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章 独角戏
readx;咸阳。
阴阳家。
东皇,禁宫。
聚散流沙之主卫庄的亲自拜访,让两者之间的气势都显得比较凝重,呈现一种对峙的情况。
哪怕是在月神带着卫庄和赤练两人进去后,但在外面的人仍然是双方各自都带着冷漠的表情对视着对方。阴阳家除去大司命,之前追踪道家天宗掌门赤松的少司命亦回到了这里,两位司命一同面对聚散流沙的众杀手。
一边杀意肆意。
一边却是云淡风轻。
立于树梢顶端的白凤凰目光瞧着下面那看起来颇为紧张却又打不起来的局势,眼中却是没有多少的。倒是他的目光在这阴阳家两大司命的身上停留了下,心中赞了一句:“不错。”
比较起其他几人那使劲憋着杀气的聚散流沙成员,这两名女却显得清冷自然许多,就那么看戏一般的盯着那几人看。
一番比较后,站在树梢顶端的白凤凰不由的拿右手捂了捂自个儿的头,颇为无语。
因为他知道,在某些时候杀气的弱小并不彰显个人的实力。若只是以自身的杀气来唬人的话,只能说你这个人在杀人这一方面还没有真正入门。据闻当初的人屠武安君白起可是一个温尔雅的家伙,外表可看不出来什么。
不提这里。
再说里面,卫庄带着赤练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幽暗中。
唯有一点火苗在闪耀,使得房间里光芒时隐时暗。来到这里后,他们便见到了那端坐在那里的黑衣黑袍神秘人,也就是阴阳家的最高首领东皇一。
目光微凝。
在月神示意离开后,卫庄便不紧不慢的踏步走到了前面,然后面对着岳缘盘坐了下来。
面对一个暂时不知根底的人,首先就得保持自己的不惧。
卫庄,自小到大还没有真正的怕过。
若是这东皇能让他害怕,卫庄倒也觉得不错。
视线死死的定格在岳缘的脸上的面具上,卫庄在观察着这阴阳家的最高首领。匆匆一眼。只能让人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是过神秘诡异。没身黑暗,不与光明见面。
这样人的,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幕后黑手的感觉。
也就说哪怕卫庄再怎么琢磨,眼前的人也让卫庄无法将其与所谓的好人上等号。
“……”
对于卫庄打量的目光岳缘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眼前这个白发的男。便不再注意,他的目光倒是落在了跟随着进来的赤练的身上。与前段时间相比,眼前的赤练憔悴瘦弱了不少,整个人抑郁不安。
尤其是在进入这个房间后,赤练身上的那种憔悴感越发的浓了。
而且当对方一踏入这个房间后。赤练的眼神已经吸引了岳缘的注意。
幽怨。
愤恨。
后悔。
还有一份恼羞成怒。
当这一些全部聚合在一起的呈现在一个漂亮女人的脸上的时候,它就变成了爱恨交加了。
很显然。
当初那火魅术造成的,让赤练完全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大的后遗症,她陷入了,陷入了自己的幻想。赤练明明知道那些是假的,不是她自己的,只是东皇的幻觉,但同样被拉入其中的赤练却生生的体会了一把女主角的感觉,在最后使得她整个人有些出不来了。
那个名为有着与自己一样称号的女道士的爱与恨浓,浓到让她赤练也不由的被沾染了许多。
对方是对方。
她是她。
赤练使劲的晃了晃头。那有些散乱的青丝随着左右飘舞,这才抬起头,强硬的使得自己的视线不去避开对方的目光,去也对方对视。只是在对视了不过一会儿,赤练便错开了目光,避让了开来,她过高看自己的决心了。
这一次对视,赤练恍惚的发现自己的视线好似穿透了那张黑色的面具,真正的看到了那里面的男人的真正模样。
那是一个道士。
低着头,赤练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鲜沿着唇角滑落,她不想让卫庄看到自己的这个模样。她总觉得,好似是自己背叛了对方。
“东皇阁下,看到了?”
卫庄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匆匆一眼,便不再理会,至于在想什么他从不会让这些东西浮现在脸上。连自身情绪都守不住的人,难成大事。
“呵呵!”
岳缘笑了,目光再停在了卫庄的身上,看着这个聚散流沙的主人。语气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岳缘能够感受出那一股潜藏在对方骨里的愤怒和杀意。
只不过比起一般人来说,这股情绪隐藏的深。
能够将自身情绪收敛的这般好,无疑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而且眼前这个男颇为能忍。
“惩罚了这么多天,这已经足够了。”目光死死的盯着岳缘,卫庄语气淡漠的说道。
“那不是惩罚。”
面对卫庄的话,岳缘的心情似乎显得特别的好,目不转睛的迎着对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过,她的惩罚因为她的那个称号被我削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便以火魅术作为回报。”
“对我的火魅术。”
面具下嘴角带笑,岳缘看着眼前这个冷静到点的卫庄,笑着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面具,回道:“只不过她的武功弱了些,受到了我自身的幻觉的影响。”
旁边。
低着头的赤练不由的有些囧,囧的是当初自己与黑麒麟都实在是过大意,过小瞧了阴阳家。再说,赤练都觉得自己的武功还算不错,至少在天下能够行走,可面对岳缘的这句话,她竟然没有丝毫可以反驳的地方。
“……”
卫庄的那双白色的眉毛不由得微微皱了皱,哪怕是早有心理,但见这东皇语言上的那种隐隐的压迫仍然让卫庄感受到了压力。而在武力上,卫庄完全没有把握。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憔悴的身影。卫庄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开口说道:“说罢,东皇阁下。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想聚散流沙应该给的起。”
“!!!”
赤练猛的抬起头,神色一变,目光诧异的望向卫庄的身影,从这句话中她知道卫庄这个自负到点的男人低头了。
“噢?”
岳缘对卫庄的反应也颇有些意外,歪了歪脑袋盯着对方看了半晌。这才用失望的语气说道:“你让我失望了,卫庄。”
闻言,卫庄双眼微微一眯,瞳孔收缩,那压在心里深处的杀气已经收敛不住,泄露了出来。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岳缘,卫庄笑问道:“哪里失望?”
“你冷静了,理智了,在这个年纪,在这个经历。”
面对卫庄的这个问题。岳缘有着足够的耐心,右手轻轻滑过那搁在两人中间的长凳,滑过那些放在上面的丝绸卷轴还有竹简,只听岳缘用一种略带唏嘘的口吻说道:“你应该拔出手中的长剑,一脚踹开你我之间的长凳,用剑指着我,道一声她一身罪我一肩担了。”
语气温和,但其中的表露出来的意思确是一身张狂和骄傲。
卫庄闻言当即一愣。
这种场景……他已经在心里构思了这个场景,不管怎么说,那种感觉……
而在旁边的赤练则是不由的心头一颤。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身体里弥漫。或许卫庄无法知道,她在火魅术造成的幻觉中可是亲自体验了一把那个场景,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名为赤练仙的女道士,但赤练仍然是觉得羡慕非常。
于是。赤练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悄悄的落在了卫庄的身上,着。
许久。
卫庄还是保持着端坐的姿势。
等了半晌,赤练失望了,她又如何不了解卫庄的性,这是一个过理智的男人。没有相应的把握,卫庄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出手。再说。眼前阴阳家最高首领东皇还真是所有人都没有信心与把握。想到这里,赤练的目光又停在了岳缘的那副神秘的黑色面具上,视线好似透过了面具,看到了下面的那张脸。
在幻觉中,她看到的那个模样俊逸非常的道士,足以称之为名闻天下的美男……她敢肯定,这便是眼前的东皇。
只是对方为什么戴上了面具?
“东皇阁下,你是想将我聚散流沙一网打尽?”
“这般错漏出的计谋可不行。”
最终,卫庄还是出声了,声音仍然是那么的淡漠,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底刚刚究竟想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在岳缘的目光下,他的一双眼皮微微的合了合而已。
冷静,理智。
岳缘没有形容错。
“你多虑了。”
摇头失笑,阴阳家眼下势力虽然在端膨胀,但还没有必要弄得天下皆敌的地步,有些人还是可以用的,或者是。聚散流沙虽然不错,但岳缘却对这个杀手组织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你我倒是可以合作。”
“只要你能解决她的问题。”
卫庄抬眉,目光落在岳缘的面具上,认真的说道。
“可以。”
岳缘点点头,两句话之间算是达成了彼此的合作,“我甚至给在我的独角戏中扮演了一个重要戏份的她一份满意的报酬。”
独角戏?
虽然卫庄不明白这是什么,心中也有着一份隐隐约约的糟糕感,但只要赤练能够完好,他还是应了下来。
反倒是赤练闻言保持了沉默。
她知道。
在对方的那幕独角戏中,她扮演的是女主角。
哪怕仅仅只是扮演。
ps:吹感冒了,发现比想象中的严重,发烧了,去小诊所干了一针,然后睡了一大觉,现在舒服了不少,这章欠一下。(未完待续。)
018章 风萧萧兮
寒风呼啸。
吹皱了水面,也吹颤了心头。
在这呼啸的冷风中,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悠远的琴音。
琴音阵阵,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别添一份孤寂。
一袭琴衫,素白点缀。
高渐离跪坐在地上,在他的前面则是摆放着一架琴——筑。
琴音幽然清凉,在高渐离的手中随着指尖的拨动,带出一种空灵飘远之感,伴随着那冷冽的寒风,有一种让人忍不住站在这苍茫的天空下独自泪泣而舞的冲动。
当然。
这种冲动,已经被人付诸现实。
在高渐离的身后,雪女已经是随乐而舞。
身姿轻柔舒缓,淡蓝色的衣摆更是随风而动,不仅如此,手中的蓝色绸带也是在空中舞动,好似仔追逐着什么。
曾经燕国最美的舞姬,在这一刻跳着她最美的舞蹈。但在这里的人,大多数的目光并没有定格在雪女的身上,反而是看着前面不远处盯着那易水瞧着的荆轲的身上。
抱剑。
观浪。
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易水,耳中听着高渐离弹奏的这一送别之曲。
在他的后面,墨家众人几乎全部来此,不论什么,这次的送别墨家上下呆在机关城的重要任务基本上全部来临。
半晌。
太子丹拿着两个盒子来到了前面,在众人的目光下。将其摆在了荆轲面前的地上。
在场的人都是有着武功的人,当太子丹手上的盒子摆在地上后,不少的人都隐隐的从那其中一个盒子中嗅到了丝丝的血腥味。显然这里面定不是什么肉食,而是人头。
转过身。
荆轲看着这个盒子,蹲下将其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一颗双目瞪大,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狰狞头颅。
这个人他们都认识。
正是秦国叛将樊於期的脑袋。
虽然用石灰腌制了,四周也用丝绸包裹,但是那血腥气还是无法散去。好似是围绕在上面的怨气一般无法消散。
“他是一位英雄。”
太子丹怔怔的盯着这盒子里的人头,好半天才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视线收回。看着荆轲。
荆轲。
太子丹小瞧了。
这个能够在墨家里被不少统领称之为大哥的人,岂止只是为人和剑法那么简单?
显然。
荆轲在智谋上同样有着不小的能耐。
秦叛将樊於期的脑袋是荆轲点明要的,同时还有燕国的督亢之地图。这两者,是促成此事成功的关键之一。而且。樊於期的脑袋也不是荆轲索取,他只是道出了来意,对方自刎而亡。
没有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子丹最后知晓的不过是荆轲给他的一个安排。
将樊於期的脑袋腌制,外加督亢的地图准备好。
这样的安排,即便是太子丹也发现这样才是最佳的方式。反倒是墨家机关城的其他人不怎么意外,显然是荆轲有着这样的表现并不让人意外。倒是太子丹有些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
也许,他算是明白了家师六指黑侠为什么会指定这计划中的另外一人必须得是荆轲了。
很明显。对方厉害的并不是剑法。
低头检查了一下,荆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盒子重新盖好。又检查了下另外一个盒子后,这才用名贵的丝绸将两个盒子系好,挂在了腰间。做好这一切后,荆轲的目光落在了太子丹的身上,嘴唇动了动,只说了一句仅仅只有两人能够听得到的话。
“!!!”
太子丹面色微变。但随即便收敛了去,微微颔首。
随后。荆轲这便朝弹琴的高渐离走去,来到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对方。因为荆轲的来临,高渐离的心情越发的汹涌,使得手上的琴音也发生了错漏。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兄弟之间有时候言语是多余的。
在与其他人一一见过之后,最后荆轲来到了已经停下了舞蹈的雪女的身边,视线直视着对方那美中带媚的双眸,目光中满含着一种奇特的深意。这样赤裸裸的目光,让雪女一时也有些吃不消,不由的避开了目光。
“好好照顾他!”
荆轲的声音在雪女的耳边回荡,这个他自然是指高渐离。说完,荆轲便转过了身,只是在踏出步子的那一刻,嘴唇微动,竟是用了传音入密,随后,便已经大步踏出。
唯有雪女站在那里一个人怔怔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手握着绸带默然无语。
斗笠带上。
手中残虹悬空而舞,最后直接横在了脖颈后,双手似是懒洋洋的挂在了剑鞘上,荆轲就这么以一种吊儿郎当的姿势沿着易水朝远方走去。一边走,人却是一边高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离别。
也是诀别。
因为荆轲知道自己前往秦国咸阳除去这个任务外,他还有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
水声哗哗,在寒风中与琴音一同为这首诀别诗伴奏,为一个为情义独行的人送行。
墨家。
众人集体躬身,遥遥一礼。
与此同时。
墨家机关城,另外一人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也早一步动身了。
……
秦国。
咸阳。
阴阳家,据点。
“燕国献城祈和?”
岳缘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月神,出声道:“什么时候的消息?”
“刚收到的消息。”月神微微一礼。这才柔声回道:“据探子回报,在十几天前,燕国已经派出了求和的使者。目前已经到了前来咸阳的路上。按照路程推算,三天后,便会到达咸阳。”
听到这里,岳缘眼眸含笑,盯着月神的脸,问道:“这个使者叫什么?”
“荆轲。”
面对这个问题,月神很简洁的回答了岳缘的问题。
果然是让人满意的答案。
这个回答让岳缘笑了。
起身。
岳缘在心里确是对这个荆轲有着极大的兴趣。而且以这个时代,只怕荆轲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敢孤身一人进入咸阳宫刺杀秦皇,这从根本上反应出来的便是对方实力的不俗。
但更让人赞叹的还是这一份视死如归的勇气。
这样一个人如何不引人侧目?
哪怕是经历过这么多,岳缘也是对这个人有着相应的兴趣。
他想要看看,荆轲是怎么刺秦。
“东皇阁下。”月神见岳缘的动作。显然是起了兴趣,不由的有些诧异,疑惑道:“难道这个荆轲有什么不同?”
“哈哈!”
哑然一笑,岳缘望着月神,回道:“是有些不同,他应该是一个值得被历史铭记的人。”
“……”
月神闻言目光一凝,岳缘这样的评价无疑告诉了她太多的东西,“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不!”
“我们要做的就是看。”
摇了摇食指,岳缘否定了月神的想法。吩咐道:“下面你去通知聚散流沙的卫庄了,就说我们的合作……正式开始了。”
“是。”
躬身一礼后,月神这便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同一时刻。
被岳缘派出去调查道家天宗情况的星魂在这一刻却是一身鲜血淋漓。整个人散发着肆意的杀气,双眸尽是冷冽之色,瞳孔的深处暗藏着血红,额头的纹路在这一刻平添三分诡秘。
在他的身前,则是倒下了四个人。
四个身穿朴素衣衫,没有头发的人。
其中三人的身体似是被利器割裂。内脏鲜血撒了一地,方圆数丈里尽是无尽的血腥之气。还有一人则是四肢骨骼尽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面锐如此情景,这人仍然没有被眼前这骇人听闻的场景吓到,仍是怔怔的盯着面前的锦衣少年。
“怎么样?”
星魂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对方的耳中,讥讽道:“还要劝……不是,是渡我放下屠刀吗?”
“连自己都不能渡,你如何渡人?”星魂嘴角微翘,露出了那雪白的牙齿,身体前倾,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光溜溜的脑门上,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孝道都能放弃的人,如何渡?”
在查道门天宗的情况的时候,星魂也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遇到这么些情况。
原本他只是一时起兴,但是没有想到调查出来的东西,让星魂起了杀意。战乱最容易造成百姓流离失所,同样也会造就一些莫名其妙的教门出现。
而眼前这个自称为佛的便是。
“不能说话啊!”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自己将你的舌头给拔了。”
等待了半晌,见对方还是没有言语,星魂这才想了起来,懊恼的用手抚了下额头,说道:“既然这样,你这个秃驴也没有啥用了——邪门!邪佛!邪教!”
说完,星魂的右手已经放在了对方的脑门上,五指张开,一握,随后抓着整个脑门儿就是猛的一提。
咔擦!
