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上交矿石
莫问坚突然发现，在两轮过后，挖矿就变得有所不同，似乎前面的就是在热身。
想想也是，第一轮应该就是示范，教自己这些新人该如何干活。第二轮就是新人的实践活动了。此时开始，应该才是真正的开挖。
在最前方，七、八位师兄一字排开，他们相互配合、齐头并进，挖掘的速度猛然提高了一大截。
而在他们的身后，另有一队人在周围保护，他们紧握手中工具，盯着四周的坑壁，好像在防备着什么。
其他人同样分成几队，有的的把矿渣装袋，有的直接抗着往外走去，还有的索性就坐在原地休息……
等到挖掘的速度慢慢的降下来，在孙房的一声号令下，挖掘的人顿时停止工作，把挖出的矿石收拾在身边的皮袋，随后就走到最后面坐下休息。而另一队就接手的他们的工作，开始的新的挖掘。
所有人都很熟练的在轮换工作。一直让挖掘的人保持最好的体力，而且预留出了充沛的休息时间。
应该说，这种轮换还是比较科学，属于长期挖矿获取的经验。没过多久，莫问坚、方连贵这几个新人也都加入到轮换中……
时间飞快。不算前面的热身，整个上午共轮换了两轮。莫问坚先后收获了十三块、九块，依然是最低的一个，就不说那些师兄师姐了，与其他新人都是相差甚远。
不过很有趣，除了莫问坚以外，方连贵他们几个新人就是直线下降，比如方连贵，他第二轮仅仅收获十九块，甚至连热身的一半都没有达到？似乎就因为开头太猛，到后面已经筋疲力尽了？
“小莫师弟，你怎么还留有余力？后面我都快要举不起斧子了。”方连贵奇怪的询问。
“我还想问你们呢。”莫问坚同样感觉到很奇怪。
“是否你有耐力天赋？以前远超常人？”
“应该不会。”莫问坚搜索了一下小乞丐的记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他突然想到，“连贵师兄，我起床后运行了一周天，你们不会……？”
“啊呀！”
方连贵连忙询问其他几个新人，接着又请教了孙房师兄。果然，其他的那些师兄师姐，其中也包括莫问坚，他们都提早起床了一、两个时辰，把五行导气诀运行了一周天。
方连贵他们几个就是年少贪睡，差不多睡懒觉到出发的时候。就这样的差别，导致了他们的后劲不足。
幸好能够及时发现问题，无非第一天的效率下降一些。
莫问坚心中好笑。他随同其他人一起，把所有收获的矿石都装在一起，并且收拾干净，转身走出了矿坑口。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屋内，所有人迅速的用完午餐，随后就立刻入定，进入到了修炼状态……
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后，等到最后一个莫问坚运行完周天，这个团队又起身走向了矿坑口，准备开始下午的挖矿。
下午的挖矿同样是各小队轮换，一样轮换了两轮，终于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由于午时又修炼了一周天，莫问坚就补充了不少体力，分别收获了十四块、十一块。最后获得了五十三块矿石。
然而方连贵这几个新人，他们就一步慢步步慢了。由于体力不足，再次大幅度的下降。甚至有人在最后一轮中，挖掘到的矿石和莫问坚差不多？
搂着一个撅嘴沮丧的小师……姐，那个黄巾师姐笑着打趣：“让你们偷懒，现在知道后果了吗？每天需要安排好两周天的修炼时间。如果放在晚上，不仅挖矿没有后劲，而且没时间玩了呀？”
然而不管怎样，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后，所有人心情愉快，气氛显得相当轻松。不少人说说笑笑，带着自己的收获，三三两两的往外走去……
……
在坑道口外面，排着几辆乌蹄瘤牛的牛车。程义带着十几个人正在收取每日的定额。
程义跟前已经排起了长龙。每个力士都在排队上交自己的那一份。
在队伍顶端，两三个人正在摆弄一杆大秤，轮到的力士就很自觉的放上皮袋。随后取走定额矿石后，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外快。又有几人把上交的矿石扔到牛车上。等到差不多装满，牛车就在御手的号令下，快步走上了山路……
终于轮到了莫问坚这些新人，恰好莫问坚、方连贵排到了最前面。
首先就是莫问坚。他学着其他人的动作，把自己的皮袋挂在大秤上。
“丁丑队，好像没见到过你。报自己的名字。”
“哦！师兄，莫问坚。”
“新来的？”
“对！”
“新人莫问坚，683斤！”
“……”
称份量的那几人动作麻利，从中取出了500斤出头，扔到了一辆牛车上。多出来的那几斤，就扔还给莫问坚几块碎银。
然而剩下的那180多斤，他们就用眼神示意程义。程义偷偷做了个手势，身旁一人就喊道：“这位莫师弟，每日的损耗也需要上交200斤。你是新人，今天就算了，以后别忘了这笔损耗。”
“？”
莫问坚倒也没什么过多的想法。雁过拔毛，这种事总避免不了。就是每日定额应该1200斤，并不是原先听到过的1000斤？
可正当莫问坚准备离开，突然感觉到有几人越过自己。领头那位就是沈元：“大师兄，你算错了吧？新人折半，按规矩损耗也应该折半。应该是100斤吧？”
“他娘的，你就是废话多。”程义直接开骂，“损耗的那一份，要献给仙师大人。这又不是老子贪的。”
“你别特么的放屁。谁不知道谁？里面就没有你那一份？”
“沈元，我和我的弟兄们就不要辛苦费吗？称重、装车、书记、马夫，这些力士的每日定额，就不需要你们补吗？”
“补没问题，但要按照规矩来。新人向来一切都折半。你吃相太难看了吧？连这几十斤都要贪？”
“卧槽！你们义龙会不服是吧？有种你和仙师大人去讲？”
“老子就是不鸟你！当仙师的面，老子也是这句话！”
“……”
第17章有趣的平衡关系
莫问坚一脸懵逼，怎么突然吵起来了？而且双方应该都不好惹，自己想要当个苟王，根本就没想过惹上是非？
可默默的观察了一会儿后，莫问坚就忍不住暗笑，这俩人纯粹就是嘴炮党，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也许就因为禁条限制，他们俩根本不敢吧？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莫问坚索性就当成看戏，顺便多了解一些情况。
程义这位大师兄，他的身份应该类似那位李仙师的管家，算是白手套。
至于沈元师兄，还有那个义龙会，应该就是底层力士反抗压迫，自发形成的团体。无论如何，只要义龙会能够减免掉自己一半份额，对自己也是有利的，差不多也有好几紫锭了。
因此在内心里，莫问坚多少偏向于沈元的义龙会。
果然，光动嘴皮子，分不出什么胜负。
也许就因为区区几十斤，也不值什么钱；也许因为程义的理亏，沈元就变得理直气壮。最后那位大师兄就退让一步，扔下几句狠话后，只收下100斤，还给了莫问坚六块矿石。
见到沈元的义龙会获得胜利，身后一片欢呼，孙房、张益等黄巾师兄更是纷纷上前祝贺。
沈元同样笑容满面，。可他突然转过身，指着莫问坚说道：“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帮你们的。你们这些白巾力士，每月需要给义龙会1000斤会费，到时候别忘了。还有，你欠张益1000斤的学费。账可以先记着，但一定要还！”
“咦？”程义忍不住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们义龙会义胆忠肝，原来还是要收保护费？”
“大师兄，那叫会费。弟兄们的事，能叫保护费吗？”
“？”
莫问坚脸一黑。就为我要回六块矿石，转眼又要我1000斤的会费？闹了半天，天下乌鸦一般黑吧？
好像底层的白巾力士总是受压迫的这一方，换汤不换药，无非就是交钱给谁的问题？
然而又一想，莫问坚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其实这就是三方游戏。
仙师为一方，程义这些仙师白手套为一方，沈元义龙会，他们基本上代表着其他力士为一方。最后互相制衡，形成了某种平衡关系。
在矿场的收入中，仙师肯定会贪的，但他们也要保证上缴仙门的那一部分。最怕就是停工停产，更怕出现什么意外。
如果压榨的特别过分，让力士们活不下去，其他先不说，光数万先天高手集体发疯，仙师们也要落荒而逃吧？
而程义他们就是狗腿子。从表面上看，他们的利益似乎和仙师们捆绑在一起。并且利用仙师狐假虎威，获得了不少好处。
但狗腿子的贪婪是永无节制的。他们会尽可能的压榨其他力士，并不会考虑什么后果。所以说，他们比仙师更加凶残。甚至会真的吃干抹净，让底层力士活不下去。
因此说，狗腿子就有另外一个功能——仙师总是圣明的，干坏事的都是狗腿子！
这样就能缓和矛盾，维持住铁陀山的稳定。或者说，万一真的矛盾激烈，完全能够借狗腿子的脑袋一用。
而沈元，还有义龙会这些团体，他们就是团结起来，尽量维持住底层力士们的利益。
然而双方的武力值相差甚远，仙师掌握住了碾压性的高端武力，最后就形成了这样的结果——力士们能够活下去，稍稍超过那条线，并且还能获得一丁点的好处。好处并不多，无非就是仙师、狗腿子还有义龙会等团体，他们手指缝里漏出的那一些。
形成这样的局面，也许穿越的是某个社会学专家，他会很有兴趣研究吧？
……
回到家中，莫问坚盘点了自己的收获。
在前十日，去掉一个沐休日，那就是九天时间，自己应该能很顺利的混过去。
每天修炼五行导气诀的时间，能否晚上再加一次呢？那就能增加自己修炼的速度！
想到就做，莫问坚马上开始调息，慢慢的进入到入定状态。可没过一会儿，就感觉筋络窍穴剧痛，甚至有种撕裂的感觉。他连忙中断。继续修炼下去的话，超过了筋络窍穴的承受极限，那就会身受重伤。
果然如此，每天修炼不能超过两次，这是以自己筋络窍穴的宽广程度决定的。起码在先天的前几层是这样，根本不可能无节制的乱肝。
那么以后，晚上继续练习劈山斧法？加上挖矿时候的劈砍，加速经验值的增长速度？
如果两天增加1点，那就是200天，自己也快要死翘翘了，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如果缩短到一天半，甚至一天？那在劈山斧法突破入门级以后，起码每日的矿石就不需要发愁了。
或者还可以这样。全天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不仅中午有近两个时辰休息，而且全天就轮到四轮？其他时间都在做辅助工作？
那么能否延长挖矿时间？或者晚上都挖个几轮？反正别人还想要娱乐，自己实在是太弱鸡，只能够笨鸟先飞！
能想到的就这些，暂时先这样。还是明天去咨询一下吧！
……
一夜无话。
第二天集合的时候，莫问坚首先就询问了方连贵。
没想到方连贵直接给出了答案：“小莫师弟，你这些想法，昨晚我也询问过孙房师兄。晚上干活肯定不行。妖兽野兽都是白天休息，晚上活跃的。如果继续挖矿，那就特别的危险。”
