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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青酒旗白     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txt下载     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章、云谷记事

    春天一个很普通的早晨,娇钺陪着岳青柏看了日出,那个魂推开了娇钺执伞的手,整个魂暴露在阳光下,他对娇钺摆了摆手,说‘走了’,自此消散在阳光下,一抹青光隐于天际须臾之间便消失不见。

    娇钺躺在山顶静静的看着日出,数片洁白的云被风追赶着挡住了初升的太阳,那柄白伞倒在地上,一半盖住了娇钺的上半身,挡住了光。只看到有血丝爬满白伞,瑰丽又血腥。

    陪他从春走到冬,又从冬等来了春,一年四季,便是一个轮回。

    于是再睁眼,便又是在谷中。

    以娇钺的眼光来看云谷是一个很奇怪很特殊的地方,它处于无数世界的夹缝之中。像一座孤岛,周围是白茫茫的雾气什么也看不到;又像一座山谷,奇异险峻的山峰将之围在中间,身在谷中看到的只有那方寸之地。说它与世隔绝却又不是,它有一条玉石铺就的小路,路旁长满了各色的花木,沿着小路走去就能去往人间,没有踏足人间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是哪个人间,一种无比新奇有趣的体验。

    因此,一时之间都无法评价云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谷内种满了奇花异草,花开时节花香飘满山谷,像极了一个世外桃源。

    娇钺活动活动筋骨,推门的时候小心的收了几分力气,这个月都换了好几次门了,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安装大门上面。

    一打眼就看到那个道貌岸然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坐在一颗月槐下,无双那个圆球就在石凳上蹦蹦跳跳的讲述着小世界发生的世界。娇钺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至于喊她,呵呵,她什么时候听过。

    一路小跑跑到守初房间外,房门微开着,顺着门缝看进去,守初正拿着一本书看的出神。身上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外衫,衬的原本就白的肤色更白了几分。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就是瘦了些,唇瓣有些薄又白,显得病弱气十足。那双如点星的眸子也黯淡了几分,显得人很是疲惫。远远望去,像一个病弱贵公子。

    娇钺推门进去,顺手从旁边的屏风上拿了毯子盖在守初腿上,有些埋怨的叮嘱。

    “师兄也真是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还不知道多穿些衣服。”

    一边仔细的把毯子掖好,转头看到桌上的药汤时,无比自然的拿过来,熟练的哄着。

    守初放下手中的书,伸手的时候苍白的十指分外纤瘦。喝了药,娇钺便又递了点心过去,看着他蹙眉含在嘴里。

    “很快就会好的。”

    娇钺抬手拢了拢裙子,毫不避讳的坐在守初旁边,拿过放在桌上的书。

    “师兄,闭上眼睛歇会,我给你念书。”

    娇钺本身的声音是偏清冷的,听到就会想起叮当作响的玉石或者利器击打的声音。眉目也好五官也好都是略显几分锋利的那种,看了第一反应像是寒冬的风雪像是长剑出鞘的凛冽剑光。

    念书的声音不疾不徐,透出几分惬意从容。

    从云谷的小路上出去是繁华的人间,守初特别向往去人间。但师傅总说,他身体不好不能去人间,人间的红尘气会毁了他,他便从来不去。娇钺不爱去人间,她喜欢守着守初做什么都好,一如她过去的十八年,但守初喜欢,她便偶尔会去,然后带回来一些人间的东西,说一些人间的故事。

    守初咳了好几声,娇钺放下书温柔的给他拍背顺气,薄薄的一层皮肉下骨头咯人的很,守初一日比一日消瘦。

    “我今年二十一了。”

    娇钺顿了顿,不说话,只一味的替他顺气,安抚他。

    “会好的。”

    娇钺舔了舔唇,将毯子给守初盖好,坐了回去继续给守初念书。

    “可是我有点看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了。”

    娇钺抬头看他,守初露出一个清清淡淡的笑,怎么说呢。凡人的话本喜欢用山巅上绽放的雪莲形容一个人笑的好看笑容难得,或者说像是寒冬的第一抹暖阳。但娇钺觉得守初的笑,像是清晨叶尖上的一滴清露,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坠在叶尖尖上,闪着清透的光,稍不注意就滑落下来碎成几瓣。

    娇钺眨了眨眼,差点维持不住自己人设。

    “明天就会好的。”

    想着再走一个小世界,这次一定认认真真完成任务,那样师兄就会更好一些。

    “也许吧。”

    守初太平静了,平静的反而有些诡异,回答也跟往常不一样。娇钺觉得有点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她撑着身子仔细打量守初,那一丝的诡异早就消失不见,就像是娇钺的错觉。她又坐了回去,靠在椅子上给守初读书,说着人间的事情。直到人睡了,才放下手中的书,趴在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守初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

    娇钺想不通。

    站起身来,掸了掸裙角,弯腰带着毯子把守初抱起来,看着人习惯的靠了过来,心情无与伦比的好。

    直到,她出门又看到了那个在月槐树下伪装深沉的人。

    娇钺是刚出生就一不小心透过夹缝掉到云谷里来的,被还是个娃娃的守初抱了回来。谷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守初喊他师傅,娇钺便也跟着喊,久而久之便以师妹自居。

    师傅是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五官平平无奇,却喜欢自吹自擂自己年轻的时候多帅多吸引人。

    娇钺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

    如果你在乎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在其他生物眼中却可有可无,那么你也会如此。

    娇钺没有看他,径自走了过去,抓起石桌上蹦跶个不停的无双球球转身就走。

    她向来如此,守初在的时候,亲亲热热的喊着师傅,一副好徒儿的样子,背地里却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杀死对方,却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只能眼不见为净。娇钺觉得师傅也是,只是师傅暗地里下过不少次黑手,只不过她命大,到现在都还活的好好的而已。

第十六章、我真学不会泡茶

    “我有很多的故事,可以一点点说给你听。”

    晚上夜深了,岳青柏躺在床上大抵已经睡了。娇钺翻窗出去遛了一圈回来趴在床边,托着腮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困了。】

    【哦?】

    娇钺心情很好的搭理了一下无双,无双很是得意的回复。

    【你晚上痴汉事做的太多了。】

    娇钺笑出声来,捂着嘴一抖一抖的,头一次没有反对无双的话。

    早上醒来的时候,岳青柏睁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娇钺,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打算从一旁拿过一个毯子给娇钺披上,手指从毯子上穿过,才有那么一丝为鬼的真情实感。抬手碰了碰娇钺,触碰到了真实的触感。岳青柏觉得有趣,便戳着娇钺玩,直到把人戳醒就一本正经的把手收回去,面对娇钺迷茫的眼神回以淡漠,手指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衣角。

    “醒了想吃点什么吗?”

    娇钺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生理性泪水浸湿了眼瞳看起来水润润的。

    “你好像很困?”

    时间太好的缘故,岳青柏问出了无双一直不敢问的话。

    “也没有,就是灵魂重量太重身体承受不住就会这样。”

    娇钺站起身来甩了甩手,活动一下筋骨,再一次日常吐槽普通人类孱弱的身体。

    见岳青柏没有太听懂的意思,娇钺坐在一旁掰着手腕给岳青柏解释。

    “人的灵魂是有重量的,越是强大的人灵魂密度越大对肉体的要求就越高。我现在的灵魂相对来说还比较重而且还不能自如控制,身体过于孱弱就会这样,但是并不会有什么影响,身体适应了灵魂的重量就没什么问题了。”

    岳青柏听的迷迷糊糊,娇钺也没打算一下子说清楚。等师兄身体好了,修炼什么的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但是感觉师兄是修仙的苗子啊,哎,去哪搞功法啊啊啊,又是无比头疼的一天。

    今天出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店小二在跟掌柜的抱怨,说是203的人一大早的就不知所踪了,敲门的时候没人答应,推门进去屋里乱糟糟的就是人不见了。

    听到此,岳青柏转头看娇钺,娇钺一副与我无瓜的样子回望娇钺。这副故作无辜的样子太熟悉了,娇钺拆了师傅的房子,毁了师傅的东西的时候就这副样子。

    没有男女主的打扰,一路上娇钺都很开心。不知道从哪得知了一堆这个城镇的故事,喋喋不休的说给岳青柏听,偶尔还给人说一堆不知是真是假的八卦,但很有意思。直到他们吃遍了镇上的馆子,都没有再和男女主相遇。

    岳青柏和娇钺也不在乎,就只有无双日复一日的担心男女主到底被娇钺扔到哪里去了。

    等两个人慢悠悠晃到桃花谷的时候,桃花已经快开败了,地上遍地残红,落花混在泥里有种残破的美。枝头还开得桃花已经不怎么多了,风吹过的时候零星花瓣随风飘下也少了几分唯美平添几分孤寂。

    娇钺有些懊恼的拍了下手,早知如此还不如路上快些。

    岳青柏找了一棵最高大的桃树在树下坐下,身边全是掉落的桃花花瓣,偶尔有一片花瓣打着旋落下都让岳青柏觉得很是生动。他的眼中是有光的,因为盛开也有因为凋零。

    他见过百花盛开,见过绿树成荫,却从未见过万物凋零。以往的一切像是被定好的永远不会改变,而现在一片花瓣一片落叶一阵风,都让他感觉如此的鲜活明亮,他真的很喜欢这里,偶尔有斑驳的光点在地上移动都能让岳青柏兴奋一会。

    盛大的树荫挡住了阳光,白伞侧歪在一侧,树下低着头端详落花的男子。

    这三者构成了一幅画,也成了娇钺永远无法忘怀的风景。

    “师兄,看我。”

    娇钺脚尖轻点,整个人直冲过去伸手捞起白伞,随后旋身掠开。身形翩跹,脚尖轻点,时而踩上一片落叶,时而借着一阵风掠上青天,身姿灵动似飞鸟,手中的白伞变成了一件玩物任她把玩。旋身轻转,手中白伞被高高抛起飘在空中,零星的白色光点落下,围着娇钺打转。

    娇钺不会跳舞,但她见过娇媚的舞女柔美的舞姿,见过英姿飒爽的侠女一曲剑舞惊世人。

    她不会跳舞,但是舞伞加几个花哨的动作还是可以的。

    收伞在手,娇俏的女子含笑看向树下的男子。

    “很漂亮。”

    岳青柏放松的靠在树干上,看娇钺跳了这么一舞,嗯,勉强算舞。

    “是吗,我还会舞剑呢。”

    娇钺撑着伞走了过去,将伞放在身侧自己在岳青柏身边坐下来,胳膊扒着岳青柏的肩膀。

    就是可能杀气有点重,默默的咽回了剩下的半句。

    “我都不会。”

    “我……”教你。

    后两个字在岳青柏的眼神里默默的被娇钺吞了回去,她太得意忘形了,忘了这些都没学过。

    急,很急,怎么办?

    无双早就因为她脱口而出的‘师兄’两个字关机了,跑一边自闭去了。

    “其实我也不会,都是之前看舞伞的时候学的,真的。”

    娇钺扒着岳青柏,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她。

    “舞剑也是吗?”

