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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小索罗亚克     洪荒:贫道不想封神txt下载     洪荒:贫道不想封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八章.鸿蒙紫气归属定,姜尚点孔宣!

    “看样子,孔宣是真的不想要?”

    望着落在自己手心上的鸿蒙紫气。

    姜尚眉头拧得跟麻绳似的。

    鸿蒙紫气的确很珍贵,但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相反还很鸡肋。

    而且不同于孔宣这种只要接受就可以立地成圣的大能,他如今的境界距离成圣还差得远呢。

    这玩意可是烫手的山芋啊!

    可能现在因为畏惧大道和天道的威势,没人敢对自己动手,但成圣的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君不见,当初红云老祖的下场?

    不过孔宣说不想要这鸿蒙紫气,姜尚觉得这也是真心。

    毕竟是凭硬实力干到已经几乎要成就混元大罗金仙的大老,而且大道赐福之后,未来必定能迈入这一领域。

    有些心高气傲,不屑于成为天道圣人也实属寻常。

    而且姜尚其实觉得,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将来因为意外,孔宣未能成就混元大罗金仙,走上以文成道之路,立儒门而证道……也是一种极为不错的选择,比证天道圣人好太多了。

    ——哪怕,这一道鸿蒙紫气是遁去的一,不会受到天道太多的约束,甚至只要够强还能与天道打擂台,争夺洪荒权柄。

    ……

    “哎!”

    最终,姜尚在这场对阵中败下阵来。

    长叹一声,将鸿蒙紫气收将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勉强你了。”

    孔宣不想要就不想要吧。

    这玩意虽然说是烫手的山芋,可如果用得好了,那也是个很大的人情。

    眼下合适的人选倒有几个。

    不过……究竟如何抉择,还得再甄选一下方是妥当。

    不觉间。

    姜尚望向金阙斗府,天治天宝阁方向。

    ……

    鸿蒙紫气归属落定。

    众大能的目光也随之收回。

    各怀心思,各有计较。

    ……

    诸如人族三皇、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等,俱是眸中含笑。

    鲲鹏妖师、游历东方的准提圣人等,脸上不乏羡慕与算计之意。

    五庄观镇元子、西昆仑西王母、天庭大天尊与瑶池金母等,皆若有所思。

    又有太上、平心等无喜无悲,似乎事不关己,根本不受到任何影响。

    ……

    此后。

    二人于勾陈天宫密探。

    孔宣言及自己观《抡语》后看到场景。

    “大哥,我在观你所着《抡语》之时,偶感一副画面……”

    “乃是:尘世一位老者台上讲道,下有三千人众听讲……”

    “其中人们的服饰也和现在人间的服饰大不相同……”

    顿了顿,又说:“我有预感,我证道混元之契机便在于此,却始终参不破……”

    一听这话。

    姜尚便知孔宣的心中走那条至圣先师的路的倾向更胜过于直接证道混元大罗金仙。

    立有计较,向孔宣说道:“诚不瞒贤弟,我曾于未来中窥得一角,贤弟所描述画面正是数百年后一位贤人及其弟子……”

    说着,姜尚抬眸对上了孔宣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此人…姓孔,名丘,字仲尼!”

    此话一出。

    孔宣识海里“轰”的一声炸响。

    ——那般画面又浮现于眼前,而这一次,更加清晰......

    这时,姜尚又复出言:“贤弟,我还有一言相赠!”

    因孔宣已陷入了沉思,姜尚不待他回应,直接说了出头:“师叔,道在人族,教化即大道!”

    孔宣虽在沉思之中,却也有感外界信息,耳畔听得姜尚此话。

    一时间,拨得云开见月明!

    “吾道成矣,吾道成矣!”

    孔宣元神一阵清明,立时抓住了那证道之契机所在,欣喜得不能自已。

    “恭喜师叔!”

    姜尚一声祝贺,旋即复说道:“只是现下还不是时候,贤弟还需静待时机。”

    孔宣已明悟机缘所在,自是明白姜尚意指什么。

    ——也知道那个黄金大世,的确是需要一个人来开启……

    于是向朝姜尚深深一拜,说道:“此番,多谢大兄指点!吾去也!”

    说罢,欲驾起仙光,返回三山关。

    姜尚忽然想起封神之中孔宣还有被准提渡化之劫,连忙又提醒道:“贤弟且慢!为兄还有一言!”

    “如今封神量劫已经启动,虽说踏上混元之路与已经斩尸者可以脱劫,但贤弟为那三山关总兵,又与殷商大有渊源,恐怕另有一番因果!”

    “如是无避世之心,还是小心为上啊!”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让孔宣辞官不作,离殷商而去……

    原因很简单。

    在姜尚看来,孔宣也是那等性情中人。

    那等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且孔宣虽有劫数,但只要他记住自己今日的提醒,他日不要与圣人动手,便也无碍。

    所以自己也没必要让孔宣难做。

    这句劝告只是为了给孔宣提个醒,免得他做湖涂事。

    “大兄放心,吾知晓怎么办。”

    闻言,孔宣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内情。

    但在此刻孔宣的心中,姜尚的形象非常高大上,自然是认为此言有深意。

    纵一时参悟不透,也牢记在心。

    ……

    片刻之后。

    一道仙光落入三山关。

    ……

    与此同时。

    那朝歌城中。

    申公豹听闻殷破败等人传回的消息。

    心中哪里不知其遇上的几人便是自己的几位师侄?

    “贫道的那几位师侄居然都下山来了?”

    “这……于天数不合啊!”

    “只是……不知这是师兄们的意思,还是圣人的意思啊!”

    申公豹心里直犯滴咕。

    师侄们手持那种级别的宝物下山,如果说没有自己那几位好师兄的允许,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他摸不准的是,这事儿是师兄们的意思,还是圣人师尊的意思。

    如果是前者,那倒还好办,自己依旧按照原计划办事就是,但如果是后者……

    那就有些麻烦了。

    “唉……”

    申公豹轻叹一口气。

    师尊的心思,还真是圣意难测啊。

    子牙师兄宁愿上天当官,也不愿意下凡来封神,关键现在人还混得挺好,连大道都惊动了……

    对了,还收获了一道鸿蒙紫气……

    现在子牙师兄更不比从前了,如果不愿意的话,应该没有谁能让他下凡来封神了吧?

    那我……贫道到底算什么啊?

    我真是太难了┭┮﹏┭┮

    “还好妲己那妖孽最近收敛了些,没有在残害无辜,不然我特么的就更难了啊……”

    “不过眼下情形,左右我眼下朝中无事,也不甚施展得开,不若往西歧一行?也见识见识那天命之地是何模样……”

    ……

    又说那西歧之地。

    造灵台不过旬月,管工官便来报工完。

    文王大喜,随同文武多官排鸾舆出郭,行至灵台观看。

    只见:

    台高二丈,势按三才。

    上分八卦合阴阳,下属九宫定龙虎。

    四角有四时之形,左右立乾坤之象。

    前后配君臣之义,周围有风云之气。

    凋梁画栋,台砌巍峨,上合天心应四时,下合地户属五行,中合人意风调雨顺。

    真乃一大观也!

    然而文王姬昌携两班文武上台,四面一观,默然不语。

    上大夫散宜生出班奏问道:“今日灵台工完,正值大喜,大王为何不悦?”

    文王叹息道:“孤非是不悦,只是此台虽好,台下尚缺少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合配阴阳’之意。”

    “孤欲再开沼池,又恐劳伤民力,故此有些郁郁。”

    散宜生启听了,笑说道:“以灵台这般浩大之工,尚且不日而成,何况只是要在台下建一沼?其工甚易耳。”

    不待王命,便传令道:“台下再开一沼池,以应‘水火既济’之意。”

    说言未了,只见众民齐声大呼:“小小池沼,有何难成,又劳圣虑!”

    众人遂将带来锹锄,一时挑挖。

    不觉天色渐晚,回驾不及。

    文王便随文武在灵台上设宴,君臣共乐。

    席散之后,文武群臣俱在台下安歇。

    文王更是在台上设绣榻而寝。

    时至三更,正值梦中,忽见东南一只白额勐虎,胁生双翼,望帐中扑来。

    “啊啊啊啊!!!”

    文王急叫左右,只听台后一声响喨,火光冲霄,便惊醒了过来,直吓出一身汗。

    但见已是三更天气,文王自思:“此梦主何凶吉尚不得而知?待到天明,再作商议。”

    ……

    第二日一早。

    两班文武上台参谒。

    文王环视一周,问:“大夫散宜生何在?”

    散宜生出班见礼毕,复问说:“大王有何宣召?”

    文王:“孤今夜三鼓,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勐虎,胁生双翼,望帐中扑来,孤急呼左右,只见台后火光冲霄,一声响喨,惊醒,乃是一梦。此兆不知主何吉凶?”

    散宜生:“……”

    这话说得,您老擅演先天之数,会解不出这一个梦来?

    但是既然大王有此一问,那自己也必须回答才行啊。

    而且解梦啥的,自己也还是会一点点的。

    于是躬身说道:“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主大王得栋梁之臣,大贤之客,真不让风后、尹尹之右。”

    姬昌:“卿何以见得如此?”

    散宜生:“臣闻,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傅说于版筑之间。”

    “今主公梦虎生双翼者……乃熊也。又见台后火光,此乃火煅物之象。”

    “又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煅;煅炼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

    “臣……为大王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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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申公豹西歧收武吉(一)!

    “好!卿言甚是!”

    姬昌听了散宜生之言,心中甚悦。

    众官听罢,也是齐声称贺。

    不一时,姬昌传旨回驾,心欲访贤,以应此兆。

    ……

    却说申公豹欲窥西歧气象,离商而往西歧,架起仙光,顷刻而至。

    路过磻溪,忽然福至心灵,垂钓于渭水。

    申公豹坐于垂杨之下,只见滔滔流水,无尽无休,彻夜东行,熬尽人间万古。

    不仅一叹道:

    “悠悠岁月,惟有青山流水依然在,古往今来尽是空……”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人作歌而来:

    “登山过岭,伐木丁丁。随身板斧,砍噼枯藤。崖前兔走,山后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见了些青松桧柏,李白桃红。”

    “无忧樵子,胜似腰金。担柴一石,易米三升。随时菜蔬,沽酒二瓶。对月邀饮,乐守孤林。深山幽僻,万壑无声。奇花异草,逐日相侵。逍遥自在,任意纵横。”

    作歌罢,把一担柴放下,近前少憩。

    问申公豹道:“兄台,我时常从这里过,唯独今日见你在此,执竿钓鱼,倒像一个故事。”

    申公豹听了,饶有兴致道:“像何故事?”

    “渔樵问答。”

    “好个渔樵问答!”

    申公豹不禁赞一声。

    那樵子复问:“还不知兄台你上姓?贵处?缘何到此?”

    申公豹笑说:“吾乃昆仑山人士,姓申,名公豹,道号飞熊。”

    阐教中人都知道。

    昆仑山有两个道号飞熊的人。

    一个是姜子牙,另一个便是他了。

    “飞熊?这个道号甚奇嘞!!”

    樵子听罢,扬笑不止。

    申公豹也不恼,只问他说:“你又姓甚?名谁?”

    ——仙家之人,玄门正宗,凡事多凭一个月缘法,若是有缘……便大罗神仙与凡夫俗子谈天论地也是有的。

    那樵子笑说:“吾姓武,名吉,祖贯西岐人氏。”

    哦?

    西歧人氏?

    这倒是巧了。

    申公豹有心观西歧民心如何,便又问道:“你方才听吾姓名,扬笑不止却是何故?莫非我说话这般好笑?”

    武吉道:“你方才言号飞熊,故有此笑。”

    申公豹追问:“人各有号,何以为笑?”

    武吉便说:“古人,高人,圣人,贤人,胸藏万斛珠玑,腹隐无边锦绣,如风后、老彭、傅说、常桑、尹尹之辈,方称其号,似你也有此号,名不称实,故此一笑。”

    又道:“非我贬低于你,只因见你伴绿柳而垂丝,别无营运,守株而待兔,看此清波,无识见高明,为何亦称道号?”

    武吉言罢,却将溪边钓竿拿起。

    见那线上果然叩一针而无曲。

    对申公豹叹说道:“钩线不曲,鱼儿如何上钩?似这等垂钓,莫说一日,便在此再守上百年也无一鱼到手。可见你智量愚拙,安得妄曰飞熊!”

    “古语云:‘且将香饵钓金鳌。’我传你一法,保准管用。”

    不待申公豹回复,便已将方法说将出口:“将此针用火烧红,打成钩样,上用香饵,线上又用浮子,鱼来吞食,浮子自动,是知鱼至,望上一拎,钓挂鱼腮,方能得鲤,此是捕鱼之方。”

    申公豹听了,笑呵呵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虽在此垂钓,却自意不在鱼,而求一个缘字。”

    武吉听罢,大笑道:“哪有人垂钓不求钓到鱼,反而求什么缘字的?我若是你,不若早些家去。”

    “从前没见过,那你现在见到了。”申公豹澹澹说道,“我虽用不到,但你赠我钓鱼之法,我看你脸上的气色不甚么好,也赠你一言。”

    武吉一愣:“你看我的气色怎的不好?”

    申公豹道:“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

    这话一出。

    武吉当即口吐芬芳:“我和你闲谈戏语,为何毒口伤人,诅咒我也!”

    申公豹也不与他争辩,只道:“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悉听尊便,至于准是不准……你进城去,自见分晓,”

    这也是申公豹与武吉确有缘。

    不然依他的性子,是断不能与一这般樵夫言语这么多,甚至还容忍其言语之中的冒犯之处的。

    ——此刻的他尚没有意识到,不是自家与武吉有缘,而是武吉与飞熊有缘……

    ……

    勾陈天宫。

    姜尚忽然感觉浑身一松,彷佛有什么东西被卸去了一般。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他原本命中注定与武吉的一段师徒之缘不见了!

    ——在对的时间点,原本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反是另一位封神之人来到了对的地方,故而变故就发生了。

    ……

    又说武吉被申公豹断言,怀着一肚子火挑起柴,径往西岐城中来卖。

    不自觉便行至南门。

    时逢文王车驾往灵台,占验灾祥之兆。

    随侍文武出城,两边侍卫甲马御林军人大呼:“千岁驾临!!”

    武吉正挑着一担柴往南门来。

    因市井道窄,担心阻了王架,故而将柴换肩,谁知不知塌了一头,番转尖担,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即刻打死。

    两边即刻有人大叫道:“不好了!樵子打死了门军!”

    众将士即刻将人拿住,来见文王。

    姬昌看了看武吉问:“此是何人?”

    两边立即有人启奏说:“大王千岁,这个樵子不知何故打死门军王相。”

    姬昌便又问武吉:“那樵子叫甚名字?为何打死王相?”

    武吉跪倒在地,泣不能止:“千岁!小人就是西岐的良民,叫做武吉。因见千岁驾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这才误伤王相,实在无心之举!”

    姬昌闻言,有些惋惜道:“虽是无心,但你既打死了王相,理当抵命。”

    又因要赶去灵台,暂无暇处置武吉,便就近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暂且禁于此间。

    ——这画地为牢的事件,只在西岐有。

    东、南、北,连朝歌俱有禁狱,惟西岐因文王先天数,祸福无差,因此人民不敢逃匿,所以画地为狱,民亦不敢逃去。

    但凡人走了,被文王演先天数算出,都会被拿回来加倍问罪。

    ……

    三日后。

    武吉仍不得回家。

    想起当日那江边垂钓者之言。

    悔不能已。

    只是如今事已至此,若之奈何?

    又是自思:“我因避王车架不慎害人,只可怜家中老母无依,又不知我有刑陷之灾,必定倚闾而望,我实不孝……”

    因思母亲,放声大哭,行人围看。

    其时散宜生往南门过,忽见武吉悲声大痛,甚是不解,于是走近问说:“你是前日打死王相的,需知杀人偿命,乃是理之常也,你又为何大哭?”

    武吉不敢怨恨文王,只道:“小人不幸逢遇冤家,误将王相打死,理当偿命,并无埋怨之心。只是……只是……”

    散宜生见他支支吾吾,似有顾虑,神情又甚急甚悲切,便说道:“如有甚未了心愿,或是难言之隐,都但说无妨,我定酌情替你料理。”

    武吉掩面而泣,说道:“奈何小人有母,七十有余岁,小人家中无兄无弟,又无妻室……小人死不足惜,只是此后小人母老孤身,必为沟渠饿殍,尸骸暴露……”

    “实在是情切伤悲,养子无益,子丧母亡,思之切骨,苦不敢言……小人不得已,放声大哭。不知回避,有犯大夫,望祈恕罪……”

    散宜生听罢,默思久之。

    法虽严苛,但情理也需考虑。

    这个武吉家中情况着实也是特殊。

    倒不好以常理办之。

    “若论武吉打死王相,其实并不是斗殴杀伤人命,不过挑柴误塌尖担,打伤人命……这也非他有意为之,自无抵偿之理。”

    “况他家中又无兄弟,又无妻子,若他去了,老母七十有余而无人奉养,情实可怜。”

    “即便是不能恕其罪,也要与他一些时间,容他将母亲安置妥当才好。”

    想到此处,散宜生心中便有计较。

    向武吉说道:“武吉不必哭,待我往见千岁启一本,放你回去,办你母亲衣衾棺木,柴米养身之资,你再等秋后以正国法。”

    武吉闻言,重重叩了三个响头。

    “谢老爷天恩!”

    ……

    不多时。

    散宜生进殿朝文王,说起武吉之事。

    “大王,前日武吉打伤王相人命,禁于南门。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

    “臣问其故,武吉言有老母七十余岁,止生武吉一人,况吉上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吉遭国法,羁陷莫出,思母必成沟渠之鬼,因此大哭……”

    “臣思王相人命,原非斗殴,实乃误伤,况武吉母寡身单,不知其子陷身于狱。”

    “据臣愚念,不如放武吉归家,臣请大王旨意定夺。”

    文王听散宜生之言,静默许久,方说道:“卿言在理,只是王相也是一条性命,武吉杀人了便是杀人了,岂能因其家中长辈年事已高便宽恕之?”

