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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青酒旗白     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txt下载     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八章、你在伤心吗

    “你是庆幸多一些还是悔恨多一些呢?”

    娇钺从墙角后出声,她靠在墙上双手枕在脑后,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又都听到了什么,只看面上的表情的话什么都看不出来。

    周母整个人微微发抖全靠周父撑着才勉强站立,眼睛瞬间就红了,抬头看娇钺的时候带着几分可怜与祈求。

    “月月,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没有对你说过一句重话,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娇钺挑了挑唇角,从墙角处走了出来,手臂摆动之间,僵硬的不成样子。她的神情是难得一见的寒,没有拥有过的缘故,所以便总是对亲情有着很大的憧憬。

    “所以你现在在庆幸对吗?”

    周母被娇钺问的语塞,转头看向周父。周父冷了一张脸,摆出严父的神情。以往在亲子关系中,二人便是慈母严父的角色,现在也是如此。

    “你怎么能如此跟你娘说话,就算她当年有不对的地方,这么多年对你的抚养之恩都不能让你忘记过去那些事情吗?”

    娇钺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家人真的是有趣的很啊。

    “我为什么要忘?我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但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欲,我什么都没了。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生命。”

    “月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和你父亲不是你的父母吗,我们不是你的亲人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知道这多伤我的心吗?”

    周母眼泪哗哗的流,娇钺却无法心软。她的心空荡荡的,属于周美月的情感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散去了,像是清晨被骄阳驱散的薄雾,像是早上叶尖上颤巍巍的露珠。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呢?跪在地上痛哭着说我错了,说你当年做的都对,说我亲生父母的死是定数,是他们运气不好,或者说他们牺牲了自己救了周美琳是应该的?”

    娇钺实在是不懂他们的思维,甚至为之疑惑困恼。

    周母的脸上有些尴尬,哭意残留在脸上一时之间无法散去。

    “月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表姐还活着,她一定不想你成为这样一个只惦记仇恨而忘记情感的人。”

    周母总是在试图打着各种感情牌,过往的情感无法牵绊住娇钺,她就试图说起娇钺早逝的生母。

    “可是,如果有可能,她应该更想跟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起,看着她长大,就像你看着周美琳长大一样,那是她的权利。”

    娇钺很是厌倦说这些大道理,她觉得很烦,而且人如果心底懂得这些,那么不用说他们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错了,如果不懂,说再多也没用,不过是白白浪费口水罢了。

    “你剥夺了她属于她为人母亲的权利,但我不会如此。”

    娇钺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放松自己靠在椅背之上,冷面青年和小年站在身后防备的盯着四周。

    周母有些放松了下来,靠着周父的身子也没有那么僵了。

    谈飞林和某领导站在一旁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某领导总是试图开口去说些什么,就被小年手中摩挲的刀吓了回去。周美琳的状态刚好了些,就猝不及防听到了母亲的爆料,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捂着耳朵缩在一旁极其抗拒。

    “但我会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

    娇钺抬手指了指周美琳,冷面青年和小年两两对望,眼神交锋,电光火石之间便分了输赢出来。小年瞟了一眼冷面青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单手拎着周美琳的衣领带到了娇钺面前。

    娇钺一指点在周美琳心间,周母惊骇万分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试图挡住周美琳,但娇钺已经早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想起来了吗?”

    周美琳神情变换莫测,多个表情轮番出现,惊恐畏惧眼睛圆瞪嘴巴张的大大的,像是某一次娇钺看过的一幅名为呐喊的世界名画。她瑟缩着往周母的身后躲,周母并不算高大的背影并不能将周美琳藏得严严实实的,谈飞林见她这个样子,想着那一晚的情谊还是上前想去安抚她,却没想到周美琳躲的更严实了,整个人都在发抖,肉眼可见对谈飞林的恐惧。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周母像是一匹母狼凶悍非常。

    “别担心,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只是在帮她。”

    娇钺意味深长的话在场的人没有人能听懂,弯腰点了点周美琳胸口的位置,周美琳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整个人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身子蜷缩成大虾的样子。

    “心悸而已。”

    娇钺轻描淡写,周母却为此碎了心肠。

    “你在伤心吗?那你还记得我也有遗传性的心悸吗?并不是如你所说,表姐的女儿身体健康。”

    谈飞林担心周美琳的身体以及腹中的孩子,连忙让助理叫了一声来,但因为交通瘫痪的缘故,医生短时间之内根本赶不过来。娇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扔到了周母的怀里,那是往常周母给她买的最简单的药。

    “一次两粒。”

    周母颤抖的手打开药瓶一下子到处三四颗来,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周美琳的口中送。

    娇钺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母慈女孝的一幕,冷硬的心肠根本就软不下来。

    “你不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疼了琳琳二十多年啊。”

    娇钺打算去跟某领导聊聊救世的问题,衣摆却被一只手扯住,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说的也是,便权当养了条养不熟的狗,不对,狗都知道护主,而你家的,恨不得我早死呢!”

    娇钺拔出小年的刀,刀锋如一道光划破了衣摆。

    “我死了,你的女儿恢复如初,我还真是好奇你们要怎么继续下去。没有了我的钱财,生活如何继续呢?”

    “你滚,不要以为我们家没了你便过不下去了。”

    周父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要不是冷面青年和小年在大概就要上手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想名留青史吗

    “你们想的我都能做,你们不敢想的我也能做,但你们能为此付出什么呢?”

    娇钺从冷面青年手里接过一杯热茶捧在手中,冰冷僵硬的手都多了几分温度。

    也懒得坐了,就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眼含笑意的盯着谈飞林和某领导看。

    谈飞林被看的无措,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重心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某领导苦口婆心的试图用家国大义捆绑娇钺,娇钺却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张张嘴想用父母恩情感,就看到了一旁半跪在地上抱着女儿无声痛哭的周母以及用看仇人的目光盯着娇钺看的周父,一时哑口无言。

    “你要相信国家的力量,只要是你想要的,国家都会尽可能的为你办到。但是国家也希望你能体谅一下国家的难处,危难当头之际国家需要你的帮助。”

    “哦。”

    某领导说的人热血沸腾,只换来娇钺冷冰冰的一声嗯,心都凉了。

    “只要国家度过这次难关,你就是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英雄,将被记载在史书之上,青史留名。”

    “不了不了。”

    娇钺忙抬手摆了摆,这个还是算了吧,经过上个世界,她对所谓的青史留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谁知道后人能揣测出多少诡异的cp来。

    “我要的你给不了我。”

    娇钺一句话止住了某领导所有要说出口的话,看着娇钺正经的神情一时讷讷,久久说不出话来。

    谈飞林收到某领导递过来的眼神,往手上的智能手环看了一眼,世界地图之上三分之一的版图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这象征着那些被游戏npc所占据的地方。

    版图在一点点的缩小。

    “清风,你需要什么尽可以跟国家提,我们会尽可能的满足你的需求,你要对国家有信心。”

    谈飞林硬着头皮劝说了这么一句话,已经词穷。

    “你想当英雄吗,你想青史留名吗?”

    猝不及防被一个问题砸中,谈飞林瞳孔缩了缩,眼底深处有渴望闪过,谁不想呢?

    谈飞林自认自己是个俗人,他也想。

    “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付出你的所有气运,我帮这个世界。”

    “气运?”

    谈飞林反问,娇钺却没有心情解答,让谈飞林自己去智脑上搜查。查出来一堆很是玄幻很是古老的设定,看上去就很魔幻,谈飞林控制不住的心动,付出一些看不到的东西换取无与伦比的荣耀,那将是一本万利的东西。但同时又有些踌躇,目光不自觉的就转到了某领导身上。

    二人目光对视,默契的去了一旁,谈论了好长一会才出来,不知道二人怎么谈的反正谈飞林同意了与娇钺的交易,而这个时候,世界地图之上已经二分之一的版图蒙上了淡淡的红。

    娇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写了寥寥数字,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很有古早的味道。

    谈飞林顿了片刻,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兄长还是与某领导的交易,最终在契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毛笔用的不是很习惯,字写的歪歪扭扭的。

    娇钺收了契约取了笔,徒手撕裂了这个栖身的旧皮囊,担心吓到卫云逸还特意换了个视角。

    一身红色长裙的女子从旧皮囊中走出,漂亮出色的五官惊艳了所有人,身上的那身红裙更是令人瞩目。穿着红裙的女子一步步的踏上虚空,手掌张开十指纤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第一次不是文字而是现实。

    时空转换风云变动,无数血气汇聚,其上无数灵魂在哀嚎嘶吼,却被娇钺蛮横的团成一团困在掌心。世界颤抖,大地开裂天空乌云涌动,火山喷发大海掀起惊天骇浪,试图用此种方式吓跑娇钺。

    娇钺觉得这两个世界的天道都蠢得很,跟上个世界的没得比,上个世界的多聪明啊,自己还那么弱小一进去就被盯着,这两个世界简直蠢得很。

    两根手指点在虚空之上,手指微微用力分了开来,就见世界地图之上,属于红色的区域在慢慢变小,直到龟缩回原点。

    风娘等人突兀的出现在上空,看着凌空而战的娇钺都傻了眼,听到了天道无力的怒吼,默契的停在当场。

    两个世界的天道被分开,娇钺动了动脖子,花簪之上的花苞将兵俑吞了进去,合拢了来。娇钺身影渐渐淡去,消失在众人面前,却又暗戳戳的从另一个世界把卫云逸带了出来待在云端之上,看着世界调换。

    顺道带回来了无双。

    “你没有做到你们交易的。”

    “他的气运不足以彻底拯救这个世界。”

    坐在云端之上,娇钺晃悠着腿看着下面重新开始的厮杀。

    手上的血色团子不停的吸收着空气中的血气以及残留的灵魂气息,血色团子不停壮大,上面萦绕着血色丝线。

    “这是什么?”

    卫云逸看了一眼血色团子,上面萦绕着鲜血的气味,让他有些不适的揉了揉鼻子。

    “礼物。”

    娇钺上下抛了抛,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从卫云逸坠在胸前的坠子上一扫而过。

    说着再不插手的人却会因为卫云逸的一个眼神一个神情手指不受控制的给某一方的人增加护盾,以至于慢慢的游戏世界占了上风,虽然损失惨重,却占下了大半个世界。

    当游戏人物入侵现实,当现实与虚拟调换,世界重新洗牌。

    人类开始被数字化,各个指标清晰的将人类分了开来,游戏世界原著名高高在上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被同化的人。而原世界的人隔着一条长河看着对面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同类,无语凝噎。

    一切终结的时候,游戏变为真实,真实归于虚幻。

    二者重合如同阴阳鱼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法割舍。

    娇钺带着卫云逸离开,那一瞬间,或许是母子连心,风娘抬头看了一眼,茫茫虚空什么都看不到。

    该离开的人终会离开,而自以为是的成功会在离开的那一刻变为泡沫消失在虚空之中,短暂的数十年之后,这个被强行融合的世界如同最绚烂的烟花炸在虚空之中。

周美琳番外

    我从不觉的自己幸运,我的后半生残酷恐怖,无依无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拥有了最大的幸运,得以回转时空回到一切都未曾开始的时候。

    -----周美琳

    周美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又熟悉的场景,陌生在她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回到过自己的房间了,她总是待在一间大大的房间之中,四周满满当当的但是一件自己的东西都没有。

    她总是缩在房间一角瑟瑟发抖,不知道下一刻将会面临什么。

    周美琳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脚下的触感软绵绵的一路软到了心底。推门出去,母亲仍在在客厅里忙上忙下,看到她出来笑眯眯的喊了她一声。

    “快去把鞋穿上,女孩子家家的,光着脚像什么样子?”