    “不是不是,我哪会舞剑啊,都是死要面子硬撑着的。”

    娇钺瘪着嘴,可怜巴巴的撒娇,伸手扯了扯岳青柏的衣角。岳青柏不置可否,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娇钺便知道这关暂时蒙混过去了。

    在娇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岳青柏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质疑。

    “看舞伞就能学会舞伞,那要看几次泡茶能学会泡茶。”

    娇钺内心的小人吐了一大口血,直直的被戳中了命门。

    天知道,为什么她永远学不会泡茶,不是那种会了只能装会,而是真不会。

    “我会努力的。”

    娇钺回答的勉勉强强,看面色有些苦。

    岳青柏抬手捏了她脸一下,对她抬手示意。

    娇钺站起身来,握着岳青柏的手将人拉起,白伞乖巧的凑到娇钺的手里,被娇钺握着远去。

第十七章、白衣白伞吓人吗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岳青柏变得不太爱出门,整个魂也没怎么有精神,每天就懒洋洋的窝在房间里看书,娇钺闲来无事在店里吧翻来的书都他看的七七八八了。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端着一杯茶一坐就是一天,也不爱说话,就无比安静。

    娇钺简直是太习惯了,但仍旧有些担心,每天换着花样的想喊岳青柏动弹一下。每次岳青柏都是抬头撇她一眼,懒洋洋的随意应和一句,然后自顾自的干怎么的事。

    后来便在岳青柏发呆的时候拿着话本给岳青柏念故事,一开始还好,后来时间长了就有点嫌弃娇钺毫无波动的语气。

    在客栈住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样子,娇钺拿着钱在东城买了个房子。房子不大,有点类似四合院的样式,一间正房两间厢房,中间围了个院子,院中种了一棵柳树。上一户主人嫌弃寓意不好转手,娇钺买了下来,还特意在树下安了躺椅,方便热的时候岳青柏树下成乘凉。

    搬了家,岳青柏倒是比之前精神了些,但也有限。只是把以往在房间里换成了树下,躺在躺椅上抬手宽大的袍袖将脸档的严丝合缝。风吹过的时候能听到吹起柳条的声音,后来,柳絮飞了满天,纷纷扬扬的像是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一开始还好,岳青柏很感兴趣,每天风起就坐在树下等柳絮落下,是没有见过的场景,甚至有些期待一场大雪。也是没过多久,便看淡了。

    每天,娇钺都在抓耳挠腮的想着怎么让岳青柏精神起来,蔫蔫的样子让她不开心,虽然师兄确实放开了,但是还是希望师兄能开开心心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周边的邻居陆陆续续的搬走了,真奇怪。

    春赏百花夏赏柳,娇钺和岳青柏在小院过完了夏天才准备离开。秋风吹过的时候,泛黄的柳叶随风而下。娇钺撑着伞站在门口等着岳青柏,岳青柏回头看了眼,眼中的眷恋轻轻浅浅,随后转身离开。

    娇钺顿了片刻,勾唇笑的时候有几分肆意。袖口飞出一道血红色的影子,绕着小院转了个圈随后飞回了娇钺的袖口,娇钺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白了,被主人自己粗暴的揉红。

    一路走来,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泛了黄,风吹过的时候枯叶落下有一种萧索的美。

    秋天来的意外的快。

    “姑娘一个人啊,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撑着伞的‘独身’女子吸引了路边不少人的关心,都热切的叮嘱娇钺注意安全。娇钺一一含糊的应着,装作没有听到无双的爆笑以及岳青柏时不时看过来带了几分调侃的笑。

    偶尔在好客的村落落脚,还有热情的大妈上来询问娇钺是否婚配啊,喜欢什么样的,大妈给介绍啊。

    每每都让人哭笑不得。

    “闺女啊,我跟你说,前面路口往左大概十里路有一片枫叶林,这个时候啊,枫叶开的正好,特别适合你们小两口去。”

    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老大娘颤巍巍的走过来拿拐杖拦住了娇钺。

    听老大娘的话,娇钺看了过去。老大娘气血两虚,寿命即将走到尽头,怪不得能看到岳青柏的存在。

    但,老大娘说话太好听了,必须多活几年。

    娇钺看似悄悄的实则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眼岳青柏,看到他面上明显的呆愣时笑的更开心了。抿了抿唇,极力让自己的开心不要那么明显。

    “我们一定去,谢谢您了,您会长命百岁的。”

    哎,每天都在头疼自己又少活一段时间。

    两个人脚程都不慢,十里路没走太长时间,到的时候大概未时左右,太阳悬在半空,温度刚刚好。

    枫叶红的刚刚好,不会太浓艳也不会过于寡淡,染红了整座小山。撑着白伞走在林间小道上,白伞在一片热烈的红中总是显得有那么几分违和,枫叶落在白伞上,白与红的冲击力强的吓人。行到山顶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太阳在地平线上染红了大片天际,从山下往下看去,满目的红像是燃烧的火,生机勃勃。

    娇钺找了个落叶最多的地方坐着,白伞悬在空中,二人靠着静静的看太阳落山。

    太阳隐在地平线之下,月亮慢慢从另一边升起,天色暗了下来,又因皎洁的月光重新亮起来。日月交际的那一刻,风景美得惊人,人也是。

    岳青柏微抬头看天看日看月,看晚霞看白云,看一切未曾见过的真实与美好。

    原来,活着的感觉是这样。

    月上中天的时候,娇钺的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打破了唯美又梦幻的场景。娇钺鼓着脸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岳青柏站起身来对着娇钺伸手,娇钺握上去却没有用力。

    撑着伞沿着小路慢慢下去,月光扫在脚下铺就了一条银白色的道路。月下看枫叶,少了几分热烈多了几分清冷,不一样的感觉同样的惊艳。

    林中飞鸟掠过总是会惊掉几片落叶,落在白伞上也不再违和,白与红的交织在月色下显得那么相得益彰。

    二人都很享受林中漫步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好像听到了几声惊叫,惊起了不少的飞鸟。

    下山之后随意找了个客栈落脚,让店小二吩咐后厨做了些吃的送上来。

    房间里岳青柏把玩着一枚枫叶,那是第一枚落到他手心的叶子,便被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无比平平无奇,却因为第一的殊荣被珍而重之。娇钺看着它,有些吃味,反应过来便嫌弃自己,不就是待在手上吗,哼,平常都是她牵着的,她的!!!

    吃饭的时候,娇钺吃一口瞪一眼枫叶,幼稚的像个孩子。

    岳青柏注意到了,取了一本书将枫叶夹了进去,娇钺才安分了些。

    第二天出门打算去逛逛的时候,正好听到大堂里客人在聊天,说是昨天有人在隔壁的山上撞鬼了,那鬼穿了一身白衣撑着大大的白伞可吓人了。

    娇钺看看自己看看伞,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看到他,大堂里瞬间寂静无声。

第十八章、崩坏的男女主

    娇钺并没有在这个城镇待太长时间,有一部分原因是除了枫叶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风景也没有比较有代表性的吃食;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太多人总是盯着她,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流言,众人畏她如虎,不对,还要更严重。

    离开的时候原本人流稀少的街道上愣是多了不少人,远远的默默的注视着娇钺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到人影。

    无双早就笑疯了,娇钺则是暗戳戳的鄙视凡人的胆怯。

    一路往北,温度越来越低,路上的人越来越少,目之所及越加枯败萧索,岳青柏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娇钺开始期待变数的出现,期待变数能让岳青柏生动些。

    变数的出现在刚刚入冬的时候,娇钺逛街买了一堆冬天穿的衣服,一件件的拆开来在新买的小院里烧给岳青柏,岳青柏缩在厚厚的长毛毯子里看着一件件新衣变为灰烬之后出现在床头,厚厚的一摞。娇钺期待的看他,等他展开试穿一下,岳青柏小小的摇了摇头,并不想试穿。

    初冬的第一场雪总是来得很突然,岳青柏走到窗前推开窗子,雪花从天空落下的时候岳青柏直直的盯着,伸手去触摸雪花穿透掌心落在窗框下,不过须臾便化成一片小小的水渍。他的眼睛倏然睁大了,看起来有点呆呆愣愣的。娇钺拿了斗篷来给岳青柏披好,伸手出去接到一片雪花,雪花很快在指腹化开。岳青柏新奇的打量,娇钺握上他的手雪花落在岳青柏指腹,凉凉的触感直达心底,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每年的第一场雪总是下的不大,很快雪便停了,岳青柏的兴致却因为这场初雪难得的高昂了片刻,拉着娇钺就打算出去走走看看。

    开门的那一刻,娇钺便看到了两个有些熟悉的人。不是面目,是灵魂气息。

    她讨厌变数。

    非常讨厌。

    门外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长袍,袖口衣摆用金色锈了一圈,女子披了件绯红的长毛斗篷,两个人并肩站在门口,倒是有几分郎才女貌的般配感。娇钺开门的时候,岳修竹的手刚刚抬起打算敲门,此时正不上不下的悬在半空中。

    “嫂子。”

    岳修竹收手老老实实的站好,声音清脆的喊了一声嫂子,直接把娇钺喊破防了。长裙下的腿都差点踢了出去,堪堪收了回来。

    “我不认识你们。”

    娇钺摆了一张冷脸,眼神如刀似的嗖嗖的往岳修竹身上插去。岳青柏斜立着身子靠在门框上,微微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一幕,看似毫无表情,眼中却带着一两分的玩味。

    “我是岳修竹啊,嫂子你跟我哥拜堂的那天我见过你的。”

    不提还好,说起这个岳青柏奇怪的看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娇钺,满满的打量。娇钺终究还是没控制住,一脚踹了出去,看着岳修竹抱着肚子还勉强抬头狰狞的看着她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我不是宋月月,宋月月死了。”

    娇钺不耐烦的半蹲下来,直视岳修竹。

    “不可能,你明明就是宋月月,就是我嫂子。”

    “她死了,我记得应该是被你们家人赶出去的时候死的。”

    娇钺不耐烦的拍了拍手,说话的时候却微微抬着头,像是在跟什么人解释。眼睛亮晶晶的,眼神有点像等待夸奖的大狗狗。一旁的女子看着娇钺不合时宜的想起这么个形容词,顺着娇钺的目光看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却毫无缘由的想起了那天凌晨看到的那个与娇钺并肩而立的男子。

    “可是你告诉我你叫宋月月的啊。”

    女子歪了歪头有些苦恼的说,说话的时候还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娇钺。

    “X。”

    娇钺忍不住低低的骂了一声,简直了,男女主生来就是克她的。

    “哦,我骗你的。”

    娇钺站起身来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抱着怀一根腿搭在另一只腿上不耐烦的晃着。

    “可是我觉得你现在才是在骗我。”

    女子将岳修竹搀起来,两个人固执的站在门口,不让路也不前进,就傻乎乎的待着,娇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娇钺不耐烦的踢了脚门框,在与岳青柏对视的时候才缓和了片刻暴躁,真烦!!!

    “拜师。”

    “接你回家。”

    “啊?”

