”

    “你这叫什么内幕消息,这事谁还不知道?这满京城的人只怕都在等着入股龙江造船厂呢,我听说如今龙江造船厂的造船订单都排到三年之后,徐伯爷每天进账无数,可谓是财源滚滚啊,要是能抢到一些龙江造船厂的股票,那可不就是坐等着收钱嘛。”

    “唉,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这龙江造船厂的股票卖多少钱一股。”

    “嘿嘿,你急死也没用,我估摸着呀,这龙江造船厂的股票咱们想也别想,多少高官巨贾盯着呢,会轮到咱们吗?”

    “照我说呀,还不如看看其他的,我听说这次户部挑选的十家什么公司的,除了龙江造船厂两三家大型的外,其他的都是极具发展潜力的,说不定这一上市,就能翻倍的涨呢。”

    “那你就买呗,我呀,还是觉得龙江造船厂这样的好,稳赚不赔。”

    “这个什么股票真能信吗,我怎么总觉得有点悬乎?”

    “你不信也没人强迫你买呀。”

    南京股票交易所前,人们各怀心思,跃跃欲试之中,也有人心怀忐忑,毕竟股票这东西,大家都没见过。

    而在龙门船厂,户部的吏员已经进驻厂内,对船厂的账目日夜审查,本来,这些是要由独立的证券监督机构负责审查的;

    但现在一切草创,证券监督机构也还没有建立起来,甚至连注册会计师都还没有,只能由户部派出官吏来审查了。

    好在这次获批的上市公司只有十家,其实七家还都是些中小型的企业,如果按正式的规定,这些中小型的企业,连上市的资格都没有,不过现在只是试点,所以大中小都兼顾。

    大秦的股票一但开市,会是什么结果呢,这一点,就连主管此事的户部左侍郎许英杰,心里也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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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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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冬天的,躺在烫热的浴池里,让人舒服无比,何况还有李知茵和董小宛两个美人儿帮着摩擦。

    秦牧把车臣部、漠南、漠北、河套、西域、青藏的事情放在一起,综合地想了想,最后却觉得,现在是应该放手让军方将领、以及兵部负责策划的官员去施展自己才能的时候了。

    之前担心将领们威望过高,自己总是亲征,总是紧紧捏着军队,各个将领其实并没有多少自主的空间,几乎都笼罩在天子的光环之下。

    现在自己这个皇帝的武功和威望,已经不是哪个将领能盖过的了,是时候松一松手,让他们去施展自己的才能了。

    水面上飘浮的花瓣,混合着李知茵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美人如玉,冰肌玉骨,很容易让人沉迷于“饱暖思...”的状态之中。

    秦牧将手放到董小宛那“s”型的顶端,那型如满月的香臀,细腻的肌肤滑不溜手,弹指可破。

    李知茵秀眉淡淡,小小的樱唇微启,犹豫地说道:“陛下,再过一个多月便是家父的五十寿辰了,臣妾........”

    秦牧把她搂到自己的胸前,那粉腻柔滑的肌肤贴上来,让人感觉无比的舒服,池水澹荡,浮着花瓣的水面上,她胸前的一对动人的玉梨儿若隐若现,仿佛正随着水波轻轻的摇曳着。

    “你想回朝鲜给自己的父亲祝寿?”

    “陛下误会了,臣妾不是想回去,只是想打听一下,有没有商船前往朝鲜,好替臣妾送封信回去问候一声堂上双亲。”

    李知茵虽封了公主,但她其实是朝鲜开城郡公李隐之女,这一点朝鲜方面并没有隐瞒,也不可能隐瞒得了。前朝鲜王李倧只有一女,才六岁。

    她这个要求不但不高,甚至有点掉价了,真托商船送信回去,大秦的脸往哪里搁?

    秦牧想了想说道:“五十大寿是应该好好操办一下,回头朕吩咐外交部遣使去趟朝鲜......”

    “不不不,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陛下若是劳师动众,臣妾实难以自安。”

    “呵呵。知茵不必如此,其实外交部与朝鲜、日本,一直以榷商互派使者长驻,以方便协调三国事务,这次让外交部派员过去,正好顺便落实这件事。等事情落实了,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派人去朝鲜驻京使馆知会一声就可以了。”

    “真的吗?太好了。”

    李知茵高兴之下,不觉直起上身来。胸前那对粉腻的玉梨儿随之挺出水面,被热水浸泡久了,白里透红,粉嫩酥香。真是动人无比,秦牧忍不住伸手握住,那柔软而不失弹性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

    朝鲜王李浚现在还处在三年守孝期,同时也需要时间来整理朝鲜内部。巩固自己的权力,在朝鲜推行汉语、汉字的事,还没有什么进展。

    秦牧急着落实互派使者长驻之事。正是为了加快汉语、汉字的推行进度。

    朝鲜自认是小中华,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度非常高,象李知茵这些贵族,不但习汉字、会汉语,对经史子集、唐诗宋词更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这是中华文化的魅力所在,有了这样的基础,在朝鲜强行推广汉语和汉字,持之以恒,应该是可以成功的。

