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我能叫你“傻妞”吗
“靠！竟然是自己人！”
李川暗骂一声，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的视频被自家公司的人刷到，这一点看似巧合，实际上却很正常。
抖音的推流机制就是这样设计的。
抖音是流量池推送机制，一条视频发布后，会先在一个小的流量池内进行推送，如果各方面的数据足够好，就过渡到下一个更大的流量池。
流量池共有八层，一般情况下，前四层都是本地推送，四层之后才是全国推送。
此外，前两层还会联系到“距离”这项数据。
这也就是说，距离越近，越容易被优先推送到。
李川是在自己办公室发布的视频，他的办公室距离运营部办公大厅也就十几米，几乎等同于一个地方。
这样，被优先推送的概率就会非常大。
此外，抖音的推送集中还有一项最为重要的技术，就是兴趣推送。
实现的过程，就是将视频自动拆分成多个兴趣标签，然后根据这些兴趣标签定位为可能感兴趣的受众人群，将视频推送过去。
“三木系”的员工，不一定对李川的视频感兴趣，但李川毕竟是他们的老板。
正常的员工，对于老板的视频和动向，都会有所关注的。
平时有关注，就会形成兴趣标签。
有了兴趣标签，就会大大增加被优先推送的概率。
如此，李川发布的视频，被公司内部的员工看到，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李川是程序员出身，对此十分了解，当下自然不会感到奇怪。
他的主要关注点不在这儿，而在“公司员工优先看到视频并且发表评论”这件事本身。
公司员工虽然有很大概率被优先推送到，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需要打开手机。
你被优先推送到的概率再大，不打开手机，也看不到那条视频。
那名员工看到了，那就说明他之前在玩手机。
上班时间玩手机，这可不是个小问题，更何况，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发表的评论。
第一时间发表评论，说明什么？
说明“上班玩手机”这种情况不是偶然。
如果是偶然，怎么就那么巧，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李川的视频。
这种解释，显然是不合理的，无法让人信服。
更合理的解释是这名员工经常性的上班玩手机，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看到李川的视频。
经常性的上班玩手机，这个问题很重要。
然而，这还不是李川最生气的点。
他最生气的点，在于这名员工，不仅经常性的上班玩手机，还在公众面前透露了公司的“机密”。
之前，他发舒畅的侧面照片，主要目的就是想在直播的时候，给观众一个惊喜。
现在，那名员工揭露了舒畅的身份，评论还被顶到了高位，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计划。
虽说影响的程度不高，不至于让计划破产，但是自家公司的内部人员捣乱，这也足以让李川感到愤怒了。
他现在很生气，很想立即找到那名员工，狠狠的骂一顿，然后将其开除。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眼下，直播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没时间去处理这种事，只能先暂时放到一边，等直播完再说。
“怎么了？”
舒畅见李川面色有异，开口问道。
“没什么。”
李川摆了摆手，快速调整好了心态：“还有两分钟，直播就要开始了，你先去旁边坐着吧。”
“嗯？”
舒畅有些疑惑：“旁边坐着？我不出境吗？”
“开始先不出镜，等会儿我叫你，你再出境。”
“为什么？”
“你别管那么多了，先听我的。”
“哦。”
舒畅应了一声，乖乖的从椅子上起身，站到了旁边。
“别站着啊。”
李川将舒畅刚才坐的那把椅子推了过去。
舒畅接住，坐了下来。
“准备好，一会儿我叫你，马上过来。”
“知道。”
“嗯。”
“……”
下午五点五十九分，李川准时开启了直播。
“大家晚上好！”
李川把状态调高，对着摄像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前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放首歌！”
几秒钟后，音乐响起。
“诶！”
李川听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立马叫停：“停停停！”
工作人员暂停了音乐，抬头看向李川，一脸懵逼。
“不是这首歌。”
李川微微蹙眉道：“这首歌等会儿再放，先放一首别的。”
“呃，别的什么？”
“都行。”
“哦。”
工作人员应了一声，低头搜索了起来。
他刚才放的那首歌名叫《穿越》，是电视剧《魔幻手机》的主题曲。
舒畅虽然演过不少耳熟能详的电视剧，如《天龙八部》、《宝莲灯》、《孝庄秘史》等，知名度都很高，但是这些电视剧，她都不是主角。
不是主角，就算不上代表作。
舒畅演了这么多部电视剧，能够称得上代表作的，也就一部《魔幻手机》了。
如此，李川等人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使用《魔幻手机》的主题曲——《穿越》，作为舒畅的登场曲目。
这一点，他们之前开会的时候，就已经讨论过并且确定了。
然而，所谓登场曲目，是要等舒畅登场的时候才能放。
现在，还没到舒畅登场的时候，当然不能放。
放了，就等于直接公布答桉了。
《穿越》这首歌，辨认度还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十几秒后，当当当的音乐一起，起码有一半以上的观众都能知道这是《魔幻手机》。
《魔幻手机》一出，舒畅的身份也就藏不住了。
如此，工作人员刚才属于操作失误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李川没有跟他沟通过，他只能按照正常的程序走……李川一说放歌，他下意识的就放起了《穿越》。
这种行为很正常，不应该受到批评。
李川心里也明白，所以没有把话说太重。
再有一点，就是他反应比较快，在当当当的音乐出现之前，就果断喊停，算是弥补了回来。
工作人员的动作很快，仅过了几秒钟，就换了一首歌。
这首歌名叫《心如止水》，是最近抖音上爆火的一首歌。
李川也很熟悉，听到旋律，就跟着摇摆了起来。
“欢迎大家！大家晚上好！”
李川一边摇摆，一边冲直播间的观众打招呼。
观众也很热情，纷纷打字刷屏。
【嘉宾呢？】
【不是有嘉宾吗？】
【？？？】
【人呢？】
【蛋蛋呢？】
【嘉宾呢？】
【嘉宾！】
【嘉宾！】
【……】
李川看到了公屏上的节奏，但是没有理会，继续一边摇摆，一边互动。
“大家在屏幕上点点赞，每个人都点几下。”
“感谢“丘明”送的嘉年华，不要刷礼物，一会儿买点东西就行了。”
“点点赞，每个人点一百下，把赞先冲到一亿。”
“不要刷礼物！点赞就行！”
“嘉宾有，等一会儿，咱们先把赞冲到一亿。”
“……”
李川不停的号召观众点赞，等赞冲到一亿，《心如止水》也恰好播放完毕。
适时，直播间的人气已经达到了八十多万。
李川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了介绍嘉宾的环节。
“你们猜到嘉宾是谁了吗？”李川笑着问道。
【杨幂！】
【杨幂！】
【杨幂！】
【刘亦菲！】
【刘亦菲！】
【杨幂！】
【……】
一大串人名出现，频次最多还是“杨幂”，其次是“刘亦菲”，“舒畅”也有，但是数量很少，几乎看不见。
“好像有人猜对了。”
李川看了一眼旁边的舒畅，又道：“嘉宾就在我旁边，你们想知道是谁吗？”
【杨幂！】
【杨幂！】
【杨幂！】
【刘亦菲！】
【……】
没有人回答想不想，弹幕依旧在疯狂的刷着名字。
李川有些无奈：“别刷了，不是杨幂，也不是刘亦菲，你们都猜错了。”
说完，他又看向旁边的舒畅：“要不，你直接出来吧。”
舒畅闻言，起身就要走过来，但是刚走几步，就被李川制止了。
“等会儿，别着急！”
舒畅脚步一顿，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李川自动无视，继续对着摄像头卖关子道：“她是谁，我放首歌，你们可能就知道了。”
说完，他冲前方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工作人员会意，移动鼠标，点击播放起了《穿越》。
音乐响起，似是有些陌生。
观众不明所以，纷纷在公屏上打起了问号。
但是过了十几秒，当当当的声音出现了。
这一下，大部分人都明白了。
【舒畅！】
【舒畅！】
【舒畅！】
【傻妞！】
【竟然是舒畅！】
【舒畅！】
【舒畅！】
【魔幻手机，是傻妞吗？】
【真是舒畅啊！】
【傻妞！】
【……】
“杨幂”、“刘亦菲”的字眼全部消失，所有人都刷起了“舒畅”或者“傻妞”。
李川见观众知道了，也不再卖关子，直接高声喊道：“让我们欢迎……舒畅！
啪啪啪啪啪……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舒畅迈步上前，冲着摄像头招了招手，微笑道：“大家晚上好。”
“怎么样，兄弟姐妹们，是不是童年女神？我没说错吧。”
李川对着摄像头笑了笑，又对舒畅招呼道：“来，畅姐，先坐。”
招呼舒畅坐下后，他开启了聊天模式。
“畅姐，我真是从小看你电视剧长大的，尤其是《魔幻手机》，当时可喜欢了……那时候，我总想着自己要是也有一部这样……漂亮的手机，该多好啊。”
“你是想要手机吗？”舒畅看着李川，面色调侃道。
“啊？”
李川挠了挠头，语气有些不太自信道：“我……就是想要手机啊。”
“真的？”
“真的。”
李川故作天真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不然，你以为我想要什么？”
“我……”
舒畅被反将一军，整个人噎了一下。
她本能想要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口。
这种玩笑，已经类似于开黄腔了。
她作为明星，稍微点一点，倒是无所谓，但要顺着说下去，那后果可就十分严重了。
李川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继续逼问，只是笑了笑，就将这个话题湖弄过去了。
“畅姐，我能不能提个意见？”
“什么意见？”
“今天这场直播，我能不能不叫你名字了，就叫你“傻妞”，行吗？”
舒畅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道：“干嘛这样叫。”
“这样叫亲切啊。”
李川笑了笑，又对着摄像头道：““傻妞”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可爱，你们说，对吧？……你们平时叫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也这样叫？”
“你想占我便宜？”舒畅微微脸红道。
“没有啊。”李川一脸无辜。
“真能演，你这样，都能去当演员了。”
“是么！那畅姐，你要不要给我推荐一下？我想演男主角，女主角……最好是你。”
“滚！”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
李川和舒畅互动了几分钟，直播间的人气暴涨到了一百七十多万。
李川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卖货。
“畅姐，你平时喝牛奶吗？”
“喝啊。”
“喝什么牌子的？”
舒畅看了一眼旁边的工作人员，回道：“蒙牛。”
“嗯，我也是。”
李川笑了笑，从旁边工作人员手里拿过了一箱蒙牛纯牛奶，放在摄像头前展示道：“今天给大家带来的第一个品，就是蒙牛纯牛奶。”
“这个，我就不用多介绍了，你们肯定都知道的。”
“来，咱们看一下线上超市的价格……这是我们今天上午刚去超市拍的，看，一箱的价格，49块9。”
“今天，在我直播间，我给你们……三箱！”
“一箱是五十块，三箱是多少钱……一百五，对吧？”
“一百五，那是线下的价格，在我直播间……“是不是临期的”，放心啊，不可能临期，我直播间不卖临期产品，都是近两个月生产的，保质期半年。”
“准备好啊，只有五万单，谁抢到算谁的。”
“三箱纯牛奶，蒙牛的……99块9，上车！
“……”
第402章 心乱了
PS：第399章放出来了，没看的可以回去看一下。
……
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李川卖完了最后一个品。
“今天差不多了，感谢大家。”
李川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摄像头鞠了一躬。
旁边的舒畅见状，也要跟着学，但是被李川制止了。
“咱们跟观众朋友们说再见吧。”
李川也没解释，只是招呼了一声，就又对着摄像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咱们下周六再见，拜拜。”
“拜拜。”
“大家早点睡，晚安。”
“晚安。”
“……”
啪啪啪啪啪……
直播关闭，现场再次响起了掌声。
李川没有理会，自顾自的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扭头看向舒畅，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好的。”
“嗯。”
李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舒畅今天的表现确实不错，起码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本来，他以为舒畅第一次直播，会跟不上节奏，但是他想错了，舒畅只是刚开始有些不适应，等直播进行到两小时后，就完全进入了状态，不仅跟上了节奏，还能配合着做一些节目效果，一点也没有拖后腿。
从此可以看出，舒畅之前做过不少功课，否则，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对此，李川很满意。
但是，他不想夸。
为什么？
因为舒畅虽然表现的很不错，但是整体的效果还是不如杨润心。
这一点，从产品销量上就能看得出来。
李川还不知道今天的销售数据，但是他在直播过程中，能够较为明显的感受到，今天很多产品的销量比之前有所降低。
念及于此，他便没有了夸赞的心思，只对着舒畅说了一句：“今天辛苦了。”
“没事。”
舒畅摆了摆手，颇为洒脱道：“赚钱嘛，哪有不辛苦的。”
李川挑了挑眉，道：“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没有啊。”
舒畅故作迷惑：“我暗示什么了？”
李川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赖子，答应你的酬劳，一定会给你的，最晚，明天下午，就能给你打过去。”
“我没问这个。”舒畅脸色有些发红。
“不管你问没问，钱都会给你的。”
李川又笑了笑，道：“行了，今天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嗯？”
舒畅愣了愣，问道：“我要……回酒店吗？”
“对啊，不然你还能睡大街上啊。”
李川有些好笑道：“酒店，我们都给你定好了，一会儿就让司机带你过去。”
“你不送我吗？”舒畅看着李川，又问道。
“我还有事，就不去送你了。”
李川说着，冲旁边的李文涛招了招手，同时喊道：“文涛，过来。”
“诶，森总。”
李文涛连忙上前。
“一会儿你开车，送畅姐她们回去，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李文涛点头应下，然后走到舒畅面前，道：“舒畅老师，我们现在走吗？”
舒畅静静的看着李川，没有说话。
“怎么了？”李川有些疑惑。
舒畅又盯着李川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直播间。
李川看着舒畅的背影消失，微微蹙了蹙眉，但是也没说什么。
他起身走到中控台前，开始查看今天直播的数据。
直播时长：5小时45分钟
观看人次：8054.1万
人气峰值：176.3万
平均人气：72.2万
平均客单价：91.6元
转化率：6.5%
总销售额：47954.1万
“诶？好像还可以啊。”
李川暗暗惊奇了一声。
从数据上看，舒畅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拉低了转化率，但是也额外带来了一部分流量，两者综合之下，最终的销售额并没有下降太多。
4.8亿……这个数字，在他过往的直播中，也能拍到前列了。
“不错，比想象中的好！”
李川点了点头，又查看起了详细数据。
【平均转化率：35.6%】
总销售额4.8亿，平均转化率35.6%，算得利润为……1.71亿。
扣除掉退货和平台服务费，以及舒畅的酬劳和招待费用，最终算得净利润为……1.52亿。
又是1.5个小目标！
查看完数据，李川照例跟王成勇等人开了一个复盘会，期间，还把朱辰伟留了下来。
他把朱辰伟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跟对方讨论“自家员工上班玩手机、还暴露公司“机密””这件事。
员工上班玩手机、暴露公司“机密”，属于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
这种事，向来都是由行政部负责监管和处理。
朱辰伟是刚刚上任的行政部经理（几天前，陈晨已经正式从“三木系”离职，职位由朱辰伟接任），李川理所当然要跟他沟通此事。
此次沟通的目的，也不只是为了处理那名员工，更多的是要预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首先要加强监管。
其次要完善公司的规章制度。
三木网络发展的太快了，不到一年时间，就从一家小型工作室发展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MCN公司。
发展速度太快会出现很多问题，比如人员数量不足、监管不到位、规章制度不完善等等。
就拿“规章制度”这一点来说，三木网络目前的规章制度，还是去年刚成立的时候做的。
当时做的规章制度，太笼统了，不够详尽，很多具体的事项都找不到合适的判罚依据，只能估摸着来。
这会导致判罚不公、底下人钻空子等一系列问题的出现。
那名员工上班玩手机、还暴露公司“机密”，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一点。
对此，李川看的很明白。
为了解决此事，他准备让行政部配合法务部，再出台一份新的规章制度。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命令，规章制度很重要，其中的一些细节，他必须需要亲自把控。
此番留下朱辰伟，他就要跟对方详细探讨一番，把大致方向定下来，然后再交由行政部和法务部联合出台。
要做的事情比较多，今天晚上，他恐怕得熬夜了。
起码在凌晨两点之前，他是不可能上床睡觉的。
……
晚上十二点十五分，舒畅在助理的陪同下，走进了酒店房间。
这是一间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里面的装修、家具都十分豪华。
助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一脸羡慕道：“好有钱啊……我之前跟他们沟通的时候，只是要求酒店的规格不能低于四星级，结果他们直接安排在了这里……这肯定是五星级，而且是高规格的行政套房，在这儿住一天，至少要一万多吧？”
“嗯。”
舒畅点了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畅姐，您说，他们怎么这么有钱啊？直播带货……真有那么挣钱吗？”
“以后，你就知道了。”
“啊？”
“别问那么多了。”
舒畅不想多说，当下转移话题道：“你的房间在哪？去看了吗？”
“在楼下，是个标间。”
“环境怎么样？”
“挺好的。”助理笑道。
“嗯，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
“明天几点（工作）？”
“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没打电话，你就自由活动，但是别跑太远。”
“好。”
“……”
助理走后，舒畅关上门，独自站在客厅内，又环顾了一周，表情微微有些失望。
她失望，不是因为客厅的环境，而是对这个地方。
相比起眼前的豪华套房，她更愿意换一个地方住。
什么地方？
李川办公室内的休息间！
之前，她在休息间，李川咬着她的耳朵跟她说：“你晚上，想不想在这个地方睡？”
她当时骂了一声“滚”，表现的十分厌恶，但实际上，她是有些心动的。
后来，她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当直播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就开始畅想晚上在休息间睡觉的画面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李川当时只是为了调侃她，随便开了个玩笑，并没有当真，说过之后，就忘了。
她起初没有想到这一点，等后来看到李川的反应，方才明白过来。
明白过来后，她很气，也很失望。
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现在，她到了酒店房间，心情依旧没有缓解。
她想要发泄出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她在微信列表中找到李川，点开，打了一行字：【忙完了吗？】，选择发送了出去。
发送完成，她拿着手机，紧张的等待了起来。
然而，她等了几分钟，李川始终没有回复。
她的情绪，渐渐从紧张变成了气愤。
她气愤之余，想要撤回之前发送的消息，但是操作过后，系统提示：已超时。
这一下，她更加气愤了。
一股火气上涌，她就想把手机砸了，但当她将手机举到半空时，又忽然冷静了下来。
“算了，你爱来不来！”
舒畅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声，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去到了卫生间。
她在卫生间的大浴缸里洗了个澡，烦躁的情绪舒缓了不少。
洗完澡，她裹着浴巾走进卧室，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然而，她刚刚闭上眼没几分钟，就又想起了今天白天的画面，脸色渐渐红了。
脸一红，她就睡不着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多小时，心绪变得越来越杂乱。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又拿出手机，给李川发送了一条微信。
【你要是睡不着，可以来找我。】
消息发送出去，她又紧张的等待了起来。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四十秒……五十秒……六十秒……九十秒……
足足等了一分多钟，李川还是没有回复。
这一次，舒畅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掐准时间，赶在两分钟内，撤回了这条消息。
系统提示：撤回成功。
“呼~，好险。”
“他应该没看到！”
舒畅仿佛受到了惊吓，手扶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气息渐渐平复，她又突然感到了一阵后怕。
“我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连这种消息都敢发？”
“这要是被他看到了，他会怎么想我？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贱女人？”
“还有他……他要是知道了，我该怎么办？我这是在对不起他。”
“我不是坏女人，我不能那么做！”
“我今天怎么那么冲动啊？”
舒畅越想越懊悔，忍不住抓起了自己的头发。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泄了一阵后，情绪有些失控了，眼眶泛红，隐隐带上了一层泪光。
“都怪他！平白无故的招惹我！”
舒畅咬着牙，目光变得“凶狠”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全怪李川。
今天白天，李川强吻了她，事后还屡次调戏，搞得她心神不宁。
要是没有这些事，她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想，也不会这么做。
“对，就怪他！都是他的问题！”
