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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村里第五组     诡影浮言txt下载     诡影浮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知道

    “祁天佑?”

    苏陟回到霸王花的办公室的时候,没想到有人在这里等着自己。

    “苏警官,你回来了!”祁天佑热情地上前握住苏陟的手,搞的苏陟有点迷糊,不至于才这么短时间就出题了吧?

    “你这是?”

    苏陟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祁天佑接过水,“上午的时候真的对不起。”

    “没事,你来是因为令尊?”苏陟不确定地问道。

    祁天佑本来对于苏陟的话嗤之以鼻,他可是在国外留学的人,即便是当地的信仰都不相信,更何况老家的牛鬼蛇神了。

    可是他没想到从教堂回到家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书房里父亲和一个人说的声音。进家门的时候他还奇怪今天父亲怎么回来这么早,准备给他说下今天有碰到苏陟的情况,没想到让他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苏陟看着他,“你是说,有人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和他谈论事情,你偷听了?”

    “是啊。”祁天佑点头。

    “然后,你就来这里找我了?”

    “嗯,怎么了?”

    “没事。”苏陟伸手示意他继续。

    书房里当时有两个声音,一个是他的父亲祁大川,另外一个是陌生人。

    陌生人说道,“没想到如今的东珠市里还隐藏有大陆的恶昧,要不是我这次出来,还真的碰不到呢。”

    祁大川不耐烦地问道,“你一直跟着我到了家,到底意欲何为?”

    陌生人笑了起来,“不,不是我意欲何为,而是你想干什么?”

    祁大川严厉地斥道,“没想到我久不出世,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尊老爱幼的传统了。”

    “前辈是比我强一点,可是你不能动手。”

    “如果我一定要出手呢。”

    “不会的,我们都知道。而且我来找前辈,不是找茬的,而是和你合作的。”

    “合作,我没看到有什么地方需要合作的。”

    “哈哈……”陌生人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前辈,咱们还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我知道你是为了金身,毕竟昧不成王,无法真正的附身,否则迟早都要出来,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你……”祁大川被对方一语道破隐藏最为深刻的秘密,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前辈无需生气,”陌生人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加速金身的重塑,你需要帮我一个忙。”

    “真的?”

    “如假包换。”

    祁天佑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后边的我就没有听了,怕被他们发现,就偷偷地离开了家。后来我去教堂找到你的名片后,就来到了这里。”

    苏陟问道,“你想要怎么样,需要我去除昧吗?”

    “是的,我怕那个附身在老爸身上的东西,突然出手伤害了老爸性命。”祁天佑担忧地说道。

    苏陟沉吟了一下,他决定冒一次险,“好,咱们这就去你家。”

    “多谢苏警官,事后我肯定不会忘记苏警官的大恩大德。”祁天佑开心不已,他来的时候,还有点忐忑,怕对方因为他先前的态度而拒绝他,没想到如此的大度。

    苏陟拉开抽屉,看了一眼降魔杵,又推上抽屉,“稍等我一下,我去和我们长官说一下。”就见苏陟去敲了王慧珊的门,进去不到半分钟就出来了。

    “走吧。”

    苏陟带着祁天佑出了办公室。

    两人驱车来到山顶道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斑驳的阳光从树叶间隙透下来,忽明忽暗,很有一种特别的宁静氛围。

    祁天佑停车之后,还没等苏陟下车,他已经率下了车。

    院子正好有佣人在休息,见到祁天佑后开口道:“少爷,你回来了?”

    “嗯,我老爸呢?”

    “去老太爷的房子那边了。”

    祁天佑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他回身对着苏陟说道,“那是我爷爷的房子,就在这边不远,我带你过去。”

    苏陟拦住了他,“你给我说一下方向就行了。”

    祁天佑想了想,自己过去也帮不上忙,随即指出了方向,还不忘记叮嘱,“还麻烦苏警官一定要救出我老爸。”

    “放心吧。”

    苏陟顺着小路走了过去,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座有点破旧的别墅就出现在了眼前。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先唤出了自己的桃木剑,今天注定要有一场硬战要打。

    一步一步,走进别墅,进去房间。

    也许是因为祁家久未打理的缘故,房间里显的破败不堪,有的墙角竟然有着蜘蛛网,不过网上的蜘蛛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一直走到一个房间见到供奉一尊恶面神像。

    苏陟望着这尊恶面神像,也许这就是附身祁大川的恶魔极力地护着祁家的原因所在了,他要借着祁大川的肉身来修成自己的金身,肯定是以保护祁大川的家为主了。

    “你不该来的。”

    祁大川从神像的背后走了出来。

    苏陟一点也没有吃惊,从他决定要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吧。”

    王枫的声音出现在他的别后,先前在外界行走时候所做的伪装,如今都已经去掉了,还是那副大红的衣服,配合着他的吊睛厉眉,莫名的有着一种诡异感。

    苏陟侧了一下-身子,“怎么,很吃惊吗?”

    王枫点头,“本来还以为要抓住那个女人才能找到你呢,没想到今天会钓到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放心吧,你死了之后,那个女人还是会被带回梓夜城。”

    苏陟笑了起来,“那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了。”

    祁大川没想到他们两个认识,不过认识不认识又如何,他已经见识到了王枫所带来的利益,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既然知道是陷阱还敢来,不知道是佩服你的胆量,还是说你不知死活。”

    祁大川拿出了自己的兵刃,还是那把三叉戟。

    王枫手中是自己的弓和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不相信苏陟还有机会可以躲过自己的箭。

    苏陟沉心静气,调动体内的法力极速地运转。

    锃。

    祁大川动了。

    三叉戟直指苏陟。

    没有花哨,没有多余。

    祁大川挺叉刺出。

第一百八十六章 突

    房间里只有几十平。

    祁大川站在靠窗位置的神像位置,王枫守在房间的出口。

    虽然只有两人,可是因为空间的问题,苏陟被完全锁死了出路。

    祁大川的三叉戟这时也到了苏陟的面前。

    苏陟无法退,他的身后几步之外就是墙壁。

    一旦退步,让祁大川得了势,他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会被三叉戟一直顶着退无可退,然后就是死亡的命运。

    更何况还有王枫的弓箭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等待随时给他致命一击。

    苏陟当然没有退,他选择了进。

    碰步横拨,截腿崩剑。

    苏陟上步、屈膝、转腰、蹬脚、崩剑,动作迅捷而流畅,在祁大川发狠的时候,桃木剑已经磕着三叉戟抢到了他的三步之内。

    只要再偷得一步,祁大川就会被苏陟得手。

    可惜没等他落下这一步,寒芒瞬息而至,几乎不给苏陟反应的时间。

    王枫出手了,箭矢流星,携锋而至。

    距离太短,速度太快。

    加之王枫挑选的时间巧妙,一出手就将苏陟逼入了险境。

    不过因为瞬息万变的缘故,他也无法快速跟上第二箭,因为扣箭、拉弓的功夫,不足以跟上苏陟的下一个动作,所以他的第二箭引而未发,等待着时机。

    不过这一箭已经足够重创苏陟了。

    祁大川也没想到王枫把握的时间如此之准确,看着近在咫尺的苏陟,他突然有点想笑,我还没发力呢,你就死在我面前了,悲哀啊。

    苏陟看到了那逐渐展开的笑容。

    可是,他还是悍然落下了这一步。

    坐腰、扭身,以身带剑。

    嗤,箭矢射进了苏陟的肩窝,带他身形歪了一下。

    也是这一歪,画弧而来的桃木剑从祁大川下巴上划过,带起一溜血线。可是相比较起最初的目标——脖颈,已经是徼天之幸。

    只差了一线,就不是受伤,而是要命了。

    祁大川满头冷汗地后退了一步。

    他没想到三个人才是刚一交手,已经到了如此凶险的地步。

    王枫冷眼观瞧,第二箭已经出手。

    苏陟根本不去做多余的动作,脚下一动,宛若蛟龙出水般电射而出。

    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王枫,他甚至连桃木剑的姿势都来不及调整,就这么斜披着剑抢了过去,凶相毕露,恍若饿虎扑食。

    王枫眼皮一跳,又是这一招。

    当初在梓夜城的时候,就是如此,根本不管其他只顾偷走,哪怕是冒着被一箭穿心的险恶也要逃出去。现在,苏陟的肩窝还插着一支箭,又迎着一支箭,就是为了缩短和他之间的距离。

    王枫来不及搭上下一支箭,急忙将弓横在身上,脚下急退。

    “现在退,来不及了。”

    苏陟突然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王枫急忙来回看去,人呢,怎么没了。

    祁大川拉回自己的三叉戟时,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

    等他看去时,突然听到咔的一声,很突兀,就像是什么断了一样。

    王枫的头掉了。

    原来刚才王枫转动脖子去寻找苏陟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的头颅给拧掉了。

    现在只剩下点皮连着,掉了脑袋就挂在王枫的脖子上,还因为刚才动作的缘故,晃荡了一下,就像是挂在钩子上的猪头随着钩子的晃动,而轻轻摆动。

    这一刻,祁大川觉得自己作为恶名远播的恶魔都忍受不住了,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苏陟竟然可以强悍到如此地步,他们不是没有打过交道,昨晚两个人还打的旗鼓相当,怎么转过天,就呈现如此碾压之局。

    完全不可能啊!

    祁大川略带惊恐地望着已经转过身的苏陟,他的肩窝和腹部各插了一支箭,已经有隐隐的血迹渗出,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可是他的心中却是感觉到阵阵寒冷?

    苏陟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王枫的强悍在于弓箭,可是缺点同样在于弓箭。短距离的搏命时刻,他根本就无法张弓引箭。弓箭只有在足够的距离之外,才会成为致命性的威胁。

    苏陟先接一箭,逼开祁大川,防止两个人成为互补之势。

    再接第二箭,瞬移逼近王枫,一剑夺命。

    说的很轻巧,可挑战的是心性和把握,但凡挨上一箭有了动摇,或是预期没有达到,动作又拿捏的不到位,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寻死之道。

    就是如此多的寻死之道,成为了翻盘的契机。

    苏陟成功地把握这个稍纵即逝机会。

    瞅了一眼有点被吓破胆的祁大川,这个让张十一惦念不忘的恶魔有了退缩打算。

    难道是长时间的羁押让他失去了豁出去的勇气,还是因为看到了活的希望,所以才会分外谨慎。就连恶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苏陟伸手掐断贯体而过的箭羽,然后在剑杆处猛地一拍,夺地一声,半截箭矢已经钉在了身后的墙上。等他准备去炮制第二根箭羽时,没想到第二根箭羽已经消失。大概是因为弓箭和箭矢是王枫的具象兵器,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效果。

    他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王枫无头尸体手中握着的长弓,果然正在消失。

    王枫也一直在流淌着黑色的雾气,仿佛黑色的血液一样汩汩而出。他的头颅正圆睁难以置信的眼神,黯淡无光。

    苏陟抬头,“说说吧。”

    祁大川握着三叉戟的手,紧了紧终于松开,三叉戟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哎,没想到费劲心机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祁大川指着那尊恶魔神像,“你知道吗,这个就是我为自己重塑的金身。我就是想要踏踏实实地走在这个世界上,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动祁家人的原因。”

    苏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对于对方说的话半信半疑。

    祁大川回身指向地上的王枫,“可是今天,他突然来找我,给我说不用重塑金身,他可以帮我重塑身体。”

    “重塑身体?”

