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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拉斯战纪全文阅读

作者:死亡呼吸     艾泽拉斯战纪txt下载     艾泽拉斯战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 恶意

    你有没有被人用一种鄙夷的,审视的眼神表情注视过?

    那是一种明显的瞧不起,那种鄙视的眼神里充满了千言万语,而且那种审视的眼神更带着一种厌恶的神情。对于任何来说这种眼神可不仅仅是不友好,而且是充满这挑衅的。

    看他如此看着我于是我也看向了他的眼睛,我俩的眼睛就这么对视了起来。这种对视的结果一定是有一方因为气势不足的情况而败下阵来转移视线的。一般情况是这样的,而这个家伙则跟一般的愣头青不一样,他知道一件事就是不要得罪客人。所以他的眼神立即变得充满笑意,然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和蔼可亲,“先生,需要点什么?”

    见到他的脸转化的如此之快我也借坡下驴,“这里这么热闹?”

    “先生第一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我点头。

    “喝醉了酒耍酒疯。”他扫了一眼旁边那个家伙继续说道:“常规节目。”

    “那些都是水手?”

    “不,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他用下巴点了点。“你是哪儿人?”他问道。

    “我是从北边来的。”我说。

    “北边……”他看了看我,“北边现在什么情况了?”

    “还是那样。”我想搪塞过去,但是这时候旁边那人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北边的生意不好做啊。”酒保说。

    “嗯……”我应了一声不准备再跟他交流下去。可是旁边那个家伙已经对打架的事情不感兴趣了,他转身坐了回来。他将旁边的酒杯用手指推向酒保,而酒保则很自然地接过杯子并将杯子里的啤酒倒在吧台后面。然后将被子扔在一边从旁边的架子上又取下一个杯子接了一杯啤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说实在的这个动作叫我有点不理解,但我还是镇定的看向那个男人。恰巧那个男人也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我,而我跟他四目相对的时候这个人的颧骨很高,看上去很厚,他的眼眶周围的皮肤非常粗糙,厚厚的嘴唇显示着这个人的脸一定经历过不少的拳头。而这个人的眼神在看向我的时候就流露出了一丝警惕。

    对视了不到一秒钟,我眨了下眼睛,然后将眼神转到别的地方去。可是这家伙显然是能从我身上发现点什么,他还是盯着我。

    这就让我很不自在了,在这地方闹事是愚蠢的,虽然我确实不怕他们,但是……得忍一忍。

    “你的脸色可是不大好。”那男人斜着眼睛看着我,语气有点戏谑的感觉,他是在说我。

    我看向他,“累的。”我说。

    “哼。”他从宽大的鼻子里喷出一股子气息。“你身上的味道也很难闻。”他说着犟了犟鼻子脸上露出有点厌恶的表情。

    “啊?”我有些诧异。

    “你闻不到么?”他撇了撇嘴,“你身上的味道跟死尸一样。”他说着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哼!”我笑了出来,但是这笑声其实有点勉强。而当我看向酒保的时候酒保脸上的表情也微微变了变。

    “要是你在海上折腾十天保不齐还不如我。”我说。

    “哈!”他笑得很夸张,“你这种北方的菜鸟竟然没被僵尸吃了脑子还能有精力来这地方可真的是奇迹。”他说。

    我本想怼他两句,但是看到周围又有人看过来我果断将嘴闭上了,然后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走出了酒馆。

    走出酒馆的一刻我才稍微松了口气!这倒不是怼人没怼赢,而是我担心这张脸再出点什么问题。

    这天夜里我翻进了一个高墙大宅,有钱人家的金库我没什么兴趣,但是他们晚上睡着之后床头柜上的珠宝首饰已经卧房里的小金库就足够我用一阵子的了。这户老爷家的宝石戒指项链个头都不小,我悄悄的进去,然后安静的离开,老爷床上的少妇睡的也是很安详。而在离开他家的时候我顺带顺走了梳妆台上的镜子。

    第二天早晨明媚的阳光下我举起镜子的一瞬间说实在的还真就吓了一跳。昨天酒保和那人的心理素质还是蛮好的!

    我这张脸变得……皱巴巴的。虽然没有变成干枯的腐烂的苹果那个样子但是皮肤确实已经松弛且颜色晦暗。时隔那么多年再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时真的是不敢认,更不敢相信自己变成了这幅模样!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苍老了!看来昨天那人说得已经比较含蓄了,这就是一张死人脸!

    说实在的当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内心瞬间就变得很难过,这是一种不自主的难以控制难以言喻的难过。将镜子举过头顶后又慢慢放了下来,回头看了身后的骷髅马一眼,那家伙倒是挺淡定的。我将镜子放在它的脸前,让它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有毛病,或者是镜子太小它看不着,总之它是毫无反应。

    将镜子放在窗台上之后我决定出去做身衣服,但是想到这事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昨天那人说的……我身上有股子死人味!

    忽然就懵住了,死人味是什么味?

