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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玫瑰喵     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txt下载     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 学校重遇

    两年后......

    清晨顾予浓的床头洒满阳光,她抓了抓头发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无趣甚至压抑的生活,她爬起身,今天早上她还有月考,必须打起精神,该死的,昨晚为了劝那个要自杀的女孩,她居然喝了一整瓶红酒,到现在还头痛欲裂。

    站在盥洗室里,她注视着镜中那张年轻稚嫩的美丽脸庞,不禁失笑,谁又能知道这张脸下的那颗心,早已历尽千帆、面目可憎了。

    她洗干净脸,便将自己如海藻般及腰卷发全部紧紧用发带箍住,又将一顶板栗色的时髦短发戴在头上,整个人登时像变了一个人,她熟练的为自己画上浓重的眼线和眼影,然后是发白的唇彩,让镜中的自己显得异常酷辣,这是她的保护色,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终于大功告成。

    她看着学校的夏季校服,这是她最不满意的一身衣服,裙子居然才到大腿根部,而衬衫的领口也开的比较大,虽然凉快,却极易走光,两年来,她早已习惯了将自己的身体封存起来,决不让陌生的人看到。

    顾予浓从柜子中掏出一件高领棉T,先穿上棉T才穿衬衫,又在短裙的里面套上一条运动裤,用死党杜莎莎的话说:小姐,原来你就是契科夫装在套子里的人啊!

    即便是三伏天,顾予浓也早已习惯这幅装扮了。她收拾妥当,便下了楼。

    “浓浓,快过来吃早餐吧!”高婉如笑着朝她打招呼,却遇上她的一张冰山脸。顾予浓瞥了一眼她这个新晋后妈,令人厌恶的女人,演技还真是一流。

    餐桌上,顾萧翰正在看早报,啜了口牛奶,不禁斜睨女儿一眼,不满的情绪立即浮在脸上,“你瞧瞧你天天这是什么打扮?哪点像个学生?”

    顾予浓不屑的坐了下来,刚端起杯子,一股奶香便扑鼻而来,她“啪”的一声将杯子重重放到桌上,坏脾气的嚷道,“我说过,我早上要喝咖啡的,而且是黑咖啡,干嘛给我牛奶!”

    “哎呀,浓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喝咖啡呢,咖啡因对身体不好的,还是牛奶有营养啊,对女孩子的皮肤又好!”高婉如陪着笑脸,一副慈爱的表情,让她作呕。

    顾予浓“噌”的站起身,背起书包,就要往外走,却听身后顾萧翰厉声吼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都让那个不检点的女人给教坏了,一点家教都没有!”

    她咬了咬樱唇,还是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家门。

    顾予浓无精打采的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昨晚的宿醉让她的头重如千斤,抬眼刚好看到一家便利店,便走了进去。

    太好了!货架上还有最后一罐黑咖啡,要是没有它,她的考试恐怕就要完蛋了,她兴奋的跑过去,刚想去取,那罐咖啡便腾空而起,莫名的追上那只罪恶之手的主人,竟刚好对上一双无比清冷的墨眸,让她不禁心神一颤。

    那人穿着黑色高领棉T,倒是和她的白色棉T相得益彰,意大利的名牌T恤穿在他身上,让他骄好的身材彰显无遗,她气愤的追了上去,那人一转身,让她刚好撞到他胸膛上,她的身高居然才到他的肩头。

    她有些羞赧的看向那双毫无波澜的晶瞳,声线不自觉的变得有些胆怯,不知为何,那人有种迫人的气势,多少年她没有过这样的窘态了!“呃,你能把那罐咖啡让给我吗?”

    可对方散发的冷冽气息比她习惯的气温还低,让她不寒而栗,“很抱歉,这咖啡现在在我手中,而我,并不想让给别人!”

    男人那犹如审视一只蟑螂般的临去秋波,让顾予浓登时怒从心头起,她一把抓起手边货架上的一盒七星,啪的拍在柜台上,气冲冲的说,“老板,结账!”妈的,她今天真是衰到家了,想喝口黑咖啡就这么难吗?

    顾予浓结了帐,走出便利店,潇洒随意的撕开包装,这烟她已经很久没抽了,上一次还是在自己去年的生日宴上,她的妈妈因为陪新男友去北欧,连她的生日都忘得一干二净,当时只有这烟可以麻痹她的神经。

    她抽出一根香烟,用刚买的打火机点燃,用嘴深深吸进一口,一股辛辣还是呛得她咳了几声,她淡然的看向不远处,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酷跑突然在她面前戛然而止。

    居然是他?刚刚在便利店那个冷若冰山的男人,年轻英俊的脸上,却显露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冷冽。他鄙夷的看向她手中的香烟,目光只是停留了数秒,那车子便如利箭般飞出了她的视野。

    “Shit!混蛋!”她忍不住随口骂了一句,“浓浓!”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就喊住了她,她回头一看,赶忙将手中的烟蒂捻灭,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毁尸灭迹。

    “臭丫头,居然又背着我抽烟!”来人正是她从小的死党杜莎莎,一巴掌拍在她脑壳上,“你有咽炎的,还敢抽烟?作死吗?”

    顾予浓不禁缩了缩脖子,这杜莎莎何时练得一身凌波微步了?动作好快!嘴角不自觉漾出一抹干笑,“嘿嘿,莎莎,我这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一会儿要应付月考嘛!”

    “偶买噶,对了!一会儿还有月考!我都给忘了,对对对!你说得对,快点,不行,再抽一根?我还要靠你呢!”

    损友啊损友!顾予浓不禁扶额,“老莎,你不会又没复习吧?我这次状态可不好,不能保证让你抄到及格!”

    杜莎莎一把揽住顾予浓的肩膀,一脸奸笑的说,“嘿嘿,要是抄你这个全年级第一都不能抄到及格,那我还能指望谁呢?昨晚为什么没睡好?又做那个梦了?”

    顾予浓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那个噩梦是每晚必来的,“那个梦都不算什么了,我都习惯了,不做倒是奇怪了,昨晚救了一个要跳河的傻丫头,陪她喝了一瓶红酒,今早起来脑袋就不能运转了!你说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还有我那个该死的后妈,她今早竟然给我喝牛奶!我不肯喝,我老爸居然还训斥我,真是悲催到家了?还有刚才......”想到那个极品男她就呕的要命。

    顾予浓苦笑着边走边说,杜莎莎顿时瞪圆了眼珠,“什么?丫的!这女的真是没安好心,她明明知道你喝了牛奶会过敏,会出现皮疹,你今天还有考试,她这是故意害你的吧!还有你那个老爹,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爹啊?连你对牛奶过敏,他都能不记得?”

    顾予浓反手搂住了杜莎莎的肩膀,“老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义愤填膺啊?我早已经习惯了!诶?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咱们学校门口来了这么多外校的妹纸?”她好奇的看向学校门口那些举着牌子的小女生们,就好像追星族一般,目光热切的看向她们身后。

    “我的‘擎’,爱你在心口难开!......阮廷羽阮廷羽我爱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顾予浓忍不住将那些牌子上的字念出声,却被杜莎莎嫌弃的瞟了一记大白眼。

    “大姐!你确定你是女生吗?连御翔一中的阮廷羽今天转学来咱们中学都不知道啊?那些小学妹都是在等阮廷羽大帅哥的!哇偶!听说人帅得一塌糊涂,我该怎么办?你帮我看看,今天我的打扮靓不靓?”

    看着杜莎莎那张花痴脸,顾予浓就想痛扁她一顿,她这辈子最烦就是女孩子为了男人犯花痴了!在她心中,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一把甩开杜莎莎,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潇洒的背影还不忘留下一句让杜莎莎吐血的话,“你亮得都能当灯泡了!再不去教室,你就要考试迟到咯!”

    今天是月考日,作为华阳中学高二年级的学霸,顾予浓当然不怕考试,即便不复习她也照样是年级第一,只是昨晚的酒让她的太阳穴不停的跳,心烦意乱,她按揉着自己的额角,正在垂眸冥想,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屋中登时变得鸦雀无声,不用多想,那一定是他们有着隐形杀手之称的班主任金曼芝。

    只见金曼芝一袭白色洋装,整个人都神采奕奕,“今天呢,虽然是月考日,可我们要先欢迎一下新同学,来,阮廷羽!”

    当阮廷羽穿着华阳中学男生校服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只听屋中传来阵阵屏息凝气的声音,他的领口处还露出黑色的高领毛衫,一双冰眸潋滟无情,精致的五官如刀刻般完美,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走进教室,全身寒气逼人,半长的碎发垂在眼眸上,完全无视金曼芝的话,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子就坐了下来。

    金曼芝的一张热脸好似贴上了冷屁股,可这丝毫没有打消金老师的积极性,继续兴高采烈的介绍道,“这位就是御翔一中的年级第一哦!哈哈,阮廷羽同学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呢,大家以后要多多向他取经,争取让咱们班的成绩更上一层楼!来,大家欢迎!”

    在金曼芝的鼓动下,台下登时掌声一片,只见鼓掌的人都是女生,而杜莎莎更是鼓得起劲。

    顾予浓立刻恶狠狠的瞪了杜莎莎一眼,该死的!这阮廷羽竟然就是那个抢她咖啡的家伙!这么没有风度的男人,真是应验了那句至理名言,男人长得越帅,就越没品!

第三章 花花公子

    顾予浓狠狠盯着阮廷羽的背影,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年级第一,我也年级第一,看看咱们谁厉害?

    接下来就开始了月考,真心奇怪,这阮廷羽一上来就选择月考这天转校,难道他喜欢考试?顾予浓一边快笔如飞,一边不屑的瞥了一眼前排那个同样漠然的背影。

    晚上放学时,顾予浓揉着越发跳痛的太阳穴,走在回家的路上,靠,那阮廷羽是人吗?每科考试都是提前半小时就交卷,她那时还有四分之一的卷子还是空白,想到这些,她就开始呕血。

    “艾玛,这个阮廷羽居然会转到我们班上,那我以后岂不是近水楼台了?哇卡卡卡,真是太幸福了!”杜莎莎根本无视顾予浓的头痛,自顾自的发着花痴,显然对阮廷羽已经一见倾心了。

    顾予浓轻叹一声,一巴掌拍在杜莎莎的后脑勺上,“老莎,你不知道,越是长得好看的男生,就越是花心的道理吗?这个阮廷羽一看就不是好鸟,你最好还是远离比较好!”

    一想起那些个为了爱寻死觅活的女孩子,她就头疼,什么时候这些人都能像她一样心如止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上吊投河的女孩子了。

    “哇哦!浓浓,连你都觉得他长得好看么?哇咔咔,看样子他还真是名符其实的美男子啊,连我们一向尼姑心的浓浓都觉得他长得好看了!”说着杜莎莎已经原地跳了起来,美颠美颠的,气得顾予浓一口老血喷出来,“喂!老莎,你能不能不要误解我的重点啊?我真是无语了!”

    她甩下杜莎莎,气呼呼的快步走向前,经过巷子口时,却听到里面貌似有人在嘤嘤哭泣,顿时停住了脚步。

    顾予浓循声而至,竟在巷子深处见到一个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女孩,她穿着御翔一中的校服,长发垂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为什么哭啊?”顾予浓慢慢走近她,并且在她身旁蹲了下来。

    女孩慢慢抬起一张泪眼婆娑的脸,神情伤心欲绝,“没......没事......我没事......”

    可还没说到一半,就又哭了起来,“可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我们明明还好好的,就因为要转学就不要我了吗?呜呜呜......”

    “他?是谁?”顾予浓生平最讨厌听到的事就是男生又欺负了女孩子,这次显然比欺负还严重。

    “他不要我了......他转学了......也不肯再见我了......呜呜呜.......”

    “你哭什么啊!我问你话呢!到底是哪个混蛋?......”还没等女孩回答她的问题,就看到这女孩的手上正握着一把扇子,上面竟印着阮廷羽的照片,“你就为了他哭成这样?”她嫌弃的撇撇嘴,却被女孩一把夺回扇子,语气恶劣的说,“你懂什么?不懂就别乱说!”

    说完,那女孩便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奔出巷子,弄得顾予浓一头雾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肩头突然一沉,扭头,竟是杜莎莎一张讶异的大脸,“突然就找不到你了,原来是跑这来了,那女孩怎么了?”

    顾予浓耸耸肩,“就是被你喜欢的那个花花公子给甩了呗,你啊,不信我的话,早晚和她一个下场!”

    “什么嘛!我只不过是花痴一下,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啊!”杜莎莎撅起一张丰满的俏唇,深表不屑,然后忽然一拍脑门说道,“对了,浓浓,今天可是周三,难道你不用去尘风道馆吗?”

    顾予浓神色一紧,对啊,今天是去尘风的日子,她考试都考晕了头,居然忘了,可她还是慢慢走着,“没事,先送你回家,我再去也行,现在我可是大师姐了,那些小毛头也不敢说我什么!”

    “嘿嘿,浓浓,这才几点钟啊,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家就好!”

    “不行!”顾予浓却眸光一黯,眉头紧蹙,异常严肃的喊道,“难道你想像我那样吗?”

    杜莎莎立刻就红了眼睛,“对不起,浓浓,我只是怕你师父骂你!”

    顾予浓却眉开眼笑的搂住杜莎莎的肩膀,“嘿嘿,小样,你瞧,你都到家了,快进去吧,你再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可就把你收进后宫了!”

    杜莎莎抹了抹眼泪,点点头,“嗯,浓浓,别再想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不是吗?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纯洁的女孩!”

    “嗯,你少婆婆妈妈的!快点进去!老子去尘风了!”说着她潇洒转身,朝背后的杜莎莎摆了摆手,向尘风道馆走去。

    尘风道馆是Y城富人区旁的跆拳道馆,5岁的馆主欧阳淮南专门招收这些富家小姐公子做徒弟,本来只是为了孤儿院的孩子赚点零花钱,可两年前遇上顾予浓,发现她是练武的潜质,便收了她做入室弟子,予浓从小就满怀心事,个性却坚韧不催,这更让他对这个爱徒另眼相待。

    当顾予浓换好道服,准备偷偷溜进道场时,却听到正在迷眼打瞌睡的欧阳淮南一声严厉的呵斥,“小东西,现在敢迟到了是不?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顾予浓登时直起腰板,抓了抓自己的假发,一脸赔笑的窘态,“嘿嘿,师父,我今天考试了,所以放学晚了,我今晚负责打扫道场还不成吗?”

    欧阳淮南走到顾予浓身前,“少跟我来这套,打扫道场当然就是你的活,罚你做一百个俯卧撑再开始练习!今天的练习你一个也不许少做!懂吗?”

    “嗯嗯!放心吧!师父,我这就去做!”顾予浓俏皮的吐吐自己的小舌头,看得欧阳淮南喉咙一紧,这孩子什么时候长得这样大了?卸去浓妆的脸变得清秀可人,他无奈的转过身,不打算再去看这丫头。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顾予浓终于做完了最后一个回旋踢,踢得她大腿根都开始发麻了,她无力的收回腿,一条雪白的毛巾就伸到面前,她嬉笑着接过师父手中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嘿嘿,谢谢师父,还是师父对我最好了!”

    两年来,欧阳淮南是她唯一愿意亲近的异性,就连自己的父亲,都让她觉得排斥,可唯有欧阳淮南能让她安心不已,欧阳淮南平时虽然严厉,可也是真的视她为自己的得意门生,对她关怀备至,多少次,她感到孤独惶恐时,都是师父给了她一份温暖。

    欧阳淮南一张俊脸挂着笑意,“浓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师父不生气了?”“我要是真生你的气,你就是做一万个回旋踢和俯卧撑都不管用!走吧,去换衣服,然后我送你回家!”

    “嘻嘻,师父!没事,以我现在的功夫,谁敢招惹我,我就劈死谁!”顾予浓露出难得的稚气,对着欧阳淮南嘻嘻的笑起来。

    “你啊!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还有几天就该比赛了,要是真疼我,就去捧回一个冠军奖杯给我,我死也就瞑目了!”

    “切!师父,你倚老卖老,什么死也瞑目了?呸呸呸!你是我心中最帅气的师父!”