    “是的,他还给我看了一样东西,准确地说是一样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

    “魂力。”

    “魂力?”

    祁大川摇了摇头,“其实也并不是魂力,而是凝成魂力的阴气,是他们从幽昧身体上抽取出来的阴魂之力。”

    他掏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边有一颗黑色的珠子。

    “王枫又称之为魂珠。”

    祁大川走了过来,“你可以看看,就是这么个小东西。”

    苏陟伸手去接瓶子。

    祁大川突然松手,拇指大小瓶子向着地面掉去。

    苏陟急忙去捞。

    祁大川递过来的手突然标指而出。

    突兀、狠辣。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又住院

    祁大川把握的时机很好,他也很看好自己的偷袭。

    因为眼前的苏陟正按照他的预设而动,魂珠确实是真的,他也没有想要用这个来骗苏陟,只有动真格的才能骗的住人。

    果然,苏陟去捞魂珠了,没有看到他的那只手。

    “死!”

    祁大川目露凶光,仿佛看到了苏陟就要倒在自己的手下。

    “苏陟,小心!”

    房间外突然出现几个人,王慧珊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如果那个标指狠狠地戳过去,苏陟就只有咽喉碎裂而亡的结果。

    苏陟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去见了她,让她去找林正林师傅,到时候两个人一起来到这山顶道祁家别墅帮他。

    没想到她一切都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还是来的晚了一点,要是再早那么一点点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了。

    林正也是惊讶,他没想到自己一直防备的小子,竟然会找自己帮忙,还是通过霸王花王慧珊。

    他们两个来到祁家的时候,正好祁天佑在院子里焦急地转着圈子。

    祁天佑既担心自己的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也担心苏陟不是对手,要知道那可是两个恶魔,根本就不是一个。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过去的时候,王慧珊和林正来了。

    王慧珊一点都不客气,车才停稳就喊了起来,“祁天佑,和你一起来的苏陟呢?”

    “在爷爷的别墅。”

    林正下车关门,“不在这里?”他还以为就在祁家呢。

    王慧珊雷厉风行,“走,带我们过去。”然后对着车对面的林正说道,“林师傅,待会儿要麻烦你了。”

    “放心吧。”

    林正晃了手中的降魔杵和桃木剑,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而降魔杵是王慧珊找他的时候给他的。

    三个人来到了祁家老太爷的旧别墅,小心地戒备着进去了之后,看到第一场景就是祁大川偷袭苏陟。

    祁天佑望着面容扭曲的父亲,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面前这个满脸狠相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完全颠覆了父亲在他心目儒雅随和的印象。

    当然了,多多少少还有点好色,不过并不过分,毕竟母亲已经去世。

    祁大川也听到了几个人过来的声响,可是现在箭在弦上的时间,已经容不得他有其他心思。

    他说的重塑金身也确实是真话,不过他隐藏了关键的部分而已。

    因为金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修行者留下的遗蜕。但是他说的金身,其实是自己的身体躯壳,功成之时是需要血祭的,而祁家众人就是最好的祭品,所以现在肯定不会伤祁家的人。

    嘶——

    一丝指甲破肉的声音响起。

    祁大川的标指擦着苏陟的脖子过去,带出了深深的伤痕。

    关键时候,苏陟竟然动了一下脖子,让开了正中的咽喉部位。

    这怎么可能?!

    祁大川难以置信。

    可是一切都已经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接着他就感觉胸口一痛,然后身体一轻,他看到了祁大川的身体。

    他被驱出了祁大川的身体。

    恶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算计苏陟,苏陟同样在算计他。

    他甚至可以看到苏陟讥讽的眼神。

    就在恶魔要卷土重来的时候,降魔杵从林正的手里飞出,咻地一声,直接钉在了他的昧体之上。林正越过苏陟和祁大川,桃木剑手起咋落,解决了恶魔。

    战斗就这样画上了句话。

    王慧珊急忙扶住摇摇晃晃的苏陟,“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你怎么就不多等会儿啊,你都给我说了,我能不请林师傅来吗,看你现在弄成什么样子……”

    林正还准备说些什么呢,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吭声。干脆示意祁天佑和自己一起将昏迷倒在地上的祁大川扶起来,一起走了出去。

    破败的别墅中登时就剩下了苏陟和王慧珊两个。

    苏陟苦笑道,“大姐,我现在还疼着呢,咱们能不能等回去了再说啊。”

    “不能!”

    王慧珊斩钉截铁,“贤姐不在,我就得帮她好好看住你,你看看你逞什么能,多等几分钟就显示不出来你的本事了……”

    扶着苏陟边走边说,一直数落到踏上祁家别墅的大门。

    祁天佑见到苏陟浑身是血的样子也顾不上多寒暄,只是等他父亲醒来后,一定会登门致谢。

    王慧珊也没有再啰嗦,带着苏陟和林正直奔医院。

    山顶道距离林小婷工作的联合医院不远,车子直接开进了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苏陟其实没有大碍,主要就是脖子处的皮肉伤,和身上的两处贯穿伤。他看起来脸色苍白、气色很差是因为打斗剧烈法力消耗的缘故,加上为了胜利绞尽脑汁,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正见到他没事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既然来医院一趟,当然要去见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了。而且他也发现苏陟对女儿并没有什么心思,倒是和王慧珊的关系一目了然,他竟然莫名地有点怅然,自己的女儿哪里不好了。

    病房里,苏陟抬手拉着仍然黑着脸的王慧珊,“好了,不生气了,我答应你,下次一定不这么鲁莽行事了。”

    “真的?”王慧珊不太相信。

    “真不能再真。”苏陟保证道。

    王慧珊叹了口气,她其实并不是特别怪苏陟单枪匹马,只是希望他下次可以做到更好、更充分的准备。因为警察这一行会遇到很多措手不及的情况,该出手时就出手,没有那么多的犹豫时间。

    她没有生气,只是心疼。

    天色临黑的时候,穆盼也来了,甚至连尤枫也到了,只有高隽因为太阳还没有落山的缘故躲在了玉佩里。不过在医院里也是找了隐僻的地方,从玉佩里跳了出来。

    一家人围着苏陟嘘寒问暖。

    直到夜深的时候,高隽才留了下来,其他人都回家休息了。

    本来尤枫也想留下了,可是因为王枫的突然出现,让他知道东珠市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为了防止有人暗中作祟,让尤枫跟紧了穆盼。

    毕竟相比较起王慧珊来说,她才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而王慧珊背后有那位神出鬼没的王宜修。

    东珠市的夜深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探望

    梓夜城。

    从城门通道进去,穿过广场,正对面也有一条笔直宽阔的道路。

    道路尽头是一座七层高的建筑物。

    七层,放在东珠市那都是老旧小区的高度,只有在郊区的一些地方才能见到。可是在梓夜城里却是最高的建筑物。

    赵文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梓夜城,远处的广场隐隐约约地传来嬉戏玩闹的声音。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常僖推门进来,“侍郎大人,王枫死了。”

    “死了?”

    赵文华有点不相信地回头看向常僖,他虽然官居侍郎,可是手下也没有几个能手,能拿的出手的就是王枫和常僖这两个半厉将修为的掌故了。

    盯着常僖,一字一句的问道,“不是让他去调查东珠市大雨的真相了吗,不但耽误了这么久没有回来,如今你来告诉我他死了。”

    常僖不敢抬头,“就在刚才,他的魂牌突然断裂消失。”

    “那他有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

    赵文华不再看他,继续遥望着广场上的幽昧。

    “先前有消息说,一个多月前东珠市曾经发生过一场战斗,好像是警方在围捕一个东瀛的昧王,太具体的他没有说。大概是没有查到吧。”

    “昧王?”赵文华玩味道,“现在的东瀛幽昧都这么水吗,单是警方就能擒的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常僖继续道,“其后,王枫传回消息称,他偶遇了一个被封印的恶魔,想要带回来为侍郎大人效力,可能这中间出了问题吧。”

    赵文华没有回应。

    常僖只能接着说道,“侍郎大人,你看要不要我……”

    “怎么,你也出去看看?”

    “属下不敢。”

    赵文华叹了口气,“不是不想让你去,是现在不合适。前两天流愚城也派了人出去,可是如今四城魂力积攒的魂力哪里经得起如此的用,这么折腾下去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唤醒王上。”

    忽然他怪笑一下,“就连血魔都无法亲自去找那个小丫头,只能假于人手,其他人如非必要哪里敢如此浪费魂力。”

    “血魔?”常僖吃惊不已,他没想到这位谏议的新娘子竟然丢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劫那个家伙的新娘。

    “哼,一个不务正业之辈,上次偷偷摸摸地将手伸到了东珠市让人直接给弄伤了,花费了大量的魂珠才止出了伤口。他哪里还敢肆意浪费魂力,万一耽误了王上的觉醒,即便以他的身份也是难逃其罪。”

    赵文华说完之后,摆摆手,让常僖离开。

    常僖领命出去,既然连谏议都没法摆架子随意地使用魂珠,他还是安安生生地在城中修炼吧,也许等到自己爬上侍郎的位置,才能知道更多的秘密吧。

    虽然流愚城也派出了人,可她是在调查那个丫头的事情,梓夜城这边发生的事情,那边并不知晓。

    苏陟还不知道他的担心现阶段来说有点多余,而且如何让尤枫去保护殷静雅,那么谁来保护穆盼呢,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决定。

    第二天晚上,殷静雅和女儿芽子竟然过来医院探望他。

    上午柳芽儿在重案组遇到王慧珊的时候,问起了苏陟,因为她找他没有找到。还准备找他商量保护母亲的事宜呢,结果人不在。

    没想到一问之下知道了苏陟受伤住院的情况。

    芽子想了想还是回去接上了自己的母亲,两个人在她下班之后到了医院。

    病房里,苏陟和高隽两个人正在各自跑捧着一本书看。

    “苏陟,听慧珊说你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芽子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缠着的绷带,走到近处,她还想伸手点点,不过在高隽奇怪的眼神中收回了手。

    殷静雅看向高隽,“这位是?”

    “哦,我来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苏陟放下书,“这位是我的干爹高隽,她们两位是芽子和她的母亲殷阿姨,芽子是慧珊的同事。”

    高隽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点了点,心头赞叹,小姑娘长的真漂亮,也不知道他这儿子是从哪里认识那么多漂亮姑娘。

    殷静雅和高隽打了招呼,然后拿出来自己的饭盒,“也不知道你吃晚饭了没,我熬了点粥,要不你趁热喝点。”

    苏陟听她这么一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晚饭还没有吃呢。他瞅向高隽,这老爸一点都不靠谱了,他下午可是给尤枫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招呼自己的,结果都过了饭点,还没有发现。

    高隽有点尴尬,因为穆盼乡下老家有点事,自己的妻子尤枫和她一起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结果才第一个晚上的晚饭就给忘记了。这回头要是让她知道了,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殷静雅看到他们的样子那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男人在一起果然没有一个靠谱的,还得有个女人才行。

    芽子更是噗嗤地笑了起来,结果在母亲的逼视下又生生地收了回去。

    殷静雅笑着说道,“粥挺多的,高大哥要不要也吃点。”

    高隽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苏陟也跟着笑道,“老爸,要不要也尝尝,殷阿姨的手艺挺好的。”

    “省了吧,要是让你妈知道我喝了你的汤,还不知道回头怎么炮制我呢。”高隽才不会上这个当呢,想想尤枫对苏陟的关心,还是算了吧,“再说了,我吃不吃都是一个样,没事的。”

    殷静雅和芽子听的一愣,这是什么答案。

    苏陟见到她们的模样,稍微地解释了一下高隽的身份。要不然她们还以为高隽脑子有毛病呢,哪有吃饭和不吃饭一个样。

    芽子悄悄坐到苏陟的另一边,压低声音问道,“那你们说的你妈不会也是幽昧吧?”

