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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又浪又慢     病态沉迷txt下载     病态沉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6章 让你听话的好东西

    “不是暴力倾向。”

    李医生坦诚的动作让黎荆曼放松了些许,小猫咪喵喵叫着蹭到她腿边,她伸出手,猫咪乖巧的趴进她的掌心,黎荆曼把猫抱进怀里。

    “越是久居高位的人,心里越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正常人工作久了都会产生一些需要纾解的压力,更何况是傅景行。”

    李医生知道下面的话有可能会很严重,不一定是她能听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期待她接着讲下去。

    黎荆曼淡淡看着她道:“越是表面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人,可能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面积就越是大。”

    李医生语气困惑:“我不明白。”

    黎荆曼嘲讽地垂下睫毛,伸手在软绵绵的猫咪上揉了揉,小猫咪配合地蹭她的掌心带来的瘙痒,让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她终于敢面对很久很久以前,无数次让她逃避的那些问题。

    “他那样的人,在外人面前还是需要保持一定的假象的,但当他回到家么……”

    李医生意识到这应该是重点了,她期待地舔了舔口腔上颚,吞了口口水。

    黎荆曼:“你知道pua吗?”

    李医生点点头。

    黎荆曼:“他不是pua,他是”

    李医生瞳孔一缩,她怀疑黎荆曼是否在说谎。

    黎荆曼低头,纤长的睫毛垂落,将她眼中的神色挡的严严实实,语气平淡,却讲着几乎是触目惊心的话。

    “他对我几乎做过你能想象到的所有行为……”

    唇角绽放出讽刺的弧度,语气微嘲,冷冷抬眼,目光倏然直直看向李医生:“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是怎么生的病吗,这就是你一直渴望的真相。”

    她说谎了,但又不是完全的谎言。

    傅景行身上的确有一些跟他在外的假象完全不符的地方,但也没到汉尼拔那么离谱的地步。

    当初她脑海里只剩下离婚这一个想法,傅景行却心魔附体一样的想要孩子。

    她当然不可能配合,所以……傅景行就将她绑了起来。

    噩梦一样的两个月,她生不如死,他却似乎乐在其中。

    她的脆弱,无助,悲伤,绝望,似乎通通成了他的快乐源泉。

    有一次,她终于抑制不住情绪,躲在浴室里面哭了出来。

    傅景行强行闯进浴室,发现她只是在哭后,温和地打量了她一阵,然后便不容拒绝地把她按在了瓷砖上:“真想弄个金屋子把你藏起来。”

    他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怕她。

    他根本意识不到,那样的他,不可能让人不害怕。

    两人又聊了一阵,李医生脸上挂着已经尽力维持却仍十分难看的微笑。

    黎荆曼大概讲述了一些傅景行对她做过的事情,为了让李医生意识到严重性,她故意夸大了部分说辞。

    说到最后,她对着李医生微微一笑,清冷的眼波直勾勾看向她,像一根针要扎进人的心里。

    “李医生,你也很漂亮,如果你坚持认为这是正常的爱,那我由衷的祝愿你,也能得到一份这样的爱情……像他爱我这样。”

    李医生当场失声尖叫,仓促起身,面色惊恐,连绊倒了椅子都顾不上了,落荒而逃。

    黎荆曼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随手从桌上拿起她忘了带走的那根录音笔,沉吟片刻收了起来。

    傅景行是在傍晚红霞满天的时候来的,踹门而入,面带怒色,笼罩着一层危险的气息。

    黎荆曼咽下刚入口的牛奶,眼睛淡淡看向他,傅景行勾唇,冷冷一笑。

    “挺有本事啊,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就能让那个女医生把警察带到我公司。”

    黎荆曼不紧不慢地拿起餐巾纸,擦干净沾着牛奶的唇瓣,语气淡淡。

    “你把她怎么样了?”

    傅景行走到她近前,抓着她的手,强行将她从椅子上薅起来,提着她就像抓一只小猫那样轻松。

    “我能把她怎么样?我只是个正常的普通人,又不是杀人如麻的吸血鬼。”

    说到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实在想不出,看起来这么仙气飘飘的小仙女,是怎么一本正经地以慎重的语气告诉李医生他为了维持美貌,有在家生喝人血的习惯的。

    警察几乎把他家从里到外翻了一个遍,连花园里的土都没放过,看起来就像是在挖什么尸体,那个所谓的心理医生一看见他就当场尖叫,认准了他是一个恶魔。

    “黎荆曼,我本来是想跟你好好的,竭尽全力的对你好,用行动把我过去对你的那些亏欠全都弥补回来。”

    傅景行抓着黎荆曼的手,满心火气的逼视着她的眼睛,眼神冷厉中夹杂着被人逼到绝路的孤拗,咬牙切齿。

    “但你太让我失望了!每当我下定决心要对你好,你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就是块石头!又冷又硬遍处都是棱角,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一举一动浑身都布满荆棘。”

    黎荆曼毫不服输地怒视回去:“傅景行,被人耍的滋味好玩吗,有趣吗,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你急什么?”

    傅景行冷笑:“对,我是急了,我是被你耍了,算我犯贱,你连来医院看我一眼都不肯,我还上赶着帮你找什么心理医生想让你好过。

    这次的事你还真是让我长了个教训,想不到我费尽心思娶回家的妻子不仅是个能写史书的文学家,还是个能编排惊悚故事的小说家。

    我告诉你,黎荆曼,你在医院安心待着的好日子到头了。既然病房里不能让你安分,乖乖地跟我回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为人妻子应尽的本分!”

    黎荆曼闻言脸色骤变,试图甩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诡异的没了力气,原本还能靠自己站直的她,眼下却只能依赖着傅景行抓着他的力量维持站立。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皱眉,努力想恢复自己的体力,却越是集中精神越是发现自己连站直都困难,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傅景行的方向倒。

    傅景行把她扯进怀里,黎荆曼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连挪动头部方向这样的小动作都做不到,只能被迫把脸埋在他胸口,鼻尖抵在他衬衫的纽扣上,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很重的玫瑰香气。

    傅景行冷眼看着异常乖顺的人,语气温柔,却又无端透着一股子狠劲。

    “不是我,是你的牛奶,我早在半小时前就到了医院,之所以现在才来找你就是为了等你喝下那杯能让你听话的好东西。”

    ------题外话------

    晚安~~

第107章 他会伤害黎荆曼

    让她……听话?黎荆曼细思了一番他话里的含义,眼中浮现惊恐。

    在被傅景行强行抱起身后拿出最大的力气挣扎,纤长秀美的指甲滑过他的手臂,当场出了血丝。

    两人都是一怔,黎荆曼皱紧眉头。

    傅景行冷冷一笑:“你这是拜猫为师了,这么快就学会挠人了?”

    他把黎荆曼又放回椅子上,在病房里暴躁的翻箱倒柜,把东西弄的叮叮当当响。

    黎荆曼提防地看着他,很怕他会突然拿个锤子出来砸她腿。

    傅景行最终拿出的却是一套修剪指甲的工具。

    贺迟延这一趟在江城收获不小,黎荆曼父亲的死果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有问题,很严重的问题,他必须尽快跟傅景行汇报。

    匆匆赶回台洲,在得知傅景行人还在医院后有些困惑。

    按照时间来算,先生的伤早就该好了,怎么人还在医院,这可不像傅先生的风格。

    困惑归困惑,贺迟延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傅景行所在的病房。

    保镖都认识他,却还是拦住了他的去路:“头儿,你不能进去。”

    贺迟延皱眉把人推开,直接开了房门:“当两天差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跟先生之间哪用……”

    看到房间里的场景后,他当场愣住。

    只见黎荆曼坐在椅子上,清冷的面颊微红,低头抿唇,似乎在害羞。

    而傅景行……

    他正半蹲在黎荆曼面前,一只手握着黎荆曼柔弱无骨的小手,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条状的磨甲石,握着一根根圆润可爱的手指,一边把她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一边认真打磨出圆润的弧度。

    “额,先生,夫人……”

    贺迟延尴尬地后退了一步,终于明白自己似乎真的进来的不是时候。

    黎荆曼抬眼看向贺迟延,想求助,唇瓣刚动了下,傅景行比她还快地开了口。

    “回来了?江城的风土人情怎么样,好玩吗?”

    江、江城?

    那不是她的家乡吗?

    傅景行让贺迟延过去做什么?

    黎荆曼闭上了嘴,静静地看着贺迟延,等他回话。

    贺迟延仍然没从尴尬儿里缓过来,他之前一直以为以傅景行的性格,再把黎荆曼抓回来怎么着都是要打断她一条腿的。

    没想到黎荆曼不仅完好无损,眼下看起来两人还恩爱的很,都手拉手剪起指甲来了。

    他摸了摸鼻子,不敢直视黎荆曼的目光,低头说正事:“先生,你让我调查的事……”

    傅景行淡淡打断他:“我在问你江城的风土人情。”

    贺迟延愣住,下意识答道:“江城挺好的,那里的人都很……好看。”

    他是办正事去的,又不是去玩,哪能记住什么风土人情,只能大致记得江城女人个顶个的皮肤白,又嫩又出挑。

    “行了,没什么事你下去吧,两个城市来回赶一定很累,出去洗个澡,再去你常去的那些酒吧夜店放松下,我给你半个月的带薪假。”

    傅景行故意当着黎荆曼的面说贺迟延常去酒吧和夜店,观察着黎荆曼的神色,看到她对此反应平平并没有过分在意后心里总算是舒服了很多。

    陆灼应该是多心了,贺迟延跟黎荆曼,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人,怎么可能有问题?

    贺迟延没明白傅景行在卖什么关子,但放假总是好的,他点点头:“好嘞先生,那你跟夫人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抬腿准备退出病房,黎荆曼却在这时候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贺迟延……”

    傅景行握着黎荆曼的那只手,瞬间加力,眼睛警告地看向她。

    贺迟延脚步顿住,瞬间回头看向黎荆曼,目光无意间掠过傅景行的手,触目惊心的血丝让他浑身一怔,又很快收回眼,把震惊的神色低头遮掩过去:“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黎荆曼抬头,身上没力气语气也是轻飘飘的,但她仍尽最大努力把声音放大:“你去了江城,那你有没有去过我家,我妈她最近怎么样,好不好?”

    一段算不上太长的话问完,她累的气喘吁吁。

    贺迟延低着头语气僵硬:“夫人不用担心,阿姨她最近挺好的。”

    黎荆曼认真地看着他:“谢谢你。”

    贺迟延眼神复杂:“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我做的都是……应该的。”

    傅景行听到黎荆曼是要说这个,放松了钳制她的力度。

    最后一个指甲磨完,他把工具扔到一边,轻轻松松把黎荆曼抱进了怀中,站起身抱着她往门外走,低头温柔哄道:“既然这么想家,我以后抽时间带你回去看看?”

    黎荆曼闭上眼,没接话。

    傅景行抱着黎荆曼走向门外,跟贺迟延擦身而过。

    贺迟延僵硬地站着,直到他们走远,他才擦了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拿出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傅千语的号码,迅速打给她。

    傅千语此时人跟着一支慈善医疗团队在als救助难民,一个月没回台洲,她连傅景行受伤的消息都不知道。

    “喂?”她一边给一个病人打葡萄糖,一边擦了把额头上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出的热汗。

    “千语你快去一趟傅家,黎荆曼有危险。傅先生他可能……可能会伤害黎荆曼!”

    贺迟延语气焦急,语速飞快,生怕多耽误一分一秒就会害了黎荆曼。

    “我哥伤害曼曼?怎么可能,你骗人的吧。”

    贺迟延黑着脸道:“我吃饱了撑的专门打电话骗你?”