舒畅这样想着，原本躁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与此同时，她对李川的认知和评价也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今天强吻我，一点道德压力都没有，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他太会了……他如果只有一个女朋友，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应该有很多女人！”
“哼，渣男！”
“看起来人模狗样，没想到这么渣……这种人，亦菲竟然还对他有好感，真是瞎了眼了！”
“嗯……我也是，差点就被他骗了。”
“好在我够聪明，及时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不行！这种人太危险了，我以后不能再跟他交往了！”
舒畅想到此处，暗暗下定了决心。
然而，又过了片刻，她的决心又产生了动摇。
“我不跟他接触，直播带货怎么办？”
“现在全国甚至全世界，直播带货做的最好的就是他，他的流量和供应链能力也是最强的，没了他，我的直播带货还能做起来吗？”
“……”
不知不觉间，舒畅的心思又变得杂乱了起来。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听到声音，浑身一颤，扭过看过去，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
【李川：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看到这行字，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看到了？！”
一瞬间，她的心又乱了。
第403章 图谋不轨和故作矜持
凌晨三点半左右，一场“大战”落下了帷幕。
“呼……呼……”
李川翻身而下，靠在床头上喘了几口粗气。
待气息渐渐平复后，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女人，伸手抚摸起了对方的头发，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他还是得手了。
之前，他在公司开复盘会。
开完，去上了个厕所。
这个时候，舒畅恰好发来了第一条微信——【忙忘了吗？】
他上厕所的时候没带手机，回来也没有进行查看，因此，没有看到这条微信。
之后，他跟朱辰伟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商讨起了“规章制度”一事。
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快要结束的时候，舒畅又发来了第二条微信——【你要是睡不着，可以来找我。】
这一次，他看到了。
看到之后，他有些惊讶，但同时，也感到了一阵兴奋。
当时的他，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将对方就地正法。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
朱辰伟当时还在身边，事也没讲完，他再兴奋，也只能按捺住情绪，把眼前的事情解决。
因此，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回复，只是看了一眼，内心躁动了片刻，就收起了手机，继续跟朱辰伟讨论起了“规章制度”。
凌晨两点左右，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
关于“规章制度”的大致方向，已经基本定下，剩下的工作，就要交给行政部和法务部去处理了……两个部门要按照李川提出的方向，对各方面的细节进行讨论，最后整理出“规章制度”的具体内容。
这项工作，李川就不用插手了。
他只需要最后看结果就行了。
讨论完毕后，他将朱辰伟打发走，然后拿出手机，给舒畅发送了那条微信——【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微信发送过去，久久没有等到回复。
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仔细一看，发现舒畅竟然把之前的那条微信撤回了。
见状，他瞬间明白过来，对方这是反悔了。
他颇为恼火，但又不想放弃。
待到情绪平复下来，他蹙着眉头，思考起了对策。
他想了很多办法，感觉都不太靠谱。
最后，他决定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干脆带刀直入，找上门去！
下定决心后，他去到行政办公室，打开朱辰伟的电脑，查找到了舒畅的酒店信息，然后全服武装的出门，乘坐专车赶往了目的地。
凌晨两点半左右，他来到了酒店房间门前。
他没有敲门或者按门铃，而是拿出手机，给舒畅发了一条微信：【我已经到了，快开门！】
这条微信发出去，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但是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房门前。
他知道舒畅正站在门后，透过猫眼，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在门外。
他想象到了这幅画面，心中一动，勐的敲响了房门，同时高声喊道：“快开门！让我进去！”
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四周非常安静，敲门声和喊声在这片环境中，显得非常突兀和凌厉。
舒畅好像是被吓到了，连忙打开了房门。
李川成功进入房间，然后快速关上了门。
解除武装后，他用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向舒畅。
舒畅表现的十分害怕，身体后退了两步，一脸紧张道：“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
李川嘴角微掀，当下一个纵步，扑了上去。
舒畅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不太愿意配合，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仅过了几分钟，就慢慢进入了状态。
之后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李川现在回想起来，感到非常庆幸。
之前，舒畅临时反悔，这件事特别难搞，无论他打电话还是发微信，效果都不会很好，到时候，很有可能会陷入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的窘境，如此，也只有带刀直入，直接找上门、见到人，才能力挽狂澜。
从这一点上讲，他当初的选择是非常英明的。
舒畅躺在旁边，看着李川一脸得意之色，心中又急又气。
她很想骂人或者打人，但最终，她既没有说出口，也没有伸出手，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了一丝失落。
之前，她已经想好了，要跟李川保持距离，以免自己遭遇“毒手”。
然而，由于直播带货方面的牵扯，她始终未能彻底下定决心。
当李川给她发微信、说要来找她的时候，她心又乱了。
当时，她既有被李川发现的羞愧，也有紧张和不安，同时还有一丝丝期待……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心思杂乱的她，不知道如何回复，干脆选择了“装死”。
她觉得，只要自己不回复，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这种想法很天真，但可以带给她足够的心里安慰。
她这样想着，心情好了很多。
后来，李川没有再发微信。
她猜测，李川可能是明白了她的心意，选择了放弃。
她长舒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失望。
这丝失望，刚开始还不太明显，但当她闭上眼、想要睡觉的时候，便开始急速扩大，仅过了几分钟，就完全占据了她的内心。
如此，她又睡不着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要强迫自己入眠，但是没有成功。
后来，她放弃了，干脆从床上坐起，身体靠在床头上，抱着双腿，沉思了起来。
她想了很久，最终确定了一点——她已经被李川撩到了。
此时的她，对李川的感觉是有些心动的……这种感觉，一时半会儿无法消除。
想清楚这一点后，她又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给李川发一条微信、让对方过来时，李川突然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我已经到了，快开门。】
看到这条微信，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等反应过来后，她又有些怀疑，觉得李川可能是在骗她。
她按捺住内心的情绪，下床，悄悄走到房门，透过猫眼，想要确认一番。
房门外，确实有一个人，但是被全副武装的包裹住，分不清是谁。
不过，她也不需要怀疑。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她房门前，眼下又有微信作证，再加上李川作为国内第一网红，知名度非常高，平时出门在外，全副武装也是正常现象……如此，也就不可能是别人了。
她确认了李川的身份，但是不敢开门。
她很清楚，自己开门后会发生什么。
对此，她虽然有些期待，但也感到十分紧张和不安。
她害怕自己会陷入其中，从此踏上一条不归路。
如此，她又犹豫了。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同时伴随着李川的一声呐喊——“快开门！让我进去！”
两道声音响起，让她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李川这样，会惹***烦。
她作为明星，绝对不能在这方面惹麻烦，否则，后果十分严重。
出于“职业素养”，她下意识的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李川走了进来。
看到李川，她又有些后悔了，整个人变得非常紧张和不安。
当李川用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向她时，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然而，李川根本没给她机会，在她反应过来，就一个纵身扑向了她。
当她的身体撞在李川的怀里，之前的一切情绪，全都消散一空了。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
她仿佛认命般，放弃了思考。
此后，就是所有动物喜闻乐见的画面。
现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一切已成定局。
她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唉~。”
舒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李川，微微咬着牙道：“你现在得逞了，是不是很得意？”
“啊？没有啊。”李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
“哼，别装了。”
舒畅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男人都这样，恶心！”
“呃。”
李川脸色一阵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舒畅没有在这方面纠结。
她发泄了一阵儿后，又对着李川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川挑了挑眉，又故意装湖涂道。
“你还装！”
舒畅有些愤怒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川：“你想提起裤子不认人吗？”
“不是，那个……唉~。”
李川见装不下去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恢复正色道：“你想怎么样嘛？”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你作为男人，难道不该负责吗？”
“我可以负责，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李川针锋相对，面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说，只要不太过份，我都可以答应，但如果你不说，也别指望我能猜出来或者做出来，我没那个本事，你不说，我就视你自动放弃，到时候，别说我提起裤子不认人，明白吗？”
“你就这个态度？”舒畅眼眶突然红了。
“你想要我什么态度？”
李川微微蹙眉：“你有男朋友，我也有女朋友，咱们是一对狗男女，还能怎么样？莫非……你想跟你男朋友分手，再让我把我女朋友甩了，我们俩在一起？”
“不行吗？”舒畅紧紧的看着李川。
“当然不行！”
李川声调拔高了几分，脸色严肃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可能跟我女朋友分手，她不仅是我女朋友，还是我的未婚妻，我以后要跟她结婚的，这一点早就确定了，不可能改变。”
舒畅闻言，面色一暗，默默的低下了头。
李川见状，有些不忍，语气不由放缓了几分，道：“你不用这样，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做我女朋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要是做我女朋友，我可能三天两头给你戴绿帽子，到时候，你可能会被气死。”
舒畅勐的抬头看向李川，眼中闪过了一道凌厉之色。
“呃，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李川怔了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在真诚的跟你交流。”
“那你打算怎么办？”舒畅盯着李川，继续问道。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不打扰你，你也不打扰我，咱们以后见了面，有兴趣，就互相“交流”一下，没兴趣，就谁也不认识谁……没有情感上的负担，我们相处的会很轻松、很愉快。”
【鉴于大环境如此，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当跑友呗？”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
“你休想！我不可能这么便宜你的！”舒畅咬着牙，打断道。
“呃。”
李川有些尴尬，道：“那你想怎么办？有要求，可以提出来。”
“我……”
舒畅一时陷入了纠结。
李川没有着急，静静的等待对方思考。
舒畅想了好一阵儿，抬头看着李川，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跟你要钱？”
李川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我不想要你的钱，钱，我可以自己挣！”
“那你的意思是……”
“你帮我做直播带货就可以了。”
舒畅一脸平静道：“我需要你的资源支持，帮我把直播带货做起来……”
“没问题。”
李川摆了摆手，道：“你不说，我也这样做的，你……”
“我还没说完。”
舒畅抬手打断道：“我要你全力以赴的帮我，不能应付了事，你有什么资源，必须优先考虑到我！”
“靠！这特么跟要钱有什么区别？”
“不过就换了个名头而已，听着好听，也能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实际上，一个鸟样！”
李川心中腹诽，但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他认真思考了片刻，回道：“全力以赴的帮你，也没问题，但你必须签到三木网络旗下。”
舒畅沉默了一阵儿，然后问道：“签到你旗下，你能给出什么条件？”
“三木网络签新人，利润分成一般是个位数，不过，你不一样，你虽然也是新人，但你是明星，身份不一样。
你在国内的知名度还不错，这大大缩减了我们的培养成本，利润分成应该高一些。
一般情况下，像你这种条件的新人明星主播，我们会给到30%到40%的利润分成。不过，你既然跟我提要求，那我可以给你特殊优待……利润分成，我给你50%，培养定位也是最高级的。
最高级的培养定位，就是你刚才说的，公司会全力培养，有什么资源，都会优先考虑到你。”
舒畅听完，点了点头，又问道：“要签几年？”
“至少五年。”
“不行。”
舒畅摇了摇头，道：“五年太多了，我觉得三年比较合适。”
“那就是3+2。”
“3+2？”
“嗯，就是签三年，外加两年优先续约。”
“哦。”
舒畅明白过来，陷入了思索。
李川等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舒畅看了李川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道：“可以。”
第404章 再次购买比特币
此事定下，两人又沟通了许多细节。
沟通完，又开启了一场“战斗”。
“战斗”结束，他们都有些累了，便互相抱在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舒畅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要了一顿午饭。
两人吃完，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一起离开了酒店，赶往了三木网络。
去公司的目的，是为了签合同。
不过，不是签正式的经纪合同，而是意向合同。
舒畅虽然已经同意了签约三木网络，但此事还没有完全确定。
舒畅作为明星，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和团队，不能一拍脑门，说签就签。正式签约之前，她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比如跟经纪人进行沟通、跟团队的小伙伴们商量、跟之前代言的广告商们协调等等。
这些工作，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因此，舒畅需要回去一趟，把这些事挨个处理妥当，才能正式签约。
李川听说了她的情况，想了想，便提出了“签意向合同”这一形式。
意向合同，顾名思义，就是双方在正式签约之前，先草签一份合同来保证后续能够顺利签约……草签的合同，必须设置违约金或者其他的赔偿责任，之前达成的一致意见也可以列上去，但是作用并不大，因为正式签约的时候，还会再讨论。
意向合同还是挺有意义的，如果没有这份合同，双方分开之后，都会担心出问题，到时候沟通、合作起来，不会太顺畅；有了这份合同，情况就不一样了，有赔偿责任在身，双方都能安下心来工作，即便发生意外，也不用担心造成损失，这样沟通、合作起来，效果会好很多。
舒畅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提出异议。
……
下午两点左右，李川和舒畅来到了三木网络。
今天是周日，公司放假休息，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既然要签合同，李川还是将法务部的主办律师——孙韬，叫了过来。
孙韬也是下午两点左右到的，他跟李川和舒畅只差了一班电梯，李川和舒畅前脚到，他后脚就来了。
李川没想到这一点，差点遭重。
当时，他和舒畅走出电梯，舒畅走在他前面，他从后面看着舒畅的背影，体内突然涌出了一股“火”气。
他一个没忍住，几步上前，就从后面搂住了舒畅，大口的吃起了豆腐。
然而，他刚吃了不到一分钟，身后的电梯就响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孙韬！
好在他之前反应快，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就松开了舒畅，并且做了一番掩饰；舒畅也是演员出身，调整的很快，掩饰的也非常好。
如此，方才躲过了一劫。
几人来到公司，坐到会议室内，进行了一番沟通。
孙韬听明白事情的原委后，开始起草合同。
意向合同的内容比较简单，不到半小时就搞定了。
李川和舒畅各自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分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同，李川就和舒畅分开了。
舒畅要回酒店收拾东西，准备乘坐傍晚的飞机回BJ。
李川则留在公司，单独跟孙韬交流起了“规章制度”一事。
“规章制度”一事，要由行政部和法务部一同负责。
昨天晚上，李川已经跟行政部（朱辰伟）沟通过了，法务部却还没收到消息。
孙韬虽然不是名义上的法务部主管，但他作为主办律师，平时负责管理和统筹法务部的各项工作，基本上也跟法务部主管差不多了。
公司平时有什么事，都是找他。
眼下，他既然来了，李川又正好有时间，自然要与其沟通一下。
他们聊了大半个小时，到下午三点半左右结束。
之后，一同离开了公司。
他们在公司楼下分开，孙韬独自开车回家，李川则驾车赶往了酒店。
来到酒店，接上舒畅及其助理，又赶往了机场。
下午四点五十分，李川在机场送走了舒畅及其助理。
之后，他走出航站楼，准备开车回桃花源别墅，好好潇洒一番。
然而，他刚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蒋泽宇打来的电话。
李川：“喂。”
蒋泽宇：“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
李川：“什么钱？”
蒋泽宇：“森先生工作室的第三笔款项，你忘了？”
李川恍然：“哦~。”
蒋泽宇：“你不是整天记挂着这件事吗？怎么还能忘了？“
李川：“呃，这两天有点忙，脑子迷糊了。”
蒋泽宇：“你忙啥了，连这么大笔钱都能忘？”
李川：“有点复杂，诶，我正好跟你说一声……舒畅，你知道吧？”
蒋泽宇：“知道啊，你昨天，不是跟她一起直播的么。”
李川：“你之前认识她吗？”
蒋泽宇：“认知，明星嘛，天山童姥，我看过的。”
李川：“嗯？”
蒋泽宇：“怎么了？”
李川：“你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天山童姥？”
蒋泽宇：“我看过她演的《天龙八部》，这应该……是她最出名的作品吧？”
李川：“屁！傻妞，你没看过吗？”
蒋泽宇：“《傻妞》？什么电视？偶像剧吗？”
李川：“什么偶像剧，《魔幻手机》，你没看过吗？”
蒋泽宇：“没印象。”
李川：“傻妞、陆小千、猪八戒，还有二郎神，主题曲是那个什么，当当当当当……”
蒋泽宇：“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猪八戒穿越到现代、勾搭上一个富婆的那部电视剧，是吧？”
李川：“你的关注点……挺奇妙啊。”
蒋泽宇：“是不是啊？”
李川：“是。”
蒋泽宇：“那部电视剧是她演的吗？”
李川：“当然是她演的。”
蒋泽宇：“哦，我当时看的不多，没想起来。”
李川：“行了，不说这个了，跟你说正事。”
蒋泽宇：“什么正事？你把她签了？”
李川：“嗯？你怎么知道？！”
蒋泽宇：“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杨超越不就是么，跟你直播过一回，你就把她忽悠过来了。”
李川：“哦。”
蒋泽宇：“你真把她签了？”
李川：“嗯，但是没签合同，只签了个意向。”
蒋泽宇：“为什么？她的合同也有问题？”
李川：“不是，她的合同没问题，她没签公司，经纪约全放在自己的工作室，工作室，她是控股的，自己说了算。”
蒋泽宇：“那为什么只签意向？”
李川：“她有经纪人，还有一些广告代言，可能会成为阻碍，她要回去沟通一下，处理完才能签。”
蒋泽宇：“大概要等多久？”
李川：“不好说，估计……要一两个月吧。”
蒋泽宇：“你都跟她谈好了？”
李川：“差不多，该谈的都谈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问题不大。”
蒋泽宇：“她要签多久？”
李川：“3+2。”
蒋泽宇：“3+2……有点短，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能给出太好的条件，我觉得……”