    欧阳淮南口中所说的比赛,正是全国少年跆拳道大赛,要是顾予浓能赢得一个奖杯,那便是对尘风道馆最好的广告,顾予浓乖巧的点点头,便跑去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数日后,是华阳中学高中部月考放榜的日子,大家都挤在学校的公告栏处,抻着脖子,找自己的成绩,予浓看了一眼自己的排位,第二名,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成绩,居然比第一名的阮廷羽整整低了五十五分。

    那人还是人类吗?数理化全部为满分,语外政也全部为95分以上,她不觉暗叹不已。

    却听前排有两个男生说,“咦,咱们那个流氓学霸居然被新来的转校生打压下去了,瞧瞧人家这成绩!”

    “呵呵,就是嘛!咱们男生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候,这个阮廷羽真是名不虚传啊,以后看那个顾予浓还能嚣张多久?”

    她有这么霸道吗?虽然学校里的那些坏男生都被她打遍了,可一般老实孩子她还是从来没去欺负过一下的,顾予浓头上登时布满黑线,这些臭男生原来早就哼夯一气了。

    她还在郁闷,却听到又有一个女生加入了他们的对话,“对嘛!像顾予浓那种匪里匪气的女人,也配成为我们年级的学霸吗?笑话,瞧瞧她那副傲慢的样子!哪点能和我们的高富帅殷大帅哥媲美,这个世界也该变变了!”

    靠!现在居然连女生都在抨击她,那女孩不是......对了,正是前不久被自己劝阻过不要再和一个花花公子谈恋爱的女生,没想到......还真是好人难做!顾予浓甩甩发梢,转身离去,只觉得无趣,算了,她顾予浓从来就不是为了别人活着的。

第四章 鄙夷之色

    可才走了没两步,身后人的话就让她立刻停住了脚步,“听说了吗?现在就连那个顾予浓也在打阮廷羽的主意呢!什么女人嘛?口口声声对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私下里居然在勾搭阮廷羽!”

    顾予浓一口老血呕在胸口里,她气得攥紧手心,恶狠狠的转过身盯着那两男一女,三人登时就住了声,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灰溜溜的走了,顾予浓站在原地运了好半天的气才转身离开,却看见不远处,一个风姿绰约的家伙正款款走来,虽然依旧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却仍是引来一片瞩目。

    那人除了最近的大热门阮廷羽还会是谁?顾予浓只觉得气血上涌,他妈的,居然敢造谣说她勾搭他,这男人还能再贱一点吗?

    顾予浓气势汹汹的走到阮廷羽面前,可阮廷羽却面无表情的看着挡住他去路的顾予浓,一言不发,但目光里却毫无温度,让人不禁寒颤。

    “姓殷的!麻烦你进厕所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哪点让我对你感兴趣了?请你以后少在外面造我的黑谣!”她昂起脸,犹如一只好斗的公鸡。

    阮廷羽嗤的笑出声,唇角却泛着阵阵寒意,满眼都充满了鄙夷之色,“顾予浓,首先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关注一个长得跟熊猫似的、还抽烟的女生,对于你是否对我感兴趣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还有最近的那些传言,我想可能是因为那天在便利店,你用一罐咖啡主动和我搭讪,被有心人士编成了无聊段子供人娱乐了,但这事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现在你可以让开路了吗?”

    顾予浓气得全身都哆嗦起来,靠!长得像熊猫?她哪点长得像熊猫了?就算是熊猫那也是国宝好吗?主动搭讪?妈蛋!他用得着这么尖酸刻薄、讽刺讥诮吗?她还在怔忪间,阮廷羽已经从她身旁擦身而过,完全无视她的气愤。

    她回到教室,正想抓住刚才议论她的那两男一女问问清楚到底是谁在造谣生事,却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在问,“请问这是高二三班吗?阮廷羽学长是不是在这个班?”

    顾予浓转头看去,竟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样子憨萌憨萌的,此时恰好阮廷羽也走进教室,小女孩眼前一亮,登时闪出光芒,羞答答的低声唤了一句,“殷学长......”

    阮廷羽回过头,莫名的看向女孩,就是这张欠揍的面瘫表情,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孩为之倾倒?顾予浓忍不住攥紧粉拳,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忽然小女孩抬起双臂,恭谨的送上一枚精致漂亮的粉色信封,也许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她低下头,羞怯的说,“殷学长......我是高一二班的韩娜娜,这封信我写了好几个晚上才写好的,请你收下,还有我......”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阮廷羽已经眯起双眸,依旧是那抹冰冷的浅浅笑意,“写了好几个晚上?”

    “嗯!”女孩喜出望外的抬起脸来,充满稚气的重重点头,热切的望着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却噙出一抹轻蔑的笑,“你还真是有空!只可惜我没空看你的信!”

    “啊?”女孩一时不能反应,只是充满疑惑的回应,那张美丽的脸再次泛起鄙夷之色,阮廷羽冷笑一声,“真要我说得再明白些,才能听懂吗?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站在一起吗?长相?成绩?还是智商?只要有一点,我都会给你一个机会的!”说完,便再不去看那女孩一眼,径直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那封信也被他的动作挥落到地上。

    女孩的大眼睛顿时沁满了晶莹的液体,嘤的一声就奔出了教室,顾予浓的粉拳已经攥得青白,妈蛋!这臭男人也太不把女人当回事了!看样子,她该好好教训一下这傲慢的家伙才行!

    图书馆里,当阮廷羽合上书本,伸了伸懒腰,才发现这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他还沉迷书海,他瞟了眼墙上的时钟,果然已经十点钟了,他要是再不走,连图书馆的看门大爷也要来赶人了。

    图书馆还真是个好地方,可以不受打扰,要是在家,恐怕又要被叔叔拉着去参加什么社团活动,一看到那些终日沉湎女色毒品的家伙,他就无言以对,还不如好好看他感兴趣的书籍,例如这本《物种起源》,很有趣,让他一下子就忘了时间。

    他站起身,背起书包,便走出了图书馆,初夏的夜晚,校园里夏虫呢喃,微微吹动的夜风袭面,清爽宜人,他惬意的伸了伸懒腰,突然身后一阵旋风,他本能的一个闪身,竟又是一个旋风腿再次袭来。

    阮廷羽立刻引起警觉,袭击他的人动作敏捷利落,脚法犀利,典型的跆拳道套路,从此人的功力来说,绝对至少是黑带水平,还好从小混在黑道,被二叔逼迫,他也是学了一些功夫的,用来防范偷袭还是不成问题。

    他迅速进入防御模式,向后仰身,再次躲开了来人的袭击,并且一个后空翻,便跳到了距离来人数米开外,他站定身体,并立即扎好马步,拉开攻击架势,他也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好吗?

    可当他定睛一瞧,对面站着的竟是校服短裙套运动裤的女同学,在华阳中学,打扮这么怪异的女生除了他们班的女土匪顾予浓还能是谁?

    阮廷羽冷哼一声,忍不住啐了一口,“顾予浓,你抽风了吧?这么晚是想找人打架吗?告诉你,我可没空陪你疯!”

    阮廷羽气愤的收起身体,捡起地上的书包,就要离开,却再次被顾予浓的疯狂举动震住,她居然从后背狠狠揣过去,一阵剧痛瞬间从他后心窝蔓延开来,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招惹他!

    一团毒火登时燃烧至他脑顶,阮廷羽转身就是凌空一脚,朝予浓的头部劈了下来,她身子一歪立刻闪开。

    “顾予浓!你他妈的是想惹事是不是?”从来不屑爆粗口的他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他见过那么多女孩,哪一个见了他不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怎么就遇上这么个母夜叉?什么也不说,劈头盖脸的就是开打!比他二叔还野蛮!

    顾予浓嘴角噙起一抹浅笑,黑夜中那双水眸异常明亮,却闪着一丝鄙夷,“阮廷羽,你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妖孽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那些女孩子就活该被你当成垃圾一样玩弄吗?”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看着这个阮廷羽不顺眼!今晚她就是要替天行道!

    阮廷羽冷笑一声,“呵,你就为了这个,深更半夜等在这偷袭我?你闲心可真够大的!我看你是考了年级第二不服气,才找别的理由袭击我吧?顾予浓,我奉劝你一句,想要拿第一,不如回家好好复习,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无聊的事上!我和那些个女孩子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

    他刚想转身离去,没想到顾予浓依旧不打算放过他,这次竟是直接扑过去,将他狠狠按倒在地,没想到她的腰肢被他的大掌一箍,登时擒在怀里,一个翻身就将她反压过来,阮廷羽喘着粗气狠狠盯着顾予浓黑亮黑亮的眸子,这女人真是疯了疯了!

    可那双黑眸,如山间清泉,清澈见底,却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般仓惶,和刚刚一直的母夜叉判若两人,他的动作、他的气势,让她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一股羞辱至极的感觉刹那间袭上心头,予浓想要推开他,却奈何他的双手死死将她的手腕擒住,身体完全压制住她,让她根本无从逃脱,噩梦般的感觉让她瞬间溃不成军。

    “滚......滚开......不......混蛋!放开我!”她大声的呼救,可奈何此时已经更深露重,连看门的大爷都休息了,除了夜晚的夏虫还在低语呢喃,根本不会有人来帮她,让她越发的惶恐起来。

    殷勤的如墨的黑眸中却越发的明亮起来,噙满了得意的笑,“怎么?怕了吗?你就这点本事,还想偷袭我?呵......顾予浓,我警告你,下次再来骚扰我,小心我......”他歪起唇角,一向斯文冷漠的俊脸,流露出难得的邪魅,他故意贴近她的耳鬓,语气暧昧的吐出最后的三个字,“吃......了......你!”

    说完,阮廷羽便松开她的手,一个挺身,站了起来,拍了怕身上的尘土,从她僵直的身体上跨了过去,大步而去。

    顾予浓惊魂未定,只能躺在地上平息自己的心跳,阮廷羽!你等着!我顾予浓一定不会放过你这混蛋!

    “浓浓,这么晚,你怎么还没走呢?”欧阳淮南被道场里传来的声响惊醒,子夜深处,他还以为是进来了小偷,起来查看,可没想到竟见予浓发了疯一样,做着回旋踢的练习。

第五章 纠缠不休

    顾予浓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蹲了下去,“师父,我今天遇上对手了,可我居然输了!”她无力的看着厚厚的练功垫子发呆。

    欧阳淮南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小丫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好胜了?输了是常有的事!难道你忘记我们跆拳道精神了?”

    “不是的!师父!我不是因为输了才难过的!而是因为我学艺不精,而那个臭男人是个混蛋!他以专门伤害女孩子为了乐趣,我只是想替天行道而已!”她气呼呼的起身争辩。

    “这人真这么混蛋?”欧阳淮南心底突然涌进一丝莫名的酸意,只见她用力的点头,粉扑扑的脸蛋上还透着稚气,“嗯!”

    可真是个孩子!他无奈的点点头,“好吧,你说说看他到底都用了什么套路,我在教你几招,可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和那个混蛋纠缠不休了!你做得到吗?”

    “真的啊?嗯嗯,我答应你!”顾予浓兴奋的跳了起来,亲昵的抱住欧阳淮南的胳膊,“师父,只有你最好了!”

    哎......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认了这么个孽徒,深更半夜不让他睡觉,还要给她开小灶,可他不答应,这丫头似乎要苦练到天明才肯罢休吧!

    一周后,阮廷羽精疲力竭的爬上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俊美的容颜被发丝遮去一半,陶启瞟了一眼阮廷羽的神色,不禁问,“廷羽,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疲惫过!难道是学业太累了?”

    在陶启眼中,阮廷羽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除了两年前那件事,他就没见过有什么事能难道这家伙的。

    “不过是遇上一只疯狗,没事,今天又和她干了一架,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这女人,一天到晚的找我麻烦,害的我连书都看不了了!”一想起顾予浓,阮廷羽就觉得头痛不已,他要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当初就是因为有太多女生追求他,让他困扰不已,才转学去了华阳,花痴的女人是少了,可却多了一只疯狗女!让他不厌其烦。

    “女人?你是说一个女人总是找你打架?你确定不是追你,而是打你?”陶启就像听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惊讶的瞪圆眼珠,却见阮廷羽无奈的点了点头。

    哈的一声,陶启就按捺不住爆发的笑意,笑趴在方向盘上,害的车子在马路中央画起了一条曲线,“靠!有这么好笑吗?阿启,看前面!别把我弄进医院去!”

    陶启立即正色,让车子平稳的前行,“别怪我笑,是你说的事实在太好笑了,那女人一定是个百合,对男人无感,才会对万人迷阮廷羽先生痛下狠手啊!”

    阮廷羽将手肘支撑在车窗上,目光颓然,“百不百合的我是不知道,我只想图个安生,再有一年我就要出国了,到时我就自由了!”

    自由?二叔早就答应过他,只要他高中毕业,就可以去英国留学三年,待他完成学业,才回国接手社团事务,虽然只有三年,却是他一直期盼已久的自由!可为什么这最后的一年都难得清静呢?

    “那还不简单?不如直接搞定她!就凭你老弟,别说是个女的,就算是个男的,也能为你把自己的那家伙掰弯了!”

    “靠!臭小子!你停车,看我不先把你的那家伙掰弯了!”

    “救命啊......”

    无人的小道上,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再次画起了优美的弧度,远远的望去,两个俊美非凡的少年在车中打闹着......

    车子驶入一条小巷,却被一堆烂箩筐挡住了去路,陶启只好停下车子,“shit!这是怎么回事?谁把这东西放在马路中央的?”

    陶启正盯着箩筐纳闷,阮廷羽已经无奈的爬下车子去搬筐了,“除了那只疯狗还会是谁?我都已经被她缠的透不过气了!”

    “靠!这么无聊的事也做?”陶启摸了摸下巴,却忍不住勾起薄唇浅笑,阮廷羽懊恼的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还有比这更无聊的事呢!”

    “你说的那女的不会就是她吧?”突然陶启话锋一转,让阮廷羽忍不住抬起眸来,果然他们的退路上站着一个穿着短裙套运动裤的女孩,她双手叉腰,毫无惧色的正盯着他们。

    “顾予浓,你到底有完没完?好男不跟恶女斗,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非让我揍得你下不了床才甘心?”阮廷羽忍不住气血上涌,这几天顾予浓没事就找他麻烦,不是给他的汽车放气、就是四处给他贴大字报,对他进行各种人身攻击,弄得他不厌其烦。

    “呵,像你这种烂男人,就欠被人曝光,我只是让大家知道你的本来面目而已!还有我警告你,华阳不是御翔,别以为你祸害完御翔的女生再来祸害华阳的,这里有我保护她们,你趁早给我滚蛋!”

    阮廷羽刚想冲过去再和那女人干上一架,却被陶启拦住,陶启的年纪比阮廷羽要大一些,现年已经4岁,他用手中的皮手套拨了拨眼前的碎发,定睛细细打量了一下顾予浓。

    慢条斯理的说,“小妹妹,你误会了,我弟弟他其实一直都是无辜的,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些女孩,都是那些女孩缠着他的,或许他拒绝她们的方式不太正确,才导致这么多的误会,但是你不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吗?他对她们越温柔就伤害她们越深啊!不是这个道理吗?”

    顾予浓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最怕人家和她讲道理,她那火爆的拗脾气立刻就会消去一半,陶启这人又是胸有城府,年纪虽轻,却老道得很,语气诚恳,态度谦逊,登时赢得了顾予浓的好感,她疑惑的看向陶启,这人是谁?阮廷羽的哥哥?他说的话貌似有几分道理啊!

    眼见顾予浓已经软化,陶启立即乘胜追击,“小妹妹,你看这样如何,我会让阮廷羽向那些女孩子道歉的,然后我会让他以后注意处理方式,你这次就先原谅他好不好?”

    顾予浓终于点了点头,犀利神色渐渐消退,“那好吧,我就暂且信你一次,要是再让我知道他欺负女孩子,我绝不会放过他!”

    望着顾予浓消失的背影,一直倚靠在车门上的阮廷羽,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手掌,面带笑容,却语带嘲讽,“阿启,我真是佩服你的演技,不过要道歉的话,你去!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

    说完,阮廷羽便独自拉开车门上了车,陶启笑幽幽的也跟上了车。“廷羽啊,我说你怎么这么死性啊?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你就不能变通一下?”