    傅千语一愣,随即眉头拧紧:“我现在不在国内,这样吧,我给我哥打个电话看看……”

    傅千语不在国内?贺迟延心里一凉。

    他回想着黎荆曼刚刚望向他时无助的眼睛,以及傅景行手背上那一道火红的血丝,重重地叹了口气。

    黎荆曼,不是老子不救你,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向着你,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自求多福吧。

    傅千语挂断电话后仍然有些狐疑,但贺迟延的确没有骗她的必要,她皱眉给傅景行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她开始有点慌了,自从当年黎荆曼出事,傅景行就加重了对手机的关注,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像现在这样联系不上人的情况了。

    她开始打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没人接,没人接,还是没人接……

    到底怎么回事,她哥跟曼曼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

    傅千语忧心忡忡。

第108章 还不服软吗

    “千语,那边新来了个手臂骨折的病人,我这实在忙不过来,麻烦你过去给包扎下吧。”

    团队里的另一个医护成员走到傅千语旁边,边讲话边擦着汗珠。

    “啊……好。”

    傅千语放下手机,走到那个骨折病人旁边,打算处理完这个病人再打过去。

    als医疗条件匮乏,难得遇见一个慈善医疗团队,病人一个接着一个。

    傅千语不知不觉再次投入到忙碌中,直到后半夜十点多,才解决完最后一个病人。

    “辛苦了,喝口水休息下。”

    医疗团队的队长挨个给队员发矿泉水,傅千语伸手接过:“谢谢。”

    队长叫盛子炘,是大她两届的学长,在递给傅千语水的同时跟她闲聊。

    “你看起来不像是家里缺钱的样子,为什么来这么苦的环境?历练吗?”

    als的白天的太阳就像是悬挂在人的头顶上,几乎要把人晒成人干,晚上也没有好多少,就连月光都是热的。

    傅千语打开水咕噜咕噜喝了半瓶水,直到闷热的感觉消退才放下瓶子,随意地用手背抹了把嘴,看向等在一边的盛子炘:“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家里缺钱的,为什么也来这么苦的环境?也是历练吗?”

    盛子炘被她的尖锐怼得一愣,随即淡淡低下眉头:“抱歉,是我失礼了。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个故人的影子,一时没忍住想跟你多说两句话,如有冒犯之处,请多原谅。”

    说完话,他把自己手里还没开封的矿泉水放到了傅千语旁边,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傅千语看着身侧的水,有片刻的愣神。

    “喂,傻愣着干什么呢?”

    吴曦来到傅千语旁边看到的就是她眼睛直勾勾走神的情景,拍了下她肩膀。

    傅千语被她叫回神,从那瓶水上收回目光,刚欲说话,吴曦又开了口。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看你就不对劲,拿着手机在那不动,是不是出来太久不习惯,想家了?”

    手机……糟了!

    傅千语浑身一僵,猛地一拍脑袋,完蛋了,她竟然把贺迟延跟她说的事给忘了!

    “等下,我有事要办,待会再聊。”

    傅千语匆匆掏出手机,拿着手机走到了没人注意的拐角,立马给傅景行打了过去。

    刚拨通,她又有点犹豫,现在都是后半夜了,正常人这时候早该睡了,她哥……

    正琢磨着要不要挂断电话,嘟一声,傅景行接通了。

    傅千语一怔,一紧张,连该说什么都忘了,还是傅景行先开的口。

    “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你在外面缺钱?”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微哑,跟正常讲话的情况很明显不同,但具体哪里有问题,傅千语又形容不上来。

    她只能试探着问:“哥……你跟曼曼,还好吗?”

    傅景行沉默了一阵,笑了,笑声低低地透过手机穿透傅千语的耳膜,温柔又性感,那已经不是用磁性能形容的了,简直像是吸铁石,但凡傅千语不是他妹妹都有可能被勾引到。

    “我们俩,好啊,好着呢。”

    他笑着说。

    傅千语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看傅景行心情貌似不错的样子,她给自己鼓鼓劲,再次提出要求:“那,你能让曼曼接下电话吗?”

    傅家,傅景行闻言往旁边看了眼,很快又给出回复。

    “不方便,你嫂子睡了,你到底什么事,快说。”

    傅千语哪敢直接说自己是怕他伤害黎荆曼才给他打的电话,绞尽脑汁想出了个不靠谱的理由。

    “我……我在国外出差,想问问曼曼,想不想要点当地的特产。”

    国外特产?

    傅景行看了眼黎荆曼,多问了一嘴:“你在哪个国家?”

    傅千语:“als。”

    傅景行沉默了一瞬:“……那儿有什么特产吗?”

    傅千语:“……沙子?”

    傅景行黑着脸挂电话之前还不忘损她两句:“有病吧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玩什么沙子?”

    傅千语:“……”

    台洲,傅家。

    傅景行挂断电话后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拿着毛巾擦干净自己滴着汗珠的头发,走到可怜兮兮缩成一团,像只受了伤的幼兽的黎荆曼身边,抓着她细致地检查了一遍:“这不是没受伤吗,你喊什么疼?嗯?”

    他挑着黎荆曼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被迫与他对视。

    她体质是真的弱,但凡遇到冷热交替就容易发烧生病,为了迁就她,他没开空调。

    两人从到傅家起一直细致交流到现在,身上被热的全都是汗珠。

    小仙女漂亮的眼睛里布满水光,欲落未落,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泪珠淌下来,清冷的面颊微红,红唇微启细细呼吸的模样孱弱又诱人。

    湿漉漉的发丝覆盖在她身上,仿佛一块上好的黑绸缎覆盖着一块绝佳的白玉,美的惊心动魄。

    傅景行勾着她下巴,眸色幽沉,多情的眼波在她身上游走了一个又一个来回,细细欣赏。

    “还不服软吗……那我继续?”

    白皙,修长的食指,流连忘返地辗转在她的唇瓣,轻柔地勾勒了一遍她的唇形。

    怎么会有人那么会长,每一个地方,就连细致末梢的细节都完完全全地踩在了他的审美上,诱人的恰到好处。

    黎荆曼恼火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她恨极了偏偏又无可奈何,唇上的手指扰的她心烦意乱。

    黎荆曼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忽然开口,牙齿一张一合,“恶狠狠”咬下去。

    傅景行似乎被她的动作给惊住了,垂着浓密的睫毛定定看了她几秒,小仙女目光凶狠,只是含着泪珠,实在没什么威慑性。

    至于她的动作……他舔了下唇,眼睛看向被她咬住的手指,有些兴奋。

    “我竟然忘了,你现在是没劲的。”

    黎荆曼意识到不好,慌张偏头想避开他,却已经晚了,傅景行地把手指拿出来,看着沾着她口水的那根手指,眼神灼热地盯着她,语气激动到有些发颤。

    “老婆,我们试试……”

    黎荆曼脸色一白,无力地挣扎着往后躲:“你滚,滚远点。”

    傅景行抓着她肩膀,轻而易举把她扯回怀中,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欣赏着她明明怕极了却还在强装镇定的模样,勾唇轻笑:“是你先引诱我的。”

第109章 是你把我逼疯的

    见过无耻的人!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黎荆曼恼怒地别开头,拼命往后躲:“我没有。”

    傅景行玩味的看着她,在他眼中此时的黎荆曼跟一只被人抓住后颈的小猫咪没有任何区别。

    定定欣赏了两秒,忽然把她抱起来就想往浴室走。

    黎荆曼顿时慌了,强忍许久的泪珠,终于滚落眼眶:“傅景行,你别这样,我害怕……”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硬碰硬显然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傅景行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今天再坚持跟他较劲下去到底会遭遇什么,想都不敢想。

    傅景行还是第一次直面黎荆曼的泪水,她之前耐力都是很好的,任他怎么折腾,就含着泪冷冷地盯着他,没一次哭成这样过。

    难得见她示弱,他在心疼的同时也有些新奇。

    她既然能哭,那就说明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她说不定也会答应。

    光是想想,傅景行就已经兴奋到呼吸加重。

    抱着她坐了下来,手指依旧辗转在她的唇瓣,用拇指温柔地摩挲,感受着上面的软度,眼神灼热,充满眷恋和跃跃欲试。

    “老婆,光是哭可是没用的,既然选择求饶,你就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黎荆曼含泪看向他,纤长的睫毛被泪珠洗的湿漉漉的,用倔强的神情看人时不像是拒绝倒更像是邀请。

    要命!

    傅景行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摧毁她的冲动,提出要求:“说句你爱我出来听听?”

    黎荆曼吸了吸鼻子,声音又轻又冷,哪怕带着更咽也凉飕飕的:“你爱我……”

    傅景行捏了把她面颊,语气勾人:“跟我在这玩文字游戏呢?看来还是欠教育。”

    他作势又要抱人,黎荆曼无助地推拒。

    他盯着她唇瓣,用目光细细丈量了下其中的尺寸,眼神幽幽看向她,唇瓣微勾,语气轻柔,情话一样的呢喃。

    “老婆,我真的很想试试……”

    黎荆曼当场崩溃,她不知道傅景行什么毛病,奇奇怪怪的想法一茬接着一茬,她有洁癖,她不行,她会疯的。

    “傅景行,你想试找别人试去,你走开,别找我,我恶心……”

    余下的话,被傅景行突然捏住她下巴的动作打断。

    刚才还满目柔情的男人,此时眼睛已经冷的像月光下的深潭:

    “找别人?你希望我去找谁?黎荆曼,上赶着把自己男人往外送的,你还是我见过的头一个。”

    他冷笑:“我真是不该对你心软。”

    黎荆曼无助地默默落泪,傅景行伸出手指帮她擦了泪珠,忽然又把那根沾着泪的手指放到唇边舔了下,语气诡谲:“甜的。”

    黎荆曼毛骨悚然地盯着他的动作,连哭都忘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人告诉我强扭的瓜不甜,但我试过之后才发现,就算是强扭的其实也挺甜。”

    “老婆,我发现我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之前总想着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但我最近突然想开了,其实你愿不愿意根本不重要,只要我想,你愿不愿意都会留在我身边。

    得不到你的心,但能得到你的人,对我而言也挺舒服的……”

    黎荆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睛再次红了,却不是悲伤,是气的。

    “傅景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傅景行对着她笑了笑:“我当然知道。”

    他突然伸出手指,像很久很以前,两人初识时那样,勾了一下黎荆曼的鼻梁。

    伴随着这个熟悉的动作,黎荆曼怔住,有刹那的恍惚。

    傅景行微笑,眼睛里的光芒兴奋的简直有些不正常。

    “其实像现在这样也挺好,原本你就是不自愿跟了我,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次你是愿意的。

    但是,你不同意,不代表你就不能接受,你没受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啊,无论过程你愿不愿意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些该死的过程?”

    气氛炽烈的房间,闷热的惊人,黎荆曼却出了一身冷汗,惊恐看向傅景行,眉心紧蹙,难以置信道。

    “你疯了?”