李川：“不行，她的条件必须是最好的。”
蒋泽宇：“……”
李川：“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利润分成50%，培养定位最高级，资源优先考虑。”
蒋泽宇：“你为什么要给出这种条件？”
李川：“我之前答应过她。”
蒋泽宇：“她帮过你吗？”
李川：“这倒没有。”
蒋泽宇：“那为什么？你跟她上床了？”
李川脸色一变，但语气依旧保持着平稳：“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她挺有培养价值的，之前聊的也挺愉快，就答应了。”
蒋泽宇：“她的人气也不高吧？这种条件，你要是说签杨幂，我倒还能理解，她……值吗？”
李川：“你不懂，她虽然人气不高，但是知名度摆在那儿，她这张脸一露，全国大部分人都认识，这只要运作的好，效果不会差的。
而且，她本身的口碑也很不错，有观众缘，但是存在感较低，不容易被针对，能够在很大程度上降低舆论风险……她要是培养起来，稳定性要比一般的明星主播强的多，综合折算下来，盈利可能比那些头部明星主播更多。”
蒋泽宇一时沉默。
李川：“行了，这事就听我的……按照这个方案来，相信我，不会亏的。”
蒋泽宇：“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李川：“嗯，还有一件事，我打算出台一份新的规章制度。”
蒋泽宇：“嗯？”
李川：“公司的规章制度，已经很长时间没更新了，再拖下去，可能会出大问题，现在就有些苗头了，昨天，我就碰到一个员工，他……”
李川向蒋泽宇讲明了事情的原委。
蒋泽宇听完，也表示同意：“我没意见，但是“规章制度”这种事，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必须要反复考证，否则，很可能会被下面的人利用，玩办公室斗争，这样的人多了，公司的风气就毁了。”
李川：“我知道，我已经跟朱辰伟和孙韬重点嘱咐过了，他们后期会在这方面根进行讨论，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参与进去。”
蒋泽宇：“我怎么参与？”
李川：“直接参与就行啊，你是副总经理，你要参与，他们还能不同意吗？”
蒋泽宇：“我现在尚海，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要天天电话开会吗？”
李川：“你什么时候去的尚海？”
蒋泽宇：“昨天下午。”
李川：“去那儿干嘛？”
蒋泽宇：“不是你给我安排的任务么，让我来尚海，跟寿伟达谈闻澜文化收购的事。”
李川：“哦~。”
蒋泽宇：“你怎么又忘了？你到底干嘛了，昨天的事都能忘。”
李川：“不是，那个……我就是没反应过来，不知道闻澜文化在尚海。”
蒋泽宇：“你没问过吗？”
李川：“我问这个干嘛，我收购它，是为了杨超越的经纪约，公司在哪，一点都不重要。”
蒋泽宇：“行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川：“你去那边，见到寿伟达了？”
蒋泽宇：“嗯，见到了。”
李川：“聊的怎么样？”
蒋泽宇：“还是老一套，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具体的谈判，还要等我们尽调完再说。”
李川：“尽调开始了吗？”
蒋泽宇：“开始了……今天下午刚开始，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李川：“哦，那行，你们先忙吧，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蒋泽宇：“嗯，明白。”
李川：“规章制度的事，你要是有时间，就打电话跟进一下，要是没时间，就算了，等你回来，我们再开会研究一遍。”
蒋泽宇：“好。”
“……”
挂断电话，李川驾车离开了机场。
他放弃了回桃花源别墅潇洒的想法，径直赶往了公司。
森先生工作室的第三笔款项已经到账，他必须立即将其换成比特币，否则，等的时间长了，可能要亏很多钱。
买比特币，需要用到电脑。
虽然桃花源别墅也有电脑，但是有程璐璐这个狐狸精在，他很难专心工作。
“买比特币”这项工作，并不简单，由于涉及的金额太大，又是跨洋交易平台，手续上颇为繁琐，而且很容易出错，要是哪个流程不到位，很可能会惹上麻烦。
念及于此，他必须要有一个能够安心工作的场所。
桃花源别墅肯定不行，他一回去，程璐璐就赖在他身上不下来，根本没办法工作。
相比之下，回公司是最好的选择。
下午五点半左右，他回到了公司。
来到办公室坐下，他先是拿出手机，给自己点了份外卖，然后操作电脑，查看起了比特币的相关交易信息。
等外卖到来，他也看的差不多了。
他快速吃完，又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正坐起身，打开网页，操作购买起了比特币。
……
晚上十点半左右，李川完成了所有操作。
这次，他用1.6078亿、折合2326.716万美元（当日汇率6.88），购买了2800枚比特币，成交均价为57170.7元、折合8309.7美元。
他之前已经购买了12000枚比特币，加上这次的2800枚，一共是14800枚。
按照成交均价计算，这14800枚比特币的市场价格为8.4613亿、折合1.23亿美元！
第405章 挂靠
时光匆匆，转眼，三天过去了。
5月29号上午，李川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木子时代的新办公地点找到了。
该办公地点位于拱竖区地标型写字楼——远洋国际中心，距离三木网络所在的驰创国际大厦13.6公里，开车大概需要半小时。
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离三木网络比较近。
杭市有不少地标型写字楼，但大多位于钱江CBD。
钱江CBD距离三木网络太远了，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念及于此，还是距离较近的远洋国际中心更合适。
远洋国际中心是2017年建成的，距今不过两年时间，装修、配套、设施都很完善，风格也极具现代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办公场地。
而且，由于远洋国际中心的位置稍偏，租金的价格也比较便宜，每平每天只需要4到7元。
李川在了解到这些信息后，去实地参观了下，最后在远洋国际中心A座租下了两层楼。
第22楼和第23楼，总面积5572平米，以单价“4.5元/平/天”计算，年租金为915.2万元。
经过一番简单的讨价还价，物业公司抹除了零头，只收取900万的年租金，并且附加了63天的免租期。
双方谈定的租期为两年，从2019年8月1号开始，到2021年7月31号结束。
为什么只租两年？
因为两年之后，“三木系”的总部大楼就能完工了。
“三木系”的总部大楼盖起来、装修好，条件不会比远洋国际中心差，某些方面甚至会更胜一筹。
到时候，木子时代大概率会搬到总部大楼，如此，也就不需要再在外面租写字楼了。
不过，此事也不能完全确定。
有可能两年之后，总部大楼还盖不起了……未来几年要遭遇疫情，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也有可能两年之后，木子时代会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发展道路，到时候他们会因为自身的战略选择，放弃与三木网络之间的绑定关系，如此，也就不适合搬到总部大楼里面去了。
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因此，李川在合同中要求添加了一项优先续约条款，即：合同到期后，木子时代可以在同等条件下优先续签原办公场地，并且远洋国际中心物业方面不得隐瞒、伪造租赁信息。
临近中午，合同签订完毕。
之后，李川让自家公司的会记带着物业公司的人去银行打款（定金），自己则带着一帮人去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吃了顿大餐。
吃完饭，他们又找到了装修公司，开始安排后续的装修事宜。
傍晚时分，装修合同签订。
装修公司会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出具一套装修方案，然后进行施工，工期预计两到三个月，于九月份完工。
此事处理妥当，李川又在外面吃了顿晚饭，然后独自驾车返回了桃花源别墅。
回到桃花源别墅，他什么也没干，直接就跟程璐璐滚到了床上。
最近，程璐璐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招哄睡术，利用绒刷、奶油、气泡等工具，再配合上一张软糯的小嘴，在人的耳边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时不时还会亲上一口。
两天前，李川享受了一回，感觉又酥又麻，舒爽到难以附加。
自从之后，他便有些上瘾了。
这几天，他天天往桃花源别墅跑，连工作都有些懈怠了。
愉快的渡过了一夜。
第二天，李川上班后，又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蒋泽宇回来了。
蒋泽宇此前率领投资部去尚海尽调闻澜文化，此次回来，显然是尽调结束了。
上午九点多，三木网络董事长办公室。
李川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抬头看向旁边的蒋泽宇，问道：“结果怎么样？”
“比想象中的好。”
蒋泽宇也喝了一口茶，回复道：“寿伟达这个人还比较讲究，虽然公司小，自己也没什么钱，但是没有利用杨超越大肆借债或者贷款……闻澜文化目前只有两笔小额贷款，加起来不到三百万，基本上等于没有负债。”
“嗯，他们的盈利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
蒋泽宇摇了摇头，道：“整个公司，除了杨超越，其他人都在赔钱，也就去年，那个叫‘CH2’的女子组合，靠着杨超越刚刚爆火时的人气，接了几笔商务，挣了几十万，不过，那只是短期生意，《创造101》还在播的时候，她们能接到一些商务，等《创造101》结束后，就没人找她们了，现在，已经彻底没活干了。”
“他们就这一个组合吗？”
“就一个组合，还有几个练习生……练习生培养的不怎么样，名气很小，几乎没爆过光，都是赔钱货。”
“他们有多少人？”
“员工二十八，加上艺人，三十六，办公室倒是不小，有一整层，两千平，前段时间刚租的，装修的挺不错，应该是为了冲门面。”
“他们的财务状况怎么样？盈利吗？”
“财务状况还不错，公司也是盈利的，但是只靠杨超越一个人盈利，上个季度，哇唧唧哇给他们分过来的利润有九百二十万……这笔钱，足够他们把公司开下去了，但是没什么发展前途……寿伟达也是因为这个，才想卖掉公司的。”
“他要价多少？”
“1.5亿。”
“1.5亿？”
李川蹙了蹙眉：“这是你跟他谈的？”
“嗯，我跟他谈了好几回，他咬死了1.5亿，不肯再往下降了。”
“1.5亿……值吗？”
“按照我们的估算，闻澜文化这家公司的整体价值应该在1亿到1.2亿之间，但这是艺人经纪行业……你也知道的，娱乐圈的东西，因为受人关注，大部分都是溢价的，再加上杨超越又正当红，目前展示出的未来潜力也还不错，鉴于以上情况，我们想要在1亿到1.2亿这个价格区间拿下，基本上不太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1.5亿可以接受？”
“如果按照正常的行业价值判断，1.5亿确实可以接受，但这也要看我们的实际情况。”
蒋泽宇顿了顿，又道：“如果我们是艺人经纪公司或者影视公司，1.5亿拿下，绝对不亏，但是我们是电商公司，主要做的是网红产业，适配性上要差很多，具体值不值，现在还不好判断。”
“伱觉得不值？”
“我没这么说。”
蒋泽宇摇了摇头，道：“值不值，主要看一点，就是杨超越的直播带货能不能做起来，以及她后续的稳定性如何。
如果她能做起来，并且保持稳定的直播节奏，那1.5亿大概率不会亏，甚至有可能赚好几倍，但如果她做不起来，又或者做起来了，但是不稳定直播，那1.5亿大概率就亏了。
仅靠艺人经纪方面的收入，这笔钱是很难赚回来的，而且，艺人经纪也不是我们擅长的领域，我们可能也没有精力做这些事。”
李川沉吟了片刻，摆手道：“杨超越的条件不错，哪怕直播的时间晚一些，也有很大的机会做起来，至于稳定性，你也不用担心，她是个小财迷，只要能赚到钱，肯定会坚持下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1.5亿可以拿下。”
“不能再往下压一压吗？”李川微微蹙眉。
“恐怕不行。”蒋泽宇摇了摇头。
“为什么？寿伟达不同意？”
“这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在于厚海文化。”
“哦？”
李川挑了挑眉。
厚海文化，他当然是知道的。
之前，他给寿伟达打电话，了解了一些情况，其中有一点，就是寿伟达在两个月前，跟一家名叫“厚海文化”的公司进行了接触，双方目前已经达成了初步意向。
厚海文化想要收购闻澜文化，在这一点上，算是三木网络的竞争对手。
“厚海文化开价很高吗？”李川问道。
“1.45亿。”
“1.45亿？”
李川一阵皱眉，又问道：“寿伟达同意了？”
“没同意，还在谈。”
“厚海文化有退出的打算吗？”
“没有，只是拖着。”
李川沉默了。
他现在明白寿伟达为什么咬死1.5亿不放了。
厚海文化已经开到了1.45亿，而且还再继续谈，且没有退出的打算。
按照这个趋势，寿伟达只要耐心拖下去，报价迟早能到1.5亿以上。
如此，他坚持1.5亿的报价，一点都不过份，甚至还有些手下留情了。
这种情况下，李川再想压低价格，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寿伟达又不傻，一份高报价摆在眼前，他凭什么不接受，而去选择接受一份低报价？
正常人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李川也算是看明白了，1.5亿这份报价，已经被定死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选择接受，要么选择放弃。
放弃是不可能的。
他之前已经答应了杨超越，并且还跟对方上了床。
上了床再耍赖，太影响声誉了，他以后出去都没法混了。
如此，他必须得接受。
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他的想法，是尽可能的将价格压低到一亿以内，一亿以上也可以接受，但最多不能超过一亿两千万。
一亿两千万，算是他的底价了。
然而，寿伟达的报价却是1.5亿，这跟他的底价之间差了三千万。
三千万，都够他开一家公司了。
木子时代的办公场地，两年租金，再加上装修、设备、办公用品什么的，也就三千万左右。
他虽然不差钱，但让他白白的掏出一家公司来，还是有些难受的。
蒋泽宇也看出李川的心思，当下想了想，开口道：“如果你嫌贵，我们可以想别的方法。”
“什么方法？”李川猛的抬起头。
“我们可以选择只收购一部分股权，比如51%……只要这部分股权拿到手，我们就可以把杨超越的经纪约转过来。”
“这……不行吧，寿伟达又不傻，不可能同意的。”
“只要我们拿到控股权，就不是他说了算了……到时候，我可以给他一定的经济赔偿，跟他达成和解，他如果不同意，我们还可以用第三方公司操作……”
“他不是菜鸟，没那么好忽悠。”
李川摇了摇头，道：“不到他的心里价位，他不是不会让出控股权，即便让出来，也是附带各种条款限制，有这些条款限制，我们就很难操作。”
“我知道很难，但是可以试试。”
“你想试就试吧。”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是不抱什么希望。”
蒋泽宇撇了撇嘴，又道：“不行，就用另一个办法，让杨超越参与进来。”
“什么意思？”李川挑了挑眉。
“我们先把闻澜文化买过来，然后再将部分股权出售给杨超越，我们降低成本的同时，还让她成为合伙人，自己管理公司和团队，提升她的自主能动力。”
“你的意思是……挂靠？”
“对。”
李川陷入了沉吟。
挂靠，的确是一个新思路。
什么是挂靠？
简单来说，就是一家小公司依附于大公司。一般情况下，大公司会占据小公司一部分股权，从而确立从属关系。小公司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但可以从大公司获取到相应的资源扶持，大公司也可以从小公司的利润中进行分成。
这种模式，对大公司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有效的降低运营成本。
小公司自主经营、自负盈亏，那它的员工工资、社保、日常损耗等等，就不用大公司负责了，相应的，小公司的人员招聘、日常管理等等，也不用大公司出面安排。
大公司作为控制方，只需要提供相应的资源，并对小公司的业务进行指导，并做到实时监控，就可以了。
这样做，相当于是将小公司的运营支出和管理成本，一下子全砍掉了。
成本降低的同时，还能增效。
小公司的运营主体，占据一部分股权，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等于是给自己打工了。
给自己打工和给别人打工，自主能动性是完全不同的。
给自己打工，人们通常会使出十二分的力气，而给别人打工，有八分力气都算好的。
自主能动性高了，很多东西不用别人提醒，他们自己就会做的很好。
工作做得好了，公司自然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如此，对小公司也是十分有利的。
从这个角度看，挂靠属于双赢，既能让大公司降低运营成本，也能让小公司获得更好的发展前景！
第406章 1.5亿的决定
李川沉吟了片刻，问道：“挂靠的话，经纪约需要转过来吗？”
“只要保留控股权，就不需要转，如果失去了控股权，就必须转。”
“哦。”
李川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蒋泽宇说的没错，“经纪约要不要转到三木网络”这一点，确实要看控股权的归属。
三木网络有一个非常坚定的立场，就是要对旗下的艺人保持绝对的控制权。
想要保持对艺人的绝对控制权，就必须把对方的经纪约握在手里。
如何把对方的经纪约握在手里？
此前，三木网络都是直接签约。
直接签约的艺人，经纪约百分之百归属于三木网络……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
不过，直接签约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想要将艺人的经纪约握在手里，并不一定要百分之百持股。
按照《公司法》的规定，只要持股比例超过50%，就拥有了这家公司的控股权。
拥有了控股权，就可以对公司的所有重大事项做出决策。
如此，也就相当于把艺人的经纪约握在自己手里了。
既然经纪约已经握在自己手里，那就不需要再转到三木网络了，留在“小公司”内部，同样可以达成目的。
“如果要保留控股权的话，那最多只能出让49%了。”
李川想了想，又道：“出让49%，我们可以回收七千多万，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这么多钱，杨超越掏不起啊。
杨超越去年才火，距今，还不到一年……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她虽然也挣了不少钱，但大部分被腾讯、哇唧唧哇、闻澜文化这几方拿走了，留在她手里的，也就几百万。
她只有几百万，却让她掏出七千多万来买股份，这是不现实的。”
“没关系，可以慢慢来。”
蒋泽宇摆了摆手，道：“她现在没有七千多万，不代表以后没有……按你说的，她的直播带货能做起来，并且能够保持相对稳定直播的节奏，那一年甚至半年，就可能赚回来了。”
“能赚回来，她也不一定愿意啊。”
李川微微摇头道：“她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人还是挺聪明的，而且特别财迷，你让她掏出七千多万来买股份，她大概率不会同意。”
“可以少卖一点，只卖10%，或者20%，咱们回收个两三千万，应该还可以吧？”
“不好说。”
李川撇了撇嘴，道：“我觉得，她可能一分钱都不愿意掏。”
“那就没办法了。”
蒋泽宇摊了摊手，道：“只能再找寿伟达问一问了，看他愿不愿意保留一部分股份。”
李川想了想，摆手道：“你现在去问吧，我也给杨超越打个电话，要是行，咱们再商量。”
“好。”
蒋泽宇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李川目送蒋泽宇离去，当下也掏出手机，拨打了杨超越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杨超越：“喂。”
李川：“你在哪呢？”
杨超越：“在长沙。”
李川：“长沙？在那边录节目吗？”
杨超越：“对啊。”
李川：“录什么节目？”
杨超越：“《哈哈农夫》。”
李川：“嗯？”
杨超越：“你不知道吗？”
李川：“不知道。”
杨超越：“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啊。”
李川：“什么时候说过？”
杨超越：“就上次，520的时候。”
李川：“520……你有说过吗？”
杨超越语气有些恼火：“这才几天啊，你就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一句都记不住？”
李川：“呃，最近有点忙，脑子迷糊了。”
杨超越：“你都忙啥？”
李川：“工作啊。”
杨超越：“什么工作？你……对了，我合同的事，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川：“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这事儿。”
杨超越：“哦，怎么了？”
李川：“是这样，蒋泽宇之前……”
“……”
五分钟后，电话挂断。
李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结果不出他所料，杨超越果然没有同意。
杨超越也没数别的理由，就说自己没钱、买不起。
对此，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两分钟后，蒋泽宇也打完电话回来了。
“结果怎么样？”李川问道。
“他说可以只出售一部分股份，但不能比例不能超过49%。”
“他想保留控股权？”李川蹙起了眉头。
“嗯。”
“那不成投资了吗？”
“他就是这个意思。”
蒋泽宇有些无奈道：“我之前想简单了，他做过研究，很早就打定住了主意，要么整体出售，要么接受投资，不考虑第三种方案……当然，他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换我，估计也会这样做。”
李川皱眉半晌，又问道：“我们能不能只收购杨超越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
蒋泽宇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一开始就问过，他不同意，他的意思是说，这么做会影响公司的后续出售……这个理由没问题，他想卖掉闻澜文化，闻澜文化最主要的资产就是杨超越，杨超越的经纪约要是缺了一块，的确会影响后续的出售。”
李川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杨超越那边，情况怎么样？”蒋泽宇问道。
李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接受1.5亿了。”
蒋泽宇说完，看向李川，道：“要还是不要？你拿个主意吧。”
李川沉默良久，最后咬着牙说了一声：“要。”
他不想接受这个价格，但眼下，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唉，权当是泡妞付出的代价吧。’
李川暗叹一声，迅速调整好心态，吩咐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尽快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明白。”
蒋泽宇点头应道：“我明天就过去，争取一天之内拿下。”
“嗯。”
李川点了点头，当下又陷入了沉吟。
沉吟了大概半分钟，他再次开口道：“你之前说的挂靠，是个不错的方法……这个方法，公司能不能利用上？”
“你想怎么利用？”
“这个……”
李川想了想，道：“咱们公司已经有不少大网红了，比如李坤、刘欣彤、吴小白这些，他们已经做的很大了，完全有能力独立运作一家公司。
我想，我们要不要直接放手，让他们脱离公司、独自发展。公司这边拿着控股权，并且提供一定的资源扶持，利润按月或者按季度进行结算，这样，公司整体的收入可能会更高。”