让人浑身酸软的声音中,鲜血飞溅,星魂就那么将对方的脑袋连同脊椎就那么整个的给拔了出来。
这个佛可能是我阴阳家大敌,几乎眨眼间星魂便了解到了这个会造成的影响。
该回禀东皇阁下了。
心下有了决定,星魂立即更改了自己的计划,转身便离了开,唯有留下一地残骸和鲜血。(未完待续)
019章 刺秦!刺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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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咸阳这一刻的目光都被来人所吸引。
城门。
荆轲腰间挂着一个锦盒,背上背负着一章地图卷轴在无数秦国将士冷冽的目光中,踏着不缓不慢的步子在他们的‘欢迎’下走了进来,进入了这个在这片大地上最为恐怖的帝国的国都。
他作为燕国的使者,并不完全只是他一个人,在他身后还带上了一个跟班。
若只是完全一个人,无疑会增添他人心中的疑惑。
两个人则要好得多。
这个跟班是他在前来的途中寻到的一个,又或者是早就准备好的人——秦舞阳。
一行两人在秦国将士的带领下,自咸阳城正中间的大道笔直朝咸阳宫走去。
不远处。
一座民房的阴暗处。
荆轲的深浅看不出来,类似常人。
但那跟在荆轲身后的人,倒是有着不错的身手,是专门保护荆轲的吗?
看来,这荆轲是尖高手了。
一道妖娆的身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燕国使者前来拜见秦王,心中沉思,一头墨发在寒风中飞舞。目光扫过之后,站在阴影中的大司命便折身离开了,向阴阳家据走去。在这一刻,阴阳家已经戒备起来。
“……”
自踏入秦国境内,荆轲便习惯了这种感受,那种胜利者对待失败者的目光。一路上以来,都是如此,在这秦国国都咸阳只不过这种感觉越发的浓厚了而已。
对于荆轲来,哪怕是目光锐利如剑也是如清风拂面,不值一哂。
反倒是跟在其后的秦舞阳整个人似乎不堪这些目光的压力,显得无比的紧张。
“抬头!”
“挺胸!”
“即便是失败者也该有失败者的风采。”
就在秦舞阳浑身不自在的时候,荆轲的声音没入了他的耳朵。顿时。秦舞阳不由的苦涩一笑,向来他觉得自身还算不错,更是燕国贤将秦开之孙,乃受到太子妃的推荐,而得到太子丹的邀请。
可是秦舞阳万万没有料到会有如此之大的压力,原本内心对荆轲的轻视在这一刻竟是一扫而空。
单单就这份勇气,已经不是他所能够比美的了。
强行压下心中的那份紧张,秦舞阳那有些一高一低的步子终于稳了下来。荆轲见状,这才隐隐的了头,还算有用。
随着队伍前进。txt全集下载荆轲的目光却是不断的打量着四周,打量着这个帝国的国都。
目光幽幽。
眼眸深处,不知道在闪烁着些什么。
半晌,荆轲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他那跳的有些快的心跳,让其回复平稳后,嘴角浮现出一抹涩然的笑容。
同时。
咸阳宫。
这一天,朝会大开。
无数的大臣都在朝堂之上,静等着燕国使者的到来。
秦王政端坐在上方。面带威严的看着下方的舞蹈,在燕国使者未到之前,秦王政却是有着足够的闲情来赏乐。
跳舞的正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丽姬。
在众人的眼中,丽姬这个女人已经非常明显的得到了秦王政的喜爱。这可谓是上至贵族,下至宫女宦官都能够看出的东西。甚至,有人早就琢磨着是否拉下关系。
也许在今天之后,丽姬便会成为丽妃。
在大殿角落。
作为守卫存在的盖聂也是静静的立在那里。不言不语,目光也没有看那舞蹈一眼。
至于宦官赵高,则是无比恭敬的立在秦王政的身侧。等待着秦王政的吩咐,目光也是对下面的舞蹈不闻不见,好似不存在一般。
而在另外一个方向,阴影中。
岳缘则是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在那舞蹈着的丽姬身上停留了半晌。
当初在咸阳宫见过一次后,岳缘便对其中的经历询问了下月神。得到的答案并不出意外,这丽姬算是被秦王政抢回来的,而且据抢回来后这个女人已经有了身孕。
而且最让人意外的一是秦王政并没有让丽姬坠去腹中的胎儿,反而是留下了这个孩子,以至于这个孩子眼下就养在咸阳宫中。眼下,这个孩子的年纪不过是一岁不到。
为了得到这个信息,阴阳家倒也付出了数条人命的代价,才调查出了一些片段,最后被整合起来交到了岳缘的手上。
有故事。
很显然,这样的做法,太让人值得去思索了。
要知道以秦王政的性子,一般情况下可不会是这样子的。为了王位,他是能够将自己的母亲打入冷宫的冷酷之人,更何况一个婴儿?只怕这个孩子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会被秦王政溺死。
其中真相究竟是什么,岳缘不怎么想知道。不过岳缘可以肯定的一是秦王政让丽姬这般多次露面,无疑是他在为这个女子的上位在造势,丽姬成为丽妃的时间指日可待。
秦国朝堂上下,对此都是心知肚明。
很快。
随着雅乐的停止,燕国的使者已经来到了咸阳宫外。
“宣!”
秦王政侧了侧头,对身边的赵高吩咐道,但是却没有让停下来的歌姬舞女等人离开,其中丽姬也是如此。众人都在等待着燕国使者的进殿。
角落。
岳缘目光不断扫视着眼前这些人的模样与表情变化,却发现了些许不同的地方。
丽姬脸色微白,而秦王政目光微冷,似乎是在等什么。
“他俩认识?”
看到这种情况,岳缘面具下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丝诧异,莫名的他感觉这名传千古的荆轲刺秦,只怕不是那么所想的那么简单。他经历了太多,有些东西对岳缘来可谓是一目了然。
丽姬!
荆轲!
秦王政!
这三人……绝对认识,极有可能是熟识之人。
双眼微眯,岳缘想起秦王政在以前并不是在秦国,而是呆在赵国身为质子……而荆轲在以前更是四处游历。是谓天下间闻名的游侠儿。很快,岳缘便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的脑补了一大段的场景,加上他的精神力骇人,可谓是眨眼间已经是补充了不少的故事段落。
一时间,阴阳家最高统领东皇难得的八卦起来。因为这让他想起了两个人,那个生死敌对的师妃暄和婠婠。
不一会儿。
燕国使者已经随着秦国将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大殿的外面。
伴随着赵高一声“宣燕国使者入殿觐见!”的话后,大殿的大门被缓缓的打了开来,殿中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向了那站在外面不卑不亢的荆轲,和有些畏畏缩缩的站在其后的秦舞阳身上。
闻言。
荆轲手持秦国叛将樊於期的首级走在前面,秦舞阳手抱督亢的地图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后。两人就这么的踏入了大殿。
入殿的那一刻。
荆轲的目光已经将殿中安排一眼扫入了眼底,在这里面没有几人能够持武器,除了一个在角落隐藏守卫的侍卫外,便只有秦王政身上才挂有武器了。
“!!!”
目光终究是在那站在一边的丽姬身上停留了,荆轲一时间整个人呆愣在了那里。两人深情对视半晌,荆轲这才回过神来。
上方。
秦王政的面色黑如竹炭,站在他身后的宦官赵高更是亲身感受到了这股沸腾的杀意。
目光回转。
荆轲的视线这才停在了秦王政的脸上,两人目光就那么对视着,没有一人避让一分。
这种情景。眼下不仅是岳缘早就看出了怪异之处,在场的其他大臣也是一脸的莫名。其中,尤以李斯的面色变得十分的奇怪。整个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怪异之极。
没有人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时间大殿里静的人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阴影中。
这便是荆轲吗?
岳缘的目光在上下打量着荆轲的模样,对方一踏入这个大殿,岳缘便察觉到气氛已变。
目光挪移。岳缘的视线定格在了秦王政的身上。对方那放在身前的右手已经有了缓慢的动作,抚上了那挂在腰间的天问剑的剑柄上。
手,是剑客高手握剑的独有姿势。
秦王政有着不俗的武功。这是岳缘第一次见到秦王政的时候,便已经看了出来,这也是秦王政在赵国身为质子时确保自身活下来的资本之一。正因为秦王政有着不俗的武功,所以岳缘很想知道刺杀他的荆轲又会有多强。
目光锐利如剑锋,直刺下方荆轲的脸庞。
两人没有话,使得大殿里也没有其他人敢插话,在这一刻这个空间似乎只有他们两人在对视。
半晌。
铿——
只闻一声轻响,秦王政手中的天问剑已经是半出鞘。
与此同时。
荆轲手上的首级被其随手砸出,右手剑指一扬,那被秦舞阳抱在怀里的督亢地图轰然炸裂,一声剑吟中,包裹在地图中的残虹轰然出鞘,激射而出。
剑气沛然。
地面上的木板自中分开,化作无数的碎屑朝四面八方打去。
剑出,人动。
而那出鞘的残虹,带着别有的杀意刺向了那上方的秦王政。
刺骨的寒意在这一刻降临,那种一往直前的气势,以及那剑身上惨烈的杀意使得秦王政竟然一时间愣在了那儿,动弹不得。
在角落的岳缘更是在这柄长剑出鞘后,也是觉得浑身上下一凉,全身都有一种被针刺的微痛之感。
……
在同一刻。
阴阳家,据。
东皇禁宫。
在这一刻迎来了不速之客。
墨家巨子亲自降临,以对阴阳家最高首领东皇太一。
只是……
“你是谁?”
一身黑袍遮身的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幕目光定格在出现在眼前的这个白发男人,很是奇怪:“你不是东皇!”
“某自然不是东皇。”
房间里,灯火辉煌,卫庄手中的鲨齿拄在木板上,双手压着剑柄,目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冷冽的目光如寒冬的冷风刮过对方,外面的喊杀声充耳不绝:“聚散流沙——卫庄,请墨家巨子赐教!”
鲨齿一一的拔出,如利齿一般的剑身遥遥指向了对方。
不妙!
衣袍无风自扬,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心中大惊。(未完待续。。)
020章 刺秦!刺情!(下)
一剑。( 800)
剑意沛然,剑光一扫而过,地上的石板全部在这一剑下一分为二,散做了漫天的石屑。
谁也没有料到,这进来后的燕国使者荆轲竟然没有说出一句话,便已经是动手了。
不对啊!
怎么会是这样!
殿内的大臣们被这些抛飞出去带有极大劲道的石块砸的呜呼哀哉,一时间整座大殿乱成了一锅粥。因为在这大殿上,不论文武,在这大殿上是不允许携带武器上殿的。一时间,这些带着不小杀伤力的石块,直接迫的众人退了开,想要上前护驾帮忙的作用都没有办法。
同样。
站在阴影里的岳缘见状也是不由一愣。
什么情况?
原本他还准备以一种观戏的态度看看荆轲是如何做戏,但是万万没有料到荆轲会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拔剑出手了。而且更让岳缘在意的是在这一瞬间,那股子弥漫在大殿里的诡异杀意,这唯有大凶之器才能有这般的杀意。
目光一凝,岳缘的视线已经定格在了荆轲手中的残虹之上。
同时。
在另外一方的盖聂见状也出手了,但比起荆轲的动作仍然是慢了半分。
没有办≈法,在场的人没有人会认定荆轲会这般突然突兀的出手,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剑动。
人动。
整个如激射而出的利箭。
这是正儿八经的突袭之剑,刺杀之剑。
锵!
又是一声剑吟。
一道青衫已经踏入大殿正中。
手中的剑鞘已经被盖聂当做利器投向了荆轲手中残虹刺向的方向,想要以此稍微阻拦一番,随后盖聂长剑一扬,鬼谷一脉的纵剑绝学亦是随手而出。
叮!
剑鞘后发先至的来到了中途,但这压根儿挡不住荆轲这一往无前的一式。
剑气便已经将剑鞘斩断两截,而荆轲人则是继续踏步向前。
一步,拔剑。
剑气分地。
两步。气势已经压的秦王政动弹不得,手中天问剑紧紧是出鞘一半便已经是拔不出来。
三步,盖聂投掷而出的剑鞘被剑风一斩而断,仍是不能阻止荆轲分毫。
第四步,那本身两者之间足足有百步的距离,在这一刻似是缩地成寸,眨眼已经到了秦王政的身前,一剑斩退赵高。
第五步,绝杀。
就在这一绝杀之剑最后刺出的刹那,荆轲面色一变。只见秦王政的身躯整个人似乎遭受到了巨大的拉扯力,整个人朝后面飞了出去。同时,荆轲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形幻化,一个身穿黑衣黑袍带着黑色的面具的人出现在了原本秦王政所站的地方。
反掌之间,局势再变。
太快!
太绝!
荆轲的剑势哪怕是岳缘也不由的心生赞叹,在这一剑下,咸阳宫大殿里其他人竟然都措手不及,压根儿反应不过来。( 800)唯有他有着足够的把握。
手掌翻覆,面对荆轲的这一绝剑,岳缘五指张开,直接朝对方手中的剑锋抓去。
这剑太绝。使得荆轲已经无法收住剑势,只能继续一往无前。
因为这是一招不达目标不罢休的绝剑。
强烈而凶戾的杀意自剑身上喷薄而出,面对这股子杀意,即便是岳缘整个人也有一种头皮一麻的感觉。而在衣服遮掩下的身躯,更是在这股子杀气的刺激下开始发生了变化,笼罩在手套里的手掌心已经开始再度浮现了鳞片。层层叠叠,环绕其上。
刹那间。
剑锋与掌心相触。
叮!
一声轻吟之声窜出。
使得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底都在这一声剑吟下心生一颤,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咔擦!
手套中心出现了裂痕,残虹剑锋再进。
同时。
两者的正面交锋,所产生的气劲与力道使得脚下的地面以两者为中心地面不断的发出了咔擦声响,连绵不绝的裂痕如同蛛网一般的朝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紧接着,这些出现裂痕了地面再度炸裂,如同水浪一样汹涌而起朝四周轰然散去。
掌心手套处破碎,残虹剑锋再进一步,已经与手心的鳞片接触。
气浪掀起土浪,拔地而起,
足足形成了数丈高的圆柱形土浪,将两人包裹,使得外面的人一时间压根儿看不透里面发生了什么。如此狂暴的交锋,早使得大殿里的文武大臣们不得已退出了大殿。
“!!!”
“这剑!”
目露诧异,岳缘在这一刻惊讶的不是荆轲这一试绝剑,而是他手中的剑。
破了他的护体罡气,更是破了他掌心的鳞片。
残虹就那么直接沿着岳缘的穿透而过。
哪怕这一剑在岳缘的眼中看得出这是荆轲爆发了一身精气神所发的最强一招,但是单以其威力还不够对岳缘造成多大的威胁,而造成眼下这种状况的则是这柄剑的根本原因。
强烈的疼痛对岳缘来说已经是太过寻常,即便是荆轲手中的残虹将自己的手掌刺穿,可对岳缘来说却也是抓住了对方的剑。
五指一握。
残虹的剑身就那么的被岳缘握在了掌心里。
红色的鲜血沿着剑身流淌,那蜿蜒而过的血色痕迹,与荆轲开锋之时留在剑身上的血纹一般无二。又或者说,是鲜血沿着这些纹路开始流淌,而在鲜血流过的地方,则是开始升腾起了白色的雾气。
甚至,荆轲也感受到了手中残虹莫名升高的温度。
“阴阳家!”
“东皇!”
荆轲第五步的绝杀之间终究是被对方随手挡了下来,目光落在眼前这个黑衣黑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身上,念头一闪,荆轲已经明了眼前人的真正身份。
即便是在他踏入这咸阳宫的那一刻起,荆轲便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充斥在内心的危机感,秦舞阳或许感受不到,但为残虹开锋的荆轲却是知道这剑隐隐传递而来的不正常的凶戾。
那代表着这座大殿里。有着觉不寻常的危险。
所以他改变了决定。
一言不发,直接动手,想要打个措手不及,可是还是没有料到被人挡了下来。
阴阳家东皇在此,那么墨家巨子那便是失败了。
“荆轲。”
“你失败了,秦王政现在不能死。”
迎着荆轲的目光,岳缘回视对方,淡漠的声音在对方的耳中回荡。
“哈哈!”
荆轲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四周土浪下落的同时,荆轲仰头大笑。:“来到这里,我荆轲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啊。”
“既然杀不了他,那么你也是目标!”
话语落下,荆轲体内真气在这一刻彻底的蒸腾爆发,头顶发簪更是在这一刻轰然炸裂,一头青丝就这么的散了开来,披头散发间,昂首高歌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手腕发力。残虹再进一寸。
可全力爆发下也只不过进了一寸,便无法动了。
目光一凝,岳缘体内真气运转,右手死死的抓着残虹。随即一扭,只听一声脆响,那由墨家打造的屠龙利器就这么生生的被岳缘从中折断开来。
“!!!”
残虹折断,使得荆轲面色大变。
如此神器。竟然被生生的掰断,这种景象他可是从未料到。
失败了。
任务失败了。
见岳缘随手将那插在手上的残虹断锋拔出丢在了地上,荆轲便知道这次的结局是什么样的了。身形暴退。人从那还未全部落下的土浪中窜出,人却是再度朝秦王政的方向激射而去。
这一连串的交锋,也不过是在眨眼之间。
可惜的是荆轲的五步绝杀之剑被挡了下来,便代表着失败。
哪怕他再度施展,却也有另外一个人阻挡了。
盖聂。
秦王政招揽的顶尖剑法高手。
鬼谷一派的纵剑绝学百步飞剑,应手而出。
第一步!
