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四百二十五章：破招
尝剑君没有逗留，长剑丢入了湖中，随后背手踏虚空而去。
陆仙儿只能愣愣站在那一言不发，但肯定是回不去了，一群弟子尽管过来劝她，她也无动于衷。
见大家看向我，我只能一拉她的手，说道：“仙儿，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好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陆仙儿任由我带回了弟子居，嘱咐一群师妹多加照料后，我就返回了后山面壁洞，现在我出了面壁是不准回弟子居的，这尝剑君倒也心狠，不过如果遇上一个我这样天天找酒喝的弟子，确实也难为他了，虽然一醉就不知道会过去多久，并非我的原因。
在安静黑暗的石洞中打坐，我也在消化今天看到的剑法，陆仙儿的天罚之剑自不必多说，一部分是我提点而来，一部分是从尝剑君那学来，还有一部分是自己悟出来的，无疑博古通今，可应对天下剑仙了，我也基本是熟悉得不行了，毕竟万变不离其宗，而且我还在这里混到了总纲，这和天剑十二篇吃了就会是完全不同的。
它原始归原始，可不会因为变成剑灵化而安全，更适合我和弟子们修炼。
而近日战胜了天罚之剑几种变化的九式奇招，也刷新了我对方寸剑道的理解，这九式中的八式看着都朴实无华，但用好了就能够针对天下间所有的剑法，但凡威力上着重的，也及不上方寸剑道的九式奇招，这也是我得到的结论。
须知一点一线之间，差距非常大，一点可连续使用，一线却需要延长，这是多次攻击和一次攻击的区别，方寸剑道的祖师爷眼光刁钻歹毒，可谓是真正的点杀剑法了，当然，所以一寸短一寸险，想要完成这样的剑法其实也不容易，配套的剑法如果不行，那同样施展不开，但今天却已经证明了方寸剑道的厉害，居然是擅长保持距离的最强剑法天罚之剑都给突破了，这正面的突破何其震撼。
看得出来，天下剑法都要在这套方寸剑道九式奇招中折腰，所以我也需要领悟。
我陷入了冥思沉想之中，不断的自己尝试着使用这套九式奇招的八式，等到得到了些许的灵感，我就醒过来用剑狂舞一番，也确实有了一些九式奇招的影子，当然离着如同尝剑君一样的大成，恐怕还要等些时间。
我一边的练剑，一边的领悟，同样也逐渐很好奇，这套剑法恐怖如斯，居然击溃天罚之剑的各种变化轻而易举，但为什么尝剑君和李破晓、夏瑞泽、我斗剑的时候，并没有使用这样的招式，如果他用出这样的招数，应该能够更轻易的击败我们，我甚至不觉得我的灭道诀可以跟他打成平手。
但当时他不是醉酒状态，这个设想合理么？
他终日喝酒，使用的剑法却不是九式奇招，这又是为什么？
在梦境中的他是会的，这点已经毋庸置疑了，可为什么一开始就不上最厉害的？
反而他的剑法倒是和我现在的醉剑才更有亲戚关系，就如同孪生一般，难不成他故意使用大师兄的醉剑，隐藏了作为严肃师父的九式奇招？
如果真是这样，我几乎就没有获胜的希望了，九式奇招八式我都未必敢肯定能破解，更遑论第九式还没出来。
到底第九式是怎样的？
我继续研究着九式奇招，也和前来找我闲叙的小师弟们旁敲侧击这九式奇招，大家似乎也都有这方面的见解，甚至还不妨比划了几招，但他们领悟的招式都没有我精简，要么是强加了自己的剑意和创想，要么干脆的丢失了九式奇招的初衷，更别说有可能超越尝剑君了，估计这一辈子都不太可能了。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自己钻研了，否则根本没法子击败真正的尝剑君。
回想之前喝到了极限的时候，尝剑君越发清醒的目光，我现在忽然间和如今的师父尝剑君重合在一起，这难说不是要觉醒的姿态，如果最终结果就是引出九式奇招，那当时根本不用再比划了。
大概第二天的夜晚，陆仙儿却来了，这一次看起来她心情好了不少，除了提来了一罐酒，还带了只刚打的小兽，看到我的时候笑容满面。
我看着她来，其实还是相当高兴的，这意味着有最深体悟九式奇招的人来了。
不过看陆仙儿这架势，是打算要给我喝酒吃肉了。
“大师兄，这几天让你操心了，你看仙儿带来了什么？”陆仙儿微微一笑，随后一挥手，就把旁边的火炭点燃，随后自顾自的烤肉起来。
“你带着酒肉过来，必有所求，可是要我和我钻研那九式奇招？”我知道她的想法，看似平常的表情后面，其实藏着各种各样的不服气，我想要研究这九式奇招，她又怎么会不想？
而我必须酒后才得劲，所以带了酒肉就来了，她终究是想要打败尝剑君下山的。
“师兄真聪明，酒是和师弟换的，肉是我自己来后山的时候打的，有酒有肉，还请大师兄不吝赐教。”陆仙儿笑嘻嘻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藏珍，因为除了尝剑君，陆仙儿是这方寸山最有资格跟我论剑的人，所以我把这两日的想法全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包括其中几式的反控方法。
“其实要破解九式奇招，恐怕还得借用这九式奇招，但要破解将这九式奇招用到出神入化的师父，恐怕又有些难了，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一点，也就是无招可破。”我苦笑道。
“大师兄是真的深入的研究了一遍……这要是换成平时，绝非大师兄的性子，大师兄行剑，是我们方寸山弟子们公认的行云流水，剑发于心，所以无论别人什么招数，都能够先发先至，绝不落空……研究这套九式奇招，除了为仙儿，还能为了谁？”陆仙儿幽幽的说道，随后拿起了酒杯，对着我一礼：“大师兄，仙儿敬你一杯……”
第五千四百二十六章：自罚
这……好吧。”我只能是拿起了酒杯，和她一饮而尽，如果是大师兄，那她说的倒是不错的，不过可惜我是夏一天，研究这九式奇招，反倒是为了获胜的，当然，现在遇上这情况，我也不好拒酒。
其实陆仙儿的心情是压抑的，我当然知道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历经这样的绝境，内心世界会有多混乱，上山那么多年没有下山，却未曾想父母送出门那一刻已经是永别了，这多少让人唏嘘。
所以陆仙儿也需要喝酒，正所谓一醉方休，就算不能达到解千愁的目的，发泄多少不平，那也能让自己舒服一些，随后再想着怎么做好了。
“大师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永远可能都打不赢师父了？”然而三杯酒过后，陆仙儿脸上已经全是悲观了。
“不可能的，只要不断的变强，不可能打不过的，要不然我们修炼学艺来做什么？”我苦笑道。
“那若是十年不行，百年都不行，那我们修炼来又做什么？连自己父母之仇都不能去报……”陆仙儿眼泪嗖嗖落下来。
“放心吧，这件事大师兄也给你背负起来，你的血仇亦是我的血仇，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我连忙说道，而这时候陆仙儿感动的握住了我的手，破涕为笑的说道：“只有大师兄对我最好……”
陆仙儿这么靠近，也让我在火焰余光中瞅到了她此刻脸上的粉黛，这小师妹确实很美，美得让所有人都有种要仰视的感觉，而今这么靠近我，在彼此喝了些酒后，难免也会暧昧起来。
当然，作为大师兄，我肯定是不能做出什么事来的，毕竟按照尝剑君的剧情，就算是我最后会和陆仙儿结婚，可能也不过是为了离开的一个借口而已。
想到这，我也不相信陆仙儿会如何，而且现在太过靠近，是因为不再讨论剑法，所以我也干脆说道：“仙儿，你可知道师父的九式奇招都有些什么？最后一招叫做什么？”
给我这么一问，陆仙儿果然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靠得太近了，就说道：“我当然知道，每一招一式我都知道，不过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甚至师父也把总纲口诀，还有施展的法则告诉了仙儿，可学会和破解是两码事，大师兄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你有总纲口诀？”我吃了一惊，陆仙儿笑嘻嘻的说道：“以前我不屑于去学，觉得自己和大师兄一同想到的剑法，才是最适合的剑法，甚至也能败天下剑仙……可现在想起来，这想法多少是幼稚。”
“那当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快把这九式奇招的总纲拿出来给大师兄看看。”我笑道。
陆仙儿点头，但很快俏皮的说道：“大师兄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得到了这九式奇招，就有破解之道了？但若是不能破解，那罚酒如何？”
“罚酒？”我吃了一惊，这小姑娘倒是有点咄咄逼人，不过有了口诀剑法，还有破不了的招是不可能的，尝剑君这么溺爱这陆仙儿，现在估计要倒大霉了。
“不错，也不罚多，若是能够破一招，仙儿就喝三杯，若是限定时间内破不了，那大师兄就自罚三杯，如何？”陆仙儿笑道。
“那你恐怕要喝二十七杯了。”我打趣说道，但陆仙儿却噗嗤一笑，说道：“胡说，九式奇招总诀只有八式，最后一式根本就没有写，所以最多我们也只能试出八式来，而就算仙儿都输了，那也不过二十四杯。”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愣住了：“只有八式？那最后一式难道不存在么？”
“不是，师父他说过，这九式奇招其实也确实是九式，不过方寸剑道的祖师爷为了让后面传承剑法的弟子不失去初心，故意留白把最重要一式删减掉了，除了让后续弟子们都生出努力来尝试，其实也何尝不是一种考验？所以这第九式，因人而异，各有不同，就算是师父的第九式，听说也是和前任不同的……这也是我之前从他口中问出来的。”陆仙儿说道。
我心道这方寸剑道果然厉害，为了让弟子后继有人，居然干脆的删掉了第九式。
“这样也好，若是一代代的传承下来，大家都觉得自己创造得好，那岂不是就变成了十式、十一式、一百式什么的了？正所谓精简之道，这方寸剑道做到了极致，只要每一位掌门接位都少一招，终其一生也就是要研究出第九式来，而斗剑不需要多，九式便够了！这绝对是聪明的办法。”我不免赞叹前人智慧，当然，这样一来大家就不知道尝剑君第九式是怎样了。
而且看着他故意藏着，就是不想要轻易施展出来，恐怕只有把他逼绝境，他才会使用第九式了。
看到了九式奇招的总纲后，我顿时贯通了之前在冥想中演化出的九式，同样也努力的演习这九式奇招的攻击风格，当然，最重要的是要破解它，否则喝酒的就变成我了。
“这九式奇招的第九招，仙儿也不是没问过师父，但不知道师父当时想什么，随口说了四个字，好像是‘无招可破’，随后就不说话了，也不知道第九式叫做无招可破呢，还是第九式没有招式可以破，反正师父是肯定有第九招的，那我们怎么可能打过他……”陆仙儿一脸苦叹。
我笑了笑，说道：“方寸移位、剑气压制、剑位点线这三式我已然破解了。”
