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
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S轿车正在平稳的行驶。
车内副驾驶位置上，陈晨打量了一圈车内环境，扭头看向旁边，问道：“哪来的车？”
“买的。”李川一边开车，一边回道。
“你又买车了？”
“嗯。”
“你买那么多车干嘛？”
“开啊。”
“你那么多车，还不够吗？”
“我也没多少车，就三辆。”
“三辆还不够吗？”
“够是够，但是不合适。”
“什么意思？”
“大牛太张扬了，我开出去被人认出来，容易招黑；库里南也一样，太张扬，而且不适合自己开；埃尔法有点笨，开起来不方便，这三辆车都不适合代步。”
“你买这辆车，是为了代步？”
“嗯。”
李川点了点头道：“这车操控性不错，也比较低调，拿来代步，挺舒服的。”
“奔驰还低调啊？”
“奔驰……还可以啊，总比大牛和库里南强吧？”
李川想了想，道：“奔驰以前是豪车代表，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路上随处可见的，早就烂大街了……现在的很多年轻人，都觉得奔驰已经算不上豪车了，在他们眼里，豪车的标准至少得是保时捷那个级别的。”
“有那么夸张吗？”陈晨有些不理解道。
“你没关注社会舆论吗？”
李川问了一句，又解释道：“前几天，我就刷到过一条视频，好像是个女北漂说的吧，她把开奔驰宝马的形容成穷逼，这番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你在哪刷到的？”
“抖音啊。”
“哦。”
“你最近不刷抖音吗？”
“我整天那么多工作，哪有时间刷抖音。”
“工作再多，也得抽出时间来刷抖音。”
李川语重心长的劝慰道：“刷抖音，不只是为了娱乐和放松，也是为了让你跟上社会发展的步伐……抖音是流量中心，社会上有什么事、公众的价值观有什么变化，都会首先在上面体现出来，你如果长时间不刷抖音，就无法准确的掌握时代发展的节奏，失去了这一点，你以后想干什么事，都会变得非常困难。”
晨晨撇了撇嘴，道：“照你的意思，抖音必须得刷，不刷就会被时代淘汰？”
“差不多。”
“你这是什么道理？”
陈晨不同意这个观点，开口反驳道：“刷抖音，难道不是玩物丧志吗？抖音很容易让人上瘾，而且还有信息茧房，普通人一刷就是好几个小时，时间全浪费在这上面了。”
李川挑了挑眉，问道：“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
“网上都这么说啊，从去年就开始了，你不知道吗？”
“网上是哪里？哪个平台？”
“这个……除了抖音，其他平台好像都这么说吧。”
“快手也这么说？”
“快手……好像不是。”
陈晨摇了摇头道：“我没玩过快手，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但估计……应该不会，毕竟快手也是短视频平台，跟抖音是一样的，他们应该不会说自己的坏话。”
“不是快手，那是哪个平台？”
“B站、微博、小红书，都这么说。”
“主要是B站吧？”
“嗯，好像是。”
李川笑了笑，没有说话。
“怎么了？”
陈晨注意到了李川的反应，问道：“说的，难道不对吗？”
“说的对，但是很片面。”
“哪里片面了？”
李川看了陈晨一眼，解释道：“任何一个事物，都有优点和缺点，抖音容易让人上瘾、存在信息茧房，这是它的缺点，但是它的优点呢？难道就不考虑了吗？”
“抖音有什么优点？”
“抖音优点很多啊，它以短视频和直播的形式面向公众，丰富了人们的娱乐生活，也大大加快了人们获取信息的速度。
现在这个社会，竞争非常激烈，普通人的生活压力大，在工作或者学习之余，都想要放松、娱乐一下。放松、娱乐的方式虽然有很多，但大部分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比如打游戏、看电影，一局游戏要半个小时、一部电影要两个小时，很多人是没有这么多时间的。
抖音短视频，就解决了这方面的需求，让人们可以利用碎片化的时间进行娱乐和放松，等公交的几分钟、等电脑开机的几秒钟，都可以打开刷一刷、看一看。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短视频可以让人们在短时间内获取到大量信息。
现在是信息时代，信息获取的速度非常关键，一个人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取到大量信息，是很难在现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
这一点，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准确把握时代发展节奏的关键，就是要在短时间内获取到大量信息，抖音就提供了这方面的渠道。
另外，抖音也提供了很多服务类或者知识类的内容，比如生活小妙招、购房装修指南、旅游攻略、商品测评等等，这些内容都是跟生活息息相关的，学会了非常有用。
以前，人们想要学这些东西，都要自己去查，不仅费时费力，结果可能还不精确，现在有了抖音，简单的看一条视频就能学会，而且内容相对准确，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李川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
陈晨听完，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面色不禁纠结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网上为什么那么多人骂抖音？”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
李川笑着道：“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说明人类社会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以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我不就是一个例子嘛。
我做直播带货，拉动经济循环，创造税收和就业，这我对社会做出的贡献，但是从来没有人拿这些话来夸过我，反倒是天天骂我破坏实体经济、搞流量垄断什么的。”
“骂你的人，不都是你的竞争对手吗？你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肯定要骂你啊。”
“骂抖音的，也是竞争对手啊。”
“B站和抖音是竞争对手吗？”
“怎么不是呢？”
“B站是做长视频的，抖音是做短视频的，他们领域不一样。”
“领域是不一样，但是短视频的快速发展会大大压缩长视频的生存空间，两者也存在利益冲突，从商业的角度上讲，抖音和B站属于高维竞争，高维竞争的领域非常宽泛，互联网公司搞这些，主要围绕的是‘流量’。
‘流量’的性质，可以理解为‘日活’和‘用户使用时长’，这两项指标是互联网行业最重要的资产，抖音和腾讯，一个做短视频、直播，一个做即时通讯，明明分属于不同行业，却争得不可开交，不就是因为这个。
抖音和腾讯、抖音和B站、抖音和美团，这些竞争关系，从本质上讲，都是一样的。”
“哦。”
陈晨明白过来，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川又扭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经常看B站吗？”
“也不是经常。”
陈晨摇了摇头，解释道：“就是之前上课的时候会看，B站上有一些课程，用起来比较方便，而且是免费的。以前，我有时候会打开看一下，现在工作了，基本上不怎么看了。”
“嗯。”
李川点了点头，道：“B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平台，社区氛围做的很好，充满了理想主义精神，很适合学生党……学生党在里面，会感觉很舒服，各种价值观都非常契合，这一点，确实很吸引人。
不过，这也是它的劣势所在，浓郁的理想主义氛围，会让很多年纪大、价值观有冲突的人难以融入，即便勉强融入，最后也遭到排斥……这种现象会导致一种结果，就是当用户年龄成长到一定程度，或者踏上工作岗位之后，都会慢慢脱离出去，就跟你一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本来就是冲突的，当一个人还是学生的时候，不缺吃、不缺穿，没有生活方面的压力，理想主义是没有问题的，但当他踏入社会，面对现实生活的冲击时，原来的那一套就不管用了，现实生活讲究现实，如果非要在现实生活中保持理想主义，那下场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这一点，大部分人都会明白的。
所以，B站更像是互联网行业的一所大学，很理想、很美好，但只有短暂的几年时光，相比之下，以抖音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则更像是现实社会，现实社会中充满糟粕，但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里。”
李川说完，脸上露出了一丝动容之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陈晨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李川再次开口，转移了话题。
“大棚，盖的怎么样了？”
“进行到一半了，骨架已经搭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能弄好，水泥路也铺好了，但是厂区内部的地面还没铺，现在主要在盖办公室和围墙，进展挺快的，全部弄完，大概还需要一个月。”
“有视频或者照片吗？”
李川光听陈晨介绍，无法准确估算出具体的施工进展，所以想看看施工现场的视频或者照片。
“有，你现在要看吗？”
陈晨说着，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等会儿吧，我现在开车，不方便，一会儿到地方，我再看。”
“好。”
陈晨应了一声，将手机重新放了回去。
“你这次过来，工作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我上个星期就在安排了，现在有我爸在那边盯着，还有李梦琪协助，一般不会出问题的。”
“李梦琪……”
李川挑了挑眉。
“李梦琪”这个名字，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听说过了，此刻骤然提起，竟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想当初，他对李梦琪的印象也是极其深刻的。
但再深刻的印象，也挡不住时间的流逝。
李川平时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一个多月没听说过李梦琪的任何消息，自然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此刻，若不是陈晨提起，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怎么了？”
陈晨注意到了李川的异常，开口问道：“说到李梦琪，你就兴奋了？”
“兴奋？”
李川颇为惊讶的看了陈晨一眼，当下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兴奋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李川骂了一声，道：“李梦琪又不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提到她，我有什么好兴奋的？我都一个多月没见过她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快把她忘了。”
“哼，你就装吧。”
陈晨冷哼一声，道：“还把她忘了，谁信呐？你指定……天天晚上做梦都梦到她呢！”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李川一脸不悦，道：“我是谁，你不知道吗？还天天晚上做梦梦到她，我要是真梦到她了，第二天，我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给我暖被窝！”
“你……渣男！”
“我本来就是渣男，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川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道：“梦中情人，那是纯情小少男才会有的想法，老子是谁？能跟她玩这一套？想的倒挺美。”
“你……”
陈晨指着李川，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渣就渣，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出来，你……还要脸吗？！”
“不要。”
李川继续一脸无所谓道：“我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渣男，你想怎样？”
陈晨受不了了，直接伸手，在李川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
“嗷~~……你干什么？！疯啦？！我开着车呢！”
“你先把车停下。”
“啊？”
“把车停下！我要揍你！”
“你这……有病吧？”李川一脸难以置信道。
“你停不停？”
陈晨说着，又要伸手。
“诶诶欸，哎呀，一会儿到地方，你再揍，行不行？这里不方便停车。”
“不行！我忍不了了，我现在就要揍你！”
“你搞什么啊，你……诶诶欸，好好好，我停我停我停。”
在周边路人眼里，黑色奔驰车突然打起了右转向灯，然后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几乎是停下的瞬间，车内传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听的有些毛骨悚然。
第417章 吴谨言要直播了
三天后，陈晨顺利通过了答辩，并且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书。
对此，有人可能会说，陈晨现在都是晨川农业的股东和负责人了，资产上千万，社会地位也有，像她这样的人，还需要毕业证和学位证书吗？
这话说的没错，陈晨现在确实不太需要毕业证和学位证书了。
其实，也不只是现在。
自从半年前，她成为李川既定的未婚妻后，她的未来就已经确定了……从那时候开始，她的毕业证、学位证书、家庭条件、社会背景等等这些东西，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然而，不重要的东西也不能随意丢弃。
陈晨从七岁开始上学，到现在大学毕业，中间度去了十六年。
十六年来，学习一直是她生活的主旋律。
这里面包含了她奋斗的过往，也包含了她的童年和青春，是一段极其难忘的经历。
一段难忘的经历结束了，总要有个结果，那样才算完整。
这便是毕业证和学位证书的意义所在。
对于陈晨而言，毕业证和学位证书就是她学生时代的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圆满了，她才会更有信心去迎接下一个人生阶段。
这一点，在心理层面还是非常关键的。
陈晨是在上午十点左右拿到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书，之后是开大会、照相等一系列的流程。
流程走完，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陈晨收拾好了东西，又谢绝了同学们的聚会邀请，拿出手机，给李川打去了电话。
李川听说消息后，立即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独自驾车赶往了浙省大学。
下午两点半左右，他接上陈晨，径直驶向了保时捷4S店。
去4S店做什么？
当然是买车。
之前，李川派陈晨回老家盖大棚的时候，就提过要给陈晨买一辆车。
不过，陈晨没同意。
她觉得自己还没毕业，开车显得太张扬了，她想等自己毕业之后再买，那样更合适。
李川当时也尊重了她的想法。
这是几个月之前了。
现在，几个月过去，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
前几天，李川听说陈晨要回杭市准备答辩，心里就想起了“买车”这件事。
于是，他吩咐朱辰伟，去找一台高配版的保时捷帕拉梅拉。
朱辰伟联系到了本地的保时捷4S店，提前准备好了一辆现车。
这辆现车，现在就在4S店的仓库里放着。
李川他们过去就能看见，如果没有问题，当场就能下单、把车开走。
这样安排，是为了加快购车效率，同时也展现出了李川内心的自信。
在李川看来，保时捷帕拉梅拉这款车，就是专门为女生准备的，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陈晨看到，应该会感到满意。
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
陈晨看到保时捷帕拉梅拉的现车后，的确很喜欢。
她来回看了很多遍，又详细体验了一番，最后没有犹豫，直接对李川说：“就这个吧，我很喜欢。”
如此，购车一事便被确定了下来。
下午四点半左右，双方签订了购车合同。
保时捷Panamera4行政加长版2.9T，落地价135.6万，一次性全款付清。
钱是李川出的，但车归属于陈晨名下。
签完合同、付完款，4S店又应李川的要求，帮着紧急办理了临时车牌。
晚上六点左右，一切处理完毕，李川和陈晨一人开着奔驰S、一人开着帕拉梅拉，离开了4S店。
他们去到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吃了顿大餐，随后又在酒店住下，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两人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要了一顿“早餐”。
“早餐”吃完，他们又回到床上，开启了一场“战斗”。
“战斗”结束，各自洗漱一番，等到下午两点左右，他们退了房，一同离开了酒店。
他们没有再去别的地方，离开酒店就分别了。
陈晨驾驶着帕拉梅拉返回了温市，李川则驾驶着奔驰S回到了公司。
……
下午两点半左右，李川来到了公司。
他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王成勇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把王成勇叫过来，是为了询问吴谨言的情况。
吴谨言现在不在杭市，一周前，她又被欢娱影视叫回去参加商业活动了。
欢娱影视最近有点离谱，他们总想着从吴谨言身上捞钱，压榨起来没完没了，一波商业活动结束了，紧接着下一波又安排上了，丝毫不顾忌嘴脸。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抽了什么疯，包括吴谨言也是一样。
不过，站在李川的角度上，倒是能猜到一些。
他觉得，欢娱影视那边可能是认为他们当初把吴谨言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卖的太便宜了。
吴谨言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是在去年的十二月份卖给三木网络的，当时的打包价是一千八百万。
一千八百万，绝对不是个小数字。
能卖出这个价格，欢娱影视觉得自己赚大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这种东西，完全就是鸡肋，产生不了多大的经济效益，有和没有都差不多。
当时，他们这么想没错。
但是半年过去，情况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去年十二月份，短视频刚刚爆火，还没有进入商业化阶段，直播带货也处于萌芽期。
而现在，短视频已经全面开启了商业化，直播带货也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
行业的变化，自然会导致某些重要资产的价值上涨，明星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今年五月，王祖蓝在淘宝开启直播带货，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王祖蓝的成功，让各路资本看到了明星在直播带货方面的潜力和优势，如此，明星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的价值迎来了一波暴涨。
原来几十上百万都没人要的东西，现在几百上千万可能都拿不到。
几百上千万，那是普通明星的价格，吴谨言不是普通明星，在这方面，她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批。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吴谨言通过《魏姐的职场日记》，拥有了极高的热度和人气，同时也收获了近七千万粉丝。
（《魏姐的职场日记》结束后，热度又持续了半个月，期间，吴谨言的抖音粉丝数还在不停的上涨，时至今日，已经达到了6905.6万，处于绝对的领先地位。）
超高的人气和热度，庞大的账号粉丝量，使得吴谨言成为了短视频和直播领域商业价值最高的明星之一。
在这方面，杨幂、赵丽颖、鹿晗等等老牌流量明星可能都比不上。
在很多商业人士看来，吴谨言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价值至少在一亿以上！
当初，欢娱影视卖掉吴谨言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只拿了一千八千万，现在只过去半年，却飙升到了一亿以上……这种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会觉得不痛快。
在李川看来，欢娱影视就是觉得自己卖亏了，心里不平衡，所以才会想法设防的从吴谨言身上捞钱，争取把之前损失掉的那部分利益弥补回来。
这种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理解并不等于接受。
欢娱影视这么做，损害了三木网络的利益。
三木网络作为利益受损方，自然不可能忍气吞声。
因此，他们在欢娱影视提出让吴谨言回去参加商业活动的时候，强制扣留了吴谨言，并且向欢娱影视表达了抗议。
欢娱影视有恃无恐，他们威胁三木网络，说如果不放人，会追究《魏姐的职场日记》的侵权责任。
这一招，他们之前用过，并且成功达成了目的，此刻旧计重施，显然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然而，他们想岔了。
这一次，三木网络没有再退缩。
王成勇在经过李川的同意后，向欢娱影视表示：你们尽管追究，我们不怕，白纸黑字的合同摆在那里，虽然描述的不够明确，但这官司，有的打！你们想打，我们奉陪到底，随便拖上个一两年，吴谨言的合同差不多就到期了，到时候，你们一分钱也别想达到！而且，如果我们官司打赢了，还会对伱们进行反诉，追究你们的违约责任……
这番话说下来，欢娱影视那边也有些怂了。
不过，他们不想放弃，于是换了种方式，继续跟三木网络交涉。
双方争论了很久，最后达成一项协议，即：吴谨言这次可以回去参加商业活动，但是以后，再出现类似情况，必须提前半个月向三木网络报备；如果活动安排影响到了三木网络这边的工作规划，那三木网络有权力拒绝，且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此项协议达成后，吴谨言才走的。
当时是五月底。
适时，吴谨言已经在三木网络学习半个月了。
直播带货并不复杂，半个月，基本上就把所有该学的东西都学会了。
吴谨言就是这样。
她学了半个月，各个方面都掌握的差不多了，此时离开，也不会影响什么。
不过，她在离开之前，李川专门为她开了个会。
会上主要讨论一件事，那就是她什么时候开播。
吴谨言既然已经学的差不多了，那自然要考虑开播的问题。
现在，参与直播带货的明星越来越多，红利变得越来越少，如果拖得时间太长，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风险。
念及于此，李川决定尽早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然后把工作开展下去。
对此，与会人员的意见出奇的一致，几乎所有人都觉得618是最好的选择。
原因很简单，618是知名购物节，有额外的流量加持，不需要做大量营销，而且时间相对合理，只隔了大半个月……大半个月，既有充足的准备时间，也不至于拖得太晚，属于“刚好合适”。
由于众人的意见一致，“吴谨言在618首播”被轻松确定了下来。
此后，众人开始按计划行事。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对舆论进行试探和引导。
现阶段，公众对于“明星参与直播带货”这件事的舆论是偏负面的，尤其是像吴谨言这种人气、热度极高的明星，很容易引发社会整体的抵触情绪。
此事一旦操作不好，吴谨言的声誉会急转直下，甚至可能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如此，吴谨言在直播带货之前，必须要对舆论进行试探和引导。
这项工作，李川当时交给了王成勇，同时也让朱辰伟和于杰帮忙协助。
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眼下，李川把王成勇叫过来，就是想询问一下这项工作的进展和结果。
“森总。”
王成勇走进办公室，一边问候，一边走到了办公桌前。
“坐坐坐。”
李川抬手招呼了一声。
待王成勇在办公桌前坐下，他直接开口问道：“吴谨言那边，试探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反弹大吗？”
“挺大的。”
王成勇撇了撇嘴，道：“我们之前，通过几家自媒体放出消息，说吴谨言准备直播带货，评论区大部分人都在骂。”
“大部分人是多少？”
“百分之九十吧。”
“这么多？！”李川脸色微变。
“我也挺惊讶的。”
王成勇摊了摊手道：“谁也没想到，吴谨言做直播带货，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弹，我都搞不懂，那些网友怎么对直播带货有这么大的偏见，直播带货不就是一种形式的电商么，他们难道没接触过电商吗？”
“别说这个。”
李川摆了摆手，道：“这么多人骂，你怎么处理的？”
“按原计划，删评、拉黑，再雇佣水军刷评论。”
“效果怎么样？”
“效果还可以，基本上控制住了，只不过……花了不少钱。”
“花了多少？”
“差不多，两百万吧。”
“两百万……也还行。”
李川想了想，道：“这事，必须控制住，不能让那些负面评论泛滥开来，否则，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眼下，既然能花钱解决，那就不要吝惜，该花的时候，一定要花！”