    自己身上的味道真的容易被忽视,而当我从口袋里翻出狼人的屎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忽然之间这一系列的发现让我一下有点不自信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尤其明显,我甚至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

    先洗澡是白扯了,倒不是说这里有没有那种大浴室,而是我这样的即便是买了好衣服估计也得沾上点气味了吧。于是我先去了裁缝铺。

    裁缝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但是看在闪闪的金币的面子上他还是热情地为我服务了起来,挑了两身衣服我准备试试,但当我脱下盔甲露出身体的时候,身上的颜色斑点和伤疤让原本还镇定的老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镜子里我的现在真的不像一个活人!前段时间被射中胸膛留下的那个洞还非常清晰!我凑到镜子边上仔细地打量着我的身体。然后用手指缓缓插进了那个洞里,老板被吓得叫出了声。通过镜子的反光我盯着地上的老板,而老板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我注视他的眼睛,他吓得嗷的叫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你害怕么?”我盯着他,虽然本不想杀他,但是这个人要是这样对我似乎不是很有利啊。

    “不不不……”他已经结巴了。

    “我很可怕么?”

    “是的……”他说道,紧接着她又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不!”

    我没有换衣服,而是又将解开的衣服穿了起来。“我现在只想要这一套。”我将手里的衣服丢在了地上的他身上。裁缝吓了一哆嗦,他赶紧应了一声并爬起身来。

    “多少钱?”我问。

    “不!不不不!”他眼里竟然已经流出了眼泪来,“不要钱!”

    “你将我当成什么了?”我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他现在有点声嘶力竭了,但是那声音已经颤抖地走调了。

    “没有是什么?”

    “没……没有!没有……”他一脸的恐惧,强装镇定已经失败了,但是他还在努力控制自己。“没有就是……就是……我为我的不礼貌道歉!”他哭着给我鞠躬,“道歉!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哼!真是个神经病!”我扔下了这句话,“包起来。”

    那裁缝此时颤抖的手将衣服包起来,我看着他将刚才挑的别的颜色的也一块包了进去,看来他是吓坏了。看着他将衣服包了一包之后我将一个金币扔在他的桌子上,从窗户外照进来的阳光打在旋转的金币上闪着耀眼的光。“不用找了。”说着我就走出了裁缝铺。

    但是走出裁缝铺之后我赶紧消失在了旁边的巷子里,走出很远之后我才打听到了另外一家裁缝铺。换上一身衣服之后我来到了另一家裁缝铺,然后又买了几件衣服。扔掉几件衣服之后我钻进了一家小旅馆。

    有钱就是好,店家给我准备了好多热水,还有香皂。然后在旅馆后面的仓房里专门给我烧水供我洗澡。泡在满是花瓣的大木桶里我将胳膊露出水面,但是那种黑黢黢的颜色还是洗不掉。又闻了闻,屎的味道似乎是没有了,但是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洗不到。

    在我用了两块香皂之后貌似身上的味道没有了。我这才满意地从桶里出来,当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后忽然一种很愤慨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那种丰盈,肌肉不再饱满,皮肤晦暗的不堪,软塌塌的就像八十九岁的老太太耷拉下来的胳膊上的皮。而最让我感觉直接难以接受的是那已经变成了水滴状下垂的龙胆和无精打采没有感觉了的根。

    这种视觉上的冲击甚至超过了光着身子面对千军万马!

    旁边的火焰散发的红光照在我身上,我内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其疯狂的想法!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身体退化问题!

    不是!绝对不是!

16 南方人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面对很多问题,首先是活着,或者叫吃喝拉撒睡。解决了这个之后然后才是如何继续持续的获得这些,安全的持久的存在下去。当一个生物解决了这些之后才有了爱与被爱,需要与被需要。然后产生了……性与……繁衍。至于那些什么高级人想到的烧脑子的无聊的问题都是在吃饱了之后在某些特殊的脑子里产生的并不属于大多数人的想法。

    活人的想法最多,他们的需求和欲望是创造一切非自然事物的基础。

    但如果仅仅是安安静静的当一个死人的话或许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继续活下去。如果再没有思想没有脑子的话,那如何继续活下去也根本不是一个需要想的问题,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问题。

    可现在的情况是虽然是死人却获得了不该有的……感情!

    忽然之间就想到了阿尔萨斯,想到了索瓦尔,想到了巴罗夫家的那个骚货!忽然我想到了希尔瓦娜斯!用手拿起那毫无生气的它忽然心中一股子愤怒冲上头顶!死人是不应该有这种欲望的……对么?我没有这种需求对么?站在炉火旁边了很久,看着水壶里升腾的热气,内心产生了极大的纠结。

    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根本就没有一点睡意。但是这并不隔音的破烂旅店旁边的房间里发出的浪·叫和床与墙壁发出的砰砰的撞击声实在是无法平静心情!而随着那叫声越发狂·浪,我抽出了鞘里的剑。紧紧地闭上眼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而在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时候隔壁的战斗在两声长啸声中结束了。