    听着熟悉的话周美琳控制不住自己泪水从眼角流下,眼角通红吓坏了周母,周母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将周美琳拥在怀里小声的安慰着。母亲熟悉温暖的怀抱,让周美琳渐渐放松了下来,从那段恐怖的未来中短暂的逃脱了出来。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去找你姐姐玩会儿去。”

    周母拍了拍周美琳的背,动作轻柔带着母亲特有的安抚味道。

    “我知道了。”

    周美琳眼神有一瞬间的恐怖,随后拉长音应了周母一声。

    周母看她神情平静了下来,便放心的去收拾东西去了。周美琳转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点点的将过去的坏心情将糟糕的未来藏在了记忆深处,藏不起来的是对周美月的恨意。

    推开门就看到躺在房间正中央的全息仓,一瞬间无数话语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你为什么不是清风朗月呢?”

    那个男人喝醉了就会攥着她的肩膀疯狂的问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歇斯底里与疯狂。

    “为什么会是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是你?”

    周美琳被这样问了一天又一天,等那个男人醒酒了,他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温文尔雅斯文有礼最是温和体贴的丈夫,会拥着她与她道歉,会不停的跟他赔礼,然后会让她学着扮成周美月的样子,去一次次的用周美月的样子去他兄长面前换取一次次的资源与金钱。等她回来,却又是一次又一次的拳打脚踢,骂她银娃当妇,却不知道他心目中以为的兄长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过,只是偶尔喜欢说一说他和清风朗月过去的事情,缅怀一下过去而已。

    周美琳不止一次羡慕周美月,她死在了最美好的时候,被两个最出色的男人记着。

    一次又一次,周美琳都不记得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被打掉了三个孩子,后来医生的诊断是她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宝宝。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对痛哭的她大打出手,她苦苦哀求,却仍旧无济于事,最终活活被打死。

    周美琳半蹲在全息仓前,看着躺在里面的周美月,嫉妒与恨意浮上心头,她恨不得现在就杀死她,这样她就不会重蹈覆辙。

    “你为什么总是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周美琳唇瓣开合无声的质问周美月,但什么回复都没有。

    那天,她终究是没有下手,她在等,等那个特定的时间出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痛苦的记忆被深深的藏在脑海深处,她记得自己重生了一次,记得之前的那一生并不美好,却忘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美月应该死的,在那一天,但并没有。

    未来好像发生了改变,周美琳清晰的认知到了这一点。

    周美月变了,变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那么的陌生。

    一切彻底改变好像是在医院,周美琳记得不太清楚,但仍旧记得医生跟她说她怀孕了的时候激动无比的心情,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幸福。

    游戏里她遇到了那个疑似孩子父亲的男人,但那个男人眼底心里却只有周美月,让她嫉妒。她用尽各种努力去接近对方,却在周美月上线的那一刻所有努力化为泡沫。

    一时气恼便随便找了个野团下了本,却没想到在副本中遇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无法下线无法退出,甚至联系不上游戏GM,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恐怖,让周美琳无法接受。她甚至看到了周美月,但她好像大变样子,变得周美琳认不出来,性格变得很大。

    看到游戏npc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周美琳甚至怀疑周美月被游戏里的灵魂替代了。

    因缘际会之下周美月稀里糊涂的下了线,睁开眼就看到了梦中见过的那张脸,惊喜大于慌乱,周美月控制不住扑在那人的怀里,她以为她的幸福来临了。

    却没想到,幸福短暂的很。

    见到周美月,那人的神情就变了,踌躇难定。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争得过周美月,完全没想过的是周美月从来未曾想过与她争。

    因为世界变了,周美琳记不太清上辈子发生的事,但她记得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周美月太厉害了,厉害的能拯救这个世界。而且她也没想到,过往对于周美月的嫉恨都是虚的假的,而且她的父母是害的周美月家破人亡的凶手,一时之间,她对过去迷茫了。

    后来周美月从她这取走了什么,她却感觉如释重负。

    醒来,世界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谈飞林向她求了婚,她恐惧她瑟缩,她被记忆中的未来吓破了胆子。但她腹中怀着谈飞林的孩子,而且父母也无力支撑她的医药费,谈飞林一次又一次的承诺会对她,慢慢的她相信了,父母也相信了。

    时间轮转,她拥有了回到过去的能力,却没有改变自己的未来。

    周美月这一世比上辈子更加出色,她消失在了自己最辉煌的时刻,被无数人深深的记住,而她永远活在周美月的阴影之下,日日遍体鳞伤,孩子终究没有留住,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上辈子的生活,却不敢自戕,她害怕下一辈子的周美月更加出色,出色的让她连仰望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百五十二章、物种不同的痛苦谁能懂

    宁云逸感受了一下身体不确定的眨了眨眼,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就是怪怪的感觉很是不自在。

    “这都是正常的,人死后身体会僵硬慢慢尸化,过些时日就好了。”

    宁云逸的杏仁眼睁大了,圆乎乎的像猫儿的眼睛可爱极了,娇钺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一本正经的与宁云逸科普。

    “你刚刚醒来,身体活性基本为0生机为0,需要慢慢来。”

    明明是同样的脸,娇钺就是觉得现在的宁云逸更可爱些也更漂亮,就算是青白的面色都透着可爱与灵动。

    “你先休息会,我去看看有什么东西能让你恢复的速度快些。”

    娇钺弯下腰给宁云逸掖了掖被角,摘下面具低头在宁云逸的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娇钺的唇有些烫,烫的宁云逸得脸都微微有些发热,想动动脖子却因为过于僵硬的身体无法动弹。

    宁云逸简直窘迫极了,头一次落到这个地步。

    娇钺揉乱了宁云逸的发得到一个冷眼后,才不疾不徐的往外走去。

    宁云逸闭上眼睛不去想现在的处境,嘴角却微微上翘,有第一眼就看到娇钺的喜悦,也有获得新生的愉悦。他本以为醒来时在殡仪馆冷冰冰的床上,等待被推入火化炉,千钧一发之际存活下来;又或者是醒来飘在空中跟曾经一样,变成一只鬼在世间飘荡,唯一没想过的是娇钺早早的便找到了他。

    宁云逸放松自己去感受这具身体,如娇钺所说身体僵硬的厉害,动弹不得,目前唯一能动的就是五官,其他的就像是假肢似的,那种感觉有点类似网上的网名说的买来的四肢需要好好适应。气闷的闭上了眼,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有些孩子气了。

    无奈的笑了笑,感觉自己被娇钺养的太不像最开始的自己了。

    走在当铺一楼,迈入迷雾之中,娇钺摇头晃脑的在一排排的架子间走动,嘴里念叨着要选些什么。

    一错眼的功夫,就看到了另一边心理层面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明艳大气的女子小鸟依人一般与白衣男子说着话,男子男子含笑安静的听着,目光静静的落在女子身上,温柔又痴情。

    娇钺转了个身就当没看到换了个方向,自然也没注意那两个人到底在议论些什么。

    一楼大的很,无数的东西藏在迷雾之中,越走越远让娇钺萌生出了一种上位当boss的念头。为了克制一下自己,多看了一眼两边的展品,这个念头立马歇了,还是算了吧,东西太廉价没有意义。

    风越要是喜欢,等自己走之前倒是可以帮她弄到手。

    漫不经心的走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中,在外人眼中无比具有吸引力的东西在娇钺眼中却一文不值,甚至有些无聊。

    她想找的是生机,一般来说修炼成精的草木生机最多,甚至浓郁的能凝成水珠。

    娇钺又想起了草木生机的味道,因为草木种类不同味道有些区别,同样的清冽,口感顺滑,她曾经跟草木抢不对换过一些尝鲜。

    远处有微弱的绿光一闪一闪的,娇钺朝着绿光的方向走过去,散发微弱绿光的那一片架子上都摆满了人类的生机,一眼望不过都看不到尽头。娇钺不知道这家当铺存在了多久,更无从去查多少人类因为欲望出售了自己生机,最终寿命仍在内里却枯败无比,不知道苟延残喘到最后的时候是否有过后悔。

    素手微招每个货架上都有细弱蛛丝的线入了娇钺的手,无数丝线汇聚成线,松松散散的一小团,娇钺将之拉拉扯扯变成一根细绳有些嫌弃的上下甩了甩。

    往外走就快了些,几乎一步数米的往外走,也就没有注意到之前的那个位置,男女主已经不在了。

    到二楼的时候,宁云逸盖着被子乖乖巧巧的,娇钺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多个世界了,还是头一次见师兄如此被动呢。

    宁云逸本来就有些微恼,被娇钺笑的更是恼怒,冷哼一声闭过眼去。

    娇钺坐下来拿出宁云逸的手,将一根碧玉色的细绳系在腕间,宁云逸感受到暖乎乎的气流游走全身。低垂眉眼想去看,却碍于视角的缘故什么都看不清,娇钺握着宁云逸的手腕微微抬高让他看腕间的细绳。泛青的肤色很是怪异,以至于宁云逸第一时间看到了腕间明显了很多的一条玉白色的线,他凝眉沉思去想宁云逸的腕间是否有这个痕迹。娇钺也看到了那条玉白色的线,掩耳盗铃似的将碧玉丝线往上推了推,试图挡住玉白色的痕迹。宁云逸见她这个表现,也不去想了,气呼呼的瞪了眼娇钺不再搭理她。

    生机流入身体让宁云逸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静静的体会着由生到死的时间,那种感觉很奇妙,不可用文字描述。脑海中有各种奇妙的念头闪过,无法捕捉。

    娇钺看着宁云逸闭上眼睛一副不再追究的神情,松了口气,将人手塞进被子里,乖巧的坐在一边翻看着店里的账本。

    倒也算的上融洽。

    书页被翻得哗啦啦的响,这任店主上任是在五年前,最开始的时候倒是兢兢业业一副社畜的样子,后来慢慢的就懈怠了。娇钺自动理解成了时间久了,对这份工作失去热情了。

    最开始的那三年业绩很不错,交易成功最多的是寿命然后是七情六欲最后是灵魂,而且品质都不错,看的出来是很认真的工作了。这两年就不行了,别说是灵魂了就是寿命都收的少了,时不时的还拒绝客人上门,也难怪纪雨竹不满意了,要是换她她也不满意这么不求上进的老板。