蒋泽宇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我觉得，不行。”
“为什么？”李川挑了挑眉。
“李坤、刘欣彤、吴小白他们，脱离公司，独自发展，的确有可能创造出更高的收益，但这种收益，是点状的，无法连成一片，这必然会影响到公司的整体发展。
就拿李坤来说吧，他现在可以帮公司带主播，公司也可以利用他进行宣传，但如果他脱离了公司，独自创业，那他的主要精力必然会转移到自己公司上，到时候，他就不太可能帮公司带主播了，他即便有时间、有精力，也会选择带自家公司的主播。
而且，他成立公司后，也会在这方面进行宣传，宣传的多了，他身上的标签就变了。
原来，他是木子时代旗下的主播，现在，他是自家公司的老板，标签一替换，木子时代就很难利用他进行宣传了。到时候，会有很多网友觉得他跟木子时代解约了，我们想要纠正，也很困难。
大网红独自发展，必然会渐渐摆脱跟公司的联系，联系少了，公司的整体影响力就低了，流量运转上也会遇到诸多障碍。
到时候，公司的发展肯定会受到阻碍，综合收益也不一定会比原来高。”
“哦。”
李川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他明白蒋泽宇的意思。
理性判断，蒋泽宇的说法是对的，但是，他总觉得有些别扭，隐隐感觉这不是一个好的发展方向。
蒋泽宇似乎看穿了李川的心思，又道：“你是不是担心李坤、刘欣彤、吴小白他们发展好了，会想要脱离公司、寻求创业，我们如果把他们强留在公司，可能会爆发矛盾，到时候局面不好收拾？”
李川眼前一亮，点头道：“没错……这个问题，你考虑过吗？”
“我没考虑过，但我觉得，不必过于担心。”
蒋泽宇顿了顿，解释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离开舒适区、去外面闯荡的，很多人就喜欢待在熟悉的环境里，安安稳稳的赚钱……根据我的观察，李坤和刘欣彤都是这种人，他们俩，只要不受到外部刺激，不太可能会有脱离公司、去外面创业的想法。”
“那吴小白呢？还有……小杨哥兄弟俩，他们也是重点？”
“吴小白不好说，小杨哥兄弟俩……倒是很有可能。”
蒋泽宇想了想，道：“小杨哥兄弟俩的天赋很明显，他们的搞笑才能非常罕见，跟电影圈的周星驰差不多。
这种搞笑才能，能带给他们充足的底气……人只要有了底气，胆子就会变大，如果再做出一些成绩，野心就会膨胀。
小杨哥兄弟俩，本来就有敢闯敢干的性格，他们的直播带货如果能做起来，大概率会产生想要脱离公司、去外面创业的想法。”
“那到时候该怎么办？”李川蹙眉。
“一边劝，一边打压，如果劝不住，也打压不住，就放他们去。”
蒋泽宇摆了摆手，道：“有些人，能留下最好，留不下，其实也没有必要强求……公司有不少大网红，走一两个，问题不大，不会影响公司的正常发展……对于那些想出去的，我们放他走，权当是一笔财务投资。”
“嗯。”
李川表示认同。
蒋泽宇的说法，确实没啥问题。
他听完，心中的别扭之感减轻了许多。
不过，依旧未能完全消除。
他又想了想，问道：“挂靠，只能针对那些想要外出创业的吗？”
蒋泽宇看了李川一眼，道：“你想要做这种模式，也可以，但最好不要动公司内部的艺人，外部的艺人，如果条件合适，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怎么尝试？”
“现在，做直播带货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条件不错，但是不想加入某家公司，就比如那些明星，他们很多都想自己做，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可以用挂靠的方式，把他们吸引过来。
对外，我们也不说他们是公司旗下的艺人，就只跟他们合作，合作方向主要集中在供应链方面……这么做，也算是借用他们的人气资源，给咱们培养供应链了。”
“这个思路可以。”
李川点了点头，别扭之感完全消失了。
“行，就这么定了！”
李川拍板道：“以后，就按照这套思路来，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再调整。”
“好。”
“对了，还有件事，我差点忘了。”
李川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沓A4纸，递给蒋泽宇道：“这是行政部和法务部写的‘规章制度’草稿，前天晚上写出来的，你先看一下。”
蒋泽宇接过，问道：“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感觉没什么问题，你再看一下，要是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要是没意见，就直接定稿发布。”
“哦。”
蒋泽宇点了点头，低头翻看了起来。
规章制度的内容不多，只有四千多字，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看完了。
“怎么样？有问题吗？”李川问道。
“有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有点复杂。”
蒋泽宇面色犹豫道：“要不，我们把人集合起来，开个会吧，我直接一次说清楚。”
“行。”
李川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他掏出手机，给朱辰伟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将所有参与讨论、编写规章制度的人员召集到会议室，准备开会。
电话挂断，他又跟蒋泽宇简单探讨了下，等到上午十点左右，一同去了会议室。
会议从上午十点一直进行到中午一点二十分，历时三个多小时方才结束。
期间，他们现场办公，对规章制度的草稿内容进行修改和完善，之后，又逐字逐句的检查，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放过。
如此，会议结束后，规章制度就已经定稿了。
下午三点半左右，朱辰伟将新出炉的规章制度打印出来，张贴到了公式栏上。
公示之后，就代表着这份规章制度已经正式开始实施了。
第407章 “达人供”上线！
五月的最后一天，李川又收到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是“达人供”APP开发、测试完成了。
什么是“达人供”？
“达人供”就是之前蒋泽宇提议、李川授权开发的那款专门针对“三木系”自有供应链的APP。
这款APP已经开发近两个月了，李川和蒋泽宇一直十分关注。
期间，他们开过好几次会，对APP的各种细节以及相关事宜进行调整和完善，其中的一项工作，就是给APP起名字。
他们从四月底开始，通过各方渠道为APP征名，前后忙碌了近半个月，方才最终确定。
“达人供”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比较简单，也不怎么好听，但它是经过反复讨论和验证的。
作为一款商业类的APP，名字需要考虑市场因素，要符合未来的发展需求。
怎么样才算符合未来的发展需求？
众所周知，APP本身并不值钱，真正值钱的是用户，以及相对应的数据资料。
APP拓展用户的过程，就是推广。
推广工作是最难做的，往往也是花钱最多的。
现如今，APP的获客成本越来越高，以前只要几毛、几块，现在则要几十、几百。
获客成本的上升，必然会导致推广费用的增加，如果一直持续下去，那需要耗费的资金将以海量计算，几亿、几十亿都算少的，有的可能要几百上千亿！
很多创业型的互联网公司，本身没有这么多钱，又找不到人投资，最后都被活活耗死了。
“三木系”倒是有钱，拿出几亿、十几亿来做推广，不是问题，但是李川不想花那么多钱。
他的想法是能省则省，争取用最低的成本，把APP推广出去。
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一个好名字。
所谓的“好名字”，指的并不是好听，而是要够简洁、够直白，能让大部分人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时间，就知道它是做什么的。
这样一个“好名字”，能够在很大程度上降低推广成本，后期运营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有些人不喜欢这么做，他们喜欢从古诗词以及各种流行元素中寻找灵感，给自己的产品或者品牌起一个非常有高级感的名字。
这样的名字，虽然与众不同，但是容易造成一个问题，就是很多人看到这个名字后，不知道它是干嘛的。
别人不知道是干嘛的，你就需要向别人解释，解释一个两个倒是无所谓，但要是将范围放到全国乃至全世界，那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相当恐怖的。
仅这一点，就可以让无数创业型的互联网公司死掉了。
当然，也有很好听、很高级，同时也能让大部分人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名字，只不过，这种名字非常难得，一般人想不到。
李川他们就是，想不到既好听又高级、同时也能大部分人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名字，无奈之下，方才选择了“简洁、直白”这条道路。
“达人供”这个名字，算是在这方面做到了极致。
“达人”这两个字，代表了APP的主要用户群体……这款APP做出来，就是推荐给带货主播们使用的，带货主播在广义上也属于“达人”的范畴，将其称为“达人”没有任何问题。
“供”这个字，代表着供应链……那些做的比较好的带货主播，基本上都知道供应链的重要性，直接以“供应链”命名，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他们的兴趣。
两个简单的字义组成在一起，达成的效果是非常不错的。
李川调查过很多次，大部分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都知道它是给带货主播们做供应链的。
能做到这一步，基本上就可以了。
“达人供”这个名字，是在五月中确定的。
确定之后，APP也已经也开发完了。
开发完成后，开始按照既定的流程进行测试。
一伙人加班加点测试了半个月，终于在五月的最后一天完成了所有流程。
李川是下午三点左右，知道这个消息的。
当时，他正跟程璐璐在床上交流“心得”。
程璐璐的哄睡术，现在越来越精湛了。
他昨天晚上享受了一夜，今天早上醒来，依旧有些不过瘾。
于是乎，他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桃花源别墅里跟程璐璐鬼混，时至下午，都还没去上班。
本来，他都打算今天“休息”一天了，没想到开发部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达人供”APP测试完成了。
“达人供”APP很重要，他听说之后，立即打消了“休息一天”的想法，准备驾车赶往公司。
程璐璐还不愿意，赖在他身上撒娇，试图挽留，结果被他好好教训了一顿。
程璐璐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一个狐狸精，天天想法设法把他留在身边……哄睡术就是因此诞生的。
对此，他心里也明白，不过并不反感，反而有些享受。
在他看来，自己作为一个有钱人，就该享受这样的生活，如果没有，那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程璐璐这种，算是对了他的胃口。
他高兴之余，给程璐璐买了一辆车。
宝马X4，白色，xDrive30iM运动套装，全系高配，落地价63.6万。
本来，李川想给程璐璐买一辆小型跑车，但是程璐璐说自己不喜欢跑车，喜欢SUV。
李川上网研究了一下，最后选定了这辆宝马X4。
一辆几十万的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程璐璐跟了他这么久，之前是个黄花大闺女，现在又愿意费心讨好他，他无论如何也得做出些补偿。
不过，补偿也只限于钱财方面，而且数额不能太大。
如果程璐璐有更过分的想法，他是不可能同意的。
就比如当下，程璐璐竟然想要耽误他的重要工作，他不出手教训一下，以后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他要防患于未然，所以下手颇为狠厉。
当然，这里的“下手”指的并不是动手打人。
李川不喜欢打女人，而且程璐璐没犯什么太大的错误，也不需要动手打人。
他所谓的“教训”，就是骂，狠狠的骂。
一通骂完，程璐璐哭的稀里哗啦的。
不过，她也狗聪明，即便哭，也没有装委屈，反而诚恳的道歉，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
李川见她态度诚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下午三点半左右，他来到了公司。
去到开发部，他详细检查了一番测试成果，在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宣布了“达人供”APP正式上线。
“达人供”APP正式上线，标志着“三木系”有迎来到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此前，“三木系”是以直播为主的，业务主要围绕在带货主播身上，而“达人供”APP上线之后，“三木系”的工作重心将逐渐转移到供应链上，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供应链的地位会越来越高，待发展到一定程度，“三木系”将彻底转变为一家以供应链为主、直播带货为辅的电商集团。
这一点，意义重大。
晚上八点左右，李川吃完晚饭，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觉得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蒋泽宇。
于是，他掏出手机，给蒋泽宇打了一个电话。
结果，这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得知了一个另一个好消息。
昨天下午，关于“规章制度”的会议结束后，蒋泽宇找到法务部，让对方给自己出一份收购合同。
这份收购合同，当然是针对闻澜文化的。
李川已经决定了，要花1.5亿把闻澜文化买下来，蒋泽宇作为执行人，当然要行动起来。
他打算先把收购合同搞出来，等明天去闻澜文化，直接找到寿伟达签字。
晚上六点半左右，收购合同出炉。
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又制定了一份谈判计划。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投资部和法务部，乘坐公司的考斯特，赶往了尚海。
来到闻澜文化，他二话不说，就将合同摆在了寿伟达面前。
寿伟达看过之后，没有立刻发声。
他沉吟了良久，提出自己想上厕所。
他说是想上厕所，其实是想给厚海文化那边打电话。
1.5亿这个价格，虽然符合他的心理预期，但并不是很满意，如果可以，他想将价格抬到1.6亿以上。
换作之前，他面对厚海文化，可能没有把握，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三木网络已经决定了要收购闻澜文化，连合同都拿出来了。
有了这份合同，他就有了跟厚海文化谈判的底气。
他跟厚海文化接触了两个多月，很清楚那边的态度。
厚海文化的老板是个女的，名叫赵文竹，之前在浙省卫视做制片人，经手过不少综艺节目和电视剧，在圈内的地位和名气都不错，现在，她辞职创业，当了老板。
赵文竹很看好杨超越，特别希望将杨超越签至旗下。
寿伟达觉得，蒋泽宇提供的这份合同，能够给赵文竹造成压力，到时候，对方很有可能会开出比1.5亿更高的价格。
他抱着这样的心思，想要暂时脱离蒋泽宇的视线，去跟赵文竹打个电话，试探一下。
对此，蒋泽宇心知肚明。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寿伟达会坐地起价。
卖公司这种事，属于一锤子买卖。
既然是一锤子买卖，那不需要考虑口碑，只需要考虑谁给的价高。
如果遇到两个或者多个顾客都想买，那作为卖主，从中坐地起价，也属于正常现象。
这种逻辑很简单，蒋泽宇经历的多了，甚至不用想，下意识的就能反应过来，如同肌肉记忆。
他昨天做谈判计划的时候，想到了这一点，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因此，他当下面对这种情况也是丝毫不慌，面无表情的道：“寿总，你现在签合同，定金下午就能打过去，全款结清，也就在一个月内，如果你现在不签，以后可能不会这么好的机会了。”
寿伟达闻言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低头沉吟了片刻，还是坚持说要上厕所。
蒋泽宇无奈，又说道：“寿总，你要明白，我们森总对于“1.5亿”这个价格是不满意的，我也是劝了他好久，他才同意的。
我来之前，他跟我说“1.5亿就1.5亿吧，你明天去跟他谈，能签就签，不能签就拉倒。”
这是他的原话，我没骗你。
同时，我还想告诉你，我们的目标不止你们一家……杨超越的条件虽然很不错，但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目前，我们还在跟两家公司在进行接触，他们的情况跟你差不多，合同，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蒋泽宇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
寿伟达脸色变了变，又低头沉吟了一阵儿，随后，还是坚持要上厕所。
这时，蒋泽宇的脸色也变了。
他道：“寿总，我只有一天的时间，明天还有别的任务，今天晚上就得走，如果错过了今天，咱们以后，大概率就不会再见面了，你明白吗？”
这句话，相当于告诉寿伟达：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你今天要是不同意，这单买卖就黄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蒋泽宇这么做，是为了逼迫寿伟达尽早做决定。
寿伟达越早做决定，对他们越有利。
为什么这么说？
蒋泽宇之前调查过自己的竞争对方——厚海文化。
厚海文化这家公司，成立的时间不长，积累的资产也不多，整体实力也就那样，只能说勉强上得了台面。
这样一家公司，不会有太多钱，想要筹集资金收购闻澜文化，基本上要靠融资或者贷款。
而不管是融资，还是贷款，短期内都很难搞定。
这便是“三木系”的优势所在。
“三木系”有充足的资金，1.5亿，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在时间上有着绝对的优势。
蒋泽宇就是利用这种优势，对寿伟达进行逼迫。
这种逼迫方式很有效，寿伟达听完，额头上直接冒汗了。
然而，这依旧不能打消他想要“上厕所”的念头。
蒋泽宇把该说的都说了，寿伟达还坚持，他也没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寿伟达去到厕所，给赵文竹打了电话。
赵文竹听说此事后，非常着急，二话不说，就将报价提高到了1.55亿。
寿伟达不满意，说要1.6亿。
赵文竹纠结半晌，最后还是同意了。
之后，寿伟达问她什么时候能签合同、什么时候能打款，她说要等一等。
寿伟达问要等多长时间，她说很快。
寿伟达不放心，继续逼问，当下拉扯了近五分钟，终于得到了准确答案。
他要等至少两个月，起码要到八月份，厚海文化才能打款。
挂断电话后，他思考了很久，觉得等两个多月，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到头来，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
第408章 闻澜文化，拿下！
寿伟达从厕所出来后，表示自己愿意接受1.5亿的报价，但是合同中的某些细节需要调整。
孙韬等人出具的合同，是以1.5亿收购闻澜文化的全部资产，同时剥离该公司的所有债务。
闻澜文化没有外债，只有两百多万的银行贷款……剥离所有债务，其实就是将这两百多万的银行贷款排除在外。
寿伟达不愿意接受这一点。
他想要将银行贷款一起打包出去，同时还要从公司资产中拿出一部分来，归属到自己名下。
之前，他用闻澜文化的名义给自己买了两辆车，一辆奔驰S，一辆特斯拉modely，另外还租了一套高级公寓，一口气交了三年房租。
房子和车，他现在都在用，要是一起转出去，他就没房住、没车开了。
虽然拿到钱，他可以重新买，但是很麻烦。
他不想搬家，也不想换车，所以就想将这两辆车和那一套高级公寓的租约转移到自己名下。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些东西想带走，比如他在办公室珍藏的一些唱片、车模、流体熊等等。
这些要求，其实并不过份，但是蒋泽宇站在“三木系”的立场上，当然要为自家争取利益。
因为，他没有爽快答应，而是耐着性子跟寿伟达讨价还价了起来。
双方来来回回拉扯了一个多小时，临近中午时分，终于谈妥了。
寿伟达可以将特斯拉modely和公寓租约，以及各类唱片、车模、流体熊等物带走，但是奔驰S得留下，此外，他还要承担那两百多万的银行贷款。
谈妥后，他们一起去吃了顿午饭。
到了下午，寿伟达找来了一个三人的律师团队，跟孙韬等人对接，修改起了收购合同。
下午三点半左右，合同修改完毕。
双方确认没有问题后，寿伟达和蒋泽宇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闻澜文化收购”一事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工作就是将签订好的合同递交给李川，李川看过之后，盖上章，就大功告成了。
合同签订完毕，双方开始交接工作。
交接工作颇为繁杂，一直忙碌到晚上还没结束。
晚上八点多，李川打来了电话。
如此，便有了之前的情节。
李川得知消息后，很高兴。
在他看来，虽然1.5亿这个价格有点高，但能够没有意外的成功拿下，还是非常值得高兴的。
高兴了一阵儿后，他渐渐平静下来，问道：“工作交接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完成？”
蒋泽宇：“快了，再有一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李川：“嗯，酒店安排好了吗？”
蒋泽宇：“没安排酒店，我们打算连夜赶回去。”
李川：“这么晚了还回来干嘛？找个酒店睡一晚吧，明天再回来。”
蒋泽宇：“也行，不过，合同我得赶紧给你送回去……我跟他（寿伟达）说的是明天付定金，你盖了章，我才好给他安排打款。”
李川：“你随便派个人回来就行，我在公司等着。”
蒋泽宇：“行，我先安排一下……小张，小张，来……给你个任务，你现在回公司，把合同给森总，让他在上面盖章……你开车回去，就开那辆奔驰S，会开吧？……会开就行，赶紧去吧，别耽误时间。”
李川：“安排好了？”
蒋泽宇：“嗯。”
李川：“闻澜文化这事，目前已经告一段落了，以后，怎么安排？”
蒋泽宇：“你没有计划吗？”
李川：“你先说说看。”
蒋泽宇：“我的建议是对人员进行筛选，条件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劝退，劝退的人员，按照法律规定进行补偿，要保证不留后患。”
李川：“具体怎么做？”
蒋泽宇：“员工方面，我觉得只留下一个三到五人的团队，专门给杨超越提供服务；艺人方面，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做主播或者短视频达人，如果他们愿意，就调到木子时代那边去，如果不愿意，就直接解约。”
李川：“嗯，可以。”
蒋泽宇：“员工那边，你回头问问杨超越，看她愿意留下谁，毕竟是给她提供服务，人员配置应该符合她的心意。”
李川：“行，我一会儿给她打电话。”
蒋泽宇：“再有，就是这个办公场地了……他们这个地方，在浦西市中心，有一整层，两千多平，装修的很不错，这些家具、装饰，还有很多设备，都挺贵的……”
李川：“租期还有多久？”
蒋泽宇：“两年多，他们一月份才租下来，当时签了三年。”
李川：“能转租出去吗？”
蒋泽宇：“应该能，他们这个地段很不错，转租出去，应该不难，只不过转租的时候，想要把这些家具、装饰、设备一起处理掉，恐怕很难。”
李川：“没关系，你先租租看，能一起处理掉最好，处理不掉，就挑选一下，把一些贵的、好的东西拉回来，剩下的，拖到二手市场卖掉。”
蒋泽宇：“拉回去做什么？”
李川：“木子时代不要是要搬新公司么，那地方装修好了，也需要家具、装饰和设备，正好利用上。”
蒋泽宇：“哦，这倒是好办法。”
李川：“嗯，暂时先这么办吧，你……要不就在那边待几天，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再回来。”
