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贡送礼
数丈宽的直道，两旁山峦起伏、葱郁一片。
一行如同游龙般的长列车队。有着妖兽血统的黑鳞马在奋蹄疾驰，它们拉着硕大无比的小屋子般的车厢，像是感觉到没什么重量，速度飞快，仿佛在水面上掠过。
而那车厢似金似木，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一眼望去就特别的坚固神秘。车厢四周还有淡淡的灵光闪烁，使得车队已经达到了惊人的高速……
两旁护送的骑兵同样在策马狂奔。他们全副武装、盔甲鲜明。明显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还有几个军官手中的兵器，同样闪烁着耀眼的灵光。
远方突然迎来几个探路的士兵。他们高喊道：“禀告王爷，铁陀山快要到了——！”
……
被太监侍女搀扶着，献王走下了一辆雕梁玉柱的精美马车。
献王是个长须的中年人，身份尊贵，保养的很得体。尤其他面相忠厚，姿态稳重。一下马车，就有一群奴仆忙着为他整理仪容。
而那些骑兵跳下马，他们同样在互相整理盔甲，还佩戴上艳丽的饰品和羽毛，摇身一变就成为了仪仗队。
一个个车厢被打开，相继走下一位位少男少女。他们好奇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许多人带着一丝兴奋，但也有几个流露出了愁容。
献王脸色焦急，他忙着下令：“快快列队，准备恭迎仙师！”
正在此时，就听到远处一声长啸，几道人影飞速般在地面跳跃穿梭，并且越来越近……
献王感觉到自己身上又在冒汗。真的很倒霉，做个平平安安的富贵王爷不好吗？就因为在皇室里，自己老实人的名声在外，于是就被挑中为仙师办事？
难道不知道，仙师喜怒无常。万一惹恼了仙师，自己连小命都保不住，还根本没处说理去。
别看奚国是个城池数千，幅员万里，人口亿万的大国。皇家和朝廷在民间高高在上、一言九鼎，但谁也不敢得罪那群举手翻江倒海，做事神秘莫测的仙师啊？
虽说仙凡交隔，仙师也有仙师的规矩，一般并不会在凡间显圣，更不会插手民间的俗务。
可献王这些皇室成员又怎么不知道，连两国交战、王朝更替，新皇登基等大事，都需要获得仙师们的认可。否则就是寸步难行，甚至直接更换泯灭。
无非仙师们不耐烦那些治国牧民的琐碎事，需要凡间的朝廷、皇帝和官员罢了。并且每年都需要上贡，搜罗一大批的奇珍异品。
不过一般来说，为仙师们办差事，就算惹了他们生气，自己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回去以后，皇上绝对饶不过自己。
说到底，在仙师们眼中，皇家就是管理凡间的一群管家。既然不能把事办妥，那还要你们这群管家干嘛呢？还不如换一批呢！
这根本没道理可讲。就是因为自己是凡人，他们是仙师！
此时此刻，献王连忙把这次的事回忆了一遍。
带来的皇家贡品，除了后面的几辆货车，还有两只自己也打不开的锦绣口袋。应该比以往的都要丰厚一些，仙师应该没什么不满意的。
而这次上贡的药先天，也就是那群少男少女，奚国每年的定额应该是100人，一般总会多准备那么几个，差不多就是105人。
本来这样的上贡，应该都是每年做熟了，绝不会出什么差错。但万万没想到，今年就遇到鬼了，在车队出发之前，居然疏忽大意逃走了几个？
这差点儿没把献王给气疯。这群刁民，难道你们不知道，药先天就是仙师送给你们的一场造化吗？只要能够熬出头，就能获得皇家封给的爵位、封地，运气好的还能建立自己的世家？甚至有可能同样转为仙师，荣登仙籍。长生不老、呼风唤雨？
富贵险中求！一粒登仙丸，一朝开仙门！
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不就是……多死几个人吗？
幸好自己急中生智，砍了几个看守不严的护卫，又临时抓了几个小乞丐凑满了人数。
用自己身边多准备了那几粒登仙丸，勉强的糊弄过去，没有误了出发的时辰。就是登仙丸药性太过强烈，那几个小乞丐的身子骨也太弱，服用下去后，比历年的消耗人数又多死了那么几个……
不对！后来掩埋尸首的时候，好像发现又活了一个。那就是103？还是104？……
……
转眼之间，那几道人影已经到了跟前。领头那人中年模样，他面冠如玉，一身青色道袍，背着手身形挺拔，全身弥漫着一股出尘的仙气。
献王连忙定了定神，拱手作揖道：“小王拜见仙师大人。本次贡品已送到，请仙师清点。”
在献王的眼神示意下，几个太监连忙奉上四个红锦托盘。
为首的那两个托盘上，各有一只锦绣口袋。第三个托盘上，放有几件灵光浓郁的器物。而第四个托盘，就有几张礼品清单。
那位仙师伸手一招，接连把那两只锦绣口袋吸到手中，然后凝神，似乎在往里面探查了一番，没一会儿，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手一转，那两只锦绣口袋就突然消失。仙师再次手一招，那几件器物又到他的手中：“凝阴水、天然铜精核，就是杂质有点多，百岁棉木……，嗯，还算不错。”
献王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仙师满意，本次上贡又能混过一年。
此时仙师已经收起了那几件器物，看着密密麻麻写满几张纸的礼品清单，他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微微点头。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抬头，面对着正在把礼品卸车的奴仆，目光如电、寒声问道：“为何卸下？让老夫如何带走？”
“啊？”献王莫名其妙，同样也满身大汗。
不是一直这样的吗？每回上贡的礼品，无论有多少车，仙师都会使用仙家手段，直接把礼品全部收走。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马车啊？
而那群奴仆早已经吓得跪倒，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四周同样是噤声一片，生怕惹得仙师更加不高兴。
献王同样神情惶恐、双腿发软。这根本不知道为何发火，那才是最可怕！
第2章你很好，很懂事
惊恐中，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直到远处惊起一群飞鸟，仙师才轻咳几声，打破了沉默。他似笑非笑：“咳咳，敢问王爷，你们上贡要老夫自己搬运吗？此马此车不该同样奉送？”
“哦，哦哦！”献王瞠目结舌，一时陷入到茫然中。
虽说黑鳞马在凡间算是神骏，价值高达上百两纹银，但在仙师眼中根本就不值钱啊？无非带有一丝妖兽血脉，远不如真正有价值的妖兽。
而那风行车还算是灵具，有着减重浮空的妙用。但那也是很普通的灵具，至多价值数千上万两。
对于仙师们来说，凡间的金银就如同土石，根本毫无意义。
换句话说，那几辆马车，就算连马带车算在一起，价值也绝不会高过车上随便几件贡品？
这……？
献王突然一激灵，他恍然大悟，连忙行礼道：“仙师大人，这是小王的疏忽。差点儿忘了，还有十对骏马同样奉上，这也能让您更换着驱使。”
不就是爱贪小便宜吗？只要仙师开心，放给你随便贪！
“嗯嗯。”仙师满意的点点头，“还有一事，为何无女子？”
“啊？”
献王暗中叹气，这回自己遇到了一位极品仙师，他不仅贪财，而且好色？
不过打交道久了，凡间皇室也有了自己的生存智慧。多送些礼并没有什么，那些就是死物。但绝不能送奴仆、女子这些活人给仙师。
如果那些人成为了仙师们身边的亲近人，说些好话，无非就是锦上添花；可万一出了个阿谀小人，在仙师的耳旁搬弄是非？那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然而仙师有疾，也只能婉转的推脱。献王变得更加恭敬：“请仙师大人海涵，确实是小王的不是。等小王回去后向皇上请旨，定会全国广选秀女，为仙师大人选些中意的美人。明年随贡品一同带来。”
反正先拖着吧！
等一年过去，也许就会换人，自己不需要再烦恼这个苦差事。退一步说，就算明年还是自己，反正上面有皇帝、朝廷，这样的事就让他们去头疼吧！
见献王应对得体，仙师脸一黑，他也不好过分纠缠。
毕竟在自己的万旗盟中，真正的贡品就是那批少男少女。而其他所有一切的一切，无非就是自己和两位师叔的私人好处，这也是长久以来的陋规。
按照规矩，多贪一些并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整个万旗盟都是这种风气，凡间不过是一些蝼蚁。但也不能相逼的太过分。作为仙凡界的共主，万旗盟也要脸皮的。
“罢了。”仙师一脸扫兴，“这次的力士何在？送来多少人？”
献王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连忙道：“104人。”
如果在凡间，这些人就被称为药先天，或者叫做伪先天。多少还带着敬仰，起码带有“先天”这两个字。先天高手已经是凡间武者的顶尖高手。
可是在仙师们的眼里，不过就是些干杂活的力士罢了。
随着俩人的问答，几位军官主动上前，让那些少男少女排好队列。
等五行队列排列整齐，仙师就一扬手，一大堆的东西突然在空中出现，并且分成了一片片的小堆，迅速的飞到每个少男少女的脚下。
“每人一份……咦？”
有几个眼尖的人，他们和仙师一样，突然发现空中多了一份。
仙师转向献王，厉声呵斥：“你不是说104人吗？”
献王脸色大变，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怎么会少了一个？不是，你们怎么办事的？”
身旁的太监连忙躬身道：“后面好像有一人，他们扔到了杂物车？”
献王眼一亮：“对对，快些放出来！快快！”
听到献王下令，一大群的士兵冲向车队最后的那辆车。他们争先恐后的打开车厢，从里面拽下了一位少年。
把那少年搀扶到跟前，所有人都忍不住掩鼻后退，就感觉传来了一股股的恶臭。
那少年披着麻衣，衣不遮体，头发皮肤肮脏成一块块，明显比其他的少男少女都要低矮瘦弱了许多。他已经虚弱不堪，瘫坐在地上。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眼神灵动，起码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怎会如此？”仙师脸如寒霜。他使出了避尘术，周身出现了一层空气罩，把那股恶臭隔绝开。
献王哑口无言。他终于回忆起来，当时掩埋尸体的时候，发现这少年竟然还活着，感觉到又脏又臭，于是就把他关到那辆杂物车。随后……就忘了吧？
而且这样的风行车，都是特意定制的。不仅能够减重浮空，而且还特别的坚固，连先天高手都无法打破。也就是说，风行车就是一间间的小监狱，就是为了防止药先天的逃亡！
然而把这少年遗忘了？连续几天水米未进，居然还能活着？这命可真够硬的！再加上屎尿无法处理，怪不得越发的肮脏恶臭？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面对着仙师的怒火，怎么闯过这一关？