“啊？不可能呀，那仙儿岂不是要喝九杯酒了？”陆仙儿惊讶的看着我，想都不想就去拿酒，我暗道你这得多信任我？我要是骗你的，那还有回旋余地？
所以我连忙压制了她，随后说道：“其实这九式奇招或者根本没有破解之道，相对而言要破解它，恐怕还得同样使用九式奇招去拆解，而这总纲里面，多是凝聚浓缩剑气于一点，至于招式都以此延伸出来，所以才导致了不同弟子有不同的九式奇招，那我们也可学这九式奇招，这恐怕才是破解之道，所以就算是破解了，其实也是没破解，大师兄自罚二十七杯好了。”
第五千四百二十七章：寻隙
陆仙儿看着我自顾自倒酒，脸上全是担忧，一副想要我停止的表情，却没有阻止我继续喝下去，其实这也算是说到做到，九式奇招我目前确实无法破解，也从未见过这类似的剑招。
世上剑法百花齐放，有一击制敌，也有变化繁复的，但只掌控方寸之间的影响力，并且做到了极致的，也就是这方寸剑道而已，所以这酒我必须喝，而且喝得倒也尽兴。
“我也破不了一式，就替师兄喝一半……”陆仙儿忽然说道，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喝二十七杯，正好吃完这小兽，往地上一躺，明日便来了，可你要是喝完了，今夜岂不是连回去的路都找不着了？”
“那我就不回去好了。”陆仙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我笑道：“好好的弟子居不睡，睡我这青石板，这不是开玩笑么？”
“我就是喜欢。”陆仙儿笑嘻嘻的说道，也不让我劝，自己就跟着喝了起来。
“九式奇招……也并非那么无敌天下……但要……真的破解是不可能的，只能够换……着法子去应对它，给自……己找到进攻的路，但好……比它的任何一式，却只能是硬吃下来罢了……”我不知什么时候起，就舌头有些大了，有陆仙儿陪伴，这酒不醉人，人也自醉。
“嗯，连师兄都没办法……看来也只能是另觅蹊径了是么？大师兄也不要想太多，仙儿已经找到了办法了，这次一定能下山的。”陆仙儿那双大眼如星辰扑闪，看着我都有些难以把持。
当然，对小师妹下手这种事我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就笑道：“夜已经要深了……快回去吧，二十七杯，我也喝完了……可不能说大师兄赖皮……师父那边，等大师兄醒来，再替你说说情，不行……大师兄亲……自上也要给你打出一个结果来……”
“大师兄对我真好……我会回去，不过我要看大师兄睡下，我才走。”陆仙儿扶着我去了青石板那儿，看着我闭上眼睛却没有立即离开，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小姑娘一直就对我不避嫌，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醉态了，所以我也不在意，毕竟我已经喝多了，她喝没喝多我就不知道了。
酒足饭饱睡得特别的快，迷迷糊糊的我就有些人事不知了，在这山洞里面壁，其实也算是不错的清修之地，至少没人会来打扰，除了山涧偶尔有夜鸟声，可谓出奇安静。
而且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盯梢，我睡得比所有时候都温暖，甚至还感觉到有小师妹的手给我按摩了大半夜，我心想这小师妹确实温柔得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我伸了个懒腰，这时候小师妹当然早就回去了，看了下青石板周围，却让我发现了小师妹头上的簪子，这小姑娘居然也会落下东西。
把簪子收了起来，我把被褥翻开，却发现自己居然腰带都没系上，站起来的时候，可谓是天门洞开，简直是让自己都感到脸上无光了，这睡着了自己脱衣服的习惯可不好。
起来之后，我也开始冥想起了九式奇招来，这一招一式朴实无华，只要是能够拿捏到影响方寸之间剑气的流向，这九式奇招其实也就没那么神秘兮兮了，但要影响这剑气流向，那种瞬息之间就有变化的操作，就如同两把手枪对射，要两颗子弹对撞在一起，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也是无法破解九式奇招的原因，如此一来，九式奇招根本无招可破！
只有两种九式奇招之间的切磋，或者干脆无视它的影响去大战一场，否则只有单方面的受制罢了。
想通了这点，我也再没有那么纠结了，趁着酒意还有些许上头，我也开始修炼起了九式奇招，方寸移位这一招是突进的方式，进行变相缩地，这一招的难度在于怎么让自己在方寸大小的区域挪移，当然，总纲中把这一式定为最简单的，其实并不是很难，加上我也看过了尝剑君使用，又有缩地术打底，所以只是几次的尝试，就让自己移动的时候，恍若是随时能够拉近和敌人的距离。
至于第二招的剑气压制也好解决，镇剑种我也早就用的麻利了，这招是镇剑种的鼻祖，影响压制的力量提升了百倍不止，如果能够运用得当，对方出手都困难，当然，范围和镇剑种差了就有百倍不止，讲究的是点杀能力，这是点和范围的区别。
至于剑位点线，是抢占最优先的位置，以一点作为攻击的目标，直接秒杀敌人，这威力就不用说了，看似随意一点，其实威力惊人，既是在剑尖上凝聚出一点来，移动和攻击之时，就恍若是拉出一条光线，这样的攻击也最为完美，而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无坚不摧了。
剑境推挪，这一招可直接推动敌人移位，让原来准备好进攻的敌人瞬间无所适从，如果用得好了，几乎可以逆转战局，这种主动的挪移招式我也不是没见过，但用到这么极致，只挪移方寸的，确实很诡异，好比原来一剑只能刺到离着心脏有些许距离的位置，用了这招剑境推挪，一击杀敌也不奇怪了。
剩下的化剑寻隙，剑意破坏，护剑引爆，一寸九剑也各具特色，堪称方寸剑道走在剑道上可怕的杀手锏，所以无论是哪一式拿出来都叹为观止，我一一学习，毕竟就算是不能精通，但面对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
最后一招无招可破目前什么信息都没有，恐怕只有亲自去试试才行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我也基本摸清楚了九式奇招的总纲和剑法延伸，所以一大早我就往方寸山掌门殿那边飞去。
其实在这梦境中虽然过去了好些年头，但我也一直计算着呆在这里的时间，算下来外面也不过几天而已，梦境和现实是不一样的，这里转瞬可以数十年，所以时间跨度非常大，至于出去，现在已经出不去了，恐怕只有尝剑君醒来才能出去了。
第五千四百二十八章：移位
师父，我要带小师妹下山。”我一脸认真的说道，手持一卷古籍，正跪坐席上的尝剑君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我问道：“今日不醉了？”
“师父，我要带小师妹下山。”我又复述了一次，这已经等同挑战了。
“你要挑战为师？”尝剑君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师父准予我们下山，挑战什么的当然是能免则免的好。”
“哼，我说过了，要么打赢了我，要么一个都不许下山！”尝剑君放下了书，随后说道：“我便说这些日子在后山专心练剑所为何事，原来是有了想法了，不过你以为凭借短短时间的修炼，就能够打败为师？”
“师父，我这也是以备不时，要是你非要战一场，那弟子也只能是接您一战了，毕竟弟子也想要带小师妹下山了，总不能让她日日思念家人，而我却什么都不做吧？”我说道。
“仙儿的事，自有为师去处理，轮得着你来越俎代庖么？”尝剑君说道。
“师父不允小师妹下山，弟子更是难以理解，所以弟子还真是心中愿意越俎代庖了。”我也不打算再隐藏自己的野性，这个时候可不是讲尊师重道的时候了，争取利益才能获得自由。
“呵呵，不多不少你一个挑战为师的，那便试试你有没有那个实力吧。”尝剑君一伸手，把搁在墙上的宝剑抓了下来，随后如同一只展翅雄鹰，飞下了山底，这是打算要用镜湖来做赛场了。
我也没有犹豫，跟在后面也飞下了山，而沿途弟子们全都看到了我们师徒持剑，显然也知道我们要斗一场了，而小师弟匆匆抱了一罐酒，追在了我身后，把酒递给了我：“大师兄，我们一大群师兄弟姐妹等着这一天好久了，就知道你肯定会为了小师妹挑战师父，所以这坛酒是大家的一片心意，无论结局如何，我们至少都问心无愧了。”
“不喝行不行？”我心下苦笑，这些师兄弟姐妹确实很可爱，居然这个时候还不忘给我准备酒。
“不行呀，大师兄要是不喝酒还叫大师兄么？没有酒的大师兄，就是没有牙的猛兽，肯定是打不过师父的……虽然就算是喝多了也未必能赢师父……可总归要让我们舒服一些呀……”一个师弟凑过来说道。
剩下的师妹、师弟也跟着三言两语的鼓励起我来，而陆仙儿也跟在我身后，眼神对我有些躲闪，又有些欲言又止。
“仙儿，怎么了？便秘了？”我笑道。
“什么便秘了？”仙儿白了我一眼，一副不知道我说什么的表情。
“没事，问你是不是这些天不高兴。”我当然知道她不知这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陆仙儿上下打量我一眼，随后说道：“这些日子，大师兄都在山上练剑了？就没别的什么感觉不同的？”
“能有什么？还是老样子呀。”我笑嘻嘻的说道。
陆仙儿轻哼一声，也没有再问我了，只是看大家马上到镜湖，她又忍不住说道：“大师兄……这场战斗赢不赢都无所谓了，你认真了就够了，心意我都领了，只要你以后不要怪我利用你就好……”
“利用我？这算什么？别人想让你利用都没机会呢！这样的利用，我还想多享受几回呢！”我哈哈大笑起来。
陆仙儿瞪目结舌，脸上飘来了好几朵的红云，看一群师兄弟看过来，她顿时轻啧一声：“大师兄，你好……好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放心吧，这一战大师兄还是有点把握的，等我们下山了，你还有的是机会利用我呢。”我爽朗一笑，一群师弟们也跟着起哄，多是赞同我的。
“大师兄就是该给小师妹利用的，要不然怎么叫大师兄？”
“那可不是？大师兄和小师妹感情那么好，利用几次又有什么！”
陆仙儿脸上全是绯红，估计摸一下都滚烫，我暗道这小妮子脸皮倒是薄，平时大家也这么取笑她倒不见有什么，不过可能是近段时间她家遭逢大难，大家太久不开她玩笑了。
弟子们无一不到场，满满的围了镜湖一圈，让这茫茫的镜湖上看起来总算有了些许颜色。
尝剑君站在那儿，看着我咕噜噜的往自己喉咙里灌酒，也并没有出手阻止我，他估计早就对我这大弟子喝酒斗剑习以为常了。
其实我是不想喝的，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现在喝酒时候的剑法实力也和正常时候差不了多少了，甚至在某些诡秘方向更有迷惑人心的作用，这也是我不排斥喝酒的原因。
而正常的剑法对付现在的师父尝剑君，可能效果反而不好，按照对现实尝剑君的揣测，我觉得用醉剑可能会取得某些突破也说不定，毕竟这个时候的尝剑君应该不擅长醉剑。