    随意翻了翻最近的记录和记忆里的做了对比,有微弱的出入但是出入并不大,业绩太差纪雨竹改都没的改的,倒是以往的记录被动了手脚的比较多些,但分量都比较小,大概也就是宁云逸一个手绳的大小。但是娇钺取的是一个区域,纪雨竹不是。

第一百五十章、似是故人来

    娇钺活动了下筋骨,宽大的黑袍笼罩住全身,面上带了个银质面具,很轻薄。抬手将面具摘下,眼睛的部位有些狭长,随手将面具扔在桌上,翘着二郎腿靠后坐在椅子上,椅子一下一下的前后晃着。

    顺手幻化出一面水镜,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娇钺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眼不见心不烦的挥去了面前的水镜。水镜破碎,无数水珠落下。

    那副有些熟悉的面容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眼睛略显狭长内眼角略尖微微内陷眼尾很长,浓淡皆宜的柳叶眉,高挺的鼻朱红的唇,一副温温柔柔轻轻雅雅的样子。

    抬手拿过桌上的面具扣在脸上,现在娇钺怀疑之前的风越就是厌恶这张脸才戴的面具。

    无双乖乖巧巧的跳到桌子上,小声的夸张的与娇钺说着这个世界的世界线。

    【纪雨竹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原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人,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偶然的一天,她在路上救了一个病重的老人,老人为了感谢她赠送给了她一块毛笔样式的玉珏。纪雨竹迫于无奈,接下了老人的东西,一转眼的功夫老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一次意外,纪雨竹的血意外染红了脖子上挂着的玉珏,玉珏将纪雨竹带进了当铺里面。

    现在她是你的下属,一名档案管理员。】

    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前凸后翘的高挑女人踩着小高跟走了进来,乌黑得头发用一根玉簪盘住,有几分民国女子的温婉,未盘起的发散落在耳后,显得有些温柔。

    娇钺翘着腿打量纪雨竹的长相,明艳大气,行走间自带几分飒爽气,与略显温婉的打扮有些不搭。

    纪雨竹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毛笔拍在桌子上将书扔在桌上,两手撑着俯下身子直视娇钺。

    “老板,这个月第几次了,你每次都把好好的生意往外推,你这样下去我很难办的啊。”

    “哦。”

    娇钺鼓着脸应了声,上下打量了一下纪雨竹。

    “我最近好像没做什么亏本的生意的吧?”

    娇钺侧着身子,一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头往后一头乌黑柔顺的发散了下来。娇钺伸手拢了拢,取了跟发簪挽好继续瘫在椅子上。

    纪雨竹看着老板,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昨天,您免费帮一个女人做了减肥瘦身,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您这样让我很不好办。大前天,您以两天寿命为代价给了一个男人两百万。上周,您拿了客人的懒惰与怠慢换取了一个高考状元的所有学识。好,这都不算什么。”

    纪雨竹站直了身子,气势汹汹的拍了拍桌子。

    “那十天前,您取了客人剩下的所有寿命换取他无病无灾的活八天这事怎么说?”

    “那应该是他值得吧。”

    娇钺点了点唇的位置,用一种深思熟虑的语气回答纪雨竹。

    “值得个P!”

    纪雨竹气的高耸的胸脯不停颤动,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人的寿命本来就只剩八天了,这个交易根本毫无价值!”

    “那就当做次慈善了。”

    娇钺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伸手拿起桌上的档案翻看。

    生意不错的样子,基本上隔两天就会有人来,但是事情都很小,一些鸡毛蒜皮的要求,大概纪雨竹说的那个寿命交易的是最大的了。

    “老板,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干慈善的,你这样搞下去月底的时候我不好弄啊。”

    “好了好了,我下次注意还不行吗?”

    “你每次都这样说,从来没注意过。”

    纪雨竹有些无力的抚了抚额,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与娇钺说话。

    “那不如你下次再取客人典当物的时候我当没看到?”

    娇钺仰着头盯着纪雨竹的眼睛看,纪雨竹看到了面具下似笑非笑的眼,那眼眸中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

    纪雨竹皱了皱眉,握紧了手中的笔,伸手去拿娇钺手中的书。

    娇钺笑着躲开了纪雨竹。

    “先留下吧,我看一下。”

    “好。”

    纪雨竹转身离开,看背影有那么一丝丝慌乱。

    娇钺合上档案,随手扔在一旁,点了点无双。

    【继续。】

    【亓官生是这个世界的男主,生于五百年前。那时群雄割据战乱不断,他是一伙起义军的军师,生的是风流倜傥,称得上是意气风华,一身白衣举世无双。】

    娇钺翻了个白眼,勉强没有打断,也不知道这人人爱白衣的风气是怎么兴起来的。

    【只可惜天妒英才,在一次战争中,亓官生伤了双腿不良于行,于某次逃窜中被追随的明主丢下,却转头被敌方首领救下。

    敌方的君主是个英明的,派人救治于他且各种推心置腹,白天同吃同行同进同吃,晚上秉烛夜谈抵足而眠。亓官生被他的气度与才华所折服,自此奉他为明主,为他鞠躬尽瘁恨不得死而后已。后来,明主还是败了,为了挽回败局,亓官生想起了曾经明主提过的当铺,强烈的欲望引来了当铺的降临。亓官生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换取明主的胜利,他会在明主登基的那一天送出自己的灵魂。

    有了当铺的加持,亓官生的身体好了起来,他所在的起义军也有如天命所助一般,一路高歌直入京城。于一个月后的月圆之夜,杀入皇宫。

    当天,明主登基,一杯毒酒,葬送了亓官生的性命,灵魂入了当铺,成了其中一件典当物。】

    娇钺动了动酸痛的脖子,坐直了身子,对着无双勾了勾手指。

    【前方带路,我去看看亓官生。】

    【好。】

    无双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一个白球在前方蹦蹦跳跳。

    当铺一楼是各种各样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典当物,灵魂、寿命、肢体、七情六欲。娇钺面不改色的从中间走过,让无双想看她笑话的想法又一次落了空。

    穿过一排排的架子,无双才停止了蹦跶。

    第三层的木架上摆放着玉盒,外面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了亓官生的名字。

第一百五十一章、火葬场记事

    娇钺伸手拿过,感觉到玉盒颤动了下,打开盒子,一道青烟飘出聚成一个人影。

    桃花眼显得风流、眉如新月显得秀气、脸部线条柔和显得弱气。

    娇钺反手扣上盒子,冷冰冰的吐槽了句。

    弱鸡。

    【你偏颇了啊。】

    【有吗,我记得我的军师不是这样的啊。是断了腿随便拉个小兵背着继续战斗的那种,是自律聪慧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是自信到甚至有些自傲的人,跟亓官生完全不同的人,你要是见过我的军师,你就知道我说的没错了。】

    娇钺将玉盒子扔到了货架上,纪雨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接住了被娇钺扔的晃个不停的玉盒子,很是仔细的摆放在架子上,完事还转头瞪了娇钺一眼。

    娇钺则是你瞪我干嘛的表情,更凶的瞪了回去,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就是了。

    娇钺抖了抖身上的黑袍,潇洒的转身,衣角扫在地上染上了灰尘,娇钺拎着衣角嫌弃的抖了抖。

    【男女主怎么相遇的?】

    坐在椅子上,娇钺抖着腿晃个不停,一根钢笔在指尖转来转去,转的人眼花缭乱的。

    【某一天,纪雨竹整理储物架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发光的玉盒,并且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玉盒见到了里面的人,对男主一见钟情了。】

    无双抬头看了一眼娇钺,看她专注于手中的钢笔不太在意剧情才继续说。

    【后来各种因缘际会,因为旧的老板就是你这个身体使用了客人的典当物被发现,被大boss弄死了。而拥有当铺部分权限的纪雨竹上位成为了新的老板,后期利用权限还帮助男主得到了一具与他生前八九分像的身体,借助当铺的力量纪雨竹拿到了男主前世仇人的灵魂,可惜的是其中一人一直没有找到。报仇雪恨之后,男主也入了当铺,成为了新一任的档案管理员,与纪雨竹过上了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幸福生活。】

    娇钺手中的笔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闷的碰撞声。

    【大boss是傻的吗?】

    娇钺翻了翻风越的记忆,好像风越根本就没用过典当物顶多就是一直在做亏本的生意而已。就这都能弄死风越,结果等后期真的有老板用了典当物反而便成了聋子哑巴一样,简直了。

    娇钺默默唾弃了一声大boss,不忘吐槽换她她都行。

    一手敲着桌子一手翻动着最新的档案,书页哗啦啦的响,娇钺看到了匆匆闪过的一张脸。

    略大的杏仁眼,眼神清澈干净,眉毛细长偏浓了些,在整张脸上却并不会显得违和,反而和五官有一种相得益彰额适宜感。唇肉略显丰满,看上去肉嘟嘟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并不像是会进当铺的面色。

    娇钺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与那个男人若隐若现的联系感。

    看到上面标着的名字,齐云逸,年二十三岁,于七月十八交易寿命换取八日无病无灾。

    今天已经七月二十八了,娇钺暗骂了一声蹭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椅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都没有在意,将手中的书扔在一旁。

    芊芊素手掐算了下,身影消失在当铺里。

    无双愣在当场,没有来得及跟上去,便在桌子上跳来跳去,去看档案上那人的脸,越看越熟悉,这张脸好像曾经见过。无双想了又想,也没想出来什么时候见过类似的一张脸,晃晃脑袋不再多想。

    娇钺出现在一家生意还算可以的火葬场,统一着装的员工推着小推车来来往往,小推车上躺着尸体,上面蒙了一层白布,泪眼朦胧脆弱无比的人类就站在后面看着亲人的尸身被推走。

    娇钺整个人都凌乱了,她见过人类的话本,很多作者喜欢写追妻火葬场或者追夫火葬场,但是没有哪个跟她似的真的追到火葬场来了啊。

    娇钺无力的抚了抚额,在人群中穿梭,寻找可能会被守初栖身的那个名叫宁云逸的尸身。

    好难啊。

    一阵风吹过,吹起盖着尸体的白布,娇钺穿梭其中,去看那些尸体的脸。

    但人死后,样貌本身会有细微的改变,一时之间有些头大,有些倦怠的发起了呆。

    这个时候,一辆小推车在面前走过,娇钺眼睛亮了亮,风吹过将白布吹了起来,迷了人的眼。娇钺闪身将小推车的人抱走,是来也匆匆走也匆匆,听着传来的惊呼声,内心默默的喊了声抱歉。

    娇钺将宁云逸的身体带回了当铺,身体已经僵硬面色发青发白,看上去就不好看,娇钺抬手用被单将宁云逸盖得严严实实的,闪身去了殡仪馆那边。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场景,娇钺也难得的有些头疼,十指纷飞数根红线蔓延出去,手指弹动间操纵着所有人安静下来。红色烟雾弥漫整个殡仪馆,悄无声息的改了所有的记忆,有红线顺着因果线蔓延了过去。

    在宁父宁母的记忆里,宁云逸早在去年便不治身亡,今年在儿子的忌日来此不过是想看看自家儿子最后存在过的痕迹。

    红线收回,娇钺活动了下手指,看着恢复秩序的场景,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腕部的纹身热了热,赶忙闪身回了当铺,第一时间出现在宁云逸面前,确保人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宁云逸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宽大的黑袍将人罩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清,那人面上还带了一副银质面具,透过面具看到对方的眼睛,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熟悉感,惯性使然宁云逸无言的念出娇钺的名字,借舔了舔唇遮掩了过去。

    “感觉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吗?”