“那白天多挖矿呢？”
“这倒可以。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团队行动，身后有人保护，那就比较安全。一旦挖通妖兽野兽的巢穴，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人少的话，他们确实能够挖的更多，但风险就更大。毕竟大团队里的实力参差不齐，还需要照顾咱们这些新人。还有选择一个人单干的。你没发现，他们都是实力高强的黄巾力士。不仅挖矿的速度更快，还有信心保障自身安全。”
“原来如此。”
“对！所以咱们就老老实实的听师兄们的安排。根本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第18章孤立在外
虽说自己的想法被直接否定，莫问坚心中依然在庆幸。能够在穿越的初始阶段，拥有方连贵这个好友，而且还是爱打听、爱八卦的好友，自己不知道省掉多少事。
与昨天一样，俩人和其他人一起，一边集合，一边发动早饭。
今天的早点是香葱大肉包。个头十足，肉馅饱满，还带有浓郁的汤汁，使人胃口大开。
对着肉包狼吞虎咽，莫问坚正与方连贵说笑。突然身后有人出手，“啪”的一声，把莫问坚手中的包子打落在地。
？？？
回头一看，出手的就是同一批新人，莫问坚也就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叫金志宽，一个还算相貌秀气的少年。就是他脸上长有鹰钩鼻，多少感觉有些刻薄。除此之外，俩人根本就不熟悉。
也许是不小心……吧？
莫问坚并未在意，甚至还主动含笑点头，不就是个多动症少年吗？
然而金志宽居高临下，他就指着莫问坚呵斥道：“没长眼吗？你为何还留在这里？”
“？”莫问坚莫名其妙。这是在存心找茬吧？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他，俩人连句话都没有说过吧？
“这位师兄……”
“小子，你他娘的聋了吗？给老子快滚！”
莫问坚彻底糊涂了。怎么都这样？难道这里风水不好，盛产暴躁老哥吗？
而身旁的方连贵同样一脸懵逼，一时就没想起主动帮腔。四周的人更是似笑非笑的在看好戏，对莫问坚流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幸好沈元发现了这里的动静，他大声说道：“注意别过火。动手的后果应该都知道。有话可以好好说。呵呵。”
？？？
如此明显的偏袒，如果莫问坚还未感觉到不妥，他也太迟钝了。就是为什么会这样？而且没有一丁点的预兆，让人越来越稀里糊涂。
拜托，能否给个理由先？
然而感觉到了这种偏袒，金志宽似乎更加的得意。贴着莫问坚的脸不断指点，动作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小子，听哥哥的话，别拖累了咱们。你挖矿不行，修炼还不行，有必要跟着我们装可怜吗？不会一边玩去？”
莫问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嫌弃了。也确实如此。如果和别人在一起，多少会受到一点照顾，那就会拖累到别人。
如果说真没这种想法，那也绝无可能。都快要死到临头了，莫问坚也不会死抱住那种虚无缥缈的骨气。但老人带新人，其他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凭什么就嫌弃自己呢？
身旁的方连贵终于看不惯了，他还是讲究义气的：“我说这位师弟，你管的倒……”
“连贵！”远处一声大喊，把方连贵的话直接打断。就见孙房在招手，“连贵，过来！”
张了张嘴，方连贵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犹豫了几息，他给了莫问坚一个鼓励安慰的眼神，随后就小跑着来到孙房身边。
孙房低下头，他在方连贵耳旁小声说了几句。方连贵瞬间瞠目结舌，表情复杂、眼神茫然，直愣愣的看向了莫问坚。
而孙房同样扫了莫问坚一眼，随后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莫问坚惊讶发现，孙房眼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抱歉！？
四周的人慢慢散开，在自觉不自觉中，隐隐的把莫问坚孤立在原地。
而金志宽像个得胜的公鸡似的，趾高气昂的摇晃离开，还和几个新人击掌相庆。仿佛出足了风头，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
莫问坚瞳孔微缩。他连忙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回到曾经很不愉快的记忆之中。穿越之前，在孤儿的幼时，自己就是被这样孤立在外的。
这种情况相当熟悉，自己应该已经社死了。而且被群体排斥在外。难道这里的武力值那么重要？弱鸡就该受到歧视吗？
真说起来，莫问坚其实并不在意什么社死。并不像这具身体年龄的童年巅峰、半步少年，他的心智其实相当成熟——所有人无视都无所谓，正好可以躲在角落猥琐发育。
然而又扫了一眼金志宽所在的方向，莫问坚心头忍不住一沉。
就是那几个少男少女正兴高采烈，就差奔走相告、跃跃欲试了。
这情形同样相当熟悉。很大可能就会出现少年霸凌。如果就是冷暴力，那倒也没什么。最怕就是少男少女心智不成熟，做事不懂轻重，来个直接暴力！考虑到那几条禁条，那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还有一点，真以为其他的师兄师姐就心智成熟吗？他们同样在二十岁左右！万一少年霸凌来个扩大化，这环境就直接上升到了地狱难度！
脑海中飞速运转，依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也只能船到桥头自会直了，暂时先走一步看一步。
莫问坚不禁暗中长叹，似乎仙侠位面很不友好啊！
……
不出所料，出发的时候，莫问坚已经被排斥在外，完完全全被孤立了。最多收获几个同情的目光，但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所有人都表现的特别现实。
甚至方连贵都有些不知所措，频频的看向莫问坚，却一直保持沉默。
莫问坚倒也能够理解，毕竟社死环境威力巨大，很少有人胆敢挑战。而且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想怎么样呢？
内心里，莫问坚并不愿意拖累到方连贵的身上。
既然这样，那就……单干吧！
进了坑道后，莫问坚就单独选择了一个岔道，今天只能单打独斗了。
不过在挖矿之前，莫问坚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日在使用光曜石的时候，就感觉到相当不方便。难道不能学蓝星的矿工帽，直接把光曜石镶嵌在帽子上吗？
想到就做。
现在身边没有帽子，那也可以临时做个猴版。
从背包里取出一条新的白头巾，把光曜石放入其中，紧紧的包裹住。接着利用灵斧的锋口，在白头巾上开了一个小口。恰好露出光曜石，又不会让光曜石掉落在外。
把这条白头巾换上，莫问坚脖子转动，光线就随着自己的视线左右移动。
很不错！这应该算是自己的小发明吧！
第19章坚持不住
莫问坚心中得意，倒也不是为了这个小发明，仙侠位面应该没有什么专利局，不会带来什么好处。主要因为完全解放了一只手，干什么都能够方便许多。
原地转一圈，再次欣赏一下“矿工帽”的效果。
然而刚转了一大半，就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道人影，而且还是个相貌普通的师姐。莫问坚一愣，这位师姐好像有点印象，她……？不就是住在隔壁的林柳师姐吗？
这位师姐的存在感一直不怎么样，她应该和自己一样，同样是苟道门中的一员吧？
“林师姐！”莫问坚拱手行礼。
林柳回了个万福：“莫师弟。”
她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也没有丝毫排斥他人的感觉。
顺着林柳的目光，莫问坚发现她正在打量自己的“矿工帽”，眼神中似乎带有一丝好奇。
莫问坚就主动笑道：“林师姐，如果不嫌弃简陋，我给你做一个吧！以后最好戴顶帽子，把光曜石镶嵌在帽子上。”
林柳明显犹豫了一下。接着她又万福一礼，声音悦耳：“多谢莫师弟！”
林柳师姐递来白头巾和光曜石，莫问坚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又做好一条：“林师姐，手艺粗糙，你先凑合着用。”
林柳并没有直接戴上，她嘴角微微勾起，又是万福：“已经很好，多谢莫师弟。”
“……”
目送林柳离去，莫问坚笑了笑，也许这位师姐凑巧路过吧？就是她怎么也选择了单干？不知道单干很危险吗？
也管不了别人的事，自己的事都已经焦头烂额呢。
莫问坚就来到坑壁前，高举起灵斧，开始肝吧……
其实社死后，最可怕的并不是什么集体排斥，而是断绝了人际交往，获取信息的渠道彻底变得根绝。因此需要想方设法多挖矿，挤出时间寻找新的门路。或者说，多挖矿，总不会更加的糟糕。
应该说，单干确实比团队效率高一些。
由于不再需要轮换，莫问坚可以一口气挖到筋疲力尽，然后再慢慢的恢复体力。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个先天高手，同样是“人形挖掘机”，无论挖掘速度，还是恢复能力，早已经远超常人。
再加上全身心的投入，矿石的收获速度就变得肉眼可见。
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莫问坚惊喜发现，身边居然已经有了四十八块？一上午的收获，居然和昨天一整天差不多？
于是在午时吃饭、修炼后，莫问坚就继续这样的极限努力。不过体力下降肯定难以避免，下午仅仅就收获了三十三块。可就算这样，全天挖到了1030斤的矿石！竟然一下子就突破1000斤！
这让莫问坚精神大振。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压缩休息的时间，比如放弃中午休息，就留在坑道里吃饭修炼，或者再延长一些挖矿时间，那么每日1200斤的定额并不是做梦。
因此在上交了600斤定额后，莫问坚又用200斤矿石，在福婶那里换了块新的紫锭。
实际上，紫锭除了货币功能以外，还有激发灵具的作用。
在使用了灵具以后，紫锭的颜色就会变淡。并且随着内部灵气越来越少，紫色也会越来越浅，直到最后变成白色。到那个时候，紫锭就没有了灵气，根本不能再激发灵具了。