剑气与剑气对冲,在半空抵消。
第二步,手中的半截残虹已经是遥遥指向了那被岳缘以掌劲拉出去了的秦王政的身上,气机锁定。
第三步,人随剑往,直射而出。
只是这再度施展的绝剑,却已经是远远没有先前的第一剑那么惊天地泣鬼神了。
第四步,荆轲与盖聂的身影已经在半空相遇。
第五步……
没有第五步了。
人在半空的荆轲看到了那不知何时挡在秦王政前面的丽姬,对方柔情似水的对他蠕动红唇,以唇语道出了她想要说的话。
断剑扭转,他的目标对准了阻拦自己,与自己对决的盖聂的身上,同时开口,轻声的说了句什么,而盖聂则是点头应下。
一阵寒风扫过。
两道人影错身而过。
盖聂手中的长剑不见踪影,一个人背对着荆轲,就那么安静的站着,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这一刻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啊!”
荆轲侧着头,看着手中的残虹断剑,短了大半截的长剑终究只是这样了。嘴角的鲜血已经忍不住的往外流,血腥沫子早已经充斥了整个嗓子,在他的心口处,则是插着一柄长剑。
那是盖聂的剑。
当!
手中断剑坠地。
荆轲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发黑,东西也有些看不清了。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却听一阵清风过后,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伸手搀扶起了他的身子。
抵挡了荆轲的绝剑一招后,岳缘并没有再度出手。但是刚刚对方与盖聂的交手,还有那丽姬的动作,都落在了岳缘的眼中,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荆轲与盖聂同样认识。
而岳缘更是从那唇语中瞧出了他们所说的话,一切只在一个词上孩子。
伸手扶住没有力气要跪下来的荆轲,将其拥在怀里,岳缘用只能彼此听到的声音说道:“死后屈膝,是对荆轲你这个有情人的屈辱。”
“哈哈”
荆轲的下巴搁在岳缘的肩上,嘴中的鲜血连绵不断的涌出,他整个人在这一刻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也看不清眼前的人了,哪怕是丽姬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也看不清了。
“告诉我,刚刚那一剑叫什么?”
岳缘对于刚才的那一剑,真心感到赞叹。
五步绝剑!
原本荆轲想要说这个名字的,但是不知怎的,似是听到了丽姬心中的哭泣,荆轲为这一招改了名字,目光幽幽,早已失神的视线落在了秦王政的方向,呢喃道:“它叫天涯咫尺。”
目光挪转,最后凭感觉落在了丽姬的脸上,抬起的右手想要抚摸什么,荆轲以那几乎没有了气息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却也叫……咫尺……天涯……”话语落下,抬起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道,就那么坠落了下来。
晃动的手臂,就好似那晃动的秋千。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
好名字。
一声满怀心绪赞叹,岳缘任凭着荆轲的身躯仰天倒下,目视着倒在地上的身体,岳缘一时间多少感慨的浮上了心头。
“这样的一个人,秦王,厚葬他吧!”
“他,我带走了。”
没有回头,没有转身,岳缘没有去理会身后的秦王政和丽姬两人是什么神情,还有那站在前面背对自己的盖聂是什么心情,只是用低沉的语气道出了自己的意见。
随后一手抓过那早被吓得如同鹌鹑一样躲在角落得秦舞阳,黑色衣袍飞扬中,人就这么离开了咸阳宫。
寒风萧瑟。
咸阳的天,终于下雪了。
下的认真至极。(未完待续……)
021章 败退
咸阳宫。[起舞电子书]》,..
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刺杀,终究化作了这样一个让所有人都无言的结局。
目送着东皇离开后,秦王政的心情确是一直都没有在陪伴荆轲而来的另外一个使者的身上,那个所谓的秦舞阳压根儿就没有吸引秦王政多大的兴趣,至于被岳缘带走也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在这一刻他的最大的注意力还是在那个倒在地上的身躯上。
站在一旁的丽姬没有发出丝毫的抽泣声,唯有那眼中的泪水早已经决堤。
没有上前,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
她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
锵!
还剑入鞘,半出鞘的天问剑归鞘,那声音不由让丽姬的身躯隐隐一颤。
而就在这时,先前被交锋时所产生的气劲和土浪迫出大殿的文武大臣们终于走了进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只是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倒是没有几人敢一直抬着头仔细的查看。
“退朝!”
最后,秦王政还是吩咐赵高,散了朝会,在离开大殿的前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李斯的身上,说道:“这事交你了,至于他……还是厚葬吧。”
“……”
李斯闻言一顿,心中念头百转千回,却是眨眼间便已经明了秦王政话中所指。如此看起来好似儿戏一般的刺杀,秦王政摆明不想在历史上如此记载。
既然有着如此心思,那么想要的便是……编造一个对大家都能够接受的结局。
不让某些人出现。
也加上几句话即可。
只是秦王政怎么也没有想到,哪怕是有着来自他的恐怖压力,在历史上虽然做了更改,但是他当时的狼狈让人被人换了一个方式给记载了下来,在其中他被撵的跟什么似的。这样的结果,最后即便是他秦王政也无可奈何,差点拔了剑斩了记载的史家之人。
他只是来不及将剑拔出来而已。
但这一件事。无疑在秦王政的心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同时。
走出了咸阳宫的岳缘一手提着秦舞阳,一边朝阴阳家据点跃去。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人停了下来。
目光上移。
视线望向了那阴暗的天空。
冷冽的寒风吹的很急,天空中已经布满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很快便点满了整个天空。
不一会儿。
整个咸阳便被这一场突来的大雪铺上了一层雪色。
立足街道上的岳缘的身上也渐渐的蒙上了一层白色,成了一个雪人,整个人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举目望着天空。至于被岳缘提在手中的秦舞阳,则是不敢大气出一声。一直保持着沉默与安静。
许久。
空气中窜出一道白雾,岳缘长吁了一口气,这便加快了脚步朝阴阳家据点的方向赶去。一时间,街道上带起阵阵幻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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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点。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在这里见到禁宫里呆的不是那传闻中的东皇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们墨家的计划便已经失败了。
此刻东皇不在此地,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那便是咸阳宫。
“想到了什么?”
“你们的计划失败了而已!”
卫庄看着眼前一袭黑衣的墨家巨子那略显迟疑的动作,便已经推测出了对方的心思,冷声道:“你们的计划是刺杀秦王政吧?”即便是没有人告诉卫庄。但卫庄也能够得到这样的结论。
出身纵横家的人,从来就没有笨蛋。
至于杀东皇……
这一点,卫庄不觉得仅凭一个墨家巨子能够成功。虽然没有与岳缘交过手,但是卫庄从来就不觉得一两个人会是这个神秘莫测。神秘的比家师鬼谷子更加莫测的人能够对付的。
他卫庄不行。
眼前的墨家巨子同样不行。
或许纵横剑术合璧在面对那东皇的时候,可能有一丝自保之力。
“墨家巨子,你走不了了。”
手中鲨齿缓缓出鞘,卫庄握剑上扬。指向了对方。
荆轲……
黑袍下面色突变,一种莫名的心悸在这一刻爬上了心头。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基本上能够确定荆轲的结局,一个有死无生的结局。这个由自己徒弟太子丹策划。自己支持的计划,在这一刻已经是功败垂成。
刺秦。
不是前段时间开始的,而是在太子丹在秦国为质子的时候,已经便开始做下了准备。
天下第一美人。
丽姬。
墨家巨子太子丹知道这个江湖传闻,便是从太子丹那里传出的。
情。
在很多时候,墨家巨子都知道情对任何一个男女都将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无论秦王政还是荆轲,都饮下了这剂堪称世间最为美妙的毒药——丽姬。
从一开始,秦王政和荆轲两人都因为情之一字入了局。
只是开始美好,但是结果……
最后还是天不在墨家这方。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哪怕是将太子丹收作了自己的徒弟,但他从来就没有小觑过着七国的太子。其中最为出名自是率先上位的秦王政,但其他的六人其实都不差,只是各自所拥有的资本不同而已。
比起对于秦国来说雄才大略的秦王政,太子丹的算计太深。
算计太过,只怕最好自己也会栽在这上面。
确切的说,太子丹已经要为这一次的失败付出代价了。
以情算人,只怕在最后同样栽在这情之一字上。
心中念头急闪,面临眼前情况,墨家巨子六指黑侠知道今天自己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一时间脑海里莫名的升腾起了无数的念头,最后化作了一声感叹。
墨家巨子一脉,对不起荆轲。
同样,他也算是彻底明白了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那句话的意思。
衣袖一颤。手中剑已经自袖里滑出,直接挡下了卫庄的刺击。
剑锋交击。
叮!
在这幽暗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火星四溅中,聚散流沙与墨家两大首领正式在阴阳家的据点里展开了交锋,一时间房间中剑气纵横,杀意肆虐。
外面。
月神、大司命还有那已经回来的少司命等人都在外面呆着,丝毫没有进去帮忙的意思,反而有一种在旁边看戏,坐看云卷云舒的意思,任凭两人对杀,给人一种坐收渔翁之利的味道。
三人在这一刻没有对房间里面的兵器交击声感兴趣。反而是抬起头望向了天空那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
“下雪了。”
大司命抚了下额前的那缕垂着的秀发,仰头看着飘落的雪花,说道。
而在她的身边,少司命则是伸出纤纤玉指,用指尖托了托一朵落下来的雪花,双目出神的看着对方落在自己的掌心,然后被手心里的温度融化,化作一点水渍。
至于月神,则是沉默不言。
没有对那飘荡的峨眉大雪做丝毫的评价。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门口,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至于房间里卫庄与墨家巨子的交锋,压根儿就没有被她们放在心上。
对她们来说,两人两败俱伤。或者是两败俱亡那才是最好的结果,最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轰!
墙壁被四散的剑气打散了开来,朝四面八方散去。
两道人影从房间里接连而出。
人在半空,手中长剑亦是再度交锋。
剑气纵横。击的空中飞雪朝四面八方荡漾而去,更是在地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横剑!
墨剑!
当世两家绝学在这一刻彻底交锋。
一者是妖异的攻杀,一者是防中带攻。
卫庄与六指黑侠两人气血蒸腾。体内激荡的真气使得雪花在人的三尺外便被弹飞了出去,近身不得,两人的交锋在这一刻已经来到了**处。只是在这一刻,两人的心态完全不同。
卫庄足以使用全力,但六指黑侠却没有办法。
一人全力爆发了两百的能耐,一人的武力却是被环境的压迫打了折扣,哪怕是六指黑侠比卫庄大了不少,功力也深了许多,但在这一刻,节节败退的却是他墨家巨子六指黑侠。
原因无他。
阴阳家三大高手的气息,足以让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戒备,拉下了他的力量。
若是在他面前的是阴阳家最高首领东皇,那么六指黑侠还能不惧,以死爆发强大的力量拖着东皇,但问题是东皇压根不在这里,墨家巨子的满腔热血没有地方可发,只能冷却下来。
冷下来的血,如何蒸腾出最大的力量?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丝毫不怀疑,在必要的时候,在场的三大阴阳家高手会联手对付自己。就在墨家巨子内心暗暗思索该如何脱出这牢笼的时候,一道隐隐的气息自远方而来。
咔擦!
未等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有所反应,便见一边看戏的阴阳家三大高手已经有了动作,而同时他手中的剑也被卫庄手中的妖剑鲨齿锁住。
东皇!!!
如此反应直让六指黑侠额头冷汗大冒,那股故意散发的气息已经让他彻底确定了荆轲的结局,刺秦失败了。牙根一咬,六指黑侠可不想成为阴阳家的俘虏,以半截小拇指的代价挣脱鲨齿的束缚,同时以一身功力强行硬接三大阴阳家高手的一击,强大的力量使得他在半空已经是一口鲜血喷出,借着那巨大的力量,墨家巨子彻底的逃脱了这个据点,眨眼间便消失不见,逃之一空。
“哼!”
一声冷哼从卫庄的嘴角发出,冷冽的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月神、大司命还有少司命三人。
他很不满。
堂堂的对决竟是变成了这般模样。
面对卫庄眼中的怒意,大司命只是吹了下额前的那缕青丝,回了一句道:“我们只是女人。”一句话,顿时将卫庄满腔的怒火给憋到了嗓子眼儿里。
同时。
在大司命身边的少司命人已经消失,显然是追逐对方的踪迹了。
一阵冷风吹过,扬起了卫庄那一头白发。
在他怒视着的时候,岳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月神的身边。
踏雪无痕。
看着这个即便是在眼中飘然出现的毫无声息的东皇,卫庄内心再度提高了危险程度,目光扫了一眼对方脚下的那地白雪,没有任何的脚印,即便是对方手中还提着一个人的时候。
即便是对方立足其上,但下面仍然是没有丝毫的脚印,就好似人是漂浮着的一样。
这样的轻身功法,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人间烟火气了。
太过可怖。
白凤凰还是差的太远。
心中念头急转,目光在岳缘手上的秦舞阳身上扫了一眼后,卫庄这便还剑入鞘,说道:“我的事情做完了,就等东皇阁下的答案了。”话音落下,人已经从岳缘的身边越过,离开了。
“东皇阁下,墨家巨子怎么办?”
月神的眼中压根儿没有在意卫庄的离开,而是躬身询问道。
“死也好。”
“活也罢。”
目光落在月神的脸上,岳缘说道:“他已经与我们无关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岳缘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房间墙壁上那个大洞,还有那里面乱七八糟的情况,看了一眼后,岳缘这才接着说道:“收拾下我的房间吧。”
“是!”
盈盈一礼,月神和大司命躬身退下,去处理现在的大事了。
顿时。
原本显得热闹的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岳缘。
还有一个燕国的使者——秦舞阳。(未完待续。。)
ps:昨天的节日本来我想要祝福天下间有情人都是兄妹来着,可是一想到德国骨科,顿时大为怨愤。于是我带上了自己的作案工具——一只打火机,出去参加圣教的活动了。
022章 迁怒
大雪飘飞。
整个燕国都在这芸芸大雪之下。
大地一片苍茫。
与秦国咸阳那一场下的认真中带伤的大雪不同的是,这里更冷,隐隐中有一种慷慨悲歌之感。而在这一刻,燕国皇宫没有咸阳宫那种隐约藏在其中的混乱,反而是热闹无比。
太子宫。
此刻早已经是灯火通明,昏黄的油灯早就将这个夜晚都点缀的朦胧起来。
在那漫天大雪下,火红色与白色还有那昏暗的天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色彩。
眼下,这里忙乱成一片。
堂堂太子丹更是人不断的在外面走来走去,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抓瞎的状态,着急还有担心混合在了一起,最终化作了不断徘徊的身影来表现了出来。
“……”
目光悠悠的向那里面的房间望了一眼,太子丹又整个人在门口转了一圈,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视线所及处。
是在皇宫担任要务的医家之人,是御医。
这一刻他们正不断的进出里面的房间,每个人的面色都十分的认真与严肃。但这些人都只能在外面伺候,却是不能进入房间,一旦不小心踏入其中,只怕他们的生命便得不到保障了。
更多的时候,那些宫女歌姬比这些医者更为有用。
真正在主事的并不是他们,而是在里面的医家宗师念端的传人——端木蓉。
这般匆忙。这般着急。
在整个燕国都城,所有人都知道其原因,那是因为太子妃临盆了。
与此同时。
燕国都城街道上。
一袭白发的雪女举目四望。看着这个还算是繁华安静的城市,它离战争在老百姓的眼中还有些远。但她在心里,却是知道,这里离战争的时间其实并不远了。
不论荆轲刺秦成功与否,到时秦国发在燕国头上的怒火必不可少。
到时那摆在国境边上的秦国军锋,定会长驱直入,以报国仇。
“天冷。莫要着凉了。”
就在雪女伸出玉手去拨弄那落下的雪花的时候,一柄纸伞陡然出现在了她的头顶之上。替她挡住了那落下的鹅毛大雪,一声温柔的声音就那么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目光抬起。
见到的是高渐离那满是柔情的双眸,还有那举伞遮雪的手腕。
闻言一笑。
当是倾城。
那模样,那笑容。都让高渐离有些失神,无论是看过多少次,还是有着一样的感觉。
“唔~”
雪女玉手轻饶了下那飘在指尖的雪花,最后纤纤玉指指向了远处的一座哪怕是到了晚上仍然是有着络绎不绝的客人的地方,说道:“还记得哪里吗?”
“如何不记得?”
