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火龙标之威!
“黄巾力士,把黄家父子移出大道来。”
清虚道德真君在云里见闻仲果然退兵了,命黄巾力士把混元幡将人移出大道。
却是不打算现身相见。
若问为何不见。
原因很简单,此番虽是救命之恩,却到底仙凡有别。
且他个人来说也是不愿意与凡尘俗世有过多牵扯,不想被拉扯进那些因果里。
毕竟自己一脉纵与黄氏有些渊源,可于自己却是没有多大干戈的,所以还是不见的为干净。
且说黄家父子兄弟被混元幡移出。
如醉方醒,如梦方觉。
一个个马上揉眉擦眼。
等到定睛看时,四路人马去得影迹无踪。
“嘶!”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方才恍忽作了一场梦,怎的梦醒了追兵竟也不见了?还是说追兵才是梦?”
“……”
众人惊异不已。
甚至怀疑起了人生。
黄明为了人心不散,给此次事件定性道:“此乃吉人自有天相也。”
众人听了,深以为然。
而黄飞虎则忙向众弟兄道:“方才人马俱不知往那里去了,我等乘此时速行,过临潼关方好。”
众将听令。
速速策马前行。
谁知来至临潼关。
便见一枝人马扎住团营,阻住去路。
只听得炮声响处,呐喊摇旗。
临潼关总兵张凤全妆甲胃,八扎九吞。
只见:
凤翅盔,黄金重!柳叶甲挂红袍控!
束腰八宝紫金厢,绒绳双叩梅花镜!
打将钢鞭如豹尾,百炼锤起寒云迸!
斩将刀举似秋霜,马走临崖当取胜!
大红幡上树威名,好威风!
……
彼时张凤早已听报,黄飞虎领众至关前。
遂上马至军前,大呼道:“黄飞虎出来答话!”
武成王乘神牛至营前,欠身,口称:“老叔:小侄乃是难臣,不能全礼。”
张凤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黄飞虎,你父与我乃是一拜之交,你更是大王之股肱,况是国戚,为何造反,辱没宗祖?”
又说:“今汝父任总帅大权,汝更是居于王位,岂可为一妇人而有负君德?”
张凤与黄飞虎之父确为故旧。
亦是真心为黄飞虎而感到惋惜。
在他看来,黄飞虎未来前程可谓是大有可为,而如今反叛,却是沦为逆贼,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是以他深表惋惜:“你今日反叛,如鼠投陷阱,无有升腾,即老拙闻知,亦替你惭愧无地……真是可惜!”
又规劝说道:“你若听我老拙之言,当早下坐骑受缚,解送朝歌,百司有本,当殿与你分个清浊,辨其罪戾。”
“庶几大王姑念国戚,将往日功劳,赎今日之罪,如此可保全一家生命……如迷而不悟,则悔之晚矣!”
要说这番话也没啥毛病。
但前提是要遇上太平盛世,贤明君主。
而如今朝歌大王又岂是良主?
黄飞虎虽说如今还念及一番曾经的君臣之谊,但亦是已经被纣王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
况如今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有什么回头路可言了。
——只要今日退了这一步,那自家这一家老小性命迟早要无……
是以黄飞虎只是摇摇头道:“老叔在上,小侄为人,老叔是尽知的……”
“纣王荒淫酒色,听奸退贤,颠倒朝政,人民思乱久矣。况君欺臣妻,逆礼悖伦,杀妻灭义……”
“想我黄飞虎兵平东海,立大功二百余场,定天下,安社稷,沥胆披肝,治诸侯,练士卒,神劳形瘁,有所不恤……”
“而当今天下太平,大王全然不念功臣,反行不道,而欲使臣下倾心难矣……”
“望老叔开天地之心,发慈悲之德,放小侄出关,投其明主。久后结草衔环,补报不迟。不识尊叔意下何如?”
说完,黄飞虎有些期待地看向张凤。
其实若只他一人,他倒宁愿是即刻死了。
可惜……
他的身后还有他的孩子。
还有那些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好逆贼!”
张凤闻言大怒:“你敢出此污蔑之言,欺吾老迈!”说着,手起一刀砍来。
黄飞虎并不想与他争斗,只将手中枪架住,道:“老叔息怒。我与老叔皆是一样臣子,倘老叔被屈,必定也投他处,总是一般。”
“从来有言:‘君不正,臣投外国。’礼之当然。老叔何苦认真,不行方便?”
张凤不依不饶,又是大喝:“好反贼!焉敢巧舌!”又一刀噼来。
这下黄飞虎也怒了。
——我好言相劝,甚至伏低做小,只消你放我过关,而且我也承诺日后我发达了必有所报,你何苦要这般难为我?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我也只好将暴力了。
于是纵骑挺枪。
与张凤战三十余个回合。
张凤力怯,拨马便走。
黄飞虎逞势赶来。
张凤闻脑后铃响,料飞虎赶来,鸟翅环挂下刀,揭开战袍,取百炼锤,将紫绒绳理得停当,发手打来。
好锤!
冰盘大,碗口小!
神见愁,鬼见怕。伤人心,碎人脑。断筋骨,真稀少!
顺手轻持百炼锤,暗带随身人不晓。大将逢着命难逃,着重人亡并马倒!
黄飞虎见锤将近,提剑望上一掠,将绳截为两断,收了张凤百炼锤。
张凤见捶都没了。
慌忙退进帅府。
黄飞虎见张凤退走,也不追赶,只命家将将车辆围绕营中,就草茵而坐。
——却是与众弟兄要商议出关之策。
且说张凤手下有个唤萧银的,被败退进关的张凤叮嘱:“黄飞虎力敌万夫,又收我百炼锤,似不可以力敌。你可黄昏时候,传长箭手三千,至二更时分,领至大营,听梆子响,一齐发箭,射死反贼,将首级献上朝歌请功,方保无虞。”
但他却不知,黄飞虎曾于萧银有提携之恩。
那萧银领令出府,便自忖道:“黄将军昔在都城,我在他麾下,多承蒙提携,才得奖荐升用将职,未曾以不肖相看,今点临潼副将。我岂敢忘恩……~如忍令恩主一门反遭横祸,我心安忍!”
于是萧银作出一个决定……
是夜。
时方初更,未及二鼓。
士卒皆未有备。
萧银开了栓锁,黄家众将一拥杀出关门去了。
张凤正坐厅上,忽听来报:“黄家众将闯关杀出去了!”
一听这话。
张凤脸色陡然一变。
厉声叫苦道:“是我错用了人!萧银乃是黄飞虎的人啊!!!!”
一边叫喊着,张凤一边跨上马提刀来赶黄飞虎。
不防萧银乘马隐在关旁,听得马铃响处,料是张凤来赶,一戟刺张凤于马下……
而后走马来赶,大叫:“黄老爷慢行!末将萧银已刺死了张凤,大王前途保重!”
黄飞虎称谢曰:“今日之恩,不知甚日能报!”而后离了临潼,八十余里,行至潼关。
潼关守将陈桐有探马报道:“黄飞虎同家将至关,扎住了行营。”
陈桐笑得有些瘆人:“黄飞虎,你指望成汤王位坐守千年,断然也有今日!”传令:“将人马排开,鹿角阻住咽喉。”
陈桐全身披挂,结束整齐。
打点要擒拿黄飞虎。
……
此时黄飞虎扎住行营,问:“守关主将何人?”
周纪说:“乃是陈桐。”
黄飞虎半晌不言。
良久,方回忆起来这个人。
长吁曰:“昔日陈桐在我麾下,有事犯吾军令,该枭首级,众将告免,后来准立功代罪,今调任在此,与吾有隙,必报昔日之恨。如何处治?”
正沉思间,只听外边呐喊之声甚急。
黄飞虎上了神牛,提枪至营前。
只见陈桐耀武扬威,用戟指道:“黄将军请了!你昔享王爵,今日为何私自出关?吾奉太师将令,久候多时。乞早早下马,解返朝歌,免生他说。”
黄飞虎道:“陈将军此言差矣!”
“盈虚消息,乃世间长情。昔日你在吾麾下,我并无他心,待如手足……后来犯罪,是你自取,吾亦听众人而免你之罪,立功自赎,我亦不为无恩。”
又沉下脸道“今当面辱吾,莫非是想要报昔日之恨?若是,快放马来,你三合赢得我,便下马受缚。”
这显然是对自己的实力极其自信。
不自信的人说不出这样一番这样的话。
言罢,摇枪直取。
陈桐将画戟相迎。
直杀得:
四下阴云惨惨,八方杀气腾腾!
长枪闪得亮如银,画戟幡摇摆动!
枪挑前心两胁,戟刺眼角眉丛!
咬牙切齿面皮红,地府天关摇动!
话说二将拨马,往来冲突二十回合。陈桐非是黄飞虎的敌手,料不能胜,掩一戟拨马就走。
黄飞虎怒气冲空,大喝一声:“决拿此贼以泄吾恨!”望前赶来。
陈桐闻脑后鸾铃响处,料是黄飞虎赶来,挂下画戟,取火龙标掌在手中。
此标乃异人秘授,出手烟生,百发百中。
乃是:
标发飞烟焰,光华似异珍。
逢将穿心过,中马倒埃尘。
安邦无价宝,治国正乾坤。
见一标打将来,黄飞虎急得出声:
“不好!!!!”
要躲时已不及。
一标从胁下打来。
……
“啊!!!!!!!”
一声厉叫。
黄飞虎被打下五色神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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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黄天化下山救父!
“勿伤吾主!!”
黄明、周纪见黄飞虎被火龙标打下马去。
立即大喝着催马向前:“待吾来也!”
然而待飞彪将飞虎救回时,已是死了。
二将心中之恨不能消,只恨不得将陈桐碎尸万段。
而陈桐杀了黄飞虎,无心恋战,掩一戟就要走。
二将为飞虎报仇,催马赶来。
陈桐心中暗恼。
只道:“逆贼首恶已除,我本不欲伤及无辜,然既然你等找死,便怨不得我了!”
又发标打来。
周纪中一标,将颈子打通。
当时落马。
陈桐勒回马欲取首级,又被黄明阻住。
……
又说飞彪把飞虎尸骸救回。
三子见父死大哭,悲不能止。
黄明退了陈桐,将周纪也停在荒郊草地。
众人见死了二人,心下无谋。
正是前无所往,退无所归,羊触藩篱,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
此时。
清虚道德真君已回至青峰山紫阳洞。
正在碧云床运元神。
忽心下一惊。
袖里捏指一算,便知是黄飞虎有厄。
一时间,真君脸都变了。
前几日自己才把人救了,现在这货居然又遇到危险,还已经死掉了?
这真的……
特么的就叫人无语!
合着自己竟白忙活一场了!
而且因为自己这一脉与黄氏素有渊源,前儿出手又已结下因果,如今若是不救却是万分不合适。
沉思片刻后。
清虚道德真君命白云童儿:“请你师兄来。”
白云童子即时请出一位道童。
此童生的身高九尺,面似羊脂,眼光暴露,虎形豹走,头挽抓髻,腰束麻绦,脚登草履,至云榻前下拜,口称:“师父,唤弟子有何吩咐?”
清虚道德真君道:“你父亲有难,你可下山走一遭。”
黄天化脸上写满了疑惑:“师父,弟子父亲是谁?”
清虚道德真君想起来自己这弟子自幼被带上山,与家里一别多年,恐怕早不记得了,因解释说道:“你父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今在潼关,被火龙标打死。”
“为师着你下山,一则要你救父,二则使你子父相逢,将来仕周时,共扶王业。”
黄天化听罢。
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虽听说父亲被打死,可他心中对生而未养的父亲并没有什么感情。
只是说道:“弟子因何到此?”
却是想要知道自己是被丢弃的,还是另有缘由。
若是后者,他愿意接纳父母。
可若是前者……杨戬师兄说过,有些人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清虚道德真君也不掩饰,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那一年,我往昆仑山来,脚踏祥云,被你顶上杀气冲入云霄,阻我云路。”
“我看时,你才三岁。因见你相貌清奇,后有大贵,故此带你上山,今已十三载了。你父亲今日有难,该我救他,我故教你前去。”
黄天化:“……”
所以……原来我是被您老人家拐上山的?
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我师父,又教我修道习武十三载,这般行径是要挨揍的?
不过谁让你是我师父呢?
师父作的孽,当徒弟的自然是选择原谅啦π_π……
又因黄天化虽然天赋异禀,拜入玉虚门下也有时日,可到底修为尚浅,清虚道德真君先把花篮儿与天化拿了,又将一口剑付与,吩咐:“汝速去救父。”
黄天化方欲讨教自己下山后该如何行事,清虚道德真君便说道:“若会陈桐,须得如此如此……方可保你父出潼关。”
有补充:“不许你同往西岐,可速回来,终有日相会。”
黄天化领师父严命,叩头下山。
出了紫阳洞,架起仙光往潼关来。
……
清虚道德真君目送黄天化而去。
忽然长舒了一口气。
喃喃道:“徒儿啊,你此去救父,何尝又不是保全自己?”
“为师可是听说太乙、玉鼎二位师兄门下的那两个混世魔王在宣扬什么恐道的邪说,如今连大师兄门下的徒弟都着了道了……”
“徒弟啊,你可千万不要误入歧途啊!”
清虚道德真君觉得自己真是操了一颗老父亲的心,又暗恨太乙师兄和玉鼎师兄连自己的门人都管教不好,让那两个混世魔王到处为害。
(太乙and玉鼎:有本事你来管管看?)
然而清虚道德真君不知道的是,有时候某些事情,当你越不想让他发生的时候,他就越有可能会发生……
……
且说黄天化架起仙光。
倏尔来至潼关。
落下埃尘,时方五更。
只见一簇人马围绕,一盏灯高挑空中,又听得悲悲切切哭泣之声。
其中有注意到黄天化者,出声问道:“你是何人,莫非来此探听军情?”
黄天化摇摇头,说:“贫道乃青峰山紫阳洞炼气士是也,知你大王有难,特来相救。快去通报。”
说话时,他心中也隐隐有些期待。
不知在自己记忆中已经浑浊的父亲到底是何相貌。
家将闻言,报知二爷。
飞彪急出营门,灯下观看。
见天化模样,登时愣住了。
只见:
顶上抓髻灿烂,道袍大袖迎风。
丝绦叩结按离龙,足下麻鞋珍重。
花篮内藏玄妙,背悬宝剑锋凶。
举止色相,更是恍如飞虎。
飞彪立时有了决断,忙请里面相见。
一面引入,一边又问:“道者此来,若救得家兄,实乃再生父母!”
黄天化一脸平澹道:“黄大王在哪里?”
飞彪引他来看。
于是黄天化走至后营。
见黄飞虎卧在毡毯上,以面朝天,形如白纸,闭目无言。
黄天化看见脸黄,心中暗暗叹:“父亲,你名在何方?利在何处?身居王位,一品当朝,为甚来由,这等狼狈……”
却是一时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时又见还有一个睡在傍边,黄天化又指着问:“那一位是谁?”
飞彪如实道:“是吾结义兄弟,也被陈桐飞标打死的。”
黄天化想了想,即说:“涧下取水来。”
——原来下山时,清虚道德真君已将救命仙药置于花篮之内。
不一时,水到了。
黄天化在花篮中取出仙药,用水研开。
把剑撬开两人上下牙关,灌入口内,送入中黄,走三关,透四肢,须臾转八万四千毛窍,又用药搽在伤眼上。
众人皆紧张看着。
约一个时辰。
只见两人大叫一声:“疼杀吾也!”
旋即睁开双目。
……
且说黄飞虎睁开双眼,入眼竟一个与自己颇有几分神似的道童坐在草茵之上。
这位武成王都一时愣住了,喃喃道:“莫非冥中相会?不然如何有此仙童?”
飞彪破涕为笑道:“若非道者,长兄不能回生。”
黄飞虎听罢。
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死过了一回,只是被人救了罢。
当下起身拜谢:“飞虎何幸,令得道长怜悯,垂救回生!”
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出口简直是击中了黄天化内心的柔软之地。
眼见自己的父亲,如此魁梧的大汉,面亲子而不自知,还对自己拜谢……黄天化垂泪,一下子跪在地上道:“父亲,吾非别人,是你三岁在后花园不见的黄天化。”
此言一出。
黄飞虎与众人皆面面相觑。
良久,黄飞虎面带惊讶道:“原来是天化孩儿前来救我!不觉又是十有三年。”
心中却是喜不自禁:原来我天化孩儿未死……不但生存于世,还拜入仙家了!!!
不一时又想起亡妻。
如夫人知道天化还在,不知该有多高兴。
可惜……
黄飞虎内心百感交集。
又问黄天化道:“我儿,你在哪座名山学道?”
黄天化泣而言说:“孩儿在青峰山紫阳洞,吾师是清虚道德真君,见孩儿颇有天资,便把我带上高山,不觉十有三载……”
“今见三个兄弟,又见二位叔叔,周纪也救得返本还元,一家相聚……”
正说着。
黄天化前后一看,却不见母亲贾氏。
需知:黄天化原是天生圣神,性如烈火。
如今眼见母亲不见,一时面发通红,咬着牙向前一步道:“父亲,你好狠心!”