    正准备给苏陟递粥的殷静雅听到女儿的话,隔着床铺瞪她一眼,“柳芽儿,有你这么问的吗!”

    芽子嘁了一声,“不就是问问吗,人家苏陟都没有在意,你那么着急干嘛。”

    殷静雅登时红晕爬上脸庞,“要死了,你个丫头!”

    苏陟夹在一对相似的俏丽脸庞中间,劝道,“没事、没事,没有什么不能问的……”

    “那我可真问了。”芽子看着自己的母亲。

    “你问就问吧,老看着我干嘛。”殷静雅怼道。

    苏陟一举手,“我来说,可以了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模

    高隽还在翻着自己的书,虽然他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可是当他们夫妻决定和苏陟这小子一起生活后,就知道会一定面临这种问道,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更何况自己的妻子把这小子当成亲儿子一般的疼爱,哪里会在乎这些。

    当然了,苏陟待他们也是发自真诚,只是有点可惜苏贤那个丫头,以后恐怕真的见不到了,听妻子说,她都开始接受这个母亲了。他还准备听苏贤喊自己老爸呢,结果没等到。

    苏陟说出了尤枫和高隽的身份,当然没有说他们是自己从系统中带来出的。

    关于系统,他只对自己的亲姐姐苏贤提过,其他人都是守口如瓶。

    殷静雅和芽子听的感慨不已,虽然芽子对于尤枫多少知道一点,不过也是不清不楚的,这次算是明白了。

    不过,随即她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岂不是说你本来准备让伯母去保护我母亲的?”

    苏陟点头,“我本来已经给我妈说了,不过因为盼姐老家有事,她不放心盼姐一个人回去,就跟着去了。”

    芽子还想问那接下来怎么办,看到母亲的示意后,就住了话头。

    倒是苏陟继续说道,“暂时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先给殷阿姨准备点符箓、法器,作为应急之用。”

    至于父亲高隽,他觉得还是在家里做做饭比较好,不是他瞧不起,而是梓夜城来人根本不是他能够抵抗的。即便是母亲尤枫也是勉强为之,关键还是在于苏陟自己。

    殷静雅却安慰道:“没事的,你既然手刃了那个射箭的家伙,那他们城里再出来人,肯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不急在这一刻。你先养好伤再说其他的。”

    一直等到苏陟喝完了粥,母女两个又坐了会儿,才告辞离开。

    没想她们前脚刚走,王慧珊就过来了。她处理事情,一直到这个时间才得空。

    苏陟看着她略带憔悴的样子,也没让她多待,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就让她早点回去休息了。

    来来回回的,一直到将近午夜才算安静了下来。

    苏陟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医院的病床上。真是有意思。

    房间里,高隽翻书的声音单调而有序,仿佛就像催眠的夜曲一样,一浪一浪的拍向苏陟,让他逐渐恍惚,仿佛自己躺在了云端,直到眼皮合上,沉湎于甜美的黑暗之中。

    “一模考试开始,为了能够更真是反映出学生学习的水平,特屏蔽桃木剑的使用,请考生尊重考试,发挥出良好的水平,考出好的成绩……”

    苏陟迷糊的意识猛地清醒,什么叫做屏蔽桃木剑的使用,只听说过考试屏蔽信号的,怎么还有这种的操作啊,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考试了。

    可惜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硬挺着接受。

    睁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他还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呢。

    “醒来,就赶紧起来吧。”忽然,旁边有个声音招呼道。

    “声叔!”

    苏陟扭头就看到了白发苍苍的苏声,他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叔叔。不过他确定没想到这次的模拟考会再见到苏声。

    “天都亮了,还不赶紧起来,待会儿媒人就过来,赶紧起来洗洗。”

    苏声本来就是喊他起来的。

    苏陟听到叔叔的话后,完全懵了,“媒人?”

    “是啊,”苏声理所当然的说道,“咱们苏家传宗接代就指望你了。回来都懒散两天了,我也没有说你,怎么见个人,你还想给我耍脾气不成。”

    苏陟听到他有些严厉的声调,还能如何,起来呗。

    可怜他还没有正经睡觉,从在病床睡着到进入系统,他估摸着也就一个小时不到,哪里睡得醒啊。系统也真是的,又不是跨半个地球,弄的还得调整时差也够可以的。

    “穿那套新衣服。”

    苏声临出卧室还不忘嘱咐,指了一下床头桌子上放着的崭新衣服。

    苏陟换了衣服,洗漱后之后,也了解了家中的布置。老式的三间屋,一边是客厅和厨房占据了两间屋的位置,另外打头的一间单独隔出来,是叔父的卧室。而他自己的卧室则是院子里西屋,两间房子的大小,也被隔成一里一外。

    院子不大不小,还单独弄出来了一个菜圃,简单而温馨。

    苏声把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叔父年纪大了,还是有点积攒,也不打算再跟着戏班了。趁着还能动换,给你带两年孩子……”

    苏陟默默地听着叔父的唠叨。

    饭后,他主动地收拾了碗筷。才收拾好没大会儿,已经有个人走进了院子里,人还没看到,已经听得了声音。

    “苏大哥,你家阿陟准备好了吧。我可是和人家女方说好了,咱们这就过去呢。”

    “好了好了,大妹子,你到时候过帮帮这小子。阿陟这几年虽然一直在外边跑,也没学到什么,还是个榆木疙瘩,就是跟着他师父学了一点除妖解昧,多少攒了点钱。”

    “哎呀,苏大哥,你这就给我客套了。我还等着喝阿陟的喜酒呢,放心吧。”

    苏陟擦干净手,出了房间。

    此时苏声正和一位村妇打扮的女人说话,见到他出来之后,说道,“这是你雪婶子,待会儿去人家女方家的时候,听你雪婶子的话,知道吗?”

    “嗯,叔父,你就放心吧。”

    雪婶子打量了一下苏陟,崭新的衣服笔挺直立,愈发承托的人精神高昂,加之苏陟本身长的也是出众,她满意地点头笑道,“苏大哥,你就放心吧,这样子拉出去,还不把那些女娃子给迷住了,今天肯定能一举拿下的。”

    苏声和她又絮叨了几句,就让雪婶子带着苏陟去了。

    今天要见的女方距离他们在的村子不远,苏陟蹬着自行车带着雪婶子慢慢行来。

    后座上,雪婶子嘴一刻都没有听,“苏陟啊,不是雪婶子卖嘴,就你这车子往那一扎,肯定能唬住他们,到时候你只管说你自己相中相不中。不行了,雪婶子再给你找,包你满意为止。”

    苏陟听她的话,知道确实没有怎么卖嘴。

    因为就算是他的前世,父母亲结婚的年代里,那也是没有几个自行车当嫁妆的。当然了,他的家只是在农村,代表不了全国的水平。

第一百九十章 相亲

    苏陟推着车子,跟在雪婶子的身后。

    镇子上今天有集会,车子根本就骑不起来,两个人只能步行。

    瞅着往来如织的人流,苏陟觉得自己还是收起先前的想法为好。这镇子上每个人都透着喜气和朝气,衣着不说光鲜亮丽,也是整洁有度。

    雪婶子说的什么自行车往那一扎,就能镇住人,完全是说的奉承话,亏的他以为这里和自己前世一样,大意了。

    “请问哪里有胭脂水粉卖?”

    一位身穿西式洋裙,头戴小礼帽的女生拦住了雪婶子。

    雪婶子惊艳与对方的打扮,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对方的问话。

    女生礼貌的道了歉,还和苏陟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去问其他人。

    苏陟见到雪婶子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不禁有些想笑,又不是男人见到漂亮女人。他出声道,“雪婶子回神了,人家已经走远了。”

    雪婶子见到苏陟的笑意,也笑了起来,“活了几十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洋气的女孩子。真可惜,不知道会便宜谁家的小子。”

    “反正桂哥是没机会了。”

    桂哥是雪婶子儿子,也到了适婚年龄,她已经精心为自己儿子挑了一家合适的人家,如今已经走到了请期,也就是选日子,只要定下了日期,接下来就等成亲了。

    雪婶子回他一眼,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她和苏陟说了儿子的婚事,还有她说成的几家婚事,意在表示经她手保的媒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都是她千挑万选的。

    没想到这个时候被苏陟调侃了一句,不过她要是不回一句怎么对得起自己啊,“放心吧,你也没有机会。那个小姑娘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不是咱们咱们这些人能够高攀的,还是安安生生过日子的好。”

    苏陟倒是没有反驳,婚姻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不是说门当户对就是封建思想,而是因为门当户对,男女双方基本上出生背景、成长环境、教育程度、思想处事等各方面都不会相差太远,一般情况下不会三观不同,这样子,两个人组成的家庭基本问题不大,能够和和美美。

    当然了,也有例外,不过确实适用于大部分人。

    雪婶子带着苏陟进了一个胡同,然后坐上车子,指挥他一路前行,一直快到出了镇子,才算停了下来。

    “到了,就是这家,进去的时候记得叫人啊。”

    “嗯。”

    雪婶子当先推门进了院子,“彩衣妈,我是雪婶啊。”

    “吆,雪婶子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还要得会儿呢,快进来……”

    一个妇人正在院子里,急忙招呼雪婶子家门。

    苏陟跟在雪婶子身后,才迈进了门口,就听到雪婶子介绍道,“这是你白婶,这是苏陟。”

    “白婶。”

    “唉……”

    白婶子打量了一下苏陟,“行、行,都进来吧。”

    然后就带着他们进了正屋,房间里正有一个娇俏的姑娘在忙乎,白婶说道,“彩衣、彩衣,来,放下你手上的东西。”

    四个人分两边各自坐下,苏陟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彩衣,发现这位竟然也是熟识的面容,盈盈美眸、柔柔长发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惊艳的面容却有种难以言说的矜持感,很有一种精巧的无害感。

    白婶和彩衣也在瞧看着苏陟,朝气的年岁搭配着帅气的容颜,总而言之第一眼很是满意。白婶子对着彩衣略微挑挑眉,怎么样,我帮你找的人还满意吧。

    “雪婶子,你看让他们两个人年轻人说说话如何啊,咱们聊咱们的。”

    “苏陟,你就和彩衣去街上转转,刚才咱们来的时候,不是正有集会呢。”

    雪婶子一听白婶这么说,当即就吩咐起了苏陟。

    苏陟没有相过亲,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相亲和现在的有什么差别。不过既然长辈们都这么说了,那还矜持什么,招呼彩衣就出去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直到出了院子,苏陟还没想到该说什么来起来这个话头。

    他不知道的是,彩衣在后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胡同口,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潮流顿时汹涌铺面而来,完全就像是一条安静的溪流汇入了浩荡的大河中。

    苏陟回头看了彩衣一眼,抿了一下嘴唇,直接伸手拉起了她的手,“人有点多,小心走丢了。”

    彩衣没有反抗,而是盈盈水眸弯弯的充满笑意,“好的。”

    苏陟拉着她走出了几步之后,才反应过来她为何笑。相对于他来说,彩衣明显就是这个镇子上长大的,哪里能怕走丢了。

    逛了小半会儿,苏陟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要不,咱们不逛了吧,人挺多的。”

    彩衣忽然说道。

    “奥,好。”

    苏陟点头,两个人走进了一条小街,就这么闲适地走着。

    “听说你学道术的?”彩衣找了个话题。

    “嗯,”苏陟回答道,“跟着师父、师伯学习了一段时间,在江湖上瞎胡跑了跑,也算除昧降魔吧……”

    “那你一定很厉害吧?”彩衣眼眸闪动着光彩地扭头看着他。

    “还行吧,”苏陟点头,“其实也没有多厉害,也就是碰到过僵尸、妖怪和幽昧,不过大部分都不是太厉害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彩衣,“说这些,你不觉得无聊吧?”