献王灵机一动，既然无法解释，那就索性不解释了。他满满的求生欲：“仙师大人，小王马上为您挑选一批豆蔻少女，即刻为您送来？”
仙师扫了一眼献王，脸色和缓许多。他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老夫喜好妙龄少妇。”
献王被噎了一下，脸色精彩。幸好反应极快，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正是如此。此等少妇才懂知冷知热，为您焚香奏乐、伺候枕席。”
管他口味如何。就算仙师想要清秀小厮，那也会办妥送上。
仙师得意的大笑。他挥挥手，吩咐身后一人：“沈元，你带着此人去矿场吧。好歹也是个力士，好歹也……活着。呵呵。”
身后一位大汉苦着脸行礼：“是，就是……”
“嗯？”发觉那个沈元好像不乐意，仙师目光如电，像利剑般的扫了一眼。
“是！”沈元腰弯的更低，再也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
“就该如此。”仙师点点头。接着对献王露出微笑，“呵呵，你很好，很懂事！”
第3章要冷静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莫问坚心头亿万头神兽呼啸而过……
应该都能猜到，莫问坚其实并不是这里的人，他来自某个蓝色星球。作为一名从小山村的孤儿，成长到野外工作的高级工程师，无论专业知识，还是意志品质，他都属于一流。
不过也就那样了。有些事就需要上面有人或者背后有人，并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够达到的。社会关系的天然缺失，让莫问坚的奋斗几乎达到了极限。也就是所谓的玻璃天花板。
幸好莫问坚的野心其实并不大，虽说奋斗无门，他已经相当满足。不就是苦点累点吗？收入方面还是挺不错的，唯一的缺点就是长期在野外，很难接触到软妹子，连臭汉子也见不到几个。想当舔狗都找不到庙门。
幸好没有软妹子，还有手游啊？可以打发掉不少无聊的时间。
然而某一天，莫问坚正在下载一款新的手游，突然眼一黑，他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或者更准确的判断——自己突然穿越了！
……
对于穿越这件事，莫问坚接受的程度就比较高。各种娱乐作品里早已经泛滥，而且……不接受又能如何？
在野外的时候，许多困难都需要自己单独解决。胡思乱想根本就不顶用，唯一能够帮忙的就是冷静和自助。
因此清醒过来后，突然发现自己和几具尸体躺在土坑里面，莫问坚很快就冷静下来。并且还挣扎着呼救，幸运的被一群“古装士兵群演”救了回来。
反正也不会更加糟糕。如果自己疑心重重一动不动，怀疑自己被歹徒活埋？那就真的被埋进去了。
然而救回来后，还没等开口交流，莫问坚就被直接扔到一个光线昏暗的车厢里。根本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呢。就感觉车厢快速的飞驰，差不多已经达到了汽车在高速上的速度？
到了此时，脑海里的两段记忆终于融合在一起。
莫问坚惊讶发现，他原先的身体就是个小乞丐，最多十岁出头，一直流浪在奚国京城讨生活。
奚国很类似蓝星上的古代王朝。穿衣打扮饮食等等，几乎都十分雷同。就是“奚国”这个名字？应该就是其他位面了……吧？
唯一的好消息，小乞丐根本没什么人际关系，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根本就不怕别人揭穿身份，没有切片或者火刑柱的烦恼。
唯一的坏消息，小乞丐除了要饭技能以外，几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融合的记忆里，除了本地语言以外，基本上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算了，一张白纸好作画！莫问坚只能够自我安慰。
就是在前几日，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突然抓住了小乞丐和几个同伴。他们被带到一群少男少女中间。那群少男少女明显大了几岁，并且一起服用了一粒龙眼大小的药丸。
然后就腹如刀绞、七窍流血的晕过去了。
好吧！原先的小乞丐应该嗝屁了，换做莫问坚占据了这具身体。不管怎么说，好死不如赖活，活着就好！
甚至躺在车厢里，莫问坚一开始还在苦中作乐，按照时空管理局的标准剧本，自己应该猪脚光环，应该一路爽到底，迎娶白富美了吧？或者说，白富美还是……复数？
就算自己倒霉遇上一个烂剧本，无论废物流、退婚流，还是赘婿流、苟道流，那也差不到哪里去。起码比小乞丐强吧？起码比山村孤儿强吧？
可还没等莫问坚回过神来，他就惊恐发现，外面似乎把他给遗忘了，根本就没人送来饮食。而且车厢特别坚固，还有很好的隔音，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动静？
莫问坚差点儿一口老血。难道刚穿越，又要嗝屁一回吗？尤其是救了自己，刚给了一丁点的希望，再把自己活活的饿死？你们缺德不缺德？
在车厢里，莫问坚努力维持着神志清醒，减少任何不必要的消耗，在饥渴难耐中，总算坚持到了目的地。他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肮脏不堪，但也顾不得了，只想出来后破口大骂，出了胸中的那股恶气。
然而出来以后，一眼就看到手握刀枪，包裹铁甲的士兵，这就让他再次恢复了冷静。还是先多观察，多搜集些情报吧！
……
仙师？应该就是宗教盛行的社会；
小王？送礼？少妇？那些神棍很会忽悠，有权有势的世俗王爷都被忽悠瘸了。神棍好像已经彻底堕落，不仅贪财，而且好色，尤其是口味独特？让人……真羡慕啊；
矿场？带过去？自己这些人应该成为了神棍手底下的矿工。而且有极大的可能，这里就是黑矿窑。要不然，为什么要抓人？还要服用那粒药丸；
至于药丸？肯定具有一定的致命性。应该还有控制属性。至于具体的功能……
……
莫问坚在快速的分析眼前状况。由于他之前一直关在车厢里，并没有见到那些超自然现象，因此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直到仙师对那群少男少女训话：“尔等听好：老夫姓李，可称呼我为李仙师。今后十年整，你们就在铁陀山矿场劳作。满十年后，看尔等意愿，或归乡、或仙籍，选其他亦可。法不轻传、道不贱卖，一分耕耘一份收获。在矿场获得的积蓄，到时也可全部带走。以后小事就找这位程义。不出天大的事，莫来劳烦老夫！尔等可知晓？”
“尊仙师法旨。”少男少女异口同声的抱拳行礼。
李仙师脸色稍缓，他低声向身后的那几人吩咐了几句。接着转身又一声长啸，宛如一阵风般的在地面掠行离开。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起码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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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坚难以置信，这是……吊钢丝吗？
而留下的那几人，除了一位正在指挥马夫运送礼物，其他几位就率领着那群少男少女，快跑着集体离开，远远的扬起一股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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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眼花了吗？这奔跑速度？个个超过奥运冠军了吧？
而那沈元一脸晦气。他屏住呼吸，上前提起莫问坚和边上的物品，突然一个跳跃，如大鹏展翅般飞到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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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先天多如狗
人在半空，周围的景致快速后退，身上不断灌入猛烈的强风，让人难以忍受。
莫问坚再次恢复冷静。这应该是武侠位面吧？中武还是高武？还有……仙师？不会是传说中的仙侠位面？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不提长生道果带来的诱惑，那是一切智慧生灵的终极梦想。光那种不断的打破极限，还有千奇百怪的仙术法宝，就已经让莫问坚热血沸腾。
穿越前有玻璃天花板，因此很无奈，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既然现在有了机会，谁不想爬到更高的山峰看风景呢？
好吧！修仙的事过于虚无缥缈，目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填饱肚子。喂，天上飞的大哥，给口吃的好不好？
……
没一会儿，莫问坚就被扔到一个广场上。沈元嫌弃的拍拍手：“小子，以后滚远点。让老子三天吃不下饭。呸！倒霉。”
“……”见沈元飞快的离开，莫问坚张了张嘴。他还想趁着机会多交流几句呢。
随后就看到，那群少男少女早已经在广场列队。而且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嘻嘻哈哈，对着这里指指点点……
“喂，说你呢，怎么还不入列？”
突然听到一声大喊，就看到队伍前面站着几个人，领头的那位正指着自己。
“哦！”莫问坚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那堆东西，走向队伍……
“停下停下。你这味道太冲，别影响到别人。”
“哦！”
莫问坚远远的站在后排角落，周围的少男少女都主动躲开。莫问坚很无奈，自己身上已经变成大规模杀伤性生物武器了。
“都听好，这次你们都分到了咱们玄字号。玄字号的主管就是李仙师，我就是这里的号长。我叫程义，你们也可以叫我大师兄。在咱们力士之间，可以用师兄弟、师姐妹相称……”
“现在清点发给你们的物品：一本五行法诀、一本《劈山斧》、一本《矿山须知》。三块紫锭、两块光曜石、一把灵斧、一个灵具背包、二十只大号皮袋，还有白色头巾两条、劳作服两套、皮靴一双……”
“明日会安排一位师兄师姐带你们练功入门。你们有五日的时间。五日以后，就需要下矿干活。以后会轮流每旬沐休一日，可以去山脚下的湾水镇。不过在最初的一月之内，一定要有师兄师姐的陪同……”
“各方长现在过来领人。跟随你们的方长走，领取你们的号牌！”
“……”
见那位名叫程义的大师兄快要说完，莫问坚终于忍耐不住，举手问道：“大师兄，有吃的吗？”