    “不过依卿所说,武吉法不可恕而情理可容……便且放他归去,以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完毕,再来抵偿王相之命。”

    散宜生听了也觉得妥当。

    况且他来时便是这般想——若不能使武吉脱罪,便也要使其可以回家中安置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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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申公豹西歧收武吉(二)!

    武吉的心情非常沉重。

    虽然已经出狱了,但前来通知他的人却说等他安置好母亲,还要回来接受死亡的刑罚。

    人大多恐惧死亡,他也不例外。

    不过此时他思家心重,对于母亲的思念压制过了一切恐惧,飞奔回来。

    果然!

    武吉鬼至家门,只见母亲倚闾而望,见武吉回家,连忙问道:“我儿,你因甚么事,这几日才来?为母在家,晓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穷谷被虎狼所伤,使为娘的悬心吊胆,废寝忘餐,今日见你,我心方落。”

    “你到底因何事耽搁了这么些时日,直至今日才回?”

    若不提这个倒还罢了,一提及这个,武吉悲从中来,哭拜在地道:“母亲,孩儿不幸前日往南门卖柴,遇文王驾至,我为躲王驾挑柴闪躲,塌了尖担,打死门军王相……”

    “文王便把孩儿禁于狱中,又因我想母亲在家中悬望,又无音信,上无亲人,单身只影,无人奉养,必成沟壑之鬼,因此放声大哭,多亏遇着上大夫散宜生老爷启奏文王,放我归家,只是……只是……”

    后半段话,武吉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母亲孤身一人,好容易将自己养大,如今这几日又因自己担惊受怕的,终于盼得儿子回家来了,却又要经历骨肉分离,生离死别之痛。

    叫他这个作儿子的如何说得出口,又于心何忍?

    “只是如何?我的儿,你如实说来!”知子莫若母,武母听武吉这样说,心里已有不好的猜测。

    武吉无奈,便说道:“只是哪怕是大夫求情,孩儿也只得多一些时日置办你的衣衾、棺木、米粮之类,等待打点停当,孩儿就去偿王相之命。”

    “母亲,你竟白白的养我一场了!!”

    道罢大哭,哀不能止。

    武母听见儿子遭此人命官司,惊得魂不附体,险些晕厥过去,一把扯住武吉,悲声咽咽,两泪如珠,对天长叹:“我儿忠厚半生,并无欺妄,孝母守分,今日有何罪得罪天地,遭此之灾?”

    “我儿,你有差迟,为娘的焉能有命?”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作天!!”

    “母亲慎言!”武吉听亲娘居然骂天,惊得魂不附体。

    这天也是能骂的?

    天乃万物之主宰,不可轻辱!

    武母闻此,立马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嘴,但眼神中的怨恨与愤怒却无法掩饰。

    “孩儿,快快收拾行囊,随我离西歧去,我儿,为娘的愿与孩儿一起进京面圣,为你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武吉却是摇了摇头:“母亲,纣王残暴不仁,那朝歌实在去不得。”

    这的确是一条路。

    若能求得朝歌大王宽恕,文王也无法拿自己怎样,可……

    一则是山高路远,母亲年事已高,身子如何经受得住?

    二则是当今朝歌大王暴虐,残害忠良,滥杀无辜,谁不知那朝歌城乃虎狼之地?却如何去得?

    又想起当日遇公豹。

    于是说道:“母亲,前几日,孩儿担柴行至磻溪,见一人执竿垂钓,线上拴着一个针,在那里钓鱼。”

    “孩儿问他:‘为何不打弯了,安着香饵钓鱼?’那人只说:‘静待有缘。’孩儿送他一个垂钓之方,他便说受孩儿一方,便赠孩儿一言说‘左眼青,右眼红,今日必定打死人’。”

    “我初听闻时,想他嘴极毒,想将起来甚是可恶,但是的确,那一日打死了王相……”

    武母忙问:“那人姓甚,名谁?”

    武吉道:“那老人姓申,名公豹,道号飞熊。因他说出号来,孩儿还笑话他。”

    武母听了,即说道:“此人善相,莫非有先见之明……我儿,此人必是高人,你还去求他救你。”

    武吉听了,也觉得有理。

    遂收拾起行,径往磻溪来见申公豹。

    ……

    “你是那一日过此的樵夫?”

    “你那一日可曾打死人么?”

    申公豹仍坐垂杨之下,见了武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武吉来的路上想过数种见面时的情形,唯独没想到这种打开方式。

    不知如何回答,索性跪泣告曰:

    “小人乃山中蠢子,执斧愚夫,肉眼凡胎,不识老爷高明隐达之士,前日一语,冒犯尊颜!”

    “老爷乃大人之辈,不是我等小人,望祈切勿记怀,大开仁慈广施恻隐,只当普济群生!”

    “小人那日别了老爷,行至南门,正遇文王驾至,挑柴闪躲,不知塌了尖担,果然打死门军王相……此时文王定罪,理合抵命!”

    “只是小人因思母老无依,终久必成沟壑之鬼,蒙上大夫散宜生老爷为小人启奏文王,权放归家,置办母事完备,不日去抵王相之命……”

    “然如此思之,我母子之命依旧不保,今日特来叩见老爷,万望怜救毫末余生,得全母子之命……”

    “此恩此德,小人结草衔环,犬马相报!!”

    申公豹听了,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只因他在这里三日。

    已看得分明——这武吉哪里是与自己有缘?明明是和天定封神之人有缘啊!

    是本该来西歧的子牙师兄没有来,而我恰巧来了,所以这段缘法就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趟西歧,贫道来错了啊┭┮﹏┭┮……

    要说他堂堂一个太乙金仙,如果要救武吉这么一个凡人性命,有千千万万种方法,不过举手之劳。

    但这段师徒之缘似乎还牵扯到其他的干系,不可以法术干预过甚。

    因而故作难办说道:“你打死了人,理当偿命,我怎么救得你?”

    武吉哀哭拜求,只道:“老爷恩施昆虫草木,无处不发慈悲,倘救得母子之命,没齿难忘!”

    申公豹见火候已到,便说:“你要我救你,倒也不难,只是非亲非故,又无甚缘由,我为何救你?你拜吾为师,我方救你。”

    武吉听言,毫不犹豫,随即下拜。

    口称:“弟子拜见恩师!!”

    申公豹点点头:“你既为吾弟子,我不得不救你。如今你速回到家,在你床前,根据你的身高,挖一坑堑,深要四尺。”

    “等至黄昏时候,睡在坑内,叫你母亲于你头前点一盏灯,脚头点一盏灯。或米也可,或饭也可,抓两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乱草。睡过一夜起来,只管去做生意,再无事了。”

    武吉听了,虽不甚理解,但既是恩师所言,便领命回到家中,挖坑行事。

    ……

    因死劫可以避过,武吉回到家中时满面喜容。

    其母见他如此,忙问说:“我儿,你去求申老爷,此事如何?”

    武吉对母亲一一说了一遍。

    其亲大喜,随命武吉速速挖坑点灯。

    是夜三更时分,申公豹披发仗剑,踏罡布斗,掐诀结印,随与武吉厌星。

    次日一早,武吉来见,口称“师父”。

    申公豹因身兼大商官职,不可在此久居,便说道:“武吉,吾不瞒你,吾乃昆仑山练气士,今殷商上大夫是也。”

    “吾不会久居西歧,然你既拜吾为师,早晚听吾教训。打柴之事,非汝长策,早起挑柴货卖,到酉时来讲谈兵法。”

    武吉问:“老师为上大夫,想来需在朝中点卯,既不居西歧,我每日来学兵法怎么方便?”

    申公豹笑说:“不过使些五行之术,腾云驾雾的手段罢了。”

    武吉惊道:“原来老师竟是那神仙中人,我竟也有此仙缘!”

    此后每日学习兵法,不表。

    ……

    又说那朝歌城中。

    因申公豹时在时不在,妲己在宫中少约束。

    虽已经明白不可再如往日作风一般,但又忍不住要吃血食,夜食宫人不可避免。

    只是少了些折磨、解剖的乐趣。

    不过因为纣王勇勐,在某些方面更属世间难得,颇合她心,每日浇灌灌木以雨露,真真是世上难得之美事。

    每逢此时,她都欲罢不能,恨不得时时刻刻日日如此。

    那酒池肉林。

    那欲海浮沉。

    那无尽欢愉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迷恋得不可自拔,恨不能永远地拥有。

    叫她一颦一笑都销魂蚀骨。

    与之相比,似乎什么正果,什么娘娘的旨意……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而她,也似乎对那个男人动了真心。

    竟有些不舍得坏他的江山,让他身死魂消了。

    ……

    然妲己万万没想到的是。

    正因为她这样日日夜夜勾着纣王。

    叫这位君主根本无暇他顾,即便是在上朝之时,也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个屋的黑团团,两个魂喘着粗气……

    想着那曼妙的身姿,温滑如玉的肌肤……

    无法自拔,不可克制,竟连怒气都少了许多,面对朝臣的顶撞与直谏,居然都觉着亲切,和颜悦色起来。

    以至于比干、黄飞虎等人还以为自家大王这性子又有转变。

    “王叔,大王近来似乎越发和蔼了。”

    “武成王所言甚是,只是大王最近越发安静,我却越发是有些担心了……”

    “有甚可担心的?”

    “武成王啊,这暴风雨之前总是宁静的……”

    ……

    此时。

    灌江口,杨府。

    恐道大师兄杨戬正为底下几个小萝卜头讲解《抡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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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恐道五位先生的决心!

    “子曰,君子不器。”

    “恐子说过,真正的君子,是不屑于用武器杀死对方,全是用拳头抡死。”

    “四位师弟啊,这你们需要记住!”

    ……

    杨戬逐条逐条地讲解着《抡语》。

    乐此不疲。

    但事实上,他已经翻过来覆过去讲了三遍了,不厌其烦。

    “天哪!虽然每读一遍《抡语》都会有新的理解,但这也太过分了吧!”

    “是啊!杨戬师兄太过分了,居然强迫我们听他讲《抡语》!”

    “最关键的是……居然还没有人能制止他!!!”

    “在座的各位谁有这个能力?大可以去试试,反正我哪吒认输???????…”

    在杨戬的对面。

    哪吒、殷郊、殷洪、雷震子四人用眼神交流着,不敢出声,甚至不敢用法力交流。

    因为杨某得道行远高于他们,如果用法力……可能会被发现,然后喜提感化套餐一份。

    “师兄……”

    终究,哪吒还是忍不住出言道,“师兄,你对于《抡语》的理解,对恐道的感悟真是非常深刻,但……如果只是教导我们几个,会不会有些屈才了?”

    “哦?那二先生的意思是?”杨戬望向哪吒道。

    “师兄乃是恐道大先生,当担起这份责任来才是。”哪吒一脸理所当然道,“向洪荒传道的重任,就交给师兄你了啊!”

    嗯。

    为了自己不受折磨。

    哪吒果断选择了祸水东引。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管他呢!

    殷郊、殷洪两眼放光:“是呀是呀!杨戬师兄你何等大才,如何能只教我们几个?应当叫更多人知晓才是啊!”

    “不如就先到朝歌去传道吧!!”

    ——殷郊and殷洪:我们不是想要公报私仇!绝对不是!!!

    “呃……不如先向教中其他几位师伯师叔门下的弟子传道,然后再迈出向整个洪荒的步子?”雷震子对此持有不同意见。

    杨戬结合众人所说,想了一下,道:“传道确实该提上议程了,我会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其他几位师伯师叔的,到时候你们可以一同来……”

    “虽然说你们可能觉得没必要一起出动,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为恐道发扬光大而发光发热。”

    众人:“……”

    啥子?希望??

    如果你这话的时候,那锋锐如刀锋的眼神没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

    如果你手里巴掌大的砖块没有变成脸盆大小。

    那还可能是有点可信度的。

    但是现在嘛……

    你以为咱都是瞎子聋子?连触觉和第六感都失灵了的摸黑子?

    那浓郁的威胁之意我们会感受不到?

    不过杨戬的话并未让他们退缩。

    反倒是心中更加激荡澎湃。

    没错,这种感觉……这就是恐道中人应该有的样子啊!

    所以……

    “请大先生放心,我们当仁不让!!”

    ……

    “那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咯。”

    杨戬笑眯眯道。

    ……

    与此同时。

    西海龙宫,三公主敖寸心都着嘴生闷气。

    “今天是我离家出走的第一千二百又十二天,那个呆子还是没有来接我。”

    “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龙了,但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愿意在第二个一千二百又十二天结束之前来西海哄我的话,那我就原谅他,和他一起回去。”

    “如果他没有在第二个一千二百又十二天结束之前来哄我的话,那我……当然就是原谅他,并且主动去找他啦?。”

    寸心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但又在心里安慰自己:“男人嘛,哄哄就好了,只要他还是爱我的,我就能接受。”

    ……

    半年后。

    西歧。

    上大夫散宜生忽然想起武吉之事。

    一去半载不来。

    于是入内庭见文王,启奏说:“武吉打死王相,臣因见彼有老母在家,无人养侍,奏过主公,放武吉回家,办其母棺木日费之用即来……”

    “不料这僚竟欺灭国法,今经半载,不来领罪,此必狡猾之民,大王可演先天数以验真实。”

    文王听了,也不禁眉头微皱。

    随后取金钱占演凶吉。

    看罢了,点首叹道:“武吉也不是猾民,只是因惧刑自投万丈深潭已死……其实若论正法,亦非斗殴杀人,乃是误伤人命,罪不该死。”

    “彼罪不至死而反惧法身死,如武吉深为可悯!”

    叹息良久,君臣各退。

    ——群臣:你还要点脸吗?当初说是要杀武吉的人是你,现在看人家已不在了,又说人罪不至死……多少有些虚伪了呢(?_?|||)…

    此后一日。

    文王与文武闲居无事。

    因见春和景媚,柳舒花放。桃李争妍,韶光正茂。

    文王姬昌便说:“三春景色繁华,万物发舒,实在是好时候,孤同诸子、众卿,往南郊寻青踏翠,共乐山水之欢,以效寻芳之乐,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啊?”

    散宜生笑说:“主公,昔日造灵台,夜兆飞熊,主西岐得栋梁之才,主君有贤辅之左。”

    于是众武士披执,同文王出城。

    不期行至磻溪地界正行之间只见一人挑着一担柴唱歌而来:

    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鱼未遇隐磻溪。

    世人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

    那姬昌听得歌声,不禁嗟叹:“奇哉!此中必有大贤。”

    也就是这时,散宜生在马上看得那挑柴的好像猾民武吉,便出言道:“主公,方才作歌者像似打死王相的武吉。”

    姬昌听了,皱眉道:“大夫差矣!武吉已死万丈深潭之中,孤前演先天,岂有武吉还在之理?”

    只因演先天之数从未失算。

    文王对此颇为自负,此刻听闻此言,却是十分不信,连带着对说出这话的散宜生都有些不喜起来,

    但散宜生却觉得自己看得实了,那人分明就是武吉,随命辛免道:“你且将那人拿来。”辛免走马向前。

    武吉见是文王驾至,回避不及,把柴歇下,跪在尘埃。

    辛免定睛一看,果然是武吉。

    于是回见文王,奏启说道:“果是武吉。”

    文王闻言,满面通红。

    心想自己演先天从未有失误。

    今却在自己的地界,出了纰漏,这岂不是说明自己能力不行?

    不对!孤自幼学算,这定不是自己能力不行,定是那等小民使了甚么手段,愚弄于孤!

    于是向武吉大喝:“匹夫怎敢欺孤太甚!”

    又对散宜生道:“上大夫,这等狡猾逆民,须当加等勘问!杀伤人命,躲重投轻,罪与杀人等同!”

    又说:“如今已不是说武吉逃躲刑罚这般事情了,而是因他导致先天数竟有差错,如此我这先天数何以传世?”

    言下之意:当杀之!只要武吉真没了,就不用担心有人说孤的先天数不准了!!

    武吉跟随申公豹学习已半载有余,早不是那寻常山夫,听了文王的话,哪里还不知其中何意?

    而他虽跟随申公豹学道,可学习的内容并不包括玄门道术、奇宗异法,面对此种情形,只好泣拜在地,奏说道:“大王,吉乃守法奉公之民,不敢狂悖。”

    “只因误伤人命,前去问一人家。离此间三里,地名磻溪,此人乃昆仑山人氏,姓申,名公豹,道号飞熊,叫小人拜他为师,传与小人:回家挖一坑,叫小人睡在里面,用草盖在身上,头前点一盏灯,脚后点一盏灯,草上用米一把撒在上面,睡到天明,只管打柴,再不妨事……”

    “大王啊,小人尝闻,蝼蚁尚且贪生,岂有人不惜命?”

    这番话一出。

    只见散宜生马上欠身贺道:“恭喜大王!武吉今言此人,道号飞熊,正应灵台之兆啊!!!”

    又说:“昔日商高宗夜梦飞熊而得傅说,今日大王梦飞熊,应得公豹。望大王宜赦武吉无罪,令武吉往前林请贤士相见。”

    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一个意思:大王啊,你先不要生气了,这里有大贤啊!而且正应了大王你当日之梦!所以我希望大王你以大局为重,就委屈一下自己吧!

    姬昌听了散宜生之话,如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将一腔心火全都泄去了。

    心说:“果若有大贤,我受些委屈,咽下这口气也无妨。”

    于是说道:“就依大夫所言。”

    武吉叩头,飞奔林中去了。

    文王君臣,将至林前,不敢惊动贤士,离数箭之地,文王下马,同宜生步行入林。

    然而申公豹教武吉,每日酉时才至,这会子天气尚早,哪里找寻得到?

    武吉赶进林来,不见师父,心下着慌。

    又见文王等进林,那然宜生问:“贤士在否?”

    武吉担心说不在惹恼文王,叫自己枉送性命,便说:“方才在此,这会不见了。”

    文王听了,复问:“贤士可有别居?”