“我明白，我一直在这么做。”
“嗯，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昨天下午，我们把‘吴谨言计划在618开播’的消息放出去了，到现在，差不多24小时，已经有两千多万的曝光了。”
“舆论反馈怎么样？”
“我们提前准备的水军，消息一发布，就在评论区形成了节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问道：“这次做完，是不是就差不多了？”
“对，这次结束，基本上就没问题了，下面，我们可以准备官宣和选品了。”
“什么时候官宣？”
“再过几天吧，十号左右。”
“你跟吴谨言沟通过吗？”
“沟通过，她同意了。”
“嗯。”
李川再次点了点头，道：“行，那就按你的计划去做吧，有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好。”
“……”
第418章 推广“达人供”APP
王成勇走后，李川处理起了其他工作。
待到傍晚时分，他办公室又来了一个人。
此人，是蒋泽宇。
见到蒋泽宇，李川颇为惊讶。
蒋泽宇此前一直在尚海处理闻澜文化的后续事宜，回来也没有提前通知，导致他见到人后，有些懵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川看着面前的蒋泽宇，问道。
“上午回来的，当时你没在，我听说你有事要忙，就没给伱打电话。”
蒋泽宇说着，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上午回来的？”
李川有些疑惑：“那之前怎么看到你呢？你去哪了？”
“我去仓库了。”
“仓库？”
李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仓库？”
“放东西的仓库啊。”
蒋泽宇以为李川忘了，便开口解释道：“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么，闻澜文化的设备、家具和办公用品，如果有比较好、又处理不掉的，就拉回来留给木子时代……木子时代那边还没装修好，这里地方又不够，所以只能先找个仓库放着。”
“哦。”
李川明白过来，面露恍然之色：“那边（闻澜文化的办公场地）已经租出去了？”
“嗯。”
蒋泽宇点了点头，道：“租给了一家培训公司。”
“培训公司？”
李川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培训什么的？”
“文化课，英语、数学、物理这些，主要面向初高中。”
‘这特么是末日行业啊。’
李川心中暗道。
他是从前世重生过来的，很清楚校外培训行业会在两年后迎来大变天。
2021年7月，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简称“双减”。
“双减”政策一出，校外培训行业进入至暗时刻，新东方、高途、好未来等教育龙头股，一夜之间暴跌50%以上，中小型校外培训公司的下场更惨，不到半年，几乎都死绝了，能够熬到2022年的屈指可数。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租下闻澜文化原办公场地的这家校外教育培训公司，已经没几年活头了。
不过，这跟李川没关系。
站在他的角度上，闻澜文化的办公场地毫无用处，有公司愿意接盘，是件好事。
他作为既得利益者，虽然对此事有些感慨，却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只是暗自感慨了一声，就立即回归正题，问道：“他们给了多少钱？”
“半年的租期，再加上一些硬装和家具，一共收回了一百三十二万。”
“还不错。”
李川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人员全部遣散，一个也没留。”
“练习生也遣散了？”
“嗯，那些练习生，我都找他们聊过了，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想进娱乐圈当明星，对于当网红，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们没兴趣，我们也不好勉强，只能解约了。”
“哦。”
李川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变化。
对于那些练习生，他本来就不怎么看重……他的态度很简单，就是想留就留、不想留拉倒。
他心里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对蒋泽宇的处理方式没有任何意见。
“遣散费花了多少？”
“没花多少，加起来，不到五万块。”
“嗯？这么少？”
李川愣了愣，微微蹙眉道：“你不会是强行遣散吧？”
“怎么可能。”
蒋泽宇摆了摆手，解释道：“强行遣散，那是要出问题的，要是有人把我们告了，再宣扬出去，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没这么做，我只是用了些手段而已。”
“什么手段？”
“我跟他们说：闻澜文化要解散了，人员要整体转移到杭市去，业务也需要调整，到时候，我们会对他们进行考察分岗。
那些员工听说了，有一大半不愿意，就自动离职了，剩下的一小半，我又跟他们谈了谈，最后花了不到五万块就解决了。
至于那些练习生，那就更简单了，我们有他们的经纪约，可以控制他们的事业规划，这种情况下，他们巴不得跟我们解约呢，根本不需要遣散费，有的甚至能收钱。
当然，我没收他们的钱。
他们都是一些刚入社会的小年轻，手里没多少钱，不值得我们冒着名声败坏的风险去薅一把。
我跟他们谈的都是无条件解约，所有人都同意了，有的还特别感谢我们，说我们是有底线的好公司。”
“是么。”
李川笑了笑，又问道：“东西，你们都拉回来了？”
“嗯。”
蒋泽宇点了点头，道：“闻澜文化的东西不算很多，一些用不上、又比较好出手的，我们在当地二手市场卖掉了，剩下的一些比较贵重、不好出手、木子时代也用上的，我们就找了辆车，把它们拉回来了。”
“拉了几趟？”
“就一趟，一辆中货，塞的正正好好。”
“哦，东西都放到仓库里了？”
“嗯，我们昨天晚上装的车，今天下午到的杭市，我提前一步回来，在外面找的仓库，现在，都已经归置好了。”
“仓库在哪？”
“远洋国际中心。”
“嗯？”
“木子时代不是在远洋国际中心么，我去问了问，那边正好有仓库，而且价格不算太贵，于是就租了一间……仓库放在那儿，以后搬起来也方便，后期，木子时代成立了，可能也会用的到。”
“嗯，这样安排合理。”
李川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边（闻澜文化）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吗？”
“都处理完了，以后，闻澜文化就是个空架子了，归属在三木控股旗下，没有任何的业务实体……等寿伟达那边处理完贷款，我们再将杨超越的经纪约转到三木网络旗下，这家公司就可以注销了。”
“不用注销。”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们都全资控股了，经纪约转不转都一样，闻澜文化就留着吧，以后，杨超越的直播带货做起来了，说不定还能融资呢。”
“行，听你的。”
“……”
一个话题说完，蒋泽宇稍稍顿了顿，然后又提起了另一件他比较关心的事。
“‘达人供’APP，已经上架一个星期了吧？”
“嗯。”
“我之前看了一眼，下载量只有几百，应该还没做过推广吧？”
“嗯。”
“为什么不做？”
“产品太少了。”
李川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我们的自有供应链，目前只有三家，引力科技的产品还没出来，只有冠丰厂和久香厂能顺利生产，冠丰厂的‘旅行猫’牌拉杆箱只有两个型号，久香厂也只有一个‘小馋猫’牌鱼豆腐，一共就三个品，数量实在是太少了，这样推广起来，意义不大。”
“我们可以把外部供应链也放上去啊。”
“嗯？”
李川微微一愣，道：“我们之前定的‘达人供’APP不是只针对自有供应链吗？要是把外部供应链也放上去，那性质不就变了么。”
“这个没关系的。”
蒋泽宇摆了摆手，道：“任何产品都是从不成熟走向成熟的，像以前的淘宝、京东、拼多多，刚开始也是乱象丛生，到了后期才慢慢完善，我们也是一样，没有必要从一开始就追求完美，那样反而容易受限。
对于我们而言，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发展战略，只要契合市场需求就行了，不用考虑那么多。
现在这个阶段，我们自有供应链的产品数量不足，一时半会儿也弥补不上来，这种情况下，把外部供应链挂上去是最好的选择。”
“外部供应链，我们没办法完全掌控，这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李川蹙眉问道。
“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不出问题，但我们可以尽量避免。”
蒋泽宇想了想，道：“比如，我们可以对外部供应链进行筛选，把那些优质的品牌和工厂挑选出来，然后跟他们签新合同，把所有责任都写清楚，再大幅度提高违约成本，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向他们的工厂派遣工作人员，对生产、查验、物流等各个环节进行监督。
只要我们做的足够细致，就能用一个铁笼子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最大限度的保证产品质量和物流质量。”
“这样，倒是也可以，但后续，怎么收场？”
“收场是什么意思？”蒋泽宇有点没明白。
“‘达人供’APP，后面总要回归到自有供应链上来吧？”
“这不一定。”
“嗯？”
李川脸色微变。
他本来想说“‘达人供’APP要是回到自有供应链上来，那肯定要将之前选定的品牌和工厂踢出去，这样做，可能会产生极大的利益矛盾，闹不好就是一场巨大的公关危机”。
然而，蒋泽宇却说“不一定要回到自有供应链上来”。
这句话，让他感到诧异之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
蒋泽宇不清楚李川心中所想，自顾自的解释道：“‘达人供’APP虽然要以自有供应链为主，但并不代表我们要将外部供应链排除在外……外部供应链，只要产品足够好、服务足够优质，我们同样可以吸纳进来。
自有供应链的数量毕竟有限，而且短期内很难形成规模，将外部供应链纳入进来，可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这样有利于后续的推广和发展。”
李川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外部供应链的规模太大了，纳入进来会产生强烈的竞争压力，这方面如果控制不好，自有供应链会不会被外部供应链挤压的没有生存空间？”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蒋泽宇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们可以在APP内部，将自有供应链和外部供应链分列成两个板块，自有供应链占据最优质的宣传资源和推广条件；
同样，我们也可以跟主播签订私下协议，要求他们完成自有供应链的销售任务，然后根据任务的完成程度，配备库存；
另外，我们还可以做补贴活动，销售自有供应链的产品可以获得额外补贴；
……
这些方法都是我临时想出来的，回头仔细研究一下，可能还有更多。
不过，我个人建议不要给自有供应链太大的优待。
销售渠道过于稳定，可能会让他们失去忧患意识，从而降低产品和服务质量……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品牌可能就废掉了。”
李川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仔细想了想，发现蒋泽宇说的是对的。
‘达人供’APP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产品。
对于自己的产品，他们可操作的空间极大，无论怎么搞，都能轻松达到目的。
因此，根本不需要担心外部供应链会挤压自有供应链的生存空间。
另外，蒋泽宇说的“给自有供应链太大的优待，可能会让他们失去忧患意识”这一点，也十分正确。
李川想通了这些后，渐渐下定了决心。
“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川心中思定，开口吩咐道：“这事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部门配合，你自己去找，不用跟我说，但要是出现意外情况，或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要及时向我汇报。”
“好，没问题。”蒋泽宇果断应下。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稍稍沉吟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口道：“外部供应链加入进来，‘达人供’APP的产品数量就十分充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推广工作就可以开展了……这方面，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没有必要搞得太复杂。”
蒋泽宇思索着道：“以你的流量，随便在直播间宣传一下，第二天，半个抖音就都知道了，要是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开个线上发布会，然后利用矩阵账号把消息扩散出去。”
“这样搞，效果倒是很不错，可是……”
李川有些纠结道：“会不会引起抖音那边的反弹？我们这么做，算是从抖音引流了，这种事，他们一向很敏感的。”
“这个……可以先报备一下，试试他们的态度，也许……他们能同意呢。”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李川微微摇了摇头。
“那就做的委婉些。”
“怎么委婉？”
“想一想。”
蒋泽宇说完，便低头陷入了沉思。
李川见状，也跟着思索了起来。
他思索半晌，脑中突然有了个主意：“对了，吴谨言马上就要直播了！”
“我知道，这跟‘达人供’的推广有什么关系？”
“我们可以利用吴谨言做推广。”
“怎么做？”
“过几天，‘吴谨言直播带货’的消息就要对外官宣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做一则宣传，就说吴谨言与‘达人供’APP达成了战略合作……这种方式足够委婉，抖音那边应该没理由拒绝。”
蒋泽宇闻言，仔细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我觉得可以！”
第419章 官宣及后续影响
李川在“三木系”拥有最高决策权，无论什么事，都可以一个人做决定。
不过，他不喜欢搞一言堂，因为那样容易犯错，也可能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正常情况下，公司里有比较重要的事，他都会跟蒋泽宇商量一下。
蒋泽宇如果没意见，那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
眼下，“利用吴谨言首播推广‘达人供’APP”就属于这种情况。
李川和蒋泽宇商量好，这件事就成了公司战略，并且立即实施了起来。
蒋泽宇动员了行政部、开发部、法务部和电商部，开始集中讨论具体的策划方案。
李川没有插手。
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直播上。
后天，也就是6月8号，是周六，他又要直播了。
周六直播完，后面还有两个“618专场”。
本次618购物节，他分别在抖音和淘宝策划了两个专场。
“抖音618专场”的时间是6月15号，按照周六直播的惯例开播。
这场直播，他没有邀请嘉宾，但会让公司旗下的一些主播和达人前来助阵，比如刘欣彤、杨润心、王玉婷、周琳琳、小杨哥、大杨哥等等，基本上都会来，算是一个大杂烩。
“淘宝618专场”是在6月18号当天开播。
这场直播，他邀请了柳岩作为嘉宾助阵……这件事，上个月就商量好了，目前已经签订了正式的合作协议，三木网络也已经支付了定金，基本上不会有意外了。
三场直播，时间间隔比较短，又都十分重要，李川必须要亲自出面进行选品和规划，否则，很容易出问题。
选品、规划的过程中，他没有得到王成勇的协助。
因为王成勇还在负责吴谨言的舆论引导工作……这一点很重要，必须要有专人负责，不能被其他事情影响。
如此，李川便主动代替了王成勇的职责，当了一回电商部经理。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
6月8号晚上，李川在王玉婷的陪同下，准时开启了直播。
这场直播没有再发生之前那种情况……步步高S5家教机这种高价爆品可遇不可求，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结合在一起，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很难连续出现两次。
对此，李川也没有感到失望。
相反，他还有点高兴。
因为没了步步高S5家教机这类产品，他的直播节奏恢复了。
节奏恢复，直播就变得好看了。
再加上王玉婷的进步也很大……上次复盘会，李川将王玉婷在直播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详细讲述了一遍，并且提出了几项改进意见，王玉婷听的很认真，不仅将李川说的话完整的记录了下来，而且在后续工作中结合各方意见，改进了自己的直播方式，这使得她再次出现在森先生直播间时，没有再出现之前的那些问题，整场直播下来，跟李川配合的特别好。
李川自身的节奏恢复，又有了王玉婷的加持，整体的直播效果要比之前好得多。
本场直播的具体数据如下：
直播时长：5小时53分钟
观看人次：8104.3万
人气峰值：162.9万
平均人气：78.1万
平均客单价：99.2元
转化率：6.57%
总销售额：52819.3万
平均利润率：34.8%
比起上一场直播，人气和转化率有了明显的提升。
平均人气从67.5万提升到78.1万，转化率从6.23%提升到6.57%，幅度都是相当大的。
但是同样的，没有了步步高S5家教机这种高价爆品，平均客单价和总销售额也降低了不少。
平均客单价从142.5降低到99.2，几乎砍掉了一半；总销售额从6.26亿降低到5.28亿，折损了一个小目标。
这样看，损失似乎不小。
不过，李川心里并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他知道，上一场的直播数据属于特殊情况，这一场的直播数据才是正常现象。
既然是正常现象，那就没什么好可惜的。
总销售额5.28亿，平均利润率34.8%，扣除退货和平台服务费，净利润为1.65亿。
这个数字，李川已经很满意了。
直播结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6月9号，吴谨言完成了欢娱影视安排的商务活动，返回了杭市。
她此次回来，准备一直待到首播结束。
她的首播时间已经定下了——6月18号晚上六点，在抖音开播。
李川也是6月18号晚上六点开播。
不过，他是在淘宝，跟抖音没什么关系，两人同时开播，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吴谨言是在6月9号下午返回的杭市。
她回到杭市之后，就立即投入到了筹备工作当中。
她面临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官宣。
目前，王成勇负责的舆论试探和引导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关于“吴谨言预计在618当天开播”的消息，两天前曾将登上了微博热搜和抖音热榜，后来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截止到现在，全网已经有近两亿观众知道了这件事……宣传方面，几乎已经到达了极限。
舆论方面，在王成勇等人的通力协作下，也取得了非常不错的结果。
网上对于“吴谨言直播带货”的评价，虽然依旧有很多不好的声音，但整体的舆论形势是偏正面的。
这种风向，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网友的判断，导致很多网友，尤其是吴谨言的粉丝，对“吴谨言直播带货”这件事表示了支持。
做到这一步，基本上就够用了。
接下来，吴谨言只需要再做一些简单的准备工作，就可以正式官宣了。
他们没有拖太久，6月10号上午就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了。
李川知道这个消息后，召集各方开了一个讨论会。
会上，他们决定在下午五点发布官宣海报。
官宣海报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吴谨言的一张半身照，右上方有一个抖音的logo，标志着她将在抖音开播，下方则写着一行大字：【6月18号晚六点，“谨”邀您共度“618”】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大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内容为：【战略合作伙伴：“达人供”APP。】
这个，就是蒋泽宇那边提供的推广方案。
蒋泽宇他们经过一番调查，发现抖音对于“外部APP引流”这件事的敏感程度不是一般的强，稍微做的过火些，就会被封，事后还很难找回来。
认识到这一点后，他们也不敢耍小聪明了，只能用尽量低调的方式做推广。
眼下，在吴谨言的官宣海报中写“战略合作伙伴：‘达人供’APP”这一行小字，就是他们经过反复验证，最终确定下来的推广方案。
这种方案，可能起到宣传作用有限，但是没关系，后期可以弥补。
蒋泽宇他们计划在官宣海报发布之后，再将一些关于“达人供”APP的消息放出去……这么做，只要操作得当，效果不会太差，起码能够达标。
6月10号下午五点整，吴谨言在自己的抖音和微博上发布了官宣海报。
海报一经发布，顿时引发了热议。
下午五点二十一分，词条【吴谨言官宣直播带货】登上微博热搜。
下午五点三十二分，词条【吴谨言：“谨”邀您共度“618”】登上抖音热榜。
下午五点三十八分，词条【吴谨言官宣直播带货】登顶微博热搜。
下午五点三十九分，词条【吴谨言：“谨”邀您共度“618”】登顶抖音热榜。
以微博热搜和抖音热榜为主要宣传阵地，“吴谨言官宣直播带货”这一消息仅用了不到一个晚上，就已经在网上传遍了。
这一晚，三木网络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尤其是王成勇那边，几乎都快忙疯了。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吴谨言直播带货”这件事，虽然之前放出了很多消息，大部分网友也都信了，但当真正官宣的那一刻，舆论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这一点，蒋泽宇他们考虑到了，也提前做了准备，但是因为传播速度太快、流出的视频和资讯太多，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局面，只能硬顶着压力，跟那些不友好的言论打消耗战。
在网上打消耗战，营销花费会特别高，几乎每分钟都要花掉上万块，一晚上下来，足足耗费了近三百万。
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三木网络虽然有钱，但一晚上花掉三百万，还是有些肉痛的。
好在这笔钱花的有效果。
在庞大的水军加持下，吴谨言和三木网络成功顶住了这波压力，没有让舆论出现崩盘的情况。
舆论没有崩盘，后续就简单多了。
他们只需要维持一个基本的营销状态，就足以支撑到吴谨言首播结束了。
至此，“吴谨言直播带货”的舆论引导工作，也算是暂告一段落了。
此事告一段落，并不代表整体的工作结束。
蒋泽宇那边，“达人供”APP的推广工作才刚刚开始，他们还有很多任务要完成。
眼下，“吴谨言直播带货”的消息已经对外官宣。
他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将“吴谨言与‘达人供’APP达成战略合作”这一点宣传出去。
本来，蒋泽宇是想在官宣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宣传的，但是由于官宣的影响力太大，导致网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吴谨言直播带货”这件事本身上，没有办法做到及时分散，所以只能选择放弃。
他们开了一个会，最后讨论决定把宣传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第二天上午，一个名叫“电商陈老炮”的自媒体账号发布了一条视频，在抖音上火了。
这条视频的内容是跟“吴谨言直播带货”相关的，但是它的关注点跟大部分人不太一样。
“电商陈老炮”作为一个电商行业的垂类自媒体账号，其作者从电商行业的角度出发，详细讲述了“吴谨言直播带货”会对直播带货行业、以及抖音的直播带货生态造成哪些影响，期间，重点提到了“达人供”APP。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吴谨言的宣传海报上标注了一个信息，就是这个……战略合作伙伴：‘达人供’APP。
‘达人供’APP是何方神圣，我并不清楚，但是听名字，它应该是一个给带货达人提供供应链扶持的APP。
我心中好奇，就去应用商店搜索了一下，发现这款APP的上架时间是2019年5月31号，才刚刚过去十天，下载量也只有837……这显然是一款新出的APP。
这下，我更加好奇了。
一款新出的APP，怎么就能跟吴谨言达成战略合作？
要知道，吴谨言可是抖音粉丝量第一人，坐拥七千万粉丝，带货潜力难以想象。一般情况下，像吴谨言这种级别的超级明星大V是不会跟新公司合作的，要合作，也是找那些老牌的、有实力的供应链公司。
我带着好奇之心，将这款APP下载到了手机上。
大家可以看一下……这款APP的页面还是挺干净的，让人看着很舒服，像是大公司的产品……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的供应链怎么样？
随便打开几个看看……这个，“小馋猫”牌鱼豆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森先生好像卖过这个……看一下它的SKU，30小包9块9、70小包19块9、160小包39块9……
这里标注的都是售价，没有进价，这倒也正常，进价是商业机密，不可能随随便便标注出来，只能在跟他们达成合作之后，才会告诉你。
还有这个……“西引力”牌破壁机……还有绞肉机，也是西引力的……
看了这些，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这些品，好像都在森先生直播间出现过！