程义脸一沉：“路上没给你们准备干粮吗？”
莫问坚心中大骂，连水都没准备一口，还准备干粮？可还没等他说话，边上有位浓眉少年说道：“我这里有多，给你！”
说完话，那浓眉少年就把一个包裹远远的扔了过来……
莫问坚连忙接住：“谢谢……师兄。我叫莫问坚。”
“呵呵。”浓眉少年露齿一笑，“莫师弟，我叫方连贵。”
见麻烦已经解决，程义也不再理睬这边。没过一会儿，又是沈元臭着脸走过来，远远的扔来一块号牌：“收好，他娘的都不要。以后你就是我们丁丑队的人。跟我走！”
分到丁丑队的共有六人，其中就有一位少女。欣喜的是，那个方连贵同样分到了这里。俩人远远的含笑点头。
莫问坚很知趣，一直远远的跟在队伍最后。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结交的时候。
到了此时，莫问坚终于可以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块广场占地很大，足足可以容纳好几万人。而且在半山腰开辟出平地，眼前群山环绕，好一个大手笔。
一路走，沈元一路在吹嘘：“……咱们这里好几万的师兄弟。在仙师们的眼里，也许咱们这些力士不值一提，但在凡间，咱们可都是先天高手。建造这样的驻地不是轻轻松松？”
“有好几万先天高手？”有位少年惊讶问道。
沈元嘿嘿一笑：“我们铁陀山共有24个号，每号的人有一、两千。一个号有十几队，每队的人在百人上下。你算算看，好几万有吗？呵呵。不过这个驻地只有三个号。其他号都在其他驻地呢。”
“哇！这么厉害？那为何奚国就来了一百人？”
“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们奚国。人族立国成千上万。每年的力士定额，大国上百，小国几十。铁陀山只是一块仙家地方。其他需要力士的地方无数……”
“……”
莫问坚默默的听着对话。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里都是先天高手？
那么说来，难道我也成为了先天高手？就吞服了一粒药丸，就成先天了吗？这先天高手也太不值钱了吧？
不过也是，看之前少男少女奔跑的速度，身体素质已经远超那些普通人，也许真的就是先天？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也应该成为超人了……吧？
还有，这里的国家成千上万？每年都有几十上百人成为先天？按照这样的数字计算，先天高手起码有几百万人吧？那真变成——先天多如狗！
不会吹牛吧？
“看到那里没有？那里就是仙师们住的宫殿。”沈元继续在为大伙儿介绍，“你们需要注意，没事不要过去，那里有仙人阵法，死了也白死。”
“师兄，万一有事，我们该如何去找仙师呢？”
“呵呵。仙师又不住这里，他们都住在山脚下湾水镇的私宅里。湾水镇可是好地方，那里吃喝玩乐都有，还有天南海北的新奇货物。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享受到。反正你们以后都会知道，我这里就不多说了。呵呵。”
“哦，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每人一个院子，一队人都住在一起，这一方街坊都是咱们自己人的。院子后面都有水槽，那是山上溪流引来的活水。你们的院子都准备好了，里面有被褥锅碗，都是全新的。还有柴禾什么的。如果觉得缺什么，明天可以去问你们的传功师兄……”
第5章终于来了系统粑粑
一路走一路看，莫问坚已经被这里的规模给震惊到了。
笔直整齐的街道，两旁绿树成荫。一眼望不到头的独立小院，差不多每百座围有高高的围墙，形成一个个半封闭的坊。
这规模应该就是城市了吧？但根本看不到什么店铺，就是他们这些力士居住的地方？
“你们需要记住这些地方。这里是兵器库，这里是粮仓。还有钟声一响，你们要立刻到这里集合。这里就是门房，每天有奴仆打扫外面的街道。如果你们钱多，还可以帮忙打扫家里，预订一日三餐等杂活。家里缺少的东西，可以沐休日到湾水镇去采购。不过零碎的东西，也可以让奴仆代买。别忘了给赏钱。”
“师兄。”有个少年终于忍不住询问，“怎么还有兵器库？”
“呵呵，万一矿坑里倒霉挖到妖兽巢穴呢？还有铁陀山纵横几百里，深山老林里还是有不少野兽妖兽，它们会到处乱窜。不过你们也别放在心上。铁陀山挖的就是晶铁砂，已经开采了上百年，周围的妖兽早已经被仙师清理干净。最多就是一些漏网之鱼，每年……有几个倒霉蛋吧！”
“提醒你们，铁陀山有三害：妖兽是一个。晶铁砂是灵矿，伴生的妖兽会有，但更多的还是野兽。这里的野兽也同样危险，每年伤在野兽口中的人，甚至比妖兽还要多。就是野兽还能对付。见到妖兽的话？看运气逃吧！”
“师兄，那还有两害呢？”
“哦！还有就是迷宫。地下的坑道很容易迷路，所以你们一定不能走散。起码你们这些新人需要先熟悉环境，千万别在坑道里乱跑。另外就是山洪。这里经常会突降暴雨，山洪有时候会冲入坑道，直接淹没地势低的坑道。所以下大雨，咱们就停工。可有时候暴雨太突然，咱们在坑道里又不知道。所以你们一旦听到哨声，千万别犹豫，拼命的往外逃！……”
莫问坚终于有点明白，与穿越前的黑矿窑一样，这里有极大的危险性。而且还多了妖兽这种危险动物，伤亡率肯定不会很小。
幸好在生活待遇上，倒没有什么苛刻的地方。
沈元很快为每人分配好了小院。理所当然，莫问坚最不受待见，他被安排到最偏僻的一个角落。
莫问坚倒是无可无不可。穿越者的宝典之一，不就是——猥琐发育吗？
然而在进自己家院门的时候，边上的小院同样迎来了新住户，就是那个唯一的少女。
那少女素衣布钗，个子不高，相貌也十分普通。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青春无敌了吧！因此刚才的人群中，她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可莫问坚一直在仔细的观察。他就发现，那少女是唯一不嫌弃自己的人，既没有抗拒的动作，也没有疏远的表情。当然，也不会主动靠近。如果准确点形容，应该就是无视。
如今这样的情况，莫问坚也不会期待别人马上接受自己。只要不嫌弃，哪怕这就是装的，莫问坚多少会心生好感。
于是学着别人的动作，莫问坚主动的拱手屈身：“师姐，我叫莫问坚。”
那少女停下开门的动作，望着莫问坚，表情不变，眼神中却浮现出一丝好奇。她平静的屈膝一福，声音悦耳：“莫师弟，小女子林柳。”
行礼过后，毕竟俩人不熟，于是就各自进入了自家小院。
进入院子后，莫问坚就惊讶发现，里面的面积其实根本不小。前后两进两出，有单独的厨房，还有青石砌成的小澡堂，足够自己泡澡。甚至还有宽敞的后院，后院的地面同样铺着长条青石，还有木桩、箭靶、兵器架什么的，明显就是以后练功的地方。
这院子不要说住一个人，住几代同堂的一大家子都足够了吧？
莫问坚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卧室的床铺上有崭新被褥，前院墙角堆着一大堆柴禾，厨房的大水缸里都装满了水。而且看墙面地板的痕迹，这里以前应该住过人。在自己到来之前，应该有人精心打扫过吧？
甚至这里还有一间书房，就是书架上空空荡荡。在书房的青砖里，还镶嵌着一只很厚重，闪烁着灵光的大铁箱，上面挂着钥匙，难道这就是……保险箱？打开一看，同样空空如也。
莫问坚心中好笑。不过家中寻宝这种事，以后的时间多的是。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取了一捆柴禾，把炉膛烧热。幸亏莫问坚的独立能力很强，应付这种农家灶炉还是没问题的。否则换成一个现代城市青年穿越，只会用煤气灶，也许当场就抓瞎了。
又把大铁锅里装满水，在炉膛里加了几根柴。
莫问坚也等不到烧开水，又在水缸里勺了一瓢水，一口气就喝下了大半瓢。
打开那位浓眉少年方连贵的包裹，里面几层油纸包，包着十几只巴掌大小的肉夹馍。两层馍饼夹着厚厚的肉片，油光锃亮散发着诱人香味。
莫问坚的双眼顿时绿了。他感觉自己都快要饿疯了，想要一口气把这些肉夹馍全部吃完。
还好残留着一丝理智，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情况，还需要留下一些吃食。
取了三只肉夹馍，莫问坚依依不舍的把其他都包了起来。接着迫不及待的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的吞咽，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
“唉——！”
莫问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浑身的毛孔舒服到了极点，感觉自己总算活了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眼前一阵光亮闪烁，仿佛像是出现了幻觉。
一道光屏浮现在眼前：
【姓名：莫问坚（先天）】
【寿数：（241天）12/12】
【修为：先天（未入门）】
【体魄：（1）3/100（先天）】
【神魂：21/100（先天）】
【根骨：4/100】
【悟性：33/100】
……
莫问坚一愣，接着欣喜若狂。果然，穿越者附赠金手指，而且还是系统粑粑！
憋屈了那么久，老子总算要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咦？不对！
第6章疯狂的石头
袅袅的水雾中，莫问坚泡在小澡堂里。热水早已经换过三遍，可澡水依然有些浑浊。除了全身清洗以外，莫问坚更是把浑身上下的破烂，全部扔进炉膛里烧掉。
太肮脏恶臭了，连自己都忍受不住！
然而现在的莫问坚并不关心这个。他意念一动，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光屏。
莫问坚已经摸到了一些窍门，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念，打开关闭这个光屏。
就是……241天的寿命？而且这具身体的真实年龄应该是12岁。
怎么回事？修仙不该越来越长寿吗？怎么自己变成了短命鬼呢？如果没有判断错误，就是那粒药丸的原因。
当时服用的时候，虽说没有当场嗝屁，但肯定受到极大伤害，大大缩短了自己的寿命。
这一刻，莫问坚就若有所思，前后的缘由就符合逻辑了。
药丸确实好，能够让普通人直接成为先天高手。但药性也确实霸道，有些直接就死了，就算活着，也没多少日子好活。
不过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否则十年之期就说不通了。欺骗几个人还能做到，但肯定做不到欺骗好几万人。起码程义、沈元这几个力士，他们应该已经有好几年了吧？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吗？
暂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目前的信息实在太少，就算有解决办法，自己也无法知道。