    娇钺记得宁云逸的愿望是拿寿命换健健康康的几天生活,身体应该是不好的,一等人清醒就迫切的询问,生怕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冷冰冰的面具挡住了关切的神情,却藏不住急切担忧的话语。宁云逸仿佛透过那张冷冰冰的银质面具,看到了面具下主人的脸,应该是迫切的焦虑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自己真的是卑微啊

    娇钺合上账本,手指轻扣,难得的有些想不通幕后大boss怎么想的,最后拿取店里典当物的纪雨竹成了新老板,兢兢业业工作三年的老板被弄死了。

    嗯,也不排除,最近两年业绩太惨淡的缘故。

    甩了甩手,将账本扔到一旁,整个人往身后一躺,自在闲适,不经意间的一个低头就在一盏漂亮铜镜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心烦,乱糟糟的。

    总觉得面具都挡不住下面那张看了就让人生厌的面孔。

    “老板,你怎么能随意取用客人的典当物?”

    穿着正红色裙摆身姿摇曳的纪雨竹来势汹汹的进来,脚下踩着的高跟鞋卡等可等的响个不停,很有节奏感。但音调过高,让娇钺自觉的往内室看去,会不会打扰到师兄呢?

    “怎么了?”

    娇钺的浑然不在意让纪雨竹不是很开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内心的贪欲占据了上风,她开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娇钺,内心便多了数不清的不满与厌恶。

    “你怎么能肆意取用客人的典当物?这样到时候怎么跟boss交代?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娇钺放下交叠在一起的腿,身子前倾单手撑在桌子上。

    “你交代什么?”

    “我负责记账啊,到时候查账的时候不是我交代难道是老板你交代?”

    纪雨竹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娇钺过于直接了些,说中的话直接戳中了纪雨竹的心思。

    “你的账怎么记得,便如何交代呗。”

    娇钺摆了摆手一副不打算多谈的样子让纪雨竹有气发不出来,拿过放在一旁的账本气哼哼的扭着腰踩着高跟出去了,声音有些大,娇钺都怀疑她那一脚一脚的恨不得踩在她身上才解气。

    娇钺与原身风越不同的地方在于她对这个当铺空间的绝对掌控,细碎的脚步声小声的埋怨声,一点点的涌入耳中。娇钺翻了个白眼,抬腿起身迈着大步往后面的卧室去。

    不算小的卧室布置的很是简约,娇钺靠在门框上,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不太好,尤其是正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心尖尖上的人的时候。

    “你在干什么?”

    宁云逸眼睛转了转,透着灵动,给人的感觉也比之前的几个世界都多了几分少年气。

    “我在想要不要重新布置一下,试试金屋藏娇。”

    娇钺舔了舔唇,说出的话很是让人羞恼。

    宁云逸冷冰冰的哼了一声,想扭头不看人偏偏脖子都动不了,只能僵硬的躺在床上,眼睫毛颤了颤,黑葡萄似的眼睛黑亮有神。唇紧紧抿了抿,透着几分不悦。

    娇钺眨眨眼一步一步走过去,人视觉消失了听觉便更灵敏些,宁云逸便是如此。黑暗的世界里,清晰的感觉到了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像是踏在心间。

    等脚步声在床前停止的时候又有些紧张,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世界空荡荡的好像只剩下他自己,让宁云逸有一瞬间的心慌,他最初灵魂寄居在宁云逸身上的时候就是如此,感知是虚无的,那种世界苍茫独我一人的感觉让人无力。

    眼睫颤了颤,柔弱无力。

    从娇钺的角度看,像是雨后漂亮的蝴蝶翅膀被打湿,无法飞翔只能颤巍巍的抖动。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世界的师兄啊。

    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只能待在她的身边。

    眼底划过深沉的暗色,笑容软软的。

    手掌覆住宁云逸的眼睛,长长的睫羽在手下颤动,睫毛扫过手心,一路痒到了心里。

    “你要做什么?”

    过多的黑暗与无力让宁云逸的声音都有些抖,带上了一两分的颤意,生怕别人听出来又刻意的压抑着,听起来显得闷。脸部的肌肉微微颤抖,透露了主人的无助。

    “不做什么。”

    娇钺在发笑,以至于微小的颤抖传到手上,牵动了宁云逸的心神,舌尖探出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原本就僵硬的肢体现在就更僵硬了。

    “那你把手拿开。”

    宁云逸闷声说,眼睛睁开仍旧什么都看不到,视线被娇钺的手掌挡的严严实实的。面上能感觉到人类的温度,有些灼热,感觉眼部肌肤都被烫到。

    “我不。”

    娇钺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骄横,她太享受宁云逸现在任人宰割的样子了,不自觉的就想杠一下,往常不敢做的现在跃跃欲试,舔了舔唇控住不住自己跃跃欲试的手了。

    另一只手覆在宁云逸面上,手指温柔缠绵的拂过面上的每一寸肌肤,皮肤是温凉的,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肉沾染了室内的温度,宁云逸浑身打了个激灵,脸上瞬间就红了。

    “你住手。”

    声音有些高亢,娇钺猝不及防的顿了顿,随后仗着看不到宁云逸的眼睛,更加肆无忌惮。

    手指抚过薄唇的时候,温软的触感让娇钺心神荡漾,手指微微用力按压了下去,唇肉微微丰满,而手掌下的睫毛不时扫过手心,酥酥麻麻的。

    “好啊。”

    口上这么说,动作却不是这么表达的。

    娇钺低下头轻吻了宁云逸的薄唇,甚至带着两分恶意的咬了一口,抬头的时候唇角泛着浅浅的水光,莹莹润润的。

    松开手,看到那双清亮的眼睛带着暴怒,娇钺吐着舌头笑得乖乖巧巧的,整个人看起来温温软软的,宁云逸怒瞪了她一眼,恨不得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又见娇钺嬉皮笑脸的样子,整个人是无奈又生气。

    好烦啊。

    唇上的痛感很不明显甚至不仔细感觉根本感觉不到,但是猝不及防的一个举动彻底乱了宁云逸的心。

    “总觉得我还能做点其他有趣的事情。”

    娇钺意味深长的眼神往下方扫去,宁云逸不太懂但直觉告诉他娇钺在想一些不是很好的事情。冷了眉眼,伪装凶狠的瞪了一眼娇钺。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宁云逸耳根都红了,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娇钺也不敢乱逗,不然等宁云逸到时候恢复了,可有的冷战呢。

    哎,自己真的是卑微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娇钺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娇钺装模作样的哀叹一声,看到宁云逸眉间的疲惫也不忍心多加打扰,给人喂了水掖好了被角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房门关好,宁云逸睁开了眼睛,双目如电,像是利剑出鞘闪过的剑锋。

    “出来。”

    娇钺在时宁云逸的声音是山间流淌而过的潺潺溪水,现在则是雪山之上滚滚流下的冰冷雪水。

    “无双,我知道你在,出来。”

    什么动静都没有,宁云逸便又喊了一声。

    无双怂怂的吞了吞口水,上下弹了弹,整个球很是纠结,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出去,好害怕。

    久久没有动静,宁云逸轻笑一声,带了三两分的自嘲,闭上眼睛。无双慌了,心砰砰的跳,慌得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不知道宁云逸是不是生气了?

    娇钺知道的话,会不会收拾她?

    或者宁云逸会不会收拾自己?

    以以往的回忆来看的话,宁云逸也不是温良的人啊!!

    现在就是,慌,很慌!!!

    “少、少爷。”

    无双慢吞吞磨磨蹭蹭的从空中出现,心里暗戳戳的不停喊着娇钺,但也不知道娇钺是没有听到还是完全不想搭理无双,反正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复。

    另一边娇钺撩了撩头发将面具仔仔细细的戴在脸上,顺道把房间都检查了个遍,争取一个镜子都不要留下方才心满意足的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无双的声音?

    那是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腕上是怎么回事?”

    宁云逸没有睁眼,面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无双无从去猜测宁云逸的想法,战战兢兢的摇头。又想起来宁云逸根本就看不到,忙不迭的回答。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回答的太迅速反而像是假话。

    “哦?”

    “我真的不知道,前主人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

    无双上下蹦跶个不停,就差直接发誓表明自己说话的真实度了。

    “前主人?”

    宁云逸被这个称呼震惊到,眼睛睁开,漂亮的眸子熠熠生辉。

    “啊?”

    无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脱口而出的到底是什么,急的团团转,把自己转的晕乎乎的,眼冒金星,面对宁云逸的询问恨不得自己就是个普通的人类,这样子还能找个由头装晕避了过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无双说了就掩耳盗铃一般把自己藏了起来。

    宁云逸闭上眼睛,睫毛不停颤抖,能明显的看到上眼睑的颤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复杂。

    娇钺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而另一边娇钺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腕间的白玉环,整个人蔫蔫的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看起来像个在普通不过的正常人,直到门口的风铃声响起。

    抬头看了过去,身穿艳红色旗袍梳了古典发髻的纪雨竹带进了一个穿着白衬衫很是拘谨的女子。

    “老板,客人带进来了。”

    娇钺抬手示意了一下让那白衬衫的女子坐在面前,从抽屉里掏出了一纸契约平推了过去,沾了血墨的毛笔也被递了过去。

    于静抬头去看纪雨竹,眼神带着几分诧异与询问。

    “老板,这不合规矩。”

    纪雨竹冷了脸,话语中不可避免的就带上了几分指责的意味。

    “我并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商议的,我给出的就是最终的价格。”

    娇钺双手垫在脑后往身后一靠,扫了一眼纪雨竹她们,天然带了几分肆意轻狂。

    “十年寿命你将拥有改变未来的机会,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放弃。”

    于静被娇钺的眼神看的浑身发凉,明明看不到那人的面孔与五官,只有眼睛的部位能看得清,从那双眼睛里于静感觉自己被看透了,被看的一清二楚。

    “放心就好了,我们既然做了你这门生意就不会主动招揽其他人的。”

    “好。”

    于静咬了咬牙,狠狠心接受了娇钺的建议,顶着纪雨竹的注视签下了那一纸契约。

    契约成立,娇钺打着哈欠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小药瓶拇指粗细食指长短,里面的液体是漂亮的蓝色间杂着点点的银光很是漂亮梦幻,一拿出来就吸引了在座的另外两名女士的目光。

    “这是什么?”

