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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昊远     明扬天下txt下载     明扬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06章 苏州工业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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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是明代官府织造业的中心,连上贡的龙袍,都是出自苏州。

    不过与松江府不同,苏州主要出产的是丝绸。

    秦牧一行来到城东,被派到江南来的户部侍郎许英杰,也匆匆赶来拜见,秦牧见他风尘仆仆的,便道了声:“许卿辛苦了。”

    许英杰也没想到秦牧会在这个时候下江南,乍见之下,神情有些激动,深深一拜答道:“臣不敢,秦王日理万机,还要亲自到江南来巡察,才是真的辛苦。”

    “好了,本王没有多少功夫在苏州逗留,许卿带本王去看看新创办的纺织厂吧。”

    “是,秦王。”

    苏州一带水道纵横,十分适合发展水力织布,这次创办的纺织厂都集中在东门外,类似于一个工业区,有好几条河道纵横其间,货运不但都可以通过舟楫往来,许多织机也是用水力带动。水力织布在明代中期就出现了,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在厂区外头,秦牧发现这里有黄道婆的祠及塑像,便停下来看了看,问道:“吴知府,这是苏州府立的吗?”

    吴佳成连忙解释道:“启奏秦王,这是百姓自发立的,在江南,有很黄道婆祠及塑像,都是当地百姓出于感激,自发给立的。”

    秦牧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黄道婆这个奇女子,用她的亲身经历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只有走出去与外界交流。取长补短,才有进步啊。”

    秦牧看问题的角度总让许英杰感到新奇,一直以来,大家看到的都是黄道婆给江南纺织业带来的巨大进步,但很少有人去强调这种进步是怎么来的。

    实际上,如果没有黄道婆流落到海南岛的经历,她就学不到黎族的先进纺织技术,也就没有整个明代纺织业的大发展。

    但有朝一代,官方为了限制民众的流动,把人束缚在土地上。故意抹掉了黄道婆“走出去”这一点。

    现在秦牧不强调黄道婆给纺织业带了多少好处。只反而强调她的技术是怎么样的。这种看问题的角度,就连商人出身的许英杰也感觉到新鲜。

    “秦王所言极是,臣等一定牢记在心。”

    秦牧随后进去参观了“工业区”,里面共有十来间厂。都是与纺织相关的。有些厂房还在建设当中。有些快当的则已经开工,有织棉布的,更多的是产丝绸的。

    宽敞的厂房里。织机响个不停,在秦牧听来,这就是一部美妙的交响曲;

    经许英杰介绍,秦牧才知道,这其中最大的一家丝织厂竟是焦梦龙开的。焦梦龙和徐永顺他们,都是前明权贵,上次得秦牧授了个以正七品承事郎。

    这次秦牧要大兴纺织业,徐永顺很敏锐地从中看到了机会,于是与焦梦龙、柳昌祚、汤国祚、方一元、徐文爵等人一商量,决定投秦牧所好,变卖了家中不少田产,将资金投到了纺织厂上。

    除了焦梦龙外,其他人在苏州府、松江府也都开了纺织厂。

    听了这个消息,秦牧只淡淡一笑,没说什么,卖田地办厂,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资本转移,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他破格召见了正好在苏州的焦梦龙。焦梦龙可谓是欢欣鼓舞,激动得手都发抖了。秦牧甚至怀疑他这样子是装出来的,这厮在前朝好歹也是权贵,不至于得到一次召见就激动成这样子吧。

    扑嗵一下,焦梦龙一上来就跪下,连连磕头道:“臣,拜见秦王,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秦牧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说道,“这次召你来,主要是要告诉你,放心办你的厂,只要如实纳税,其他的你们都不用担心有人刁难。”

    “谢秦王。”焦梦龙又是三叩九拜才起身。

    秦牧随口说道:“办厂要想多赚钱,无非就是几点,不断提高产品的质量,增强市场竞争力。不断刺激工人的积极性,提高产量。还有就是降低成本,减少支出。而要降低成本最好的办法不是克扣工人的工资,而是提高生产技术,这才是长远之策,才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靠克扣工人那几个小钱而没有技术创新,是十足的鼠目寸光的行为,这一点你们要牢牢记住,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秦王金玉良言,臣等一定牢记不忘。”焦梦龙一再拍胸脯保证,最后他迟疑地问道,“秦王,请恕臣冒昧问一句,不知朝廷什么时候才收复福建。”

    “快了,这个你不用操心,管好你的厂子就行了。”

    焦梦龙见秦牧口气一冷,不禁惊道:“秦王误会了,臣问这个,主要是臣还开了个印染厂,秦王有所不知,印染离不开靛青料,此染料用于印染颜色经久不退,而且色彩鲜艳亮丽,有‘金梁缸’之称,一匹白坯布经染色之后,其价格可以增加一倍;而江南所用的靛青染料,主要来自福建;

    如今郑家割据福建,隔断了分水关和仙霞关,海路也不甚通畅,如今靛青料极为稀缺,价格昂贵,对江南的印染业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臣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朝廷能尽快收复福建,好让商路畅通起来。”

    一匹白坯布用靛青料印染之后,价格可番一倍乃至几倍,这让秦牧很吃惊,也难怪焦梦龙对此这般上心了,这可是能让产值迅速番一倍的事情啊。

    这事秦牧记在心上了,但没有直接回答焦梦龙的问题,这关系的军事机密,福建肯定是要尽快解决的,但在没解决之前,这日程表不可能事先向焦梦龙这样的人透露。

    他这次南下,纺织厂只是顺路看了看,这方面他对许英杰是有信心的,其实不用他操心。他的主要目标其实就是福建。

    从厂区出来后,苏州知府设宴款待秦牧,在席间,吴佳成说道:“秦王,苏州大建纺织厂,这自然是好,可是这也会给当地百姓造成不小的冲击。”

    秦牧端起茶来呷了一口问道:“吴知府详细说说。”

    “启奏秦王,江南各地少人稠,因此家家织布,农闲之时,连男子也会一起织布,以补贴家用,江南各地几乎家家都有织机,纺纱织布是普通百姓一年中主要的营生之一。如今大办纺织厂之后,势必会对普通百姓之家造成不小的冲击,这事,朝廷还须预先有个对应措施才行。”

    吴佳成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他还不错,至少不是那种昏昏钝钝的官员,集约式企业化生产,能减少成本,提高效率,促进技术创新。对那些家庭式作坊肯定会造成很大的冲击。

    江南地窄人稠,如果百姓的纺织收入遇到冲击后,日子只怕会变得很困难。

    “吴知府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对策。”

    秦牧有什么对策?

    其实也没有什么对策,但江南原来这种散户的生产方式不利于整个产业的发展,改变是必须的,在改变的过程中,难免要承受些阵痛,这种阵痛未必是坏事,他可能被逼得江南百姓改变原来的生活方式,逼着他们不得不走出去,这正是秦牧希望达到的效果。

    自古以来,中国人都太恋家了,没有人愿意走出去,这对社会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实在不行,到时还有一策,那就是移民。

    其实历朝历代开国之时,常常会大批移民。比如明初,就从江南大量移民实边。光是从金陵一带迁往云南的就多达二三十万人。

    现在北方因二十多年的战乱的饥荒,人口锐减,可谓是千里无鸡闻,收复之后,要想北方的民生尽快恢复,移民是非常必要的。这样还以同时解决江南人多地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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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第一台蒸汽机(求月票)

    ***

    时隔半个月,秦牧特意抽了点时间,到作坊去查看蒸汽机研制进度,作坊里以李益、胡三、钱易三人为首,共集合了三十多个工匠。里有冶炼的炉子,热气腾腾,打铁声叮叮当当。

    秦牧突然到来,李益等人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上来参拜。

    “起来吧。李益,进展如何了?”秦牧含笑问道。

    李益三十多岁,因为是工匠出身,显得十分拘谨,他连忙答道:“回秦王,各个构件基本打制出来了,正在打磨。”

    “这么快?”这大出秦牧的意料之外,在他看来,应该要用时很长才对。

    李益答道:“就十来个零件,有秦王的图纸,草民等照图样打制,这已经是慢的了。”

    “好,带本王去看看。”

    “是,秦王请随草民这边来。”

    一说到蒸汽机,可能很多人就会联想到火机头那样的庞然大物。

    固然,蒸汽机车代表了它强劲的动能。但其实,蒸汽机有大有小,秦牧让李益、胡三、钱易三人研制的第一部蒸汽机就不大,气缸的总重量也就三十斤,很小,只适合推动纺织机之类的轻型机械。

    气缸外形是四方的,里面是圆筒形的,分上下两块铸模而成,气缸里面已经打磨得十分光滑。

    因有秦牧提供的大致图纸,以及详细讲解了蒸汽机的工作原理,他们的进展确实很快的了,除了最重要的汽缸外,曲柄、连杆、滑阀、飞轮这几样组件都已打制出来。

    秦牧仔细地看了各样构件,工匠大致是按他的图样,然后精量尺寸打造出来的,汽缸上部有一个滑阀室,蒸汽通过管道首先是进入滑阀室。滑阀室左右各有一个进气口,滑阀位于左边时,堵住左边的进汽口,蒸汽从右边的进气口进入汽缸,推动活塞往左边运动。

    活塞运动带动连杆做工的同时,也顺势将滑阀推到右边,这样就轮到右边的进汽口被滑阀堵住,蒸汽从左边的进汽口入进汽缸,推动活塞向右边运动;

    蒸汽在汽缸内推动活塞做功,冷却的蒸汽通过管道被引入冷凝器重新凝结为水。这个过程在蒸汽机运动时不断重复。

    工作原理不算复杂。零件也就那几样,关键就看你的工艺水平了,制造出来的蒸汽机如果漏汽多,或者不能充分利用进入汽缸的热能,工作效率就会大打折扣。

    秦牧对第一台蒸汽机无比的期待,可惜各个构件还没有打磨好,打磨是一个精细活,急不得。他对李益等人嘉勉了几句,离开时不忘吩咐道:“李益。等蒸汽机安装好后,记得去告诉本王一声,本王一定要亲自来看看效果如何。”

    “是,秦王。到时草民一定会去并报秦王。”

    “嗯,那两千两银子够用吗?”

    “够了,够了,目前还有大部分节余。等制作好之后,总共节余多少银子,草民再如数交回给秦王。”

    “哈哈。先留着吧。”秦牧敢肯定,他们不敢贪自己的银子。

    再者说了,只要研制成功,别说是两千两银子,就算是花费二十万两,秦牧也不会眨一下眼。这可是蒸汽机啊,有了它,将带来一场巨大的革命,小到织布机,大到火车轮船,都会慢慢出现。

    秦牧带着无尽的意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作坊,知道的他都告诉李益他们了,留在那里反而会让工匠们难以安心工作。

    回到秋露园时,就听说郑家给自己捐献了九百万两银子修皇宫的事,这下秦牧更乐了。

    这些年来郑家光是收过往商船的保护费,每年获利就超过上千万两,说是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

    这次主动捐出九百万两,还算他识相。

    李式不满地说道:“秦王,我听说郑芝龙在他老家修的宅子,比皇宫还豪华,他钱多的是,才捐出九百万两,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秦牧瞪了他一眼说道:“少胡扯,你还想抄了郑家不成?抄家是来钱很快,但这终究是杀鸡取卵之事,朝廷如果总想靠着这种方式增加收入,那是自取灭亡,就算没人造反,你抄完了郑家,抄王家,等大户都抄光了,你抄谁去?”

    “是是是,臣知错了。”

    “你们是本王身边的人,一言一行倍受别人关注,平时说话要注意一点,万一这样的话传出去了,免不了要闹出一场风波来。”

    “秦王教训的是,臣的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过了两天,郑森、施琅、童海峰、杨期潢、施福、洪习山、柯宸枢七人受召来到宁波,秦牧在秋露园设下御宴,召他们赶宴。

    施琅等人可谓是受宠若惊,只有郑森神态比较平静。

    见到秦牧那一刻,郑森又不禁想起了以前收到的那封信,现在那封信里的谒语都已经应验,天命令归秦,果然是天命归秦。

    想到此,大礼参拜时,他心里也就没有多少抵触了。

    “参见秦王,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着拜倒的七人,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英气勃勃,秦牧微微颔了颔首,抬起那黑色的大袖一展说道:“平身,赐坐。”

    “谢秦王!”

    秦牧稍一示意,韩赞周立即让侍女们把准备好的酒菜端上来。郑森等人各据一席,正襟危坐,待看了侍女们端上来的菜品,不禁有些诧异,这御宴竟全是鱼虾蟹之类的海味。

    秦牧举杯说道:“各位不必拘谨,来,请大家共饮此杯。”

    “敬秦王!”

    郑森等人一齐举杯相敬。

    “各位都是长在海边之人,本王特意让人做了些海味,大家先尝尝,看看合不合味口。”秦牧说完,郑森等人却没有一个敢动筷。

    “好吧,本王先来。”秦牧说着挟起一只剥好了的醉虾送入口中。

    郑森等人倒不是怕菜里有毒,而是这尊卑有序,在这御席上,秦王没有动筷,谁敢先动筷?

    对于大臣们来说,参加御席都是得了面子,饿了肚子。一场御宴吃完,实际下肚的东西少之有少。

    “本王开基立祚,求贤若渴,听说你们皆是一时之才俊,是以把你们拉召来,本王的目的也无须讳言,那就是希望你们能为大秦效力。”

    秦牧说到这,外头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来,向秦牧说道:“秦王,李益来报,说是蒸汽机安装好了。”

    “装好了?”秦牧剑眉一挑。

    “是的,秦王,李益请示秦王,可要去御览?”

    秦牧哈哈一笑,当即起身,对郑森等人说道:“走,本王先带你们去看看一样稀罕物,这酒回头再喝不迟。”

    郑森七人怀着诧异的心情,随秦牧来到一个作坊。但见作坊里三十多个工匠正围着一个怪异的装置,在仔细检查,旁边一个炉子下炭火熊熊,炭火上面架着一个铁制锅炉,锅炉有铁管伸出来,连到那个怪异的装置上。

    这是什么东西,竟能让秦王宴席进行到半,就赶来观看?

    秦牧向其中一名工匠问道:“李益,都准备好了?”

    “回秦王,都准备好了。”

    “好,那试试看。。”

    “是,秦王。”

    那李益回到蒸汽机旁,神情显得十分紧张,双手有些颤抖。

    秦牧和声安慰道:“李益,不必紧张,就算这次不成功,也不要紧,慢慢再改进就是了。”

    “多谢秦王。”

    李益还是禁不住的紧张,双手微颤着打开锅炉管子的气阀,一瞬间,但见汽缸处丝丝地喷出不少蒸汽,受蒸汽的压力,汽缸里的活塞带动着连杆动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连杆又带动曲柄........