    其实以前朝鲜和日本都是使用汉字的,现在汉城的皇宫匾额,以及许多以前的史料文献都是汉字书写,朝鲜虽然创造了自己的文字,但又一直没能完全丢弃汉字。

    就连日本也一样,至今上层贵族还以会说汉语、写汉字为荣。这种现象绝不会因为某个强权人物的意志而改变。

    因原在于,中华文化一直保持着自身的先进性,对周边各国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你想更多的了解先进的文化,学习汉语汉字是必不可少的手段。这跟后世的中国人热衷于学习英语的道理大致相同。

    秦牧相信,等有一天,把欧洲各国狠狠蹂躏一遍之后,他们也会象中国清末一样,开始对自己的文明不断地否定,批判。

    进而对中国的文化产生强烈的兴趣,学汉字、说汉语,必将蔚然成风,到那时,汉文化就不难成为全球性的文化了。

    要达到这样的目标,每天躺在温柔乡里意淫肯定不行。

    所以,尽管李知茵和董小宛这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在他双方游动之下,已是千肯万肯,芳心可可,秦牧还是忍住了,很快起身,穿衣梳髻,然后来到御书房,挑灯夜战。

    以前他的精力主要放在外部的敌人身上,现在是应该扭转回国内的时候了。

    李继隆上表促请移宫之事,先冷处理,等一阵子再说,看看还有没有人跳出来。

    考虑到杨芷一定不好受,秦牧想了想,提笔给杨芷写了一封短信,着夜不收送回南京。

    李香君和徐若诗,一个往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里添龙涎香,一个就着汝窑青蛙卧荷砚台磨出一泫黑墨。

    秦牧铺开纸笺,用镶嵌宝石鎏金铜瑞兽镇纸压住,然后接过李香君端上来的香茗轻呷一口,提笔沾黑,在釉叶形笔舔上轻轻舔好笔锋,从容地在纸笺上写下:一,调整军队驻防、征兵、定期换将、后勤管理、武器装备等体制。

    秦牧写到这,停下笔来,对徐若诗和李香君笑道:“二位美人,先下去歇着吧,晚上再来伺候。”

    李香君俏然说道:“陛下,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说完,与徐若诗盈盈一福,向后殿退去,“陛下,臣妾等就在后殿侯着,陛下若有什么需要,轻唤一声即可。”

    “嗯,去吧,看看书,下下棋,随便你们。”

    秦牧今夜,要给自己制定一个五年计划,以便让大秦的内政有序的推进,等李香君俩人退下,他一边思索,一边提笔书写:

    二,推动科技民用化,效仿司农寺,采用官民合作的模式,让工部、太仆寺、军器监、造船场、织造局、内监研发司、太医院等部门的技术,与民间资本有机结合,形成良性互动。

    三,设立皇家科技奖,在皇家蒙学推行新式教育,筹建理工学院,让工科人才的培养逐步铺开。

    四,加快海军的建设,五年内,完成对南洋诸岛的实际控制,让大秦的势力范围扩展到非洲南部,控制好望角以东的制海权,贸易权,宗教文化主导权。

    五,整合儒、释、道三家,让其辅助军队完成中华文化及宗教信仰的输出。

    六,从蒙古、吐蕃抽壮丁,开始对澳洲的开发,实行军垦。(多设立一些官营妓院。除官妓之外不允许普通女性上陆。)

    七,完成对日本、印度的市场控制,让其成为大秦商品的倾销地。

    八,制定法令,严格控制北方的畜牧牲口数量,禁止过度放牧,防止草原沙漠化。展开对黄河上游,黄土高原的生态保护,禁止砍伐,制定奖励措施鼓励植树。加快煤炭的开发使用,加快钢筋水泥建筑的普及,以减少民间对木材的依赖。

    九,制定全国性道路修建计划,逐步铺开,加快国库资金、银行存款的流动性,同时吸纳民间的资本进入,加快道路建设拉动市场需求,促使国内经济进一步快速发展。

    十,改革司法,把立法、执法、检察、审判权分离,独立于地方行政权之外。

    十一,完善税制,对原在税务细化,优化的同时,设立奢侈品消费税、个人所得税等,进一步增加国库收入,促进社会公平,保障弱势群体。

    十二,完善官员绩效考核制度,实施官员财产登记,推行终身问责制,推行地方行政公开化,透明化,设立相应的监督制度,防止官员腐化。

    十三,调整政策,进一步鼓励生育,增加人口。

    嗯嗯,自己也得多多努力,多生些儿子,以后分封海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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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介绍:
崇祯十六年,一个真正的乱世: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一阵烟尘又一阵的烟尘,华夏大地在鞑子的铁蹄下颤栗不止......
秦牧手提巨阙剑,身后是一面黑色的“秦”字大旗,黑得深沉,黑得冷酷,黑得神秘,黑得庄重,那是权力和力量的象征。大旗之下,黑色的铁流如怒海奔涛,一如当年那支横扫六合的铁军。
“我志未酬人犹苦,江山处处有啼痕,杀!”
然苦中亦有乐,君不见香君侍酒,醉卧横波,君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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