当务之急，就需要多渠道获取信息。就从身边的系统粑粑开始吧！
莫问坚再次意念一转，却突然心有所感。他就把所有的意念聚焦在一起，尽可能的不断加强，直到加强到极限。
“噗”的一声，一块鹅卵石闪烁着灵光，浮现在莫问坚额前半尺左右。
莫问坚猛然惊了。他傻愣愣了好一会儿，对眼前所见几乎难以置信。因为……他曾经见过这块鹅卵石，而且还是在穿越之前！
……
好吧！就算再怎么愚蠢，也知道这肯定不是普通鹅卵石，而是某种宝物。
在穿越之前，莫问坚在野外捡到了这块鹅卵石，发现上面的花纹，有那种神秘的美感，就随手收到口袋里，准备带到家里收藏。
那么可以大胆猜测一下，由于蓝星灵气枯竭，就是个绝灵位面，这玩意也就是鹅卵石，也没人发现它是宝物。可后来，鹅卵石伴随着自己的灵魂穿越，来到了这个新位面？
或者说，正因为有这块鹅卵石宝物，自己的灵魂才会穿越？
思路一旦打开，莫问坚就发现更多奇怪的地方：
这个面板格式，有点像正在下载的那个手游吧？而且还是残缺版本。里面没有经验条，也没有属性点，更没有氪金的地方？
还有就是基本状况的数据？很像自己手机里，那个健康自检的小软件吧？
那么有极大可能性，当时发生了某种意外，把自己的灵魂、鹅卵石，还有手机里的一部分内容，很巧合的融合在一起，穿越到了那个小乞丐的身体里？
莫问坚一时无语，既然已经融合，那为什么不融合手机里所有的内容呢？比如说，某个隐藏文件夹？
呸呸！去他姥姥的文件夹。
莫问坚心头一沉，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系统粑粑，无非就是个自身状况的即时记事本，并且按照这个仙侠位面做出相应改变。再外加一块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鹅卵石？
那就麻烦了。系统的金手指根本就不存在。
什么手一碰功法，“嗖”的一声，根本不需要学习苦练，就会完美掌握。还有什么加属性点，“嗖”的一声，狂跳几级，扮猪吃虎？那同样变成了做梦！
幸好莫问坚的神经向来比较大条。郁闷了好一阵，总算恢复了平静。
不就是没有金手指吗？就当作刚穿越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再说，起码多了这块疯狂的石头！
想到这里，莫问坚意念一动，就见那石头随着意念在绕身飞舞。但离体的距离并不长，只不过大半尺，而且只能覆盖上半身。
“哈哈，挺好玩的。”莫问坚苦中作乐。
然而石头飞舞了还不到十息时间，莫问坚就感觉脑中胀痛，再也坚持不住，石头瞬刻消散到他的身体里面。
这回莫问坚就不敢胡闹了。他老老实实的打开光屏面板，一眼就看到：
……【神魂：（11）21/100（先天）】……
明白了，就这么玩了一会儿，已经消耗掉10点神魂。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神魂有很大可能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也许会直接变成白痴！
那么【体魄：（1）3/100（先天）】？
说明自己的饥渴虚弱，都已经低于1，确实差点儿被饿死。直到刚才吃饱喝足，体魄直接恢复到了1以上，于是光屏面板才有能量启动？
……
从面板里的数据分析。自己确实已经成为了先天高手，就是还没有入门。也就是说，基础条件都已经达到，但根本没有学会怎么去运用？
体魄方面实在太差劲了，最高值不过就是3？要知道，这是以100为计算的。
神魂方面就好了许多，最高值达到了21。考虑到先天等级肯定会升级，体魄神魂的数据同样会水涨船高，应该算是合格……吧？
而在体魄、神魂这两项数据中，后面都有“先天”这样的备注。
既然有备注，那就证明有其他方面的内容。也许之前的备注应该就是“普通人”，以后万一修仙的话，备注就变成什么“炼气”、“筑基”等等。
至于后两项根骨、悟性？
根骨只有区区4？不提也罢，太伤穿越者的自尊心了。不过根骨和悟性一样，好像就没有了备注内容。
这倒也是。就算普通人修炼到了修仙者，大力士还是大力士，蠢货照样还是蠢货，一般都是天生注定的。后天确实能够努力，也有可能会稍稍改变，但永远也比不过那些天赋怪。
至于悟性的33？反而是自己最高的数据，起码马马虎虎……吧？
不去多想了。莫问坚关闭面板，从澡堂里站了起来。
这里获得的信息还是太少，还是先看看其他地方吧！
第7章福婶
穿上干净的劳作服，明显大了一号，套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莫问坚忍不住骂了一句，我还是个孩纸呢！而且刚才洗澡时候往下看，就见到光溜一片，心中油然浮现蛋蛋的忧伤！
莫问坚动作麻利，收拾干净澡堂和厨房，发现柴禾已经用掉一大半。这东西的消耗还真够快的。
终于忙完一切，莫问坚来到发下的那堆东西跟前。首先就是翻了翻那几本书，书薄薄的一本，其实就是小册子。不出所料，根本毫无反应，没出现什么“嗖”的一声。
接着又看了看书里的内容，发现……不识字！
真的很无语。虽说书里同样也是象形文字，与汉字很类似，但明显就是另外一种文字。同样没有自学或者“嗖”的一声的可能。
把那几本书放到一边，莫问坚就拿起了那把灵斧。感觉份量很重，肯定已经超过百斤。然而惊喜的是，自己单手就能够提起，虽说挥舞的时候有点吃力，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莫问坚的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原来这就是先天高手的力量！比普通人的力气起码大了十多倍。
而且自己现在的体魄只有1吧？在先天高手中，属于那种弱鸡中的拖拉机！可就算这样，照样对普通人形成了全方位的碾压？
莫问坚又观察了一眼灵斧的造型。顶端有个弯钩，可以当作鹤嘴锄。反端又有个圆柱形的厚实平面，可以作为锤子使用。
用工程师的专业眼光判断，莫问坚基本能够肯定，这灵斧并不是兵器，主要是作为生产工具。当然，就凭这个份量，照样能够劈死或者砸死人。
背包和皮袋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为了搬运。
就是那三只紫金色光芒，小银锭形状的东西比较奇怪。听名字好像叫做“紫锭”？不知道该用在哪里？
最后就是两只黑色小方盒。打开后，就看到两块闪烁着亮光的黝黑石头。明亮度应该和灯泡差不多。听介绍，这应该就叫光曜石吧？作用应该和夜明珠差不多，夜晚或者坑道里照明用的。
把所有东西都仔细看了一遍，莫问坚也没什么新的发现。
见天色已晚，莫问坚决定还是先去睡觉。
还是等明天，等那个传功师兄吧！
……
清晨起床，刚听到敲门声，莫问坚就迫不及待冲向了院子大门。
现在什么都是假的，240天的剩余寿命才是真的。
莫问坚起床后，他已经再次查看过面板，不出所料，面板上的数字已经减少一天。证明面板的可信度是相当的高。
急着打开大门，莫问坚忍不住一愣。根本就不是什么师兄师姐，门口站着一位富态的中年妇人，她身后还跟随着几位奴仆打扮的人。
“这位小哥，奴家是这里的管事，他们都叫我福婶。”那位妇人满脸堆笑，福了一福，“敢问小哥贵姓？”
“哦哦，免贵姓莫。”莫问坚连忙回礼，“福婶，快快请，进屋说话。”
莫问坚的反应很快。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目前最为紧迫的就是——搜集信息。
搜集信息有两个渠道：一个就是通过书籍等资料学习。不过很遗憾，原先的小乞丐不识字；另一个就是多交流。和谁交流都没关系，多少能听到一些有用的。
既然这位福婶主动送上门，莫问坚就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没想到福婶摆摆手：“莫家小哥客气了，奴家就不打扰了。还有其他几个新来的人，我都要去跑一趟。”
“那福婶您……？”
“交代几件事：如果你们以后不想做的杂活，可以来找我们这些下人。打扫房间、缝缝补补都可以。还有买酒跑腿什么的，都可以来找奴家。就是不能带人回来过夜。我们这里有规矩。万一莫家小哥想要的话，其实……奴家还是有办法的……”
莫问坚脸色古怪。你说这些真的好吗？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纸呢！
不过听这位福婶的介绍，似乎有点住星级宾馆的味道了。服务还是挺周到的。
“还有你们的一日三餐。已经定了一个月，我们每天都会送上门。如果莫家小哥不想要，也可以换成这些米面，现在就为您搬进去。”
“免费的吗？我现在身边可没有钱？”
“放心。之前你们每人已经扣了一紫锭呢。足够了。下人们挑水搬柴，还有锅碗被褥的钱都出在这里。哦，忘了告诉你，我们这里一紫锭换100两纹银。二百斤晶铁砂矿石换一紫锭。您可以去打听，湾水镇同样这个价，奴家绝不敢欺瞒您。”
莫问坚恍然大悟，原来紫锭就是钱啊！
至于一个月吃饭就要花掉一百两银子？由于不知道这里的物价，莫问坚也无法做出判断。这位福婶肯定会吃差价，无非就是吃多吃少的问题。
暂时没必要挑战这里的规矩。莫问坚笑着点点头：“福婶，还是送饭吧！”
“那好。没事的话……”
莫问坚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连忙打断：“福婶，昨天我用了不少柴，你这里有买吗？”
反正还有三块紫锭呢。先用了再说。
出乎意料，福婶却有点为难：“莫家小哥，不瞒您，我们这里的柴都是湾水镇送过来的。价钱贵不说，他们还看不上这种小生意。您还是下矿的时候，顺手砍几棵树，那不就有了吗？还有一件事，别乱花紫锭。用紫锭换银两很容易，但用银两换紫锭，那就要出高价了。有时候还换不到！”
“福婶，怎么说？”
“紫锭最大的作用，就是用在灵具上。只要使用灵具，就会消耗紫锭。紫锭都是仙师大人运过来的。万一缺货的话，你们就没法挖矿了。你们自己同样没有了外快。所以说，最好身边多备一点。”
“使用在灵具上？”
“对！就说你那把斧子吧！斧柄后面不是有个开口？把紫锭装到里面，你们力士就能用了。还有那个背包，同样要用到紫锭。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普通背包，根本没有灵具的奇妙了。”
第8章先天入门
送走福婶，莫问坚感觉到很满意。多亏福婶的那张碎嘴，让莫问坚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最起码知道了紫锭的用途和灵具的使用方法。
还有就是这里的通用货币和兑换比例。应该就是紫锭、银两这些。
这座矿山的用意应该很明确，让自己这些先天高手，或者说，仙师口中的力士，全身心的投入到练功、挖矿这两件事。其他所有的事几乎全部可以花钱去解决，去找那些奴仆下人。甚至还包括……那个。而且相对那些普通人，力士的地位高高在上。
当然，那位福婶就不能当成参考标准。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她能坐上如此有油水的位置，肯定背后有人，而且根本不是自己这样小小的力士能够得罪的。