    郑森直观的感觉到,那连杆和曲柄就象人们推石磨一样,带着外头一个大轮子不停地转动,他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十几个工匠已经禁不住发出一片欢呼。

    秦牧也是欣喜若狂,连声大呼道:“好好好,太好了,李益,快加点火,看这轮子能不能再轮快点。”

    “是,秦王。”

    李益兴奋地答着,亲自奔到锅炉前,抄起铲子往炉膛里加煤,胡三则用力摇动鼓风机,炉膛内炭火大盛,连杆、曲柄推动的大轮子也越转越快。

    突然,“嘭!”的一声,有东西炸开,蒸汽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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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第一次,爆!

    ***

    李益兴奋地答着,亲自奔到锅炉前,抄起铲子往炉膛里加煤;

    胡三则用力摇动鼓风机,炉膛内炭火大盛,连杆、曲柄推动的大轮子也越转越快。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蒸汽喷薄激射.........秦牧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牛万山已快若闪电地扑过来,“秦王小心!”秦牧瞬间被他扑倒在地;

    地上到处是煤灰,呛了秦牧一鼻子,让他差点窒息。

    李益等人乱成一团,就象一群油锅里的虾米,四处乱蹦,钱锡反应快一点,大喊着:“快,快关掉汽阀,快关掉.....”

    “钱师傅,是铁管爆了,关不掉...”

    “那就快退火,快,找水来,把炉火泼灭了。”

    工匠们好不容易把炉火泼灭,蒸汽也小了。

    秦牧在地上撑了一下,“噗!”的一声,喷出一嘴的煤灰,对牛万山哼道:“老牛,还不快起来,你要压死本王吗?”

    “哦!”牛万山又望了一眼那危险的铁疙瘩一眼,确信没有危险了,这才爬起身来。

    李式反应慢了一拍,满脸惭愧地上来问道:“秦王,您没事吧?您.......”李式本来还想表达一下关怀,一看秦牧满脸煤灰,差点认不出来,连忙收声,然后示意身后的侍卫去打水来给秦牧洗脸。

    李益等一群工匠跪了一地,惊恐万状地磕着头,秦王看样子虽然没伤着,但总个是受了一惊,而且蒸汽机出现这样的问题,秦王怕要是雷霆震怒了。

    “秦王恕罪!”

    “秦王饶命.....”

    二三十个工匠头磕得呯呯直响,秦牧先确认道:“你们伤着没有?”

    李益等人一怔,这个时候秦牧不但没有大怒。还询问他们伤着没有,这是难以想象的,在这个时候,工匠的地位是很下贱的,李益等人感动得热泪盈眶,“秦王,草民没事,只是脚烫伤了一点。”

    “来人,快去找大夫来,给伤者上药。快去。”

    “是,秦王。”

    秦牧亲自查看了一下,共有四人被烫伤,万幸的是都不算严重,他也就放心了。

    他快步走到蒸汽机旁,这里瞧瞧,那里摇摇,感觉好还,蒸汽机本身没事;

    是工匠们忽略了输汽管的合理性。把管子打得太薄了,以至连接阀门的地方承受不住蒸汽压力,炸开了。

    郑森等人,到此时还不明白个所以然。但见秦牧这里看看,那里摇摇之后,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蒸汽机。蒸汽机就这么研制出来了,让人难以置信啊,哈哈哈.......”

    秦某人显然不知道自己一脸煤灰。整张脸黑不溜啾的,在那里仰天大笑,样子无比滑稽,李式和牛万山对望一眼,心中惴惴。

    俩人小声地推托道:“你说。”

    “你说。”

    “人是你扑倒的,你说。”

    “你没义气,人是我扑到的,更应该由你来说。”

    “你们俩,怎么了?在那嘀咕什么?”秦牧突然问道。

    “秦王.......那个,您的脸.......您先洗把脸吧。”

    秦牧顺手一模,从脸上模下了把黑灰来,这才明白俩人嘀咕个什么鬼。

    他不以然地说道:“不就是脸脏了嘛,这有什么?想当初,本王浴血疆场之时,一脸的灰,一身的血,三天没洗澡,不比这个脏?打水来洗就是了。”

    听了他这番话,郑森、施琅、童海峰、杨期潢、施福、洪习山、柯宸枢七人对他莫名的多了些好感。

    除了郑森外,其余六人都是长年漂泊海上汉子,要是脸脏点就大惊小怪的娘娘腔,他们肯定会看不惯,象秦牧这种反应,才更符合男儿本色。

    秦牧对李益等人安慰了几句,这才去洗脸。

    洗脸回来,发现李益等人还是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李益连连磕头道:“草民有负秦王所托,还让秦王受了惊吓,草民等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秦牧大袖一摆,说道:“本王让你们起来,没听到吗?谁说你们辜负了本王,你们能在半个多月内,把蒸汽机造出来,而且效果还不错,已经大大超乎本王的意料之外了。来啊,所有参与研制的工匠,每人赏银二十两。”

    “秦王......草民等受之有愧啊!秦王不怪罪,草民等已经是万幸了.....”

    “少啰嗦,本王喜欢干脆利落的人,赐予你们的,就收下,蒸汽机是研制出来了,但这只是第一步,你们不要满足,要想方设法把它改得更好,让它的效率更高,更安全;

    还有,现在一切都很简陋,甚至没能调节蒸汽机输出的动能,现在要调节,只能调节火力,这是不行的,你们过来。”

    秦牧走到蒸汽机旁,李益等人赶紧爬起来跟过去,秦牧指着那个大飞轮说道:“本王告诉你们一个原理,小齿轮带大齿轮,大小齿轮的转速是不一样的,在汽缸做工不变的情况下,你们可以转换大小齿轮来调节机器的轮速,明白了吗?”

    “明白了。”

    “关于蒸汽机,本王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以后如何改进,就全靠你们自己琢磨了。”

    “是,秦王,草民等一定潜心琢磨。”

    秦牧这才向郑森等人招招手,含笑问道:“诸位看出这蒸汽机的作用了吗?”

    郑森等人面面相觑,最后由郑森答道:“秦王,请恕我等愚鲁,这个蒸汽机是作何用途的?”

    “哈哈哈.......作什么用途?本王告诉你们,这是万能动力之源,各位刚才都看到了吧,蒸汽进入这里后,就能推动这个大轮子飞转;

    你们想象一下,如果这个轮子是纺车的转轮,那是不是就不用人力去踩纺车了?如果这是水车的大转轮,那么不即便是在平静的湖中,也能把水抽上来浇灌农田了;

    如果这是马车的轮子,那么不用牛马,车子也能自动行走了;如果这是舰船的轮桨,那么不用风帆,船只也照样能航行了,甚至比风帆航行得更快........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能做的.......”

    听了秦牧这番话,郑森七人一时来劲了。他们刚才确实看到那大轮子转得飞快,根据秦牧的话,别的还是其次,最后秦牧把这轮子形容成轮桨时,最让他们震撼。

    在宋代,就出现轮桨船了,但因轮浆船必须依靠人力才能转动轮桨,这就有了很大的局限,注定轮桨船无法做大,也无法长久航行,毕竟人力是有限的。

    但如果换做这台什么蒸汽机来驱动轮桨,那会是怎么样的呢?

    “秦王,恕臣直言,这什么蒸汽机真有那么大的力气,能驱动大船吗?”

    秦牧笑道:“在火炮没有制造出来前,谁也没想到火炮有那么大的威力,本王告诉你们,一个密封的铁球,装上水,理论上哪怕铁球再厚,只要你加热到一定程度,也能让铁球爆炸。也就是说,热量是庞大无比的,充分利用起来,驱动一艘战舰不算什么。”

    重新回到秋露园,秦牧先回后园洗漱了一番,出来时,郑森等人还在议论纷纷,今天的事情让他们很震撼,那飞速旋转的大轮子还在他们眼中不断地转动着,让人有些眼花......

    “诸位才俊,本王今天很高兴,来,本王敬你们一杯。”

    “不敢,我等敬秦王。”

    “哈哈哈.......各位万不要以为这只是奇技淫巧,好的枪炮,可以在战争中取得巨大的优势,好的战舰,也一样。本王相信有一天,会让你们指挥着大秦的无敌战舰,扬威四海,横扫八荒。只是,不知道诸们英才愿不愿效忠于大秦啊?”

    秦牧问得直接,郑森等人也答得直接:“臣等原效忠秦王,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哈....”秦牧朗笑几声,再次举杯。他心里明白,这么问,郑森等人肯定不会回答“我们不愿效忠秦王”,那无异于找死;

    但他们是不是真愿效忠,还得慢慢看他们的实际表现。

    秦牧打算先把他们留在身边一段时间,好好调教再说,滴水穿石,迟早让他们甘愿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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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偶尔翻翻日历,发现立秋过了,莫名有些感慨,想过一句诗来:谁怜芳最久,春露到秋风。不知不觉间,焚烧了整个春与夏的热情息来了,天空中只余下淡淡的、逐渐远去的辛酸........虽然我也知道,不是所有的汗水都会有回报,但时光的飞逝,一事无成的感觉还是让人难以释怀........一直以来,自认还是很努力的,朋友们,投点月票支持一下吧,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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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天子门生

    ***

    以后海军学院的这批学员,可在自豪地宣称自己是天子门生了。

    二十天来,经过秦牧亲自训练,三百学员的军姿有了质的飞跃,走起正步来,整齐划一,动作刚劲有力,气势磅礴,具有强烈的震撼和炫耀效果;

    同时传递出了强烈的纪律性,那种疑然一体的巨大力量,仿佛能将一切辗成碎片。

    葡萄牙教官贾狄尔上尉看了,也连声惊叹,欧洲人在火枪装备军队之后,多是排着队列,敲着鼓点排着密集阵形前进;

    但他们的队形远没有这么整齐,也没有这么刚劲有力,气势磅礴。

    见了海军学员这种整齐划一的步伐,贾狄尔不禁感叹道:“难怪国王陛下您的军队这么英勇善战,真是太震撼了!”

    “贾狄上尉,希望你能尽心的把你的知识传授给他们,让他们能尽快成为合格的海军将领,这样他们才能率领着大秦的海军去攻打西班牙人;

    如果贵国需要,将来,你这些学生甚至可以带着大秦的舰队,到欧洲去帮贵国打败你们的敌人,愿大秦与葡萄牙的友谊万岁。”

    贾狄尔激动地说道:“愿大秦与葡萄牙的友谊万岁,愿伟大的大秦国王陛下万岁。”

    等三百学员走到点将台前,秦牧腰县宝剑,手握剑柄走到台前,对着三百双热切的眼睛大喊道:“大秦皇家海军学院的学员们,这二十天来,本王与你们同吃同住,一起训练,看着你们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变得整齐刚劲起来,你们的表现,让本王很欣慰。”

    “秦王万岁!”

    “秦王万岁!”

    “秦王万岁!”

    三百学员挺着胸膛,齐声呐喊,气冲九霄,秦牧作为一国之君,这些天来与他们同甘共苦,虽然只有二十天,但已经足够他们铭记一生,荣耀一生了。

    “说实话,本王很舍不得你们,但是,天下还没有统一,鞑虏还占领着中原,无数生民还沦陷于鞑虏的铁蹄之下,本王明日就要赶回京成,谋划北伐之事。”

    秦牧说到这,台下的三百学员既激动,又失望,二十天的相处,秦牧严厉中带着关怀,视大伙如兄弟一般,他们是真希望秦牧能继续教他们。

    “本王虽然要离开宁波了,但是,本王对皇家海军的注重,和陆军一样。本王会时刻关注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利用在学院的这段时间,虚心学习,不耻下问,尽快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皇家海军军官;

    教室里摆着的地球仪你们也看到了,世界很大,大秦需要更多优秀的海军将领,率领着我们的海军纵横四海,扬威异域。本王希望有一天,你们能将大秦的龙旗,插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告诉本王,你们有信心吗?”

    “有!”

    “有!”

    “有!”

    “光是有信心还不行,更重要的是要有那个本事,否则那就是志大才疏,学员们,本王热切地期待着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合格的海军将领,非常的热切。本王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一个世界;

    那无尽浩瀚的海洋就是你们的舞台,本王期待着你们用大炮巨舰,把这个巨大的舞台挥写上大秦的颜色。让全世界都知道,秦在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秦在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秦在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秦在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学员们尽情地呐喊着,气吹昂月,人人恨不得立即指挥着大秦的战舰,杀向无尽的海洋。

    虽然只有短短二十天相处,但每天训练之余,秦牧都会不停地给他们灌输海洋意识,不停地给他们描绘着壮丽的蓝图。

    他们每个人都深深地受到了秦牧的影响,深深地烙上了天子门生的烙印,并以此为荣。

    秦牧期待着这些年轻的脸孔,早点成熟起来,成为大秦扬帆四海,争夺海洋霸权的主力,虽然,秦牧知道事情得一步一步来,但现在,西方列强已经打到中国来了,整个东南亚都成了人家的殖民地。

    作为后来者,知道中国在随后的几个世纪因海洋意识薄弱,被别人打得惨不忍睹的事实,这让他耿耿于怀。

    当然,中国地大物博,如果现在就有强烈海洋意识,西方那几个小国是不足以抗衡的,但关键就是这个意识问题。

    几千年来,中国一直是个陆权国家,海洋意识满弱,以前也不乏郑和那样的强大舰队,但却没有能延续下来,除了国力的下降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海洋意识不强,朝野没有外向开拓的心思,以至于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无敌舰队,成了岸上的烂木头。

    秦牧要做的,绝对不是建造一支强大的舰队就行,他要做的是把海洋意识深深地烙进国人心里,只有这样,才不会在自己死后,强大的舰队也跟随自己腐朽在阴暗的坟墓里。

    秦牧离开学院时,三百学员主动跪倒在地,叩首躬送,高呼“秦王!”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回到秋露园后,秦牧又招来曹卫君,对他说道:“曹卿,大秦不会只设一个市舶司,但宁波市舶司无疑是最重要的,它是一个试点,各种政策的好坏,对国内经济民生的调节作用能不能生效,都需要宁波市舶司来验证,以便将来在其它地方设置市舶司时提供经验。

    这次本王钦点曹卿为大使,希望曹卿能把市舶司管好,朝廷制定的各项规章,在实际施行时,未必合乎时宜,这都需要曹卿在实践中多思索、多总结,本王对曹卿是寄予了厚望的,希望曹卿不要让本王失望。”

    秦牧在离开宁波前,特意将他召来作此番叮咛,这是曹卫君没有想到的。

    秦牧的计划非常宏大,准备在五年内,让关税成为大秦最大的收入来源。这一点他是知道的,由此也不难想象,秦牧对市舶司的重视。

    自己这个市舶司大使要是做好了,出成绩了,不愁秦王不知道。

    曹卫君郑重地下拜,对秦牧保证道:“秦王托臣以重任,如此信赖于臣,臣唯在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嗯,本王相信以曹卿的能力,定能把市舶司管好,去吧。”

    “吾王万岁!”