然而在使用上，完全没有使用过的，深紫色的紫锭，那就价值一紫锭。只要颜色变浅，无论是淡紫色，还是索性变成白色，价值都以半紫锭计算。
店铺回收以后，可以寻找仙师，再次为紫锭充满灵气。显得特别神奇！
所以莫问坚就多备了一块紫锭，率先保证自己的顺利挖矿。
于是在第三天，就挖了……460多斤？
前两天挖矿挖的太猛，精神体力方面，他根本就恢复不过来。所以今天无论怎么想要努力，身体根本坚持不住！
幸好还留着几百斤的存货，上交了今天的定额。
回到家后，用了最后剩下的柴禾存货，烧了一大锅热水，莫问坚泡进了小澡堂。
现在就别忙着练习斧法。也不能一味的莽下去，磨刀不误砍柴工，自己是该总结一下经验了：
其实说到今天的收获，除了那些矿石外，还有五行导气诀经验值+1，劈山斧法经验值+1。
现在的修炼速度基本上已经趋于稳定。
五行导气诀增加1点经验值，需要八到九个周天，也就是四天多一点。或者说，想要突破第二层，就需要400多天时间。
有趣的是，根本就不是周天的倍数。而且没有精确的计时工具，那就无法判断——究竟是400多少天？
好吧！其实搞清楚400多少天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这已经远超200多天，根本就来不及！
然而可以换个角度。正因为与周天没什么关系，根本不成倍数，那就证明——随着熟练度的提高，有很大的可能提高修炼速度？也就是说，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还有就是劈山斧法，2天时间不到，能够增加1点经验值。想要突破入门级，就需要180到190天？
另外就是挖矿。
莫问坚突然发现，在头天挖矿中，孙房的团队虽说速度慢一些，但他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节奏。无论何时，每个人的体力都维持在六成以上，也就是自己的体魄在4点以上？
也许这就是经验吧？一直维持良好的体魄，不会出现后面几天体力崩溃的情况，就像现在的自己那样。总体来说，反而效率就变得更高？
总而言之，这种设计就比较巧妙。总时间是恒定的。如果你挖矿的时间过长，那就没有时间恢复，更没有时间修炼。如果你一心修炼，就会缺少时间挖矿，无法完成每日的定额。
也就是说，要钱不要命，要命不要钱！但没有钱的话，基本上也很难有命？
还有，如果一直精疲力竭的话，万一遭遇魔兽妖兽，就不提打了，逃都逃不掉吧？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莫问坚一身白毛汗。自己这二天也是够幸运的！
然而信息依然太少，而且现在又被社死了？莫问坚忍不住骂了几句，那个金志宽就是个狗玩意！
迷迷糊糊中，莫问坚感觉实在是太疲惫了。勉强爬出小澡堂，他躺在床上直接就睡死了过去……
第20章湾水镇
清早起床，莫问坚就感觉身上每一块肌肉骨头都在酸痛。幸好已经有了生物钟，没有耽搁早上修炼的时间。
出门洗漱，莫问坚惊讶发现，外面居然起了大雾？也不知道是否影响到挖矿。莫问坚很快就回到房间，盘腿开始了调息入定……
修炼完一周天，莫问坚睁开双眼。他又望了一眼窗外，发现大雾已经散去，但下起了倾盆大雨，天边还有雷电轰鸣。
“都听好！今日停工一天！……”
院子外传来了叫喊声。莫问坚心中一喜，这场大雨来的及时，让自己能够多休息一天。
可就在此时，又有人喊道：“去不去湾水镇？他们已经派车来接。同去的人快快动身！”
四周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怪叫怪笑声。似乎那个湾水镇特别有吸引力？
莫问坚忍不住心思一动，自己也去看看吧？应该能多了解一些东西，而且身边也确实需要做些采购。
莫问坚迅速行动起来，问福婶借了件雨具，他就带上所有的家当——新的一紫锭，两块半紫锭（已经用过），几十两零碎纹银，还用背包背上了多余的那几块矿石。随后急匆匆赶到下山集合的地方。
没想到集合地方早已经人头攒动。虽说大雨磅礴，但挡不住力士们放风的心情。尤其是莫问坚这一批的新人，他们几乎全体出动，脸上都带着兴奋无比的表情。
前方沈元笑着高喊：“丁丑队的新人都过来！听我说几句话。”
莫问坚连忙上前：“沈师兄！”
其他新人同样纷纷上前。
“好好！”沈元扫视了一圈，“按照原先定下的规矩，你们下山需要师兄们的陪同。但我想，没必要那么死板。记住，不要有逃跑的心思！其实这里的日子并不坏。说危险，你们留在老家就不危险吗？野外照样有妖兽，还有世家大族内部的争斗。而且湾水镇更不错，那里吃喝玩乐什么都有。我这里就卖个关子，反正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呵呵。”
说笑声中，莫问坚远远的望见方连贵。见他并没有靠近说话的意思，就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方连贵同样偷偷点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复杂。
没过多久，就来了一长排由四匹骏马拉着的马车队。所有人相继登上马车，十几人乘坐一辆，坐满后就马上驶向山脚……
凑巧的是，在莫问坚这辆马车上，并没有方连贵，反而有沈元带队，还有那个很让人讨厌的金志宽。
“这位师弟，能否别占那么大的地方？”
“？”
说话的那个少女，她同样是同一批新人，恰好坐在莫问坚身旁。可莫问坚已经很老实的缩在角落，根本就没有空间，让无可让？
车厢里的人，那几个老人还稍微好一些，但那几个新人已经毫无掩饰，表情神态赤果果的鄙视。金志宽哈哈大笑：“赵师妹怎么会找上这个要饭的？他全身都在发臭。”
“就是！怎么会让他上车？”
“这小子怎么一点儿都不知趣？”
“……”
莫问坚又往里缩了缩，低下头面无表情。霸凌已经开始了变本加厉，慢慢的形成羊群效应。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也许想躲都躲不掉了。
幸好沈元终于开口：“以后想去湾水镇，不坐马车，也能自己下山。这条路人来人往，赶路也挺方便。需要的时间也不长，一个来回就个把时辰。”
明白了，连接送的马车都没办法乘坐了。
……
个人被群体排斥，那肯定就是最难过的事之一。尤其还是在很封闭的车厢里。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莫问坚急着跳下车，就看到一道十多丈高的城墙，矗立在眼前气势恢宏。
这是湾水镇？一个镇子吗？明明是一座城池吧？
跟随着沈元的脚步，一行人通过了幽深宽阔的城门。这里并没有什么收取入城费的兵丁，连刚才的马车都是全部免费。
沈元笑着介绍道：“你们不要以为这里疏于防备。这湾水镇不仅有仙师大人居住，还有不少他们的亲族家人。整个东城、北城都是他们的，未得允许，不得入内。西城同样如此，每日的矿石会先运到西城，处理后再运往仙山福地。外人同样不得入内。咱们力士只能留在南城，只接待我们铁陀山的力士。其他凡人一律不得入城，包括世俗国家，他们连南城都禁绝入内。未得到仙师大人的允许，连他们的皇族和先天宗师都要在城外止步。看城门的人，无非你们见不到。还有，这里还有仙人法阵。一旦开启，千军万马都无法打破。”
原来就一个南城可以自由活动？而且这里并不完全对外开放？
果然，湾水镇是个完全依托铁陀山矿场的镇子，依靠的就是好几千力士的高消费。
南城的地盘并不小，有好几条宽阔的道路，两旁都是雕梁画栋的高大店铺。除了商铺以外，还有酒楼茶馆、成衣脂粉、戏园花楼、药铺兵器铺……，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沈元指着前方嘿嘿笑道：“那里就是百花馆，对面就是芸香房。想要玩的可以一起去。里面……很好玩。嘿嘿嘿。”
“……”
莫问坚无语。光听这种名字，就知道那里是什么去处。但你沈师兄不用笑的那么银荡啊？
而那几个少男少女同样听懂了话里的意思。金志宽这些少年就立马跃跃欲试，剩下的少女就忍不住羞啐。没一会儿，众人就开始分散行动。
雨依然下的很大，街道上看不到几个行人。莫问坚撑着雨伞，慢慢的打量起两旁的店铺，首先需要熟悉一下这里的物价。
没一会儿，莫问坚就发现了这里的兑换比例，与福婶那里一样，同样一紫锭换100两纹银，200斤矿石换一紫锭。应该有价格同盟。考虑到需要送到湾水镇，福婶那里还稍许合算一些。
这里应该也会有黑市，可能会给个更优惠的价格。但如果找不到门路，那就肯定拿不到黑市价了。
第21章个个都是狗大户
在观察到货币兑换价格后，莫问坚又很快从店铺挂出的招牌上，了解了这里的物价。
令人惊讶的是，物价居然一丁点都不贵，还便宜的匪夷所思。并且许多还是用银两来结算。比如说米面，十两纹银足以购买百斤上好米面，或者十斤新鲜肉食，或者一桌菜，还能外加几壶酒，甚至只需要三十两，就能到前面提到过的百花馆玩耍一宿？
这就让莫问坚有些纳闷。要知道，湾水镇是个纯消费城市，而且对进出的外人有所限制，事实上形成了垄断市场。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垄断市场，物价应该比其他地方高好几倍。怎么高了好几倍，才区区这些银两呢？
甚至可以这么说，就算莫问坚这样的弱鸡，每个月也起码能积攒下200斤矿石吧？那就是一紫锭，完全可以在湾水镇活的轻轻松松，还能到百花馆玩耍几次？
难道说，自己以前的判断全部都是错误的。仙师们根本就没有压榨，他们是给力士送福利的吗？
带着疑问，莫问坚就挑选了一家位置最好、规模最大，名叫“万旗阁”的商铺。
一走进店铺，就有个容貌秀丽的侍女上前相迎：“大人，欢迎来到本店。您有何吩咐？”
莫问坚扫了一眼里面的环境，就见到店铺里十分宽敞，两旁陈列着橱窗，橱窗里更是灵光闪烁。
也许是因为大雨，店铺里没有什么人。趁着这机会，莫问坚就拱手为礼，好奇问道：“这位师姐，何故称呼我为大人？”
那侍女掩嘴而笑，招手把莫问坚迎进大门：“看您的穿戴，应该是铁陀山的力士吧？你们都是先天，在我们这些奴婢眼里，您就是高不可攀的大人呀。”
“那仙师大人呢？”
“那就是仙人呀？”
“哦？”
莫问坚微微一笑。他差不多明白了。也许在仙师的眼中，自己这些力士就是蝼蚁；但在自己这些先天高手眼中，普通人同样也是蝼蚁。
在这个仙侠位面，身份等级应该相当的悬殊。
“那……这位姐姐。”
“奴婢萍儿。”
“萍儿姐姐，得罪之处请海涵。我是新来的，身边没什么钱，今天就看看？”
“没关系，大人。”萍儿笑语妍妍，“您还要在这里停留十年，奴婢还盼着您常来常往。在湾水镇，本店的东西最齐全，也最精品。如果您不嫌弃奴婢啰嗦，能否让奴婢介绍一二？”
“多谢萍儿姐姐。求之不得。”
这里的服务态度还是挺不错。不过更大的可能，应该看中了自己的长久生意。毕竟还有十年，万一自己以后有钱了呢？
一进门，就看到柜台里一排排的丹药。