    陶启坐在驾驶室,发动了车子,让阮廷羽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女人,就有女人的弱点,比如重感情,看看顾予浓这丫头,我觉得她的弱点比一般人还要严重,你阮廷羽这么大魅力,就不能把你的死对头收入后宫,好好调教成听话的好宝宝?”

    阮廷羽嗤笑一声,眉菲上满是不屑,“得了吧你!就她?我躲还来不及呢?跟个母夜叉是的,上次我在马路上还看见她抽烟,简直就是个女流氓,你觉得我阮廷羽会落魄到要把这样的女人弄到自己怀里?”

    “哎呦,你不是想要清静吗?除了征服她,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难道不想看她对你惟命是从的样子吗?”

    阮廷羽转过头,侧目看了一眼陶启,陶启的笑脸实在是有够奸诈,可阮廷羽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的思绪渐渐飘远,一点点凝结成一个幻影,那双黑夜中苦苦挣扎的黑眸,痛苦的绝望的看着他,可他却无能为力,心痛如绞。

    “怎么啦?廷羽?喂......”陶启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阮廷羽这种失魂落魄的神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喂,廷羽,你难道还想着两年前那个女孩吗?”

    陶启慢慢将车子停到路边,轻轻拍了拍阮廷羽的肩膀,“她也许早就忘了那件事,你又何必一直苦苦折磨自己?”

    “不!你不懂!要不是我......她不会......”阮廷羽猛然攥紧自己的手掌,狠狠打在车门框上。

    两年前他犯下的那次错误,却再也无法挽回,他莫名的饮下二叔给的药酒,浑身燥热难耐,便昏睡过去,醒来时,竟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一个少女,他应该克制住那团火,可为什么他连这点意志力都没有了?

    他好恨当时的自己,竟然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可黑暗中当他清醒时,女孩早已衣衫破碎、身体赤裸,浑身上下都布满斑驳的伤痕,那正是不可磨灭的证据!

    “别这样了,廷羽,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对她愧疚也于事无补,再说你也不知道她是谁啊!”陶启抽出一根香烟,递给阮廷羽,阮廷羽摆了摆手,便自己点燃,独自抽了起来。

    淡淡的烟雾缭绕在车厢里,陶启异常严肃的开了口,“记住我说的话,愧疚不是喜欢,你不能混淆,你必须摆脱那个影子对你的折磨!”

第六章 周末郊游

    “阿启,我问你,当年我到底是怎么跑到那间汽车旅馆的?我只记得是你送我回的家,后来我就睡着了,还有后来,我明明已经清醒,又被人打昏,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二叔故意做的?”阮廷羽终于说出心中一直的疑问,可陶启是他的兄弟,又怎么会害他?

    “这重要吗?廷羽,我说过了,是对是错,你都做了,奕大说的好,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觉得你总是想着过去的人和事,对你的将来会有任何帮助吗?”

    那一天,阮廷羽没再多说什么,可他知道自己始终无法忘记那双苦苦哀求的眼眸,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他想找到她,爱她呵护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只可惜这只能成为一场春梦,二叔不会让他找到她,他甚至连她的长相都没看清。

    “喂,浓浓,醒醒!浓浓,醒醒!”

    一天中午,顾予浓吃完午饭,趴在课桌上睡得正香,就被杜莎莎魔音灌耳,死命推醒。

    顾予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爽的吼道,“臭老莎,你抽了?大中午的不让我睡觉,你想干啥?”

    却见杜莎莎一脸兴奋的摇她的胳膊,“浓浓,你知不知道,咱班这周末要去郊游啦!”

    “靠!老莎,咱班每次郊游你去过?你今天居然为了这事不让我睡午觉?你是不是找抽呢?”

    顾予浓刚想又趴下去,却被杜莎莎再次拉起来,“哎呀,浓浓,你听我说完嘛!我是想说那个阮廷羽不是咱们班的新任班长吗?咱们班组织郊游,他能不去吗?艾玛,他要是去,我会不会幸福的晕过去?”

    看着杜莎莎满眼冒着粉红泡泡,顾予浓气得直想捶醒她,“喂,你能不能清醒点啊!他那种人会牺牲自己的时间陪着大家郊游?他那班长纯粹是金曼芝一厢情愿给扣上的,你看他哪天履行过一天班长职务的?”

    她才喘了一口气,“还有......”才刚说到重点,杜莎莎已经化作一只小燕子欢快的飞走了,原来是阮廷羽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杜莎莎满脸羞涩的走过去,“阮廷羽,周末的郊游,你会去吗?”

    没想到阮廷羽连想都没想,就一脸冷漠的回答,“不去!”杜莎莎的笑眼登时僵住,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失落”二字。

    “听见了吧?老莎,人家根本就不屑于和咱们郊游呢?人家可是大忙人,那么多妹子都排队约会,你就少在那浪费感情了!”

    阮廷羽终于抬起眼皮,冷冷瞟了一眼顾予浓,心底立刻起了火,他居然朝杜莎莎绽出一抹浅笑,魅惑得云淡风轻、不着痕迹,“那也不一定,看样子,你是想去是不是?”

    杜莎莎顿时精神一震,双眸发出期盼的光芒,“是啊!是啊!那你会去吗?”

    “嗯,我会为了你去的!周六早上几点集合?”“8点钟,在学校门口集合!”

    “好,我7点半去你家门口接你!”说完,阮廷羽还不忘朝顾予浓震惊的脸上淡淡一睇,眉目间隐隐散发着得意之色,这让顾予浓的肺都快气炸了!

    一整个下午杜莎莎都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之中,不管顾予浓说多少阮廷羽的坏话都只当是耳边风,气得她真想冲到阮廷羽家杀了他!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他在报复她!为了报复她,甚至可以把无辜的杜莎莎拉下水!真太不是东西了!

    一想到此,顾予浓就气不打一处来。

    周六的晨曦破晓而出,带着清新的雨露,让人身心雀跃,可顾予浓的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开怀。

    这个周末,她本来要去练功的,马上就要参加比赛了,可一想到阮廷羽看杜莎莎的眼神,就头皮发麻,只得硬着头皮去郊游。

    才刚过7点0,她已经等在杜莎莎门口了,只见杜莎莎一身粉红色的小洋装,打扮得格外娇俏可爱,像个美丽的洋娃娃一般,早早就站在家门口期待着阮廷羽的到来。

    “老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花痴啊?你不是答应过我,对那个阮廷羽不会产生过多的迷恋吗?他那人招惹了那么多女生,你难道相信他真会为了你才去郊游的?”

    顾予浓坐在杜莎莎家门口的石阶上,还不忘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可杜莎莎哪里听得进去,只是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模样,“哎呀,浓浓,你不懂得,就算是被他骗,也是幸福的被骗啊!”

    顾予浓真要被杜莎莎的那张花痴脸给气晕过去,她刚想抬手去抽她后脑勺,就被刺耳的轮胎声震住。

    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已经风一般的驶到她们面前,阳光下,那辆车闪着耀眼的光晕,车中的少年就像童话中的王子一般走下来,一袭白衣白裤的阮廷羽,依旧碎发遮去半张俊脸,慵懒中带着淡淡的冷漠神情,实在让人充满幻想、欲罢不能。

    “走吧!”他面无表情的为杜莎莎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看向顾予浓时,却难掩挑衅的眉色,这让顾予浓着实气恼。

    “老莎,别上!你是不是不听我的了?”予浓一把拉住早已被阮廷羽电得晕头转向的杜莎莎,却被杜莎莎反手一牵,笑得像朵没心没肺的非洲菊,“浓浓,要不,你也上车,我们一起走,我想阮廷羽不会介意多带你一个人的!”

    眼睁睁看着杜莎莎已经上了车,顾予浓气得说不出话来,也只好先跳上车再说。

    周末清晨的Y城依旧沉睡在梦中,宽阔的马路上,只飞奔着一辆炫目的跑车,顾予浓的神思渐渐被车窗外的街景拉扯得渐行渐远,忽然一道冷光袭来,让她不觉回过神,双瞳正对上后视镜中那双含冰的深眸,她狠狠的瞪回去。

    靠!Who怕ho!

    “喂!这不是去学校的路线!”顾予浓忽然发现阮廷羽改变了线路,一路西去,与去学校的方向正好相反。

    “既然自己有车,又何必再去挤校车?不就是碧水潭吗?我认得。”阮廷羽淡淡回道,丝毫没把顾予浓的反对放在眼里。

    “好诶!我们自己去!”杜莎莎当然举双手赞成,能和殷王子独自同行,她可是巴不得的。

    清晨路上无车无人,阮廷羽的跑车很快就达到了目的地,显然比学校的校车要早了一个小时,顾予浓无聊的看着不远处的山峦,翠绿绵延,空气清幽,身前一双璧人正幽幽的漫着步。

    她当然不情愿做这厮的跟屁虫,可一想到这家伙会对老莎下手,她就焦虑万分,必须死死盯住。

    可杜莎莎同学已经陷入了终极花痴阶段,两只桃花眼里,只剩下殷王子一人,根本无视她的告诫。

    看着杜莎莎像只花蝴蝶一般围绕着阮廷羽,她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妈蛋的,老子的话你真是左耳进右耳出啊!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这丫的!

    虽然山中的清晨清爽怡人,可始终穿着高领棉T的她,已经一身黏腻了,看着那两人站在一潭清泉前停了下来,也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她掏出手帕在额头上擦了擦,又打开背包取出水瓶,小口的喝着水。

    看着眼前那波光潋滟的泉水,脆生生的黄莺在山中欢快的鸣叫,配合着叮咚作响的泉声,她的心不禁有些神往,一个晃神,再抬头时,泉水前的两人竟早已不知去向。

    一想起自己曾被阮廷羽死死压在身下威胁,“顾予浓,我警告你,下次再来骚扰我,小心我......吃......了......你......”她就不寒而栗,老莎!他不会对她伸出魔爪吧?

    一想到这些,顾予浓就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老莎!杜莎莎!你们在哪?”

    “杜莎莎!你个杀千刀的!别让我找到你们!快点应我一声!”

    “杜莎莎......阮廷羽......你们在哪?”

    可她跑遍了周围,四处呼喊,就是不见他们的踪影,更是无人应答,她的心渐渐沉入谷底,越来越多的不安笼罩过来。

    前方是个岔路口,他们会往左还是往右呢?

    顾予浓想了又想,还是朝着右边的岔路跑了过去,才不过跑了几步,就看到这边的泉潭边上立着的白衣少年不正是阮廷羽?一颗心终于松懈下来。

    她气喘吁吁的质问道,“杜莎莎呢?你把她藏哪了?”

    杜莎莎刚刚发现顾予浓不见了,一着急就跑回去找她,本来阮廷羽也没想要对顾予浓怎样,可这女人实在可恶,什么叫藏哪了?就好像他是个意图不轨的大色狼!

    阮廷羽唇角噙满笑意,阳光下双目熠熠放光,甚至让她一时恍惚,“她啊?心甘情愿的去给我找无忧花了,听说这山上有这种花,能得到这花的人会一生无忧无虑。”

    他语气慵懒,神情悠闲,只是淡淡斜睨了一眼顾予浓,便又专注于清澈见、无波无澜底的潭水。

第七章 予浓落水

    “什么?你居然让她一个女孩子跑进山里给你找什么劳什子无忧花?她要是迷路该怎么办?”

    说着予浓已经伸手揪住阮廷羽的脖领,阮廷羽的眸顿时挂满阴郁的愠色,“顾予浓,你放不放手?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靠!阮廷羽!我警告你,杜莎莎是我的人,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绝不会放过你!”予浓也决不示弱,她揪着阮廷羽的领口死死不放,两人火光四射,陷入僵持。

    阮廷羽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倏的大力挥开她的手,并打算反手将她的手臂擒住,可谁知最近顾予浓一直在研究他出招的套路,早已经料到他的习惯,一个闪躲,便躲开了阮廷羽的偷袭,可她刚好踩上一块松动的碎石,脚下一滑,身体就失去了平衡。

    予浓惊惶的伸出手臂,想要拉住他,可偏偏此时阮廷羽也向后一退,让她扑了个空,整个人向后仰去。

    只听噗通一声,予浓已经坠入潭中,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绝望灭顶而来,她不会水,这么多年她练了跆拳道、武术,却惟独没有学会游泳,还记得小时候不小心跌入湖水中,被水呛得险些死掉,就得了恐水症,再不敢下水。

    冰冷的泉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泉潭,却深不见底,她努力想要踩到潭底,却怎么也踩不到,她一次又一次让自己的头跃出水面,伸出手臂拼命的呼救。

    可阳光下的绝美少年,却冷漠得像座冰雕。阮廷羽站在岸上,只是负手而立,漠然的睇着她苦苦挣扎,却无意伸出援手。

    冰冷的泉水一次又一次灌入她的鼻道,让她窒息,意识一点点被抽走,她听不到也看不清岸上的情况,身体一寸寸坠落潭底,潭水深沉的找不到终点。

    冰冷的潭水侵袭着她的意识,好冷,寒彻心骨,倏然一丝温暖瞬间包裹住她,好暖,暖到她本来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一股氧气突然被强行送入她口中,有人在给她度气。

    紧接着她的身体被一股力量带着游到了水面上,最后终于被拖到岸上。

    好难受,肺腔里的水让她呛的快要死过去,有人在她胸口用力按压了几次,终于帮她将卡在里面的水都吐了出来。

    她缓缓睁开虚软的眼眸,终于看清了救她的人,阳光下白皙的俊颜依旧冷漠得让人打寒战,不,她确实很冷,冷得直哆嗦,才发现自己早已湿透。

    不知何时,阮廷羽已经捡了一些干树枝子,堆在一起,用自己的打火机点起了小小的火堆,她抱着浑身湿透的身体围坐在火堆旁,却看见他自顾自的将湿衣服脱下来,露出白皙却健硕的身体,他的皮肤真好,细腻得犹如琼脂,阳光在他身体上罩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她羞涩的垂下眼帘不敢去看。

    由于假发已经被泉水冲走,真发又完全湿透,她只得将自己的长发垂落下来,可湿透的衣服紧紧黏在身上的感觉可真不好,湿漉漉的水气带走了她仅存的热量,顾予浓只得不停的打着寒战。

    一件干燥的白色运动服突然被扔进她怀里,“换上这个!”阮廷羽阴鹜的声音响起,幸好他今天带了换洗的衣服,他穿上一件跨栏背心,正要穿运动服,却看到顾予浓浑身发抖的样子,才将自己的运动服扔给她,可她却无动于衷、纹丝不动,真是火大,“靠!你是打算一直穿着湿衣服烤火?”

    要不是看她真的不会水,他才不会跳下去,让自己像个落汤鸡似的坐在这儿的。

    顾予浓看了看怀里的干衣服,又瞅了瞅阮廷羽那张面瘫脸,哆哆嗦嗦的说,“你......你先转过身去!”

    阮廷羽不耐烦的转了过去,顾予浓赶紧将湿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他的白色运动服,可是裤子就没有了,还好殷勤的身材很高,他的运动服外套刚好可以盖住她的大腿,只露出一节修长白皙的小腿。

    这样的顾予浓,阮廷羽还是第一次见到,火光中,如瀑的卷发,微微的卷曲,犹如海藻般蓬松在腰侧,她的发质原来这么好,黑如墨玉滑如锦缎,没有了黑眼圈的阻碍,那双墨眸竟这般明亮,宛若夜幕星辰灼灼生辉。

    第一次见到她修长的粉颈,还露出小小的锁骨,带着少女特有的性感,让人移不开眼眸,阮廷羽的目光竟让从来大大咧咧的顾予浓如凝脂般的脸颊上泛起丝丝羞赧的红润,在火光下异常耀眼夺目。

    “看什么看!”她终于带着些微的怒气转过头,阮廷羽尴尬的干咳两声,也坐到了火堆边,“以为我愿意看吗?还不是你不小心掉进水里,为了救你,我的手机也完蛋了,现在我们已经处于失联状态,只能在这大眼瞪小眼的等他们来找我们了!”

    “啊?你是说咱们两个联系不上别人了?”予浓顿时睁大了双眸,是啊,她的书包都丢在原先的那个地方,手机也在里面,“天,那老莎怎么办?”