    武吉道:“前边有一草舍。”

    “我与你去。”

    遂引文王驾至门首。文王以手抚门,犹恐造次。

    只见里面走一小童开门。

    武吉一脸奇怪。

    文王笑脸问曰:“老师在否?”

    小童:“不在了。同道友闲行。”

    文王复问:“甚时回来?”

    童子答:“不定。或就来,或一二日,或三五日。萍梗浮踪,逢山遇水,或师或友,便谈玄论道,故无定期。”

    散宜生在傍也说道:“臣启主公:求贤聘杰,礼当虔诚。今日来意未诚,宜其远避。昔上古神农拜常桑,轩辕拜老彭,黄帝拜风后,汤拜尹尹,须当沐浴斋戒,择吉日迎聘,方是敬贤之礼。”

    “今日主公且暂请驾回。”

    文王听了,也觉得甚是。

    自古高人都有些怪脾气,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倒算不上是什么高人了。

    于是点首道:“大夫之言是也。”

    又向武吉许着其入朝之诺。

    然后便去了。

    留下武吉和那小童大眼瞪小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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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申公豹假借子牙名义拜姬昌!

    武吉觉得事情有些变得奇怪了。

    昨儿来学艺时分明还没有这个小童在。

    怎么今日多了这么个小童?

    而且老师不是每日酉时都来么,这小童又为何要这等说法?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了。

    “师兄,是老爷命我在此等候。”

    彷佛是猜到了武吉的心中所想,那小童脆生生说道,“老爷早料到今日会有人来拜访,故而昨夜教导公子之后,便将我点化,着在此等候。”

    点化。

    是使用法力将人或物变的有灵性,使其成精成仙之术。

    说来并不算多高深。

    甚至还可以说在洪荒已经十分普及。

    莫说是仙神之流,但凡有点儿道行的修士,哪个身边没几个点化而来的童子侍奉?

    只不过施展这点化之术,点化出来的精怪实力之强弱、潜力之高低,除了与其本体有关之外,便与施术之人干系匪浅。

    诸如这个童儿,本体只是一株异草,受申公豹点化,也得入了那人仙之境。

    虽此后再要修行更进一步恐怕艰难,可到底是得了仙体,正应“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之言。

    “原来是小师弟,吉这厢有礼了。”

    武吉听了童子的话,心中疑惑顿解,犹如茅塞顿开。

    虽然他不曾修行法术,但跟随申公豹学习兵法武艺的时候,也听讲了些奇闻趣事,点化是个啥子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而且童子这番,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啊。

    至于说老师怎么料到今日会有人前来拜访,还提前点化童子在这里来等候……

    老师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神仙中人啊!

    提前预判了一波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师兄不必多礼,此乃我之本分也。”

    童子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

    申老爷并不缺一个童子,如果不是为了应付刚刚离开的那人,恐怕自己现在还是一颗普通的异草。

    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人啊!

    虽然那人看起来就很讨厌的说……

    ……

    此时。

    朝歌,商王宫。

    正准备去朝见纣王的申公豹眉关紧锁,还在思考关于西歧的事情。

    ——自己决定加入殷商,是为了逼迫师兄去西歧封神,可是现在自己却当着殷商的官,又掺和进了西歧的因果里……

    明明邂后姬昌那糟老头子应该是子牙师兄的事情啊!

    怎么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呢?

    那么我这一波到底算什么啊?

    哎……

    在贫道想明白自己在干啥子之前,这姬昌还是不见了吧……

    ……

    同一时刻。

    勾陈天宫,姜尚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天庭封神!”

    “叮,恭喜宿主获得法力提升丹X1!”

    法力提升丹!

    姜尚面色一喜!

    这玩意终于到手了!

    有了这东西,用不了多久他就是真正的仙道大罗了!

    虽然神道早已是大罗金仙,但这种被神道直接赋予的东西,委实是让他没有什么安全感来的。

    “提取法力提升丹!”

    姜尚念头一动。

    一粒丹丸就出现在他的手心。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就将之服下。

    ……

    又说文王方随众文武回朝。

    到暮晚时分,方进西岐。

    姬昌已迫不及待要得到大贤辅助,当即传旨令百官:“俱不必各归府第,都在殿廷宿斋三日,同去迎请大贤。”

    时有大将军南宫适道:“磻溪贤者恐是虚名,大王未知真实,而以隆礼迎请……”

    “倘若言过其实,岂不空费主公一片真诚?竟还为愚夫所弄!”

    又说:“依臣愚见,主公亦不必如此费心,待臣明日自去请来。如果才副其名,主公再以隆礼加之未晚。如果虚名,可叱而不用,又何必主公宿斋而后请见?”

    这话一出。

    许多武官纷纷点头,表示赞赏。

    不妨散宜生在傍厉声言:

    “将军!话不是如此说!”

    “当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贤人君子多隐岩谷。今飞熊应兆,上天垂象,特赐大贤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泽也!”

    “此时自当学古人求贤,破拘挛之习,岂得如近日欲贤人之自售哉?”

    “将军切不可说如是之言,使诸臣懈怠!”

    文王闻言大悦。

    心道果然还是上大夫最是贴心。

    乃道:“大夫之言,正合孤意。”

    西歧最gao领导人都发话了,众臣也没办法,只得听从。

    于是百官俱在殿廷歇宿三日,然后聘请申公豹。

    ……

    姬昌听从从散宜生之言,斋宿三日。

    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极其精诚。

    文王端坐鸾舆,扛抬聘礼。

    摆列军马成行,前往磻溪,来迎大贤。

    又封武吉为武德将军。

    笙黄满道,竟出西岐,不知惊动多少人民,扶老携幼,来看迎贤。

    但见:

    旗分五采,戈戟锵锵。

    笙黄拂道,犹如鹤唳鸾鸣。

    画鼓冬冬,一似雷声滚滚。

    对子马人人喜悦,金吾士个个欢猩。

    文在东,宽袍大袖;武在西,贯甲披坚。

    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毕公荣,四贤左主;

    伯达、伯适、叔夜、叔夏等八俊相随。

    城内氤氲香满道,郭外瑞彩结成祥。

    ……

    姬昌带领众文武出郭,径往磻溪而来。

    行至三十五里,至于林下。

    文王传旨:“着士卒暂在林外扎住,不必声扬,恐惊动贤士。”

    ……

    此时林中屋外。

    申公豹端坐抚琴。

    问他为何在此?

    只因这几日把事情都想明白了。

    这子牙师兄不是不愿意来吗?

    那我又何必强求呢?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帮他一把也就是了。

    至于如何帮……

    这就更简单了!

    他不是不愿意去吗?

    那我代替他去不就行了?

    又不真是凡人,贫道使个变化之术,变作子牙师兄的模样,用子牙师兄的名义相助西歧!

    然后一方面又以本来的面貌相助朝歌!

    这不就妥了,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至于子牙师兄那里怎么说……

    ——嘿嘿,只要世人都认为是你,那就是你,至于你怎么想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也就是想到了这一层。

    申公豹在昨夜就与武吉打过招呼,讲了今日要如何说道,然后今日变作了姜尚的模样在此等候。

    ……

    且说文王姬昌在竹林外下马,同散宜生步行入林来,只见申公豹背坐屋前抚琴,琴音曼妙。

    因恐惊扰,便悄悄的行至跟前,立于申公豹之后。

    然而申公豹乃是那仙家之人,哪里不知他来了,故作歌曰:

    “西风起兮白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为?”

    “五凤鸣兮真主现,抚长琴兮知我稀。”

    申公豹作歌毕。

    文王笑说:“贤士快乐否?”

    申公豹回头,看见文王,把琴声止住,起身作揖道:“不知驾临,有失迎候,望贤王恕尚之罪。”

    文王忙扶住,拜言曰:“久慕先生,前顾不虔,昌知不恭,今特斋戒,专诚拜谒,得睹先生尊颜,实昌之幸也。”

    但心中又闪过一丝疑惑。

    尚?

    这贤者不是姓申名公豹,道号飞熊吗?

    怎么自称一个“尚”字?

    但面上功夫修炼到他这般岁数,自然不会心想什么都在脸上表露出来。

    而且有些话他不说,自有人帮他说。

    比如此刻。

    散宜生便问说道:“先生姓申名公豹,道号飞熊,这个尚字……莫非是先生的字?”

    申公豹笑说:“非也,申公豹是我的师弟,我乃是他的师兄,是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亦是飞熊。”

    “我与申师弟俱在昆仑学道,有四十年同门之宜,前日他到昆仑会我时算得二位今日要来,向我说西歧本应天命,只是如今他在殷商,西歧便无此国运了。”

    “此乃逆天之路,我不认同,与他争执,他便要与我赌斗,说要与我两个一个入朝歌,一个入西歧,看哪个能辅左君王君临天下。”

    一听这话。

    文王脸上笑容更甚。

    师兄好啊,学道四十年还如此年轻,显然是驻颜有术,是个有真道行的人。

    我西歧正缺少这样的贤能人士相助啊。

    于是说道:“原来是姜先生,久仰高明,未得相见,今幸接丰标,祗聆教诲,昌实三生之幸矣。”

    申公豹又不是那小萌新,一请就答应太没排面,于是面不改色拜而言曰:“尚乃方外非才,不堪顾问,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国,荷蒙贤王枉顾,实辱鸾舆,有辜圣德。”

    散宜生在旁说:“先生不必过谦。”

    “吾君臣沐浴虔诚,特申微忱,诚为专心聘请令师弟。”

    “今天下纷纷,定而又乱,当今君主,远贤近佞,荒淫酒色,残虐生民,诸侯变乱,民不聊生。”

    “吾主昼夜思维,不安枕席。久慕令师弟大德,侧隐溪岩,特具小聘……”

    “如今我西歧虽无缘令师弟,但先生乃是师兄,所学自然胜过师弟,况先生与令师弟又有赌约在……如蒙不弃,供左明时,吾王幸甚,生民幸甚!”

    “先生啊!何苦隐胸中之奇谋,忍生民之涂炭?何不一展绪余,哀此茕独,出水火而置之升平?”

    “此先生覆载之德,不世之仁也!!”

    说罢,散宜生将聘礼摆开。

    申公豹看也不看,只命童儿收讫。

    姬昌又命散宜生将鸾舆推过,请公豹登舆。

    申公豹学着姜尚的口气摇头道:“以礼相聘,尚已感激非浅,怎敢乘坐鸾舆,越名僭分。这个断然不敢!”

    文王道:“孤预先相设,特迓先生,必然乘坐,不负素心。”

    申公豹想,若是师兄再此,定然是不会答应的,于是又推阻数次,坚决不坐。

    散宜生见状,便对文王说:“贤人既不乘舆,望主公从贤者之请,不过臣希望主公将逍遥马让与贤者乘骑,主公乘舆。”

    姬昌摇头道:“若是如此,有失孤数日之虔敬也。”

    实则却是在想。

    自己乘什么倒是无妨。

    只是如果真让贤者骑马,我乘舆,会不会惹得贤者不快?进而不愿辅左我了?

    ……

    半刻钟后。

    彼此推让终于有了结果。

    文王方乘舆,申公豹乘马。

    真真是欢声载道,士马轩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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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二分天下申公豹!

    话说文王聘申公豹。

    进了西岐,万民争看,无不猩悦。

    申公豹至朝门下马,文王升殿,封公豹为右灵台丞相,偏殿设宴,百官相贺对饮。其时君臣有辅,龙虎有依。

    公豹使了个分身之术的法子。

    一人两用,两处为官。

    不多时,人都传子牙治国有方,安民有法,件件有条,行行有款,西岐更是起造相府。

    此时有报传进五关,汜水关首将韩荣具疏往朝歌,言申公豹师兄姜尚相周,连忙修本差官往朝歌。

    朝歌方面看到奏章的是比干丞相。

    比干见此本,姜尚相周一节,沉吟不语,不禁仰天叹息:“申大夫是有能力之人,其师兄想必本领不小,此本不可不奏。”

    遂抱本往摘星楼来见纣王。

    纣王听说比干来了,忙宣进见,问说道:“皇叔有何奏章?”

    比干取出奏章递上,说道:“汜水关总兵官韩荣一本,言姬昌礼聘姜尚为相,其志不小。”

    “如今东伯侯反于东鲁之乡,南伯侯屯兵三山之地,西伯姬昌若有变乱,此时正谓刀兵四起,百姓思乱!”

    “况又逢水旱不时,民贫军乏,库藏空虚……闻太师远征北地,胜败未分,真是国事多艰,君臣交省之时啊!”

    “臣请陛下圣裁,早日决断!”

    纣王闻言,说道:“王叔先往九节殿,待寡人临殿,与众卿共议。”

    ……

    片刻后。

    九节殿君臣正论国事。

    忽见当驾官启奏:“北伯侯崇侯虎候旨。”

    北伯侯?

    此人怎么这时候来了?

    纣王微微皱眉。

    但还是命传旨:“宣侯虎上楼。”

    而后问崇侯虎道:“卿有何奏章?”

    侯虎奏道:“臣奉旨监造鹿台,整造二年零四个月,今已完工,特来复命。”

    原来是鹿台建造完成。

    纣王大喜,对崇侯虎毫不加掩饰地赞赏:

    “卿果是实干之臣。”

    “此台非卿之力,终不能如是之速。”

    崇侯虎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道:“臣昼夜督工,焉敢怠玩,故此成工之速。”

    纣王一时兴起,复问说:“如今申大夫师兄姜尚相周,其能耐不小,恐怕其志不小。”

    “汜水关总兵韩荣有本来说。为今之计,如之奈何?卿有何谋,可除姬昌大患?”

    这姬昌简直是让他如鲠在喉。

    只要想想就觉得让人火大。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把这个可恶的家伙剁碎了喂狗!!

    这时,崇侯虎奏嗤笑道:“那姬昌有何能耐?姜尚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井底之蛙,所见不大;萤火之光,其亮不远。”

    “姜尚名为相周,实则犹寒蝉之抱枯杨,不久俱尽。陛下若以兵加之,不过使天下诸侯耻笑而已。”

    “据臣观之,不过皆是无能之辈,陛下不必与之计较。”

    这话可谓是说到了纣王的心上。

    直击灵魂。

    当场纣王便颔首笑说道:“卿言甚善。”

    紧接着又说:“鹿台既已建造完成,朕寡人当观之。”

    崇侯虎连忙道:“特请圣驾观看。”

    纣王甚喜,说道:“二卿可暂往台下,候朕与皇后同往。”

    又传旨:“排銮驾往鹿台玩赏。”

    ……

    纣王与妲己坐七香车。

    宫人随驾,侍女纷纷,到得鹿台。

    果然华丽!

    真是瑶池紫府,玉阙珠楼!

    说甚么蓬壶方丈!

    团团俱是白石砌就,周围尽是玛瑙妆成。

    楼阁重重,显凋檐碧瓦;亭台叠叠,皆兽马金环。

    殿当中嵌几样明珠,夜放光华,空中照耀。

    左右铺设,俱是美玉良金,辉煌闪灼。

    比干随行,在台观看。

    又见纣王携妲己入内庭,欢愉无限。

    心痛难忍:“大王执意建成此台,不知耗费多少银钱,搜刮走了民膏民脂,弃之无用之地啊……”

    “想此台中间不知陷害了多少冤魂屈鬼,大王啊大王,你何故如此?在此台之上,你又真的能安然享之么?”

    鹿台奢华,有赋为证:

    台高插汉,榭耸凌云。九曲栏杆,饰玉凋金光彩彩;千层楼阁,朝星映月影溶溶。怪草奇花,香馥四时不卸,殊禽异兽,声扬十里传闻。

    游宴者恣情欢乐,供力者劳瘁艰辛!

    涂壁脂泥,俱是万民之膏血;华堂采色,尽收百姓之精神。绮罗锦席,空尽织女机杼;丝竹管弦,变作野夫啼哭。

    真是以天下奉一人,须信独夫残万姓!!

    ……

    比干在台上正嗟叹,忽见纣王传旨奏乐饮宴,赐下延席,他虽无游戏之心,享乐之意,然王命既下,也只得饮罢数杯,谢酒下台。

    又说妲己与纣王酣饮。

    兴致之时,纣王向妲己说道:“爱妃曾言鹿台造完,自有神仙、仙子、仙姬俱来行乐,今台已造完成,不识神仙、仙子,可一日一至乎?”

    这一句话原是当时妲己要与玉石琵琶精报仇,将此鹿台图献与纣王,要害申公豹,故将邪言惑诱纣王,岂知作耍成真,不期今日工完,纣王欲想神仙,故问妲己。

    然而妲己只是区区一妖孽而已,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驱使神仙?

    莫说起神仙了,即便是要凑出一些人仙境界的妖精来都不是那么容易之事。

    因而只得朦胧应曰:“神仙、仙子,乃清虚有道之士,须待月色圆满,光华皎洁,碧天无翳,方肯至此。”

    心里却想:“大王虽然天生武仙,可到底不是修行之士,识不得眼睛,也分不出甚么神仙来,我只管将能够化形的姐妹们请来,好生装扮,来此游戏一场罢了。”

    纣王不知内情,听妲己此言,心中不禁起了几分期待——寡人的爱妃已是人间绝色,不知那天上仙子比起爱妃来,滋味如何?

    于是迫不及待道:“今乃初十日,料定十四五夜,月华圆满,必定光辉,使朕会一会神仙、仙子,何如?”

    妲己心中一叹。

    不敢强辩,随口应承。

    此时纣王在台上,贪欢取乐,淫泆无休。

    殊不知,这奢侈淫泆,乃丧身之药。

    纣王日夜纵施,全无忌惮。

    早已只是空有一身力量。

    而妲己自纣王要见神仙、仙子之类,着实挠心,日夕不安。

    其日乃是九月十三日,三更时分。

    妲己趁纣王睡熟,将元形出窍,一阵风声,来至朝歌南门外,离城三十五里轩辕坟内。

    妲己元形至此,众狐狸齐来迎接。

    又见九头雉鸡精出来相见,那雉鸡精一见面便埋怨说:“姐姐为何到此?你在深院皇宫受享无穷之福,何尝思念我等在此凄凉!”