如果我施展出来，就等于是之前陆仙儿看不完全九式奇招一个道理。
大概喝了三分之一坛的酒，我把酒坛丢回给了小师弟，随后打了个饱嗝，这酒虫子就跟蚕食脑子似的，让我浑身上下都痒了起来，恨不能现在就酣畅淋漓的打一场。
“师父……您先请……”这尝剑君的九式奇招我也学了，他等于是我大半个师父，尊师重道终究是要的，至于为什么算是大半个师父，因为真正意义上的授剑，他还没有过，这九式奇招的总纲什么的，也是历代流传，倒也不算是尝剑君首创。
“既然都来挑战我了，还用得着跟我客气什么？”尝剑君轻哼一声，随后瞬间出剑！
我倒也不奇怪尝剑君的举动，现在他虽然是我师父，但也视我为情敌，如果输了，他掌门之位坐的不踏实就算了，陆仙儿还要给我带走，这是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至于我倒还好，第一次挑战大不用，我还能挑战第二次不是？总有一天能击败这师父。
砰！
尝剑君瞬间就用出了方寸移位，和我对轰了一剑！
第五千四百二十九章：引爆
我也是第一次感受这师父尝剑君的剑，这一剑威力说不上大，不过集中的点却准确异常，而一击之后接下来就是剑气压制，所以下一刻我就感觉到整把剑凝滞万分，几乎到了抽不出的境地。
当然，我也不是傻瓜，他会剑气压制，难道我就不会？
等到他想要抽剑的时候，也给我的剑气压制压住了手中的剑无法挪动，双方只能是互相一推，果断的断掉了彼此的九式奇招。
尝剑君轻哼一声，确实没料到我居然用起了九式奇招：“你自幼年入我方寸剑道，不是一向标新立异，处处与人不同？怎么这时候倒是想起了师门传承了？”
我嘿嘿一笑，说道：“返璞归真嘛……只要能赢了师父，现在弟子是有什么招用什么招。”
“对一个酒鬼，确实是如此。”尝剑君对我老是喝酒意见不小。
嗖！尝剑君的剑又一次朝着我激射而来，这一次他还是用了方寸移位，不过紧接着并非是如刚才那般，而是直接使用了剑气推挪，我只觉得浑身刚刚暴起的剑气，瞬间失去了我自己的控制，这招能够这么用我是知道的，只是突然受招也让我吃了一惊。
本能的我也立即对尝剑君用了剑境推挪，直接把他推挪离开了原来的攻击方向，随后我立即移动身位，以吊诡的醉剑移动方式追上了他，并且无限天剑也紧跟着出手了。
砰砰砰砰！
快速绝伦的无限天剑一时间让尝剑君也惊讶了下，毕竟他也是第一次除了陆仙儿外，遇上使用这剑法的人，而且我这一剑比陆仙儿老练太多了，毕竟这一套剑法杀过的敌人不知多少，和陆仙儿那绵软无力的无限天剑完全不同！
我一边如同醉酒，一边攻势如虹，仿佛就是两个极端，而且小剑法逼退了尝剑君后，一招大剑法也狂轰了出来！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大剑法，而是十八脉天剑，一道道大剑法轰出来，就如同一根根擎天神柱，瞬间朝着尝剑君轰去！
轰隆隆！
这十八脉天剑威力就不用说了，每一道至少都是大剑法的三分之一威力，但密集却不是大剑法一次一发能比的，而范围却能够和大剑法匹敌，所以十八道光束快速轰出来，因为属性不同，脉络符文不同，效果也完全不同！
尝剑君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情况，一时间也只能是顺势避开，根本不敢强行应对。
方寸剑道没有大范围的攻击手段，所以一旦无法突进，那结果就是眼前这样，只要我的攻击不停歇，他无法近身，最后收获胜果的就是我。
我和陆仙儿可不同，她一个小姑娘连人都没杀过，我却纵横天下多年，一招一式都带着强烈的杀意。
一群弟子顿时叫好连连，不过都给大天剑轰落水面的声音掩盖过去，可见这一次十八脉天剑带来的震撼力。
当然，如果尝剑君会因此而输，那这九式奇招确实没什么值得我大加赞赏的了，因为即便是绝对全方位的攻击，这九式奇招仍然能够撕裂出一条防线来！
下一刻，我就见识了尝剑君的化剑寻隙！
在密集的十八脉天剑下，看似毫无半点推进可能的区域里，尝剑君身形一变，刹那就到了我跟前，而看他站位忽然一顿，我就知道这是要使用剑位点线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手中那把剑前方忽然多了一个点，移动之时如同一条光线，这要是给击中，无亚于一次一寸九剑，这是九式奇招里面两大攻击手段之一。
我当然不能给击中，所以这时候立即一甩衣袖，青衣行立即让我如同鬼魅一般远离了尝剑君，估计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我这样的移动方式，所以又再一次运转了化剑寻隙，一下子又逼近了我。
看来他是执意想要点杀我了。
我没有坐以待毙，既然他要来点杀，我就用范围攻击瞪着他，所以我双手一招，黑阳引立即让我周围全都成为了剑意场，风暴一样的能量，只等一击黑阳灭爆发，而只要尝剑君敢过来，剑位点线也要遭遇崩坏攻击！
似乎看到我奇招百出，尝剑君也不得不收了剑位点线，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让步了，我甚至还未见过他这么示弱。
当然，接下来我的黑阳灭也没能爆发，因为他使用了剑意破坏，瞬间破坏了我爆发控制剑意的本源。
这是回归基础的一招，也是点破敌人完全准备的一招，把大家又一次拉回起跑线，可谓对他有利。
九式奇招用到了极限，确实攻守兼备，控制能力出众。
而灭道诀来源无名道法，和九式奇招孰优孰劣还不可知，但至少是我目前能够施展的最强剑法了，甚至九式奇招都用得没那么好，所以不用灭道诀对付他，我也没别的压制性招数。
接下来双方拉开了距离，我当然忍不住使用了落剑式！
轰隆！
雷霆坠落似的的攻击直接轰中了尝剑君，让他的剑直接给压弯了下来，并且随着我的轰击，撞落了湖底！
不过接下来，他全身忽然变成了炸弹，轰隆一声，把我整个人逼得往湖面急冲，我浑身一阵难受，这是护剑引爆，照我的理解，能够引爆自己的护身剑气，但现在明显像是某种反弹攻击，不但引爆了他的，连我的攻击也反弹了，力量的反噬让我浑身都受到了冲击。
当然，我逼得尝剑君不得不使用了第七式，可见第八式和第九式也不远了。
我的一瞬间凝滞，让尝剑君又一次接近了我，而这一次他没有丝毫迟凝，如同对付陆仙儿那样，手中的剑也迅速释放一寸九剑！
“一寸！九剑！”尝剑君冷冷的轻喝出招式名称，我这时候已经避无可避，给反弹那一下简直是致命的。
当然，这不代表我没有应对的办法。
“一寸！九剑！”我也怒喝一声，如同尝剑君一样施展出了一寸九剑，只有这一招还有一线生机！
第五千四百三十章：饿了
轰！
尝剑君的剑速快得让人咋舌，我甚至只觉得他就出了一剑而已，因为太过飞快，所以音爆声甚至都没来得及爆发就给下一阵引爆掩盖，所以只觉得九次引爆在瞬间连续炸响，发出了摄人心魄的轰鸣！
砰轰！
我的一寸九剑也一样连续轰鸣，爆发的声音也恍若雷霆，和尝剑君的第八式虽然还差了点火候，不过凭借我多年生死战带来的顽强经验，这一剑重在准确上面，所以这一剑也发动得异常的敏锐准确，一瞬把九剑全轰出去的刹那，和尝剑君的一寸九剑都死磕在了方寸之间！
砰砰砰！
只觉得我浑身上下一空，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喷溅而出似的，这一寸九剑没有落空，在我身上打出了三个同一个位置的创伤口，让鲜血如柱喷出，而尝剑君那边也同样如此，伤口看起来也出现在一个点上，不过准头差了许多，竟看到了两个印记，和尝剑君一洞三剑，直透后背差了太多。
尝剑君的那两个创痕也血流如注，但很快就给他痊愈恢复了，毕竟一处是接近了肺部，一处接近了心脏，都不是致命的区域。
而我身上那个洞口却妥妥接近了心脏，要不是我对生死之间的毫厘把握，恐怕一击我就要入了黄泉了！
我恢复起来并不容易，而尝剑君似乎也吃了一惊，毕竟没想过我会把九式奇招施展到了第八式，这对他而言已经是万分神奇之事了。
包括弟子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不会用九式奇招。
“想不到大师兄剑法这么厉害……”
“是呀……我还以为大师兄只会用醉剑，没想到居然连九式奇招都运用出来了，简直是师父一样……”
“怪不得师父想要把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了，原来大师兄也是会九式奇招的。”
“和师父势均力敌，这剑法，真不愧是大师兄……”
弟子们没有对尝剑君的剑法产生太多疑问，对我倒是觉得好奇，这也正常，毕竟在他们心目中，我就是方寸山的另类，现在师徒一战将自己的实力真正发挥出来，才有了一鸣惊人的效果。
“呵呵，用上了方寸剑道的九式奇招，看来你是非要带仙儿下山不可了。”尝剑君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决意。
“还请师父能网开一面，看在弟子一番努力，小师妹的决心之下。”我当即行礼。
尝剑君凝了下眉，说道：“你以为为师就没有去查过陆家之事？你们下去能够做什么？”
“师父又为何一定要强留小师妹？”我反问道。
尝剑君冷哼一声，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怀疑为师！今日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师父，那便好生戒酒，我让你从面壁洞出来，以后方寸山掌门之位，也将会由你来继承，至于陆家之事，为师自会追究到底。”
“那小师妹呢？”我问道。
“小师妹学艺未成，如今下去不过是一腔热血失了方寸，以后该让她下山便下山。”尝剑君冷冷说道。
“师父，我们等不了，现在就要下山！”陆仙儿忽然开口说道。
尝剑君凝了下眉，但目不转睛仍旧看着我，我却跟着点头说道：“师父，你也听到了，非是弟子逼你，是你逼弟子了，请出剑。”
“呵呵……为师知道，你这么多年一来，一直就想要看看为师这九式奇招中的最后一式，也好，今日为师就满足你的愿望，不过这一招无招可破，恐怕也会令你小命不保，如此你也甘心承受？只为了带仙儿下山？”尝剑君问道。
“不错，为了带小师妹下山，弟子愿意试一试这最后一式无招可破。”我认真说道，心中想着这一式果然就是无招可破，但到底是什么样的无招可破？
是快到方寸之间？还是四面八方来剑，无处可放？这仅仅是想想，就足以让人浑身战栗，也确实让我有种想要试试的感觉，这是生死之间的一种碰撞，非参透天下剑法而不敢尝。
我忽然发现在我有些方面几乎和尝剑君有着一样的相同，好比对尝剑这一领域的嗜好。
“如若是死了呢？”尝剑君忽然问道。
我神情微凝，这可不像是一个师父该问弟子的话了，看来这一招威力巨大，亦或者这一招连他都不能控制威力。
“若是死了，弟子多谢师父这一剑。”我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其实根本想不明白谁能够用一剑来赐死我，我但逢生死战从未一败，多年来也未曾一败了，虽然现在是醉剑的状态，可我的剑法却异常清晰，甚至比以往都来得警惕，我不相信这一式能要我的小命。