    靠!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在想着别人!阮廷羽不屑的瞥了一眼顾予浓的脸,“先把衣服烤干,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走回去,要是磨蹭到傍晚,我们就死定了。”

    衣服倒是在两个钟头后被烤干了,顾予浓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二人赶紧上路,可让人懊恼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真的迷路了。

    予浓连来时的那个岔路口都找不见了,“你和莎莎走到这边时没看见一个岔路口吗?”她轻轻喘息的问着阮廷羽,不知是不是饥饿感袭身,她现在觉得浑身乏力还微微泛冷。

    阮廷羽看了看迷乱的树林,只冷冷答了一句,“没有。”便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予浓也只得不断加快脚步,紧紧跟上去,可奈何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少,与阮廷羽的距离也渐渐拉大,靠!她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身体开始酸疼起来?

    阮廷羽看着已经渐渐变黑的天色,气恼的回头骂道,“你就不能快点走吗?天黑了,咱们都得死这破树林里......”

    可眼前的顾予浓早已距离他数米开外,她蹲在地上,死死抱着发抖的肩膀,连头都抬不起来,状态明显不对。

    阮廷羽不耐的往回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予浓摇摇欲坠的身体,“你就这点出息?才不过走了几里路就不行了?”

    可她滚烫的热度透过厚厚的校服竟传到他掌心,滚烫的吓人,她竟然发起高烧来。

    阮廷羽干脆将予浓的身体抱起来,吓得她失声惊叫,“喂!你这混蛋,到底要干嘛?放我下来!”

    “走路你就没力气!喊叫倒是很有力气是不是?我不抱着你走,难道要一直让你拖慢我的速度吗?有本事你就跟上我的速度啊!照你这样走下去,我们就算走到明天也找不到他们!”

    予浓被阮廷羽说得哑口无言,是的,她现在根本没有体力继续走下去,可再不走,他们就真的要困在这个破树林一夜了!看着远处的红霞,她的心也一点点下沉,真不知道自己抽的哪根筋,居然会来参加这劳什子郊游!

    虽然一直知道阮廷羽身材高大健美,却从不知道他竟然体力这么好,抱着她依旧步履如飞,从下往上看去,他的侧颜轮廓分明,笔挺的鼻翼透着几分刚毅,不知怎的,就叫她想起了阿多尼斯,让她心神荡漾。

    他走得实在太快了,让她不觉紧紧抱紧他的脖颈,她鼻息间微微的热气吹袭在他耳畔,让他心跳加速,很香,那是淡淡的丁香味道,原来她喜欢的沐浴露味道是丁香花。

    可即便他走得再快,也还是没能在黑夜吞噬大地之前走出这片迷林,他也有些疲惫了,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阮廷羽只得将她放在一块大石上,再次拾起一堆干树枝开始点火。

    “你坐会儿,我去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吃的!”说着阮廷羽已经走远,可夜晚的山林却越发的清冷,身体滚烫的顾予浓只得裹紧自己的衣服,她瞅了瞅不远处阮廷羽的背包,那里面有他的那件运动服外套,她想了又想,却还是没有移动身体,可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让她不解的,阮廷羽居然突然折返,他直奔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那件运动服,不爽的将衣服扔了过去,“我不给你拿,你就不知道自己拿?还真是个大小姐!”说着就又消失在树林里。

    这样的阮廷羽让她迷惘起来,他冷漠的外表下到底是颗怎样的心?予浓不解的穿上他的运动服,望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发呆冥想。

    可这火堆还是不能给她足够的热量,夜风习习,她好像越来越难受了,喉咙像被火烧般灼痛,酸疼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再难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只得蜷缩在地上,不住得打着寒战,意识渐渐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温暖终于包围住她的身体,竟然连酸痛都有了一些缓解,一股热热的暖流渗入她口里,那是热水。

    她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竟是阮廷羽专注的烤着几只像野果子一样的东西。

第八章 依靠廷羽

    “那......那是什么?”她不禁好奇的问道,那些热水确实让她舒服很多,额上也开始沁出细微的薄汗来,“应该是浆果,我把它们烤热了,你再吃,我刚才尝了尝,味道还不错,酸酸甜甜的,你吃点垫垫底子,再多喝点热水,我们要坚持到太阳出来才能出发,在那之前你必须好起来。”

    虽然依旧是命令的语气,却似乎多出一丝关心,予浓虚软的看着阮廷羽,没有做声,心底却漾起一抹不一样的情怀。

    翌日清晨,是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唤醒了她,予浓撑起依旧酸软的身体,才发现阮廷羽竟然不再了,只留下一堆烧尽的树枝残骸,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焦炭味道。

    走了吗?终于还是把她甩下了吧,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入心底,可此时那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又是莫名的惊喜袭上心头,她这是怎么了?从何时起,竟然会被一个男人搅动心潮?

    晨雾中,渐渐清晰的身影果然是阮廷羽矫健的身姿,他原来是去打水,顺便再观察一下地形和方向,有了太阳的帮助,走出迷林似乎并不算太困难了。

    “你现在好点吗?走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往那个方向走!”就这样,予浓在阮廷羽的搀扶下,终于迎上了正在四处寻找他们的山林巡查队和老师。

    刚刚回到大队人马中的顾予浓就被杜莎莎抱进怀里,杜莎莎哭得像个泪人,“臭浓浓,你可把我吓死了!要是你又出什么事,要我怎么有脸再见你啊!”

    弄得顾予浓头都大了两号,赶忙拍着杜莎莎的后背劝哄,“好啦!你才真是让我吓死呢!下次再敢甩下我,自己跑掉,我一定再不理你了!”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发现你不见了,我不就马上回去找你了吗?可我找到了你的背包,再往回找你和阮廷羽,就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你们,只好先去和大队人马汇合了,谁知道......”说着,这家伙又没出息的嘤嘤哭了起来。

    予浓瞅了一眼阮廷羽,原来他都是在骗她呢!什么无忧花!分明只是想气气她说的谎话!

    回家后,顾予浓的身体很快便得到了恢复,可她和阮廷羽之间却也多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她似乎不再那么讨厌他了,而他对她也不再那么冷漠,眉眼间总是多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关注。

    周一放学后,顾予浓收拾了书包,快步走在校园里,今天她要赶着去道馆练功的,连杜莎莎都没等就自己先走了。

    可才走到校园里,阮廷羽突然神奇的出现在她身侧,覆在她耳边暧昧的说了一句,“为什么要戴假发?我觉得长发更好看!“

    他的唇角噙着笑,却淡得不易察觉,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矫健的身型早已消失在校园深处。

    她愕然的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发呆,一颗心突突的要跳出胸膛,突然被杜莎莎一记神掌砍下来,吓得一退,“浓浓你看什么呢?”杜莎莎还朝着顾予浓发呆的方向瞅了几眼。

    “没......没什么......”予浓尴尬的收回视线,“怎么啦?找我?”

    “还说呢,你怎么都没等我就先走了?”杜莎莎不满的搂着她的脖子,大有拿她脖子泄愤的想法。

    “我哪有啊,我今早不是和你说过,我放学要去尘风,我已经和我爸爸的司机说了,让他过来接你回家吗?”

    “哎呀,我给忘了!嘿嘿!”杜莎莎傻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被予浓嫌弃的赠送一记大白眼,”你这颗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个啥啊!“

    “对不起嘛!我确实给忘记了!对了浓浓......”看着顾予浓,杜莎莎却欲言又止。

    “怎么啦?”顾予浓看着杜莎莎的表情非常不解。她这到底是想问什么?

    憋了半天,杜莎莎才羞赧的说出一句让顾予浓吐血的话来,“浓浓,我......我觉得阮廷羽喜欢的人好像是你......”

    顾予浓一巴掌拍在杜莎莎的后脑勺上,“你丫的是太无聊是吧?是不是想我把你抽一顿就舒坦了?”

    根据杜莎莎对顾予浓的了解,这一顿抽肯定是不会轻,杜莎莎撒丫子就跑出了她的视线范围,望着杜莎莎飞奔的身影,阮廷羽?喜欢她?怎么可能?他会吗?她听到心脏深处的一声叹息。

    道馆内,想起杜莎莎的话,莫名的脸颊发烫,一颗心蠢蠢欲动的狂跳起来,顾予浓狠狠朝沙袋踢上一脚,她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站在盥洗室,看着镜中自己一头长及腰侧的乌发,她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高二三班在周二的清晨有金曼芝的早读课,大家都不敢懈怠,早早坐在教室里等着金杀手的到来。

    可一阵轻快的脚步过后,进来的人却让所有的人惊愕不已。

    “这人是谁?新来的转校生吗?好漂亮的美眉!”只听坐在最后排的张大胖忍不住赞叹一句,连坐在第三排的阮廷羽也抬起凤眸,看向教室门口。

    清晨的阳光从走廊的窗子洒在顾予浓的身上,迷人的长发倾泻而下,如海藻一般松散的搭在她瘦小的肩头,阳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色。

    校服短裙下一双穿着白色连裤袜的长腿笔直的立在门外,再没有了烟熏妆的掩盖,一张素颜清新的宛若春后的雨露,粉嫩的樱唇泛着淡淡的光泽,可爱诱人,充满了少女的诱惑。

    这样的顾予浓,阮廷羽是见过的,犹记得上次在碧水潭,她失足落水,被他救起后的样子,就是这样,宛如一朵出水芙蓉一般圣洁无暇,让人心动。

    予浓紧张的看向屋内的同学们,只见杜莎莎正朝她竖起一只大拇指,嘴巴骄傲的高高翘起,她狠狠回瞪了一眼老莎,眸光流转,却正好撞入一双浩如深海的黑瞳。

    那眼眸沁满了笑意,让她白皙的脸蛋顿时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她连忙低吼一声,“转你妈的学,都快点开始早读,老金就在我后面呢!”

    大家登时吓得低下头,可又纷纷抬起头来,一个个嘴巴张成了个欧字,“靠!原来新美眉是那个女土匪?!艾玛!这是什么世道!”张大胖不怕死的又跟了一句,当然很快遭到了顾予浓惯有的一记老拳。

    她懊恼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副鬼样子?这一点都不像她好吗!

    放学后,杜莎莎兴奋的围着顾予浓打转,二人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准备回家,“浓浓!艾玛,你今天可真是震了!知不知道我前排那个李大头看你的时候,哈喇子都快流满地了,他还偷偷和他同桌苏晓菲说,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班花,真是深藏不露啊!那个苏晓菲气得脸都绿了!哈哈哈!”

    苏晓菲是高二三班公认的班花,被人宠坏了,对其他女生总是颐指气使的,顾予浓突然的转变形象,当然让她呕血不止。

    可予浓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这是在干嘛啊!她明明就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本来面目,她要做强悍的顾予浓,哪怕是个丑八怪,也从不介意,可现如今她居然会因为阮廷羽的一句话而改变自己,她这是怎么了?

    顾予浓正垂头丧气的走着,对耳边杜莎莎叽叽喳喳的唠叨,权当是背景音乐充耳不闻,可杜莎莎的一句话让她神情一紧,“咦?那个和阮廷羽说话的美女是谁啊?哇塞,好有女人味啊!”

    她立即抬眸看去,校门口停着一辆火红的玛莎拉蒂,车内坐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正亲昵的和阮廷羽交头接耳的低语。

    谈笑间,阮廷羽的眉宇总是时不时放出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

    道场,顾予浓一拳又一拳的挥舞到沙袋上,她气得不是阮廷羽,气得是自己,她竟然会为了一个臭男生心神不宁,她满脑子充斥的都是这个问题:那女人是谁?那女人是谁?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住手!”身后一声呵斥,她一个晃神险些栽倒在地,“师父!”

    欧阳淮南带着怒气走过来,“臭丫头!你这是想干什么?不想要手了?那沙包是给100公斤重量级的人打的,你才多重?连一半都没有,用脚踢还不成,居然直接上手!”

    他一把揪住她的手,看着那已经红肿不堪、伤口斑驳的指关节,就心疼不已,欧阳淮南凝眸看她,“你这是怎么啦?拿沙包出气!还是想气死我啊!要是你的手被打残了,可怎么办?”

    “没......没事......对不起......师父!”看着她脸上的绯红,欧阳淮南隐隐觉得,她是真的长大了,难道已经少女怀春了?一丝酸楚莫名的袭上心头。

    “告诉你!臭丫头!练武不是用来出气的!你要是不能振作起来,就不要再碰这里的器械!走!今天你给我赶快回家!不调整好心态就别来!”说完,欧阳淮南已经愤怒离去,只留下顾予浓一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第九章 步步接近

    男人粗重的身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胸口窒息得让她想要喊叫,可偏就喊不出声来,黑夜中,她感到一双大手粗暴的揉搓着她的身体,“不!不!放开我!放开我!”

    她还是哑着声音从噩梦中惊醒,满头是汗,打开台灯,擦!才凌晨两点钟!她注定此夜无眠,顾予浓轻轻叹息一声,这个梦她有多久没梦到了?这是老天爷在告诫她那颗蠢蠢欲动的春心吗?

    整整两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还是那么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坐起身,从抽屉最深处掏出那包一直没抽完的七星,也只有这样的夜晚,她才会偷偷抽上一根,否则她要如何平复自己的疼痛?

    烟雾缭绕在橘黄色暗哑的台灯下,飘渺了她的思绪,像她这种人还怎么可能再被人爱?要是让阮廷羽知道她曾经被人......他会怎么想她?

    应该会鄙夷蔑视吧!男人不是都有一种处女情结吗?她早已不是处女,哪还有资格再爱?彻骨的寒冷一点点吞噬了她的思潮,一颗清泪滑落,心底终究还是做出了抉择。

    翌日早读课上,金曼芝哒哒哒的踩着九寸高跟鞋走进了教室,一进来脸色就黑成了锅底,“昨天我们班最新一次的月考成绩出来了,全年级排行榜中,咱们班居然有三分之二都掉在白榜上,你们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华阳中学高中部一向采用红白榜来公示学生的成绩,全年级排名分成两半,上半部分为红榜,下半部分为白榜,三分之二掉在白榜上,这对一向好胜的金曼芝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看着金曼芝铁青的脸色,全班上下登时变得鸦雀无声,只听金大杀手使出了杀手锏,“既然你们都不肯好好给我复习功课,那你们也别怪我不支持你们参加学校的课余活动,这个月的全校卡拉OK大赛你们报名的都别参加了,都给我留下来开小灶!

    “啊?不行啊!金老师,这个比赛学校要求每个班至少有一男一女参加,不允许弃权,您这样,文体部的黄老师就该叫嚣了!”文娱委员第一个哀怨道。

    黄老师?艾玛,那个老处女确实不好惹!金曼芝眼珠一转,立刻做出了决定,“那咱班就派阮廷羽和顾予浓去参加,咱们班只有他们两个人稳稳占据全年级第一和第二的榜单,你们瞧瞧咱班第三名都排到全年级二十几名了,你们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啊!好了!都给我少说废话!这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反对!”

    还没等阮廷羽和顾予浓举手,狡猾的金曼芝早已逃之夭夭,只留下大家的一片唏嘘声,顾予浓气得直运气,什么嘛!金大杀手也太霸道了!卡拉OK大赛?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忍不住瞅了一眼阮廷羽,那厮却毫无反应的继续自己的事,完全没把金曼芝的话放在眼里。

    文娱委员正是苏晓菲,自从学校组织卡拉OK大赛,她就一直幻想着能和阮廷羽合唱,可被金曼芝一搅和,算是彻底化为了泡影。

    苏晓菲噘着一张粉唇,气哼哼的将一张A4纸拍在顾予浓的桌子上,“这是排练表,黄老师说,每组选手至少参加五次以上排练,请按时参加,否则会给我们班抹黑的!”

    顾予浓望着那张阴森森的A4纸,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从今天起,她居然每天都要和阮廷羽混上一整晚才能回家,他......会愿意吗?不不不!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终于挨到下课,予浓快步赶上前面的阮廷羽,低声问道,“阮廷羽,你难道愿意参加这么无聊的唱歌比赛?”

    没想到他的唇角竟挑起一弯绝美的弧度,灿若桃李,“为什么不愿意?关键是能和谁一起参加,不是吗?”