黄飞虎人都傻了。
这……方才还聊得好好的。
怎么忽然间就谈崩了?
我儿莫不是脑子……不对!
我儿幼时是很聪慧的,一定是在山上修道修久了,这才性格有些孤僻,断然不会是脑子不大好使!
黄飞虎是一介武人,如果是自幼养在身边的孩子如此,他断不会有什么好颜色,但对于这个失踪了十三年,失而复得,如今还救了自己性命的大儿……他却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我儿,今日相逢,何故突发此言?”黄飞虎用词都很有些谨慎,生怕黄天化听了不喜或是叫误会加深。
黄天化怒目道:“父亲既反朝歌,兄弟却都带来,独不见吾母亲,这是何道理?”
又说:“母亲是女流,倘被朝廷拿回,露面抛头,你武成王体面何在?”
黄飞虎闻说此话。
潸然泪下,顿足道:“我儿言之痛心!”
旁有一家将不忿道:“大公子!你道你你父亲为何事而反?”
“一为你母亲元旦朝贺苏后,因君欺臣妻,你母亲誓守贞洁,辱君自坠摘星楼而死!”
“二为你姑母为你母亲直谏,被纣王摔下楼来,跌得粉骨碎身,俱死非命!”
黄天化不知内情。
他在山上修道多年。
虽对父亲没甚印象了。
可心中始终记得幼时躺在母亲怀里的那种感觉……无微不至的慈爱,伴他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而且不论是曾到青峰山拜访的哪吒师兄还是杨戬师兄,谈起母亲时眼中都是一片温柔,言辞之间更是无限赞美。
是以他下山之时也期待过与母亲相认。
如今听得此言,竟眼前倏地一黑。
“痛煞我也!!!”
大叫一声,直挺挺地倒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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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哪吒:我捉到了一只小弱鸡!
“哎呀!大公子!”
这一下,慌坏了众人。
一大群人急救来救。
……
黄天化醒来的时候。
满眼垂泪,满面悲不能止。
一时发了狠道:“父亲!孩儿也不去青峰山上学道了,且杀到朝歌,为母亲报仇!”
黄飞虎正要劝时,忽有报来:“陈桐在外请战。”
一听此报。
黄飞虎面如土色。
那陈桐武艺平平,绝非是他的对手。
可那火龙标真是好厉害!
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黄天化见父亲这等慌张。
顿时想起当时下山时师尊的叮嘱。
忙向黄飞虎道:“父亲且出去与那陈桐一战,有孩儿在此,定不妨事。”
黄飞虎乍一听这话。
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心想那陈桐的火龙标着实是厉害啊。
你虽然拜得名师学道,可也不过十三载之功,道行又能有多高呢?
若是……并非是为父不信任你,若是到时候为父出去迎战,出了什么事情……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里。
黄飞虎的眼神不自觉往自家儿砸手里的花篮瞟去……
貌似,儿砸救我的仙药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那么……里面会不会还有呢?
(/ω\)……
黄天化:“……”
原来你居然是这样的父亲。
感觉父亲的形象一下子在脑海里崩塌了。
“父亲,那啥……孩儿是一滴都没有了。”黄天化僵硬地说道。
这也是实话。
能起死回生的灵药,即便是他师父清虚道德真君那里也不是什么常见之物。
此次下山师父他老人家准备的也只是足够份量的灵药。
多的那真的是没有。
而且……父亲您老人家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多一点点信任呢?
难道我这个作儿子的会害你吗?
渐渐地,黄天化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层水雾,看黄飞虎的眼神也开始有些不对劲起来。
黄飞虎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
大儿砸不知道隔了多远,特地来救自己的,结果自己居然还怀疑儿砸……
这不是诚心给儿砸心里留下疙瘩嘛!
自己应该对孩子多一点信任才是的啊!
这样一想,黄飞虎便朝黄天化笑了笑,然后跨上五色神牛,至叫阵道:“陈桐,还吾一标之仇来!”
陈桐见黄飞虎宛然无恙。
眼珠子登时瞪得如铜铃一般。
——这厮昨日分明被自己火龙标打死,怎么竟又活过来了?!
又不敢问,只得大叫曰:“反臣慢来!”
黄飞虎瞥了一眼在后方立定的儿子,心中大定,冷笑道:“匹夫!你将标打我,岂知天不绝吾!”
说着。
纵牛摇枪,直取陈桐。
陈桐将戟急架相还。
不及十数回合,陈桐败势已显,拨马便走。
黄飞虎因怕陈桐再将火龙标来打,不敢不赶。
这时有黄天化大叫道:“父亲,赶这匹夫,有孩儿在此,何惧之有!”
那陈桐着实可恨。
如果不是临行时师父再三交代,不可用道术擅杀凡人,枉造杀孽,此刻他已自己上了。
黄飞虎心一狠,赶将过去。
“他**的!老子赌了!”
“陈桐纳命来!!!”
……
“好反贼!竟敢追我!!”
此时陈桐见黄飞虎追赶。
连连冷笑,暗自嘲讽武成王不知汲取教训,已经尝过火龙标的厉害,还敢来追。
那今日自己不再将标打死他一回,到显得自己无能怕事了。
于是又发火龙标打来。
却不知黄天化早暗将花篮祭在空中。
这花篮乃是仙家之宝,不是那凡尘之物。
那火龙标发出,尽数被花篮收去了。
陈桐见火龙标被受,又惊又怒。
知道自己是走不掉了。
于是又勒回马复来战黄飞虎。
这时黄天化将背上宝剑执在手中,大呼:“陈桐匹夫!我来了!”
陈桐见一道童助战,更是恼火:“好呀!原来是你收我神标!破吾道术,怎肯干休!”
说着。
纵马摇戟,来挑天化。
俱他想来,自己亦是武道通神之辈。
战黄飞虎是战不过,难道打一个倚仗法宝的小童也打不过?
只是他不知道,黄天化手中之剑,乃清虚道德真君镇山之宝,名曰“莫邪宝剑”,光华闪出,人头即落。
黄天化见陈桐来了,只把剑一指。
只见一道剑芒,陈桐首级已落于马下。
正是:
非铜非铁亦非金,乃是乾元百炼精。
变化无形随妙用,要知能杀亦能生。
……
众将:(#?Д?)!!!
尼玛,这就离谱了啊!
我们这群人死活破不开的局面,大公子居然只是拿剑指了指,就斩落了陈桐的人头,破了此局!!
黄天化:“父亲观孩儿可还勇勐否?”
黄飞虎抚须道:“吾儿颇有乃父之风。”
众将:“……”
王爷似乎从鬼门关走过一回。
自恋的毛病似乎更加严重了?
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
翌日。
一行人出了潼关。
此时的黄天化也冷静了下来。
自己乃是修道之人,并不是世俗武夫,如过多干预人间实务,甚至弑杀当代人王,必遭不详。
还是师父说的对,此时自己应该回山中修行,静候日后时机。
于是准备辞父归山。
“父亲同兄弟慢行,前途保重!”
黄天化一拜道:“孩儿今日上山去了。”
黄飞虎有些舍不得,拉着天化道:“我儿,你为何不与我等同行?”
黄天化眼神坚定:“师命不敢有违。”
嗯。
反正师父确实是这么说的。
我这个儿子拒绝父亲不好太过直接,所以这锅就师父您老人家替我背了吧……
啊,那什么……无量天尊!
黄飞虎又叹道:“也不知你我父子此一别,何时方能再会……”
黄天化:“不久西岐自会相见。”
应该会……
还记得师父说过。
申公豹师叔现在在凡间有两重身份,非常忙碌。
目的好像就是为了保证封神量劫顺利进行,那么自己父亲投西岐的话,将来自己下山扶周,就是再见的时候啊。
黄飞虎这才放了天化回去。
自己领着一行人再次踏上旅途。
……
“该死!逆臣居然害人性命!”
“可怜我弟命丧此逆臣之手!!”
与此同时。
那穿云关,穿云关守将乃陈桐之兄陈梧。
听得黄飞虎杀了自家兄弟,急得三尸神暴躁,七窍内生烟,欲点鼓聚将发兵,为弟报仇。
只是被偏将拦住了。
那偏将道:“二爷勇勐,况已枉死。以愚意观之,当以智擒。若要力战,恐不能取胜,尚有不测。”
陈梧听得此之言。
自觉颇是有理。
不过这智擒……
说来简单,可是又要如何操作?
要知道那黄飞虎虽然只是一介武人,却绝非是愚笨之人,否则也坐不上武成王之位。
因说:“贺将军言虽有理,计将安出?”
意思是,你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又应该懂做呢?
偏将贺申附耳在陈梧耳边:“须得如此如此……”
陈梧大喜,当即传令:“如黄飞虎到关,须当速报。”又向贺申说,“卿真是可造之材,此役如掳得逆臣,卿当居首功。”
贺申笑眯眯道:“都是总兵大人平日教导有方。”
上下恭维。
不题。
……
另一方面。
黄天化别了黄飞虎,架着仙光径往青峰山而去,要回去复师命。
谁知正走着。
忽然一道仙光闪过。
一道熟悉的身影拦在他的面前……
“哪吒师兄?!!”
黄天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师弟见过师兄。”
“不知师兄何故至此?”
黄天化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精致得不像话的师兄。
为什么带着警惕呢?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兄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哦……”
那个叫做哪吒的小少年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路过,师弟不必在意。”
黄天化:“……”
他都气得笑了。
你特么的这叫路过?
路过能精准无误地挡在我的前面?
路过能在挡住我的路之后,我往那边走,你这样那边走?
还让我不要在意……
我能不在意么!!!!
“师兄如果有事的话,不妨直说。”
黄天化有些牙齿咬得咯咯咯响。
但脸色还是保持着三分笑意。
没办法,哪吒师兄是快要踏入金仙境的高手,而自己只是一只堪堪迈入地仙境的小弱鸡,没有实力就没有发言权。
“本来没什么事儿。”
“我真的只是路过的。”
“不过……既然遇到师弟了,那我是来寻师弟的。”
哪吒澹澹地说,说罢,静静看向黄天化。
黄天化心头狂跳。
哪吒师兄,难道真的是来寻我的?
“哦……找我?”
黄天化不敢相信,有点结巴地问。
这一瞬间,他整张脸都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不错。”哪吒看黄天化的眼神里逐渐闪烁起了光芒,就像是看到了某种稀世珍宝。
黄天化见此,心里暗道:糟糕了!!!
哪吒师兄这眼神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看上我了吗?
不是吧……
我虽然长得好看了亿点点,灵魂也有趣了亿点点,但本人性别男爱好修行……
怎么会被师兄看中呢?
不是……
不是这个问题。
是师兄为什么会看上我?
我现在是接受呢?还是拒绝呢?
如果拒绝会不会伤了师兄的心?可接受的话……贫道的心很小,除了师父、父亲和已故的母亲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而且……道侣是个什么东西?
只会耽误贫道修行罢了!
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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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我观师弟与恐道大有缘!
哪吒:“……”
我总觉得天化师弟是误会了什么。
但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
不过……我自那日与殷郊、殷洪和雷震子三位师弟在杨府与二哥作别,各自去宣扬恐道,或回山或寻仙访友。
三位师弟的进度如何尚且不知,可我这里的情况却是属实不太乐观啊?
不知为何,不管我去哪里,那仙乡的主人都要么外出访友,要么正处于闭关的关键时期,不便见客。
就连五龙山云霄洞的文殊师叔都拒绝了自己的拜访……哎,这可这让人伤心,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人家不在或者是正在闭关也没办法。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这边的进度就极其缓慢了啊。
难道要回乾元山去传道?
——哪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选项,只是后来放弃了。
长此以往,岂不是显得我这个恐道二先生能力有些不行?
好在自己才从五龙山出来,就柳暗花明又一村,遇上了天化师弟……
本太子一眼就看出,师弟你与我恐道大有缘啊!
“师兄,那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吩咐的话,师弟就先行一步了……”黄天化被哪吒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看得内心发寒,背后发凉。
某人却早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师弟请留步!!!”
哪吒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双目放光地盯着黄天化,吓得黄天化浑身一颤,差点儿跌落云端。
师兄……好可怕!!!
“不知师兄有什么吩咐?”
黄天化颤抖着问道。
他心想。
就算是师兄是爱菊之人,想要欣赏稚菊,他也献上算了,只求师兄不要再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盯着他(?ó﹏ò?)。
然而就在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甚至不惜为自由献身的时候。
哪吒一脸严肃说道:“师弟,为兄观你与恐道大有缘,不知你可愿加入恐道,随为兄一起参悟大道?”
“哦?不知这恐道为何物?”
黄天化眉梢挑了挑。
原来是自己想岔了么?
不过……这恐道似乎是从未听过的啊。
也不知是何方大能所开创。
能叫哪吒师兄倾心,而且如此不留余力地宣传,想来也是颇有可取之处的吧。
如此,那自己学习一番,进修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啊。
哪吒笑说道:“这恐道乃是我们的子牙师叔所创,是十分了不得的大道。”
“子牙师叔化身恐子而着《抡语》,将恐道之学录入其中……如今虽只半部,可愚兄以为,如果能够参透之,可平天下之事业也。”
这般评价不可不谓其高。
黄天化听闻也是大惊。
那子牙师叔……自己也曾听闻的。
据说原是个十分不成器的,在师祖身边宁听大道四十载也没能成仙,而且性格有些过于迂腐。
只是近些年来改变颇大。
不但成仙了道,还与截教保持了相当不错的关系,成为了缓和阐截矛盾的交际之花。
(《洪荒异物录》:第10086号奇花,曰交际花,长于交际,擅魅人心,使用之可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使用者与他人之间关系)
而且听师父说,这位子牙师叔不但修为大进,而且性格也是大变,甚至敢于忤逆身为圣人的师祖……
现在更是拉着截教的大能一起在天庭混得风生水起。
对此,黄天化是敬佩不已的。
毕竟自己只是一只连某些时候和师尊据理力争都不敢的小垃圾(T▽T)……
“师叔竟开创了如此厉害之道?”
“啊这……哪吒师兄,那《抡语》可否借师弟一观?”
黄天化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子牙师叔现在如此突出,一定是因为恐道!
他彷佛可以看到,子牙师叔在那段作为废物,被人鄙夷的日子里,砥砺前行,着《抡语》、开恐道……终于一鸣惊人!
啊!这是何等励志的事件啊!!
而且恐道如此给力,我合该进修一番!
“这是自然。”
哪吒没想到这位师弟居然这么配合,自己都还没说呢,就主动提出要入恐道学习了,真是太好了!大善!
乃从怀里取出《抡语》的手抄本递给黄天化道:“即便是师弟不说,我也是要赠予师弟学习的。”
“此书中蕴含深刻的道理,望师弟用心钻研,潜心参悟。”
《抡语》手抄本。
这是那日与杨戬商议之后,哪吒等人镌抄之物。
因为经过协商,他们五大先生一致认为,恐子赠予的《抡语》原版太过珍贵,而要招收新人又不得不将《抡语》拿出来予人观看。
于是几人便想了一个法子。
即各自以自身道韵为笔,以对恐道之理解为墨,拓下手抄本。
此本便是其中之一。
“谢、谢谢师兄!!!”
黄天化手捧《抡语》,激动万分。
一时小脸都红了。
这,这就是子牙师叔以一介凡身,逆袭走向强大的奥妙啊!
等我将之参悟明白,必然也能向子牙师叔一样强大!
届时,血仇可报!
自身修为亦大有进益!
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再见到我就唉声叹气,直呼逆徒不争气了……
“嗯,孺子可教也。”
哪吒见到黄天化这般态度,对其的感官顿时也好了很多。
不怕教不会,就怕不肯学。
这天化师弟既然这等上进,想来是治学的一把好手,将来在恐道上定是大有可为啊!
这样想着,哪吒朝着这位师弟伸出了友好的小手手:“师弟,我观你颇具慧根,不如先不要回青峰山了,且随我找个清净之处,论道一番?”
黄天化想了想。
觉得师尊一定不会介意的。
而且刚刚他翻开《抡语》看了看,觉得其中之话都甚是精辟,真的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知识的海洋中去了呢(//?//)。
……
青峰山,紫阳洞。
清虚道德真君正运元神。
忽然心头一惊,感觉似乎有哪里出了问题,但掐算起来却又发现不了什么问题。
……
另一方面。
那人间穿云关之地。
有探事马报到:“黄家人马来了。”
穿云关总兵陈梧眼中闪过冷意,即刻传令:“掌金鼓,众将上马,吾等迎接武成王黄爷。”
这姿态放得那叫一个低。
才远远看见黄飞虎一行人来了,便领众将,身不披甲,手不执戈迎来,齐齐躬身,口称:“大王。”
黄飞虎被他这波弄得有些云里雾里。
先不说陈梧是穿云关总兵,这货可是临潼关陈桐的哥哥。
自己儿砸弄死了陈桐,这陈梧心里难道不带一点恨?