然而另一方面，也说明矿山的危险程度相当高。
连黑矿窑都在逼着力士们努力，为你们安排奴仆，给予良好的生活条件。那肯定不会仙师们良心发现。就看那个李仙师贪财好色的本性，恨不得能够敲骨吸髓，哪里会给什么优厚待遇呢？
那就证明很有必要，否则力士们的死亡率会达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使得仙师们也不敢过分压榨。
另外就是福婶无意中说出的关键词——买酒、过夜？在什么情况下，需要买醉、女人等等麻醉自己呢？这应该懂的都懂。
不过暂时来看，双方的目标是相同的。自己需要争分夺秒，因为只剩下240天！
回到屋中，莫问坚果然在斧柄尾部和背包的侧面发现了开口，大小恰好能够装入紫锭。可还没等他开始实验，就再次听到有人在大声锤门：“开门！快开门！还想不想让老子传功？”
……
“师兄，我叫莫问坚。请问您？”
“老子叫张益。昨天那堆臭肉就是你吧？收拾的倒还算干净。”这位张师兄足足比莫问坚高出两个头，满脸凶相，一看就很不好惹，“别废话了。早点传功早点结束。别浪费老子的时间！”
“……”莫问坚很无语。这不仅仅凶相，还是个暴躁老哥吧？
“小子，先说清楚规矩——法不轻传。总共两项内容：《五行导气诀》、《劈山斧法》。我带你入门。只要教会你，你给五紫锭。身边没钱也没关系，以后用矿石顶账。明白了吗？”
“……”
“好！先学《五行导气诀》。”
发现这位暴躁老哥很不好说话，莫问坚连忙问道：“张师兄，我还不识字……”
“你不识字关我屁事？内功心法简单的很，根本不需要识字。你不会是傻子吧？”
“……”
关于传功师兄需要收费，莫问坚能够理解，也愿意出这笔钱。但这位张益脾气太臭，莫问坚还想多交流几句呢，最后被堵的无话可说。
话说回来，这位张师兄还是有些真材实料。半个多时辰后，已经指导着莫问坚导气入体成功。
“小子，你休息片刻，等会儿带你走个一周天。”一边说着话，张益一边翘着二郎腿，把最后一口肉夹馍塞到嘴里。
莫问坚脸一黑。幸好起床后，他已经用过早饭。没想到眼前这位胃口特别好，连带福婶送来的早点，还有剩下的那些肉夹馍，竟然吃了个精光？
然而欣喜的是，莫问坚有了新发现，面板居然出现了一丝动静：
【姓名：莫问坚（先天）】
【寿数：（245天）12/12】
【修为：先天一层】
【体魄：（2）6/100（先天）】
【神魂：（19）22/100（先天）】
【根骨：5/100】
【悟性：33/100】
【功法：五行导气诀（第一层/第九层）：0/100】
通过这个面板分析，这玩意似乎“见多识广”，什么东西都能够准确记录。而且能够及时反馈出数据的变化。
应该就是神秘鹅卵石的作用，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原理。不过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仙侠世界又是个玄学世界，出现某些玄学现象，这也不奇怪吧？
而在导气入体成功后，首先就是莫问坚先天已经入门。到了此时，他才算是真正的先天高手。
成为先天高手后，首先就是寿命的延长，从240天增涨到245天，多了足足5天！虽说然并卵，依然还是200多天的寿命，但起码看到了希望不是？
还有体魄增涨3点，足足翻了一倍。神魂同样上涨1点。更令人惊喜的是，甚至连根骨都增涨1点！
由此可见，先天高手这道门槛，就会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至于先天的层次划分，应该共有九层。同样对应五行导气诀的九个层次。
从第一层升至第二层，应该需要100经验值。到达第二层以后，寿命应该同样会延长，其他数据也一样会继续增涨。
莫问坚精神大振：兄弟根本不怕肝，就怕连肝的方向都找不到！
就在此时，张益站起身拍了拍手：“行了，开始教你运行一周天。跟着老子真气引导的方向，你开始运功……”
说实话，莫问坚多少有些被穿越前的武侠、仙侠作品给误导，什么绝世神功很难练，九死一生，甚至跳悬崖才能神功大成。
想象一下就知道，像这样起码几百万人修炼过的基础功法，有可能很难练吗？
而五行导气诀的原理就更加简单。无非导入外界的真气，在全身运行一个大周天，并且最后汇入丹田。当丹田蓄满真气后，再用真气运行一个小周天，拓宽全身筋络，打通全身窍穴。
如此整个过程，那就叫做——一周天！其中就包括大周天和小周天！
好吧！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其实也是有点难度的。主要就是苦功，需要花费一番水磨功夫。
还有就是身体里的筋络很细微，窍穴更是一道道的阻碍难关，真气的运行就特别艰难生涩。刺激体内那股难以忍受的酸爽。
那也不是什么剧痛或者其他感觉，根本难以形容，仿佛像是亿万只蚂蚁在体内噬咬。
而且无论是大周天，还是小周天，一定要忍耐住这种折磨。一旦泄气中断的话，那就会前功尽弃！
第9章三板斧
莫问坚并不怕吃苦。虽说一开始失败了几次，但很快就习惯了这种酸爽的滋味，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入定状态。
另外张益师兄说的并没有错，确实不需要识字，只要有人用真气主动引导。而且大周天、小周天都有记忆功能，只要运行过一周天，真气就会自行运行，自己就可以继续修炼。一般绝不会出现什么偏差。
也就是说，根本不需要认识什么人体的筋络窍穴，闭着眼，一路莽过去就得了！
当然，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统的修炼方法，但肯定是最为速成的方法。不过莫问坚也别无选择，有人身边指导已经很不错了。
就是张益的脾气特别暴躁，让莫问坚也有些难以忍受。一旦出现错误，破口大骂倒也罢了，有时候还直接拍打莫问坚的小身体？每回打的都特别疼？
这学习体验相当糟糕。幸好莫问坚的心智相当成熟，根本不是这具身体的少年心性，他忍受着体罚的折磨，总算磕磕绊绊的走完了一周天。
张益同样松了一口气：“算老子倒霉，你太他娘的蠢了。好了好了，继续学习斧法！”
“啊？”莫问坚大吃一惊。他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变凉的午间饭菜，福婶已经送来了好一阵。刚才的那一周天，足足运行了两个多时辰。
“啊什么啊？一顿饭不吃又不会死！”张益随口大骂，他顺手扯下根鸡腿，几口啃完，“小子，随我来！”
取了灵斧和一块紫锭，张益就领着莫问坚来到后院：“前后就三招，学仔细点！”
“……”
同样的臭脾气，同样的体罚。不过这回就简单了许多，这三招基本上都是劈砍招法，动作方面都差不多，无非在调息上有所差异。
于是在张益的不断纠正下，一个多时辰后，莫问坚就学会了这几招斧法。
并且面板上又多了几行字：
……
【武技】：
劈山斧法残缺（入门）：0/100
(⊙ˍ⊙)
残缺？难怪就教会了我三板斧？感觉就不怎么对劲。
张益拍拍手，咧嘴笑道：“全部教完了。以后你照着练就成。老子就走了。”
？？？
这可不能忍啊！你怎么打骂体罚都没什么关系，连学费贵点都没关系，但不能藏私马虎吧？那可是和自己的寿命长短有关系！
“张师兄。”莫问坚连忙拦下，“请教您，怎么只有三招？”
张益奇怪的扫了一眼：“给你们的只有三招。你小子不识字吗？哦，差点儿忘了，你就是个睁眼瞎。算了，告诉你吧！这三招够你挖矿了。你还想怎么样？”
“……”莫问坚感觉无话可说。一时就难以接受，不知道张益说的对不对。
而张益直接扔下莫问坚，甩手就往外走去。
“诶，张师兄。”莫问坚连忙追赶，“还有事问您，是不是增加了修为后，就能增加寿命？”
“这你都不知道？”张益停下脚步，用看白痴的目光打量着莫问坚，“今天老子心情不错，就给你说一说吧。服用登仙丸以后，一般只剩下一年左右的寿命。如果想要延长，就要尽快修炼到先天二层，那就会继续增加两年。第三层就是四年，第四层就是七、八年，第五层15年左右，第六层就是30年。如果连先天六层都能突破？那就是五、六十年，以后就没了，基本上能修复登仙丸的暗伤，你和普通人的寿命就差不多。”
“就六层吗？”莫问坚奇怪问道。自己的面板上，不是有九层吗？
“你烧糊涂了吧？先天共有六层，天底下谁不知道？”张益显得很不耐烦，他转身就走。
“诶，张师兄，怎么就六层？还有……”
“莫烦老子！告诉你，小子。如果你还想问，一紫锭一个问题！当场交钱，老子就回答你！艹！耽搁老子的时间，不知道又快要来新人了吗？妨碍老子赚钱！”
“……”
“他娘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不快点去死？别拖累别人！”
“……”
“还想先天二层？呸！一看就是个短命鬼！”
“……”
张益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莫问坚摇头无语，很倒霉，完全无法交流。
不过幸运的是，自己多少还是获得了一些信息。先天的修为越往上，增加的寿命就越多。并且还是翻着倍增涨，很有数学方面的美感。等到突破了第六层，理论上应该就是2的7次方减一，约等于127岁？
考虑到练功比试总会产生些暗伤，同样会影响到寿命。那就是百岁老人，确实和普通人差不多。
就是……面板上不是有九层吗？这里怎么会只有六层呢？张益应该不会骗自己，因为他都懒得去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
算了，六层、九层还暂时太遥远，先放在一边吧！
莫问坚又急匆匆的翻开那本《劈山斧法》的小册子，虽说不识字，但图画、分段还是能看懂的，确实……只有三招？
莫问坚不禁骂出了声。这应该怪不到张益身上，原先就是这么安排的。他们的目的，又不是培养什么武林高手，无非需要些挖矿的苦力。所以说，三板斧就足够了？
看了一眼边上的灵斧，莫问坚又忍不住拿了起来。他缓缓的输入真气，紫锭瞬间激发，斧尖顿时闪耀出一道半尺左右的灵光，远远的就感觉到了锋芒，这应该和传说中的剑芒差不多。
莫问坚乐了，男人谁没有一个武侠梦呢？最好还有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兵。没想到自己刚穿越，就已经实现梦想了吗？
……
随后那几天，莫问坚一直在忙着修炼。一开始，他还想着通宵达旦的硬肝。如果能够多运行几周天，那也能早日升到先天二层。
然而美梦很快就破碎了。修炼五行导气诀也是有消耗的。中间不仅仅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而且晚上还要睡足觉。否则就根本无法连续几天坚持下去。
最合理的安排，应该就是早晚各修炼一次。这样才最有效率。而且上午、下午休闲的时候，还可以练习那个三板斧！
第10章丰饶之地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虽然自己摸索花费了一点时间，但在第三天下午，劈山斧法增涨了一点经验值。到了第五天下午，五行导气诀居然也增涨了1点经验值。