    语落,阮廷羽已转身而去,徒留下予浓一颗狂跳不已的心脏。

    这一点都不像她!一点都不像!予浓懊恼的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校园。

    为组织好这次卡拉OK大赛,黄老师非常认真的将所有参赛学生约到学校附近的一间练歌房,要求每对选手都必须唱完三遍才准离开,顾予浓和阮廷羽被迫在黄老师的歌单中选了一首歌,就开始练习,《相思风雨中》,顾予浓盯着屏幕上的字幕直发呆,这真的是中学生卡拉OK大赛的参赛曲目吗?

    悠扬悦耳的音乐响起,阮廷羽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犹如大提琴倾泻的音符,缓缓而来,立刻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可予浓却一句也唱不出,只听阮廷羽一句接一句的一直唱下去,深情而醉人,予浓的手心一直冒着冷汗,她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第二天阮廷羽依旧早早就到了练歌房,所有人都来了,唯独顾予浓没有出现,他的剑眉微微一蹙,轻声问道,“黄老师,顾予浓怎么没来?”

    “嗨!别提了,她说她得了咽炎,不能参加比赛了!我看你一个能顶两个,就答应了!”黄老师一边忙乎着,一边抱怨着,听在阮廷羽耳中,却是充满涩意。

    她是真的得了咽炎,还是刻意躲开他?白天她明明好得很!难道她真的不是女人?

    练完歌,阮廷羽气恼的回到家,一进家门,只见陶启正坐在客厅的吧台边等他。

    阮廷羽将自己的书包狠狠摔在沙发上,“怎么啦?廷羽?你不是去和那个熊猫眼约会去了吗?”陶启走到阮廷羽身侧,将一杯马尔蒂尼递到他手上。

    阮廷羽举起那杯晶莹透彻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什么嘛!那个顾予浓分明就不正常!我怀疑她一定是个蕾丝边!”

    陶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廷羽,你说说看,她到底怎么啦?让你这么火大!”

    “怎么啦?她今天居然和老师提出退出比赛,你说她不是蕾丝边是什么?”一提起这事,阮廷羽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也太伤害他的自尊心了,这么多女人哪一个不是围着他转,怎么偏偏这个顾予浓这么傲慢?

    陶启忍不住扬起唇角,眉眼笑成了弯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她这哪是蕾丝边啊,分明是对你心动了!恭喜恭喜!小鱼儿终于上钩了!”

    “心动了?怎么可能?这么难得独处的机会她居然放弃了!你还说她上钩了?我看她对欧莎一点反应都没有。”阮廷羽不禁苦笑,唇畔间满是自嘲。

    欧莎是黄奕旗下最得力的舵手之一,那天顾予浓在校门口看到的美女便是欧莎。

    “哦?”这一点连陶启都有些讶然,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这倒是有些奇怪!按道理说,女人都会对情敌有点反应的,总要有点试探才对!”

    “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完全无视,所以我说,阿启,你那招什么美男计根本不管用!你还是饶了我吧!最近被这个顾予浓弄得精疲力竭的!我要赶紧上楼补眠!哎!好累!”

    阮廷羽甩下陶启,独自上楼而去。顾予浓?他真是疯了,怎么会听了陶启的鬼话?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再去勾引这个女悍匪!

    “浓浓!昨晚你和殷大帅哥合唱的咋样?有没有来电?”

    一大清早,顾予浓就被杜莎莎魔音灌耳了,顾予浓无语的摇了摇头,“老莎,你好烦,我都说过了,我和阮廷羽没关系!我们哪来的电流啊?昨晚的练唱我都没去,还有,我已经和黄老师请求退出比赛了,记住我喉咙发炎了,到了学校,你可不能勾搭我说话,我要当几天哑巴。”

    “纳尼?为毛你要退出?这么好的机会你却不想参加?”杜莎莎的双眸闪烁着异常的光芒,顾予浓选择退出,莫非针对阮廷羽不感兴趣?

    “什么好机会啊?我是被金曼芝逼迫上阵的好吗!我是真的对唱歌不感兴趣,对阮廷羽更是避之不及,求你别总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了!”予浓烦躁的快步向前走,将杜莎莎甩在身后,没想到杜莎莎突然欢腾着叫了起来,“噢耶!太棒了,既然你对阮廷羽不感冒,那我可就不客气咯!嘎嘎!”

    顾予浓回头看去,望着杜莎莎那副花痴神往的神情,她只觉头疼,心底涌进一丝酸涩。

    放学时,杜莎莎果然蹦蹦跳跳的跑到阮廷羽面前,“阮廷羽,晚上我能去听你唱歌吗?”“你不需要参加金老师的集中营?”阮廷羽对杜莎莎倒是没什么反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杜莎莎顿时心花怒放的咧开一双粉唇,“不用不用!我已经和金老师请过假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小声说,“千万别说出去,我告诉老金同志我家今晚有事必须请假。”

    “哦?这样啊!”阮廷羽的眼尾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顾予浓,“那好吧,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先去吃个饭再去练歌房。”

    “真的吗?还要去吃饭啊?”杜莎莎羞赧的表情下是一颗快要飞起来的小心脏。

    阮廷羽挑了挑眉梢,浅笑着说,“怎么?不想和我一起吃饭?”

第十章 莎莎被绑

    杜莎莎立刻正色道,“想!当然想!”“那咱们要快点了,晚上迟到,黄老师就要发飙了。”阮廷羽再次用余光看向不远处的顾予浓,却看到一枚始终低头看书的头顶,毛茸茸的让他心烦!

    不要多想,不能多想,更不愿多想,直到那对金童玉女走出教室,顾予浓才抬起了头来,她目光茫然,心里却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翌日一早,顾予浓照例去杜莎莎家门口接她一起上学,两年多来,是杜莎莎陪她走过最艰难的日子,更是她始终如一的保护杜莎莎上学和放学,除了昨晚,她想杜莎莎一定不希望她去当那颗超级亮的电灯泡,而阮廷羽也正是她避之不及的。

    可今天的杜莎莎却没有了往日的快乐,像一朵蔫了的喇叭花,脸带倦容,顾予浓不解的搂住莎莎的肩膀,“怎么啦?今天你不是该风骚的吗?怎么这么蔫?”

    “哎,不是我的,始终都不会是我的!”只见杜莎莎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双美目无精打采的看着前方。“阮廷羽昨晚拒绝我了,我就知道他不喜欢我的!”

    “怎么......会这样?”听着这句话,顾予浓却有种异样的情怀,若有所思的问道。

    “他说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也不知道会是谁?能这么有幸成为他眼中的梦中情人,哎,还真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昨晚我一夜都没睡好,光想那女的是谁了!”

    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了?顾予浓的心居然狂跳起来,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后脑突然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她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马路边上的,身旁只留下杜莎莎的书包,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她焦急的四处寻找杜莎莎的身影,可一无所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突然被人袭击,而杜莎莎又去了哪?她们明明还在聊天,只是一瞬间怎么就天昏地暗了?

    予浓努力寻觅着杜莎莎的线索,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笼罩过来,两年前的那场浩劫和现在如出一辙,脊背上不能遏制的沁出丝丝冷汗,难道大白天也有人敢绑架少女?

    她回到原地,杜莎莎的书包却还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她捡起书包,一张纸条却如雪片般飘落下来,她狐疑的捡起纸条,歪曲的字迹写着:别报警,把纸条交给阮廷羽!

    她的手指不禁一抖,难道这事还与阮廷羽有关?她飞速的奔向学校。

    顾予浓冲进教室,却未见阮廷羽的踪影,“阮廷羽呢?”她揪住一个男生的领口就问,那男生平时本来就怕她,一见她这气势,吓得两条腿都哆嗦起来,“他......他好像是去厕所了吧......”

    顾予浓甩开那男生,就冲向了走廊深处的男厕所,“切!这还是女的吗?也太彪悍了吧!”男生望着顾予浓的背影不禁感慨。

    男厕所冲进了女汉子,当场哗然,可大家一看见是顾予浓,都立马垂着脑袋溜了出去。在华阳,顾予浓惹不起!

    厕门推开,阮廷羽正打算去洗手,却正对上顾予浓一双着了火的怒目,他恍然看了看周围,不对啊,他进的确实是男厕所啊,怎么这女人会在这?

    “你进男厕所干嘛?”阮廷羽立刻阴郁起自己的俊脸,真不知道这女人还要疯成什么样子?

    “你还敢问我?我问你,昨晚你到底带莎莎去了哪?”顾予浓兴师问罪的口气让阮廷羽极其不爽,他无视她的焦急,慢悠悠走去洗手盆拧开了水龙头,“我带她去哪,关你什么事?”

    顾予浓一把揪住阮廷羽的袖子,将那张小纸条塞进他还在滴水的手心,“莎莎今早被人绑架了,绑匪留下了这个,你还不快说!”

    阮廷羽疑惑的打开纸条,水滴虽然浸湿了字迹,他的脸色却登时变得惨白,早上二叔的电话,难道真的波及到杜莎莎了?

    阮廷羽忽然想起什么,如箭一般奔出了厕所,径直就朝学校的停车场跑去,嘀嘀两下,他刚按开了遥控钥匙,顾予浓就已经先一步跳上了他的敞篷跑车。

    “你干什么!”阮廷羽的俊脸登时染上了一层愠色,阴鹜到了极点。今天他心情本就烦躁,一早就接到二叔的越洋电话,告诫自己要提防他的属下汪涵,此人不善,让阮廷羽一定要保护好倾城,却又没再多说什么。黄奕言语间满是隐晦和顾虑,口气虚缓无力,一股不祥的预感登时笼罩在阮廷羽心头,难道二叔在泰国出事了?

    刚才当他看到字条的一刹那,已经断定二叔出事了,而杜莎莎的事也一定与这个汪涵有关。

    “我跟你一起去!莎莎的事就是我的事!”顾予浓不假思索的答道,目光坚定如炬,阮廷羽只想把这女人从车子里扔出去,没好气的说,“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要去见什么人?我给你三秒钟下车,否则后果自负!”

    “不!我说过,莎莎的事就是我的事,是我把她弄丢的,所以我必须把她找回来!不管你要去哪,要去见什么人!我都不怕!阮廷羽,走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不是吗?我至少是跆拳道黑带三段,我的身手你是见过的!”

    她的话没错,阮廷羽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了,毕竟杜莎莎还在汪涵手上,汪涵不是二叔的人吗?他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杜莎莎,这些谜团都等着他去解开,还有二叔在泰国到底怎样了?阮廷羽的心底如被火烧般焦灼,他一把拉开车门,飞快的跳入驾驶室,就启动了引擎,这辆布加迪威龙便如箭一般驶出校门。

    “喂,请帮我转清迈皇家酒店708房间......”阮廷羽随手拨通了手机,流利的英文不禁让顾予浓赞叹,不久电话中便传出低沉悦耳的男音,“喂,廷羽,奕大不是叫你暂时不要联系我们吗?”

    “阿启,告诉我实话,我二叔是不是出事了?早上的电话他实在隐瞒了太多事情,要我保护倾城,也要把实际情况告诉我啊!”阮廷羽一边追问陶启,脚下的油门却始终未曾松开,跑车依旧驰骋在Y城的中央大道上。

    电话中陶启踌躇了片刻,还是说道,“嗯,你猜的没错,我和奕大在这边遭人暗算了,现在奕大受了伤,所以我们暂时还回不去,根据我们的判断,这事可能是汪涵干的,其实早就有风声说他想自立门户,这次恐怕是想利用你达到目的,廷羽,这次倾城能不能安然渡过难关就要看你了!我不能说太多,一会儿奕大就要醒了。”

    陶启刚要挂断电话,却听电话另一端阮廷羽的声音,“等等阿启......我二叔的伤没事吧?”“还好,只是肩膀中了一枪,应该问题不大,一切交给你了!廷羽加油!”

    电话信号已然中断,阮廷羽的心却绞成一团,他虽然平时看不惯二叔和他的帮派,可黄奕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陶启的话让他登时产生了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倾城集团——黄奕创办的黑道组织,形式上只是一家正规的跨过集团,有着正常的经营业务,可其中的大部分管理人员都是黑道中人,很多都不乏是见不得光的违法项目,汪涵便是黄奕的左右护法之一,掌管了倾城一半的业务和管理职能,而另一半则在陶启手中。

    “怎么样?知不知道莎莎现在在哪?”见阮廷羽挂断电话,顾予浓立即紧张的追问道,阮廷羽却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口中吐出她的名字,“顾予浓......”

    “啊?”

    “你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话?”顾予浓不解的看向阮廷羽。

    “你说你一定要把杜莎莎找回来,这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只要能找到莎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一心想找到杜莎莎的顾予浓信誓旦旦的表露心声。

    阮廷羽却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好!顾予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给你三秒钟下车,三秒后,要是你依旧选择和我去救杜莎莎,那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能后悔!否则我不能保证将杜莎莎救出来!”

    阮廷羽的话显然她呼吸一窒,让她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他到底要让她做什么?难道她会做不到?可莎莎现在身处险境,让她无从选择,一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她就连犹豫的勇气都没有了,“好!没问题!都听你的!”

    只听引擎发出一声狂躁的嘶吼,顾予浓的身体登时紧紧靠在车座靠背上,显然被阮廷羽脚下的动作摄去了一半魂魄,只听阮廷羽咬着牙龈狠狠的说,“好!这可是你说的!坐稳了!我们时间不多了!”

    不过十分钟,车子便停在了倾城大厦的VIP停车场里,顾予浓紧紧跟随在阮廷羽身后,二人便走进了倾城大厦。

第十一章 假装情人

    才走进大厦,阮廷羽忽然就将顾予浓搂进怀里,在她耳边密语,“听着,一会儿,你必须假装是我的情人,还有,如果我猜的没错,汪涵那家伙这两天一定跟踪我,他应该误会杜莎莎是我的女朋友了,所以一会儿,你必须见机行事,明白吗?”

    被阮廷羽这般紧紧搂在怀中,他温热的气息一次次吐纳在耳畔,让顾予浓的心狂跳不止,她告诉自己,为了莎莎,她必须学会忍耐。

    才上了电梯,予浓便乖巧的点了点头,却被阮廷羽一把按在电梯厢壁上,他在做什么?她的耳廓被一双柔软温暖的唇瓣含住,而她的身体如遭电击般被阮廷羽死死禁锢在怀中,顾予浓刚要爆发,却听耳边再次响起阮廷羽如天鹅绒般低沉的嗓音,“听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汪涵正看着我们呢,你忍一下。”

    忍一下?对于顾予浓来说谈何容易!她的手心不断沁出湿腻的冷汗,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噩梦般的记忆不断潮涌而来,她好怕,好怕自己会在汪涵眼前失控,忍!她必须忍住。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杜莎莎痛苦绝望的眼神,犹如当年的自己,顾予浓无力的闭上双眸,任由阮廷羽在她的耳边、脖颈上热烈的亲吻着,只求时间过得快些,终于叮的一声,电梯门倏然打开,她的心同她的身体一般如释重负。

    阮廷羽拉起顾予浓的手,温柔的说了一句,“走吧,浓浓,你别着急,一会儿带你去见见涵哥,他一定能帮你的。”

    顾予浓强装羞赧的点点头,心底却是一阵恶寒,妈的!要不是为了老莎,她何至于牺牲这么大!

    二人一路来到汪涵的办公室,倾城是东南亚最大的黑道势力,这里的办公区却是一片井然有序,完全看不出一丝电视剧中古惑仔的气息。

    顾予浓故作镇定的跟随阮廷羽走了进去,只见汪涵的办公室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简直让人吃惊。

    诺大的空间里,却只放了一张紫檀木的超大办公桌,绿色葱茏的热带植物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生气。

    “呦!这是哪阵风把我们羽少给吹来了?”汪涵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微微一愕,随即又绽出一抹精光,幽幽的看向两人。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身体却连动都没动,分明没有把阮廷羽放在眼里。

    在汪涵看来,阮廷羽不过是大佬收养的养子,凭什么来跟自己争?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这次,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

    阮廷羽拉着顾予浓坐在了沙发上,嘴角噙着微笑,仿佛并不算太慌张,比起他旁边这个小丫头,可算是镇定自若了。

    “涵哥,今天我带了我女朋友来,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此话怎讲?”汪涵狐疑的看向顾予浓,仿佛在探究阮廷羽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浓浓,你自己说吧,没事!涵哥为人仗义一定会帮你的!”顾予浓只觉腰上被阮廷羽不动声色的掐了一把,他的动作很轻,就是为了让汪涵更加相信他们的关系,可顾予浓却忍不住心跳加速。

    “嗯,涵哥,我可以这样叫您吧?我是廷羽的女朋友,我叫顾予浓,我有个好朋友今天早上突然被人绑架了,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说着,她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滚落,看得人不禁心酸。

    顾予浓不禁心中腹诽:她现在应该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汪涵别有深意的盯着顾予浓,他摸摸下巴,难道自己真的是搞错了?他派出去的人明明告诉他,他们帮来的人是阮廷羽的女人,为什么这又出来个女人?