    后一个语气词是岳青柏,他还特意侧了侧头,确保自己确实听清楚了。娇钺看岳青柏饶有兴致的样子也难得的起了几分兴致,牵着岳青柏的手往院里去,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脚步声,冷冰冰的落下两个字便往客厅走去。

    “进来。”

    男女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彼此冷哼了一声别开了脸,进门的时候又因为谁先谁后的问题互瞪,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凶。

    听无双说,最后是两个人并排挤进去的,怪不得后来岳修竹身上的长袍有些地方勾了丝沾了木屑,而女主身上的披风毛毛都炸了。

    正厅里的碳烧的正旺,边边上还被娇钺埋进去了两颗红薯。一旁的木桌上摆了茶壶茶杯,茶香氤氲开来闻了浑身舒适。

    “你们谁先说。”

    娇钺拨弄了一下炭火,确保两颗红薯受热均匀。一手搁在桌上,纤长的食指推了一杯茶水给岳青柏,岳青柏看了看男女主摇了摇头。

    女主顺着娇钺的目光看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着,眼睛发酸发涩泪水控制不住流出来,眨眼的时候泪水模糊了视线,却让她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略显透明的影子。抬手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让尖叫声漏出来。忙不迭的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思绪。时不时,偷偷的小心翼翼的瞥一眼岳青柏然后再瞪一眼岳修竹,满满的得意甚至仔细看还夹杂着几丝嫌弃。

    岳修竹看女主也没有一丝涉及情爱的,反而满满的嫌弃。

    看着男女主娇钺总觉得他们是不是拿错了剧本,还是搞错了世界线。

第十九章、失踪的山楂果

    “我先。”

    “他先。”

    岳修竹诧异的看了一眼女主,像是纳闷她为什么突然间变了性子。

    “说吧。”

    娇钺打了个哈欠,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端起一杯茶一口闷了。

    “嫂子。”

    岳修竹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了些,手偷偷的摸了摸肚子,疼。

    见娇钺皱眉,想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说。”

    看着人畏畏缩缩的,娇钺的眉头皱的更紧些了,现在的男主都什么德行,选男主都不挑挑的吗,搂到碗里就是菜吗?

    “虽然我哥…,但是你毕竟已经跟我哥拜了堂成了亲,你就是我家人,我应该为我哥对你负责。”

    “宋月月死了,现在估计汤都喝完了,投胎也快了。”

    娇钺又灌了一杯茶,让自己精神些。

    “我不信。”

    “哦。”

    娇钺闷闷的应了一声,有些委屈巴巴的抬眼去看在一旁坐着围观的岳青柏,因着男女主二人在的缘故,岳青柏看着有些紧张局促,也不回应娇钺的目光,更是让娇钺蔫了不少,更困了,喝再多的茶都没用,要师兄抱抱才可以。

    “那你呢?”

    对着女主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女主紧张的攥了攥袖口,深吸了一口气。

    “姐姐,我叫柯盛兰,你可以叫我兰兰,我是想、想拜姐姐为师。”

    柯盛兰小心的抬眼看娇钺,看一眼就赶紧低下头。

    “你父母没烧了你那堆乱七八糟的话本?”

    不应该啊,娇钺摸了摸指尖,她记得那天把人扔回去的时候还特意在书架上挑了一本最H的扔到了她父母的房中,书中夹杂的柯盛兰的书签都没扔,现在为人父母的这么开明了吗?

    “烧了,后来我又让丫鬟买了些回来。”

    柯盛兰摸了摸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娇钺翻了个白眼,戳了戳脑海中的无双。

    【男女主人设有吗?没有的话总结一下。】

    脑海里传来哗啦啦的翻书的声音。

    【男主回头浪子奋发图强、女主温柔婉约大家闺秀。】

    【hh。】

    “为什么拜我为师啊?”

    娇钺跟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手却悄摸摸的滑下去摸上了岳青柏的手,被岳青柏瞪了一眼后又不依不饶的跟了上去,抓着人不放。

    岳青柏实在是头一次和普通人类接触,更何况是与他有那么点联系的人,任娇钺再是粘人都没有走开。

    “因为你好厉害。”

    “哦。”

    娇钺懒懒的应了声,因为岳青柏感兴趣又陪着男女主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约么觉得岳青柏兴致没了,才下了逐客令。

    “宋月月跟你哥已经和离了,不管你知不知道,这是事实。”

    “我什么都不会,而且我也不会收你为师。”

    随后一甩袖子将男女主两个人扔了出去,有那么一会会儿让无双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某个世界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的boss甩袖子超飒。

    【你这种行为纯属无聊逗人玩,你知道吗?】

    【知道啊。】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娇钺顺手将凉茶泼在一旁,续了新水,冲泡。

    “人类很有趣。”

    岳青柏往门外看去,仿佛穿过院墙与房门看到了外面争执不休的男女主二人。娇钺撇了撇嘴,最终认同了岳青柏的话。

    人类很有趣,很多时候既定的世界线根本无法概括一个人;一个人设也没办法形容一个人。

    但人类也很无趣,他们总是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日复一日的自欺欺人。

    娇钺打了个哈欠,眼泪浸湿了眼珠,眼底的深意变得若隐若现。

    “还出去走走吗?”

    “走走吧。”

    岳青柏放下茶盏起身却因为忽略了与娇钺交握的手而踉跄了那么一下,这时才反应过来,抿着唇收回了手,走在前面,白伞连忙飘了过去。

    男女主两个人像两颗蘑菇,可怜兮兮的蹲在门口,他们的固执倒是蛮像男女主的。

    天气冷了的缘故,街上的小商贩都少了许多,来往的人都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娇钺看到一个被母亲裹成一个圆团子的孩子,脸蛋圆圆的肉肉的脖子是一圈短短的毛,巨可爱。

    想给师兄安排上。

    侧头就看到岳青柏的小表情,还微微有些生气,算了,不敢。

    路上有卖糖葫芦的小贩,娇钺买了两根拿在手里,试探性的递到岳青柏面前一根,甜味冲入鼻腔岳青柏多看了几眼,最终还是被诱人的糖色吸引凑了上去咬了一颗。没得办法,一根糖葫芦飘在空中太诡异了,岳青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冬天到了天色黑的快,刚走到街尾天色就已经黑了,回去的时候娇钺抱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路过一家饭馆的时候还特意打包了些饭菜带着。男女主一直跟在后面,从他们的视角看一柄白伞空空的浮在半空中。

    关门的时候娇钺还是存了几分的仁慈,在男女主二人跟进来之后才关上。

    天黑了,只有一两盏小灯亮着,柯盛兰又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甚至因为天黑的缘故更明显了些,柯盛兰看到了他的脸,莫名的熟悉。还没等她看清楚,娇钺拎着一盏宫灯走了过来,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柯盛兰的脸,也让原本能看清的人脸重新变得模糊。

    “我能看到他为什么不能拜你为师?”

    娇钺牵着岳青柏的手离开的时候,柯盛兰控制不住的问,声音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恶意。娇钺蹙了蹙眉,只当做自己听错了。

    身后是岳修竹的询问声,却无法再吸引娇钺的注意力。

    “她看到我了?”

    娇钺点了点头。

    “为什么她能看到我?”

    娇钺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大部分世界的规则是将死之人才能看到鬼魂,这个世界也不例外。娇钺太不在乎柯盛兰,也未曾认真去看柯盛兰,头一次认真去看便发现了几丝端倪。

    于门前转身回看,柯盛兰身上蒙了一层浅浅的灰,时不时有一丝白光闪过,微弱却又几分坚韧。

    “她快离开了。”

    娇钺打了个哈欠,回握住岳青柏的手。

    “什么意思?”

    岳青柏听不懂一本正经的回望并回问娇钺。

第二十一章、那么借尸还魂呢

    岳青柏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让娇钺早早休息的小算盘落了空,知道今天不解释清楚大概岳青柏也安不下心。一手提着灯一手朝岳青柏示意,直到岳青柏的手搁在手上被握紧才牵着人往卧房去。

    “人死后惯例需停尸三日方可下葬,这空档便有哪精怪神异借法入尸身假借亡者身份浪荡几日,下葬之日留下些许功德于亡者,能助亡者来世投个好胎。如果不想死后尸身被借用,便会叮嘱亲人于门口挂一盏黑色的谢绝入内的纸灯笼。这种属于你情我愿被允许的借尸还魂,属于交易的一种。如果有精怪神异强行入住亡者的尸身,会被通缉追杀不死不休。”

    卧房里早早的就燃起了炭,房间里暖烘烘的,烟气倒并不重,窗户开了一个小缝。

    而在相对坐下,面前摆了一副白玉棋盘,一人执黑一人执白,下棋下的随意且散漫。

    “但也有异类不同,大多是平平无奇的普通魂魄却经常会进入死者的尸身占了死者身份,光明正大的假借死者的身份在人间游荡。有的聪明点的,会远远的躲开亡者熟悉的人或场景,而有的就是光明正大又嚣张无比的用着亡者的身份肆意妄为。他们不会离开尸身,而是活到他们死亡的那一刻。”

    娇钺落下一子看着局势睁大了眼,吞了口口水默默的毁了棋。

    好险。

    “听闻好久以前,佛教的某一任佛子的某一个转世在人间圆寂之后神魂就回了上界。尸身留在下界准备过些时日火化,但没想到有一天一个小沙弥去焚香的时候突然看到佛子的尸身动了,随即睁开了眼睛。小沙弥兴奋的口念‘阿弥陀佛’,还以为是佛子怜悯信众向佛之心再度下了凡间。”

    娇钺说话的功夫偷偷瞄了一眼棋局又看了一眼岳青柏,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没事,不慌,没被发现。

    “却没想到佛子自清醒之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一问三不知,往日的佛经也一个字都读不懂。寺里的方丈皱着眉想不通,后来在佛子一日又一日的要求下准他出了寺却命令寺里的武僧跟在后面守护。没想到,出了寺,佛子像是彻底放飞了自我似的,肆无忌惮的沾花惹草。别人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时候万花丛中过花叶全在怀。就很有意思,听说那段时间和尚简直是人人喊打,那方丈特意昭告天下不是所有合上都这样也没人信,还被指说他们信奉欢喜佛。”

    后来娇钺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多吃了好几碗饭呢。

    随意扫了一眼棋局,哦,终于输了。

    看着岳青柏苍白纤长的食指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拣出,黑白二色对比冲突明显,娇钺轻哼一声移开了目光。

    “嗯?”

    岳青柏手指顿了顿,抬眸看了过来,娇钺秒收回自己面上奇怪的表情,一脸正色。

    “恰好也是佛子幸运,有一女修恰好路过那个认出了他,见他神情举止奇怪。又听闻佛子神魂早就回转上界了,便二话没说将人绑了扔到肩上带了回去。听女修说,被她发现的时候,那佛子正打算破戒呢。”

    娇钺将棋子随意按在棋盘之上,嘴里啧啧啧两声。

    “后来呢。”

    岳青柏不紧不慢的落子,玉石相击的声音清脆入耳,娇钺却只听到了岳青柏话语的温吞。

    “听说那占了佛子身份的魂魄现在成了佛门的一个小沙弥,终日轻扫佛前那一片净土,好像现在无比信佛,终日阿弥陀佛念个不停,佛号好像是戒色。”

    娇钺侧了侧头想了一会会,有些不确定的说。

    故事说完了,可以专注下棋了,娇钺看着面前的棋盘。很好,局势很明朗,很快自己就要输了,那么怎么更快的输呢?娇钺往外看了眼,月亮已经爬的很高了,时辰太晚了,师兄该睡了。

    岳青柏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不紧不慢的落子。

    五步之内,娇钺输了。

    岳青柏习以为常的捻起棋子一颗颗的放进棋盒里,盖盖子的时候想了想,好像每次单单与他下棋的时候每每都是五步之内必输。

    看着娇钺将棋盘棋子收好,又起身将窗户关好将炭火熄了些,作出一副赶紧去休息的样子。

    “为什么你说的故事都是些情情爱爱的?”