    傅景行对着她挑了下眉,纤长的睫毛随着他这个动作颤了颤,像黑蝶的翅膀一样,惊人的艳丽。

    蝴蝶的翅膀,彼岸的风暴,不祥的征兆。

    再次吻下来之前,他给了她答案。

    “我不是早就疯了么?从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

    他按住试图远离他的黎荆曼,动作不容抗拒,语气却十分温柔,像猫儿那样,把滚烫的吻落在黎荆曼的后颈,低低在她耳边道。

    “老婆,是你把我逼疯的,你引诱了我,却不肯赐我解药。”

    黎荆曼难受地闭了闭眼,十指无力地抓紧了床单,被修剪得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指甲根部泛着用力过度的苍白,像狂风中从树梢凋零飘落的栀子花瓣。

    ……

    夏末了,一场疾风骤雨把傅家的花园里的荷花打的散落了满池,碗口大的莲花在已经不再澄澈,沾了泥点和尘土的湖面上随波飘荡。

    园丁心疼地在湖边拿了个长竿网把掉落的花一朵朵捞起来,心疼的擦净上面的泥土,又把它们送进了傅家的主宅。

    负责打扫卫生的阿离给他开门,园丁腼腆地笑笑:“夫人平时最喜欢这些花了,你把这些拿给她,她一定会开心。”

    黎荆曼不开心,是傅家每一个仆人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事实。

    “难为你有心,等夫人起床了我再送过去。”

    阿离笑着接过,找了个搪瓷的浴缸,把朵朵莲花用水养了进去,琢磨着待会怎么以好看的形式送到黎荆曼面前。

    主卧,傅景行一颗一颗地系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表情愉快,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来昨天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的模样。

    穿好衬衫,他又对着镜子系上领带,伸出两根手指拨了下额前的发丝,随意把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正欲出门,忽然步伐一顿又扭头回了床边,在闭着眼的黎荆曼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老婆,你不会做傻事的,你父亲已经去世了,你母亲只剩下你,你是她下半生唯一的依靠,如果你出事了,那谁来赡养她呢?”

    看似在熟睡的黎荆曼猛然睁开了眼,眼中水光浅浅,光芒破碎,像打碎了一汪星河。

    ------题外话------

    划重点,猫的后颈~~~

    本章为月票加更,晚安啦,宝贝们~

第110章 还没学乖吗

    黎荆曼的眼神,清冷,倔强,含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坚韧。

    “傅景行,你真卑鄙。”

    虽然她早就想开了,在她与傅景行之间她扮演的一直是受害者的角色,没必要因他的偏执而毁了自己。

    但此时听到他以她母亲相威胁,她还是满身恶寒。

    傅景行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刺他一下,低头含着她的唇瓣轻咬了下,又很快放开:“还没学乖吗,嘴这么硬对你有什么好处?”

    黎荆曼皱眉避开他,缩进被子里,把脸也埋进去,不让任何肌肤露在外面给他可趁之机。

    傅景行见她慢吞吞蹭进被子里,将冷白的肌肤一点点藏起,像只滑软的蜗牛悄悄地钻进她的壳,他勾唇笑了笑,愈发感觉她最近变得可爱。

    “千语昨天打电话说她在als,问你要不要那个地方的沙子,你需要吗?”

    黎荆曼捂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不需要。”

    傅景行勾了勾唇,眼眸柔和:“我就猜到你不喜欢,所以已经帮你回绝了。”

    那种被人掌控的无力感又来了,黎荆曼缩成一团,困倦的闭上眼,不愿再理他。

    无论她的想法是什么,结果都是既定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问,装出一副她有选择余地的假象?

    外面,香喷喷的早餐已经摆满了一桌子,中式西式的都有。

    吴嫂见出来的只有傅景行,微微一怔:“夫人今天……”

    傅景行语气淡淡:“她可能会多睡会儿,没什么事你们不要去打扰她。”

    吴嫂想起黎荆曼昨天被抱回来的那样子,顿时明了,老脸一红,退下去了。

    傅景行快速用完餐,又进婴儿房看了眼虔虔,九个月的宝宝最近已经开始牙牙学语,看到他后欢快地舞动手臂,奶呼呼地叫着。

    “八……八……”

    傅景行挑眉,捏捏他带着婴儿肥的小胖脸:“是爸爸,不是八八。”

    小孩子十分配合,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费力地吐字:“爸……爸……”

    奶音拖得又长又软,又乖又萌,傅景行看着这可爱的奶娃娃琢磨要不要像丢猫那样直接把这孩子丢给黎荆曼,以他对她的了解,总不至于把孩子饿死。

    ……

    跟孩子玩了会,傅景行准时去了公司,人到了才发现他准备的客户资料忘在家里了。

    看了眼时间,快到十一点了,黎荆曼应该起床了。

    他把电话打给保姆,对方很快接了:“傅先生,是要见孩子吗。”

    对于家里两个主人是男主人对孩子更上心这个事,保姆早已习惯。

    “不用,你去主卧看看夫人起床没。”

    黎荆曼睡眠习惯很好,向来是早睡早起,一定要睡够八个小时。

    昨天被折腾那么久,后面又一直在哭,早上被傅景行起床的动作惊醒时她根本没睡够,眼睛也有些肿。

    又补眠了两个多小时才起床,身上仍然不太舒服,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会,等酸软感褪去才扶着墙一点点蹭进浴室。

    总感觉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干脆往浴缸里倒了一整瓶的精油,再走出浴室已经是半小时后。

    刚洗过澡的皮肤湿软透亮,像雨后的白茶,散发着动人的芬芳。

    黎荆曼淡淡看了眼镜子,换上了裹得最严实的衣服,遮住身上或轻或重的痕迹。

    推开主卧门,迎面就撞上手里捧着一盆莲花的阿离,见到她阿离眼里掠过一抹惊艳,笑开。

    “夫人,这是园丁新送过来的莲花,你看好不好看?”

    花是美的,淡粉色的花瓣缕缕盛开,散发着清雅、圣洁的气息。

    “用洗菜盆装太丑了,换个东西装。”

    黎荆曼回房间搬出来一个透明的玻璃柜,看着像鱼缸,但在阳光的折射下,柜子里却散发着只有水晶能发出的璀璨光辉。

    里面铺了一层厚重的红丝绒,上面放着许多亮晶晶的珠宝。

    这是傅景行之前送她的礼物,对她而言,他所谓的爱就跟这些华而不实的礼物一样,毫无用处。

    她把盖子和红丝绒拿走,没管那些珠宝,直接往玻璃柜里灌水,华丽璀璨的珠宝玉石泡在水中,仿佛沉沦海底的宝藏,好看极了。

    保姆拿着手机从婴儿房出来,看见的就是黎荆曼跟阿离抱着盛着莲花的玻璃柜往客厅的茶几上放的这一幕。

    保姆惊呼一声:“夫人你怎么能做这么重的活呢,快放下让我来。”

    距离茶几也就两步了,保姆人跑到了,黎荆曼也把柜子放下了,表情淡淡摇摇头:“不必了。”

    傅景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你在做什么?”

    黎荆曼皱眉,保姆讨好地对她笑笑,把手机交给她:“夫人,先生有事找你。”

    黎荆曼冷着脸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保姆和阿离,走到了离两人稍远的位置,语气冷淡。

    “什么事?”

    傅景行虽然在她眼里有病,但工作的时候还算靠谱,像这种在工作时间开小差给她打电话的情况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

    傅景行是想让她去找文件,此时却不着急,又淡声问了一遍:“你刚刚在做什么?”

    黎荆曼回头扫了眼客厅,莲花已经摆在了上面,在珠宝的光辉映衬下,美不胜收。

    “你好奇就去看监控,到底什么事,不说我就挂了。”

    当初她生完孩子情绪不稳定,坚持不肯跟他在一个房间共处,他妥协以后又怕她再出问题,在主卧以外的每个地方都装了监控。

    这事黎荆曼知道,不仅知道,而且抵触。

    二十四小时都像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能自在才怪。

    傅景行惊奇地发现,黎荆曼现在不仅愿意跟他沟通,而且还句句带刺。

    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心情愈发地好:“床头柜第二层抽屉里面有个密封的文件夹,把东西取出来,带着它让保镖送你过来找我。”

    黎荆曼走回房间,随手翻了下柜子,第二层果然有文件袋,除了密封的,还有个系着白色丝带的文件夹,看起来像是要送什么人的礼物,她目光从上面淡淡掠过,取出傅景行需要的那个。

    “我把东西交给保镖,让他直接去找你。”

    送个东西而已,这种事交给谁做都行,没必要让她走一趟,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他。

    傅景行声音淡了下去:“这么快就忘了我昨天跟你说过什么?你要学会听话。”

第111章 她会一直属于他

    台洲市中心高达五十六层的摩天大楼,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银辉,无声的流淌着金钱的味道。

    附近光是保安亭就足足修建了三层,安全系数极高。

    普通人走到那栋楼下面,就能感受到来自上流社会顶级圈层的磅礴气势和雄壮威压。

    黎荆曼冷着脸走进去,进入电梯,刷卡,直通二十二层。

    那一整层都是傅景行的人,电梯门开,立刻有懂事的秘书过来想帮她拿个外套什么的。

    结果一看到这位夫人,秘书自己先愣住了。

    眼前的女人容颜清美,气质孤绝。

    穿着件长袖的圆领休闲款纯色白上衣,长腿的高腰牛仔裤,衣摆收在裤子里,腰间束着一条棕色腰带。

    虽然靓丽,但过于简便。

    比起贵妇人,更像个来实习的学生。

    她诧异扫了黎荆曼两眼,又往她身后看,感觉她可能是傅景行妻子的助理。

    黎荆曼冷淡看向她:“傅景行在哪个房间?”

    秘书听到她对傅景行的称呼,这回明白了还真是正主。

    她立刻恢复了专业状态,用手朝着左侧的回廊示意:“傅总的办公室在里面,夫人请跟我往这边走。”

    秘书一边带着黎荆曼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边悄悄地打量她,虽然听说过傅总的夫人很年轻,但这也太年轻了,看起来简直就是没毕业的样子。

    底子真好,皮肤白的能放光,冷冷淡淡的气质,细品还真有那么几分高贵的味道。

    到了办公室,她规律地敲了两下门,声音不大不小,恭敬礼貌。

    “傅总,您夫人到了。”

    过了会儿,门开了,傅景行亲自来开的门,直接忽略秘书看向黎荆曼,眼前一亮。

    小仙女应该是又洗了很久的澡,身上带着股十分清新的香气,没有任何妆容的皮肤干净透亮,眼尾微红,应该是哭过的后遗症,挂在她脸上却仿佛点了妆容一样,让她清清冷冷的气质里又多了一点软软的媚。

    紧身的白色上衣和高腰的牛仔裤恰到好处地突显出了她清瘦窈窕的曲线,腰线收的很紧,露出不盈一握的细软腰身。

    绸缎一样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时不时蹭过她腰间,看得他手心发痒,忍不住想要伸手去丈量下那里的尺寸。

    喜欢就要夸,傅景行向来很直白,惊艳凝视着她,语气温柔:“老婆,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

    黎荆曼神色淡淡,漂亮不是最主要的,难脱才是这套衣服的真正优点。

    她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舒服,皱眉把手中的文件递出去:“你要的东西。”

    傅景行伸出手,直接把她扯进办公室:“来都来了,陪我坐坐。”

    黎荆曼脸色顿变,很怕他不安好心。

    她并不想跟他独处,刚欲挣扎,看清里面的场景后又停住了。

    只见黑曜石的茶几对面坐着一对穿着得体,气质温和而又优雅的中年夫妇。

    两人好奇地看着她和傅景行,带着和善的笑意。

    傅景行示意秘书关门,带着黎荆曼走到那两人对面落座,含笑用英语介绍她的身份:“这位是我的妻子。”

    对面那两人是一对异国夫妻,闻言笑容愈发温暖。

    中年女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黎荆曼的形象,微笑开口。

    “您太太很美丽。”

    傅景行与有荣焉地勾了勾唇,把文件拆开递到对面。

    “我们的方案也很美丽。”

    中年男人哈哈笑出声,接过方案低头扫了两眼,没怎么犹豫就拿笔签下了名字。

    他妻子用淡绿色的眼眸看着黎荆曼,口吻温和道:

    “虽然我们的基金会是为在家庭关系中受到伤害的妇女提供服务,但从本心上来讲,我更希望我们会永远没有生意,在这个世界上,也永远不会有不愉快的婚姻诞生。”

    黎荆曼凉飕飕地看向傅景行,这种生意他也敢谈,还敢让她旁听?