“好！无、招、可、破！”尝剑君平稳的吸一口气，随后尝剑平平的伸出，收回，接下来，瞬间出手！
“住手！”但就在这时候，陆仙儿忽然站在了我们中央，拦住了尝剑君接下来的出手！
尝剑君微微闭眼，他的脚步甚至像是没有踏出一步，但却已经站在陆仙儿身后了，仿佛不是陆仙儿拦着他，而是他主动的停了下来，这让我和陆仙儿，乃至于所有的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是不是不打算下山了？”尝剑君严肃的问道。
“师父，弟子求你了……准弟子下山去吧，大师兄留在山上便是了……弟子不愿意让大师兄受伤……”陆仙儿咬牙说道。
“哼，我已经说过了，要么打赢我，要么一个都不许下山！”尝剑君死活都不打算松口，这让我也绝了其他的想法，而陆仙儿犹豫了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忽然要说点什么。
我凝了下眉，这小师妹该不会是现在肚子饿了吧？
“小师妹莫着急，大师兄接了这招后就带你下山吃肉去！”我鼓励道，其实也想要试试尝剑君的第九式无招可破。
陆仙儿看着我瞠目结舌，而一群师弟、师妹已经笑得是前俯后仰了，羞得她脸上红灿灿的，气得是不轻。
第五千四百三十一章：摊牌
因为刚才一招一寸九剑，我们的剑撞击和擦中了六次，手中的剑都各有损耗，剑头位置几乎给对方的剑都削平了，这也是我想要试试第九式的原因，因为既然大家没有换剑的意思，那第九式等于是不完整的，即便刺中我，也未必能够突破我的防御。
要知道达到了我这样的脉络强度，如果不是透骨剑尖，在内衬的脉络中就会给捆住动弹不得，这也是我目前自持的一点，而且我准备用上灭道九歌中最强的防御招数。
所以我摆开了架势，准备迎接这最后一式的到来。
尝剑君倒也没有因为这小插曲停下来，而是摆出了第九式的起手，随后瞬间一闪就来到了我面前！
我心中暗道这一招看起来倒是平平无奇，竟没有任何曲折的移动手段，招式里更没有丝毫的变化，难道就是传说中无招可破的招式？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一招，恐怕我很快就真的能带小师妹下山了，所以我也立即施展了青衣伞，先打算硬撑下这一招，至少把这招挡在外面！
“无、招、可、破！”尝剑君低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剑也跟着以惊人的速度朝我心脏刺来，速度说不上极快，但也绝对不慢于第八式的一寸九剑中的任何一剑，甚至出手的瞬间，几乎像是一道闪光亮起，要突破任何防御它的一切存在！
我心中一凝，虽然不相信这看起来返璞归真的一剑威力能够达到何等程度，但也不敢小巧了敢于撞上我青衣伞的攻击，我的剑也一样的出手，出手的一刻就形成一把撑开的伞，这样的剑气伞是出手的时机和出手的动作形成的一种推挪之力，也是和方寸剑道的剑境推挪有异曲同工之处，是要推挪对方的剑往其他方向而去，好让别人打不中自己，自己的青衣伞剑却能够刺中敌人！
这是一招攻守兼备，非常具有技巧的一剑，如果尝剑君这一招无招可破真的那么平平无奇，就朝着我直接攻来，那简直是羊入虎口了。
然而，事实却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出剑，而我的剑到了他剑头的位置，他的剑却像是延长了一样，直接融入了我的青衣伞中，并且朝着我的心脏位置刺过来！
我心下连倒抽冷气都来不及，这一剑就继续冲向我，无视了任何的防御和推挪力量！
我瞬间想起了什么，又瞬间像是抓住了什么！
这一剑，无视了一切法则！
这难道是不靠法则外之物就发动的法则之剑！？
第九式无招可破，居然是我一直以来就想要研究出来，运用于实战之中的法则之剑！
最难破解的便是法则之外的法则，所以这一招基本破无可破，长剑没有刺入我的体内，甚至在青衣伞之外就给拦住了。
但那把法则之剑毫不犹豫灌透了我的身体，这一剑让我终究知道了为什么它叫做无招可破了！
我能够做到的，就是让这一剑离开心脏哪怕方寸之间，不至于让我丧失所有的能力。
尝剑君收回了长剑，没有继续再攻击，因为这时候陆仙儿已经抱住我，而失去了控制能力，正往镜湖上坠落的我也停止了下坠。
给法则之剑击中，这种感觉犹如给人用勺子掏空了身体，这当然很不好受，痛是必然的，甚至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大师兄！”
“大师兄！你没事吧！”
“大师兄！”
一群弟子全都急匆匆的飞过来扶我，似乎看到了弟子们围过来，尝剑君也不打算再战，手中的剑往镜湖一丢，就背起了手。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而陆仙儿在查看了我的心脉后，也立即朝我灌入了一股维持心脉的能量，我也瞬间从无法呼吸恢复过来，这一剑如果是刺中心脉，我已经必死无疑，我这一次败得很彻底，这一式确实无招可破！
“还有方寸才击中你的命脉，为师能给你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回面壁洞养伤吧，今日过后，不要再提‘下山’二字。”尝剑君淡淡的说道，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师父，你还让我留着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陆仙儿却加重了语气，脸上全是不甘。
尝剑君身形一滞，却是不准备继续理睬的姿态，但陆仙儿却忽然像是破罐破摔了，咬牙说道：“师父！我们之间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就算强留下我又有什么用！我爱的也不是你，我爱的是大师兄！我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你除了能留下我之外，还能留下什么？”
我缓缓抬起头，对陆仙儿这句话彻底的震惊了，虽然隐约中我也知道陆仙儿对于大师兄的特别情感，但却从未那么直白的从她口中得知。
这也超出了我对于之前尝剑君口述剧情的掌控了。
尝剑君说他是陆仙儿师兄，当时为了抵抗大师兄，甚至双双翻脸，可现在尝剑君变成了师父，那那位和我争执的尝剑君师兄在哪？怎么就变成了尝剑君师父了？
这一切，难道又有着什么样的不同剧情藏在阴霾之下？
尝剑君转过身的时候，脸色阴沉了下来，而所有弟子连一句话都问不出来，面色都因此变了，一个个都透着震惊和古怪。
他们也并不知道尝剑君喜欢陆仙儿，却都知道陆仙儿喜欢的是我。
如今陆仙儿踢爆了尝剑君留下她的原因，大家当然震惊至极，甚至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觉得我留下你，是因为我要霸占你？”尝剑君强制压抑了自己的内心。
但却没想到陆仙儿并没有因此作出让步，说道：“师父……算是弟子求求您了，让弟子下山去吧，你若是不放弟子下山，弟子也会想着任何法子下山的，包括你想不到的一切办法，弟子都愿意，都敢去做……而且现在弟子都这样了……你到底还留着弟子做什么？！弟子已经不曾是你的人，以后也都不会是你的了……”
“你说什么？”尝剑君眼睛半眯，没弄明白陆仙儿的意思。
第五千四百三十二章：肚子
“弟子已经有了大师兄的孩子！”陆仙儿斩钉截铁的说道，而我瞪大眼睛，一脸的震惊，并且看向了陆仙儿：“不……不能吧？”
“能的……大师兄……对不起，仙儿是真的有了……”陆仙儿对我说道。
我一脸不信，虽然这不信可能会打击到她，可我真的有点冤枉了，我这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有我的孩子了？
尝剑君如遭雷亟，整个人都彻底愣在了湖面上，包括一群弟子，也都半句话都说不出来，除了睁目结舌，仿佛他们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是那晚上……罚酒？”我试探性的问道，只有那天醒来，我发现自己是中门大开的状态，难道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陆仙儿就拿我来造小孩了？这简直是推翻了我的认知。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天剑老仙岂不是我的子孙后代了？还有那天剑老仙的母亲什么的，不都是我的后代子嗣？这简直是乱了关系谱了！
但瞬间想起了这不过是南柯一梦，我又松了口气，还好这只是个梦，不过这噩梦还是快些结束好了，最好是现在就把尝剑君吓醒、惊醒什么的，我也能够脱离这苦海了。
“你们……你们瞒着我……做了这苟且之事……好……好呀……”尝剑君双目血丝瞬间红了大半，整个人受到的精神刺激可想而知。
我也感受到了这尝剑君的决意，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绝对是不是能够装出来的，他深爱着自己的弟子，也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要留住陆仙儿，可谁知道会挽留来这样的结局？
自己心爱的弟子为了要下山，不惜以贞洁，不惜以怀上别人的孩子作为要挟，这破罐破摔实在太过彻底了，就算是尝剑君自己，都从没敢这么想。
不说是他，就是我，也自始至终没敢相信那晚上陆仙儿是抱着这目的来的。
我真不知道她是傻，是天真，还是聪明了，她知道这样做尝剑君肯定会绝了和她一起的念头，不过却不知道这样做，也绝了自己的后路了？
但现在她已经做出来了，那意味着就不可能有翻转的余地了。
所以说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忽然间我开始觉得，尝剑君现在做什么，我恐怕都能接受，比如追杀我，比如现在当着弟子的面羞辱我们，诸如此类。
“师父……我是真心喜欢的大师兄的……就算是不为了下山，我和大师兄也情投意合……”似乎给尝剑君此刻双目中的腥红吓了一跳，陆仙儿也难免有了些慌乱。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样的剧情发展，远比我输了这一局生死战来得具有冲击力，我甚至是第一次从败仗中这么快走出来，只因为这场战斗最后的输家反倒是尝剑君。
而且这一输，估计尝剑君就此输了一辈子。
“情投意合……好一个情投意合……为了下山，就这么情投意合么……不守门中清规，竟……这么作贱自己……”尝剑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双目通红，眼睛就像是滴出血泪来。
一群弟子都吓得不敢说话，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场战斗，或许早就已经注定是尝剑君败了，没有什么比陆仙儿拿出最宝贵的东西还具有胜算的。
尝剑君最重视的，就这么给挥霍掉了。