    娇钺被岳青柏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了一下,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这世间多的是痴男怨女,情情爱爱的自然也就多了。”只是大多她见过或者听过的都没有什么好结局就是了。

    “而且,世间的人多是八卦,总是关注八卦轶事多于其他,久而久之记住更多的可能就是这种。”

    娇钺捂了捂脸,感觉说的就是自己。岳青柏的目光也看了过来,眼神好像也在说这个。

    “柯盛兰是借尸还魂吗?”

    娇钺便又重新坐了下来,还顺道从袖口掏了一个手炉塞到岳青柏手里,哪怕一只鬼并不需要这个。

    “算也不算。”

    娇钺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柯盛兰这个事特别难定义。

    “算是鸠占鹊巢+借尸还魂的结合。”

    柯盛兰应该是一次昏迷引来的这个新灵魂倒是算的上鸠占鹊巢,但坏就坏在严格意义上两个灵魂算是同一个。后来的灵魂有着明显的时光冲刷的痕迹,是转世后的灵魂阴差阳错的回过了过去,勉强算的上还魂吧,所以娇钺才说是两者的结合但又不是那么的符合,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真的是太难了,干嘛总要为难她一个小姑娘。

    岳青柏见娇钺一副好难解释的样子便没有再继续询问,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将手炉推了回去起身往床边走去。娇钺秒懂,等人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给掖了掖被角将手炉偷偷塞了进去,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将房门自己关好。

    之后就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去了前厅,打算去会会男女主。

    那一天,无双死活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但据说很惨烈。

第二十章、听过鸠占鹊巢吗

    “你听过鸠占鹊巢吗?”

    娇钺燃起香,布好碗筷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小小的戳着面前的米饭。

    “从前有一个女修,生来被养在门派里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有一天,她的师父跟她说她心太净,需要红尘炼心,让她去人间走一圈。那女修拿着剑便下了山,一切都是没有见过的样子让她茫然无措。有一次与魔修交手的过程中,身受重伤不得已找了个山洞封闭五感闭关养伤。修真无岁月,不知道过了几年,那女修才修复了神魂损伤恢复五感便发现自己在一个步步红绡软帐的地方,身上穿着奇奇怪怪的不适合用剑的衣服,身上叮叮当当的挂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女修皱了皱眉发觉不对,内视发现自己体内有另外一道残魂在她封闭五感的时候取代了她的存在。”

    娇钺拿起碗勺又给岳青柏续了一碗汤,盯着人喝下才继续讲故事。

    “那道残魂平日里也不知道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掌控女修的身体就扔了剑兴致勃勃的离开了,后来更是去花楼自荐卖艺不卖身,每日里就唱些靡靡之音与各种各样的恩客嬉戏打闹,丢尽了女修的脸面。看到女修时还骂骂咧咧得让女修滚出身体,说她鸠占鹊巢抢占她的身体。被问到为什么如此做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你们平日里不都是这样的吗,体悟人心红尘炼心,差点把女修气个半死。后来又说什么,早知如此,她就不装什么欲拒还迎了,随便找个男人也不至于。”

    娇钺以拳抵唇咳嗽了声,手动消音。

    “女修掐诀唤了剑来,又从空间戒指里取了件衣衫将身上那件乱七八糟的衣服换下才御剑离去。回山之后,就看到同门师兄弟们一言难尽的眼神以及师父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本心思纯澈的剑修差点控制不住手中的剑,体内的残魂被抓了出来扔进了万剑墓地日日体会万箭穿心的感觉,直到身死魂消。但是,女修御剑离开的场景仍旧被人看到了。后来便有那书生杜撰话本,说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入世到了青楼,朱唇万人尝藕臂千人枕。自此于凡人界,女修高高在上的形象一朝破灭,再无女修入世。”

    娇钺勾了勾嘴角,嘲讽的笑了笑。

    总有人把话本当现实,也总有人风言风语肆意妄为,更有人高高在上人云亦云。

    “后来那女修呢?”

    娇钺歪了歪头,想了想。

    “那女修本心思纯澈剑心通明是大好的剑修的苗子,却因为此事被万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被议论,总有人站的高高在上指责她道德败坏,总有人处在她的庇护之下说她德行恶劣,说她人尽可夫,说她清冷的外表下是掩不住的肮脏,后来女修剑心乱了,她不知道她的剑该怎么守护了,守护什么人,她现在连自己都守护不了。”

    娇钺低垂了眉眼,掩去眼底的复杂。

    其实现实更加的残酷,那女修被排挤被指责,那鸠毁了她。最开始有人信她的,后来众口铄金再也没人信她,甚至小部分信她的人也埋怨她。熟悉的兄弟姐妹变了副模样,她好像一瞬间看清了人。原来几十年的相处抵不过流言蜚语,原来没有人真的在乎事实。甚至外出历练的时候有人对她下药,之后偷偷摸摸的摸进她的房间,被揭穿之后指责她当了X子还立牌坊,说她假清高。

    那个时候女修的剑已经不稳了,但仍旧庇护着那些缩在她羽翼下的弱者。

    呵,多可笑啊。

    后来有人来提亲,很讽刺。是一个前辈,比女修不知道大了多少,要娶她作不知道第多少房的小妾,说是小妾其实不过是个鼎炉。她拒绝便说她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不知道还矫情些什么,说现在谁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时候,那女修多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替她说话,但是没有人,回头看去她的兄弟姐妹们冷眼看着,她的师门长辈们皱着眉头厌恶她的不识趣,也厌恶她败坏了师门品行。

    那是娇钺遇到了一个满是恶意的世界。

    “那女修扔了剑废了修为叛了师门,自此入了魔,离开了那个世界。最喜欢的就是去寻找世间所有鸠占鹊巢的鸠,一个被鸠毁掉的人努力去做拯救的人。”

    娇钺很欣赏这样的人,人说每个人最欣赏的是与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身处黑暗于黑暗之中沉沦的人会越发欣赏于黑暗中挣扎得窥光明的人,于光明中堕落的人会越发欣赏于光明之中欣然成长的人。

    娇钺不再多想,笑了笑起身收拾着碗筷又摆了两三盘糕点在桌子上,灯火摇曳中,与岳青柏静坐。她托着下巴盯着小口吃着糕点的岳青柏,人说灯下看人,越看越美,但娇钺认为这话不对,师兄没有哪一刻是不美的。

    今天又是吹师兄的一天。

    岳青柏吃着糕点有些食不知味。

    “我们不是。”

    娇钺像是看懂了岳青柏的想法,出言安抚。

    她可以确定自己不是,虽然师傅是打着让她鸠占鹊巢的念头的,但是她!!娇钺是跟宋月月友好交谈了之后才占据的娇钺的身体。哎,师傅就是身处的地方太偏僻没有见过多大的市面,不然早就该听过那女修的名头了。不过,这也说明了那女修业务能力不行,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声名不显啊,还需要更加努力啊。

    至于岳青柏,娇钺有些看不出来,实力限制眼界不够啊。

    哎,娇钺长叹一声,不是头一回后悔当年的决定了。

    “柯盛兰是吗?”

    岳青柏咽下口中的糕点,娇钺前倾了身子凑过去抹去唇边的糕点碎屑,看着对方有些放大的瞳孔才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

    “是也不是。”

    娇钺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测,眼睛亮亮的,像是在说你快来问我,你问我我就告诉你。

    “那是什么?”

    岳青柏从善如流的问出口,果不其然见娇钺肉眼可见的愉悦了起来。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第二十二章、一年了啊

    不知道当天娇钺是怎么劝的岳青柏二人,反正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再看到那二人。因此倒也是过了段自由日子,随着温度越来越低,院子里的梅花都开了,一小团一小团的开在枝头。梅花气味清浅,但耐不住花团锦簇,不大的小院里满是寒梅的清香,偶尔娇钺还折一两枝梅枝插在岳青柏房中的小花瓶里。后来,时日久了岳青柏有些厌倦了梅花的气味,便开始隐隐的有几分嫌弃,白日里都不爱开窗了,出门也少了,让娇钺很是头疼。

    实在是冬日里没什么有趣的事情,最好玩的也就是在屋里烤个红薯图个稀奇。打雪仗吧,等到了年底,都没有等来一场大雪。

    偶尔岳青柏醒的早了便喊着娇钺等日出,等第一抹阳光映在面前。

    快年底了,街上总算是热闹了许多,岳青柏开始偶尔同娇钺出门逛逛,就是满目的红色让看遍了白的岳青柏不太适应。

    住在娇钺隔壁的大娘看到娇钺出门,就亲切的上前拉着娇钺的手,喋喋不休的说着过年要准备哪些年货,都要提前预备些什么,又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不安全,自己孤身在外也没个亲人在身边,怪孤单的,实在不行可以去她家过年。

    娇钺眨了眨眼,想起了什么,就是还有些游移不定。

    后来一次大集,按大娘说的,娇钺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因为东西买的太多店家还特意安排了人给送回去,又在回去的途中路过酒店的时候好说歹说的雇了两个厨子,另外又特意去店里订了几身衣服。等岳青柏出门的时候,不大的小院里已经摆满了东西。

    窗户门上都贴了大红的喜字和年画,两个娃娃抱着鱼很可爱。梅树上被娇钺挂上了大红的灯笼,以及一些红色的鱼啊莲花啊葫芦啊一类的小挂饰。树下的石台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瓜果点心,厨房的方向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岳青柏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在屋里辗转腾挪,不时有饭菜的香味传来。

    “邻居的大娘说要准备一些年货,增加一下年味,我也没做过就雇了两个厨子过来。你尝尝,他们做的酥点怎么样?”

    娇钺把石桌上的东西往旁边扒拉了一下,又从堆得高高的那一堆里扒拉出来一碟子点心,殷切的招呼岳青柏。

    岳青柏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落座的时候,恰好一朵梅花因风的缘故摇摇晃晃的落了下来,恰好落在发间,娇钺抿着唇快速的捻走落花,在岳青柏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一个单纯的无害的笑容,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的把梅花捻成了泥。

    嗯,很乖巧。

    厨房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饭菜的香味顺着风传来,满院子里红色的装饰地上也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凌乱拥挤的有些无处下脚,意外的让岳青柏有了一种过年的感觉。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过年,又为什么要过年。

    “过年要做些什么?”