    昧着良心做生意,他就不怕她当场反水,在这寻求对面援助?

    傅景行感受到黎荆曼的目光,也偏头看向她,对着她勾唇温柔一笑。

    “十全十美当然是好事,但生活总归是要回归现实的,无论是未雨绸缪还是亡羊补牢,对那些弱势群体而言,这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正是我们这次合作的意义所在。”

    黎荆曼心中冷笑,傅景行,你要脸吗?

    但凡他有他话里说的一半善良,她跟他之间都不至于发展至此。

    傅景行握住她的手,拇指落在她的手背,细细摩挲。

    这个暧昧的动作让黎荆曼难受的厉害,被他碰过的地方仿佛有蛇爬过,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中年夫妻笑呵呵看向傅景行:“您看起来跟您太太的关系很好,我们这次是真的找对人了。”

    傅景行语气温和道:“我的确很爱我太太。”

    黎荆曼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傅景行力道加重,强行从握着她的手腕变成与她十指相扣的姿势。

    面上十分镇定,仍在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把话题重归合作,三人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午休时间,傅景行尽地主之谊带着客户去了附近的餐厅。

    黎荆曼始终被他以十指紧扣的方式牵着,表情冷漠。

    四人去的是一家私厨,包间里面挂了几幅水墨的字画,那对夫妻赞叹地欣赏了一阵,话题又开始转到华人的传统文化上。

    黎荆曼对毛笔字略懂一些,听到他们竟然以为这幅字是王羲之的,忍不住出言纠正。

    “华人里的书法家有很多,不止王羲之,这副字的作者是颜真卿……”

    她开口时讲出的也是纯熟的英语,对面那对夫妻齐齐一愣,随即更加感兴趣,拉着她又围着颜真卿深入了解了起来。

    傅景行看着她一脸认真跟人科普书法文化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暖光,有一种看着无价珍宝的欣赏。

    他的小仙女一直是很优秀的,他知道,且引以为傲。

    一年前,黎荆曼彻底对生活丧失希望,她身上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光一度散了。

    他曾经无比心疼,但眼下看来,她貌似已经走了出来,且状态越来越好。

    这个认知,让傅景行心跳止不住地加速,看向黎荆曼的目光,越发迷恋缠绵,带着浓烈的独占欲。

    她憔悴凋零时他都没放手,如今这副光华灼灼的模样,他更不会让她离开。

    她会一直属于他,这件事谁都改变不了。

    ------题外话------

    晚安啦~

第112章 他很满意

    黎荆曼察觉到傅景行看过来的目光,不耐烦地别过了身,巧妙的角度,让他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傅景行丝毫不受影响,接着盯着她瞧,深感不愧是他喜欢上的人,连背影都比旁人好看的多。

    午餐吃得还算愉快,饭后那对夫妻表示他们对这次的合作很放心,没有再继续考察的必要了,合同已经签订,他们不准备再在公务上花费时间,难得来台洲一次,打算去附近游玩看看风景。

    黎荆曼在两人走后脸色当即冷了下来,转身就欲往马路边走,傅景行把她拽住。

    “你上哪去?”

    黎荆曼皱眉试图甩开他的手:“我该回家了,你不放心可以叫保镖跟着。”

    傅景行死死地抓着她,几乎是用拖的,把她带向地下车库。

    “晚上还有个地方要带你去,你先留我这。”

    他准备带她去趟顾家,把顾云浮的事一次性解决,省的她念念不忘,总觉得他跟人合伙欺负她。

    黎荆曼又挣扎一阵,全都以失败告终,一脸憋屈地被傅景行强行塞进副驾驶。

    傅景行上车,落锁,忽然扭头盯着她气闷的表情看了一阵,勾唇笑了。

    “我怎么感觉又回到刚认识你那时候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黎荆曼的发丝,眼神温柔澄澈,比车窗外的阳光还要璀璨。

    “老婆,你脾气跟当年比起来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黎荆曼无语地打开他的手,懒得看他,把头偏向窗外,声音冰冷,语气带刺。

    “你也没变,一如既往,强人所难。”

    傅景行凑过去,在她白皙的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动作又快又温柔,像片羽毛落在澄澈的湖面,泛起淡淡的涟漪。

    “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很满意。”

    哪怕夹枪带棒的跟他对着干,也比两年前一言不发地拿他当空气强。

    她当年对着他要是也有这股劲,他未必会被她逼的做出那么多丧失理智的事。

    黎荆曼皱着眉头往窗边靠了靠,眼睛看着窗外幽黑的车库一动不动,仿佛那里能开出花。

    两人再次回到傅景行的办公室,这回就是货真价实的独处了,黎荆曼浑身都不自在。

    傅景行倒是没过多为难她,把她带进去后转身去书架上拿了两本书放到茶几上。

    “我大概还要三个小时下班,老婆,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

    转身又去办公桌那拿起内线专用电话拨给秘书:“准备几样茶点送进来,再泡杯……”

    他下意识地想说咖啡品种,眼睛看向黎荆曼的方向,根据她以往常用的饮品思索了一番,换了个要求:“再去我的酒柜里拿瓶葡萄酒。”

    他的办公室大概有两百平,看家具摆设,已经细分出了办公区,会客区和休闲区,整体色调是欧美雅灰,午后的阳光顺着落地飘窗照射进来,在浅灰色的沙发上覆盖了一层淡金色的光,看上去舒服又有格调。

    傅景行知道黎荆曼怕热,把空调调整到合适的温度,又怕她着凉,打开内置衣柜取了个毯子出来。

    “下午有两个会,我会晚点回来,你乖乖地在这里待着别乱跑。这里有很多书,一会还会有零食送过来,困了就睡会儿,记得盖毯子,你见过的那个秘书叫小莉,有什么需要跟她提就行。”

    他把黎荆曼带到沙发上,又把毯子放到她手边。

    黎荆曼听出不用一直跟他共处一室后就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略微好转,目光越过他打量他办公室的装潢,任他自说自话,不打算理会他。

    傅景行不喜欢被人无视,眼眸危险的眯了下,毫无征兆地,突然也坐到了沙发上,长臂一揽,把黎荆曼抱进了怀中。

    黎荆曼心下一慌,顿时回神,仓促偏头,傅景行的唇瓣落在她下颚,他也不挑剔,唇齿轻张,在她小巧瓷白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

    黎荆曼一边闪躲一边挣扎推拒:“不是要开会了吗,你该走了。”

    傅景行按着她后脑,强势地把她的头板正过来,口吻轻松道:“我是老板,可以迟到。”

    黎荆曼当场无语,傅景行捧着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让我亲下再走?”

    黎荆曼冷冷瞪他,傅景行勾唇,就着这个姿势挑着她下巴吻下去。

    他大概是很享受,舒服地闭上了眼,黎荆曼拿自己当木头,冷淡地在那睁着眼,目光从他细腻的皮肤,观察到他浓密的睫毛。

    傅景行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动作,见黎荆曼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脸看,他有点窃喜,难道她的审美终于正常了?

    尽量掩盖着自己的愉悦,用期待的口吻问她:“在看什么?”

    黎荆曼眼神略微嘲弄:“年近三十的男人皮肤状态能保持到像你这样算不错的。”

    傅景行:“……”

    他真是蠢,对她期待个毛,又拐着弯骂他老!

    两人之间的年龄差问题几乎是个无法挽救的硬伤了。

    无力辩驳,干脆用行动阻止她胡思乱想。

    黎荆曼非要在言语占上风的结果就是被傅景行抱在怀里又亲又揉了能有五六分钟。

    这是头一次,她被他这么对待竟然还开心的起来。

    因为她今天这身衣服是真的裹的严实,傅景行在那折腾半天也就是在她的衣服上弄出了几个褶。

    黎荆曼苦中作乐的想,她要不要按照这个规格再买一身睡衣。

    傅景行就是逗逗她,并没有真想把人在办公室怎么着,所以下手还算轻的。

    又怕黎荆曼再突然跟他翻脸,掉两个泪珠子出来什么的,一边小心翼翼的调戏人,一边还时刻警惕地观察她脸色。

    她说他流氓,哪有流氓能做到像他这么体贴的?

    更何况他怀里抱的又不是别人,这是他光明正大娶回家的老婆,亲两下摸两下那不是疼她的表现?简直天经地义。

    这么想着,傅景行越发热情,黎荆曼在发现衣服严实后连挣扎都懒得挣了,软趴趴靠在他怀里,任他肆意轻薄,想让他快点尽兴,快点放过她。

    这乖巧的模样让傅景行愈发的欲罢不能,他看着黎荆曼染上薄红的面颊,以及藏在发丝里只露出一小部分却也是嫣红色泽的耳尖,忍不住发出低叹。

    “我要是在二十岁那年遇到你就好了。”

第113章 不为她知的过往

    黎荆曼的反应比理智更快,想也不想地刺了回去。

    “你二十岁那年我只有十四岁。”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黎荆曼缓缓抬头,傅景行表情难得地呈现出了疑似僵硬的神色。

    他放在她身前的手,短暂地凝固了下,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地收回了,僵直地垂在了身侧。

    两人大概都不约而同的幻想了下,假如傅景行是在二十岁那年遇到黎荆曼的场景。

    傅景行手脚都麻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一阵儿是黎荆曼,一阵儿是她在江城荣誉墙上的那张照片。

    怔怔对视片刻,黎荆曼看着傅景行一脸被雷劈了一样的神情,忽然没忍住偏过头笑了。

    这一笑,恍若初昙绽放,芬芳清雅,满目浮光。

    傅景行从让他崩溃的假想中回过神,看着黎荆曼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定住,有惊喜,有惊艳。

    很久没见过她对他笑了,大概有多久呢?似乎从她毕业前受伤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在他面前表达出过开心的情绪。

    今天这样实在难得,他满足地看着她,薄削的唇峰微勾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伸出手刮了下她的鼻梁,眼神如丝,往她身上缠绕了一层又一层,语气温柔:“你说的对,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黎荆曼心里一凉,笑容收了起来。

    他对“好”这个字的理解向来和她不同。

    在他的眼里,只要他的目的能达到,他能开心,那就是“好”。

    至于她到底在想什么,感受如何,他从不在意,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至于其他人,在他的眼里大概不是人,那是他娱乐生活的附属品,是他予取予夺的调味剂。

    傅景行见她面色变了,不满地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摩挲了下她微肿的唇瓣:“再笑下?”

    黎荆曼皱眉避开他的手:“就算你是老板,无故迟到耽误员工的工作时间也是十分可耻的行为。”

    傅景行遗憾地看着她小山一样微微拢起的眉峰,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得到让他满意的结果了,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

    黎荆曼立马起身跳开,正欲往离傅景行远一点的地方跑,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快速过去打开门,秘书推着一辆装着各式点心的小推车走了进来。

    见到满面红晕,眉宇间萦绕着淡淡风情的黎荆曼,秘书一怔,眼里流露出了然而又调侃的笑意。

    “夫人和总裁的感情真好。”

    她推着推车往里走,看到了坐在休闲区沙发上,眉峰微挑,表情散漫淡淡看向她的傅景行。

    秘书笑容当场凝滞,总裁还在?还在?怎么会还在?