“大人，这些是精进功力的丹药……，这些是辅助修炼的丹药……，这些就是突破境界的丹药……。都是适合先天所用……”
莫问坚根本没在意这位侍女小姐姐的话，他已经被丹药标价震惊住了。这里根本就没有银两这个单位，清一色用紫锭标价。
最便宜的丹药也要十几紫锭。后面还有上百紫锭的丹药。
很快就来到后面的柜台，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材料。
“这里都是常用材料。虽说并不是灵材灵矿，但也富含灵气，都是些能制作灵具的上品材料……。如果您需要特殊材料，有些本店仓库就有，有些可以预订。我们万旗阁货通天下，货品的门类最为齐全……。购买这些材料后，本店有制器大师为您定做，可以给您优惠价。您也可以自己去找灵具工匠，定制您满意的灵具……”
莫问坚早已经看的目瞪口呆。这里最便宜的材料都要上百紫锭，更有些数百上千的昂贵材料。
“这里就是各种灵具，有……”
莫问坚一眼就看到最前面的三件灵具——一刀一剑一斧。而且那把灵斧相当熟悉，正是发给自己的那把。
至于那把刀，名叫火焰刀；那把剑，名叫寒冰剑；而自己那把灵斧，名叫锐金斧？
听听这种敷衍了事的破名字？都懒得费心思吧？明显就是便宜到极点的大路货。价格更是……1500紫锭。咳咳。
一路往下看，灵具好像就没有什么便宜货。几千上万的有，数万的也有，甚至还有件灵具盔甲，全金属闪闪发光，一看就很有安全感，标价32000紫锭？
而在灵具柜台后面，陈列着一只只装有各种形状兵器的锦盒。而那些兵器都只有巴掌大小，光芒内敛，却让人感觉到更浓郁的灵气。
“大人，这些就是法器。那是仙人才能使用的兵器。”
“哦？我们力士不能用法器吗？”
“你们先天高手体内是真气，仙人体内就是灵气。真气通过激发紫锭里的灵气，勉强可以驱使灵具。而法器只能够仙人通过灵气驱使。”
莫问坚也懒得看法器的价格了。反正自己也用不了。而且这些法器起步价就是上万紫锭，根本就不是自己买得起的。
“这些就是各类功法。不过同样只有仙人能够使用。”
看着一长排的玉简，莫问坚早已经麻木了。玉简的价格更加惊人，最便宜的也需要10多万紫锭！
“大人，想不想去二楼看看？”
莫问坚大吃一惊：“啊？还有二楼？”
“对！二楼才是精品。”
“……”莫问坚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闹了半天，刚才看到的就是些普通玩意？
“萍儿姐姐，那么是不是有三楼？”莫问坚索性说了个冷笑话。
“当然有三楼。不过三楼只招待仙人。或者您有足够的灵石，本店也会接待。”
“灵石？”
“对！一灵石价值一百紫锭。不过三楼只收灵石，那里不收紫锭和银两。”
“……”
莫问坚终于明白，不仅仅是身份等级，这里的货币等级同样是天差地别。
世俗国家用的就是银两，先天高手用的就是紫锭，而仙师就用灵石。
对仙师来说，也许紫锭根本就不值钱，所以给些价值上千紫锭的灵具，他们都无所谓。而力士手中的紫锭，换成银两就变得特别值钱。因此铁陀山的人，一旦去了世俗国家，个个都是狗大户！
第22章学识字
离开万旗阁后，莫问坚又逛了其他几家店铺。
果然如此。比如药铺里的普通药材就“很便宜”。但只要先天高手能用得上的丹药，标价一下子就翻成了紫锭。甚至还有直接标价灵石的灵药。
兵器铺里也是这样。世俗国家的绝世神兵，在这里照样就是破铜烂铁。用银两就能够买到。而灵具就不同。再怎么差的灵具，几乎都要胜过那些凡铁，而且价格会翻着倍的上涨。
甚至米铺肉铺都是这样。普通米面肉食是一个价格，含有灵气的米面肉食就是另一个价格，需要用紫锭购买。灵米和妖兽肉就更加昂贵。不过莫问坚并没有去询问价格，生怕打击到自己的自信心。
这时候，莫问坚终于明白了仙师们的用意——挖矿的时候，就给力士们留下些外快，多少给他们一点希望。再通过湾水镇，把力士手中的余钱全部消费干净。而且高中低端的服务门类齐全，就不怕你们不上钩！
虽说吃喝玩乐花不了多少银两，但一旦需要修炼用的丹药，或者购置灵具什么的，只能够大把大把的花费紫锭。逼着力士们多挖矿，而且还让你们心甘情愿？
不禁感叹，仙师中有高人啊！
然而再怎么手段高超，那也与莫问坚无关，因为他现在兜里没钱。
幸好还是打听到了其他一些消息。这里除了几条街道外，还有不少的小巷。小巷里同样有不少小店铺，也许能够淘到便宜货，也许就会上当受骗。那就要看你自己的眼光了。
既然如此，莫问坚就进入了一条小巷。他倒不是要什么便宜货，而是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由于这是个消费型城市，根本没找到卖普通书籍的书店。而在询问以后，才知道这条小巷里面，有家兼卖杂书的小杂货铺……
……
雨水沿着屋檐滴落，连成一道水帘。
莫问坚穿过水帘，收起雨伞，进入到一间杂乱的小店铺。而在店铺的角落，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他正躺在躺椅上，捧着一只小茶壶正在神游天外。柜台后，一位少女正努力的擦着柜面。
这少女一身鹅黄短衣衫，吹弹可破的鹅蛋脸，配着一副丹凤眼，显得秀丽灵动。她见到莫问坚进门，就连忙绕出相迎：“请问您要买什么？”
“这位姐姐，你们这里可有书籍？”
“有有，这边请，书架在后边。您尽可挑选。”
“先留步！呵呵。”莫问坚干笑几声，感觉自己的要求似乎有点荒唐，“这位姐姐，不知能否找人教我识字？”
被断绝了人际交往，没有了获取信息的渠道，也只有通过各种书籍了。而且还能通过自学那几本小册子，更好的理解《五行导气诀》和《劈山斧法》。最好还能找到办法，加快自己的修炼速度。
然而不识字啊？就只能找老师先教会自己认字。可是找老师？铁陀山那里已经变得不可能，也只能寻找到湾水镇这里。没想到根本寻找不到学堂，那就先找家书店，书店里总会认识教书的人吧？
逻辑上严丝合缝，但在他人耳中，这不就是异想天开？
那少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瞠目结舌的看着莫问坚。直接就傻了。
“噗——！”，那老者直接喷了：“小娃娃，你不是来买书的吗？”
莫问坚也感觉有点尴尬。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尴尬了：“老先生，我确实想买书啊？可我不识字。”
“不识字？”那老者的表情，就是一副“你特么的逗我”？“不识字，你买什么书？”
“呵呵。所以才找老师呀？”
“小娃娃，你到我这里来找教书先生？你脑子没糊涂吗？”
“没有啊？你们卖书的，总会识字吧？”
这回连那老者也傻了。他直直的看着莫问坚，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老者乐了：“行行，敢问贵姓？”
“老先生，晚辈莫问坚。”
“呵呵。你是山上的力士吧？他们怎么瞎了眼？怎么会挑中了你呢？行行，老朽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你已经是力士，是否知道法不轻传这句话？”
“正想请教您老。”
“这么说吧。就是需要学费？你到底想学到什么程度？蒙学还是学贯经纶？”
“晚辈只要能看懂那几本修炼秘籍。”
“秘籍？哪几本？”
“《五行导气诀》和《劈山斧法》。”
“啊？就这？那好，小雪，就你去教这小子吧！”那老者指了指那个少女。
“啊？”这回轮到莫问坚大吃一惊。
“小娃娃，你别瞧不上小雪。她应该是你师姐，同样也是你们力士。怎么样？这够不够资格？”
莫问坚惊讶的望了那少女一眼。如果这话是真的，那反而比纯粹的教书先生要好许多。起码多了些修炼的经验吧？
就是……她居然也是力士？怎么没去挖矿，反而在这里看店了呢？
“小娃娃，你想要怎么学？小雪教你可以，不过最多半天时间。”老者询问道。
莫问坚早有准备：“那就好。能否让师姐每堂课教会我100字？”
“100字？可以。有言在先，小雪只管教，学不会就是你自己的事。”
莫问坚点点头。一天上课，九天边挖矿、边复习，学会100个字还不容易吗？而且自己还有基础。完全可以利用原先的拼音和文字注释。
只需要几堂课，那就是几百字，就能够连蒙带猜。如果上满十堂课，那就是一千字，基本上学会了所有的常用字。至于精通这门语言文字？莫问坚根本就没想过精通啊？
见莫问坚答应下来，那老者笑着说道：“那现在就说说学费。我们也不会多要，每堂课一紫锭。”
“可以。”
“你先交三紫锭，定下前三堂课。”
“行！”
“那交钱吧！”
“……老先生，能否先借我一笔钱？”
“？？？”
那少女再次瞠目结舌，而那老者吃惊的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你……你还问我借钱？”
“不借钱，我哪儿有钱交学费呢？”
店铺里一片安静。过了好一阵，猛然爆发出一阵爆笑声……
第23章八出十三归
从旁观者的角度，也许莫问坚的行为十分无赖。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不仅不付学费，反而还要问你借钱？
然而从莫问坚的角度，他已经被逼的没有退路了。
全身上下一穷二白，实力又是弱鸡。任何事都无法做到。如果想要破局，只能选择超前消费。也就是说，现在做任何事，都要比原地等死来的好。
欠一屁股债怕什么呢？只要能够活下去，欠债的事总有办法解决。就怕你不愿意借钱。
既然这样，那就试着问问呗。退一万步说，最多就是借不到钱，那也不会损失什么。
没想到如此无理的要求，终于让那老者认真起来。他打量了莫问坚好一会儿，突然点头道：“老朽明白了。你这小娃娃应该熬不过第一年。”
“正是！”对自身情况，莫问坚没什么可隐瞒的。
“那谁还敢借钱给你？”
“我每月保证能多挖1000斤，那就是五紫锭。”
“先不说这个。那我问你，你是否就想尽全力延命？”
想了想，莫问坚很老实的回答：“老先生，如有可能，我还想修仙。”
“修仙！修仙？”那老者突然爆发大笑，“小娃娃，你是否知道，修仙这条道路有多不好走？”
“我不知。我想去！”
“哈哈哈。知道会有多少千难万苦？”
“总要从识字开始吧！”
“……”
低头看着莫问坚，那老者的眼神里居然浮现出一丝丝的欣赏和兴趣。
“呵呵，小娃娃，你以后就和雪丫头一样，称呼我为廉伯吧。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廉伯。”
“那好！你说你姓莫？莫小子，你真的准备借钱读书识字？”
“正是。”
“你接受每堂课一紫锭的学费？”
“当然。”
“那老朽就给你个机会，别说我不近人情。湾水镇里当铺也有对外借债，他们的规矩就是九出十三归。我肯定不能去抢当铺生意，我们这里会多收一点。那就是八出十三归。莫小子，你可否愿意？”
八出十三归和九出十三归一样，这都是高利贷的规矩。就是以一个月为期限，如果借十紫锭，那只给你八紫锭。一月期满，连本带利就需要归还十三紫锭。如果没钱归还的话，以后就会利滚利。