    “听说是要守岁,要吃年夜饭,放鞭炮烟花,然后第二天要去拜年,还要走亲戚串门子。”

    娇钺嘴里塞着一块糕点,说话的时候含含糊糊的无端端有几分软糯的意味。

    见岳青柏的眼睛亮了亮,娇钺咽下嘴里的酥点,心底的某个想法更根深蒂固了些。

    “我让他们多做了些饺子,各种口味的都有,到时候晚上放完鞭炮我们直接煮了吃就好。年夜饭的话邻居大娘说要丰盛,所以鸡鸭鱼牛羊猪肉我都买了些,让他们看着做了,等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吃什么。听说还要准备上供,但我想着我们也没有信奉的神佛便没有准备。守岁的话,守得是先人我们也不需要,到时候我们看心情吧。”

    娇钺把玩着一枚锦鲤样式的小挂饰,一边喋喋不休的与岳青柏说着。

    “我还买了大堆的烟花和鞭炮,到时候放的时候保准谁都比不过我们。”

    说着抬手指了指墙角下一堆堆得方方正正的红纸包着的东西,摞了大概一人高。

    “好。”

    下午再出门的时候,街上的人少了不少,还在的多是些赶着买年货的,岳青柏看到好几个买对联的人,小贩和买家在争论几文钱的事情。从街上走过,油炸食物的香气飘满了大街,有些浓郁但并不会发腻。

    有卖油炸果子的,排队的人很多,有大娘还在介绍,说是多少年的老字号了从她婆婆那一辈就一直吃这一家的,味道从来没变过。娇钺也跟着买了一点,悄悄的偷偷的趁着人不注意喂给了岳青柏一个,看着人眉眼舒展开来就很开心,自己塞了一个,甜的娇钺直咧嘴。

    路上不时有跑过的小朋友,身上穿上了新衣,动作间略微有些拘谨,等玩疯了便也顾不得身上的新衣了,被娘亲在身后追着打,当娘的在后面骂骂咧咧,小孩则是在前面嘻嘻哈哈的。

    简简单单的一副市井生活,人类每天都会经历的。

    岳青柏愣在当场,天地茫茫,他却找不到归处,亦找不到来处。

    娇钺站在她身侧,撑着的白伞挡住了飘飘落下的雪花,看着他的迷茫看着他的失措,看着他那本来困死的毫无波澜起伏的心因人间的熙熙攘攘而泛起一丝波澜。

    所以,修者才那么愿意来红尘历练,哪怕因此沉沦人间万劫不复,但人间的盛景能撬动他们那仿若石头的心,让心底升起那么一丝柔软。

    看着岳青柏收起那一丝茫然,将人间的繁华盛景深深的锁在记忆里,然后变成自己记忆里的样子,缓步往前走。娇钺只是慢慢跟在身侧,为他撑起一柄伞,挡去风雪。

    哎,就是有点苦恼。

    时间太短,师兄好像总以为她很弱小,这可如何是好呢?

    娇钺看了看手中白伞,其实她的伞不仅可以挡去风雪,还可以挡去所有的流言蜚语冰霜刀剑,哎,什么时候师兄能知道呢?

    哎,每天都很头疼。

第二十三章、祝他下辈子仍是男主

    岳青柏曾经在书中看到一个故事,故事名字叫程门立雪。

    说的是很久之前有两个学生去拜见他们的程姓老师,但是他们老师坐着睡着了,不忍心打扰老师就站在旁边等老师睡醒。结果天上下起了大雪而且越下越大,学生没有等老师醒过来,等老师醒来的时候门外的雪已经很深了。

    岳青柏一直以为这种只能是故事,但是没想到,早上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门口立着的人。雪花仍旧簌簌落下,门口的人仍旧乖乖的站着,娇钺站在隔壁门口歪着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岳青柏揉了揉眉心,难得的觉得有些头疼。

    尤其是那人抹了一把脸笑着喊他哥的时候,头疼的更厉害了。

    偏偏另一边的人还笑着跟他打招呼,满脸写着夸我快夸我。

    往前想想,昨天从街上回来的之后,厨房里的大厨累的不清把东西都准备好了,领了银钱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一些东西怎么吃。后来天色暗下来之后,娇钺在院门口放了接近半个时辰的烟花和鞭炮,照亮了大半个夜空亮如白昼。一开始周围的小孩大人都还很兴奋,后来都嫌吵耳朵,自家的都不想放了。好不容易放完了,门口又堆了大堆大堆的纸壳屑。

    当时也没有顾得上收拾,煮的饺子好了,又着急忙慌的去把饺子什么的盛出来点了香。

    之后,倒是守了一段时间岁,总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仪式感。下了几局棋之后,体验感太差他放弃了那么一点点的仪式感。

    再之后,就是现在了。

    而门口表演程门立雪的是岳修竹,原男主。昨天守岁守到一半心情不好出个门的功夫就被人勒住脖子不得言语,好不容易看到贼人的样子浑身骨头都疼,想起那人那天晚上信誓旦旦说的以后再无瓜葛别再让她见到他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

    刚想喊人就听那人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闭嘴’。随即被弄到了房间里,被逼问为什么一定要宋月月回岳家。

    虽然很想英勇的什么都不说,毕竟之前说的时候你不听,现在小爷不想说了。

    岳修竹很想这样有胆气的回顶一句,但是实在是没胆子,默默咽了回去。又因为触景生情的缘故,难得的敞开了心房。

    岳修竹从有记忆开始便跟哥哥一起长大,在他过去的记忆中哥哥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哥哥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存在,因此一直难以接受哥哥的离开,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哥哥还在只是太忙了有自己的事情暂时没空理他。但是不知道是人心易变还是什么,哥哥离开好像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影响,慢慢的哥哥这个人竟然好像没有存在过。明明哥哥那么出色,那么温柔。他便想着,那么嫂子呢,那个嫁给哥哥的女人一定会记得哥哥,便无比执着的把宋月月带回岳家,想以她一个外姓人来证明哥哥曾经存在过。

    后来,岳修竹放弃了这个念头,实在是打不过,于是固执的选择了把自己的院子房间变成了哥哥的样子,怀念哥哥。

    说完之后本以为就没事了,结果那人问他想不想见见他哥。

    见,必须见。

    于是被催着换了身喜庆衣服,然后就被带了来,扔在院里让等着。

    娇钺最开始也没想着再让男主出场,但后来邻居大娘说初一都会有客人拜年,娇钺想了想,别的人有的自家师兄也得有,但是人选有些不知道怎么选。就在此刻,男主的脸一跃出现在脑海里,那一刻娇钺就决定了,就是他了,天选之子。

    时间选的特别的好,恰好岳修竹独自一人出来正好被娇钺抓了个正着。友好谈话的过程中,发现对方对岳青柏这个人的执念很重啊。本来打算让他来拜个年就再回去的,看在执念深重的份上娇钺特地给了他一杯茶,让他短暂性的见见岳青柏。

    娇钺笑着跟岳青柏打招呼,但迟迟得不到岳青柏的回应,娇钺有些蔫,恨恨的瞪了一眼岳修竹。都怪他,影响了师兄的好心情。

    岳青柏无奈的喊着岳修竹进了房间,忽视来自一旁的娇钺的灼灼目光。

    一落座,岳修竹就已经泪流满面,一瞬间稳重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岳青柏无奈的叹了口气,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哄着爱哭的小孩,实则想着确实不太像男主。听着自家兄长熟悉的轻哄,岳修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的很彻底。

    岳青柏很无措只能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做着曾经做过的事情,看着岳修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心底升起一丝成就感以及很奇怪的复杂心绪,但是无奈与伤感。

    娇钺推门进来,动作有些凶,吓的岳修竹控制不住打了个哭嗝,别娇钺瞪了一眼嫌弃不像男人,哭哭啼啼的什么样子。

    幸亏只是送个茶水点心过来,不然岳修竹都担心自己结结巴巴的影响在哥哥心里的英明神武的形象。

    那天,岳青柏和岳修竹谈了很长时间,直到太阳高高升起又慢慢落下,娇钺鼓着脸送了茶水点心和饭菜又板着脸出来,等岳修竹出来的时候差点想再去买挂鞭炮放了庆祝一下。

    岳修竹变得有点像男主的样子了,岳青柏也好像放下了些什么又像接受了点什么。

    娇钺跟岳青柏知会了一声,忙不迭的把人又送了回去。因为小辈拜年要给礼物的缘故,娇钺勉为其难的送了岳修竹一个祝福,祝他下辈子仍旧是男主。

    后来在外面玩的时候,岳青柏问起男女主之间的事,娇钺便让无双看了下。

    听说,那天回去岳修竹便被父亲责骂说是拜年的时候突然找不到人了不知道又跑哪里玩去了,后来因为风寒卧病在床了一段时间,后来便奋发向上,人见人夸,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男主。

    女主在某一天突然性情大变,温柔婉约大家闺秀。

    后来,一切都按照最初的设定往下走,只是故事中少了两个人。

    岳青柏和宋月月像是从未出现过,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第二十五章、说好的开局一条狗呢?

    “你刘姨已经帮你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在那,带着它走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

    娇钺回过神来就看到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的少妇坐在沙发上抬手指了个方向,娇钺顺着看过去。茶几上摆了一个小包,应该装不了多少东西。

    少妇吹了吹做好的精致无比的指甲,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

    “我让你爸把你的卡都停了,别墅门锁也都换了,这段时间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少妇说的云淡风轻的,抬手抚了抚发顺手拿过一旁的一本杂志仔细翻阅起来。

    娇钺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神情懒散又有点漫不经心,不同以往的平淡散漫让装作看杂志的少妇都诧异的抬头看了眼。

    打着哈欠背着包往外走,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就听少妇又补了几句。

    “不用查了,你账户的钱都让你爸转走了。”

    “哦。”

    娇钺点开一个蓝色软件,熟练的按着键盘输了一串的账号密码就换了个账号,看着余额上显示的一大串数字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女儿转性子了?你是不是漏了什么账号没给她封了?”

    少妇借着杂志的掩护给自家老公发信息。

    “没啊,我一直有个表格,让秘书一个不漏的都处理了啊。”

    收到自家老公的回信,少妇暗灭了手机用杂志挡着脸偷偷摸摸的看娇钺。

    娇钺大跨步的往门口走去,奇奇怪怪的。见女儿就要出去了,少妇才想起来什么。

    “秦江悦,把你铃铛带走。”

    少妇有些恼怒的声音喊得娇钺停住了步子,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铃铛?”

    有些疑惑的语气让少妇以为娇钺是不想带走,扔下手中的书踩着高跟鞋登登的往楼上去。楼上左边第一间门一推开就见一只黑白色的大狗从里面蹿了出来,借着自己的好视力,娇钺看到了门后的一片狼藉,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那黑白色的大狗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梯上跑下来到娇钺面前,停了会闻了又闻然后便扑到娇钺身上蹭个不停,差点被娇钺习惯性的踹开。

    少妇看着房间的狼藉一脸的无可奈何熟练的拨了个电话,不等她说话对面就很熟练的回。

    “懂了,3栋102家具一套,一个小时送到。”

    少妇一副嫌弃脸的在楼梯上看娇钺和铃铛,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赶紧带走,别指望我和你爹帮你养铃铛这一天天的吃的又多还败家,自从养了它换了多少次家具了,我们连你都养不起了更别说养铃铛了。”

    娇钺慢吞吞的安抚着铃铛,湿漉漉的大眼睛与娇钺对视,看起来有那么一丢丢的萌。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带走,肯定不让你和爸头疼。”

    娇钺打了个哈欠,撸了铃铛狗头一下,好好的头毛让娇钺撸的乱七八糟的。

    “走了,铃铛。”

    站在门口喊了一声铃铛,铃铛看了看楼上的少妇又看了看娇钺,果断的撒丫子朝外跑,被楼上的少妇骂了一句‘也是个没良心的’。

    出了大门,铃铛兴奋的四处跑看上去就蠢兮兮的。娇钺单肩背着包随手打了个响指,铃铛蹭的窜过来在娇钺脚边停边乖巧的坐好。娇钺则是熟练的开了手机在联系人页面找到了一个号,拨出去。

    嘟嘟两声就被接通了,一个有些颓废的声音响起。

    “了解了,十分钟到,还是老地方吗?”