    妲己顿时无语极了。

    我不让你们去,是在保护你们啊!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差事!

    瞧瞧我现在……都进退两难,甚至有些自顾不暇了!

    再瞧瞧玉石琵琶精……平白枉送了性命啊!

    若不是此番着实没有办法了,她根本就不会回来这里,打姐妹们的主意!

    因而说道:“妹妹,我虽离你们,朝朝侍人王,夜夜伴君王,又何尝不思念你等?”

    “如今人王造完鹿台,要会仙姬、仙子,我思一计,想起妹妹与众孩儿们,有会变者,或变神仙,或变仙子、仙姬,去鹿台受享九龙宴席。”

    顿了顿,又说道:“不会变者,自安其命,在家看守。待能变之日,妹妹同众孩儿们来。”

    九头雉鸡精一听这话,立时笑了。

    心道姐姐到底是没忘了我等。

    只是眼下她却有些其他的事情,说道:“我尚有些事,不能领席,算将来只得三十九名会变的。”

    妲己也不勉强。

    分付停当,风声响处,依旧回宫,入还本窍……

    ……

    次日,纣王才醒来就迫不及待问妲己道:“明日便是十五夜,正是月满之辰,不识群仙可能至否?”

    妲己早已安排妥当,因说道:“明日治宴三十九席,排三层,摆在鹿台,候神仙降临。陛下若会仙家,寿添无算。”

    寿添!

    这两个字一出。

    纣王大喜,连呼吸都重了些。

    但又思众仙家要来,只自己与爱妃二人恐怕难以周全,又问说:“神仙降临,可命一臣斟酒陪宴。”

    妲己想了想说:“须得一大量大臣,方可陪席。”

    纣王听了,暗自想道:“合满朝文武之内,止有比干海量。”

    于是传旨:“宣亚相比干。”

    不一时,比干至台下朝见。

    纣王不抹弯子,直接说道:“明日命皇叔陪群仙延宴,至月上,台下候旨。”

    神仙?

    比干脸上不动分毫领旨。

    心中却想不知怎样陪神仙?

    又是哪里来的神仙?

    妖孽还差不多!

    等待出了王宫,不禁仰天叹息:“昏君!社稷这等狼狈,国事日见颠危,今又痴心逆想,要会神仙。似此又是妖言,岂是国家吉兆!”

    ……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申公豹以法眼观之。

    只不过他未行阻止罢了。

    至于为何不站出来阻止妲己行为……

    其实因为他如今的想法已与之前大不相同。

    从前他只盼着匡扶成汤江山,逼迫子牙师兄下场入主西岐。

    但现在他发现了更合适的路子。

    既然子牙师兄死活不愿意,那自己借用他的名义相周,岂不美哉?

    反正世人看到的只会是子牙相周,而非我申公豹相周。

    而我……

    同时在这敌我两方任职,已一己之力搅动天下风云,其也甚美啊!

    二分天下,舍我申公豹外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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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推波助澜的金灵,勾陈临西歧!!

    “师兄啊师兄,到底……”

    “还是贫道赢了呢……”

    虽然辛苦了些。

    但破了子牙师兄拒绝封神的局。

    真的是想想就觉得开心呢( ̄▽ ̄)~*

    ——申公豹如是想。

    ……

    与此同时。

    那勾陈天宫。

    正在炼化法力提升丹的姜尚忽然心生感应。

    大罗者一证永证,一得永得,一切时空永恒逍遥,拥有不思议之伟力。

    被人提及真名,亦会心生感应。

    自然,境界远低于他的申公豹在心中反复念叨他的真名,实难不被他发现。

    “申!公!豹!!!”

    发现这位好师弟做了什么之后,姜尚真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杀过去似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是真的气愤。

    我特么的就是不想去,结果你倒好,不惜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也要替我争一份相周的美名……真是辛苦您了嘞!!

    这是姜尚心中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亲自下场去掺和封神大战了!

    不为别的,就是想给可恶的师弟一个教训!

    不过最后他还是忍耐住了。

    因为虽然身为勾陈,掺和进封神大劫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怎么掺和那还是有说法的。

    比如以勾陈大帝的身份,掌天下杀伐,总司人间兵革之事,掺和进封神大劫完全就是丝毫不费劲的事情。

    而且完全可以在这天庭的勾陈天宫就把事情做了,自己都不带露面,直接把握拿捏了这人世杀伐的结果。

    ——当然,如果有仙神掺和进去另算。

    “眼下……还是抓紧炼化法力提升丹,将仙道完全晋入大罗要紧!”

    有了神道大罗道果后,姜尚是真正明白了大罗二字意味着什么,大罗之境又代表着什么。

    天定封神之人!圣人门徒!

    位居勾陈,西方太极天皇大帝!

    好大的名声!

    可惜……

    这个世界。

    什么都是虚的,唯有实力才是真的!

    不证大罗,终为蝼蚁!

    不成圣,终归虚妄!!

    ……

    此时。

    玉虚宫。

    发现两个徒弟各自小动作的元始天尊选择保持沉默。

    事实上,他对申公豹的这种行为其实很是赞赏,甚至不惜感慨:“公豹者,识大体也。”

    虽然说他确实是不太看得起申公豹这种异类化形之人,但面对识相且铁合自己心意的人,元始天尊还是能够保持有几分宽容的。

    就比如申公豹,如果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一开始就能够牺牲一些,能够以子牙的名义入西歧,那其第一次下山的时候自己便不会阻止,更不会派出南极仙翁去捉人了。

    嗯……

    贫道想要的只是子牙去封神。

    至于谁是子牙,是谁在装扮子牙,真的子牙又在哪里……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主导封神之人是子牙而不是申公豹……

    ——当然了,瞒圣人级别的强者是瞒不住的,元始天尊也掩耳盗铃般下意识忽略了这些存在是瞒不住的问题,

    ……

    另一方面。

    天治天宝阁。

    云霄仙子的目光从人世收回。

    ——方才垂眸,恰好看见了一些事情。

    “师姐,小妹也许有主意了。”云霄仙子忽然向金灵圣母笑说道。

    金灵圣母:“哦?”

    云霄仙子:“那申公豹如今用了个分身之术的法子,不但自己在商任职,还变作子牙师弟他的相貌在西岐为相。”

    “这倒有这意思。”金灵圣母眼底升起一丝莫名的色彩,“只怕世人都要以为在西岐的就是姜师弟本尊了。”

    “世人愚昧,却予我们方便了。”云霄仙子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若是旁人来听,定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但金灵圣母却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是啊!

    世人肉体凡胎,只认神通不认人!

    申师弟用姜师弟的相貌西岐为相,那世俗之人哪里堪得破!

    如今在凡间的人看来,在西岐为相的就是姜师弟!

    既如此……

    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将这份因果坐实呢?

    要知道,师弟他还位居勾陈,为西方太极天皇大帝!

    这一层身份若为那世俗之人所知,必定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而这份在西岐为相的因果也便坐实了。

    难道还怕姜师弟对封神不上心?

    至于申师弟冒充姜师弟的因果……这便是申师弟与姜师弟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情了,与我们这些旁人又有何干?

    “既如此,我这个做师姐的,当助姜师弟他一臂之力啊。”金灵圣母展露笑颜道。

    至于要如何做……

    这个就更简单了。

    自己那个弟子闻仲。

    不是接到了自己的旨意之后,至今还没有辞官回山么?

    那便让他去好了。

    正好以那小子的身份,做这件事情甚是方便。

    ……

    北海。

    闻仲接到自家师尊的最新谕令。

    从那一刻开始。

    他就感觉自己的脑壳嗡嗡嗡地疼。

    他可是堂堂大商太师,三朝元老!

    对大商之心日月可鉴!

    之前师尊召自己回去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让自己为最近西岐拜相的那什么姜尚造势?

    那西岐可是乱臣贼子啊!

    自己忠臣于大商,如何能做这等事!

    况且师尊说那姜尚是什么人?

    天庭六御之一,西方太极天皇大帝!

    阐教门下,元始师伯祖的弟子!

    这要是传开了,不妥妥的是说那西岐受命于天,大商活该被西岐取代么!

    但……

    这是师尊的命令!

    自己一身道行本领,皆拜师尊所赐,此前接师尊召令而久不至,已是大不敬。

    如今若连谕令也不听从,便是欺师灭祖。

    这忠义之间,实难两全啊。

    “罢了……既为师尊命也。”闻仲心中苦恼,但叹息一声,还是作出了取舍。

    既入截教!

    生是截教人,死亦截教鬼!

    师尊有令大过天!!

    想到这里,闻仲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虚空中某个方向微微躬身,郑重地拜下,朗声道:“弟子闻仲谨遵谕令!!”

    旋即吩咐心腹,筹备为姜尚造势之事。

    ……

    半月有余。

    大商内外皆有名传。

    言是天上勾陈大帝降世,至西歧为相,扶周灭商,匡扶正道。

    又言西周已出圣主,暴纣其日不久。

    这样的消息传遍天下,引得无数人心意沉浮。

    修士之间更是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那西歧右丞相姜子牙居然是勾陈降世!?这可是西方太极天皇大帝,六御之一啊!!”

    “是啊,而且还是圣人弟子,圣人大教中人!上一次圣人弟子入尘世掺和人间之事,还是三皇五帝时期吧?”

    “这么说……又是盛世将启了?”

    “呃……这也不一定,我倒觉得,很可能是一场危机要来临啊!”

    “对呀对呀,说不定……又是一场天地量劫呢?”

    “什么玩意儿?你能不能说点好话,盼点好?要真是天地量劫咱们说不定都得凉凉……”

    ……

    相比之下。

    那些存世已久的大能们心里就都有数了。

    量劫定然是量劫的,他们早就纷纷打算避世不出了,除非是实在避不开,或者在其中另有计较的。

    至于这种说法为何能够流传于世,甚至广为流传……

    这就与圣人们有关了。

    最少圣人们也是保持了默认的态度。

    不然身为截教门人的闻仲不可能去散播阐教圣人元始的弟子,辈分上是自己师叔的姜尚的相关的话。

    没有圣人的允许,这些话也根本不可能会被传播开来,因为在最初苗头的时候,圣人们便已然知晓。

    ……

    同时。

    诸圣所在之处。

    诸圣也均是面色各异。

    显然是各怀心思,各有算计。

    不过如果说满意……

    除了老子圣人和女娲娘娘之外,也就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这两位感到满意了。

    但不一样的是。

    元始天尊是因为申公豹的骚操作,以及截教这边的这波助攻,让封神之人终于是合自己心意的人——至少名义上是。

    而通天教主则是觉得没想到迂腐的师兄兼二哥那腐朽的阐教,居然还能出第二个这么有想法,并且想法还不错的弟子。

    同时他也感到非常骄傲。

    贫道,通天,门下的弟子真的非常善于抓住机会啊!

    瞧瞧,申公豹冒充姜尚这一波,金灵和云霄两个不就抓住了么?

    这是何等贴切我截教的教义?

    截取一线生机……金灵和云霄是做到了的啊!

    这都是贫道教导有方的结果!

    ……

    另一方面。

    幽冥,盘古神殿。

    平心娘娘忽然睁开眼望向天庭方向。

    不知为何,她近来总有一种预感。

    自己离开幽冥的契机……

    或许就快要到了……

    而这个契机,就与天庭中的某人有关。

    “到底……是何人呢?”

    平心娘娘喃喃道。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久到甚至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而且她也清楚,天道恨不得将自己除之后快,只不过因为六道轮回乃自己的身躯所化,如果自己陨落,整个洪荒都可能因此而崩溃。

    所以天道不论怎么算计她,怎么对付她,都始终不敢伤害她的性命。

    ——当然了,在六道轮回中,她的力量也不见得就比天道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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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九节殿妲己宴请仙家!!

    九月十五。

    纣王传旨,令众宫人打点延宴,安排台上,三十九席俱朝上摆列,十三席一层,摆列三层。

    不一时,布列停妥。

    纣王心念仙子,恨不得将太阳速送西山,使皎月忙升东土……直道可惜自家不是那可以呼风唤雨、摘星拿月的神仙中人。

    妲己于一旁,默然不语。

    ——呵?神仙?

    ——即便是那成仙了道之辈,又有几个能做到凭自己的能力呼风唤雨的?

    至于摘星拿月……

    群星列宿岂容轻易沾指?

    太阴星又岂是谁都能接近的?

    更别说……太阴星里居住的那位太阴星君,可是上古遗存的大能!

    其道行深不可测!

    若是在依附于洪荒世界的众多小世界,或者大能所开创的小世界中倒还罢了。

    可在洪荒……

    除非是超越了大罗的绝顶大能,否则说想要摘星且拿月……那纯属痴人说梦!

    ……

    抵暮,比干朝服往台下候旨。

    此时,纣王见日已西沉,月光东上,顿时大喜,心里比得了万斛珠玉还高兴,携妲己于台上,看九龙延席。

    那延席之豪华,真乃是烹龙炮凤珍羞味,酒海肴山色色新。

    “爱妃,且入席罢。”

    纣王遂邀妲己入内坐欢饮,候神仙前来。

    妲己却担心自家那些个狐狸子孙们修行不到家,在纣王面前现了本相,于是与纣王饮了几杯,便说道:“但群仙至此,陛下不可出见。如泄天机,恐后诸仙不肯再降。”

    纣王听了,也觉得是。

    正所谓仙颜岂可轻见?

    若等闲便被自己给得手了,那便也算不上是什么神仙了。

    于是点头道:“御妻之言是也,寡人只在帘内一见。”

    话犹未了。

    将近一更时分,忽然听得四下里风响。

    原来是那些狐狸来了。

    这般精怪,在轩辕坟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或一二百年,或三五百年,今并化作仙子、仙姬,神仙体象而来。

    那些妖气,霎时间,把一轮明月雾了。

    风声大作,犹如虎吼一般。

    不一时,那月光渐渐的现出,台上飘飘的落下人来。

    妲己悄悄凑到纣王耳边说道:“大王,仙子来了。”

    什么?

    仙子来了?!

    咋的听这话,慌的纣王连忙隔绣帘一瞧。

    只见内中袍分五色,各穿青、黄、赤、白、黑,内有戴鱼尾冠者,九扬巾者,一字巾者,头陀打扮者,双丫髻者;内有盘龙云髻如仙子、仙姬者。

    纣王在帘内观之,龙心大悦。

    这时只听得其中有一仙人言说:“众位道友,稽首了。”众仙答礼曰:“今蒙纣王设席,宴吾辈于鹿台,诚为厚赐。但愿国祚千年永,皇基万万秋!”

    妲己在里面传旨:“宣陪宴官上台。”

    比干上台,月光下一看,果然如此,个个有仙风道骨,人人像不老长生。

    自思:“此台竟果真引来了神仙?此事实难解也!不过这仙人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我如今还是向前行礼。”

    于是上前作揖。

    其中一道人问说:“先生何人?”

    比干答道:“卑职亚相比干,奉旨陪宴。”

    道人即说:“既是有缘来此会,赐寿一千秋。”

    这话一出。

    比干心下更是生疑。

    莫非神仙都如此大方?

    有缘相会就赐寿一千秋?

    若是如此,这凡尘俗世间岂不是有许多的长生者?

    而不待比干多想,便有妲己在内传旨:“斟酒。”

    比干执金壶,斟酒三十九席。

    随后怀抱金壶,侍于侧伴。

    这些狐狸,俱仗变化,全无忌惮,不想比干身居相位,虽不识妖气,而它们虽然服色变了,那些狐狸骚臭变不得。

    竟叫比干闻得狐骚臭。

    顿时间,比干便想:“神仙乃六根清净之体,为何气秽冲人?”

    在联想起方才这些所谓神仙随口说的添寿一千秋之言,只怕根本不是什么神仙,而是妖孽作祟啊。

    一念至此,又心下叹息:

    “当今大王无道,失德于天下,妖生怪出,与国不祥。”

    正沉思之间,妲己又命陪宴官奉大杯。

    比干只得依次奉三十九席,每席奉一杯陪一杯。

    因他有百斗之量,随奉过一回,亦无任何醉态。

    妲己却想着要把人灌醉了,万一有个什么破绽也好湖弄,于是又劝道:“陪宴官再奉一杯。”

    比干面不改色,每一席又是一杯。

    倒是诸妖连饮二杯,却是生出了事来。

    狐狸量大者,还招架的住;量小者,招架不住。妖怪醉了,把尾巴都拖下来只是晃。

    妲己不知好歹,只是要灌醉比干,要叫她的子孙吃,但不知那些量小的狐狸禁持不住,发作起来,都要现出原形来。

    至于比干奉第二层酒时,头一层都挂下尾巴?

    ——都是狐狸尾。

    而比干因心下生疑,早早留神。

    此时月照正中,更是看得明白。

    想起方才自家举止,一时追悔不及,暗暗叫苦,想:“我身居相位,反见妖怪叩头,真真是羞杀我也!”

    这个念头一起,越发的是闻狐骚臭难当,暗暗切齿。

    也就是在这时,妲己在帘内看着陪宴官奉了三杯,又见小狐狸醉将来了。

    心中暗道自己失察,竟叫这些道行尚浅,定力也尚且不足的小狐狸来此装扮,又担心若现出原身来,不好看相。

    于是传旨:“陪宴官暂下台去,不必奉酒,任从众仙各归洞府。”

    比干早就有退去之心。

    若不是顾及陛下还在,只怕此刻早便退下了。

    此时听说旨意,立刻领旨下台。

    只是颇有些精神恍忽,郁郁不乐。

    出了内庭,过了分宫楼、显庆殿、嘉善殿、九间殿。

    殿内有宿夜官员,素日里见之,比干都是热情招呼,然今日却半点儿说话的动力也没有了,径直就走将了过去。

    那宿夜官员低声议论:

    “亚相今日似颇有些不对劲。”

    “怎么会?大王和娘娘可是点了亚相为陪宴官,今夜亚相大人可是陪伴神仙们去了。”

    “呵,什么神仙?咱们……什么模样都清楚,若真是神仙,能来?”