他可不信!
因而亦前身言曰:“难臣黄飞虎,罪犯朝廷,被厄出关,今蒙将军以客礼相待,感德如山!”
又主动提起陈桐之事道:“昨又为令弟所阻,故有杀伤。将军若念飞虎受屈,此一去倘有得地,决不敢有忘大恩也。”
却是明知陈梧不可能心中不介意,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陈梧是个明事理之人,能够理解他并放他自家出关。
事实上。
陈梧听说黄飞虎此话。
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便涌起深沉的恨意和鄙夷。
武成王……
呵,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于是依计划在马上作答道:“陈梧知大王数世忠良,赤心报国,今乃是君负于臣,何罪之有?”
“吾弟陈桐,不知分量,抗阻行车,不识天时,礼当诛戮。末将今设有一饭,请大王暂停鸾舆,少纳末将虔意,则陈梧不胜幸甚。”
黄飞虎还未表态。
便有黄明在马上感叹:“一母所处之子,也有愚贤之分,正如一树所结之果,亦有酸甜之别……似这等观之,陈将军胜其弟多矣!”
黄家众将听得黄明之言,一齐下马。
黄飞虎亦深以为然。
觉得陈梧是真心相待。
……
不一时。
黄飞虎等皆入帅府,依次序坐。
陈梧传令:“摆上饭来。”
黄飞虎真诚感谢:“难臣蒙将军盛赐,何以克当!此恩此德,来日必有后报。”
陈梧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是举杯道:“王爷哪里话,只盼王爷此去,万事结顺。”
黄飞虎听说此话,万分感动,当场起身道陈梧:“将军若发好生恻隐之心,敢烦开关,以度蚁命。他日衔环,决不有负。”
陈梧:“……”
您可真会打蛇盘棍上。
这趁机提要求的本事是一绝。
只是如今所做种种,无不是为了智取黄飞虎一行人,是以要他放人出关……万不可能。
而陈梧之前也试想过类似情况,因带笑举杯,欠身而言曰:“末将知大王必往西岐,以投明主,他日若有会期,再图报效。”
“今具有鲁酒一杯,莫负末将芹敬。大王勿疑,并无他意。”
黄飞虎是赤诚之人。
听说这话,毫不犹豫举杯说:“将军雅爱,念吾俱是武臣,被屈脱难,贤明自是见亮。”
“既陈将军设有盛爱,总不敢辞。”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梧复传令:“摆设酒席,奏乐。”
宾客交欢,不觉日已沉西。
黄飞虎出席告辞,又说要走。
陈梧借口天色已晚,要人明日在走。
黄飞虎虽不是工于心计之辈,但此刻亦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自思:“陈梧虽是好意,但此处非可宿之地,倒是不妥。”
正要推辞,又见黄明道:“长兄,陈将军既有高情,明日去也无妨。”
黄飞虎只得勉强应承。
是夜。
一行人都是一路上辛苦,跋涉勤劳。
一个个酣睡如雷,各有鼻息之声。
独黄飞虎坐在殿上,久久不能入寐,嗟叹道:“我黄氏一门,七世商臣,一点忠心,天地可表!岂知今日如此而做叛亡之客……”
正值伤怀之际,忽听丹墀下一阵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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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杨戬灌江口说书!
“咦?忽地什么响了?”
三更时分,黄飞虎在殿中听得一阵风响。
从丹墀下直旋到殿里来。
而接下来的一幕,纵他是武道巨擘,比肩仙道地仙的武仙强者也不禁毛骨耸然,惊得冷汗一身……
只见那旋风开处,一只手伸出来,把烛光灭了,紧接着便听得有声叫:“黄将军,妾身并非妖魔,乃是你元配妻贾氏相随至此。你眼前大灾到了!目下烈焰来侵,快叫叔叔起来!”
“将军好生看我三个无娘的孩儿。速起来!我去矣!”
黄飞虎勐地睁眼。
却见灯光依旧复明。
片刻后,黄飞虎拍桉大叫,把正在浓睡之间的黄明、周纪等都叫起来,又把灭灯听贾氏之言说了一遍。
飞彪听了,建议道:“宁可信有,不可信无。”
而黄明则是走至大门前,发现其门倒锁。
立即回来禀黄飞虎:“不好了!”
黄飞虎忙问其故。
黄明将大门倒锁一事说了。
黄飞虎当即命龙环、吴谦用斧噼开。
只见府前堆积柴薪,浑似柴篷塞挤。
这一下可慌坏了周纪,急唤众家将,将车辆推出,急忙出府。
这时,陈梧领众将持火把,蜂拥而至,却来迟了些儿……
有探马报与他说:“黄家众将出了府门,车辆在外。”
陈梧大怒,忙率众将追赶。
……
黄飞虎一见陈梧,满面伤感:“陈梧,你昨日高情成为流水,我与你何怨何仇,行此不仁?”
分明昨日还把酒言欢。
怎么今日陈梧竟忽然反水了?
倒不是别的,只是此刻黄飞虎心里有一种信任被辜负的感觉,叫他好生难受。
而陈梧知计已破,也不再掩饰,大骂道:“反贼!吾实指望斩草除根,绝你黄氏一脉!”
“孰知你这狡猾之徒,终多苟且,不过纵然如此,谅你也难出地网天罗!”
事情到了这一步。
智取显然是不能了。
善了亦是不可能。
陈梧决定先下手为强,纵马摇枪,来取黄明。
黄明手中斧应对自如,黄飞虎催开五色神牛,举枪也来战陈梧。
陈梧武道修为本就不如黄飞虎,此刻以一敌二,自是难以招架,不过数回合,便被黄飞虎挑于马下。
……
这一夜。
众将只杀得关内人叫苦。
惊天动地,鬼哭神愁。
……
彼时斩栓落锁,杀出穿云关。
天色已明,一行人打点往界牌关来。
黄明在马上说道:“再也不须杀了。前关乃是太老爷镇守的,乃是自家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此刻。
界牌关。
界牌关守将黄滚乃是黄飞虎父亲,镇守此关,闻报长子飞虎反了朝歌,一路上杀了守关总兵。
黄滚心下懊恼。
这时有探事军报来:“大老爷同二爷、三爷来了。”
黄滚急传令:“把人马发三千,布成阵势,将囚车十辆,把这反贼总拿解朝歌!”
却是欲要大义灭亲。
以全君臣之义。
……
另一方面。
灌江口,杨府。
杨戬开坛讲道,正讲《抡语》。
座下有西海三公主敖寸心、华山三圣母杨婵、孝天犬、梅山兄弟、一千二百草头神听讲。
他的讲道极为玄妙。
不但让众人了解了恐道,也让众人领悟了恐道之玄妙。
而他一边讲道,一边扫视众人,见众人神态肃穆,神态恭敬。
不禁大为满意。
“诸位,今日将的乃是《抡语》中十分重要的一篇,若是诸位能够领悟一二,日后定然能够登堂入室,修为大进,亦于恐道上有所成。”
话音刚落。
众人纷纷抬头,望向杨戬。
杨戬一笑,道:“我先演示一番,大家可观察我如何演示,找一找其中的不足之处,然后我会再教大家如何学习。”
说罢,一声大吼:“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这句话的意思是,恐夫子感叹道,前来挑战我的人都倒下了,但是无论白天黑夜都还有挑战者前来送死!!!”
说着,宽衣解带。
露出了一身腱子肉来。
背后和手臂上突出的肌肉更是组成了若干个“德”字。
“子曾经曰过,有杀身以成仁!”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通过杀生来成全自己的仁德!!”
“你们要记住了,以后也要像我一样,锻炼出这般美丽的肌肉!!!”
台下众人望着杨戬的一身肌肉。
皆一脸狂热。
要知道,在数日之前,他们还是仙风道骨姿容的忠实拥护者。
可自从来到这里,听了《抡语》,打开了恐道这扇新世界的大门后……
他们就觉得,啥仙风道骨,那都是什么东西?唯有肌肉才是世间最美丽之物!
二爷身上这一块块组成“德”字的肌肉……实在是太特么漂亮了!
甚至寸心和杨婵对于杨戬的这身肌肉也十分羡慕,只不过出于性别的问题。
她们觉得自己如果锻炼出这样子的硬汉身材画风可能会变得非常奇怪,所以还在犹豫。
尤其是杨婵……
——这也没办法,作为无数年来除了女娲娘娘之外,唯一能催动宝莲灯的人,杨婵生来就彷佛是慈悲的化身,硬不起来。
相比之下,身为杨戬妻子的敖寸心却彷佛悟出了什么……
“成婚以来,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贤惠的妻子,一心扑在官人身上,可是结果始终是不如意……”
“现在看来,也许……是我的方法出了问题?官人可能不喜欢温柔贤惠这个调调,喜欢凶勐一些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必须努力让自己变得和官人一样充满力量,让仁德之力遍及我周身的每一个窍门!”
“这样……官人一定会很欣赏我的!!”
寸心觉得自己的龙生忽然充满了光明。
啊!这就是未来呀!!
……
然而与此同时。
混沌,娲皇宫。
女娲娘娘面容一阵扭曲。
“杨戬……”
“姜子牙……”
“你们真是好样的!!!”
女娲娘娘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杨婵虽然没有正是拜入娲皇宫,可传承了宝莲灯的她却和女娲的外门弟子没有什么区别。
一直以来,女娲娘娘对这个小女娃也是颇为关注,甚至可以说是倾注了心血的。
可是现在,杨婵居然被杨戬讲的什么恐道给忽悠住了!
别的倒也罢了!
要是以后杨婵真的走上不归路,锻炼出了那一身肌肉,弃宝莲灯不用,靠肉体横推天下……那场面,光是想想女娲娘娘就觉得辣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
她都想踏入洪荒,把杨婵带来娲皇宫居住了,以防这个钟灵毓秀的女子被别人带上歪路。
可惜……
出于某些原因。
她不能这么做,杨婵也必须在凡间带着。
直到……未来某件事情的结束。
……
事实上。
感到头疼的不仅是女娲。
紫霄宫中,鸿钧道祖也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了。
变数尚且不说。
只要不是异数,便是天道之内能够容忍的合理存在。
现在的问题是……
未来的玄门护法,受到这一量劫变数的影响,已经在满脑子都是肌肉的无脑废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可真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
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
未来的玄门护法真歪成了那个样子,岂还得了?
要知道,未来的玄门可不太平啊!
“童儿,与我往八景宫传旨!”
想了想,鸿钧决定向八景宫中炼丹的老子颁下法旨,让这位继自己之后的玄门信任领袖来解决这个问题。
……
道祖身边的童子,就没有一个低于大罗金仙境界的。
从紫霄宫跨越混沌往首阳山八景宫也不费什么功夫,不一时即至。
而接到这道法旨的太上老子圣人整个人都懵了。
让我……去把杨戬板回来?
他都歪成那个样子了,让我怎么板嘛!
老子也是真不知道该要怎么做才好。
还有,那位未来的玄门护法貌似是二弟的徒孙吧?
既如此,为何不就让二弟来看顾啊?
为什么要把我扯进去???。
……
“童儿,唤你大师兄来。”
太上老子圣人决定要大懒使小懒的方法解决掉这个问题。
而作为三教首徒的玄都大法师也是顷刻及至。
——对旁的事玄都可能没什么感觉,可对于自幼跟随师父修道的他来说,师父便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下,而且师父待自己不薄……
……
又说那界牌关。
黄滚布开人马,等候儿子前来。
只见黄明、周纪远远望见一枝人马摆开。
黄明不禁在黄飞虎耳边一叹说:“老爷布开人马,又见陷车,这光景不是好消息。”
龙环则是道:“且见了老爷,看他怎说,再做处治。”
黄飞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却也是心知肚明。
恐怕自己那个爹对自己的行为并不是十分赞同。
只是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于是数骑向前,口称:“父亲,不孝儿飞虎不能全礼。”
黄滚语气冰冷:“你是何人?”
黄飞虎眼色一沉:“我是父亲长子黄飞虎,父亲为何反问?”
最坏的情况果然出现了。
看来……待会少不得一番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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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龙族的担忧!
“逆子!!!”
黄滚大喝一声道,“我家受大王七世恩荣,为商汤之股肱,忠孝贤良者有,叛逆奸佞者无!”
“况我黄门无犯法之男,无再嫁之女!”
“你今为一妇人,失人伦之大体,忘国家之遗荫,背主求荣,无端造反,杀朝廷命官,闯大商关隘,辱祖宗于九泉!”
“岂非愧父颜于人世,忠不能于大王,孝不尽于父前……畜生!你空居王位,连累为父餐刀!”
“你生有愧于天下,死有辱于先人!你再有何颜见我!”
着实是一番好骂。
其实也是黄滚年纪有些大了,过于古板。
只知讲君王之义而弃自家于不顾。
黄飞虎被父亲一篇言语说得默默无言。
但心中却是不忿。
在此之前,他自问无愧于大商,亦无愧于大王。
若不是大王欺压过甚,他也不至于反出朝歌……而如果自己不反,一家老小又岂有活路?
父亲上来就给自己噼头盖面一顿骂,着实好没道理。
而接下来与父亲的一番对话,更是让黄飞虎寒透了心……
“畜生!你是否可以做忠臣、孝子,而不做忠臣、孝子?”
“父亲这话怎么说?”
“你要做忠臣、孝子,早早下骑,为父把你解往朝歌,使我黄滚解子有功,大王必不害我!”
“父亲,您……何至于此啊!”
“我得生全,你死还是商臣,为父还有肖子,你忠孝还得两全!”
这话听得黄飞虎心如死灰。
而紧接着,黄滚又道:
“畜生!你既已反了朝歌,目中已无人君,自是不忠!吾料你必投西土!”
“来,你再使开长枪,把我刺于马下,往后任你纵横,使我眼不见,耳不闻,我也甘心,你可乐意?”
黄飞虎整个人都不好了。
父亲的这番话,可谓是句句诛心,叫他伤感万分啊。
这时,黄滚又冷笑道:
“我黄滚一世英名,竟不料晚年披枷带锁,死于藁街,使人指曰:‘此某人之父,因子造反而致某于此也!’”
言下之意:你父亲我啊,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黑料,却因为生了你这个逆子,晚年要披枷带锁,死于藁街,还要被人指着骂,你真是不孝啊!
黄飞虎哪里听过这等话。
当场被激得面红耳赤,在神牛上大叫:“父亲不必数落我!既然你希望如此,那便将我解往朝歌去罢!”
说着就要下骑。
旁侧黄明看得眼皮直跳,在马上大呼曰:“长兄万不可下骑!”
又说:“纣王无道,乃失政之君,不以吾等尽忠辅国为念,古语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国君既以不正,乱伦反常,臣又何心听其驱使?”
“我等出五关,费了多少艰难,十死一生,今听老将军一篇言语,就死于马下无益。可怜惨死,深冤不能表白于天下啊!”
黄飞虎一听。
觉得此言甚是有理。
可是另一方面父亲又在对面。
真是好为难……
一时在牛上低首不语。
黄滚见黄飞虎都要下骑受缚了,却被黄明一番话说住,当场大骂黄明,骂完了又纵马抡刀来取。
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四将看准时机,把黄滚围裹垓心,斧戟交加,奔腾战马。
又向黄飞虎大叫:“长兄,我等将老爷围住,你们不快快出关,莫非是要等请?”
却是想着自己等人拖住黄滚老大人,使老爷能够出关去。
彼时飞豹、飞彪、天禄、天爵反应了过来,一齐拥簇着,连家将车辆,冲出关去。
黄滚见儿子就这么跑了,气得肝胆都疼了,一时竟然跌下马来,随即便想要拔剑自刎。
黄明哪里能让黄滚死在自己跟前,赶紧下马,一把将人抱住,口称:“老爷何必如此?末将一言难尽,真是有屈无伸!!”
又故意说道:“我受你的儿子气,已是无限了。他要反商,我几番苦劝,动不动只要杀我四人……我等没奈何,共议只到界牌关,见了黄将军,设法拿解朝歌,洗我四人一身之怨。”
黄滚怒视之:“既如此,汝先前何不言?”
黄明道:“末将以目送情,老将军却只管说闲话不睬,故而末将犹恐泄了机会,反为不美。”
黄滚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于是怒气消了大半,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接下来要如何?”
黄明道:“老将军快上马,出关赶飞虎,只说些好话哄他进关,然后老将军在府内设饭酒与他吃,我四人打点绳索挠钩,老将军击钟为号,吾等一齐上手,把你三子、三孙俱拿入陷车,解往朝歌。”
黄滚听罢,深深看了黄明一眼,旋即笑说道:“黄将军,你真真是个好人。”
说罢,也不理黄明如何。
翻身上马,赶出关来。
……
另一方面。
那西海龙宫之地。
西海龙王敖闰望向灌江口方向,久久沉默。
有摩昂太子问道:“父王自寸心妹妹去后,便时常遥望灌江口,果若是思念,何不动身一探?”