蒋泽宇：“行，我留下两个人，把这边弄好，剩下的，让他们先回去。”
李川：“嗯。”
蒋泽宇：“‘达人供’那边，你准备怎么推广？”
李川：“这事不急，等你回来再说。”
蒋泽宇：“行吧。”
“……”
晚上八点半左右，李川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沉吟片刻，又拨打了杨超越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杨超越：“喂，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李川：“怎么了？不方便吗？”
杨超越压低声音道：“我在外面吃饭呢。”
李川：“跟谁吃饭？”
杨超越：“超越，你跟谁打电话呢，男朋友吗？；woo~，八卦来了。”
李川听到了一阵起哄声，微微皱眉道：“谁在说话？”
杨超越：“你等一下。”
说完，电话里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间还伴随着开门、关门的声音，显然是杨超越从包房里跑出来了。
几秒种后，杨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
李川：“刚才谁啊？”
杨超越：“跟我一起录节目的嘉宾，王源、金瀚、贾乃亮他们。”
李川：“哦，你们在一块聚餐？”
杨超越：“嗯，今天刚录完节目，一起聚个餐，明天就要散伙了。”
李川：“哦。”
杨超越：“你有事吗？”
李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是你老板了。”
杨超越：“嗯？！”
李川笑道：“怎么了？很惊讶吗？”
杨超越：“你把……闻澜文化收购了？”
李川：“嗯。”
杨超越：“什么时候的事？！”
李川：“今天下午。”
杨超越：“你……花了多少钱？”
李川：“1.5亿。”
杨超越一阵沉默。
李川：“怎么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杨超越：“我要说什么？”
李川：“我花了这么多钱，把你买过来，你难道不感动吗？”
杨超越：“我感动什么？这钱又不是给我的。”
李川：“呃。”
杨超越：“这钱要是给我的，你想要我多感动，我就多感动，可惜，跟我没关系，我想感动也感动不起来。”
李川：“行吧，算你聪明。”
杨超越：“我本来就很聪明好吧，你想PUA我？没门。”
李川：“行，你这个聪明的小美女，什么时候过来陪陪你老板？”
杨超越：“你想干嘛？”
李川：“我想跟女员工交流一下‘心得’。”
杨超越：“滚！你个臭渣男，整天就想着那破事儿。”
李川：“你不想吗？”
杨超越：“不想。”
李川：“我不信。”
杨超越：“你爱信不信。”
李川：“我警告你，我是你老板，给我放尊重点！”
杨超越：“我就不尊重，你能怎样？”
李川：“呵呵，你觉得，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杨超越：“你要是敢骚扰我，我就去告你！”
李川：“怎么告我？”
杨超越：“告你非礼女员工！告你强健！”
李川：“你这要是告了，你以后还混不混了？”
杨超越：“不混了！能把你拉下水，我也知足了。”
李川：“呦呵，看不出来，你还挺狠的啊。”
杨超越：“你才知道啊？我比你想象的狠多了，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李川一时无语。
杨超越：“怎么？害怕了？”
李川：“我害怕什么，你要是跟我同归于尽，那我们这对渣男烂女，以后就做一对野鸳鸯，双宿双飞。”
杨超越：“切，你想得美。”
李川笑了笑，没有再继续怼下去，转而一本正经的道：“行了，跟你说正事……有件事，我要问问你的想法。”
杨超越：“什么事？”
李川：“我想把闻澜文化解散，只留下……”
杨超越：“啊？！你要把公司解散？”
李川：“对啊。”
杨超越：“这……为什么？”
李川：“闻澜文化是艺人经纪公司，我们没有这块业务，也没有精力去做，留着也没什么用。”
杨超越：“那我怎么办？”
李川：“你还跟以前一样啊。”
杨超越：“公司都解散了，我怎么跟以前一样？我以后要跟着你当网红吗？只做直播带货？”
李川：“不是，闻澜文化虽然要解散，但会给你留下一个团队，负责你以后的经纪事务，主要的工作方向还是放在娱乐圈……有这个团队帮你运作，你还是明星，直播带货算作副业。”
杨超越：“哦，这样啊。”
李川：“你觉得怎么样？”
杨超越：“挺好的。”
李川：“嗯，我今天给你电话，就是想问问你，对团队人员有什么要求？”
杨超越：“这个……要从闻澜文化那些员工里选吗？”
李川：“嗯，你一直在闻澜文化工作，对那边的员工情况应该很了解……你觉得哪些人能力比较强、又看着比较顺眼的，跟我说一下，我给你记录下来，到时候，我们把你选的人留下，剩下的，全部劝退。”
杨超越：“我没觉得哪个人能力强。”
李川：“啊？”
杨超越：“闻澜文化本来就不太行，规模也不大，哪有什么人才啊。”
李川：“一个也没有吗？”
杨超越：“一个也没有。”
李川：“这……”
杨超越：“几年前，我刚去的时候，倒是有几个能力强的，但现在都离职或者跳槽了，剩下的都是些酒囊饭袋，还有一些新入职的，我没见过……自从参加完《创造101》，我就没去过那边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哦。”
李川明白过来，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就全部劝退、一个也不留了，我们从三木网络或者木子时代内部抽几个人，再给你招聘一个有经验的经纪人，组成一个团队，你觉得怎么样？”
杨超越：“行，不过，现在用不着，我的经纪约还在哇唧唧哇这边，他们给我配了几个人，用着还挺顺手的，暂时不用你们帮我。”
李川：“这个我知道，我会在你跟哇唧唧哇以及腾讯的合约到期前一个月，给你配属团队，但是你现在，身边也不能没有自己人……你将来要做直播带货，抖音号必须先培养起来。
哇唧唧哇有腾讯作为牵扯，不会尽心尽力的帮你运营抖音，这方面，还是要我们来做……这样，我回头研究一下，给你派个助理过去，专门帮你拍摄、运营抖音。”
杨超越：“好，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嘿嘿。”
李川：“嘿嘿啥啊，跟个吊丝似的。”
杨超越：“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李川：“我是你老板，怎么管不着？”
杨超越：“老板什么都能管吗？”
李川：“什么都能管！你以后睡觉、生孩子什么的，我都要管一管。”
杨超越：“你……臭流氓！”
“……”
第409章 疯产姐妹
李川跟杨超越斗了一会儿嘴，然后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他又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蒋泽宇，他将自己与杨超越交流的内容简述了一遍，然后通知对方：闻澜文化的员工不用留了，全部劝退。
第二个电话打给于杰，他什么都没说，直接通知对方来自己办公室。
于杰来到办公室后，他将“收购闻澜文化”一事讲述了一遍，然后让对方给杨超越挑选一名助理。
于杰想了想，提供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合适的人选。
吕梓涵，女，二十四岁，毕业于浙省传媒学院，本科学历，今年三月份加入三木传媒，刚开始在运营四组做直播运营，后来短视频部门成立，于杰将她调到短视频部门，做起了短视频运营。
此女虽然经验不足，但是她的学习能力很强，进步很快，加入短视频部门一个月，就成为了该部门的骨干，拥有了非常不错的专业能力。
于杰觉得，把她调过去，给杨超越当助理，给杨超越拍摄、运营抖音，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李川听完，没有立即做决定。
他问于杰，吕梓涵下班了没？
于杰说自己不清楚，说完，他便离开了办公室。
再回来时，他身边带了一个长相、身材、穿着都比较朴素的年轻女生，正是吕梓涵。
李川跟吕梓涵简单交流了一会儿，观感还不错，稍稍思索了片刻，便下定了决心。
他问吕梓涵：愿意不愿意去给杨超越当助理，给杨超越拍摄、运营抖音？
吕梓涵果断同意，而且表现的颇为兴奋。
如此，杨超越助理人选便正式确定了下来。
此事确定之后，他们又坐在一起，讨论起了杨超越的抖音短视频运行方向。
目前，抖音上最流行的是“正能量”类型的视频。
只要是关于社会正能量和国家正面舆论的视频，播放量和点赞量都特别高，比其他类型的视频高出一大截。
然而，这种类型并不适合杨超越。
杨超越是偶像明星，身上还贴着一个“专业能力不佳”的标签，公众对她的容忍度很低，如果硬贴社会正能量和国家正面舆论，特别容易引发群嘲。
群嘲的节奏一起，整体的舆论形势就会变差。
如此，反倒是给自己惹麻烦了。
李川他们经过讨论，觉得杨超越作为一个偶像明星，最适合她拍的视频类型是生活vlog，以及当下的一些比较流行的时尚元素。
生活和时尚类的视频，流量也还不错，但是这类视频较为平澹，很难做出爆点。
视频不爆，涨粉的速度就会很慢，这是一个比较纠结的点。
李川他们讨论了很久，最后于杰提出，可以在生活vlog的基础上添加一些剧情。
他举了一个例子：
助理去找杨超越（拿着手机拍摄），杨超越说自己胖了、想减肥，助理在画面外表示支持。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助理再去找杨超越，却发现杨超越在偷吃蛋糕。
这样一个简单的剧情，通过视频展现出来，再配合上一些拍摄和剪辑技巧，就可以制造出爆点。
而且，这种类型还可以往下延续。
比如下一期视频：
助理监督杨超越，杨超越在镜头前表现的很不错，助理翻了各种角落，都没有发现蛋糕的痕迹，就在助理觉得杨超越真的下定决心减肥的时候，却又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了一些零食。
这样一直延续下去，就可以形成固定的视频风格，如果做的好，甚至可以将杨超越和助理塑造成一对CP，双方斗智斗勇，持续不断的产生爆点。
李川听完，觉得这套思路跟他前世看过的一对网红比较像。
那对网红，名叫“疯产姐妹”。
疯产姐妹在后世，属于top级的大网红。
她们2020年开始拍摄短视频，短短两年时间，就在抖音上吸粉超过四千万。
单看粉丝量，她们已经是最顶级的那一批了。
不过，她们最为人称道的不是粉丝量，而是视频曝光量。
在2022年，她们发布的每条视频，都能轻松收获三千万以上的播放量，打开她们的账号主页一看，视频点赞量就没有低于一百万的。
这种数据，放在网红领域，除了疯狂小杨哥，几乎无人能比了。
也正因此，很多人经常拿疯产姐妹和疯狂小杨哥作对比。
疯产姐妹和疯狂小杨哥，名字里都有个“疯”字，有一定的相似度。
另外，他们视频拍摄的方式也很类似，都是一个人拿着手机拍，另一个人出镜表演……疯狂小杨哥是大杨哥拿着手机拍小杨哥，疯产姐妹是张小花拿着手机拍邵雨轩。
视频数据差不多，名字都有个“疯”字，再加上拍摄方式类似，如此，观众把他们拿来作比对，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
实际上，他们的视频风格相差还是挺大的。
疯狂小杨哥的视频风格是比较传统的“搞笑段子”类型，这跟他们哥俩做视频比较早有关系。
小杨哥兄弟俩2015年就开始做短视频了，那个时候，抖音和快手都没有兴起，网络上最受欢迎的短视频内容，就是搞笑段子。
这股风潮，是由大鹏自导自演的《屌丝男士》带起来的。
2013年前后，《屌丝男士》火的一塌湖涂。
当时，只要是上过网的，基本上都看过《屌丝男士》。
《屌丝男士》的火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后来的短视频创造者，小杨哥兄弟俩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从那个年代走过来，视频风格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这导致他们后期一直延续着“搞笑段子”的创作类型。
这一点，在当时的很多人看来，已经落伍了。
不过，小杨哥兄弟俩有着绝对的搞笑天赋，再加上他们善于思考、懂得创新，在搞笑段子的基础上，融入了家庭元素，并契合时代背景，创造出了《网瘾少年》系列。
经过这一番操作，他们非但没有让自己的视频落伍，反而更进一步，成为了短视频领域的顶流。
相比起疯狂小杨哥，疯产姐妹的视频风格要更契合当下的主流。
短视频行业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后，当初流行、火爆的元素已经渐渐趋于平稳，生活化的视频收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追捧。
张小花和邵雨轩就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成长起来的。
因此，她们没有走传统的“搞笑段子”路线，而是在生活vlog的基础上进行创作，以真实和接地气为主，搞笑为辅。
另外，她们还出于女性的角度，在视频中融入了“闺蜜”元素，并根据行业现状，积极与各路网红联动，力求做到流量共享。
她们的这种做法，更符合现代化的创作、运营思路，只有由于她们天赋有限，无法突破短视频领域的天花板。
但不管怎么样，疯产姐妹做出的成绩还是非常值得让人称道的。
2022年前后，疯狂小杨哥和疯产姐妹，可以说是短视频领域最火的两对网红组合了。
当时，他们在抖音，一个占据着男性市场，一个占据着女性市场，颇有一番分庭抗礼之势。
然而，这两对看起来势均力敌的大网红，最后的命运却是天差地别。
小杨哥兄弟俩在短视频领域做到天花板后，转型直播带货，后续发展的越来越好。到2022年底，疯狂小杨哥的抖音粉丝数已经破亿，全网粉丝近两亿，哥俩成为了全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超级大网红。
相比之下，疯产姐妹的下场就非常悲惨了。
2022年8月，疯产姐妹在断更几个月后，宣布解散，账号也随之停止更新。
原本亲密无间的张小花和邵雨轩最终分道扬镳，自此，一个顶级大网红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为什么同样都是双人组合、同样都是顶级大网红，结局却相差如此之大？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双人组合太不稳定了。
利益分配只是一方面，个人意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对于视频内容和事业发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两个人组合在一起，本身就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如果不及时处理，分道扬镳几乎是必然的。
在这一点上，男人要比女人更有优势。
男人的思维相对理性，很多时候，两个人即便闹了矛盾，最后也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直到把问题解决。
而女人的思维比较感性，很难做到这一点。
此外，关系的亲密程度也很重要。
小杨哥和大杨哥是双胞胎兄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有着相同的家庭和生活环境，这么多年过去，早就磨合的不能再磨合了。
关系到了这种程度，想要拆散他们都不容易，哪怕是天大的矛盾，不还有一对父母么。
父母在，兄弟俩矛盾再大，最后八成也能解决。
张小花和邵雨轩不一样，她们虽然是闺蜜，但没有从小一起长大，性格和价值观都不一样。
她们哪怕磨合的时间足够长，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理解和完全同步，再加上没有父母这类关系亲密的人从中调和，遇到一点风浪，就很容易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从此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合作是非常危险。
如果关系不是特别亲密，又没有父母这类底牌可用，那就必须把丑话说在前头。
起码要保证两点：
1、利益分配不能出问题。
2、确定领导人，并明确其地位……如果遇到意见不合的情况，就听领导人的，其他人必须无条件服从。
这是合伙创业最基本的概念，如果做不到，那这个团队必然是没有前途的。
在李川看来，疯产姐妹大概率是因为没有做到以上两点，才导致最后分道扬镳的。
对此，他觉得很可惜。
不过，他也只是觉得可惜而已，没有别的想法。
他之前想过，要趁疯产姐妹尚未成名之际，把她们签下来。
但后来他又仔细思考了下，觉得没有必要。
首先，疯产姐妹的内部问题，他解决不了，签下来，到时候又解散了，反倒有可能牵连自己。
其次，疯产姐妹前世只是在短视频方面火，直播方面，她们做的并不好，而且她们中有一个人不愿意做直播带货……做不了直播带货，就赚不了太多钱，那样签下来也没什么用。
再者，疯产姐妹跟疯狂小杨哥不一样，张小花和邵雨轩不属于有绝对搞笑天赋的那类人，她们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踩中了时代的红利，说白了，就是运气。
她们因为运气火了，后期又运营的比较好，所以才有了后世的成绩。
这一点，其实是可以复制的。
李川倒也没想过要找谁复制，眼下，却是有了一个机会。
于杰所说的这套思路，跟疯产姐妹非常相似，如果运作的好，那就等于是将疯产姐妹用另一种方式复制过来了。
而且，复制的这个人还是杨超越。
杨超越是偶像明星，本身就有人气基础，起点可比张小花和邵雨轩强多了。
她只要有一套好的策划方案，几乎没有不火的道理。
李川觉得，将疯产姐妹的视频风格运用到杨超越身上，最后的结果一定比疯产姐妹好。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前提，就是这套方案能运作起来。
疯产姐妹的视频运营思路虽然不难，但是想要直接套用还是不太可能的。
首先，杨超越作为偶像明星，不一定能做到像邵雨轩那样接地气。
其次，时间上可能不允许，张小花和邵雨轩是专职做短视频的，有时间，也有精力，而杨超越平时的工作很忙，很难抽出时间和精力来拍摄这么细致的短视频。
再者，视频元素不一样，疯产姐妹的张小花和邵雨轩是闺蜜，而杨超越和吕梓涵是老板和员工，关系不同，那生产出来的内容肯定也要有所变化，相对应的，视频风格可能也要发生偏转。
这些问题，都是需要解决的。
李川不知道怎么解决，于是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跟于杰和吕梓涵讨论了起来。
他们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到晚上十点多，终于有了一套的较为清晰的思路。
有了清晰的思路后，李川又给杨超越打电话，简单介绍了一下。
杨超越听完，很感兴趣。
她觉得这套方案很不错，愿意尝试一下。
如此，关于杨超越的抖音短视频运作方向就被正式确定了下来。
第410章 新助播
解决完此事，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李川见时间不早了，便让于杰和吕梓涵早点下班、回家休息，自己则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他坐了大概十分钟，那名被蒋泽宇安排回来送合同的小张到了。
他拿到合同，简单的浏览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拿出公章，盖了上去。
公章盖上，代表着“闻澜文化收购”一事已成定局，以后再也不可能后悔了。
李川有些肉疼，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盖完章、收起合同，然后就离开了公司。
临走之前，他还带上了那辆奔驰S的车钥匙。
按照蒋泽宇和寿伟达商定好的条款，以及后续的合同条款，奔驰S的归属权依旧在闻澜文化名下。
“三木系”已经收购了闻澜文化，那就代表着奔驰S已经是“三木系”的财产。
李川作为“三木系”的老板，对于自家公司的财产，当然有权使用。
他现在要自己开车回桃花源别墅，丰田埃尔法过于笨重，大牛和库里南又过于张扬，相比之下，奔驰S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他看来，这奔驰S已经到自己手里了，放着不开也是浪费，不如将其利用上，以后当做一辆代步车。
奔驰S的价格不贵，只有一百多万，不算太张扬，而且它车身适中，底盘也比较扎实，做一辆代步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川在楼下找到了那辆奔驰S，里里外外观察了一番，颇为满意。
这辆车是2018款、3.0T、450L、4MATIC，算是奔驰S系列中的顶配了，落地价在一百四十万左右。
寿伟达是去年十二月份买的，开了半年，没有出过任何事故，总里程还不到一万，也就刚过了磨合期……寿伟达还有一辆特斯拉modely，他平时开那辆车比较多。
整个车况，算是9.5成新，放在二手市场上，折价不超过10%。
李川上去体验了一番，操控感不错，开起来很舒服。
体验完，他已经回到了桃花源别墅。
他将车停在车库内，乘坐电梯上楼，去到卧室，先是跟程璐璐“纠缠”了一番，然后去到卫生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便跟程璐璐滚到床上，再次享受起了哄睡服务。
潇洒度过一夜。
第二天，已经是六月份了。
6月1号是儿童节，同时也是周六。
李川又要直播了。
有人可能会说，既然是儿童节，那要不要办一个“儿童节专场”？
李川有过这种想法，但是外界环境不允许。
儿童节是小朋友们的节目，小朋友在国内属于重点保护对象，若是有人利用儿童节大搞消费主义，会显得吃香过于难看。
吃香太难看，会引发公众的反感，进而导致舆论危机。
如果事态再严重些，国家甚至都有可能出手干预……到了这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以上，都是外界因素，看起来似乎有些别扭，但李川做到今天这种程度，拥有了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必须要考虑这些问题。
而且，即便没有这些外界因素，“儿童节专场”的可行性也不高。
小朋友们没有经济来源，无法支撑大规模的消费场景，想要做专场，只能把目光瞄准小朋友们的父母。
而通过父母售卖儿童类产品，转化率其实是很低的。
儿童类产品的市场本就不大，再经过转化率的缩减，最后也就不剩多少了。
在一个消费市场不大的场景里做专场，效果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念及于此，李川想要做“儿童节专场”的欲望并不是特别强。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做专场。
他只需要按照常规的形式直播，在选品的时候多添加一些儿童类、婴幼儿类的产品就可以了，比如奶粉、尿不湿、文具、玩具等。
以常规的形式的直播，借儿童节的名义多售卖一些儿童类、婴幼儿类的产品，这样做，效果可能会比做“儿童节专场”更好。
这套思路，李川几天前就已经有了，并且向王成勇等人安排了下去。
眼下，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上午九点半左右，李川驾驶着奔驰S来到了公司。
他先是处理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然后就找到王成勇等人，开始为晚上的直播选品、规划流程。
一忙，就忙到了中午。
中午，李川吃完饭，回休息间午睡了一会儿，待到下午两点左右，他将王玉婷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玉婷是谁，可能很多人都忘记了。
去年九月份，三木传媒刚成立不久，就签下了两名短视频达人，她们分别是周琳琳和王玉婷。
周琳琳和王玉婷之前是做服装模特的，后来觉得这行不好干了，就想转行做别的。
三木传媒的初代员工、跟吴文帆一起加入公司的张俊，抓住时机，把她们招揽到三木传媒，做起了短视频达人。
因为加入公司比较早，她们受到了李川的重点培养。
李川给她们找了一个舞蹈班，让她们学习跳舞，然后在抖音上拍摄各种擦边视频。
张俊也给她们成立了一个组合，取名为“辣田少女”，并为此开设了多个账号。
这样做的效果很不错，短短两个月，她们的粉丝数就突破了百万。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后期，三木传媒的战略发生了转变。
去年十二月份，李川决定将公司的主营业务从短视频转向直播。
作为公司的全约艺人，周琳琳和王玉婷自然也要跟着变。
她们有两个抉择，一是成为娱乐主播，二是成为电商主播。