    这不是已经到开会的时间了吗,那她刚刚还调侃总裁夫人……

    秘书的大脑疯狂尖叫,表面上还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对傅景行打了个招呼。

    “傅总……”

    傅景行淡淡嗯了一声,远远地又看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黎荆曼一眼,拿着他的文件起身。

    “老婆,我去开会了,你乖乖地在这待着,不要四处乱跑。”

    秘书听到他这宠溺的语气,满眼都是浪漫滤镜。

    她们私下八卦的时候也悄悄讨论过,像傅景行这样温柔妖孽的人,婚姻里也一定是很会宠人的那种,把自己的妻子哄得滴水不漏。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黎荆曼却倏然冷了表情,漠然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到处都是他的人,她就算再蠢,也不会在这时候跑,跑也跑不出去,何必折腾浪费时间。

    傅景行走后,秘书尽责地把茶点都摆放在茶几上,礼貌地跟黎荆曼打了个招呼,也出去了。

    约莫二十多样点心,中式西式都有,造型精致诱人,大小美观可口。

    黎荆曼欣赏一阵,随手拿起一个做成小兔子造型的点心咬了一口。

    太甜了,她不喜欢吃甜食,放下了那个点心,也没再去碰其他东西。

    傅景行给她拿的两本书一本讲经济,一本讲策略,恰好全是她不感兴趣的范畴。

    她不喜欢,也不准备强看,走到傅景行拿书的那个位置凑近看了看,上面多数是一些财经相关的书籍,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语种书。

    黎荆曼不死心,翻来翻去地找,不信找不到她能看的,最后找到傅景行的抽屉。

    打开之前她没报太大希望,一般人不会不把书放在书架而藏到抽屉里,之所以翻这完全是她没事做又不想闲着。

    傅景行的办公室抽屉也是需要密码的,她终于找到了点事做,输入他生日,没开,想了想,又输入自己生日。

    滴……

    锁开了。

    黎荆曼愣住。

    倒不是因为傅景行用她生日当密码。

    而是因为抽屉里的东西。

    两本书,一个文件袋,还有……一张照片。

    两本书,是她上学时期不甘心放弃文史,写出来又被出版社看中,最后出版的那两本。

    其中第二本她只写了一半,另一半是文史专业的夏洛书主笔的,也正是出版社一直研究想让他们开签售会的那本。

    傅景行之前对这本书一度深恶痛绝,不仅不许她提起,甚至想要恶意收购出版社再彻底雪藏,直接把她气到离家出走。

    但是……他竟然买了?

    黎荆曼心里有点异样,说不出什么感觉。

    一张残破的照片搭在两本书上,背面拼图一样分成了六个不规则小块,看起来就像是曾经被人撕碎又粘合,略显突兀。

    黎荆曼随手去翻那张照片。

    刚翻过来,她瞳孔一缩,眉宇缩紧,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闭眼,深呼吸,控制着自己心跳的频率。

    再次睁眼,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照片的确是被人撕碎又粘合的,但这不影响上面的人像清晰而又直观。

    是她和夏洛书,夏洛书在亲她。

    她作为当事人十分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嫁给傅景行后,她虽然因为顾云浮的原因一度对他失望和憎恶,但作为一个受过思想道德教育的正常人,她是不可能做出婚内出轨这种突破道德底线的行为的。

    她把那张照片拿出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始终想不起来这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人拍到的,但细看久了,她在照片右下方找到了一排不起眼的小字,是印刷它的日期。

    黎荆曼凝眉,仔细地顺着这个时间回想了一阵那段时间她到底都做过些什么事情。

    忽的,恶寒入心,手上一松,照片直坠地面……

第114章 连梦里都不忘讨厌他

    印刷照片的时间,正正好好,是她当初婚后的第十六天。

    黎荆曼面色惨白,咬紧唇瓣,目光厌弃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照片,百般情绪翻涌心头,怔怔地盯了一阵,直到手不抖了,她才弯下腰把那张照片又捡了回来。

    文件袋是密封着的,从书和照片这两样东西来看,不难猜出里面的东西也一定和她有关。

    黎荆曼却失去了探索的欲望,皱眉把照片扔进去后,重新锁好抽屉,又回到了沙发上。

    精神过度的紧绷让她感到口渴,茶几上,秘书离开前体贴地给她倒了杯葡萄酒,紫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黎荆曼拿起那杯酒,端杯子时手还有些抖,几乎是颤着唇一饮而尽,喝完心中的慌乱和躁动仍未平复下去,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杯酒下肚,情绪才渐渐好转。

    她窝进沙发里,抱进自己的手臂,强忍心理上的不适,凝神开始回忆当年的一些细节。

    当时她手指受伤,弹钢琴这条路是彻底走不通了,被迫嫁给傅景行后,感觉自己的人生一事无成,就连婚姻这样的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一度陷入绝望。

    夏洛书主动联系她,告诉她两人合作的那本书首发很受欢迎,出版社想要让两人改一些细节,再加一些新鲜的文史段子,再次发行个精编版。

    她正愁无事可做,也不希望自己一直被消极情绪困扰,想找些事情忙碌起来,于是几乎把所有能拿出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了出版社的改编工作中。

    照片貌似就是在那段时间被人拍出来的,时间久远,她已经记不太起被拍下照片时都在出版社做过什么,但她可以确定自己跟夏洛书之间绝对清白,并没做过这样的事。

    那张照片一定有问题,就算不是p图,也很有可能是角度借位。

    但她能想到的事,难道傅景行就想不到?就算他想不到,在拿到这张照片时,正常反应也该是找她质问了解情况,而不是……而不是那样对她。

    伴随着这张照片的出现,更多零碎的本已被她忽视的记忆,全都回到脑海。

    她本就抵触傅景行,后面更是发展成了恐惧和憎恶,某些时候当然不可能顺从他。

    傅景行也曾在被她的抵抗惹到不耐烦的时候,冷声质问:“你不想让我碰你,那你希望换成谁,夏洛书吗?”

    昔日她只觉得他有毛病,现在想想,黎荆曼心底愈发烦躁。

    他既然那么在意,为什么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她?

    还是说,他也像她不信他一样,根本从未相信过她……

    清冷如雪的容颜,浮现出一层微妙的嘲讽,葡萄酒并不解渴,酒精反而让她本就烦闷的心更加的烦躁,傅景行的办公室里有茶叶、茶桌和茶具,却唯独没有普普通通的水。

    黎荆曼起身,打开办公室门,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两个装备齐全的保镖,看到她出来,对她恭敬地低头:“夫人有什么需要?”

    黎荆曼心中烦躁意味更重,也不想喝水了,重重甩上门,又回了办公室。

    他的确不信她,她都答应了不会乱跑,他还是找人看着她。

    无聊时她曾经在家看过一些法制节目的电视剧,其中有一个单元,讲被拐卖到偏远山村的女人。

    那些女人被所谓名义上的丈夫关起来,整个人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给他们生孩子。

    她看电视时就觉得怪怪的,现在想来,她自己的命运又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黎荆曼烦躁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

    傅景行是踩着下班的点回的办公室,会议进行的不太顺利,他有些烦躁。

    来到办公室门前,没有敲门的打算,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没开灯,光线因为天色的变暗而变得暗沉,落下西山的夕阳洒下火红的余晖,却被高楼掩映,真正融进室内的只有短短的一束,恰到好处的照耀在了沙发的方向,为昏暗一片的室内添了一抹金红的亮色。

    黎荆曼就卧在那抹亮色中,人面向沙发侧躺着,修长的双腿蜷成一团。

    墨发披散在身后,露出半张白玉一样的侧颜,眼眸闭着,睫毛安静乖巧地形成小扇状,微微向上卷起,鼻梁挺直,呼吸清浅均匀,唇瓣也紧闭着,淡粉的色泽,看上去像果冻一样软弹诱人。

    傅景行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刮了下她鼻梁,黎荆曼嘟囔了一声,把脸埋进臂弯,显然睡得很熟。

    他满心的烦闷顿时像被一阵清风拂过,乌云尽散,万千愁肠化解开,又开出了桃花朵朵。

    眼睛扫过茶几,点心几乎没被人动过,葡萄酒却少了将近半瓶,傅景行挑挑眉,注意到那个被咬了一口的小兔子,拿起来吃了,没再动她,坐在沙发边等她睡到自然醒。

    慕斯的口感在他唇齿里划开,淡淡的甜香充斥进味蕾,小兔子入口即化,很快就被吃没,傅景行舔了下唇瓣,目光在茶几各类糕点上流转一圈,最后又重新回到黎荆曼身上。

    喝那么多酒,该不会是醉倒的吧?

    俯身过去,凑到她耳边,轻轻唤了她一声:“老婆,起床了。”

    轻如羽毛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喷洒到她耳畔,带起一阵羽毛拂过般的细痒。

    黎荆曼不快地皱起眉心,她在做梦,噩梦,迷迷糊糊中,没分清梦境和现实,不知不觉间,呢喃出声。

    “走开,傅景行,我讨厌你。”

    她没睡醒,眼睛还闭着,眉心却蹙成一团,语气软绵绵的,明明是梦话,却又仿佛一把软刀子,直直戳进人心口。

    傅景行的脸色冷了下来,倏然出手,直接把她从沙发上薅起来了。

    “别睡了,黎荆曼。”

    两年夫妻,还真是处成仇人了,她连在梦里都不忘讨厌他。

    黎荆曼迷迷糊糊感觉到疼,被迫从沙发上起身,微微睁眼,朦胧的目光从被钳制的手一路看到傅景行的脸上,噩梦走到现实,她脸色一变,半梦半醒间分不清昨日还是今朝,下意识地抽出自己的手,呈防备的姿势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第115章 跟顾云浮私了

    “你别过来……”

    黎荆曼尖叫出声,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傅景行冷沉的面色一怔,看着明显不对劲的黎荆曼,本欲直接把她抓起来的手生生转了个方向,又收回了身侧。

    抿唇不解地盯着眼前的人,两人的关系才稍有好转,她怎么又变成了这副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没生虔虔的那个时候。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一惊,盯着瑟瑟发抖的人思索半晌,他收敛了身上的戾气,蹲下身放柔语气,凑到黎荆曼身前,用温柔的目光看向她。

    “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黎荆曼的确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傅景行当时的样子又吓了她第二次,她抱着自己足足缓了大概一分钟,才从那种极度恐慌和心慌的状态里走出来。

    傅景行维持着蹲在沙发边和她平视的方式,黎荆曼眼睛从他身上转移到他身后的布置,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在他办公室。

    她长出了口气,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放松下来,目光再看向傅景行,眼神变得复杂。

    傅景行始终凝视着她的举动,见她没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了,试探着伸出手握住了黎荆曼纤弱的手腕,她没再反应激烈的挣扎,他也松了口气,两人静静凝视着彼此,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贺迟延曾经暗忖,傅景行和黎荆曼谁都不是会低头服软的性子,这两人碰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

    他的想法只对了一半,因为傅景行不仅有办法逼着黎荆曼对他服软,他也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容易被接纳的一面。

    昏暗的室内,傅景行低身在黎荆曼面前,她坐直了身体,他就仰视着她,眼波含情,专注而又虔诚。

    漂亮精致的五官和满身的气息在夕阳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的温柔,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跟黎荆曼刚醒来时看到的景象几乎判若两人。

    “你离我远点。”

    心绪逐渐由恐慌转为平静,黎荆曼不再盯着傅景行看,低头找到她休憩时踢掉的休闲鞋,开始准备给自己穿鞋。

    傅景行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鞋带,纤长的手指灵活的穿梭其中,很快帮她系好,语气淡淡,仿佛不经意:“你梦到什么了?为什么刚刚是那种反应?”

    黎荆曼心里的惧怕已经散了,再回想起来只有怒气,用没穿鞋的那只脚愤愤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

    “梦到被狗咬,很大一只狗,像发了疯的藏獒。”

    傅景行轻笑一声,抓住她作乱的小脚,手指往她脚心勾了两下,黎荆曼受不住痒,面色通红地想收回腿,傅景行却不放开,持续挠她。

    黎荆曼满面红晕,想笑却更想骂他,声音软绵绵的:“混蛋……你松手……”

    她扯了几次,没收回自己的腿,又痒又麻的感觉从脚心一点点往外溢,难受的让她都快哭出来。

    最后破釜沉舟,看傅景行是单膝蹲在地上的姿势,她干脆不往回扯了,咬牙整个人往他身上扑。

    傅景行正抓着她的小脚玩的开心,突然被她这么一扑,受力不稳,朝后栽倒在地面。

    黎荆曼也没好多少,被他连带着扯了下去,脚终于自由了,人却变成了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她脑子有些蒙,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脚心一片酥麻,提不起力道起身,只能恼火地怒视他。

    “好玩吗,你现在开心了吗?”