也就是说，以后每个月，莫问坚起码需要归还三紫锭的利息，借债的那十紫锭本金才不会增涨。
然而莫问坚根本就不在乎这样的高利贷。他现在想钱已经想疯了，借债是多多益善。
“廉伯，当铺也能借钱吗？”
“对。”
“那里借钱的话，不影响你这里继续借吧？”
廉伯哈哈大笑：“莫小子，你很有趣。老朽可以为你破个例，多借你十紫锭。”
“多谢。那当铺如何去？”
“你号牌在身边吗？雪丫头，你拿着号牌去找当铺的张掌柜。能借多少就多少，就说我给这小子担保。莫小子，你也别多心。像你这样的力士，只剩下一年不到的寿命，还有挖矿的风险。万一人死债消，一般借不到多少的。没有老朽的担保，也许你都找不到门路。”
“多谢！多谢雪师姐。”莫问坚连忙感谢。做生意赚自己的钱，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毕竟没有什么交情，难道还白送给自己吗？
这位廉伯愿意给个便利，那已经很不错了。
递过自己丁丑队的力士号牌，那个师姐就急匆匆出门。
没多久，雪师姐就带回一张债条和一袋紫锭：“莫师弟，这里是十八紫锭，别忘记每月最低还六紫锭的利息。还有债条请收好。当铺已经拓印了你的号牌。就算你躲在山上，他们也会派人到铁陀山讨债。仙师们根本不会管这种小事。”
莫问坚也没有做老赖的想法。能够在这里放高利贷的地头蛇，肯定会有很大能量，根本不是自己这种弱鸡能够招惹的。
再说，就算加上廉伯借的那十紫锭，每月的利息不过就是九紫锭，1800斤矿石。无非每日多挖100斤，自己勉强还是能够做到的。
“莫小子，你已经有了十八紫锭，现在还想借吗？”廉伯呵呵乐道，仿佛莫问坚就是件很好玩的玩具。
“当然需要。”莫问坚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给你。这里是八紫锭。”廉伯同样很干脆，“只要你三个月不出意外，我和当铺就不会亏本。你先说说看，这笔钱你准备怎么用？”
既然借到了钱，莫问坚当然需要用在刀刃上。最好能够加快修炼速度，提高自己的实力。
想了想，把其中的三紫锭移到廉伯面前：“这是前三堂课的学费。”
“不错。”廉伯乐呵呵的收下。
接着莫问坚恭敬的行了一礼：“廉伯，不知您这里是否有防身的东西。”停顿了几息，莫问坚又补充道，“什么东西都行！”
反正自己有多少钱，这位廉伯应该都知道。那些大店铺里的东西根本就买不起，如果在这里能淘到一、两件，那就赚大发了。
莫问坚一直都没有忘记，铁陀山矿场是个相当危险的地方！
“有啊！”廉伯的回答就让莫问坚一愣。
“莫小子，武林秘籍要不要？这里本本都是绝世神功。而且都是你们先天高手的武技？”
廉伯突然出现的那副奸商表情，让莫问坚多少有些不适应。生怕他直接从裤裆里摸出一本破书：“骚年，看你骨骼清奇，这里有本《如来神掌》……”
心中犹豫，莫问坚结结巴巴的询问道：“那……那个多少钱？”
“童叟无欺，二紫锭一本。现在还有买四送一的优惠！”
“……”
莫问坚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表情肯定特别精彩。好悬没有直接喷出口。就二紫锭就能买到的破玩意，好意思说绝世神功吗？
“廉伯，那我可以先看看吗？”
“随便你挑。里面的书架上有一千多本呢。如果想要的话，后面仓库里有更多。哦，差点儿忘了，你还不识字。这样吧！今天老朽心情好，也没什么客人，你想要什么，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二！”
第24章挑选武技
“噗——！”
莫问坚终于忍不住喷了。他不是不会情绪管理，而是真的做不到啊！
武林秘籍、绝世神功、先天武技，原来就是大白菜，能够放货架上任意挑选的那种？
然而看到莫问坚的夸张反应，廉伯不乐意了：“你是不是以为，这些绝世神功就很容易得到？在世俗国家的民间，这些秘籍都是万金不换，有时还会引起先天之间的血腥争夺。也就是这里湾水镇，让你们有机会购买。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还敢怀疑我？”
莫问坚将信将疑：“廉伯，我真不懂，所以想要向您请教。为何这里有那么多呢？”
“斗转星移无数年，经年累月先天宗师，他们层出不穷创造的武技，虽说那些先天武技，流落在外并不怎么容易，但只要耐心的慢慢搜集，几千本就很多吗？莫小子，如果你以后有幸去往万旗盟仙门所在——九飘八渺峰，那里的藏经阁，收藏有几十万本的各类武技。无非没人看而已。”
“啊？为何如此？”
“那里都是修仙者，习练的是法术，谁会稀罕那些凡人武技？纯粹浪费时间。”
“修仙者？”莫问坚精神一振，他终于听到这个名词。
廉伯已经有些不耐烦：“莫小子。你距离修仙者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先想办法先天破境吧！寿元都无法延长，就更不提什么修仙。等你看到希望了再说。”
“哦！”
“还有，这里有言在先。老朽只能够保证，我卖给你的保证正确无误，全部都是原版复印。但这些先天武技都是很普通的那些，有优点，也有缺点，就看是否适合你。做不到十全十美，甚至连十全九美都难以做到。与那些真正的顶级、一级武技相差甚远，更没有一招制敌、激发潜能的秘技、秘术。至于顶级、一级的那些，要么在各大仙门的藏经阁，要么世俗间，皇室和老牌世家内部代代相传，根本就不外传。也不可能在这里卖吧？不过你放心，再怎么普通，这些也是先天武技！”
莫问坚点点头，这总算符合逻辑了。这里卖的武技，应该就是些大路货。并且优缺点明显，更不可能爆种。绝不会出现什么伤害输出突然翻倍，更不会减免伤害加倍。
也就是说，学习了这些先天武技，无非就是个很平庸的先天高手。想要成为绝顶高手？那基本上就是做梦。
端起小茶壶，廉伯喝了一口：“还有，如果就按照书里的练，只要不是傻瓜，保证你能学会。但一些关键内容，就需要父子、师徒之间口口相传，他们并不会记录到秘籍里面。甚至有些几百年、上千年的传承，他们每代人都会记录下自己的练武心得。也许这本秘籍就几千字，传承下来的心得却有几十万字？所以肯定不如那些嫡系传承。明白了吗？”
莫问坚当然明白。就算穿越前，蓝星已经到了信息爆炸的时代，照样不可能拿着一本书就学会，最好还是需要老师面授，为自己答疑解惑。
“最后一点。人和人的天赋是完全不同的。有的人苦练一辈子，他依然还是个三脚猫；但有的人短短几年，就能融会贯通。这点是羡慕不过来的。并非老朽这里藏私，知道了吗？”
这点也很容易理解。比如某些运动项目，无非就是那些规则，对每个人基本都是相同的。但大多数人就是个业余爱好者，可某些天赋怪就是奥运冠军？
不过话说回来，莫问坚也已经想明白了。
再怎么平庸的先天武技，那也是先天武技！
而且自己就这么一个情况，又没有“嗖”的一声，根本没什么金手指，连氪金都没钱啊？反而是多学习几门武技，才能够迅速的提高自己的实力。起码在现阶段，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艺不压身嘛！
“莫小子，想好没有？看中哪门武技？”廉伯乐呵呵的问道。
莫问坚灵机一动。自己这种情况，那肯定就是弱鸡三神器——易容、遁术、敛息术！
敛息术目前没有意义。自己已经是弱鸡中的弱鸡，还想敛息给谁看呢？不照样还是弱鸡？
同样道理，易容也毫无意义。就看看自己的个头，连眼前这位雪师姐都高了半个头？再怎么易容都没用，只要看个头，化成灰都认识自己。
那就只剩下遁术了。换做武技，应该称之为步法……吧？
“廉伯，有没有步法的武技？”
“呵呵，你这小娃娃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是否想逃的快些？”廉伯笑道，“步法当然有。你想要偏重小范围腾挪？还是短途冲刺？还有长途奔袭？不过提醒你，一般还是没有妖兽的速度快，但可以超过大部分的野兽。就是能……多逃一些时间吧！”
莫问坚想了想。长途奔袭根本就不需要。那就是长跑，看的就是耐力。与其他力士相比较，自己的耐力根本就比不过。
小范围腾挪？遇上妖兽野兽，想办法逃走便是。脑子进水了，自己和它们游斗吗？
那就只剩下短途冲刺。就是那句老话——也许我跑不过妖兽野兽，但我可以跑过你！
“廉伯，还是偏重短途冲刺。不过最好其他两项也有帮助？”
“这样啊？”廉伯微微皱眉，“那就给你推荐《灵蛇步法》。这三项都比较均衡，灵蛇闪击也很有特色。”
“我还要一门暗器。”
“暗器的门类比较多。你有何要求？”
“最好范围打击，把对方迷花眼？”
“小子，你想学小混混扔石灰包吧？丢不丢先天高手的脸？”
“嘿嘿嘿。命都没了，要脸干嘛用？”
“行！就喜欢你这无赖模样。那我就推荐这本《七星连环石》吧！有特殊的暗器手法，而且甩出时候很隐蔽。使用飞蝗石、铁莲子都行，甚至地上拿块石头都能用。就是手法比较特殊，飞镖、飞刀什么的就不行了。能做到出其不备，但很难做到破甲。如果对手身穿甲衣，那你可就倒霉了？”
“行！就要这个！”
第25章回春玉体功
“廉伯，有没有重防御的武技？”
“给你推荐这套《九影分光剑》。从一影开始，就能有效防护全身。这套剑法入门很容易，但练得精深就特别难。与其他武技相比，三影以下就是光挨打，还不了手。达到五影以上，才能做到攻守兼备。七影以上，才会有真正的攻伐之威。”
“就这套剑法。”
“不选其他吗？”
“不选了，怕挑花了眼。”莫问坚微微一笑，“那有没有炼体的武技？能够做到刀枪不入？”
“你说的是横练功夫吧？”廉伯扫了一眼，“横练功夫同样入门简单，精通艰难。要练到你所说的刀枪不入，起码需要几十年的苦功。而且肉体再怎么坚硬，又怎么比得过兵器呢？要不然，刀枪盔甲又有何用？那种吃力不讨好的武技，也就那些和尚会去练。不过大多数和尚也有兵器，横练功夫只是辅助功法。考虑清楚了吗？要不换一个？”
“多谢廉伯。考虑好了，就这个。”
其实莫问坚的思路十分清晰，他不可能成为什么六边形战士。
先不去考虑与人的争斗，反正铁陀山有禁条，一般不会出现公开的战斗。唯一的危险就来自妖兽野兽，急需有个应对办法。
作为弱鸡中的拖拉机，莫问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索性就放弃了所有攻击手段，完全集中在逃跑方面。
首先就是发暗器。用类似于石灰包的下三滥手段，希望能够迷花妖兽野兽的双眼。如果没有成功，那就用九影分光剑挡一挡。如果还挡不住，那就靠自己的横练功夫。用自己身上两次叠甲，希望能够争取到片刻时间。
只要出现片刻时间，那就转身一个短途冲刺，尽可能的拉开距离。接着就是撒腿就逃！
如果这样还逃不掉，那就是命该如此了。但只要有那么一丝的机会，成功的概率还是有一些的。
然而莫问坚的话，就让廉伯更加犹豫。他捋着自己的山羊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答应道：“那这样吧！合适你的功法，就只有《回春玉体功》。”