这让莫问坚大喜，证明肝经验还是能看到效果的。但喜悦中又带着担忧——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先天二层需要400多天！到那个时候，自己早就死翘翘了。不过考虑到开头浪费的时间，以后熟练的话，应该能缩短到……300多天吧？
还是不够啊！
也不管那么多。现在就需要一个时间管理大师！
莫问坚就有了个计划——前面这四十几天，还能够不断的试错，争取能找到更有效率的办法。后面这200天，闭着眼睛肝到底吧！要么灰飞烟灭，要么嫩……还是需要肝！不过最起码多了两年的时间！
除了埋头苦练以外，莫问坚并没忘记搜集信息。
然而搜集信息就变得很不顺利。唯一能够打听到的消息，就是听说丁丑队又来了一批新人。想想也是，十年为期，丁丑队每年的正常轮换就应该超过十人。而自己这一批奚国新人却只有六人？其他地方应该还有吧？
而且自己想出这个坊，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却被人主动拦下。
倒也不是什么人身限制的原因。一般情况下，新人会严格管理一个月左右，防止出现什么脑残行为，主要就是防止逃跑、自残或者自杀。这就像穿越前，部队的新兵连一样，需要给新人一个熟悉的过程。
当然，过了一个月后，随便你怎么逃。世俗国家很难搜集到那么多的资源，帮助你修炼到先天二层。反正你很快就会嗝屁。
另外，挖矿的外快并不算很少。甚至相比较世俗国家，可能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富贵。这里的生活待遇又很不错。只要脑子没有进水，一般都会选择留下。
再说，真以为仙师们没有雷霆手段？如果中途逃跑，一般连亡命天涯都做不到，基本上全家人完完整整。
所以说，不就是十年时间吗？回去以后，才不过二十几岁？根本就没有必要做什么糊涂事。
然而新人们都在修炼，老人们白天去矿场，留下的几个也在教新人修炼。晚上的时候，既不熟悉，又都是独立小院。虽然还是听到些丝竹、女人、酒宴、赌钱等等的声音。但根本无法窜门啊？
人都见不到，就找不到什么交流的机会。
……
幸好还有一个福婶。在莫问坚主动奉承下，把她哄的挺开心。而且福婶还很喜欢八卦，恰好莫问坚送货上门。
不过在莫问坚话语的暗中引导下，就少了许多家长里短的内容，多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毕竟福婶并不是普通妇人，每年流水般的力士去留，带来了不少见识。
比方说，这方天地的背景介绍：
这片人类繁衍生息的地方，名叫丰饶之地。也许还有其他一些别名。什么什么大陆，什么什么世界。但丰饶之地的名字却流传度最为广泛。
丰饶之地的范围，地域宽广程度远超一般人的想象。甚至普通人骑着千里骏马，驰骋一辈子，都不可能从这一头跑到那一头。而在丰饶之地的外面，有密林、有高山、有冰原、有海洋，阻挡住了人类对外拓展的脚步。
还有就是无尽莽荒。那里就存在着人类生存最大的威胁。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福婶就不知道了。
反正这说法在人类中流传很广，但真正去过无尽莽荒的几乎没有。或者说，福婶这样的层次根本就接触不到。也许最大的作用，就是在民间吓唬小孩吧？
在丰饶之地里，同样有无数的世俗国家。同样因为地域广阔，有高山大河、禁绝之地，甚至还有仙人的洞天福地相分割，因此世俗国家的内部，就比较的碎片化。
就比如说奚国，同样有大片大片未开发的野外，甚至占到国土面积的九成五以上。普通百姓都围绕着一座座城池在生存，就在周边耕种劳作，绝不敢距离太远，一有危险就能逃入城内。
因为野外有着重重危险。由于这里是个灵气世界，虽说有灵脉的地方，大部分都被洞天福地或者强大妖兽给占据了，但其他地方，多多少少总有些稀薄的灵气。因此就会不断的诞生新的妖兽，甚至许多野兽都带有妖兽血统。尤其是丰饶之地边缘的地方，还经常会有外围的妖兽闯入。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一旦遇上妖兽，这就是怎么样死和怎么样有尊严死的选择了。
所以说，与蓝星的概念完全不同。如果在地图上观察，人类就在一个个以城池为中心的居住地。也就是一个个点。并且那些点以外，全部都是一块块未开发的原始状态。
奚国的皇室只控制住京城和周边的城池群，还有全国几座最主要的城池。而其他地方，就变成了门阀世家的地盘。势力庞大的门阀世家，甚至能独霸郡县。名义上服从皇室和朝廷的命令，但事实上就处在封建割据的状态。
至于各座城市的交通，就通过一条条大小直道。不仅距离很遥远，交通不便。而且通过野外的时候同样很危险，需要有大量武力的护卫。而野外未开发的那些地盘，基本上就处在放任自流的状态。
这不仅仅是奚国，其他国家的情况也基本上大同小异。
由此可见，在世俗国家里，小商小贩和普通百姓是很难走出自己的城池的。以先天高手为主的世俗高端武力，就起到了保护人类居住地的作用。
当然，万一有世俗应付不了的情况，仙师们也会出手相助。不过这样的情况很罕见。
因为在丰饶之地，如果是巨大威胁，早就被仙师定点清除了，而且还反复的扫荡。遗留的不过是些漏网之鱼。世俗国家一般都能对付。就是对付起来不怎么轻松罢了。毕竟野外的地盘太过庞大。
但不管怎么说，丰饶之地就是人类占很大优势的地盘！
第11章生活小技巧
这样的社会环境，肯定会导致了民间尚武成风。虽说成为先天高手，天赋气运缺一不可，难度还是比较高的，但人口基础就摆在那里，再加上同样灵气世界的原因，人类的身体素质相对比较高，总数量方面并不是很少。
而在皇室朝廷、门阀世家，他们正是通过自己的先天高手数量，维持住自己的统治地位。甚至皇室和几个大势力还有自己的仙师供奉。
毫无疑问，任何地方都会产生内卷。想要一直维持统治，就需要源源不断的产生新的先天高手。
至于野生的那些先天高手？先不提野生的诞生有多么困难，需要大量资源的倾斜，普通百姓根本就做不到。就算有那么几个，还可以或联姻、或门客，同样收编到了自己的内部。
至于不想被收编，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那部分？那就是笑话了。别忘了，这个世界还有仙师那种高端战力。扣一顶大魔头的帽子，再求求仙师，你想办法活一年先？
每年向仙师们上贡那么多的奇珍异宝，那也不是白白扔水里的！
由此可见，这里世俗国家的阶级固化是相当严重的。普通百姓几乎没有出头的机会。门阀世家几乎垄断了所有资源，可以源源不断的内部培养先天高手和各类人才。就算出现某几个天赋惊人的民间孩子，照样会被迅速的收编。
当然，还有一种上升渠道，那就是仙师经常会在民间挑选“有仙根”的孩童，直接带入仙门，一下子就可以全家鸡犬升天。不过这情况相当罕见，几乎就是万中无一！
然而问题就来了，仙师们每年都需要一批少男少女，要培养他们成为力士？也就是药先天或者伪先天？虽说比潜心苦练的先天高手差了一些，但那也先天啊？而且真正修炼到了先天巅峰，双方的战力其实都差不多。
这批先天高手就完全失去了控制。而且并不是一个二个，而是每年都有几十上百？他们大部分还相互认识，隐隐的就形成了一个游离在外的小团体？
并且这种情况还无法抗拒，毕竟这是仙师们要求的上贡！
到最后，世俗国家就灵机一动，既然这样，那就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从皇室和门阀世家内部挑人吧！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自己人。决不允许给底层百姓一丁点的入选资格。反而多了这些先天高手，还加强了自己的实力呢。
仙师们当然不会关心这样的破事。只要足额送来了人，谁会管你们这些蝼蚁的小动作呢？因此就皆大欢喜，形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一开始，肯定很顺利。每年不过是上百人，随便凑一凑，就能凑齐人数。
虽说有天赋、有潜力的子弟，肯定会安排在家族内部自己培养，有机会成为正常的先天高手。毕竟服用登仙丸很危险，力士的服役同样很危险，还是有很高的死亡率，更是会影响到寿命。
但还有许多没有培养前途的子弟呢？还有家族旁系子弟呢？总能够挑选出那么几个。
然而问题又来了——每年都需要啊！
这日积月累，皇室、门阀世家也没有余粮啊！生孩子又不是什么割韭菜，他们自己会从地里长出来？而且好一点的子弟都挑选完了，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许多还是被家里宠坏的纨绔？
在家里吃喝玩乐难道不香吗？谁会乐意做个吃苦受累的短命鬼？而且不仅仅是那些歪瓜裂枣，连他们的父母长辈都不乐意啊？
打个比方，现在有某个实验，具有一定的死亡率。而且孩子会缩短寿命。不过实验结束以后，荣誉、金钱、权利、地位……，这些全部都会给你们！就说那些富裕家庭，有多少孩子会乐意？有多少家长会乐意？连普通家庭也很少吧？就好像幼儿园伤了一个孩子，多少家长会直接打上门？
当然，走投无路的穷苦家庭还是会有几个的，但不是不给机会吗？
所以说，这才是正常的人性！
为家族利益牺牲几个孩子？这还能勉强忍受。为家族利益牺牲一大批的孩子？家族内部都要闹翻天！
于是……这回不就逃了几个吗？反而给了莫问坚这样的小乞丐一个机遇。也可以说，风险和机遇共存。
由于当时出发时间的紧迫，献王根本来不及找到替补的世家子弟，他就只能病急乱投医，外面随便抓了几个人。可就算这样，照样抓那些没根没底的小乞丐，以后很容易被皇室收编。甚至皇室可以收养为养子，或者招驸马，或者入宫……咳咳！
听到这里，莫问坚暗暗苦笑，一系列的阴差阳错，没想到自己才是最为特殊的一个。
另外，别看力士们都是些挖矿的苦力，但他们清一色的出身高贵，基本上都来自有权有势的门阀世家。有许多家里还会带来钱财，每年还会给大量的补贴。许多人身上还有从小培养的武技基础，早已经成为了中低级武者，甚至连高级武者都有那么几个。
好吧！莫问坚心中承认，我认命还不行吗？老老实实的当好苟王，自己就是弱鸡中的拖拉机！
……
福婶那里的八卦，类似的内容有许多，基本上都是些满足个人好奇心的，某个弱鸡还暂时用不上。
不过还是有些很有用的内容。比如说——光曜石。
通过福婶的介绍，莫问坚才知道，光曜石的散发光亮的时间在六个时辰左右。用完后，需要在阳光下暴晒一整天。这有点像太阳能面板。
而那个黑色小盒子也很有作用。它的内层有层灵性材料涂层，可以隔绝光曜石的散发。否则的话，一旦放在外面，就算白天，光曜石照样会一直散发。
因此下坑道的时候，就需要准备两块。万一一块用完了呢？还有就是备用的光曜石。两块带入坑道，家里起码留两块放在太阳底下。否则明天该怎么用呢？
这就是生活小技巧了。
莫问坚当然从善如流，直接从福婶那里购买了两块。花去了六十两银子，用一块紫锭换回了四十两纹银。
而且这钱该花。尤其福婶那里热情了许多！
第12章黄巾力士
天蒙蒙亮，起床洗漱，莫问坚检查完背包，又用细绳扎紧自己的袖口裤腿。白头巾包头，背上背包，等到钟声一响，他就提起灵斧走出院子。
今天是开工的第一天。所有人都赶到了坊里的议事堂。站在台阶上，沈元清点着人数。他突然喊道：“你们几个怎么没有头巾？快回去拿，像我这样包在头上！”