    “幻梦,人生不过一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而已。每日一滴饮下幻梦,夜晚你便能进入那人的梦境,梦中由你掌控,等醒来,梦中的一切会深深的刻印在对方的心里。你希望的样子,梦里都能有。”

    “好。”

    于静被娇钺说的眼睛发凉,手猛地往前伸抓住了装有幻梦的瓶子,整个人慌乱的站起身来就往外跑,椅子被自己带歪了都反应不过来。

    纪雨竹没有方别,被椅子腿砸到了脚,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半坐在桌子上,艳红色的旗袍被血墨染上了异样的色彩,白嫩的大腿露出了大半,风光无限。

    “老板,寿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哦。”

    娇钺掰了掰手指,百无聊赖的应了一声。

    于她而言,这些小千世界都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而且,她的寿命只剩下十年又三个月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

    纪雨竹习以为常的伸手想从一旁的案卷下面掏出一面小镜子看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手却掏了空,这时才注意到,整个房间里所有能照到人影的东西都没了。

    “老板,你到底在搞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不想看到自己这张脸罢了,怎么?这种事你也要管吗?”

    娇钺坐正了身子,单手按在了那摞案卷之上。

    “我才懒得管呢,只是这生意继续随老板的心情做下去,到时候被boss发现我可管不了你。”

    纪雨竹冷哼一声,抽出自己被压得出了红印的手站起身来,娇嗔的跺了跺脚却不防备正好是被椅子压到的那只脚,不由的轻嘶了一声,有些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了娇钺有些狂放的笑声,纪雨竹红了眼睛,心情更差了几分,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亓官生发泄一二。

第一百五十五章、染黑一张白纸需要什么

    等人走了,娇钺摊开契约书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名字。

    手指抹过于静两个字颜色慢慢淡去,最后留下的冯静娴三个有些古色古香的名字,娇钺轻嗤一声。

    都是千年的狐狸,跑到这跟她玩什么聊斋。

    想必这就是纪雨竹最后当了老板最大的筹码吧。

    鬼有情感吗?

    哼,她们的情感都是虚的飘得,比轻飘飘的一张纸都不如。

    尤其是冯静娴这种吸收人的七情六欲来修炼的鬼怪。

    人有阳寿鬼有阴寿,阴寿没了便是再强大也无济于事。

    将一纸契约收了起来,拍了拍手下的档案本,算计了一下时间,觉得无双差不多交代的清楚了,拍拍手起身就往卧房走去。

    宁云逸乖巧的躺在床上,云锦的被子将人拥在其中,像极了沉睡的王子。肩上突兀的多了一份重量,扭头看过去就见到无双面目狰狞手舞足蹈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感觉事情好像并没有朝着她希望的地方去,有些心虚的舔了舔唇角。

    走到床前,宁云逸眸子紧闭不知道是睡了还是不愿理她。

    卧X,无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早知道当时就听听了。

    “怎么回事?”

    娇钺小声询问无双,余光却有注意到宁云逸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脆弱的蝶。

    “主人对不起,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把你是我主人的事说出来了。啊啊啊啊,主人,我对不起你。”

    无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狼狈的不成样子,娇钺不甚文雅的翻了个白眼,长吸了一口气,她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那么自然的把无双同化了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还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了,我太害怕了干脆躲了起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娇钺长叹了一口气,该说的一点没说,不该说的倒是说了个彻底。

    娇钺摆摆手让无双走人,坐在床前,拉开被子。腕间青色的皮肤之中那条白痕分外明显,手指摩挲在上面,明明已经是具尸体应该没有任何感知的,宁云逸却感觉到细微的酥麻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你要告诉我了吗?”

    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声音有些哑,娇钺将手腕塞了回去取了灵露递到唇间。

    “嗯。”

    收了灵露,娇钺挽起了袖子露出了腕间恍若白玉材质的手环,手环贴近皮肤慢慢变为一道白痕,除了粗细之外与宁云逸腕间的别无二致。

    “你喜欢吗?我很喜欢,这样我就能一直知道你的下落,不用担心找不到你。”

    宁云逸看着娇钺眼底的阴翳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愤怒,但心里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也好。

    娇钺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宁云逸,看到面上没有明显的怒意,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可是太担心宁云逸生气了。

    腕间的白线恢复成了白玉手环的样式,宁云逸腕间也感觉到了不是很明显的一丝异物感,眼神往下瞟了一眼,娇钺心领神会牵着手举了起来让宁云逸能看到。

    约三毫米的一根白玉环绕在腕间,泛着灵光,灵光和煦威压却不容小觑。

    “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那等到时间了,跟我走怎么样?”

    娇钺凑近了些,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宁云逸的脸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宁云逸。宁云逸都感觉眼睛有些酸了,偏偏娇钺还毫无所觉。

    “好。”

    宁云逸开始有些期待自由了。

    娇钺又拉着人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直到宁云逸隐隐透出几分困倦出来才歇了心思,看着人慢慢睡去,娇钺神色一凝伸手摘下了宁云逸脖颈带着的彼岸花样式的坠子。左右晃了晃,一大一小两个灵光在不停的碰撞,隐隐约约有融合的趋势。

    纯白是最容易染上墨色的。

    宁云逸原身的灵魂碎片是最为纯净的,终日困在病房之中未曾沾染世俗,也因此心思纯白。

    从袖口里掏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是娇钺上个世界收集的血气与灵魂碎片混合而成,集合了一个世界的凶戾血腥之气又糅合了无数人的七情六欲。血珠刚一掏出,整个典当空间不停颤动,一个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响起诱惑着娇钺将那枚珠子典当给典当行,而在大厅之中,白日里签下的那纸契约书也不停的抖动,想从档案夹里飞出来。

    娇钺抖了抖手,轻拍桌面杯中的水珠四散开来,素手挥过,一滴水珠朝那纸契约书飞了过去,一个艳丽的人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契约书落在桌案上变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一张纸。

    无数水滴射向空间的四面八方,像是击中了什么东西一样,整个典当空间不停抖动四周的云雾四散开来,万物变得模糊。

    阴影笼罩了整个空间,一张硕大的人脸在上空显现,灯笼大的两只眼睛里满是怒火。

    “把它交给我,我可以饶恕你的莽撞。”

    娇钺看了眼大boss化成的阴影,弱小的可怜,也就在这个世界骗骗那些普通的凡人了。

    “如果我不呢?”

    宁云逸腕间的白玉环早早的就化作白玉屏障将人护在其中。

    “等你死了,它仍旧是我的。看在你为了我工作多年的份上,我特许你可以选择一个死法。”

    娇钺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大boss到底是傻到了什么程度,完全看不清现实的吗?

    想做点什么让他看的分明些,余光就注意到宁云逸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好像要惊醒了的样子。

    手中的血珠被按进了彼岸花的坠子里与那个小的光点融合在了一起,光点瞬间变大轻而易举的将另一个光点吞噬融合。

    “真无趣。”

    毫无波折的发展让娇钺觉得无趣,手中血丝飞入整个空间,轻而易举的让典当空间易了主。

    这好像更无趣。

    将坠子放回去的时候,娇钺注意到坠子中的光点动了动。

    果然还是圣者云逸更有趣些。

    挣扎吧。

    圣者总该为了自己的灵魂碎片做的事情付出一点代价。

第一百五十六章、你经历过生死吗

    “你经历过生死吗?”

    今天迎进来的客人有些奇怪,坐下来就一副主人架势反客为主的反问娇钺。

    “生是什么样子,死又是什么样子的?”

    娇钺放下手中的茶盏,精致的小勺子敲击着杯壁,声如磬。

    “你想要的就是个答案吗?”

    “是的,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娇钺放下小勺子,单手托着下巴打量着这个有些憔悴的女子,眼底青黑像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唇色苍白唇瓣之上已经干裂起皮,肤色黯淡发黄,头发有些毛糙杂乱打理的并不是很好。但尽管如此,头发却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乌黑的发分出两缕编了辫子盘在两边,应该也用了发包垫了垫头发,剩下一半的发盘在发顶,两枚对钗分插在两侧,两朵素净的绢花算是点缀,剩下的发披散在身后在颈部的位置用一根发带扎了起来,很是古色古香的装扮,看的娇钺眼前一亮。

    耳边坠着两枚水滴状的坠子,在灯光下闪过流光。

    而眉心处桃花枝闪闪发光,花瓣开的娇艳,常人却无法看到。

    也许女子生来就感性些,也因此娇钺遇到最多的都是因为情爱寻上门来的客人。

    单手在抽屉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纸契约书,纸张是暗黄色上面依稀可见木质的纹理。拿着毛笔,随意写了两笔便往女子面前推了过去。

    “签了吧。”

    女子看都没看,接过毛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女主轻咳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个眼神,隐晦的瞪了一眼客人。娇钺注意到了,却只当没有看到。

    “生死是渺小的又是浩大的,可能轻飘飘如飞羽也会沉甸甸若山峦,就看你怎么看待生死。你若不在意,她便是渺小轻薄的,若你在意那生死浩大浑厚。”

    “我不懂。”

    女子很是坦然的摇了摇头,看向娇钺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求知。

    “要体验一下吗?”

    娇钺收起桌上的那纸契约,吹干了墨痕,纤细的手指抚上纸面颜色的对比无比明显。低头看了一眼,余生的所有爱恨交换一个答案确实有些过于不平等,娇钺也愿意送她一场生死。

    “好。”

    素手拂过面前,女子趴在桌上昏昏睡去。梦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女子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面色涨红发紫,大口大口的喘气,身子猛地弹动了一下,随后呼吸慢慢变得微弱,挣扎也越发无力。

    “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女主双手撑在桌子上,质问娇钺,娇钺对她摆了摆手中的契约书便算是答案了。

    两人对峙良久,那死在桌上又离奇复生的女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像是要将内脏都咳出来似的,抬眼的时候眼中的惊慌那么的清晰,泪水留了满脸,狼狈不堪。

    “谢谢。”

    女子站起身来,佝偻着腰,缓步向前,随着距离的拉远腰背越发挺直,身上的气质越发淡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你们到底在搞些什么?”