    傅景行愣了愣,诧异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人,眼睛里忽然染上一层笑意,没了之前刻意装温柔时的那层雾气,变得亮晶晶的,像月下石潭里盛着一汪泉水,清洌动人。

    “老婆,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不仅不怕我还对我越来越主动了?”

    黎荆曼冷笑,缓过劲儿后想起身:“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应该没上过国内的语文课,不然阅读理解一定是零分。”

    傅景行在她起身后,也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复又蹲下,帮她把另一只鞋穿好:“怎么就是零分了,你看不起我?”

    黎荆曼冷眼看着他:“阅读理解考核出题人的需求,你给出的答案永远只有你自己的想法。”

    鞋子穿好,她起身,看出傅景行这是下班了,转身往门外走,傅景行想要去握她的手,被黎荆曼触电一样甩开,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她已经露出了崩溃的神情。

    “你刚才碰过我的脚,别碰我。”

    傅景行:“……”

    他忘了,他老婆是个狠起来连自己都嫌弃的干净人。

    哭笑不得地把她带到洗手间,当着她的面洗了一遍手,他注意到黎荆曼也在他旁边洗,洗的比他还干净,还仔细,仿佛手上沾染过什么脏东西。

    “你洗什么?”

    他忍不住发问。

    黎荆曼面无表情地往手上放消毒液:“看到水的自然反应,忍不住。”

    虽然甩的快,但傅景行好像还是碰到了她的手,她总觉得怪怪的,还是洗一遍比较自在。

    傅景行:“……”

    他对于黎荆曼有洁癖这个事无话可说。

    两人从办公楼走出去的时候,除了保安几乎所有人都下班了,傅景行直接带着她去地下车库。

    “我们待会儿去顾家,到时候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干涉。”

    黎荆曼没反应过来:“哪个顾家?”

    傅景行发动汽车引擎,淡淡道:“顾云浮她家。”

    黎荆曼本来是看着窗外的,闻言飞速皱眉转头看向傅景行,心绪复杂:“你什么意思?”

    傅景行看向前方道路,眼眸平静,他的心情也跟前方的道路一样,宽慰而平静,用温和的语调陈述事实:

    “顾云浮虽然做错了事情,但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她肯定不会受到跟你所受的伤害同等的惩罚,所以我替你选择了私了。”

    她受到伤害,他却替她做选择,还是私了?

    黎荆曼闻言只想冷笑:“你口中的私了,不会是像电视里那样,让她给我斟茶道歉,然后我再往她的茶水里吐口口水,让她当着我的面喝下去那么简单吧?”

    傅景行眉心微微一跳,无声叹了口气:“老婆,你在家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黎荆曼把他的转移话题当成态度敷衍,当场翻脸:“停车,我不想去顾家,也不想去见顾云浮,更不想参与你所谓的私了,你们简直是让人恶心!”

    ------题外话------

    人间戏精宋晚星:私了?这剧情,怎么这么耳熟……

第116章 他当她是恩赐

    黎荆曼的语气可以用差来形容,她不配合的态度让傅景行又低低地叹了口气,同时也让他意识到了一点。

    “老婆,我是你丈夫,我们才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会帮着外人一起欺负你?”

    刚才在办公室里玩闹出的好心情再次被两人之间冷凝的气氛带走,傅景行眼中的光亮暗淡了下去,有些无奈:“曼曼,你应该多给我些信任,而不是一旦出现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我有问题。”

    两年前的绑架案,他担心屡次提及会反复触发黎荆曼的心理阴影,所以在警察走后就没再主动提起。

    黎荆曼更是在他帮顾云浮做了不在场证明后就闭口不言,没有主动与他聊过关于那场事故的任何细节。

    但凡她肯多给他几分耐心和信任,愿意跟他多说两句,而不是一味地要和他分手,他都不会让顾云浮伤害她的真相迟到这么多年。

    小仙女哪哪都好,就是性格上有很大的一个弊端,她是回避型人格,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第一反应永远是逃避,要么封闭自己,要么隔绝他人。

    但逃避又怎么会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她这样做,永远不会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像火山里面的岩浆一样一点点堆积,长久下去,早晚有爆发的那天,伤人伤己。

    昔日他追求她,顾云浮三言两语,她就把他从她的世界里拉黑删除,下定决心永不再见,连问他两句都不肯,如果不是他自己气不过把她弄到了身边,怕是两人从那时就会彻底分道扬镳。

    绑架的事情也是如此,她单方面认准他是包庇,如果不是他自己因为游艇的事意识到了不对,通过种种迹象查到了顾云浮,她还不知道要误会他到什么时候。

    傅景行联想到过去,有些头疼。

    黎荆曼在一旁冷冷地出声:“没有你怎么可能会有外人找我麻烦,我又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还没跟他算他一而再再而三连累她,甚至连她父亲的死都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这笔账,他倒是先指责起她来了?

    她愤怒到口不择言:“既然你觉得你自己永远没错,一切问题的根由都在我,那就不要再跟我提什么惩罚顾云浮和私了。

    你既然觉得我有问题,喜欢维护她,你跟我离婚去娶她!在我眼里,这就是最完美的问题解决方式!”

    他不过是想让她想好怎么让顾云浮付出代价,她在这跟他说一堆有的没的,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还是要离开他,还让他娶顾云浮?

    难道在她眼里,跟他结婚共度余生是跟断指一样痛苦的事情?

    傅景行想好好解决问题的心情被黎荆曼冰冷伤人的话语气没,彻底被失望和难过覆盖。

    她今天对他笑了,他刚觉得两人关系缓和有望,仿佛看到了点光,她却又兜头一盆刀子,片片割他血肉。

    负面情绪一瞬间在他的脑中心中全都占据上风,疼到极致,他又悲又怒,生出了极端的念头。

    看了眼前方的道路,唇角忽然上扬,眼里却呈现出歇斯底里的嗜血和疯狂。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一见倾心的相遇,命中注定的重逢,两年婚姻,他拿她当恩赐,她却拿他当惩罚?

    是不是无论他做什么,她那颗冰封的心都不会有片刻的为他融化和缓解。

    既然如此,他这么大费周章的讨好又是何必?既然她不稀罕,他又何须顶着违抗母命,背负不孝骂名的压力,带她去顾家找顾云浮算账?

    傅景行脸上神情阴郁,唇边的笑容却绽放出夺命的冶艳,宛如地狱门边热烈绽放的罂粟,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危险。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嗖地一下在高速上窜出,他把前方的一个小黑点视作目标,不管不顾地冲过去。

    除非死亡,他永不放手,他不可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他身边,再和别人在一起,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

    黎荆曼怒上心头,仍在冷声倾诉着自己的心声。

    “傅景行,对我而言遇见你才是灾难的开始,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所有问题的根源。

    离开你的确不能解决我之前遇到的问题,但在很大程度上,能让我避免以后不再遇到更严重的问题。”

    车猛地转弯加速,黎荆曼不受控地从座椅上前倾了下,又被安全带拉回,她茫然看了眼窗外,终于意识到不对!

    瞳孔因为受惊紧缩,她语气带着恐惧。

    “开这么快做什么!公路上不止我们这一辆车,傅景行,你快减速!”

    转头才发现,身侧的傅景行不知何时已然满身戾气,看似在笑,黑黢黢的眼睛却幽深看不到底,死神一样冰冷。

    他声音微冷,语气低迷:“你说的对,黎荆曼。离开我你就解脱了,但我呢,我会怎么样,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黎荆曼深呼吸,看出他情绪不稳定,不再刺激他:“我现在为你想,你把车速放慢,这样开车太危险,你……”

    傅景行眉峰冰冷,眼中带着一层暗光看着前方,唇角却微勾着,薄削的弧度,像镰刀的刃,满身都是危险:“怕什么?曼曼,看到前面那辆桑塔纳了吗,我准备带着你撞上去。”

    说着,他调转方向盘,眼眸锁紧那辆车,眼睛微微眯起:“既然你觉得离开我才是解脱,我又无法接受你离开我,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赌赢了,我死了,你自由。赌输了,我们一起死,我解脱,你也解脱……”

    黎荆曼被他偏执的话语震惊到当场尖叫:“傅景行,你疯了!”

    她吓慌了,眼睁睁看着车辆离前面的车越靠越近,心跳如擂鼓,一路蹦到嗓子眼,连声音都在颤抖:“你停下,傅景行,你快停下!你还有父母,还有公司,还有孩子,你不能这么冲动,他们都需要你……”

    傅景行车速不减,风驰电掣的朝着前方的车追赶,行为几近疯癫,表情和语气却该死的冷静:“他们需要我,那我呢,谁考虑过我到底需要什么,你明知我需要你!”

    眼看着他们的车朝着前面的车尾就要撞上去,黎荆曼捂脸,再次一声尖叫,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前面的车似有所觉,竟然也加速了。

第118章 他来砍你的手

    他有病,绝对是有病,她深刻地意识到这点,并深深地为之绝望。

    她不过是讽刺他两句,他就想带她去死,还要连累一辆无辜的桑塔纳。

    正常人有几个能干出这种事?

    傅景行闻言微微勾唇,眸色愈发柔和,眼中一层薄光,亮过头顶的月色。

    “曼曼,不是我开心就好,我也希望你能开心。既然你答应了不会离开我,我就一定会相信你。

    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去哪就可以去哪,我不会再限制着你的自由,只要你记得回家就好。”

    说着,他的手又抚摸上黎荆曼清美的面颊,纤长的手指,细心的抚去她脸上的泪痕,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和语气,温柔的像撒旦施刑前的蛊惑。

    “其实只要你多像今天这样,对我笑一下,主动亲亲我,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

    别说是惩治顾云浮,重查你父亲,就算是你想要头顶的月亮,我都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他也没想过要一直关着她的,最初是因为她想离婚,他想弄个孩子出来断了她的念头。

    后面是因为她产后抑郁,他怕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出伤害自己的傻事。

    既然她已经做出了听话的保证,他还有什么控制她的必要?

    他喜欢的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空有皮囊的布偶。

    他爱她,爱的就是她的全部,哪怕她像玫瑰一样带着刺,他也会连着她的刺一起喜爱。

    两人发生过那么多次争执,他对她做过那么多的事,想要改变的也无非是她想要离开他这一点而已,至于她的脾气,他真的从来没想过要板正。

    她总是说他不在乎她的想法和感受,却不知,他有一万种办法调教她的性格,折了她的傲骨,就是因为他不想,她才能是如今这副随时随地都敢跟他对着吵的模样。

    黎荆曼颤抖着睫毛睁眼,清冷的目光正好看到傅景行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离她极近,身上的偏执和暴戾气息已经散去,此时只余下满身月华一样的温柔。

    深深看着她的眼眸里,眼中浮光浅浅,轮廓鲜明的容颜漂亮到不可思议,恍若夜色下出行,要以色勾人心魄的男妖。

    他离她这样近,可他又离她那样远,他的世界是他的世界,那是一个偏离正常人很远的地方,她不懂他,也永远不想融入进去。

    “不是要带我去顾家吗,别耽误时间了,高架上停车太久会接罚单的。”

    傅景行勾唇,放开她回到了驾驶位:“让他们罚去,我不在乎。”

    话虽然这样说,他还是重新发动了车子,这回车速平稳,路线稳健,黎荆曼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顾家到了,傅景行率先下车,又去副驾接黎荆曼,黎荆曼抿唇看了眼他伸到她眼前的手,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掌心。

    傅景行眉宇间萦绕上厚重的欢喜,眉开眼笑地看着她,语气温柔:“相信我,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老婆,我们之间一定会越来越好。”

    黎荆曼垂眼满心苦涩地嗯了一声,不相信又能怎么着,她总不能真的跟着他去死。

    爱情不是一个人生活的全部,她妈现在是真的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她还要好好地活着给母亲养老送终。

    哪怕再不甘心,她也会暂时听话地待在傅景行身边,当他宠物一样的妻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黎荆曼垂着眼,安静地以十指紧扣的姿势,跟着他走进顾家,那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顾家早在白天接到傅景行电话的时候就慌了,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想主意,他们不敢得罪傅景行,但又不想真的牺牲顾云浮。

    顾云浮的母亲恨铁不成钢地瞪自己女儿:“我们把你送到傅家就是为了让你攀上傅家这高枝儿,你不听话也就算了,得罪傅景行做什么?”