几个新人急匆匆的往家里跑去。
趁着这个空闲，福婶领着几个奴仆，为每人送去了一大包的食物和一只装满水的水囊。里面装有几大张油饼，几大块酱肉，还有几只洗干净的蔬果。经过莫问坚的时候，福婶还笑眯眯的多塞了一张油饼。
应该承认，这里的伙食确实不错。不仅能吃饱，而且能吃好。
就是在之前聊天的时候，福婶曾经隐隐约约的暗示——对这种“盒饭”生意兴趣不大。早点、午饭的干粮，那是没办法。但晚饭最好自己家里解决，最好……叫外卖。也就是湾水镇直接送来酒席。
由于这个驻地注重的是居住功能和防御功能，根本没有商业店铺，因此福婶他们就变成了卖方市场，而且口味被养刁了。太麻烦的事就不想做，赚钱少的也不想做。比如盒饭、柴禾等小生意，最好等到沐休日，自己去山脚下的湾水镇采买。否则就会直接甩你脸色。
因此等到下个月，莫问坚就准备自己做饭开伙。
不过能维持良好关系，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比如今天的包头巾，之前福婶就顺口提醒过。
而这里所有人都包着头巾。大部分都是白头巾，但也有几十个带有颜色。其中二十几个是带有黄色花纹。还有十多个就是黄头巾带有白色花纹，颜色就深了许多。里面就包括了沈元和教自己三板斧的张益。
等到那几个新人包好头巾回来，沈元就大声道：“这回新来十九人，现有138人。你们可要听好：做事要服从老人安排！你们是白巾力士，而我们就是黄巾力士！颜色越深地位越高。万一坑道里走散，遇上不认识的人，就看对方的头巾。”
“还有，新人最好跟随团队一起开工。这十日内，你们的定额减半，先熟悉一下。等到十日过后，所有人一样的定额。放宽心，只要肯干，定额肯定能完成。”
“人齐了吗？齐了就一起出发！”
……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坊门。而其他坊同样走出一支支队伍，宛如溪流般汇聚到了外面的广场。
莫问坚的个子最小，很老实的跟随在队伍的尾部。突然见到一位浓眉少年向自己挥手，莫问坚露出形容，连忙挤到他的身边：“方师兄！”
“莫师弟，真的是你吗？都快要认不出了。要不是你的个子，我还不敢相认呢。”方连贵显得很兴奋，“你这几天练的怎么样？我是孙房孙师兄教我的。他天天紧盯着我，还逼着我练，连个放松的时间都不给我。唉！”
？？？
天天？莫问坚大吃一惊。别人这五天都有师兄在教，自己的张益就来了一天？勉强挤出个笑容：“还好还好，都差不多。”
顺着方连贵目光的方向，莫问坚就看到一位冷脸青年。他同样带着深黄头巾，表情严峻，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然而他的身边却站着几个同样深黄的黄巾力士，其中就包括张益。他们嘻嘻哈哈正说的热闹，不知道说些什么有趣的事。
“听说了吗？就三年时间，孙师兄就已经修炼到第四层，现在都快要突破第五层。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种天赋。希望能快点突破第二层。诶，莫师弟，咱们可以比一比，比谁突破的速度快？”这位方连贵显得很兴奋，他应该很崇拜那位孙房师兄。
不过这也挺正常。恰好是英雄崇拜的年纪，喜欢热闹，也喜欢交朋友。
内心里，莫问坚同样挺喜欢方连贵的性格。有这样的朋友也不错，起码获取信息就方便许多。莫问坚笑着点点头：“好！”
眼角扫到，周围人纷纷取出油饼，开始一路走、一路吃。他就示意身边的方连贵，俩人同样开始用起早饭。
至于今天的下矿？这不就是开局一个矿工吗？
莫问坚没有什么想法，也不在乎获得多少成果。主要就是模仿。模仿那些黄巾力士的所有行为，尽快获取一些经验。
然而当队伍路过一根旗杆的时候，上面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抬头一看，圆圆的……毛发……，卧靠！那是个人头！
“哇——！”方连贵恶心的直接喷了，连手中的油饼都掉到地上。
莫问坚同样恶心的有点作呕。也就是以前一直在野外工作，曾经见到过腐烂的动物尸体，多少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反应。
连忙打开自己的水囊，喂了方连贵几口。方连贵缓过气来：“我不是……，我没有……咳咳。”
“呵呵。”莫问坚拍了拍方连贵的背，并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事没法帮忙，只能让他自己慢慢去习惯。就是人头……？
就在此时，莫问坚突然心有所感。他抬头看去，就看到那位孙房师兄，他面无表情的回头望了一眼。随后很快就回过头去。
莫问坚突然惊讶发现，发现旗杆上的人头，几乎所有人似乎都根本无动于衷，神情自若的继续吃着早饭，还有几个甚至指指点点的嬉笑着。
也就是自己这些新人，许多人脸色发白，不再有什么胃口。
莫问坚眼神一眯，他若有所思，这样的反应有点不正常。
挂人头的作用，无非就是警告、恐吓等等含义。正常人看到以后，多少会有些生理反应吧？就算不屑一顾，或者虚张声势……，那也是一种生理反应啊！
可是这些力士？
莫问坚突然想到：这些力士寿命有限，而且挖矿的工作又相当危险。因此心理方面不可能不受到影响。他们才是真正做到了——生死看淡！
这些力士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绝不能被外表给蒙蔽，不能按照常理去做结论！
第13章牛车
莫问坚在自我反省：真说起来，其实自己的心理状况也不怎么健康，起码面对生命即将终结，内心相当的焦虑。
尤其是记忆虽然融合，但心理上并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仙侠位面。许多时候还是蓝星的老想法，也没完全做好融入的工作。似乎就像个旁观者，就在一旁观看一场游戏？
这种心态相当害人。关键就是剩余寿命就在眼前，如果想要躲避、苟道？那也做不到啊！
……
莫问坚在一路反思。队伍也很快在广场集中。
程义和十几个戴着全黄头巾的人在前面，看到队伍集合完毕，就挥挥手直接出发。
而在队伍前方，有一群两人多高，浑身肌肉，脖子上长满肉瘤的硕大犍牛，它们两头一组，拉着一辆三丈多长的栏板车，前面还坐着一位御手，大小就像蓝星上的厢式车。并且车厢同样闪烁着灵光。
在程义的带领下，丁丑队熟门熟路的上了其中三辆牛车。随着御手一声号令，在犍牛的嘶吼声中，牛车开始起速，很快就上了山路。而且跑上山路后，居然越走越快，很快就达到了力士们奔跑的速度……
一旁的方连贵再次兴奋起来，年轻人的恢复能力就是强：“莫师弟，这可是乌蹄瘤牛，听说一头要三、四千两。咱们家也有十几头。不过能长那么大的个，它们的土行瘤牛的血统起码在一半以上。”
“土行瘤牛？”
“对！土行瘤牛是土属性的一级妖兽。它们的速度就更快，而且还自带土系法术。在野外它们又是群居，相当不好惹。乌蹄瘤牛就是和妖兽杂交的。性格就比较温顺，而且保存了妖兽的力气。就是奔跑的速度慢了许多，只能够耕地拉车。”
“一级妖兽？厉害吗？”
“妖兽就没有好惹的。如果咱们遇见，最好就是想办法快逃。不过先天高手能够多几个，带着一支军队，再想办法埋伏陷阱，配合也需要默契，还是很有机会的……”
在方连贵的介绍中，妖兽的分级似乎有所不同，共分为十三级。不过一、二、三级，世俗凡人还能够对付，他们能遇到的，基本上就是这个等级。四级就相当相当的罕见，那几乎就是绝望，几乎刀枪不入、横扫千军。只能够去请仙师了。
至于四级以上？反正方连贵没听说过，应该属于那种传说中的生物吧？
另外就是和妖兽的战斗。
妖兽的战斗力，一般等同于同等级的仙师。如果一对一正面交锋，那肯定就是送菜。
但妖兽一般都有自己的领地，并不会聚在一起。人类就可以依靠人多，或引诱、或陷阱、或偷袭、或用毒……，手段就很多，还能利用妖兽的习性。只要准备完善，一般都能获得胜利。
当然，伤亡肯定免不了。并且战胜容易击杀难。妖兽又不傻，只要发现人多，它们一般都会逃跑，根本就追不上。这又不是什么游戏里的定点刷怪，还不能逃之夭夭吗？
所以说，围攻妖兽的行动，一般成功率就相当低。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世俗国家基本上还是驱逐了事。
另外，无论是防御，还是杀伤，先天高手一定要顶在最前面。也只有他们能够交锋几招。普通武者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莫问坚明白了，输出靠先天。而且不仅需要用计，还需要群殴？
不过这样的话，低等级的仙师也有可能被先天高手杀伤？或刺杀？或偷袭？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莫问坚笑着摇摇头。这样的猜测实在太敏感。现在就不怎么好开口。还是先放在一边吧。
不过方连贵家里有这种乌蹄瘤牛，他们家的家境应该不算差吧？
“方师兄，你们家也有这种乌蹄瘤牛？”
“对呀！不过我们家就是小户人家，就是奚国询州郡下面一个县的。而且县里还有两个世家。先天高手的长辈就三个。还有几百武者和上万族兵。我们依附于郡里的刘家，那个才是千年世家。他们的先天高手起码几十，这种乌蹄瘤牛更有几百头。告诉你，这种牛的牛肉滋味绝了，尤其是那几坨肉瘤……”
“……”
莫问坚无语。就这么轻轻松松，你把家族里的情况都告诉给我？就不怕有人居心不良，吗？也幸亏就是我！
就是在方连贵的话语中得知，他就是出城玩耍的时候，路见不平，恰好见到路上车队飞驰，快要撞到某个书生，于是就出手相救。
没想到这个车队就是刘家的，而且还是嫡系子弟。虽说最后方连贵并没有伤人，但那个刘家子弟很不高兴。于是家族里不仅赔了一大笔钱，还顺便这次凑了个人数。
还算好。没有为了一个面子，就直接杀人偿脸。
这小子也是够倒霉的。不过看到方连贵口沫乱飞的兴奋模样，他应该已经想开了……吧？
……
闲聊打屁，时间就过的飞快。
一晃眼的功夫，牛车就来到了一座山脚下，众人纷纷跳下车，走向了矿坑的其中一个入口。
走入坑道内，发现坑道里面很宽敞，足有两人多高，而且能够并排一起七、八个人。光线变得越来越昏暗，众人纷纷取出自己的光曜石。莫问坚和方连贵也学着他们的动作，拿出来托在手心。
走了没一会儿，前方就出现几条岔道。队伍很快就分散开。有几个十几、二十几的大团队，也有七八人、三四人的小团队。甚至还有几个单独行动的人，不过那些人基本上都是黄巾力士。
而新人们几乎都跟随着自己的传功师兄师姐。莫问坚就发现，自己和方连贵同样身处一个二十几人的大团队里。
带头的除了那个孙房师兄，还有沈元几个黄巾力士？里面居然还有位师姐，她身边围着五六个小师妹。
在力士中，女人相对还是比较少的。比如在丁丑队，不过就是二、三十人。就是女人都过来挖矿？这里的风气似乎挺开放啊？
第14章挖矿、嘲笑
不知道路过几个岔道口，一行人终于被断路挡住。此时身边就剩下这个团体的人了。
有人笑道：“该干活了。希望今天运气不错。”
就见到动手的那几个，他们基本上都是黄巾力士。这些人把光曜石或放在边上的坑壁上，或挂到肩上，劳作服应该改动过，肩上有一条带子能够扣住。甚至还有人直接张嘴含住，作为挖矿的照明。