？？？
回春玉体功？这名字听上去就……很不正经吧？再参考廉伯刚才的态度，难道这武技出自合欢门？还是欢喜宗？不会是女人习练的吧？
发现莫问坚表情古怪，廉伯顿时怒了：“莫小子，你想些啥？毛长了没有？这套《回春玉体功》可是上乘武技，不就是……女子为了自己容颜，习练的辅助武技？”
“咳咳咳。”莫问坚差点儿没被噎死。没想到随便一猜，居然就猜中了。
廉伯连忙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回春玉体功其实不分男女，都可以习练的。然而练武之人手足关节会有老茧，横练功夫更会有条块肌肉，所以爱美女子就会习练这套武技。可以活血美容，还能体白如玉。有人传说，还有增强闺阁之乐的妙用……”
边上那位雪师姐早已经羞红了脸，低着头躲到角落里。可廉伯似乎来了兴致，口沫乱飞说了一大通，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归正题。
“唉！你年纪太小，说这些你也不懂。算了，说回到回春玉体功，除了美白肌肤以外，还能加快伤口的愈合。除此之外，只要练到精深，确实与铁布衫金刚功等横练功夫差不多。但有两个缺点：一个就是特别慢。如果想要修炼下去，需要长年累月的水磨功夫；另一个就是药浴。药浴的药剂相当相当之昂贵，连许多富豪世家都难以承担。所以他们族中的许多女子，仅仅就修炼个入门，取一个美容肌肤的效果。否则没有药浴辅助，那个习练速度会令人绝望！”
“廉伯，那就换一种吧！”莫问坚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这个回春玉体功。开什么玩笑，现在是考虑美容的时候吗？就算那个什么妙用？我还是个孩纸呢！
然而廉伯却摇摇头：“想要横练功夫，你只能选这个。你应该未满十四周岁吧？像横练功夫这样的硬功，一定要等到你身体发育。否则就会坏了你的根基。轻则身材永远无法长大，重则会有一辈子的暗疾。也只有回春玉体功，那是由内而外的刺激窍穴和身体，并不是完全的硬功。还有回春调养。能够避免硬功的恶果。”
莫问坚一下子就明白，原来横练功夫是有身体要求的，一定要等到发育期以后。
廉伯继续道：“这些都是习练武技的常识。硬功的话，一定要等到成年，保险一点，需要十五、六岁。其他武技可以七、八岁就习练。年龄太小也不行。骨骼未成形，很容易受伤。修仙除了需要天生灵根以外，年龄方面倒没什么限制。但一般也需要七、八岁。孩童心智未开，根本无法长时间入定修炼。不过也有天惠之人，四、五岁就能开始修炼。”
“原来如此。”
廉伯点点头，笑道：“莫小子，也许你有疑问——为何你们这些力士都是十五、六岁？就不能七、八岁就服用登仙丸吗？”
莫问坚一愣，连忙问道：“正想请教。”
“你们这些药先天，其实和习练硬功一样，一定要等到身子长开。否则的话，会有大量的人直接暴毙。这是古时留下的经验。十五、六岁正好。年纪太小就很危险。年纪太大的话，等到你们修炼到先天第四、第五层，那已经老了，对仙师们就没多大用了。所以老朽一直很奇怪，你怎么会被挑上的？还有，你居然还能活着？这运气真够好的！”
廉伯在啧啧称奇，莫问坚早已经无语。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能穿越到那小乞丐身上，就因为他年龄过小，就服用了登仙丸。还有自己才十二岁。虽然先天一层的寿命在一年左右，实际上才240多天？自己的身体肯定有了很严重的伤害。
“莫小子，你真实年龄究竟多少？”
“……十二岁！”
“那你怎么来的？你家中没告诉过你吗？这应该都知道啊？”
“……其实我是被抓来的。当时我在奚国京城里要饭……”
第26章削铁如泥的宝剑
听完莫问坚的“传奇经历”，廉伯忍不住大笑，笑的有点幸灾乐祸。连一旁的雪师姐都忽闪着大眼睛，偷偷的掩嘴而笑。
对于廉伯和雪师姐的嘲笑，莫问坚明白那是善意的居多，倒也没什么感觉。起码他从廉伯那里，了解到许多有用的东西，而且还解决掉了心头最大的疑惑——小乞丐为何会嗝屁，使得自己有机会穿越？
再说，现在不还活着吗？而且莫问坚依然保留着蓝星上的老观念——人人平等，并不认为小乞丐身份就是可耻的。
“廉伯，就回春玉体功吧！”既然没其他的选择，那就这个了。速度慢些怕什么？总比没有来的好。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那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一时之间，莫问坚倒想不起需要什么武技。难道自己再叠一层甲？或者学习一套能够反击的武技？光挨打还不了手，多少心情很不爽吧？
“那你慢慢想。雪丫头，先把那四本取来。”
“好的，廉伯。”
雪师姐很快就取来了四本秘籍。莫问坚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廉伯，是否有《劈山斧法》完整武技？”
想什么叠甲或者反击？最优先的应该就是挖矿吧？自己已经欠下一屁股的债，怎么能忘记矿工的老本行呢？
“哈哈哈！”莫问坚的话引来一阵大笑，笑的让人莫名其妙。
廉伯从柜台后面，拖过来一只大木箱。打开箱盖后，就见里面装有大半箱的新书，足有几百本。随手拿出一本，扔到莫问坚跟前：“《劈山斧法》完整版，共一十八式。”
莫问坚眨了眨眼，看着那大木箱：“廉伯，这里都是……？”
“呵呵，你没猜错，都是《劈山斧法》。在你们铁陀山，这本书最畅销。只要有机会，几乎每人都想买一本。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娃娃是否钱多咬手，个个都像脑子有病似的。”
莫问坚秒悟。确实如此啊！所有力士就仅仅学会了三板斧，现在有机会学到完整版，谁会不愿意呢？而且价钱又不贵，无非就是二紫锭。
想到这里，莫问坚就笑着打趣道：“廉伯，这你不懂，我们买的就是情怀！”
“情怀？”廉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你这娃娃倒也有趣，这说法倒也挺贴切。”
数给了廉伯八紫锭，身边最好还要多备一紫锭。有两紫锭的备用，挖矿的时候就更加放心。不过这次借贷的26紫锭，现在只剩下14紫锭了。
廉伯似乎意犹未尽，他又变成了奸商的奸笑表情：“莫小子，除了买书，还需要些什么？要不要来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你不是要学九影分光剑吗？”
莫问坚早已有所准备，他胸有成竹的说道：“廉伯，我先去其他几家店铺，买些急需的东西。就怕你狮子大开口，到时候我又没钱了。”
廉伯顿时吹胡子瞪眼，装作很生气：“莫小子，你太伤老朽的心了，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我这里童叟无欺，湾水镇谁不知道？”
莫问坚呵呵一笑：“削铁如泥的宝剑？那是灵具吗？”
“呸！你这小混蛋有钱吗？灵具你买的起吗？”
说着说着，廉伯同样乐了。他不耐烦的摆摆手：“那就快滚。别忘了削铁如泥的宝剑，好不容易遇上你这个冤大头。”
“嘿嘿。”
……
由于刚才已经打探清楚，莫问坚就动作麻利，连续进了几家店铺，花费一紫锭，购买了换洗衣服、针头线脑、日用杂品等等一大堆的杂物。他又花费了三十两纹银，购买了两大袋的碎布，还有几十斤的辣椒粉。
随后莫问坚就来到药铺，用一紫锭购买了两瓶普通伤药、一瓶解毒丸、十包驱兽粉、两包驱虫粉。
这些都是很普通的药剂，多少有点用，但起不到很大的作用。
比如解毒丸，很普通的毒药可以解，但妖兽和带有妖兽血统野兽的毒液？最多就一个缓解功能吧！但根本无法根除毒性。
驱兽粉、驱虫粉同样如此。对普通野兽虫子很有用，但对妖兽和带有妖兽血统野兽、虫子？不过就是个吓一跳的作用。
除此之外，莫问坚又用三紫锭，买了一瓶舒络丸，一瓶就三粒，每粒一紫锭。
舒络丸的功效，并没有辅助修炼的效果，仅仅就是缓解疲劳。虽说对先天高手有点作用，但效果微乎其微。可就算这样，只要对先天搭一丁点的边，这舒络丸就卖的“很昂贵”。
这里的好东西确实有不少，但莫问坚已经囊中羞涩了。带着遗憾，他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廉伯的小店铺。
斜了一眼，廉伯没好气的说道：“你倒会挑时间，等会儿一起用午饭！小混蛋，紫锭没花完吧？”
“呵呵。”
雪师姐已经在里面的厨房忙碌，隐隐传来诱人的油菜香味。廉伯就从柜台底下取出一把剑：“看看吧！在凡人那里，这确实是把吹毛立断的宝剑。虽说比不过灵具锋利，但起码能够格挡几下的。瞧你顺眼，就给你个吐血价，十五紫锭吧！”
莫问坚扫了一眼那把宝剑，光线照到剑身，如秋水般流动。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把好剑！
然而这个世界还有灵具，甚至还有修仙者的法器？凡俗的宝剑再怎么好，无非就是块破铜烂铁。
“廉伯，我拿着根本没用。与妖兽打斗用不上，平时就一个练剑所用？拿把木剑都无所谓。就五紫锭吧！”莫问坚直接杀了个跳楼价。
“五紫锭？你怎么不去抢？知道这把剑是什么材料吗？仅次于灵材的云纹钢！”
“我说廉伯，你索性灵材那也就罢了，或者凡铁也就算了。你这样不上不下，反而让人很尴尬。想要灵具的根本看不上，想要一般宝剑的根本就买不起。你还不如便宜点给我呢。”
“我呸！你小子懂个屁。算了算了，给十二紫锭，你就可以拿走。”
“我没钱！”
“那你有多少？”
“就这么多了。你爱要不要！”
第27章还有回收市场
一老一少讨价还价的老半天，莫问坚最终以九紫锭，还有十几块矿石的价格，买下了这块削铁如泥的宝剑。
不过一番死缠烂打，莫问坚还是拿到不少赠品。
一把防身的短匕首。一套工具，共有七、八件，有榔头、铁锥等等。另有一捆长绳。这就是野外生存的经验。总不能一有事，就直接上灵斧吧？
还有附带的两本杂书——《医道入门基础》、《百种妖兽图鉴》。
这两本杂书都是普通书籍，并不值什么钱。
《医道入门基础》，无非简单介绍了医术名词和常识。莫问坚也没有想过要去学医。无非里面有人体经络和窍穴的介绍，以后修炼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丁点的帮助。
《百种妖兽图鉴》，其实里面的介绍同样很简单。唯一的优点就是有描图，可以让人认识一二。在这个仙侠世界，妖兽野兽有着很深的渊源。许多都能够杂交。还有野兽出现血脉进化，直接成为妖兽的情况发生。
这就像乌蹄瘤牛和土行瘤牛。只要认识了某种妖兽，遇上差不多的野兽，那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还有一本开蒙用的《千字经》。另有一大堆的笔墨纸砚。那是莫问坚识字所用。