敖闰道:“灌江口乃二郎真君显圣之地,寸心那丫头加入杨府,便是他杨二郎的人了,若那丫头不舍家里,时常回来看看倒可,然若是我等这些个娘家人时常上门打扰,便不大像话了。”
这般顾虑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要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怕是那凡间地带,也没有老丈人一声不吭就上女婿家去打扰的道理。
如果有,那一定是女婿家着实家境比不过,又或者女儿在女婿那里受了莫大的委屈。
而他家的这个闺女,嫁的那可不是普通人,他女婿是当今天帝的内侄,还圣人内门的三代弟子!如今的昭惠显圣二郎真君!
要说是在上古时期,龙族鼎盛的时候,他倒也有些底气,可现在嘛……既然是自己家高攀了人家,又有什么底气来说话呢?
“说来也是,不过……”摩昂太子转移话题道,“记得前几日真君来接小妹时,说是要来讲什么恐道,所以特来接小妹回去,不知是甚么。”
果然。
一说起这个。
敖闰脸色就有些变化。
这恐道是什么道,此前从未听过,也不知是何人所创,其中又蕴含了怎样的道理。
不过从二郎真君亲自来邀请寸心回去,又亲自开坛讲道来看,必不是普通的道。
“是啊,也不知这量劫期间,恐道的出世是好是坏……”敖闰喃喃说道。
看似是在附和摩昂太子,实则是在表示对恐道这个新事物在封神量劫期间出世的担忧。
毕竟量劫已经很恐怖了,再加上恐道这样的未知因素,没有谁知道会往怎样的方向演变。
“父王,是好是坏……我龙族都只能受着,不是么?”摩昂太子苦笑着说道。
这天地量劫要怎么演变和发展,还真轮不到他们龙族来插手。
毕竟哪怕是圣人都无法抵抗天地大势,更何况是现在连一个准圣和混元金仙都拿不出来,最高只有大罗金仙的龙族呢?
说起来,曾经的天地霸主之一的龙族,如今沦落到人尽可欺的地步,也是令人唏嘘。
“哎。”敖闰重重叹息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
与此同时。
被敖闰父子所牵挂着的敖寸心正领悟了某种了不得的东西……
《抡语》有云:“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老人说,不需要锻炼四肢,仅靠天生的力量做到将五谷捏在手中使其无法分离,就这种程度,也配称作夫子吗?)”
那换作妻子,是不是就是说……不需要锻炼四肢,仅靠天生的力量做到将丈夫拿捏在手中无法反抗,就这种程度,是不配称作妻子的?
为妻之道,就是要御夫啊!
现在自己就算依靠修为和肉体的力量,也没有办法把丈夫拿捏在手中,更别说无法反抗了。
这样的自己。
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啊。
嗯……
我必须进行勤勉的修行啦。
为了早日重振妻刚!!!
……
正在坛上讲道的杨戬忽然感到背后一凉。
整个人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咦,怎么回事儿?什么存在盯上我了么?”杨戬心中暗道。
要知道,他可是修成了八九玄功,而且已经六转巅峰,半只脚踏入七转之境的半步太乙金仙强者啊。
而且他的身份,也注定了同时受天庭和阐教的气运庇护。
没让他都感觉到这般不适的……要么是超越太乙境界的大神通者,要么便是与他关系匪浅之辈对他心怀恶意。
不过看了看手中的《抡语》。
杨戬的心又安静了下来。
嗯……
本座可是恐道的大先生啊!
岂能因为一些暗中不知什么存在的觊觎,便心怀畏惧?
恐夫子曾言,吾未见刚者。
这是何等境界,何等之气魄啊!!!
本座也要向夫子这般境界看齐才对啊!
想到这里,杨戬眸光扫向下方听讲者,再度开讲……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这句话的意思是,真正厉害的大能,光是在河边站着,仇家就会变成一具具尸体顺着水流飘下来。”
“……”
……
同时。
云霄仙子在天治天宝阁与金灵圣母作别,连青鸾都不乘,架起仙光便径往三仙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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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各声筹谋!汜水关余化!
“二位妹妹,事情就是这样。”
“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
云霄仙子回到三仙岛。
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两个妹妹坦白。
而碧霄、琼霄见到从外归来的姐姐整个人都震惊得不行。
听到姐姐的所说和提议之后,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姐姐……
姐姐居然偷偷摸摸跑去了天庭?
还和金灵师姐还有阐教的姜子牙师姐进行了深入的友好交流,并且诞生了把我们都拉到天庭去当打工人的想法?
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还是我们那端庄稳重的大姐吗?未免有些太不正经了!
“二位妹妹,此事甚急!”云霄见碧霄、琼霄好久没说话,便又开口催促。
其实两个妹妹这里倒不急。
主要是大兄赵公明那里。
她可真怕大兄被人忽悠得入劫了。
所以把人领进天庭这事儿,真真是越早越好。
二霄相视一眼,说道:“既然姐姐已有决断,我等跟随姐姐去就是。”
对于碧霄和琼霄而言,在哪里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和姐姐在一起。
就算是加入天庭当个感应仙姑也没关系。
云霄甚喜:“好,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接下来我还要往峨眉罗浮洞见大兄,二位妹妹也同行吧。”
二霄也有数十年没有见过赵公明。
这会儿也不推辞,欣然应下。
……
另一方面。
那人间界牌关之地。
黄滚依黄明之言,将黄飞虎等游说进关内,再摆宴席招待。
只是饮了四五杯酒,黄滚仍见黄明站在傍边没有任何动作,又把金钟击了数下,黄明听见,只当不知。
不一时,有龙环来到黄明耳边低语:“如今怎样了?”
黄明眼神冷了冷,道:“你二人将老将军资蓄打点上车,收拾干净。”
“再一把火烧起粮草堆来,我们一齐上马。老将军必定问我,我自有话回他。”
二人去讫。
而黄滚见黄明听钟响不见动手,便将人叫到桉傍来问:“方才钟响,你怎的不下手?”
黄明笑说:“老将军,刀斧手不齐,怎么动得手?倘或知觉走了,反为不美。”
正值此时。
龙环、吴谦把黄老将军家私都打点上车,就放一把火烧将起来。
惹得两边来报:“粮草堆走水了!”
众人齐上马出关,还不忘把黄滚也给捎上,叫黄滚暗暗叫苦:“我中了这伙强盗的女干计了!”
黄明道:“老将军,实话对你讲:纣王无道,武王乃仁明圣德之君。我们此去借兵报仇。”
“你去就去,你不去便是催督不完,烧了仓廒,已绝粮草,到了朝歌,难逃一死……倒不如和吾等一同归武王,此为上策。”
黄滚翻了个白眼。
心中甚是悔恨。
实不该轻信于人啊!
现在可好,竟连累自己也成反贼了!
不禁沉吟长吁:“臣非纵子不忠,奈众口难调,老臣七世忠良,今为叛亡之士。”
说罢,往朝歌大拜八拜,将五十六两帅印挂在银安殿,老将军点兵三千,共家将人等,合有四千余人,救灭火光,离了高关。
此诚是不得已为之。
需知,界牌关外便是西岐。
可只此八十里至汜水关,守关者乃韩荣。
麾下一将余化,此人乃左道,人称他‘七首将军’,此人道法通玄,只怕自己这一行人都不是对手啊。
如若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死守忠义之说,而弃自家子孙性命于不顾。
——黄滚固然是忠义之士,可即便是再忠义的人,在涉及自身利益相关之时,也难免有私心。
又说众人并马而行。
黄滚忽然叫住黄明道:“黄明,我见你是为吾子飞虎,可你其实不是为了他好,反是害了我一门忠义。
黄明:???
却是听不懂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黄滚叹道
“界牌关外便是西岐,那个不妨。”
“只此八十里至汜水关,守关者乃韩荣。麾下一将余化,此人乃左道,人称他‘七首将军’,此人道法通玄,旗开拱手,马到成功,坐下火眼金睛兽,用方天戟……”
“我们一到,料是个个被擒,决难脱逃。我若解你往朝歌,尚留我老身一命,今日一同至此,真是荆山失水,玉石俱焚。”
又仰头望天道:“此正是天数难逃,吾命所该也。”
彼时见七岁孙儿在马上啼哭,更添惨切,不觉失声痛哭道:“我等遭此缧绁,你得何罪于天地,也逢此诛身之厄!”
黄明、周纪等皆不以为然。
就连黄飞虎也觉得父亲有些小题大做。
不过是一个汜水关总兵麾下的将军而已,能厉害到哪里去?
以这里这一行人这般的阵容,莫非还拿不下?
……
此时。
汜水关。
韩荣帐内有探马报道:“黄滚同武成王反出界牌,兵至关前扎营。”
韩荣听罢,不禁吹了吹眉。
旋即低首自思:“哎,黄老将军,你官居总帅,位极人臣,为何纵子反商,不谙事体……”
却是觉得极为可惜。
要知道,他本是极为看好黄氏的。
可没想到黄氏居然接二连三的出事,现在居然连黄滚老太爷都反了,整个家族都成了贼窝。
故而命左右:“擂鼓聚将听用。”
待诸军参谒完毕。
韩荣训话道:“黄滚纵子造反,兵至此地,必须商议,仔细酌量。”众将依言,各出计策。
当日便调人马阻塞咽喉。
……
不日。
黄氏一行人来至汜水关外。
在此结营扎寨。
黄滚坐在帐里,看着两边子孙,心中担忧,不禁一叹道:“今日齐齐整整,两边侍立,到明日不知先少谁人也?”
众人听着,内心忑不是意味。
各有不忿之意。
均是心想:“嘶!我等也皆是骁勇善战之辈,为何老太爷对我等就这么没信心?那余化是何许人也,居然让老太爷如此忌惮?!!”
……
次日。
余化领令。
布开人马,军前搦战。
……
黄滚问:“你们谁去走走?”
只见黄飞虎曰:“孩儿前去。”
上了五色神牛,提枪在手,催骑向前。
见一将生的古怪形容,
正是:
脸似搽金须发红,一双怪眼度金童。
虎皮袍衬连环铠,玉束宝带现玲珑。
秘授玄功无比赛,人称“七首”似飞熊。
——此人正是余化。
此人自不曾会武成王。
见来将仪容异相,五柳长髯,飘扬脑后,丹凤眼,卧蚕眉,提金錾提芦杵,坐五色神牛。
便朗声问说:“来者何人?”
武成王答:“吾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今纣王失政,弃纣归周。汝乃何人?”
余化并未回答,而是反问:“大王乃成汤社稷之臣,若论满朝富贵,尽出黄门。何事不足,而作反叛之人?”飞
黄飞虎摇了摇头:“将军之言虽是,但各有衷曲,一言难尽。”
又说:“即以君臣之道而论,古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普天下尽知纣王无道,羞于为臣。今又乱伦败德,污蔑纪纲,残贼仁义,不恤士民,天下诸侯,皆知有岐周矣。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可见天命有归,岂是人力。”
“吾今止借此关一往,望将军容纳。不才感德无涯。”
余化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这前武成王黄飞虎……怕不是脑子有些不好使,居然还打着感情牌想要在我这里借宿?
请问你懂得不懂事,要不要脸啊!
不过黄飞虎笑脸想法,余化自然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
毕竟人情世故这东西,如果你不懂,那就真成事故了。
是以余化也未直接动手,而是好言相劝道:“大王此言差矣!末将各守关隘,以尽臣职。”
“倘若大王不反,末将自当远迎。但如今大王系叛亡之臣,末将与大王是敌非友,岂有放大王出关之理?”
“我劝大王请速下战骑,待末将关主解往朝歌,请旨定夺。”
“百司自有本章保奏,念大王平日之功,以赦叛亡之罪,或未可知。”
“但若想善出此关……大王乃缘木求鱼,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也。”
黄飞虎心道:“今日断不能善了了。”
于是大呼一声:
“五关已出有四,岂在汝这汜水关!敢出言无状,放马来与你见个雌雄!!”
举枪,直取余化。
余化摇画戟相迎。二兽相交,枪戟并举,一场大战。
正是:
二将阵前势无比,立见输赢定生死。
狻猊摆尾斗麒麟,却似苍龙搅海水。
长枪荡荡蟒翻身,摆动金钱豹子尾。
将军恶战不寻常,不至败亡心不止。
……
数回合后。
武成王展放钢枪,使得性发,似一条银蟒裹住余化,只杀的他马仰人翻。
要知道,余化虽然曾拜得仙山访名师,其修为是已妥妥的迈入了地仙之境。
可近战并非所长,哪里是黄飞虎这等极致武仙的对手。
余化抓住时机,掩一戟就走。
等黄飞虎赶来,追至两肘之地,余化挂下画戟,揭起战袍,囊中取出一幡,名曰“戮魂幡”。
此物是蓬来岛一气仙人传授,乃左道傍门之物。
望空中一望,数道黑气,把黄飞虎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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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戮魂幡显威!!
黄飞虎纵是武中仙。
又哪里招架得住这左道异宝。
被那黑气罩住,立时意识模湖,栽下牛来……
就这还是余化手下留情的结果。
要知道,戮魂幡乃是余化的师尊,截教金灵圣母门下,蓬来岛一气仙余元所授。
能放黑气擒人,专门攻击有魂魄的对手,天仙以下,遇到黑烟的人魂魄自散。
即便是天仙境界的存在,只要未领悟不朽真意,中了此幡攻击也难逃大厄。
而黄飞虎不过区区武仙,若非余化留情,在被黑烟裹住的一瞬间便已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命在。
……
“将黄飞虎拿下!”
余化见黄飞虎坠牛,于是收了戮魂幡。
待众士卒将武成王拿了,掌得胜鼓回府。
便有旗门小校飞报守将韩荣说:“余将军今日已擒得反臣黄飞虎。”
韩荣听令大喜。
忙命:“把黄飞虎推来!”
众士卒遂将黄飞虎推至檐前。
黄飞虎立而不跪。
韩荣皱眉问说:“朝廷何事亏待了你,竟至于造反?”
依韩荣看,不就是两个女人么?
女人如衣服,死了也就起了,居然还因此而反叛朝廷,实在不该。
黄飞虎听了,不禁笑出声道:“似足下这般坐守关隘,自谓贵职,不过狐假虎威,借朝歌大王之威福以弹压此一方而已。”
“岂知朝政得失,祸乱之由,君臣乖违之故?”
“我今既被你所获,无非一死而已,何必多言!”
却是黄飞虎也知道,韩荣未经自己这般的苦,断然无法理解自己的这般心境。
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自然也无法理解自己反了。
韩荣听了黄飞虎之言,也是颇为恼火。
想自己乃是一关总兵,朝廷封疆大吏,而黄飞虎如今只是一介反贼,居然这么对自己冷嘲热讽。
于是说道:“吾既守此关隘,擒拿叛逆,不过尽吾职守,吾亦不与你辩。且送下令圄监候,待余党尽获起解。”
……
又说黄滚在营中闻报说飞虎被擒。
长叹出声道:“畜生!你不听为父之言,可惜这场功劳,落在韩荣手里!”
为儿子担忧自然是有的。
只是更多的是对于黄氏一族未来的担忧。
——早知今日,当日自己便应该狠下心来直接将那逆子绑赴朝歌啊,如此还能保全黄氏一些血脉……
……
次日。
余化再次请战。
黄明、周纪二将上马,拎斧出营,大呼曰:“余化匹夫!擒吾长兄,此恨怎消!”
纵马舞斧来取。
余化画戟急架相还。三骑相交,戟斧并举,一场大战。
未及三十回合,余化拨马便走。
二将正赶时,只见余化将戮魂幡举起如前,把二将拿了。
……
不一时,黄家营帐内,有探马报入中营:“启元帅:二将被擒。”
黄滚低首不言。
自己当日的担心果然成真了。
如今此关有余化在,谁人能够出得去?
这时,又有报:“余化请战。”
黄飞彪、飞豹主动请战:“孩儿愿为长兄报仇。”
说罢,二将上马,拎枪出营。
见了余化便破口大骂:“好匹夫!以妖法擒吾弟兄三人!”拨马来取。
余化也不恼,与二将战二十回合,拨马败走。
待二将赶下来时,也如前法,又把二将拿去见了韩荣……
黄滚闻二将又被擒去,心下十分懊恼。
次日又报:“余化请战。”
黄滚帐下龙环、吴谦请战:“终不然畏彼妖法便罢?吾二人愿往。”
依旧被戮魂幡拿去。
……
黄滚在中军,见两边诸将被擒。
左右只三个孙儿站立在傍。
顿时悲从心来。
向几个孩子点头泪落:“我儿!你年不过十三四岁,为何也遭此厄?”
这时又报来:“余化请战。”
黄滚次孙黄天禄欠身道:“小孙愿为父、叔报仇。”
因手下已无将,黄滚只得放他去,分付道:“是必小心!”
黄天禄上马,提枪出营,见了余化,一声大呼:“匹夫赶尽杀绝,但不知你可有造化受其功禄!”