我回去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而且售价、信息全都一模一样！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款APP很可能是森先生做出来的！
考虑到去年双十二，吴谨言曾经到森先生直播间做过嘉宾，后续，他们又合作出演了《魏姐的职场日记》……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森先生和吴谨言的私人关系很好。
关系好，更容易达成合作，所以我判断，‘达人供’APP是森先生旗下的三木网络做出来的！
吴谨言看似是跟‘达人供’APP达成合作，实际上是跟森先生达成了合作！
森先生的供应链能力，我相信没有人不知道。
吴谨言跟他达成合作，可以说是“终极王炸组合”了。
仅这一点，吴谨言做直播带货的成功率就超过了90%！
未来，她说不定能跟森先生成为直播带货界的神雕侠侣！
……”
以上，是“电商陈老炮”的账号作者所说的一番话。
这番话，吸引了众多电商从业者的目光，从而使得“达人供”APP在电商圈内快速火爆了起来。
第420章 抖音想入股
从上午十点到中午十二点，短短两个小时，“达人供”APP的下载量暴涨了一万多。
这一万多新增用户，大部分都是电商从业者。
电商从业者是“达人供”APP的主要用户群体，此番推广，算得上是精准广告了。
三木网络几乎什么都没做，就白得了一个精准广告。
这是一件好事。
不过，它发生的太过突然了，让三木网络有些措手不及。
蒋泽宇他们是上午十一点半左右知道的这个消息。
他们不是通过刷抖音看到的，而是开发部那边发现“达人供”APP的后台数据出现了异常，将此事汇报给了蒋泽宇，蒋泽宇经过一番调查，才得知了具体的情况。
得知情况后，蒋泽宇当机立断，决定提前开始宣传行动。
经过一番简单的准备，时至中午十二点左右，“达人供”APP的宣传工作开始了。
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三点半，抖音上陆续出现了多个“达人供”APP的营销、推广视频，多条视频集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热门话题，其标题为：【‘达人供’是何方神圣？】。
截止到下午五点，该话题一共产生了2072.9万次曝光，算是小火了一把。
不过，它没有登上抖音热榜。
这种现象有点不太正常，蒋泽宇他们猜测可能是受到了抖音官方的压制。
这一点，后来得到了证实。
下午五点半左右，抖音官方的一名负责人给李川打来了电话，询问“达人供”APP的具体情况。
李川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达人供”是三木网络推出的一款专门为带货达人提供供应链服务的APP，并且做了一番简单的介绍，说三木网络旗下的带货主播，目前都已经成为了“达人供”APP的合作对象，后续，“达人供”APP还会向外拓展，寻求更多、更优质的合作伙伴。
他这么做，主要是想表达自身的态度。
“自建APP，从抖音引流”这件事，本来就很敏感，更别说做这件事的还是三木网络。
三木网络在李川的带领下，早就成为了抖音第一流量大户，而且处于绝对领先地位，第二名连三木网络的车尾灯都看不到。
这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流量垄断了。
抖音是很怕这种情况出现的，因为流量一旦被一个人或者一家公司垄断，那后续就很难控制了。
就比如后世的快手，辛巴崛起之后，几乎垄断了快手所有的流量，他靠着这些流量，疯狂培育自己旗下的主播，这种行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拉高了快手的GMV，但是对快手的整体生态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由于流量被辛巴及旗下的主播垄断，导致快手的很多新主播起不来，甚至连很多老主播都快不下去了。
这样一来，平台就失去了活力。
平台失去了活力，观众看不到新东西，流量必然会出现下滑。
这一点，不止是快手，很多老平台，比如斗鱼、虎牙、歪歪等，都是这样慢慢走向下坡路的。
抖音现在也有这种趋势。
李川以及三木网络就在某种意义上形成了流量垄断……这一点，抖音官方一定是知情并且保持警惕的。
抖音之所以没有出手打压，是因为他们怕把李川以及三木网络惹恼了。
李川以及三木网络没有跟抖音签强制性协议，他们随时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要是把李川以及三木网络惹恼了，他们完全可以离开抖音，转去其他平台。
抖音目前还没有成为短视频和直播领域的绝对龙头，他们跟快手、淘宝等平台的竞争还没有结束，直播带货版块虽然有赶超的迹象，但也是因为李川以及三木网络的存在。
李川以及三木网络要是走了，那对抖音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直播带货版块甚至有可能直接废掉。
抖音作为互联网巨头，旗下人才众多，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们自始至终都只是对李川以及三木网络保持着关注和警惕，并没有在明面上进行打压。
至于他们有没有暗中使手段、给李川以及三木网络下绊子，那就不太清楚了。
单从结果上看，这种迹象并不明显。
不过，这都是以前了。
现在，三木网络创建了属于自己的APP……APP一旦成型，那三木网络对抖音的威胁会更上一层楼。
抖音正是因为这一点，方才打来了电话。
李川也知道抖音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他表现的如此坦诚，是因为目前这个阶段，他还不想脱离抖音。
他很清楚，未来几年，抖音一直都是互联网的流量中心。
他要是脱离流量中心去其他平台，那他个人以及公司的事业发展必定会走下坡路。
理性判断，这样做是非常不明智的。
李川的认知很清晰，对于这些事，他看的非常清楚。
所以，他的立场非常坚定，就是要在抖音混，直到哪天，抖音不行了，他才会考虑换平台。
现在，正是抖音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不可能考虑换平台。
既然不换平台，那他就要跟抖音保持良好的关系，否则，很容易被穿小鞋。
而保持良好关系的前提，是要足够真诚。
三木网络创建“达人供”APP的目的，是个人都明白，抖音不可能不清楚。
李川要是这件事上撒谎、遮掩，那抖音对他的警惕之心，将会提高到一个非常危险的程度。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才会选择坦诚布公。
他觉得，自己表现的这般真诚，抖音那边听说后，应该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对他和三木网络的警惕之心。
当然，这是他猜的。
具体效果如何，他并不能确定。
因为抖音的那名负责人听说了他的话，什么表示都没有，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解答”，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事后，也没有任何改变。
【‘达人供’是何方神圣？】的热门话题，既没有被限流，也没有登上抖音热榜，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对此，李川感到很困惑。
他仔细思索了半晌，设想了各种可能，却也没有找到一个靠谱的答案。
最后，他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
反正，抖音只要不给他下绊子、不拦住他推广“达人供”APP，那对他和公司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达人供”APP从上午十点开始，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到中午十二点，正式进入宣传阶段，截止到晚上六点，一共产生了2609.5次曝光。
2609.5次曝光，为“达人供”APP带来了六万三千多名用户。
这六万三千多名用户，有大概百分之三十属于电商从业者。
电商从业者看到这条供应链渠道，几乎每个人都想尝试一下。
如此导致的结果，就是“达人供”APP的客服压力剧增。
本来，蒋泽宇他们是找到行政部和售后部来帮忙处理客服的。
然而，实际宣传的效果，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得多，单靠行政部和售后部那几十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不得已，他们只能临时加派人手，让电商部和运营部的部分人员也参与了进来，方才减轻了一些压力。
他们忙活了大半天，到晚上六点多，依旧没有结束。
此时，李川和蒋泽宇发现了一些问题，就是通过“达人供”APP主动找上门来、想要寻求合作的电商从业者的数量太多、质量太低，其中有很多只是做传统电商、没做过直播带货的，还有很多连传统电商都没做过、只是想着要做直播带货的，属于“新人”范畴。
李川和蒋泽宇的想法是前期只跟优秀的带货主播合作，对于那些直播带货做的不好或者没有做过直播带货的主播，暂时不考虑。
现在这种情况，违背了他们当初的想法。
他们私下商讨了一番，决定对“达人供”APP的“申请合作”选项添加一些条件限制，同时对合作流程进行了一些改进。
此番确定之后，他们给众人开了个会。
会上，他们决定暂停“达人供”APP的“申请合作”功能，然后由开发部紧急制作前端页面和修改后端代码。
这项工作并不复杂，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们还是足足耗费了两天的时间。
6月12号下午三点二十二分，“达人供”APP更新了1.2版本，“申请合作”功能有了诸多限制，流程上也变得更加复杂和严谨。
这两项改动，相当于一套筛选机制，目的是为了将低质量的带货主播排除在外，只留下那些条件比较好的带货主播，进入考察程序。
这样一来，客服压力就小了许多，只需要派几个行政部的工作人员在那儿盯着、帮忙解答，基本上就可以了。
此事解决，李川又跟蒋泽宇开了个小会。
他们对“达人供”APP的后续工作流程进行了一番规划，并制定了相应的招聘策略，即在三木供应链旗下组建一个团队，专门负责“达人供”APP的运营，团队配属一名主管，主管向蒋泽宇汇报，相关的工作流程和具体的实施方案，具皆由蒋泽宇负责。
此番，算是把“达人供”APP的职责划分给划分清楚了。
以后，只要按照这个思路发展下去，在蒋泽宇的领导下，基本上不会出问题。
李川作为公司老板，也不需要操心太多。
他将一切安排好，觉得差不多了，便安心处理起了其他工作。
然而，他刚刚放下没多久，意外又出现了。
6月13号上午十点左右，他接到了上次那个抖音负责人的电话。
此人打来电话，只为一件事，就是问他愿不愿意接受投资。
这一句话，直接把他给整懵了。
‘什么情况？！’
‘抖音竟然问我愿不愿意接受投资？！’
‘这是想干嘛？’
‘难道……抖音是觉得三木网络发展的太快了，以后不好控制，现在就想下手了？’
李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整个人瞬间严肃了起来。
他脑子快速转了转，然后对着电话道：“我目前没考虑过融资，你们如果有意向，我可以考虑，但在此之前，我需要跟团队商量一下。”
电话挂断后，他立即找到蒋泽宇，商讨此事。
蒋泽宇听说后，表情也变得异常严肃，当下沉默了好一阵儿，方才开口道：“看来，‘达人供’APP确实触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急的。”
“现在怎么办？”
李川皱着眉头道：“有什么想法，赶紧说说。”
“我觉得……”
蒋泽宇想了想，道：“他们既然能给你打电话，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说明他们内部已经开会研究过了，觉得现在有必要入股三木网络……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是不同意，恐怕会很麻烦。”
李川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顿了顿，又问道：“如果我不同意，他们会怎么做？”
“打压。”
“明着打压，还是暗着打压？”
“应该会暗着来，不过，这个不重要，不管明着还是暗着，只要他们下狠手，我们都受不了。”
“那如果我威胁他们要去其他平台，他们会妥协吗？”
“我觉得不会。”
蒋泽宇摇了摇头道：“他们既然都跟你说了，就表示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时候，你去威胁他们，他们大概率不会妥协……毕竟，字节跳动还没有上市，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要他们觉得损失在可控范围之内，就可以这样做，没什么阻力的。”
李川不禁沉默了。
蒋泽宇说的对，字节跳动不是上市公司，这一点很关键。
上市公司要考虑自身的股价，轻易不敢做那些破釜沉舟之事，否则，下场可能会十分凄惨。
而不是上市公司，就不需要担心这些，只要他们有信心能做成，就可以去做，并且在做的过程中不会受到太多的干扰。
放到这件事上。
三木网络是抖音第一流量大户，为抖音贡献了40%以上的GMV。
抖音对三木网络进行打压，要承担非常大的风险，一旦把三木网络惹恼了，选择离开抖音，那它的直播带货业务将会进入一个低谷期。
此举，在某种意义上讲，算得上是破釜沉舟了。
破釜沉舟，上市公司不敢干，但作为非上市公司的字节跳动，大概率是能够做得出来的。
李川尝试着换位思考了下，发现自己如果是抖音的CEO，大概率也会对三木网络下手，而且速度越快越好，因为拖的时间越久，未来的损失越大。
想通了这一点，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蒋泽宇注意到了李川的脸色，稍稍顿了顿，开口道：“我觉得你不用那么悲观，其实，让抖音入股，也不见得是坏事。”
第421章 估值两百亿！
“嗯？”李川微微一愣。
蒋泽宇解释道：“抖音目前的发展趋势非常好，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腾讯，成为互联网新的流量中心，以短视频的生命力，这股趋势，至少五年内不会消失，这也就是说，未来五年，抖音不会出现大规模衰退的迹象。
五年，足够我们发展壮大了……只要我们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摆脱抖音的掣肘，到时候，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李川蹙眉想了想，又问道：“那如果抖音在投资的时候要求大量投票权或者一票否决权呢？”
“那不可能！”
蒋泽宇语气严肃道：“他们又不是没做过投资，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不缺钱的公司是不可能出让大量投票权和一票否决权的。
他们如果这样要求，那就是在逼我们走，到时候，我们也不用考虑那么多了，直接换平台就行了。
不过，我个人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他们没理由一定要逼我们走，我们的价值摆在这里，如果转去其他平台，他们必然会承担极大的风险……他们又不是赌徒，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是不太可能做这种事的。”
“他们有更好的选择吗？”
“当然有。”
蒋泽宇回道：“目前，我们虽然占据了抖音的大部分流量，但还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形成垄断，而且，我们也没有利用自己的优势，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
这种情况下，他们是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慢慢化解的……既然能慢慢化解，他们就理由冒险。”
“那你觉得，他们投资我们，只是为了理财？”
“那也不可能。”
蒋泽宇摇了摇头道：“他们肯定是有战略需求的，不过，我觉得他们会慢慢来，一开始，不会要求太过分，我估计，他们会索要少量投票权，以保证他们在三木网络内部拥有一定的知情权和话语权，但是大量投票权和一票否决权……他们可能会提，但应该不是他们的底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
李川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如果接受投资，我们应该报个什么价？”
“越多越好。”
蒋泽宇回复道：“他们付出的成本越多，内部责任就越大，内部责任大了，就会形成一个固定的利益链条，到时候，我们哪怕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抖音内部也会有人帮我们说话。”
“嗯，是这个道理，但是，具体要多少钱呢？”
“这个还不好说。”
蒋泽宇想了想道：“之前，我给‘三木系’做过评估，估值大概在五十亿左右，不过，那是三个月前了，我们的发展速度太快了，三个月的时间，资产扩充了不止一倍，如果按照当初的评判标准，那‘三木系’的估值至少在百亿以上。”
“百亿？！”
“我只是随便一说，当不得标准。”
蒋泽宇解释道：“现在的市场环境，已经跟三个月前不太一样了，三个月前，直播带货才刚刚热起来，现在，直播带货已经成为了新风口，热度比之前高了不知道多少。
市场越热，资本越廉价，如果把三个月前的‘三木系’放在当下的市场环境里，估值就不是五十亿了，它可能是六十亿、七十亿、八十亿，甚至直接翻倍成百亿。
而现在的‘三木系’，经过资产扩充，我觉得估值至少在两百亿以上。
当然，这也只是粗略估算。
当下的市场环境和‘三木系’的资产规模，我还没有仔细评估过，无法说出准确的答案。”
“两百亿……”
李川脸色微变：“这……抖音那边能接受吗？”
“接不接受，不是他们说了算，是市场说了算。”
“可现在，除了他们，也没其他人报价啊。”
“很快就有了。”
“嗯？”
“‘达人供’APP的消息已经扩散出去了，抖音是因为‘地主’的关系，反应比较快，其他人可能反应慢一些，但只要留些时间，他们总能反应过来的，毕竟我们实实在在的价值摆在那里，我不相信那些资本是瞎子。”
“这……”
李川思索了片刻，然后又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
“很快，估计，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了。”
“……”
事实证明，蒋泽宇猜的没错，但是有些保守了。
各路资本的反应速度，比他预计的还要快。
他们根本不需要“过几天”，当天下午，就收到了两家资本的问函。
这两家资本的来头都不小，而且都是本地势力。
其中一家是复星集团。
复星集团是一家以生物制药为主营业务的综合性投资集团，位列“世界500强”，其创始人郭广昌是尚海首富，同时也是浙商总会的副会长。
“尚海首富”、“浙商总会副会长”，这两个身份放在一起，看起起来似乎有些别扭。
但其实，并不奇怪。
复星集团在尚海成立，总部也位于尚海，郭广昌本人更是常年居住于尚海，如此，说他是“尚海首富”，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浙商总会副会长”，则是因为他是浙省人。
地方商会选人的标准，不是看这个人在哪里做生意，而是看这个人在哪里出生、或者小时候在哪里生活。
郭广昌在浙省出生，小时候也在浙省生活，虽然长大后去了尚海创业，但也是地地道道的浙省人。
所以，他当浙商总会的副会长，本质上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另一家资本的来头更大，它的掌门人是浙商总会的会长，没有“副”字。
浙商总会的会长是谁？
正是大名鼎鼎的阿狸巴巴创始人、李川前世的老板——马芸！
阿狸巴巴主动找上门，也很正常。
李川以及三木网络旗下的主播，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抖音直播，但是淘宝这边，他们也没放弃。
李川每逢购物节，都会在淘宝加播一场，而三木网络的其他主播，有时候也会在淘宝直播，就比如吴小白。
吴小白一开始就是在淘宝直播的，虽然后来由于公司战略调整，他也去到了抖音直播，但是淘宝这边，他一直都在坚持。
他现在每周直播四天，两天在抖音，两天在淘宝，没有任何倾向性，算是双平台战斗。
从此可以看出，淘宝是三木网络除了抖音以外、关系最密切的合作伙伴。
阿狸想要投资三木网络，基本上就是淘宝的意思。
淘宝的目的也很容易猜，无非就是想通过投资的方式占据一定的话语权，然后促使三木网络向淘宝转移。
对此，李川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他前世就在阿狸工作，很清楚淘宝在未来几年，流量会每况愈下。
他要是带着三木网络向淘宝转移，那三木网络未来的发展必定会大大受限。
所以，他是肯定不会接受阿狸巴巴方面的投资的。
相比之下，复星集团倒是可以考虑。
复星集团不是互联网公司，也没有网络平台，不会像阿狸或者抖音那样，有着诸多战略诉求。
他们投资三木网络，主要是为了赚钱。
这种较为纯粹的投资方式，更符合李川的利益。
在李川看来，只要投资方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好处，他是愿意带着对方赚钱的。
复星集团能给他带来哪些好处？
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是钱，但是钱对李川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三木网络不缺钱，而且具备极强的造血能力，根本不需要对外融资。
李川站在自身的立场上，更看重复星集团带来的其他好处。
其他好处有哪些？
首先，复星集团作为本地势力的代表，社会关系庞大，背景极其深厚。
如果让它加入进来、成为三木网络的股东，那三木网络就可以获得复星集团在人脉、背景方面的部分帮助和扶持。
这种帮助和扶持，平时可能不算什么，但真正遇到事的时候，往往是非常有用的。
其次，复星集团成为三木网络的股东后，李川大概率能跟郭广昌搭上关系。
他如果能跟郭广昌搭上关系，那他的社交圈层将会提升好几个档次。
要知道，郭广昌可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开始创业了。
他在商海里混了几十年，现在成为了尚海首富、浙商总会的副会长，其人脉关系之雄厚、社交圈层之高端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相比之下，李川才刚刚发家不到一年，虽然挣了不少钱，也认识了一些领导、老板和明星，但整体的人脉关系并不雄厚，社交圈层也比较低端。
他认识的领导，没有超过正处级的。
他认识的老板，大多是一些中小型厂商和品牌商，资产过亿的都没几个。
他认识的明星，倒是有不少顶流，比如杨幂、杨超越、吴谨言这些，人气都很高，但是她们并不属于高端社交圈层。
明星这个群体，有一定的局限性，它本身是向下兼容、主要服务于粉丝和观众，对于高端社交圈层的触及度并不高。
能够打破这一点、常年混迹于高端社交圈层的明星也有，但是数量极为稀少，仔细想想，国内好像只有赵微、范兵兵和李冰冰这三位勉强够格。
然而，这三位中的两位，现在都已经消失了，剩下的那一个，李川也不认识。
如此，他在明星这方面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人际关系。
在他的认知中，高端社交圈层是那种“经常能跟厅级以上的大领导和资产上百亿的大老板接触、并且能从他们口中掌握各种隐秘信息”的圈子。
他想要打进这个圈子，单靠自己的努力，可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但如果跟郭广昌搭上关系，他说不定就能接触到高端社交圈层，并且快速融入其中。
一旦他融入高端社交圈层，那他的眼界、格局，以及掌握各种信息的能力，一定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一点，对于立志成为企业家的他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以上两点，是李川觉得“复星集团可以考虑”的原因所在。
当然，他只是觉得可以考虑，并没有立即下定决心。
他想再等等，看还有没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结果没有让他失望。
他的确等到了更多、更好的选择，但是情况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第二天，也就是6月14号上午，三木网络连续收到了十几封投资问函。
这十几封信函中，有一半是不知名的投资公司，剩下的一半则都来头颇大，比如红杉资本、达晨创投、君联资本等，甚至还有腾讯和京东。
这些人都跟商量好似的，一口气全来了。
对于这种情况，李川有些发懵。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紧忙找来了蒋泽宇商量。
“怎么回事？”
李川一脸迷惑道：“他们昨天还没什么动静，怎么今天……就全来了？”
“我也不清楚。”
蒋泽宇想了想，道：“可能……是消息暴露了吧。”
“消息暴露？”
李川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抖音、阿狸、复星这三家想要对我们进行投资的消息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
“不知道。”
蒋泽宇摇了摇头，又道：“我猜测，可能是复星集团那边出了问题。”
“为什么？”
“抖音和阿狸都是互联网公司，以互联网公司的行事风格，基本上不会在投资这种事上出问题，复星那边，相对而言要差一些，消息暴露的可能性更高。”
“消息暴露，他们就要抢吗？”
“肯定要抢啊。”
蒋泽宇解释道：“现在已经不像前几年了，优质的投资项目越来越少，投资公司开展业务的难度越来越大，如果遇到一个好项目，他们肯定是要抢的。”
“他们抢之前，不做评估吗？”
“应该做过评估的。”
蒋泽宇顿了顿，道：“‘达人供’APP宣传出圈已经三天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没有下定决心而已，或者评估还没有完成，说白了，就是还在考察或者犹豫。
他们之前在考察或者犹豫，是因为没有受到外部刺激，现在，他们听说有人已经出手了，自然就坐不住了……所以，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投资问函发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李川明白了过来。
“这是我猜的，真实的情况可能跟我说的有些出入。”
李川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的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第422章 上市？