    送走曹卫君,秦牧回后园时,李香君已经在后园拱门处守候着。

    这二十天秦牧一直在三江口海军学院,李香君对他非常思念,一见面,立即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里,一声“秦王!”令人荡气回肠。

    秦牧搂着她娇小玲珑的身体,柔声问道:“香君,你还好吗?”

    “好,就是想秦王了.....”李香君如喃喃呓语,抱着他不肯松手。

    “本王也想你了。”秦牧哈哈一笑,将她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里侧,池水氤氲,水面上撒满了红色的花瓣。

    黄昏的夕阳从半启的扇扉洒进来,洒下一室的宁静。

    微波轻荡,秦牧舒服地靠在池边,热水漫过胸膛,让人浑身泰然。

    怀中美人娇态万千,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池水浸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真个是冰肌玉骨,有若凝脂。

    李香君轻吻着他的脸颊,柔情似水地说道:“秦王,二十天了,奴望眼欲穿,秦王也不回来看奴奴一眼。”

    “这不是回了吗?今番本王一定要好好疼你。”

    秦牧搂着她那细得不堪盈握的纤腰,那嫩滑的肌肤滑不留手,娇小玲珑的体态如同一个香扇坠儿,让人无比怜爱.........(此处删除一千字)

    接下来自是好一番颠鸾倒凤。事后,李香君歉意地说道:“秦王,对不起,奴奴.......”说到这,她也不知道如何说下去,脸上羞态难挡,而且充满了愧疚。

    说实话,她确实太娇小了,秦牧心中怜惜于她,还真不敢尽情放开,还好李香君是青楼女子出身,除了那样,她还有许多办法让秦牧达到目的,只不过在她身上时终究得小心些......

    秦牧搂着她娇小的身体,轻轻安慰道:“香君,别这样,已经很好了,本王没事,不过是花开别样,也别有情趣。”

    李香君腻在他怀里,,细若蚊呓地说道:“秦王不必安慰奴奴,自家事自家知道,奴奴以后......”

    “以后怎么样?”秦牧呵呵地笑道。

    “以后都拉上卞姐姐。”

    “哈哈哈.........这个本王倒是喜欢,不过呢,倒也不必如此,你尽心侍候,本王心里知道,这就满足了。”

    窗外夜风细细,吹过高高的飞檐角,发出轻轻的声响,夜静如水,只有蛐蛐儿在墙根下轻轻地鸣唱。房中燃着红烛,夜风吹进来,床边的帷幔轻轻拂动,给人一种恬静而安详的感觉。

    可惜不管他怎么安慰,怀中美人还是难以释怀,秦牧轻啄了她的耳朵一下,在她朵边说道:“香君,你真不用往心里去,这其实我真的很喜欢的。”

    “秦王,真的吗?”李香君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当然,本王岂会骗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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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吕宋事件

    ***

    真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回金陵的船上,秦牧与杨慎、金贡南正在商议对付满清的计策,燕高飞坐着小艇,匆匆赶上秦牧的龙船,带来了一个令人十分恼怒的消息。

    “启奏秦王,刚刚有逃回宁波的商船带回来一个消息,吕宋又爆发了一轮针对汉人的屠杀,在西班牙人的煽动和蒙骗下,包括当地土著、日本浪人在内的各方力量都参与到屠杀中,被屠杀的汉人已经超过一万,据逃回的商人说,他们逃出来时大屠杀还在持续当中。”

    秦牧听完这番话,眼中寒芒大盛。据他所知,吕宋针对华人的屠杀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第一次发生在万历三十一年,至少2万华人被杀:当时消息传回到明国,万历皇帝不知道是视移民国外的华侨视为贱民,不想理会;还是因为三大征刚刚打完,大明军力、财力损耗巨大。总之他没有出兵吕宋,只颁布了一份《谕吕宋檄》。

    这份《谕吕宋檄》两年后,才由一支商船队的船主带到马尼拉,分交菲律宾总督、马尼拉最高法院和马尼拉大主教。

    檄文未对屠杀行为进一步追究,只要西班牙殖民者保证华侨今后生命财产的安全,并宣布对殖民者“不忍加诛”,“其海外戕杀姑不穷治”,要求西班牙方面“当思皇帝浩荡之恩,中国仁义之大”。

    明朝的纵容使得西班牙殖民者对菲律宾华侨的欺压更加有恃无恐,绝境中的华侨不堪其苦。崇祯十二年,吕宋华人发动起义,并坚持近4个月。

    这一次,西班牙殖民者彻底杀红了眼。无数华侨平民包括虔诚的天主教徒死于屠杀。

    当时大明摇摇欲坠,关外满清虎视眈眈,国内民乱四起,更没有能力去顾及发生在吕宋的针对华人的大屠杀。

    “欺我中国无人呼!”秦牧一拳击在小几上,震得酒杯乱跳。他深呼了两口气,问道:“这次屠杀是何起因?”

    燕高飞答道:“回秦王,据说是吕宋的西班牙人见我大秦攻取台湾,又与葡萄牙人交好,怀疑大秦要派兵攻打吕宋,他们担心当地的华人会做大秦的内应。于是煸动当地土人对华人进行大屠杀。”

    先发制人,西班牙人这是先发制人啊!

    杨慎见秦牧恼怒,连忙劝道:“秦王,小不忍乱大谋,还望秦王不要怒而兴师。”

    秦牧也知道,要出兵吕宋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到的事。再不甘心,也必须面对一个事实:要救人已经来不及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报仇雪恨了。

    要雪恨,自身就要先准备好,否则弄不好就会变成恨上加恨。

    “杨卿放心吧,本王心里有数。”秦牧在袖内捏紧了拳头说道,“不过,普天之下。莫为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王会让西班牙人知道,这句到了本王这里,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作为秦牧的近臣,杨慎、金磊这阵子也认真了解了一下西洋人,不再象以前一样,连葡萄牙、西班牙、英格兰、荷兰都分不清。一概称之为西夷或红毛夷了。

    金磊说道:“秦王,据臣所知,西班牙人与荷兰人、英格兰人本是死敌,如今又与葡萄牙人成为仇敌,其孤立无援。拿他立威倒也无妨;

    不过,我朝若真出兵吕宋,总难免引起其他西夷的警惕,且荷兰人丢了台湾,必定心存不甘,如今荷兰人占着大港一带,实力不容忽视,大秦若是出兵吕宋,须得防备荷兰人在背后放暗箭,坐收渔人之利才行。”

    这还真是不得不防,如今把势力伸到南洋的大至有四个欧洲国家,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格兰。

    以前葡萄牙是西班牙的属国,两者也就是一个阵营里的;

    英国与荷兰是后来的,两国起初各成立了东印度公司,结成盟友,一同东来,与西班牙、葡萄牙争夺远东的航道和要塞据点。

    而不管是哪个阵营里的西方人,以前都很看不起中国军队的战斗力,认为中国军队不堪一击。菲律宾的总督桑迪,曾在给西班牙国王的一份报告里,提出了征服中国的计划;

    报告里声称“只需4000至6000人,配备长矛和火枪、船舰、炮以及所需的弹药....便足以占领所欲占领的省份,……征服一省之后,便足以征服全国”。

    即便荷兰人被赶出了台湾,他们也只是认为那是郑家偷袭,而且凭借人多,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会失败。

    而现在西班牙人还敢在吕宋大肆屠杀华人,也说明他们没太把中国放在眼里。

    大秦如果出兵攻打吕宋,荷兰人肯定不会出兵帮助西班牙,但在西方人那种普遍狂妄自大的心态驱使下,荷兰人极有可能不怕得罪大秦,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大秦海军与西班牙人打完之后,他们很可能抽冷子突然来一下,将胜利果实吞到自己肚子里去。

    秦牧颔了颔首,对燕高飞说道:“传本王旨意,命袁宗第抽调两千陆军前往台湾协防。再派人前往澳门,让葡萄牙总督瓦希基准备配合我军攻打吕宋。命顾容为帅,郑芝豹为副将,整顿海军,厉兵秣马,做好攻打吕宋的准备。”

    “是,秦王。”

    金磊劝道:“秦王,要出兵攻打吕宋臣不反对,但让郑芝豹为副将,只怕不妥。且不说郑家会不会反复,光是从正副主将的性格上看,让他们一起攻打吕宋就不适合;

    秦王请想,顾容虽忠义,但生性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再看郑芝豹,性格桀骜有过之无不及,且郑家虽然战败,郑芝豹内心只怕并不服气,毕竟顾容曾是郑家手下败将;

    秦王让郑芝豹做顾容副将,郑芝豹内心必定更加不快,出兵之后,这正副将领之间极有可能会闹翻。”

    杨慎也说道:“金大人言之有理,秦王,郑芝豹实不可为副将。”

    秦牧让郑芝豹为副将,是考虑到他对南洋的情况比较熟,而且这次出兵吕宋,秦牧打算除了东海舰队之外,再抽调郑家一万兵力。派一个郑家人去统率士兵更肯用命。

    但经金磊这么一分析,秦牧也意识到派郑芝豹为副将不妥了,他问道:“你们认为派谁为副将方为妥当。”

    杨慎说道:“秦王,臣以为,派个郑家人去做做样子就行了。”

    金磊则直接说道:“郑森。”

    秦牧听了点头说道:“好,就派郑森去。”

    郑家军刚归附不久,派他们去打仗,确实需要一个所谓精神领袖,郑森是个不错的选择。

    郑森虽然对南洋的情况谈不上很熟悉,但这不重要,只要另外物色一个熟悉南阳情况的人去做参谋就可以了。

    嗯,童海峰和施琅是不错的选择,特别是童海峰,年纪虽轻,但纵横海上已经七八年,也经常往来于南洋。

    这段时间的接触中,秦牧发现他是个颇为忠义的人,而且海战经验非常丰富,他曾被郑芝龙当着郑森将来的左膀右臂来看待,不过童海峰对郑芝龙与满清勾搭十分反感,对郑芝龙谈不上死忠,派他去是很适合的。

    秦牧下令海军备战,并没有立即让他们兵发吕宋。北伐在即,这南北之间需要做一个全面的统筹才行,朝鲜、云南、关中、蒙古等方面,都需要全面谋划清楚,孰轻孰重、孰先孰后,要通盘考虑。

    经此一事后,秦牧下令加快行程,一路不再停船,急急赶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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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勺湖画舫

    ***

    蒙轲六万步兵疾攻半日,大破商丘,生擒多铎、宁完我、马喇希、巩阿岔、谭泰、左梦庚、李率泰等满清重要将领,俘获清军二万余人。

    此战影响深远,勒克德浑连开封也不敢呆了,匆匆撤过黄河北岸。

    山东的东方盛趁机出击,凭着手下两三万义军,横扫鲁南,各城皆望风而降。

    大捷的消息传回到淮安,秦牧击掌而起,连道三声好。

    李源也高呼一声:“天下定矣!”

    “恭喜吾王,贺喜吾王!”随驾淮安的大臣纷纷起身,向秦牧道贺。

    “诸卿同喜,哈哈哈.....”秦牧展颜而笑,十分爽朗。

    即便是司马安这样稳重的老臣,也不禁有点漫卷诗书喜欲狂的的感觉;

    这下子,天下大势真正明朗了;

    整个黄河以南,已经尽入大秦之手,剩下山西与北直隶,攻取也只是时间问题。

    大秦一统天下已成定局,司马安这些人作为大秦的开国功臣,将和历朝历代的开国功臣一样,永垂史册,百世流芳。这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

    “诸卿准备一下,再过两日,本王决定移驾开封,坐镇中原。”

    “是,秦王。”

    众人朗声回答,个个欣然。

    秦牧移驾坐镇开封,这是很必要的,大秦一下子光复数省之地,全部从南方派遣官员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南方有没有这么多官员可派,就算有,这么做也不利于今后的长久安。

    现在大秦的京城已经选定在金陵,如果任用的官员也全是南方人,那么北方人心里肯定会有所不满,会认为自己被边沿化了。明初那种南北之争,将难以避免。

    北方本就残破,难以治理,一但这种南北之争严重到一定程度,很容易会让北方的百姓离心离德,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叛乱便不是什么奇怪之事了。

    秦牧回到后院,心情舒畅的他与红娘子泛舟勺湖之上,在画舫上共进晚餐;

    红娘子开了一坛好酒,俩人一边喝一边聊,谈起要移驾开封之事,红娘子非常高兴,因为她老家就在河南。

    “建奴败局已定,还用得着你去开封吗?”红娘子脸蛋红扑扑的,她这么问,显然是怕秦牧改变主意,不去河南了。

    她是贫苦出身,同情下层百姓苦难,这些年来,河南一直是起义军和明军的主要战场,在战火与灾荒的双重摧残下,河南残存不堪,民不聊生。

    红娘子自然希望他这个皇帝亲自去看看,直观地了解一下河南百姓的苦难。

    将来他在处理天下大政时,出于同情,或许就能给河南的乡亲更多的照顾。

    秦牧等她斟好酒,端起喝了一口,说道:“开封我是必须去的,一来可以鼓舞前方将卒的士气,让他们再接再厉,尽快破敌;

    二来,女真之后还有个蒙古,也必须趁机解决,否则女真覆灭所产生的势力失衡,很可能会让蒙古从中获利、壮大,迅速成为我大秦的另一个大敌;

    所以本王不但要前往开封,等燕京打下来之后,还要北上燕京,争取乘势分化瓦解蒙古各部,一劳永逸。”

    红娘子听了他的话,微微有些失望,她追问道:“你北上中原,就只会了这些吗?”