见到莫问坚依然在一堆杂物中，埋头不断翻找着，廉伯就忍不住发火道：“你还想要什么？老子倒霉遇上你！”
莫问坚乐呵呵的找出一块人头大小的甲片：“廉伯，这东西也送我吧？”
廉伯斜了斜眼，冷哼道：“你眼光还算不错，那是灵具盔甲的护心镜。虽然已经损坏，没有了灵具的效果，但那材质并不逊于下品妖兽皮甲。如果你想要，那就给个三紫锭吧！”
“拉倒吧！”莫问坚直接扔进自己的背包，“你看看，这都碎成片了，不就是垃圾吗？”
“嘁。”廉伯一脸不屑，“你懂个屁。像这样的上好材料，还能回收利用，多少能够卖几个钱。”
“哦？这里都有废品回收？”莫问坚吃了一惊。
在莫问坚的印象中，修仙不就应该超凡脱俗，一副仙家气象？无论是什么样的仙家法宝，一旦损坏，就应该废弃不用，很潇洒的直接扔掉。怎么一下子沦落到收废品了呢？
廉伯白了一眼，对莫问坚嗤之以鼻：“小子，你就不懂节俭吗？修仙者的法器，损坏回收后，可以提炼材料做成灵具。灵具的碎片，同样能够提炼材料给凡人使用。而且那还是世俗国家的神兵利器呢。根本舍不得去做锄头镰刀。那用凡铁就足够了。”
说到这里，廉伯似乎来了兴致。他拿出一块晶铁砂的矿石，又拿出一粒米粒大小的灵光晶体：“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晶铁砂，这就是修仙界很常见的灵材。要把这块矿石完全粉碎，最后搜集到的这种晶体，这才是真正的晶铁砂。百斤大概能有七、八斤，差不多价值三、四紫锭。”
“哦！”莫问坚立刻好奇起来，“那为何不直接粉碎，给你们晶铁砂？”
“根本不合算，因为矿石特别坚硬。小子，不知道你想过没有？200斤矿石才一紫锭，100两纹银也是一紫锭，难道灵矿矿石比纹银都要便宜吗？就是因为真正的灵矿在这里呢，10斤晶铁砂，价值五紫锭。但你们力士想要粉碎矿石，就需要花费大量的力气。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挖几百斤矿石呢。送到西城粉碎，那里直接就有专门的法器！”
莫问坚点点头，明白了这个意思——无非这里有台粉碎机械，效率比矿工高许多。
不过就有了新的疑问：“廉伯，如果晶铁砂价值五紫锭，为何我们矿石的价格那么低？”
“笑话。你们就是挖矿的命，别眼红仙门赚大钱。也许你不知道，矿石粉碎以后，除了晶铁砂以外，另外的东西也有用，那是一种富含灵气的矿石，名叫墨元铁。另外你们挖矿的矿渣，运到世俗国家，同样也是一种矿，那叫灰岩铁。无非晶铁砂能够制造法器，墨元铁就只能制造灵具，而灰岩铁做出来的就是凡铁。矿场赚钱的门路多的是，几乎都是万旗盟在专营。”
“万旗盟？”
“对！不知你看到过那个万旗阁？那就是万旗盟下属的万旗商行下属的低端商铺，专门面向你们力士做生意的。矿场是万旗盟的，西城处理矿石的工坊也是他们的。甚至连这个湾水镇都是他们的。我们每年都要支付给万旗盟租金！”
“这样啊？”
“莫小子，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比如说……”
从廉伯那里，莫问坚又知道了不少新的知识。
在这个仙侠世界里，由于有修仙者、先天高手等高端武力，生产力水平还是比较高的。底层百姓几乎没有温饱的烦恼，民间同样比较富裕。无非野外相当危险，每年都会造成大量的死伤。要不然，完全能够称之为国泰民安。
比如说，挖一道水渠，那就能用到先天高手这样的“人形挖掘机”。甚至还有仙师的法术？再加上从仙门中流出的一些灵具，还是比较容易提高民间的生产力的。
然而下限很高，上限却同样很高。任何时候，像灵具材料、法器材料，还有灵药、妖丹、丹药等等，永远都会稀缺，再多也不怎么够用。
所以这里有着很庞大的回收市场，尽可能的把一切灵物回收利用。
举个例，连炼丹失败后的废丹，还有药渣什么的，这里都能够处理掉毒性后，再喂给饲养的妖兽食用。居然还能发展起了一个很庞大的妖兽养殖产业！你敢信？
“莫小子，以后你要记住，挖矿的时候，有时候也会遇到晶铁砂的矿脉，就是没有被矿石包裹住，直接一长排的晶铁砂。你千万要直接藏好，更不要混在其他矿石里一起卖。如果信得过老朽，你也可以直接卖给我。我会给你优惠。”
“放心，保证全部给您老。”莫问坚一口答应。
像这种极小概率事件，莫问坚连自己都没有想过。反正先答应下来，逗这位廉伯开开心！
第28章豪阔师兄
“小混蛋，老朽出手够大方吧？你也就是遇到我，否则早被人打断腿，直接扔出大门。”
“呵呵，还行。”
“还行？我说你小子，你就不会夸几句吗？”
“夸你倒可以。就是……你还没有答应，教我这几套武技呢。”
“什么？你别得寸进尺啊？我把书卖给你，难道还要教你包会？”
“嘿嘿，我不识字！……廉伯廉伯，你别动气。我只要你教会我几招，能够让我先练着？”
“我呸！老朽从未见到过你这样的无耻之人。算我倒霉。我就各教会一招，多没有啊！法不轻传知道吗？除非你交得起学费！”
“明白明白！哈哈哈……”
“……”
俩人说说笑笑，不时斗嘴打趣几句。
由于穿越前是孤儿出身，莫问坚就很会看大人的眼色，算是孤儿的生存技能之一。
应该说，这位廉伯并不在乎这样的小生意，所以有心情陪着莫问坚玩。并且这位老人家心地还是比较善良，更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
而且廉伯年纪已经大了，内心应该比较孤独，所以他很想有个说话的伴，尤其是逗着某个小娃娃，算是某种排遣寂寞。
但另一方面，廉伯又是做买卖的。再怎么说，一个萍水相逢的客户，那也不能亏本白送吧？
因此莫问坚就很好的掌握住分寸。既让廉伯做成生意，又哄的他很开心。就算自己贪了点小便宜，那种行为也不让人讨厌。
说话间，雪师姐已经布置好了饭菜。一尾红烧鱼，两盘蔬菜，简简单单。然而鱼和碗里的米饭一样，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清香，香气扑鼻，使人食欲大增。
廉伯乐呵呵的摸出一只小酒壶：“莫小子，这就是香米香鱼，别客气，多吃点。呵呵。”
莫问坚已经知道，这里寻常的米面、肉食和鱼类，基本上都是原先的称呼。但只要富含灵气，但又没有达到灵米、妖兽肉，也就是灵肉，还有灵鱼的浓郁程度，那就会散发一股特殊的香味，并且称之为香米、香肉或者香鱼。
反而灵米、灵肉和灵鱼，那股香味就会包裹在内部，并不会出现香飘万里这样的情况。
当然，香米、香肉和香鱼具有大补效果，灵米、灵肉和灵鱼更是超级大补。无论是武者，还是修仙者，都有增强修为的妙用。更不用说，这些几乎都是齿颊留香的美食。
喝了一口酒，廉伯乐滋滋的夹了一块鱼段，放入莫问坚碗里。
莫问坚先吃了口香米，就感觉一股热流顺着食道而下，浑身每个毛孔都舒服的张开，就感觉自己似乎漂漂欲仙。
太好吃了，太舒服了。
又咬了一口鱼肉，那种舒服的感觉就更加强烈，让人简直舍不得咽下。好不容易吃完这一口，突然全身一激灵，似乎感觉丹田处多了一丝丝的真气。虽说那一丝的真气微乎其微，但足以让人身心愉快。
回味了一会儿，莫问坚就把红烧汁拌饭，接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别像饿死鬼投胎，足够你吃的。”
见莫问坚狼吞虎咽的吃完，已经快要舔碗了，雪师姐偷笑着又为他盛满的一碗香米。发现莫问坚只顾着吃蔬菜，廉伯又夹了一大块的鱼肉……
连吃了两大碗，感觉自己还想吃，莫问坚用尽毅力放下碗：“我吃饱了。谢谢廉伯，谢谢雪师姐。”
“呵呵。”廉伯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他又多了一些好感，这小娃娃很知趣。
没过多久，雪师姐也用完午饭，只剩下廉伯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他手中还在翻阅那几本秘籍。
“雪丫头，你们先去上课吧！等我看完这几本书，再教小混蛋武技。”
“啊？”莫问坚大吃一惊，没想到廉伯居然现学现教？
“怎么？你小子还不放心我吗？快滚去识字吧！”
“……”
……
说实在的，光学习识字，还是《千字经》这样的小学一年级课本，几乎毫无难度，而且学习的速度飞快。一个多时辰后，莫问坚已经学完了100个新字。以后无非就是偷偷用拼音注释，反复的复习，加深印象。
雪师姐名叫许秋雪。她上课时候很认真，也很有耐心，算是个温柔小姐姐。尤其因为莫问坚的悲惨经历，让她散发出了那种母性光环，隐隐使得莫问坚有点不习惯。
有趣的是，刚结束完这堂课，外面又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就是铁陀山的师兄。他出手豪阔，直接购买了二百多本各类秘籍。还在廉伯的花言巧语下，喜滋滋的购买了一个玉简。总共花费了四千多紫锭。甚至还在忽悠下，买下两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等到那位师兄告辞离开，廉伯就笑着感叹道：“刚才那位应该就是满十年的力士。他在回乡之前，要把自己手里的钱，全部换成世俗国家买不到的好东西。有了那么多的武技传承，还有一个炼气期的修仙玉简，足以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新世家。如果没猜错，他应该还买了不少武者所需的丹药吧？”
许秋雪立刻浮现出羡慕的表情。莫问坚却有些奇怪：“为何要开创自己新的世家？大部分师兄不都是来自门阀世家吗？”
廉伯笑道：“也许他是旁支，也许他有做一番事业的雄心，也许来自破落世家，想要重振家声，就像雪丫头那样。这谁知道？”
莫问坚看了看许秋雪：“破落世家？”
“那是古时传下来的规矩。以后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请教雪丫头。又一个功德圆满的人啊！他应该积蓄了好些年，这次花费的紫锭没有上万，也有八千！”
“这么多？”莫问坚吓了一跳。
没想到廉伯脸色一沉，他认真的叮嘱道：“你们两个听好，在最后那几年，放弃所有的修炼时间挖矿，确实能多赚紫锭。但像他那样，这辈子就是先天四、五层，顶天就是4、50岁。更不可能进境宗师或者修仙。一辈子的前途已经禁绝！”
第29章都学会一招
在铁陀山，如果想要顺利的完成十年之期，那肯定就是先天四层以上。否则的话，根本就活不到第十年。
因此在满十年回乡以后，大部分都在玩乐享受，少部分就像这位师兄一样，想要自己开创一番事业。但无论做出什么选择，肯定缺少不了金钱的支持。
然而比较世俗国家，铁陀山赚钱实在是太容易了。随随便便一紫锭，那就是世俗国家一百两纹银。
而且湾水镇还有世俗国家根本买不到的好东西，无论是先天武技、修仙功法，还是灵具、丹药……，一转手就能翻好几倍。就算留在自己手中，同样能堆出一大批的中高级武者，甚至运气好，还能培养出几个先天高手。