李川沉思了好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们这是被资本盯上了啊。”
“很正常。”
蒋泽宇面色平静道：“直播带货是当下的市场热点，也可以说是风口，风口行业本身就会受到资本市场的关注，更别说，我们还是这个行业做的最好的一家公司。
按照常规的逻辑推断，我们早就上了各路资本的考察名单了。
之前，他们没有出手，可能是因为他们还在研究‘直播带货’这个风口的真实性，也可能是在顾虑我们这个龙头的稳定性……我们成立的时间太短了、发展的速度太快了，难免会给人一种比较虚浮的感觉，让人怀疑我们这家公司能不能长久的做下去。
这一点，我们有信心，但外人不知道实际情况，就会有所怀疑。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们做了‘达人供’APP，专注于供应链。
供应链是直播带货的核心，这是资本市场普遍的看法。
按照这个思路，我们做‘达人供’APP，就是切准了直播带货行业的核心。
立足于行业核心，可想象的空间非常大，稍微操作一下，就可以讲出更多、更好听的故事。
这一点，是资本最看重的。
在资本眼里，我们做‘达人供’APP的意义非同凡响，这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他们对我们的看法。
原来，他们可能觉得我们只是风口上的一头猪，只是因为运气好，所以才飞到了最高处。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们做了‘达人供’APP，就等于是长出了一双翅膀。
一头长着翅膀的猪，处在风口上，未来能飞多高，谁也说不好。
哪怕有一天风口没了，凭借着一双翅膀，我们这头猪也不会直接掉下来摔死，努力减减肥，说不定还能飞的更高。
资本的思维逻辑，就是这样的。
我们有了被他们看重的资本，被他们盯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这个时间点，可能早了一些，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
蒋泽宇说了一大通，算是把资本的思维逻辑给完整的介绍了一遍。
李川听完，也颇为认同。
不过，这并不能减轻他心中的忧虑。
“有点麻烦啊。”
李川面色惆怅道：“这些资本分好几个派系的，全部吸收进来，恐怕不可能，但如果只吸引一部分，那剩下的那部分，可能就要得罪了。”
“这个没办法，资本势力本来就是这样划分的，我们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
“我知道。”
李川摆了摆手，语气无奈道：“我就是在想，有没有更妥善的解决办法？”
“三木系”虽然已经发展的非常大了，但毕竟成立的时间短，又没有特殊的背景关系，整体而言，还属于比较弱小的阶段。
那些主动找上门来的资本，大部分都有非常强大的能量，“三木系”要是对上他们，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
李川比较担心这一点。
蒋泽宇也明白李川的想法，当下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更妥善的解决办法……也有，不过，只能减缓，并不能完全根除。”
李川挑了挑眉，问道：“什么办法？”
“上市。”
“上市？！”
“嗯。”
蒋泽宇点了点头：“现在找我们的这些资本，大部分的目的都是为了赚钱，如此，我们只需要满足他们这方面的需求就可以了。
一级市场的容量有限，我们没办法照顾到所有人，相比之下，二级市场的自由度更高，也可以照顾到所有人。
如果我们上市了，哪家资本觉得我们有发展潜力，那他们直接在二级市场中买我们的股票就行了，不需要搞那么多麻烦事。
这样做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他们买了我们的股票，就在一定程度上跟我们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到时候，他们轻易是不会跟我们对着干的。”
李川闻言，稍稍沉吟了片刻，然后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可以上市了？”
“嗯？”
蒋泽宇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摇头道：“我没这么说，我就是提个主意……你刚才不是说，怕跟这些资本闹的不愉快嘛，上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方面的问题，但我并不是说公司要立即上市，上市……很麻烦的，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不是说上就能上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目前还不能上市？”
“这个……”
蒋泽宇想了想，道：“我们体量虽然够了，但是成立的时间太短，不到一年，就发展到这种程度，步伐有些不稳……目前这个阶段，我们应该先沉淀一下，上市，还是等过两年再说吧。”
李川微微蹙眉，再次低头，陷入了沉思。
蒋泽宇说的没错，但他心里有不同的想法。
刚才，他简单的想了一下，觉得上市是一个好主意。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风口是有存续期的。
从世纪初到现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国内诞生过多个风口，尤其是互联网行业，比如团购网站、互联网金融、出行软件、共享经济、外卖、线上教育、社区团购等等，每一个，当年都火的一塌糊涂，但是每一个也都火了没几年，然后就都销声匿迹了。
从这一点上看，风口的存续期最多也就两三年。
直播带货的性质有所不同，存续期可能要稍微长一些，但也不会长到哪去。
李川作为重生者，对此还是非常清楚的。
直播带货是从2018年开始火的，2019年逐渐成为风口，2020年进入鼎盛时期，2021年还在延续，但到了2022年，就开始逐渐归于平静了。
2020年和2021年是直播带货行业最火的时候。
行业越热，泡沫越大。
“泡沫”是个贬义词，它所代表的含义，是价值被高估，就比如一件商品，实际价值只有十块钱，但是经过连番炒作之后，最终却以三十块钱的价格卖了出去……这多出来的二十块钱，就是泡沫。
这种现象，对于整体经济形势而言，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于泡沫所处的行业而言，却是一个重大利好。
因为泡沫所处的行业，资产价值会被高估，拥有这些资产的人，扭头一卖，就能获得更高的收益。
很多懂市场、又看的比较明白的人，往往会选择在市场最热、泡沫最大的时候，把自己的资产卖出去，换成钱。
李川也是这样想的。
他虽然不可能把“三木系”整体打包卖出去，但是趁着市场高点将一部分股份变现，还是有可能的。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途径就是上市。
上市要注意时间点，不能错过市场最热、泡沫最大的时期，否则，收益将大打折扣。
直播带货行业市场最热、泡沫最大的时间点是2020年和2021年，所以，“三木系”最好是能在2020年和2021年之前完成上市。
眼下，已经是2019年中了，距离2020年只剩下半年时间。
半年，准备上市，可能还不够。
所以，当下立即行动起来，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这便是李川内心的想法。
除此之外，他还比较顾虑未来几年的环境变化。
未来几年是疫情期，很多工作都没办法正常开展。
上市相关的流程极为复杂，如果工作不能及时开展，结果很可能会受到影响。
这对李川而言，是比较大的麻烦。
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还是国家政策方面的调整。
众所周知，国内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发生了转移，目前已经从“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转化为了“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简单理解，就是以前，人们的生活条件还不怎么样，每天只想着挣钱，不干别的，国家颁布政策也不需要考虑其他方面的因素。
当时，人们对有钱人的看法，更多的是羡慕或者崇拜，那些商业领域的领军者，比如马芸，成为了无数国人的偶像。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随着商业社会的发展，普通人的机会越来越少，大部分创业者在经历过失败后，对有钱人的看法发生了变化。
以前，他们把马芸之流当偶像，现在，偶像没有了，有的只是不满和仇恨。
这种情况下，国家颁布政策就不能只考虑挣钱了，在挣钱之余，还必须要考虑到“共同富裕”等方面的问题，否则，社会矛盾激化，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所以，当下的很多政策和行为，必须要做出调整。
调整的方向肯定是有利于“共同富裕”的。
而“共同富裕”又会损害到“有钱人”的利益。
所以，在相关政策的引导下，国内的市场环境必然会发生变化。
这种变化，在2021年前后表现的尤为明显，相继引出了“马芸外滩演讲事件”、“蚂蚁金服上市失败事件”等。
在一连串的事件发生后，国内外都明显感觉到了国内的市场环境已经发生了剧变。
如此，市场上流行的“中概股”开始退潮了。
以前，得益于国内良好的市场环境，只要是国内企业上市，总能获得非常高的溢价，这便是“中概股”的含义所在。
现在，国内的市场环境变了，“中概股”开始退潮。
退潮的结果，就是国内上市公司的股价越来越低，溢价正在慢慢消失。
这一点，对李川而言，也是非常不利的。
在他看来，“三木系”要是早点上市，或许还能吃到“中概股”的福利，但要是拖得时间太久，那“中概股”的福利，他可能一点也吃不到了。
所以，从现实利益的角度上讲，“三木系”越早上市，未来获得高收益的可能性越大。
李川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以来的想法，都跟蒋泽宇差不多，就是觉得公司成立的时间太短、步子迈的太快，身形有些不稳，目前还是应该稳步发展，远远达不到考虑上市的地步。
但眼下，经蒋泽宇提醒，他仔细分析了一下，却是越想越觉得“三木系”应该早点上市。
“怎么了？”
蒋泽宇见李川长时间不说话，开口问道：“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李川抬头看了蒋泽宇一眼，顿了顿，开口道：“我觉得，现在是我们寻求上市的最好时机。”
“嗯？！”
蒋泽宇面色一愣，问道：“为什么？为了不得罪那些资本？”
“不是。”
李川摇了摇头，解释道：“上市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与资本之间的矛盾，这一点，你说的很对，不过，这不是我们寻求上市的主要原因。
我们上市，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想要实现利益最大化，最好的方式就是站在风口上上市。
直播带货是当下的风口，可这个风口能持续多长时间，我们谁也不知道，如果按照之前的经验，两三年，可能就差不多了。
直播带货是从去年开始火的，这样算下来，也就持续到2021年左右……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说的没错，但是……”
蒋泽宇蹙了蹙眉，道：“我觉得你有些多虑了，直播带货的属性和逻辑是完全经得起推敲的，未来，它会长期存在，我们不必急于一时。”
“风口总会过去，市场热度低了，泡沫就没了。”
“我知道，但是直播带货的逻辑不会崩，只有逻辑不崩，哪怕泡沫消失，我们也不会折损太多。”
“那要是市场环境发生变化呢？”
“什么意思？”蒋泽宇有些迷惑。
“十九大报告，你看过吗？”
“十九大报告？”
蒋泽宇又愣了愣，问道：“你是指……社会矛盾吗？”
“嗯。”
李川点了点头：“社会矛盾变了，国家政策肯定也要跟着变，所以，我觉得未来的市场环境会发生非常大的变化。”
蒋泽宇有些不同意，当下微微摇头道：“你说的这些，十九大报告刚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就已经讨论过了，当时，的确有很多人说：国家政策要调整、市场环境会发生变化，可是，这一年多过去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看不出什么变化。”
“这只是暂时的，未来，肯定会变的。”
“未来是什么时候？”
“就这一两年吧。”
“你是得了什么内部消息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调整了一下大纲，本书会在近期完结，预计不会超过五百章。
第423章 借壳上市
“猜的？”蒋泽宇有些不解。
“嗯。”
李川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虽然很清楚未来几年发生的事，但是这种事，他没办法跟蒋泽宇解释，所以只能用“猜的”当借口糊弄一下。
这话，蒋泽宇听起来很不舒服。
他微微蹙眉道：“猜，总得有依据吧，你……”
“没有依据。”
李川当即打断道：“这是我在国内生活了二十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你小时候在国外上学，很多情况，可能不太了解。”
“我……”
蒋泽宇想要开口辩驳，但是又被李川打断了。
“行了，你不要讲那么多了。”
李川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当即拍板道：“这事，听我的就行了。”
“这……”
蒋泽宇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仔细思虑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行吧，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当它是真的吧。”
蒋泽宇面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回过头来，又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要在近期寻求上市？”
“嗯。”李川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市）？”
“最好，是在年底之前。”
“今年年底？”
“嗯。”
蒋泽宇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李川问道：“时间不够吗？”
“也不是不够，就是……”
蒋泽宇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现在距离年底还有大概七个月的时间，七个月，虽然有些紧张，但如果一切顺利，还是有希望完成的。
不过，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
上市的审核条件非常严格，流程也非常繁琐，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小问题，都有可能成为绊脚石，从而拖延我们上市的时间和节奏。
大部分公司在申请上市的过程中，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能够顺风顺水、没有任何阻碍就成功上市的公司，几乎不存在，即便有，那也只限于国企或者央企，跟我们这类私企不是一个概念。”
李川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顿了顿，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要是从现在开始准备，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上市？”
“至少，两年。”
“两年？！”
“嗯。”
蒋泽宇解释道：“我们成立的时间太短了，很多地方都有欠缺，想要完善，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我们还是做直播带货的。
直播带货在国内，属于新兴行业。
新兴行业没有经过足够的市场检验，在很多人看来，比较容易出问题。
证监会以稳为主，对这方面把控的非常严格。
我们要是申请上市，面临的审核压力肯定会非常大。
审核压力大了，耗费的时间就会特别多。
从这个角度上讲，两年，已经是非常理想的结果了。
正常情况下，我们应该会上市失败。
因为证监会的能力也有限，很多时候，他们也无法准确的判断出一个新兴行业的公司上市、会对社会或者整体经济形势造成哪些影响。
一旦他们确定不了，大概率会直接驳回我们的上市申请。
宁愿不做，也不愿承担风险……这种行事作风，你应该也是了解的。”
这番话，蒋泽宇讲的颇为深入。
李川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果断开口道：“不行！我们的时间有限，不能接受失败，必须一次上市成功！两年，我们也等不了，现在是2019年，两年就是2021年，那时候，什么都耽误了，我最多……只能接受一年。”
“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李川眼珠子一转，道：“借壳上市？”
“没错。”
蒋泽宇点了点头，道：“想要在短期内完成上市，基本上只有这一个办法。”
李川陷入了沉吟。
“借壳上市”在当前的金融市场中属于常规操作，它的做法很简单，就是买一家上市公司，然后把自己想要上市的公司装进去，进行业务重组，重组之后，就变成了上市公司。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
借壳上市也需要审核，但是审核程序非常简单，规范也比较宽松，一般情况下，只需要两三个月就能搞定，最多也不超过半年。
而且，它还不需要保荐代表人签字，重组上市的周期也很短。
如果操作的足够好，且没有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半年，基本上就能完成了。
当然，借壳上市也有一定的缺点。
比如，名字不一样。
既然是借壳上市，那股票名称肯定要用壳的名字。
股票名称跟业务主体不一样，这会给投资者带来一定的困扰。
一名观众想买三木网络的股票，结果打开交易软件，却查不到三木网络的股票信息，因为三木网络的股票名称根本不是“三木网络”，而是一个跟三木网络没有任何关系的名字。
这种事，如果操作不好，可能会失去很多投资者。
当然，它有办法解决。
借壳上市的公司可以在重组上市之前，进行一番宣传，宣传过后，大部分的投资者就都知道了。
实际上，所有借壳上市的公司前期都是这样操作的。
后期，他们会寻求改名。
股票名称是可以改的，只不过比较麻烦，一般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完成。
除此之外，借壳上市还有一些缺点，比如无法及时回笼资金、壳资源可能存在一些风险等等。
不过，这些缺点都是可以规避的，只要操作得当，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影响。
综合来看，借壳上市确实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李川想到此处，当即下定了决心。
他抬头看向蒋泽宇，问道：“有合适的壳吗？”
“应该有，但是需要找一下。”
蒋泽宇说完，又问道：“你准备在哪上市？”
“这个……我倒没有仔细想过，你觉得呢？在哪比较好？”
“A股或者H股吧。”
蒋泽宇回道：“美股，我们肯定不考虑了。
近几年，关系恶化的非常快，很多赴美上市的公司都已经开始往国内转移了，这种情况下，我们绝对不能逆流而上。
所以，美股要首先排除掉。
排除掉美股，就只剩下A股和H股，再外加一个S股了。
S股最近有点上扬的趋势，但还没有完全活跃起来，而且，新加坡那边的形势也不够明朗，投资风险性还是比较大的。
对于我们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A股或者H股。
A股是本地市场，最熟悉我们的业务，投资倾向性非常高，而且体量足够大，流动性也强，有低效率和大波段机会。
不过，A股的限制比较多，自由度不高，操作起来比较麻烦，这是它的缺点。
H股在香港，对我们的业务也比较熟悉，投资倾向性可能会偏低一些，但也差不到哪去。
而且，H股有国际化市场，自由度非常高，对私企而言，条件要更好一些。
不过，H股的体量比较小，流动性也不强，尤其是在赴美上市企业大规模回撤的现在，它的流动性很让人担忧。”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选A股还是H股？”
“我觉得……还是选H股吧。”
蒋泽宇犹豫了片刻，道：“H股的流动性虽然令人担忧，但我们毕竟是私企，对自由度的要求比较高……还有一点，就是H股的壳比较多，价格也比较便宜，相比起A股，在H股借壳上市的性价比更高。”
李川想了想，又问道：“能不能在A股和H股一起上市？”
“可以，不过，很麻烦……目前，在A股和H股同时上市的公司不少，但是壳资源非常稀缺，我们要是搞这种，几乎就没有选择的空间了，而且，我们即便是找到了一个壳资源，它的价格肯定也会非常高，从性价比的角度上讲，是不合算的。”
“那怎么办？”
李川有些不爽道：“只能选一家吗？”
“我的建议是先在H股上市，A股这边，可以慢慢来，一切按照正规的程序走，这样，两不耽误。”
“嗯，这样可以！”
李川十分赞同道：“就按你说的办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以前做投行的，对这块儿比较了解，多的我也不说了，你先去找一个壳，跟他们谈起来，时间越早越好。”
“好。”
蒋泽宇点头应下，又稍稍顿了顿，然后道：“那些投资问函怎么办？我们是直接上市，还是在上市之前先融一轮资？”
“这个……你觉得呢？”李川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觉得，最好是在上市之前融一轮资。”
“哦？为什么？”
“主要是抖音那边不能拒绝……抖音投资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在‘三木系’内部占据一定的话语权。
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会要求一个董事席位的。
如果是上市之后再入股，他们很难提出这样的要求，即便我们网开一面，直接邀请他们入董事会，那也只是象征性的，没有任何话语权。
没有话语权的董事席位，他们肯定不会满意，所以，我们单单是为了满足抖音，也应该在上市之前融一轮资。
除了抖音，其他方面的利益，我们也需要兼顾。
在国内做生意，讲究一个平衡，只有这样，才能做的长远。
对我们而言，官方势力、本地势力，还有一些能量比较大的资本势力，我们都应该吸纳进来，跟他们组成利益共同体，以保证我们后续的发展。”
“嗯。”
李川觉得有道理，当下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怎么融？你有想法吗？”
“让抖音带领一批资本领投，同时让官方势力和本地势力参与进来，但是不将他们混在一起，三方各自独立投资。”
“抖音带领哪些资本？”
“这个不用我们操心。”
蒋泽宇摆了摆手，道：“我们只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抖音，他们愿意带哪个就哪个，只要条件合适，我们都同意。”
“那要分给他们多少股份？”
“不能超过20%，具体的，视情况而定，如果参与资本方比较多，我们就多给点；如果参与的资本比较少，我们就少给点……上限20%，下限10%，维持在这个区间内，基本就差不多了。”
“嗯，那官方势力和本地势力呢？”
“都一样，也是10%到20%。”
“两方加起来？”
“对，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一口气放出30%的股份，就足以表达我们的诚意了，再多，就没必要了。”
“嗯。”
李川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道：“官方势力和本地势力怎么选？本地势力，我们倒是有的选，复星集团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官方势力……这次送过来的投资问函中，好像没有官方势力吧？”
“是没有。”
“那我们去哪找？”
“咱们公司就有。”
“啊？”
李川愣了两秒钟，随即反应过来，道：“你是说……秦笙？！”
“对。”蒋泽宇笑着点了点头。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李川一拍脑门，道：“秦笙家里，到底是什么级别？”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上大学的时候听过一些传闻，当时，秦笙的大伯，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不过，秦笙还有一个舅舅，现在在军队总参工作，具体职务不清楚，但据我所知，秦笙的母亲姓章……”
“我懂了！”
李川抬手打断，然后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道：“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电话响了五声，被接通。
秦笙：“喂，森总。”
李川：“嗯？你在哪呢？怎么那么吵？”
秦笙：“我在ALS这边考察。”
李川：“考察什么？”
秦笙：“希望小学啊，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忘了？”
李川：“哦~~，我想起来了……你什么时候过去的？”
秦笙：“昨天刚到，今天是第一天考察……对了，盟长秘书现在就在我旁边，你要跟他说一下吗？”
李川：“不用了，我找你，有另外的事。”
秦笙：“什么事？”
李川：“是这样，公司最近打算做一轮融资……”
秦笙：“融资？”
李川：“嗯。”
秦笙：“这么突然？”
李川：“也不算突然，我们已经商量过一段时间了，目前已经考虑很成熟了。”
秦笙：“哦，需要我做什么吗？”
李川：“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想让你问问，你父亲和你哥哥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秦笙：“啊？”
李川：“是这样，我们这次融资的规模有点大，需要很多家公司共同消化，我想着，你父亲和你哥哥不也是做生意的么，他们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见面谈一下。”
秦笙沉默了。
李川等待了片刻，没有收到回复，心头有些忐忑道：“那个……公司目前的发展情况非常好，未来的潜力也很大，这个，你应该是清楚的，我们……”