起初，李川是想让她们当娱乐主播的，因为在他眼里，周琳琳和王玉婷长的漂亮、身材又好，天生就适合在直播间搔首弄姿，勾引屌丝和大哥们刷礼物。
然而，他经过一番思考，又结合周琳琳和王玉婷自身的意愿，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让她们成为一对电商主播。
此事确定后，周琳琳和王玉婷开始跟着吴小白学习直播带货。
学了一个月，有所成长。
年前，她们尝试着开了几场直播，结果还不错，取得了几十万的销售额。
年后，她们加大直播力度，从原来的“一周一场”变成了“一周三场”。
直播频次的增加，消耗了观众的热情。
随着观众的审美疲劳，她们直播间的人气开始慢慢降低。
年前，她们开播，直播间人气能维持在两万上下。
年后，她们开播，直播间人气就只有一万左右了。
后来，又慢慢降低到九千……八千……七千……六千……五千……
到现在，她们直播间只剩下两三千人了。
人气降低，必然会导致销售额缩减。
原来，她们一场直播能卖几十上百万，现在，一场直播只能卖三十四万。
这还是她们直播时间长了，在经验愈发丰富、技巧愈发熟练的情况下做到的。
如果没有经验的技巧，销售额可能还要再砍一半。
人气和销售额的降低，使得周琳琳和王玉婷的心态出现了问题。
如此，当李川选择刚入职的杨润心成为自己的助播时，她们的怨气是最大的。
‘凭什么？’
‘杨润心一个刚入职没几天的新主播，凭什么成为老板的助播？’
‘我们在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就加入了进来，资历属于最老的那一批了……全公司除了李坤和刘欣彤，还有谁比我们的资历老？’
‘李坤是做娱乐直播的，刘欣彤是做短视频的，他们做的都特别好，而我们作为公司的元老级电商主播，平时做的也不差，老板在选择助播的时候，为什么不优先考虑我们？’
‘放着公司的元老主播不扶持，却去扶持一个刚入职没几天的新主播，这样的行为，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
周琳琳和王玉婷抱着这样的想法工作，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公司内部的氛围。
近期，公司内部有很多传言，比如杨润心被老板包养了、杨润心跟蒋泽宇是亲戚等等。
这些传言，李川也听到了。
他很清楚，这些传言都是职场斗争的结果，能流到他的耳朵里，说明职场斗争已经严重到了一定程度。
他本人非常痛恨这样的行为，可是，他又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这些传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他猜测可能是周琳琳或者王玉婷搞出来的，但是没有证据。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随意处置公司的元老级主播，否则，必然会导致公司内部的动荡。
要是不小心冤枉了，那后果就更严重了，搞不好都要吃官司。
念及于此，他没敢下狠手，只能私下安排朱辰伟，暗中调查谣言来源。
这种事，想要调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朱辰伟忙活了大半个月，都没什么结果。
李川很失望。
不过，好在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跟杨润心一起直播过了。
他和杨润心最后一次合体直播是5月18号，后来的“520专场”，以及5月25号那场直播，他都邀请了嘉宾。
“520专场”是杨超越，5月25号是舒畅。
直播间的空间有限，人数太多会导致节奏混乱，念及于此，他就把杨润心踢出去了。
杨润心不跟他一起直播，就全心全意做自己的。
这段时间，她每周直播三到四场，人气一直维持在十五万左右，单场销售额也始终保持在四千万上下，数据非常稳定，一场直播看下来，几乎没有大的波动。
这在李川看来，就是杨润心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直播方式和直播节奏，形成了固定的直播风格。
一个主播，一旦形成了固定的直播风格，那他（她）的上限和下限也就被基本确定了。
杨润心此前已经爆火过一次了，后续还连续出现在李川的直播间，曝光量数以亿计……这种情况下，她差不多已经到达了上限。
既然已经到达了上限，那再继续培养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如此，不如换个助播培养。
李川他们当初制定的策略，就是大流量带小流量，等大流量把小流量带的差不多了，就再换下一个人，这样无限轮转下去。
杨润心现在的情况刚好符合，将其换掉，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川有了这个想法后，开始思考新助播的人选。
现在的三木网络，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很多主播都值得培养，尤其是那些刚入职的新主播。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直播带货行业和三木网络都在向上发展。
近期，直播带货行业越来越火热，想要从事“带货主播”这一岗位的人也越来越多。
三木网络作为行业龙头，而且呈现出了快速向上发展的趋势，这几乎是所有电商主播、以及想要从事这一职业的新人们优先考虑的目标。
如此，三木网络电商部那边收到的应聘信息越来越多。
带货主播的岗位数量是固定的，想要应聘的人多了，那招聘标准自然会变得更加严格。
因此，入职时间越晚的主播，先天条件越好，质量越高。
这个逻辑，还是非常清晰的。
那些新入职的电商主播，每一个，李川都觉得不错。
不过，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从新主播中挑选助播”的想法，选择启用王玉婷。
他这么做，主要原因两点原因：
1、王玉婷能力够。
王玉婷虽然先天条件一般，但她已经直播了近半年的时间，积攒了不少直播经验，也学会了诸多技巧，有此作为支撑，做一名助播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2、选择王玉婷，有利于缓解公司内部的职场斗争。
李川怀疑“职场斗争”这件事是周琳琳和王玉婷搞的，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心里也不敢完全确定。
然而，问题摆在眼前，他也不能装看不见，必须想办法解决。
在他看来，无论“职场斗争”这件事是不是周琳琳和王玉婷搞的，他选择王玉婷做助播，都有利于缓解这一现象。
至于这样做是不是对杨润心不公平，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他作为老板，首先想的是公司内部不出问题，至于某个员工会不会受委屈、心里会不会有别的想法，他没有精力去思考那么多。
第411章 谈话
李川唯一比较担心的，是这件事可能会助涨王玉婷的气焰。
如果“职场斗争”真是王玉婷搞出来的，那么她通过这种方式上位，肯定会让她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正确、有效的，一旦她有了这种想法，以后很可能会变本加厉，不停的用这种手段获取利益，到时候，公司的内部环境会变得更加糟糕。
理性判断，这种事的发生概率还是挺大的。
李川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将王玉婷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把王玉婷叫过来的目的，就是想做一番警告，避免这类事件发生。
“老板好。”
王玉婷来到办公室，动作有些夸张的冲李川鞠了一躬，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
“过来坐。”
李川面带微笑，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
王玉婷按照指示，坐到椅子上，挺胸抬头道：“老板，您有何指示？”
“没什么指示，就是想问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玉婷成为新助播”一事，三天前就已经确定了。
当时，李川就让王成勇通知了王玉婷，并吩咐王成勇帮王玉婷做好准备。
眼下，三天过去，直播马上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王玉婷准备的怎么样了。
对此，李川还是非常重视的。
“已经准备好了。”
王玉婷拍着鼓鼓的胸脯，自信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
李川点了点头，也没有细问。
他稍稍沉吟了片刻，问了另一个问题：“周琳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王玉婷微微一愣，道：“她……挺好的啊，怎么了？”
“她的心态，有没有什么起伏？”
“应该……没有吧。”
王玉婷明白李川的意思了，脸色变得尴尬了起来。
李川看出了王玉婷的尴尬，但是视若无睹，当下继续追问道：“你没跟她聊过吗？”
“聊……聊什么？”王玉婷面色怔然道。
李川闻言，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
很明显，王玉婷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问周琳琳对“她成为助播”这件事有没有什么看法。
周琳琳和王玉婷是一对组合，她们平时不仅住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也会一起出现，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突然有一个人上位，超出了一大截，另一个人的心态肯定会发生变化，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丝羡慕或者嫉妒的情绪在里面。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李川当初为什么选择王玉婷当助播，而不是周琳琳？
李川这么做，主要原因有两点：
首先，周琳琳的性格比较温顺，不像是那种能搞职场斗争的人，相比之下，性格比较火辣的王玉婷更有嫌疑。
李川选周琳琳或者王玉婷当助播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安抚对方的情绪，消解公司的内部矛盾。
如此，既然王玉婷更有嫌疑，那选择安抚对象自然要优先考虑她。
这个理由，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正义，但是没办法，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就是这个道理。
老实人在人类社会中，天生就是要吃亏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如果你不想吃亏，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别当老实人！
除此之外，李川选择王玉婷当助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玉婷的专业能力更强。
王玉婷由于性格外向，平时在工作和生活中，永远都是更有主导权的那一个。
直播的时候，她稳稳占据着主位，讲品、过品，都是由她来掌控的，这样时间一长，她就慢慢锻炼出来了。
相比之下，周琳琳虽然也有进步，但是进步的幅度并不大，与王玉婷相比，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
李川选助播，不管有多少目的，专业能力这方面肯定是不能忽视的。
王玉婷的能力更强，选择她也是理所当然。
以上两点原因，促使李川选择了王玉婷。
不过，他也没有放弃周琳琳。
在他看来，周琳琳虽然专业能力不强，但是长的比较甜美可爱，在吸引人气这方面，可能比王玉婷更强。
如此，她也是有一定培养价值的。
念及于此，李川打算带完王玉婷，再带周琳琳。
他的助播人选，本来就是流转的，一个带的差不多了，紧接着就会换下一个。
杨润心是他的第一任助播，王玉婷是第二任，不出意外，周琳琳将是第三任。
他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但是没跟周琳琳透露过。
他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找周琳琳谈话，另一方面，是他也想趁机考察一下周琳琳的心性。
他知道，自己将王玉婷提拔成助播，周琳琳的心态肯定会有波动。
他想看看，周琳琳在心态波动的情况下，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
如果周琳琳能放平心态，没有表现出异样，或者比之前表现的更努力，那她“第三任助播”的身份基本上是没跑了。
如果她不能保持一颗良好的心态，表现的十分浮躁，工作状态比以前更差了，那她“第三任助播”的身份指定是保不住了，如果事态再严重些，李川甚至有可能直接下狠手、将其开除。
李川抱着这样的想法，向王玉婷问出了关于周琳琳的问题。
然而，王玉婷的回答，却是让他十分不满。
王玉婷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她身为一个女人，基本的敏感还是有的。
李川不相信她听不出自己话中的意思，眼下明知故问，显得有些虚伪了。
王玉婷此时也看出了李川的不悦，情绪慌乱之际，连忙开口解释道：“那个……老板，我……我最近都在准备今天晚上的直播，跟周琳琳接触的不多，也没有时间交流，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我们关系很好的，没有发生过勾心斗角的事，我成了您的助播，她应该会为我感到高兴。”
“伱确定？”李川挑了挑眉。
“这个……”
王玉婷犹豫了片刻，最后硬着头皮点头道：“确定。”
李川盯着王玉婷，没有说话。
“老板，我……”
王玉婷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一声之下，眼眶突然红了，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起来。
“你哭什么？”李川微微蹙眉。
“我没哭，没哭。”
王玉婷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了擦眼睛。
李川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有些语重心长的问道：“玉婷，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杨润心当助播吗？”
王玉婷闻言一愣，然后摇头道：“不知道。”
“因为杨润心长的漂亮、可爱，之前还做过销售。她口才好、气场强，既能够吸引用户停留，也能够把货卖出去，属于不可多得的人才……事实证明，我看人的眼光没错，杨润心把握住了机会，不仅让自己火了起来，而且还给我的直播带来了不少增益。”
李川说完，又扭头看向王玉婷，问道：“你觉得，你能比她做的更好吗？”
王玉婷闻言，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回道：“我会努力的。”
“我知道你会努力，我问的是，你能不能比她更好？”
“这个……我……”
王玉婷想说什么，却又有些说不出口。
“没自信？”
王玉婷面色纠结了好一阵儿，最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川见状，顿了顿，又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你当助播吗？”
王玉婷蓦地抬起头看向李川，再次摇头道：“不知道。”
“因为你是公司的老主播。”
李川一脸认真道：“公司的这些电商主播，每一个什么样，我基本上都是有些了解。
以前，公司小，主播招募的少，我们都是有一个算一个，可着培养；现在，公司大了，跑过来应聘的主播越来越多，严格挑选之下，质量明显比之前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现在的这些新主播，条件一个比一个好，可以培养的人，太多了。”
李川说完，又对着王玉婷道：“说实话，你的天赋和条件，是比不过很多新主播的，我为什么选择你，就是因为你是公司的老主播。
公司发展的这么快，离不开你们这些老主播的努力，所以，我在考虑助播人选的时候，会优先想到你们……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你们跟上公司发展的节奏，不至于被淘汰，你明白吗？”
“我……明白。”
王玉婷怔怔的应了一声，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和难过。
“你不用觉得难受，这种事很正常。”
李川摆了摆手，道：“人，想要做好一件事，首先要做到认清自己、不盲目自信。
很多人觉得自己很厉害，经常说如果是我，一定会比那个谁谁谁做的更好，但当真轮到他时，他做的可能比所有人都要差劲，到头来，只留下一地鸡毛。
留下一地鸡毛还不算，有的人还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觉得是某些外界因素导致他们失败的，最后心态调整不过来，再搞出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有的人，失败一次，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怀疑的时间长了，他们就会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最后丧失自信，彻底沦落下去。
这两种现象，是最普遍的，但是你不一样。
刚才我问你，你能不能比杨润心做的更好，你没有回答，那就说明你已经认清了自己。
能够从一开始就认清自己，你就已经胜过大多数人了。”
王玉婷微微撅了撅嘴，没有说话。
李川没有理会，当下继续道：“我不想劝你太多，因为我知道，你既然已经认清了自己，就不会轻易丧失自信，我能跟你说的，就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不会要求你跟杨润心一样，每次单独开播，直播间都能有十几万人、一场直播下来做几千万的GMV，你以后，只要能做到单独开播，直播间有两三万人，销售额做到一两百万，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王玉婷闻言，脸色变了变，随即一脸认真道：“您放心，我能做到。”
“嗯，我相信你。”
李川点了点头，又道：“如果你真能做到，我给你……买辆车吧，一百五十万以内，随便你挑，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王玉婷有些吃惊。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李川微笑道。
“谢谢老板。”
王玉婷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冲李川鞠了一躬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给你的奖励。”
李川摆了摆手，示意王玉婷坐下。
待王玉婷重新坐下后，他装作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一下。”
“什么事？”王玉婷一脸认真的问道。
“最近，我听说了一些谣言，是关于杨润心的，其中还牵扯到了我和蒋副总……这件事，你知道吗？”
“啊？”
王玉婷面色微变：“有这回事吗？我……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李川盯着王玉婷，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王玉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紧张的汗都快出来了。
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大概十几秒，最后以李川转移目光而结束。
“这种捏造事实、肆意污蔑同事和领导、破坏公司内部团结的人，就是老鼠屎，对于老鼠屎，我们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李川说着，面色渐渐变得狠厉了起来。
他扭头看向王玉婷，吩咐道：“你回头帮我打听一下，看看是谁在搞这些事情，要是有所发现，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哦，好。”
王玉婷怔怔的应了一声。
“行了，别的也没什么了。”
李川摆了摆手，道：“你先忙吧，晚上的直播，提前准备好，别耽误了。”
“哦，好。”
王玉婷又应了一声，起身鞠躬道：“老板再见。”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李川盯着王玉婷的背影消失，一句话都没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明天过个节，请一天假。
第412章 我没谈过恋爱
下午三点左右，朱辰伟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王玉婷从您这里离开后，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发呆了几分钟，然后，她就去找杨润心了。”
“哦？”
李川挑了挑眉，问道：“她去找杨润心做什么？”
“请教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好像是怎么给您当助播、给您当助播需要注意些什么之类的。”
“好像是？”李川微微蹙眉。
“呃。”
朱辰伟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您之前跟我说过，要暗中观察，不能让她们发现，所以……我就没敢靠太近。
我只是刚开始的时候靠近一些，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之后，我怕她们发现，就坐到休息区那边去了，那边离的远，我只看到她们交流，听不清她们说什么。”
“哦。”
李川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她们交流的怎么样？有没有发生意外？”
“没有意外。”
朱辰伟摇了摇头，答道：“王玉婷的态度很好、很恭敬，全程都是低姿态，像是在认真请教。”
“哦。”
李川沉吟了片刻，又问道：“那杨润心呢？她什么态度？”
“杨润心的态度也挺好，很负责，给她讲解了很多东西，看起来也很认真。”
“她们聊了多久？”
“十几分钟吧。”
“后来呢？什么表现？”
“……”
李川详细询问了一番。
等他了解完情况，上半身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吟。
他通过之前谈话时王玉婷的表现，再结合当下朱辰伟讲述的信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职场斗争、谣言传播”这件事，跟王玉婷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不一定是她干的，但她肯定知道，并且有一定程度参与。
李川确认了这一点后，内心对王玉婷的观感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想要放弃王玉婷。
王玉婷虽然做了错事，但不至于一棍子打死，只要她及时醒悟并且改正，还是可以弥补的。
眼下，事情就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按照朱辰伟所说，王玉婷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后，回自己的工位上发呆了几分钟……从此可以看出，李川之前说的那些话，对她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触动。
后来，她又去找杨润心请教问题，并且在请教问题的过程中表现的十分恭敬，全程都是低姿态，这一点也证明了她在努力挽回。
如此，李川就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只要王玉婷把这种现象延续下去，以后不再做出类似的事，让公司的内部氛围重新平静下来，那就可以既往不咎。