随着雪女的手指所指的地方,高渐离的目光也落向了她指的地方,那个所在正是他高渐离印象颇深的地方——妃雪阁。
就在一年多前,他和雪女都还在那里工作了。
同样。
他同雪女也在这里杀了燕国的王室贵族雁春君。再然后,面对燕国大军的追杀。最后被墨家之人救下,成为墨家之人。只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喜欢来妃雪阁看舞听曲儿的荆轲同样是墨家的人。
换句话来说,眼下雪女和高渐离在燕国国都仍然是被通缉之人。
这一次重回燕国国都。是受到了太子丹的邀请,暗中保护太子妃的安全。他们两人都是由太子丹所救,这份安排,自然而然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地方。
“你先去四周瞧瞧吧。”
视线柔情似水,眼眸深处似乎一直都是饱含着雾气,雪女在对替自己举伞遮雪的高渐离请求道:“我想在这里看看。”
面对佳人的请求。高渐离自是点头应下。将手中纸伞放在雪女的掌中后,然后便大步踏入了风雪中。没入了昏暗的远处。
一伞。
一人。
在高渐离离开后,雪女就这么一个人举着纸伞站在阴暗的角落深处,静静的发着呆。眼前的雪花下个不停,耳边是激荡的嬉笑声,四周更是人来人往,在这恍然间她似乎独立世外,被这世间隔绝了。
“莫失,莫忘。”
脑海中回荡着荆轲在易水边离开的最后一刻,给她留下的最后一句忠告,其中含义是什么不言而喻。
是警告还是单纯的告诫?
雪女不知道。但她知道这话中的另外一个意思。
有舞怎够?
配上音乐,舞那才是完美的。
目光从妃雪阁上面收回,雪女这才恍然回神,踏出脚步,人朝太子丹的皇宫方向踱步而去。
皇宫。
端木蓉的额头早已经渗出了不少的汗水,在这一刻,哪怕是身为医家宗师念端的传人,她也不由的有些紧张。
房间里,有着经验深厚的宫女在唠叨着用劲。耳边回荡的则是太子妃那痛苦难耐的**。
一旦这里处理不好,出现性命之忧的问题,只怕会有不少人都会得到惩罚,走不出这座宫殿。
手中银针点缀,端木蓉这一刻发现她自己起到的作用竟然只是止痛了。毕竟她自己本身还是黄花大闺女,女人生孩子这样的情况,她即便是医家之人,却也没有遇见过几次。
可以说,眼下是她的第一次。
一时间,端木蓉的心情比躺在床上的太子妃更加紧张,贝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食指,目光睁得老大,用眼神为太子妃鼓气打劲儿。
许久。
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啼声终于在房间里响起。
顿时。
不论内外。所有人都是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
而在外面,一直担忧等待的荆轲也是整个人软了下来,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长吁了一口气。
同时。
一名宫女走到了太子丹的身前,禀道:“恭喜太子阁下,是一个公主,母女平安。”
公主……
闻言,太子丹不由一愣。
原本欣喜的面色不由的暗淡了数分,是女孩啊。但这份表情变化只不过在瞬间便收敛,这个低头的宫女压根儿就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儿。终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份失望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
燕国……
一个女孩儿以后怎么救燕国?
太子丹心下叹息一声。人却是大步走了进去,他要听听太子妃的情况。
房间里。
太子妃的目光落在那放在自己身边的女婴身上,目光有些怪异。
是怜惜。
是母性。
但更是一种诧然。
在目光的深处,仍然是有着一份小小的失望。在太子妃的心中原本也是想着男孩儿来着。但这份失望不过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转而换成了一股满是温柔的母性微笑,玉手轻轻的拨弄着那皱巴巴的小脸。
“是一个小公主哩。”
“果然还是没赢啊!”
浅浅一笑,不顾额头上的汗水,太子妃倾身吻了吻女婴皱巴巴的脸蛋儿,然后瞅了半晌,用一种嫌弃的口吻自言自语了一句:“好丑!怎么长的一点都没有我们的样子?”
不过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太子妃还是满脸的欣喜。
原来,人母是这样的一个感觉。
外面。
立足昏暗大雪中算是保护的雪女也是听到了这先前的女婴哭啼。便知道太子妃已经生了,而且还是女孩儿。
抬头望去。
雪女发现,这天空落下的鹅毛大雪不知何时少了几分萧瑟寒冷。倒是多了一份暖意。
……
秦国。
咸阳。
阴阳家,据点。
院落。
静静听着秦舞阳的话,岳缘双手负背,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凭那漫天的风雪遮身,将整个人没入其中。很快那院落里便多出了两个雪人。
岳缘不动。
秦舞阳更是不敢动。
荆轲刺秦一战,已经让他真正见识到了这个阴阳家最高首领的恐怖。
仅仅是站在对方的身边。面对那股无言的沉默,已经让秦舞阳有些战战兢兢,身上的汗水湿透了整个衣襟。这种感觉,甚至让秦舞阳觉得比那女人更加的让人觉得恐怖。
“所以……一统需要压后?”
沉默了许久,岳缘这才出声,低沉的声音透过雪幕落在了秦舞阳的耳中,似是疑惑,但却又是一种肯定。可是,能让秦舞阳听出来的还有那弥漫在其中的一种愤怒。
但面对这个问题,秦舞阳只是默不吭声的以自身的沉默来告诉答案。
他不敢出声。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怒这个已经即将被怒火所笼罩的阴阳家最高首领。
“哈哈!”
岳缘笑了,笑声能够让旁边的秦舞阳听得出这是咬着牙根来的。岳缘极少愤怒,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世界里,真正让他生气的却也没有几件事情。
当初能让他愤怒异常的几乎只有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达到这个地步。
可眼下……
又多了一个人。
“我早该知道不该抱有这样的心思。”
自言自语中泄露出来的愤怒让秦舞阳整个人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戳聋,整个人几乎佝偻着身躯,恨不得他自己本身便不存在,却听岳缘再度说道:“是我天真了。”
“秦舞阳。”
岳缘面具下的眼珠转动,目光落在了秦舞阳的身上,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你带来的消息让我生气了。”
“啊?”
秦舞阳闻言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我迁怒了。”
面对秦舞阳的这份疑惑,岳缘直接给出了答案。黑色的衣袍一颤,那覆盖在身上的一层白雪霎时飞出,化作了无数细小的雪剑直接将秦舞阳整个人笼罩。
瞬间。
院落里爆出一蓬血雾。
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色的人形痕迹,而那秦舞阳整个人就那么消失无踪。
转身。
白雪纷飞中,黑色的衣袍飞扬。
岳缘就那么走出了阴阳家据点。(未完待续)
023章 公子天明,比月更高
readx;有时候……
宽阔并不会给人带来舒畅宽广的感受,反而会让内心的孤寂越发的浓厚。
咸阳宫。
这座秦国座落在咸阳的宫殿,便是有着高与大的特点。住在其中的人,真正享受到那种宽广之感的人则必须要有那足够的心胸。但眼下,住在这座宫殿里有着这份能耐的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秦王政。
至于女人……其实心很小的。
丽姬面色稍显憔悴,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门口,外面正在飘落着鹅毛大雪,十足的寒风从门口吹进来,直吹的她那满头的青丝不断的朝后飞扬着。
那冷冽的寒意,更是让丽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似乎是觉得这天气太冷,会让人着凉,丽姬这便吩咐人准备将门关上的时候,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那走出去的宫女见状顿时匐匍在地,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来人赫然是这个国家的主人——秦王政。
黑色的衣袍带着一袭风雪,在秦王政的怀中则是抱着一个婴孩,他正用一种怜惜的姿态轻轻的拍打着怀中孩子的外面的裹衫。而那婴孩似是睡的非常安稳,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寒风冻醒,在外面,他的那一双小手则是死死的抓着秦王政的佩剑——天问。
“!!!”
原本还憔悴不堪的丽姬见状顿时有了精神,目光悠悠的望着秦王政怀中的孩子。
“丽姬!”
秦王政漫步走到丽姬的身边,然后跪坐了下来,一边用手指头轻轻的摩挲着怀中婴儿那柔软的下巴,一边乐呵呵的说道:“你看……他的眉头与他的几个哥哥还有寡人都很像。”
其实婴儿太小,眉目没有长开的时候是让人看不出什么的。
更多的时候,那还是人的一种心理作用。
至少,秦王政对怀中的这个不到一岁的婴儿有着非同寻常的感觉。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丽姬,还有这个婴儿自小以来便有些特殊的表现。
他喜欢剑。
喜欢天问剑。
哪怕仅仅是这一点,便足以让有心人在意。
“……”
丽姬仍然是无言,保持着沉默,不过她那怜惜,满是母爱的目光倒是定格在了秦王政怀中婴儿的身上,那是她的儿子。可是面临秦王政的时候,丽姬并没有太多可以反抗的自信。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丽姬的表情,秦王政没有直接去盯着丽姬瞧,而是继续用手指尖拨弄着怀中的婴儿。由于他时不时的动作,怀中婴儿早已经醒了,此刻正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去抓他的手指。
同时,秦王政随口说道:“你在恨寡人?”
“不敢!”
摇头否认,声音低沉的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丽姬浅颜一笑,面对秦王政这个问题,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秦王政。一句不敢已经道出了丽姬内心的真正情绪。
秦王政明白。
半晌。
秦王政没有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竹简丢给了丽姬。示意对方观看,同时说道:“这是寡人的答案。”
那竹简上记载的东西正是史家关于这一次的刺杀记载。
虽然受到了影响,但这一刻的史家还是秉持着那认真的秉性,稍微改了些东西。但内里的大概还是存在,至少他秦王政在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好表现。
现在他只要一看,就会在心头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名为恼羞成怒的情绪。
扫了一眼正在拿着竹简观看的丽姬,秦王政这才继续说道:“所以他只能姓赢。是寡人的第十九子……就叫公子天明。”
金口良言,一句话,定下了怀中婴儿的名讳。
说完。秦王政将怀中孩子放在了丽姬的面前,起身静静的看了半晌,这便转身离开了。剩下的秦王政不想多说什么,但他非常清楚在荆轲死后,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得到什么。
输家。
丽姬、荆轲还有他嬴政三人都是输家。
真正存留下来的可能只是恨了,以及那个被他赐名的孩子。
他希望对方能够明白。
走到门口,秦王政的脚步顿了下,感受到里面丽姬正在怀抱着婴孩轻声的哼着小曲儿,随即秦王政便没有了任何的停滞,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
一身黑衣黑袍的岳缘正立身大雪纷飞中,静等着。
“让东皇见笑了。”
秦王政的声音在岳缘的耳畔响起,转身,岳缘便见到了早已经恢复了帝王姿态的秦王政。闻言,不由的哑然失笑,抱拳恭喜道:“恭喜王上再添一子。”
“哈哈!”
秦王政笑了,两人一同走在这纷飞的大雪中,那些后面的侍卫则早已经远远的避了开来,秦王政摇头说道:“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值得恭喜之事。丽姬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寡人喜欢的便是这一分倔强。”
“只希望她能体会那个名字的含义。”
面对秦王政的这些话,岳缘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女人在有些时候,是很固执的。男人的期望……”言下之意,他不觉得丽姬会理解秦王政的话。
“……”
目光幽幽,秦王政瞅着身边这个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衣下,即便是好些年都没有调查出对方真面目的东皇,在这一刻,秦王政莫名觉得两人原本那种疏远警惕感倒是贴近了不少。
对方的这句话,颇有一种过来人的味道。
但是,在秦王政的内心里,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却是越发的浓厚了。
晃了晃头,随手拍了下肩上的白雪,秦王政转移了话题,问道:“东皇去而复返,想来是有其他的事情了?”
“嗯!”点点头,岳缘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是关于燕国的事情吧?”秦王政直接挑明了岳缘的来意,随手一扬。指了下那前面不远的宫殿,随口道:“正好,寡人也想就这个问题与东皇阁下一谈。”
“请!”
袖袍一扬,白雪纷飞。
三炷香的时间后。
一番交谈,一番交易,各有所得,各有收货的双方结束了讨论。
秦王政回归寝宫。
而岳缘则是离开了咸阳宫,回到了阴阳家的禁宫。
随后,因为荆轲刺秦的缘故,秦国对燕国进行了压迫。除去让人警告燕国,割让土地外,秦国囤积在原本赵国边境的军队除了做出进攻的姿态外,反倒是没有真正做出进攻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将整个燕国上下吓了个够呛。
但让有些人无法置信的是,在许多人眼中觉得会立即进攻燕国的事情被延迟压后了。
在国内。
则是大大的赏赐了秦王政所招揽的高手——盖聂。
一内一外,可谓是双管齐下。
燕国。
皇宫。
大雪覆盖下的燕国皇宫,在这一刻张灯结彩莫不由是。
欢喜。
锣鼓。
燃竹。
都代表着这一刻的热闹。
太子丹得女,自是值得热闹的事情。
虽然在许多人的心中。都不由的叹息,若是这个孩子是一个男孩儿该有多好?但可惜的是,太子妃诞下的孩子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儿。但不管怎样,这是太子妃的孩子。
不是男孩儿。是女孩儿却也是一个公主。
是的。
皇族公主。
而在今天,便是赐封号的时候。
太子丹的面色并不好,自燕国边境上传回的消息,以及秦国的警告都让太子丹最近有一种心火上头的感觉。
墨家最大的行动。失败了。
甚至,连同家师墨家巨子六指黑侠竟然也没有回到机关城。
这一点,是的墨家内部高层上下都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而之前。医家的宗师念端回到了自己的地方,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也赶了回去,处理道门的大事。
一时间,墨家上下在这种情况下,都变得紧张起来。
不过好在高层人物知道这些事情不能让墨家弟子知道,故而关于墨家巨子的问题被他们死死的压了下去,并没有泄露出来。
眼下。
太子丹闭目养神,心中却是思索着家师六指黑侠的话。
在前段时间,他见到了身受重伤的六指黑侠。
对方同样中了跟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一样的伤。甚至,比其更加的严重,伤势远远不止。
为了解决自身的问题,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将巨子之位传给了太子丹,而他自己则是进入了墨家禁地,想要在里面寻找到解决自身的伤势的办法。太子丹能从六指黑侠的嘴中听的出来,家师并没有把握。
同时。
在六指黑侠的心中还隐隐的伴随着一道悔意。
不过现在这一刻,太子丹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这些,现在在那么多让人失望的消息中,眼下的赐名是唯一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无论是燕国上下,其实都是需要的。
哪怕这个东西,只不过是表面上而已。
一番忙后下,最后赐名终于结束。
太子妃的女儿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公主封号。
她的封号——高月。
一时间,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燕国上下,却也沿着某些特殊的渠道传递到了秦国咸阳。
咸阳。
阴阳家。
禁宫。
铜镜前。
岳缘端坐镜前。
在他的身后,少司命则是在认真无比的用玉梳替他梳理着一头长发。
在他的面前,则是摆放着那头盔面具。
右手虚浮。
停在了那面具头顶的那轮新月的上方。
比月更高。(未完待续。。)
ps:有说天明的还有一个名字叫扶澈的,但这个名字只是同人里出来的。其实嬴政的儿子里,名字都是不同的。以他的情况,不会直接叫扶澈,与长子扶苏差不多,而且他们也不是一个妈,若用扶字,只怕第一个有意见的便是嫡长子扶苏。嬴政的后人里面名字各有不同,扶苏、胡亥、高等等。所以天明这个名字,是极有可能是真的名,只不过应该还有小名。
另外扶苏对天明有印象但不熟,是因为他的弟弟妹妹太多了……而且身为长子,他更多的心思是在其他的方向。
...
024章 北上
readx;咸阳宫。
秦王政的身前摆放着一卷竹简,右手上握着毛笔,正点墨在上面书写着什么。
好半晌。
秦王政在竹简上记载了一半的东西后,这便阁下了毛笔,重新上下打量了几眼后,这才扭过头,突然对站在不远处守候着的宦官赵高开口吩咐道:“寻几个人来照这上面的东西练练,看它有没有问题。”
说完,随手将这卷竹简抛给了赵高后,秦王政这便站起身来,在侍卫的陪伴下向丽姬所在的宫殿方向而去。
“……”
低头,恭送。
双手举着这卷竹简,赵高整个人匍匐在地。直到秦王政的脚步声彻底的消失在门口后,这才抬起头来,视线落在这卷由秦王政亲自书写的竹简上面。
竹简散开。
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只是第一眼,便已经让赵高的茶色瞳孔不由的一缩。
这个究竟是真是假?
以他赵高的眼力,也无法看出来深浅来。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部极为高深的功法,虽然只有一部分,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认知。这是秦王与阴阳家东皇的交易么?
只是武功境界的高低,却也代表了人的眼界高低。
他赵高看不透东皇,同样看不透这部功法里究竟有没有陷阱。
寻思道这里,赵高已经明了秦王政的心思。有了决定后,赵高便决定去寻数人来修习这门功法,来检测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虽说是检查,但赵高的心里可是不敢去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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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问题的话……那到时帝国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种场面他不敢想象。
“唔……”
沉吟了半晌,赵高在心底有了打算,这门功法虽然看起来极为高深,但赵高自己可是不大敢去尝试,即便是想要偷偷尝试却也不是这个时候,一个让人摸不准根底的武功,一旦错练是极容易出问题,再说他师门的武学……不容错。
有了打算的赵高,决定在大牢里提出书名死刑犯先做实验。反正这些死刑犯就是要被处死之人,在这一刻为帝国做一份贡献,乃是他们的福分。
心思定下,赵高立即有了动作。
起身。
离开。
只是人刚刚走到门外的时候,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原因无他。
在他的前面站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小孩,年纪不到十岁,但身上彰显一分别样的贵族魅力,双手如小大人一般的笼在衣袖里,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的盯着正走出门来的赵高。
“奴,赵高见过公子。”
赵高心中一愣,这十八世子胡亥怎么会来这里?但手上动作没有丝毫的打折,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
十八世子胡亥见状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算是对赵高的回礼,目光扫了一眼赵高手上那竹简,目露疑惑,嘴上却是问道:“我父王呢?”