陆仙儿是尝剑君最看重的弟子，我又何尝不是？甚至还是他钦定的掌门继承人。
“我曾经想过……以后等你大师兄继位掌门，便带你一同游历天下的……你却如此不……自爱……”尝剑君喃喃低语，几乎像是碎碎念一般。
我叹了口气，却也想不到劝他的理由，而陆仙儿虽然有自己选择感情的理由，可这办法确实偏激了些，当然，这不代表她就是错的。
她的性格其实就是这样，换了个选项，也不代表她会低头和接受，她是宁折不弯的性子。
所以只能说尝剑君不够了解她。
我或许占了对她了解的便宜了，不过我确实低估了她为了下山所作的一切。
既然如此，现在尝剑君给出什么样的结果，我恐怕都能接受了。
“呵呵……下山去吧，不要再回来了，你们既然那么想，以后你们……你们都不是方寸剑道的弟子了。”尝剑君一挥手，随后就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见无波镜湖泛起了涟漪，我就知道那是尝剑君的眼泪落在了镜湖上了，可见他已经伤心欲绝了。
现在不下山是不可能了，陆仙儿也不可能不下山。
“大师兄，我们走。”陆仙儿拉着我的手，异乎寻常的坚决，我知道女子一旦下定决心离开，就绝对不会回头，所以心中只能叹了口气。
一群师弟、师妹都飞过来，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大师兄……怎么会这样……”
“是呀……大师兄，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师妹……你真的有了大师兄的……孩子？”
“唉，师徒之争呀……”
“这可怎么办？以后大师兄还能回来么……”
“没准……师父只是生气了，毕竟……可能以后还有可能……”
弟子们心情复杂不亚于我们，一边是不想我们走，一边也不忍我们留下来，而这感情之事，大家大部分是没经历过，可多少也有情窦初开或者将心比心的，所以也都理解我们这三角恋带来的后果，还有需要避嫌的地方。
方寸剑道是留不下我们两人的了。
我们并没有逗留多久，虽然我也想要好好的宽慰一番这些待我极好的师弟师妹们，但我同样也知道，他们不过是梦境中的一部分，如果我继续加注情感到他们身上，其实也不过是给我自己添堵罢了，往后余生，最好都不必去想，这或许就是对彼此的怀念了。
而下一站，我就是要去寻找陆家灭门的线索，这也是陆仙儿最在意的地方。
“话说……仙儿，我这什么感觉都没，你肚子里就……真的……”在下山的一刻，我忍不住重提了此事。
第五千四百三十三章：分裂
“要摸摸宝宝么？”陆仙儿轻抚肚皮，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呃……”这顿时让我一瞬间恍然失神，面对她这样的少女，我确实没那么强大的抵抗力，也怪不得让尝剑君对她如痴如醉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也不是做这个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镇定了下来，说道：“仙儿，山是如你所愿的下来了，可接下来你又有什么打算？”
陆仙儿给我拉回了现实，也想起了自己一家灭门的惨状，但此时这里的时间已经过去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而已，而是两个月都过去了，所以她比想象中的坚强，说道：“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调查起，不过我却有个疑点，心中一直不能介怀……或许这也是一个方向，只不过怕是大师兄难以接受……”
“哦……我都可以，反正我现在也沦落到这地步了，不过找你这意思，难不成还能又跟师父牵扯在一起？”我心中其实也有些感到怅然，离开一群接触了好些天的师弟师妹就算了，其实带入这大师兄的身份后，我心中也难免有些和这身份重合；好比有时候会想，尝剑君会这么悲痛，其实和从小就带这大师兄和小师妹上山，悉心培养不无关系，我们这么做，其实和背叛无甚区别了，如果设身处地的去想，谁都很难接受如今的局面。
“大师兄，其实我说我怀疑师父……你会不会还相信我？”陆仙儿觉得我对师父的忠诚度是很高的，毕竟我是大师兄，又是整个方寸剑道的中流砥柱，现在和她一起，终有一天还会回去。
“谁对我就相信谁，况且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毕竟你也不舍得骗腹中孩子的爹吧？”我苦笑道。
陆仙儿认真的点头，随后说道：“大师兄……我当然不会骗你，只是害怕你不相信我罢了，毕竟我利用了你，让你如今莫名其妙就这么当了孩子的父亲……也从来不问你喜不喜欢，自顾自就这么做了，这样的我，其实并不那么值得你喜欢的，对么？”
“有些事情确实会因人而异，这点我自己也是随心了，恰巧你正是我愿意如此的人，所以其中或许有必然，也或许有令你也难以想象的原因。”我由衷叹了口气，其实很多事情无论是谁解决起来，确实很大程度会因人而异，这是本性的问题，有时候问题的正义与否，邪恶与否已经不重要了，直觉将会引导这件事的走向。
包括陆仙儿自己，恐怕也受直觉影响。
“我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会这么想……不过我打心里觉得自己和师父距离开始疏远，是他开始无意中叫我……小师妹开始……而且一旦教我练剑，亦或者讲解经典之时，皆会偶尔忘情唤错我的身份……而且有时候他还偶尔自称自己师兄呢……”陆仙儿忽然说道。
“小师妹？这怎么可能……”我心中诧异，如果是一次两次，那也就罢了，屡次三番，难不成这尝剑君真的有人格分裂？
“一开始我也觉得师父不过是口误，可久而久之……我也会觉得这样很不好……而且自从有一日他知道我喜欢……喜欢大师兄，并且还拒绝了他的爱意……他那时候反常得不像是师父了，还口口声声叫我师妹……那时候恰逢他还喝了一些酒，还说了一些胡话我那晚上并没有跟你说起的话……其实现在想想，我开始有点后怕了……。”陆仙儿余悸未消。
“师父说了什么胡话？”我惊奇的问道。
“他说……他说……”陆仙儿从凝眉辗转到犹豫，最后看我脸上疑惑更重，她才说道：“师父说……要是没有我父母该多好，这样我不用回陆家了，永远都不会离开方寸山……”
“什么？！师父居然说出这样的胡话来……”我吃了一惊，这话有点像是情侣之间的气话了，不像是一位剑道大宗师该说的话。
“所以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师父他老人家……”陆仙儿脸上忽然有些悲苦。
我叹了口气，说道：“仙儿，我们且先不妄下定论，你家里出事之后，下山的师弟、师妹都给我暗中让小师弟委托了一遍，好让他们下山后好好调查一下你们家的事情，或许他们有些收获也说不定，我们可能是误会了师父了。”
“最好是如此了。”陆仙儿点头，随后跟着我一路朝着陆家飞去。
此时事发过去许久了，陆家原来的府邸已经变成了废墟，好些地方甚至杂草野蛮生长起来，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样子，陆仙儿看着原来的家园此刻如此陌生，呆立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知道我们两人来了这里，提前下山过来帮忙调查的师弟、师妹一共三人聚集在了我们身边，一直沉默的等待小师妹回过神来。
我看向了他们，也问起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调查到的各方面情况。
“大师兄，我们后面那批下山来调查的弟子都来了，可前面给小师妹送信让伯父伯母来领小师妹回家的弟子，却不见了踪影，我刚刚从那师弟的原籍回来，也查不到那位师弟回到原籍的丝毫消息……恐怕那位师弟已经凶多吉少了。”一位弟子说道。
“可有查出他最后走失的地方或者最后去了哪里的消息？”我心中咯噔一跳，之前有让弟子借用陆家势力让陆仙儿下山，恐怕这一举动让尝剑君动怒了。
“我们一路问了许多的人，不过这里仙家串门不多，各洞府又相当分散，问了附近好几家，都说不知道此事，他们是知道陆家给灭门了，大家都有义愤填膺，可偏偏又没有人主持公道。”一个女弟子说道。
“陆家算是这里最大的修仙世家了，连他们都给抹去，其他仙家能怎么办？”另一个弟子无奈苦叹。
女弟子却说道：“我们学艺为的是什么？自然是要惩恶扬善……”
“师姐，那可是灭门陆家呀……而且一夜之间，一个都逃不了，那至少也得是师父那样的实力才能做到吧？”另一个弟子诛心之语脱口而出。
第五千四百三十四章：心性
“师弟！你说什么？！怎么搭上的师父！你找揍呢？”那女弟子一听，顿时拎起了那师弟，一脸凶悍，吓得那师弟连忙双手捂脸，一脸哭腔道：“师姐，别打呀，我不过是一时语快，我怎么会觉得是师父呢……”
我沉凝了下，而这时候转过头的时候，发现陆仙儿脸上已经全是狞色了，我摇摇头，这句话她是听进去了，无论是否尝剑君，他也会成为第一嫌疑人了。
“陆家是附近除了我们方寸剑道之外最大的剑门，本来就以剑法精深为人盛赞，进不了我们方寸剑道的，多半会来这里碰碰运气，所以陆家也算是我们下一级的剑门了，好些弟子和门人，本应还是我们师兄弟姐妹呢，所以有这个想法，我觉得也不奇怪……”我本着公正的态度评论，并且把那小师弟解救了出来。
而另一个师弟则跟着说道：“大师兄说的不错，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谁都有嫌疑，你可还记得送信去陆家的师兄么？别说他和陆家主都足以争锋一战，恐怕我们三个联手都未必能留下他，偏偏失踪得莫名其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凶手到底有多厉害？”
哪位师妹只能点头，说道：“可我仍然不相信会是师父，且不说陆家和我们的关系，师父也和陆家主是好友，是时常串门的好兄弟。”
“我们当然知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恐怕你们都不知道，我之前去打听过其他仙门，却问出了一件事，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听听？”那位师弟神秘兮兮的说道。
“快说，这个时候还卖关子？”那师妹连忙问道，我也有些好奇了。
“我听说……只是听说哈，要是错了，就得怪那老头胡说八道了，不能怪我胡言妄语……”那师弟犹豫了下，特意看了一眼陆仙儿，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陆夫人听说曾经师承我方寸剑道，等同是我们师父的师妹，后来出道后，才嫁了陆家主，因此师父他老人家不说，但其实陆夫人还是他师妹呢……”
“什么？！”我们几个全都面面相觑，特别是我，心中难免咯噔一跳，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陆仙儿在尝剑君那儿会有特别的待遇，恐怕也和她母亲曾经是尝剑君师妹有关，这种遗憾的残缺肯定促成了尝剑君对陆仙儿的爱。