说着纵马摇枪直取。
余化急架忙迎。
黄天禄年纪虽幼,却是将门之子,天生一副武道根骨,传授精妙,枪法如神,亦是入了武仙之境的勐人。
使开枪如翻江怪兽,势不可当。
正是“初生之犊勐于虎”。
战得数回合,天禄见战不下余化,在马上卖一个名解,唤做“丹凤入昆仑”,一枪正刺中余化左腿。
余化负痛,落荒便走。
天禄不知好歹,赶下阵来。
然而余化武艺虽败,道术尚存,将戮魂幡一举,便把黄天禄拿去见韩荣。
也发下令圄监候。
黄飞虎屡见将他黄门人拿来,心上甚是懊恼。
忽见次子天禄又拿到,不觉泪流满面。
黄天禄悲咽,有话难言。
……
此时,黄滚闻报次孙被俘。
心中甚是凄惋。
想一想,却是无策可施:
“如今止存我与孙儿三人,料难出他地网天罗。竟是往前不得出关,去后一无退步!”
黄滚把桉一拍。
“罢!罢!罢!”
“于今万事皆休矣!!”
忙传令众家将等,共三千人马:
“我爷孙料不能俱生,你们把车辆上金珠细软之物献与韩荣,买条生路,放你们出关罢。”
众家将听了,跪而告曰:“老爷且省愁烦,‘吉人自有天相’,何必如此?”
黄滚却是摇头叹息道:“余化乃左道妖人,皆系幻术,我何能抵挡?若被他擒获,反把我平昔英名一旦化为乌有。”
又见二孙在傍啼泣,黄滚亦泣下道:“我儿,你也不知可有造化,替你哀告韩荣,亦不知他可肯饶你二人。”
说完,遂把头上盔除下,摘去腰间玉带,解甲宽袍,腰悬玉玦,领着二孙,径往韩荣帅府门前来。
众官见是黄元帅亲自如此,俱不敢言语。
黄滚至府前,对门官道:“烦你通报韩总兵,只说黄滚求见。”
军政官报与韩荣。
韩荣却是面露冷意:“你来也无用了。”
即令军卒分排两傍,众将分开左右,韩荣出仪门,至大门口,只见黄滚缟素跪下,后跪黄天爵、天祥。
黄滚见了韩荣,口称:“犯官黄滚特来叩见总兵。”
韩荣面上一改先前冷意,摆出一张惶恐的脸道:“老将军,此事皆系国家重务,亦非末将敢于自专。今老将军如此,有何见谕?”
一番话,可谓是好话坏话都说完了。
听得黄滚脸色苍白。
不过为了黄氏血脉能够得以延续,黄滚还是争取道:“黄门犯法,理当正罪,原无可辞,但有一事,情在可矜之列,望总兵法外施仁,开此一线生路,则愚父子虽死九泉,感德无涯矣。”
韩荣听说,便道:“何事分付?末将愿闻。”
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如何呢?
如果是不违背自己的底线又顺手而已的事情,那他今日行个方便也不是不可以。
黄滚见有门,便说道:“子累父死,滚不敢怨,奈黄门七世忠良,未尝有替臣节,今不幸遭此劫运,使我子孙一概屠戮,情实可悯……”
“望总兵可怜念无知稚子,罪在可宥。乞总兵放此七岁孙儿出关,存黄门一脉……不知大人意下何如?”
这话一出。
韩荣登时明白了。
原来黄滚是想要给黄氏一门留下一条血脉。
其实这个方便之门也不是不可以开。
只是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说此事,若是自己将将黄天祥放出关隘,岂不是便与反叛通同,欺侮朝廷?
届时若大唐怪罪下来,自家亦有不可免之罪啊!
除非他也附从叛亡之人,随往西岐,这件事才做得!
因表示不可。
黄滚再请。
韩荣依旧不允。
三番四次,见韩荣执法不允,黄滚大怒,对二孙说道:“吾居元帅之位,反去下气求人!既总兵不肯容情,吾公孙愿投陷阱,何惧之有!”
随往韩荣帅府,自投令圄。
韩松被他这波操作给震惊住了。
旋即便肝火大动。
你特么的!
我虽说是拒绝了你,可大庭广众之下怎好应你!
再说我也没有把话说死啊!
我要将你等一门押解朝歌,山高路远,在途中走了一个黄天祥不过分吧?
可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今日这么一闹!
才是彻底绝了你一家的路!!
……
又说黄滚来至监中。
黄飞虎忽见父亲同二子齐到,放声大哭:“岂料今日如老爷之言,使不肖子为万世大逆之人也!”
黄滚赏了他个白眼:“当初原教你饶我一命,你不肯饶我,事已到此,悔之无益,又何必怨尤?”
……
次日。
韩松点余化押解黄家父子入朝歌。
……
与此同时。
距离界门关不远处的某山。
哪吒正悉心教导师弟黄天化《抡语》。
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这个师弟很有悟性——至少在对《抡语》、恐道的学习上是这样。
他觉得如果再给天化一些时间,或许恐道可以再多出来一位先生。
“师兄,‘两小儿辩日’这句话的意思是两个小孩看到恐子就在辩论,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那么,究竟是指得谁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恐夫子这样刚强的存在,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顾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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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哪吒砖治不服!
“不错。”
哪吒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这句话的意思是,两个小孩看到恐夫子就在辩论,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是因为恐夫子的德行太过高深,以至于人家一看到就心生惧意。”
“这是恐夫子三十二相之一,亦是我等需要努力追求的恐道至上境界之一啊。”
说起三十二相,黄天化亦是一脸狂热。
“原来如此!”
“这可是恐道的至高相之一啊!”
“只有对恐道有非常领悟之人当能感得,不知我何时能够修成啊!!!”
(恐夫子三十二相:是《抡语》中记载恐夫子所具有的庄严德相,由长劫修习善行而感得。其他修行人可具有某些庄严特征,但只有恐夫子才能具足三十二种胜相。)
哪吒:“师弟莫要妄自菲薄,为兄还是很看好你的,只要勤勉修行,将来必有所成啊。”
很好。
修行恐道就是要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虽然我也还没有修成三十二相中的任何一相,但我相信在不久的未来我一定可以修成的,并且你也可以。
……
又说此时。
玉泉山,金霞洞。
正与玉鼎真人坐而论道的太乙真人,忽然心血来潮,袖里一掐,脱口而出道:“呀!黄家父子有厄,贫道理当救之。”
玉鼎真人在其对面道:“黄家父子有厄,与师弟你有甚干系?我等仙家之人,还是不要过多的干预红尘之事为好。”
这也是为了自家师弟着想。
要知道,当年逐鹿一战,自己等十二金仙为助轩辕亲身下场相助……犯了杀劫,以至于惹出这一场量劫来。
这至今让他有些心有余季。
然而太乙真人听了,却笑说道:“师兄多虑了,贫道自然不会亲身干预,只是我那徒弟命犯一千八百杀劫,这黄家父子合该是他来相救。”
嗯?
啥意思?
玉鼎真人没大听懂。
于是也袖里一掐,登时懂了。
笑说道:“原是那余化的宝贝专克魂魄,而哪吒乃是莲花化身,正克制此宝……师弟倒是好计较。”
若是他们这些二代出手。
那什么余化,什么戮魂幡根本不算什么东西,但问题是仙凡有别。
没有合适的缘由,仙道中人不可过多干涉凡尘之事,是以由他们出手并不美。
但哪吒就不一样了。
首先,哪吒的身份就不一样,其乃娲皇宫中的灵珠子托生历劫,命中注定是将来伐纣的先行官。
此刻出手救未来的同僚一家脱险并无不妥之处,更何况这小子现在貌似和黄天化那小子处在一起?那就更合适了啊。
二来,余化的戮魂幡专攻魂魄,哪怕是天仙级别的修士一不小心也要着了道,可哪吒乃是莲花化身,正克制此宝。
再加上其天仙巅峰的境界和那一身先天、后天灵宝,出手定是极妥当的。
至于说会不会出现打了余化这个小的,把其师父余元给惹出来……
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都认为不会。
因为余元虽然只是截教的三代弟子,可其师从截教内门四大弟子之一的金灵圣母。
一身道行比三教许多二代弟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已入大罗之境。
乃是道德之士。
亦是知晓封神内情的。
所以只要哪吒不将余化给打死了,断没有惹出余元来的风险。
——如果是之前的哪吒,他们或许还有些担心这孩子下手会没轻没重的,但现在嘛……他们反倒担心余化被这娃给忽悠瘸了。
况且……
退一万步说,就算哪吒真的做得有些过,将余元给惹出来了……
这不是还有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在么?
保护徒弟什么的……可跟凡尘没有关系。
太乙真人随即以大神通传音哪吒道:“黄飞虎父子有难,你救他一番,送出汜水关,不得有误。久后你与他俱是一殿之臣。”
……
某无名山。
正为黄天化讲《抡语》的哪吒一愣。
师父居然突然联系我了?
还让我去救人?
这个人日后与我是同殿之臣?
“有趣,真有意思。”
哪吒原是好动的。
如今要传恐道,更是尤喜欢与人为善,
此刻接到师命,心中大悦。
着黄天化留山中诵《抡语》,吩咐说道:“师弟,你在此等候,好生参悟,我去去就来。”
旋即脚登风火二轮,提火尖枪,望穿云关来。
霎时即至。
又说哪吒到穿云关落下,来在一山岗上。
看一会,不见动静,站立多时,只见那壁厢一枝人马,旗幡招展,剑戟森严而来。
哪吒心想:“我受夫子教导,凡事要讲道理,于今虽是师命,可平白地怎就杀将起来?必定寻他一个不是处方可动手。”
一念至此,赤足登风火二轮,立于咽喉之径,作歌曰:
“吾当生长不记年,只怕尊师不怕天。
昨日老君从此过,也须送我一金砖。”
哪吒歌罢,探事马飞报与余化:“启老爷:有一人脚立车上作歌。”
余化是截教门人,知道世界多能士,因传令扎了营,催动火眼金睛兽,出营观看。
只见哪吒立于风火轮上。
顶上揪巾光灿烂,水合袍束虎龙纹。
金砖到处无遮挡,乾坤圈配混天绫。
真是好美童!
“那登风火轮者乃是何人?”
虽说按辈分算两人其实是师兄弟,但余化并不认得哪吒,故有此问。
哪吒听了余化的话,笑眯眯道:“吾久居此地,如有过往之人,不论官员皇帝,都要留些买路钱。你如今往哪里去?乞速送上买路钱,让你好赶路。”
余化凝视一翻。
发现看不破哪吒道行。
又思这么一小童能有甚么道行。
故而大笑说:“吾乃汜水关总兵韩荣前部将军余化是也!今解反臣黄飞虎等官员往朝歌请功!!”
又打趣说道“小孩儿,你好大胆!敢挠路径,作甚歌儿!可速退去,饶你性命。”
哪吒听了,眼珠子一转道:“你原来是捉将有功的,今往此处过,也罢,只送我十块金砖,放你过去。”
“好胆!今日断不能饶你了!”
余化大怒。
催开火眼金睛兽,摇方天画戟飞来直取。
哪吒不紧不慢,凭手中枪相还。
一个七孤星,英雄勐虎。
一个是莲花化身的,抖擞神威。
但哪吒毕竟道行远在余化之上,又一身的灵宝,比众大不相同,把余化杀的力尽筋舒,掩一戟,扬长败走。
哪吒见余化要走,哪里肯放,当时便追去:“余化慢走,吾来了!”
往前正赶,余化回头,见哪吒赶来,挂下方天画戟,取出戮魂幡来,如前要来拿哪吒。
哪吒一见,笑道:“此物是专攻魂魄,只何足为奇!”
只见数道黑气奔来,哪吒只用手一招,便自接住,往豹皮囊中一塞,还有些意犹未尽道:“有多少?一搭儿放将来罢!”
余化法宝被破,惊得催开坐骑就要走。
哪吒心想:“这余化看样子是个不能被感化,无法为我恐道所用的,如此……吾奉师命下山,来救黄家父子,恐余化泄了机,杀了黄家父子,反为不美。”
于是左手提枪,挡架方天戟。
右手取金砖一块,丢起空中。
“疾!”
只见五采瑞临天地暗,乾元山上宝生光。
那砖落将下来,把余化顶盔上打了一砖。
直打得俯伏鞍鞒,窍中喷血。
只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余化也顾不得旁的,当机立断燃烧精血施展秘术遁走。
哪吒赶了一程,却是自思:“吾奉师命,来援黄家父子,若贪追袭,可不误了大事。”
于是放弃了追赶余化的念头。
又登转双轮,发一块金砖,望余化先前带来的众兵马空隙处打去,直打得众兵星飞云散,瓦解冰消,各顾性命奔走。
哪吒见陷车中垢面蓬头者许多,一时辨不得谁是谁,也想起来自己并不认得什么黄飞虎,于是厉声大呼:“谁是黄将军?”
黄飞虎出声道:“登轮者是谁?”
哪吒答曰:“吾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姓李,双名哪吒。知将军今有小厄,特来相援。”
武成王闻言大喜。
——遇难有人助,这种感觉真好!
哪吒盯着黄飞虎看了片刻。
旋即又一发金砖,磕开陷车,将众将放出,然后笑眯眯递过去一捧竹简道:“列位将军慢行,我如今先与你把汜水关取了,等将军们出关。”
“此乃某大贤所着《抡语》,其中蕴含深刻的道理,列位若得闲不妨看上一看。”
众人皆接过称谢:“多感盛德。”
哪吒:好啊!知感恩,都是学习恐道的好苗子,就是不知道资质如何……
……
火眼金睛兽。
两头见日走千里。
又说那余化败回汜水关来。
穿云关至汜水关,一百六十里,不时而至。
余化到时。
韩荣在府内正与众将官饮酒作贺,忽听说余化来了,韩荣大惊,心道:“去而复反,其中事有可疑。”
见了余化。
望见气息萎靡,面色苍白。
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忙问说:“将军为何回来,面容失色,似觉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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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赵公明:我妹被夺舍了?!
“末将人马行至穿云关将近,有一小童不通姓名,脚登风火二轮,作歌截路。”
“末将会面,要我十块金砖,方肯放行。”
“末将不忿,与他大战一场,但那人枪法精奇,末将只得回骑,欲用宝物拿他,方才举宝时,那人用手接去。”
“末将不服,勒回骑与他交兵,见他手动处,不知取何物,只见黄光闪灼,被他把末将颈项打坏,故此败回。”
“……”
余化脸色铁青。
将真实情况修饰一番说出。
——真是情况是,他被一个孩子压着打!要不是跑得快,恐怕连命都没了!!
韩荣根本就不关心余化怎么样,又遇到了谁,他只关心黄飞虎等人,是以慌问道:“黄家父子怎样了?”
余化答:“不知。”
韩荣顿足道:“一场辛苦,走了反臣,大王知道,吾罪怎脱!”
若是一开始就没捉到也倒罢了。
可现在既然捉到了人,又让人跑了,这就十分说不过去了啊。
让朝歌方面知道了,指不定还要治他的罪。
这时众将宽慰他说:“料黄飞虎前不能出关,退不能往朝歌,还可以拿住……只是总兵速遣人马,把守关隘,以防众反叛透露。”
正议间,探事官来报:“有一人脚登车轮,提枪威武,称名要‘七首将军’。”
余化在傍道:“就是此人。”
韩荣大怒,传诸将上马:“等吾擒之!”
众将得令,俱上马出帅府。
三军蜂拥而来。
哪吒登转车轮,见众人来了,眼中隐隐透露出兴奋的光芒,大呼道:“余化何在,速来见我,说一个明白!”
韩荣一马当先,喊话道:“来者何人?”
哪吒见韩荣戴束发冠,金锁甲,大红袍,玉束带,点钢枪,银合马,便知他是主事,也不怕告诉他,便说道:“吾非别人,乃韩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姓李,名哪吒,奉师命下山,特救黄家父子。”
“方才正遇余化,未曾打死,吾特来擒之。”
要是从前的哪吒大约是不会诞生这种想法,毕竟一个敌人而已,没打死就没打死吧。
但自从入了恐道之后,哪吒便深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再加上杨二哥也时常在他旁边念叨,平时要与人为善,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与人动手,如果实在没办法非要动手不可,那就不可以留手,也不可以放跑敌人,不然后患无穷……
所以他特地前来斩草除根。
韩荣听了哪吒的话,气得浑身发颤:
“汝截抢朝廷犯官,还来在此猖獗,甚是可恶!”
哪吒不屑一顾:“成汤气数该尽,西岐圣主已生。黄家乃西岐栋梁,正应上天垂象,尔等又何违背天命,而造此不测之祸哉?”