秦笙：“森总，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家里的生意不归我管，我做不了主，我只能把这件事跟我爸和我哥说一下，至于他们同不同意，我就没办法保证了，我最多是帮忙劝一下。”
李川：“行行行，这样就行！你先问，有消息了，及时通知我。”
秦笙：“行，等一会儿有时间，我就打电话问一问。”
李川：“好，我等你的消息。”
“……”
半分钟后，电话挂断。
“怎么样？”蒋泽宇开口问道。
“等消息吧。”
李川说着，收起了手机。
第424章 叕破纪录了！
秦笙那边挂断电话后，没有立即给家里打电话。
她本着负责任的原则，继续跟盟长秘书等人进行未完成的考察工作。
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方才拿出手机，给自己父亲打去了电话。
她将事情的原委向父亲汇报了一遍。
秦父听完，语气有些无奈道：“丫头，爸年纪大了，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你去问问你哥吧，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这事，让他做主就行了，不用来问我。”
秦笙没办法，只能又给自家大哥打了一个电话。
秦笙的大哥名叫“秦钊”，是秦家这一系的接班人，现在在家族企业中掌管最重要的一块业务，预计再过几年，就会接手整个家族企业。
秦钊今年三十八岁，实际上年龄也不小了，不过，他心态保持的比较好，平时生活中有很多爱好，也经常上网，对于“直播带货”这类新兴事物，他也是比较了解的。
而且，他之前还曾因为秦笙的关系，特意关注过森先生和三木网络的情况。
关注之后，他发现，森先生虽然年轻，但是能力很强，属于绝对的潜力股，至于三木网络，在森先生的带领下，发展前景也十分光明，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直播带货”这条赛道的龙头。
如此，当他听秦笙说“三木网络想要融资”的时候，整个人表现的颇为兴奋。
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对秦笙道：“你把森先生的电话给我，我亲自跟他聊。”
“……”
中午一点左右，李川吃完午饭，正准备回休息间睡觉，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个来自BJ的陌生号码。
‘谁啊这是？’
李川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选择了接通电话。
“喂。”
“喂，你好，是森总吗？”
听筒里传出了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哪位？”李川语气没有任何波动的问道。
“我是秦笙的大哥，秦钊。”
“嗯？！”
李川直接愣住了，顿了两秒，方才反应过来：“哦~！是秦总啊！您好您好，我早听说过您了。”
秦钊：“我也早就听说过你了，年纪轻轻，刚大学毕业就闯出了亿万身家，商业奇才啊。”
李川：“秦总过奖了，那个……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秦笙她……？”
秦钊：“嗯，她刚刚给我打电话了，我向她要了你的电话号码。”
李川：“哦，我说呢。”
秦钊：“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笙丫头了。”
李川：“言重了，秦笙是北大的高材生，心地善良，又踏实能干，她虽然加入公司的时间不长，但已经为公司做出了很多贡献……这种人才能来我们公司是我的荣幸，一点点照顾，根本不算什么。”
秦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笙丫头这个人，平时就喜欢做慈善，你能支持她，让她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这很重要。”
李川：“您太客气了。”
秦钊：“我说的都是实话。”
“……”
一番寒暄过后，两人切入了正题。
秦钊：“我听笙丫头说，你们最近打算融资？”
李川：“对，我们准备在近期进行一轮融资。”
秦钊：“你们做直播带货的，应该不缺钱吧？”
李川：“呃，现金流……的确还算充裕。”
秦钊：“那你们为什么要融资？”
李川：“我们打算上市，要提前做些准备。”
秦钊：“上市？你们公司成立应该没多久吧？”
李川：“嗯，还不到一年。”
秦钊：“不到一年就上市，这么着急吗？”
李川：“没办法，市场已经活跃起来了，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就要落后了。”
秦钊：“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上市？”
李川：“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初。”
秦钊：“那时间很短啊，你们是要借壳上市吗？”
李川：“对。”
秦钊：“现在已经开始了？”
李川：“还没开始，刚刚计划好。”
秦钊：“那什么时候开始？”
李川：“等融资完成，就开始。”
秦钊：“你们已经决定要上市，为什么还要融资？”
李川：“融资和上市是一体的，融资是为了给上市做准备。”
秦钊：“什么意思？”
李川：“集合一下力量，您应该懂的，我们公司成立的时间短，在社会能量方面有所欠缺，再加上做的又是‘直播带货’的，如果干巴巴的上市，股价很难在短时间内提上去……所以，我们打算在上市之前，融一轮资、集合一下力量，这样，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把股价炒起来嘛。”
秦钊：“哦~……想不到啊，你这么年轻，就能有这般见识，果真是商业奇才！我这混了十几年的，可能都赶不上你。”
李川：“您过奖了，我就是平时想的多一点，还有属下提提意见，算不上什么本事。”
秦钊：“你太谦虚了，我当年要是有你这本事，生意肯定做的比现在好。”
李川：“您说笑了，像您这种身份，做生意，限制比较多，不像我们这样自由，如果放开限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嘛。”
秦钊沉默片刻，道：“不说这个。”
李川：“哦，不好意思。”
秦钊：“没事，找机会，我们见个面吧，好好聊一聊……我对‘直播带货’还是挺感兴趣的。”
李川：“行！您哪天有时间？”
秦钊：“下周二，怎么样？”
李川微微蹙眉：“下周二……应该是18号吧？”
秦钊：“嗯，是18号。”
李川：“那不行啊，18号，我要做专场。”
秦钊：“什么专场？”
李川：“618专场啊。”
秦钊：“哦，对对对……那就换一天吧……下周末，能行吗？”
李川：“周日可以，周六，我要直播。”
秦钊：“那就周日，到时候，我去杭市找你。”
李川：“行！您过来，我一定给您招待好。”
秦钊：“好，那我就等着了。”
“……”
电话挂断，李川靠在椅背上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又将蒋泽宇叫到了办公室。
两人针对秦钊的情况，进行了一番交流。
随后，他们又对后续的工作安排，进行了一番讨论，并制定出了一套工作方案。
秦钊、抖音、复星集团等方面的接洽工作，具皆由蒋泽宇负责。
蒋泽宇将在公司内部组成一个团队，专门负责处理融资的相关事宜……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对外聘请。
融资完成后，该团队不解散，继续接手“借壳上市”的相关事宜。
具体的工作流程，李川和蒋泽宇做了一份前期规划，后续的进展，则主要由蒋泽宇把控，一般情况下，李川不会参与其中。
此事结束，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李川觉得有点累，就在蒋泽宇离开办公室后，独自回休息间睡午觉去了。
一觉醒来，已近傍晚。
李川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他找到王成勇，向对方了解了一下“吴谨言首播”的筹备情况。
吴谨言再过几天就要直播了，这对公司而言，也是相当重要的一项工作。
别的不说，单说钱。
吴谨言首播要是成功，那“三木系”就又多了一个头部带货主播。
一个头部带货主播的价值，至少在十亿以上。
这一点，能够反映到估值上。
眼下，“三木系”正在寻求融资。
他们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提升估值，未来得到的，就是白花花的钞票。
要知道，在正常的商业范畴中，这种快速变现的机会很少。
他们既然遇到了，那就一定要把握住！
王成勇等人目前还不知道公司要融资和上市，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吴谨言首播”的重视。
他们从接手之初，就积极筹备，各种细节都把控的非常到位，截止到今天，工作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吴谨言的首播场地，设置在了附近的一处仓库之中。
这看起来似乎有些寒酸，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仓库被三木网络租下之后，进行了一番改造、装修。
王成勇等人为吴谨言定制了一面背景墙，背景墙放在仓库中间，整个区域都铺上了红地毯，内部还加装了灯光，光缆、电路等也进行了扩充，再加上各种家具、设备的进场，算是将一个仓库改造成了一座小型直播基地。
李川没有去现场看过，但是他通过王成勇录制的视频，也大致了解到了现场的施工进度。
从视频上看，仓库那边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调整、测试设备，以及后续的试播，整个过程，估计还要两三天才能完成。
除此之外，吴谨言个人的准备情况也十分良好，吴小白那边也已经开始跟吴谨言对接了，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
李川得知这些信息后，心里放心了不少。
晚上六点左右，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他稍作休息，然后再次离开了办公室。
这次，他要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明天是6月15号、周六，他将在抖音开启“618专场”。
“抖音618专场”，他没有邀请外部嘉宾，但是邀请了公司内部的一些主播和短视频达人，其中包括刘欣彤、杨润心、王玉婷、周琳琳、小杨哥和大杨哥。
按照之前的策划，这六位“嘉宾”将分成四批，依次陪伴李川直播。
大致的时间安排如下：
晚上六点到七点半，“嘉宾”是杨润心，主卖化妆品和首饰箱包。
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嘉宾”是王玉婷和周琳琳，主卖女式生活用品和服装。
晚上九点到十点半，“嘉宾”是小杨哥和大杨哥，主卖男式生活用品和电器。
晚上十点半到十二点，“嘉宾”是刘欣彤，主卖食品和生活用品。
这套方案是根据每个“嘉宾”的不同特点进行分配的，基本上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过，它目前只是一份大纲，具体要上哪些品，还没有完全选定。
这项工作，本来是应该由王成勇等人负责的，但是王成勇等人最近都在吴谨言那边帮忙，抽不出时间来，所以只能由李川亲自代劳。
目前，三木网络电商部的大部分人员，都在吴谨言那边帮忙。
相比之下，李川这边要冷清的多。
这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合理，但其实是正常现象。
李川直播的时间长，经验丰富，哪怕是人少一些，一般也不会出问题。
吴谨言就不一样了。
她是新人、新场地，哪怕准备的足够充分，到时候出问题的概率也很大，如果参与的人少了，出了问题无法解决，那就有可能酿成事故。
念及于此，公司在吴谨言首播期间，多分点人过去，这是应有之意。
当然，这种现象不会并持续太长时间。
最多一两个月，等吴谨言熟悉了，许多问题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人员配置就会慢慢恢复。
……
直播时长：6小时11分钟
观看人次：9108.4万
人气峰值：192.1万
平均人气：83.5万
平均客单价：104.2元
转化率：8.25%
总销售额：78300.4万
以上，便是“抖音618专场”的整体数据。
在多位“嘉宾”的加持之下，李川本场直播的人气数据有了明显的提升。
场观突破九千万、最高人气逼近两百万、平均人气超八十万……这些数据，都是他在正常情况下很难做到的。
除了人气方面的提升，转化率的提升幅度也很大。
李川前几场直播，转化率只有百分六点几，本场直播直接突破了百分之八，创造了他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
能够做到这一点，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嘉宾”，而是因为“618购物节”这个噱头。
经过资本多年的营销和洗脑，大部分国人心中都有了一个概念，那就是购物节当天，商品价格会比平时便宜。
人们抱着这个想法，消费欲望就会上涨。
更何况，“618”还是传统购物节，知名度和影响力都要比520、七夕这些“伪购物节”要强得多。
所以，李川打出“618专场”的噱头，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刺激观众的消费欲望。
至于人们比较关心的问题——“商品价格有没有便宜”这一点，李川只能说“就那样”。
他此次选品，价格确实比平时低了一些，但是数量有限、降价幅度也不高，整体上属于形式大于实际。
很多观众不知道这一点，都“上当”了。
对此，李川很无奈。
他也想在618期间搞个真正的降价大促销，但是这不可能，因为大部分商家都不愿意破价。
他能在一部分商品上做出少量的优惠和折扣，就已经比其他带货主播和电商平台强了。
除了人气和转化率，“平均客单价”这项数据也有了小幅度的提升。
这个现象，也是观众消费欲望上涨带来的。
很多观众觉得“购物节当天的价格要比平时便宜”，他们有了这种心态，在面对很多高客单价的商品时，就会放开手脚。
这种变化，便是促使平均客单价上升的主要原因。
人气、转化率、平均客单价等数据同时上涨，使得本场直播的总销售额达到了7.83亿。
7.83亿……这个数字，打破了李川的个人单场销售记录，但是没有打破直播带货行业的单场销售记录。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直播带货行业的单场销售记录已经被破掉了。
6月9号，也就是大概一周前，娅姐在淘宝开启了“618专场”。
当天，她一口气直播了十三个小时，创造了“10.6亿”的销售额，打破了由森先生保持的单场销售记录。
“10.6亿”这个数字，很假！
在很多专业人士眼里，里面至少有一半的水分，嗯……一半可能都说少了，起码有四分之三！
但是这一点，很多网友不知道。
一些网友觉得，娅姐是第一个销售额破十亿的带货主播，简直牛到没边了。
对此，李川也懒得说什么。
以他现在的地位和影响，已经不需要再纠结“记录”这种东西了。
娅姐乐意刷，那就让她刷呗，反正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在他看来，自己当下的状态就很好，不需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比如，他本场直播卖了7.83亿，平均利润率为33.9%，扣除掉退货和平台服务费，净利润为2.39亿。
一场直播赚了近“坤”个小目标，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第425章 柳岩来杭
“抖音618专场”结束后，李川并没有闲下来，因为后面还有一个“淘宝618专场”。
两个专场间隔只有三天，不仅品要重新选，直播流程也要重新规划，另外还要处理嘉宾、宣传等方面的事宜。
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抖音618专场”结束的第二天，他就开始筹备“淘宝618专场”了。
……
6月17号下午五点半左右，三木网路会议室。
李川刚刚开完一场选品会，正准备收拾东西回自己的办公室，朱辰伟突然凑了过来。
“森总，柳岩来了。”
“嗯？”
李川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朱辰伟，问道：“她怎么来了？今天才17号啊。”
“她们提前到的。”
“为什么要提前？”
“她们说提前一天过来，可以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直播。”
“啊？”
李川一脸迷惑，想了想，道：“她也想做直播带货？”
“不是。”
朱辰伟摇了摇头，道：“她经纪人的意思，是她经常这样。”
“经常这样？”
李川挑了挑眉，道：“你是说，她每次参加商业活动，都要提前到场准备？”
“嗯。”
‘呵，够敬业的啊。’
李川笑了笑，然后又问道：“她现在在哪？”
“在从机场来公司的路上。”
“她们自己打车过来的？”
“不是，我们派车去接的。”
“你们提前得到消息了？”
“嗯。”
朱辰伟点了点头，解释道：“她们没有搞突然袭击，前天就跟我们联系了，我们帮她们换了机票、定了酒店，又安排好了接待人员和车。”
李川不禁皱起了眉头，道：“她们都提前通知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这个……”
朱辰伟有些惶恐道：“您之前都在忙，我觉得这是小事，不用麻烦您。”
“我再忙，难道连听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朱辰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川看着朱辰伟，脸色愈发不满，当下继续指责道：“还你觉得是小事，你觉得有用吗？嘉宾来了，我能不接待一下吗？一接待，就要浪费很多时间，我本来都计划好了，一会儿去要吴谨言那边看看，现在怎么办？我要去忙自己的事，把她丢到一边不管吗？！”
李川语气颇为严厉，一番话说完，直接把朱辰伟干沉默了。
不过，他也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指责完，他便稳住了情绪，重新换上一副相对和缓的语气，道：“以后做事长长脑子，嘉宾提前到，这是小事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小事会影响我的时间安排？这要是处理不好，就有可能会变成大事，你明白吗？”
“我明白。”
朱辰伟连忙表态：“我知道错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嗯。”
李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当下顿了顿，又转移话题问道：“她们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半小时前，我就接到了司机的电话，说是已经接到人了，正准备往回赶……现在已经过了半小时，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就能到。”
“嗯，我知道了。”
李川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摆手吩咐道：“你先去订房间，订好了，把地址发给我。”
“订房间？”
朱辰伟微微一愣，看向李川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异色：“森总，房间……我已经定好了。”
“订好了？”
李川有些诧异，问道：“在哪啊？”
问完，他突然发现朱辰伟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当下不禁蹙起了眉头，道：“你怎么了？你有……”
话到一半，他猛的反应了过来，心中顿时涌出了一股火气。
“你特么想什么呢！”
李川恼火道：“我说的酒店房……哦不对，是饭店房间，餐厅，包房！懂不懂？嘉宾来了，又正值饭点，我肯定要请她吃顿饭啊，你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哦哦。”
朱辰伟明白过来，快速回复道：“我懂了，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也不等李川回复，直接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
“记得找个安静点的房间，把菜点好！”
“哦，好。”
朱辰伟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李川盯着朱辰伟背影消失的地方，脸色颇为阴沉。
‘这朱辰伟怎么回事？怎么跟脑子进水了一样？’
‘竟然还怀疑我要跟柳岩……我是那样的人吗？！’
‘什么思想这都是！我的名声就是被他们败坏的！’
‘不过，话说回来，柳岩……身材还是不错的。’
李川思路一转，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柳岩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
下午五点五十分，柳岩一行人来到了三木网络。
李川亲自前去迎接，表现的十分热情。
例行的寒暄过后，他开始带着柳岩等人在公司内参观。
参观完毕，几人又去董事长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等到晚上六点半左右，李川觉得差不多了，便邀请柳岩等人一同前往预定好的餐厅。
从公司前往餐厅的路上，李川和柳岩并排坐在库里南的后座上，随意的聊着天。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在拍戏，现在戏拍完了？”李川扭头问道。
柳岩摇了摇头，道：“还有两场戏没拍。”
“那怎么提前离开剧组了？”
“后面一段时间，没有我的戏。”
“嗯？为什么？”
“没排班。”
“为什么不排班？”
李川继续追问道：“就还有两场戏，一口气拍完，直接杀青，多好。”
“我想也一口气拍完，但是不可能。”
柳岩撅了撅嘴，有些无奈道：“我们拍戏都是按照场地拍的，一个场地不管有多少戏，都要一口气拍完，然后再换下一个场地……这样做是为了节约成本，因为场地的布景、租金都很贵。
我剩下的两场戏都在象山影视城，可剧组现在在襄阳影视城，按照目前的进度，估计还要拍半个月才能转去象山，所以，我只能等着了。
我在剧组等着也没啥事，就跟导演请假出来了……象山是最后一个拍摄场地，到时候，我估计会跟剧组一起杀青。”
“哦。”
李川明白过来，当下沉吟了片刻，又问道：“剧组杀青是什么时候？”
“计划是下个月初，大概5号左右。”
“哦。”
李川点头应了一声，随即低头陷入了思索。
“你在想什么？”柳岩看着李川，有些好奇道。
“哦，没什么。”李川笑着摆了摆手。
“你是在想刘亦菲吧？”
“嗯？！”
李川脸色微变，表情有些吃惊。
柳岩猜对了，他刚才确实在想刘亦菲。
不过，不是什么不健康的想法。
他想的是“要不要再跟刘亦菲联系一下，让对方到自己的直播间做嘉宾”。
几个月前，他第一次见到刘亦菲的时候，就曾邀请过对方到自己的直播间做嘉宾。
当时，刘亦菲说要回去跟她妈商量一下，结果一商量就是几个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这几个月，李川跟刘亦菲联系过许多次。
前期还好，他虽然没达成目的，但是跟刘亦菲聊的很愉快。
然而，这种现象并没有持续下去。
到了后期，情况发生了变化。
大概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刘亦菲不理他了。
起初，他还以为刘亦菲工作忙、没看到，但后面他又尝试了两三次，具皆没有收到回复，这才明白刘亦菲是故意不理他。
对此，他颇为恼火。
他不知道刘亦菲为什么突然不理他，只知道对方的这种做法让他很难受。
自从他成为了亿万富翁，对哪个女人都是招手即来、挥手即去，发展到现在，俨然已经形成了习惯。
如此，他是不会轻易接受一个女人故意不理他呢。
有人可能会说，刘亦菲她是大明星，也是很多男同胞心中的童年女神和梦中情人，跟普通的女人不一样。
这话没错，但是李川本人并没有这种感觉。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将刘亦菲当成自己的童年女神或者梦中情人……他之前这么说过，但那只是一些客套话，实际上，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在他看来，刘亦菲虽然是一个大明星，但是除了脸长的好看一些，其他各个方面，都没有让他觉得比较出众的点，这种女人，实际上也跟社会上的大部分普通女人一样，并不值得他特殊对待。
如此，当他确认刘亦菲是故意不理他时，他也不管什么原因，直接就将刘亦菲从“嘉宾候选名单”上删掉了。
自此之后，他完全放弃了“邀请刘亦菲到自己直播间做嘉宾”的想法。
如今，大半个月过去，他的想法没有变，但是出现了一丝松动。
此时的他，没有了当初的情绪波动，能够更加理性的思考问题。
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刘亦菲都是一个大明星，人气和影响力甚至比杨幂还要强，这样一个人来到直播间当嘉宾，效果肯定会很好。
这种情况下，他当初将刘亦菲从“嘉宾候选名单”上删除的行为，是不符合他本人的利益的。
‘我还没有跟她撕破脸，要不，再尝试挽回一下？’
刚才，李川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他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柳岩打断了。
“我猜对了？”
柳岩看到了李川惊讶的表情，开口问道。
“呃，那个……”
李川有些尴尬。
“还真是啊！”
柳岩惊异出声，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问道：“你们男孩子，是不是都喜欢刘亦菲？”
“这个……你想多了。”
李川开口解释道：“我就是想……邀请她到我直播间做嘉宾。”
“做嘉宾？”
柳岩愣了愣，看向李川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狐疑之色。
“嗯。”
李川点了点头，面色坦然道：“最开始，我就是想邀请她到我直播间做嘉宾的，可是她最近一直都在拍戏，没时间，后面……”
“后面就换成了我？”
柳岩注视着李川，表情有些阴晴不定道：“我是她的替补，对吧？”
“这怎么可能！”
李川连忙解释道：“你和刘亦菲，我都想邀请……我又不是只直播一场，嘉宾也不是只有一个，你们俩，无论谁来，我都特别高兴。”
“那谁来，你最高兴？”
“你！”
李川没有任何犹豫，说完，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哼，鬼才信呢。”
柳岩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了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
“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少来了，你们男的什么心思，我都知道。”