    他不动声色的安慰道,“顾小妹妹,你别哭,你看,你哭的连我这大老爷们都想掉眼泪了。再说,你家羽少该心疼了。你别着急,慢慢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人不了解汪涵,阮廷羽还是对他了若指掌的,这家伙外表随和,内心阴暗狡诈,分明就是个阴险小人,还要装作一副好人的模样。

    顾予浓幽幽的叙述了来龙去脉,将杜莎莎被误会成阮廷羽的女朋友的细节,还特意描述了一番,还不是抽噎几声,那演技连阮廷羽都不禁赞叹。

    阮廷羽顺势将顾予浓搂进怀里,很是亲昵的抚摸她的胳膊,那动作分明暧昧不清,引人遐想。

    汪涵的眸色暗了一暗,立刻弯起唇角,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顾小妹妹,你放心,我汪涵一定帮你找到你朋友的!不过,这是也不是那么好办的,你先耐心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一定先通知到羽少那里。”

    顾予浓道过谢,便同阮廷羽一起走了出来,他们一直上了车,阮廷羽才幽幽的说,“刚才你表现的不错,不过,今晚你恐怕还不能回家!”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放在仪表盘上,不知启动了什么按钮,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好在声音很小,并不让人烦躁。

    “什么?不能回家?”顾予浓的秀眉不觉拧成了疙瘩,“为什么?”好看的眸子晶莹剔透,仿佛会说话一般。

    阮廷羽淡淡的挪开眼神,口气带着一丝鄙夷,“没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能救出杜莎莎,让你做什么你都做?怎么,才一个晚上不回家,你就怕了?”

    顾予浓下意识的揪紧自己的领口,“可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我不回家总要有个说辞!”

    “说辞?”他歪了歪唇角,“说辞就是,今天你已经成了汪涵的眼中钉了,你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了!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今晚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他实在太霸道了,说话的口气不容置疑,眸光坚定的目视前方,丝毫没有看她一眼,这让她很不舒服,可他分析的极是,没错,今天他们是下了一记狠招,要是阮廷羽没猜错的话,绑架杜莎莎的人正是汪涵,可他为什么要绑架杜莎莎?难道就因为她是阮廷羽的女朋友吗?这……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可……可是这个汪涵为什么要抓你的女人?他到底和你有什么仇?”顾予浓越想越纠结,这个问题她始终没弄明白。

    “因为他想要篡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二叔在泰国已经出事了,而想要整他的人,正是汪涵,我是我二叔一直要扶植的接班人,虽然我一直不屑于这些,可汪涵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他绑架我喜欢的人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应该就是威胁我!”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顾予浓慢慢对阮廷羽产生一种依赖感,竟然会主动问他下一步的计划,这让阮廷羽的神情微微一滞。

    但复而又恢复如常,略加沉吟,才说,“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此时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然后突然就响起汪涵的声音,“你们是怎么搞的?竟然抓错人?”

    顾予浓一惊,不明就里的看向阮廷羽,“怎么回事?”

    只见阮廷羽在唇边比划了一个“嘘”字,予浓只得侧耳倾听。显然阮廷羽刚刚在汪涵的办公室偷偷装了一个窃听器。

    “报告老大,那天和羽少在一起的就是那个小丫头,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吃饭,分明是情侣啊!谁知道还有这么个女的蹦出来!”

    “啪”的一声,显然是汪涵狠狠扇了那个人一巴掌,“你他妈的还敢给我狡辩?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

    此时,在汪涵的办公室内,那个小弟捂着脸,巴巴的走到汪涵的电脑前,定睛看去,那屏幕上正播放的画面,正是刚才电梯间阮廷羽搂着顾予浓热吻那一幕。

    “报……报告……老大,我……我这就去抓那个女的回来!”

    “你给我滚回来!”只听汪涵厉声一吼,差点没震破予浓的耳朵。

    “你他妈的去哪抓人?直接给阮廷羽抓把柄吗?真是蠢到家了!我怎么就用了你那么个蠢货!”听声音,汪涵应该是气的直翻白眼。

    “可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你个蠢货,先别说话,让老子先想想!”

    可就在此时,似乎有人走了进来,将什么东西扔在沙发上,恰好压住了阮廷羽留下的窃听器。而且那个重物带着磁场,严重干扰了窃听器的功能,手机发出刺啦刺啦的干扰声,恰好遮住了汪涵后面的计划。

    顾予浓有些焦急,阮廷羽却面无表情的发动了车子,“我们没听到,怎么办?”

    “没事,反正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我猜他现在应该会想办法抓你,但绝不是简单的绑架了,我们要格外小心,也许他想连我一并做了!这样一了百了,省得和我谈判,还要承担风险!”

    这个汪涵虽然没有将阮廷羽这个不足十七岁的毛孩子放在眼里,可偏偏阮廷羽做事的风格,总是出人意表,让他不得不花点心思除掉这家伙。

第十二章 反捉对手

    阮廷羽发动了引擎,布加迪威龙像箭一般就射了出去。

    顾予浓紧紧抓住安全带,对这家伙的疯狂车技心有余悸,不过半个小时,两人就回到了黄奕位于城南的一处别墅,平时,阮廷羽和黄奕就住在这里。

    布加迪威龙徐徐停靠进车库,予浓紧绷的神情才放松下来,她惊魂未定的走下车,才发现这里环境清幽,确实是一块宝地,怪不得富豪都会选择这里居住,

    黄奕的豪宅也建在这半山靠水的地方,这里四处都是郁郁葱茏的榕树,每一棵都很粗壮,予浓随处看了看,却被阮廷羽一把拉回到怀里,吓得她一声惊呼,“你干嘛?”

    阮廷羽眸光敏锐的扫了一下周围,然后贴在她耳边说,“笨蛋,你就不怕汪涵的人会在这里把你一枪崩了吗?赶紧跟我进来!”

    他说的异常严肃,让顾予浓不觉有心后怕,被阮廷羽搂着走进别墅大门,从外人看,两人格外亲密,可她自己心里清楚,阮廷羽是咬牙切齿的把她拖进屋的。

    “你放开我!”才一进屋,予浓就挣脱开阮廷羽的挟持。

    阮廷羽一把松开她,让她险些失去平衡摔倒,好在阮廷羽又一把接住她的腰,她没好气的骂道,“你这混蛋!快点放开我!”

    这次他是真的气到了,一把松开她,顾予浓虽说是练过跆拳道的,可刚才的站姿实在是太优美,整个人的腰肢都是向后仰着的,阮廷羽这一松,她立马就摔倒地上,关键还是屁股着地,疼的她险些没叫出声来。

    阮廷羽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耸了耸肩,一副不屑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对顾予浓的疼痛视若无睹。

    在他看来,她就是在自作自受,顾予浓忿忿的骂道,“阮廷羽,你……”

    却被他又一次制止,“嘘”他比划着,然后从茶几下面摸出一个纽扣一样的东西,顾予浓定睛瞧去,那应该是一枚窃听器,就和阮廷羽留在汪涵办公室的一样精巧袖珍,不易发觉。

    阮廷羽又开始四处搜寻,他拿出一个类似探测仪的东西,一直在屋中扫描测试,各个角落都不曾放弃,最后竟然发现了十来个这东西,顾予浓不觉心脏一紧,感觉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惊险。

    阮廷羽将这些窃听器全部冲进下水道,然后才幽幽的解释道,“这群家伙,实在是无孔不入,竟然连我家都不放过。”

    顾予浓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问道,“喂,你说……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阮廷羽回头扫了一眼顾予浓,沉思片刻才说,“今晚可能会下手吧!”

    “什么?”顾予浓没听懂,又重复了问题,他有些不耐的说道,“我是说,他们今晚应该回来这里,然后对我们下手,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做好防御措施,你跟我来!”

    他匆匆转身,就上了楼,顾予浓只能不明就里的跟随其后,此时,她才发现,他的家像城堡一样大,简直犹如宫殿一般奢华,墨绿色的大理石地板在阳光下熠熠泛着光彩。

    两人一起上了楼梯,阮廷羽走进一个房间,他找到一个衣柜,然后一阵摸索,竟摸出一把手枪来,咔咔几下就将枪栓组装上,子弹也上了膛,动作非常娴熟,看的顾予浓一阵目瞪口呆。

    “喂!你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还会弄枪?”

    阮廷羽不耐的回答,“顾予浓,首先,我不叫喂,请你以后叫我的名字阮廷羽,第二,倾城集团是做什么的,我想你不会不清楚!”

    这些年世面上也曾有一些传闻,说倾城集团是东南亚最大的黑势力组织,可因为秦衍的干涉,黄奕早已将倾城慢慢洗白,现在对外这家集团做的都是大型跨国贸易,完全是正当合法的生意。

    顾予浓有些愕然,却不再追问,只是没想到这个阮廷羽还有如此身世。

    “一会儿,你必须始终和我呆在一起,这样,我才能保护你!我想,今晚就是我们找到杜莎莎的好机会!”

    她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许,今晚就会出现电影中才有的惊悚时间。

    予浓给后妈打了电话,只说自己是在跆拳道馆过夜练习,她后妈本就不关心她,立刻就欣然答应。

    夜幕渐渐降临,他们却只有两个人,两人都十分戒备,提高警惕,却始终未曾有外人入侵的迹象。

    可外面的风声吹响树叶,沙沙的声音作响,让人心悸,此时,楼下的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予浓立刻看向阮廷羽。

    只见阮廷羽也站起身来,掏出手枪来,轻轻踱到门口处,他安装了摄像头的,此时电脑画面一闪,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个人正是今天被汪涵骂得狗血淋头的人,他叫傻强,阮廷羽当然认识,此人头大无脑,简直是个白痴,不觉松了一口气。

    傻强一步步走上楼梯,开始寻找他们,终于找到他们所在房间的门外,顾予浓按照阮廷羽的指示,两人都分别躲在门的两侧。

    此时,门缝一开,只见阮廷羽用手肘狠狠砸向傻强的后脑,而顾予浓用膝盖狠狠顶他的小腹。

    只听一声惨烈的哀嚎,傻强痛不欲生的倒在地上,阮廷羽趁机制服傻强,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说吧,傻强,你今天是来杀我们的?”阮廷羽鄙夷的盯着这个傻帽的脸。

    “靠!不是,我就是来保护你的安全,你是不是误会了?羽少?”傻强干笑两声,基于想办法狡辩,只听阮廷羽一声冷笑,“呵……你保护我?那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鬼鬼祟祟的进来?”

    “这……”这回可问住了傻强,他脑袋笨,一时已经想不出说辞,眼前一闪,阮廷羽已经用枪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哎呦,羽少,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吗!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这个傻强不仅人傻,连胆子也是比老鼠还小,简直贪生怕死,让人鄙夷。

    “傻强,别怪我没提醒你,我阮廷羽的耐性有限,所以也懒得和你废话,一会儿呢,我有问题问,你就答,要是答的让我满意呢,我的枪子就会放过你!不过,要是你的答的不能让我满意,我的枪子可就不长眼睛了,到处乱放。”

    话音刚落,阮廷羽就扣动了扳机,发出咔嚓一声响,只见那个左轮就轻轻转了一下,让傻强差点没吓尿了。

    “哎呦喂!我说羽少,小的就是个小混混,您大人有大量,我傻强真的没想要冒犯您啊!有什么,您尽管问!”他一边说,两条腿已经开始不停的发抖了。

    阮廷羽弯起唇角,深眸闪过一丝狡黠,“我问你,杜莎莎是不是你绑架的?”

    “杜……杜……莎莎到底是谁?”傻强已经吓得没了魂儿,阮廷羽开始不耐烦起来,他用手枪狠狠的戳了戳傻强的太阳穴,戳的傻强嗷嗷直叫,“哎呦,哎呦,羽少,求你了,我……我真不知道你问的是谁啊!”

    一旁的顾予浓可有些急躁,立刻冲过去,一把揪住傻强的衣领,气愤的说,“明明就是你绑架了她!对不对?你休想耍赖!”

    傻强看了看顾予浓,愚蠢的脑袋终于想明白一些事情,“是……原来你们说的就是昨天那个女孩子啊!”

    “快说,她在哪?不说就毙了你!”阮廷羽一声勒令,傻强真的有些傻眼,阮廷羽是什么人,他还真的有可能做出杀人的事!

    傻强立刻抖着声音回答,“在……她就关在四号储运仓库里,有人看着她呢……”

    “靠!你们有没有欺负她?”这是顾予浓最害怕的事情,如墨玉般的眼眸含着焦灼的寒光,让傻强更是不敢怠慢,立刻回答,“没……没有,老大有令,说,暂时不让我们动那女孩!”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好好休息一下吧!”只听阮廷羽在他头顶发出一声幽幽的命令,可傻强还没反应过来,阮廷羽的枪托已经狠狠揍到傻强的脖颈上,这一下非常用力,傻强当场就昏厥过去。

    阮廷羽收起手枪,就往外走,顾予浓立刻跟了上去,“我们现在要去四号储运仓库吗?”

    “我们要先去另一个地方!你跟我走就是了!”

    阮廷羽总是这么专横霸道,说出的话都如同命令一般不容置疑,这一点让顾予浓非常不爽,可又无力反驳。

    “你总要告诉要去哪?我每次都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跟着你,你就不觉得烦吗?”

    顾予浓一路跟着他上车,一路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却听阮廷羽冷哼一声,“烦!要不……你滚蛋?”

    滚蛋?靠!这家伙脾气还真是暴躁!

    顾予浓咬了咬红唇,还是不敢再多言!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杜莎莎。

    阮廷羽发动了布加迪威龙,车子便如箭一般冲出了车库,开进了山道里。

    这里依山傍水,可顾予浓早已失去了欣赏美景的兴致,一门心思都是如何要救出杜莎莎的计划。

第十三章 汽车旅馆

    “奕大,我们这次真的要这么做吗?廷羽还小,我真担心他会……”

    泰国帕提亚皇宫大饭店一间总统套房里,陶启恭谨的站在一旁,却面露忧虑之色。

    坐在沙发上的黄奕,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放心!阿启,小羽从小就跟着我,也不是白跟的。再说,他总是一副逃避接手公司的德性,你说我怎么能不训练他?他父母的大仇未报,我现在身体也不如以前了。”

    黄奕咳了两声,牵扯到他的肺部也跟着一阵丝丝拉拉的疼痛。

    这五年来,自从他受过一次重伤以来,他的身体就每况日下,对于未来也是越发的担忧起来。

    他对阮廷羽恬淡的性子总是恨铁不成钢,却又力不从心,只能想尽办法的培养他狠辣的性格,以及强悍的身手。

    如今这次他选择自己在泰国下手,就是要考验阮廷羽是否能替他保护倾城,至于汪涵,不过是自己设下的一个饵,汪涵便顺杆爬,简直是个可笑的家伙。

    话说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一抹朝霞破云而出,阮廷羽带着顾予浓来到码头,远远只见一个工头模样的男人迎了上来,一副点头哈腰的奴才相。

    “哎呦,是羽少大驾光临!您要来,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我也好好好准备一下,这里条件艰苦,羽少,您先等一下,我去拿两个头盔来。”

    迎上来的男人名叫贾立国,是倾城负责码头搬运的经理,阮廷羽朝贾立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头盔,然后大步就往里走,贾立国只好紧紧跟随,三个人一起来到贾立国在码头的办公室。

    这里条件虽说没有倾城大厦那般华丽,却也算是码头里的一片乐土,这里布置得还算舒服干净,一进屋,阮廷羽就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

    “贾经理,我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一点事,请你不要有任何隐瞒,我让你回答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听懂没有?”