    顾云浮面色不愉,口吻却依旧娇娇的:“我才没得罪景行哥哥,我是看他身边那个女人不爽,想要把她弄走再取而代之,他妈对我再好,能有直接嫁给他来的实在?”

    她父亲沉声打断她:

    “别做梦了,你要是好好地攀着傅景行他妈,就算不能嫁给傅景行,那女人怎么说也会给你找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现在你不仅得罪傅景行,那女人也不肯再接我们电话,十几年的苦心经营,都白费了!”

    顾云浮噘嘴:“不会的,我了解那个老太太,嘴硬心软,她现在虽然不理我,但只要我找机会跟她哭两句,说上两句好话,她迟早还是会原谅我,依旧拿我当女儿看。”

    “现在说那些以后的事有什么用?”她母亲语气恨恨道:“现在是傅景行不肯放过你,他说了,这次来起码要你赔他娶的那个女人一根手指,人家是来砍你的手……”

    “那就让他砍!我去拿菜刀,待会就让那个女人亲自砍!”顾云浮满不在乎,刚要转身进厨房,一旁戴着口罩的侍女递给她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她顺手接过,玩笑着比划了下。

    “别听景行哥哥瞎说,他才不会伤害我呢,我们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交情,无论我做错什么事,他都会原谅我的。”

    她看着自己在菜刀的亮堂堂的白刃上呈现出的甜美倒影,轻蔑道:

    “至于他娶的那个女人,她更不会动手。那个女人就是个白莲花,在景行哥哥面前就只会装善良,装可怜,你们放心,他们不可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是来,也只是走个过场。”

    正说着,管家过来汇报,傅景行带着夫人到了。

    顾云浮的父亲犹豫了下,伸手拿过顾云浮手中的刀,揪着她的耳朵就往客厅走。

    她母亲满脸担心的跟着,顾云浮配合地发出阵阵求饶和惨叫:“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你罚我吧,怎么罚都行,就算是女儿从此变成残废,只要景行哥哥能原谅我,我也甘愿。”

    黎荆曼刚跟傅景行进入客厅,迎面就看见个提着刀一脸煞气的男人,傅景行出于本能,当场把她护到身后。

    目光警觉地看着男人手里冰冷的刀锋。

    “顾伯伯,你这是几个意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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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她对顾云浮的惩罚

    顾云浮的父亲怕引起误会,赶紧怒气冲冲把顾云浮往他们面前一推,故作凶狠的挥了挥手中的菜刀:

    “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云儿犯了错,我这个做父亲的有责任,我要亲自惩罚她。”

    他是个相貌英气的中年男人,五官算得上不错,但两条眉毛靠的过近,眉心很短,看起来有些凶相。

    顾云浮的母亲哭唧唧跪在顾云浮旁边,握住男人的手腕:“老公,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这也是我们的女儿啊,傅总还没发话,你可千万不要动手啊,这一刀下去,女儿的一生就毁了啊。”

    顾云浮的父亲一脸恍然大悟,停下了手,看向傅景行:“她说的也对,景行,云儿得罪的是你的人,到底要怎么惩罚,你开口吧,只要说句话,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全力配合!”

    傅景行眸色淡淡地看着他们,眼睛从顾云浮的父亲挪到顾云浮身上,那点自幼相识的情分,早在得知她是当初害他和黎荆曼险些分道扬镳的元凶后消耗殆尽。

    他冷冷收回目光,扭头看向黎荆曼:“顾云浮对不起的是你,老婆,想怎么罚她,你说吧。”

    顾云浮哭唧唧,一脸柔弱地跪在地面,表情哀戚:“黎小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父亲和母亲这几天已经教育过我了,该挨的打我都挨了,该挨得骂我也听了,我当时就是一时鬼迷心窍,真不是要有意害你,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她嘴上在哭诉,心里却恨的几乎要滴血。

    她姿态已经放的这样低,量那个除了装柔弱什么也不会的女人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今日之辱她先记下,等来日她躲过这一劫……

    黎荆曼没忽略顾云浮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意,她竟然还在想着坏主意,难不成是还准备日后对付她?

    口口声声求她原谅,眼睛却一直盯着傅景行在卖可怜,真当她是瞎的,看不出她的目的?

    傅景行用力握了下黎荆曼的手,传递给她自己的意愿,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今天都会支持她。

    黎荆曼感受到傅景行的力道,从顾云浮梨花带雨的脸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父亲手里明晃晃的刀。

    眼中掠过一抹嘲讽,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只是做出来给她看的一场好戏?

    他们这样阵仗,做出来给谁看?难道是料定了她不会狠下心真的要开口剁她手指?

    谁给他们的自信?

    “砍吧。”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在场人都是微微一愣,无法相信她说了什么。

    黎荆曼清冷的眼微微挑起,眼中光芒冷得像冰峰:“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不是要砍她的手指惩罚她吗,动手啊。”

    顾云浮的父亲下意识看傅景行,傅景行也有些错愕,但又很快反应过来,皱眉:“看着我做什么,我老婆已经发话了,你们还不动手?”

    顾云浮的父亲咬咬牙,举起菜刀:“好,说到底,这事是我们家云儿做的不对,你们让我砍,那我就砍下去……”

    说着,他高高的举起菜刀,按着顾云浮的手,眼看着就要落下去,手上却并没用什么力道。

    顾云浮的母亲当场嚎了一嗓子:“好狠心的女人啊,呜呜呜,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

    顾云浮也痛哭出声:“景行哥哥,我们一起长大的啊,这么多年交情,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看似被按着的手,轻而易举就挣脱了她父亲的钳制,她跪着爬到黎荆曼身前,仰头悲戚地看着她:“黎小姐,求求你,不要这么得理不饶人好不好,我虽然做了错事,但毕竟没对你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

    黎荆曼冰冷的眼中掠过一抹暗嘲,顾云浮哭的很惨,她却微微勾起了唇角,语速又慢又清晰道:“顾小姐没理都能屡次对我下手,我如今得理又为什么要饶了你?”

    她微微低头,与顾云浮水汪汪的眼睛对视,清冷的凤眼,眼眸冷的像腊月里的深潭。

    “既然是认错道歉,我给了惩罚,你又为什么不接受?难道你们今天所谓的认错,就是一场戏剧,全是为了敷衍我,和傅景行演出的一场戏?”

    她这个断句太过玄妙,傅景行被她算进了戏中人的堆里,他脸色顿变,眉宇皱起,咬牙看向黎荆曼。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不是庇护她?”他阴郁的目光看向顾云浮父亲手中的刀:“难道要我亲自去砍她的手你才满意?”

    顾云浮的父亲一听这话愣了,第一时间看向傅景行,傅景行眸色沉沉和他对视,忽然往前迈了一步。

    傅景行亲自动手,那还得了?

    那他们家和傅家的关系可真是彻底完了!

    顾云浮父亲再次咬牙,把顾云浮拖了回来:“你们说得对,既然是认错,那就要受罚,这个孽女,我今天说什么也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惩治。”

    他举起菜刀,却迟迟没下手,手腕发软,他眼神朝着顾云浮示意,让她再次求情。

    顾云浮哭嚎,仍抱着一丝侥幸:“不,爸爸,别对我这么残忍。景行哥哥,你怎么娶了那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她竟然真的要砍我的手……”

    她呜呜哭着看向傅景行:“求你了,景行哥哥,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肯定不敢了,我还救过阿姨的命呢……”

    傅景行深呼吸,语气沉重:“顾云浮,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你。”

    顾云浮哭声止住,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相信他说了什么。

    黎荆曼也是微微一愣,诧异看向傅景行,他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今天这场戏,到底是不是他跟顾云浮合伙来骗她?难道她错怪他了?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猛地窜出,恶狠狠按在她父亲拿着菜刀的那只手上。

    快,太快了,人快,刀锋也快,顾云浮的父亲还没反应过来,两根圆溜溜的,粉笔一样粗细的东西已经滚落到了地面。

    嫣红的血迹涓涓流出,把雪白的地毯染成鲜红。

    顾云浮后知后觉看了一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母亲更是尖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黎荆曼听到尖叫回头,瞳孔骤然一缩,往后退了一步。

    傅景行面色没怎么变,这种场合他看的多了,倒是小仙女,她从小养在书本堆积的温室里,他怕她接受不了这种场面。

    黎荆曼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腿软,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一幕,身姿站的笔直,在他走到她身边后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

    “傅景行,你如果真的对我有愧,找人看好顾家,八小时之内,我不准她接受任何治疗。”

第117章 她当他是惩罚

    两辆车再次拉开距离,黎荆曼刚捂着胸口放下心,傅景行突然再次提速,朝着前方就冲,黎荆曼瞬间头发丝都要竖起来。

    震惊看向傅景行,眼睛落在他平静的面容上,她看着他幽深却夹杂着疯狂的眼睛,像凶狠却又蓄势待发的风暴。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黎荆曼在恐慌中意识到这点,眼眶里浮现出生理性的泪水。

    傅景行,你到底是什么魔鬼,狠起来竟然连自己都搭上!

    他可以,她却不行。

    他死了,家里还有大笔的遗产,无数的人为了钱会上赶着帮他善待父母。

    她呢?她有什么?

    她的母亲只剩下她了!

    她怎么能让她母亲刚失去丈夫又失去她?

    眼看着两辆车只剩不到两尺的距离,黎荆曼狠狠闭眼,绝望地大喊出声。

    “傅景行,你赢了!”

    颤抖的泪珠自眼角滑落,更咽的声音凄楚又悲凉:“停下,傅景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收回我刚才所有的话,我不会离开你……”

    话音刚落,傅景行操纵着方向盘,骤然来了个急转弯,此时他的车距离前面那辆桑塔纳只剩不到半尺。

    两辆车几乎是擦边而过,黎荆曼瘫倒在车座,身上一层冷汗。

    傅景行的车远远地超过了那辆桑塔纳,超出很长一段距离,后面那辆车后知后觉的开了车窗,有人探头出来破口大骂。

    “神经病吧你们,怎么开车的?!”