“啧，你怎么就不信呢？我……”
“行了。”
柳岩回过头来，板着一张脸道：“我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你忽悠不了我的。”
“呃。”
李川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岩见李川不说话，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但是情绪没有明显的变化。
她扭头看向前方，语气幽然道：“其实，你说刘亦菲我也不会生气的，因为我很感谢她。”
李川闻言，挑了挑眉，问道：“感谢她什么？”
“很多啊，比如这次，我能来这里给你当嘉宾，就是她介绍的。”
“啊？”李川有些迷惑。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柳岩看着李川道：“我们之前都不认识，微信、电话都没有，不就是因为刘亦菲才联系上的吗？”
“这个……”
李川挠了挠头：“我是她从那里要到了你的微信，可是这件事并不是她介绍或者推荐的，她只是一个中间人。”
“中间人也很关键啊，没有她，我们也联系不上。”
“这个……”
“怎么了？有问题吗？”
“……”
李川脸色颇为纠结。
他搞不懂柳岩说的是什么逻辑。
‘什么叫“没有刘亦菲，就联系不上”？’
‘老子认识那么多人，随便问一问，就能把你的微信或者手机号要到手，怎么可能联系不上呢？’
‘再说了，把你叫过来当嘉宾，是老子一时兴起做的决定，跟刘亦菲有什么关系？她就帮忙要了个微信，过程还拖拖拉拉的，这也值得你发自内心的感谢？’
‘你要感谢，也要首先感谢我好吧！你来当嘉宾，是我做的决定，也是我出的钱，无论从哪个方面讲，我都是功劳最大的那一个。’
‘我花钱帮你订了份外卖，你不感谢我，却发自内心的感谢送外卖的，这是什么逻辑啊？’
李川完全搞不懂柳岩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对方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不过，他也懒得纠结。
‘一点小事，没必要争论。’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对柳岩摇了摇头道：“没问题，你说的对，我刚才……想岔了。”
柳岩看着李川，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悦道：“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男的在想什么。”
“啊？”李川呆住了。
“啊什么。”
柳岩继续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要问，你是……脑子有问题吗？”
“我……我靠！”
李川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
第426章 “渣男”身份暴露
‘特么的，竟然倒打一耙！’
李川心中颇为恼火。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想一把将其按住，狠狠地教训一番。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行动。
‘呼~，小事而已，不值得大动肝火。’
李川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安抚住了内心的情绪。
“你怎么了？”
柳岩一脸奇怪。
她不明白李川刚才为什么爆粗口，也不明白李川现在为什么一脸便秘的表情，心中很是莫名其妙。
“没怎么。”
李川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说的对，我确实不该问这种问题。”
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唉~，最近工作太忙了，昨天晚上又没睡好，脑子有点顿，不好意思啊。”
柳岩盯着李川看了数秒，似是相信了他说的话，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累。”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柳岩面露一丝关切道：“不用陪着我，饭，我自己也能吃。”
“那怎么行。”
李川摇了摇头，道：“你都来了，我无论如何都得招待一下。”
“可你……”
“没事。”
李川开口打断：“我都习惯了，晚上睡一觉就好，你不用担心。”
“哦。”
柳岩应了一声，又默默的看了李川一眼，道：“那我们争取早点结束吧，别搞的太晚。”
“行，听你的。”
“嗯。”
“……”
一个话题聊完，车内暂时陷入了沉寂。
过了一会儿，柳岩再次扭头看向李川，目光中透露着一丝复杂道：“你跟刘亦菲，很熟吗？”
“也不是很熟，就是之前一起吃了顿饭，聊的还不错，事后，互相加了微信。”
“那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吗？”
“之前有联系，现在断了。”
“断了？”
柳岩颇为诧异：“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李川耸了耸肩，道：“之前聊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不理我了。”
“啊？”
柳岩一脸不解：“这……不会吧？”
“怎么不会？”
李川看了柳岩一眼，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她生气了？”
“没有啊。”
李川仔细想了想，回道：“我跟她只见过一面，平时联系也不多，只在微信上聊……我没做过什么过份的事，也没说过什么过份的话，一直聊的都挺好的，怎么就能惹到她呢？”
“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我就不知道了。”
李川撇了撇嘴，道：“要误会，也是她误会我，我可没误会她。”
柳岩沉默片刻，又继续追问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理你的？”
“大概一个月前吧。”
“一个月前……”
柳岩自语一声，陷入了思索状。
李川见状，心中一动。
他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刘亦菲和柳岩正在一个剧组里拍戏，她们经常见面，应该对各自的情况比较了解。
‘柳岩或许知道刘亦菲为什么不理我。’
李川这样想着，再次冲着柳岩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柳岩稍稍犹豫了片刻，道：“我也不太清楚，我跟她（刘亦菲）只是朋友，不是闺蜜，我们平时交流的内容都比较浅，她心里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说的。”
李川微微蹙眉：“你们整天一起拍戏，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异常……也说不上来吧。”
柳岩想了想，道：“我只记得一个月前，她身体不舒服，请了两天假。”
“身体不舒服？”
李川挑了挑眉，下意识的猜道：“大姨妈来了？”
“应该不是。”柳岩摇了摇头。
“应该？”
“我知道她的生理期，时间不对。”
“哦，那她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柳岩再次摇头：“我之前问过她，她没说。”
“那后来呢。”
“后来一切正常，什么都没发生。”
“那是怎么回事？”李川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舒畅吧。”
“舒畅？”
李川愣了愣，问道：“这跟舒畅有什么关系？”
“她请假之前，舒畅来剧组探过班，我觉得，可能舒畅是跟她说了什么。”
“嗯？！”
李川脸色大变。
经柳岩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舒畅是不是把我和她的关系，告诉刘亦菲了？！’
‘刘亦菲知道我有女朋友，还跟舒畅混在一起，觉得我是个渣男，然后不愿意理我？’
‘这逻辑……貌似很合理啊！’
‘卧槽！’
李川想到此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柳岩奇怪的问道。
李川回过神来，看了柳岩一眼，当下快速调整好情绪，摆了摆手道：“没什么，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舒畅去探班，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底。”
“具体哪一天？还记得吗？”
“大概……”
柳岩想了想，道：“22号或者23号吧。”
“靠！”
李川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就是舒畅将他们之间的龌龊关系告诉了刘亦菲，才导致刘亦菲不理他的。
原因很简单，5月22号或者23号，就是他跟舒畅刚刚发生关系的时间点。
他大概能够猜到，舒畅从他这里离开后，直奔《梦华录》剧组，将之前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了刘亦菲。
这从行为逻辑上判断，也是比较合理的。
有人可能会说，李川和舒畅属于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种事传出去，会败坏自己的名声，舒畅又不傻，为什么这要做？
这句话从理性的角度上讲，没有错。
但是女性的思维不能按照理性判断。
这一点，李川还是比较清楚。
他之前了解过女性闺蜜之间的关系。
据他所知，女性闺蜜之间，几乎没有不能聊的话题，尤其是涉及男女关系方面，她们平时聊的最多，也最深入，聊的过程中，她们展现出来的价值观都是极度现实、极度赤裸的，其恶劣程度甚至比男性还要严重，如果一个心思比较单纯的男生看到女性闺蜜之间的聊天记录，可能会冲击到他的三观。
这种情况下，舒畅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刘亦菲，是完全正常的。
李川站在自己的认知上，对此没有任何怀疑。
‘我说刘亦菲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呢，原来是舒畅搞的鬼！’
‘特么的，这娘们真是欠收拾！’
李川心中气愤不已。
他很想现在就打电话给舒畅，将对方狠狠地骂一顿，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直接冲到对方面前，好好的发泄一番，以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现在，他跟柳岩待在一起，一会儿还要去吃饭……这种场合下，他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要做，也得等晚饭结束，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再说。
“你又怎么了？”
柳岩看到李川又惊讶又气愤的表情，再度反问道。
“没事。”
李川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酒店马上到了，我们休息一会儿。”
“啊？”
柳岩愣了愣，脸上写满了疑惑。
李川没有理会，自顾自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柳岩看着李川，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哼。’
她心中冷哼一声，收回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她又偷偷的看了李川一眼，然后默默的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
晚上六点五十分，库里南抵达了酒店。
适时，李川和柳岩都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他们下车，从酒店侧门进入，在朱辰伟的带领下，去到了三楼的一间独立包房。
众人落座，服务员开始上菜。
李川要了两瓶葡萄酒，与柳岩边吃边喝边聊。
柳岩的兴致不是很高，但在李川的引导下，氛围倒是不错。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到晚上八点半左右，众人散去。
李川因为喝了酒，不方便行动，再加上他本人也不想动弹，所以干脆在酒店内开了个房间，住了进去。
晚上八点四十分，他来到了酒店房间。
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是关上门坐到沙发上，第二件事是拿出手机，给舒畅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喂，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听筒里传出舒畅的声音，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惊喜。
“你跟刘亦菲说什么了？”李川语气冰冷，直接开门见山道。
“啥？”舒畅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跟刘亦菲说什么了？”李川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愈发严厉。
“我跟刘亦菲……你指的是什么？”舒畅还是有些不明白。
“啧，我说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告诉刘亦菲了？”
“哦，你说这个啊。”
舒畅明白过来，顿了顿，问道：“刘亦菲问你了？”
“没问。”
“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猜的？”
“前段时间，她突然不理我了，我觉得有些蹊跷……”
“哦。”
“你别废话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舒畅沉吟了片刻，回道：“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刘亦菲了。”
“你告诉她干嘛？！”李川有些恼火道。
“我们是闺蜜，这种事，我不能瞒着她。”
“什么歪理！”
李川眉头紧皱，继续指责道：“我们的事，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你对外瞎讲什么？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一对狗男女吗？”
“我只是把事实讲出来，让她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川有些莫名其妙：“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什么关系？你跟她是百合吗？”
“什么啊，你别瞎说！”
“不是百合，那你跟她废什么话？八竿子都打不着，你说这些干嘛？显得你能是吧？”
舒畅一时沉默。
“你说话啊！”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
“哎呀。”
舒畅也有些急了，道：“你看不出来吗？刘亦菲她……有点喜欢你。”
“嗯？！”
李川面色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她有点喜欢你？”舒畅重复了一遍。
“这……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呢？”
舒畅解释道：“她有点喜欢你，我一开始就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决定这件事告诉她的，否则，我们朋友都没的做了。”
这句话，说的合乎逻辑。
李川听完，再结合之前的一些信息，心中基本确定，舒畅说的是真的、没有跟他开玩笑。
‘我靠？刘亦菲竟然喜欢我！’
‘这还真是……意外啊！’
‘老子魅力那么大吗？连‘仙女姐姐’都能勾到手？’
李川想到此处，嘴角不禁掀起了一丝弧度，与此同时，嘴上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舒畅语气发冷道。
“呃，没什么。”李川反应过来，连忙掩饰道。
“你是不是听说刘亦菲喜欢你，心里都乐开花了？”
“这个……可能……有点吧。”李川颇为坦诚道。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个熊样，有美女喜欢你们，你们晚上就能乐的睡不着觉。”
“这倒不至于。”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顶多，就是有点惊喜……”
“哼，别装了。”
舒畅冷哼道：“我告诉你，你高兴的太早了，刘亦菲之前是有点喜欢你，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你是一个大渣男，已经对你不感兴趣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川撇了撇嘴，道：“这都不是被你害的吗？”
“什么叫我害的！”
舒畅颇为激动道：“事儿不是你做的吗？我只是把实情告诉她，这是为她好！”
“为她好，就明知道她喜欢我，还跟我上床？”
“你……！”
舒畅顿时说不出话了。
李川笑了笑，摆手道：“行了，不说这个了，你回头问问，看她还愿不愿意来我这里当嘉宾。”
“啊？”舒畅一时没转过弯儿来。
“怎么了？没听明白吗？”
“不是……她都不喜欢你了，你还……”
“她喜不喜欢我，跟来我这里当嘉宾，没什么必然联系吧？”李川打断道。
“是没什么必然联系，可是……会有影响啊。”
“什么影响？”
“她可能觉得你是渣男，很讨厌你，不想与你接触。”
“她讨厌我，难道还讨厌钱吗？”
李川蹙眉道：“你回头跟她说，她要是愿意来，我再给她加一百万！三百万的酬劳，你问问她行不行。”
“你怎么遇到什么事都谈钱呢？”
“不谈钱谈什么？这本来就是生意，我还非跟她谈感情吗？”
舒畅再次沉默了。
“我说的，你听没听到？”李川语气不悦道。
“听到了。”
“记得跟她说。”
“我知道，但是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为什么？”
“她现在肯定不愿意见到你啊。”
“我给她钱还不行吗？”
“她不缺钱，按照她的性格，不太可能因为这几百万，而违背自己的内心。”
李川一时哑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皱着眉头道：“那个……你好好跟她说嘛，我也没有什么歪心思，就是想跟她合作一把……大家工作都是为了钱，互惠互利，这应该没问题吧？”
“我觉得有问题。”
“你……”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舒畅似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当即打断道：“我会跟她说的，但是结果怎么样，我不敢保证。”
“你好好劝劝她。”
“知道了。”
舒畅有些不耐烦道：“有消息告诉你，好了，挂了。”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李川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收起了手机。
他给舒畅打电话，本来是想质问一下对方，顺便好好发泄一下情绪，但结果，却是有些出人意料。
他怎么也没想到，刘亦菲竟然会喜欢他。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很开心，也很激动。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本来的计划。
他本来的计划，是邀请刘亦菲到自己的直播间做嘉宾，没有其他的。
这种目的，相当单纯。
但是想要达成，并不容易。
因为按照舒畅的说法，他的“渣男”身份暴露之后，刘亦菲就不太愿意跟他接触了。
这一点，他心里也明白。
不过，他不想放弃，还想尝试一下。
当然，他也不会过份纠结。
虽然刘亦菲的人气很高、影响力很大，来到他直播间做嘉宾能够带来很大的流量，但是这种流量并不会长久维系下去，就整体而言，其实影响不是很大。
所以，他对这件事是抱着一种相对佛系的心态——刘亦菲能来最好，不能来，很可惜，但也可以接受。
第427章 淘宝618，开播！引力产品，上线！
舒畅虽然嘴上应付，但动作还是很快的。
挂断李川的电话后，她见时间还早，就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给刘亦菲打去了电话。
这一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
期间，她向刘亦菲详细说明了李川的意图，并运用了诸多技巧进行劝说。
比如：
“亦菲，你真可以考虑一下，一晚上赚三百万，这样的机会不多的，而且，你也不用做什么，就在他旁边坐着，偶尔说两句话配合一下，过程很轻松……”
“你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这个人，虽然好色，但也是有分寸的，你人气这么高，他不敢随意招惹你的，你稍微曝光一下，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你很烦他，但有钱赚总是好事嘛，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他，损害自己的利益……而且，你换个角度想想，你烦他，却还可以挣他的钱，这不就等于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嘛。”
“他特别想邀请你去当嘉宾，酬劳方面，或许还可以商量……你让你经纪人好好跟他谈一谈，说不定能拿到四百万、五百万、甚至更高！”
“……”
舒畅可以说是费尽了口舌，但结果很不理想。
刘亦菲的态度非常坚决，就是不想跟李川见面，无论别人怎么劝，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如此，舒畅说了这么多，算是白费了。
【我尽力了，不管怎么说，刘亦菲都不同意，唉~……】
晚上九点二十分，李川收到了舒畅的微信。
一开始，他还不太相信。
他觉得舒畅可能只是随便应付了一下、并没有尽力劝说刘亦菲。
抱着这个想法，他追问了许多细节。
追问的过程中，舒畅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心中不忿之际，直接跟他吵了起来。
吵了几分钟，两人的语气越来越激烈，最后都有点上头了。
其实，按常理判断，舒畅态度如此激烈，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李川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他觉得对方是演员，这种激烈的态度有可能是演出来的，所以内心并不十分相信。
直到晚上十点左右，刘亦菲给他发来了一条微信。
【我已经决定了，拒绝你的邀请，你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看到这条微信，李川心中一紧，连忙打字回复，试图挽回。
然而，他连续发了十几条微信，说了非常多，期间还主动将酬劳提高到了四百万，刘亦菲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最后，他受不了了，干脆一个语言通话打了过去。
结果，被秒挂。
他本来还想继续打，但是刘亦菲又发过来了一条微信。
【你不要再搞了！再搞，我就拉黑你了！】
看到这句话，李川总算是明白了，舒畅之前说的没错，刘亦菲是真的不想见他，而且态度异常坚决，基本上是劝不动的。
对此，他很失望，但是依旧不想放弃。
他仔细想了想，决定换种策略。
他觉得刘亦菲可能是比较看重感情，于是不再纠结于酬劳等利益相关的话题，转而跟对方说起了心里话。
这种做法，带来了不错的效果，最起码，刘亦菲愿意跟他正常交流了。
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李川觉得差不多了，便又向刘亦菲提出了嘉宾邀请。
这一次，刘亦菲犹豫了。
但是犹豫半晌后，她依旧选择了拒绝。
【算了吧，我觉得，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了，见了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等以后吧，以后，要是发生变化，我们可能还有机会……】
看到这段话，李川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改变刘亦菲的想法，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放弃。
放弃之后，他也没心思跟刘亦菲聊了，简单说了两句，就互道“晚安”，结束了此次聊天。
适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他独自躺在床上，生了一会儿闷气，突然又想起了舒畅。
‘对了，我刚才误会舒畅了，还跟她吵了一架，要不要跟她道个歉？’
‘这个……今天太晚了，要不改天吧？’
‘改天……要是忘了呢？’
‘……’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拿起手机，给舒畅打去了电话。
时间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舒畅还没睡。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睡不着。
她好心帮李川劝说刘亦菲，结果李川非但不领情，反而冤枉她应付了事，这着实把她气的不轻。
之前，她跟李川吵完架，整个人委屈的都哭出来了。
哭完，她依旧觉得难受，于是在心里大骂起了李川。
这一骂，就是一个多小时。
直到李川打来电话。
舒畅看到李川的电话时，正在气头上，她想都没想，直接选择了挂断。
李川锲而不舍，连续打了三遍，终于是打通了。
打通之后，舒畅的态度十分激烈，上来就是一顿臭骂。
李川知道自己错了，态度摆的很正。
他没有还嘴，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这顿臭骂。
等舒畅骂完，气消得差不多了，他开始道歉、说软和话……整个过程，就相当于哄女朋友。
舒畅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太好哄，他连续哄了一个多小时，方才成功渡过此劫。
晚上十二点四十六分，他挂断了电话，整个人差点累瘫。
他白天工作、晚上接待，好不容易到休息时间，又要哄舒畅和刘亦菲，可谓是心力交瘁。
这种状况下，他的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这一个个的，毛病不少！’