    他的口气淡得听不出一丝威胁,却不禁让贾立国心惊胆寒,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有着成年人没有的少年老辣,和黄奕当年相比,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是……是!您问吧!”贾立国点头哈腰的看着阮廷羽,不敢怠慢。

    顾予浓更是不明就里的等着阮廷羽发问,她一直没闹明白,现在他们不去四号仓库,跑到码头来做什么?

    “我问你,最近汪涵那边是不是有人订了四号仓库?”

    阮廷羽单刀直入,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贾立国立刻回答,“没……没有吧。”可他目光闪烁,分明在说谎。

    阮廷羽的眸子中渐渐沁出一丝怒意,“贾经理,我看我刚才的话,你是没放在心上啊!算了,我耐心有限,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也就不再问了,只是等我二叔回来,你就可以滚蛋了!哦……不对……应该是你全家都滚蛋!”

    他微微扫了一眼这办公室后身的一间套房,那是贾立国的家,如今他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生活,要是叫他滚蛋,他一时就得流落街头,生活堪忧啊

    贾立国一听立刻两腿发软,连连擦着冷汗说道,“羽少,您别着急,我……刚才是脑子进水了,一时没想起来,是有的,就订了四号仓库,可他们说不能说出去,否则也叫我滚蛋!羽少啊!请您一定要保护小的,老贾我一定会好好为您卖命的!”

    现如今,他也只能抓住阮廷羽这一根救命稻草,任何人都知道,这个少年就是黄奕指定的接班人,身份地位绝对在汪涵之上。

    “那这帮人最近租了仓库,到底放了什么货?你知道吗?”阮廷羽继续发问。

    这次贾立国可不敢再犹豫,老实回答道,“嗯……汪总的手下傻强曾经来了几个人来,我看见其中有个姑娘,可那个姑娘似乎被下了药,迷迷糊糊的,您也知道,傻强他们一般都不正经人,那姑娘长得不错,我当时也没多想,以为他们就是想乐呵乐呵,可最近这姑娘都没再离开,傻强的人也一直守在仓库外,还每天进去送饭,倒是有点可疑。”

    阮廷羽扫了一眼顾予浓,示意她跟上自己,便起身离开,可刚走到门口处,回头一看,顾予浓根本就没有挪开半步,而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贾立国,眼眸中闪着一丝杀气,很是吓人。

    他无奈的扶了扶额,“顾予浓!你倒是走不走?”

    一句话终于唤醒顾予浓,她立刻敛了怒气,跟了上去,这个贾立国不过是个走狗,她没必要跟这种人发火。

    很快,阮廷羽便上了车,发动了车子,顾予浓急忙也跳上车,这厮貌似真的是有些火了,她现在还真是不太敢惹这家伙。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回去,等晚上再行动!”

    予浓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只有两个人一把枪,白天行动实在是太危险了,现在回去也好,便没再说话。

    布加迪威龙的引擎发出一声嘶吼,便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可阮廷羽却将车子开到了一家汽车旅馆,顾予浓惊诧的看向阮廷羽,“喂!你怎么把车开到这种地方了?”

    大白天的汽车旅馆,还闪着霓虹灯,一个性感妖娆的女人轮廓,一闪一闪的让人脸红耳热的。

    “你觉得我们来这要做什么?”他不怀好意的勾起唇角,还未等到她的答案,便下了车。

    现在顾予浓离开他,根本不知要如何救出杜莎莎,即便再羞愤,也只能紧紧跟上。

    一走进旅馆,就听见他对那个前台老板娘说,“帮我开一间你们这最好的水床房,最好是有蒸汽浴缸的那种!”

    老板娘暧昧的看了看他身后跟进来的顾予浓,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立刻收起阮廷羽的钞票,取了一枚房卡,“楼上第三间,祝你们玩的尽兴!”

    顾予浓觉得自己耳朵滚烫,如火烧般难受,便紧紧跟了进去。

    一进房间,房间里拉着落地窗帘,还开着暗红色的灯光,整间房都透着一种诱惑的暧昧气息,让顾予浓愈加羞涩起来。

    “喂!你大白天带我来这做什么?”

    她气愤的质问阮廷羽,却见他满不在乎的躺在诺大的水床上,身体被水波震得微微颤动。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夜里带你上汽车旅馆?”他侧过身来,用一直手臂支撑起脑袋,幽幽的望着她,嘴角却沁满不怀好意的笑意。

    “混蛋!你要是没有正当理由,我现在就离开!”顾予浓气愤的转身就要扭动门把,却听身后的人说,“我不带你来这,难道回家等着汪涵再派人来杀我们吗?如果那帮人已经发现傻强被我们绑了,恐怕这次就一定会动杀机了,那就不是我一把枪可以对付的了的!”

    顾予浓恍然顿悟,她立刻松开门把,转身走到了床边,有些无奈的追问,“那好吧!那一会儿天黑,你打算这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跟着我,要是遇上没带枪的,你就用你的旋风腿把他们踢残,记住千万别心慈手软,一定要替他们的下身,懂吗?要一击即中!”

    这话题说的顾予浓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忽然,他发觉她羞涩的模样,让他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仿若一阵清风吹过他的心弦,悄悄奏起一曲动人婉转的音乐。

    阮廷羽连忙别开眼神,看向一旁的家具摆设,靠!这家汽车旅馆的布置还真是让人血脉喷张,不仅他身下的床荡来荡去的,墙上都挂满各种不雅的照片,不同的姿势让他不觉身体一热,喉咙发干,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移向顾予浓的粉颈。

    他真是后悔,自己怎么选了这么一家汽车旅馆,还要了这么一间所谓“最好”的房间,这哪里是享受,分明就是煎熬!

    “喂,你怎么了?”只见顾予浓转过身,面对他,一双水眸不觉噙满潋滟的波光,让他愈加心绪不宁!

    “你……给我转过脸去!不准再看我!”他莫名的翻了个身,再不想去理会她,气得顾予浓大骂,“自恋狂!谁愿意看你啊?!”

    就这样,两人陷入无言的沉默,却又各怀心思,度过了一个下午,天空的白云渐渐被晚霞染红,月亮也悄然爬了上来。

    阮廷羽点了快餐,两人就在房间里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开始匆匆上路。

    四号仓库就在早上那个码头最里面的位置,此地幽深,一般人都不会随便进入,阮廷羽将车子停在较远的树丛里,两人决定徒步走进去,以免打草惊蛇。

    天色大暗,他们一路走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人,顾予浓正在纳闷,想要开口之时,却见阮廷羽打了一个手势,就被他一把拉扯进一个灌木丛后。

    只听不远处有人说了话,“二哥,今天我们还不能动那小丫头吗?妈妈的,我都快痒死了!”

    “动你个头!你难道想被老大卸了你那个玩意儿?你想当太监,我不拦你,可别连累我!滚蛋,回头自己找个姑娘去泄泻火!别总打那个丫头的主意!”

第十四章 少女怀春

    不远处的四号仓库门前,站着两个黑影,还闪烁着火星,应该是两个人在那里偷偷的过烟瘾,听到那两人的对话,顾予浓真是又气又恨,不过,还好,另一个人阻止了那个混蛋的想法,否则,她一定会把他弄死!

    阮廷羽用手指给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可以从左侧包抄过去。

    于是,顾予浓屏住呼吸,便跟随阮廷羽慢慢移出了草丛。

    那两人都背对着阮廷羽和顾予浓,正无聊的闲扯一些事,两人的烟眼看就要吸完,说时迟那时快,阮廷羽一个箭步飞身扑过去,就将其中一人脑袋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就晕死过去,另一个人刚想要大叫喊人,予浓也扑了过来,一脚踢中他的裆部,那人刚痛弯下身子,就被予浓的手肘狠狠捣在脖颈上,立刻也昏了过去。

    两人迅速将这两个人捆了起来,阮廷羽便带着予浓小心走进了仓库。

    可仓库里静悄悄的,好奇怪!为什么连点声音都没有?

    黑暗中,廷羽啪的一下,点燃了打火机,一道火光顿时照亮了眼前,予浓和廷羽定睛瞧去,只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似乎还穿着一条校服的短裙。

    “莎莎!予浓再也顾不得安全,几个箭步就朝杜莎莎奔了过去,廷羽瞧了一下四周,确实没再发现任何人,才跟了过去。

    “莎莎……莎莎……你怎么样?”予浓激动的扑到那个女孩身边,可她当她将那女孩的头发拨开时,顷刻间了悟,他们上当了!这个女孩根本就不是杜莎莎。

    “糟了!”只听阮廷羽喊了一声,可脑后已经有了一个冰冷的硬物顶住了自己的脑袋。

    “都给我老子站起身!你们他妈的是谁?”

    这声音分明是汪涵的,可他故意装作没有认出阮廷羽,予浓心中一凉,莫非这个汪涵要趁机下手?

    阮廷羽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他举起手来,任凭对方搜去自己口袋里的手枪,予浓有些气愤的看了一眼阮廷羽,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戳穿汪涵的阴谋?

    可阮廷羽的嘴角却依旧挂着一丝淡定的浅笑,就在予浓还在恍惚之时,廷羽忽然发力,一记狠戾的旋风腿扫向身后方,让予浓愕然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一脚扫过了两个人,将他们身后的两个男人一同踢到很远的角落。

    然后他拉起予浓的手,就往外跑,可就听一声枪响震耳欲聋,予浓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惊险的场面,却从未体验过枪林弹雨,这下,她可是体验了一把,简直是惊心动魄、魂飞破散!

    两人一边跑,一边还要不时躲避身后的枪弹,阮廷羽干脆将予浓护在自己的身前,抱着她一起向前跑。

    就这样,两人不知跑了多久,才终于逃出了四号仓库,跑回了布加迪威龙停靠的地方。

    二人上了车,阮廷羽喘着粗气,发动了引擎,予浓捂着胸口,惊魂未定,还时不时回头看去,直到布加迪威龙如箭一般将他们带离了危险之地,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予浓转过身来,却发现阮廷羽的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而他掌握方向盘的手臂竟然在微微发抖,他这是怎么了?

    她不禁顺着他那只颤抖的臂膀看上去,就在他的肩膀后面有一道不大不小的血痕,血水还在汩汩的涌出来。

    “你……你受伤了!”顾予浓发出一声惊呼,却听阮廷羽镇定自若的说,“没事,不过是被子弹擦了一下,应该不算严重,一会儿回去,你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还是去医院吧!”予浓焦急的看向他还在掌握方向盘的手臂,心乱如麻。

    “不行!不能去医院!”这种枪械事件就是违法事件,要是让警方介入,倾城集团就会陷入丑闻危机,这是他阮廷羽决计不能允许发生的!

    保护倾城是他此刻必须要替二叔做的事,可他又怕吓到顾予浓,声音又缓和了下来,“好了,你放心吧!我这个伤真的不重,你只需要帮我清洗一下伤口,然后包扎一下就好。”

    他的嘴唇有些微微泛白,让予浓的心轻轻的抽痛,她真没想到,危难之时,他竟然会紧紧护住她的身体,否则此刻受伤的人就是她了。

    布加迪威龙的威力还是很强劲的,不消二十分钟,就已经驶回了白天他们去的那家汽车旅馆,在那家旅馆旁边,就是一家药店,予浓先是去买了药,回来又将自己的校服上衣脱了下来,披在阮廷羽的肩膀上,遮住他还在滴血的伤口。

    为了掩饰伤痛,阮廷羽只好故作轻松的搂着顾予浓,两人亲密的走了进去。

    “老板娘,还要上午那间房,我觉得我貌似是上瘾了!”他绝美如妖的笑颜,让那个老板娘立刻笑的花枝乱颤,连连夸奖自己的房间设施齐备,保证谁用谁上瘾。

    再次拿到钥匙的两人,便上了楼,一进房间,予浓赶忙就将阮廷羽搀扶到床上,她轻轻揭下她的校服,那血迹早已染上了她的衣服。

    顾予浓打了一盆热水,放在床上,又小心翼翼的将阮廷羽肩头上的衣服剪了下来,再帮他脱下来,整个过程,都让她胆战心惊,因为那伤口实在是叫人触目惊心。

    她看向阮廷羽已经近乎白纸的脸庞,他的嘴角竟然依旧噙着淡漠的弧度,这个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做的?铁打的吗?

    “你要是疼就叫出来,别这么忍着!”她好心劝慰,却听他吐出一句,“叫床是女人的事,要叫也该是你叫!”

    靠!混蛋!流氓!

    顾予浓一时气急,用力过猛,只听阮廷羽发出一声惨叫,“次奥,你是要谋杀亲夫啊!”

    一句话出口,连阮廷羽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苍白的脸竟然泛起淡淡的粉红。

    “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是在假扮情侣,你这样,会让楼下的老板娘误会,你在谋杀亲夫!”

    他牵强的解释道,却让顾予浓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没好气的继续帮他清洗伤口,“你放心好了!她大不了会认为我们在玩SM,很容易糊弄过去!”

    “SM?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要复杂!还懂得这么多啊?”他勾起一丝邪魅的坏笑,轻声揶揄,让她的脸不觉一红。

    此时,予浓故意加重手中的力道,引得他冷汗涔涔。

    “你要疯啊!”阮廷羽气得直叫。

    “阮廷羽,你要真的想玩SM,我这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被虐的感觉!你赶紧给我闭嘴,听见没有!”

    这个顾予浓一向是脾气臭,他早就领教够了,再不敢招惹她。

    正如阮廷羽预料的那样他的伤口只是被弹片擦过皮肉,并没子弹进入身体,经过一番清洗和处理,已无大碍。

    顾予浓帮他包扎了伤口,便让阮廷羽躺了下去。

    “没想到那个女孩不是莎莎,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她心事重重的坐到了床边,虽然也是疲惫不堪,却不敢就这么躺在他身边,莫名的恐惧,让她想与任何异性保持距离。

    阮廷羽看着她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低低的发出指令,“躺下来,否则明天别想让我继续帮你找杜莎莎!”

    靠!这男人实在太霸道了!予浓送给他一记白眼,便躺了下来。

    她选择躺在距离床边最近的位置,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离他最远。

    “你就这么怕我?就不怕自己掉到床下面去?放心好了!我现在这幅德行,你想要我满足你都难!”黑暗中,他幽幽的看着她,那如墨的深眸闪过一丝熟悉的幽光,似曾相识,让予浓的心头一颤。

    那水床确实不是人躺的好地方,无论是翻身还是动作,都会让她险些从床边掉下去。

    予浓只好讪讪的往里面爬了爬,两人总算是相安无事,本来她都听到阮廷羽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可却又听到他低沉醇厚的嗓音流出一句话来,“杜莎莎应该还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既然已经成为了汪涵的饵,他就一定会保证杜莎莎的安全。”

    “嗯……”她早已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信赖,只要是他说的话,就让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似乎是害怕她依旧不放心,他又说道,“汪涵这个人,虽然狡诈,可也不是太难对付,这次是我太疏忽大意了!你放心,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得逞的!”

    “嗯……我相信你,你早点睡吧!今天你也失血过多。”她轻声哄慰。

    “好!”这样和谐的对话,在他们二人之间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对了……谢谢你!”

    她还是将羞于启齿的那句谢意说了出来,黑暗中,阮廷羽不禁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应,“嗯。”

    那一夜,有些清冷,却又让她觉得格外温暖,只因为有他躺在身边吗?

    一颗心开始为了身旁那个男人,隐隐的加速跳动,澎湃悸动,这……难道就是少女怀春?予浓连忙摇了摇头,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第十五章 陷入逃亡

    晨光微露,一抹曦霞悄悄挤进他们的窗棱,顾予浓睁开迷蒙的眼眸,却发现阮廷羽竟然已经醒了,那双如墨海的深眸正幽幽的注视着她,弄得她一阵心跳加速。

    “你……醒了?”她的脸蛋上泛起羞赧的红晕,可阮廷羽耳中却听一阵低低的脚步声,那分明是从外面传来的。

    “糟了!他们找来了!”他不禁发出一声低呼,拉起还睡眼惺忪的顾予浓,就跳下了床。

    一开始还不明就里的顾予浓,立刻就清醒过来,阮廷羽口中的“他们”肯定是指汪涵的手下。

    阮廷羽正在搜寻衣服,才发现他的衣服早已在昨晚被顾予浓剪碎,现在成了破布条。

    现在根本不是他犹豫羞赧的时候,他拉起顾予浓就拉开窗帘,打开窗子。

    顾予浓惊恐的瞪大眼眸,这里是三楼,虽然不算太高,可也足够将她那两条腿摔成残废。

    “你打算从这跳下去?”