    “没有、没有。”彩衣摇头,“你说嘛,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有趣?

    苏陟哑口失笑,他其实不觉得有趣,许多次的险死还生,更不要提最初进入系统开局就是死,“既然你想听,我就给说说吧。”

    偶尔有人往来的小街上,响起了苏陟娓娓道来的声音。

    彩衣听的目光悠然,原来降妖伏魔就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什么时间才能不再拘束在一方小天地之中。而且苏陟先前猜测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其实猜错了,彩衣并不是在这里长大,而是为了婚事专门搬到这里的。

    忽然她的目光肃然,远处走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眉目严肃的男人,特别是那一字的连眉很是特别。就在此时她听到苏陟的嘟囔声,“九叔?”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隐秘

    “你认识他?”

    彩衣问向苏陟,因为这个男人是她到此地这么长时间遇见的第一个灵绝强横的男人。

    苏陟听到她这么问,正想说自己不认识呢,心血来潮地用天目观测了一下。他在心里默念九叔,果然看到了光点,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来到了这里。

    要是如此的话,那么旁边这位彩衣又是谁呢,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苏陟准备回答彩衣九叔是当地有名的茅山师父时,忽然迎面走过来的九叔已经说话了,“阿陟,你怎么在这里,过来了也不到师伯家里坐坐啊?”

    一段记忆一闪而过,他才算真的明白过来。

    前段时间因为叔父苏声的缘故,他告辞了从云南回来的四目道长,没想到四目道长知道他要去的目的是任水镇的时候,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去认认大师伯。虽然他不住在镇子上,可是距离镇子也不算远,到时候也好有个长辈照顾一下。

    苏陟依言先去见了九叔他们,然后才回到了自己家。

    “师伯,你这是?”

    “和任老爷谈点事。”九叔笑道。

    落在远处的文才也跟了上来,“阿陟啊,刚才和师父一起去喝外国茶了,不过真的不好喝。”

    苏陟和文才也打了个招呼,才向着九叔介绍道,“师伯,这是彩衣。”

    “彩衣?”九叔打量了一下她,“你好,我是苏陟的师伯。”

    “师伯好。”彩衣行了个礼。

    文才瞅着那精致的容貌不住地赞叹,“简直比任小姐都好看。不过好像怎么没有见过你?”

    九叔瞪了他一眼,“镇子上少说也有几万人,你每个都见过?”

    “那倒没有。”文才有点委屈,他不过是实话实话而已。

    “行,那你们继续逛吧,我和你师兄就先走了。”

    九叔没有多说,就带着文才走了。一对年轻男女在一起逛街,一看就知道在谈情说爱,他们在旁边有点煞风景。

    文才临走还不忘给苏陟挤眉弄眼,比划着口型,“加油!”

    苏陟等他们走了过去,才对着彩衣说道,“现在你都知道了。”

    “可是我刚才听到你在嘟哝‘九叔’,可不是说师伯啊。”彩衣突然说道。

    苏陟总不能解释自己这段记忆才刚被系统激活吧,只能圆说道,“九叔是我大师伯,我师父最小,算起来师门中我算是最小的,见到他当然害怕了。”

    彩衣点头,两个人一直逛到中午,顺便在外边吃了顿饭,才回去。

    雪婶子见到两人携手归来,才算满意一笑,她撮合的婚姻又成了一桩。

    “行,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婶子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白婶也是开心地送走了两个人,一直到他们走出胡同,才进了院子。

    彩衣还在院子里站着,“师姐,他们走了?”

    白婶,也就是白敏儿听到她的称呼后,先是左右看了一眼,“给你说了多少次,在这里喊我妈,你想让那个邪姬找到这里来啊?”

    “可是这里没有师门的防护,迟早还是要被她找来的。”

    “只要她找来前你把亲事办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彩衣不解地看向她,“师……妈,我就不明白,为何当初师父一定嘱咐要我嫁给苏陟啊?”

    白敏儿叹了口气,她们的师父已经仙化,“不是师父要你嫁给苏陟,而是你要嫁的人正好是他。怎么样,还满意吧?”

    彩衣沉默半晌才说道,“还好了,不过他是那个九叔的师侄,没事吧?”

    “有什么事,不过都是山下的道修而已,要是九叔在山上的话,肯定会是惊艳才绝的一辈,可惜天不遂人愿。”白敏儿感慨道,“当初听说茅山一派被毁的时候,师父还哀痛不已,毕竟天下修行卫道的门派就那么几个。”

    听到这个,彩衣来了兴趣,“茅山为什么被毁了啊?”

    “我也不是太清楚,听师父说好像是被一群外国人给偷袭了。”白敏儿不太确定地说道,“要不是咱们师门就那么三两个,加之隐藏的深,说不定也会被毁。当时好像有好几家门派都毁于枪炮之中。”

    彩衣长吐一口气,“要是咱们也有个大炮就好了,一炮就把那个邪姬给轰死了,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啊。”

    “想的倒是挺美的,赶紧去做饭,师姐我刚才和雪婶子可是什么都没吃,哪像你们在外边吃了饭。”白敏儿一扒拉还在感慨的师妹,让她去了厨房。

    “师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外边吃了?”彩衣进了厨房,“还有你刚才还明明不让我喊你师姐呢,还敢称呼我师妹,哼。”

    白敏儿没有理会她,独自坐在院子里,目光悠悠。

    “敏儿,师父已经时日无多。你一定要记住,你师妹彩衣要是不能按时成婚圆房的话,你一定要在七月十五亥时之前,杀了她。

    记住,杀了她……”

    白敏儿隔着厨房的门,望着在里边忙活的彩衣。

    她不知道为何师父要如此的告诫自己,算算时间,现在已经是六月,如果婚事按照她的规划按部就班的话,肯定能在七月的时候完婚。要是中间出了差错,那么这个可爱的师妹就真的没有多少日子了。

    苏陟,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是师父挑中的人呢。

    白敏儿仰头望着院子的树梢,那里有风吹过,树梢晃动。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不可捉摸,又难以诉说。

    “妈——,饭好了。”

    彩衣端出了一碗面条,故意拖长了声音招呼自己的师姐。

    白敏儿看着她调皮的样子,笑了起来。

    命运什么的,去他MA的,她肯定不会让师妹就这么死的。到时候不行就用强的,她肯定不会让师妹就这么死的。

    苏陟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算计他,哪怕他不同意都要摁着他和自己的师妹成亲呢。他正带着雪婶子下馆子吃饭,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肯定不能让人家在饿着肚子跑回去。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

    苏声躺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戏曲,瞧见自己侄子进屋之后,忙起身问道,“怎么样?满意不?”

    苏陟点了点头,“满意。”

    “你满意顶个屁用,”苏声说道,“我是问人家姑娘满意不满意?”

    “叔父,你家侄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苏陟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个意思。

    “满意?”苏声听出意思。

    “应该是。”

    苏陟没敢给个太确定的答案。

第一百九十二章 起棺

    第二天,苏陟正准备出门,就被文才给堵住了。

    “师兄,你这是有事?”

    “走吧,今天任老爷的父亲迁坟,师父让你去帮忙。”

    苏陟只能和他一起过去,本来今天他还想去找彩衣呢。昨天约好了,今天让他过去一趟呢。如今只能爽约了,看下午有没有时间。

    文才带着苏陟直接到了坟地,秋生已经在帮助九叔摆设法坛。苏陟望去,见到坛上还有个小的烤乳猪,作为供奉之用。

    一切准备妥当,祭拜之后,九叔一声令下,动土。

    拾开碑前的供奉,两个工人直接上脚,砰地一声,墓碑就踹歪倒了下去。

    苏陟拍拍旁边的秋生,“迁坟都是这么暴力吗?”

    秋生耸耸肩,“我也不知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

    九叔则和任发在说着这座蜻蜓点水的风水墓。

    “这座蜻蜓点水是老太爷从那个风水师手中‘买’过来的?”

    “嗯,当时花了大价钱。”

    “确定是买?”九叔逼问。

    任发尴尬笑笑,当然不可能了。

    九叔一指已经被工人掀起来的洋灰板子,“蜻蜓点水需要点着水,你这隔着洋灰板子,怎么点。也是风水师好心,只是对你们任家惩戒一下,让你二十年后起棺另葬,要不然就不是倒霉几年那么简单了。”

    “那是不是刨了洋灰板子,可以葬下去啊?”任发有点舍不得这么好的一处墓地,蜻蜓点水啊,只要点着水不就好了吗。

    九叔没有好气地说道,“蜻蜓点水一点再点,你见过点在同一个地方的吗?”

    苏陟在旁边听的想笑,这位任家老爷能发财不是没有原因的,就看这副架势,即便没有什么风水好墓,那也能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就在这时,工人喊道,“看见了。”

    苏陟跟着九叔走了过去,棺材被竖直葬在墓里,而棺材头已经露出了地面。因为造型缘故,好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开在黄土间。

    又往下挖了半截。

    众人抬过简易的三脚架,架在墓坑上边,用绳子套牢了棺材,然后一起拉着另一头,利用轮滑将棺材一点一点的扽了上来。

    等到棺木放下来之后,准备起钉。

    九叔先说了需要忌讳回避的年龄和属相,等到该回避的人都转身之后,才吩咐起钉。

    “哇——”

    一声粗糙沙哑的鸟叫在远处响了起来。

    苏陟望去,发现是乌鸦,跟着林中的乌鸦呼啦啦地飞了起来,都离开了这里。

    好灵敏的感知啊。

    苏陟看着还没有起开的棺材。他是因为知道情节的发展才晓得这位老太爷后来变成了僵尸,可是此时老太爷散发的阴煞之气,已经惊动了林中乌鸦。

    九叔也严肃不已。

    棺木开棺,还没有看到任老太爷真面目,先是一阵的黑烟缥缈而出。

    苏陟望着棺木里栩栩如生的面容,担忧地看了一眼九叔。虽然知道这位会变成僵尸,可是如果能够阻止的话,岂不是更好了。

    九叔见多识广,当即说道,“任老爷,我建议咱就地火化了老太爷。”

    “火化?”任发听到之后,干脆摇头,“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火了,不能火化。”

    “不火化会有麻烦的!”