于是许多力士就做出这样的选择——前五年拼命修炼，尽早突破先天四层；后五年拼命挖矿，获取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可是全身心投入到挖矿，那就没有了修炼时间，未来就很难继续突破，就很难延长寿命。
这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力，那就很容易迷失自我。
对于莫问坚来说，先天四层还太过遥远，他最为关心的就是眼前的事。于是莫问坚就询问道：“廉伯，能够满十年，最后安然离开的力士，究竟有多少人？”
廉伯犹豫了一下：“差不多三成左右吧！这里有寿元耗尽无法突破的，也有冒险突破失败的，更有种种意外丧命的。”
莫问坚微微皱眉，应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危险。不过能理解那些玩乐享受的前辈，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难道不去醉生梦死吗？
突然间，莫问坚又有了一个疑问：“先天是否有九层？怎么其他人都在说，先天只有六层呢？”
没想到边上的许秋雪立刻反驳道：“先天确实只有三关六层。问气关、问体关，还有问心关……”
廉伯笑着打断：“雪丫头的说法没错，但你的说法也没错。突破到先天一层，那就是问气关。三层突破四层，那就是问体关。六层突破到宗师，那就是问心关。其他层次的境界突破，相对还比较容易。但这三个关口的突破，如果失败，轻则重伤，境界大跌；重则直接一命呜呼。而且你们不知道，宗师还有三层境界——游魂、凝神和融圆。到达了融圆境，那就是大宗师！武者的巅峰！”
莫问坚恍然大悟，原来这里人为的分成了先天、宗师这两部分。还是自己的面板杀伐果断，直接合并为先天一个境界。宗师境应该就是先天后期。总共就有九层！
一边说着话，廉伯一边就拿出两条香鱼，扔到莫问坚跟前：“莫小子，你还是先脚踏实地，想办法突破前面的那几层。你也知道，其实应该等到你长身体的时候，才开始正式修炼。但现在已经这样，你修炼的难度就特别高，突破也特别难。唯一的好消息，如果你现在都能够熬过去，那么长身体以后，修炼的速度就会快一些。而且实力同样也会提高许多。现在只能够依靠外物，多吃点香米香肉吧！有灵米灵肉当然更好。还有各种丹药辅助，就怕你没钱购买！”
“多谢廉伯。”莫问坚郑重的行了一礼。不说其他，这两条香鱼就有十多斤，价值就在一紫锭以上。
“小子，别装腔作势。”也许感觉气氛太过凝重，廉伯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想偷懒吗？快跟老子习武去！”
“呵呵。”
……
凉风习习，莫问坚背着满满的背包，脚步轻快的走向半山腰的驻地。
突然想到家里已经没有了柴禾，莫问坚就来到路旁的树林中，捡了一些枯枝。他又想了想，索性就拔出宝剑，连砍了两棵碗口粗细的树木，几下就清除枝叶，再把树干砍成几段，用绳子捆上。随后同样扛在肩上，大步往前走去……
回到丁丑队所在的坊，莫问坚与福婶说笑了几句，随后就取走了自己的晚饭，回到自家小院。
进入厨房，用枯枝引火，又在大锅里装了半锅水。莫问坚直接砍了个鱼头，清洗干净后，放入调料，开始了隔水清蒸。而其他部分，还有剩下的那条鱼，索性就擦满盐花，挂在屋檐底下风干。
到了这时候，莫问坚才兴奋的打开面板：
【姓名：莫问坚（先天）】
【寿数：（236天）12/12】
【修为：先天一层】
【体魄：（5）7/100（先天）】
【神魂：（19）22/100（先天）】
【根骨：5/100】
【悟性：34/100】
【功法：五行导气诀（第一层/第九层）：2/100】
【武技】：
劈山斧法残缺（入门）：3/100
灵蛇步法残缺（入门）：0/100
七星连珠石残缺（入门）：0/100
九影分光剑残缺（入门）：0/100
回春玉体功残缺（入门）：0/100
由于廉伯都只教会了一招，所以这些武技都是些残缺货色。
劈山斧法新的一招，就是横扫全军，就是群战时候直接逼退对手。当然，也能够逼退妖兽，丰富了自己的逃跑套路。
灵蛇步法肯定就是灵蛇闪击。原先就是依靠速度逼近对手，偷袭用的步法。现在就是转过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进攻！
七星连珠石就学了一个暗器手法，在袖中很隐蔽的发射。也没有什么七星连珠，只有单个的暗器。
九影分光剑？学习的那招叫做孔雀开屏。就是在身前形成严密的剑屏，起到某种盾牌的作用。
至于回春玉体功？入门很简单，同样是用真气，刺激特定的肌肤窍穴。但练出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暂时先……美白肌肤吧！
然而除了新增加的武技以外，更让人高兴的是，体魄居然又+1？
也许就是这几天的挖矿锻炼，再加上今天香米香鱼的滋补？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另外，只要等到自己的发育期，体魄应该会有大幅度的增加。一旦发育完全，起码增加一倍以上吧？到那个时候，体魄就是十几，属于先天一层的正常数据。
那就不再是弱鸡中的拖拉机了！
第30章游刃有余
对于自己体魄值的增涨，莫问坚很高兴，但心里多少也有些预感。
也许就如同廉伯所说的那样——只要等到进入发育期，并且完全长大成人，那就是成年人和儿童的差别，完全就变成两个层次的生物。
在这一刻，莫问坚就万分期待，自己怎么还没有进入变声期呢？
然而另一个“悟性”，这次居然同样+1，那就完全是意外之喜。
也许悟性数值的主要构成，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应该有自身的天赋，比如记忆力等等；应该还有后天训练，像逻辑能力等等；另外就是知识的积累。比如举一反三、触类旁通，那前提条件也要有一、有类吧？如果知识的积累就是一张白纸，悟性再怎么好，最后照样就是一个大大的零！
如此说来，向外搜集信息就很有效果，起码能让悟性值提高。
尤其是遇上了廉伯，他今天给的信息量，起码比之前所有的信息总和，都要多了好几倍。另外就是识字。认识了100个新字，自己就从文盲升至为半文盲。应该多少也有些效果。
反正暂时先这样。起码自己已经方向正确，就等以后慢慢摸索吧！
……
见火候已经差不多，莫问坚就关闭炉膛，端出了清蒸鱼头。就着福婶那里的晚饭，很快就对付一个饱肚。
真香真好吃真舒服啊！
吃过香米香鱼以后，其他的饭菜就犹如庸脂俗粉，吃到嘴里味如嚼蜡？
莫问坚若有所思。如果天天香米香肉，根本就达不到这样的奢侈程度。甚至还有效果更好的灵米灵肉？还有各种丹药？
闹了半天，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哪里都需要氪金啊！
现在就是时间方面的矛盾，需要挤占大量的修炼时间，投入到轰轰烈烈的赚钱之中！
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
把厨房收拾干净，莫问坚就取出了针线碎布，先为那块护心镜装上了几条背带。
穿戴在自己身前，系紧背带。发现防护的面积已经超过心口，足足占据了大半个前半身。这倒是挺不错，身材矮小也有矮小的好处。
随后又缝制了二十只小布包。十只装入普通土沙，那是平常习练暗器所用；十只就是加料版，内部一半驱兽驱虫粉，一半就是辣椒面。索性就来了个催泪弹！而且两者的份量基本上相同。
讲真，这种催泪弹几乎没什么杀伤力。但驱兽驱虫的效果，也许超过了大部分的剧毒药粉。最为关键的就是廉价，起码莫问坚还能买的起，而且一买就是一大包。
做完以后，莫问坚就拿了几只练习包，来到了后院。他在墙上立了一个靶子，随后退出五、六丈远，开始了暗器训练……
连续练习了200次，准头已经练得越来越好，大部分都已经能上靶。
莫问坚并不强求正中靶心。反正真正使用的时候，会用真气激发出暗劲，让整个小布包瞬间粉碎，形成某种范围攻击。
就是这200次，经验值居然纹丝未动？
莫问坚倒也不在意，那就慢慢来吧！反正以后每天都会坚持习练。这就像劈山斧法那样，需要苦练两天左右的时间，经验值才会上涨1点吧！
莫问坚没有拖时间的习惯，他还是比较喜欢今日事今日毕。因此看到那几根树段，就索性提起灵斧，直接开始了劈柴。
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劈柴是个苦力活。但别忘记，莫问坚好歹也是先天高手，所以劈柴的速度就相当快。就是这些木柴根本还没法用，需要等到以后，放到太阳下暴晒，彻底的晒干水分。否则就等着厨房浓烟滚滚吧！
然而劈着劈着，莫问坚突然心有所感，停下动作，琢磨了一会儿，随后又试着劈砍了几下，发现顺着木头的纹理就顺畅许多。
原来这就是庖丁解牛、游刃有余的感觉。莫问坚不禁乐了。
由于有着蓝星带来的见识，这种原理是很容易获得领悟的。就是真正的实操，多少还是有点难度。木头的纹理并非就是一条直线，有时候还是需要力量角度的微调，稍稍改变方向。劈砍的时候还会遇到木结、木瘤等玩意，硬度方面就有所不同，力量的使用方面也会有所差异。
所以真的想要在劈柴的时候，做到真正的游刃有余，还是需要一些小技巧的。
有了这种领悟，莫问坚就仿佛获得了一个很好玩的东西，他就变得兴趣大增。
世间万物都有学问啊！就是这种学问浪费在了砍柴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没过多久，就把剩下的全部劈成一根根的木柴。莫问坚似乎意犹未尽，恨不得再拖回家几棵树，继续这样的砍着玩。
毛病！
莫问坚乐呵呵的把柴禾堆放好，又烧了一大锅热水，准备开始泡澡。
在泡澡之前，莫问坚取了一粒舒络丸，和水服用下去。
舒络丸散发药性的时候，最好能热水浸没全身，也就是热水泡澡。而且一边运功修炼，一边舒缓全身，这样的效果才会最好。由于今日的五行导气诀还少修炼了一周天，莫问坚索性就安排在一起了。
在小澡堂里盘腿坐下，在入定修炼之前，莫问坚习惯性的打开自己的面板。接着他一脸懵逼，一下子就愣住了。
面板上，劈山斧法的经验值突然+2，达到了5/100？
愣了一会儿，莫问坚猛然狂喜，原来是这样！
应该是自己领悟了庖丁解牛，或者游刃有余什么砍柴功等等，可以融合到劈山斧法里面，使得自己的经验值发生了跳跃性增涨？
所以说，并不是一路莽，就能肝满经验值的。只要天赋和悟性够高，就能够极大的加快修炼速度。起码在习练武技的时候就是这样。
同样道理。廉伯的修炼层次肯定足够高，所以他随便翻翻书，就能够指导自己习练。就是因为他的眼光有好几层楼那么高！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廉伯的等级又会是什么呢？他应该达到宗师境了吧？还是大宗师呢？
先不去管这些。莫问坚慢慢的开始入定，还是加紧修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