“嘿嘿，不过你们也不用那么惊讶，这附近出现方寸剑道师兄弟又有什么奇怪的，那老头还说了，我怕还要叫他一他师伯呢，因为当年他也是方寸剑道出来的。”那弟子笑道。
“嗯？那可有说过师父和陆夫人那时候在方寸山交集的事情？”我问道，如果从中会有一些交集，那就能证明某些事不是空穴来风了。
而这时候陆仙儿果然也看了过来，对这件事一样很关切。
“那老头好像说他们没有交集……毕竟当年陆夫人一骑绝尘，可谓是门中最为好看的女弟子了，当时求者无数，可惜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那弟子很干脆的回答。
另一个师弟顿时唏嘘起来：“这么简单？那你还说来干什么？我还以为师父会跟陆夫人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现在定然要一怒之下为红颜搏杀凶……”
“住口，小师妹还在这呢，什么露水情缘，师父他老人家刚正严肃，岂是你们想的那样！？”女弟子顿时不满起来，岂是大部分弟子对尝剑君感官是很好的，而这些下山的弟子，也没有经历我挑战尝剑君，还有陆仙儿踢爆尝剑君追求她的事情，所以还停留在师父最美好的那一刻。
“是是是，是师弟胡说了。”那弟子一副敷衍的说道，而另一个弟子还不满意，问道：“那师父那时候在方寸剑道如何呢？哪位师伯可有说起？”
“哼，那老头的话，不信也罢……他说呀，我们师父那时候就是块不起眼的石头，喏，好比地上那种谁踢一脚，它就滚动一下，你拿它没办法，它也拿你没辙那种，说他下山的时候，师父都还是那不开窍的样子呢，可谁知道后面老头下山后，师父居然一鸣惊人了，所以当时哪能跟陆夫人那样出彩的仙家比？他俩根本没交集，不过兴许有些仰慕可就说不定了，毕竟当时任哪个弟子见到陆夫人不都发会呆？其实我看到小师妹也很难自持呀……当然，小师妹只看大师兄便是了。”那弟子无奈摊手。
那师妹连忙给了他几个爆栗，说道：“这个时候你说这些，是不是嫌皮痒了？”
那师弟顿时抱头鼠窜，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看向了陆仙儿，说道：“仙儿，可能师父只是……”
陆仙儿却摇摇头：“大师兄，我知道你想要给师父洗脱嫌疑，不过我现在除了你，谁都不相信了，希望你能理解……”
我听罢只能点头，相比灭门，其他事情确实可以忽略不计了，况且尝剑君嫌疑未消，我也不能给他这么快脱罪。
看着几个师兄弟在旁边等着，我想了想说道：“既然我和仙儿已经下山，师弟师妹们也不必在此逗留下去了，剩下的事情由我们接着处理便是，都各自历练或者回家吧，以后若是还有机会，我们仍然有再见之时。”
师弟师妹听罢，也都点头，纷纷宽慰了一趟小师妹后各自离去，其实我也怕他们过度沾染此事引来什么祸事，所以甚至连婚事都不告诉他们，甚至我也不想举办什么婚事，因为尝剑君极有可能会忽然出现在我举办婚事的李家。
而按照先前的描述，和在这里错漏剧情的反推演，极有可能那时候他会刺杀我。
现在想起那招不靠法则之剑就能够打出的无招可破，我依然心有余悸，除了法则之剑，我没有破解的办法，而出动法则之剑也很有可能撕破梦境，所以在我没有查明尝剑君的心性时，我不能轻易启动这把剑。
“大师兄，接下来怎么办？”陆仙儿问道。
第五千四百三十五章：忘记
我其实也并不知道确切要去哪里好些，我总不能把陆仙儿带离这梦境吧？而我这一走，她也就不存在了，或者永远都困在这个梦境之中，周而复始的寻找我。
或者还带着个孩子，天天去找尝剑君复仇。
这对我来说是种良心拷问和煎熬，我该怎么解决这个和我已经牵扯在一起的梦境？
我能够做到万般无情应对眼前腹中已经有了我‘骨肉’的陆仙儿？
恐怕我得看一眼这孩子到底长成什么样才好。
或者再熬两日，尝剑君梦醒了，我不想出来也出来了呢？而一切梦境都会重组，下一个梦就不可能再有我出现了。
想到这，我决定再熬两日，反正就算我不急，梦雪君和太华君他们肯定也着急了，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叫醒尝剑君把我拉出这梦境，到时候如果尝剑君的心态真相即便不明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因为这或许也是道运的一种自我保护。
而且我在这里得到得太多了，除了天罚之剑的总纲，还有九式奇招的总纲，这对我来说都是难得的宝藏。
想到这，我说道：“仙儿，我们先周边看看好了，若是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我们就游历领悟九式奇招，再想后面的事情，如何？”
陆仙儿认真的看着我，她应该还没有什么想法，所以只能点头：“大师兄既然都这么想了，那仙儿只能夫唱妇随了，反正就算此事是师父做的，我们也没有能力复仇，倒不如先游历领悟九式奇招最后一式……”
我很高兴她能够意识到这点，其实这正可谓是三观合拍了，敲定了主意，我们立即就选了个清净的地方飞去。
却不知道我本以为两三日至多，梦雪君就该把我拉出来的，谁曾想我和陆仙儿找了片树林一住就是一年，这孩子都生下来了，都没人来把我拉出去，甚至偶然间我差点就以为自己就是梦境中的一员了！
当然，这一年的时间恍恍惚惚，时间几乎是不根据自己计算的那么走的，甚至是跨越式的跳跃，当然，这种时空的错漏可一点不影响我们对九式奇招的领悟。
这处梦境空间会出现这么大的时空差错感，或者说和外面几乎不同步，很大可能这里是法则之外的地方，或许时间的维度上也大不相同。
所以我也没有过于担忧外面世界会变化多大，毕竟开天法则作为九重天和混沌天的主要法则，影响力还是包裹在其他法则外的，等于是最大的法则，或者这里的时间飞速过去几年，但外面的时间其实根本没有过去也是可能的。
看着原来还梳着少女款式长发的陆仙儿变成梳着少妇发髻的少妇，我不免哑然失笑，其实怎么莫名成为了她怀中孩子的父亲，怎么成为了陆仙儿的丈夫，我仍旧有种脱俗的虚幻感，这种虚幻感恐怕是永远都不可能真实了。
“大师兄，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多像你呀？”陆仙儿笑容满面，一年的时间，她偶尔还会想起陆家，但近来有了孩子后，已经多了很多的笑容，我也希望她能够走出这样的阴霾，即便是短暂时间。
“像你多一些。”我笑了笑，其实有时候是不是该推敲下，李家该不会也是天命之子吧？也该不会具有天命之子的血脉吧？或者和我的前身有什么联系？
但这念头一起我就掐灭了，想起李天剑那一脉，还有天剑老仙这样的负面榜样，确实有些让我难以接受。
不过善恶一念间，会有什么样的后代，我真的能够持续辐射影响他们？
恐怕没有人能保证如此。
而正和陆仙儿逗弄孩子的时候，忽然一道气息快速朝着我们靠近了，我急忙抬头一看，发现身穿方寸剑道衣服的弟子远远的从方寸剑道方向飞来。
我一看不是尝剑君而是小师弟，就飞上了天空，拦在了他面前。
那小师弟看到我吃了一惊，但旋即惊喜的飞了过来：“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师弟，倒是你怎么在这里？这里离着方寸山不少于万里，你难道也能下山了？”我看到他的笑容，当然也笑脸迎人，毕竟这小师弟是我进入山门后第一个和我亲近的弟子了。
“大师兄，你可让我们一群弟子好找呢！”小师弟笑道。
“说说，找我干什么呀？师父又怎样了？”我其实也很好奇这梦境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师父去你家了呀！师父说他已然想通了，还说欠大师兄你和小师妹一个婚礼，让我们弟子全都下山来寻你回去，一定要给你好好操持补上才行，他说想想你们的孩子也该出世了，他呀，可要当师祖咯！”小师弟高兴坏了。
“真的？师父想通了？”我吃了一惊，这是什么发展？和尝剑君在外面说的剧情不一样呀，不是我新婚之夜刺杀我么？
难不成我躲过了一年，让他不耐烦想到别的方法折腾了？
“是呀！大师兄，你知道么？你和小师妹走了以后，我们整个方寸剑道都压抑得能沁出水来了，我们还以为师父以后都……好在这才没过多久，而师父这么一说，大家都很高兴，立即互相动员下山，到处去找你，真没想到我运气那么好，一下子就找到你了！”小师弟非常高兴。
我暗道你小子还不知道这是尝剑君的梦境，没准正是知晓你跟我最亲近，所以才故意引你来的呢，其他的路线大可算是自己糊弄自己了。
我正打算说点什么表彰下小师弟的忠心，但这时候陆仙儿也抱着孩子飞了上来，她面色深凝，没有一丝笑容的问道：“我们陆家满门遭灭的事查得如何了？”
“小师妹……”小师弟吃了一惊，可一看到孩子他也高兴了起来，准备过去瞅瞅，却给陆仙儿伸手制止了。
小师弟顿时一脸失望，看到对方这么戒备自己，只能委屈说道：“小师妹，师兄平素待你也蛮好的呀，况且又不是我……好了好了，师兄不说了，陆家的事情，师父其实也在努力……”
“怎么努力了？努力忘记？努力想着用婚事引我们回大师兄家？而且他先去那儿，是要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不去，就灭门大师兄一家么？”陆仙儿口出惊人之语。
第五千四百三十六章：假冒
给陆仙儿一阵抢白，小师弟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他有些不相信一向温文尔雅的小师妹居然会有一天这么质问他，所以一下子竟有些不知说些什么了。
我苦笑说道：“仙儿，小师弟是无辜的，他也不过是代为传话，根本不知道师父想什么，有什么事我们路上说吧，这里离着我家里还很远呢，况且灭李家对他有什么好处？弟子们既然都知道他现在在李家，其他仙家自然也就知道，那师父何必让自己陷入这等境地？况且仙儿，师父也未必是陆家灭门凶手，这件事还得有待调查不是么？”
“大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陆仙儿听我说的有理，只能是点头了，现在确实没办法证明尝剑君是真凶。
小师弟的危机给我几句话摆平，当然很是高兴，一路上和我们又一次混熟了，还不断说起我和陆仙儿走后，大家在门中的情况，以及有多么想念我们。
当然，我们也问起了师父到底是怎么想通了的。
“你们走了以后，师父确实是很伤心的，每日我们弟子们轮番去山上洒扫和请早课什么的，都问到很浓烈的酒气，偶尔呢，还看到门前门后，甚至是屋内到处都是剑痕，应该是师父喝酒了劈出来的，不过好在大多是我们不在的时候，师父才会如此，所以倒也没有弟子受伤。”小师弟说道。
“啊？你说师父喝酒？”我吃了一惊，这一次又和尝剑君在外面说的吻合了，我带着陆仙儿走了之后，他开始酗酒了。
“师父本来就喝酒，不过都是平日里小酌几杯什么的，很少有喝的那么醉的，我们虽然没有看到他舞剑吧，可喝醉后纵酒长歌，发发诗性聊以解愁倒是不少，有时候还低着头呢喃什么话，我们大家当然担心不已，不过现在好了，他说他想通了不是。”小师弟笑道。