    “莺儿,坐过这儿来,我再跟你细说。”

    “你先说。”

    “你不乖乖的听话,我就不说了,本来这种军政大事,我一向就不会和后宫之人提的,和你聊聊,已经是例外了。”

    红娘子只得起身,坐到他怀中去,她身材高挑,坐下来几乎跟秦牧平头;

    秦牧搂着她的腰肢,闻着她身上的体香说道:“自然不光是为了这些,本王北上中原,是要从当地挑拔一些官员,招一些贤才,以平衡一下南北的差距;

    如今朝中大臣,多为南方人,长此以往,十分不妥。再正直的官员,也有一些私心,总会对家乡多一些照顾;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某个大臣的家乡遭了灾,他一定会尽量给家乡多争取一些赈灾钱粮,为此甚至不惜把灾情成倍夸大。

    朝中都是南方官员,将来方方面面,南方的百姓就会更到更多的照顾,而北方的百姓没人为他们说话,本王又不可能亲自去查看,百姓就会感觉朝廷对他们不公;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隐患,南北失衡的隐患还有很多,所以本王必须北上,虽然不可能一下子解决这个问题,但越早着手越好。”

    红娘子虽然没有想得这么深,但听说秦牧要平衡南北差异,她已是满心高兴,破天荒地回过头来,主动亲了他一下。

    “这还差不多,这才象个好皇帝。”

    “呵呵,这还是莺儿你第一次说我的好话呢。”

    “只要以后你做个好皇帝,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我天天给你说好话都行。”

    她的英气里惨着几分温柔,脸上的肌肤也比以前白皙了一些,屏添了三份美丽。

    秦牧的手忍不住悄悄上移,感觉着她身上惊人曲线,最后覆在她那巍峨的山峦上。

    红娘子身体稍动了一下,没再反抗,身体软软地靠在他胸膛上,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山峦上侵掠。

    “本王北上,自然还要亲自去看看北方的民生,这些事不亲眼去看看,光听下面的官员上报,太抽象了,不利于治理。就象是隔靴搔痒,难以搔到痒处。只有去看过之后,心里有了个底,将来才不容易被下面的官员欺瞒。”

    “嗯嗯,你一定要去看看,这些年河南的百姓日子过得太苦了,赤地千里,民不聊生,你去看了就知道,我没骗你的。”

    画舫外夕阳西下,湖面上倒影着满天的红霞,向晚的清风从湖面吹来,船舱四角的风铃叮叮微响,如鸣佩之声清脆。

    怀里的红娘子在他的撩拨下,呼吸渐重,脸色晕红,一如湖上的霞光,他含笑问道:“莺儿,想不想为本王生个孩子。”

    “想.....”红娘子脱口答道。

    “那还等什么?”

    “就知道你没想好事..............”

    红娘子轻嗔一句,却是欲拒还迎,秦牧麻利地解开她上衣的扣子........(此处删除一千字)

    夕阳落下去后,暮色四合过来,天上的阴云也开始变多,一会儿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而且雨势还有不断加大的趋势。

    秦牧拥着红娘子,躺在虎皮软垫上,两人盖着一张薄衾,听着画舫外的晚来雨起,清风吹动画舫四个舱檐角的风铃,发出一阵细碎的叮叮之声,与湖上的风雨声形成一种美妙的天籁之音,这便是人间最动人的音乐。

    红娘子余韵未消,脸上还残留着一抹红晕,往日英姿飒爽的她,此废满足得动也不想动,象一只小猫一样腻在他怀里。

    秦牧轻抚着她的发丝,随口问道:“莺儿,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这不用问吗?当然是男孩.....”红娘子说到一半,似乎感觉和秦牧讨论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妥,于立即收声。

    秦牧轻笑道:“莺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这本是人伦大礼,没什么好羞耻的。”

    红娘子不答他,轻轻转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贴他更紧些,其实无论她平时表现得再豪爽,便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同样希望得到心爱的人的呵护,一但她温柔起来,甚至比董小宛她们还要温柔,此刻就是这样。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湖面上,泛起无数波纹,这个黄昏因为雨水变得特别清凉,秦牧与红娘子谁都没有起身的意思,相拥听雨,静静感受对方的体温,心也会随之更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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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万里长城复归秦

    感谢@玩石、华夏~黄帝的厚赐,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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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封制度,在汉代和明代,都导致了规模浩大的叛乱。

    与此同时,各藩王鱼肉地方,祸害无穷,天下人至今心有余悸。

    大明朝一推就倒,人心尽失,可以说遍布大明各地的藩王“功不可没”。

    当初在武昌劝秦牧称王立国时,顾君恩首先攻击的,就是布满各地,如同一个个巨大的毒瘤一样的藩王府。

    对于分封制度,秦牧手下的大臣,无一人不持反对的态度。

    司马安的话,更进一步让人想起了燕王朱棣的“靖难之役”,这场战役不但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开国的权贵势力也几乎是重新洗了一回牌。这对于很多明初大臣来说,那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有此前车之鉴,谁都希望防微杜渐,以免祸及子孙。

    在这个问题上,秦牧明知众臣反对分封,却没有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

    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一个小团体打天下的时候,样样可以推心置腹了。

    所以谓的帝王心术,你内心可以不以为然,但却必须这么做。若是时时将自己的心思明白地展示在大臣面前,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关于何时称帝,在何处称帝,秦牧更倾向于班师之后,在南京称帝。

    因为仓促在北京称帝的话,难免会寒了留守南京的大臣以及正在西南征战的将士的心。

    至于不利于收伏蒙古各部,对此秦牧另有的想法,他已经做好了蒙古问题长期化的心里准备,漠南蒙古还好办一些,要想在短期内厘清漠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解决漠北蒙古,也不合算。

    秦牧觉得,等来复枪批量装备,热兵器威力进一步提升之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到时不用花大多的精力,更不用象汉武帝发几十万大军远征漠北,劳民伤财;只要一两万骑兵携先进的武器,就可以解决漠北的问题。

    第二天,秦牧渡黄河北上,行至大名府时,前方传来蒙轲捷报,据守真定的勒克德浑虽仍图顽抗,但军心已散,蒙轲下令猛攻一日,即告城破。

    至此,北直隶再无强敌,蒙轲正大举分派兵马,接管各城。

    秦牧每天一地,除了安抚民心,最紧要的仍是招贤纳士,铨选贤能接手治理地方,因此他的行程不快;

    到达燕京时,已经是七月上旬。

    过了卢沟桥,远远就能望见巍峨的永定门了。

    永定门高近三十米,在这个时代,是极其少有的高大建筑;

    城门外,站满了出城迎接的秦军将士,一个个盔甲严整,不动如山。

    远远望见秦牧的王旗,以蒙轲为首的三军将士齐齐参拜,同声山呼:

    “恭迎秦王!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雄壮的呼声响遏长空,四野回荡,闻之让人热血沸腾,三军将士因铠甲在身,无须跪地参拜,普通的百姓则象麦浪一般伏倒,一起齐呼万岁!

    这一刻,燕山低昂,风飞云涌,巍峨的燕京,充满了雄浑的气象;

    秦牧难禁心头的快意,朗然一笑:“哈哈哈.........昨御云帆下金陵,今骑铁马踏燕京。三军怒吼惊日月,万里长城复归秦。”

    “好诗,吾王不愧是天下英主,此诗气壮山河,恢弘跌宕,好一个三军怒吼惊日月,万里长城复归秦,壮哉!快哉!”

    对秦牧信口胡诌的诗句,礼部左侍郎艾南英直呼快哉。其他大臣也赞不绝口。

    就连一向持重的司马安,也抚须赞道:“秦王这首佳作,如银河倾落,一气呵成,如怒海奔涛,气势磅礴,到了最后一句,霍然一收,给人以四海皆靖,天下晏然,回归本源之感。”

    连蒙轲也凑趣道:“从秦王这首诗,臣想起孙子用兵之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秦王这首诗正暗合了孙子这四句兵法精义。”

    “哈哈哈....各位大臣过奖了,本王信口胡诌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面对如潮的夸赞,秦牧连连谦逊。

    最后他策马上前,对三军将士大声喊道:“将士们,短短两个月时间,你们用世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中原,一扫满地膻腥;

    你们用无比辉煌的战绩,证明了这天底下,没有人能阻挡大秦的脚步,就连最凶悍的建奴,也只能匍匐在你们的脚下,瑟瑟发抖,颤声求饶。今日本王想说的,将士们,你们,是大秦的骄傲!”

    秦牧大声喊完,永定门外迎接他的千军万马,顿时发出浪潮般的欢呼声,燕山和应,响遏行云。士兵们挥动着刀枪,尽情地庆祝着这荣耀的一刻。

    秦牧下马,带着司马安等人上前,温言慰劳蒙轲这些将领;

    这次北伐,正是由于蒙轲行止有度,调度有方,一举全歼了多铎的主力大军,才最终锁定了胜局,同时避免了黄河决堤的大难。

    别看牛万川这些将领很抢眼,但如果没有蒙轲总揽全局,也就没有他们的高歌猛进。

    秦牧非常真诚地说道:“蒙都督辛苦了!”

    蒙轲抱拳再拜:“能为大秦征战,是臣的荣耀。”

    “你欠我的十二万两,抵消了。”秦牧说完,翻身上马,在侍卫的簇拥下入城而去。

    蒙轲怔了怔,随即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进入永定门,东侧是天坛,西侧是山川坛,沿着永定门内大街一直向北,街道两边五步一刚,十步一哨,站着黑衣玄甲的秦军士兵,外面是夹道围观的百姓。

    经过重新修好的天桥,珠市口,到达内城的正门:正阳门。

    正阳门再向北不远,又有一道门,明朝叫大明门,满清入关后改叫大清门。

    过了这道门,就是御街千步廊,格局与南京御街千步廊差不多,东侧为六部衙署,西侧是五军都督府。

    御街非常宽,如同一个巨大的广场。当然,在后世,它确定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广场。

    御街的北端,就是宫城的正门:承天门。

    满清入主北京后,把承天门改称为天安门。

    望着“天安门”三个字,秦牧莫名有些感慨,不由得想起小时候那句难以忘却的:我爱北京天安门。

    那时觉得这座从小就烙在心里的大门,它就应该叫天安门。却原来,它本该叫承天门,本该叫承天门的.........

    秦牧一指门上的三个大字说道:“改掉,立即给本王改掉。”

    黄连山连忙问道:“秦王,改叫什么?”

    “它原来叫什么门,就改回叫什么门吧。”

    “是,秦王。”

    进了承天门,东侧是太庙,西侧是社稷坛,再往北,就是紫禁城的大门午门了。

    进入午门,是前朝三大殿。秦牧在皇极殿正式接受文武大臣的朝拜;

    高高的丹墀,恢弘的大殿,盘着金龙的帝王之椅,坐在这里接受文武大臣的朝拜,感觉完全不一样,一切感觉都变得更加庄严而神圣。

    群臣三叩九拜,山呼万岁,大殿回荡,声震寰宇。

    “众卿平身!”

    秦牧扬了扬大袖说道:“今日,咱们君臣能一同进入这座大殿,是大家齐心协力、流血流汗换来的结果,大家的功劳,本王自然不会忘记;

    但本王同样不会忘记的是,几年前,李自成也进入过这座大殿,但却不到一个月,就被迫匆忘撤离了;

    李自成在燕京做了些什么,想必大家都知道,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李自成的教训,有许多值得我们吸引的地方;

    本王在此,愿与诸位大臣共勉,败不馁,胜不骄,只有时刻秉承一颗造福天下百姓的心,咱们才不会被人赶出这座大殿!”

    殿中众臣万没想到,秦牧入殿后首先会以李自成为戒,这番话就象一缕清风,吹散各人心头的躁动和热切,让各人从自我陶醉中清醒了过来。

    众臣连忙出班再拜:“吾王圣明!金玉良训,臣等定会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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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大玉儿

    ***

    本来秦牧是有意采纳杨超的建议,将这21万女真人发卖为奴的,但听了艾南英的话,却一时拿捏不定了。

    这时,司马安站出来说道:“秦王,诚如艾侍郎所言,将这二十万女真人发卖为奴,确在不妥。不过杨侍郎所言也不无道理,朝廷要安置这二十女真人,确实要不少的花消费;臣以为,不防折衷一下,可将这些女真人,赏赐给有功的将士........”

    哈,果然是老狐狸,用“卖”字会让天下人觉得朝廷唯利是图,而且容易让买卖奴隶蔚然成风。

    那咱们就能“赐”这个字眼。用以抵偿一部份有功将士应得的赏赐。

    虽然两者实际内容差不多,但把“卖”变成了“赐”以后,就少了很多麻烦。

    秦牧嘴角微微一翘,然后一面严正地说道:“嗯,将士们劳苦功高,而且还要指望他们继续为大秦开疆拓土,予以一些赏赐是应该的,诸位大臣对此可有异议?”

    秦牧这分明是在打马虎眼,这话问的......给有功将士一些赏赐,谁敢有异议?问题是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是谁,是谁在偷梁换柱,把概念换了?

    “好,既然诸位大臣没有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秦王殿下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你要是反对得慢一点,那是你的错。

    刚打下大片地方,要处理的事情是很多的,议完二十万女真人的处置方案后,殿中君臣的精力,又放到了战争的收尾上。

    此时何洛会已带着千把残兵逃到长城以外,原来缩在太行山的姜瓖则趁秦军未至之时,抢占了大同城。马永贞的大军已经到达雁门关,正准备北上攻取大同。

    对姜瓖这个两面三刀的人,大家都没什么好感,论及大同之事时,李源说道:“姜瓖若是识相,乖乖归降,吾王赐其一官半职也无妨,若是其继续顽抗,必须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秦牧想了想说道:“蒙都督,马永贞骑兵较少,出了大同,便是以骑兵为主了,而且何洛会的残兵也需要追剿,以免成为后患,这样吧,你立即调郭云龙五千骑给马永贞,以加强其作战能力。”

    “是,秦王。”

    “还有就是大凌河的赫里这支女真残部,也必须尽快清剿,万不可让其窜回东北,要尽快派骑兵出关,让将士们再接再厉,清剿完残敌之后,本王自有赏赐。”

    “臣,遵旨。”

    “对了,科尔沁部不是要归附我大秦吗?先让他全力配合围剿赫里和何洛会,以显示科尔沁的诚意吧。”

    大家刚入京,不顾旅途劳累,就入殿议事。秦牧一看天色不早,大家估计也都饿了,至少秦牧自己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他于是就此打住,让大家先退朝休息,其他事明日再议。大臣们高呼恭送秦王,秦牧从后殿退出,然后在黄连山倍同下前往后廷的乾清宫。

    朝廷,朝廷,紫禁城分为前朝与后廷,各有三大宫殿,前朝三大殿是君臣处理军政大事的地方,后廷就纯粹是皇帝的私人领地了;

    乾清宫是后三宫之首,乾即为天,唯有皇帝才有资格入住乾清宫。其面阔9间,进深5间,取九五至尊之意,高近六十尺,重檐庑殿顶;

    殿的正中有宝座,檐角置脊兽9个,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

    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明间前檐减去金柱,梁架结构为减柱造形式,以扩大室内空间。后檐两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座,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后檐设仙楼,两尽间为穿堂,可通交泰殿、坤宁宫。

    殿内铺墁金砖,打扫得纤尘不染。秦牧步入乾清宫,侍候在此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请安。

    进入里殿时,看到两个穿着旗装的女子;

    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体身丰满,风韵犹存;

    她穿着“大挽袖”旗装,花纹绣在袖裏,“挽”出来后更显得美观,从样式到做工都十分讲究,领口,衣襟,袖边等处镶嵌几道花条或彩牙儿;

    另一个则很年轻,大概十四五岁,她身上的旗装是直立式的宽襟大袖长袍,下摆及小腿,外有绣花纹饰。样式美观大方,领口,袖头,衣襟都绣有不同颜色的花边,用色明朗、强烈、艳丽,显得匀称苗条,婀娜多姿。

    在这里见到这两个旗装女子,秦牧微微有些诧异。

    黄连山一示意,韩赞周上来小声地对秦牧说道:“秦王一路鞍马劳顿,身边又缺少人侍候,奴婢斗胆让黄指挥使从关押的夷女中,选取两人来侍候秦王,这左边一个是伪清圣母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

    右边一个是皇太极八女,名爱新觉罗.达哲,封固伦公主,时年十四,与科尔沁部有许婚,尚未出阁,其母是皇太极正宫皇后博尔济吉特.哲哲.......”