低着头的赵高闻言剑眉不由的微微一扬,只是因为低头的动作,并没有让人瞧见。在咸阳宫中,十八世子颇得秦王政喜爱,
人自小更是机敏过人,这一刻却是突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唔……
丽姬,公子天明。
眼神一凝,显然赵高已经在眨眼间便将十八世子胡亥的来意分析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胡亥前来这里是因为其母胡姬的示意了还是因为他自己呢?心思电转,赵高拱手道:“回禀公子,王上去丽姬的宫殿了。”
“噢!”
十八世子胡亥的眼中闪过一丝抑郁,有一种最心爱的东西被抢走了的嫉妒一闪而逝,点点头,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方面,问道:“咦?你这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王上吩咐奴需要做的事情。”对此,赵高直接给出了答案,“啊,还请公子恕罪,奴告退。”
顿时,胡亥没有话可说了。
秦王政是什么样的脾性,所有人都知道。
目送着赵高离去,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后,十八世子胡亥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朝自己的宫殿方向走了,唯有那笼在袖子里的双手死死的捏着。
公子天明……
竹简……
没有人知道胡亥的心底在想些什么,唯有他自己才知道。
远处。
当胡亥离开后,原本消失的赵高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这里,目光注视着胡亥离去的方向,嘴角不由一扬,升起了一抹轻笑。年纪轻轻,便有不俗的城府,倒也有趣。
笑容收敛,赵高人这才真正的离开了咸阳宫。
咸阳。
阴阳家。
东皇禁宫。
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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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天宗消息的星魂终于回到了咸阳,回阴阳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见东皇,回报他所调查出来得到的消息。
房间。
少年一样的身躯的星魂,无比恭敬的跪坐在那里,目光注视着上方的岳缘。
“……”
对少年的崇拜目光,岳缘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在这一刻他内心思索的是当初在咸阳宫荆轲的那柄被自己生生掰断的长剑,那股子杀气很是奇特,似乎是针对特制而成。
不过断剑被秦王政拿去重铸,当做了对盖聂的赏赐。
这样的结果,岳缘倒也不觉得有多意外。
毕竟。
对于一个顶尖剑客来说,宝剑才是最佳的赏赐。
秦王政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不会去着重赏赐什么钱财之类的,那些只是捎带,真正的重点还是秦国为其铸造的那柄剑,以荆轲的佩剑为原料铸造而成。
那是战利品。
将这个问题暂时压在了脑后,岳缘这才将目光投在了星魂的身上,温和道:“说说你的情况吧。”
“是!”
先是躬身应了一声,星魂这才缓缓的说了起来,这一刻的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跋扈嚣张与睥睨之色,有的只有恭敬与谦卑。随着星魂一言一语的道出了他的调查,岳缘面具下的面色开始还正常,但随着另外一件事情的提起,他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
“和尚?”
岳缘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听错,刚刚从星魂的嘴中提到了秃头的字眼。
和尚?
同样,被岳缘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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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弄的一愣的星魂也是怔了怔,这才接着说道:“那些人就是和尚吗?不过为首之人倒是自称罗汉。”说到这里,星魂整个人沉吟了许久,手指一直点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使劲的回想着对方叫什么来着。
好半晌。
回想无果的星魂终于放弃了这个没有意义的事情,说道:“他们是来自西方,有人自语天神,倒是那为首之人自称所谓的罗汉……”接下来的东西,不用说了。
一句天神之称,便给了星魂有了足够动手的理由。
更不用说那种传教的姿态,也让身为阴阳家高层的星魂大为戒备与警惕。
星魂停了下来。
目光注视着那端坐在上方的岳缘,静等着结果。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这番话说出来后,上方的东皇的气质隐隐的发生了变化,有着一种让星魂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看了一会,倒是星魂忍不住问了一句:“东皇大人,那罗汉到底有多少?”很显然,从那自称中,星魂能够感受得出只怕还是有着好几个的。只是他的这个问题却被岳缘随口一句回答吓了一大跳。
“倒也不多,五百个。”
岳缘是这么回答的,这是包括上下所有历史时间,总和出来的数字。可这句话落在星魂的耳中,着实将他整个人都震住了,一时间在心底已经将对方当做了阴阳家最大的敌人。
察觉到星魂的呼吸频率的变化,以及心跳的加快,岳缘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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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随口一答给他带来的压力,笑道:“这不是现在……并没有这么大的麻烦。不过,遇见了的话,就不要留了。”
眼下。
佛门突现,但是岳缘的精力压根儿就没有太多的能够放在这上面。再说,这也只是传教,是佛门对这里的试探。这个秦灭六国的乱世,佛门对高层来说,是无法行得通的。
因为他们需要的都是战力。
一番言谈后,星魂退出了房间。
随后,在外面等候的月神走了进来。
片刻。
月神也走了出来。
外面。
星魂看着月神的身影,开口问道:“东皇大人离开了?”就在刚刚,星魂已经感受不到了岳缘的气息。
唯一的可能便是东皇离开了。
而且让星魂有些不大欢喜的是明显东皇将阴阳家的事情交给了月神管理,而不是他。
显然。
在东皇的心中,他星魂的年纪不够,太小。
察觉到星魂的眼中的不忿,月神到没有说话,只是她望向他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怜悯。
再怜悯什么?
星魂感受到了这股含义,他同样知道月神这份怜悯的意味,也知道对方在怜悯什么,却只是冷哼了一声,人便大步离开了院子。
目送着星魂离开的方向,在对方消失在目光远处后,月神这才回过头,望向了北方。
“东君……”
月神贝齿轻咬,红唇上已经是在不觉间渗出了红意,轻纱遮掩的双眸中更是存在着一种忍不住的失望。
是对自己?
还是对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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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只是对东皇?
……
风雪中。
一袭黑衣黑袍黑面具的人走在其中踏北而行,衣摆随风而扬。人若幽魂,一闪而逝。
脚下,踏雪无痕。
025章 雪思
readx;寒风。
白雪。
大雪纷飞,一片苍茫。
整个天地,在眼前入眼的都是一种朦胧之色。哪怕是以岳缘的境界,他的视线也无法看出太远,更多的时候还是更多的使用了精神去感受。人踏步路上,虽然漫天的鹅毛大雪,但雪花却是没有丝毫落在身上,每当雪花即将落在身上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朝化去,形成了水蒸气,随后再度没入空中。
在寒风中,那袭黑色的袍子迎风招展。
人,踏雪无痕。
没有在路上留下丝毫的足迹,却是余下了一抹让人难以感言的一种寂寞,久久在雪中不散。
“……”
抬头。
岳缘望着那朦胧成一片的天际,嘴角哈了一口气,在身前吐出了一道白雾,如同利箭一般的激射了出去。不同一般人对寒冬腊月的忌惮,也不同武功高强人士的不在意,以真气相抗。对现在的岳缘来说,这份冻入骨髓的寒冷会让他觉得格外的舒爽。
说实话,在之前的世界岳缘也算是经历了很多的繁华,一路行来,哪怕是战火燃起,但也能够让人感受到一分的繁华。那毕竟是一统带来的不同之处。
一路走来,犹如一品舒心的小调。
即便是战火重燃,可那也是在繁华上点缀而出,以繁华做料。可现在这个世界,却是恰恰相反,来到了一切开始的时候。因为七国之间长久的战争,有时候大地上可谓是千里无人烟,繁华落寞。
这不——
岳缘脚下所在的这个地方,便是如此。
不同其他的地方,在这里会让人更加觉得寒冷。哪怕岳缘因为身体的缘故,由着寒冷的风雪的压制,可在这里,也会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心头一冷的感觉。
那不是寒冷。而是一种阴冷。
这个地方,正是原来已灭赵国的故址所在,眼下秦国的土地——长平。
“尸山血海之上,便是这样的感觉吗?”
一声感叹,岳缘停下脚步,蹲了下来,一手抹开地上的那足足数寸厚的白雪,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土地。仅仅是以他的眼力,也瞧得出这片土地肥沃的过分。
手掌按在黑色的大地上,默默的感受了一会儿后。岳缘这便起身,人便再度站了起来。对于这种感觉,岳缘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话,虽说有可能不大合适。
但在这种情景下,岳缘又发现这句话其实是最合适的。
那便是高处不胜寒。
“越早统一越好,你的一句话让时间押后,又会让那些反抗的人死去多少?”
自言自语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掌上那残存的黑色土壤呢喃了一会儿,岳缘这便抖了抖手,将手上的泥土震散。人这继续朝北方踏步而去。岳缘有一种感觉,他这北上的路不是风雪所就,而是由森森白骨铸造。
言罢。
面具下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嘲讽,却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身。
半晌。
岳缘人再度陷入了无言的状态,脚下步伐加快,人朝北方大步而去。
墨家。
机关城。
今年的风雪对无数人来说,都显得格外的不同。与往年不同。今年的大雪来得早一些,也大一些,更冷一些。
比较起其他人来说。墨家的人更能体会这一份感觉。
刺秦失败。
这个计划的最后结果是墨家两大顶尖高手同时失去了踪迹。
荆轲战死在咸阳宫,据说被秦王政招来的绝顶用剑高手盖聂所阻挡了下来,使得荆轲的计划功亏一篑。当然,这话也只是从秦国传来的明面上的消息。
实际上,真正知道情况的墨家人并没有几个。
至于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更是失踪。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惨败在了阴阳家下。
如果说之前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的失败和受创已经让他们认识到了阴阳家最高统领的厉害,但墨家巨子六指黑侠的失踪下场无疑是让他们加深了这一份的恐惧。
不管如何,阴阳家成为了墨家的真正心腹大患。
反秦,首先必须要反阴阳家。
这一点,几乎成了墨家几大统领心中的共同认识。
因为刺秦的失败,使得墨家的气势在这一刻陷入了最为低沉的时候。
塔楼。
一曲箫曲在风雪中飘荡。
寒冷的风,幽愁的箫。
在这一刻合为一体,为人别添了一份无奈和愁苦。
白色的雪,白色的秀发。
都被那冷冽的寒风吹的朝后面扬去。
雪女就这么微微颔首,手持一只碧色玉箫,悠悠而吟。任凭那风雪扑面而来,没有丝毫的阻挡。
许久。
就在箫曲即将落幕的时候,一柄白色纸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替她遮住了那鹅毛大雪,也挡住了那吹拂着人的冷风。
“太悲!”
“也太冷了!”
高渐离手中纸伞替对方遮住了整个风雪,目光深沉,满是柔情的替对方将那头发上的雪花拂落,同时说道:“大哥是不喜欢这样的调子的,你清楚,他一直喜欢那种欢快的音曲。”
面对高渐离这温柔的动作,雪女倒是没有任何的阻挡,而是迎着对方的目光,叹了一声,道:“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
高渐离闻言不由一怔,担心什么?担心墨家的安危?
心中认定自己猜到了对方的所想,高渐离柔声安慰道:“放心,我们墨家不会这么容易倒下的。”
“……”
目光微微一呆,雪女瞅着眼前这柔情似水,那温暖都无法被寒风遮掩的高渐离,抿嘴一笑,心下一叹,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侧着身,将对方那全部遮掩在自己身上的纸伞让出了一半来。
见状。高渐离也不由身形微动,微微靠着雪女站在了一起,目视着塔楼外那寒风中的鹅毛大雪,望着那被大雪点缀成了银色的山河。
只是那风雪中,男人的目光是望着西南方向的秦国方向,而女人的目光则是朝向了北方燕国的方向。
燕国。
皇宫。
端木蓉最近的情绪都不大好。
原因无他。
因为她也得到了墨家传来的消息,确切的说是秦国那传遍了天下的消息。
荆轲刺秦。
亡于咸阳宫。
在墨家,每个人都对荆轲的印象很好,荆轲在年轻人的心中,可谓是公认的大哥。甚至。在某些人的心里,他是下一任的墨家巨子的最佳人选。可是……
事,并不会让人如意。
荆轲的死,可谓是彻底的打击了墨家年轻一辈的士气。
对于端木蓉来说,一位年轻少女的心中已经确定了一个需要愤恨的人选,那便是那个传闻中挡下了荆轲的刺杀,杀了荆轲的剑法高手盖聂。少女在心中决定,只要有机会,一定要报复。
只是她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极有可能是自己美好的想象而已。
眼下。
再照顾太子妃一段时间后。端木蓉便回到师傅那里。就在两天前,端木蓉的家师念端已经让人传了消息给她,她在这里的任务即将完成了。
房间。
“咯。”
太子妃一身宫装,此刻正在聚精会神的捉弄着面前的女儿。哪怕是女婴在眯着眼睛张着小嘴儿打哈欠。可在太子妃的眼中却好似极为好玩的玩具一样,被她生生的用手指头逗弄的想睡也无法安然入睡。
不一会儿。
房间里便传出了一阵婴孩的哭啼声,伴随着的还有女子的些许惊慌失措。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女婴的哭声更大了。
外面。
端木蓉听到这孩子的哭声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又来了。
这是第几次呢?
这还是端木蓉首次见到这样为人母的人,即便是对方是太子妃。在有了孩子后,太子妃貌似变得有些不大稳重了。或许太子妃本身的性子便不那么稳重?
些许猜测在心中一闪而逝,听到公主高月那越哭越大的声音,端木蓉只得起身朝房间里走去。单单凭借太子妃的能耐,只怕到时候她也要哭了……这结果,搞得她端木蓉与孩子更亲近一些,这倒是让她有些舍不得了。
走进房间。
端木蓉便见到了面色有些尴尬的太子妃,摇头失笑中走上前,接过孩子,在一阵轻哼声摇动着身躯的过程中,哭声顿止,孩子很快便安然入睡。
“……”
目视着端木蓉的动作,太子妃的瞳孔深处颇有些抑郁,她在心底叹了一句:“不应该啊!”不过,人还是无比认真的观察着端木蓉的一举一动,学习着对方的动作。
只是有一点太子妃不大明白的是,端木蓉不过是一少女,为什么会这般熟稔?唔……沉吟了一声,太子妃一个人抿嘴嘴暗暗思索起来,是不是到时高月由对方来带?
这个想法,值得想象。
……
七天后。
燕国,国都,邯郸。
大雪飘飞了连续十来天的时间,这般大的雪给各国造成了不小的灾害。哪怕是身为一国国都,邯郸受到的影响更是不小。哪怕是官府驱使了奴隶和百姓铲雪什么的,可在这时间里,仍然造成了不小的危害。
一时间,邯郸内外的道路都被阻挡了,进出十分的不顺。
而在今天……
邯郸的城门口迎来了一个人。
一直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冻得跟受到惊吓的鹌鹑一样缩成一团颤抖个不停,没有人去在意门口外面有什么进出,倒是其中一个人随意的一眼让他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远处。
朦胧中,走来了一道黑色的人影……不,是诡影。
在士兵的注视中,那人影由远及近。
开始还在老远处,但在眨了一下眼后,那道黑色的人影便已经接近了好大一段距离。又眨眼,人竟然已经到了眼前城门外。再一眨眼,那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城门口。
“……”
目光微凝,士兵回头瞅了瞅城门口,在瞧了瞧那前方的雪面,那上面没有丝毫的痕迹。使劲的吞了口唾沫,士兵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让人恐惧的大问题了——
看到鬼。(未完待续。。)
...
026章 撕了吗?
readx;白雪洗地。
远远望去,那一抹皆白的颜色也让人的心头也变得纯净一片。
燕国,皇宫。
太子妃就这么一个人站在院落里,目视着天空的飞雪,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那天际的一片朦胧雪色。大雪飘飞,那冷风也不断的吹拂着。这让太子妃一身的宫装在不断的飘舞,发梢上也在不觉间沾上了白雪。
风雪中,一抹黑色的神秘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檐上。
“……”
微微抬头,太子妃的目光落在了那莫名出现在屋檐上的黑色人影上,扫了一眼后,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她单独一个人在院落,将所有的下人都撵了出去,似乎便是在为某人准备着什么。
屋檐上。
岳缘低头看着那站在下方的人,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眸深处发生了变化。许久,心下一叹,人脚下已经是一步踏出,踏出了屋檐外,随即身形一逝,岳缘人已经来到了太子妃的身旁,两人并排而立,一同望着那朦胧昏暗的雪景。
“这样做,有意思吗?”
身形站定,岳缘的目光也是瞧着他看了一路的风雪之色,在大雪之下,大地南北其实差别并不大,秦国和燕国境内几乎一般无二,没有太多的分别和不同。
言语虽然温和,但让人听起来确是有着一种庞大的压力。
侧头,颔首。
太子妃用眼角的余光撇了身边这一身黑色衣袍,遮住了整个身体的人,对这份言辞上的压力视而不见,而是认真的回道:“嗯,人家觉得很有意思。”
“……”
这样的回答让岳缘觉得无语,但人却是慢慢转过身来,黑色面具下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对方那一张似笑非笑的玉脸。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很是认真的点评道:“这一身宫装,并不适合你。”
“是吗?”