‘特么的，累死我了，艹！’
他心中大骂了一阵儿，骂完，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一部九点五成新的iPhoneXsMax被摔的四分五裂。
摔完，他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他从沙发上起身，径直走向卧室。
期间，他碰到了手机尸体，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一脚踹飞。
回到卧室后，他也懒得洗澡，直接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的特别沉。
醒来，仿佛换了一个世界。
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之后，他穿衣起床，去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番。
洗漱完，走出卧室，恰巧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他上前开门，发现是李文涛。
“森总，我过来接您。”
“嗯，进来吧。”
李川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说完，便转身走向了客厅。
“我刚才给您打电话，提示说您的手机是空号……怎么回事啊？”李文涛跟在李川身后，一边走，一边问道。
“手机没了。”
“没了？”
李文涛有些诧异，道：“是丢了吗？还是被人偷了？”
“没丢，也没被偷。”
“那是……？”
“那儿呢。”
李川来到客厅沙发处，抬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手机尸体。
李文涛抬眼望去，脸色一呆：“这……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看它不爽，就给它摔了。”
李川坐在沙发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
李文涛一阵愕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去捡一下，把卡拔出来。”李川随口吩咐道。
“哦，好。”
李文涛上前，蹲在地上，收拾起了手机尸体碎片。
手机尸体碎片不多，他没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收拾完，他一手拿着手机卡，一手抓着手机尸体碎片，来到了李川面前：“森总，这……怎么处理？”
“卡给我。”
“哦。”
李川伸手接过手机卡，揣进自己的裤兜里，然后又冲李文涛吩咐道：“手机你拿着，一会儿找个地方烧了，处理的干净点，别留下数据。”
“哦，好。”
“嗯。”
李川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收拾完，他带着李文涛离开了房间。
早上九点左右，他和柳岩碰面。
双方在酒店二楼一起吃了顿早餐。
吃完，他们一同坐车赶往了公司。
来到公司，李川先是将柳岩等人安顿好，然后独自去到了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他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台崭新的iPhoneXsMax。
他的保险柜里有一百多台手机，其中大部分都是iPhone。
这些手机哪来的？
李川买的。
买来干什么？
送人。
送给谁？
直播间的观众。
很多带货主播直播的时候，都会定时送一些奖品给直播间的观众，这样做，能够增加直播间的人气和流量。
李川虽然不缺人气和流量，但有时候，人气降的太厉害，做直播效果又控不住，或者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数据，他也会用这种方式来留住观众。
前段时间，他买了一百台iPhone和一百台华威，作为直播间的奖品库存。
时至今日，华威已经差不多快送完了，但是iPhone只送出去了五台。
为什么？
有人可能会觉得李川不舍得送iPhone。
这种说法，有一定的道理。
因为近来年，平果公司在奢侈品女高管的战略加持之下，产品价格越来越高……这种情况下，送iPhone有些不值当的。
不过，这只是针对腰部以下、财力又比较有限的带货主播而言的。
李川是直播带货行业的NO.1，身家上百亿，根本不在乎iPhone涨价那几千块。
而且，即便他在乎，他也已经买了。
他买都买了，还能留着不送吗？
他一个人又用不了一百台iPhone，留着干什么？
没事摔着玩儿吗？
嗯，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但是他也摔不了那么多啊。
当初，他买来这一百台iPhone，就是为了送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现在的送的少，不是因为他不舍得，而是因为观众“不喜欢”！
他之前送过一次iPhone，还一次送了五台。
结果，招来了无数谩骂。
骂的是什么，这里就不多说了，基本上是个人都能猜的到。
近段时间，中米之间的贸易战愈演愈烈，导致无数国人对米国充满了敌视。
这种敌视，上升到了社会层面。
平果作为米国公司，其生产的iPhone手机，自然也是受到了抵制。
因此，当李川在直播间送iPhone的时，弹幕直接炸锅了，各种言论和节奏，挡都挡不住。
有了这次教训，他就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他决定顺应当下，以后不送iPhone了，只送国产手机！
这便是导致“华威送的多，iPhone送的少”的根本原因。
现在，李川的保险柜里还有九十多台iPhone。
他不敢送，又不想卖，只能通过一些非正常手段来消耗一下。
什么非正常手段？
摔着玩儿，就是一种非正常手段！
昨天，他摔手机，一方面是因为他心中烦躁，想要发泄一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手机的颜色，想要换一部。
他原来那部手机是金色的，一开始，他还觉得挺好看，现在，却是觉得有些俗了。
手机里有很多信息，他不能随便送人，再加上他懒得上网买手机壳，于是干脆将它砸了。
他现在拿出来这部iPhoneXsMax是银色的。
他拆开看了看，觉得还挺顺眼，便将自己的手机卡插了进去。
‘行，以后就用这部了。’
‘等什么时候，这部也看不顺眼了，就再摔了换一部。’
‘我记得这款iPhone还有一个深空灰色，似乎也挺不错的……’
换好了手机，李川离开办公室，找到柳岩，带着对方去到了电商部，开始筹备晚上的直播。
筹备工作，本来是不用柳岩参与的，但是她之前说了，要提前准备一下。
嘉宾有此好意，李川自然也不能拒绝。
于是，他就带着柳岩一起参与进去了。
柳岩参与筹备工作，能够对直播产品和流程有一个深入的了解，有此作为基础，直播效果估计会好上不少。
时间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
下午五点五十分，森先生直播间。
现场已经准备就绪，但是李川的工作并没有结束。
此时的他，正坐在摄像头前，摆弄着面前的两样商品。
这两样商品，一个是破壁机，一个是绞肉机。
可能有人已经猜到了，没错，这款破款机和绞肉机正是引力科技推出的新产品！
引力科技成立至今，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研发、生产引力科技的新品。
新品的研发范围限定在原西引力最擅长的两个品类——破壁机和绞肉机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他们于6月7号研发成功，之后又进行了测试、送检等固定流程，在得到完整的检测报告后，开始大规模生产。
时至今日，“引力”牌破壁机和“引力”牌绞肉机，已经各自积攒了三万两千单和四万五千单库存。
库存足够，就可以正式上架售卖了！
如此，李川决定在今天发售“引力”牌破壁机和绞肉机。
按照之前的规划，这两样商品会排在“商品上架列表”的第一位和第二位。
既然要第一、第二个卖，他自然要提前熟悉一下。
“引力”牌破壁机和绞肉机，他之前确认过，但是没有详细的了解过，因为当时，各种检测报告还没有出来，他光凭一个机器，了解不了那么详细，再加上他工作比较忙，没有那么多时间盯着，所以导致他到现在，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
不过，现在也不晚。
检测报告都已经出来了，他只要浏览一番，再对着机器操作几遍，基本上就能熟悉过来，不会耗费太多的时间。
“这两个品，很重要吗？”
柳岩坐在旁边，看着李川不停地翻看检测报告和摆弄产品，忍不住好奇道。
“嗯。”
李川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哪家公司的？”
“引力科技。”
“引力科技……好像没听说过啊。”
“一家新公司。”
“哦。”
柳岩明白过来，又问道：“你跟他们签了销售合同吗？”
“没签合同。”
“那你怎么（这么重视）？”
“这是我自己的公司，产品也是我的。”李川随口解释道。
“你的公司？”
柳岩有些惊讶，道：“引力科技……是你的公司？”
“嗯。”
“你还自己做产品吗？”
“对啊。”
柳岩闻言，看向李川的目光有点不一样了。
她顿了顿，再次开口问道：“你怎么……自己做产品呢？外面的产品……不好吗？”
“外面的产品好，但是我要做供应链。”
“供应链？”
“嗯。”
李川点了点头：“供应链是直播带货的核心，把握住这一点，未来才能有大的发展。”
柳岩颇为迷惑：“我不太懂，供应链……是什么？”
李川看了柳岩一眼，无奈的撇了撇嘴，解释道：“供应链指的是商品生产、销售、运输、售后这一整套逻辑，我做产品，是为了打通上游工厂，以后，还会涉及到物流、售后等方面的服务。”
他简单介绍了一遍，柳岩听完，似乎明白了一些，但还是有点懵。
她睁着一双迷惑的大眼睛，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和神态显然是想让李川继续介绍下去。
李川也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没有照做。
他微微蹙了蹙眉，问道：“你也想做直播带货吗？”
“啊？这个……”
柳岩犹豫了片刻，摇头道：“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那就别问这么多了。”
李川摆了摆手道：“等什么时候，你想做直播带货了，我再好好给你讲，现在，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好好准备直播吧。”
“哦。”
柳岩应了一声，撅着嘴，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川没有理她，扭过头来，继续摆弄破壁机和绞肉机。
几分钟后，他将破壁机和绞肉机熟悉的差不多了，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5:59】
‘时间到了啊。’
李川暗道一声，当即将破壁机和绞肉机推到一旁，然后上前操作手机，开启了直播。
第428章 跟柳岩吃宵夜
直播时长：5小时50分钟
观看人次：3122.9万
人气峰值：68.4万
平均人气：36.2万
平均客单价：101.7元
转化率：13.27%
总销售额：42145.4万
以上，便是“淘宝618专场”的整体数据。
这份数据，比李川预计的要好上不少。
本来，他觉得自己刚办了一场“抖音618”，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消耗了观众的热情，眼下再次用“618”的噱头搞专场，虽说不在一个平台，但效果也一定会大打折扣。
念及于此，再加上淘宝本身的流量限制，使得他对本场直播的数据要求不高。
在他看来，只要流量能超过两千万、销售额能达到两亿、转化率能维持在10%以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没想到，结果比他预计的高了近两倍！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主要原因在于柳岩。
柳岩是主持人出身，语言节奏好，控场能力强，再加上她提前一天来到杭市，参与了“淘宝618专场”的筹备工作，对产品和直播流程十分了解，如此，达成的直播效果自然比其他嘉宾强得多。
直播效果好了，各方面的数据都会上涨。
这便是结果超出预期的主要原因。
李川在仔细分析过后，内心也比较庆幸自己当初邀请了柳岩。
这要是换作其他嘉宾，哪怕是杨幂、刘亦菲这样的顶流，大概率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平均利润率：33.9%】
总销售额42145.4万，平均利润率33.9%，算得利润为……14287.3万。
扣除掉平台服务费和退货，以及柳岩的嘉宾酬劳，最终算得净利润为……12715.7万。
‘又小赚了一个多亿。’
李川暗道一声，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查看完数据，他扭头冲旁边的一名工作人员问道：“‘小馋猫’鱼豆腐和‘旅行猫’拉杆箱，还剩多少库存？”
“没有了。”
“没有了？”
李川微微一愣，道：“我记得我之前只卖了一半，剩下的……吴谨言全卖完了？”
“嗯。”
“这……什么时候卖完的？”
“十点半左右，就清仓了。”
李川没有说话，但是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本场直播，他卖了四款自有供应链产品，分别是“引力”破壁机、“引力”绞肉机、“小馋猫”鱼豆腐和“旅行猫”拉杆箱。
四款产品的库存不一样，“引力”破壁机有三万两千单，“引力”绞肉机有四万五千单，“小馋猫”鱼豆腐有十六万六千单，“旅行猫”拉杆箱有六万五千单。
其中，“引力”破壁机和“引力”绞肉机是刚上架的新品，由于库存少、市场需求旺盛，在直播间上架后，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卖完了，而“小馋猫”鱼豆腐和“旅行猫”拉杆箱，由于之前卖过，而且库存较多，李川在不同的时间段卖了三次，最后也只卖了一半左右。
剩下的一半，他本打算改天再卖，却没想到吴谨言竟然帮他卖完了。
吴谨言今天在抖音首播，时间跟他一样，都是晚上六点开播。
由于时间冲突，他无法观看吴谨言的直播，但是关切之余，也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了一些讯息。
据说，吴谨言开播不久，直播间人气就轻松突破了百万，并在此后的四十多分钟内，一直保持着百万人气，没有跌落。
有了超高人气的加持，再加上吴小白的帮助，吴谨言的销售额节节攀升。
晚上八点左右，李川特意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是“销售额已经破亿了”。
晚上十点半左右，他又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是“销售额刚刚突破两亿”。
之后，他就没有再问了。
但按照正常的趋势判断，他大概能够猜出来，吴谨言最终的销售额会在2.5亿左右。
2.5亿，对于李川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吴谨言这种“新人带货主播”而言，绝对是一份非常亮眼的成绩了。
今天晚上，吴谨言一共要卖57个品，其中就包括“小馋猫”鱼豆腐和“旅行猫”拉杆箱，但是没有“引力”破壁机和“引力”绞肉机。
有人可能会奇怪，说为什么不给吴谨言卖“引力”破壁机和“引力”绞肉机？
其实，李川一开始是想让吴谨言卖的，但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太好。
为什么不太好？
主要原因有两点：
首先，“引力”破壁机和“引力”绞肉机的库存不多，李川自己都不够卖，更别说分给别人了……吴谨言那边，他根本照顾不到。
其次，“引力”破壁机和“引力”绞肉机都是新品，没有经过市场检验，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做了严格的检测，但在实际的生产、包装、运输等过程中，还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些问题，可能不大，放在李川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放在吴谨言身上，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吴谨言是“新人带货主播”，进入直播带货行业必然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再加上她是明星出身，并且拥有着抖音粉丝量最高的账号，之前的宣传攻势又十分猛烈……这种情况下，她从一开始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了。
这么多人盯着，她只要犯一点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如果形成舆论危机，并且无法控制，那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吴谨言的直播带货之路，很可能会因此断送！
这种后果，太严重了，李川、吴谨言、以及整个“三木系”都无法承受。
所以，他们必须在吴谨言首播之前，尽可能的帮吴谨言排除掉所有风险。
李川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方才打消了“让吴谨言售卖‘引力’破壁机和‘引力’绞肉机”的想法。
他觉得，“引力”破壁机和“引力”绞肉机作为刚上市的电器类产品，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市场检验。
具体的做法，就是先把产品卖出去，然后收集消费者的反馈信息，进行辨别，如果确认是真实、有效的反馈信息，那就根据该反馈信息对相应的流程进行调整和完善。
这样做，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解决新品在生产、包装、运输等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李川觉得，过段时间，“引力”破壁机和“引力”绞肉机的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吴谨言也对“直播带货”这项工作熟悉了，再让其卖“引力”破壁机和“引力”绞肉机是最合适的。
“吴谨言那边，已经下播了吧？”李川又对工作人员问道。
“还没。”
“嗯？”
李川颇为诧异：“这都十二点多了，他们还没结束？”
“嗯，他们还有四个品没卖。”
“还有四个品？”
李川微微蹙眉：“怎么这么慢？”
“不知道。”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道：“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直播吧。”
“哦。”
李川明白了过来。
工作人员说的对，吴谨言虽然准备的很充分，但毕竟是第一次直播，节奏把控肯定不如老主播那般熟练，中间要是遇到点什么事，节奏很容易被打乱，节奏一乱，时间必然会延长。
这个很简单，李川刚才没反应过来，是因为他直播的时间长了，脑子有点顿，没往这方面想。
‘还有四个品没卖，这起码得要半个小时吧。’
‘本来还想打个电话问问的……唉，算了，明天再说吧。’
李川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吴谨言的事了。
他再次扭头看向电脑屏幕，又查看了几项数据，然后对周围的工作人员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
旁边的一名工作人员愣了愣，问道：“森总，我们……不开复盘会了吗？”
“不开了。”
李川摆了摆手，道：“一会儿我还有事，等明天再说吧。”
“哦。”
工作人员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其他员工听到了他们的交流，当下也不再犹豫，纷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不用开复盘会，等于少了一项工作，所有人的脸上都隐隐透露着一丝兴奋和轻松。
李川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理会。
他自顾自的回到办公室，上了个厕所，然后拿上车钥匙和一些随身物品离开了公司。
在大部分员工看来，他之所以着急离开公司，是因为想去吴谨言那边看看。
这种猜测很合理，因为吴谨言毕竟是公司重点扶持的对象，李川作为老板，于情于理，都该去关照一下。
然而，这种看似合理的猜测，其实是错误的。
李川离开公司后，并没有前往吴谨言直播的“仓库”，而是去到了附近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高级餐厅。
去餐厅做什么？
吃宵夜。
跟谁一起？
柳岩。
柳岩之前就已经走了。
晚上十一点四十九分，直播结束。
晚上十一点五十二分，柳岩就走了。
临走之前，李川跟她约好了，一会儿要一起去某餐厅吃宵夜。
这是李川主动提的。
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
当然不是为了一顿饭，真实目的……懂的都懂。
李川对柳岩，是有一些想法的，
而且这两天的接触，他发现柳岩对他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如此，他便放心大胆的展开了攻势。
在他看来，自己拿下柳岩的难度不大，只要这顿宵夜吃的“尽兴”，大概率就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然而，他猜错了。
当他驾车抵达餐厅时，发现坐在包房里等候的不止柳岩一人，还有柳岩的助理。
这一幕，着实把他气的不轻。
他本来计划吃宵夜的时候，跟柳岩喝点酒，再发生一点暧昧，最后顺势到酒店过夜。
想要达成这一切，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不能有外人在场。
他是公众人物，必须时刻提防潜在的舆论危机，有些事，只能偷偷摸摸的做，不能被别人抓住把柄。
因此，有外人在场，他就不能毫无顾忌的跟柳岩喝酒、暧昧了，更不能肆无忌惮的跟柳岩去酒店过夜。
眼下，柳岩的助理坐在包房里，就等于是将他之前的计划全部打碎了。
‘特么的，搞什么鬼！’
‘怎么把助理叫来了？！’
‘她难道不懂我的意思吗？！’
‘……’
李川心中暗骂不已。
按理说，一个男的邀请一个女的晚上一起吃宵夜，只要这个女的不是纯情少女，就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柳岩已经快四十岁了，又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是纯情少女。
在李川看来，柳岩肯定懂他的意思。
如此，她答应了邀请，不就等于接受了么。
这个逻辑有错吗？
怎么想都没错！
可是，柳岩为什么要带自己的助理来呢？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川感到十分困惑。
‘难道……她真不懂我是什么意思？’
‘不对！不可能！’
‘一个快四十岁的女明星，不懂我是什么意思，鬼才相信呢！’
‘她绝对懂！’
‘她把助理叫过来，可能是故意的！’
‘……’
李川猜的没错，柳岩确实是故意的。
当李川提出要跟她一起吃宵夜的时候，她瞬间就明白了李川的歪心思。
这不怪她反应迅速，实在是条件反射。
在她过往的人生经历中，这种事已经出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面对李川的歪心思，她选择了答应，这是因为她的确对李川有一定的好感。
不过，这不代表她就要跟李川上床。
她对李川虽然有一定的好感，但程度没有那么深。
她跟李川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从见面到现在，还不到两天……两天时间，是不可能产生多么深刻的感情的。
更何况，李川还有不少花边新闻。
柳岩专门上网查过，知道李川跟杨幂、吴谨言、冯提莫等人传出过绯闻，并且还跟刘亦菲不清不楚的……虽然这些消息都没有得到证实，但也足以证明，李川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
柳岩早年靠擦边成名，一直以来的名声都不太好，导致很多人都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女人。
实际上，这只是表象。
柳岩还是挺洁身自爱的，这从她出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什么绯闻，就能看的出来。
作为一个洁身自爱的女明星，她是不会随随便便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上床的。
所以，她在赴约之时，特意叫上了自己的助理。
叫上助理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
当然，她也没有彻底把路堵死。
她还是给李川留了一条路的。
这条路，就是李川要光明正大的跟她一起吃宵夜，并且当着她助理的面，把一些东西展露出来。
这样做，基本等同于把关系公开了。
对于公众人物而言，公开关系是表达情意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
在柳岩看来，只要李川愿意公开关系，就说明他对自己是有情意的……李川对她有情意的，她就愿意将自己交出去。
而如果，李川不愿意公开关系，那就说明他只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体，并不包含特殊的情意……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可能把自己随随便便的交出去的。
李川不知道柳岩的心思。
当然，即便他知道，也不可能同意。
他对柳岩本来就没什么情意，此番作为，只不过是一时“xing”起。
他连确认关系的想法都没有，更别说公开关系了。
公开关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哪怕是陈晨，他都要考虑一下，其他女人，根本想都不用想。
所以，柳岩此番注定是要失望了。
第429章 柳岩离去
凌晨一点左右，李川离开了餐厅。
这顿宵夜，他只吃了不到半个小时，过程颇为潦草，从开始到结束，他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基本上就是坐下就吃、吃完就走。
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他心中不爽，不想说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已经放弃了“跟柳岩共度良宵”的想法。