    韩赞周会选中这两个女子不奇怪,这两个女人不但姿色艳美,而且原来身份尊贵,听了韩赞击的述说,秦牧感觉这两个女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大玉儿是皇太极的妃子,达哲是皇太极的女儿。从这一点上说,大太儿是达哲的蔗母。

    而达哲的母亲哲哲是大玉儿的姑姑,从这一点来算,大玉儿和达哲又是表姐妹的关系。

    秦牧淡淡地扫了大玉儿和那位什么固伦公主一眼,对黄连山说道:“连山,今天就留下陪本王一起用餐吧。”

    “臣不敢。”

    “你甘冒大险,隐伏多时,这次能迅速拿下北京,并少受战火损毁,你当居首功。坐下吧,本王还有事,咱们连吃边谈。”

    秦牧这么说,黄连山只得连连拜谢,然后欠身坐在下席。

    宫女将菜端上来,大玉儿和达哲一左一右,为秦牧布菜斟酒。

    大玉儿真实年龄应该已经超过三十了,但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看上去俨然二十六七岁的美妇。

    她是个很有韧性的女人,虽然从圣母皇太后沦为端菜倒水的使唤丫头,但她至少神态上表现得很平静。

    那个叫达哲的公主就不行了,她毕竟还太年轻,一直垂着头,给秦牧递筷子时,秦牧发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可见非常紧张。

    作为亡国的公主,向来没什么好下场,没有被乱军蹂躏至死,已经是万幸,很多落得跟妓女一样。

    这其中除了人性卑劣的一面作怪外,也有现实政治的需要,至少这样可以打击一下前朝的威信和尊严。

    对这些曾经身份高贵的女子的“贱化”处理,对新朝是有利的。

    秦牧很清楚,象大玉儿、和达哲这样女人,用来暖暖床没人会说什么,但绝对不能把她们的地位抬高,否则手下的将士就会心里不安了。

    记得李世民纳有一位隋朝的公主为贵妃,并生下两子李恪、李愔。这让一些大臣十分忌惮,并引发了很大的风波。

    秦牧还有事,没有在这两个女人身上花心思,端起酒杯来,对黄连山说道:“连山,来,干了。”

    “多谢秦王,臣先干为敬。”

    秦牧是真饿了,一路行来,进城后,又和大臣议事半天。他不由分说,先吃了个半饱,这让黄连山放松了不少,至少也能吃上几口饭菜了。

    “连山,你对山右八家应该很清楚吧?”秦牧吃得差不多了,才停箸问道。

    “回秦王,这些晋商里通外国,为满清提供违禁物资,从中谋取暴利,可谓是个个富可敌国,臣早已派人暗中监察,秦王是否要拿之问罪?”

    “你做得很好,这些晋商罪大恶极,必须严惩。况且现在朝廷花钱如流水,北方无数生民需要安置救济,处处需要钱。你明日就与户部、刑部官员一起,前往山西查抄这八家晋商,记住,给本王抄他个底朝天,一个铜板也别落下。”

    “是,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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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大玉儿也是有女儿的,有没有更邪恶的,把大玉儿的女儿一起弄来搓麻将,貌似现在正好三缺一,呃,不管怎么样,求订阅!

第610章 秋枫争妍

    ***

    山右八家,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这八人可谓是明末晋商之奸雄,为满清周转所需军需粮饷,间接为清兵引关,实属汉民族之败类。

    他们通过这种卖国的行为,从中捞取暴利,每一家都可谓是富可敌国,其中范永斗是八人中的佼佼者,其一家之财富,至少就有数百万之巨。

    正是如此,秦牧才如此重视,让黄连山亲往山西押阵,查抄八家。

    这种乱世,各家通常会将银子隐埋在地下,这就看黄连山的手段了。

    秦牧发下话了,要将八家最后一年铜板也挖出来,黄连山郑重应下。

    黄连山告退之后,达哲端上茶来,这种从小受人伺候的公主,突然转过来侍候别人,本就不习惯,更加心中惧怕,手打颤洒出了几点茶水,溅到了秦牧袖子上;

    “大胆!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固伦公主吗?”站在一旁的韩赞周立即喝斥了一声,然后躬身向秦牧说道,“秦王,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该死,只瞧这女人样貌还周正,以前又是个公主,便让她过来侍候秦王,不想竟是这般毛手毛脚,秦王若是不满意,奴婢这就把她押回牢里,再换一个来。”

    秦牧点点头道:“你看着办吧,本王很忙,这种事情不必来烦我。对了,明日你到牢里,把那些满清权贵的妻女押出来,暂时另加安置,来日赐予有功将士作婢妾。”

    象多尔衮、多铎这些满清权贵,谁没有上百妻妾,而且多数是美貌女子;

    所有满清权贵的妻妾和女儿加起来,数量可不少,用来赏赐臣下,可以为国库省下一笔不少的开支呢。

    “是,奴婢明日就去办。”

    听了俩人的对话,那达哲吓得脸色发白,跪在秦牧面前哭求道:“秦王恕罪,秦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想回牢里,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下次不敢了。”

    她头上戴着长约三厘米的“达拉翅”,上面绣有明丽的图案,镶珠宝,插饰各种花朵,缀挂着长长的缨穗,这种华丽、文雅的头饰,通常是在结婚或节日时才戴。

    或许对对现在的她来说,能来乾清宫侍候秦牧,就是最重大的节日。

    她这样娇贵的公主,对阴暗腐臭的牢房,对不见天日的关押生活,肯定是充满了恐惧。

    大玉儿看了心存不忍,也向秦牧拜求道:“秦王,达哲她不是有意冒犯您的,秦王您就饶恕她一回,让她留下吧。”

    秦牧看了看这曾贵为圣母王太后的女人,一身盛装打扮,色彩明朗、华丽的旗装把她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丰满的酥胸盈盈挺立,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妇人才有的迷人风韵。

    不管她曾经是什么身份,现在,她只是跪在自己面前,任自己呼来喝去的女人而已。秦牧抬起她的下巴,不动声色地说道:“本王为什么要听你的?”

    “奴婢不敢,秦王是胜利者,我等只是可怜的弱女子,秦王要如何处置,奴婢等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达哲她真的是无心的,秦王要罚,就罚奴婢吧。不管秦王要如何惩罚,奴婢都甘愿领受,只求秦王能饶了达哲她。”

    “本王罚你到军中作营妓,你也愿意?”

    大玉儿脸色一惨,旁边的达哲吓哭道:“圣母皇太后,不要.........秦王,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奴婢吧!”

    圣母皇太后?达哲惶急之下,竟叫出这惯常的称呼来。

    望着面前两个女人,一个成熟动人,一个年轻貌美,按平常人家算,俩人还是表姐妹的关系。秦牧神色有些怪异,俩人虽非母女,总却总让他联想到母女这个词,而且真是够乱的。或许,人总有邪恶的一面吧。

    但显然韩赞周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又不是选妃,就是选两个奴婢来侍候而已,模样长得美就行,哪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现在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奴婢。

    大玉儿轻声安慰达哲道:“达哲别哭,秦王是圣明君主,不会这么做的。”

    “哈哈哈......大玉儿,本王知道你颇有些心机,你不必拿话激本王,本王的仁慈,只留给大秦的子民;你们,还不配得到。”秦牧捏着她下巴的手加了一把力,沉声说道,“千万不要说你们是无辜的,我千千万万的汉人百姓比你们更加无辜,你们过去曾享受的,都是我汉人血泪累积起来的富贵。”

    秦牧这番话,让大玉儿有些绝望,她看了达哲一眼,目光黯淡下来,谁也不知道,回到那阴暗的牢房,接下来将面对何种凄惨的命运。

    韩赞周小声询问道:“秦王....”

    “秦王,不要!奴婢一定把达哲教好,求你他,留下达哲吧,留下她吧,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秦王....”

    大玉儿终于无法保持镇定,伏在地上哀求起来,当然,也许她表面的惊慌只是装出来的,至少秦牧存有这样的怀疑。

    他懒得在这件事上多作纠缠,对韩赞周摆摆手说道:“暂且留下吧,若有再犯,再加倍惩罚。”

    “是,秦王。”

    秦牧饭后在殿前宽敞的月台上踱步,月台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乾清门相连。

    永乐建北京时,正是大明国力最强盛的时候,整个后宫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处处彰显出皇家的恢弘大气,金碧辉煌。

    但秦牧不经意,终究感觉到这座皇宫笼罩着一缕沉沉的暮气,这是一种历史沉淀下来的暮气,挥之不去。

    “但凄凉、秋苑斜阳,冷枝留醉舞。”秦牧望着静静的宫殿,低叹了一句。

    一个朝代的开始,总是伴随着慷慨激越,一个朝代的结束,也总不免留下许多沉郁和凄凉。

    “秦王,浴汤准备好了,秦王劳累了一天,请移驾后殿沐浴吧。”韩赞周抱着拂尘行来,躬身说道。

    秦牧点点头,随着韩赞周前往后殿,大玉儿与达哲只得跟上,表姐妹互看一眼,心中自是各有滋味。

    后殿的珠帘里,有白玉砌成的浴池,热气在浴盆里蒸腾,散发出缭绕的云雾。玫瑰浓郁的香味伴随着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

    浴池边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点着五连珠圆形羊角宫灯。

    韩赞周将秦牧领到这后,带着其他宫女施礼退出,秦牧指了指达哲说道:“你也退下吧。”

    达哲一惊,韩赞周回身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遵旨退下。”

    达哲连忙蹲身一福,跟着韩赞周退了出去,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里惊恐,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与达哲的手足无措不同,大玉儿虽然诧异秦牧为何要斥退达哲,却也知道自己此时该干些什么;

    她先上来帮秦牧退去衣裳,等秦牧泡入池中,便开始解自己的旗装扣子。

    华丽的旗装一点一点地退下,大玉儿只剩下一身白色的小衣,岁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雪白的皮肤依旧细腻如瓷,腰肢圆润,春湾肥美。

    那种熟妇的风韵,让人不禁联想到了绿草如茵、野花遍地的草原。

    “何事西风老色,争妍如许。”秦牧一路风尘,此刻泡在氤氲的热水里,浑身舒畅,偶然回头看到大玉儿的动人风韵,不禁感叹了一句。

    有些女人确实有些象枫叶,经过时光的洗礼,所沉淀下来的美丽,恍若一片经霜的素红,胜似二月花。而且更耐久,更引人回味。

    大玉儿听了这句夸奖,眉梢不经意间微舒了一下,轻步向浴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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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秋千亭

    ***

    李浚毕竟还年轻,加上对儒家文化以及秦牧本人,确实非常崇拜。在秦牧一番忽悠之下,他信誓旦旦地作出了保证,将来登上朝鲜王位之后,一定全力推行汉字和汉语。

    秦牧知道,这件事说来容易做时难。虽然朝鲜贵族多数还会学习一些汉字,但真要放弃朝鲜文字,改用汉字,李浚就算做了国王,凭他一己之力,也未必能做到。

    所以秦牧让他多派读书人来大秦求学,以为李浚臂助。再加上大秦在背后推动,事情或许还能达成。

    当然,允许朝鲜读书人来大秦留学,甚至是参加科举做官,这主要还是收卖朝鲜士族的心,这个时候,朝鲜上下对中华上国是非常向往的;

    能来中国留学并在中国参加科举做官,这对每一个朝鲜读书人来说,都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作为一个后来人,秦牧对文化和价值观的输出,比谁都重视,这些东西,甚至比军事占领还好使。

    搞定了李浚之后,他回到后宫,独自在御花园里散步,思考西域的问题。

    西域的问题可比朝鲜这边复杂多了,整个西域现在已经被***化,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内地蔓延,以至于连河西走廊和河套地区都有不少***信众了。

    对于***教,秦牧本身没有什么偏见,但一个国家,一但存在着多种教派,不可避免的就会发生冲突,成为难以消除的乱源。

    这一点,不用去看历史,也不用去多作比较,光看现在统治西域的叶尔羌汗国,就是最好的例证。

    虽然同为***教,但叶尔羌汗国内的黑山派与白山派之间,却是战斗不断,更别提与“异教徒”之间和平相处了。

    所以,纯粹从国家稳定角度出发,秦牧就不希望西域被***化。

    唐代的西域,是佛教的天下,到了宋初,回鹘人入主西域,才用军事手段,强迫西域百姓改信***教。

    而实际上,很多教派的扩张,都是通过军事手段来达到目的,比如十字军东征,就是希望通过军事手段,强迫目的地的百姓改变信仰。

    对于西域,如果不采取一些军事手段,要去***化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太血腥的手段,往往又会留下深远的仇恨.......

    能不能借刀杀人......呃,是借鸡下蛋,杀人的事太血腥了,那肯定不是大秦这样的文明大国做的事。

    秦牧略有了一些思路,抬起头来,才发现不觉间走到了御花园中的秋千亭,亭边有池,黄昏的斜阳映在清澈的池水上,色彩绚丽多姿。

    亭子四面抱厦前各出白玉石台阶,周围白玉石栏板,绿色琉璃槛墙饰黄色龟背锦花纹,槛窗和隔扇门的槅心都是三交六椀菱花,梁枋施龙锦彩画,四周花树掩映,景色十分怡人。

    初秋的天气,白天还十分炎热,但到了黄昏却已经很凉爽,满天晚霞映着紫禁城的宫殿群,秦牧见此瑰丽的景色,心情十分舒畅。

    转过秋午亭时,突然听到假山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

    “圣母皇太后,我听说现在英亲王、范学士他们天天被拉到菜市街示众,被城里的百姓不断的羞辱,砸脏东西,好惨啊!”