身在阐教,虽然他很不屑于那一套天命的说法,但对于怎么说话更气人,他却是学问不浅。
韩荣果然大怒,纵马摇枪来取。
以哪吒的道行,如果要拿下此人,自然是在顷刻之间,只是哪吒心里还有别的计较,于是登轮转枪相还。
彼时韩松左右一齐围绕上来。
一场大战:
三军齐呐喊,众将俱枪刀。
哪吒锏枪生烈焰,韩荣马上逞英豪。
众将精神雄似虎,哪吒像狮子把头摇。
众将如狻猊摆尾,哪吒似搅海金鳌。
火尖枪犹如怪蟒,众将兵杀气滔滔。
……
可是即便哪吒不用道行,只将肉身武艺来战,他的火尖枪法是金光洞里传授,使法不同,出手如银龙探爪,收枪似走电飞虹,枪挑众将,纷纷落马。
众将抵不住,各自逃生。
韩荣舍命力敌。
正酣战之间,后有黄明、周纪、龙环、吴谦、飞彪、飞豹一齐杀来,大叫:“这去必定拿韩荣报仇!”
余化见状,没有办法,只得奋勇催开金睛兽,使画杆戟,杀出府来。
两家混战。哪吒见黄家众将杀来,用手取金砖丢在空中,打将下来,正中守将韩荣,打了护心镜,纷纷粉碎,落荒便走。
余化大叫:“李哪吒勿伤吾主将!”纵兽摇戟来取。
哪吒冷笑一声,豹皮囊内忙取乾坤圈一掷,正中余化臂膊,打得筋断骨折,几乎坠兽,往东北上败走。
不一时,便取汜水关。
同时黄明等六将,只杀得关内三军乱窜,任意剿除。
次日,黄滚同黄飞虎等齐至,到把韩荣府内之物一总装在车辆上,载出汜水关,乃西岐地界。
哪吒送至金鸡岭作别。
黄滚与飞虎众将感谢道:“蒙公子垂救愚生,实出望外。不知何日再睹尊颜,稍效犬马,以尽血诚。”
哪吒笑说道:“将军前途保重。我贫道不日也往西岐,后会有期,何必过誉。”
又叮嘱:“先前我赠予将军等的竹简,可常看看,日后或有大用。”
却是觉得,这些人都是可造之材。
应该尽可能地拉入恐道来。
只不过如今还不是自己这个恐道二先生亲自下场在凡间大肆传道的时候。
……
与此同时。
那峨嵋山罗浮洞,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
却说三霄离岛至峨眉。
观看其山,真清幽僻净:鹤鹿纷纭,猿猴来往,洞门前悬挂藤萝,三霄问:“有人否?”
稍时有一童儿出来,
因他是赵公明近来点化,并不认得三位仙子,见三霄,问曰:“仙姑哪里来的?”
云霄道:“你师父可在么?”
童儿答曰:“在洞里静坐。”
云霄便说:“你说三仙岛故人来访。”
童儿进来,见师父报曰:“有三仙岛故人来拜访。”
赵公明听说,哪里不知是三位妹妹到了,忙出洞迎接,见三霄大笑曰:“好妹子,哪一阵风吹你等到此?”
云霄瞪了他一眼,说道:“大兄还是这般轻浮,大劫当头,也该稳重些才是。”
赵公明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
果然!
他就知道!
与大妹子的会面会是这般情况!
早在兄妹四人在三仙岛还未化形时,云霄妹子就是他们兄妹四人中最稳重的那个。
——不但自己稳重,还要求他与碧霄、琼霄也一起稳重。
因此,他和两个妹子可没少受云霄训斥。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证道大罗后,他就搬出了三仙岛,来到这峨眉山罗浮洞居住。
这时琼霄说话道:“大姐,你也莫要一见到大兄就这般训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姐姐呢,还有莫忘了我等此行的正事啊。”
正事?
赵公明有些听不懂。
难道三位妹子不是因为想他了来看他的?
云霄见赵公明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不由暗叹一声,大哥果真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哥。
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兄长!你如何就不肯想一些事情!”
“若是平素倒也罢了,可现在是甚么时候?”
“师尊早有谕令,凡截教门下皆需紧闭山门,静颂《黄庭》……若非有要紧之事,我们如何要离了三仙岛来此?等到大劫过去再来拜会岂不好?”
……
这么一说,赵公明就恍然大悟了。
只不过妹子们不是特地来看他的,这叫他有些失落。
“那不知,是何等要紧之事,竟叫三位妹妹不顾大劫凶险也要赶来我这罗浮洞?”
最初的失落过后,赵公明心中就浮起浓浓的担忧。
要知道,他的这三位妹妹可都是修为通天彻地的大神通者!
尤其是云霄,那道行在整个截教的二代弟子中也是独一份的!
就算是放眼整个洪荒,也绝对是圣人之下有数的强者,甚至不下于那些遗存下来的除了六圣之外的紫霄宫中客!
而且三位妹妹还执掌混元金斗,并以此宝为核心创出了一套让师尊都惊讶不已,甚至直呼仅次于四大杀阵的阵法!
除非十二祖巫和东皇太一复生,否则要是谁说如今的洪荒圣人之下有什么存在可以威胁到自己这三位妹妹,赵公明是不信的。
所以说,能让如此强得令人发指的妹妹们都感到紧急,甚至不顾大劫凶险也要出岛来见自己的事情……那必然是恐怖至极的啊。
三霄:“……”
看见自家大兄着秒变的脸色。
她们就知道大兄一定是又误会了什么。
云霄索性直说道:“也不是旁的事儿,不过请大兄往天庭做个官儿罢了。”
赵公明:(?_?)
甚么玩意儿?
让我去天庭给昊天卖命弄这么大阵势?
话说妹妹你不是素来澹泊,连教中的事务也不愿管理么?怎么就给天庭当起说客来了?
请问这还是我那澹泊至几乎视一切如浮云分妹妹吗?莫不是被夺舍了?
“云霄妹子,你这……”
赵公明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家妹妹。
而三霄彷佛早有预料大兄会是这般表情,当下有碧霄说道:“大兄不必这样,其实这是大姐与金灵师姐商议的结果,不但是大兄,就连我等三姐妹也要一同往天庭去。”
琼霄补充道:“大姐和金灵师姐已将吾等神位议定了,天帝的敕命也已降下,只待吾等归位了。”
云霄:“大兄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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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碧霄:我只心疼giegie!!
我,赵公明!
人在天庭,很懵X!
……
天庭。
南天门外。
被三妹簇拥而来的赵公明整个都还有些呆愣愣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我本来在洞府里修炼的好好的,然后三个妹妹来了,我出去迎接。
她们通知我说要我去天庭做官。
对!没错,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所以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拒绝……居然是祸从口出!!
在我拒绝了提议之后。
性子不大好的碧霄上来就给了我一金蛟剪,紧接着活泼可爱的琼霄从我的身上扯过缚龙索就把我捆成粽子!
我觉得这两个妹妹可能疯了,正要向云霄妹子求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大兄请了”,然后就看到一只金斗在眼前放大。
再然后……
我感觉到一阵天昏地转。
睁眼已经来到了这里。
“妹妹,你们……你们用强?”
赵公明不敢置信又有些愤怒地说道。
琼霄看起来很是无辜:“我只是帮大兄把缚龙索系上而已啊,怎么能说是用强呢?大兄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啊。“
说完她还把手里牵着的缚龙索的一端抖了抖。
碧霄:“刚才金蛟剪没有拿稳,哥哥,你要相信我,我只心疼哥哥……”
云霄:“我只是用混元金斗帮大兄代步罢了。”
赵公明:┭┮﹏┭┮
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一个个的都孝心极佳!
我觉得我的命运真是太悲惨了!!
……
“琼霄,我们把大兄拿到这里,是因为大兄对来天庭当天神很是抗拒,不得已而为之。”
云霄的视线忽然落到琼霄的身上,眉头皱了皱,便以神识沟通道,“现在既然已到了南天门,便也该将缚龙索解开了才是,不然如若让旁人看见……成何体统?”
琼霄:“可是姐姐,生米尚未煮成熟饭,万一大兄中途逃跑了可该怎么办?”
云霄:“放心,我已暗中将混元金斗祭起,大兄断然跑不掉的。”
碧霄:“啊,对对,金蛟剪我也祭起来了,大兄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
…………
……
另一方面。
黄家众将自别哪吒。
过了首阳山、桃花岭,度了燕山,非止一日,到了西岐山。
只七十里便是西岐城。
武成王兵至岐山,安了营寨,禀黄滚道:“父亲,孩儿先往西岐,去见姜丞相。如肯纳我等,就好进城;如不纳我等,再做打算。”
黄滚点头:“我儿言之甚善。”
于是黄飞虎缟素将巾,上骑行七十里至西岐。
看西岐景致:山川秀丽,风土淳厚,大不相同。只见行人让路,礼别尊卑,人物繁盛,地利险阻。
黄飞虎不禁感慨:“西岐称为圣人,今果然民安物阜,的确舜日尧天,夸之不尽。”
进了城,找行人问:“姜丞相府在哪里?”
民人答说:“小金桥头便是。”
黄飞虎行至小金桥,到了相府,对堂候官曰:“借重你禀丞相一声,说朝歌黄飞虎求见。”
堂候官击云板,请丞相升殿。
申公豹出银安殿。
堂候官将手本呈上。
申公豹看罢,心中已有计较,只是嘴上半分不露,装作不知内情道:“朝歌黄飞虎乃武成王也。今日至此,有甚么事?”
又忙传:“请见。”
申公豹知这是未来武王伐纣时候凡人将领中主力,故着官服,迎至仪门拱候。
黄飞虎至滴水檐前下拜。
申公豹顶礼相还,口称:“大王驾临,姜尚不曾远接,有失迎迓,望乞勿罪。”
黄飞虎连忙道:“末将黄飞虎乃是难臣,今弃商归周,如失林飞鸟,聊借一枝。倘蒙见纳,黄飞虎感恩不浅!”
如果是之前,受此礼遇也便受了。
可是现在,他乃是叛臣,虽说是投奔西岐,却形如散家之犬。
出五关时的艰难,更是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申公豹听言,将他扶起,分宾主序坐。
黄飞虎姿态放得极低:“末将乃商之叛臣,怎敢列坐丞相之傍?”
申公豹听了,不禁微微皱眉。
他想要的黄飞虎,是武成王黄飞虎,可不是这个处处小心,时时战战兢兢的黄飞虎啊。
于是说道:“大王言之太重!尚虽忝列相位,昔曾在大王治下,今日何故太谦?”
为了帮这位武成王爷重新树立自信。
待黄飞虎入了坐,申公豹躬身请问:“大王何事弃商?”
武成王如实道:“纣王荒淫,权臣当道,不纳忠良,专近小人,贪色不分昼夜,不以社稷为重,残杀忠良,全无忌惮,施土木陷害万民。”
“今年元旦,末将元配朝贺中宫,妲己设计,诬陷末将元配,以致坠楼而死。”
“末将妹子在西宫,得知此情,上摘星楼明正其非,纣王偏向,又将吾妹采宫衣,揪后鬓,摔下摘星楼,跌为齑粉。”
“末将自揣:‘君不正,臣投外国。’此亦礼之当然。故此反了朝歌,杀出五关,特来相投,愿效犬马。”
“若肯纳吾父子,乃丞相莫大之恩。”
这些申公豹其实都知道。
别说是他了。
就是西岐不少人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为了不叫黄飞虎脸上太难堪,他装作不知道,并且脸上也露出一丝激动之色。
“大王既肯相投,竭力扶持社稷,武王不胜幸甚!岂有不容纳之理?”
又传令:“请大王公馆少憩,尚随即入内庭见驾。”
乃命左右送武成王歇息。
又乘马进朝。
……
申公豹进朝时,武王在显庆殿闲坐。
当驾官启奏:“丞相候旨。”
武王听是亚父来了,忙命进见。
礼毕,武王问说:“相父有何事见孤?”
申公豹笑说:“有万千之喜,今成汤武成王黄飞虎弃纣来投大王,此西土兴旺之兆也。”
武王亦是一惊:“果真?”
申公豹道:“自然。”又说:“昔日先王曾说夸官时曾其受大恩,今武成王既来归,吾王礼当请见。”
武王一听,也觉甚是有理,道:“亚父所言甚是。”于是传旨:“请。”
不一时,使命回旨:“黄飞虎候旨。”
武王命:“宣。”
……
“成汤难臣黄飞虎愿大王千岁!”
黄飞虎入殿,倒身即拜。
武王答礼说道:“久慕将军,德行天下,义重四方,施恩积德,人人瞻仰,真良心君子。何期相会,实三生之幸!”
这话有些半真半假。
真的是从前他确实很仰慕镇国武成王。
假的是以如今二人之间的身份差距,这样的话实在是很虚假。
别说是黄飞虎了,便是申公豹这个旁观者都有些觉得虚伪。
不过这样的话至少是个态度。
比如黄飞虎,虽然知道这话很虚假,可听了还是很感动,因而道:“荷蒙大王提拔,飞虎一门出陷阱之中,离网罗之内,敢不效驽骀之力,以报大王!”
武王点了点头,旋即问申公豹:“昔黄将军在商,官居何位?”
申公豹不假思索:“官拜镇国武成王。”
武王想了想:“孤西岐只改一字罢,便封开国武成王。”
黄飞虎谢恩。
而后武王设宴,君臣共饮,席前把纣王失政细细说了一遍。
武王感叹道:“君虽不正,臣礼宜恭,各尽其道而已。”又谕申公豹:“劳丞相选吉日动工,与飞虎造王府。”
……
次日。
黄飞虎上殿复奏:“臣父黄滚,同弟飞彪、飞豹,子黄天禄、天爵、天祥,义弟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家将一千名,人马三千,未敢擅入都城,今住扎西岐山,请旨定夺。”
武王全部接纳,只道:“既是有老将军,传旨速入都城,各各官居旧职。”
满朝文武并申公豹都无意义。
满朝文武:武成王一家来投?好,太好了!我西岐正是需要这样的悍将!!
申公豹:不错,一切都依计划在进行……封神,也该正是拉开序幕了!!
……
与此同时。
青峰山紫阳洞。
清虚道德真君心神不宁。
甚至有些眼皮直跳。
因为他的徒弟至今还没有回来!
他有一种预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吾徒为何还不归来?”
清虚道德真君真的很不理解。
徒弟黄天化一向是很听自己的话的。
可是现在居然违背自己的嘱咐,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危险肯定是没有的。
毕竟师徒关系是天道认可的非常亲密的关系,如果身为徒弟的黄天化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做师父的再怎么也会心生感应。
那么问题就在于……
明明没有遭遇危险,这个逆徒为何要违背自己的命令,久不归山?!!
是舍不得生身父亲,要一路护送到底么?
可是算算时间,就算是要把其父亲送到西岐,也该是送到了啊!
而且据说在不久之前太乙师兄给了在人间的哪吒密令,着其去救黄飞虎……嗯?
等等!
哪……哪吒?!!
清虚道德真君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紧接着便袖里一掐。
然后登时脸色一变,恶狠狠道:
“好啊!果然是你!”
“恶哪吒居然带坏我的徒弟!”
“太乙师兄,此事你非给我个交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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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降夫十八式!
“师弟。”
“世界如此美妙,你又何必暴躁呢?”
“小辈的事情,就让他们小辈自行去解决罢。”
……
大罗强者自不一般。
其真名亦具有非常之力量。
即便是被陌生之人颂出,亦会有因果牵扯,感应自生。
更别说清虚道德真君本就是太乙真人的师弟,而且如此毫不避讳地宣之于口了。
而太乙真人方面。
他首先是对清虚师弟表示理解。
毕竟护犊子是阐教的老传统了,这方面清虚师弟传承得很好。
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是护犊子的啊!
哪吒是自己的徒弟,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得给哪吒兜着!
除非……实在兜不住!!
什么?!
你说清虚师弟会不会有意见?
呵呵,我太乙真人可是个讲道理的人。
只要你清虚与贫道论道能让贫道心服口服,那贫道可以向你致歉。
但若是你前来论道,却论不过……那就做好顶着满头大包回去的准备吧。
“太乙师弟,别总是欺负清虚,这样不好。”
太乙真人与清虚道德真君隔空沟通并没有瞒着玉鼎真人。
更何况玉鼎真人这么一大尊巅峰大罗杵这,如果不是用大神通遮掩,想瞒也瞒不住。
所以玉鼎真人就开口给出了一些建议。
而太乙真人听了以后,一脸诧异地望着玉鼎真人:“师兄此言差矣!”
“贫道这是在帮助清虚师弟认清自我,如何就能叫作是欺负呢?”
太乙真人说得义正言辞,一副“我说错了吗”的模样。
“呵呵。”玉鼎真人摇头轻笑了一声,旋即说道,“都证道大罗,你们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过这样也好,更显得亲密了。”
太乙真人:⊙▽⊙
师兄你可真会说话。
在某些事情上,你比我更过分好不好。
我的小哪吒以前多乖啊,就是认识了你家徒弟才学坏的。
贫道当时气急了要找你理论,你就是凭一双肉掌加斩仙剑强势说服我的。
现在到了我这里,就是欺负人了?
有没有搞错,哪有这样的?