    “要不然呢?你想留在这等着他们把你当成枪靶子?”

    阮廷羽不屑的扫过予浓的脸颊,他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除了肩膀缠着一些绷带,其余地方都露出健硕的肌肉,即便是在危机时刻,也足以让顾予浓脸红耳赤。

    看到她粉白的耳根竟然涨得通红,他不禁鄙夷的嗤笑一声,然后纵身从窗台跳了下去,吓得顾予浓心脏猛得一窒。

    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阮廷羽计算精准,刚好跳都楼下的一辆垃圾车上,眼看汪涵的手下就要找到这间房间,顾予浓再无时间犹豫,只好也跟着跳下去。

    垃圾车里堆满的各种垃圾,倒是很好的垫子,将他们两个给安全接住,可就气味实在难闻,顾予浓揉了揉屁股,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鼻子,才发现阮廷羽的头发上,不知何时挂了一根扫帚苗,原本俊帅飘逸的发型也变得有些凌乱,徒增了几分滑稽。

    “嗤!”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粉嫩的唇畔扬起一抹甜甜的弧度,一瞬间,阮廷羽竟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两拍,他连忙别过眼眸,不再看她。

    “我们下步怎么办?”顾予浓敛了笑容,现在她竟然开始陷入他的逃亡,这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可又偏偏觉得理所应当。

    “去市场,弄件衣服穿穿!”他说的风轻云淡,脸上却泛起一丝浅淡的红润,原来他也有害羞的时候。

    两人趁垃圾车停下来的时候,纵身跳了下去,这附近就有个早市,很早就有人开始做生意,顾予浓为阮廷羽随便选了一件体恤和一件运动外套,她发现自己手上的现金越来越少了,便在周围的自动提款机里取了两千块钱。

    一直躲在胡同口的阮廷羽冻得唧唧索索的,一见顾予浓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就迎了上去,“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看着这么多吃的用的,他浓密的剑眉不禁微微蹙起。

    “没多少啊?就是你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喝的还有药物,你的伤口需要及时处理。”

    阮廷羽想起她昨晚买药时,已经几乎没什么现金了,不觉疑惑,“你的钱是从哪来的?”

    “切……还能是哪来的?难不成是抢来的?”她不明就里的弯起唇角,却见他皱着眉,眸中含着一丝无奈。

    “怎么了?你快说话啊?我……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误?”她最怕的就是他这幅神情,自己已经成了他的拖累,现如今在犯错误,就太不应该了。

    “你在提款机提款了?”

    她忽然恍悟,如果汪涵够聪明,就会从提款机的位置查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那……那该怎么办?”顾予浓眼眸中沁出一丝焦虑,却听阮廷羽镇定自若的回答,“先吃饭,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阮廷羽受了枪伤,身上有些微微发热,其实本无胃口,可为了能尽快恢复体力,他强迫自己吃了一个面包和一袋牛奶。

    两人吃完早餐,便匆匆上路,阮廷羽拦下一辆出租车,才上车,就听他说道,“大叔,去城南半山别墅。”

    “咱们为什么去哪里?”顾予浓幽幽的问道。

    “那里是汪涵的老窝,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去哪里等汪涵回家,这一次,我一定捉住这个混蛋!”

    阮廷羽不禁咬牙切齿,第一次发觉自己的本领实在太少,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汪涵的追杀,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找到杜莎莎,原来,自己一直抗拒的那些能力,竟是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途径。他甚至有些后悔了,当初他为什么不愿接受二叔的安排,今早熟悉倾城的内部事务,现在也就不会如此被动,让汪涵打的团团转。

    很快,出租车就载着二人来到了城南半山别墅,这里环境清幽,倒是度假的好地方,可此时顾予浓根本无心欣赏这里的美景,只是小心翼翼的紧紧跟随着阮廷羽的步伐。

    阮廷羽高大的身躯看上去有些微微佝偻,他还在发烧,却为了找到杜莎莎而拼尽全力,顾予浓心中莫名的泛起涟漪,一丝情愫悄然产生。

    两人就埋伏在汪涵家后院的车库里,这里没有监控,更无人把手,倒是休息的好地方。

    趁着汪涵还未回家,阮廷羽轻轻坐了下来,他的身体已经有些虚软,只是苦苦支撑罢了。

    顾予浓看在眼里,不觉心脏微微抽痛,“来,我帮你再看看伤口吧?”

    阮廷羽本欲拒绝,却因为身上滚烫而无力推开她,只能任由她一点点解开他的绷带,果然,昨晚那道浅浅的血痕已经变得红肿溃烂,伤口在发炎,所以他才会发烧。

    顾予浓又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脖颈,手指不觉被他的体温灼得一抖。

    “你烧的很厉害!这样下去,别说是抓汪涵,就是要自保都是问题!走,我们还是去警察局吧!至少警察会帮助我们的!”

    她扶住他微微战抖的身体,开始劝解,却被他一把推开,“滚开!要去警察局,你自己去!倾城的事情不能曝光,我不能让我二叔的公司处于危机!至于汪涵,我自会想办法除掉他!”

    “除掉?”顾予浓对他的话感到一惊,“你打算杀了汪涵吗?那是犯罪啊!”

    “你要是怕了,可以走!我才不在乎呢!你们都走吧!反正我从小到大,你们就都抛弃我!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的嘴唇发白,整个额头都沁满细密的汗珠,他在说什么?顾予浓愕然的看着他,如果她没有猜错,他可能已经被高烧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语无伦次了!

    “阮廷羽……阮廷羽……你在说什么?什么从小到大都抛弃你?谁抛弃你?”

    阮廷羽的眼眸渐渐闭上,再不肯睁开,仿佛在梦魇中痛苦的挣扎,“爸爸……妈妈……外婆!你们都去哪?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要我?是不是我犯了什么错误?不要……不要离开我!二叔……你……你不要逼我!我才不要成为黑社会!汪涵……你个混蛋!你到底把杜莎莎藏到哪去了?”

    他的话乱七八糟,却又充满哀痛,一抹悲伤莫名的袭上顾予浓的心头。没想到,他的身世竟然并不比她好多少,甚至更加凄凉。

    她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才让他从滚烫灼人的温度中得到一丝缓解。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嗓音中带着些许伤感,在她耳边哀求,“不要离开我……求你!”

    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却又在听到他那句话的一瞬间,僵硬在他怀里,任由他紧紧拥抱,也许,就让他享受这最后一丝温暖吧!

    只听咔嚓一声,一道光线射了进来,车库的大门居然洞开。

    她根本来不及抱着他转移,只能任由自己和他暴露在阳光之下。

    惊恐与绝望渐渐笼罩过来,让她胸中无法呼吸,整个人都沉浸在恐惧之中。

    “廷羽!”就在顾予浓万念俱灰的一刹那,却听到了陶启的声音,只见逆光中,陶启和一群人走了进来,就在陶启身后,有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冷峻慑人的男人,也走了进来。

    “他怎么了?”看着虚弱已经接近昏迷的阮廷羽,陶启不禁拧眉,蹲下身子,焦急的扶住阮廷羽的身体。

    “他受伤了,现在在发高烧!对了,你们那个汪涵绑架了我朋友,还一直在追杀我和阮廷羽。”顾予浓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垮下来,不觉舒了一口气。

    “嗯,放心吧,这里的事,我们会处理,你朋友也已经被安全送回家了!她没事,你现在就把廷羽交给我们吧,我派你送你回去!”

    陶启刚要将阮廷羽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却听顾予浓倔强的说道,“不!我要跟着你们!他现在离不开我!”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只因为刚刚他抱着她喃喃自语的那句话吗?

    陶启讶然,只得点头,“嗯,好吧!你跟我们一起走!”

    黄奕立在一旁,幽幽的注视着这个女孩。

第十六章 初尝情事

    顾予浓跟随陶启和黄奕,将阮廷羽送去送去了医院。

    阮廷羽的伤势不重,只是伤口发炎、有些溃烂,身体过度劳累虚弱,才会陷入昏迷。

    当阮廷羽再次睁开眼眸时,绚丽的阳光照得他眼睛有点发痒,他床头还躺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发丝有些凌乱,让他想起了假发,难道这是顾予浓?阮廷羽不禁心头一颤,只见那发顶突然动了动,让他呼吸一窒。

    “你醒啦?”顾予浓揉着眼睛,目光迷蒙的看着阮廷羽,仿佛那不过是再天经地义的事。

    “嗯,还好!汪涵怎么样了?杜莎莎呢,找到没有?为什么我会昏迷?这是哪儿?”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让顾予浓扑哧一笑,“我们被救了!你二叔回来了,是他和陶启把我们救回来了!莎莎也回家了,我已经和,她联系过了,她没事儿!你放心吧!现在倒是你的伤,有点麻烦,伤口发炎了,所以你才昏迷。”

    哦,原来如此!阮廷羽恍悟,怪不得这里有点像医院,原来是二叔回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你怎么不回家?我没事儿的,你回去吧!”他冰冷的看向窗外,却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予浓有些微微失望。

    不过她还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回过头,看下阮廷羽,柔声说,“那我先走了。”潋滟的水眸,沁出淡淡的落寞。

    她刚转身离去,并听身后,阮廷羽低低的说,“谢谢!”

    不知为何,心底竟泛起淡淡的一丝甜蜜,予浓快步走出了病房。

    予浓回到家,却见父亲满面冰霜地坐在沙发上,眼眸中似乎蕴藏着无数怒火,“说,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为什么连家都不回?不回家也不打电话?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顾予浓一惊,她明明有通知高宛如,难道这个女人又阴奉阳违了?

    予浓狠狠的盯着高宛如,却见她虚伪的说道,“孩子还小你别骂她!”

    “小什么小,都是你惯的!”顾萧翰怒斥道。

    顾予浓不屑的盯着父亲,“对不起,学校里有点事儿,我忘记给家里打电话!”说完,就跑上楼去,他才懒得和那不些无耻的人争辩。

    第二天予浓便回到了学校,“浓浓!”身后响起杜莎莎的声音,她不觉心中大喜,急忙转身看去,果然是杜莎莎安然无恙的站在她身后。

    她几步上前,就将杜莎莎抱入怀中,“你可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不知为何,她竟然哽咽了,这几天她经历了太多的事儿,如同生死时速,分分钟都有可能被人杀死,心中不觉有些是潸然。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定把你吓坏了!”杜莎莎撅着嘴,心中就像堵了一块巨石,愧疚难当。

    “快点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被他们绑架的?是不是汪涵吧?”杜莎莎被顾予浓一连串的问题问傻了,“浓浓,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杜莎莎怔怔的看着予浓,“谁是汪涵?我不是被绑架啊?那天早上,我也是被人打晕,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院里,护士对我说,我晕倒了,有人把我送过来,可是送我的人已经走了,我想给家里人打电话,可奇怪的是,总是没有机会,我身体,确实不舒服,就想不如就在医院里躺躺吧!护士也不赶我走,也不找我要医药费,这个挺美的,可谁知,你和阮廷羽都以为我被绑架了。早知道如此,我一定,早点通知你们!”

    听到杜莎莎的解释,顾予浓嘴角一抽,险些没气晕过去。

    但好在杜莎莎完整无缺的站在眼前,比什么都重要,她也就不再计较了。

    两人回到学校,阮廷羽却依旧因为受伤住院,没有上课。予浓不觉望向他的书桌,脑海中却不时闪现怕他抱住自己快步奔跑的景象,心跳不自觉加快,脸蛋慢慢升起两团红晕。

    市立医院的vip病房内,阮廷羽躺在病床上,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此时,门扉开一开,黄奕与陶启便走了进来。

    “二叔,你没事儿吧?”阮廷羽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紧张的盯着黄奕身体,发现他并不大碍,也不像受了什么伤。

    “二叔,难道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他不觉恍然不大悟,心中泛起一丝怒意。

    黄奕勾起唇角,慢慢走到他床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生气了?我不这么做,怎么训练你?要知道汪涵是真的想对付我,不过这次我玩的他团团转,也够他受的!”

    “二叔,既然你清楚汪涵要背叛你,为什么这次不除掉他?”

    “还不是时候,早晚有一天,我会彻底连根拔掉他这个毒牙!”黄奕的眸中发出一丝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黄奕走后,阮廷羽泄气地躺回到床上,发出一声哀叹,陶启不觉轻笑出声,“傻瓜,这就不开心了?”

    “废话!你他妈要是被自己最亲的人这么耍,你能开心?”阮廷羽颓然看向窗外,想起自己这几天过的日子,怎么可能不恨?

    “不过这有什么不好的?终于可以收服顾予浓了?我看她对你可是关心的很呢!那天我刚刚赶到的时候,看到她抱着你,那担心的眼神骗不了人!臭小子不错嘛!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陶启打趣的揶揄着阮廷羽。

    “抱什么美人归?你觉得我会喜欢顾予浓那种女人吗?笑话,她不过就是咱们打了一个赌!你难道忘记了赌注吗?如果我输了,我就要加入倾城,如果我赢了,要帮我说服二叔让我出国留学!”

    阮廷羽毫不犹豫的说道,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坚定。

    陶启俊朗的浓眉,微微蹙起,“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你真的和她在一块儿呢!放心,我绝不会食言!但前提是必须让她当众吻你!”

    靠!这家伙实在是太无耻了!阮廷羽不觉扶住额头,要不是他身上有伤,早就扑上去掐住这个家伙的脖子了!

    三天后,阮廷羽终于可以恢复上学,明媚的阳光下,他又一次遇上顾予浓时,四目相对,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你的伤都好了吗?”予浓的粉嫩的唇畔,噙着一抹甜笑,今天她没有化妆,长长的秀发垂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清秀可人,不觉让他会心一笑。

    “嗯,都好了!”虽然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却不再尴尬,默契的选择,一同走向教室。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予浓心中渐渐泛起一丝失望,可就在走到教室门口时,阮廷羽忽然贴在她耳边说,“今天的你很漂亮!”

    他的嘴角还噙着笑,大摇大摆地走进自己的座位。

    予浓心中泛起丝丝涟漪,清浅的甜蜜便涌了进来,一整天都是好心情。

    课堂上,金老师正喋喋不休的讲着重量加速度是什么,可一想起阮廷羽刚刚说过的话,予浓的不脸上就越发滚烫起来,看着前方阮廷羽俊朗的背影,不觉心驰神摇,陷入沉思。

    “喂,你这家伙,想什么了?这么甜蜜?”耳边传来,杜莎莎的魔音,顾予浓敛了心思,立即假装认真听课。

    “你少装,刚才明明看你在偷笑!”杜莎莎猛戳顾予浓的腰,嘴角噙起坏坏的笑,弄得予浓直翻白眼儿,连连哀求道,“姑奶奶,能饶了我吗?现在还在上课呢?当心一会儿老金追杀你!”

    提起老金,杜莎莎一阵恶寒,立刻收敛了笑容,目视前方,正色道,,“切,就会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下课,我再严刑拷打,看你说不说!”

    予浓得意地吐出小舌头,却感到腰部一阵颤动,那是她的手机,她急忙掏出手机来,偷偷扫了一眼,屏幕上赫然是,阮廷羽发来的短信,写到:“七点图书馆见!”

    这算是约会吗?予浓一阵心悸,望着前方那个身影,一波波涟漪在心间荡漾开来,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她该去吗?

    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予浓便匆匆赶到学校的图书馆,住校的学生并不多,所以晚上图书馆人很少,只坐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就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竟真的看到了阮廷羽,予浓不觉心跳加速,怯怯地走过去,他身旁空无一人,还放了几本书,貌似是在占座。

    “请问这里有人吗?”她红着脸,轻声问道,只见阮廷羽抬起头来,一双如墨玉般的瞳眸,含着一抹浅笑,“你说呢?”

    她便坐了下来,晚夏的夜,窗外虫声呢喃,只见阮廷羽完全沉浸在书海之中,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不觉有些懊恼,心中腹诽:真没出息,估计该又被他鄙视!

    时间划过,美好的夜晚总是转瞬即逝,一晃已经是夜里十点钟,图书馆的大爷开始清场,此刻,她才意识到,除了他们两个人,图书馆里早已空无一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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