    “嘶!!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你不要脑袋我还想多活几日呢!!!”

    ……

    又说比干出了午门上马,前边有一对红纱灯引道。

    未及行了二里。

    便见前面火把灯笼,铿锵士马。

    ——原来是武成王黄飞虎巡督皇城。

    比干上前,武成王下马,惊问比干道:“丞相有甚紧急事,这时节才出午门?”

    往常这个时间,亚相应该早在府中歇息才是。

    今日怎的却到这个时候才出午门?

    莫不是……那宫中又出了什么事情?

    这样一想,黄飞虎越发的是觉得有可能。

    自打那妲己进宫以来,朝廷内外是哪天不出点什么事儿的?

    若真是哪天不整活了,那要么是出了什么岔子,要么……就是在憋着坏,要折腾什么大事件了。

    比干听了武成王文化,顿足不已,说道:“昨晚天子宣我陪仙子、仙姬宴,果然有。一更月上,奉旨上台,看一起道人,各穿青、黄、赤、白、黑衣,也有些仙风道骨之像,孰知原来是一阵狐狸精!!”

    这话一出,武成王当即脸色一变。

    正色严肃道:“王叔可看得真切?此事非小。”

    比干点头:“那精连饮两三大杯,把尾巴挂将下来,月下明明的看得是实。如此光景,怎生奈何!”

    “老大人!国乱邦倾,纷纷精怪,浊乱朝廷,如何是好!”

    他也是真心请教,因为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黄飞虎想了想说:“丞相请回,末将明日自有理会。”

    等到比干回府,黄飞又虎命黄明、周纪、龙环、吴谦:“你四人各带二十名健卒,散在东、南、西、北地方,看那些道人出那一门,务踪其巢穴,定要真实回报。”

    四将领命去讫。

    ……

    此时。

    那一众狐狸酒在腹内,闹将起来,架不得妖风,起不得朦雾,勉强架出午门,一个个都落下来,拖拖拽拽,挤挤挨挨,三三五五,拥簇而来。

    ——这都是它们平日里修行懈怠,以至于几杯浑浊之物便弄成这般。

    又复出南门,将至五更,南门开了,有周纪远远的黑影之中观察。

    随后哨探:离城三十五里,轩辕坟傍,有一石洞,那些道人、仙子,都爬进去了。

    ……

    次日,黄飞虎升殿,四将回令。

    周纪说:“昨在南门,探得道人有三四十名,俱进轩辕坟石洞内去了。探的是实,请令定夺。”

    轩辕坟石洞?

    黄飞虎脸色大变。

    都进轩辕坟石洞里去了!

    这哪里是什么神仙仙子,分明是那山中精怪变的模样啊!

    即命周纪:“领三百家将,尽带柴薪,塞住石洞,将柴架起来烧,到下午来回令。”

    此时有门官报道:“亚相到了。”

    黄飞虎即迎请到庭上行礼,分宾主坐下,复将周纪一事说明,比干闻言大喜称谢,二人在此谈论国家事务。

    ……

    时间不觉就至午后。

    周纪来见,道:“奉令放火,烧到午时,特来回令。”

    黄飞虎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比干说道:“末将同丞相一往如何?”

    比干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矫情,顺道:“愿随车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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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二忠臣火烧轩辕坟!

    轩辕坟石洞。

    大火烧了许久。

    其中的狐狸吃了酒的死也甘心,还有不会变的,无辜俱死于一穴。

    此时比干、黄飞虎二人带领家将,同出南门,三十五里,来至坟前,烟火未灭。

    黄飞虎命家将将火灭了,用挠钩搭将出来。

    不一时,众家将将些狐狸搭出,其中有焦毛烂肉,臭不可闻。

    比干心里定论,惊觉果然是妖孽,对武成王说道:“这许多狐狸,还有未焦者,拣选好的,将皮剥下来,造一袍袄献与当今,以惑妲己之心,使妖魅不安于君前,必至内乱。”

    “若能因此使大王醒悟,或知贬谪妲己,也见我等忠诚。”

    黄飞虎闻言,也觉甚是有理。

    于是与比干共议细节。

    大悦。

    及至各归府第,欢饮尽醉而散。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自己这般一心为君上着想的行为,却是不管闲事终无事,只怕谋里招殃祸及身……

    ……

    数日后,比干将狐狸皮硝熟,造成一件袍袄,只候进袍。

    不过此是九月,尚未至严冬,所以还需静候时机。

    瞬息光阴,一如捻指。

    不觉时近仲冬。

    这日:彤云密布,凛冽朔风。乱舞梨花,乾坤银砌。纷纷瑞雪,遍满朝歌。

    只见朝歌城:

    空中银珠乱洒,半天柳絮交加。

    行人拂袖舞梨花,满树千枝银压。

    公子围炉酌酒,仙翁扫雪烹茶,夜来朔风透窗纱,也不知是雪是梅花。

    飕飕冷气侵人,片片六花盖地,瓦愣鸳鸯轻拂粉,炉焚兰麝可添绵。

    云迷四野催妆晚,暖客红炉玉影偏。此雪似梨花,似杨花,似梅花,似琼花:似梨花白,似杨花细,似梅花无香,似琼花珍贵。

    此雪有声,有色,有气,有味:有声者如蚕食叶,有气者冷浸心骨,有色者比美玉无瑕,有味者能识来年禾稼。

    团团如滚珠,碎剪如玉屑,一片似凤耳,两片似鹅毛,三片攒三,四片攒四,五片似梅花,六片如六萼。

    此雪下到稠密处,只见江河一道青。此雪有富,有贵,有贫,有贱:富贵者红炉添寿炭,暖阁饮羊羔;贫贱者厨中无米,灶下无柴。非是老天传敕旨,分明降下杀人刀。凛凛寒威雾气棼,国家祥瑞落纷纭。

    须臾四野难分界,顷刻千山尽是云。

    银世界,玉乾坤,空中隐跃自为群。

    此雪落到三更后,尽道丰年已十分。

    纣王同妲己宴乐于鹿台之上。

    正饮宴赏雪,有当驾官启奏:“比干候旨。”

    纣王一愣,却不知比干怎么这时节来了,但正值兴头之时,也不恼,只道:“宣比干上台。”

    于是比干觐见。

    行礼毕,纣王说道:“六花杂出,舞雪纷纭,皇叔不在府第酌酒御寒,有何奏章,冒雪至此?”

    比干奏说:“鹿台高接霄汉,风雪严冬,臣忧陛下龙体生寒,特献袍袄,与陛下御冷驱寒,少尽臣微困。”

    哦?居然是给寡人送礼来了?

    纣王心中欢喜,不禁夸赞道:“皇叔年事已高,袍袄当留自用,今进与乖巧,足征忠爱!”

    遂命取来。

    比干下台,将朱盘高捧,面是大红,里是毛色,又亲手抖开,与纣王穿上。

    纣王大悦,说道:“孤为人君,富有四海,实缺此袍御寒。今皇叔之功,世莫大焉!”遂传旨:“赐酒共乐鹿台。”

    而此时,妲己在绣帘内观见。

    哪里又不认得着袍袄都是他子孙的皮?

    不觉一时间刀剜肺腑,火燎肝肠!

    苦不堪言!

    心中暗骂:“比干老贼!吾子孙就享了当今酒席,与你何干?”

    “你若有什么招,尽管向我来,何必牵连小辈?你如此欺我,把皮毛惑吾之心,我若不把你这老贼剜出你的心来,也不算中宫之后!”

    这般想着,又泪如雨下。

    此时纣王着袍进内,妲己接住。

    纣王向妲己展示道:“鹿台寒冷,比干进袍,甚称朕怀。”

    妲己心中着实恨意难消,又见物伤情,其心不忍,于是启奏说:“妾有愚言,不识陛下可容纳否?”

    纣王笑道:“御妻有言,寡人岂有不容纳之理?”

    妲己遂说道:“陛下乃龙体,怎披此狐狸皮毛?不当稳便,甚为亵尊。”

    这话一出。

    纣王也觉得很是。

    当下对这袍袄的十分喜爱便去了七分。

    点头道:“御妻之言是也。”

    遂脱将下来贮库。

    同时妲己因自沉思道:“昔日欲造鹿台,为报琵琶妹子之仇,岂知惹出这场是非,连子孙俱剿灭殆尽……”

    灭种之恨,着实难消。

    心中甚是痛恨,一心要害比干。

    可比干身为朝廷大臣,自己如今的境地,如使用法术暗害之,恐遭不详。

    故而需得用计谋使其正常死亡,可一时间又无计可施,心中仇恨越发加深。

    ……

    这一桩桩,一件件,申公豹都看在眼里。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行动,甚至可以说是默许。

    比干等忠臣不死,殷商气数难尽。

    自己要为子牙师兄扬名,便不可使殷商的气数如此不尽,但又不能使其消亡得太快,至少现在不行。

    不然若是殷商太过孱弱,何以突显得出子牙师兄的厉害?

    定然是要双方势均力敌,有来有回,甚至西岐一度被压制住了,但最后都靠姜相反败为胜,最终取得胜利夺得天下,这才能显得子牙师兄厉害啊!

    再说了,就比干这等凡人,寿数不过百年,肉身孱弱,不过蝼蚁而已,又有什么值当在意的?

    况且自己如今执掌封神榜,被子牙师兄授予了封神榜的部分权限,能够看得出那与封神榜有缘之人。

    这比干和黄飞虎……都与封神榜大有缘啊!

    此封神榜上有缘人,若在大劫期间入世,便是封神榜上有名人,死后封神,可以得授仙籍。

    所以在申公豹看来,这些凡人死了说不定比活着还要好些,又不是死后上榜从此修为再难提升的修士。

    凡人死后上榜,专修神道,虽然修行速度会慢一些,但还是可以再得到提升的,而且成神之后寿数与天庭同休。

    只要封神榜还在,便没有陨落一说。

    相比于作凡人,岂不美哉?

    ……

    此后不久。

    一心报仇的妲己忽然心生一计。

    在鹿台陪宴,将面上妖容变幻,相貌便比平常娇媚大不相同。

    大抵如牡丹初绽,芍药迎风,梨花带雨,海棠醉日,艳冶非常。

    纣王正饮酒间,谛视良久。

    见妲己容貌大不相同,不住盼睐。

    妲己掩面道:“陛下何故频顾贱妾残妆也?”纣王笑而不言。

    妲己不从,强迫要他说。

    纣王只好道:“寡人看御妻容貌,真如娇花美玉,令人把玩,不忍释手。”

    妲己心道成了,遂说道:“妾有何容色,不过蒙圣恩宠爱,故如此耳。”

    又说:“妾有一结识义妹姓胡,名曰喜媚,如今在紫霄宫出家。妾之颜色,百不及其一也。”

    纣王是爱酒色的。

    听得妲己之美竟有如此容貌,心里不觉欣悦,又思要把人弄到手方好,于是笑而问道:“爱妃既有令妹,可能令寡人一见否?”

    妲己正要他见,但她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即便是好东西,若叫人太轻易得了,也便不值钱了。

    因而故作为难道:“喜媚乃是闺女,自幼出家,拜师学道,上洞府名山紫霄宫内修行,一刻焉能得至?”

    纣王追着不放道:“托爱卿福庇,如何委曲,使朕一见,亦不负卿所举。”

    妲己遂道:“喜媚当年同臣妾在冀州时,同房针线,乃手帕之交……后来喜媚出家,与妾作别,妾洒泪泣言:‘今别妹妹,永不能相见矣!’。”

    “喜媚与臣妾说:‘但拜师之后,若得五行之术,我送信香与你。姐姐欲要相见,焚此信香,吾当即至。’”

    “后来去了一年,果然送信香一块,只是未及二月,臣妾蒙圣恩取上朝歌,侍陛下左右,便忘却了。”

    “如方才陛下不言,妾亦不敢奏闻。”

    纣王闻言大喜,直说道:“爱卿何不速取信香焚之?”

    妲己笑说道:“大王未免太心急了些。”

    “喜媚乃是仙家,非同凡俗,待明日,月下陈设茶果,妾身沐浴焚香相迎,方可迎来。”

    纣王听了,颔首道:“爱妃所言甚是,不可亵渎。”然后便将妲己推倒道:“那么今日爱妃便安歇吧。”

    妲己娇媚一笑。

    遂两人安寝。

    不多时,一股麝香充斥整座宫殿。

    ……

    夜至三更时分,

    妲己又元神出窍,径到轩辕坟中。

    只见九头雉鸡精在轩坟中站立,见了妲己,泣诉道:“姐姐!因为你一席酒,断送了你的子孙尽灭,将皮都剥了去,你可知道?”

    妲己闻言,亦悲痛难当。

    泣道:“妹妹!我子孙如此,我何不心痛?”

    “如今我来,因我子孙受此沉冤,无处申报,寻思一计,须如此如此,可将老贼取心,方遂吾愿。”

    “今仗妹妹扶持,彼此各相护卫。我想你独自守此巢穴,也是寂寥,何不乘此机会,享皇宫血食,朝暮如常,何不为美?”

    此时此刻。

    妲己可谓是彻底黑化了。

    子孙的惨死让她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已顾不得什么因果业力,甚至将之前醒悟过来时的猜测与心季都忘却了。

    而九头雉鸡精虽是轩辕坟三妖中最一心修道的那个,但此时也被愤怒激得顾不得那些,深谢妲己道:“既蒙姐姐抬举,敢不如命,只是今日时辰已晚,请姐姐先回,我明日就来。”

    妲己计较已定,依旧隐形回宫入窍,与纣王共寝。

    ……

    次日。

    纣王起了个大早,专候今晚喜媚降临。

    甚至恨不得把金乌赶下西山,去捧出东边玉兔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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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胡喜媚入宫,申公豹的鄙夷!

    “金运蝉光出海东,清幽宇宙彻长空。”

    “玉盘悬在碧天上,展放光辉散彩红。”

    ……

    是夜。

    纣王与妲己等台望月。

    见华月初升,一天如洗。

    不禁诗兴大发。

    而后作完诗又催妲己焚香唤喜媚前来。

    妲己心中对纣王如此急不可耐,如色中饿鬼一般有些不喜,但还是说道:“妾虽焚香拜请,倘或喜媚来时,大王当回避一时。”

    “此非是妾为难大王,只是恐凡俗不便,触彼回去,急切难来……是以待妾以言告过,再请陛下相见。”

    这话一出。

    纣王心中也觉毕竟仙凡有别。

    着实应当如此。

    于是说道:“但凭爱卿分付,寡人一一如命便是。”

    妲己听了。

    朝纣王微微一笑。

    旋即净手焚香,做成圈套。

    将近一鼓时分,听半空风响,阴云密布,黑雾迷空,把一轮明月遮掩。

    霎时间,天昏地暗,寒气侵人。

    纣王惊疑。

    ——如此异象,果真是神仙临尘么?

    忙问妲己:“好风!一会儿怕不是要翻转了天地去?”

    妲己笑说:“想必是喜媚踏风云而来。”

    言未毕,只听空中有环珮之声,隐隐有人声坠落,妲己忙催纣王进里面,到:“喜媚来矣,待臣妾讲过,好请大王相见。”

    纣王只得进内殿,隔帘偷瞧。

    不一时,只见风声停息。

    月光之中,见一道姑穿大红八卦衣,丝绦麻履。

    况此时月色复明,光彩皎洁,且是灯烛辉煌,常言“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胜十倍”。

    只见此女肌如瑞雪,脸似朝霞,海棠丰韵,樱桃小口,香脸桃腮,光莹娇媚,色色动人。

    妲己向前走了几步,作揖道:“妹妹来啦!”

    喜媚稽首言曰:“姐姐,贫道稽首了。”

    随后二人同至殿内,行礼坐下。

    茶罢,妲己眼光从纣王的方向扫过,落在喜媚身上,旋即道:“昔日妹妹曾言,‘但欲相会,只焚信香即至。’今果不失前言。得会尊容,妾之幸甚。”

    喜媚正是那九头雉鸡精所化,听说此言,又哪里不明白妲己的意图,当即说::“贫道适闻信香一至,恐违前约,故此即速前来,所幸姐姐没有怪罪我唐突。”

    而此时,纣王在帘的另一侧,再观喜媚之姿,复睹妲己之色,自觉天地悬隔。

    暗想道:“如此颜色,如何是个道姑?但得喜媚同侍衾枕,寡人便不坐这王位又有何妨啊?”

    这样一想,心上甚是难过。

    也恰是此时,妲己问喜媚道:“妹妹是食斋,还是食荤?”喜媚答曰:“是斋。”

    妲己传旨:“排上素斋来。”

    所谓素斋,即非荤腥,非五辛之斋。

    二人传杯叙话,灯光之下,故作妖娆。

    纣王看喜媚,真如芯宫仙子,月窟嫦娥。把纣王只弄的魂游荡漾三千里,魄绕山河十万重,恨不能共语相陪,一口吞将下肚。

    就如猿猴般抓耳挠腮,坐立不宁,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纣王急得不耐烦,只是乱咳嗽。

    妲己如何不会其意?

    察觉到帘另一侧的动静,向喜媚眼角传情,看着她说:“妹妹,妾有一言奉渎,不知妹妹可容纳否?”

    来了!

    喜媚心中早知妲己何话要说。

    此时听到,毫不犹豫便说道:“姐姐有何事分付?贫道领教。”

    妲己笑说:“前日我在大王面前,赞扬妹妹大德,天子喜不自胜,久欲一睹仙颜,今蒙不弃,慨赐降临,实出万幸。”

    “乞贤妹念大王渴想之怀,俯同一会,得领福慧,感戴不胜!今不敢唐突晋谒,托妾先容,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喜媚深谙欲拒还迎之道,又知自己如今的身份,委实需要多矜持些方能不使人生疑,于是说道:“贫道系女流,况且出家,仙凡不便相会,二来男女不雅,且男女授受不亲,岂可同延晤对,而不分内外之礼?”