    女主气势十足的捶了捶桌子,怒瞪娇钺,伸手夺过娇钺手中的契约书,等看到上面文字的时候脸色有些诡异,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娇钺看。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肯定是错误的。”

    娇钺打了个哈欠,顺势往后一趟单腿搭在桌子上,混的很。

    “交易是有尺度的你怎么能随意定价?”

    女主的妄下定义让娇钺觉得好笑,看人的时候自然带了三分笑意,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气的牙痒痒。

    “你要是愿意以未来的爱恨做交换的话,我也可以送你经历一番生死,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随意定价了。”

    娇钺翻了翻册子,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客人上门,跟甩手掌柜似的抖着手往卧房里走去。

    好烦啊。

    却总是能想起那个女子眉心开的正好的那支桃花枝,什么时候女子会心甘情愿的爱上一个人呢?

    也许是绝望时的一根浮木,也许是天长日久的相伴宠溺,也或许是前世姻缘今生重续,也有可能是处心积虑的小意迎合。

    询问生死的女子是第三种,孽缘一段断了更好。

    女主呢?

    娇钺勾唇浅笑,只字不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想出去走走。”

    宁云逸靠坐在床上,漫长的时间外加生机的滋润,腰部往上除了肤色之外已经跟常人无异。手里拿着一本旧时的书,翻看着。

    听到娇钺的脚步声,撩了撩眼皮算是知会了娇钺一声。

    娇钺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片刻,随即恢复如常,如往常一样在床前坐下掖了掖被角,单手撑着下巴有些天真的看宁云逸,眼底深处却是艰难藏起来的阴翳。

    “是有什么事情要做?还是有什么人要见?”

    前面一句话还好,后面那一句话说来诡诡异异的,一字一顿声音有点轻,像是含在口中慢慢吐出的。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回去见见父母了。”

    娇钺的脸色瞬间好看了许多,舔了舔后槽牙,看宁云逸有些疲惫,伸着手去够想帮人揉揉太阳穴,宁云逸微微躲了开来,娇钺猝不及防间咬破了舌尖,口腔里满是血腥味,咕咚一声将血水咽了下去,满口的腥甜味。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回去了吧,在他们的心中你已经死了许久,现在去不是又勾起了他们的伤心事吗?”

    娇钺自然而然的接过宁云逸手上的书放在一旁,轻抚着宁云逸腕间的白玉环静静出神,低垂眉目的样子在宁云逸看来再美好不过了,手上的动作轻轻柔柔的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你知道的,这不一样。”

    指尖拂过手腕,一抹红痕浮现在青白色的腕间,宁云逸眉宇一蹙低头看去,就见娇钺的食指拂过腕间的肌肤,毫无异常。

    低垂着头,娇钺把玩着面前的手腕,无数阴暗的念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眼底的猩红浓的吓人。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勉强将心底的黑暗念头压了下去,再开口时却哑了嗓音。

    “好。”

第一百五十七章、琥珀

    过早的动用属于未来的力量,终究是对她的心性有了影响。

    但索性,这个世界,除了床上这人再也没有人能影响她,如此一来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说起出门,娇钺就要去找些出门穿的衣服,房间里多是各种各样的女装,各个时间段的都有那么几件,但要说男装还真是让人头疼。

    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宁云逸毫无防备就被娇钺摸了个遍,等回过神来想说她几句就见她一溜烟跑了出去,就留下一句。

    “我去给你买些衣服。”

    宁云逸是又气又急,去拿被娇钺放在一旁的书就看到身上的睡衣明显的男子款式合身的很,书被卷成一团扔到了一旁。

    四下张望,整个房间没有镜子,宁云逸想看看这张脸长得什么样子都做不到,只能再将那本书拿了过来,细细翻看算是打发一下时间,却沉浸在了书中的世界无法自拔。

    娇钺胆大妄为的同时又胆小无比,做的时候肆意张狂溜得又比谁都快。直到来了人间,站在空旷的商场中,那颗扑通扑通直跳的心才算是平复了些。

    闲庭信步般走在商场中,两旁皆是形形色色的男装,一时懂了古人说的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意思,虽然意思可能不太对。

    挑了一身黑白色的西装,娇钺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印象中师兄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衣服。又挑选了一件有些民国味道的大褂长袍,看上去就儒雅斯文的很,顺道转弯去了隔壁的一家饰品店,挑了一副银边眼镜,左侧还有一道银色的流苏类似蛇链的样式,越看越觉得自己的选择很好。一对银质嫘丝袖口,是娇钺最满意的一件,看上去精致但不累赘很是顺眼。

    大包小盒拎着东西出去的时候,娇钺和一个高挑的戴墨镜的女人擦肩而过。隔着墨镜的那一眼,娇钺有些出神,那高挑女人也是如此,两个人在门口的位置停了片刻才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娇钺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几分克制。

    在那个高挑女子的身上她感觉了数道强大的气息,那是不该属于小千世界甚至在大千世界都少有的强大力量,而那些力量在保护那个女子。牙齿舔了舔唇角,面上的笑满满的嘲讽。

    走出了一两步琥珀很是突然的转过了头,却已经看不到娇钺的背影。她抚上心口感觉自己心脏跳的厉害,心底默默的喊着‘阿玉’,一个沉稳的男音在脑海中响起。

    “怎么了,琥珀?”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好像好像姐姐的人,感觉好熟悉好亲切。”

    琥珀呢喃着说,那个身穿红衣红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女人好熟悉啊。

    “你说那会是姐姐吗?”

    回头那个女人已经看不到背影,琥珀快步往店里走去,有些急切的询问店员刚刚那个穿红衣的女子到底是谁,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姐姐相关的消息。但从店员那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琥珀有些沮丧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将失望藏了起来。

    “别着急,我去查一下监控发你手机上。”

    琥珀因为阿玉的这一句话眼睛都亮了,看的阿玉心都软了。很快就弄来了店里的监控视频,顺道还把娇钺在另一个店里的监控也弄了过来。

    娇钺在男装店里曾经摘下过宽大的墨镜,角度不是很好,但能清楚的看到娇钺的侧脸。

    琥珀控制不住捂着脸泪流满面,阿玉看到监控上那张人脸的时候就有此预感,可看到琥珀哭的声音都哑了虽然知道不是娇钺的问题但仍旧不免有那么几分的埋怨。

    “阿玉,我找到姐姐了。”

    琥珀哭着哭着就笑了,眉眼舒展开了,与娇钺那张脸有六七分像的女子笑起来的样子干净纯真。

    娇钺走的匆忙自然是不知道在她身后发生了什么,小指上的红线疯狂颤动,心脏微微发疼,娇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并且毫不在意。

    “喜欢吗?”

    娇钺一进房间就抖搂着两套衣服让宁云逸看,宁云逸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

    娇钺将两套衣服挂在一旁,整个人放松的往床上倒了过去,触及锦被的时候双手撑着身子,半压在床上,形成了一个有些暧昧的姿势。一手拽下宁云逸的书,脸贴的很近,近到宁云逸除了她什么都看不到才满意。

    “喜欢吗?”

    握成拳头的手放在宁云逸面前,手指张开露出里面的两枚银色嫘丝袖扣,眼睛亮晶晶的唇角弯弯,像极了得到宝贝急迫的跟人分享的小姑娘,至少在宁云逸的视角是这样子的。

    看着人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本来就没怎么生气的宁云逸也收了冷面,伸手拿起一枚袖扣,温热的触感在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袖扣染上了她的体温也沾染了她的气息。

    “我穿什么?”

    两枚袖扣攥在手心,温度渐渐没了但娇钺的气息却好像一直都在。

    娇钺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双手撑在后面抬着头往那边看去。

    黑白色的西装,青灰色的长袍大褂,哪样都很好看的样子。

    难以抉择。

    面上的纠结明显的宁云逸都不想多说什么,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娇钺的回答,只能自己随便选了身西装,抿了抿唇,不肯承认自己那一瞬间的私心。

    西装是很挑人的服饰,身材脸蛋样样都有要求。

    宁云逸的身量有些瘦削有些撑不起来,面孔又有那么一两分的稚嫩与青涩,压不住西装的严肃,娇钺左看右看都感觉缺了点什么,二话不说就又离开了,她想起了在饰品店见到的那枚亮色领结。

    宁云逸理好了袖子,迟疑了片刻还是将两枚袖扣别在了袖口之上,银白色的袖口淡化了那么一两分的严肃。

    娇钺火急火燎的冲进店里买了领结就跑,恰好再次跟从男装店出来的琥珀擦肩而过。琥珀的动作比脑子快的多,伸手拉住了娇钺的衣摆,娇钺回头看了一眼,神情漠然的挥开了琥珀的手。

第一百五十八章、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把他带走

    帮宁云逸穿戴好,娇钺心满意足的抱着怀盯着人看,眼神炽热的让宁云逸有些招架不住,耳根多了一层薄红,漂亮诱人。

    走近了些,娇钺弯腰将人抱起公主抱走出了卧房,脚步很稳怀里的温度相比一具尸体来说温暖的发烫,熨帖到了心底。

    女主抱着一沓高高的案卷走了过来,本来打算拿过去的例子与娇钺说说的,猝不及防间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场景,大张着嘴反应不过来。

    “哎,老板。”

    说话的时候有些晚了,也不知道娇钺有没有听到,但大概率是没有的。

    娇钺特意选了一个距离琥珀远些的地方,恰好周围有一家咖啡馆,娇钺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抱着宁云逸去了咖啡馆,点了杯美式特意多要了几块方糖。

    宁云逸已经不想看到娇钺了,咖啡一上来就拿着小勺子拨弄个不停,表面的拉花搅得乱七八糟的,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娇钺默默地起身遁开去买个轮椅先,再抱下去怕是要倒霉。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吗?”

    听到陌生的男声时宁云逸不受控制的蹙了蹙眉,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疏离与冷淡,整个人厌恶极了被打扰。偏偏那个男人却像是看不懂感觉不到似的,没有等来应答自顾自的在宁云逸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宁云逸看。

    “对面有人了。”

    宁云逸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眸光淡淡的一扫而过,那男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眶,奇怪的很。

    “能冒昧问一下你的名字吗?我好像曾经见过你。”

    宁云逸被惊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抬头看那男人,眼神很干净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倒也是个怪人。但对于这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无数次在话本上看到的话,还是弄的额宁云逸心里毛毛的,反应过来就有些埋怨娇钺没事的时候读了太多无聊的话本了。

    “宁云逸。”

    对面传来勺子与杯子碰撞的声音,清脆但也吵闹,宁云逸本就是喜欢清净的性子,平白多了几分不耐,要不是双腿不良于行,他都想直接离开了。心底便有些念着娇钺,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娇钺推着一个木轮椅在门口出现,轮子在地上滚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停在桌前的时候对面坐着的男人连忙坐起来,一连串的与娇钺道歉,娇钺却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宁云逸的身上,从未离开。

    “我们走吧。”

    “好。”

    宁云逸放下小勺子把咖啡往前推了推,娇钺则是摆好了轮椅弯腰将人抱了起来,温柔的放在轮椅之上,拿一个小毯子盖好了腿。轮椅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香味清清淡淡的抚平了宁云逸有些烦躁的内心。微微有几分薄荷的清凉味,却并不刺鼻。

    轮椅被那个男人挡住了,宁云逸还好他什么都不知道,娇钺却不是如此,看神情看不出来,眼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把他带走!