但如果，王玉婷只是做表面工作，背地里还搞“职场斗争、谣言传播”那一套，那李川即便没有证据，也会想办法将其处理掉。
王玉婷虽然是公司的元老级主播，在公司内部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于情于理，公司都该照顾一二，但是她影响了公司的内部环境、阻碍了公司发展，那李川是绝对不会客气的，该下手的时候一定会下手。
李川抱着这样的想法，心态变得坦然了许多。
“你回去安排一个人继续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李川冲朱辰伟吩咐道。
“好。”朱辰伟点头应下。
“嗯，其他就没什么了，你先去忙。”
“……”
朱辰伟走后，李川独自坐在办公室内待了一会儿。
他简单调整了一下思路，然后也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找到王成勇等人，继续之前的选品、规划流程等方面的工作。
……
下午五点五十八分，森先生直播间。
李川安排好了一切，坐到了摄像头前。
他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王玉婷，问道：“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王玉婷面色有些紧张道。
“你很紧张吗？”
“没有，我……有点。”
王玉婷下意识的摇头否认，但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又转口承认了。
“你不是已经直播过很多次了么，怎么还会紧张？”李川又问道。
“这个……不一样。”
王玉婷脸色有些纠结道：“我直播间人少，您直播间……人太多了。”
“人多人少都一样。”
李川摆了摆手，道：“你又看不到他们，摆在你面前的只是个数字，面对数字，没什么好紧张，该怎样就怎样，放平心态，不要想那么多。”
“好。”
王玉婷认真的点了点头，但面色依旧没有放松多少。
李川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就是随便聊两句，根本就没指望自己的话能起多大作用。
很多人来到他直播间，开始的时候都会很紧张，但等直播过一段时间后，又会慢慢恢复过来。
这一点很正常，基本上所有人都一样。
如此，李川只需要随便说两句，意思到了就行了。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屏幕，默默的等待了起来。
等了大概十几秒，下午五点五十九分到了。
他不用工作人员提醒，直接正坐起身，喊了一声“开播了”，然后果断开启了直播。
“放歌！”
开启直播后，李川立刻冲前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
工作人员听到命令，当下移动鼠标，播放起了事先准备好的歌曲。
“宝贝宝贝……”
音乐响起，有人喊了两声“宝贝”。
两声“宝贝”过后，是一段欢快而又充满童真的曲调。
曲调持续了十几秒，一位小朋友开始用充满童真的嗓音唱歌了。
“两只老虎爱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萝卜，我和小鸭子学走路，童年是最美的礼物~。”
“小螺号呀嘀嘀地吹，我学海鸥展翅飞，不怕风雨不怕累，快快把本领都学会~。”
“……”
这首歌名叫《宝贝宝贝》，是贝瓦网在前年出的一首儿歌，曲调欢快、悠扬，听起来很可爱，还有一点“洗脑神曲”的成分在里面。
李川之所以选择这首歌，是因为他前世听过，感觉挺好玩的，而且今天是儿童节，用这首儿歌做开场，比较契合氛围。
“宝贝，星星为你指路，哦~~宝贝，月亮为你祝福。”
“哦~~成长是快乐的旅途，勇敢迈开你的脚步。”
“……”
伴随着背景音乐，李川和王玉婷在摄像头前不停的摇摆，时不时还做一些搞怪的动作。
此番作态，让直播间的氛围显得更加欢快了。
“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爸爸妈妈的爱永相随，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爸妈的爱永相随~~。”
歌曲播放完毕，直播间的人气已经达到了七十多万。
李川看了一眼，觉得还不够，便在歌曲播放完毕的瞬间，拔高状态，对着话筒喊了起来。
“欢迎大家！欢迎各位大朋友、小朋友来到直播间！”
“‘为什么要放儿歌？’，你这不废话嘛，今天是儿童节，我们要过节啊！”
“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不要纠结那么多，几百个月大的小朋友也是小朋友！”
“虽然，你们这些小朋友现在可能光着膀子、抽着烟、喝着酒在看我直播，但是没关系，你们在我心里，依旧是天真、可爱的小朋友！”
“……”
李川随口扯了几句，做了些节目效果，让直播间的人气在短短一分钟内冲破了百万。
人气突破百万后，他逐渐安静了下来，开始浏览直播间的弹幕。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蛋蛋呢？】
【我这个小朋友，现在在洗脚城按脚，正常吗？】
【我现在抽着烟、抠着脚，打麻将，怎么说？（狗头）】
【我在宾馆跟两个美眉打扑克，还能算小朋友吗？（委屈）】
【蛋蛋呢？】
【旁边是谁？】
【哈哈哈】
【乐死我了。】
【大美婷！】
【蛋蛋呢？】
【……】
李川发现评论区，除了打“哈哈”和插科打诨的外，还有人问“旁边是谁？”以及“蛋蛋呢？”这两个问题。
这两个问题，问的人很多，而且逐渐形成了节奏。
如此，李川不得不出面解释一番。
“蛋蛋最近需要维持一下状态，我直播间的节奏，跟她平时直播的节奏不太一样，她如果每次都来我直播间，不仅会消耗大部分的精力，自己的直播节奏也会乱，所以，她需要调整一下，大家能理解吧？”
李川解释完，又觉得不够充分，当下又补充道：“大家可以放心，等蛋蛋调整好了，还会来我直播间跟你们见面的……这段时间，你们要是想她了，可以关注一下三木网络的官方直播间，她平时都会那里开播的。”
这番话说完，李川也不管观众的反应如何，当下立即转移话题，介绍起了王玉婷。
“这个是婷婷，也是我公司的主播，她之前来过我直播间，有些老观众可能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她会跟我一起直播。”
李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王玉婷，吩咐道：“你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好。”
王玉婷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对着摄像头打招呼道：“大家好，我是婷婷，今年二十四岁，来自赣省南昌，之前是做服装模特的，现在是一名带货主播。”
“这就完了？”李川笑着问道。
“啊？”
王玉婷愣了楞，道：“还要……说什么？”
李川看了一眼摄像头，道：“我替大家问个问题，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王玉婷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谈过恋爱。”
“没谈过恋爱？！”
李川有些惊讶道：“真的假的？”
“真的。”
王玉婷说着，冲李川眨巴了一下眼睛。
李川见状，嘴角一阵抽搐。
他缓了好一会儿，方才调整回来，继续冲着摄像头道：“她说她没谈过恋爱，你们信吗？”
【不可能！】
【不信！】
【信！】
【信！】
【不信！】
【真能扯啊。】
【忽悠鬼呢？】
【……】
李川扫了一眼评论区，又回头道：“你看，大家都不信。”
“我真没谈过恋爱。”王玉婷撅着嘴，一脸无辜道。
“你别乱扯，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跟大家说实话。”李川有些不耐烦道。
“我说的就是实话。”
“啧。”
李川不禁皱起了眉头。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王玉婷有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按照常规的逻辑判断，像王玉婷这种条件、性格的女生，不太可能二十四岁了还没谈过一场恋爱。
这种话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
不过，李川也不好继续追问。
他们毕竟是在直播，王玉婷已经当着众多观众都把话说出来，他如果刨根问底、将其拆穿，那王玉婷必然下不来台。
王玉婷下不来台，他也好不到哪去，今天的这场直播可能就毁了。
“行吧行吧。”
李川无奈的摆了摆手，当下又转移话题道：“大家可以给她点点关注。”
说完，他冲旁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把手机拿过来。”
工作人员闻言，连忙将提前准备好的手机递了过去。
李川接过手机，打开礼物列表，送出了一个“嘉年华”，然后对着摄像头道：“这个刷嘉年华的，辣田少女，看到没？就是她平时直播的账号，大家喜欢她的，可以给她点点关注。”
“挺漂亮的一个女生，之前做过模特，还没谈过恋爱，有机会，你们可以去试一试。”
“来！给她点一点！”
李川说着，又送出了一个“嘉年华”。
“她现在在榜一，点开她的头像，按这个红色的关注，很简单，点一下就行。”
李川说完，冲旁边的工作人员问道：“涨多少了？”
王成勇：“涨五万了！”
“涨五万了，谢谢大家，再给她点一点。”
李川招呼完，又对王玉婷吩咐道：“来，谢谢直播间的兄弟姐妹们给你点的关注。”
“谢谢大家，谢谢各位兄弟姐妹们。”
王玉婷一边道谢，一边冲摄像头鞠躬。
“涨多少了？”李川又问道。
王成勇：“涨七万了。”
“好，可以。”
李川觉得差不多了，便果断结束了这个点关注的环节。
他将手机重新递还给工作人员，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值。
【143.8万】
‘一百四十多万，也可以了。’
李川暗道一声，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卖货。
第413章 全球首发，单品破亿！
“今天的第一个品。”
李川说着，从旁边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台“平板电脑”，放在了摄像头前。
说是“平板电脑”，其实只是长的像而已。
实际上，它是一台学习机，或者说家教机。
随着时代的发展，学习机的样式也在不断变化，时至今日，大部分学习机都已经变成了“平板电脑”的模样。
李川手里拿着的这台学习机，来头颇大，它是步步高集团新推出的一款旗舰机型——步步高S5。
步步高做电子教育产品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他们早期推出的步步高点读机，其广告就在众多国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步步高点读机一路发展过来，步步高可以说是国内学习机领域的最知名、最龙头的品牌了。
眼下的这台步步高S5，是步步高集团花了大力气打造出来的一款重磅旗舰机，其课程资料和功能配置都堪称历史之最，在学习机领域属于绝对意义上的龙头产品。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一款未上市的新产品。
步步高集团原本计划在六月初发售该产品，但是被李川抢先了。
事情是这样的：
前段时间，李川计算了下自己下场直播的时间，发现是六一儿童节，于是就想着搞点儿童类产品来卖一卖。
他思来想去，觉得学习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儿童没有消费能力，但是儿童的家长有。
从家长的角度出发，教育是一个相当大的消费场景。
很多家长可能不愿意给孩子买太多吃的、穿的、玩的，但是在教育这方面，一般都不会节省。
如此，在儿童节卖儿童教育领域的产品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儿童教育领域的产品有很多，但大多都很低价，比如文具、书包、课辅资料等等。
相比之下，学习机算是儿童教育领域为数不多的高价且拥有广泛市场的产品了。
李川将自己的想法与王成勇进行了沟通，然后吩咐对方去市场上找一款比较靠谱的学习机，到时候拿到直播间来卖。
王成勇接受了任务后，安排手下人去调查。
这一调查，就发现步步高集团准备在下个月推出一款非常重磅的旗舰机（当时是五月份）。
王成勇知道消息后，跟步步高集团的相关人员进行了接触。
起初，步步高集团还不愿意。
他们的一名负责人说他们目前只专注于线下渠道，对直播带货这类线上渠道，不打算涉及。
对此，王成勇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放弃，转而去寻找其他品牌的学习机。
然而，此事只过了十几个小时，步步高集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反悔了。
步步高集团的一名副总主动联系到了王成勇，说他们愿意跟三木网络合作，而且诚意给的特别足。
王成勇也没有耍脾气，非常爽快的接受了。
双方交涉了几天，最终把这件事确定了下来。
步步高S5将于6月1号儿童节当天，登陆森先生直播间。
这项决议的达成，并不简单。
因为步步高S5这款产品，目前还没有正式发售，率先在森先生直播间推出，就等于是在森先生直播间全球首发了。
步步高集团是一家全国知名的大公司，他们能够将自己的一款重磅旗舰机放在森先生直播间全球首发，其所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李川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特地将该产品放在了第一位。
步步高集团那么给面子，他作为商界后辈，当然要照顾到位。
“这个，我要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
李川从椅子上站起来，努力拔高状态。
“它不是平板电脑，它是一台学习机。”
“步步高，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对！我看到有观众说了，步步高点读机，哪里不会点哪里……这个广告，大家小时候应该都看过吧？”
“看过广告的应该都知道，十几年前，步步高就开始做学习机了……点读机也是学习机的一种，只不过那是初始阶段，时间比较早，所以技术含量不高，现在不一样了，十几年过去了，步步高一直在学习机领域深耕，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学习机产品。”
“这款学习机，是步步高集团花了三年时间打造出来的一款重磅旗舰机，它无论是课程资料，还是功能配置，都是有史以来最强的，没有之一！”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李川说到一半，冲前台的中控台使了个眼色。
工作人员会意，当即将一张海报打到了屏幕背景墙上。
海报下方左侧是步步高S5的宣传图片，下方右侧是各种参数配置，正上方则写着四个大字——“全球首发”。
“看到了么，这四个字……全球首发！”
李川指了指背景墙上的大字，道：“步步高集团真的特别给面子，他们把这款产品的全球首发放在了我直播间……这样一款重磅产品，能放在我直播间首发，我也感到特别荣幸。”
“绝对没忽悠大家啊，真的是全球首发，你们不信可以去网上查，步步高S5家教机，无论线上，还是线下，目前都没有发售，我这里是第一次，货真价实的全球首发！”
“在这里，要感谢步步高集团，他们本来计划一周后再正式发售的，因为我去找他们，他们就改了计划，把全球首发放到我直播间了。”
“行了，说了这么多，给大家介绍一下产品吧。”
“来，我们有请品牌方。”
步步高S5是重磅旗舰机，当下又是全球首发，重要性不言而喻。
步步高集团怕李川介绍不到位，因此特地派过来了两名工作人员，代替李川进行讲解……这是当初签协议时说好的。
随着李川的声音落下，两名身穿职业装的美女走到了镜头前。
“大家好，我们是步步高的品牌方。”
李川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步步高的员工，都是美女吗？”
两名美女相顾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应了一声：“嗯。”
“真都是美女啊。”
李川故作吃惊道：“我能去你们公司上班吗？”
“可以，可以。”
两名美女连连点头，其中有一名美女比较大胆，当下又多说了一句：“森总，您要是能来，可以给我们当老板。”
“老板就算了。”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怕你们段总知道了，一脚给我踹死。”
两名美女笑了笑，不说话了。
“伱们段总，最近还去公司吗？”
“不清楚。”
“不知道。”
两名美女可能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了，脸上的笑容一滞，然后具皆摇了摇头。
“哦。”
李川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步步高集团的创始人段永平，是一个传奇人物。
上世纪九十年代，段永平创建了小霸王……小霸王游戏机在当时火的一塌糊涂，算是引领了一个时代。
之后，他又创建了步步高，在无绳电话、VCD、教育电子产品等领域开疆拓土，打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神话。
到21世纪初，他逐渐退居幕后，开始在投资领域大展手脚。
他以一美元收购网易股票、后来飙升至七十美元的事迹，至今都被人津津乐道，还有拍卖巴菲特午餐、屡次向母校捐款等事迹，也是广为流传。
当然，他最传奇的地方还是培养出了“四大门徒”。
OPPO的创始人陈永明、VIVO的创始人沈炜、步步高的继承者金志江、拼多多的创始人黄峥，这四位商业大佬，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这样一位“传奇教父”级的人物，李川很想跟他认识一下。
在李川看来，段永平是一位非常牛比的学长。
学长？
没错，段永平是浙省大学毕业的。
他在1977年，也就是高考恢复的第一年，就考入了浙省大学无线电系……论时间，比李川早了三十七年。
一位早三十七级的学长，在商业领域创造出了如此牛掰的事迹，跟他认识、交流一下，绝对不亏，如果运气好，甚至有可能获得更大的好处。
李川也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对步步高如此重视。
要不然，他是不会问那么多的。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段永平的行踪”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
为何敏感？
因为段永平在2001年、几乎是他名声最响的时候，选择了移民。
当下这个时代，讨论牛人移民话题，实在是太危险了，尤其还是在直播间、当着一百多万观众的面，一不小心，就会掉入深渊。
念及于此，李川快速转移了话题。
“好了，你们介绍产品吧。”
“好的，谢谢森总。”
一名年龄稍大一些的美女上前，先是谢了一声，然后对着话筒开始介绍道：“这款学习机是我们新推出的一款超旗舰机型——步步高S5，正如森先生所说的，它今天在这里全球首发，趁着儿童节，推荐给各位家长、小朋友。”
“步步高S5配备了11英寸屏幕、4G内存、64G存储，支持AI智能辅导、智能语音听写、多重护眼防护等，另有前置800万、后置1300万摄像头，8020毫安电池……”
“买过我们步步高电子教育系列产品的家长可能都知道，我们步步高最大的优势就是课程资料，现如今，市场上的所有主流学习资料，我们这款产品中都有收录。”
“另外，我们还采用了全新的页面设计和功能配置，下面，我给大家演示一下。”
“……”
两名美女相互配合，洋洋洒洒的介绍了近十分钟，直接熬走了几十万人，使得直播间的人气掉落到了百万以下。
对此，李川也没有说什么。
介绍产品，掉人气，属于正常现象，他早就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当下面对这种情况，他心里几乎没有一点波澜。
“好了，介绍的差不多了。”
李川上前，重新拿回主动权，问道：“你们就说吧，这款学习机，要多少钱？”
“步步高S5的市场售价是4698，但今天是首发，我们有首发折扣价，可以给到大家3998。”
“3998，是吧？”
“嗯。”
“有点贵啊，能不能再便宜点？”
“这不行，我们……”
“你别说话，我来补贴。”
李川抬手打断，然后冲着前方的中控台吩咐道：“给链接挂上了一张三百块的优惠劵，从我的佣金中扣……今天是儿童节，我就不赚大家钱了，算是我送给全国小朋友们的一份礼物。”
工作人员听到了命令，但是无动于衷。
很明显，这是提前商量好的。
李川刚才的那番说辞，纯属胡扯。
他怎么可能不赚钱。
不赚钱，他凭什么卖？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早在几天前，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价格，就是3698。
3698这个价格，是砍过价的。
本来，步步高想卖3998，但是李川觉得太贵了，亲自出面砍了三百块。
这三百块，只限于森先生直播间。
为什么？
因为步步高集团有自己的价格体系，还有自己的线下销售渠道，3998这个价格是不能破的，否则市场就乱了。
如此，他们才搞出了这套方案——步步高S5的标价还是3998，砍掉的三百块以“森先生个人补贴”的名义发送下去。
这样做，既避免了价格体系的破坏，还能趁机做一番营销，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了。
“少废话，我让你做就做！”
“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
李川皱着眉头演了一波，然后又对着摄像头道：“大家稍等一会儿，让后台把优惠券弄好。”
“大家放心啊，这个价格绝对不贵……步步高，大牌子，大家都知道的，我就不用多说了，直播间很多家长就买过以前的产品。”
“在我直播间，你们可以拿到最低的价格……售后，你们也可以放心，一年质保、全国联保，步步高的门店多，你们随便去哪个，都能帮你解决。”
“优惠券弄好了没？”
“好了？”
“啊？”
“好了好了。”
李川搓了搓手，对着摄像头道：“大家准备好啊，步步高S5家教机，原价4698，今天首发折扣价3998，我另外再补贴300，到手价3698……这绝对是最低价了，除了我这里，你们再也找不到了，我就敢说这句话。”
“准备好，只有三万单，谁抢到算谁的。”
“听口令，三……二……一……上车！！！”
随着李川一声令下，直播间响起了激昂的背景音乐。
背景音乐之下，李川不停的叫卖。
“上车了上车了！各位家长如果没时间、没精力辅导孩子学习，可以买一台回去，这款学习机涵盖了小学、初中、高中的所有课程，资料非常全，绝对能满足你们的需求！”
“售后你们也可以放心，步步高的门店遍及全国，一定会帮你们解决的！”
“多少单了？”
“两万单了！”王成勇喊道。
“两万单？”
李川微微一愣：“这么猛吗？”
“两万五千单了！”王成勇又喊道。
“真的假的？”李川有些不敢相信道。
“真的。”
王成勇一边回答，一边冲李川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根手指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实际上卖了三万单！
‘三万单？！’
‘窝草！’
李川直接惊了。
以单价3693计算，三万单就等于卖了……1.1亿！
‘一个品，销售额直接破亿？！’
‘这……什么情况？’
第414章 单品2.3亿！
在李川看来，学习机这种商品，虽然有一定市场，但是整体的容量并不大。
它跟手机不一样。
手机现在已经成为了人们的生活必需品，几乎人手一台，有的还有很多台。
而学习机只限于固定人群在固定场景下使用，还不是必需品。
两者相比，市场容量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也正因此，李川方才觉得惊讶。
他不理解一款学习机为什么能在短短两分钟内卖出去三万单。
如果是手机，这个销量倒还合理。
但是学习机，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到底怎么回事？”
“是因为儿童节的关系吗？”
“还是因为全球@精华书阁首发的关系？”
“亦或者，是我嘴上补贴的三百块起了作用？”
“……”
李川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一个靠谱的答桉。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抓紧时间卖货吧。”