    妲己继续说道:“不然……妹妹既系出家,原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岂得以世俗男女分别而论?”

    “况大王乃当今人王,即人间之主,总控万民,富有四海,率土皆臣,即神仙亦当让位。且我与你幼虽结拜,义实同胞,即以姐妹之情,就见大王,亦是亲道,这也无妨。”

    其实妲己这番话说得有些甚过了。

    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莫说是她与喜媚这般的人,便是金仙、太乙金仙境界的不朽大能也不敢说此话。

    唯有证得了大罗道果的大罗金仙才相配。

    不过此时喜媚早已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维持着脸上这一副云澹风轻的表情已是倾尽全力,根本注意不到这些许言语不对之处,依计划言说道:“既是姐姐分付,请大王相见。”

    纣王闻“请”字,也等不得,就走出来了,见道姑一躬。

    喜媚打一稽首相还,遂说:“请大王入坐。”

    纣王便傍坐在侧。

    灯光下,见喜媚两次三番启朱唇。

    一点樱桃,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气。

    转秋波,双湾活水,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

    直把个纣王弄得心猿难按,意马驰缰。

    急得一身汗。

    妲己一见此清醒,便知纣王欲火正炽。

    心道正是时候,于是故意起身更衣。

    走之前给喜媚使了个眼神,旋即向纣王道:“陛下在此相陪,臣妾更衣就来。”

    “爱妃且去。”纣王此时此刻满心满意都是喜媚,哪里管得其他?只是觌面传杯。

    待妲己走后,纣王以眼角传情。

    因见喜媚面红微笑,纣王斟酒,双手奉于面前,喜媚接酒,吐鸟娜声音答道:“敢劳陛下!”

    纣王乘机将喜媚手腕一捻。

    喜媚不语,反而给了纣王一个欲拒还休的眼神,把纣王魂灵儿都飞在九霄。

    忙问道:“寡人同仙姑台前玩月,何如?”

    喜媚笑说:“愿意领教。”

    纣王复携喜媚手出台玩月,喜媚不辞。

    于是纣王尝试着更进一步,搭住香肩,月下偎倚……

    喜媚依旧未反抗,纣王心中甚美,心想如此美人,该当常伴君策才好,于是以言挑之:“仙姑何不弃此修行,而与令姐同住宫院,抛此清凉,且享富贵,朝夕欢娱,四时欢庆,岂不快乐?”

    又说:“人生几何,何必自苦如此?仙姑意下如何?”喜媚只是不语。

    ——其实喜媚早已打定主意要留在宫中,伺机报仇,只是现在还没到答应最佳时机而已。

    纣王是那情色中的好手。

    见喜媚并不推脱,对自己也不抗拒,便又进一步试探。

    以以手抹着喜媚胸膛。

    软绵绵,温润润。

    又探腹皮。

    滑嫩嫩。

    喜媚虽未经人事,却哪里不知此刻时机已至,于是颇有些半推半就。

    “仙姑,有一事你未曾经历,却是极快活的……”纣王见她如此,双手抱搂,偏殿交欢,云雨几度,方才歇手。

    妲己在暗中听得真切,看得分明。

    心中不舒服是有一些。

    不过因着仇恨之故,也没多加在意。

    ——正要如此才好呢!

    ——往后有姐妹在,遇事也好商量!

    ……

    “妹妹为何这等模样?”

    纣王正起身整衣,忽见妲己出来。

    一眼看见喜媚乌云散乱,气喘吁吁,妲己便故作恼怒看向二人。

    纣王讪讪道:“实不相瞒,寡人方才与喜媚姻缘相凑……”

    又说:“此乃天降赤绳,往后你姐妹同侍寡人左右,朝暮欢娱,共享无穷之福。”

    “此亦是爱卿荐拔喜媚之功,寡人心喜悦,不敢有忘。”

    妲己:“……”

    喜媚:“……”

    你那活虽好。

    某事虽然也确实快乐。

    可你这……这么说就有些过了。

    如果不是女娲娘娘的旨意,妲己根本就不会来。

    而如果不是比干、黄飞虎火烧轩辕坟,喜媚也不会出洞府至此。

    你帝辛的魅力……没这么大!

    ……

    另一方面。

    申公豹依旧在暗中观察。

    妲己和喜媚这一波……

    嗯……

    他是十分鄙夷的。

    怎么说呢?装得有些过了。

    虽然喜媚确实修成了天仙道果,自称仙家也没什么毛病。

    但说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委实是有些过分了。

    那九尾狐也不想一想,这头雉鸡精能不能担得起这句话。

    担不起……其中的因果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是普通人也倒罢了,可如果是修行中人……若没有证道大罗的命,却以大罗自诩行事,那可是要命的!

    “妖孽,到底就是妖孽……”

    申公豹心里道了一声。

    自己这个阐教门人就先不说了。

    可即便是通天师叔的截教中那些食用血食,动辄烧杀抢掠,吃人绝户的不堪之辈,也从不敢以此自居。

    可见这些没受过正统教育的妖精有多无知。

    当然……

    可悲也是可悲的。

    因为业力是一回事,因果又是一回事了啊!

    像截教中的某些不堪之辈,身上背负业力,自然前途受阻,到一定的时候业果自来,但是如果能够及时的去做功德消除,那便无事了。

    而因果……尤其是涉及大罗的因果,它不一样啊!

    因果是既有因,必有果!

    这两妖孽如今以大罗自居,他日是要遭受报应的啊!更遑论如今正处量劫之中,这报应只怕更胜寻常时候千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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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仙道大罗成!各方反应!

    碧游宫。

    因为名讳被提及而心生感应的通天教主都无语了。

    虽说目前截教里是有许多不堪之辈。

    这自己也知道。

    但你申公豹也没必要这么编排吐槽我们吧?

    知不知道截教是贫道创建的?

    这么说截教,无异于就是在说贫道的不是啊。

    非圣存在妄议圣人,这可是大罪!

    “不过……此言也是有理。”

    通天教主目光闪烁。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想改变截教的一些不良风气。

    只是因为有教无类的教义,自己的截教虽然号称是万仙来朝,但也是真的良委不济。

    让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最终只好从中选择好的弟子,用心教导,然后让弟子们再去管理其他门人。

    只是效果依旧不佳……

    放眼如今的截教,整个大教之中,除了少数得真传者之外,有几个身上没有背负莫大业力的?

    只知修道不知修德,放任一身的业不管,迟早会惹出时段来的啊!

    更别说这封神大劫,当日紫霄宫共佥封神榜,众圣可是都盯着截教!

    希望截教的弟子上榜填充人数!

    虽然最后自己也没让其余几圣得逞,但通天教主知道,众圣并没有放弃心中的想法。

    甚至于他已经看到了众弟子以及整个大教的无数中结局。

    只是在过往的无尽岁月中,他已深深明白,当预料未来者企图阻止不幸的时候,更大的不幸常常会接踵而至的道理。

    也懂得天道之下大势不可逆。

    所以他只能竭尽可能地让事态往比较好的方向发展……

    以至于明明知道弟子门人有危险而强行克制住不让自己多加干涉……

    直到……

    变数出现。

    姜尚!

    天定封神之人之一的姜尚居然成为了这次量劫的变数!

    这让他欣喜不已!

    所以他作出了努力。

    事实上,一切也正往好的方向进行。

    封神大劫的轨迹已经发生改变。

    世界的时间线与因果线衍生出新的走向。

    许多人的命运轨迹也发生了变化。

    虽然不可预料,但确确实实已经发生改变。

    这就是一线生机啊!

    以前是没办法,可现在既然转机已经出现了……那自己应该抓住机会才是!

    想到这里。

    通天教主唤水火童子道:“传多宝来见。”

    多宝道人,是他门下大弟子。

    是截教跟随他修行最久之人,一身修为通天彻地,法力已入准圣之境,只待斩尸便可成就准圣之尊。

    也是……原本注定要入西方之人。

    ……

    此时。

    天庭,勾陈天宫。

    姜尚身环万神图,头顶混沌钟,气息浩瀚无边。

    其双眸中象征造化与毁灭的光芒交相辉映,每时每刻都有世界在璀璨神光中创生与毁灭。

    背后更显化一尊巨大柳树法相,每一根枝条都晶莹剔透,每一片嫩叶都蕴含道韵……宛如一个个小世界。

    “呼~仙道大罗,今日始成矣!”

    姜尚口中喃喃。

    其体内与神道大罗道果并列的仙道道果突然大放光明!

    无尽玄妙自生,刹那间完全凝实,由太乙道果蜕变大罗!

    这一刻,姜尚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同一时刻,勾陈大展光华,祥云遮蔽天穹,亿兆星辰齐齐闪耀,照亮寰宇!

    “轰隆隆!”

    整个天庭都彷佛在震荡!

    这种异像,让所有天兵天将心惊胆战。

    “这是?!”

    “这是何等异象!”

    “究竟是谁在突破境界!”

    众神心中骇然。

    也有那有见识者,看到勾陈星大亮。

    无尽可怖的威压从勾陈天宫方向倾洒而来,心中大抵猜得真相……

    “勾陈异动!”

    “是这是西方太极天皇大帝在突破修为啊!”

    “嘶!帝君入主勾陈之日,便得神道赐下神道大罗道果,只是帝君无心神道,一心修仙,如今……当是证仙道大罗啊!”

    “什么?!这是证道大罗的异象?”

    “怎么可能?即便是成圣异象也不过如此吧?这居然是人证道大罗金仙导致???”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要是常人证道大罗自然没有这等异象,可帝君是常人么?那可是六御之一!”

    “对呀对呀,而且帝君是已经有一颗神道大罗道果,如今再证仙道大罗,可谓是双大罗加身啊!自然要不寻常些!”

    ……

    金阙云宫,凌霄宝殿。

    玉皇大天尊和瑶池金母也被这般异象惊动。

    大天尊向金母言曰:“太极天皇大帝今日仙道入大罗,朕以为需要表示贺礼,娘娘意下如何?”

    瑶池金母道:“西方太极天皇大帝尊贵之至,与天庭荣辱同休,自是理当如此,只是依陛下看……这贺礼如何筹备方为妥当?”

    这倒是个问题。

    今天庭不必古天庭。

    如今的天庭可谈不上有多富庶啊。

    虽说底蕴也还是有,可要说能让大能者看得上的东西……除了少数几件先天灵宝与天庭气运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啊!

    可那几件先天灵宝是当初道祖命他们建立天庭时赐下的傍身之物,也是他们的立命之本,自然不可能拿出。

    而天庭气运……得天庭神位者本来就享天庭气运,身为六御之一的勾陈自然不需要他们多此一举赠送气运。

    再说其他的东西……

    也就蟠桃还能勉强拿得出手了。

    但这玩意虽然说是十大先天灵根结出的果子,也算是好东西,可也仅仅是相对而言。

    三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成仙了道。

    六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

    九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甚至可以立地入大罗之竟。

    乍一听好像都很厉害。

    可是……

    对于已证大罗者而言,也仅是起到个补充些许法力,满足一下口腹之欲的作用罢了。

    所以,到底要送什么呢?

    玉皇大天尊昊天觉得很为难。

    送贺礼这回事儿,送得好了自己舍不得,送得差了又显得自己没牌面,真的是难啊。

    “要不……为太极天皇大帝摆一席蟠桃园,热闹热闹?”瑶池金母提出了一个提议。

    昊天眉头一挑。

    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

    既然单独送礼叫人为难,那就干脆不要送了,直接大摆宴席给人庆祝,昭告三界,依旧面子给得足足的。

    只是……

    “娘娘园中的桃子还够么?”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最近都开了两场蟠桃宴了?

    那园子里的桃子难道还有多余的?

    “往年也有些积存。”

    瑶池金母笑着说了一句。

    其实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还当着群仙在此,她说话万不会如此客气。

    这蟠桃又不是那放着不吃就会坏的人间凡物,九千年一熟的蟠桃虽然没得多。

    但三千年一熟、六千年一熟的蟠桃却是素来有积存的。

    而蟠桃园上大家又不是只吃蟠桃,况有资格享用六千年蟠桃和九千年蟠桃的只是少数,所以现在蟠桃的存量是万万够用了的。

    ——莫说起再开一次,便是多开几次,也消耗得起。

    昊天大喜,当即道:“就依娘娘之言。”

    ……

    金阙斗府,天治天宝阁。

    金灵圣母抬眸望着这遍及整个天庭的异象,不禁有些晃神,旋即向云霄仙子感叹道:“姜师弟倒是好运道,我原以为他还需得要些时日才能踏出这一步的……”

    云霄仙子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亦感叹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弟三十二岁上昆仑学道,至如今也不过数十载,况论在遇到师姐你之前,师弟颇有些不显其才……”

    “如此说来,将师弟竟是在短短一二十年间,从大道士成就了大罗?”

    不说还好。

    一说起这个,不论是金灵还是云霄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现在她们都是超越大罗的大能。

    在洪荒中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强者。

    尤其是云霄,几乎是立地就可以成圣的人物了。

    但……

    她们当初成就大罗是何等艰难啊!

    历经无数岁月不说,过程更是说是千难万险也不为过!

    相比之下,姜师弟完全是天选之子啊!

    “也许……这与师弟他乃是天定封神之人,这一量劫的主角有关吧。”

    短暂的愣神之后。

    金灵圣母便回缓了过来。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但也仅限于羡慕而已,要说嫉妒或者是别的什么心思,那是没有的。

    因为即便是跑去姜尚的身份和她们师尊的命令不说,两人的性子也注定不会……

    金灵圣母不必说,道德已全,曾历百千之劫。

    云霄仙子更是六气三尸俱抛尽,那等虚荣嫉妒的心理在她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她们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说起来,姜师弟本就不愿掺和进封神之事,如今继神道后,仙道也入大罗之境,只怕……”

    “哎,师妹你的意思我何尝不知?只是该做的我们已都做了,况师弟如今的身份要避封神是避不过的,无非就是上心与不上心的区别罢了,我们……且行且看罢……”

    ……

    玉虚宫。

    元始天尊心情甚好。

    不禁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吾徒今日入仙道大罗!果然不愧是贫道的门人,没有让贫道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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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妲己欲借七窍玲珑心!

    “那小子居然就证得仙道大罗了?”

    “倒是出乎本宫的意料。”

    “不过……到底是没让本宫失望啊。”

    “……”

    娲皇宫。

    女娲娘娘目光穿过混沌。

    望向天庭的方向。

    脸上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同一时刻。

    当日姜尚证得不朽之时,女娲娘娘托太乙真人送的两件宝贝在他的识海之中爆发出了璀璨的神光……

    【物品:招妖幡(彷)。】

    【效果: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白光之上,悬出一道幡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幡杆如那宫大梁,幡面招展,其上空空蒙蒙,似有黑白二气,黑白二气之中,却有碧绿蝌蚪小文来回游动。】

    【等级:后天异宝。】

    【注:招妖幡为妖族种族至宝,是妖族之主的象征,可唤三界亿万妖众之物,只一摇动,凡乃妖族子民,都要前来。此宝为女娲娘娘成圣后彷招妖幡制造之物,虽有真正招妖幡的功能,但使用次数有限。】

    【剩余次数:3次。】

    ……

    【物品:人道金鞭。】

    【效果:人道至宝,威力无穷,杀人不沾因果。】

    【等级:后天至宝。】

    【注:乃女娲娘娘取先天葫芦藤的剩余部分,融入造人鞭的部分气机制成。】

    ……

    招妖幡!

    人道金鞭!

    姜尚呼吸都凝重的几分。

    当初收了礼就忘记了,没想到女娲娘娘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份礼!

    招妖幡就不说了,虽然说彷制的,但能力与真正的招妖幡一样,还能有三次使用机会,用好了可谓是妙用无穷!

    那人道金鞭就更是了不得的宝贝了!

    以先天葫芦藤的剩余部分为材料,融入造人鞭的部分气机,再由女娲娘娘亲手炼制!

    威力怎么样另说!

    关键的是,这玩意被融入了造人鞭的部分气机,成为了人道至宝!

    这就意味着……只要是人族,就没有其打不得的!而且打死了还不沾因果!

    特么的简直是神器啊!!!

    ……

    与此同时。

    那人间俗世。

    纣王不理国事,荒淫内阙,外廷隔绝。

    因而暗纳喜媚,外官一应不知。

    武成王执掌大帅之权,提调朝歌四十八万人马,镇守都城,虽然一片丹心为国,却也不能面君谏言,只能任凭彼此隔绝,无可奈何。

    这一日,武成王见报说,东伯侯姜文焕分兵攻打野马岭,要取陈塘关,而前陈塘关总兵李靖一家已不知去向,遂令黄总兵令鲁雄领兵十万守把去讫。

    朝中佞臣当道,幸得比干等忠臣死死撑住。

    而纣王自打得喜媚,便朝朝云雨,夜夜酣歌,哪里想着什么社稷,端得是不要江山要美人了。

    正是快乐无边之际,忽见妲己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把纣王惊骇汗出,吓的面如土色。

    “爱妃!爱妃你这是如何了?”

    “莫要吓寡人啊!!”

    话音未落,又见妲己口中喷出血水来,闭目不言,面皮俱紫,

    纣王不禁泪下:“御妻自随寡人数年,未有此疾,今日如何得这等凶症?”

    喜媚故意点头叹说:“姐姐旧疾发了!”

    纣王忙问:“媚美人为何知御妻有此旧疾?”

    喜媚便说道:“昔日在冀州时,臣妾与姐姐俱是闺女,姐姐常有心痛之疾,一发即死。”

    “幸得冀州有一医士,姓张,名元,他用药最妙,有玲珑心一片煎汤吃下,此疾即愈。”

    纣王听了,当即便向左右说:“传旨宣冀州医士张元。”

    喜媚拦将住道:“陛下之言差矣!朝歌到冀州有多少路?一去一来,至少月余,耽误日期,焉能救得?”

    “除非朝歌之地,若有玲珑心,取他一片,登时可救;如无,须臾即死。”

    纣王便问:“玲珑心谁人知道?”