    “对。”

    收了手机斜倚着一棵树哈欠连天的,一手还不忘时不时的撸一下铃铛的狗头。

    等无双来着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没有从娇钺脸上看到想看到的,有些失望。装模作样的咳嗽两下,没有得到娇钺一丢丢的回应。

    【这是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您别担心,我已经帮您叫了出租车还顺道订了酒店,到时候我跟您介绍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哦。】

    娇钺随便的应了句,眼皮撩都没撩一下。

    沉默是今天的康桥。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娇钺睁开眼耸了耸肩喊着铃铛往那走。到车前顺手就拉开了车门,铃铛嗖的一下就跳上去了。无双喊都没喊住,愣是娇钺人都坐进去关门了才出口。

    【这不是我叫的车,您坐错车了。这车车费肯定很贵,你都没钱了坐不起这种车。】

    “走吧。”

    “好的,秦小姐。”

    娇钺将包背在怀里,往后靠在车背上闭上了眼睛,铃铛把头靠在后面也闭上眼睛,不一会就听到了呼声。

    就奇怪,就离谱。

    更令无双想不到的是,前头的司机竟然还真的出发了。

    无双不敢说话,连忙哗啦啦的翻着书,嘴里超小声的嘟囔着,说好的纨绔大小姐呢!!说好了离了父母一事无成呢!!说好的胸大无脑小公主呢!!!

    哗啦啦的快把书都翻烂了,无双也没想明白。

    不等无双想明白,娇钺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快接快接,一定是出租车司机给你打的电话,我约车的时候留的你电话。】

    手机声音倒是不大,但无双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得娇钺头疼。

    【闭嘴。】

    侧了侧身子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眉头紧锁眼神不善的盯着来电显示。抬手敲了敲与前座的挡板,挡板落下去之后顺手就扔到了前面。驾驶位的青年熟练的接住接通了电话,与对面的出租车司机沟通。

    结束后把手机递了过来,娇钺顺手塞进了兜里,打了个哈欠就闭上了眼睛,让无双所有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好凶,怂。

    “秦小姐,到了。”

    “好。”

    娇钺打着哈欠应了下来,一手拎包,一手抹去眼角的泪水。铃铛已经从另一边跳下去了正等在车边,驾驶位的青年给娇钺拉开了车门,虽然有点好奇娇钺今天的状态但什么都没有说。等娇钺站稳后,才转身回了驾驶位,开车离去了。

    站在别墅门口,娇钺拎了拎背包带,铃铛早就在下车的那一刻就跑去门口蹲着了。

    如果无双是个正经系统的话,这会大概已经死机了。

第二十六章、秦江悦简短的一生

    无双的疑惑在娇钺自如的打开别墅大门,进了别墅,扔了背包又顺手按开了电视,随意调了一个电视节目,还顺道在冰箱里拿了听冰可乐,之后达到了顶峰。

    【你做了什么?”】

    震惊之下一直用的敬语都忘了用了。

    按着遥控器开关随意调到一个科普的频道,娇钺放松靠在沙发背上灌了一大口的可乐,眨了眨眼,两眼迷蒙。

    【我什么都没做啊。】

    说着又灌了口可乐,小小的打了个嗝。

    电视里的女主持人仍旧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娇钺扫了一眼,嗯有点端庄。

    将手中得冰可乐放在一旁,打开相册就看到n多照片,拍了一张又一张的文件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娇钺左右滑动随意看了几眼,就退出了相册。

    点开了镜子照了照脸,眉眼略显温和,眼瞳是温柔的琥珀色,唇色有些深,唇线不够分明,脸部棱角也略显圆润,看起来就不够凶,娇钺有些不太满意。

    叹了口气又点开聊天软件,里面就那么几十个人,去掉同学老师后就不剩几个人了,人际关系简单,这点倒是挺满意的。

    视频软件里历史记录也挺空的,倒是阅读软件书架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书。闲极无聊,女主持人的声音太催眠了,娇钺便点开了最前面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越看越气,时不时的嘟囔两句。

    无双仍旧没想明白这一切的变化,冒出头来的时候正好被娇钺揪住。

    【你自己过来看看别人家的系统,再看看你,干啥啥不行,问题一大堆。】

    【????】

    【别人家的系统有商城,有各种各样的道具,有详尽的世界线,有原主记忆,还能替换名字,你呢?一会秦江悦一会娇钺的,别说读者了有时候我都反应不过来的。】

    【我又不是系统。】

    【别人家的金手指也比你强啊,你说你都能干些什么?】

    无双已经彻底自闭了,不说话了。

    呵,爱咋咋地吧。

    又看了一会小说,娇钺彻底的自闭了,换了一本看,结果金手指开的更大,跟无双一比更气了。

    算了,不为难自己了。

    侧了侧身子灌完了整听的冰可乐,打了个嗝摇摇晃晃的起身往房间走去。摔倒在软乎乎的床上,还不忘给自己定了个闹钟。

    被闹钟吵醒已经是傍晚了,娇钺按掉了闹钟看了眼时间,看了看天。

    天黑了。

    伸手往袖口掏的时候,动作停顿了下。

    明显,现代装比古装麻烦多了,掏东西都违和死了。

    一本书被娇钺掏了出来,玉白色的封皮纸张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工艺品,翻开书页,红色血丝游走变成了一个个文字。

    无双跳出来站在书页上上蹿下跳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娇钺看完书心情本身就不太好。见到无双就一把抓住它咬破手指一滴鲜血滴了上去,合上书的时候封面上多了一个一个白色的圆团子图案,时不时的变个形状。

    娇钺上下抛了抛书,很是满意现在的样子。

    翻开笔记本电脑,看了看右下角的时间,敲了几行代码便进入了一个聊天室,里面人不多,加上她也就才七个人。按照秦江悦往常的习惯娇钺一一回复并安排下去事情,之后在相同的时间下线。

    敲完键盘,娇钺点点书。

    【乖一点啊。】

    无双在书里上蹿下跳的蹦个不停,娇钺只是笑,就是笑的冷冰冰的。

    阿姨在她休息的时候已经将楼下收拾干净,厨房里放着做好的饭菜,热一热就能吃。

    娇钺懒得去热从厨房里端出来就吃,边吃还边嫌弃,口味偏甜了,只有小姑娘才喜欢吃。

    吃完饭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听到挠沙发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哦,多了一只铃铛。

    那只叫做铃铛的大狗趴在脚下,大大的脑袋搭在两个前爪上可怜兮兮的盯着娇钺。娇钺去厨房的柜子里给铃铛拿了狗食倒在盆里,铃铛也不吃非得让娇钺撸一把才趴下吃个不停。

    看到铃铛,娇钺就想起了隐在那扇门后的遍地狼藉。

    挣扎的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四下巡视,还好,就是多了些咬痕抓痕。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瘫回了沙发上电视仍旧播放着那个科普频道,在女主持人喋喋不休的背景音下娇钺翻看着手机里的小说,兴致高昂。

    夜深了,铃铛吭哧吭哧的拱着娇钺让娇钺赶紧回房。娇钺隔壁就是铃铛的房间,往日里铃铛都是看着娇钺回房就回去睡的,今天愣是拖着自己的窝用爪子啪啪的拍娇钺的房门,被娇钺开门放进去才心满意足。

    将窝放在中间,满意的爬上去,小声的打起了呼噜。

    娇钺打了个哈欠,撸了一把铃铛才上了床。

    夜深总和人静两个字放在一起,离开手机娇钺才有空回想秦江悦的前半生。

    秦江悦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虽是商业联姻,但慢慢的也有了感情最后如胶似漆。秦江悦是他们期待来的孩子,生下来便泡在蜜罐里,被万千宠爱。也正因为如此,难免有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甚至有些娇蛮任性。在她十八岁那年,她在学校遇到一个很好看的学长,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学长是山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秦江悦则是花园里娇养的娇艳玫瑰,玫瑰没办法在山窝窝里生长,金凤凰却渴望拥有一个花园。

    于是他们背着父母相爱了。

    因着秦江悦的关系学长在学校里混的如鱼得水,二人的感情更是如胶似漆的好。可惜时间不长二人的恋情就被秦家父母发现了,秦父秦母如往常一样断了秦江悦的卡,等着自家女儿玩够了就回来。

    娇钺撇了撇嘴,不做任何评价。

    书上属于秦江悦的短暂的后半生让娇钺气的不轻。

    却没想到秦江悦难的的一次认真,她脱离了父母的掌控靠着自己能力混的如鱼得水。学长在她的帮助下开了公司,业绩蒸蒸日上。某天学长买了戒指,约了酒店给秦江悦求了婚,秦江悦答应了,然后晚上的时候秦江悦死于酒精中毒。学长在她死后接收了她的下属人马,事业大好,后来认识了一个富家小姐,世界线慢慢走回了正轨。

    好气!!

第二十七章、这个,我不要了

    越想越气,娇钺困得要死实在是睡不着,翻个身从枕头底下取出书来哗啦啦的翻着,血色小字一行行的显示,看的越多越气,越气越睡不着,越是睡不着就越想看,慢慢的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从出生看到死亡,娇钺也没看到有任何一个改变秦江悦的点,完全不知道一个天才少女在花园里怎么长成了一副恋爱脑,太气了。

    随手敲了敲封面的无双,累了倦了,不想去看世界线了。

    【世界线。】

    【赵清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姐姐,最大的姐姐跟他差了十五岁,他还没怎么懂事的时候大姐就被嫁了出去,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大姐。后来为了供他上高中,二姐早早的也便嫁了出去。他高三那年,三姐辍了学外出打工,除了每个月按时打过来的钱再无音讯。因为生活在一个这样的家庭,赵清渴望离开大山,而教育给了他这个机会。高考那年,他考去了首都,变成了所有山里人眼中心中的金凤凰。

    清隽的面容,忧郁又略显孤傲的气质以及风吹过撩起的白衬衫让赵清一跃变成了校草。

    在学校一次竞赛中,赵清遇到了万心华。万心华折服于他的才华与气度,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倒追赵清,最后二人争吵和好再争吵再和好,见家长分手藕断丝连和好等一系列的步骤之后再一起了。

    赵清入赘了万家,接手了万家的生意,摇身一变变成了真正的金凤凰。

    二人和和美美过了一生,育有一子二女,晚年幸福。】

    没有无双的聒噪娇钺很满意,从头到尾又扫了一眼这不到一页的世界梗概,看了好几遍愣是没有看到一个跟秦江悦有关的字眼,略显可悲。

    【秦江悦呢?】

    【半路就下线了。】

    血字一个个凸显,最后还出了个泪眼汪汪的表情。

    【最开始的时候追人没追上,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就用了些不好的手段,后来被学校劝退了。秦家父母把她送出国了,等回来的时候赵清孩子都满月了,在满月宴上出现一次之后就下线了。】

    娇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合上手中的书,嘟囔了一句废物。

    无双在书里气鼓鼓的,却对她无可奈何。

    合上书塞到枕头下面,娇钺枕着书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个看起来有几分可爱脸部线条略显圆润的女孩子出现在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在是让娇钺喜欢不起来。