    “唉,亡国之人,又能怎么样?只要福临她不遭这个罪,本官就知足了。”

    听到这,秦牧举步向假山后面走去。

    这是一座太湖石叠成的,足在两人高的假山,旁边栽着几株芭蕉,绿叶如盖,芭蕉与假山之间有一个秋千架,架子下草地如茵。

    假山旁,大玉儿头戴达拉翅,上面绣有明丽的图案,镶珠宝,插饰各种花朵,缀挂着长长的缨穗,华丽而文雅。

    贴身的旗装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妇人才有的迷人风韵。

    这身华丽装束,加上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雍容华贵的气质,让秦牧不由得想起了她原来的身份:大清圣母太后。

    秦牧突然出现,达哲吓了一跳,连忙施礼。大玉儿倒是显得很镇定,敛衽微微一福,仿佛她依旧是这座皇宫的主人。

    这让秦牧越发奇怪,今日这女人难道是豁出去了,不怕死了?

    他踏前两步,捏住大玉儿的下巴说道:“圣母皇太后,呵呵,这还真成了你们大清皇宫了。”

    大玉儿双唇丰润,肌肤白腻,被秦牧逼得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在假山上,“秦王,本宫不是故意的.....”大玉儿似乎是过于失措,竟然还以本宫自称,她身体被抵着,呼吸变得很急促起来;

    看着这雍容华贵的女人,所散出来的熟妇风韵,秦牧又不禁联想到了绿草如茵的草原,让人忍不住想在其间尽情的驰骋一番。

    “本宫......圣母皇太后......哈哈哈,本王今天还真要尝尝圣母皇太后是什么滋味了。”秦牧将他抵在假山上,闻着她啾啾的鼻息;

    “秦王.....我不是......你饶了我吧。”大玉儿头上那镶珠宝花朵的达拉翅掉到了一边,披下一头秀发来。

    秦牧搂起浑身发软的大玉儿来到秋千旁,自己先坐到秋千上,然后让她两手拉着秋千索,分开双腿蹲上来.......

    秋千轻轻荡起,一园秋色美不胜收,染满晚霞的池水,如同天使的霓裳般绚丽。

    晚风吹过高高的飞檐角,偶尔带来一片落叶在空中悠悠地飘荡,静谧的御花园里。

    大玉儿是个非常有心计的女人,知道怎么把握男人的心里,现在大清亡了,作为亡国的女人,她深知如果不能接近秦牧,讨得他的欢心,自己的下场将会很悲惨,甚至想也不敢想。

    现在能改变这一切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成为秦牧的女人,让他心生怜惜之意,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达哲倒软倒在芭蕉树下,她不敢多看,甚至不敢大声喘气,也不敢逃跑,在这四面高墙有皇宫里,她就是想逃,也无处可逃。

    秋千在荡来荡去,晚风摇晃着芭蕉叶,组成一串异声。达哲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大玉儿让她配合着演这出“公主私会圣母太后”的戏码,使得大玉儿终于如愿以偿。

    但是,大玉儿一心想救的是她儿子,自己有母亲她能救得了吗?

    达哲的生母是皇太极的正宫皇后,博尔济吉特.哲哲,如今还被押在大牢里,听说秦王正命太监韩赞周把所有大清权贵的妻儿提出来,准备尝给有功将士做婢妾,或是充入教坊司。

    达哲性格象自己的额娘,柔弱性怯,平时在生活上十分依赖自己的额娘。她不知道,一想到自己的额娘有可能被充入教坊司任人蹂躏,达哲心里就难以平静。

    但是秦牧似乎对她的美丽视而不见,反而是对大玉儿那种成熟的风韵十分满意的样子。秋千还在来回地荡着,大玉儿早已蹲不住,坐了下来.......

    达哲难忍心头的好奇,飞快地瞟了一眼,又迅速把目光移开,耳边听到秦牧在问道:“圣母皇太后和人一起荡过千秋吗?”

    大玉儿哼哼了一下,显得很虚弱,没有回答。

    “本王问你,你竟敢不答?”

    被秦牧一逼,大玉儿只得轻轻地答道:“没......没有.....奴婢没有和别人一起荡过秋千.....”

    “哈哈哈,现在,你还是自称本宫吧。”

    “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秦牧说完这句,似乎也不愿再多说话,除了秋千荡漾的声音,四周又静了下来。达哲咬着自己的嘴唇,她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身体还免出现些异样的变化,脸上也红得象天边的晚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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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祸水

    ***

    雅图不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没有让奇他特轻易得逞,以她的心志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吊着奇他特,才能让他言听计从。

    她知道弼尔塔哈尔和秦军随时会杀到金山,而且特他特现在正欲罢不能,必须趁热打铁,否则他的热乎劲过去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于是她让人把腾巴勒弄醒,然后下令两千人马立即拔营,连夜赶去与达尔罕亲王满珠习礼汇合。

    一路上,她言语间总不忘给奇他特灌输一个意识:科尔沁左翼中旗本来是你的,达尔罕亲王本应该是由你来接替的。只有成为王者,你才有资格同时拥有两个公主,一对千娇百媚的姐妹花........

    满珠习礼这阵子一直带着三千人马游荡在科尔沁附近,与道尔吉、塞布腾所部一起寻隙攻打吴克善。

    正是由于他们象狼群一样在附近虎视眈眈,才使得蒙轲必须先稳住新遭大变的科尔沁各旗,一时没法追击腾巴勒和雅图。

    雅图率两千手下连夜赶路,只花了大半夜时间,就赶到了满珠习礼所在的白草沟。

    见她带来两千兵马,还有大批财宝,满珠习礼眉开眼笑,天还没亮就在大帐里摆下酒宴,给雅图接风洗尘。

    “事已至此,公主不必伤心,来,本王敬公主一杯!秦人在关内威风,那是他们人多,现在还想染指关外,本王第一个就不答应。

    公主来得正好,明日本王就以公主的名义,派人联络各部前来会盟,大家一起对付秦军。还有腾巴尔扎萨克,喝!咱们今夜不醉不休。”

    满珠习礼一脸豪气,脸上的胡须显得十分坚硬。根根如刺,他敬完雅图,也不忘腾巴勒,而且在他看来腾巴勒才是重点。

    “本公主现在是国破家亡,幸好达尔罕亲王仗义,愿意收留本公主,我心里真是感激不尽,我敬达尔罕亲王。”

    “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公主请!”

    在一旁作陪的奇他特跟着说道:“就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公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叔叔一向对大清忠心耿耿,这个时候,肯定会尽力帮助公主的。”

    “奇他特说得没错,来,本王再敬你一杯。天亮之后,本王就派人先把附近的道尔吉和塞布腾招过来。咱们合兵一处,趁秦军立足未稳,先大败他一场再说。”

    满珠习礼显然得豪气干云,不断劝酒。帐外夜色茫茫,东方未亮,因为雅图两千人马到来,架起了很多火堆。火堆上都烤着肥羊,香气弥漫。

    酒喝到一半时,雅图趁人不注意。给奇他特抛了个眼色,奇他特暗暗紧捏了一下拳头,“酒快没了,叔叔,我去让他们拿酒来。”奇他特不待满珠习礼作答,便起身出帐。

    他出去了一下,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两个大酒囊,满珠习礼随口问道:“怎么才拿这点,没有酒了吗?”

    帐内点着油台,光线略暗,满珠习礼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侄子神色有异,这五更时分,正是凉的时候,奇他特额头却隐隐见汗。

    “有有有,叔叔先喝完这些,等下我再让人送过来。”奇他特嘴上应着,给满珠习礼倒酒时手微微有些发抖,把酒溅了出来。

    满珠习礼不满地问道:“奇他特,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见公主他们来了,心里激动的。”

    “哈哈哈!本王也激动啊!”满珠习礼是真的挺激动的,眼看两千人马,大批财宝就要到手了,能不激动嘛。

    奇他特给各人倒完酒,退回自己的位子,暗暗看了雅图一眼,灯下的她,皮肤白皙如玉,身材妖娆,撩人心弦;

    他脑海中已禁不住浮现出自己成王之后,将这撩人的尤物压在身下的情景,到时让她与她姐姐一起,两个公主,一对姐妹花.......

    满珠习礼酒兴正高,大家继续欢饮,满珠习礼有意要将腾巴勒灌醉,频频劝酒,气氛越发热烈了;

    然后而过了一盏茶功夫,忽然间,几人却先后倒地,纷纷呕吐起来,帐外的亲兵大惊失色,惊叫着冲了进来,场面乱成一团.......

    ***

    到天亮时,雅图公主被救醒过来,满珠习礼和腾巴勒却因酒喝得多,中毒太深,救治无效死了!

    满珠习礼身为达尔罕亲王,才三十多岁,壮的象头牛似的,就这么死了!还有腾巴勒也死了。白草沟里,在雅图醒过来前,双方的人马相互指责,都认为是对方下的毒,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杀成一团。

    幸好,雅图公主及时被救醒了,她是女人,酒喝得少,中毒最浅,所以最先醒过来,她连忙让人抬着她来到两支对峙的人马中间,虚弱地说道:“你........你们别吵了,你们用点脑子想一想,如果是咱们两方有人下毒,怎么会四个人一起中毒呢?”

    “公主,公主!”

    “公主你终于醒了!”

    雅图的人马纷纷围上来,惊喜地问个不停。

    满珠习礼的人马则不依不饶地责问道:“公主,你说不是你们的人下毒,那会是谁,这白草沟昨晚根本没有外人进来,现在你醒了,我们王爷却死了,还有驸额他也生死未卦......”

    “达尔罕亲王死了,本公主也很难过,但是腾巴勒不是也死了吗?本公主若非女流之辈,喝得少一点,不是一样也死了吗?没有外人进来,并不代表就是咱们两方的人下的毒?”

    “那会是谁?”

    “在你们之中,一定有人是奸细。”

    “奸细,啊.......谁是奸细,谁是奸细?把奸细找出来......”

    在大家用猜疑的目光互相打量着其他人的时候,又传来一个好消息,驸额奇他特也总算被救醒了。

    满珠习礼一方的人马有了主心骨,纷纷围过去。

    等把两方的人马安抚好后,奇他特和雅图被抬回帐蓬里休息,众人一退下,雅图就迫不及待地责问道:“奇他特,你怎么能这样......”

    “公主,我现在是王了,叔叔的左翼中旗是我的了。”

    “你还说,你为什么连腾巴勒也给毒死了。”

    “留着他干嘛,难道公主舍不得他吗?”

    “你胡说什么,本公主只喜欢你一个,怎么舍不得他,只是他到底是一员难得的勇将,留着还有用。”雅图算计满珠习礼和奇他特,但百密一疏,却没料到奇他特连腾巴勒也不放过,有腾巴勒在,多少可以牵制一下奇他特,但现在......

    现在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过多的责怪奇他特,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这个一定要捏紧在手里。

    “算了,死就死了吧,只是你说你喜欢本公主,是真的吗?”

    “公主,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是有半句假话,我就......”

    雅图上去握住他的手,情深款款地说道:“嘘!本公主相信你,你不用再发毒誓了,我相信你是铁铮铮的汉子,相信我皇阿玛没看错人,只是以后你要做什么,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那是当然,没有公主你,我也没有今天,以后我都听公主你的.........”奇他特说着一把搂过她,狂吻起来,大手随即控到她的双峰上,用力地揉搓,“公主,现在........”

    “驸额......你.........唔,驸额你冷静些,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被外面的人听到声响,那昨晚咱们演的戏可就穿邦了,驸额,你听我说.........你冷静点.....”

    “公主,我忍不住了,我太喜欢你了。”

    雅图用力地推开奇他特说道:“驸额,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是达尔罕王了,本公主迟早是你的,你就再忍两天吧,到那时你想怎么要,本公主都依你;

    但是现在,咱们必须立即撤回去,否则你叔叔的死讯先传回左翼中旗,你们的族人说不定会发生变乱,咱们必须得立即赶回去控制住局面,同时躲避秦军的追击,到那时,本公主和三姐一起侍候驸额你,不好吗?”

    雅图说的有理,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如果不尽快赶回左翼中旗,控制住局面,后果难料,还有满珠习礼的儿子巴特,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如果不迅速回去控制住他的话,左翼中旗也未必就真是自己的了。想到这些,奇他特虽然欲火正旺,也只得暂时作罢。

    “好,就听公主的,咱们这就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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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草原上,蒙轲以科尔沁为中心,短短时日内成功纠集了东土默特等七个部族,展开了一场盛的“秋猎”。这下子,北京的秦牧终于放心了,有了七个小弟做打手,至少短期内,辽东的防务不会出大问题了。

    就中原王朝而言,整个北方和西疆,向来都被游牧民族环伺着。而自古以来,西疆和北疆也都是中原王朝耗费精力最多的地方。

    西北不稳定,整个中原王朝就难以安生。而农耕民族面对游牧民族,天生处于被动的地位,游牧民族想来就想,抢完就走,让你防不胜防,追又追不上。大举出兵攻打,耗费巨大不说,还不一定能找到对方决战。

    西北的问题,是一个重大的课题,有必要做一个宏观的规划,有长远细致的布局。

    前些天秦牧与大臣们在朝堂上讨论过对外的政策,但那次讨论不够深入,也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可持续的对外政策构架,更没有可实施的细节。

    在中国古代,中原王朝一直以天朝上国自居,在外交方面常常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象明代,要嘛你承认是大明的属国,确定主从朝贡关系,要嘛就和你断绝关系,禁止你前来贸易。

    这是一种强势甚至可以说有些粗暴的外交政策,此时的外交往往不是为了解决与周边各国的矛盾,协调各方关切,为本国赢取更大的利益。只是为大明皇帝赢取一个“万国来朝”的虚荣而已。

    各朝虽然也设有鸿胪寺、理蕃院这些机构,但从机构名称就不难看出。这种外交机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存在。

    这种粗暴的外交方式,不但不能起到解决问题的作用。反而会引发很多不必要的战争。比如长久困扰明朝的倭寇问题,谁敢说没有明朝禁止与日本贸易的原因在内呢。

    可以说。除了春秋战国时期,曾涌现出苏秦、张仪等一批名垂青史的外交家外。在历朝历代,外交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对外国的政策很少有全面的规划。

    作为后来人,秦牧深知这是不对的,而且是非常的不对。

    老美够强大了吧,但其主持外交的国务院。却是国家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从中不难看出,外交其实是一个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等等方面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在避免兵戈相见的意愿下,以外交手段为先导解决事务。发展贸易等等,是国家以和平手段对外行使主权的重要活动。