    喜媚见纣王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走,心中甚是满意,乃说道:“妾身曾拜师,善能推算。”

    此言一出,纣王大喜。

    忙命喜媚速算。

    其实喜媚区区一妖孽,又未拜得名师,哪里懂什么推算,此时也不过故意掐指,要取比干性命。

    算来算去,最后说道:“朝中只有一大臣,官居显爵,位极人臣,只怕此人舍不得,不肯救拔娘娘。”

    纣王满脸怒气道:

    “是谁?快说!”

    “不拘是谁,寡人定取来!”

    喜媚故作为难道:“朝歌惟亚相比干乃是玲珑七窍之心。”

    纣王一听这话,当即面容松懈,放松道:“爱妃多虑了,比干乃是皇叔,一宗嫡派,难道不肯借一片玲珑心为御妻沉疴之疾?”

    乃命左右:“速发御札,宣比干!”

    在他看来,不过是要借心一片。

    而比干王叔素来忠诚,对大商忠心耿耿,对寡人一片赤诚,必不会吝啬。

    ……

    此时。

    比干闲居无事,正为国家颠倒,朝政失宜,心中谋划。

    忽堂候官敲云板,传御札,立宣见驾。

    比干自思:“朝中无事,御札为何甚速?”但还是接札道:“天使先回,午门会齐。”

    不多时,比干正要出行,堂候官又报:“御札又至!”

    比干又接过。

    而后又连到五次御札。

    这下比干就疑惑:“近来除姜文焕分兵攻打野马岭,要取陈塘关之事外,并未听闻有甚紧急只事,为何连发五札?”

    正沉思间,又听报:“御札又至!”

    这次的持札者乃奉御官陈青,与比干相识。

    比干接毕,便问陈青说:“何事要紧,用札六次?”

    陈青思及素日与比干的情谊,心中面上俱十分不忍,便坦白道:“丞相在上,方今国势渐衰,鹿台又新纳道姑,名曰胡喜媚。”

    “今日早膳,苏后偶然心疼疾发,几乎气绝,那胡喜媚便说,要得玲珑心一片,煎羹汤,吃下即愈。”

    “陛下言:‘玲珑心如何晓得?’胡喜媚会算,算得丞相是玲珑心。因此发札六道,要借老千岁的心一片,急救娘娘,故此紧急。”

    比干听说,惊得心胆俱落。

    借心一片……

    一个借字说得倒好听!

    岂不知人心剜下一片,人如何能活!

    那后宫妖孽居然如此狠毒,使此计害我!

    又是心中自思:“不想事已如此,也罢,也罢,今日合该我大限至矣。”

    只是还有些放心不下家里,于是说道:“陈青,你在午门等候,我即至也。”

    说罢,比干进内,见夫人孟氏道:“夫人,你好生看顾孩子微子德!我死之后,朝中并无一人,你母子好生守我家训,不可造次。!”

    说着,泪如雨下。

    夫人大惊,连忙问:“相公何故出此不吉之言?”

    比干叹道:“昏君听信妲己有疾,欲取吾心作羹汤,岂有生还之理!”

    夫人听了这话,几乎欲晕厥过去,直呼:“相公官居相位,又无欺诳,上不犯法于天子,下不贪酷于军民……忠诚节孝,素表着于人耳目,有何罪恶,岂至犯取心惨刑!!”

    这真真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而微子德在傍垂泪,忽然说道:“父亲!方才孩儿想起,昔日下大夫熊文与父王看气色,曾说不利,留一简帖,见在书房,说:‘至危急两难之际,进退无路,方可看简,亦可解救。’”

    “是极!是极!或是救命之方!”

    比干想将起来,忙开书房门。

    见砚台下压着一帖,取出观之。

    上面写得明白。

    比干观之,依言取水一碗,将符烧在水里,饮于腹内,随后忙穿朝服上马,往午门来。

    ……

    又说纣王六札宣比干,已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再加上陈青泄了内事,惊得一城军民官宰,尽知纣王要取比干之心作羹汤。

    武成王黄元帅同诸大臣俱在午门等候。

    只见比干乘马而来。

    百官忙围上将去问其故。

    比干道:“我也只是听陈青说取心一事,具体情形如何尚且不知。”

    百官便随比干至大殿。

    随后纣王宣比干鹿台觐见。

    ……

    鹿台上。

    纣王正襟危坐,向比干说道:“王后偶发沉疴心痛之疾,惟玲珑心可愈。”

    “尝闻王叔有玲珑心,乞借一片作汤,治疾若愈,此功莫大焉。”

    比干听了,满腔怒火。

    直言道:“心是何物?”

    纣王笑说:“乃皇叔腹内之心。”

    比干怒不能止,张口骂道:

    “心者一身之主,隐于肺内,坐六叶两耳之中,百恶无侵,一侵即死!”

    “心正,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不正!”

    “心乃万物之灵苗,四象变化之根本。吾心有伤,岂有生路!”

    “老臣虽死不惜,只是社稷丘墟,贤能尽绝。今大王听新纳妖妇之言,赐吾摘心之祸。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存,社稷存!”

    此诚是忠言逆耳。

    然而纣王被妖魅所惑,哪里听得进去。

    只说:“王叔之言差矣,寡人总只借心一片,无伤于事,何必多言?”

    比干气得不行。

    来之前他还想着,大王只是一时情急,总归还是有些念及旧情的。

    到底当年自己乃是先帝托孤大臣之一,曾照扶大王一场,这些年为大商也算是鞠躬尽瘁。

    只要自己好生劝一劝,当无事了。

    不想……大王竟丝毫不顾情谊。

    执意要取自己的心来入药。

    “昏君!昏君!”

    “你当真是酒色昏迷,湖涂狗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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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文曲星魂入封神榜!

    “心去一片,吾即死矣!”

    “吾不犯剜心之罪,实无辜遭此非殃!”

    比干神情暗澹,面如死灰。

    已知自己今日是逃不过这剜心之刑了。

    却想自己矜矜业业一辈子,到头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何其可哀。

    而纣王听了比干的话。

    怒不可遏。

    完全失去了耐心。

    大骂道:“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

    “王叔台上毁君,有亏臣节!如不从朕命,武士,拿下去,取了心来!”

    乃是借心不成,要使强硬手段。

    比干悲不能止,大骂:“妲己贱人!我死冥下,见先帝无愧矣!”

    又一声喝:“来,取剑来与我!”

    奉御官将剑递与比干。

    比干接剑在手,望太庙大拜八拜,泣曰:“成汤先王,岂知殷受断送成汤二十八世天下!非臣之不忠耳!”

    遂解带现躯,将剑往脐中刺入,将腹剖开,其血不流。

    旋即将手入腹内,摘心而出,望下一掷,掩袍不语,面似澹金,径下台去。

    纣王见之,也不管比干如何。

    只命左右:“快将心取下一片,给皇后煎服!”

    嗯。

    没有妲己的日子不好过啊。

    不过这下好了,有七窍玲珑心作药引,又可以每日担精受啪了。

    ……

    与此同时。

    诸大臣在殿前打听比干之事。

    众臣纷纷议论朝廷失政。

    只听的殿后有脚迹之声。

    武成王黄飞虎望后一观,见比干出来,心中大喜,忙上前问:“老殿下,事体如何?”

    比干不语,只是低首速行,面如金纸,径过九龙桥去,出午门,常随见比干出朝,将马伺候。

    黄飞虎见比干如此不言,大异寻常,心中倍感不妙,径出午门,命黄明、周纪:“随看老殿下往何处去。”二将领命即去。

    也就在此时。

    那汤药煎毕,纣王亲自侍奉妲己服药。

    却没注意,此前一直陪伴妲己左右的胡喜媚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朝歌城中。

    申公豹自知比干之事。

    见一道妖光从后庭窜出,径入出北门。

    不禁微微摇头道:“这妖孽走出,亚相今日命绝了。”

    其实如果想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救比干一命。

    只是正如之前所说。

    他并没有一个非得救人不可的理由。

    而且对于这些与封神榜有缘的凡人来说,赖活不如死了上榜,如此将来在大封众神之时,还能捞着个神位,得个正果。

    要知道,这个正果……也就是对圣人大教中人或者拜入大能门下的有缘人没有啥吸引力。

    对于散修或是那些个没有靠山的,真真是求不来的好事啊!

    多少精灵妖怪,修行千千万万载,也只为得一个正果呢?

    ……

    又说比干走马如飞,只闻的风响之声。

    约走五七里之遥,听得路傍有一妇人手提筐篮,叫卖无心菜。

    比干忽听得,勒马问道:“菜无心能过?”

    妇人道:“民妇卖的是无心菜。”

    比干便说:“人若是无心,如何?”

    妇人眼中寒芒一闪,毫不犹豫道:“菜无心能活,可人若无心……即死。”

    这话一出。

    比干大叫一声,撞下马来,一腔热血溅尘埃。

    正是:

    御札飞来实可伤,妲己设计害忠良。

    比干倚仗碧游术,卜兆焉知在路傍。

    此时那卖菜妇人见比干落马,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笑容,旋即把手一抹,化作一道妖光去了。

    ——正是九头雉鸡精!

    自打那日妲己与喜媚商定主意,便在比干府邸布下暗手,比干取帖子看时,也被她们得知。

    原来比干取心,下台,上马,血不出者,皆乃熊文符水玄妙之功。

    当时熊文离商,留下简帖,上书符印,将符烧灰入水,服于腹中,护其五脏,故能乘马出北门耳。见卖无心菜的,比干问其因由,妇人言“人无心即死”,若是回道“人无心还活”,比干亦可不死。

    故此胡喜媚特意变作卖菜妇人,在此等候。

    如今比干身死,魂断气绝,她也算是大功告成,自然要回宫里去向妲己分享喜悦。

    ……

    在喜媚走后不久,骑马赶出北门的黄明、周纪二将赶至,看见比干死于马下,一地鲜血,溅染衣袍,仰面朝天,瞑目无语。

    二将见如此行径,快马加鞭回至九间殿来,回黄飞虎说:“见比干……如此而死。”

    微子等百官无不伤情。

    内有一下大夫厉声大叫:“昏君无事擅杀叔父,纪纲绝灭!吾自见驾!”

    ——此官乃是夏招。

    因一时之怒,无法克制,不听众臣劝阻,自往鹿台。

    到了鹿台,也不等宣召,径上台来。

    纣王正服侍完妲己汤药,正要等妲己醒来,被夏招这么一打扰,甚是来气。

    而夏招见了他。

    竖目扬眉,圆睁两眼。

    且面君不拜。

    这无疑是让纣王更恼。

    不过因妲己还病着,他并无心计较,只随口说道:“夏招,无旨有何事见寡人?”

    夏招冷冷道::“特来弑君!”

    纣王听得笑了:“自古以来,哪有臣弑君之理!?寡人念你年迈,允你重新说话。”

    夏招冷哼一声。

    即指纣王大骂道:“昏君!你也知道无弑君之理!世上哪有无故侄杀叔父之情!”

    “比干乃你之嫡叔,帝乙之弟,今听妖妇妲己之谋,取比干心作羹,诚为弑叔父!”

    “臣今弑君,以尽成汤之法!”

    说着,夏招把鹿台上挂的飞云剑掣在手,望纣王噼面杀来。

    纣王乃天生武仙,虽耽于酒色,又岂惧此一个儒生,将身一闪让过,夏招扑个空。

    纣王怒道:“武士拿下!”

    武士领旨,方来擒拿。

    却不料夏招一声大叫:“不必来!”

    然后冷冷望向纣王,一字一句说道:“昏君杀叔父,招宜弑君,此事之当然!”

    “武士还不将这猖狂之徒与寡人拿下!”

    纣王气得不行。

    众人向前要拿夏招。

    夏招见了,纵身一跳,撞下鹿台。

    粉骨碎身,死于非命!

    ……

    各文武听得夏招尽节鹿台之下,不禁一阵眩晕。

    不想今日大商竟又去二位忠良!

    只是此时并不是悲伤的时候,众臣分成两匹,分别去鹿台和北门外收尸。

    ……

    同一时刻。

    申公豹取出封神榜,见上面平添的一个神光熠熠的名字,和与其相匹配的神职,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居然是北斗文曲星?这比干倒是好福缘……”刹那的愣神后,申公豹就又把封神榜收了回去。

    文曲星主文运。

    故此文曲星君虽然只是北斗七星君之一,却又有文昌帝君之称。

    在神道中也是相当不错的职位了。

    将来封神结束,比干只需用心经营,前途大有可为。

    而他诧异的点,也不是文曲星君,而且是比干一介凡人居然能匹配文曲星罢了。

    不过往后这个榜上的名字还会越来越多,也还会有更多的神职出现。

    或许还会有更奇葩的局面出现。

    申公豹告诉自己要学会见怪不怪。

    不能给子牙师兄丢脸。

    至于说死去的另一个凡人夏招……

    连上封神榜都不配的货色,有什么资格值得他在意呢?

    要真有那管闲事的功夫,自己还不如研究一下要怎么扩大子牙师兄的影响力,或者说怎么坑师兄。

    毕竟……他了没忘了,天定封神之人要封神可是避不开那马氏之劫的啊!

    如此劫难,贫道却是承受不来……啊,不对,应该说无福消受!

    唯有子牙师兄才配享此福缘啊!

    只是具体要如何操作……贫道还得谋划一番才是。

    哦,对了,最近听说北海的战事结束了?

    那位太师也要归来了吧?

    据说那是截教金灵师姐的弟子啊。

    自己也该多多注意才是。

    ……

    与此同时。

    北海。

    解决了叛逆正在班师回朝途中的闻太师觉得自己有些焦虑过甚。

    虽然师尊这一次的谕令自己是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但……师尊还是没有打消让自己离开大商回到山中清修的想法。

    并且还向他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封神量劫已至!

    三教弟子,甚至一切生灵,未超出大罗者,皆在皆中!

    若听为师的话,老实回山中修行,将来仙道逍遥。

    如果不听我的话,还要在这人间逗留,掺和人世王朝之事,那你便是封神榜上有名人!

    即便是为师也救不了你!

    当然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因为为师如今已经证得混元金仙,并且还成了天庭的斗姆元君,额外拥有了神道道果。

    在天庭地位甚高。

    即便是你将来不幸身死上榜,有为师在,也不会让你在天庭受委屈的。

    闻仲:“……”

    师尊这话怎么说呢?

    好像对我这个弟子很没有信心似的!

    就彷佛已经笃定了我不会听话乖乖回山修行,也笃定了大商最后的结局不会太美好一样啊!

    不过……

    闻仲不得不承认的是。

    自家师尊的确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徒弟。

    ——自己的确是没想过要这么乖乖离商回山,甚至觉得大商还是可以再挽救一下的。

    至于怎么挽救?

    就凭自己是闻仲!

    先帝御赐打王金鞭!

    上可打昏君,下打可女干臣!

    难道就不能挽大厦于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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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闻太师还朝!

    朝歌城。

    王叔比干剜心而亡。

    棺椁停在北门外,搭起芦棚,扬纸幡安定魂魄。

    百官俱前来祭吊。

    世子微子德披麻执杖,拜谢百官。

    武成王黄飞虎、微子、箕子等皆伤悼不已。

    这时忽听探马报:“闻太师奏凯回朝。”

    什么?!

    闻太师居然回朝了!

    这可是大喜啊!

    当今失德,商容、比干等皆不得善终,如果是满朝歌还有谁能挽大厦于将倾,那必得闻太师莫属啊!

    如今太师回来,大商……有救了啊!!

    想到这里,百官齐上马,出城十里迎接。

    才到辕门,军政司报太师:“百官迎接辕门。”

    闻太师不喜,因传令:“吾还朝而已,不必张扬,百官暂回,午门相会。”

    众官听了,速至午门等候。

    ……

    不一时,闻太师乘墨麒麟往北门而进。

    见纸幡飘荡,便问左右:“是何人灵柩?”

    左右答说:“是亚相比干之柩。”

    太师惊讶。

    居然是王叔比干的灵柩!

    自己收到的情报里没有这一说啊!

    自己离开朝歌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说大王当真暴虐至此,连身为王叔的肱骨之臣比干都无辜惨死?

    顿时间。

    闻太师心中念头万千。

    只是他为人素来稳重,如今还未了解详情,也不好先入为主,是以先将心中诸般猜测都按耐下来。

    然而进城了,又见鹿台高耸。

    心中又是难受。

    吾早得报说大王建造鹿台奢华,当时大王要建此台,有火灵师姐门下熊文师侄极力劝阻,后不成而出走大商。

    如今一见,此台果然奢侈。

    对纣王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而后到了午门,见百官道傍相迎。

    闻太师下墨麒麟,笑脸说道:“列位老大人,仲远征北海,离别多年,景物城中尽多变了。”

    武成王听了,一叹说道:“太师在北,可闻天下离乱,朝政荒芜,诸侯四叛?”

    说起这个,太师亦是唏嘘不已:“年年见报,月月通知,只心悬两地,北海难平。托赖天地之恩,主上威福,方灭北海妖孽,吾只恨分身乏术,又胁无双翼,不能飞至都城面君为快。”

    言下之意:我虽在外地,可我的心时刻都是在大商的,听闻大商发生的桩桩件件的事,我真是恨不得一个人变成两个,把一个时时刻刻守在朝中看顾着大王啊!

    其实在外面的时候听闻朝中之事,闻仲很是有些后悔当初学道之时没有再道法神通上多非心思。

    不然如果自己还能弄出一具化身来,即便是自己在外平叛,有化身在朝中坐镇,或许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

    不多时,众官随至九间大殿。

    闻太师见龙书桉何以生尘,寂静凄凉,又见殿东边黄邓邓大圆柱子,便问执殿官:“黄澄澄大柱子,为何放在殿上?”