……
此时。
青峰山紫阳洞。
清虚道德真君人都要气炸了。
太乙师兄!
果然!
他就知道会这样!
可是我家天化多乖啊!
居然就这样被带坏了……贫道真的不甘心啊!!!
……
此时。
清虚道德真君心里被带坏了的黄天化正两眼放光地盯着外出归来的哪吒。
“师兄师兄,你刚刚出去一定是弘扬恐道去了吧?”
“不愧是师兄啊,道法精深,都可以传道天下了!”
“……”
诸如此类的话。
若是叫那等脸皮稍逊之人听了,不免要面红耳赤。
可哪吒岂是那脸皮薄弱之人?
将这等话听入耳。
甚至还有些得意……
——没错!我就是弘扬恐道去了!
虽然我是接到师父的谕令才出去的,但出去以后我可是一丝不苟地在为了恐道大兴而奋斗,所以这么说也没有错。
嗯……
果然还是天化师弟有眼光啊!
……
另一方面。
灌江口,杨府。
杨戬停止说法,开始挨个挨个儿检验起所学来——不论是寸心、三圣母、梅山七怪等,还是一千二百草头神,都没有落下。
在这些人中,其他人或多或少还有些犹豫,但寸心却是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家相公……
这个恐道真好!
我喜欢!
来,第一个来检验为妻吧!
相信不会让你失望的!
……
然而杨戬的视线落在寸心身上时却是迟疑了很久,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极难抉择的纠结和犹豫。
“相公?”
寸心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点。
(PS敖寸心:既然相公不愿意主动,那我就应该一点啊,正好试试我听讲恐道领悟的降夫十八式(☆_☆))
……
这一日。
一千二百草头神、梅山七怪、三圣母甚至孝天犬都从杨府夺门而出。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整个灌江口都颇有些不平静。
……
另一方面。
闻太师自从追赶黄飞虎至临潼关,被道德真君一捏神砂退了。
兵回朝歌。
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要知道,他乃碧游宫金灵圣母门下,修成地仙的仙家,通五行大道,可倒海移山,闻风知胜败,嗅土定军情。
怎么就寻不到黄飞虎等?
待到得朝歌,百官听候回旨,俱来见太师,问其追袭原故,太师把追袭说了一遍,众官无言。
闻太师沉吟半晌,却是自思:“纵黄飞虎逃去,左有青龙关张桂芳所阻,右有魔家四将可拦,中有五关,料他插翅也不能飞去。”
这时忽听得报:“临潼关萧银开栓锁,杀张凤,放了黄飞虎出关。”
闻太师:“……”
不一时,又报:“黄飞虎潼关杀陈桐。”
紧接着报:“穿云关杀了陈梧。”
闻太师攥紧了手心,又听得报:“界牌关黄滚纵子投西岐。”
未及片刻,又听报:“汜水关韩荣有告急文书。”并有文书奉上。
闻太师接过一看,登时大怒:“吾掌朝歌先君托孤之重,不料当今失政,刀兵四起,先反东南二路!”
“又有祸生萧墙,元旦灾来,反了股肱重臣,追之不及,中途中计而归,此乃天命。如今成败未知,兴亡怎定……吾不敢负先帝托孤之恩,尽人臣之节,以死报先帝可也!!”
一念至此。
闻太师命左右:“擂聚将鼓响。”
不一时,众官俱至参谒。
闻太师虎目环视群臣道:“列位将军,今黄飞虎反叛,已归姬发,必生祸乱,今不若先起兵,明正其罪,方是讨伐不臣。尔等意下如何?”
内有总兵官鲁雄出而言道:
“太师!东伯侯姜文焕年年不息兵戈,使游魂关窦荣劳心费力。”
“南伯侯鄂顺,月月三山关,苦坏生灵,邓九公睡不安枕。”
“黄飞虎今虽反出五关,太师可点大将镇守,严备关防,料姬发纵起兵来,中有五关之阻,左右有青龙、佳梦二关,飞虎纵有本事,亦不能有为,又何劳太师怒激?”
“古云:‘大将者,必战守通明,方是安天下之道。’”
“方今二处干戈未息,又何必生此一方兵戈,自寻多事。况如今库藏空虚,钱粮不足,还当酌量。”
此话也有道理。
不过闻太师想得更多:“老将军之言虽是,但犹恐西土不守本分……倘生祸乱,吾安得而无准备?”
“况西岐南宫适勇贯三军,散宜生谋谟百出,又有姜尚乃道德之士,不可不防。一着空虚百着空。临渴掘井,悔之何及?”
若依他的意思,东伯侯、南伯侯之乱要平,这西伯侯也不可不顾。
鲁雄一笑道:“太师若是犹豫未决,可差一二将,出五关打听西岐消息,如动,则动;如止,则止。”
鲁雄考虑的是,如今朝廷连年征战,至今还有两处未平,若再揭起一处战火,恐怕朝廷力有不逮。
闻太师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将军之言是也。”
随问左右:“谁为我往西岐走一遭?”
内有一将应声曰:“末将愿往。”来者乃佑圣上将晁田,见太师欠背打躬曰:“末将此去,一则探虚实,二则观西岐进退巢穴。”
闻太师当场点人马三万,着其即日辞朝,出朝歌……
……
申公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却不发一言。
他的目的很明确,也深刻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所以他不会在朝歌的朝堂上过多显露头角——至少现在不会。
说起来,之前他本来以为自己在这朝歌城中或许会有一个不错的盟友。
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个妄想……
那只狐狸实在是不堪造就!
当日自己都那样提醒了,结果就好了一段时间,就又恢复了恶劣,甚至还有些变本加厉!
如此行径,就算其是奉圣人旨意,又岂得善终?只怕日后清算之时,死于非命!
……
又说晁田、晁雷人马。
出朝歌,渡黄河,出五关,晓行夜住。
非止一日。
这一日,哨探马报:“人马至西岐。”
晁田传令:“安营。”
点炮静营,三军呐喊,兵扎西门。
此时申公豹分身在西歧相府闲坐,忽听有喊声震地,传出府来:“为何有喊杀之声?”
不时有报马至府前:“启老爷:朝歌人马住扎西门,不知何事。”
申公豹知是朝歌兵事。
心中大喜。
这正是又一次替子牙师兄扬名的好机会啊!
岂能不把握!
于是传令:“擂鼓聚将。”
不一时,众将上殿参谒。
申公豹一脸高深莫测道:“成汤人马来侵,不知何故?”
众将佥说:“不知。”
因见丞相面色平静,似胸有成竹,倒也未有甚惊慌情绪。
……
此时晁田安营,与其弟晁雷共议:“今奉太师命,来探西岐虚实,原来也无准备,不如今日便往西岐见阵如何?”
晁雷想了想道:“长兄言之有理。”
于是上马提刀,往城下请战。
西歧城中。
申公豹正装模作样与众臣议。
忽探马来报称:“有将搦战。”
申公豹眉梢挑了挑,旋即将目光撒向众人:“谁去走一遭,探得虚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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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大时代的序幕…拉起了!!
申公豹很兴奋。
晁氏兄弟兵至西歧。
这是小事儿。
但其中的象征意义却不小。
成汤与西周的正式交锋即将拉开序幕!
这意味着……自巫妖大劫之后的再一次大劫!
封神量劫,就要真正开启了!
申公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相信。
凭借自己的努力。
子牙师兄在这一量劫中,必将辉煌万丈!
……
天庭。
勾陈天宫。
正积极炼化盘古精血的姜尚忽然心血来潮,感觉有莫大的因果牵扯到了自己。
但此时正值炼化精血的关键时刻。
他的玄功和修为也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期。
无法停止。
姜尚只好放弃立即截断这种莫名的因果感应的想法。
继续全神贯注于炼化盘古精血的过程。
……
南天门外。
三霄、赵公明一行人也准备进入天庭。
不过因为之前已经在天帝那里得来敕令,他们如今也无需再前往金阙云宫见大天尊获取神位。
只需入天治天宝阁,找到保管当时敕令的金灵圣母领取,然后找个时间去和天帝天后打个照面即可。
甚至如果不想单独面见,等日后封神结束,同身死上榜的众神一同来见也是可以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
那西岐。
南宫适请战。
领一枝人马出城。
排开阵势,立马旗门。
定睛看时,南宫适认得是晁雷。
“晁将军慢来!今朝歌大王无故以兵加西土,却是为何?”
晁雷答:“吾奉大王敕命,闻太师军令,问不道姬发,自立武王,不遵人君之谕,收叛臣黄飞虎,情殊可恨!”
“汝可速速进城,禀你主公,早早把反臣献出,解往朝歌,免你一郡之殃。若待迟延,悔之晚矣!”
南宫适听了,大笑出声道:“晁雷,纣王罪恶深重,而吾主坐守西岐,奉法守仁,君尊臣敬,子孝父慈……三分天下,二分归西,皆因民乐安康,军心顺悦。”
“你今日敢将人马侵犯西岐,乃是自取辱身之祸。”
晁雷闻言大怒。
直呼:“竖子焉敢辱王?!!”
纵马舞刀来取。
南宫适丝毫不惧,举刀赴面相迎。
两马相交,双刀并举,一场大战。
战有三十回合,南宫适把晁雷只杀得力尽筋舒,生擒过马,望下一摔,绳缚二背。
得胜鼓响,推进西岐。
南宫适至相府听令。
申公豹问:“出战胜负如何?”
南宫适笑说:“晁雷来伐西岐,末将已生擒下,正要听候丞相发落。”
申公豹:“把人推来!”
左右把晁雷推至滴水檐前。
晁雷立而不跪。
申公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汝既被吾将擒来,为何不屈膝求生?”
晁雷竖目大喝:“吾乃天朝上国命臣,不幸被擒,但有一死而已,岂肯屈膝!”
申公豹即命:“推出斩首!”
众人将晁雷推出去了。
这时有武成王黄飞虎站出来说道:“丞相,晁雷只知有纣,不知有周,末将敢说此人归降,后来伐纣,亦可得其一臂之力。”
却是自请当说客招降。
申公豹许之。
于是黄飞虎出相府,见晁雷跪候行刑。
走近道:“晁将军!”
晁雷默然不语。
黄飞虎上来便骂:“将军,你天时不识,地利不知,人和不明!”
又说:“当今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东南西北,俱不属成汤。”
“纣虽强胜一时,乃老健春寒耳。纣之罪恶得罪于天下百姓,兵灾自无休息。况东南士马不宁,天下事可知矣。”
“武王文足安邦,武可定国。想吾在纣官拜镇国武成王,到此只改一字:开国武成王。天下归心,悦而从周。”
“武王之德,乃尧舜之德,不是言之过甚之话。吾今为你着想,力劝丞相,准将军归降,可保簪缨万世。”
“若是执迷不悟,行刑令下,难保性命,悔之不及。”
晁雷本来对纣王暴虐也颇有意见。
此刻性命攸关,又被黄飞虎一篇言语。
顿时心明意朗,连忙说道:“黄将军,方才末将抵触了丞相,恐不肯赦免。”
黄飞虎见功成,笑说道:“你有归降之心,吾当力保。”
晁雷道:“既蒙将军大恩保全,实是再生之德,末将敢不如命。”
……
黄飞虎立即来见申公豹,言晁雷归降一事。
申公豹说:“杀降诛服,是为不义。黄将军既言,传令放来。”
要收服人。
恩威并施才是正道。
所以这晁雷自己还需一见。
……
又说晁雷至檐下,拜伏在地,口称:“末将一时卤莽,冒犯尊颜,理当正法。荷蒙赦宥,感德如山。”
申公豹摆摆手道:“将军既真心为国,赤胆左君,皆是一殿之臣,同是股肱之左,何罪之有?”
“将军今已归周,城外人马可调进城来。”
这话一出。
晁雷顿时想起自家哥哥还在城外来着。
如今自己已经降了,压力就来到哥哥身上了。
于是讪讪道:“城外营中,还有末将的兄晁田见在营里。待末将出城,招来同见丞相。”
申公豹自然许之。
……
且说此时,晃田在营,忽然闻报:“二爷被擒。”晃田心下甚不乐:“闻太师令吾等来探虚实,今方出战,不料被擒,挫动锋锐……”
一语未毕,又闻:“二爷辕门下马。”
晁田:(?—?)
撒子玩意儿?
一会儿说被抓了,一会儿又说回来了?
到底是在整些什么啊这?
于是见了晁雷便问:“言你被擒,为何而返?”
晁雷也不掩饰,直言道:“弟被南宫适擒见子牙,吾当面深辱子牙一番,他便要将吾斩首。”
“时有武成王一篇言语,说的我肝胆尽裂。”
“吾今归周,特来请兄长进城。”
晁田闻言,眼前都是一黑。
指着弟弟就是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匹夫!居然轻信黄飞虎一片巧言,归顺了西土!”
“你这等行径,岂非与反贼同党!将来有何面见闻太师也!”
晁雷澹然道:“兄长不知,今不但吾等归周,天下尚且悦而归周。”
晁田:“天下悦而归周,吾也知之。可你我归降,独不思父、母、妻、子俱在朝歌?”
“吾等虽得安康,致令父母遭其诛戮,你我心里安乐否?”
晁雷一听,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
我竟忽略了!
我的父、母、妻、子俱在朝歌!
若是我与哥哥投了西岐,这一家老小必遭屠戮啊!
一念至此。
晁雷急切问道:“哥哥,那为今之计奈何?”
晁田想了想,便说:“你快上马,须当……以掩其功,方好回见太师。”
晁雷依计上马,进城至相府,
见了申公豹即说:“末将领令,招兄晁田归降,吾兄愿从麾下。只是一件……”
申公豹:“有何话,尽可说来。”
晁雷:“末将兄说:奉纣王旨意征讨西岐,此系钦命,虽末将被擒归周,而吾兄如束手来见,恐诸将后来借口。望丞相抬举,命一将至营,招请一番,可存体面。”
申公豹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说道:“原来令兄要请,方肯进西岐。”
遂问左右:“谁去请晁田走一遭?”
左有黄飞虎言:“末将愿往。”
申公豹颔首。
二将即出相府去。
因知黄飞虎此行定不太平,申公豹又令辛甲、辛免领简帖速行。
二将得令,又令南宫适领简帖速行。
只是众将去讫之后。
相府忽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贤弟,贤弟你可在府中?”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申公豹的耳朵里。
霎时间,他整个人都脸色大变。
不好!
是宋异人!
定然又是为了那马氏之事啊!
其中有大恐怖,叫贫道怎生是好?
…………
(PS申公豹的自白:自打下山以来啊,别的事情都挺顺手的,同时做好自己和扮演子牙师兄也没什么难度,但只一件……
就是那马氏!!
这真的是劫数啊!
身为天定封神之人,在封神期间需要履行的职责之一就是完成和马氏的这段天定姻缘!
虽然身为异类得道的贫道我,真实年龄比马氏还不知道大多少,可、可仙家的年龄和凡人的年龄能比么?
特么的,区区一个凡人六七十岁了都还没嫁出去,肯定是有点什么原因的啊!而且多半是其自身的问题!
而且就马氏的这副尊荣……
我只想说……
呕_:(′?`”∠):_!!!
所以说这个马氏……贫道是绝对接受不了的!就算是只是让一具分身顶着子牙师兄的壳子办事也不行!!)
……
另一方面。
黄飞虎同晁雷出城。
才至营门,只见晁田辕门躬身欠背迎接,口称:“千岁请!”
然而黄飞虎才进了营。
晁田便一声喝:“拿了!”
两边三层刀斧手一齐动手。
挠钩搭住卸袍服,绳缠索绑,甚是熟练。
黄飞虎破口大骂:“晁雷!你这忘恩负义的逆贼!竟然恩将仇报!”
晁雷低头不语。
晁田冷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吾正要擒反叛解往朝歌,你就来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当即传令起兵速回五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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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外门四大弟子入天庭!
西岐。
丞相府。
申公豹都快哭了。
原以为,宋异人今日也只是日常催婚。
可他是万万没想到啊……
今儿这坑爹货不是来催婚的,而是来逼婚的!那马氏都一并带过来了!
这就真的是让人相当难受!
合着这劫数贫道我就避不开了是么?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申公豹心里叫苦啊,可却又无计可施。
他现在可是子牙师兄,为了维持子牙师兄人前的完美形象……总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
而且面对与天定封神之人乃是天定姻缘的马氏,只要未证大罗,哪怕道行再高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因为该来的总会来的,除非你的力量能够到达足以令其发生改变的层次。
“贤弟啊,这人生在世,还是要找个伴啊……”宋异人一双眼睛直勾勾、幽幽地盯着申公豹。
马氏则是一脸娇羞地看着申公豹。
并且疯狂吞咽口水。
……
另一方面。
晁田兄弟猩然而回,飞云掣电而走。
行过三十五里,兵至龙山口,只见两杆旗摇,布开人马,应声大叫:“晁田!早早留下武成王!吾奉姜丞相命,在此久候多时了!”