    外交搞好了,有时比你出动十万大军还要管用。

    秦牧这些天,正在考虑在现有的六部之外。增设一个外交部。与六部并立,而不再以明朝的鸿胪寺,满清的理藩院这样的机构主管外交。

    同时设立一个外交学院,专门培养一些合纵连横的人才。

    对于大秦来说,目前的外交重点,自然是解决北疆和西疆的问题。这些游牧民族依然是威胁大秦稳定的最重要因素。而要解决这些问题,就要先详细弄清楚问题的内因何在;

    游牧民族为什么总是南侵,难道是只因为生性残暴野蛮?或者是相对残酷的生存环境所迫?不弄清楚这些内因。就没法找出治本之策。

    蒙轲纠集了七个部族举行盛大“秋猎”,此举只是解决了短期辽东稳定的问题。这七个部族在跟随大秦征战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获得很多好处,会因此逐渐强大起来,一但他们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本身就会成为大秦最大的威胁,所以,蒙轲此举并不是解决北疆的治本之策。

    这天,秦牧再次把司马安、李源、杨慎招到养心殿,一起商议。

    杨慎侃侃而谈道:“臣总结了一下,在臣看来,游牧民族南下掠夺,无外于以下几个原因。首先,他们生存环境相对恶劣,不利于农耕,受气候影响极大,水草不丰的年份,则牛羊大量死亡,若是遇上严重的干旱或雪灾,牲口一次死亡过半是常有的事。这迫使他们部分人不得不通过向外掠夺手段来解决生存问题。

    其二,游牧民族出产皆是马牛羊驼此类牲口。由于各个游牧部族所出产基本相同,无非都是马牛羊驼,他们没有内部交易的必要,也无法从内部交易中获得紧缺的生活物资。

    他们不象中原的农耕百姓一样,各种物资可以自给自足。他们却必须严重依靠对外的交易。比如米谷、茶、盐、铁以及其他生活必须品,他们皆无出产或者难以自足,只能通过对外交易或掠夺来获得。

    其三,还有一个非常重要但一直被忽视的因素,那就是在水草肥美的年份,牧民必须向中原大量销售他们的牲口以皮毛制品。

    农耕社会主要的财富是土地和粮食,此类财富保值力强。游牧民族主要的财富是马牛羊这些动物,动物在恶年会大量死亡,丰年则因过剩而严重贬值;

    所以,凡在草原牲畜繁衍丰年,他们必须向中原倾销。一但此时与中原的交易被阻断,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动战争。

    臣仔细查过汉唐时期的史料,发现这样一个现象,凡匈奴和突厥发动大规模南侵时,国内都无饥馑现象,反而在九次因饥荒而退兵求和。不过,如因人口增加或灾害开始饥馑,草原边缘的小股游牧民被迫铤而走险,侵袭边境的现象是有的,但此类侵袭规模通常不大,史书少有记载。

    相反,匈奴每次大规模南侵,都是在其丰年之时。臣细究其因,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在贸易上,游牧民族一遇丰年,牲口严重贬值,加上中原商人乘机压价,其实际收获甚至不比荒年多几何,遭受了严重的贸易盘剥,而此时又恰恰是他们人壮马肥之时,是以发生大规模南侵往往是在这样的年份。”

    杨慎这番话,让秦牧大为诧异,以前他一直以为,游牧民族南侵,多是出于天灾的原因。

    秦牧相信杨慎是真的认真查过史书了,绝不敢在这件事上信口开河,那也就是说,导致游牧民族大举南侵的主要原因并不是灾荒。

    在丰年,他们在贸易上遇到严重的盘剥,虽然这是自然经济的必然规律,但他们管你这么多?此时他们有人有枪,人壮马肥,那就用武力来说话吧。

    弄清楚这些原因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不找到游牧民族南侵的症结所在,你就无法对症下药,制定出一个全面的正确的解决方案。

    司马安说道:“游牧民族大规模南侵的原因绝不仅仅是这些,更多南侵的战争是出于野心家的权力私欲,甚至想取代我中原天子之位。”

    秦牧点头说道:“各位说的都有道理,综合这些因素,首先我朝要做的,是绝不能让一个统一的强大的游牧部族在周边出现。其次,制定一套完善的外交、边贸制度,二者相辅相成,用以调控大秦与周边部族的关系。

    本王这些天想了很多,在秋春战国时期,出现了苏秦、张仪这样的纵横家,一人可抵一国。但后世各朝,则基本上没有再出现过这样的人物。

    究其原因,无非是春秋战国时,各国是平等的,在这个基础上所展开的是真正的外交。而秦汉之后的各国,皆以天朝上国自居,把所有外夷放在一个不平等的位置上。以至对外交很不重视。自然也就再难出现张仪、苏秦那样的人物。

    本王深觉历朝之谬,在表面咱们可以藐视四夷,但私底下咱们必须有足够的重视,甚至不防把他们放到一个对等的层面上来考虑外交事务。

    只有外交做好了,大秦才能确保四境稳定,才不需要经常出兵征讨,损耗国力。所以,本王有意在六部之外,再成立一个外交部,专司外交事务。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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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旋玑图

    感谢@玩石的打赏,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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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与娇小可人的李香君来到西六宫的惠和宫,这里是刚被封为贵人的董小宛寝宫。

    惠和宫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前后出廊。外檐绘苏式彩画,东西次间分别以花梨木透雕万字锦地花卉栏杆,正中殿前有高大的祥凤万寿纹琉璃屏门,与东西配殿组成一个宽敞的四进庭院。

    刚到惠和宫外,就听到黄昏的重檐深院中,隐约有古琴的清音在晚风中回荡。

    有人和琴轻歌,凄美婉转:“静守深闺岁屡迁,蕙心兰质自娟娟。援琴不奏桑门曲,挥翰宁题叶上联。龟灼已知无吉兆,鹊桥那得有良缘。芙蓉只合含霜死,肯向西风怨暮年?”

    最后两句“芙蓉只合含霜死,肯向西风怨暮年”,与南宋才女朱淑贞的“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香君听后,不禁悄悄看了秦牧一眼,见秦牧脸上没有怒意,才暗暗吁了一口气。

    “陛下驾到!”

    随着门前的宫女一声喊,惠和宫里的琴声戛然而止,秦牧与李香君走进去,便见董贵人与卞昭仪身着华美的宫装,一同迎出来,敛衽作礼:“臣妾拜见陛下,陛下圣躬万福。”

    二人身后跟着选侍打扮的柳如是,也盈盈下拜。方才的歌声便是出自她之口。秦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董小宛和卞玉京笑道:“你们在做什么?”

    董小宛是惠和宫的主人,她答道:“回陛下,臣妾等在琢磨旋玑图消遣。”

    旁边的李香君帮着秦牧退去大氅,她身材娇小玲珑,帮解秦牧的冕冠时,为了避免弄乱秦牧的发髻,她要踮起脚尖来才行;

    秦牧微微一笑,干脆搂住她那不堪盈握的小蛮腰,将她抱起来,美人入怀,软玉温香,吐气如兰,说不尽的惹人怜爱。

    卞玉京与董小宛也连忙上来帮忙,柳如是则跟在一旁,把大氅与冕冠拿去,挂在貔貅搭脑黑漆衣架上。

    “走,朕倒要看看,两位才女都琢磨出了几首诗来。”

    “陛下取笑了,臣妾等闲来游戏而已,在陛下面前可不敢言才。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是倒是从图中录出了好几首佳作呢?”

    “哦?朕瞧瞧。”

    秦牧抱着娇小可人的香扇坠儿,来到里殿的檀香书桌前,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在一幅用五色丝线绣成的旋玑图。

    相传旋玑图是前秦时期秦州刺史窦滔之妻苏惠所创。苏惠因为不满丈夫宠爱小妾赵阳台,拒绝与之夫窦滔前往襄阳,独自留居敦煌。

    不久苏惠就对与丈夫断绝往来的事情悔不当初,独守空房的她将对丈夫的思念之情,寄托在自小爱好的诗词歌赋上,前后写出几百篇诗。

    她将诗篇进行了绝妙的编排,这就是璇玑图——以五色丝线在八寸见方的锦缎绣下了句句回文的两百余首诗词。

    璇玑图总计八百四十一字,纵横各二十九字,纵、横、斜、交互、正、反读或退一字、迭一字读均可成诗,诗有三、四、五、六、七言不等,堪称巧夺天工,轰动了那个混乱的时代。

    此图流传到后世,不知令多少文人雅士伤透了脑筋。唐代的武则天,就璇玑图着意推求,得诗二百余首。宋代高僧起宗,将其分解为十图,得诗三千七百五十二首。

    苏东坡、李清照、朱淑贞等才华横溢之人,也无不为旋玑图所着迷赞叹。苏东坡还以旋玑图为蓝本创造的一种“反复诗”,然而,从气势上,变化的花样和难度上,它仍与璇玑图难以相提并论。

    董小宛她们都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尤其是柳如是,她的诗让很多饱读读书的男人都自愧不如。深宫寂寞,她们也常聚在一起,作画吟诗,琢磨旋玑图也是文雅的游戏,正好用来消磨时光。

    诗书能让人的气质变得高华,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柳如是这四个女子,容貌体态如春兰秋菊,各有各的艳美动人之处,相同的是都经过了诗书的浸润,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体现了高雅的气质,十分动人。

    秦牧往宝蓝色云龙捧寿坐褥椅上一坐,鉴赏她们从旋玑图中摘抄在香笺上的几首小诗。

    有若香扇坠儿的李香君婉转郎膝上,她因体态娇小,香径细窄花心浅浅,不堪鞑伐,在床上常要拉上董小宛和卞玉京一起侍奉个郎,在二女面前,婉转郎膝上实不在不算什么。

    秦牧搂着温软的香扇坠儿,轻诵道:“无人种春草,随意发芳丛。绿遍郊原外,青回远近中。幂烟粘落絮,和雨衬残红。不解王孙去,凄凄对晚风。嗯,这是谁的?”

    卞玉京宛然笑道:“如是的,陛下觉得如何?”

    卞昭仪依旧是那高贵中略带忧郁的气质,肌肤越发水润,身材比以前更加动人,多了几份成熟的韵味,该小的地方依旧小,该大的地方更大,前凸后翘,充满了女人味。

    她高挑绰约的身段与娇小玲珑的李香君形成了两种绝然不同的美。秦牧在她丰腴的香臀上轻轻拍了拍,不经意地说道:“援琴不奏桑门曲,挥翰宁题叶上联。这又是谁作的?”

    卞玉京她们个个是心思灵巧的美人儿,一听秦牧单挑这句来问,顿知不好,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柳如是连忙上来拜道:“婢子一时戏作,请陛下恕罪。”

    红叶题诗的故事谁都听过,这是宫女诉说自己深宫寂寞、向往宫外的自由生活的意思。

    秦牧谈谈地问道:“你想出宫吗?”

    “陛下......”董小宛想上来帮柳如是开脱,被秦牧摆手打断,他平静地看着柳如是,等待她的回答。

    “奴婢......不想出宫。”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的,陛下。”

    秦牧再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起来吧。”

    “谢陛下。”

    董小宛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柳如是现在的身份虽然只是选侍,秦牧似乎也没有册封她的意思。但无论如何,总是临幸过她了。

    按宫中规矩,皇帝临幸过的女人,是不可再出宫的。所以秦牧刚才那一问,着实让董小宛几女捏了一把汗。

    董小宛亲自沏上茶来,秦牧接过轻呷一口,他没兴趣去琢磨什么旋玑图,楼着李香君,微笑问道:“香君,朕内藏库里有点银子,你说咱们该怎么花?嗯,你们想买什么,都说说。”

    李香君为了消除方才的不快,主动献上香吻,巧笑道:“哼,陛下又来试探奴奴了,臣妾等人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常用度都是最好的,还有陛下宠着,臣妾等就象生活在天上一样,哪里还用得着买什么?”

    “香君说得是哩。”董小宛与卞玉京也上来,一左一右,帮秦牧拿捏着肩膀,有意把他的注意力从柳如是身上转开。

    秦牧身边倾城环绕,如坐花丛,幽香轻送。

    “呵呵,你们什么都不缺啊?那可怎么办?朕觉得留那么多银子,会让朕染上满身铜臭的,总得花出去才行。”

    几女听了,纷纷娇笑起来,李香君俏然说道:“陛下休要来诳奴奴,陛下内藏库的银子,不是早就计划好用来办学了嘛。”

    “咳咳,香儿,其实为了讨得几位美人欢心,朕还是舍得花银子的。”

    卞玉京从后面搂着他,香腮轻轻厮磨着他的脸颊说道:“陛下的心意,奴奴等感激不尽,只是,对于奴奴等人来说,有陛下这份宠幸,奴奴等已经很知足了。”

    董小宛也说道:“是啊,陛下还是用来办学吧,让些贫穷家的孩子读上书,这比把钱花在奴奴等身上有意义得多。”

    美人如春研,倾国倾城,加上她们有意无意间,都随李香君把自称换成了“奴奴”,听起来亲昵得多,不禁让人有些心猿意马。

    秦牧干脆把董小宛与卞玉京一起搂进里殿的大床上,还示意让柳如是也跟了进来,往丹凤朝阳的锦被上一躺,一时花团锦簇,温暖而柔软,让人不禁醉于花丛之中。

    “你们想不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陛下想让奴奴等做什么?”

    “如此良宵,在床上你们说做什么最有意义?”

    “陛下.......”几女在秦牧的双手抚弄下,不禁发出声声娇呼。

    “那个......朕把内藏库的银子都分给你们,让你们去办学,你们说好不好?”