    “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火化。九叔,你想想其他办法。”

    九叔思索了一下,“那就暂时寄放在义庄。等明天我给老太爷再找一处墓穴,也让他早点安息。”

    因为最初任发说的是起棺再葬,九叔也没想那么多,他就是过来主持一下仪式。谁想到到了这里之后竟然是个风水墓穴,还是被破坏的蜻蜓点水,肯定无法重新安葬了,只能另觅他处安葬。

    任发的外甥阿威听到之后,立刻吩咐人盖上棺盖,抬回义庄。

    至于任发和任婷婷也先坐着二人抬下了山。

    九叔等他们开始走了之后,才吩咐苏陟他们三个,“你们在墓穴点个梅花香阵,烧成什么样子回来告诉我。”

    “噢。”三个人听从吩咐。

    九叔最后临走的时候还嘱咐他们在每个坟头上都要上香。

    文才在任老太爷的坟前点梅花香阵,苏陟和秋生给每个坟头上香。

    董小玉?

    苏陟看着墓碑上有点印象的画像,可是想不起,不过他还是在这位二十来岁就死去的姑娘碑前上了柱香。

    “谢谢。”

    已经自己听错的苏陟起身仔细看着墓碑,就是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一声谢谢。

    就在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文才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你们看看,香怎么烧了这个样子。”他手中正捏着三根线,一长两短。

    苏陟接了过来,难道这位任老太爷真的挡不住了吗?

    三个人回到义庄之后,九叔也是严肃看着手中的残香,“人忌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偏偏就烧成了这个样子。”

    苏陟说道,“师伯,要不我们把任老太爷的尸体给烧了吧,这恐怕是要出事的。”

    文才接道,“哪能说烧就烧的,师父已经答应了任老爷明天给他父亲找个墓穴,咱们今天要是烧了,明天拿什么下葬啊?”

    九叔也点头道,“是啊,烧不得。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丧,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希望不会出事。你们准备纸笔墨刀笔剑……”

    鸡血混合着墨汁,经过九叔的法事,看起来竟然有种瑰丽感。

    苏陟将墨汁倒入了墨斗中。

    九叔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还不去帮阿陟的忙,把整副棺材都弹了。”

    秋生、文才对视一眼,徒弟都是别人的好。

    九叔让苏陟把墨斗递给他们两个之后,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晚上就睡在这里吧。”

    苏陟本来想要睡在这里,可是想到他放的鸽子,还是决定过去和人家说一声为好,“不了,九叔,家里叔父年岁大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还是回去吧。”

    “也好,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苏陟和秋生、文才也打了个招呼,“两位师兄,我先走了,你们弄吧。对了,棺材底也要记得弹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说管用不管用,不过要是不说,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文才头也不抬,“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啊。”

    秋生却是笑道,“放心吧,小师弟,有你大师兄在肯定万无一失。”

    苏陟感觉情节的推进根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且好像就算他修改了系统的情节,对于现实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顿时有点丧气。

    眼看着要发生却无法阻止,太他MA的无力了。

    他先拐到了白家,没想到彩衣竟然没睡。

    彩衣生气的看着陪着笑脸的苏陟,“咱们约的好像是上午吧,幸亏今天没下雨,要不然我家厨房就给淹了。”

    他们昨天吃完中午饭的时候,彩衣说她家的厨房有地方漏了,需要补。苏陟立马保证自己第二天准备东西过来。结果这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缘义情

    “任家迁坟,遇到点事,没想到一直弄到现在。”

    苏陟开始以为顶多半天的时间,没想到这忙忙、那忙忙的一晃已经天黑了。

    “彩衣,是苏陟来了?你怎么不让人家进家门啊?”

    白敏儿耳聪目明,已经听到了。

    她出声给苏陟解围,要是这么闹下去,万一婚结不成了,自己师妹岂不是惨了,更何况苏陟并不是敷衍躲事,而是真的有事。

    彩衣撅着小嘴将他领了进去。

    “白婶,今天真的对不起。”苏陟陪着小心,系统安排他相这个亲,肯定不是草草了事,还不知道有什么埋伏其中呢。因为没有情报,他只能小心翼翼,省得出什么差错。

    “嗨,没事,明天再弄也不迟。”白敏儿笑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吗,要不晚上就住这里吧。你就睡彩衣的房间,彩衣跟我睡就行了。”

    苏陟没想到这位丈母娘这么开明,要是在现实中能遇到这么好心的岳母就好了。不过白家孤寡母女,他和彩衣又没有成婚,就来纳吉都没有,住在这里不合适,“不了,我还是回去吧,又不远。”

    “那行,你路上小心。”

    白敏儿说道,“天不早了,也不留你了,彩衣还不送送苏陟。”推了一把还在挂油瓶的师妹。

    彩衣哼了一声,还是起身送苏陟出门,最后不情愿地嘱咐一句,“路上小心。”

    “行了,你回家吧。”

    苏陟摆手让她进家,不用送了,天黑漆漆的。

    等到彩衣回到房里,她才猛地想起,“师姐,这个苏陟肯定不简单。”

    白敏儿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怎么不简单了?”

    “天黑了。”彩衣指了指外边的天,“可是他什么都没弄,连个灯笼、火把都没有,就这骑着自行车走了。”

    白敏儿也在恍然大悟,看了师父挑选的人并不是随意为之的。

    可怜苏陟下意识的行动,让他在两姐妹面前暴露了一点天目的底细。他其实并没有多想,因为天目晚上视物方便,他已经习惯了。

    可是很多时间就是习惯往往会暴露很多隐藏的秘密。

    骑着车子,苏陟不紧不慢地走在小道上。

    林木幽深,夜枭阵阵,他却觉得是难得的静谧。

    如此的夜路,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走过了,也只有在系统中还能体会如此的环境。这要是在东珠市,除非晚上跑去郊外的偏远地区,否则根本就找不到这种林木,到处都是路灯。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车子后边坐上什么东西。

    半晌也没见到后边有动静,苏陟干脆把车子一停。

    回头看去,后座上正坐着一个女子,一袭红色的旗袍嫁衣,左手攥着一方丝巾,右手拿着一把小扇子,此刻正言笑晏晏地扇着小扇子,好像自己的目的得逞了一般。

    看见她的时候,苏陟才想起来,这位不是应该巧遇秋生的吗,怎么跑到他这里来了。

    女人见到苏陟这么瞧着自己,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奴家董小玉,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公子就不用了,我叫苏陟。”

    “苏公子。”

    董小玉见到苏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竟然完全没有一点意动的意思,登时嘬唇吐气,可惜还没有等到吐出口来,苏陟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一下子摁在她的唇瓣,让她只能鼓在腮帮子。

    苏陟笑道,“咱们还是说说话的好。”

    董小玉坐着的位置比较低,只能翻着眼睛去瞧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让苏陟一下子联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他松开手指,整理了一下心绪,“姑娘,不就是一炷香吗,用不着这样吧?”

    苏陟也想起来,这位就是他上香的其中一个坟头,当时还说了声谢谢。可惜对于已经惯于除昧的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董小玉莞尔,“当时你们三个人给每个坟头上香,偏偏独你到了我这里,这种巧合就叫做缘。再者你们虽然上香,可是完全可以偷懒,或者随便将香插在坟上,可是你却那么规矩,这是一种义。”

    苏陟插话道,“不应该是礼吗?再不济也是信,我听从九叔的吩咐规矩行事而已。”

    董小玉嗔视他一眼,“能不能听我说完啊?”

    “好,你说吧。”

    “你给我上香,我来报恩,并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过来欺负与你,这可以称之为义了吧?”

    苏陟撇撇嘴,没有回答。

    董小玉继续说道,“你见到我之后,并没有喊打喊杀,如同其他道士、和尚一样直接动手,这就是情。我们有缘,我对你有义,你对我有情,你说我们这该叫什么啊?”

    女人说完之后,笑意盈盈地瞅着苏陟,等待他的回答。

    苏陟回道,“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睡觉呢。而且我观你虽然有阴煞之气,却并没有血腥在手,才会和你好言好语,你不要太过分。下去吧,我要回去了。”

    董小玉坐在后座上一扭身子,“我要是不下去呢?”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苏陟突然严肃了起来,他对于董小玉印象不错,可是并不表示他就真的是见色起意的人。

    董小玉鼻子一皱哼了一声,不情愿地跳了下了后座,眼睁睁地看是苏陟蹬起车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仿佛没有看到她这位人间绝色一样。

    等到苏陟到家,已经是半夜。

    一夜无话,就这么到了次日。

    苏陟吃了饭,和叔父苏声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白家的厨房还在等着他呢。

    虽然只是一个窟窿,可是忙忙叨叨的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因为厨房一直被占用,白敏儿干脆在外边买了点酒菜回来。她现在是巴不得两个人早日圆房,那怕没有明媒正娶也行。日子每往前走一天,她的焦虑就多一分。也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彩衣还是无忧无虑。

    下午苏陟又去了趟义庄,见到任威勇任老太爷的棺材还好好停在那里的时候,松了口气,他真的很想直接把这位老太爷给烧了。可是九叔和文才说的也是在理,更何况就算是文才也不可能会叫苏陟烧了任婷婷的爷爷,他现在整个人可是都扑在这位任小姐的身上。

    就这么着,一拖又是到了晚上。

    这晚是苏陟算定会出现意外,本来他打算留在这里,也嘱咐九叔和文才,可是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口不能言。

    该死的系统!

    说不成,难道还写不成吗。

    想法才起,结果得到了一个警告。

    考生有作弊嫌疑,再有发现,将限制考生行为。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还是来了

    限制考生行为!

    苏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限制考生行为。

    他MA的直接睡觉,一觉到大天明。系统完全不给他讲道理的机会。

    现在他发现不但系统不给他讲道理的机会,彩衣也不给他讲道理的机会。一句“你是不是不想陪我逛啊!”然后人就生气了。

    苏陟只能在后边追着解释。

    昨夜他在义庄休息,因为系统的警告和惩罚,他也只能不想着怎么提前解决僵尸的事,专心去攻略自己的婚事。结果没想到逛街时候一个恍神,惹得彩衣生气了。

    两个人的表现,让藏在暗处观察的白敏儿一个劲地着急,恨不得立刻出来按住两个人的头,让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走到一起。

    一阵锣声忽然打断了街道上的悠然有序,就连还在生气的彩衣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任府发生凶杀案了!”

    阿威带着衙门的帮手直接穿过了人群,快速了跑向任府。

    任发可是他的姨夫,而且他还是一直钟情于自己的表妹任婷婷。这个时候哪里敢耽搁,他都恨不得自己会飞。

    “走,咱们也去看看。”

    苏陟拉起彩衣的手,也快步跟了上去。

    “我还生气呢。”彩衣挣了一下,没有挣脱。

    苏陟听到她的话,站住了脚步,看向她问道,“去不去?”