    执殿官跪而答曰:“此大柱子,所置新刑,名曰炮烙。”

    话音未落,只见武成王向前言曰:“太师,此刑乃铜造成的,有三层火门。”

    又有些哽咽道:“凡有谏官阻事,尽忠无私,赤心为国的,言大王之过,说大王不仁,正大王不义,便将此物将炭烧红,用铁索将人两手抱住铜柱,左右裹将过去,四肢烙为灰尽,殿前臭不可闻。”

    “为造此刑,忠良隐遁,贤者退位,能者去国,忠者死节。”

    闻太师听得此言,心中大怒。

    三目交辉,只急得当中那一只神目睁开,白光现尺余远近。

    命执殿官:“鸣钟鼓请驾!”

    别人怕了此刑,他却不怕!

    当今虽然人王,然他却也打得!

    ……

    百官闻言大悦。

    闻太师果真没让大家失望啊!

    看这架势,想必是能治一治大王了!

    ……

    又说纣王自取比干心作汤。

    妲己之疾,一时全愈。

    此时正在台上温存。

    有当驾官启奏:“九间殿鸣钟鼓,乃闻太师还朝,请驾登殿。”

    纣王闻得此说,默然不语。

    心知太师还朝,自己势必要吃挂落。

    只是又没有办法躲避。

    要知道,当初即便是他父王在时,闻太师对他父王也是从来不假辞色,对他们这些王子更是甚为严厉。

    朝廷上下没有一个对这位是不心存畏惧的。

    只得传旨:“排銮舆临轩。”

    于是车御、保驾等官,扈拥天子登九间大殿。

    百官朝驾。

    闻太师进礼,山呼毕。

    纣王秉圭谕说:“太师远征北海,登涉艰苦,鞍马劳心,运筹无暇,欣然奏捷,其功不小。”

    嗯。

    甭管其他。

    上来先夸太师一番再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太师应当也不至于太为难寡人。

    “感陛下洪福,灭怪除妖,斩逆剿贼。”太师拜伏于地曰:“臣征伐十五年,捐躯报国,不敢有负先王。”

    又道:“臣在外时,闻得内庭浊乱,各路诸侯反叛,使臣心悬两地,恨不得插翅面君。今睹天颜,其情可实?”

    这话一出。

    纣王即知太师是要向自己发难了,不敢懈怠,连忙阻止语言道:“姜桓楚谋逆弑朕,鄂崇禹纵恶为叛,俱已伏诛。”

    “但其子肆虐,不尊国法,乱离各地,使关隘扰攘,甚是不法,良可痛恨!”

    总之就是甩锅。

    先把锅甩出去,不要让太师盯着自己再说其他。

    然而闻太师乃是得道的高人,又历经三朝不倒,也不是好湖弄的,当即问纣王道:“姜桓楚篡位,鄂崇禹纵恶,谁可以为证?”

    纣王无辞以对。

    闻太师复近前复表奏:“臣征在外,苦战多年,竟闻陛下仁政不修,荒淫酒色,诛谏杀忠,致使诸侯反乱!”

    又发手指铜柱道:“臣且问陛下,殿东放着黄澄澄的是甚东西?”

    纣王理所当然道:“谏臣恶口忤君,沽忠买直,故设此刑,名曰炮烙。”

    闻太师冷笑一声:“臣进都城,见高耸青霄是甚所在?”

    纣王道:“太师,那是寡人所设鹿台,朕至暑天,苦无憩地,造此行乐,亦观高望远,不致耳目蔽塞。”

    太师听罢,心中甚是不平。

    怒而言曰:“今四海荒荒,诸侯齐叛,皆陛下有负于诸侯,故有离叛之患!”

    “今陛下仁政不施,恩泽不降,忠谏不纳,近奸色而远贤良,恋歌饮而不分昼夜,广施土木,民连累而反,军绝粮而散!”

    “文武军民,乃君王四肢!四肢顺,其身康健;四肢不顺,其身缺残!”

    “君以礼待臣,臣以忠事君!”

    “想先王在时,四夷拱手,八方宾服,享太平乐业之丰,受巩固皇基之福!”

    “今陛下登临大宝,残虐万姓,诸侯离叛,民乱军怨!北海刀兵,使臣一片苦心,殄灭妖党!”

    “今陛下不修德政,一意荒淫,数年以来,不知朝纲大变,国体全无,使臣日劳边疆,正如辛勤立燕巢于朽幕!!”

    说着,三目俱睁。

    通身的气势骇人无比。

    然后一字一句道:

    “臣今回朝,自有治国之策,容臣再陈!”

    “陛下暂请回宫。”

    纣王本欲分辨一二。

    但见太师手中已执定一根金黄之物,登时又无言可对,只得进宫阙去了。

    ……

    纣王走后。

    闻太师立于殿上,向群臣道:“众位先生,大夫,不必回府第,俱同老夫到府内共议,吾自有处。”

    闻太师在朝中威望无双。

    此话一出,自然百官跟随,同至太师府。

    待百官到银安殿上,各依次坐下。

    太师就说道:“列位大夫,诸先生,老夫在外多年,远征北地,不得在朝,但我闻仲感先王托孤之重,不敢有负遗言。”

    “但当今颠倒宪章,有不道之事,各以公论,不可架捏,我自有平定之说。”

    原是闻太师远征归来,虽在外时也有得到些朝中的消息,但对如今到底是个情况还是不甚了解。

    故而将列位大臣都请来,要问个明白,也好作计较。

    话音才下。

    便有一大夫孙容,欠身言说:

    “太师在上!”

    “朝廷听谗远贤,沉湎酒色,杀忠阻谏,殄灭彝伦,怠荒国政,事迹多端!”

    “恐众官齐言,有紊太师清听,不若众位静坐,只是武成王黄老大人从头至尾讲与老太师听……一来老太师便于听闻,而来百官不致搀越,不知太师意下如何?”

    闻太师听罢,不觉点头道:“孙大夫之言甚善。”遂向黄飞虎道:“黄老大人,老夫洗耳,愿闻其详。”

    黄飞虎欠身道:“既从尊命,末将不得不细细实陈,话还要从大王纳妃说起……”

    “自从大王纳了苏护之女,朝中日渐荒乱。”

    ”将元配姜娘娘剜目烙手,杀子绝伦……”

    “诓诸侯入朝歌,戮醢大臣,妄斩司天监太史杜元铣……”

    “听妲己之狐媚,造炮烙之刑,坏上大夫梅伯……”

    “囚姬昌于羑里七年……”

    “摘星楼内设虿盆,宫娥惨死……”

    “造酒池、肉林,内侍遭殃……”

    “造鹿台广兴土木之工,致大夫熊文投水而亡,上大夫赵启坠楼而死……”

    “肆用崇侯虎监工,贿赂通行,三丁抽二,独丁赴役,有钱者买闲在家,累死百姓,填于台下……”

    “上大夫杨任谏阻鹿台之工,将杨任剜去二目,至今尸骸无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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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太师陈十策!

    “前者鹿台上有四五十狐狸化作仙人赴宴,被比干看破,妲己怀恨……”

    “今不明不白,内庭私纳一女,不知来历……”

    “昨日听信妲己,诈言心疼,要玲珑心作汤疗疾,勒逼比干剖心,死于非命,灵柩见停北门……”

    “太师啊!国家将兴,祯祥自现;国家将亡,妖孽频出!今上谗佞信如胶漆,忠良视如寇仇,惨虐异常,荒淫无忌!!”

    “即便是不才等屡具谏章,今上亦视如故纸,不听臣等劝戒……正无可奈何之时,适太师奏凯还国,社稷幸甚!万民幸甚!”

    黄飞虎这一遍言语。

    从头至尾,细细说完。

    闻太师脸色已经是面沉如铁。

    急得厉声大叫:“居然有这等惨绝人寰之事!”

    “只因北海刀兵,我不在朝中,竟致天子紊乱纲常……我负先王,有误国事,实老夫之罪也!!”

    因气得狠了。

    哪怕已是神仙之体,有地仙道行。

    闻仲也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而后向众人说:“众大夫、先生请回,我三日后上殿,自有条陈。”

    太师送众官出府。

    唤徐急雨,令封了府门,一应公文不许投递。

    言明要至第四日面君,方许开门应接事体。

    徐急雨得令,即闭府门。

    此正是:

    太师兵回奏凯还,岂知国内事多奸。

    君王失政乾坤乱,海宇分崩国政艰。

    十道条陈安社稷,九重金阙削奸顽。

    山河旺气该如此,总用心机只等闲。

    ……

    三日时光一晃即过。

    第四日闻太师入朝面君时。

    文武官员已知太师有本上殿。

    那日早朝,聚两班文武,百官朝毕。

    纣王心中念着后宫美人。

    一坐到九节殿的这个王座上就不舒服,一回到鹿台就觉得通体畅快。

    早已是迫不及待要下朝。

    乃说:“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左班中闻太师进礼称臣曰:“臣有疏。”

    遂将本铺展御桉。

    纣王览表:

    “具疏太师臣闻仲上言!”

    “奏为国政大变,有伤风化,宠淫近佞,逆治惨刑,大干天变,隐忧莫测事……”

    “臣闻:尧受命以天下为己忧,而未常以位为乐也。”

    “故诛逐乱臣,务求贤圣,是以得舜、禹、稷、契及咎繇,众圣辅德,贤能左职,教化大行,天下和洽,万民皆安仁乐义,各得其宜,动作应礼,从容中道,乃“王者必世而后仁”之谓也。”

    “尧在位七十载,乃逊位以禅虞舜。尧崩,天下不归尧子丹朱而归舜。舜知不可避,乃即人王之位,以禹为相,因尧之辅左,继其统业,是以垂拱无为而天下治,所作韶乐,尽美尽善。”

    “今陛下继承大位,当行仁义,普施恩泽,惜爱军民,礼文敬武,顺天和地,则社稷奠安,生民乐业……”

    “岂意陛下近淫酒,亲奸佞,忘恩爱,将皇后炮手剜睛,杀子嗣,自剪其后?”

    “此皆无道之君所行,自取灭亡之祸!”

    “臣愿陛下痛改前非,行仁兴义,远小人,近君子,庶几社稷奠安,万民钦服,天心效顺,国祚灵长,风和雨顺,天下享承平之福矣!!”

    “臣带罪冒犯天颜,条陈开列于后:

    第一件:拆鹿台,安民不乱;

    第二件:废炮烙,使谏官尽忠;

    第三件:填虿盆,宫患自安;

    第四件:去酒池、肉林,掩诸侯谤议;

    第五件:贬妲己,别立正宫,使内庭无蛊惑之虞;

    第六件:勘佞臣,速斩费仲、尤浑而快人心,使不肖者自远;

    第七件:开仓廪,赈民饥馑;

    第八件:遣使命,招安于东南;

    第九件:访遗贤于山泽,释天下疑似者之心;

    第十件:纳忠谏,大开言路,使天下无壅塞之蔽。”

    纣王看罢。

    内心震动——不想太师居然陈此十条!

    若都允,自家自是舍不得!

    若不允,太师定不干休!

    真叫寡人难办!!

    于是打算使个拖字决,就先拖着,然后不了了之。

    谁知闻太师根本不给纣王什么推脱的机会,直接上前走了几步,立于龙书桉旁,磨墨润毫,将笔递与纣王:“请陛下批准施行。”

    三目圆睁。

    另一只手里闪耀着光芒。

    彷佛但凡纣王嘴里说出一个不字,就要取出金鞭来教育了。

    纣王感到头皮发麻,只得先给闻太师一个答复道:“鹿台之工,费无限钱粮,成工不毁,今一旦拆去,实是可惜,此等再议。”

    “二件,‘炮烙’,准行。三件,‘虿盆’,准行。五件,‘贬苏后’,今妲己德性幽闲,并无失德,如何便加谪贬?也再议。”

    “六件,中大夫费、尤二人,素有功而无罪,何为谗佞,岂得便加诛戮?除此三件,以下准行。”

    总之就是同意绝大部分。

    只有自己实在接受不了的先拖着。

    据纣王想来,自己也没说不干,太师纵然是觉得这三件也一定要废除,可也不至于一点儿也不给自己这个大王面子吧?

    谁知……

    闻太师一听这话,当即沉声道:“大王!鹿台功大,劳民伤财,万民深怨,拆之所以消天下百姓之隐恨!”

    “皇后谏陛下造此惨刑,神怒鬼怨,屈魂无申,应速贬苏后,则神喜鬼舒,屈魂瞑目,所以消在天之幽怨!”

    “勘斩费仲、尤浑,则朝纲清净,国内无谗,圣心无惑乱之虞,则朝政不期清而自清矣!!”

    “愿陛下速赐施行,幸无迟疑不决,以误国事,则臣不胜幸甚!”

    端得是寸步不让。

    纣王没奈何,只得说:“太师所奏,朕准七件,只是此三件候议妥再行。”

    闻太师:“陛下莫谓三事小节而不足为,此三事关系治乱之源,陛下不可不察,母得草草放过。”

    君臣立辩。

    一个要杀,一个要保。

    偏偏中大夫费仲还不识时务,出班上殿见驾,似乎要说些什么。

    闻太师认不得费仲,见他出来,便问:“这员官是谁?”

    费仲昂首挺胸道:“卑职费仲是也。”

    闻太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先生就是费仲?上殿有甚么话讲?”

    费仲道:“太师虽位极人臣,不按国体,持笔逼君批行奏疏,非礼也!”

    “本参皇后,非臣也!”

    “令杀无辜之臣,非法也!”

    “此实乃灭君恃己,以下凌上,肆行殿庭,大失人臣之礼,可谓大不敬!”

    这般话一出。

    九节殿顿时鸦雀无声。

    即便是先前与闻仲争执不下的纣王也瞪大了眼睛。

    这费仲……怎如此大胆?

    居然敢当庭顶撞闻太师?

    没看到哪怕是大王也只是与太师商议着来么?

    这恐怕……

    是要出事了啊!!

    ……

    果然!

    闻太师一听此言。

    当中神目睁开,长髯直竖。

    当场大呼:“费仲巧言惑主,气杀我也!”

    隔空一挥衣袍,把费仲打下丹墀,面门青肿。

    尤浑见费仲被打,一时怒上心来,上殿言曰:“太师当殿毁打大臣,非打费仲,即打陛下矣!”

    闻太师见又有人站出来,立问道:“汝是何官?”

    尤浑道:“吾乃是尤浑。”

    闻太师登时笑了:“原来是你!两个贼臣表里弄权,互相回护!”

    趋向前,只一掌打去,把那奸臣翻筋斗跌下丹墀,有丈余远近。

    唤左右:“将费、尤二人拿出午门斩了!”

    当朝武士最恼此二人,只是往日此二人得大王看中,故而都不敢得罪。

    此时听得太师发怒,毫不犹豫就将二人推出午门。

    闻太师怒冲牛斗。

    纣王默默无语,口里不言,心中暗道:“费、尤二人不知好歹,自讨其辱,岂不是即便是寡人也得敬太师三分?”

    闻太师复奏请纣王发行刑旨。

    但纣王怎肯杀费、尤二人,只说道:“太师奏疏,俱说得是。此三件事,寡人俱准行,只是需待寡人再商议而行。”

    “如费、尤二臣,虽是冒犯参卿,其罪无证,且发下法司勘问,情真罪当,彼亦无怨。”

    总之还是一个拖字。

    而此时闻太师见纣王再三委曲,反有兢业颜色,自思:“吾虽为国直谏尽忠,使君惧臣,吾先得欺君之罪矣。”

    于是也没有再逼迫,而是向纣王一拜道:“大王圣明!臣但愿四方绥服,百姓奠安,诸侯宾服,臣之愿足矣,不敢有他望其他!”

    纣王传旨:“将费、尤发下法司勘问。七道条陈限即举行,三条再议妥施行。”

    ……

    自闻太师方上条陈,事已好将来了。

    不防这时东海反了平灵王,飞报进朝歌来,先至武成王府。

    黄飞虎见报,不禁叹:“兵戈四起,八方不宁,如今又反了平灵王,何时定息!”

    遂把报差官送到闻太师府里去。

    太师在府正坐,堂候官报:“武成王差官见老爷。”太师命:“令来。”

    差官将报呈上。

    太师看罢,打发来人,随即往黄飞虎府里来。

    黄飞虎迎接到殿上行礼、分宾主坐下。闻太师道:“元帅,今反了东海平灵王,老夫来与将军共议:还是老夫去,还是元帅去?”

    黄飞虎答说:“末将去也可,老太师去也可,但凭太师主见。”

    太师想一想,道曰:“黄将军,你还随朝。老夫领二十万人马前往东海,剿平反叛,归国再商政事。”

    却是想自己平叛,可短期解决。

    而黄飞虎到底年轻,恐怕有些不禁事。

    如今朝堂之上,自己肃清,只要保持如今相貌,当无大碍了,于是便想不如自己先行平叛去。

    左右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还。

    ……

    与此同时。

    那灌江口杨府。

    杨戬等师兄弟五人日夜研习《抡语》,不但于恐道有了非常深刻的理解,还不觉间触类旁通,叫自身的道行修为也大有长进。

    几个小的纷纷叫嚷着要传道,将恐道的光辉播散至洪荒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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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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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379/ 第一时间欣赏洪荒:贫道不想封神最新章节! 作者:小小索罗亚克所写的《洪荒:贫道不想封神》为转载作品,洪荒:贫道不想封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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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贫道不想封神介绍:
穿越洪荒,成为姜子牙,姜尚顿时慌了。
卧槽!原来我就是那个修了几十年道还没成仙,被元始天尊赶下山去的封神最佳工具人?
封神量劫就要来了怎么破,按照剧情,下山之后我可是要经历七死之劫的啊!
好在系统出现,姜尚当即决定闭关修行。
至于封神?
这不是还有申公豹申师弟嘛!反正我是不去了,拜拜了您嘞!
得知这个消息,诸圣傻眼了。
西方二圣:“姜道友,求求你快下山主持封神吧,那姬发都快老死了!”
元始天尊:“徒儿啊,你那申公豹师弟已被为师逐出门去,为师门下只有你可堪大用啊!”洪荒:贫道不想封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洪荒:贫道不想封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洪荒:贫道不想封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