接着猛地举起灵斧，激发出那道斧茫，狠狠的向前劈下去……
随着手起斧落，就见前方的坑壁上，出现了一条条细细的裂纹，那位师姐低声解释说：“晶铁砂这种灵矿连带着周围的矿渣都相当坚硬。普通人几乎无法开采，也就是咱们这些力士。”
话音刚落，就听到“哗啦啦”一声，劈砍的地方坍塌了一大块，掉落在地上足足一大堆。那个师兄探手往里摸，摸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矿石：“他娘的，开门不利，就一块？”
身后一阵哄笑。那个师姐笑着继续解释：“这一片的含矿量都差不多。往哪里开采都可以。不过挖下一堆后，要看你们自己的运气。有时候就一块，也有三四块的。最倒霉的就是一块都没有。运气好的可能会碰到矿脉，一挖就是十多块。不过这里的矿山，集中的矿脉比较罕见。一年到头都遇不上几回。”
说着话，那块矿石就被传递到每个新人手中。没多久，莫问坚就拿到了那块矿石。
放到眼前仔细端详，就见那块矿石黝黑油亮，上面有星星点点的晶体在闪烁，往外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就犹如漆黑夜空漫天星辰，看上去特别的漂亮。
莫问坚又掂了掂份量。就这么小小的一块，差不多已经有十几斤。
“哗啦啦……”，又坍塌了一大块……
前面师兄们在挖矿，后面的莫问坚就在仔细观察。果然，不愧为先天高手，每个人似乎都是人形挖掘机。
孙房突然呵斥：“连贵，还有你们几个，快帮忙运矿渣！下一批就该轮到你们。”
在场的几个新人连忙动作，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挖下的矿渣装进皮袋，随后就往外运送，一直运送出矿坑，倾倒在附近的矿渣山上。
莫问坚同样也抗了一袋。他惊喜发现，这袋矿渣足有三、四百斤，可扛在肩上却还勉强可以？先天高手的身体素质确实远超常人。就是来回走一趟，差不多用去了近半个时辰？
要知道，这是先天高手的小跑速度？那群人形挖掘机也挖的够深的。
等到这一趟跑完，恰好第一批轮换休息。于是在孙房等师兄师姐的指挥下，所有新人一起发动。那个师姐还开起玩笑：“今天你们定额减半，就500斤啊？别这个量都完不成，让大伙儿看笑话？”
莫问坚走上前立定，他原地运了几口气，紧握住灵斧高举过头，动用起了那三板斧的招式，用尽全力劈下。
“砰——！”，就感觉手心巨震，虎口都略微有些发疼。差点儿灵斧脱手飞出。定睛一瞧，没想到坑壁上纹丝未动？
莫问坚心头一声卧槽。看那几个师兄挖矿的时候，虽说很艰难，但每一下起码有动静吧？自己用尽全力，居然毫无动静？
不顾身后哄笑声一片，莫问坚连忙靠近查看，总算看到了几条细如毫发的小裂纹，算是多少起了点作用吧！
莫问坚多少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弱鸡，他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其他人嘲笑就嘲笑吧。既然自己挖矿的力量不够，那就多劈几下，无非挖的少一些罢了。
反正一块就有10来斤，现在不过就是50块而已。就算满十日之期，定额无非千斤，就100块左右。努力肝一下，多少还是有希望的。
心中默默数着自己劈砍的次数，莫问坚心无旁焉，轮流使用着三板斧的招式，想要寻找到最合适的那一招。
而眼前的坑壁也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蜘蛛网”。蜘蛛网变得越来越大，直到默念到“137”，才听到“哗啦啦”一声，仿佛像是仙乐般悦耳。
莫问坚大喜，他同样探手往下摸，一块、两块，三块……。没想到运气特别好，居然一次就能三块？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而且根本就没有偷偷摸摸的说，直接就是正常的音量。
“这小子不行吧？都是新人，别人比他快一倍吧？”
“孙师兄那个最快，就是那个叫连贵的，差不多比他快三倍了。”
“那他连一年都熬不过去啊？谁塞给我们的？”
“还能有谁？不就是程义那个王八蛋？欺负咱们丁丑队？”这回莫问坚已经辨认出了声音，说话的就是张益，“当时我就说不要。这不是招个废物吗？还会连累咱们。不说旁的，就看他的个头年纪，绝不可能熬进第二层吧？运气再好，就一年的命！”
“也对啊！”
“……”
耳中听着那些对话，莫问坚头也没回，举起灵斧，继续开始挖矿。然而没劈几下，他习惯性的打开面板，惊喜发现，劈山斧法竟然又+1？
说实话，之前的那些话，确实让莫问坚有了一丝沮丧。可看到斧法的经验值再次增涨，他又恢复了信心。
就算自己现在效率太低，根本完不成每日的定额。但只要刷到经验值满，劈山斧法突破了入门级，肯定会效率大增。如果还不行，那就继续刷经验，再突破到下一级！
管别人背后怎么说，小命依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算自己真的无法突破，那也尽力了，自己无怨无悔！
啥都不用说了，继续劈吧！莫问坚又开始了用力劈，全身心的投入到挖矿之中……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跟前坍塌了多少次，终于听到身后有人喊：“时间到，换下一轮！”
莫问坚停下动作，数了数自己的成果，共有十六块。他早已经满头大汗，只感觉两臂酸胀。学着其他人，他把这次矿石装入一个皮袋，就步履蹒跚的往后走去……
第15章铁陀山的规矩
在方连贵身边坐下，方连贵就急着问道：“莫师弟，你挖了多少块？”
“十六块。”莫问坚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尤其是面对自己刚认识的好友，“你呢？”
“我四十一。我比你结束的还要早许多呢。孙师兄还放你多挖了两轮。呵呵。”方连贵果然小孩子心性，一副臭屁模样。
“这么厉害？”一边捧着方连贵，莫问坚一边琢磨到，那位孙房师兄倒是面冷心热，好心多给了自己一丁点的机会。
“那是。莫师弟你也莫灰心。以后会慢慢好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允你一些。”方连贵挺够义气。
“别！”莫问坚笑着婉拒，有这份心就好。不过想到自己如果完成不了定额，也许会面临什么不好的后果。也不能完全没有准备，“连贵师兄，万一完不成的话。以后问你借一些？”
“包我身上。”方连贵大包大揽。接着安慰道，“小莫师弟，你也别去多想。如果一直完不成定额，耽搁了先天突破的事，就当……自己命不好吧。唉！”
“……”莫问坚一愣，接着脸上几条黑线，你这浓眉大眼的不会安慰人，就不会老老实实的不开口吗？
“喂，莫师弟，不说这些。你知不知道，那人为何会被砍头？”
“什么砍头？”莫问坚被问的莫名其妙。
“就是早上旗杆上的那个啊？刚才我已经问过几个师兄师姐。”
“哦！”莫问坚总算想了起来，“为何？”
方连贵一脸神秘，凑过来咬耳道：“因为女子！那人勾引他人的夫人。”
“？”
见莫问坚脸上的惊色，方连贵显得很得意，似乎自己掌握了什么了不起的八卦，显得特别的消息灵通。顺带着，方连贵就说起了铁陀山矿场里的规矩。
铁陀山矿场的规矩有不少，一般都是长期形成的习俗规则，大家都会默认遵守。一旦违反，那就会按照规矩惩罚。惩罚的方法就一个——罚钱。给紫锭给矿石都可以。钱不够还可以先欠着。如果欠债过多，那就直接延长服役期。
仙师基本上遵循的就是无为而治。一般并不会来干涉力士内部的事务。力士也通过内部的管理体系进行自治。
但有三大禁条，绝对不允许违反。违反的惩罚也只有一个——砍头：
第一就是打斗，只要伤残或者打死了别的力士，那就直接砍头。因为一旦伤残，那就缺了一份劳力。仙师就少了一份收入。
无论谁先动手。就算你自卫，把对方打死了。或者骨折也不行，那需要养伤一段时间。或者欺负的太狠，别人直接自杀自残。很有可能俩人一起砍头。
也就是说，出现这样恶劣的后果，一方如果干挨打，那就不会受到惩罚。可只要动手，无论谁输谁赢，俩人就一起送。
在这方面，仙师根本就不讲理，他们也懒得去判断蝼蚁们的是是非非。反正谁敢动手，那就直接杀干净！就算出现冤情，那也是你自己倒霉。谁给你胆量动手的呢？
最后就出现了一种情况——肯定会有摩擦，但只敢骂骂咧咧。就算动手，最多动拳头，根本就不敢摸兵器。
但有些时候，弱势的一方敢啊？难道在你的拳头下吃亏吗？要知道，这里都是生死看淡的亡命之徒，万一遇到一个愣头青，就准备拉着你一起死？那死的有多冤枉？难道想黄泉路上好做伴？
第二就是盗抢。这应该都明白，小偷强盗都特别招人恨！而且容易激发个人矛盾。
第三就是强迫那个他人，或者勾引他人伴侣。
划一下重点，这里为何要用“他人”、“伴侣”这些词？就因为力士们的精神压力巨大，于是那种关系就相当混乱。
由于社会环境类似于古代，道德观还是比较讲究忠贞，所以这里的男女力士，两情相悦还是有不少。有些还会结伴成为夫妻。
然而男多女少啊？再加上免不了某些人会放飞自我，索性彻底的放纵。所以有男人海王，有女人滥情，有男男，也有女女，甚至还有荤素不忌。更有直接外面解决，让福婶这样的管事外面送人的。
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几乎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但要注意：有一条界限绝不能越过——不得强迫！
另外就是，一旦俩人公开宣布成婚，别人绝不能勾引，连疑似勾引都不行。也不存在什么和离。换句话说，如果你们想要和离，那也要等到十年期满，离开铁陀山后，那就没人再管你们之间的破事。
之所以会有这条禁条，别以为这是什么小事。
爱情很容易让人弱智。曾经出现过因为感情原因，某人报复社会，集体投毒事件。最后死伤了好几百力士。拉着大伙儿一块死。
所以严苛归严苛。在如此混乱的感情世界中，起码能够防止住意外。
当然，还有一条，逃跑、自残或者自杀……，自杀就算了，那已经嗝屁了。而其他的两条，反正你自己不想活，那就满足你的心愿。
明白了，就是罚款和砍头这两种惩罚。
对于这三大禁条，莫问坚倒是听的津津有味。自己也绝不可能去违反。尤其是最后一条，自己还是个孩纸呢。
而且真说起来，对自己这种弱鸡，反而是某种保护。
并且通过这些禁条，莫问坚就有所悟。
对于矿场和仙师来说，一切都是为了产量。所以才会对“人形挖掘机”有了某种保护机制。因此就少了许多人际关系方面的担忧，只要老老实实，一般就不会出事。至多就是罚钱、延长服役期什么的，绝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或者说，只剩下其他地方的威胁。比如突破失败，或者妖兽什么的。
虽说等级森严，但也不像许多黑暗流仙侠那样，特别的黑暗，到处都是杀人夺宝、丛林法则。在那些高压手段下，更不会出现什么仗势欺压、争狠斗勇、争风吃醋等等的恶俗段子。起码在铁陀山这个新手村不会是这样。
怎么说，这多少也算是个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