    彩衣没有来的心头一紧,她知道苏陟问的严肃,如果她说不去,这个男人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丢开她的手自己过去。

    轻轻哼了一声,蚊蝇般地道出了一个字,“去。”

    苏陟颔首,拉着她也顺着人流往任家而去。

    任府,任发的尸体正用白布盖着。

    九叔以及镇子上的名望之辈都在,任婷婷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坠泣,阿威正在安慰着她。

    苏陟进来之后,直接掀起白布确认。

    脸色青紫的任发正躺在竹子拼接的担架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脖子处的伤口赫然在目。

    果然如此。

    僵尸。

    跟着的彩衣一眼也看出了端倪。

    “不要乱动,”阿威有点生气,“九叔过来看看也就罢了,你个小子也想看看,当我姨夫是猴子啊,有没有尊重。”

    “对不起。”

    苏陟道了个歉,拦住想要有所动作的彩衣。

    走到九叔跟前,他还没有开口,九叔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我已经让文才和秋生回去看了。哎,当初应该听你的话。”

    “九叔,这又怪不得你,谁知道老太爷会真的尸变。话说回来,到底是任家的老太爷,咱们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给人家烧了呢,说不过去。”

    那边任婷婷还在梨花带雨,“表哥,你一定要查出来杀害爸爸的凶手。”

    阿威保证道,“表妹放心吧。”

    接着他又查看起了尸体,可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脖子上到底是什么造成的,那圆圆的洞,让他无法联想到凶器,枪,不像;镖,又不对。

    九叔见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叹了口气,“不用看了,那个是指甲伤……”

    九叔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出来,阿威却是灵光一闪,仿佛自己已经知道了真正的作案凶手。

    他起身直接拿起九叔的手,“你说这个是指甲伤,也就是说我的姨夫是被人用指甲掐死的,这就需要手指甲很长的人才能做到了……”

    阿威晃着九叔的手,拇指和小指接近一寸长指甲,“那是不是这个就是凶器了,我想不起镇子上还有谁的指甲比你的更长了。”

    其他几个名望之辈赶紧将自己的手藏了起来,他们这些人养尊处优,拇指和小指的指甲都是不短。想想也是,整天劳碌的人,怎么可能养那么长的指甲,不但行事不便,还容易碍事。

    阿威此刻并不在意谁是凶手,他想要的就是在表妹面前表现一番,“把他给我带到衙门去,尸体也带回去,我就不信他天天看着尸体,不会认识不到自己的罪恶。”

    任婷婷见到之后也觉得荒唐,可是不能直说,要给自己的表哥留点脸面。只能委婉地说道,“表哥,你一定要调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啊。”

    “放心吧,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阿威胸有成竹,神采奕奕。

    彩衣看着戏谑的一幕,嘁地一声,很是不屑。

    阿威听到声音瞅了过去,先是惊艳的面容,继而眉头皱了起来,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见异思迁,要对任婷婷专一,“怎么,你有意见?”

    九叔知道这个女孩是自己师侄的对象,急忙说道,“队长,小孩子不懂事。”

    彩衣还想发作,被苏陟拉到身后。

    在镇子上,阿威作为衙门的队长,还是要给予一定的尊重,就算不是尊重他的人,也要尊重他手里的枪。枪子可是不讲理,会出人命的。再说了,适当的尊重并不就是退缩、畏惧。

    文才、秋生此时也呼哧带喘地跑了过来。

    “师父,棺材散了。”

    “任老太爷不见了。”

    九叔知道事情已经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在征得阿威的同意之后,交代他们几个,文才、秋生带着东西晚上去衙门找他,而苏陟则是保护任婷婷。

    为此,他还给彩衣陪了个不是。

    不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徒弟过去,可是这两个人关键时候只有秋生才能顶上去,文才说拳脚、拳脚不行,说术法、术法不行,哪里像这位师侄,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这些都是四目道长在信里告诉他的,为了让自己师兄相信自己说的,四目道长还说了酒泉镇西洋僵尸的事情,这可是吴神父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彩衣听到让苏陟去保护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虽然心中有点不舒服,还是很尊重九叔的安排,毕竟九叔是苏陟的长辈。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苏陟竟然在九叔的心目中地位这么高,要比他的两个徒弟还要高。

    阿威见到他们说完之后,就让人带走了九叔。

    苏陟也先把彩衣送回了家,才去义庄。他也需要东西,毕竟现在唤不出桃木剑,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

    夜晚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紧张,而有半分迟到。

    暮色如期而至,笼罩了整个任水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第一剑

    任府。

    洋楼的一层檐下,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打得地面惨白一片。

    两个家丁尽职地守护在门前,虽然任老爷任发已经去世,可是因为有着任婷婷和阿威的存在,任家还是尽显富贵人家的气象。

    客厅的硕大座钟已经走过了四点。

    疲累的任婷婷正无神的歪坐在地上,麻衣孝帽愈显可怜。

    她刚刚才哭过,也烧了纸钱。

    虽然各地的习俗可能有些许差异,但是守灵都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任家因为人丁不旺,只有任婷婷一个守着。

    一般来说,守灵的人需有三四个之多,不一而足。反正基本上不会是一个人,因为守灵的时候不能睡觉,直到下葬,这几天之内都要熬着。

    熬,确确实实的是熬。

    可能这个词语说出来对于死者有不敬之意,但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就是熬着。

    因为守灵者,就是枯坐在灵堂什么也不干,专职与“守”。

    白天祭奠的人过来,需要答礼;晚上准辰时间需要烧纸、哭诉。

    灵前的香火也不能断,得一直燃着。还有一点就是守灵的时候,需要开着门,哪怕是十冬腊月也得开着门。

    所以守灵者一般需要几个人,等到身体受不住的时候可以替换一下。当然,睡觉的时候,不能在灵堂里。而且灵堂里除了烧纸、香烛和燃香,不能有其他的火,不管冷热都得忍着。

    虽然跟着有佣人帮忙,可是任婷婷的守灵却是无人可以代替。

    苏陟在边上也是一晚上没睡,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手中的桃木剑。

    他今天也算是被动守灵了。

    “苏大哥,要不你休息吧。天都已经快亮了,说不定他不来了。”

    任婷婷声音略有沙哑,因为刚才的哭诉,让她有点干咳的感觉,加上被纸钱燃烧的灰屑呛了一下,很是难受。

    苏陟摇了摇头,“距离天亮也不差了多长时间了,还是等天明了吧。”

    他记忆中好像就是天快亮的时候任老太爷才出现的,说什么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任婷婷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反驳,而是建议道,“那苏大哥要不你把背上的桃木剑先取下来,都背一晚上了,应该很不舒服吧。”

    为了今天晚上苏陟准备五把桃木剑,手中拿着一把,身后缚了四把。不是他想准备的多,是九叔那里没有太多的桃木剑,要不然给得弄个十把八把的。

    “等天亮了再说吧。”

    苏陟望着门外,也不知道这位任老太爷什么时间才会出现,他的天眼上也一直没看这位的光点。难道是因为他在这里,对方临时改变了主意。

    转头瞅了一眼任婷婷,任老太爷的直系血亲还在,他不应该去找阿威才对。

    忽然,一个光点出现在了眼角余光。

    来了!

    苏陟直接捞起桃木剑,站了起来,“老太爷来了,其他人都躲起来。”

    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和陪着任婷婷烧纸的佣人,听到他的话一愣,院子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啊,难道真的来了吗?

    还是任婷婷干脆,“你们听苏大哥的躲起来。”

    苏陟持剑出了院子,“婷婷你就在客厅,哪儿也不要去。”

    他怕万一任婷婷躲起来,被任老太爷寻过去的话,他可能追之不及。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正对门口的花圃位置有几盏灯还亮着。

    洋楼顶上藏着的白敏儿和彩衣将一切都看去的清清楚楚,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彩衣不解,“师姐,为何苏陟说那个僵尸要来了,可是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白敏儿也是如她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现,“可能他有什么特殊的感应吧,看来咱们小看了他。”

    “去哪小看了,”彩衣皱了一下小鼻子,“你听刚才喊的多亲切,婷婷。”

    白敏儿听了之后一笑,“那你想让他喊你什么啊,衣衣?”

    “衣衣多难听,我才不要呢。”彩衣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师姐在取笑自己,想要讨回公道的时候,见到师姐冲她摆了摆手。

    “来了。”

    白敏儿望向大门位置,那里正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彩衣想都不想的就要下去帮忙,白敏儿拦住了她,“我们先看看,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自己很厉害吗,咱们正好看看苏陟如何。要是苏陟真的遇到了危险,你再下去美女救英雄不迟。”

    彩衣想了想也对,正好可以借机了解一下这位未来的丈夫。

    师姐妹两个选择了暂时做壁上观。

    嘎——通!

    任府的铁门被任老太爷任威勇所化的僵尸推翻,直接拍在地上。

    任婷婷傻傻地看着,也不知道苏大哥能不能顶得住。

    任威勇一蹦三尺,不消几下已经和苏陟只有几米的距离了。

    苏陟深吸口气,做好了准备。

    任威勇双手如爪,一下子袭了过来。

    苏陟当机立断垫步上截,桃木剑上红光一闪而过,已经戳在了僵尸的胸口。

    崩地一声,两人之间碎屑乱飞。

    苏陟后退了两步,任威勇也滑了出去。

    楼顶的彩衣低声惊呼,“师姐,我想去帮助苏陟,他明显不敌僵尸。”

    白敏儿拉住了她,“你仔细看,苏陟应该是专门把桃木剑当做一次性的武器来使用的,要不然也不会背那么多了。还有你看僵尸的胸口,那里有个伤口,分明就是刚才那一剑的威力。”

    彩衣凝目瞧去,虽然两人距离有点远,以她的目力还是可以看的清楚。僵尸的胸口位置出现了撕开的口子,可惜对于任威勇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没想到这完全刀枪不入的绿僵,竟然会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被伤了。看来苏陟完全不像他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白敏儿若有所思地说道。

    彩衣倒是看的神采奕奕,师父给找自己的男人厉害,她当然开心了。不过距离自己还是有点差距,但是已经不错了,嘻嘻。她的心中暗喜不以。

    可是任婷婷不明白这一切,苏大哥一个照面,剑都崩毁了,是不是凶多吉少啊,她开始担忧了起来。

    僵尸任威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忽然吼叫了一声,丝丝黑色缭绕而出,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

    脚下一动,已经扑了过去。

    他怒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捉个正着

    苏陟手中一左一右,紧握两把到桃木剑。

    一剑正手,一剑反手。

    不等僵尸任威勇攻来,他已经右脚蹬地一跃而起,从腰发力达于正手剑剑尖,挺剑刺出。

    任威勇双手扑抓,尖利的十指恍若野兽的猛爪,招式简单而沉重,不带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完全凭借自己野兽般的直觉。

    咔擦。

    一只手抓住了桃木剑。

    任威勇完全不顾桃木剑上传来的灼烧感,另一只手直抓已经近在咫尺的苏陟。

    这个一刻的他,竟然完全不像是僵尸,更像是一头拥有战斗意识的野兽。

    狂放而机智。

    楼顶的白敏儿看的直皱眉,怎么几年不在世间行走,出来的僵尸已经具备了如此的智慧,知道了忍耐,知道了何为战斗中的关键。

    “师姐,这个任威勇不是才是绿僵吗,怎么已经有了明显的意识,难道是因为他吸食他儿子任发的血,觉醒了一部分灵魂?”彩衣有点担忧地关切着下边的战斗。

    “我也说不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白敏儿自己也解释不了,只能用这个万金油的说法来说服师妹,也同样说服自己。

    两个人短短的几句话,下边的战斗已经白热化。

    苏陟反手剑斜撩反切,扑地一声切在了任威勇的右臂上。

    剑身上的血符闪动,苏陟趁机拖剑一划,撕拉一声,又是一道伤口出现在任威勇的手臂上。

    吼——

    任威勇也顾不上什么忍耐了,他只有满腔的愤恨怒火,本来初显灵慧的僵尸完全凭借本能地一蹦而起,双脚踢向苏陟。

    苏陟仓促起脚应对。

    嘭地一声,苏陟滑了出去,直接退到了台阶下才停住了脚步。

    僵尸任威勇虽然击退了苏陟,可是也挂了两处彩。

    祂想要趁机一举拿下苏陟的时候,忽然街道上传来的脚步声。僵尸对着苏陟猛地一呲牙,不情愿地几步跳到围墙位置,越出去消失了踪迹。

    僵尸竟然知道要避开门口的危险。

    苏陟取下最后的两把剑,不无感慨,这位老太爷可比他第一次遇见的那个黑僵强太多了。

    九叔、文才、秋生和阿威四个人跑进了任家。

    九叔见到只有苏陟和任婷婷,奇怪地问道,“僵尸呢?”