    李香君正吻着他的脸颊,听了不禁停下动作说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儿戏不得,奴奴等可做不来。”

    衣裳散乱,露出胸前一抹冰肌玉骨的卞玉京也婉转说道:“陛下,香君说的是,奴奴等虽然喜欢玩弄些笔墨,但这样的大事,着实做不来。”

    秦牧哈哈一笑:“好吧,那做些你们做得来的。”柳如是上来帮秦牧宽衣。董小宛对他宛然一笑,抬起纤纤玉指,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扣,阵阵醉人的幽香,在殿内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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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势如破竹(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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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湘桂交界的地方,有两条河名闻天下。

    一条叫潇水,发源于永州南面的九嶷山,《史记.五帝本纪》有载:“舜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这记载中的江南九嶷指的就是潇水南面的九嶷山。

    另一条叫湘水,发源于广西兴安县境内。

    潇水与湘水向北流,到永州交汇,是以这一带自古便被称为潇湘。

    如果从南京坐船,可以直达广西境内吗?答案是肯定的。

    秦始皇横扫六国后,为开拓岭南,于秦始皇二十六年,命屠睢率兵50万分5军南征百粤,每军要占领五岭一个主要的隘道,而占领湘桂两省边境山岭隘道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军。最初遭到当地民族的抵抗,3年兵不能进,军饷转运困难。

    秦始皇二十八年,秦始皇命监御史禄掌管军需供应,督率士兵、民夫在兴安境内湘江与漓江之间修建一条人工运河,运载粮饷。

    秦始皇三十三年,灵渠凿成,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条人工运河,它沟通了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使得秦国迅速统一了岭南。

    从这段记载,不难看出湘江水道的的重要性,这次秦军进攻广西,后勤补给仍主要是要依赖湘江水道来完成。

    刘体纯要想赢得胜利,首要之务就是要打通湘江这条进入广西的生命线,而无论是祁阳还是更南边的永州,都是扼守这条生命线的主要城池。

    刘体纯迅速突破顾宪成精心构筑于惑水南岸的工事,兵围祁阳,这给广西造成了极大的震动。

    广西所能依靠的,绝不是境内那些城墙低短的城池,而是山河险隘。

    象祁阳,它依靠的就是惑水。惑水一但被突破,就意味着祁阳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秦军的火炮,自湘江溯流而上,直接运抵祁阳城下,二十门大炮在城下一字排开。

    还没等秦军开炮,顾宪成一看这架势,他那欺软怕硬的土匪特性又犯了,立即带着四千人马弃城而逃,一溜烟逃向了永州。

    总兵官焦琏听说秦军一枪未发,顾宪成就弃城而逃后。为之大怒,要拿顾宪成问罪。被顾宪成提前得知,结果顾宪成也不来永州了,半路改道,一溜烟向广西全州退去。

    焦琏怒归怒,一时却也奈何不了顾宪成,只得紧急调集一万大军于永州府城北门外湘口关(即潇湘合流处东岸)布防。

    两日之后,刘体纯大军杀到湘口关西岸,此处为潇湘合流后形成的河道。非惑水那样的支流可比,江流滔滔,对岸又有一万敌军严阵以待,要渡江非常困难。

    秦佐明向刘体纯建议道:“刘将军。不如咱们就在此分兵,将军带大军在此佯装渡江,末将带一支人马奔袭全州,沿途多派人散布谣言。敌人一时难辨真假,定以为焦琏大军已经溃败。到时人心必散,末将若能机一举攻下全州。永州孤悬在外,必定不攻自破。”

    刘体纯觉得此计可行,立即拨给秦佐明三千骑兵,沿湘水西岸的官道奔袭广西全州,三千铁骑,铮铮奔驰,沿途秦佐明派了大量细作,到处散布谣言,声称永州已破,焦琏已亡。

    这些谣言就象瘟疫一样,在广西迅速蔓延,使得人心惶惶。

    秦佐明三千人马杀到湘桂交界处的东安县;明军守将许昌祚有心抵抗,奈何手下士兵竟然先行大乱,在城中肆意抢掠一番后,一轰而散,许昌祚本人被俘,全州最后的屏障也告失守。

    退到全州的顾宪成,又与全州守将白贵起了摩擦,差点打了起来,幸好瞿式耜及时赶到,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在秦佐明奔袭的全州的时候,马六两带着三千人马,靠着双脚翻山越岭,硬是用五天时间,疾行了近四百里,从原来沙定洲的王弄土司(云南文山市),挺进到了交趾的高平境内。

    在高平,马六两得到了莫敬宇的热情接待,若不是还有作战任务,建德侯还真想在高平当几天太上皇。

    莫敬宇有一百二十象兵,被马六两一眼看上,为了讨好大秦,莫敬宇只得忍痛割爱,把这一百二十象兵交给马六两指挥。

    马六两这下可算是鸟枪换炮了,这些大象一匹能驮好几个人,还可以用来驮粮草补给,翻山越岭,穿林涉涧如履平地。

    这不,向广西龙州进发的路上,马六两坐在大象背上的大竹筐里,轻松地吹起来口哨来。

    汤越提醒他道:“侯爷,在外人面前,请注意自己的形象,别忘了你是大秦的建德侯。”

    副将何济南也打趣道:“这封册不带在身边,估计有人又忘了自己是侯爷了。”

    马六两刚得册封时,在御宴上发生的趣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吴小六、侯三等人立即跟着起哄,“我觉得吧,这侯爷不侯爷的,还是叫马头儿亲切。”

    “亲切!老子为了跟你亲切,连拿命换来的侯爵都不要了?他娘的,吴小六,你当你是西施吗?”

    这哪跟哪啊,周边的秦军士兵听了,无不轰然大笑,汤越见他越说越来劲,不禁大摇其头,看来这厮这辈子就这样了,纵使披了龙袍也不象太子。

    他对马六两说道:“建德侯,咱们就要进入广西了,作为大军主帅,对广西的情况不可不察,建德侯可知..........”

    “不知!”马六两很干脆地打断他道:“酸秀才,你别卖关子,本侯不知,不是还有你知吗?前几天咱们翻山越岭累了个半死,现在好了,这大象好啊,坐得舒坦,酸秀才你快快道来,这广西又是个什么情况。”

    马六两早已把汤越当成了“予取予夺”的知识库,什么不懂都不用发愁,用到了就找汤越问。

    汤越也习惯了,他沉吟道:“有明一代,广西土司众多,计有土府四个,土州四十一个,土县八个,长官司十个,土巡检七十多个,土千户五个,土知府、土知州、土知县等土官三百二十余个。

    咱们东去即将进入的龙州,就是赵氏土司把持,再往东是思明府土司。向北是太平府,分布着大小十多个土司,过了太平府,进入南宁府,才是流官治下,我军要打通高平到钦州这片地区,就要攻下或控制龙州、思明府、上思州、江州等大小土司......”

    “行了,行了,他娘的,又是土司,怎么又是土司。”马六两不禁抱怨起来。

    在云南他遇到的是满地土司的情况,来到了广西还是这样,这些土司其实比明军还难对付,他们自成一体,翻山钻林十分在行。

    汤越说道:“建德侯,这些土司要对付起来确实很麻烦,但他们对明朝也谈不上任何忠心,只要咱们处理得好,不但不用动刀兵,就算取得他们帮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

    “所以你想让老子装孙子去求他们?”

    这个嘛,汤越本来还真是这个意思,希望马六两忍忍气,与这些土司打好交道,争取让他们倒向大秦,对于这些土司来说,谁做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保证他们的利益不受侵犯就行了;

    所以说服他们倒向大秦,并不见得很难,毕竟这些土司虽然自成一体,但也要考虑天下大势,与大秦为敌,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如果按此施为,一切顺利的话,要打通到钦州这片地区,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但从马六两的反应看来,让他这新鲜出炉的侯爷去装孙子讨好那些土司,一个字:难!

    果然,马六两当即跳起来道:“他娘的,酸秀才,认识你这么久,这是你最臭不可闻的一个主意,他娘的,老子是什么人,堂堂大秦的侯爷,让我去求那些土司,那岂不是给大秦丢脸,这些家伙敢跟老子说个不,你看老子把不把他们碾成片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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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内阁

    ***

    秦牧极力推动的长沙到昆明的沥青路建设,与海军将欧洲列强赶出南洋,进而控制南洋的战略是相辅相成的。

    整个中南半岛,海军能控制的只是沿海的一些战略要地,尤其是缅甸内陆,如果没有陆上的通道与国内相通,将很难完全控制。

    秦牧要的,不只是殖民地,他是要趁这个时代,中南半岛上的土著还不太开化的机会,将整个中南半岛乃至整个南洋,纳入大秦的版图。

    这些地方,其实上要比西域来得有价值得多,连西域秦牧都不愿放过,何况中南半岛?

    所以说,长沙到昆明的柏油路,是大秦一个重大的战略,它将影响着大秦将来十年的发展方向,绝不仅仅是一条普通的路。

    秦牧对此非常重视,皇家海军刚刚弄回的170万两,被划为这条贯穿西南的柏油路的启动资金,同时给四川调去了五千俘虏,用来开采沥青矿。

    秦牧这一重大战略决策,自然最终还得大臣们去实施,本来内阁是要扮演重要角色的。

    但这次决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牧实际上却是越过了内阁,直接让户部拨下启动资金,让工部开始勘测线路。

    甚至连四川的沥青矿开采,都是直接下中旨让四川布政使欧万春负责组织人手开采。

    整件事,内阁在其中起的作用微乎其微。

    大秦的内阁位于宫城的东西角,是为数不多的在宫城内办理公务的部门,对面是文华殿。

    内阁的门面远没有午门外御街步廊东侧的六部衙门那样恢弘,两进的院落,掩映在花木间,看上去不太起眼。

    但它却是整个帝国权力最重的核心部门,每天从大秦各地送上来的奏章,先汇总到这里,由三位内阁大臣先行阅览,然后票拟出处理方案,才递交到御前,供皇帝选择。

    明朝中后期,内阁的权力非常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与皇帝抗衡。

    但内阁权力的来源,说来有些复杂,它本来只有票拟权,等于是皇帝的私人幕僚,所有的决断权是掌握在皇帝手里。

    明朝中后期,内阁票拟逐渐形成制度,它的权力越来越大,是因为它得到了六部大臣的认同,没有内阁的票拟,六部官员就认为皇帝下达的命令不合程序,常常加以抵制。

    这实际上几乎是架空了皇帝的决断权,皇帝能做的只是按内阁票拟的处理方案,盖上玺印,然后发回六部施行。

    纵观明孝宗之后的明朝君臣,几乎没有君臣相得、和谐共处的,皇帝不是游戏人间,就是干脆玩消失,几十年不上朝。

    这其中内阁对君权的制约绝对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大秦的内阁里,三位辅臣没有自己单独的签押房,三人是在一间大厅内办公的。

    而内阁并非只的三位大臣,整个内大院里,还有内阁直辖的吏、兵、礼、户、刑、工、外交七司,对应朝中的七部。各有一名主事,数名员外郎,及相应的吏员。

    司马安票拟完山西布政使请急调五万斤玉米种子的奏章,停下笔来,有些走神。

    这阵子,皇帝的一系列决策,事前都没有和他这个首辅商议。

    儒、道、法、兵、墨、纵横六家治国思想,是通过儿子的口传达的;海军出击吕宋,也没有经他们几个内阁大臣同意,而是借护送陆军进攻两广的名义出兵;这次修长沙到昆明的官道,如此重大的决策,更是直接越过内阁,让户部和工部负责。

    如果只是一件事,司马安还能理解,但几件事加在一起,足以说明问题了。

    是皇帝对自己失去了信任吗?司马安曾多次自问。

    从某些迹象来说,不太象,比如儿子司马凯,现在以钦差大臣的名义,前往北七省筹办皇家出资的蒙学,这件事若按常理,皇帝肯定是要派内臣去办的。

    因为此事看似不在体制之内,但却非同小可,此举是为皇家收拢北七省的人心,儿子去主持,总能沾上不少的光,北七省感激皇家的同时,自然也会对儿子有所感激,这对儿子积累声望有非常大的帮助。

    以今上的精明,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想到了他还派自己儿子去,说明今上对司马家并没有失去信任。

    那皇帝有意疏远自己,是出于何意?

    这些天,司马安本就时常在琢磨这件事,皇帝越过内部,实施修路的重大决策后,他终于顿悟。

    在他前面,分别是路振飞和李源的桌案,案上都堆满了奏章和各类文牍,俩人还埋着头在抓紧处理这些公务。

    司马安可以确定皇帝这么做,是在宣示自己的权力,也是在集权。

    他是要七部大臣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可以越过内阁,直接指挥朝中七部,乃至全国各个省司;

    军方那就更不用说了,五军都督府及以海军,眼里一向只有皇帝,而无其他。顾容前两天在朝堂上那番话,看似粗鲁,却把这个事实表露无遗。

    司马安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作为开国功臣,最忌讳的是什么?

    皇帝一面有意疏他,一面重用他的儿子,这已经是在向他表明心意,如果他再不知进退,后果将很严重。

    前面的路振飞一边看文牍,一边抻手去拿茶杯,结果把茶杯碰倒了,一个小吏连忙奔过来,帮他移开案上的文牍,抹去茶水。

    路振飞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长长吁了一口气,干脆停下来,转身过来对司马安说道:“阁老,陛下已着工部派人去勘察长沙到昆明的线路,不知司马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

    路振飞前面的李源闻声,也停下手头的工作,回过头来说道:“正是,司马阁老一向得陛下倚重,想必陛下事前一定与司马阁老商议过。”

    司马安也不承认,也不否认,端起茶来呷了一口说道:“陛下胸中韬略,我等万万不及,议建长沙到昆明的道路,确实是高瞻远瞩,利国利民的好事。

    想必二位阁老也看出了其中的大利,陛下虽然不走常规,但这也正是陛下的英明睿智之处,我等作为内阁辅臣,理应尽量配合陛下,完成此伟业。”

    李源听了频频点头,路振飞却是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马安,默然不语,将心比比,他知道司马安忌讳些什么。

    在内心里,路振飞是不支持一味向外扩张的,这条路其实上就是为向外扩张做铺垫。

    但现在他也提不出太多的反对理由,海军不但没有让国库负担加重,反而为朝廷分担了很大的财政支出。

    大秦现在百废待兴,急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到民生上去,作为内阁大臣,他无法拒绝海军给朝廷带回的资财。

    与外夷相比,国内百姓的饥寒饱暖才是最重要的。

    何况海军这次打的是西夷,而非华夏传统上的附属国,在这一点上,不光是他,包括御史言官,都说不出什么不对来。

    但皇帝现在对内对外,都不走常规,这让他很不适应,也隐隐感觉到不安。

    他回过头问李源道:“李阁老怎么看?”

    李源很干脆地说道:“本官自然也是认为此乃利国利民之举,理应尽力配合陛下。”

    路振飞暗暗一叹,司马安或许还能影响一下皇帝,李源大概是因上次诸葛敏被贬之事,吓得不轻,凡事不再与皇帝硬顶,颇有些“三旨相公”的味道。

    路振飞见司马安与李源都这么说,便也不再说什么,他决定下朝后再去拜访吏部尚书杨廷麟。

    向司马安和李源拱拱手后,他又埋头处理起公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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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介绍:
崇祯十六年,一个真正的乱世: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一阵烟尘又一阵的烟尘,华夏大地在鞑子的铁蹄下颤栗不止......
秦牧手提巨阙剑,身后是一面黑色的“秦”字大旗,黑得深沉,黑得冷酷,黑得神秘,黑得庄重,那是权力和力量的象征。大旗之下,黑色的铁流如怒海奔涛,一如当年那支横扫六合的铁军。
“我志未酬人犹苦,江山处处有啼痕,杀!”
然苦中亦有乐,君不见香君侍酒,醉卧横波,君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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