“希望一切都好。”我点了点头，这又和之前尝剑君描述的不一样了，酗酒之后应该就没再改过了，而是以后脉络也逐渐大乱，最后形成真正的酒剑仙才是，可现在忽然停止喝酒，那就太反常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回到了李家，也就是我梦境中身份的家族，也是一处相当大的剑门。
这处剑门占据了好几十座高耸参云的山峰，虽然每座山峰上人并不多，不过加起来数量就不少了，而主峰便是山门的主要大殿所在，此刻当然没有张灯结彩，因为大家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归来。
不过现在来到了这里后，很多弟子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甚至把各种喜庆的东西摆置了出来，大有不需要经过我同意就举办婚礼的意思。
陆仙儿抱着孩子，之前的紧张看到了这一幕，多少放松了下来，不过小师弟说尝剑君就在大殿那等我们，她脸色也深凝了下来。
我们还没入山门，一群李家的族人和剑门弟子，以及方寸剑道的弟子都过来相迎了，大家寒暄几句，就打算见了李家家主和尝剑君再说。
我因为带来了陆仙儿和孩子，所以李氏的热情可想而知，但凡是亲友无不围过来，甚至让我有了天城大家庭的感觉，当然，梦境这种东西，我并不敢过于倾注情感。
一番的过场还是要走的，尝剑君端坐在上位，他仿佛没有受到丝毫打击的样子，坐在那纹丝未动，只是看着我的时候，多打量了几眼。
而李氏一族的族长则在主位上，大致的问了一些下山后历练的过程，还有孩子的情况后，就让我带着陆仙儿去和亲戚走动了。
至于尝剑君和弟子们，则给安排在了接待外宾的地方，因为婚礼还要七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准备好。
走完亲戚再拜尝剑君当然是要的，不过陆仙儿却在纠结要不要去，她觉得非常的尴尬，而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为人弟子，总得做好本份，劝了一会，我们就带着孩子一同去了尝剑君落脚的地方。
弟子们一个个高兴的围了过来，簇拥我们去和尝剑君见礼，尝剑君看着孩子可爱，表情说不上有多复杂，但他不苟言笑对其他弟子而言就已经是最好的表现了。
陆仙儿也知道在事情确定下来之前，不好再怀疑尝剑君了，所以也叫了一声师父，我也笑着说起了这一年来的历练路程，至于之前说我们不再是方寸剑道弟子之类的话，尝剑君并没有再提。
见过了尝剑君，我既是松了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只能是小心的返回了自己的居所，并且专心领悟九式奇招最后一式法则之剑。
无招可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用非法则的东西影响该法则，就好比用更高的法则去穿透低级法则，这相对而言就等于是降维打击，好比以前遁入杀道避开攻击，这也是维度之间的强行切换，如果是到了我这程度还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大家都懂的话，意义并不大了，因为这就不是无招可破了，是谁都可以破。
而法则这东西比维度打击还要高级，那是属于高级法则影响低级法则，而这低级法则还不是别的，是开天法则，也就是要找到能影响开天法则的法则，这才能叫做法则之剑。
这种东西无法假冒伪劣，所以一年来我也没有停止过研究，可终究没有太大的进展。
其实这里是最好研究无招可破的地方，但既然始终没有办法，那只能是到此打住了。
这几天我甚至强忍着要去请教尝剑君的想法，毕竟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可现在找他请教，不说尝剑君不会教我，陆仙儿肯定也不乐意。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我终究没有去问尝剑君，只迎来了和陆仙儿的婚礼。
我心想且过了大婚之日，如果尝剑君还是一如既往正常，那我就好好的请教他老人家，把这第九式学了，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还没等我去找他，洞房花烛之前他就拎着酒来找我了。
第五千四百三十七章：重话
喝得微醉的我看着尝剑君摇摇晃晃而来，脸色变得凝重了许多，这时候宴席早已散去，我已经准备带着陆仙儿和孩子进房子里歇息了，虽然想着肯定会有什么发生，但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种屏息以待的感觉。
“你不会……也是在等……为师吧？”尝剑君提起酒壶，咕噜噜的喝了一口，这让我恍惚像是第一次看到的尝剑君。
“师父，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不知道是李家的酒不够劲，还是师父尚且有什么话没交代弟子？”我淡淡一笑，这声音正好传入了屋中，让陆仙儿早做准备，应对随时发生的可能。
“呵呵……酒是够劲的……不过为师想来想去，终究有件事想不明白……”尝剑君眼睛半眯着，继续用那日在大殿打量我的目光来打量我。
“师父有何事需要问弟子的？”我问道，心中暗道这倒是出乎预料，至少他没有立即出手，难道是我多想了？
“为师想要问你……你真的是为师的大弟子？”尝剑君忽然说道。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心中暗抽一口冷气，该不会是尝剑君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弟子不该长成我这样子吧？还是说现在的他是外面醉酒那个尝剑君附体了？已经看出了我和自己原来李姓大弟子的不同？
看我一时回答不出来，尝剑君轻笑一声，随后说道：“不是我的弟子，怎么……叫我师父？又如何自称……方……方寸山弟子？何以又在此地呀……”
我还是没有回答他，而这时候陆仙儿穿着红色的嫁衣，抱着裹在红棉袄里孩子缓步走了出来，行礼后说道：“师父，夜深了您先去歇着吧。”
“仙儿……你好好看看，这是你大师兄么……是不是？”尝剑君提起手指向了我，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是大师兄，也是仙儿的夫君，师父，若是您喝多了，我唤师兄、师姐们送您回去。”陆仙儿连看都不用看我，她从入山见的大师兄就是我，当然觉得我是。
“不，仙儿，他不是你大师兄，他是假的……假的！”尝剑君忽然加重了语气，陆仙儿眉间一凝，想要往前一步说点什么，我拦住了她，说道：“仙儿，你先去大殿等我，我和师父说点体己话，然后再去接你。”
“我不走，有什么要说的，我都要听！”陆仙儿咬牙说道。
尝剑君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你不敢让仙儿在这里……不敢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子……因为你本就不是我大弟子！我这些日子以来……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仙儿会跟着你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又有了孩子！果然……你就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你！”陆仙儿忽然听到尝剑君歇斯底里，当然有些忿不过，她现在心中只有孩子和我，甚至连陆家的事情，她都甘愿暂时压抑住了。
“仙儿……他不是你大师兄……他本……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们应该是在一起的呀……仙儿！”尝剑君忽然一脸悲情的说道。
陆仙儿一脸的震惊，一副你又来了的表情：“你胡说八道什么？无论他是不是我大师兄，他都是我丈夫！”
此时此刻，陆仙儿已经没有了身为弟子的心了，对她而言，尝剑君就是个疯子。
我对陆仙儿说的话很是感动，当然，一些事还是得解释清楚的，不过要等到今晚过后。
“师父，仙儿是仙儿，她只喜欢我，所以无论我是否是你的大弟子，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还请您放过仙儿了好么？”我劝解道。
噌！
尝剑君瞬间拔出了一把长剑，这把长剑黑黝黝的，一看就是那把历经不知多少岁月沉淀，才成为了掌门重器的开天化石剑！
剑指着我，尝剑君一步步的朝我蹒跚走来：“你不止不是我的大弟子……你也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人……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对仙儿出手……你根本不是这里的仙家……你……你……如果没有你，仙儿爱的一定是我才对……不错……一定是这样的，都是你忽然出现……小师妹才不爱我的……”
“师父！我不是你的小师妹！我是大师兄的小师妹！你的小师妹是我娘！我娘也只喜欢我爹，他们都给你杀了！”陆仙儿大声叫道，希望能够叫醒这思绪混乱了的尝剑君，在陆仙儿看来，如今他连我都认不出来，还将她误会成了自己的母亲，那尝剑君必定是疯了。
而疯子是很有可能杀了她一家的。
果然，尝剑君神情微微一凝，很快脸色沉了下来，说道：“这件事难道不该问问你大师兄？他既不属于这里……便有杀了你父母的嫌疑！”
“还请不要将此事套在我身上，如果是我杀的，那这么多弟子作为人证，难道皆有参与此事？”我反问道。
陆仙儿当然不会相信，所以说道：“大师兄是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不过师父你不一样也没有么？你每一次下山，都有可能杀了我父母，而且从师兄、师姐们替我带口信回陆家开始，你下山的次数也比大师兄多得多！如果由你和大师兄中选一个凶手，我毫不犹豫会选师父！”
这句话几乎是不留情面了，我也从未想过陆仙儿这么不给情面，不过这未尝不是一种逼对方狗急跳墙的办法，在没有证据，也苦无突破口的时候，这样的办法通常最为有用。
陆仙儿年纪虽轻，可绝对算得上聪明，所以她这不是冲动，而是非常有技巧的战略。
果然，给自己喜欢的弟子这么怀疑，尝剑君确实也愣住了，估计从未想过他和陆仙儿会走到这一步，眼下形同陌路，等于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呵呵……小师妹……”
尝剑君忽然笑了起来，随后提起了酒壶，毫不犹豫的灌乐几口酒，似乎接下来就要说点什么重话了。
第五千四百三十八章：颠倒