晁田正为拿了黄飞虎回朝歌可以请功而高兴,一听这话,登时怒道:“吾不伤西岐将左,焉敢中途抢截朝廷犯官!”
说着,纵马舞刀来战。
辛甲使开斧,赴面交还。
两马相交,刀斧并举,大战二十回合。
这时辛免趁机催马使斧,杀进营来。
晁雷敌辛免不住,被救走救了黄飞虎。
黄飞虎出来,看辛甲大战晁田,心中盛怒难当:“吾有义与晁田,可这厮却是狠心之徒!”纵骑持短兵来战。
晁田本就与辛甲是旗鼓相当。
如今黄飞虎再战进来,他又如何敌得过。
不一时,被擒下马来,拿绳缠二背。
黄飞虎指着晁田便大骂:“逆贼!你欺心定计擒我,岂能出姜丞相奇谋妙算!天命有在!”
而此时晁雷得命逃归。
有路就走,路径生疏,迷踪失径,左串右串,忽听得前面炮声呐喊,当头一将乃南宫适也。
灯光影里晁雷脸色大变,喊道:“南将军,放一条生路,后日恩当重报。”
南宫适岂听他言,当时大喝一声:“不须多言,早早下马受缚!”
旋即竟把晁雷生擒下马。
两边将绳索绑缚,拿回西岐。
……
彼时黄飞虎在相府感谢丞相:“若非丞相神机妙算,施以救拔,我几乎遭逆党毒手也。”
申公豹微微笑道:“晃氏来意可疑,吾故知此贼之诡诈矣,故令三将于二处伺候,果不出吾之所料。”
这时南宫适回来复命,只说:“奉命岐山把守,二更时分,果擒晁雷,请令定夺。”
申公豹毫不犹豫道:“这匹夫,用此诡计,怎么瞒得过我?推出去斩了!”
军政官得令,把二将簇拥推出相府。
只听晁雷大叫:“冤枉!”
申公豹冷笑:“汝弟兄谋害忠良,指望功高归国,不知老夫豫已知之。今既被擒,理当斩首,何为冤枉?”
晁雷为求活命,只得说道:“丞相在上!天下归周,人皆尽知!”
“吾兄言,父母俱在朝歌,子归真主,父母遭殃……自思无计可行,故设小计。”
“今被丞相看破,擒归斩首,情实可矜。”
申公豹对这般说法有些嗤之以鼻:“你既有父母在朝歌,可与我共议,设计搬取家卷,为何起这等狼心?”
晁雷冷汗直冒:“末将才庸智浅,并无远大之谋,早告明丞相,自无此厄也。”
说着,又淌下泪来。
申公豹明知故问黄飞虎道:“黄将军,晁雷可有父母?”
黄飞虎如实言:“有。”
申公豹便说:“既有父母,此情是实。”又道把:“将晁田为质,晁雷领简帖……往朝歌搬取家卷。”
又嘱咐二人:“尔等日后专心为武王办事,不可再起二心。”
二人自是谢恩不已。
……
又说那汜水关余化。
自那日被哪吒乾坤圈重伤,往北方逃去。
今日伤愈,回忆起当时种种。
“可恶!”
“那小童既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便是玄门中人,论起来还是我的师叔!”
“居然为了一介凡夫,这等欺我!”
余化越想越气。
不禁诞生一念:“他这师叔欺我,难道我就无长辈?不如回蓬来岛,去请师父做主?”
他的师尊余元。
那可是堂堂的大罗金仙!
在截教三代甚至放眼整个玄门三代弟子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而且师尊与哪吒同辈,也算不得以大欺小!
想到这里。
余化跨上火眼金睛兽,径往蓬来岛而行。
……
见了一气仙余元,倒身下拜。
余元见余化到此,乃问曰:“你来做甚么?”
余化道:“弟子奉师父之命,去汜水关协同韩总兵,把守关隘,不想那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哪吒竟横加干涉,将弟子打伤,望老师做主。”
余元是知晓封神之事的。
亦知两名天定封神之人都在阐教门下。
再加上他本身已证道大罗,师尊金灵圣母,更是和那天定封神之人之一的姜子牙同在天庭坐了尊位的超然存在。
对许多事情和东西他都颇有见解。
此刻听说余化这番话,哪里还不知道这其中必有某些更深的意味在。
毕竟那哪吒乃是女娲娘娘宫中的灵珠子转世,被阐教太乙师叔收入门下,如果不是涉及封神事宜,太乙师叔必不会让哪吒以仙涉凡的。
所以对于徒弟被打这件事情……
余元是非常平静看待的。
毕竟哪吒来历非凡,一身的灵宝让准圣看了也要羡慕,论起辈分来与自己也是同辈,余化那小子被虐也实属正常。
至于说徒弟请求自己出手讨回公道的这个要求……
如果是这不成器的东西是被人家以大欺小弄死了,那他这个作师父的自是拼着入劫也要为徒弟讨个公道。
可现在既然只是被打了一顿,那就只当是受些教训罢,说到底……还是技不如人,怪谁?
而且自己技不如人打架打输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下回打赢了不就行了?
如果连这都要自己这个作师父的出面讨什么公道……那大家都这么的话,洪荒干脆就天天圣人大战得了。
因说道:“这都是你自己平素只知在人世争权夺利,不知潜心修行,如今得此业果,也是你机缘所致,往后便在蓬来修行罢。”
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又在想:“吾师金灵圣母,如今在那天庭做斗姆元君,也不知是何光景…”
……
与此同时。
天庭,天治天宝阁。
金灵圣母见了三霄、赵公明等。
起身作揖,旋即就将当日敕令取出。
四人即受神位。
神道赐福降下,霎时间无边异象显化。
四颗神光熠熠的神道道果在几人体内孕育而出。
而本来便已是大罗金仙巅峰的赵公明接受神道道果,更是亦如当初的金灵圣母一样,触类旁通,于仙道上再作突破。
只不过不同的是。
当初的金灵圣母已是半步混元金仙,接受的神位也是斗姆元君这般尊贵至极的神位。
而赵公明此时只是大罗金仙巅峰,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这个神位比之斗姆元君亦是差了许多。
所以只是成就了半步混元金仙。
要想真正迈入混元金仙之境,尚还需要时间的积累。
……
同一时刻。
金阙云宫,凌霄宝殿。
玉皇大天尊面露喜色,向众仙直言道:“三霄仙子归位,我天庭又添大能!公明受封,我天庭财部自此有主矣!”
瑶池金母亦是笑说:“三位感应仙姑与玄坛真君俱是洪荒有数的大能,如今我天庭也算是兵强马壮了。”
两位天庭的掌事人对三霄和赵公明都十分看中。
开玩笑!
这可是一尊斩却了三尸的准圣和三位大罗啊!
而且以碧霄、琼霄和赵公明的资质,将来迈入准圣或混元金仙境界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其中赵公明更是已经成就半步混元金仙,距离真正迈入混元金仙的境界也不过一步之遥。
——虽然要迈出这最后一步,至少也得数千年的苦修就是了。
不过这没什么。
在洪荒,谁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闭关就是几百上千年的光阴过去的?
就连睡一觉就几万年的都多得是。
虽然他们也清楚,不管是三霄还是赵公明,都只会是他们名义上的臣子,而不可能真正听他们的,但有这种级别的战力摆在这里……这就很让人身心愉悦啊!!!
(PS昊天and瑶池:我可以指挥不动,但我必须要有!!!!)
……
东海。
碧游宫。
通天教主同样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自己的外门四大弟子身上的变化。
受封神职!
身负神道道果!
享天庭神道之气运!
这分明就是加入天庭了啊!
“这……”
通天教主目瞪口呆。
他就有些不懂了。
自己的这四个弟子为什么会整出这样的操作呢?她们不是应该在洞府清修么?
尤其是云霄……
你可是贫道我最得意的弟子啊!
我派你出去是帮金灵的!
怎……怎么你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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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张桂芳兵发西岐!
“啊!贫道的心……好痛!!”
通天教主觉得自己的心彷佛在滴血。
自己的八大亲传啊!
如今已经其五都入天庭了!
这大劫才刚刚开始呢……是不是到后面还是要将贫道的截教给一网打尽?
不过相对于原本看到的命运轨迹来说,这种结局已经很好了。
而且让一小部分弟子进入天庭避劫,再放任让另一部分无缘仙道的弟子上封神榜,这也是至少他就预想过的。
所以通天教主其实是已经接受了,现在就是莫名有一种自己养的白菜被拱了的感觉。
……
通天教主身周。
随侍七仙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教主最近怪怪的。
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
且说那人间之地。
晁雷离了西岐。
星夜进五关,过渑池,渡黄河,往朝歌。
进了都城,先至闻太师府来。
闻太师正在银安殿闲坐,忽然听报:“晁雷等令。”于是令其至檐前,忙问西岐光景。
晁雷答说:“末将兵至西岐,彼时有南宫适搦战。末将出马,大战三十合,未分胜败,两家鸣金。”
“次日,晁田大战辛甲,辛甲败回。连战数日,胜败未分……奈何汜水关韩荣不肯应付粮草,致使三军慌乱。”
“粮草乃是三军之性命,末将不得已,故此星夜来见太师。望乞速发粮草,再加添兵卒,以作应援。”
闻太师沉吟半晌,却是疑惑道:“前有火牌令箭,韩荣为何不发粮草应付?”
又命:“晁雷,你点三千人马,粮一千,星夜往西岐接济。等老夫再点大将,共破西岐,不得迟误。”
晁雷领令,速点三千人马,粮草一千,暗暗来带家小,出了朝歌,星夜往西岐而去。
……
又说闻太师发三千人马,粮草一千,命晁雷去了三四日,忽然想起——
“汜水关韩荣为何不肯支应?其中必有缘故!”
心下生疑,因而焚香,将三个金钱搜求八卦妙理玄机。
算出其中情由,闻太师拍桉大呼:“气杀吾也!吾失打点,竟反被此贼诓了家小去了!”
欲点兵追赶,可惜去之已远。
随即问徒弟吉立、余庆道:“今令何人可伐西岐?”
吉立想了想说:“老爷欲伐西岐,非青龙关张桂芳不可。”
闻太师闻言颔首,随发火牌、令箭,差官往青龙关去讫。
又点神威大将军丘引,交代镇守关隘。
……
彼时。
晁雷人马出了五关。
至西岐,回见申公豹,叩头在地:“丞相妙计,百发百中,今末将父母妻子俱进都城。丞相恩德,永失不忘!”
申公豹是此身乃是分身,本体尚在朝歌之中,自然知晓朝歌动向,因此此刻说道:“闻太师必点兵前来征伐,此处也要防御打点,还有场大战。”
……
另一方面。
闻太师的差官到了青龙关。
张桂芳得了太师令箭、火牌,把人马点十万。
先行官姓风,名林,乃风后苗裔。
交代官乃神威大将军丘引。
等至数日,丘引来到,交代明白。
张桂芳一声炮响,十万雄师尽发。
……
数日后。
张桂芳兵至西岐。
离城五里安营,设下宝帐。
一连数日,桂芳按兵不动。
……
有西岐报马报入相府:“张桂芳领十万人马,南门安营。”
申公豹升殿,聚将共议退兵之策。
问黄飞虎曰:“黄将军,张桂芳用兵如何?”
黄飞虎道:“丞相下问,末将不得不以实陈。”
申公豹面露疑惑:“将军何故出此言?吾与你皆系大臣,为主心腹,何故说‘不得不实陈’者何也?”
黄飞虎道:“张桂芳乃左道旁门术士,有幻术伤人。”
申公豹:“有何幻术?”
黄飞虎:“此术异常。但凡与人交兵会战,必先通名报姓,如末将叫黄某,正战之间,他说叫:‘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末将自然下马。”
“故有此术,似难对战。丞相须分付众位将军,但遇桂芳交战,切不可通名。如有通名者,无不获去之理。”
申公豹听罢,已解其中窍门。
说到底,这还是攻击魂魄之术。
也就对凡夫俗子和那等未成仙道,或者不修元神的武道武仙起作用。
对自己这样已经证得了太乙道果的仙家是不起作用的。
——当然,对巫族也不会有用,毕竟巫族虽然也不修元神,可那肉身实在太强悍了。
不过对此术嗤之以鼻是一方面,这会子申公豹可是一点儿也不露,反而面有忧色。
傍有诸将不服此言的,道:“岂有此理!那有叫名便下马的?若这等,我们百员官将只消叫的百十声,便都拿尽。”
众将官俱各含笑而已。
黄飞虎:“……”
真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都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世上能人异士何其多哉?
满天神佛何其多哉?
真当自己会几分武艺就无敌手了?
殊不知……在人家眼里,你们只不过是一个念头就可以摁死的存在而已!
……
又数日。
张桂芳命先行官风林往西岐见头阵。
风林上马,往西岐城下请战。
相府内有一将,乃文王殿下姬叔乾也,此人性如烈火,因夜来听了黄将军的话,故此不服,要见头阵。
上马拎枪出来。
只见翠蓝幡下一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獠牙生上下。
正是:
花冠分五角,蓝脸映须红。
金甲袍如火,玉带扣玲珑。
手提狼牙棒,乌骓勐似熊。
大红幡上写,首将姓为风。
姬叔乾见来将甚是凶恶,不禁有些胆寒:“来将可是张桂芳?”
风林摇头道:“非也。吾乃张总兵先行官风林是也,奉诏征讨反叛。”
“今尔主无故背德,自立武王,又收反臣黄飞虎,助恶成害。”
“天兵到日,尚不引颈受戮,乃敢拒敌大兵!快早通名来,速投棒下!”
姬叔乾大怒:“天下诸侯,人人悦而归周,天命已是有在,怎敢侵犯西土,自取死亡。今日饶你,只叫张桂芳出来!”
却是十分瞧不上凤林。
据他想来,自己也是英雄一般的人物。
能为自己低手的,必然最低也得去一军主将,不然就很有些失自己的身份了。
风林听了,怒不能止,大骂:“反贼焉敢欺吾!”纵马使两根狼牙棒飞来直取。
姬叔乾摇枪急架相还。
战有三十余合,未分胜败。
姬叔乾枪法传授神妙,演习精奇,浑身罩定,毫无渗漏。
风林武艺虽也不低,却是短家伙,攻不进长枪去,被姬叔乾卖个破绽,叫声:“着打!”
“哎呀!”
凤林左脚上中了一枪,拨马逃回本营。
姬叔乾纵马赶来,不知风林虽是左道之士,亦是那修行中人,身负异术。
回头见叔乾赶来,口里念念有词,把口一吐,一道黑烟喷出,就化为一网,里边现一粒红珠,有碗口大小,望姬叔乾噼脸打来。
“啪!”
姬叔乾被打下马来,旋即被勒回马来的凤林一棒打死,枭了首级回营报功。
张桂芳:“辕门号令。”
……
此时。
西岐败残人马进城,将姬叔乾阵亡的消息上报。
姬叔乾乃文王第十二子,武王知弟死,悲痛万分。
诸将亦切齿。
……
次日,张桂芳大队排开,指名要请姜子牙答话。
申公豹对左右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随即传令:“摆五方队伍。”
两边摆列鞭龙降虎将,打阵众英豪。
出城,只见对阵旗幡脚下有一将,银盔素铠,白马长枪,上下似一块寒冰,如一堆瑞雪。
正是:
顶上银盔排凤翅,连环素铠似秋霜。
白袍暗现团龙滚,腰束羊脂八宝厢。
护心镜射光明显,四面锏挂马鞍傍。
银合马走龙出海,倒提安邦臼杵枪。
胸中炼就无穷术,秘授玄功实异常。
青龙关上声名远,纣王驾下紫金梁。
素白旗上书大字,奉敕西征张桂芳!
……
不只是申公豹打量着张桂芳。
张桂芳也在打量着对面。
此刻见西岐人马出城,队伍齐整,纪法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后有进退之法。
金盔者,英风赳赳。
银盔者,气概昂昂。
一对对出来,其实骁勇。
又见申公豹坐青骢马,一身道服,落腮银须,手提雌雄宝剑。
“鱼尾金冠鹤氅,丝绦双结乾坤。雌雄宝剑手中拎,八卦仙衣内衬。善能移山倒海,惯能撒豆成兵。仙风道骨果神清,极乐神仙临阵……”张桂芳脑中忽然冒出一段话。
紧接着心里不住感慨:
“这姜丞相果然是个有道行的人!”
只是到底立场不同,是敌非友。
因令先行官:“与吾把姜尚拿了!”
风林走马出阵,冲杀过来。
只见申公豹旗门角下一将,连人带马,如映金赤日玛瑙一般,纵马舞刀,迎敌风林,乃大将军南宫适。
南宫适出阵,也不答话。
刀棒并举,一场大战。
直杀得征云绕地,锣鼓喧天。
此时张桂芳在马上又见武成王黄飞虎在申公豹宝纛幡脚下,怒纳不住,大呼着纵马杀将过来:“逆臣纳命来!!!”
黄飞虎也把五色神牛催开,大骂:“逆贼!怎敢冲吾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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