朱唇微启,声音中遍布疑惑,玉手伸展,红色的衣裳在白色的雪中格外的醒目。太子妃目光在自个儿身上来回扫了半晌,她对于对方的这一句点评好似颇为在意。
水袖翻转,太子妃眼儿媚,嘴儿翘,自言自语道:“很合身啊。”
装傻!
岳缘一眼便瞧出对方的打算。岳缘不觉得对方没有听出自己话中的含义。宫装太过束缚对方了,而且对她的本来性子来说,这样做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话语顿下,身形旋转。
在太子妃的动作下,她的一身宫装也飞舞了起来,整个人好似风中蝴蝶。
人停,舞止。
停下了动作的太子妃抬头,目光直接落在岳缘的那黑色面具上,很是冷冽的说道:“我生气了。”
“是你疯了。”
面对对方的话。岳缘直接回了一句,没有丝毫的退让。
“秦王政死了不是更好么?”水袖一甩,太子妃在这一刻身上气质大变,声音温柔如水。但其中的意思确是让人觉得耸人惊闻,“为什么不让荆轲成功?”
“我废了那么大的心思,让荆轲的青梅竹马成为天下第一美人,让她入秦王政的眼……可惜丽姬让我失望。荆轲也让我失望了。”
“但总的来说是因为你,才让人家功亏一篑。”
目光迎着太子妃那锐利的恨不得咬他一口的目光,岳缘面具下的眉头微蹙。却是忽的想起了当时在咸阳宫见到那丽姬的时候的场景,对方的武功被废掉了。当初岳缘还觉得是秦王政让人废了丽姬的武功,但现在看来只怕不是这样。想到这里,岳缘忽的说道:“是你让人废掉了丽姬的武功?”
“你猜?”
面对岳缘的这句话,太子妃只是抿嘴一笑,笑着反问了一句。
“……”
岳缘闻言一时无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咸阳宫里还有她的人。
好半晌。
岳缘突然说道:“秦舞阳已经死了。”
“嗯。”点点头,太子妃并不意外,说道:“人家能够想象得到,他死的应该很凄惨吧。”从将秦舞阳派出去的那一刻,秦舞阳的命运就已经定下了。
他只是一个传话的,没有人会在意。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秦王政出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自是无法阻挡你的。”岳缘望着对方,开口问道:“而且,你该明白我的愤怒。”
闻言,太子妃歪了歪头,很是诧异的看着对方会这一种明知故问的语气,回道:“你会允许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不会允许。
岳缘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沉默。
雪,仍在下。
风,还在吹。
许久。
岳缘出声了,“那太子丹是墨家之人吧?”
“唔!”
懒洋洋的哼了一声,太子妃那慵懒的姿态好似要冬眠一般的伸了个懒腰,随意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岳缘也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抉择。
既是墨家,那么她这样选择便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
“孩子呢?”见状岳缘也不想提其他的事情,暂时性的将心思放到自己这次北来蓟都的真正目的,再没有了讨论其他的心思,岳缘直接开口询问起来。
“你这样子会吓到她的。”面对岳缘的直接询问,太子妃则是抬头上下打量了岳缘一眼,他现在这种神秘的形象给人一种畏惧之感,哪怕是成年人都会觉得惧怕,更何况是一个婴儿?
说到这里,太子妃玉手伸出,双手放在了岳缘的胸前,然后纤纤玉指微动,只听咔擦一声中,岳缘那戴在头上的黑色面具头盔就这么被取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一头墨发在冷风的吹拂下不断飘扬。
下面,则是一张邪魅异常的面孔。
脸上还残存着些许的烧伤,但真正让人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面颊上那不断蔓延的黑色痕迹。那一条条,一道道,好似毛笔在脸上画出的一般,左右对比整齐。嘴唇乌黑,在眼眶的四周同样存在一抹黑色弯痕。
当头盔被摘下后,这些留在脸上的黑色痕迹便开始有了变化,好似活了一般,由黑色慢慢的变得鲜红起来。
纤纤玉指轻抚着这些慢慢变红的痕迹,感受着指尖上那渐渐越来越高的温度,太子妃温柔无比的抚摸着岳缘的脸颊,嘴上自言自语道:“还是这样了。”
“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
“你这个模样,我怎能让你吓到她?”
察觉到温度慢慢的变高,哪怕是这寒冷的冬季也无法阻挡,太子妃这才松开双手,将头盔又替岳缘戴了回去。从头至尾,岳缘都没有任何的动作,任凭对方施为。
“孩子睡着了吗?我想看看。”
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将面具替自己戴上后,岳缘却是迎着对方的目光说道,他眼下的情况确是不是很妙。
“……”
太子妃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在之前,端木蓉等人都已经离开了,这里算是只有她一个人。而且以岳缘的耳力,也听得出来,在这里方圆百米内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太子妃,一个婴孩儿。
房间。
岳缘低着头看着那在襁褓中睡的正香的女婴,黑色的手指忍不住的轻轻的摸了摸婴儿那粉嫩的脸颊。岳缘突然发觉自己也挺有些抑郁的,有后人,但真正意义上见到的婴儿模样,这还是第一次。其他的,见到的都是长大了的模样,中间的过程全部被省略了。他们所成长的方向压根儿就不是按照他自己所想的那样。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碰触自己的脸蛋儿,女婴咂吧了下嘴,用肉呼呼的小手推了推,又继续睡了起来。
“她应该由我来养。”
收回指头,没有在继续拨弄对方,让女婴安然入睡后,岳缘回头对太子妃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只是这意见刚出口便被对方否决了,只见对方眉头轻抬,讽刺道:“你这状态怎么养?而且再说我比你更有经验。”
一听这话,岳缘面具下脸色一变,眼中含怒。
未等岳缘发作,太子妃又继续说道:“难道人家说的不对?你最擅长的就是招惹女人……也不知是我们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是这只是我们的劫数……”
“听说现在呆在你身边,替你梳洗的是一个被你给了少司命封号的娇俏少女吧?模样很是不错,唯一可惜的是她不想说话。”太子妃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然,这点不重要。”
似乎想到了什么,太子妃的面色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喜怒,只见她轻轻的掀起自己的裙摆,露出了那藏在其中的**,**上正是穿着一双很长的袜子,直达大腿根部。这双长袜全是由真丝组成,上面有着淡色的花纹,显得十分的漂亮,穿在她的腿上,平添了数分魅力。再结合那眼儿媚,还有那微扬的嘴角,以及轻咬着指尖的做法,更是让人有一种忍不住的冲动。
“重点是这袜子少司命有,那大司命也有,原本应该只有人家有的。”
“一大一小穿上应该别有一番魅力吧。”
“那么……问题来了。”
“东皇啊,你撕过了吗?”
咔擦一声,一边的一个小香炉被岳缘不由自主的捏了个粉碎。(未完待续。。)
...
027章 真相,谎言
readx;秦国。
咸阳。
咸阳宫。
盖聂俯身跪拜在秦王政的身前,今天是秦王政对盖聂阻挡荆轲刺杀他之后的真正奖赏。之前,那不过是口头上的奖励,是钱财一类,但作为一个剑客显然这些不是真正在意的。秦王政同样清楚。
所以,那被东皇生生掰断的屠龙之器被秦王政回收,然后让秦国里的最高级铸造匠师重新打造,为此还费了老大的劲驱逐了这剑里面的杀气。最后,一柄崭新的长剑便成功了。
剑名渊虹,赐给盖聂以作佩剑。
“……”
双手举着渊虹,盖聂面无表情,还是那般的冷淡,目光深沉。只是他的那颗滚烫的心,在这一刻究竟在想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上方的秦王政看着下面的盖聂,面带微笑,赐剑不够,秦王政为此还给了盖聂一个极高的称号。
剑圣。
秦国最高强的剑客。
随着今天的这一番作为,很快这个消息便会传遍天下。秦王政在盖聂的名声背后,再度使劲推了一把。这一举动,秦王政自是有着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同时。
咸阳,某处。
聚散流沙暂时的据点。
在数天前,荆轲刺秦失败后,离开了阴阳家禁宫的卫庄便知道了自家的师兄也在秦国,更是被秦王政请到了宫内,成为了守卫咸阳宫的侍卫剑客。
只不过盖聂与一般侍卫的身份不同。高出了不少。
在听到今天再度传来的消息后,卫庄不由冷冷一笑,这师兄盖聂从某方面来说。算是背锅了。荆轲是谁?他卫庄自然也是清楚这个在天下间都颇为闻名的侠客,其武功绝对不可小觑。
当初咸阳宫里的一战,只怕不仅仅是师兄盖聂出手了,那阴阳家的东皇定然是有过动作。
荆轲的佩剑被折断……
以普通的长剑只怕是做不到,唯一的可能便是东皇的手法。
赤手空拳吗?
想到这里,卫庄的面色就显得微微一沉。他在从这些事情中以侧面来推断东皇的深浅,甚至包括回忆当时在阴阳家与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交手时见到的月神、大少司命三人的武功。
得出的结论。是他卫庄一人面对完全没有任何的把握。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让人觉得无比失望。
回头。
卫庄的目光落在那站在远处看着白雪有些发呆的赤练。望着那颇为出神红衣女子,卫庄觉得极有可能是赤练在这大雪纷飞的时节想家了,只可惜她没家了。
至于当时与东皇合作交易后,赤练的问题已经解决。故而卫庄倒也对此不太在意。他的心思更多的还是放在了其他的上面。
远处。
赤练呆呆的蹲在那里,双臂环抱着双膝,就那么整个人蜷缩一团,静静的看着眼前纷飞的大雪。
卫庄猜的没有错,她是有些想家了。
但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却是在脑海里回忆那份幻觉。赤练在心里有些心虚,她觉得自己越发的入迷了。在没有被东皇解决问题前,这份幻觉给她的错觉是她便是那个道姑,那个在江湖上恶名赫赫的赤练仙子。在问题解决后。她已经从其中挣脱了出来,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对方的羡慕。
那样的世界,没有太多的国仇家恨。
那样的过程。她想要尝试。
而且,让赤练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是她对于那个名叫岳缘的东皇,起了了解的兴趣。
……
燕国,蓟都。
皇宫。
房间。
太子妃的话,让岳缘控制不住的将一旁的香炉直接给捏了个粉碎。
“呀!”
见状,太子妃故作惊诧。还专门做了个被吓到了捂住心口的动作,笑道:“恼羞成怒了嘞。”
“……”
剜了一眼对方。岳缘瞅了下手上那已经被彻底捏碎成铜渣的香炉,随后双手揉了一团,扔出了窗外,落在了外面的雪地里,手这才收了回来,迎着对方的目光,说道:“你为了什么?一个身份?”
“唔!”
点点头,太子妃并没有否认,她微微张开了双臂,说道:“你很清楚,这世界最讲究的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秦王政会是始皇?换一个不行吗?”
说到这里,太子妃上前,玉手轻轻的抚摸着襁褓中婴儿的额头,目露精光的自言自语道:“原本我想生个男孩儿的,可是是一个女孩。但女子又怎能不如男?”
“人家养了一个,再养一个不是更好吗?”
“千古第一皇,将是女子,那该怎么样?”
看着对方那越来越亮的目光,岳缘便知道了她的打算。有这个身份,一切都好解决,墨家还有其他人都可以为其所用,在她的手腕下,到时男女的身份之别不再有多少的作用,到时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将燕国上下的皇族全部杀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她的孩子就足够了。
“这样你就赢了?”岳缘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严肃道:“够了。”声音不大,是为了怕将婴儿吓到。
“嘻嘻……”
太子妃见状笑了,玉手收回,很是随意的转移了话题,鼓着嘴说道:“不说这个了……我成为太子妃,你不担心,但是生孩子了却千里迢迢跑到蓟都来,很显然我不如孩子重要啊。”
“……”
斜着眼角瞥着对方,岳缘不屑道:“我该担心太子丹……他看了多少次天魔妙舞?”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性子,他自是清楚,一般人想要沾她的便宜。那只有一个结果,找死。
“你猜?”
太子妃哑然一笑,紧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走到角落,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件东西,同时说道:“对了,忘了给东皇你介绍真正的太子妃了……”
泰山崩于前不会改色。
但在这一刻。岳缘的双眼也不由的瞪大了一分。
在对方的手上正拿着一个碧绿色的玉枕,在岳缘的注视下摆在了一边。指着这碧绿色的玉枕对岳缘这样介绍道:“咯,东皇阁下,来见过太子妃殿下!”
“新婚燕尔那天,太子与它缠绵了一宿。”
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太子妃仰着头,这样回忆道:“很是温情了。”
言语随意,但是其中却是布满着冰冷之意。
眼前的女子,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谎言。
演戏。
伴随着她一生。
可谓是真正的骗死人不偿命。其实,在这个世界,岳缘也没有向外人透露过自己的姓名一样,眼前人也是一样。大家都在对外人说谎。
哪怕是听到这里,听着对方打算将孩子培养成千古第一皇,想要取代秦王政的位置。但岳缘都不敢对她保持着真正百分之百的相信,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又或者只是表面的目的,真正的打算则是埋在心底。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太子丹已经被她握在了掌心。彻底的被掌控了。
荆轲刺秦。
其中就是出自她的授意,太子丹只是自以为而已。
同样,岳缘也猜到她在墨家还有其他的人,一个太子丹只怕还不够。
“哎呀!”
太子妃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了不满之色,愤愤的瞪了岳缘一眼,这才说道:“都怪你。竟然转移了话题。我们应该将话题转回去,快告诉我。你撕了她们的袜子没有?”
“……”
岳缘迎着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眸,那里面闪烁的是八卦,但是岳缘知道这一份目光会很快的化作其他的东西,撇过头,岳缘无奈道:“你的注意力放错了方向。”
“有没有?”太子妃目光发亮,追问道。
“你猜!”面对对方的追问,岳缘一把揽过对方的腰,一手下探,直接没入裙中,抚在了腿上的袜子上,两人则是四目相对。
随着嘶的一声,岳缘以动作做了回答。
只是——
一道婴儿哭啼在房间里响起。
霎时。
动作戛然而止。
一把推开岳缘,太子妃上前抱过襁褓,开始手忙脚乱的抖了起来,而岳缘则是一旁愣愣的站在那里,因为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亲自做过,他至多也就是见过当初那青楼女子怀抱顾惜朝时看了两眼而已。
然而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很快一道脚步从外面传了进来。
目光一变。
岳缘身形已经消失在了房间。
很快,端木蓉走了进来,接过孩子开始安慰起来,倒是她的目光颇为怪异的扫了一眼那件被摆在主位上方的一方绿色玉枕,很是奇怪。
许久。
在孩子吃完奶后重新入睡了,端木蓉这才离开了房间。
随后,房间里不约而同的同时响起了一声呼气声。
目视着端木蓉离去的背影,岳缘也冒起了一个念头,这女子作为孩子的保姆,那定是极好的。
不过岳缘倒是没有再出现在房间,唯有他的声音在太子妃的耳边回荡:“婠婠,你适可而止。你知道我的意思,秦舞阳带来的消息我应下了,我不希望她成为下一个明空。”
话语落下,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玉脸上,笑容顿止。
“你在担心,还是在害怕什么?”
“你在说谎啊。”
“不过我想我快要摸到你隐瞒的真正真相了……岳郎,岳缘。”(未完待续)
ps:前面关于燕国的首都是打错了,已经更改。另外没有所谓的绿帽,要认真看。还有26与27要配合里番赤脚精灵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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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章 和氏璧 上
readx;道家,天宗。
宗门据点。
重回宗门的赤松子掌门先是安排了门下道士一些门派事情后,他这便来到了一处那建立在山头的一座凉亭。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年幼的身穿着一身瘦小道袍的女孩儿,对方正微微侧着头面无表情抱着一柄拂尘,在看那大雪纷飞。寒风吹荡,吹的女孩儿的一头青丝不断的朝后飘扬,哪怕她的小脸被冻的有些发青,但她人都没有丝毫的在意。
察觉到脚步声,女孩儿回过头,目光幕的落在了那正抬步而上,一头白发的赤松子身上。
“师兄啊……”
“你受伤了。”
女孩儿目光清澈,不带丝毫的感情,言语上也是那么的平淡,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极为的平静。在她的眼中,眼前这神情显得极为憔悴的白发老人,并没有引得她心中的恻隐之心。
“……”
感受着这股目光,赤松子心下苦笑,对于这个比他自己小了足足一辈年纪的师妹,却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单从年纪上来说,对方做自己的孙女都足够了。可赤松子知道,眼前的这个名为晓梦的女孩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能在八岁的年纪击败天宗六大长老,因此被家师北冥子收为徒弟,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以资质论,他赤松子对比对方只能是驽钝这一评价了。
“你的伤……不轻。”
目光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赤松子一番后,年纪不过八岁多的晓梦小大人一般的确认了一句:“以师兄你的能耐,能将你伤到这个地步的人,修为堪称恐怖。”
面对这年纪不过八岁大小的小师妹那小大人的话,赤松子自我嘲讽一笑,倒也没怎么在意。反倒是对方眼下的形象有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头青丝在不知不觉似乎有了白发。
是的。
他赤松子虽然年纪大,上了花甲。但他绝对没有视力上的不妥,没有普通老人该有的问题,自是能瞧出那被青丝密密麻麻掩盖其中的丝丝白色发丝。
这样下去,只怕不过几年晓梦便会是彻底白头。
似乎想到了什么,赤松子直接开口询问道:“师妹,你在参悟宗门秘宝?”