    他们进门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大门倒塌在地,院子里也有战斗的痕迹,可是怎么僵尸不见了。

    任婷婷已经走了出来,扶住正要坐在台阶上的苏陟,“被苏大哥打跑了。”

    文才、秋生他们听的很是惊讶,特别是阿威,他刚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僵尸。他的那位亲爱的姨夫差点就把他也给变成了自己的同类,要不是有九叔力挽狂澜,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可是现在一个半大小子,对付更为厉害的老太爷,好像有点夸张了吧。

    文才、秋生只是惊讶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深究,他们跑到了任婷婷跟前,关切这位心上人的情况。

    苏陟坐下伸伸腿,刚才仓促应付的一脚简直像是踹在了钢板上,到现在还有点木,“就是对了两下,任老太爷听到你们的脚步声就逃了。”

    如果九叔对于苏陟一个人打跑僵尸还能解释的话,那么这个任老太爷听到脚步声就逃跑可有麻烦了。这表示僵尸已经变得难以对付了。他想了一下说道,“婷婷,你先搬到了我那里住,省得出现什么意外。”

    文才听到之后,也是高兴地说道,“是啊,婷婷你就搬过去吧……”可是还没有高兴起来,人已经蔫了下来,秋生急忙扶住。

    苏陟心头一激灵,“师兄不会是?”

    九叔叹了口气,“被任老爷给抓伤了胳膊。”

    苏陟哀叹,真是躲不开的命运啊,衙门那里三四个人,就连阿威都没有伤势,偏偏文才伤了,真是命中注定。

    天已经差不多亮了,任婷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九叔回到了义庄,秋生也跟过去帮忙。阿威回去睡觉了,他起来之后,还得安排人寻找任老太爷呢,要不然被动防御,始终不是办法。

    苏陟踩着自行车也回去了。

    没想到还没出镇子,就被人给挡住了。

    董小玉。

    她现在已经换了衣服,不再是那身红色的嫁衣旗袍了。利落干脆的劲装,竟然有了几分潇洒之意。

    “董小玉,我现在要回去睡觉,没有心情和你过家家。”

    “那正好,你可以去我那里,我帮你烧水洗澡,还可以帮你按摩缓解疲劳。”

    董小玉笑了起来,“我家不远,就在前边过两条街边上,很安静的,平常也没人路过,你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的,放心吧。”

    苏陟心中有点不耐,他现在很想回去睡觉,没有心情玩着有的没的。

    仓啷——

    一声宝剑出鞘的声音。

    苏陟寒意瞬起。

    他提起车子的笼头,猛地一拎将车子侧了过来,顺势扔了出去。

    董小玉看到苏陟扔过来的车子,有一瞬间戾气滋生而起,不过还是被她给压了下去,人也往后退出了几步。

    哐啷一声,车子砸在地上。

    接着就是刺啦一声,一声金属切割的声音响起。

    一把长剑已经切断车子大梁,扎在地上。

    董小玉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躲过一劫,要不是苏陟扔过来的自行车,这一剑下说不定自己已经是魂飞湮灭。她看出来了,这把剑不是普通的剑器,而是一把法器。

    苏陟回头望去。

    可惜没等他看清来人,已经听得到一通埋怨。

    “苏陟,你竟然帮那个女昧!”

    是彩衣。

    彩衣怕逃走的任威勇会在半路袭击苏陟,所以跟了过来,等听到董小玉不要脸地勾引自己的未婚夫时,哪里能忍受,直接剑指一引,法剑直接杀了过来。

    苏陟先是愣了一下,雪婶子给他说的亲事竟然还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要知道就连九叔都没有这种法器,彩衣表现出的战斗力明显高出九叔一个层次。两个人的对比很像武侠碰到了玄幻,完全不是一个位面的情节。

    本来在他想来,估计彩衣会牵着到什么幽昧、精怪之类。谁知道竟然会和容玉意一样,牵扯到魔幻一类的了。

    苏陟苦笑不已,“彩衣……”

第一百九十七章 彩衣是谁

    “说吧,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彩衣精致的面容上写满了生气,她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竟然会救下这个叫做董小玉的女昧。

    苏陟见到她的样子,这个时候哪里有功夫去解释他只是觉得董小玉不至于灰飞烟灭,又没有犯下罪大恶极的错误。

    他郑重地对着董小玉说道,“你如今也看到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董小玉不甘地盯着彩衣,要不是自己打不过她,早就摁住她爆锤一顿了。

    哼了一声,直接转身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彩衣玲珑的眼眸却是充满了笑意,就连嘴角都擒不住的高兴。

    男人在别的女人面前承认和自己的关系,没有含糊其辞,没有夹杂不清,她如何能够不高兴的。

    “算你识相。”

    剑指一收,法剑已经回鞘,“走吧,跟我回家吧。你这个时候再跑到家,天已经大亮了。”

    苏陟看了一眼车子,提了起来,跟上她的脚步。

    两个人回到了白家。

    白敏儿还没来得及恢复自己白婶的装扮,愣愣地看着彩衣带着苏陟就这么进了家门。这是怎么回事啊?白敏儿眼神严厉地瞅向彩衣。

    彩衣急忙憨憨一笑,“师姐,刚才人家都暴露了。”

    苏陟看着眼前的师姐妹两人,他自从知道彩衣有修为在身,还特别厉害之后,就知道白婶肯定也不是简单人物,只是没想到不但不简单,还很年轻。

    现在的这位比起白衣怒马的回眸一笑还略有稚嫩,可是他也完全没有这个形象的印象啊。

    “你呀……”

    白敏儿只是说了自己师妹一句,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对着苏陟说道,“你先去休息吧,等起来的时候,咱们细说如何?”

    白敏儿知道自己肯定得和对方说点什么,苏陟又不是傻子,一个修为这个高强的人送来门里,不解释一下,万一弄巧成拙了,就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行。”

    苏陟点头,“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昨夜应该也是一夜没睡吧。”

    白敏儿一笑,算是作为回答。

    她带着彩衣去了自己的房间,将彩衣的房间留给了苏陟。

    醒来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彩衣在厨房做饭,将上房留给了自己的师姐和苏陟。因为她知道师姐要对苏陟道破一些隐情,其中包括她的婚事,故此有点不好意思。

    “彩衣是师父从小带大,当年将她捡回来的时候,求高人占得一卦……”

    白敏儿直接隐去了彩衣的来历,她怕这些东西说出来会吓着苏陟。

    原来当年魔女王仙林死了之后,其后并非没有后起之秀,最具备代表性的就是邪姬和血魔,不过因为邪姬过于招摇,被高僧藏生大师率领众僧追捕,为了封印邪姬,藏生大师不惜剜心献魔。

    血魔见到邪姬落得这个下场,哪里敢在闹腾,直接隐藏了起来。

    时光流转,邪姬已经从封印中出来,为了获取更强大的力量,她选择了寻找到七星魔女的转世,于之合二为一。如此,就算是阴阳法王再世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不提一直和她齐名的血魔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白敏儿的师父告诉她的。

    而这个七星魔女的转世就是彩衣,才有了她要嫁人的时限,否则就要杀了她,要不然七星魔女就会觉醒。至于为何现在才嫁,是因为她们刚刚根据师父留下指示找到苏陟。

    根据师父的推算,这个苏陟是天降之人,某种程度上算是五行三界之外。只要彩衣与其圆房,就可以把自身的魔性渡过去,却又会被其本身的特性相克,算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她斟酌着语句该怎么合理地隐去一部分,又把这个故事说通,“高人言说,彩衣体内被封印了一部分魔性,就是当年邪姬被封印的那部分,如今邪姬一直在找机会拿回去。

    可是如果你和彩衣成婚的话,男女和合会化解到这部分魔性。这样的话,邪姬就算找过来,也无法恢复状态,我们也正好诛杀掉她,为人间的和谐贡献一份力量。”

    苏陟听这漏洞百出的话语,他要是相信就怪了。什么男女和合就会化解到魔性,也太天真了,肯定白敏儿没有把话说全。

    不过事情的发展又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原来是这样啊。那师姐知不知道这个邪姬什么时间会找过来啊?”

    “这个毋须担心,”白敏儿见到他相信了自己说的话,很是开心,“邪姬如今还在封印之地,只有到了七月十五之时阴气大胜,封印削弱,她才能找到机会出来。所以你和彩衣要尽快成婚,如此我和彩衣也可以放心地去对付邪姬。”

    她之所以没有带上苏陟,是在她看来,苏陟就是一个工具人,是为了给自己师妹渡魔而用。用过之后,要是师妹喜欢可以带回山里,要是不喜欢,给他留点财货保证衣食无忧,也算对得起他的付出了。

    苏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沦落到了工具人的地步。

    心思复杂地吃了午饭,他就去了义庄。

    相比较起来他和彩衣的婚事,完全不需要他们两个当事人担忧,中间有媒人,上边有长辈,一切都在按照着程序进行。

    义庄里,任婷婷正坐在屋檐下挑着米,一身简单钗衣布裙,完全看不出先前富家大小姐的样子。

    “苏大哥,你怎么来了?”

    “文才师兄怎么样了?”

    苏陟往里瞅了一眼,没有看到文才的身影。

    任婷婷满是笑意的小脸,顿时爬满惆怅,“情况不太好,秋生哥买的糯米里被店家掺入了粘米,我正在挑呢。”

    苏陟瞧着她已经挑出了半簸箕放在旁边,想必是挑了不短的时间,“九叔呢?”

    “九叔刚才出去,你没碰到吗?”

    任婷婷才见到九叔前脚走,苏陟后脚就到了,还以为两个人碰到了呢。

    “行吧,那你忙,我进去瞧瞧师兄。”

    苏陟进了屋,第一眼就看到生无可恋的文才躺在床上,身子底下还铺着糯米,不过米白的颜色已经隐隐发黑。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失去的过去

    苏陟没和文才说几句话的功夫,九叔已经回来了。

    “你来的正好,本来还想让秋生去喊你呢。”

    九叔见到苏陟到来发自内心的喜悦,两个徒弟一个中了尸毒,一个需要配合自己。万一有个什么事,连个照顾任婷婷的人都没有。

    “任老太爷找到了?”

    “没有呢,让阿威带着他们的人去找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文才看到自己师父和这个师叔家的师弟有说有笑,再想想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倒霉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动着,任婷婷已经抱着簸箕进来两次了。苏陟也开始帮她挑米,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而且这会儿他没什么事。

    九叔在帮在文才调理药物。

    现在的尸毒已经在文才的体内行走了开来,但是糯米效果太慢,需要其他的药物的配合。

    天色擦黑的时候,秋生也来了。

    情况特殊,他姑妈没有太过留他,让他早早地过来帮忙。

    望着逐渐只剩下晕红色的天边,太阳已经落山。

    苏陟看着天边,在考虑自己是否把彩衣喊来,毕竟以她的那把剑来说,对付任老太爷肯定手到擒来,可是这样的话,好像对于九叔不太友善了。要知道这个僵尸可是九叔的boss,被人抢了怪,是不是越过界了。

    他这边想法没有落下,彩衣竟然出现了门口。

    “你怎么跑来了?”