    往前走了半步,挡住了轮椅上的人,背在后面的手摊开一个精致的九连环握在手心。

    九连环是很多小朋友都会玩的东西,宁云逸却未曾见过,心生喜意也不在乎挡在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了?

    “抱歉,是我失态了。”

    男子很认真的道歉,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往娇钺身后瞥,试图绕过娇钺看到后面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麻烦让一下我们要离开了。”

    娇钺说话的时候很是克制,但仍旧不可避免的泄露了几分内心真实的情绪。宁云逸的手顿了顿,解错了环彻底弄的一团乱,侧身往前看去,看到了那个男子的面容,有那么些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男子正对上宁云逸的眼神,眼底闪过惊喜,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但宁云逸看懂了男子没有说出口的话。

    “弟弟。”

    宁云逸有些好奇自己这个身体的长相了。

    娇钺绕过男子推着轮椅往外走去,宁云逸转头回看被娇钺侧身挡了个严严实实,仰头往上看看到娇钺的眼神,阳光下眼底的阴翳无法驱散那么明显,注意到宁云逸的目光,娇钺低头展颜,笑容短暂的驱散了眼底的阴翳。

    “我们应该认识吗?”

    走得远了确保那个男人什么都听不到的时候,宁云逸三两下解开了九连环随意的放在了腿上。

    “不应该。”

    娇钺站在背后推着轮椅慢悠悠的往前走,对于宁云逸的问题斩钉截铁的否认。

    “真的?那为什么我感觉他好熟悉。”

    “真的。”

    娇钺一点都不心虚的应下宁云逸的反问,整个人理直气壮的让宁云逸都开始自我怀疑。

    娇钺推着人慢吞吞的穿过了一个小公园,两旁不少男男女女缠缠绵绵的,在人群中走过的二人像个异类。

    脚步快了些,拐弯的功夫娇钺往身后看去,那个咖啡馆里见到的男子跟在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里拿着电话跟那边的人不知道说着什么。

    对上娇钺的目光,男人也毫不闪躲,甚至还对着娇钺比量了一下手机。

    “怎么了?”

    宁云逸顺着娇钺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个男子的侧脸看上去更加眼熟了,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属于原身的记忆被藏得太深了,以至于一时之间竟然在记忆里搜寻不到相关的信息。

    “没什么。”

    娇钺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给宁云逸推轮椅,穿过小花园停着一辆豪华敞篷车。看到二人出来,司机连忙从车上下来拉开了车门,想伸手搀扶宁云逸就被娇钺抬手挡掉了。

    娇钺弯下腰公主抱将人抱起,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宁云逸都失了抗拒的心,但内心里仍旧想着坚决不来这种世界了。

    上车之后,宁云逸闭目养神,娇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辆跟在后面的豪车,良好的视力让娇钺看到了车上的那个男子--宁云贤。

    舔了舔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第一百五十九章、降智

    娇钺是在一处酒店让司机停的车,宁云逸从小憩中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金碧辉煌的大门,金灿灿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的人眼睛疼,忍不住抬手用手掌挡住了光。

    “他们会出现在这吗?”

    “嗯,我大概查了一下,他们约了时间见一伙人。”

    娇钺总是有一种奇特的能力把正常的话说的怪异非常,将好好的会客说的跟做贼似的。

    大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路铺到了马路边边上,推着人走在红毯上两旁隔一段距离就有两个人守着,人走过就鞠个躬,就很奇妙的给了娇钺一种两个人在走红毯的感觉,脚步不自然的就慢了下来。

    宁云逸对这些不太了解,也不太懂娇钺的行为举动。

    因为要等人的缘故,娇钺选了三楼走廊边的一间房,房门微微开着,确保有人走过就能直接看到,拿菜单点了一堆的菜,酸甜苦辣咸汇聚人间百味。

    房门微开的缘故,隔音并不是很好,时不时的就能听到脚步声。

    噔噔噔的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清晰的,恰好侍者来上菜推开了房门。往外看,身着艳红色旗袍玉簪盘发的女子挽着一个英俊男子从走廊处走过,两人靠的极其亲密,耳鬓厮磨间透着亲昵。那男子穿了一身黑色西装,一头短发干净利落,但行走间却不太像现代人士。

    “那好像是你的员工。”

    娇钺看过去,还真是纪雨竹,身边跟着的那个人身体和皮囊并不契合容貌也不一样,仔细看的话面上是两张不一样的脸,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天道仍旧在一直推动剧情的发展。这不,少了个鬼怪,纪雨竹仍旧想办法把亓官生弄出来了。

    “下班时间了。”

    “可是她身边的那个男子不太对劲。”

    宁云逸的洞察力或者说阅历并不如娇钺,但或许是灵魂和肉身的不契合让宁云逸看到了亓官生面上两张交替展示的两张脸。

    “没事。”

    娇钺扫都不带扫一眼的,给宁云逸夹了一筷子双椒豆腐,白嫩嫩的豆腐合着颜色艳丽的青红椒数不出来的好看。辛辣味和麻香味扑面而来,娇钺吞了口口水默默的怂了,给宁云逸夹了一筷子,倒是很合宁云逸的口味。

    二人吃的不算专心,一直都有留意门口的动静,以至于宁云贤从门口走过的时候宁云逸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是他。”

    娇钺嘴巴里还含着吃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像是贪吃的小松鼠,一起扭头往外看,发尾拂过宁云逸放在桌上的手背,酥酥麻麻的。

    门外宁云贤身后跟了两位中年人,看外貌三十出头不到四十的年纪,本该乌黑的发中夹杂了大半的白发,看了就让人心里发酸。

    “是我父母。”

    宁云逸转动轮椅想往门口的位置去,轮椅的转动声让宁云贤退了半步往房间里看,看到了跟轮椅奋斗的宁云逸。

    嘴唇微微发抖看不出来是激动还是其他,宁父喊了一声云贤宁云逸没有反应,宁父便也退了回来看到宁云逸的时候眼含热泪,威严的中年人瞬间变成了可怜的老人。

    宁母觉得奇怪便也走了过来,门口僵住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宁云逸无措的看向娇钺,他只是想默默的看看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娇钺咽下口里的饭菜,走到门口默默的静静的毫不手软的关上了房门。把无双扒拉了出来,让无双做一个视频转播,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上,娇钺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傻了。

    “别担心。”

    娇钺借机摸了一把宁云逸的手,把汤勺又塞回了宁云逸手里。

    “走的时候我会把他们的记忆改掉的,别担心。”

    “好。”

    宁云逸吃的心不在焉,被藏起来的记忆一连串的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打了宁云逸个措手不及。

    “我的过去很幸福,他们很爱我,也许这就是我想再见他们一面的缘由。最后的七天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无病无灾能蹦能跳就跟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你说我做错了吗?”

    宁云逸的眼睛很漂亮,黑黝黝的像是黑曜石的颜色,尤其是隐隐约约蒙上一层水雾的时候更是漂亮。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三分迷茫,像是深处黑暗找不到方向的孩童。

    娇钺不知道午夜梦回,宁云逸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以至于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没有对错之分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呢?”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一直响起,偶尔乱了几分节奏。

    “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

    娇钺扒了口饭起身去开门,对上门口三对眼睛难得的有些慌,心里发凉。

    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头一次遇到师兄父母双全家庭和乐得时候,作为要拐走他们家白菜的猪娇钺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慌,以至于说话气都短了三分法。

    “你们有什么事吗?”

    父子三人比娇钺更慌,目光总是往后去看宁云逸,嘴巴开开合合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娇钺突然就不慌了。

    “不然进来坐坐?”

    “麻烦了。”

    宁母率先答应了下来,她实在是太想念自家小儿子了,她总觉得小儿子离开她身边没有多久,好像几天前还陪在她身边一起玩闹。

    坐在宁云逸身侧看着他有些惨白的面容,更加像自家小儿子了,小儿子常年卧病在床气色便是如此。往下就看到了宁云逸身下的轮椅,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抹都抹不干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心里难受的很。

    “你的腿怎么了?”

    “出了点事,暂时不良于行。”

    “会好就好,会好就好,可怜的孩子啊。”

    宁母擦了擦眼泪,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却总是在目光落到宁云逸脸上的时候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宁父半揽着宁母单手轻拍安抚宁母有些激动的情绪,宁云贤走到宁云逸身后,侧头低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右后侧颈部的一颗黑痣。

第一百六十章、别人的故事

    “宁云逸。”

    宁云逸声音很轻,就像是气力跟不上一样。

    宁母控制不住头搭在宁父肩上痛哭出声,宁父安抚着宁母却不忘与宁云逸说话,像一尊厚重的山岳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算宽广的肩背撑起了整个世界。

    “宁先生别怕,家妻只是想起了早逝的儿子,让您见笑了。”

    宁云逸舔了舔唇,眼神有些局促,手指攥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冒昧问先生夫人一个问题,如果您有一个孩子他终年缠绵病榻,有一天他得到一个短暂改变人生的机会,他付出了生命换取了短暂的健康,但也早早的离开了疼爱他的亲人,您觉得他做的对吗?”

    宁云逸问的问题很大胆,如果不是娇钺说她会更改模糊掉他们的记忆,他可能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宁云贤一直站在背后,因此也没人看到他眼中的震惊。

    宁云逸的话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宁云逸房间里见到的一张卡片,上面《一家当铺》的烫金文字很是显眼。当时宁云逸很是慌乱的将名片藏了起来,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那个改变人生的机会。

    “不会不会,傻孩子想什么呢?只要是自己真心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对错。”

    宁母顾不得哭那一瞬间甚至顾不得去想宁云逸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母性让他见不得宁云逸的低落与难过,有些粗鲁的擦了一把泪安慰宁云逸。

    “那他的父母会伤心吗?”