    “现在我的都是你的了,你放过我可以吗?我真的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我只想做我自己。”

    娇钺打着哈欠沿着小路往下走,熙熙攘攘的声音像是仍旧在人间。背景是漆黑的天空浑浊的水与脚边的花,目之所及全是人,看不到终点。

    “好啊。”

    娇钺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沿着队伍往前方走去,石子咕噜噜的远去。

    原本看不到头的道路在她脚下变得无比短,只几步的功夫就到了头,甚至还顺手摘了朵脚边的花。那娇软可爱的女子看着想阻止,最终捂着嘴不说话了,默默的跟在娇钺屁股后头。

    最前方是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女子身上穿着繁杂的衣服一层一层得看着就累赘。

    娇钺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将手中的花递到了那女子手上,送你的。

    那女子抬头的时候面容慢慢清晰起来,是一张平平无奇毫无特色的脸,见了眨眼就忘记的容貌。

    “回回送花,我们这的花都快让你薅秃了,你也不穷了啊,怎么还这么抠门。”

    嘴上嫌弃着,那女子却无比习惯的将那花儿簪在发髻上,红艳艳的花衬的那平平无奇的脸都明艳了几分。

    “这个,我不要了。”

    娇钺斜靠在桌子上,对着娇软女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好。”

    那女子抬眼看了一眼娇软女子,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黑色的封面三个大字不知道是什么文字,翻了几页,又抬头确定了一下。

    “悦字对吧。”

    娇软女子忙不迭的点头,眼中的泪水要掉不掉的。

    女子手中的黑笔在纸面上划了一道,将手中的书合上又塞回了胸口。

    “好了,你走吧。”

    娇软女子转头想跟娇钺说什么,娇钺冷着脸的样子凶极了,娇软女子没敢多说,喝了汤就踏上了桥。

    娇钺顺手端了碗汤,小口喝着,看着那娇软女子上了桥,一边和人搭着话。

    “哎,你说我要是这样,会不会把我师父吓死。”

    那女子白了她一眼,有些蛮横的把碗从她手里夺了下来,随手扔到地上碎成一片片的。

    “汤也喝了,赶紧走吧。”

    娇钺鼓了鼓脸,活动了下筋骨吓得那女子连忙站直了身子眼含戒备才哈哈笑着离开了。

    等娇钺走后,那女子瘫软了身子坐在椅子上,嘟囔了声‘怎么还这么凶’,说着蛮横的敲了敲桌子对着长长的队伍大喊。

    “都安静点,好好排队。”

    娇钺醒来的时候闹钟已经响了两次了,被她扔到了地上砸醒了酣睡的铃铛。娇钺歪着身子看过去的时候正对着铃铛茫然的大眼睛,看娇钺醒了,铃铛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往娇钺身上扑,娇钺从床上跳下来躲了开来。

    下到一楼桌上已经摆好了包子和粥,一旁还有一个大盘子里面装了新做好的狗食还有一根磨牙的大骨头。

    娇钺坐好之后,铃铛也在一边坐好等娇钺撸它狗头。

    娇钺吃了饭拿过放在一旁的背包就出了门,她人一出门,铃铛在家里可就撒开欢了。

    出门的时候,司机已经等在门外,见她出来拉开了一侧的车门等她上车之后关好车门才去了驾驶位。娇钺抱着包坐在后座上,默默感叹秦江悦生活的奢靡。

    好久没体会过的学生生涯让娇钺难得的升起几分兴趣,又因为秦江悦的缘故难得的对男主赵清生出了几分好奇与兴味。

    到学校的时候时间稍稍有些晚了,校门口都没多少人,娇钺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

第二十八章、努力赚钱啊

    可能是男生都不怕冷吧,十几度还吹着风的天气,那个男人就穿了件白衬衫站在树下。

    娇钺理了理裙摆,慢吞吞的往学校里走去,包带挂在肩上随着她的步子一晃一晃的,拉链上挂着的玩偶一甩一甩的。路过那个男生的时候,那个男生还对娇钺抬手打了个招呼,弄的娇钺懵懵的。

    这人谁?

    翻了翻秦江悦的记忆,哦,赵清啊。

    娇钺没有搭理继续往学校走,今天的课是十点到十一点半,娇钺踏着点进了学校,带课的老师进来随便扫了一眼也没点名就在上面自己讲自己的。

    娇钺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的按着键盘。一行行代码在手下出现,回车键按下大功告成,心满意足的扣上电脑。娇钺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手腕,打开手机趴在桌上看起了小说等待下课。

    猝不及防的被身边人戳了戳胳膊,娇钺抬头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赵清拿着一束玫瑰花守在外面,娇钺的神情一下子变的很奇怪。她低下头翻了翻手中的书,确认了今年大二,但是为什么赵清的行为那么像高中男生的举动。

    咦,奇奇怪怪的。

    娇钺低下头接着看小说,不得不说,有些创意还是挺有趣的,以后可以说给师兄听。

    哎,说起来,与师兄已经一天一夜没见了,想师兄,也不知道师兄身体怎么样了。

    想到师兄,手机上的小说都吸引不了她了。

    老师说了下课之后,娇钺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背着包准备出去。

    赵清以为娇钺是为了他这么早出来,早早的等在外面,对上娇钺就露出一个很干净的笑容。娇钺绕过他步子停顿了下,然后不紧不慢的继续走。赵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追了上去,在楼梯口拦住了娇钺。

    “江悦,等等我。”

    清朗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喊着女孩的名字,话语中情意满满。

    娇钺本来就不适应秦江悦的名字,突然被这么喊根本反应不过来,被人拦住的时候腿蠢蠢欲动。

    “怎么了吗?”

    娇钺回头看过去了,往日温软的女孩今日不知道为什么,让赵清觉得凌厉了许多,赵清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穿着风格也与之前大不相同,以往的连衣裙今天也没有穿,而是穿了一件风格有些奇怪的长裙,乌黑的发挽了起来看着怪怪的。

    “江悦,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面容清隽的青年用担忧的眼神看你,那双干净的眸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总是会让人软了心肠。

    娇钺往前翻了翻记忆,确定了二人这个时候已经恋爱了。

    “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让我们分手,我同意了。”

    因为娇钺的话赵清愣在当场,他有些无措的攥紧了手中的花,眼神透露出几分受伤。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说好了永远在一起吗?”

    “但我没钱了。”

    娇钺有些苦恼的摊了摊手。

    “我发现我离不开他们,而你没办法帮我,我试着去过你的生活,但玫瑰没办法在贫瘠的土里生活。”

    这个时候就有点庆幸秦江悦并没有在刚相爱的那一刻告诉他她的另一份工作。

    山里的金凤凰笑的有些苦涩,有些颓然的收回了手,侧了侧身子,愣愣的看着娇艳的玫瑰走去。

    玫瑰神情散漫脚步轻快,越走越远。

    金凤凰看了看手中的玫瑰,不复娇艳花瓣蜷起。

    【那你的任务怎么办啊?】

    坐上车的时候手中的书显出一行字。

    【钱能买来一切,虚无缥缈的气运人类不在乎的。】

    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娇钺就打着用钱买气运的念头,现代社会哪有人真的把虚无缥缈的气运当真啊。虽然因为秦江悦的缘故起了其他的波折,今天又处理了秦江悦和赵清的关系耽误了一些时间。

    哎,要努力赚钱了,赚够足够多的钱,然后用钱买气运,之后离开这个世界回去见师兄。

    在车上有些无聊,娇钺就翻了翻记忆看看秦江悦有什么技能能用来赚钱,就意外发现她不住校的特权是用一幢教学楼换来的。娇钺摸着心口有些疼,有这个钱干啥不好啊。

    手机叮的一声响了起来,打开看是阿姨的消息。说是铃铛在家里拆家了,已经喊了人送家具来,钱记账上了知会一声娇钺。

    娇钺抿着唇攥紧了手中的手机,咔吧咔吧的声音响起,气的肉疼。一时冲动的后果就是,路过一家手机专卖店的时候让司机停车去买了个手机。在看到明显情侣款的手机时又一时冲动多买了一个,等到车上时盯着手机唉声叹气个不停。

    回家果然看到客厅里的家具换了一套新的,铃铛正欢快的趴在沙发前抓沙发玩,特意给它买的玩具被它扒拉的远远的。一见娇钺回来就兴奋的扑了上去,围着娇钺打转不停的用头蹭娇钺,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么大只的体型蹭的人直晃。娇钺撸了一把狗头,拎着脖子上的牵引圈就往门外去,铃铛被带出去还有点呆呆的,以为自己被遛了,在院中到处疯跑还叫,差点把娇钺气疯。

    铃铛太能闹腾了,它闹腾起来的时候真的不负铃铛这个名字。

    娇钺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晃悠着,腿上搁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被铃铛闹腾的有些烦粗暴的扣上电脑放到一边,抬眼的时候杀气腾腾的。

    杀气腾腾的眼神没持续几秒钟就换了个样子,眉眼弯弯神情温柔的有些刻意,鼓着脸颊本就有些圆润的线条更是圆润了许多。站起身来去找铃铛,温柔的笑着撸了撸铃铛的狗头,把铃铛的头毛揉的一团乱。铃铛瞪大了眼睛,大大的脑袋在娇钺手下挣扎,嘴里呜咽的叫着。

    隔壁的别墅二楼刚刚开启的窗户已经关上了,娇钺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松开按着铃铛狗头的手,拍了拍手,伸了个懒腰。难得的发出一声感叹,今天天气真好啊。

    徒留铃铛在后面傻傻的发呆。

第二十九章、铃铛,上

    娇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房间拿着手机晃悠悠的走出来,黑色的手机已经娇钺换上了自己的手机卡,按开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

    “什么事?”