“唔!”
点点头,晓梦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话题被人在不知不觉间转移了开来,闻言回了一个同意的表情,回道:“师傅认为我适合,我也认为我很适合。”
“第几幅?”
“第一幅。”
一老一小。两者之间简短的对话已经让他们回答了彼此之间的问题。
半晌。
站在凉亭外的赤松子身上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布满了白雪,整个人都被白色笼罩其中,微微的抖了抖衣衫上的雪花,赤松子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但还没有开口,便被晓梦打断了。
“师傅说,师兄你早已经出师了。”
晓梦昂着下巴,小脸上尽是严肃之色,说道:“道家天宗之事将是你与我的事。”
目光微微一凝。赤松子的脸上藏不住那一丝丝的失落。苍白的头发下,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失望,不过这一抹情绪很快便被赤松子收敛,转而认真的问道:“师妹。师傅他老人家还说过什么?”
“劫数!”
晓梦微微的侧了侧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停顿了下,这才继续说道:“这本不该是师兄你的劫数。但你踏入了其中,师傅帮不了你。”
“什么劫?”听到这里,赤松子不由的满心诧异与疑惑。还是忍不住的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对此,晓梦只是面无表情的给出了答案:“苍龙七宿,千秋大劫。”
苍龙七宿,千秋大劫?
哪怕他赤松子身为道家天宗掌门在这一刻闻言也是被弄了个一头雾水,至于面前不过八岁多的师妹晓梦,别看人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怕她也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代师传话而已。
这一句话过后,气氛陷入了沉默。
唯有那漫天的风雪在飘荡。
许久。
赤松子哑然失笑,在这一刻他倒是对自己中了阴阳家诡异咒术,对自身的伤势并不在意了,他得到了师尊北冥子给的答案。想到这里,赤松子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一身天蓝色小道袍的师妹晓梦,很是认真的说道:“道家秘宝我要带走,天宗不安全了。”
“你现在是掌门,你是主事。”
对于这个问题,晓梦没有在意,她只是小嘴微扬,这样回道:“不过当我成为掌门后,我会将它拿回来的。”嘴上这样说,小脸上亦是一副心疼之色。
抚摸着下巴上的白色胡须,赤松子笑着点点头。随即,人便转身离开,下山了。只是赤松子即将走下过道的时候,晓梦那娇嫩的嗓音穿透风雪,落在了他的耳中。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十年吧。你师兄我,拼了命或许能坚持十年。”
脚步微微一顿,赤松子回头给了这样一个答案后,人便头也不回的下山了。留下那站在凉亭里,小脸上尽是不满的晓梦。
这时——
师傅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又是一阵寒风袭来,顿时吹的自言自语中的晓梦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怀中小小的拂尘一甩,将身上的白雪拂去后,人这便转身一深一浅的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
雪飞,雪落。
由南向北,是迎着风雪。
由北向南,风雪载一程。
路上,岳缘一人独自前行。
从燕国国都蓟都离开,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时间了。在这一路上,他在思考着不少的事情,关于婠婠,关于孩子,关于真相,关于谎言。对于一个能将谎言说的比真话还好听的女人,她的话。你必须掰开了听。
比起这个来,岳缘更是在思索一件事。
那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一件贯穿了很长时间的事情,原本岳缘还没有太过在意,但在这一次与婠婠的重新接触,对方想要更改历史的做法让他觉得婠婠是在实验什么。岳缘这才真正的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来。
那便是飞升的问题。
不是自己,而是她们的飞升问题。
在天龙岳缘见过师妃暄、见过独孤凤,见过贞贞,当然还有明空,在陆小凤时期见过商秀珣,在这个世界的婠婠。而这些女子。在这其中除去明空外,她们无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她们都有他自己赠送的和氏璧碎片。
唯一例外的便是明空了。
不过以明空的能力,想要得到一块碎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要知道,当初岳缘可是为了捣乱,打断佛门以及其他人的视线,可谓是散出去了一半的碎片。
至于小念昔……出现在天龙,那是因为是岳缘自己带着的从惊雁宫出来。可是在笑傲时期……忽的,岳缘想到了当初在笑傲时期遇见的教主,霎时面色不由的一变。
他可从不记得小念昔得到过和氏璧碎片。要知道剩下的一部分碎片岳缘留在了纯阳,还有几片……落在了豪气干云的郭二小姐的手上。包括小念昔的那一片然后被她一股脑儿的捐钱抗蒙了。
“明空……”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当初在乐山大佛里的场景,那被岳缘自己阻止了一半,可是那逆转的道心种魔**仍然进行了一半。想到这里,岳缘面具下的面色几乎黑成了一团。成了包青天。
明空只怕也有碎片。
开始没有仔细去分析去想,可在这一刻突兀的回想起来,岳缘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
这和氏璧碎片。从某方面成为了一种飞升的定位仪。
定的是他岳缘的所在位置。
越想,岳缘觉得事情越是如此。倘若一开始,他手上便有着和氏璧碎片的话,那是不是早就寻到了莫愁?而不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追逐着,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也就说后面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说穿了是他自己手贱?他人来到哪里,就有人会跟着提前到来。
真相,婠婠只怕是寻到了什么。
呼——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岳缘抬头望着头顶那灰蒙蒙的天空,还有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时间心绪难宁。一声怒哼,气劲爆发,只听天地间一声爆响,地面溅起十数米高的雪浪来。
“和氏璧!”
口中呢喃了一声这个名字,岳缘袖袍一扬,那坠下的雪浪再度被掀起的气劲掀的倒飞了回去,人则是加快了南下的脚步。当初与秦王政交流的时候,岳缘在秦王政那里见过那由和氏璧所改造而出的玉玺,可是这东西并没有原本存在的那种异能妙用,这使得岳缘也没有太过在意。再说,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那和氏璧上,无疑会让秦王政生出其他的心思,这与阴阳家不利。
可眼下……在经过了这么一番的思考后,使得岳缘的注意力再度回到了这和氏璧的上面。
心思定下。
那重新落下的雪浪也彻底的将大地掩埋,而在之前一刹那,这里早已经没有了岳缘的踪迹。
与此同时。
秦国。
咸阳,咸阳宫。
秦王政仔细的看了一番丝绸上的内容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他便伸手,早在旁边准备好的宦官赵高已经将备好的玉玺举了上来。随后,双手握住玉玺,秦王政便那么生生盖下。
诏令——封阴阳家月神、星魂为帝国左右两大护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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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章 和氏璧 下
readx;慈航静斋的人来了洛阳。
道家的宁道奇也来了洛阳。
圣门的人也来了洛阳。
这是在做什么?
跟着卫贞贞走在后面的白清儿,在一处热闹的地方发现了属于阴癸派的暗记后,心中更显震惊。在这段时间,她的主要心思都是放在了如何接近岳缘上面,而不落得婠婠的后尘,这使得白清儿对最近江湖上的事情并不知晓。
所以在从独孤凤的嘴中得到正道之人来到洛阳,在从暗号上看到阴癸派的人来此地,这使得白清儿心中很是讶异。这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或者说,再接下来洛阳将变成一个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正魔之争恐怕是一触即发。
心中思索的时候,白清儿却是很明确的放弃了参与其中的打算。正道宁道奇都出现了,那只怕自己师姐婠婠和门主阴后祝玉研同样来到了洛阳。
不仅如此,其他的门派又或者是那些有心思的恐怕都跑来了洛阳。
除此之外……
白清儿回过头,看着已经坐着马车离去的独孤凤,心说这独孤凤向岳缘提示了这些,显然是世家门阀也掺与了其中,那么说现在洛阳的主人王世充同样参与在这里面。
门阀世家中恐怕除了淡定无比的南岭宋阀外,其他的都来齐了。
只是这牵扯的中心会是道公子岳缘吗?
不!
应该是其他的事情!
白清儿心底不断的分析着这个情况,以自己匆匆了解的东西来推断着事情的真相。不过有一点白清儿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会加入其中,眼下的局面太过复杂,她不想将自己辛苦早就的局面弄的一塌糊涂。
但是,这并不妨碍白清儿去猜测,却推断。
收回目光,白清儿的视线又落在了走在前面的岳缘的身上,看着岳缘的背影,虽然在马车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修习着姹女**的白清儿,自是对男人的心思和心情变化分辨的很清楚。
这个时候的岳缘心情似乎显得有些沉重。
“嗯?”
目光顺着岳缘的背影上移,白清儿的视线最后却又停在了岳缘的头顶道冠处,在那里,那只小雕还是一直死死的停在那里,正朝自己这边望着。
先前,岳缘弄了好长时间,这小雕都是停在岳缘的头上。哪怕是拿开,不一会儿这长的跟小鸡仔似的的小雕又会爬上去。而且这雕死活不到别人的身上。
无奈之下,岳缘便不再去管这小雕了,任凭对方怎么爬。
不知怎的,看着这个场景,白清儿却是噗嗤一声忍不住的笑了。白清儿的这一笑同样引得一旁的卫贞贞也笑了起来。
“……”
听着身后两名侍女的娇笑声,岳缘摇摇头,对此表现无奈。只是眼下他心中想的更多的还是慈航静斋的出现与宁道奇的到来。
师妃暄!
道家第一高手宁道奇!
阴癸派婠婠、阴后祝玉研!
一想到这里,岳缘就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疼,伸手拍了一巴掌那用爪子不小心抠到了自己头皮的小雕,岳缘的心情确实稍显凝重。
造势!
以和氏璧选择所谓的天下明君,这样的举动真亏慈航静斋做得出来。
心中嗤笑的同时,岳缘却是不得不承认这种举动还真是能够取得十分不错的效果,毕竟眼下乃是封建时代,执正道牛耳者的慈航静斋在江湖上的声望更是高的可怕。
借由这转自了许多君主的和氏璧来选择下一代明君,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但这只能骗骗那些普通的老百姓,真正的聪明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件物品,只是骗人而已。但问题是这天下间有心的聪明人不多,而普通的老百姓却是占据了绝大多数。
一旦应下,那么就会在这些人的心中有所偏动。要知道,这天下人的心中都可有着一个正统概念。
而这和氏璧在慈航静斋的有心宣传下,便能代表正统。
回到了客栈,岳缘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半个下午。值得傍晚时分,与卫贞贞和白清儿三人吃了晚餐后,岳缘便一个人出去了,将白清儿与卫贞贞放在了客栈里。
眼下的洛阳已经变得鱼龙混杂,将卫贞贞放在外面倒不如让卫贞贞与阴癸派妖女之一的白清儿在一起,这样卫贞贞显得更加的安全。
沿着贯穿了整个洛阳的大运河,岳缘缓步走在了上面。
一步一思,想着火中取栗。
打破慈航静斋的心思。
若是真让慈航静斋弄成了,那这接下来的天下确实没有自己徒弟寇仲、还有其他的人什么事了。
就在岳缘漫步河边的时候,同样已经来到洛阳,身处城里的婠婠却也见到了自己的熟人。
或者说,自己命中的对手——慈航静斋的圣女,师妃暄。
“哟!”
娇笑中,婠婠玉手弄着身上的丝带,瞅着眼前一身青衣,头戴斗笠的师妃暄,笑道:“妹妹终于舍得从那深山老林里出来了啊?可是让姐姐久等了哎!只是面对姐姐,妹妹也需要这般藏头遮脸吗?”
“……”
师妃暄那藏在斗笠下美目透过轻纱落在了那赤脚立在面前三丈外地方的阴癸派圣女婠婠的身上,她的精神力在这一刻已经提了起来。两人阴差阳错之下的碰撞,或者说这是宿命中的碰撞。
属于天魔功和剑典的碰撞。
对峙了太久的两个门派,对彼此的镇派武学都有着各自的了解。当两人出现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双方都会升起一种莫名的敌对感应,就好像是动物遇见了天敌。
在第一眼的时候,骨子里的感觉就已经提醒了当事人。
“姐姐说笑了!”
对婠婠咄咄逼人的口吻,自称为姐姐的举动师妃暄并不在意,双方碰面的一刻便开始了交锋。婠婠就如那汹涌波涛,激荡澎湃,而师妃暄则是如不动高山,面对婠婠的逼人之语,却是淡然相对。
嘴上虽然如此回话,师妃暄手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动作,仍然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呵呵!”
婠婠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出现在天空的弯月,一双媚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恍若一只看见了猎物的波斯猫,笑眯眯的说道:“这夜色太美,妹妹陪姐姐好好欣赏一下月色如何?顺便谈谈心,看看和氏璧!”
抬头。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师妃暄终于有了动作,缓缓的抬起了头,随着动作以及那夜风的撩动,那遮挡着面孔的轻纱终于被清风吹了开来,露出里面那张不下于婠婠美貌的面孔。
“姐姐来迟了!”
迎着婠婠的视线,师妃暄淡淡的笑着回道。
迟了一步!
婠婠闻言,一直嬉笑着的表情慢慢的停了下来,她们阴癸派追寻慈航静斋而来,哪怕是再怎么快速还是迟了一步。这身为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果真可怕。
显然。
眼下的和氏璧已经落在了宁道奇的手上。
“那也没事儿!”
侧头,颔首轻笑,心思急转的婠婠并没有在意,和氏璧在宁道奇的手上,这天下想要从他手上拿到实在是太过困难。婠婠再自负,也不会傻到去挑战那道家的第一人。
望着师妃暄,婠婠笑眯眯的说道:“只要妹妹陪姐姐看这月色,也就足够了!”
说完,赤脚一踏,人已如利箭一般射向了师妃暄。
在婠婠动手的刹那,师妃暄同样动了。
身形飘动,人直接朝后飘去。
顿时。
一青一白两道人影恍若飞仙一般的开始在洛阳城中追逐起来。
同时。
客栈中。
房间里,卫贞贞不知何时在已经昏睡过去。而在房间中,白清儿无比恭敬的站在旁边,看着端坐在前面椅子上的阴后祝玉研,对方眉心的那道血痕赫然在目,平添了数分魅力。
此刻。
阴后祝玉研正拿着岳缘剑架上的三柄剑观看着,其中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被丝绸包裹着的朱剑上面,上一次她便是阴沟里翻船,自个儿伤在了这柄剑下,在眉心处留下了那么一道艳丽的血痕。
在一旁的白清儿无比恭敬的站在一边,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
朱剑回鞘。
剑重新插回了剑架上面。
阴后祝玉研没有对这三柄剑做任何的手脚。阴癸派势力庞大,消息也很是灵活迅捷。再加上这段时间,阴癸派一直将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岳缘的身上。
故而她知道很多的事情。
譬如岳缘徒弟寇仲在南方的骑兵,加入了争霸江山的行列,以及岳缘在飞马牧场的作为,使得飞马牧场拒绝了李阀的招揽,为寇仲提供军马来。
这样的事情,明摆着岳缘在与慈航静斋对着干。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哪怕是阴后祝玉研与岳缘有着不小的恩怨,但在这个时候祝玉研却也没有对岳缘动手的心思,单品阴癸派对抗慈航静斋还是处在下风。既然道家内讧,那阴癸派可以渔翁得利。
她这次,从某方面来说还需要道公子岳缘的帮助了。
既牵扯了道家第一人宁道奇,也牵扯了慈航静斋的计划。
既然道公子有心牵扯其中,那么对于慈航静斋以和氏璧为李阀二公子造势的举动也是一清二楚。她阴癸派不允许,而且道公子同样不允许。
否则一旦造势彻底成功的话,想要翻盘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阴后生生的压下了自己与岳缘的事情,暂时对付这慈航静斋的这次举动。
“这次的事情清儿你就不要参加了,好好的呆在那岳缘的身边!”
对白清儿做了吩咐后,阴后这便将剑架放回了桌子上,起身离开了。至于昏迷的卫贞贞,祝玉研根本没有在意,一个没有武功的少女值得在意吗?