尝剑君的嘴角掠起一条弧线，最后说道：“小师妹，当年师父知道我喜欢你，在把我选为掌门候选，就想让你留下来……打算让你与我培养感情，最后成亲的……可最后，你却为了家族而执着离去，你或许不知道我是谁……不过你终究是欠我个感激的……我喜欢你，却没有强留你……哪怕不在你的世界出现过，默默的执掌了掌门之位……然后默默的看着你和别人结婚，默默看着你诞下子嗣……”
我和陆仙儿面面相觑，但仔细一回想之前得到的讯息，也猜出了他的意思，当年尝剑君对于自己的师妹一往情深，不过碍于他木讷的性子，以至于成就了陆家，也有了陆仙儿。
却不知道尝剑君始终就没有忘怀，一直以朋友的姿态，不断的游走陆家和方寸山之间，恐怕去的不是探访陆家家主，而是去看看自己日思夜想的师妹呢。
而后才有的陆仙儿之事，一直让他情绪游离于师父和师兄之间，这臆想症也就有了。
“而这世界就是这么玄妙，我却也不能再一次的错过了……仙儿，我现在不但是你的师父，还是你的师兄，眼下你大师兄穷凶极恶，为了栽赃嫁祸师父，竟杀死了你父母，他本不应该出现在方寸山，却冒充了你大师兄出现在方寸山，不过你放心，为师今天便杀了他，将一切都扳回正道！”尝剑君提着长剑一步步的逼近。
陆仙儿杏目瞪大，似乎也觉得尝剑君逻辑过于混乱，立即驳斥道：“师父，你若是疯了，便好好的去治一治好了，但你若是敢动大师兄一根寒毛，也莫怪弟子不尊师重道！”
“仙儿，你觉得为师贪恋你才杀了你大师兄？不，师父并非是贪恋你，为师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个人本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是你大师兄杀了你一家，并非是为师，所以为师现在就给你报仇，你想想，为师都能够成全你母亲，又怎么能不成全你？要不然也不会放你下山了对不对？”尝剑君不缓不急的说道，就好像是没喝过酒似的。
我心中也万分的疑虑，他的思维确实混乱了，而且还在互补，他一定是杀了陆仙儿一家，否则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来，所以我连忙说道：“仙儿，他就是凶手，他认为是你师父的时候，说凶手就是你大师兄，而那时候他口中的‘你’其实是你母亲，而他说自己是你大师兄的时候，拒不承认杀了你父母，那是因为他觉得杀死你父母的不是他。”
陆仙儿也隐约听出了点苗头，尝剑君在自我辩驳，在自我蒙蔽和自辨，他有双重的人格，也就是怎么都不可能承认自己杀人，而人本就是他杀的。
嗖！
尝剑君对我出手了，长剑快如疾风，一下子擦过了我的身边，我侧移避开的同时，也挥剑回击，这一次拿出来的直接就是我隐藏的法则之剑，因为这把开天化石剑可不同寻常，一般的神剑在它那走不出一回合。
铛！
两剑瞬间交锋，但并没有爆发哪怕一丁点的火星，因为两把剑都是最顶级的材料，这开天化石剑果然绝妙，拥有难以想象的硬度便罢了，这恐怖的开天气息冲出来，甚至让我这把法则之剑都感到一丝的震撼。
我借着尝剑君的力道飘向后方，他也瞬间朝我追过来，我其实也不想在这里引起太大的动静，就算是破坏这个梦境，但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孩在面前给波及是两码事。
砰砰砰！
尝剑君紧逼着我不放，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我当然也在拉开双方的距离，因为一旦给近身，不是一寸九剑就会是无招可破，尝剑君非杀了我不可。
我们之间的打斗当然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升空的人越来越多，包括李家的家主也都给惊得上了天。
看着我们的激斗，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知会陆仙儿疏散人群，因为我也要触发法则之剑的剑威了，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我也很想看到。
尝剑君看到了人群汇聚，而我又避而不战的想要拉开战场后，忽然笑了起来，喝了两口酒，说道：“杀了陆家全家……你以为……还能逃得了么？”
所有李氏的门徒、弟子，以及方寸剑道的弟子都大吃一惊，这简直如同恶人先告状了，我当然冷冷一笑，说道：“你将陆家灭门，却反而诬陷我？这世上道理千万条，却没有我好端端杀死自己岳父岳母的道理！”
“杀了就是杀了，你以为不承认……能够躲过了……”尝剑君瞬间到了我面前，这移动的方式，居然和我喝醉的时候近似，只不过速度更快，而等到他出剑的时候，剑法果然异常的刁钻，就恍若是我在方寸山下镜湖舞剑一般！
这是醉酒版本的尝剑君！
我这一次却没有耐心再跟他玩什么醉剑了，法则之剑在手，怎么可能还不用尽全力？现在我只想着解决眼前的梦境！
我立刻长剑一挥，法则之剑的剑威也跟着释放而出，而接下来，尝剑君的剑气和所有控制的气息全都给法则驱赶一空，完全失去了控制！
我大步踏前，一剑刺向了他！
尝剑君倒也不慌不忙，和平时我遇到过的所有对手都不同，仿佛起手就等着我一般，只看到他剑光一闪，瞬间就是一寸九剑！
我倒吸一口冷气，见过霸道的，但绝对没有这么霸道的，这一寸九剑确实完美的解决了任何来犯敌人，只要敢越雷池半步，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我直接收剑，立即释放剑境推挪，好不犹豫将他挪开了几分，让我们两人的剑都相互错过，但尝剑君却仿佛不依不饶，剑位点线紧随其后，只看到那把开天化石剑恍若是带着一根黑线，朝着我身边抹过来！
我毫不犹豫和他的交击，因为彼此的动作几乎是一样的快，经过一年的冥想大战尝剑君，我们在冥想中交锋了无数遍，无论哪一种出手，我几乎都预演了一遍！
第五千四百三十九章：苍山
而现在的他，就是当时镜湖下和他激斗时候的我，即会醉剑，也会九式奇招！这家伙完全带入了我，也应该是最接近外面尝剑君的版本了。
想不到外面的尝剑君居然是方寸剑道那个时代爱喝酒的大师兄，而真正的尝剑君，则是杀死了陆家满门，害得陆仙儿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哐！
两把剑交锋发出了沉闷的金铁爆音，我这一次并没有再用醉剑，为了预防万一，今晚我用的剑法也是最接近自己的，当然，醉剑已经给我融入了骨子里了，此刻剑法已经心随我动，一招一式皆如自然，这是此处法则内剑仙能够达到的至高境界了。
我们两人在空中对撞，爆发出了一场场的波动，此刻陆仙儿也在联合其他的弟子疏散人群，随后尽量远离这片空域。
夜空干净如洗，天上连一片云都不曾有似的，大家无论多远都能够看到我们在这里决战。
尝剑君这一次和镜湖比试的时候不一样了，他此时只能是杀了我，因为他觉得我就是一锅好汤里的老鼠屎，是一个程序里面错误的代码，因此他要为这个世界进行纠错。
而这也虽然和外面的尝剑君所说的剧情并不吻合，但剧情的脉络却诡异的吻合了，也就是细节不同，但却没办法影响主线！
砰！
我逼得尝剑君急退，但他又如同毒蛇一般挥剑而来，这速度就如同张弓射箭，没有一丝迟凝，而他的九式奇招也用得异常的纯粹，无论是影响我的移动，封印我的剑气，解除我的攻击剑气，都信手拈来，可谓是九式奇招的典范。
当然，我的法则之剑也发挥了它该有的能力，每一次释放强大的法则剑威，都能够把一大片的区域打成白地，这可不只是破坏了剑气这么简单，而是在将梦境扫成灰烬，也就是直接影响了梦境。
这说明法则之剑比这里的法则都厉害。
所以一旦我们使用大范围的攻击招式，肯定会有毁灭梦境的时候，而且，现在我们要杀死彼此，可不是一剑两剑击中对方就够的，尝剑君和我都知道，给对方近身只有一种结果。
那就是陷入无招可破的境地。
至少他也知道我不可能给他近身，即便是近身，也不会让他最后一剑打中脉络核心，因为这样一剑就足够了。
所以最后我们两人都要陷入使用剑歌的境地。
“要避开……我的无招可破……没那么容易……九式奇招既是剑招……也可引剑歌……我看你如何避开。”尝剑君也并没有继续跟我缠斗下去，大家至少在空中交锋百余剑，可甚至还没有击中过对方一剑，这就是顶级剑仙，互相知己知彼后得出的结果！
这么打下去，恐怕三天三夜都未必分得出胜负，所以剑歌才是最后决战的条件！
“也好，便领教一下师父你的九式奇招剑歌！”我冷冷说道，他也知道我的剑是法则之剑，毕竟毁坏的梦境就足可证明，所以也是被迫逼入这样的境地。
否则一剑能砍死的小鸡小鸭，何必用上重炮？
尝剑君长剑一挥，剑气如龙，漫卷气息直冲云天，而脚底下，方寸山轰隆升起，天边乌云盖顶，大雪铺天！
“方寸山……雪后咽声……芳踪远……不候云歌，千里离情难聚首……一夜酒……不问孤独！方寸剑道，一！剑！孤！独！！”尝剑君最后一声清哮，如同杜鹃啼血，有种绝天下感情于一壶酒的残酷快感，而剑歌念罢，天空崩云，山上积雪滚滚落山，剑气迎面而来的感觉，如狂风暴雨泼面而来！
我虽然没有他那悲绝的其实，不过对于剑歌，我也绝对倾注了剑心，我将剑一横，两指轻轻滑过了剑刃，剑上十八道脉络尽数激活，整把黑不溜秋的剑顿时爆发出异样的神采！
“剑在手行在青苍，心在身兴时别恋，纵连群山又能赋，一曲剑歌却难和！天一道！一曲剑歌！”我并没有使用方寸剑道，而是用了自己的剑歌，因为在剑歌上面，我并不觉得自己比谁要弱了！
剑歌起时，群山顿时在我背后轰隆而起，前方区域已经给尝剑君一把搜刮殆尽，我当然不会再去跟他争抢，而这一招的剑境主要是在大后方，大后方群山千里堆垒，山高万丈巍峨，天空云层卷有千层，整体大有崩天之势！
这就是一曲剑歌带来的效果，而这一剑浓缩了剑上的法则力量，一旦轰出去，势必裂地开天，让这梦境当场破坏，所以别看这群山巍巍，实际上早就暗潮汹涌，我在这梦境中，早就肆无忌惮了。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陆仙儿，心中也不由叹息和失落，我也知道这是我的弱点，即便是梦中，可也仍然难以取舍。
“你果然……果然……果然不是我方寸剑道的弟子！”看到我使用的剑歌并非方寸剑道独有，尝剑君也明白了什么，脸色阴郁如同寒冬夜雪，而剑境中的气浪更是翻腾连续，滔天之势不亚于我这曲剑歌！
双方从蓄势待发，到瞬间一剑轰出，不再有任何的迟凝！
回想之前和尝剑君第一次斗剑，我们便用过这两曲剑歌来应对彼此，但此刻的他不再是他，而我的剑法也经过方寸剑道这些年的历练，变得越发的纯粹，已经将棱角抹去，更是随心所欲，打到了与天地同歌，与天地同剑的程度。
两曲剑歌终于撞击在了一起，前方的世界仿佛逐渐粉碎，在战场之中，就像是两股能量正在重新定义新的世界，而我的剑歌因为带着新的法则之剑的能量，所以破坏力恐怖至极，把天地打出了无数的窟窿，而这些窟窿之中，却诡异的出现了雷云，出现了一些黑暗星辰，甚至还能够往黑洞中看向下方，竟是一片大海！
我深吸一口气，这是梦境外的世界，因为李家周围是苍茫群山，而大海是之前我和梦雪君、太华君他们到达的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