    “查一下水丽苑C栋是哪家的?整理一下发我手机上。”

    “好。”

    娇钺挂了电话摆弄着另一部白色手机,想了想,把自己的副卡扣了出来安到了手机上。连上网安装了各种各样的常用软件,支付软件上绑了自己的隐私账户,顺道夹带了私货偷偷的安装了个定位软件,方心满意足的按灭了手机,慢悠悠的晃着秋千,一眨不眨的盯着隔壁别墅二楼。

    铃铛也想开了,在院里疯跑疯闹,祸害了不少的花花草草。娇钺也只是用一种慈祥的和善的有些诡异的眼神看它,铃铛也不懂,只当时娇钺放纵它,便更加疯玩疯跑。

    娇钺眼含期待的盯着隔壁二楼窗户,等着窗户打开探出一个小脑袋,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清澈懵懂像是林间的鹿,见着人就胆小的缩了回去。

    但是直到阿姨上门来打扫卫生做饭都没见二楼的窗户打开,娇钺有些沮丧,等看到满院狼藉时沮丧变成了暴躁,孩子气的追着铃铛在院里疯跑,抓着铃铛的后脖颈罚它面壁思过。

    阿姨淡定的看了一眼,熟练的收拾着房间,还顺道打电话给花匠让上门看一下花园,该规整的规整该换新的换新。

    熟练的一批。

    这次阿姨忙碌了好久才收拾完,娇钺还特意吩咐了上门的花匠在秋千旁弄个小亭子,花匠画了花样发给娇钺看,商量着可以的话明天上门来弄。

    晚饭后,娇钺坐在秋千上晃悠,手机上是青年发过来的消息,越看越气,身边也没得旁人,气息阴沉又暴躁。袖口的书挣扎的跳了出来,在地上乱蹦乱跳,铃铛以为是个新玩意,扑上去咬着玩。

    看完了发过来的资料,娇钺抬手以长袖遮了眼,靠在秋千一侧的绳上,久久的没出声。

    月上中天,铃铛呜咽着凑过来蹭娇钺的小腿。娇钺看了看隔壁别墅二楼,灯光还开着,窗户上依稀能看到一个单薄的人影,影影绰绰的。

    鼓着脸站好,伸手拍了拍铃铛的狗头,指了指隔壁。

    “去,去那家玩去。”

    铃铛瞪着眼呆呆的看娇钺,娇钺又指了好几次铃铛才不情不愿的蹭过去。

    娇钺看着铃铛磨磨蹭蹭的凑过去待在人家窗户下呜呜咽咽的小声叫唤,自己偷偷的躲到树后面藏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看到窗户小小的开了一个缝,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额发稍稍有些长有些看不太清对方的眼睛,往外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过了好一会才又探出头来看。

    铃铛叫累了,正软塌塌的趴在窗户下,见人看它就抬着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回去。

    窗户上的男生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男生没有出声,娇钺没有听到。

    感觉没有危险,男生慢慢的把窗户推得开了些,抬起一只胳膊搭在窗框下,垫着下巴盯着窗底下的铃铛,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动弹,铃铛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自暴自弃的把脑袋搁在前爪上,不一会就传来了呼噜声。娇钺看到男生眼睛更亮了,好像见到了很有趣的事情。

    夜色渐渐深了,娇钺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湿气,铃铛动了动脑袋把自己蜷了起来。那男生却好像接收不到外界异常信号一样,仍旧专心致志的盯着铃铛看,时不时的动动脑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娇钺给自己鼓了鼓气,试探的从树后面走出来,脚下踩到一根枯枝。声音不大,但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十分的突兀,那男生像是受惊的鹿慌忙的退了回去关窗的时候还不小心磕到了,娇钺听到了他小小的压抑的惊呼声。

    娇钺站到窗下的时候已经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了,只能听到铃铛的呼噜声以及压抑的呼吸声。娇钺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撸了一把铃铛的狗头,铃铛半梦半醒之间蹭了蹭娇钺的手。娇钺站起身抬头想开口和人打声招呼,张张嘴却一时语塞。最后自暴自弃的蹲下恨恨的揉铃铛的狗头。

    “走了,铃铛,明天再来玩。”

    娇钺听到了房间里一瞬间错乱得到呼吸,勉强勾了勾嘴角。

    铃铛醒了摇摇晃晃的跟在娇钺后面,二楼的灯光一直亮着,娇钺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影子映在窗上有些惊慌的躲了开来,灯灭了。

    铃铛进了屋也没精力去催促娇钺了,今天疯跑疯玩没得力气,乖乖的回房睡了。

    娇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男生的资料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现。暴躁的锤了下床,咔嚓一声传来,娇钺有些狼狈的起身抱着被子去了隔壁。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在心里咒骂那个无耻的可恶的师傅。

    一点点都不知道爱护师兄!!!!!

    将师兄一个人孤单单的扔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根本就没考虑过师兄的感受!!!!

    气死了!!!

    娇钺烦躁的翻了好几次身,怎么也睡不着。

    起身拖拉着拖鞋就出了门,院墙并不高,轻轻松松就翻了上去。娇钺脚步轻快的踏着院墙往另一边走,坐在院墙上无聊的晃着腿,眼神带着无尽的眷恋看着那黑下去的房间。手中的书被翻得哗啦啦的响,他的以前一清二楚,他的未来混混沌沌看不清楚。

    娇钺合上手中书,上下抛玩着,月色很好,娇钺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手中的书放在膝上,双手往后撑着身子。无双在书中蹦蹦跶跶个不停,腿上的书被带的掉了下去,发出很大的一声。

    娇钺听到屋中的人呓语一声,左手撑着换了方向赤着脚便跳了下去。

    灯打开了,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男生把窗推开了一条缝悄悄探了探头,没有什么发现便又慢吞吞的关上了窗。

    娇钺鼓着脸赤脚踩着地晃悠着回了房间。

第三十章、一代更比一代强

    客房的窗帘没有拉好,刺眼的光照的娇钺眼睛疼。从床上坐起身来抱着被子有些回不过神就听到了门口铃铛拍门的声音,走到窗口将窗帘拉的大大的,抬手挡了挡光,意外发现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隔壁别墅二楼。

    咦,有点小开心。

    打着哈欠出了门,铃铛跟在脚边,偶尔娇钺都担心一脚踩着它。

    吃了饭,娇钺带着铃铛出了门。被娇钺指使着铃铛不情不愿的又跑人窗户下趴着了,时不时地汪的叫一声,或者在人窗下疯跑疯玩。房间里一直没有动静,娇钺鼓着脸藏在转角处盯着看。

    或许是铃铛太闹腾了,那扇窗打开了,男生的发难得的梳了下,露出了那双如林间小鹿般清透澄澈的眼睛,带着怯意怯生生的打量着铃铛。

    娇钺枕着胳膊靠在墙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不太熟悉的师兄。

    那是师兄,这个世界姓姜名云逸。

    姜云逸,一个带着几分诗意几分惬意的名字。

    铃铛看着人探出头来,就在人面前跑来跑去,闹腾够了,又跑去园子里叼了朵花凑到窗前,腆着脸汪汪叫个不停。

    娇钺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

    门铃响起,姜云逸被吓到了连忙缩了回去关上了窗户。

    娇钺站直身子对铃铛招了招手,扔给铃铛一块骨头让它自己去叼着完了。晃悠悠走到门口打开大门,花匠带着几个工人扛着木料来了,开工之后动静有些大,娇钺知道姜云逸大概率是不会冒头了,便背着包出了门。临走的时候又嘱咐花匠,亭子里留下安装纱帘的位置,大概会让姜云逸更有安全感一些。

    今天出门的决定很突然,司机大哥没有等在门外。娇钺打了个电话过去慢悠悠的走着,一边打着电话安排着事情,一边盘算着家里都是缺些什么。

    哎,师兄在好像没那么迫切的需要赚钱了,有点不着急回去了。

    娇钺的好心情持续了很长时间,哪怕在门口看到了一身白色衬衫的赵清都没影响到娇钺。

    “江悦我想过了,我会努力的,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我们不要分开好吗?”

    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有些狼狈,可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下巴的胡茬冒了出来。

    娇钺往上颠了颠背包。

    “那学长你有规划吗?有计划书没有啊?”

    赵清被娇钺的问题问的愣了会,可能也没想到她的不按常理出牌。

    “还没来得及,但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哦。”

    娇钺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应了声。

    “那学长加油啊。”

    绕过赵清往校内走去,身后传来咔嚓闪光灯的声音,娇钺蹙了蹙眉没有在意。

    进教室就看到同学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娇钺打着哈欠拿出手机登上论坛就看到了一个帖子。

    【现实版绿茶拜金女,大家没见过的她】

    明晃晃的一个帖子挂在头部,大大的hot标志,照片用的她毅然决然离开的场景,她的绝情和赵清的受伤对比很明显。

    娇钺看都没看就退出了论坛,毫不在意的按灭了手机,趴在桌子上补觉。

    “你都不在意的吗?”

    娇钺的同桌戳了戳她,小声与她说话。

    “在意什么?”

    娇钺含糊着问了句,侧过脸对着女同桌。

    “帖子里说你拜金,说你绿茶,哦,还说你海王拿校草当鱼养。这条恐怖了,说你被人包养了还有图。”

    说到这娇钺可是不困了,抬起头按开了手机。

    哦,原来是昨天司机接她时给她开车门被拍了,一点创意都没有。

    事情并没有闹大,下课娇钺再看的时候帖子就不知道被谁删了。出教室就看到一个清纯如白莲花的女孩要哭不哭的站在门口,一脸控诉的看她,见她出来手机就直直的往娇钺脸上砸。

    “都怪你,学长才不喜欢我的,你为什么要拒绝学长,学长都伤心死了。”

    啊?

    娇钺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就像是网上那个很出名的表情包。

    你到底在说什么。

    “姑娘,你谁啊?”

    女孩瞪了娇钺一眼,跺了跺脚就跑开了,娇钺懵懵逼逼的出了教室。

    接到来自母亲大人的电话的时候,娇钺才知道那帖子的事情是他们联系人删了。娇钺虽然一副他们大惊小怪的语气,但还是有丢丢感动的,嗯嗯啊啊的应付着母亲大人的问话。

    “我看帖子里说你跟那人分手了。”

    “嗯。”

    娇钺打了个哈欠,抬眼就又看到了赵清等在校门口,两人经常约定见面的地方。

    “哎呀,那我可跟你爸说了啊,你爸肯定高兴坏了。”

    “好好好。”

    “闺女啊,啥时候回来啊,我跟你爸给你办个party。”

    “不了,我在追人,暂时不回去。”

    “什么人啊,你说来妈妈给你参谋下。”

    娇钺挂断了电话,徒留对面的贵妇人面对着嘟嘟嘟的声音跟旁边的男人大眼瞪小眼,两两相觑。

    “江悦,心华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我受到伤害,她并不是故意发那个帖子的,我替她给你道歉,你原谅她好吗?”

    嗯?

    娇钺用一言难尽的眼光看赵清,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

    心华,记得女主好像是这个名字,突然有点怀疑秦江悦也就是原身头上长草了。

    “你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替她给我道歉?”

    娇钺倒退了两步,歪着头直视赵清。

    赵清眼神坚定毫不闪躲,可能是她猜错了。

    “我拿她当妹妹看待,你别误会。”

    “哦。我原谅她了。”

    娇钺站直了勾了勾包,拉链上的玩偶抖了抖。

    “那我们能和好吗?”

    娇钺苦了脸,一副你在说什么的神情回看赵清。

    “我们分手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钱。我觉得你妹妹帖子说的挺对的,我确实很在意钱。”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她不是有意的,只是不想我受到伤害一时情急。”

    娇钺翻了个白眼,她想收回之前的话,这个世界男主不正常,对比上个世界的岳修竹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跟她无关,只是你太穷了,养不起我。”

    娇钺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不对,你连我家狗都养不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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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649/ 第一时间欣赏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最新章节! 作者:烟青酒旗白所写的《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为转载作品,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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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介绍:
哎,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把师兄抱回家而已呢~
今天有把师兄带回家吗???
世界一:一穷二白之后我靠遗产养师兄(古言)
世界二:开局一条狗(现言)
世界三:子不语怪力乱神(古言+灵异志怪)
世界四:结婚后我盯上了对方的遗产
你把我当替身,我等你变亡夫(替身文学)
世界五:子不语怪力乱神之二又名我听到了你的秘密(霸道女皇与她的殉葬尸)
世界六:全息网游之守尸的一天(幸运值upup大佬vs幸运值down菜鸟新人)
世界七:追夫火葬场(老板VS客人)
世界八:玛丽苏世界一月游(我只想简简单单结个婚)
世界九:娇妻的九十九次落跑(病弱魔教圣女Vs可怜孤苦小影卫)
……
……
世界N-1:世另我
【快穿不切片】【甜宠】【1V1】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