杀之反手之间。
再说也没有任何的影响,白清儿的身份还需要卫贞贞这个心善的女子潜意识的来帮忙。
与此同时。
正沿着大运河闲逛,准备出城探查净念禅院路径的岳缘却是在城中的河道边见到了一叶别样的小舟。
舟上。
一白发老道,正在悬空钓鱼。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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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章 回归
readx;秦国。
咸阳。
刚踏足咸阳的岳缘并没有立即去咸阳宫,这些事情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必要到这个地步。玉玺在这个时代代表着什么,有着什么含义,岳缘自是非常清楚。
仅仅是理由都不足够。
要知道在皇权时代,玉玺几乎就代表了皇权。
秦王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岳缘知道。
这几年来的接触,已经让岳缘对这个雄才大略的始皇帝有着自己的了解。就拿他刚刚回到咸阳,得到了那个被秦国官府传遍了天下的诏令,岳缘就已经明白了秦王政心底打的主意了。
台前幕后,秦王政在用阴阳家吸引百家的注意力。
不过对于秦王政的打算岳缘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虽说被人为的使得阴阳家已经开始踏上台前,走上了在百家眼中的巅峰路线,这其中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岳缘压根儿就没有去理会,眼下阴阳家走上巅峰带来的好处,无疑让岳缘更加的在意。
因为这样一来,就能够让阴阳家发挥出更多的力量,到时他能够使用的便不仅仅是阴阳家本身的力量,还有秦帝国所拥有的官方力量。两相结合下,对岳缘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阴阳家,据点。
重回的岳缘踏入其中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安静的等在那里迎接自己的月神星魂金部长老云中君。以及大少死命两人。
喜色。
虽说每个人的脸色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在岳缘的眼中却还是稍显肤浅,波动的情绪。以及加快的心跳,都无疑告诉了岳缘他们眼下的真正心情。
喜悦,兴奋。
尤其是云中君的脸色也不知是之前炼丹被火烤的缘故,还是本身的激动,整个面色都呈一种红色。五人中,表现的最为平静的反倒是一直沉默无言的少司命。
“左右护法,倒也不错。”
“我想我们可以着手进行下一步了。”
目光越过云中君大少司命三人。视线落在了月神和星魂的身上,岳缘吩咐道:“你们两人的要做的事情各有分别……我想你们自己是知道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一个左右,便已经定下了排名。
华夏向来是以左为尊,这番诏令,便定下了月神在星魂之上。哪怕本身在阴阳家内部。月神也在星魂之上,但岳缘很了解星魂的性子,他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服气的人。
听到这里,星魂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如孩童一般的身躯微微的躬了躬身。
“至于你……”目光从月神和星魂两人的身上离开,转到了云中君的身上,岳缘侧了侧头,盯着云中君瞅了半晌,似乎是在为难自身的安排。还是在思考着其他的东西。
“东皇大人!”
云中君见状躬身行礼,醇厚的声音中彰显着是他那略显激动的语气,虽说阴阳家眼下即将踏上巅峰。不过云中君倒也还是忍住了那份心情,将自己现在所面临的情况道了出来:“金部,有一些问题。”
“嗯?”
这话一出口,月神星魂还有大少司命四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云中君的身上,岳缘诧异的看着这个主管金部的人,握着炼丹要术的人在这一刻道出了金部的情况。心中思绪波动,岳缘转过身。看着对方,说道:“说。”
在五人的目光注视下,哪怕是云中君一时间也只觉得头皮发麻,背后在不觉间出了一身的冷汗,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说出了眼下金部真正的情况:“金部……陷入凝滞了。”
月神和星魂两人闻言同时一愣,随即面色阴沉下来。
倒是岳缘对此没有丝毫的意外,目光就那么定格在云中君的脸上,就在对方承受不住那份压力的时候,岳缘终于出声了,碾去了这份压抑,道:“是还不够。”
“你上次带来的丹药,比起前几次并没有太多的进步。”
岳缘的话虽然说的随意,但其中的意思确是一目了然。显然,云中君所炼的丹药,其进步并不让岳缘满意。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岳缘到也没有太多的意外,“说说吧,你还差什么?”
在他所寻找中,云中君是眼下岳缘所能寻找到炼丹上有着最高造诣的人。
其他的人……
鬼知道会有谁?他们又藏在了哪里?
眼下这个世界可不同后来,随处都是苍茫大山,一个人躲在深处,着实寻找起来非常的困难,哪怕这个寻人的是他岳缘。但不得不提的是,云中君徐福在炼丹上面,着实有着他独到的造诣。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阴阳家那么多门人中脱颖而出,也不值得岳缘去培养。
可同样岳缘也知道眼下的云中君想要达到他心中的地步还是差了不少,否则的话他身上的问题早就得到了解决,不说彻底根治,却也不会太过耗费他太多的精力。
雪地上。
云中君跪地,五体投地,战战兢兢的道出了他的理由:“东皇大人,您所给的我已经融会贯通,可是想要达到您想要的地步……力有不足。”
“……”
岳缘觉得自己的眉心有些发酸,但有面具的遮掩使得他无法去摁那里,闭眼沉吟了一会儿,岳缘这才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事情我会让星魂帮忙解决的。”说完,岳缘人已经朝里面走去。
闻言,云中君这才呼了一口气。
虽然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解决办法,但云中君已经隐隐觉得那解决办法只怕不是普通人所想的那样。
起身。离开。
目送金部长老云中君的离开,星魂却是忽的笑了:“云中君倒是找了一个好时候。”
帝国赐封两人为护法,不管暗地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但对阴阳家来说,表面山这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在这个时候,道出他现在的所遭遇的情况,显然得到的处理结果也会比寻常会好上太多。
当然。
更多的也会是对方的一厢情愿。
东皇可不是一个容易被环境影响的人。
月神闻言,那被轻纱遮掩的双眸微微一眯,没有说什么。至于少司命则是好似一个人**了出去,眼前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保持着沉默,跟在了岳缘的身后。至于大司命。更是聪慧,知晓这种情况可不是她插嘴的地方。
“呵呵。”
见没有人接自己的话,星魂倒也不在意,只是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那我也该离开了,是该替云中君解决麻烦,东皇大人的任务自然是得完成的。”
不过有一句话没有说,但在此的其他人都知道的便是只怕到时云中君的任务没有完成的话,其后果只怕是会承受不住。
目视星魂的离开,月神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朝院落中走去。
院落里。
岳缘双手放在那黑色的衣袍下,就那么站在那里。显然,他是在等月神的到来。
“不想问什么?”岳缘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些并没有丝毫融化迹象的白雪。感受着这冬日的寒冷气息,最后伸出右手,用食指在那假山上的雪层上戳了一个洞后。看着那雪洞中融化的水迹,嘴上则是随意的问了起来。
“没有必要。”
月神双手收拢在水袖里,目光静静的盯着眼前这神秘的漆黑背影,就这么安静的回道:“对一个背叛的人,我不在意。”只是没有人瞧见她那收拢在袖子里那死死的握着的一双玉手。
岳缘笑了。
有些低沉的笑声在院落里回荡,震得那树梢上的白雪在不觉间落了不少。
转身。
面具下的目光透过那一袭轻纱。直射月神的双眸,岳缘静静的看了半晌后。这才说道:“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你在她的身上,不也是学会了谎言么?”
爱恨纠缠,有时候可不仅仅是爱情。
右手伸出,压在了月神那一双碰触在一起的水袖上,顿时袖子里那紧握的双手似乎得到了温暖不再紧张,慢慢的舒缓了开来。
……
咸阳宫。
在最近这段时间,十八世子胡亥在咸阳宫的行走变得积极起来。对方一幕幕的表现都落在了身为秦王政贴身宦官的赵高的眼中。开始还好,更多的对方还是在了解丽姬与第十九子公子天明的事情,不过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不知道是受到了何人的提醒,这十八世子胡亥更多的心思倒是放在了赵高的身上。
公子胡亥在打什么主意?
他可不觉得眼下公子胡亥想要取公子扶苏的地位,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不过在赵高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这公子胡亥其实更多的并不是在意他赵高,与他接触更多的还是想要侧面知晓秦王政眼下的踪迹。做为一个颇得喜爱的孩子在一时间失去了被疼爱,这种感觉无疑是不适应的,他需要寻找。
一番交谈后,赵高目送公子胡亥离开,面色冷淡。
似乎想起了什么,赵高猛的转过头来,视线停在了那被他放在了那旁边的竹简上,那上面秦王政的笔迹赫然在目。这正是当初秦王政交给他的任务。
外面。
公子胡亥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瘦小的身子在白雪中走过,那微低的头,脸上带着的是丝丝的笑容。
记住了。
全部记住了。
父王那写在上面的东西,不过在随意的几次与赵高的接触中,他便在不经意间全部记住了。
“阴阳……”
ps:女帝的霸气,婠婠的妖,赤练仙子的醋火赛天高;
卫贞贞的包子,赵敏的刁,襄儿的哥哥声声娇;
小龙女的清冷,芷若的笑,石青璇的玉唇爱吹箫;
教主的红衣,秀珣的点心,仪琳的光头像灯泡;
清儿的蛇腰,无双的皮鞭,大娘的鞋子排成双:
独孤的剑舞,阿朱的易容,还有公主的**声在飘。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静观小岳子,如何被柴刀。(这是新版的简介,可以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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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1章 心思
readx;咸阳宫。
十八世子胡亥的离开,只是让赵高在心里若有所思,不过即便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太过在意。而眼下,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在按照秦王政的安排而来。
这段时间来的实验和检测,虽然没有查明什么问题,但赵高却不敢保证这东西真的没有问题。
不过回想起这几天秦王政那有些着急的心思,赵高也只能拿出眼下所能拿出的结果,给秦王政所观看。
很快。
在秦王政的寝宫里,赵高见到了正盘膝而坐,目视着手上竹简的秦王政。
“有寡人要的结果了?”
视线微斜,秦王政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躬身的宦官赵高,他的主要心思却还是在手中的竹简上。虽然有着文武百官,但一国所需要处理的事情何其之多?
尤其是身为一个雄才大略的帝王,更是没有太多空暇的时间。
“……”
低着头的赵高眉头不由的抽了抽,他不敢说什么,不敢说秦王政给的时间太少,但眼下他只能按照对方的心思说出所得到的答案。手中竹简奉上,同时赵高那阴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开来:“奴已经将其拆分开来,用六人做过实验,男女老少都有,有会武的,也有不会武的,只是时间太少,加上奴的眼界太浅……让人看不出有不妥的地方来。”
秦王政手中的毛笔停了下来,随手放在一边,伸手拿过了赵高双手举着的竹简,就那么随意的搁在了自己的身前,没有打开去看的心思,反而是转过了身,问道:“那你试过了吗?”
嘶!
低着头的赵高闻言霎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与后背已经在对方这一句话下不由的沁出了不少的热汗,哪怕是在寒冬腊日,他都压根儿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就好像是整个人突然步入了熔炉之中。
但实际上,在赵高心中的升腾起来的却是这极端的寒意。心与外表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无疑是在显示着赵高眼下那惊恐的心态。
赵高会武。
秦王政自是十分清楚。
有这么一问,并不意外。
似乎是感觉到了那战战兢兢的赵高的心绪。秦王政浅浅一笑,倒也没有在意,就好似之前的话只不过是他随口一句玩笑之语。但在赵高的耳中听来,却不是如此。
面对秦王政,他感受到了那股只有君王才有的威严。
伴君如伴虎。正是这个感觉。
“奴……”
那话好似寻常,赵高知道自己必须给个回答,否则的话……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恭敬的回道:“回禀王上,奴也试过,没有危险。”
闻言——
秦王政眼眸深处终于流露出些许满意之色,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
叩首,后退。
在踏出了大殿后。赵高只觉得自己背后已经是冰冷一片,原本寻常那显得有些阴冷的面孔在这一刻也是残存着一种后怕的感觉。他在秦王政的身边呆了很长的时间,对秦王政可谓是看着对方一步一步的成长。
可是,大家都在变。
秦王政在变,他赵高同样在变。
回首,看着那闭着大门的寝宫,赵高一时间双眼微眯,那狭长的双目中光芒闪烁,不知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大殿里。
在赵高离开后,整个房间便只有秦王政一个人了。甚至。他连一个侍卫和侍女都没有留下,整座寝宫里安静无比。将其他的竹简扫到一边,秦王政将赵高交还的竹简摆在了面前,一点一点的摊了开来。同时。秦王政还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另外一份由丝绸卷成的卷轴。那竹简上的东西,其实只有一部分。
一只毛笔,一点墨。
漆黑色的墨汁在竹简上一一划过,黑色扩大,那上面的字眼全部被这漆黑所笼罩。在做完这一切后,秦王政这便将这竹简随手丢在了一边的炭火中。
霎时。
一股墨香加竹香的混合香味便在寝宫里弥漫开来。
“既然这寡人无法确定的没有问题。这样说来这一卷是都没有问题了。”
“看来东皇没有欺人。”
目光落在这面前的丝绸卷轴上,这便是上次他与东皇两人的交易之一。当初,面对荆轲那一往无前的一剑,秦王政自觉地大丢脸面。倘若当时不是有着东皇和那盖聂,只怕最后的结果……
那样的场景,秦王政不敢想象。
可即便是如此,面对荆轲爆发出来的绝强气势,他竟是连剑都无法拔出来……生平第一次,秦王政感觉到他堂堂一国帝王,生死竟也是被人掌握在手心里。
那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在赵国成为质子的时候。
这种绝望的感觉,秦王政觉得太过讨厌。
既然这东西没有问题,那么他也可以试试了。
只不过这东西该有个名字。
有一个能配得上他秦王政的名字。不能用东皇所说的名讳,更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只能重新取上一个。
半晌。
沉吟中的秦王政有了想法,手握毛笔沾了墨水后,左手微拢衣袖,手腕微动,秦王政在那卷轴上写了一个小篆的‘天’字。写完这个字后,秦王政停顿了一下,静静的盯着这个字瞅了半晌,手腕再动,又在这天字上方添了一个字。
“大道阴阳,无极太一。”
这句话是指阴阳家首领东皇,这个让秦王政也无法探究根底的男人,直到现在堂堂一个大秦帝国竟然连东皇姓谁名谁都没有弄到,可想而知那潜藏在秦王政心底的憋火。
摸不清,看不透。
却又不得不合作。
这便是秦王政与东皇两者之间的真正关系。
即便是先前达成了合作,一番交易中东皇也付出了大心血,可即便是这份功法出自东皇之手,但秦王政也不想就这么用对方嘴上所说的无名功法来命名。
既然已经是他秦王政的东西,那么就得有他定下的名讳。
“阴阳代表了太一,那么……”
微微沉吟,目光在那天字上停留了半晌。那添在上面的字已经是有了他的考虑。他怎么可以比人弱?比任何人弱?那个身为男儿的尊严,身为帝王的尊严这一刻在不断灼烧着秦王政的灵魂,不管如何,哪怕在其他的方面暂时无法。但在名字上也需要占上一分,以表明自己的切切希望,以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想到这里,这有资格停在天字上的字就没有几个了,而比阴阳太一更强的就只剩下一个。心思到了这里。秦王政丫丫电子书终于划出了那最后一字的形状模样。
写下这一字后,看着卷轴上的两个小篆字眼,秦王政再度蹙眉,思索了一下,便又在天字下方加了两个字,这样看起来舒服了多了。
毛笔搁下。
秦王政没有打开卷轴,而是目光死死的盯着它,自言自语道:“以阴阳家最高典籍,来拖延寡人大军北上的步伐……东皇,你到底是在为了什么?”
“又或者说燕国那里有着阴阳家非常在意的东西?”
“否则的话。东皇怎会做出与以前阴阳家心思相反的事情来。”要知道,在以前,阴阳家可是与帝国都是同样的心思,以最快的速度一统六国,然后在慢慢调理那些余孽。
可偏偏在即将进攻燕国的时候,延迟了。
可惜哪怕秦国势大,有着秦王政的暗中吩咐和不少人的猜测,但也没有办法了解到阴阳家东皇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思索半晌,秦王政还是无法分析出什么来,不过心中倒是觉得他可能发现了那东皇身上留下的真正弱点了。
一个有了弱点的人……才能对付。
一个没有弱点的人……那是神。
……
阴阳家。
回到自己禁宫的岳缘在将一些事情做了必要的安排后。人再度一个人隐入了黑暗里。
暗中。
岳缘突然觉得自己那遮掩在面具下的鼻梁莫名的有些发痒。用手指敲了敲脸上的面具,发出了一阵哒哒的响声,人却是在心里思索着这段时间来的问题。
婠婠的做法,彻底打乱了他本来的安排。
秦舞阳当时是带来了两个消息。
一者是秦王政死在了荆轲的手上后的消息。一者是秦王政没有死的消息。
无疑,婠婠对此做了她自己的安排。
可在岳缘看来,这无疑是在给自己捣乱。
秦王政因为岳缘自身的缘故并没有死,反倒是婠婠让秦舞阳带来的那个秦王未死后的安排十足让岳缘有些头疼。
这个消息便是拖延秦军北进的步伐。
而理由……
从燕国重回的岳缘自是知晓了。
让秦国的国策暂时更改,压后秦军北进的步伐,岳缘自是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岳缘能够给出。同时也知道秦王政心中想要什么。岳缘很清楚,荆轲刺秦给秦王政内心带来的冲击,他本身还算不错的武功,可却在无数人的面前被迫的连剑都拔不出来的场景……
对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来说,那是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侮辱。
同时。
在秦王政的心中,对天下的江湖人士内心也有了极端的戒备情绪。
岳缘便是对方戒备的最重之人。
岳缘能够感受的出来,这月神和星魂成为帝国左右护法,便是秦王政这份情绪的表现。
作为一个有为帝王,有着雄图霸业之心,更是走在千古第一皇的路上的人,其心志更是绝强。秦王政在他的心中找到了最佳的解决办法,那便是让自己同样变得足够强。
回想那天与秦王政的私下交谈,岳缘突然笑了。
想来一个有着绝强武力的秦王政……
婠婠不会傻到亲自来刺杀吧?
婠婠的心思太危险了。
她在试验。
试验杀秦王政,以改岳缘的路。
这是一个时空……岳缘在经历了这么多后,早就知晓。
一旦更改,他岳缘还能遇见她们吗?
他不想。
也不允。(未完待续。)
ps:这几天有些事情比较忙,更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