柳岩助理在旁边做电灯泡，他什么都做不了。
别说上床了，吃点豆腐都不行。
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放弃。
既然选择放弃，那这顿宵夜就吃着没什么意思了。
如此，还不如赶紧吃完、打道回府。
李川抱着这样的想法，快速结束了这顿没有意义的宵夜。
但是结束之后，他心里又有了一丝想法。
这丝想法，源自柳岩的一个眼神。
当时，李川吃完宵夜，起身对柳岩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吃吧。”
说完，他也不等柳岩回复，直接起身向包房外走去。
走出包房时，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当时，柳岩正站在后方注视着他的背影，虽然嘴上没有说话，但眼中意味深长……一双明亮眸子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失望之色。
他看到了这一幕，但一时没反应过来，动作没停，关上门就离开了餐厅。
直到他走出餐厅、坐到车上，仔细回想了一番，脑中方才引发一丝遐想。
‘我刚才……应该没看错吧？’
‘应该没看错！那眼神……很明显的！’
‘如果没看错，那柳岩是什么意思呢？’
‘助理是她安排的，她失望什么？’
‘难道，她还有别的安排？’
‘……’
李川这样想着，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冲动。
他想要再回去看看。
他觉得，柳岩可能是想跟他共度良宵的，叫助理过来，只不过是有别的安排，需要人帮忙。
如果是这样，他回去，是能够有所挽回的！
不过，他心里还有些纠结。
‘我都走了，再回去，是不是……有点尴尬？’
‘我这……’
就在李川纠结之时，手机突然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吴谨言的电话。
‘吴谨言？她直播结束了吗？’
李川稍稍犹豫了片刻，选择接通了电话。
李川：“喂，你直播结束了？”
吴谨言：“嗯，刚下播，你在哪？”
李川：“我在外面。”
吴谨言：“外面是哪里？”
李川：“餐厅。”
吴谨言：“这么晚了，你去餐厅干什么？”
李川：“吃宵夜。”
吴谨言：“吃宵夜？跟谁一起？柳岩吗？”
李川：“呃，不是，我自己吃的。”
吴谨言颇为狐疑：“真的？”
李川语气坚定：“真的！”
吴谨言：“怎么不跟柳岩一起？你们不是一起直播的吗？”
李川：“柳岩她直播完就回酒店休息了，我肚子有点饿，就自己跑出来吃了顿宵夜。”
吴谨言一时沉默。
李川心有不安，连忙发挥演技道：“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搞的我好像个渣男……”
吴谨言：“你不是吗？”
李川：“啊？我……我哪里渣了？！”
吴谨言：“你直播完，不过来看我，反而自己跑出去吃宵夜，这难道不是渣男？”
李川：“这怎么就是渣男了？我肚子饿，出来吃顿宵夜怎么了？”
吴谨言：“我今天直播，你不来看我，就是渣男！”
李川：“我也没说不去看你啊，我……打算吃完宵夜就过去的。”
吴谨言：“等你吃完，我们都下班了，你还过来干嘛？”
李川：“这……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填饱肚子吧？”
吴谨言：“你有那么饿吗？”
李川：“我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能不饿吗。”
吴谨言：“你直播，没吃东西吗？”
李川：“直播？哦~，今天卖的食品少，只吃了一点，不顶饿。”
吴谨言：“你什么时候吃完？”
李川：“吃什么？宵夜？”
吴谨言：“对啊。”
李川：“快了，马上……就吃完了，你要干什么？”
吴谨言：“你吃完，过来接我吧。”
李川：“啊？”
吴谨言：“怎么了？”
李川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旁边的餐厅一眼。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去接吴谨言，那今天晚上肯定跑不掉了。
他跑不掉，柳岩那边咋办？
他刚刚分析过，自己要是回餐厅，可能还有机会。
这机会，虽说不能完全确定，但白白浪费掉，也着实有些可惜。
‘柳岩明天就要走了，错过今晚，以后……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川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从内心深处，是不想去接吴谨言的，可是吴谨言都已经这样要求了，他难道还能拒绝吗？
‘吴谨言这性格，我要是拒绝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呢。’
‘唉~。’
李川暗叹一声，当即做出了决断。
‘算了，今天就先饶她（柳岩）一回吧。’
‘反正有微信、有电话，只要保持联系，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
‘……’
李川心中思定，正要开口，吴谨言的声音却突然响了。
“你什么意思？！让你来接我你都不愿意！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吗？还是你嫌我烦了，不想看到我？”
吴谨言语气颇为激烈，说到后面，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显然是情绪有些失控了。
李川脸色微变，连忙开口辩解道：“你想什么呢，哎呀，这都哪跟哪啊，我怎么会觉得你好欺负呢，我什么时候……”
吴谨言情绪未定，当即打断道：“那你是嫌我烦了？”
李川：“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嫌你烦，你别胡思乱想。”
吴谨言：“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过来接我？”
李川：“我什么时候不愿意接你了？”
吴谨言：“你刚刚犹豫了！”
李川：“我……我犹豫是因为……我刚刚在想，要不要给你带点宵夜过去。”
吴谨言微微一愣：“什么？”
李川：“你刚才不是说‘我直播完不去看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吃宵夜’是渣男行为么……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要证明自己啊，所以，我就想着给你带点宵夜过去，好堵住你的嘴。”
吴谨言闻言，一阵沉默。
沉默过后，她又带着一丝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李川：“当然是真的！这我还能骗你吗？”
吴谨言再次沉默了片刻，语气放松了下来：“行吧，姑且信你一回。”
李川撇了撇嘴，有点入戏道：“你就不应该怀疑我！”
吴谨言：“你这个人，不值得信任，怀疑你是对的！”
李川：“嘿！我说你……唉，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吴谨言：“哼，是我懒得跟你计较！”
李川：“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吴谨言：“哦，拜拜，明天见，拜拜……哎呀，你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接我！人家都走了，再晚，这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李川：“等着吧。”
吴谨言：“等什么？”
李川：“等着我过去接你啊。”
吴谨言：“你什么时候过来？”
李川：“一会儿就过去。”
吴谨言：“一会儿是多久？”
李川：“可能……十几分钟吧。”
吴谨言：“能不能快点？”
李川：“你着什么急啊，晚点儿又没事。”
吴谨言：“哎呀，你快点，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儿。”
李川：“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走，行了吧。”
吴谨言：“快点快点。”
李川：“催什么催啊，我真服了……诶，对了，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宵夜过去？”
吴谨言：“我不饿，之前直播，又吃又喝的，肚子都快撑死了，还吃什么宵夜啊，我再吃就吐了。”
李川：“哦，那行吧，一会儿给你倒点牛奶喝。”
吴谨言：“牛奶？”
李川：“嗯。”
吴谨言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微变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干嘛？”
李川嘴角微掀：“你不都猜到了么，还问什么。”
吴谨言面红耳赤，忍不住骂道：“滚！你个臭流氓！”
“……”
凌晨一点半左右，李川开着奔驰S接到了吴谨言。
适时，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连场地内的灯都关了。
李川本来还想进去看看的，眼见此状，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载着吴谨言去到了酒店。
进到酒店房间，他将吴谨言拦腰抱起，去到卫生间，洗了个鸳鸯浴。
洗完，两人来到大床上，进入了熟悉的节奏。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李川穿衣起床，简单的洗漱一番，然后坐在床边，一边等待吴谨言化妆，一边玩起了手机。
近期，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打开手机的飞行模式。
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近期工作太忙了，每天都会睡的特别晚。
睡眠时间是固定的，他睡的晚，起的就会晚，否则休息不好，一整天都没精神。
然而，他由于工作太忙，平时的电话、微信特别多，一到上班时间，就是狂轰滥炸。
这常常导致他还没睡够，就被电话吵醒了。
刚开始，他还能忍受，但后来，他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就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他做出举措——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先把手机的飞行模式打开，排除一切干扰，然后安安稳稳的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再将飞行模式关闭，接受外界的狂轰滥炸。
这项举措，他坚持了一个多月，已经渐渐养成了习惯。
眼下，他按照惯例，操作手机，关闭了飞行模式。
飞行模式一关，一连串消息提示音响起。
这些提示音很烦，李川听的直皱眉头。
不过，他为了工作，还是耐着性子点开了微信。
微信界面一打开，他的眉头微微一挑。
他在消息列表中看到了一条来自柳岩的消息。
里面只有一行字：【谢谢你的款待，我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这就走了？’
李川暗道一声，低头看了眼消息发送的时间。
‘十点零五分……都过去两个小时了，应该是已经走远了。’
‘唉~。’
李川暗叹一声，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
本来，他还想今天去送送柳岩的，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下手的机会，结果被吴谨言一搅和，一点机会都没了。
‘算了，以后再说吧。’
李川摇了摇头，收拾好心情，打字回复道：【我们肯定有机会再见的（笑脸）】
回复完，他便关闭了聊天页面，继续查看起了其他消息。
十几分钟后，消息查看并回复完毕。
他放下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吴谨言，见对方还在化妆，便独自起身去到客厅，用座机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要了一顿午餐。
中午一点多，午餐到来，吴谨言也刚好化完了妆。
两人坐到客厅沙发上，吃了一顿午餐。
吃完，便一同离开酒店，赶往了公司。
下午两点左右，李川和吴谨言抵达了公司。
来到公司后，他们一分钟都没耽搁，立即召集起了相关人员到会议室开会。
开会的议题，主要有两个：
1、讨论、研究吴谨言后续的舆论引导和直播规划。
2、对吴谨言的直播过程进行复盘。
从议题上可以看出，本次会议只针对吴谨言，不涉及李川。
这也是应有之意。
李川已经直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风格、节奏早已定型，之前出现的各种问题也都解决的差不多了，现在做复盘，已经起不到任何进步的效果了，顶多能维持住现在的水平，不退步。
这种情况下，他的复盘就不是特别着急了，哪怕是偶尔漏掉一次两次都无所谓。
吴谨言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吴谨言是第一次直播，虽然之前做了很多准备，但在实际直播的过程中，还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些问题，必须尽快找出来、尽快解决，否则拖的时间久了，吴谨言养成习惯，以后就很难改了。
解决掉这些问题后，吴谨言的直播水平会快速成长，这种好处是最显而易见的。
另外，吴谨言只直播过一次，后续的舆论引导、直播规划等方面的工作，都还没有确定下来，此事也必须尽快解决。
所以，关于吴谨言的工作是三木网络目前的当务之急。
相比之下，李川这边的工作并不急迫，可以暂时忽略。
第430章 吴谨言的直播事宜
直播时长：6小时57分钟
观看人次：11309.4万
人气峰值：180.3万
平均人气：79.1万
平均客单价：82.2元
转化率：3.03%
总销售额：28167.9万
以上，便是吴谨言首场直播的整体数据。
人气方面，基本符合预期。
电商部之前做过预测，认为吴谨言开播之后，人气很可能会超过李川。
之所以这样认为，主要有三方面的原因。
其一，账号权重。
吴谨言是抖音粉丝量最高的账号，流量权重比森先生还要高，按照抖音的推流机制，人气高是必然现象。
其二，首播效应。
吴谨言是第一次直播，话题度和新鲜度拉满，对于普通观众而言，只要看过《延禧攻略》或者《魏姐的职场日记》、认识吴谨言，基本上都会点进来直播间看一眼。
其三，宣传攻势。
吴谨言直播之前，公司帮忙做了大量宣传工作，并通过买水军、控评等方式，控制住了舆论，这种做法，也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
除了以上三点，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
各方面的因素综合在一起，吴谨言的直播人气超过李川，一点都不奇怪。
事实也证明，他们的判断完全正确。
李川平时在抖音直播，人气数据通常是最高人气破百万、平均人气七十万左右、场观维持在七千万到八千万之间。
吴谨言本场直播，最高人气180.3万、平均人气79.1万、场观1.13亿，各个方面都实现了超越。
不过，这并不能证明她的流量比李川大。
李川在抖音直播了近半年，流量早已稳定了下来。
吴谨言不一样。
她只直播过一次，人气数据并不具备代表性。
一般情况下，名人开播都是前期人气高、后期逐渐走低。
前期人气高是因为观众图新鲜，看到一个经常在电视上或者新闻上出现的名人直播，基本上都会点进去看一眼。
后期人气低是因为观众看的多了，发现名人直播也就那样……大部分名人直播，都没什么节目效果，也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几场直播看下来，观感甚至还不如一个小网红……这样持续的时间长了，观众也就慢慢流失了，最后剩下的，只有一群被洗过脑的铁粉。
名人直播，大致就是这套流程。
也正因此，很多名人都不敢直播，尤其是娱乐圈的明星。
娱乐圈的明星向来以营销见长，他们会通过买水军、造数据等方式，将自己塑造成一副人气很高的样子。
人气“高”了，广告代言、综艺节目、电影电视这些邀约，就都找上门了。
他们只要接了，就能赚到钱。
这是娱乐圈明星的主要变现方式。
这种变现方式很脆弱，想要维持下去，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人气。
而直播，恰恰是最考验这一点的。
直播间显示人气值，数字摆在那里，人气高低，一目了然。
除非愿意花钱买流量，或者能说动平台给你特殊照顾，否则，真实人气一定会暴露。
真实人气一旦暴露，他们之前塑造的各种假象都会被击碎，自身的商业价值也会急剧下降。
这一点，大部分明星是无法接受的。
因此，他们轻易不敢直播。
即便直播，也是偶尔直播一两次，而且每次直播之前，都会做很多宣传和公关，有的还要招商，甚至是自己花钱……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直播的时候，人气始终维持在一个非常高的水平线上。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往往会付出很多代价。
所以，“明星开直播”这件事，在某种意义上属于赔本买卖，不是赔钱，就是赔人情。
当然，也不是所有明星都这样。
有些人气不高或者已经过气的明星，不太在乎这一点。
他们比较现实，有时候会为了钱，经常开直播收礼物或者带货。
直播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投入太高的成本，是怎样就怎样，人多人少，都不影响他们开播。
这样做，反倒能够赚到钱。
如果操作好了，赚的可能还不少。
只不过，他们的人气不会太高。
高的能有几万人，偶尔能超十万，跟普通的大网红差不多；低的则只有几千、几百，混的还不如一个普通的腰部网红。
说到这里，有人可能会问，有没有哪个明星经常开直播，人气还不往下掉的？
没有！
一个也没有！
“经常开直播，人气还不往下掉”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比登天还难。
它需要有娱乐天赋，能够持续不断的制造节目效果；也需要有一个好的性格或者人设，能够将观众转化为粉丝；还需要有充足的体力和精力，能够承受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另外，也要有足够的情商和智商，能够应对线上线下产生的各种舆论和意外情况……
多方面综合在一起，硬性条件简直高到离谱。
明星这个群体，不以直播为主业，没有这方面的思维和技能，想要做到“经常开直播，人气还不往下掉”，几乎是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网红反倒更有优势。
直播是网红的主业之一，他们的思维和技能相对契合，做起直播来，要比其他职业强得多。
不过，网红圈也没有人能做到“经常开直播，人气还不往下掉”。
即便是小杨哥这种，直播的时间长了，观众审美疲劳，人气也会下降。
具有绝对搞笑天赋的网红小杨哥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明星出身的吴谨言了。
所以，吴谨言首场直播人气超过森先生只是特殊情况。
理性判断，最多一个月，她的人气必然会下降。
这种趋势无法避免，吴谨言能力不够、条件不足，其他方面做的再好也没用。
而作为主播，也必须接受这一点。
如果接受不了，那就说明这个人根本不适合做直播。
对此，李川看的非常明白。
他已经提前给吴谨言打过好几次预防针了。
在他连番“洗脑”下，吴谨言也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上限。
如此，即便后期人气下滑，她的心态也不会轻易失控。
除了人气，其他方面的数据也在理想范围内。
转化率3.03%。
这项数据跟李川相比，可能不算什么，但要知道，吴谨言才第一次直播。
第一次直播，没有经过筛选，走进直播间的基本上都是泛流量。
这种情况下，转化率低是正常现象。
很多明星做直播带货，刚开始的转化率甚至都达不到1%。
从这一点上看，吴谨言首场直播做到3%，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当然，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吴小白在中间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吴小白作为一名专业型带货主播，此次担任吴谨言的助播，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吴谨言专业能力、节奏把控等方面的不足。
要是没有吴小白，吴谨言一个人播，转化率最多也就一到两个点。
可以说，吴小白的加持，让吴谨言首场直播的转化率提高了一倍！
转化率提高一倍，基本就等于销售额提高一倍，其价值，不用多说。
然而，吴小白贡献这么大，本场直播的收益却不会分给他一分。
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公平。
不过，这只是表象。
吴谨言首播的流量极大，只要能在直播间露个脸，就有很大的好处，更别说一整场直播都待在直播间了。
吴小白陪吴谨言直播了七个小时，场观破亿！
这种曝光量，要是公开招募助播，全国的中腰部带货主播都会蜂拥而至，到时候，别说要钱了，即便是往里面搭钱，他们估计也愿意！
所以，吴小白虽然没有分成，但收获也是极大的。
有了此次曝光，他自己一个人直播的时候，人气肯定会比平时高很多。
对于一名专业带货主播而言，人气就是钱。
多出来的人气就等于多出来的钱！
平均客单价82.2元。
这项数据与李川相比，也是显得有些低了。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
吴谨言第一次直播，肯定要上很多低价福利品，用来吸引粉丝、转化流量。
低价福利品上的多了，自然会拉低平均客单价。
同时，也会对平均利润率产生影响。
吴谨言首场直播的平均利润率是29.6%，相比李川，下降了大概五个点。
这项数据，也基本符合之前的预期。
利润方面：
销售额2.82亿，平均利润率29.6%，扣除掉平台服务费和退货，算得利润为……7503.9万。
7503.9万，不是公司的净利润，因为还要对吴谨言进行分成。
半年前，李川花了一千八百万，从欢娱影视手里买下吴谨言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整个交易过程，只涉及转让，没有对合同的内容进行修改。
因此，吴谨言在三木网络和欢娱影视的分成比例都是一样的。
吴谨言之前跟欢娱影视签订的合同分成比例是30%（吴谨言30%、欢娱影视70%）。
所以，她跟三木网络的合同分成比例也是30%。
7503.9万乘以70%，再减去一部分运营团队的利润分成，才是三木网络的净利润。
这个数字，大概是五千两百万。
五千两百万的净利润，足以让李川以及整个公司感到满意了。
此番到账，不仅一口气收回了成本，还大赚了三千四百万（五千两百万减去一千八百万）。
更重要的是，这只是吴谨言的第一场直播。
后续，还会有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
最后要收益多少，已经估算不出来了。
从这一点上看，李川当初买下吴谨言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的举措，可以说是英明无比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吴谨言刚刚做完第一场直播，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首先是舆论引导方面的工作。
吴谨言第一场直播卖了近三个亿，这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又一个头部带货主播崛起了。
每个头部带货主播的崛起，都会伴随着许多争议。
那些实体店小老板、商铺房东、传统电商从业者、直播带货行业的竞争对手，以及看不惯直播带货的路人观众，都会一拥而上，变成键盘侠在网上狂喷。
因此，吴谨言现在的舆论形势非常严峻。
如果不做引导，任由其发展，她的口碑肯定会受到影响。
李川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会上重点提到了这个问题。
问题提出后，众人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形成了一套较为细致的舆论引导方案。
该方案，由王成勇负责执行，朱辰伟在旁协助，另外抽调了几名员工，对网上的舆情进行实时监控。
讨论完了舆论引导方面的工作，紧接着，便是关于吴谨言后续直播规划方面的议题。
吴谨言后续的直播规划是一项颇为复杂的工作，里面涉及的东西非常多，但其中有两个关键点，分别是直播运营团队和直播时间。
本场直播，吴谨言的运营团队是电商部和行政部的大部分员工，合计一百五十多个人。
这样一个庞大的团队，能够保证吴谨言直播的时候不出问题，但是这样做，不是长久之计。
电商部和行政部毕竟还有其他工作要做，不可能随时陪在吴谨言身边，帮她处理各种问题。
所以，吴谨言在后续的直播过程中，运营团队肯定要进行调整。
针对此议题，李川跟王成勇、朱晓敏、以及吴谨言本人讨论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决定对“吴谨言团队”进行临时扩充。
吴谨言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直播运营团队，该团队由朱晓敏负责，旗下有六名员工，目前已经招募满员。
按理说，吴谨言的直播事宜，就该由这个团队负责，其他人都不用管。
但是，吴谨言毕竟是第一次直播，李川、王成勇都不太放心，所以派过去了一个庞大的百人团队。
现在，吴谨言的首场直播结束了，李川放心了不少，但也完全放心。
所以，他决定从电商部和行政部抽调十几个人，临时加入“吴谨言团队”，为吴谨言后续的几场直播提供帮忙。
这个临时扩充的团队，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李川预计是一个月。
他觉得，一个月，差不多就能把各方面的工作理顺了。
工作理顺之后，他会将临时加入“吴谨言团队”的十几个人解散，让他们回归原本的岗位，吴谨言后续的直播事宜，则由朱晓敏领导的六人团队接手，到时候，各项工作都将踏入正轨。
除了运营团队，直播时间的规划也非常关键。
在这方面，李川等人也是讨论了很久，最终决定让吴谨言跟李川一样，采取“一周一播”的方式。
每周直播一场，那这一场肯定要放在周末人多的时候。
而为了不跟李川抢流量，还要避开周六。
所以，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周五，要么周日。
李川将这个选择的权力交给了吴谨言，让她自己决定在哪天直播。
吴谨言经过一番思索，最终选择了周五。
如此，吴谨言的直播时间便被确定了下来。
每周五晚上六点，她会在抖音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