    “现在跟我走,出事了。”

    苏陟见到她的焦急不似作伪,不由地问道,“封印出问题了?”

    彩衣没想到他一猜就着,“嗯,师姐和我立刻回山,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多耽误一晚也不行吗?”

    “耽搁不起。”

    彩衣的回答直接断了他的念想。

    苏陟没想到系统竟然这样解决了彩衣和白敏儿的高维术法问题,直接将她们调了回去。他想了一下问道,“要不你们先回去,我随后过去如何啊?”

    “你脚程太慢。”彩衣直接回答。

    苏陟苦笑,自己拖后腿了,“那行吧,我去找九叔说一下。”

    彩衣点了点头,“我等你,不过不能拖太久。”

    苏陟进去直接将九叔拉到一边,他选择了实话实话,要不然在此紧要的关头离开根本就说不过去。

    九叔听了之后沉默了半晌,他没想到世间还有藏世的门派,虽然只有两个人,可是也比山门被迫,人才凋零要幸运,“行,那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苏陟掏出了自己准备的符箓,“师伯,这些符箓你拿着吧,应该会有点帮助。”

    九叔接过之后,见到黄裱纸上只有一点血迹,先是皱了皱眉,既然惊讶不已,“可惜了,要是山门未破,说不定你就是咱们一门的柱石了。去吧,虽然她们都是修剑,可到底是隐世门派,说不定你会有机缘呢。”

    “借师伯吉言。”

    苏陟告辞了,临走之际还不忘让秋生有空了帮忙去给叔父苏声送个信。嘱咐完之后,他就和彩衣一起离开了义庄。

    白敏儿已经在镇外等着他们了。

    一直到了郊外人烟罕至之处,苏陟才明白为何彩衣说脚程慢了,确实不是歧视他,也不是看不起他,而是人家赶路方式,他就算拍马也赶不上。

    白敏儿剑指一引,手中长剑已经出鞘,然后踩着长剑就飞走了。

    飞剑——

    苏陟见到了活生生的飞剑。

    彩衣看到他的傻眼,噗嗤一乐,长剑也已经出鞘,然后拉着他往剑上一站。

    出发。

    两道流光在夜空中一闪而逝。

    苏陟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了飞行的感觉。

    一直到了东方发白,他们才降临在一座山中。

    绿树苍翠之间坐落着一系列古老的建筑,居高而观,仿佛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凝固。它一如既往地保证着自己当年的模样,只有偶尔的破败才能察觉到这里也是暮色陈年。

    “这是我们微波派,不过如今也是小猫两三只。”

    彩衣望着暌别了两个月的山门,很是亲切。

    踏山阶而入山门,苏陟感觉自己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有他向往已久的飞剑传说,也有亘古流传仙人抚顶。

    可惜入目却是淹没在岁月风尘之中的各殿,和他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同。

    彩衣见他如此,问道,“是不是很失望啊?”

    “有点。”苏陟实话实话,他还以为这个隐藏起来的门派能有修行者的气派。可是除了这些高大沧桑的建筑,给他的感觉完全像是走在荒芜已久的废墟之中,只有满目的疮痍和无奈。

    “听师姐说,当年这里不是这样的,师门鼎盛时期足有一百多人,加上打扫、帮佣,整个微波派将近有四五百人,是远近闻名的大派。”

    彩衣的眼中充满了对于那个时期的向往。

    苏陟听的一愣,这么多人的门派可是非常了得,“那是什么时间啊?”

    “几百年前了,后来天地灵气枯竭,修行者渐渐式微。师姐还是因为师父留下的各种师门至宝才修到现在的阶段,想要再往上一步,是难上加难。”

    “那你呢?”

    “我也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聊。苏陟也更加直观地感受了什么叫做式微,想想这里的七殿十三堂,现如今就剩下白敏儿和彩衣两个人,简直不能用式微来形容了,就是悲惨,赤--裸-裸的悲惨。

    等到两人走到正殿的时候,白敏儿已经把准备好了东西。

    红烛、喜服。

    “你们换上吧,我帮你们住持仪式之后,就得去后山了。你们自己两个去偏殿里圆房。待会儿记得过来啊。”

    白敏儿干脆利落,时间紧迫也顾不上照顾自己师妹的薄脸皮了。

    苏陟和彩衣各自换了喜服回到正殿的时候,红烛已经燃起了火焰。

    跳动的火光中,彩衣精致的面容在红妆之下愈发娇嫩。

    苏陟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目光也可以如此的贪婪,想要将那凝脂般的玉容完全装进自己的眼中。原来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的美貌。

    彩衣盈盈水眸盛满柔情。

    两个人在白敏儿的主持下,一拜、二拜,再拜。

    拜了天地,拜了彩衣的师父。

    对拜,礼成。

第一百九十九章 洞房花烛上

    苏陟虽然没有想过洞房花烛的场景,可也没想到会从挨了一巴掌开始。

    他和彩衣进入偏殿之后,两个人一时间竟然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了找个话题,他指着彩衣带在腕上的白玉珠链子。

    “你这个珠链很特别啊。”

    白玉珠链和皙白的肌肤相映成趣,加之红色嫁衣的衬托,别样的美丽。

    彩衣举起自己的手腕,宽松的嫁衣一下子滑到手肘,“这个白玉珠链啊,是师父给我的,让我从小带着。师父说可以给我带来好运。”

    苏陟探过头,瞅了一眼,甚至还用天眼看了一下,只能看出隐隐有股气息蕴含在其中,可能是个法器吧。心中还在感慨式微的门派也有好处,门中之人不会缺少法器的使用。

    彩衣见他勾着头看,以为他感兴趣,就取掉了白玉珠链,“你想看啊,现在我们是夫妻了,给你,不要弄毁了,师父还嘱咐过我不让我取掉呢,算是为你破了例。”

    苏陟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颜,心中悸动。

    他捉住女人的手腕,附身过去,想要去亲吻自己的新娘。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随着而起的是一声厉喝,“登徒子,想占我便宜!”

    苏陟脸上火辣辣地疼,活动了一下腮帮子,吃惊地看着彩衣,他完全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玉珠链已经摔在地上。

    彩衣言笑晏晏的面容已经拉下了来,冷着一张脸,眉心还有一点火印分为醒目。

    “你不是彩衣?”

    苏陟看出来眼前的人已经换了灵识,肯定是白敏儿隐藏的关键部分如今在作怪,要不然不会前后完全是两个人。

    “一个区区的小修士也敢打我七星魔女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彩衣冷哼道。

    七星魔女?

    苏陟感觉头有点大,也不知道白敏儿能不能赶过来帮帮自己,要不然自己可能会成为在新婚之夜被‘变心’的新娘打死的丈夫。

    可是他哪里知道白敏儿这会儿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会来救他。

    在主持完苏陟和师妹的拜堂仪式之后,她第一时间赶到了后山洞窟,可还是晚了点,洞窟里的封印已经松动,甚至出现了裂缝,只要再有一时半会儿的,邪姬就会破封而出。

    “白敏儿,如今世道大变,不再是你们修道者的天下了。识时务者还是放弃吧,说不定我大发慈悲饶你一命,让你平安老去。”

    “邪姬,邪不胜正,无论到了什么时代都不可能有你这种邪魔的活路,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两个不但嘴上没有停,就连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邪姬一直在破坏封印,白敏儿在修补。

    但是仅凭白敏儿一个人,有点难以阻止邪姬的步伐。

    白敏儿虽然眼看邪姬破除封印在即,可是心中却没有慌张。她在等,她在等到师妹圆房之后,过来帮助自己。

    要是彩衣没有圆房就过来的话,很有可能在战斗中将一直压制着她体内七星魔女灵识的白玉珠链被弄坏了,从而弄巧成拙,放出了七星魔女。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一直防备的事情,就那么发生了,还有点顺利。

    苏陟紧盯已经化为七星魔女的彩衣,要是他能唤出桃木剑的话,说不定还能抵抗一二,可是如今桃木剑被系统强制封闭,顿时觉得无计可施。

    七星魔女却是没有半点顾忌,即便她没有完全恢复功力,可是对付眼前的男人,还是手到擒来。

    一步迈出,已经到了苏陟的面前。

    七星魔女伸手抓住苏陟的衣领,就把他被扔了出去。

    速度这么快!

    苏陟发现对方甚至比他使用跳帧还要快了一线,这次麻烦大了。

    不过麻烦归麻烦,想要他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

    趁机舌尖血喷出。

    噗——

    血雾爆开,瞬间笼罩七星魔女。

    “呀!”

    一声尖叫,她急忙扭头。

    血滴落下,点点灼痛感传来,虽然没有蚀出伤口,可是点点的红痕在白嫩的肌肤上凸显,仿佛一个个的红色斑疹瞬间起了一片。

    苏陟借机反手扣中她的胳膊,猛地往下一压。

    七星魔女因为反关节的疼痛顺势被背扣住了胳膊,可到底是成名魔女,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屈服。她脚下用力,机巧地从两个人之间狭小的空隙中瞬间翻身,一下子顺过了被拧着胳膊。

    嘴角微勾,七星魔女探手去拿苏陟的咽喉。

    一个修道者,一个魔女,两个人都算是修行者,竟然就这么近身玩起了锁拿擒扣,完全没有一点修行者的风范。

    突然,七星魔女的火印一闪,一道火光从中喷出。

    苏陟距离过近,虽然及时闪避,还是被火燎到了头发。好在火焰一闪即逝,要不然他就得空出个手先给自己救火。

    躲过之后,他又是一口舌尖血。

    七星魔女越打越烦躁,她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她才觉醒过来,身体的强度并没有跟上,原来彩衣的修炼也是术法为主,要是把身体肌肉锻炼的太过扎实,不好看。也没想到她一时的爱美之心,此时成了七星魔女的短板。

    苏陟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死缠不放。要是被这个女人拉开了距离,那他就只有挨打的份了。可是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的体力总有耗完的时候,到了那时候,还不是一样任由对方宰割。

    还没等他有动作,七星魔女已经打算破釜沉舟。

    “该死的男人!”

    她完全不顾苏陟还扣着她的手腕,合身先往对方怀里一撞,然后勾头便咬,一下子咬在了苏陟的肩膀上,狠狠地啃了下去,大有撕下一块肉的劲头。

    苏陟没有办法,只能放开还扣着手腕,去扒拉她的脑袋,可是没等他动手,七星魔女已经起身,借势一下跃了出去,成功地拉来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愚蠢,上当了吧!”

    七星魔女伸手揩掉嘴角的血迹,鲜红的血辅以凝脂的玉颜,却别有一番妖艳。

    苏陟没想到对方这么狡猾。

    “现在该你去死了!”

    七星魔女狠狠地瞪着苏陟,十指一动,就听到刷地一声,寸长的指甲已经破肉而出。

    脚下一点,人已经攻了过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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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影浮言介绍:
苏陟来到了一段影像世界,
在他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时候,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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