李川暗道一声，当下快速调整好了状态。
他回头看向步步高的两名美女，问道：“这一会儿就卖了两万五千单了，库存不够，你们能不能再加一点？”
他们之前签的协议，没有规定库存数量。
如此，也就代表着库存没有上限，能卖多少算多少。
李川之前说“只有三万单”，是信口胡说的。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每样产品不管有没有库存上限，他都会随便编造一个，作为常规的营销手段。
当下，他询问步步高的美女，只不过是想往回找补一番。
毕竟他之前说了“只有三万单”，眼下要是卖出了四万单、五万单，很多观众会觉得自己被骗了。
商品链接中都是有销量显示的，打开就能看到，根本骗不了人。
观众要是觉得自己被骗了，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生什么，但是时间长了，不管是粉丝还是普通观众，都会觉得这个主播太套路、不真诚。
这一点是很致命的。
一个主播，如果让观众觉得他不真诚，那他的人气必然会下降，粉丝数量也会越来越少，这样持续下去，就是一场灾难。
如此，李川往回找补一下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不管观众信不信，只要他做了，总能忽悠到一批人，效果肯定比不做的好。
这件事，李川没有跟步步高方面进行过沟通。
不过，他并不担心。
这种常规的营销套路，品牌方就没有不懂的。
因此，他相信即便没有提前沟通过，对方也能明白，并且心甘情愿的配合他。
他猜的没错，步步高的两名美女听到他的问话，只是稍稍愣了愣，就立即反应过来，回道：“可以再加两万单。”
“好，加了两万单！”
李川一脸兴奋的冲着中控台吩咐道：“快快快，改库存！”
说完，他又对着摄像头道：“给你们加了两万单，没抢到的抓紧抢，这是最后的两万单了……”
“原价4698的步步高S5家教机，全球@精华书阁首发价3998，我又给大家补了三百块，到手价3698……这是全网最低价，除了我这儿，你们去其他地方，根本买不到！”
“步步高的品质，大家尽管放心，大厂、老牌子，家长肯定都知道的……这是他们新推出的重磅旗舰机，市面比它好的，几乎看不到……”
李川：“多少单了？”
王成勇：“四万单！”
李川：“四万单了！还有最后的一万单！没抢到的抓紧！”
王成勇：“四万五千单！”
李川：“还有最后五千单！各位家长，如果你们平时工作忙、没时间，或者没有足够的精力或者知识储备辅导孩子，这款学习机绝对可以帮助到你们。
今天是儿童节，我特意给大家补贴三百块，这样，我真的不赚钱了。
我就是想在今天给全国的小朋友们送一份礼物，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
王成勇：“没了没了！”
李川：“把未付款的清一下的……大家等一会儿，我们清一下未付款的，没抢到的还有机会，关注下方小黄车一号链接，图标亮了就代表有货，直接点击购买就可以。”
王成勇：“清了五千单！”
李川：“又有货了，清了五千单！没抢到的家长抓紧时间。”
“……”
李川叫卖了十几分钟，总算是把这个品卖完了。
步步高S5家教机作为本场直播的第一个品，连讲解带叫卖，足足耗费了半个小时。
这算是李川有史以来卖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品了。
一个品卖半个小时，这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他的直播节奏，也影响到了直播间的人气。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步步高S5家教机，一共卖了六万两千单，按客单价3698计算，就是2.3亿销售额。
这项数据，不仅创造了直播带货行业的历史记录，而且还帮助他完成了销售目标。
此前，他的单场销售额在四到五亿之间，2.3亿恰好是一半。
这等于他卖了一个品，就完成了一半的销售目标。
有这样一个结果，付出一点点节奏和人气上的代价，根本不算什么。
对此，李川非常高兴，脸上布满了笑意。
“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李川对步步高的两名美女招呼道：“改天有机会，我去你们公司参观。”
“好的，谢谢森总。”
“谢谢森总，拜拜。”
两名美女走后，李川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注意到了旁边的王玉婷。
“诶？差点把她忘了。”
李川表情微微一顿。
刚才卖学习机的过程中，他太过于专注了。
夸张的销量，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再加上王玉婷一直在旁边不说话，导致他都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了。
直到现在，货卖完了，他方才反应过来。
“你刚才怎么不说话？”李川随口问道。
“我……”
王玉婷看着李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川看了她一眼，当下摆了摆手，用一副教育的口吻道：“你要多说话，知道吧？你不说话，观众怎么认识你？你只有多说话、多表现，观众才能认识你、喜欢你，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哦。”
王玉婷应了一声，微微撅了撅嘴，脸上闪过了一丝埋怨。
她刚才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李川表现的太过激情了。
之前，她向杨润心请教过“跟李川直播需要注意些什么”的问题。
杨润心提到过一点，就是当李川进入专注或者激情状态时，尽量不要插嘴，如果插嘴，会打乱李川的状态和节奏，李川很反感这一点，要是谁敢对他进行干扰，那是绝对不会有好脸色的。
念及于此，她方才站在一边装哑巴。
如果单从自身意愿出发，她肯定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她好不容易来到森先生直播间做助播，内心可想表现自己了。
而且，她的行动力也不差。
若不是顾忌李川，她早就开始展示了。
因此，李川刚才批评她的那番话，完全是无稽之谈。
然而，当着直播间众多观众的面，她又没办法反驳，所以才会觉得不舒服。
李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懒得理会，当下批评完，就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值。
“60.7万，人气太低了。”
李川暗道一声，想了想，又扭头看向王玉婷，问道：“刚才那款学习机，你没抽空买一个吗？”
“啊？”
王玉婷愣了愣，道：“我都毕业了，还买这个做什么？”
“不是给你买，是给你孩子买。”
李川摆了摆手，道：“你孩子长大了，肯定用的到。”
王玉婷又是一愣，道：“我哪来的孩子啊？”
“你没孩子吗？”
“没有啊。”王玉婷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王玉婷有些激动道：“我都没谈过恋爱，也没结婚，怎么可能有小孩啊，您……在说什么啊！”
李川盯着王玉婷看了一会儿，然后扭头对着摄像头道：“她还挺谨慎，我这，竟然没诈出来！”
王玉婷闻言，面色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和不理解道：“您诈我做什么？”
“我不相信你没谈过恋爱，有机会，肯定要诈一诈啊。”
李川对着摄像头笑道：“我得告诉观众真相，不能让你把他们骗了。”
“我……”
王玉婷有些羞恼，也有些着急：“我真没谈过恋爱！没骗您，也没骗观众。”
“我不信。”
李川摇了摇头，面带一丝不屑道：“我觉得你在装。”
“我没装！”
“没装是吧？等着，今天晚上，我肯定给你炸出来！”
“您怎么这样？”
“我哪样？我就是看不得你骗人。”
“我没骗人！”
“我不信，观众也不信。”
“……”
李川和王玉婷你一言我一语，搞得直播间十分热闹。
观众看的高兴，纷纷在发送弹幕刷屏。
【哈哈哈！】
【你是真贱啊！】
【哈哈哈哈哈。】
【婷婷：好险，差点被诈出来（狗头）】
【哈哈哈】
【哈哈，笑死我了。】
【老板的招数，防不胜防啊。】
【哈哈，森先生太贱了！】
【……】
就这样，持续了两分钟，直播间的人气再度回升到了百万以上。
李川眼见差不多了，果断停下，开始卖第二个品。
“好了，下面给大家介绍第二个品。”
李川说着，从旁边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一袋零食。
这袋零食的包装很熟悉，尤其是在上方左侧画着那个卡通猫的图像，以及下方写着的三个字——“小馋猫”。
没错，这袋零食就是“三木系”的自有供应链之一——久香食品厂生产的“小馋猫”牌鱼豆腐。
“小馋猫”牌鱼豆腐，上个星期就已经出来了。
当时，久香食品厂的负责人——冯旭专门跑过来介绍产品，同时还想要提前上架、做预售。
李川觉得这件事太急了，就将其安排到了下周。
一周时间过去，没发生什么意外，久香食品厂生产的很顺利，时至今日，已经积攒了十六万单的库存。
如此，该产品就在森先生直播间顺利上架了。
这是自己的品，李川本来计划在第一个卖的，但是步步高学习机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安排到了第二个。
“今天是儿童节，小朋友们要劳逸结合，除了学习，也要吃好、玩好，这样才能有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
李川说着，将“小馋猫”牌鱼豆腐放在镜头前展示道：“这个，小馋猫，是我们本地新成立的一个品牌，它虽然是新品牌，但是产品已经有些年头了……他们做这个，已经有十多年了，只不过一直在给别人做代工，现在市面上的很多休闲食品，都是他们工厂生产的，做的都特别好。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找的他们。
前段时间，他们想自己做品牌，创建了这个“小馋猫”，正好让我碰上了。
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小馋猫”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每一个都经过了严格的市场检验。”
“配料表给你们看一下，第一个鱼豆腐……鱼豆腐，大家应该都吃过吧？”
“平时吃火锅、吃烧烤什么的，基本上都会点，特别好吃，这款休闲食品，就是主要用鱼豆腐做的。”
“除了鱼豆腐，还有一些香料调味的，非常健康，你们可以看一下。”
李川展示完，撕开包装，给自己喂了一块。
“嗯~，这款鱼豆腐，除了配料健康外，还有一点，就是特别好吃。”
李川说着，又将几包鱼豆腐递给王玉婷，倒：“你也尝一下。”
王玉婷接过，也撕开包装尝了一口。
“嗯？”
王玉婷嚼了两下，突然眼睛一亮。
“怎么样？好吃吧？”李川笑着问道。
“好吃，我还从来没吃过这种口味的鱼豆腐。”
王玉婷说着，又嚼了两下，然后对着摄像头道：“真的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豆腐了，一点都不夸张！”
李川脸上笑容更盛道：“她是真的是第一次吃，没给大家演戏，刚才那样，一般人也演不出来，对吧？”
“所以，相信我，你们买回去尝尝，绝对好吃到停不下来……要是不好吃，可以回来找我。”
“这里有五种口味，香辣味、甜辣味、麻辣味、微辣味、原味，都很好吃，你们可以自由选择。”
“价格你们也放心……这么一小包，你们平时在超市买，最少也得五毛钱吧，但是今天，在我直播间……”
李川说着，又吃了一块，然后抬头看向提词板道：“分三种规格，三十袋9块9，七十袋19块9，一百六十袋39块9，比你们平时买的便宜了差不多一倍。”
“好，废话不多说，准备！”
“三……二……一……上车！”
第415章 陈晨回杭
前后只用了三分钟，十六万单“小馋猫”牌鱼豆腐就被销售一空。
这个速度，看起来有些惊人，但是李川一点也不意外。
零食类产品本来就有这种属性，不仅孩子爱吃，很多年轻观众也爱吃。
“小馋猫”牌鱼豆腐，看起来很有食欲，客单价较低，只有几十块钱，每个人都能消费的起，再加上量比较大，让人感觉很实惠。
如此，在百万流量的加持下，短时间内卖掉十几万单，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对此，李川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觉得有些亏。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小馋猫”牌鱼豆腐的客单价太低了，只有二十块左右……这样低的客单价，哪怕是卖了十六万单，销售额也不过三百来万。
这要是换成步步高学习机，几百单就够了。
单从这一点上看，李川费劲心思的介绍“小馋猫”牌鱼豆腐，还不如多卖一会儿学习机。
当然，这只是表面。
“小馋猫”牌鱼豆腐是他自己的品牌。
自己的品牌，哪怕挣钱少，他也必须要卖。
为什么？
因为他做的是长期生意。
像“小馋猫”牌鱼豆腐这类低客单、高销量的产品，是比较容易产生复购的。
观众不傻，好的东西，他们是能认出来的。
“小馋猫”牌鱼豆腐，味道好、有性价比，属于绝对的优质零食类产品。
在李川看来，那十六万观众买回去，未来肯定能产生大量复购。
到时候，都不用他提醒或者售卖，很多观众就会主动买第二次、第三次。
这样持续的时间长了，销售额就不是三百来万那么简单了。
在合理的预估范围内，总销售额破千万，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多推广几次，或者使用些其他的营销手段，总销售额破亿也是有可能的。
这便是李川宁可少赚钱也要大力推广自家产品的意义所在。
自己的品牌做的好了，未来潜力是难以想象的。
“已经没了。”
“没买到的不用着急，他们还在持续生产，过两天，就有库存了。”
“到时候，你们可以在我的商品橱窗里找，也可以去‘三木网络山珍海味’直播间里买。”
“……”
李川最后总结了一番，结束了“小馋猫”牌鱼豆腐的售卖。
他将样品推还给工作人员，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气值。
‘86.9万，还不错，暂时不用搞节目效果了。’
李川暗道一声，又抬头看了下时间。
‘下午6:46，过了大半个小时了，再给王玉婷拉一波关注吧。’
李川扭头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伸手道：“手机给我。”
工作人员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将挂着“辣田少女”抖音账号的手机递了过去。
李川接过，操作、打开自己的直播间，点击送出了一个“嘉年华”。
“大家再给她点点关注。”
“这个刷嘉年华的辣田少女，看到没？”
“给她点一下，以后，她都会在这个账号上直播。”
“她以前做过模特，身材、长相这些都不用说，而且，她还说自己没谈过恋爱，这要是真的，你们都有机会的。”
“喜欢她的，给她点点关注。”
“来，给大家展示一下……站起来，往后退两步……谢谢直播间的兄弟姐妹们给你点的关注。”
“……”
李川招呼了两三分钟，又帮王玉婷拉了五万关注。
他觉得差不多了，便及时收手，开始卖第三个品。
“下面，给大家带来一款牛奶。”
“小朋友们除了要好好学习，也要健康成长。”
“健康成长，肯定离不开牛奶。”
“认养一头牛，这个，我之前卖过好几次了，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
……
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
由于第一个品耗费了太多时间，再加上后续的点关注环节拖慢了节奏，导致李川今天直播的时间有点长。
当他卖完最后一个品，六一儿童节已经结束近半个小时了。
“感谢大家。”
李川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摄像头鞠了一躬，道：“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直播间还有四十多万人，非常感谢大家能一直陪伴我到现在。”
“没有你们的支持，我绝对走不到这一步，有了你们，才有了我的今天，以后，我会继续努力，服务好大家。”
“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我们下周六，再见。”
李川说完，又冲摄像头鞠了一躬。
王玉婷见状，也起身鞠了一躬道：“谢谢大家，大家晚安。”
“晚安，各位，睡个好觉。”
“拜拜。”
“拜拜。”
“……”
晚上十二点三十二分，李川关闭了直播。
啪啪啪啪啪……
熟悉的掌声再次响起，但是没有人当回事儿。
李川自顾自的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径直走到中控台前，开始查看今天直播的数据。
直播时长：6小时33分钟
观看人次：7057.7万
人气峰值：144.9万
平均人气：67.5万
平均客单价：142.5元
转化率：6.23%
总销售额：62656.5万
这份数据，跟以前相比，人气和转化率有所下降，但是客单价和销量额都上升了不少。
人气和转化率下降的主要原因有两点：
1、更换了助播人选。
李川以前的助播是杨润心。
杨润心现在已经是头部带货主播了，本身自带一部分流量，李川将她换掉，这部分流量肯定会流失。
而新换上来的王玉婷，又不是杨超越、舒畅等明星，没有眼球效应，也没有足够的人气基础，无法将损失掉的这些流量弥补回来。
如此，人气下降几乎是必然的。
转化率下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王玉婷的专业能力虽然不比杨润心差，但是她的气场和直播效果不如杨润心，再加上她是头一次当助播，跟李川配合的不是很好。
这样多重因素叠加之下，转化率下降也是正常现象。
2、直播节奏有些混乱。
李川卖步步高学习机耗费了半个小时，后续的点关注环节也一定程度上拖慢了直播节奏。
直播节奏乱了，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这在观众眼里，就是直播不好看了。
直播不好看，人气自然会降低。
不过，这对转化率的影响倒不是很大。
客单价和销售额上升，主要是因为步步高学习机。
步步高学习机的客单价是3698，一共卖了6.2万单，算是凭一己之力，将平均客单价拉高了50%。
此外，步步高学习机的单品销售额是2.3亿，这项数据也大大提升了本场直播的销售额上限。
有了2.3亿这份基础，李川没花多大力气，就将总销售额做到了6.27亿。
6.27亿……这项数据差点创造新的单场销售记录。
现如今，直播带货行业的单场销售记录是由李川在5月18号创造的6.29亿。
两者相比，也就差了两百万左右。
两百万，对李川来说，其实很简单。
他只要多卖一个品或者多播几分钟，就能把这两百万冲过去。
只不过，他不想这么做。
到了他这个级别，打破单场销售记录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反而有可能给自己招黑。
念及于此，他便懒得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对于单场销售记录，他现在的态度是随缘，能破就破，不能破拉倒，他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直播时间和直播节奏。
看完了整体数据，他又查看起了详细数据。
【平均利润率：35.1%】
总销售额6.27亿，平均利润率35.1%，算得利润为……2.2亿!
扣除掉平台服务费和退货，算得净利润为……1.98亿！
1.98亿的净利润，这个数字倒是打破了李川的个人单场盈利记录，同时也创造了直播带货行业的单场盈利记录。
但是很可惜，没有破两亿。
只差两百万，这对于有轻微强迫性的李川来说，有点难受。
不过，他也不是太在乎。
‘钱到手就好，数字好不好看，无所谓的。’
李川这样想着，迅速调整好了心态。
查看完数据，他将王成勇等人叫到身边，开始做例行的复盘会。
这次复盘会，他也让王玉婷参与了。
王玉婷刚刚成为他的助播，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直播过程中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些问题必须点出来，然后及时改正，否则，同样的问题下次可能还会出现。
复盘会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结束。
结束后，公司全员下班，李川则独自回到了办公室内的休息间。
他已经一个星期没在公司睡过了。
程璐璐的哄睡术过于舒爽，导致他有些上瘾。
这一个星期，他每天都往桃花源别墅跑，有时候，还赖在里面不上班。
眼下，之所以没有回去，是因为时间太晚了。
他明天还有事，不想过份折腾，于是就想在公司凑活一晚。
然而，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享受了一个星期的哄睡术，除了过瘾外，神经方面也产生了一定的依赖。
神经依赖的副作用，就是突然没有了这东西，会让他觉得特别难受。
这一点，刚开始还不太明显，但等他上床睡觉后，就有些抵挡不住了。
李川在床上翻来覆去近一个小时，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凌晨两点半，他实在受不了了，干脆穿衣起床，连夜驾驶奔驰S返回了桃花源别墅。
他回到桃花源别墅时，程璐璐早已睡下。
他毫不怜惜，直接扑上去，将其弄醒。
他便在程璐璐的哄睡术之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李川穿衣起床，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去到楼下，吃了顿“早餐”。
吃完“早餐”，他又架势着奔驰S离开了桃花源别墅，赶往了火车站。
他去火车站，是为了接陈晨。
陈晨前几天给他打过电话，说要在近期回杭市一趟。
她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参加毕业答辩。
浙省大学的毕业答辩，属于比较晚的那一批。
校方上个月发布通知：大四的毕业答辩定于6月4号和6月5号。
陈晨接到通知后，做了一番计划。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老家监督大棚的建设工作，同时还负责处理各项事务，整天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准备答辩。
论文，她虽然早已经写好了，但是不及时回顾、准备一番，到时候也可能出问题。
念及于此，她决定在答辩之前，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提前几天回学校，好好准备一下，以确保答辩的时候不出问题。
今天是6月2号，距离答辩还有两三天。
回来，刚好合适。
昨天下午，李川直播之前，又接到了陈晨的电话。
陈晨告诉他，她会坐明天中午的高铁回杭市，预计中午一点半左右到站。
如此，方才有了当下这个桥段。
……
下午一点四十分，杭市东站。
陈晨拖着一个小行李箱，站在路边等候。
一辆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不停地问“走吗，美女？”、“去哪，美女？”，搞得她不厌其烦。
‘这些出租车真烦人，我都说不坐了，还不停的问，真的讨厌！’
‘还有李川也是，我昨天都告诉他了，一点半到，他还迟到，真的是……太讨厌了！’
‘……’
就在陈晨腹诽之时，又有一辆黑车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落下，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露出脑袋，笑着问道：“走吗，美女？”
“不走。”
陈晨回了一声，说完，就将头扭到了一边。
出于之前的思维惯性，她下意识的将眼前的这辆车当成了出租车。
出租车，不只是那些蓝绿车身、有出租牌照的正规出租车，很多没有出租牌照的私家车也在搞这一套……这些车，一般被认为是“黑车”，也属于出租车那一类。
火车站这边，“黑车”特别多，陈晨刚才就遇到了几辆。
这一次，她觉得也是一样的，因此将头扭到一边，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子见状，并没有把车开走，当下继续开口道：“你不走，准确去哪？”
“哎呦，我都说了……嗯？”
陈晨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她睁大眼睛，盯着年轻男子看了一会儿，颇为惊讶道：“李川？！”
年轻男子笑了笑，招手道：“赶紧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