    宁父眼睛往上看,试图将泪水逼了回去,今天从见面开始就很严肃的正派男人终究是控制不住红了眼睛。看着小声问他父母会伤心吗的宁云逸,过往的记忆浮上心头,终日窝在病床上笑得软软乎乎的小儿子和最后那七天能跑能跳笑得开怀的小儿子,他最终选择了后者。

    “不会,作为父母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家孩子开心快乐。”

    “真好。”

    宁云逸笑着跟二人道了一声谢,他们的回答解开了宁云逸心底的死结。

    灵魂碎片发出异样的波动,心口一瞬间痛的厉害,额上有细汗层层沁了出来,其他的灵魂碎片在坠子里横冲直撞撞的遍体鳞伤,宁云逸被牵扯的痛彻心扉。

    娇钺连忙蹲下来,手上的血丝不着痕迹的游走其上将那坠子牢牢困住,才算是缓解了宁云逸的状况,但一时之间仍旧是无法恢复如常,脸色青白比原来更恐怖了些。从娇钺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宁云逸缓了好一会才抬头。

    “我没事,放心。”

    宁云逸恢复过来第一时间安慰在场的几个人,现在的他就是所有人的中心,一举一动牵动人心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是我的名片,宁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来我们这坐坐,跟宁先生初见便觉得亲切。”

    宁父很想跟宁云逸再多说些什么,但看他狼狈难受的样子,父爱让他不忍心再开口,主动说了离开,宁母虽然难受但也识的大体。他们不想去追究为什么死去并火化的儿子重新出现在人世间,更心疼的是他经历了生死却仍旧病魔缠身。

    宁云贤虽然不想离开,但耐不住宁父的催促。为人父母的再是懂自家儿子不过,也知道这只是很短暂的一次相遇。

    宁云贤往门口走脚下一个不小心绊倒在地,宁云逸连忙伸手去搀,宁云贤的手搭在宁云逸腕间,触手冰凉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就像是一具尸体。

    震惊之下宁云贤站起身来仍旧没有松开宁云逸的手腕,甚至得寸进尺的捏了捏,看的娇钺眼底泛冷光,就差直接上手了。

    宁父低声咳嗽了一声,算是将宁云贤唤醒了,宁云贤没有搭理宁父反而看向了宁云逸眼神复杂。

    宁云逸笑了笑,将手收了回去,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袖口,银色的袖扣闪闪发光好看极了。

    “你想的是对的,再见。”

    宁云贤不想走却被娇钺强硬的赶了回去,娇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尤其是竟然占宁云逸的便宜。

    就送人出门的功夫,一身红裙漂亮张扬的娇钺就跟人撞衫了。

    琥珀同样穿了一身一模一样的红裙,面上带了一个大的红色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跟娇钺之前的打扮一模一样。两个人戴着墨镜穿着同样的衣服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四目相对时,琥珀摘下眼镜一下子就扑到娇钺怀里,泪水瞬间打湿了衣襟,弄的娇钺猝不及防。伸手想扒拉开,琥珀却攥着她的衣角,怎么也不松手,娇钺只能转过头去对宁云逸求饶。

    气氛有些尴尬,宁云贤见这情况反身折了回去,凑到宁云逸身边小声与他说话,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跟做贼似的。

    娇钺不得不承认,与自己原本的面容有六七分相似的小姑娘扑到怀里痛哭流泪的样子让她的心都软了一瞬。但看到宁云贤拉着宁云逸说个不停甚至带了三两分指责的样子,呵呵,让那几分心软见鬼去吧。

    拉开了琥珀攥着衣角的手,甩手转身进了房间,很是不满的将趴在轮椅上的宁云贤扯了起来,三两下推了出去,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都什么事啊?

    听着门外迫切的敲门声,娇钺揽着人在桌前坐好,取了双干净筷子在手却蓦然发现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娇钺舔了舔唇神情算不得多好。

    “你们认识?”

    宁云逸不是很在意的一筷子有一筷子没的吃着东西,娇钺脸上没有戴面具因此露出了五官来,和那个穿着红衣撞了衫的女子有六七分相似。

    娇钺撇了撇嘴心生讥讽,面上便带了出来。

    “不认识。”

    宁云逸却觉得并不是如此,至少琥珀的表现并不是如此。

    娇钺此时恨不得把小世界天道揪出来问个分明,明明是男女主的世界,闲着没事揪着她的故事线说个不停是个什么情况。

    简直了,跟有那个大病似的。

    好烦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剑心

    但琥珀信了。

    “你说刚刚那扇门会不会是当铺的大门。”

    “有可能。”

    “啊,姐姐好厉害。”

    琥珀发自内心的惊呼出声,让脑海里的阿玉反应不过来。这有什么厉害的,在仙界这连小把戏都算不上。

    宁云贤也是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就跟厉害挂上了勾。

    在传说之中,当铺的主人是魔鬼,他们玩弄人心操纵人心,他们会勾出人心底最深的欲念吸引人一次又一次走进去,直到最后一无所有,将一切都留在了当铺之中。

    “琥珀你要去吗?”

    宁云贤神情复杂,他盯着琥珀看。琥珀的眼睛仍旧干净漂亮一如他最开始遇见时的样子,那时他就是被琥珀不染尘世的眼眸吸引,他不希望她在当铺的引诱下堕落。

    “嗯,我要去见她。”

    或许很小的时候,或许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的时候,对于娇钺的情感便变成了执念。

    圣门是个纯粹的剑修门派,每个剑修都有一把剑日日相伴,琥珀也是,她日日习剑,便是休息时长剑也未曾有一刻离身,但她一直没有找到剑心,她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练剑,她的剑不利手不稳。

    直到知道娇钺的存在,双胎之间的联系比她想象的要深,最开始是想寻人回来补偿她失去的亲情,但在知道对方是娇钺的那一刻就变了。心底的火种迅速壮大,熊熊燃烧,将她焚烧殆尽,每一寸骨骼血肉中都多了一个名字。

    她开始为了强大为了守护握紧了手中的剑。

    换个角度说的话,娇钺的存在催化了剑心的出现,也变相的成为了琥珀剑心的一部分,割舍不掉的一部分。

    对于娇钺的情感来的突然,一阵风吹过的功夫,种子破壳而出在熊熊烈火中长成了参天大树,直到现在好几个小世界历练下来,琥珀仍旧不知道为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她很希望见到姐姐,守护姐姐,想弥补她曾经没有得到过的,哪怕尽管如此过去受到的伤害并不会消失,她也想这么做。

    “我要去见她。”

    琥珀眼睛发光,刺破了无穷的黑暗。

    “你寻不到当铺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的执念抵不过世俗的欲望,我一定能见到她。”

    琥珀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周身多了一层光晕,美好的像是仙子下凡。

    “好。”

    宁云贤轻笑出声,抬手抚了抚琥珀的长发,如绸缎般顺滑。

    “我陪你。”

    琥珀仰着头笑的像个孩子般纯真,阿玉在脑海里气的直跳脚却无能为力。要是早知道是为了什么姐姐跑到小世界来,他说什么都让那两个不懂事的大人把人拦住。这么长时间不见,就凭一份血脉牵连吗?

    阿玉不信,他认为情感是要经过时间沉淀的。

    如果阿玉知道娇钺的身份的话,大概可能已经吵吵着赶紧回仙界了。

    跟一个手染鲜血踩着尸骨上位的女魔头谈感情显得太过可笑。

    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以为娇钺是与琥珀一般来小世界历练的一个普通修者,或许有点天赋,但距离圣门也太过遥远。毕竟,一个孩童在那样的时候能活下来就已经很艰难了,又怎能苛求太多呢?

    娇钺打发了一波又一波试图给她洗脑父母有多么多么伟大多么多么不容易的客人,整个人累瘫在桌子上,指尖敲打着桌面,一角艳红色的旗袍出现在眼前,像是见了救星似的跟人勾了勾手指。

    “你想当老板吗?”

    纪雨竹被问的眼神一缩,神情震惊反应不过来,看向娇钺的眼神带着震惊。

    空间深处一团阴影无能怒吼被娇钺轻轻松松的镇压住了,毫无反抗之力。

    “我不想。”

    纪雨竹不知道娇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口是心非的回答让娇钺不是很开心。

    “那你今天勉强担任一下。”

    站起身来走到纪雨竹身后,握着人的肩膀将人按在了椅子上,回身用一块丝绸帕子擦了擦手随手扔在空中被一团火焰燃烧殆尽。擦干净手推着宁云逸的轮椅一步十米往现世走去,身后铃铛声密集的响起,一大波客人在赶来的路上。

    “这样没问题吗?”

    “没事。”

    人间恰好五月份,莺飞草长的季节,温度适宜凉风习习,风吹过吹走了满心满脑的烦恼。

    今天好像遇到了太多熟悉的人,在路口等红灯恰好又一次的遇到了一个熟人。

    好烦啊,娇钺决定了,这个世界就是她最讨厌的世界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一窝蜂的出现,咱现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以至于男纪雨竹都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而这次遇到的熟人很凑巧的是亓官生,亓官生披了人皮站在街口,身前是一个身姿魁梧的青年男子,过于庞大的身躯将亓官生挡的严严实实的。红灯亮起的时候,不知道是风势还是人力,那个魁梧男子踉跄了一下,身子前倾费了好大功夫才站直了身子,但此时车鸣声响起,公交车距离他不过两人距离,已经躲之不及。

    魁梧男子往身后看去,两个弱质女流一个病弱青年,哪个都不像是能推他一把拉他一下的人,心底的绝望涌上心头,关键时刻闭上了眼睛。

    马路对面娇钺静静的看着,那人面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像是被打翻了的五颜六色的颜料盘甚是有趣。

    公交车很快就要撞上人,血肉模糊的样子怎么想怎么碍眼,娇钺沉思了片刻,还是引了一阵风救了魁梧男子一命,取了一魄作为出手的代价。

    魁梧男子莫名其妙的出事又莫名其妙的获救,感觉后脑凉飕飕的,缩着肩膀跟在人群后面,方觉得安全了些。

    亓官生还打算跟上去,眼神阴狠恨意明显。

    娇钺不是很喜欢插手别人的因果,但是给亓官生添堵的事情还是很乐意干得。

    勾了勾手指,来自当铺空间的吸引力强硬的将亓官生吸入了当铺空间,肉体和灵魂作为两样货品分别摆在了不同的架子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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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649/ 第一时间欣赏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最新章节! 作者:烟青酒旗白所写的《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为转载作品,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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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介绍:
哎,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把师兄抱回家而已呢~
今天有把师兄带回家吗???
世界一:一穷二白之后我靠遗产养师兄(古言)
世界二:开局一条狗(现言)
世界三:子不语怪力乱神(古言+灵异志怪)
世界四:结婚后我盯上了对方的遗产
你把我当替身,我等你变亡夫(替身文学)
世界五:子不语怪力乱神之二又名我听到了你的秘密(霸道女皇与她的殉葬尸)
世界六:全息网游之守尸的一天(幸运值upup大佬vs幸运值down菜鸟新人)
世界七:追夫火葬场(老板VS客人)
世界八:玛丽苏世界一月游(我只想简简单单结个婚)
世界九:娇妻的九十九次落跑(病弱魔教圣女Vs可怜孤苦小影卫)
……
……
世界N-1:世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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