    黎荆曼回头看了眼那个和死神擦肩而过的幸运儿,然后再次无力地瘫倒下去,靠着车身才能勉强坐直。

    傅景行渐渐放缓车速,直到最后把车直接停在高架,那辆叫嚣的桑塔纳早在不知不觉再次超过他们,只留下一路尾气。

    他的身体里还留着因为刚才那场赛车一样的行为而奔腾的热血,此时急需一个突破口去发泄。别人是赛车,他却是赌命,好在他赌赢了。

    傅景行兴奋的把车停靠在路边,眼睛看向黎荆曼,她靠在车座,面颊一串泪痕,闭着眼在轻轻发抖。

    她不会离开他了,再也不会。

    从今天开始,这个女人是彻底属于他的,在刚才那场歇斯底里的博弈中,无论她出于什么考量,给出的结果都是已经向他臣服。

    这个认知让他兴奋到呼吸都有些错乱,把车停在路边,连有摄像头都不顾了,捧着她的脸就吻过去。

    黎荆曼已经没心思再跟这个疯子作斗争,闭着眼微微颤抖,任他自娱自乐。

    傅景行却不满意,用牙齿轻轻啃咬了下她紧闭的唇瓣,语气竟然还带了点笑意:“老婆,我要你给我回应。”

    黎荆曼闭着眼,微微张开唇齿,傅景行趁势勾着她深吻,拿出所有的耐心和技巧去勾引她,想要让她跟他一起庆祝这场疯癫的狂欢。

    黎荆曼心里还留存着直面死亡的恐惧,胸腔里震荡仍存,触手可及的傅景行,对她而言就是个不定时的危险炸弹,而她已经丧失了再去引爆他的胆量和勇气。

    无声的顺从,颤抖的配合,一切的一切,都让傅景行感觉到激动和兴奋,放开她的唇瓣后又恋恋不舍地抵着她的额头温存了半天。

    黎荆曼始终没有睁眼,傅景行再次发出命令:“老婆,别闭着眼睛,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黎荆曼沾着泪渍,黏湿成一片的睫毛颤动两下,掀开了,澄澈的眼波湿润而又清冽,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像大厦将倾的城市,一次次摧毁而又重建。

    傅景行在她浮动的眼波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温柔而又美好,他想他眼里应该也是这样,清亮的瞳孔里满满只装了她一个人。

    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

    他们本该是这样。

    命中注定就是如此。

    无论过程多么的曲折和艰难,结局总该是要在一起的。

    从相遇那天起就注定了她会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生活在这个充满了无数肮脏却也能让鲜花绽放的世界。

    黎荆曼定定地看着傅景行,清冷的眼中水光浮现又被她强行抑制,生理性的恐慌一次次占据心房,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和尖叫着的只有两个字。

    疯子,疯子,疯子!

    他就是个疯子!

    行为没有逻辑,做事不计后果。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他以为今天这样做就能让她彻底放弃离开他的念头?

    不,他错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只让她更加确定了,他有病,他不正常,留在他身边,她需要面对的,永远都是灾难!

    眼前的妥协,不过是短暂的虚以为蛇。

    她会找到妥善的方法解决掉两人之间这种的畸形关系,一定!

    不言不语只盯着他看的小仙女,乖巧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傅景行心里飘动着激荡的情绪,试图得寸进尺。

    “曼曼,你能主动亲亲我吗?”

    话说出去的时候,他没报太大希望。

    黎荆曼却出奇的听话,没怎么犹豫,就凑到他面前用唇轻轻啄了一下他的侧脸。

    像雨滴落入水面,轻轻柔柔的,转瞬即逝,但她却不知,这一个小动作已经让他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本就荡漾的心湖,更是多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真乖。”傅景行眼神滚烫地盯着黎荆曼,伸出手去刮了下她的鼻梁,看着她仍旧没什么变化的眼波,开心的说。

    “我们今天先去顾家,把顾云浮的问题解决。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也已经找了人去查,最迟月末,一定会给出结果。

    曼曼,只要你听话的留在我身边,我肯定会说到做到,再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黎荆曼眼睛含着层水光看着他,无情无波,仿佛一汪死水,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任何变动。

    其实她很想反驳,惩罚顾云浮有什么用?调查她父亲的事又有什么用?已经受到的伤害不会返回,已经去世的人也不可能再次回到这个世界。

    他不过是用一些自以为有意义的东西在他的小世界里自我感动,可他却想要在她身上得到拍手称颂的回应,她怎么可能做的到?

    她只能再次闭上眼睛,藏住自己内心的痛苦和无处发泄的积郁:“随意吧,傅景行,你开心就好。”

    ------题外话------

    还有一章,月票加更。

第120章 看他顺眼了许多

    当初她指骨被敲碎,生生忍受了八个小时的煎熬才被救出。今天,她要顾云浮也试试她曾经忍受过的锥心之痛!

    傅景行当然明白黎荆曼这个要求背后的含义,他微微叹息一声:“行,听你的。”

    但愿她父亲的事跟他没有关系,或者关系不大,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这样冷静果决的小仙女又会如何对待他。

    顾云浮的父亲呆呆地看了下眼前的惨状,又震惊地看着按下他菜刀的那个侍女,语气震怒:“放肆!你一个养女,你怎么敢……”

    说着,他满脸怒火地拿着菜刀朝那个女人就扔了过去,锋利的刀刃直奔她面门。

    女人虽然躲开,刀锋却已经擦到了她的口罩,口罩断开,露出了下面坑坑洼洼,满脸烧伤,丑如厉鬼的一张脸。

    傅景行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地去捂黎荆曼的眼睛:“别看。”

    那人太吓人了,他怕黎荆曼看到后会做噩梦。

    黎荆曼本就转着头,没注意到他们的方向,也没看到那个诡异的女人。

    傅景行带着她,转身,拉着她的手坚定地往门外走。

    “老婆,我们回家。”

    在他身后,那个被他视为厉鬼一般的女人,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护着黎荆曼远去的背影,眼神哀伤。

    眼睛在他与黎荆曼之间转了几个来回,最终定格在黎荆曼身上。

    她回房间,拿了个纸袋出来,没去管正在抱着顾云浮大声哭嚎的一家子,追了出去。

    黎荆曼面无表情地怔怔跟着傅景行往外走,慢慢的,走变成了跑,脑海里那两根滚落的手指挥之不去。

    直到被傅景行带回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脏,一言不发地往主卧走,她要洗澡,洗很久很久的澡……

    傅景行则是在第一时间往婴儿室赶,黎荆曼在他身后把他叫住,眼神冷幽幽的。

    “傅景行,你要做什么去?”

    傅景行语气自然:“我去看虔虔。”

    他停了下,唇瓣微勾,眼眸期待:“你要一起吗,老婆?”

    黎荆曼看着他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沉默一阵,转身接着往浴室走。

    “外面细菌太多了,你洗个手再去吧。”

    傅景行愣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黎荆曼不是他们这类的人,不像他从小什么都见过,哪怕表面再镇定,今天看到顾云浮这样的场面,她也会产生不适。

    但他们的孩子……以后注定了要跟他差不多的成长经历。

    傅景行撇唇,直接进了婴儿房,他又没碰到血,脏什么脏。

    人刚进婴儿房,下属打来电话。

    “先生,顾家的人非要去医院,我们到底要不要放人?”

    傅景行心中微沉,顾云浮到底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虽然她做错了事情,但今天她已经为她的错误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不过黎荆曼已经发了话,他如果没做到,日后让她知道两人之间恐怕又会生出事端。

    好不容易不择手段地把人稳住,他不想再多事。

    “给他们买点止血的药物,止血就行,不用止痛。送进去,别让人死了就成,八小时之内不能让他们出门。”

    保镖的电话才挂断,蔺心仪的电话又瞬间打了过来。

    傅景行皱眉,不用接也能猜到这个对顾云浮跟对自己女儿没差的母亲是想说什么。

    傅虔还太小,体质随了黎荆曼,吹空调会让他生病,但最近夜晚又闷热的惊人,为了让他纳凉,保姆往婴儿房放了一桶冰,用来消散房间里的暑气。

    此时冰块放了一阵,已经化开了少许的水,傅景行目光在水面上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忽然把正在响铃的手机抛掷了进去。

    手机安分了,他的心也安分下来。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他就要坚定。

    小奶娃已经睡着了,咬着自己的手指,胖乎乎的,像个奶团子。

    傅景行看了会儿,没把孩子弄醒,又回了主卧。

    黎荆曼果然在浴室,水声川流不止,他拿了本书换了睡衣在外面等。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没出来。

    傅景行怕她出事,把手中的书放下过去敲了敲门:“老婆,你还好吗?”

    黎荆曼的声音冷冷的,很镇定:“我很好。”

    傅景行回到床上继续等她,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他实在感觉不对劲,正想闯进去,黎荆曼推门出来了。

    她裹着身雪白的浴袍,薄薄的皮肤因为在浴室里待久了,被雾气熏染出一层水蜜桃一样的粉,裸露在外的肩胛骨上还带着他昨天留下的吻痕,深深浅浅,痕迹不一。

    傅景行看她眼神直勾勾的,有些恍惚,心不在焉,在心里喟叹了一声,到底是被顾家那帮子人给吓着了。

    黎荆曼却是在犹豫,要不要主动跟他提起她在他办公室看到的那张照片的事。

    经历了顾家一事,她现在开始觉得,他似乎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差劲。

    傅景行散漫的声音让她回神:“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让我看看你洗的香不香,干不干净。”

    熟悉的危机感在空气中爆发,黎荆曼愣了下,换做往常她一定会想办法离他远点。

    但……

    刚才在顾家那一场确实解气。

    拿她当圣母和软柿子,是顾家人今天犯的最大的一场错误。

    想到顾云浮凄厉惨叫的模样,她眼中掠过一抹暗嘲。

    她原本是没想真的要她手指的,只是想让她父亲骑虎难下揭穿他们虚伪的假面。

    想不到最后他们自己家的人竟然真的动了手,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意料之外的欢喜。

    狗咬人一口,人当然不能也咬狗一口,但找根鞭子把狗抽一顿会很爽,这是她此时的真实心态。

    傅景行在此过程中承担的恰恰是那个递鞭子的角色,这让黎荆曼连带着看他也顺眼了许多。

    慢吞吞走过去,傅景行把她抱进怀里,扯住她浴袍的带子,故意扯的很慢,揽着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吻:“果然是又香又白,还说你不是故意引诱我。”

    他再次旧话重提,黎荆曼有些不悦,语气不快:“我怎么引诱你了?”

    傅景行没想到她在这时候接话,做好了被她冷漠以待准备的心生出一层欢喜,他嗓音温和的轻笑着回话。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引诱。”

    黎荆曼无语地偏过头,懒得再搭理这么个无赖。

    傅景行却不许,把她下巴勾回来,凝视着她的桃花眼浮现些许暗色:“被自己的丈夫喜欢和疼爱是好事,老婆,你应该开心才对。”

    黎荆曼再没心思跟这个绝对有病的男人扯什么感情和爱不爱这种废话,反正说了他也听不进去,声音冷淡中带着郁结:“我很开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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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921/ 第一时间欣赏病态沉迷最新章节! 作者:又浪又慢所写的《病态沉迷》为转载作品,病态沉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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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沉迷介绍:
傅景行,身家千亿,高岭之花,被媒体戏称为壕圈颜值杠把子,行走的荷尔蒙。
前半生顺风顺水,直到在26岁那年对年仅20岁的黎荆曼一见钟情。
少女白裙黑发,眉目清冷,仰头远远地与他对视,礼貌微笑,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回以一笑。
那是她眼中的初遇,却是他欣喜若狂的重逢。
他从未尝试过如此喜欢一个人,昼思夜想,只想把她据为己有。
追求失败后,干脆用强硬而卑劣的手段,逼她嫁给了自己。
婚礼前夜,她难得主动给他打一次电话。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傅景行,你父母给你娶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
他听出她的讽刺,却仍旧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
“你尽管安心嫁给我,我会成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丈夫。”
可他最终食言了,她用那双冷如海水般的眼睛,浇灭了他所有的耐心和期冀。
“这婚不能白结,老婆,你得给我生个孩子。”
“傅景行!你知不知道你有病!”
“黎荆曼,假如爱你是我的心疾,那我早已无药可医。”
又名《求偶失败后霸总他黑化了》~
钓不到的钓系雅痞腹黑男vs清冷系貌美小仙女病态沉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病态沉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病态沉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