    咬了咬牙后将剑狠狠地插到了地板上。隔壁应该听到了动静,原本那女的还深情地发出舒服的感叹也瞬间没了动静。

    穿上衣服之后我离开了这家旅馆,街上的卫兵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看着他们的架势感觉似乎是要出事,我赶忙往边上站了站,此时这街上人不多见他们走过来我还是赶紧闪开了。

    酒馆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昨天的酒馆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那地方是这里最大的旅馆应该消息更多一点。趁着天色已晚我又来到了酒馆,此时的酒馆人还是不少,但已经没有昨天那种情景。我走到吧台前,此时已经不是昨天那位了。

    “需要点什么?”酒保热情地招呼。

    “蜂蜜酒。”我说着扭头往大厅又扫了一眼。

    “推荐您用一下本店的特色。”他推销道。

    “可以。”我摆了摆手。但是我将酒倒进嘴里之后那种强烈的刺激让我差点吐出来。我瞪着眼睛看着他,酒保笑了。

    “这什么玩意!”说实在这不能叫酒,这完全是……比某些药物还要苦!

    “这是巴特莱特苦酒。”酒保说,“现在闭上嘴巴,用舌头将口腔里的气往回推,然后从鼻腔里喷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比划。

    一股子非常奇特的味道从鼻孔里喷出来,而吸气的时候一种清爽和清凉的感觉会从鼻孔顺着咽喉流下去,而一股子特殊的焦味竟然有点香。看着酒保微笑的脸,“这个玩意入口不比喝药好多少。”我说。

    “只有吃得了苦的人才能获得苦尽之后的芳香。”酒保很有礼貌的朝我点点头。

    虽然这酒回味确实不错,但是我不想再喝第二口。我看着酒保,“今天城里似乎很热闹。”

    “嗯。”他应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

    “不是很清楚。”

    我笑了笑将硬币盖在桌上,然后端起酒杯放在银币上,用手指将银币和酒杯推了过去。酒保笑着看着我,然后用手指又给我推了回来。

    他没收!

    没收的意思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不愿意告诉我。酒馆是情报窝子,但并不是只要给钱就能买到消息的。尤其是我这种生面孔。但是酒保并没有就此转身离去,而是继续站在那忙他的。

    “今天没打架么?”我没话找话。

    “没有,先生。”他依然面带微笑,“那种事又不是天天发生。”

    “这里的南方人多么?”

    “他们全都是南方人。”酒保笑着看向我。

    扭头看向身后的那些酒客,“北方人很少对么?”

    “偶尔也有,但是不多。”他说。“北方已经……毁了。”他盯着我看了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个南方人对么?”

    我点了点头,“我是暴风王国来的。”

    “哦!”他便不再说话。

    之后就更问不出什么来了。我还一边琢磨着是怎么回事,但是想起昨天那个人我觉得会不会有点蹊跷。而此时酒馆里还有没有那种人可真就不好说了。我走出酒馆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一对对,一堆堆的酒鬼从酒馆里走出来,我观察着他们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是举止粗鲁的家伙。而同时我还发现街上开始出现巡逻队,刚才出门的几个歪歪扭扭的醉鬼被迎面走来的巡查给狠狠揍了一顿。见状我也是赶紧离开。

    会不会是我的与原因呢?想到这我还真就是有点担心起来。于是我赶忙回到住的地方,发现没有影响之后我还是决定第二天找个好点的房子,真要是检查起来这种地方会是首先要检查的对象。

    我站在马身边闻了闻它身上,似乎是有那么一点臭味,但是我感觉不是尸体腐烂发出的味道。而我在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之后忽然发现那种古怪的味道又来了。瞅了一眼窗台上的镜子我走过去一把将其打到了地上然后出门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才变成这样子,或者已经很久了。想到这我忽然想起对我很不客气的希尔瓦娜斯,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呢?要是我变得嫩一点,好看一点她会不会对我另眼相看呢?至少没那么冷漠!

    想到这不由地加紧了脚步,爬上屋顶之后俯瞰这座城市,这个海港城市真的很有规模了。在房顶上慢慢走着,忽然发现了房檐下面有人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歪头看了看竟然是个流浪汉。

    走出去百十米之后我又回来了。站在房子上面看着下面一半阴影一半月光的巷子,那个家伙的身体靠在阴影里,两条腿露在月光下。那是两条干瘦的腿。

    第二天街上的卫兵更多了,而且街上的人也在议论纷纷。我在街上游荡着,打听着想找房子,而在询问过程中也得知了今早发现了一具死尸,那具死尸被吸干了血。另外一个人说得更邪乎,说是吸血鬼做的,那具死尸保不齐会复活,而又有人说北方的死人都复活了,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街上是众说纷纭,说啥的都有,但是大多数人嘴里这个事让他们感觉有点恐慌。那天其实定下来房子就好了,结果再过一天的时候要想定房子竟然需要提供身份证明!

    我这上哪找身份证明去!

    看着老老实实站着一动不动的战马我摸了摸它的身体,那四条黑灰色的腿骨是真的扎眼。它这个样子怎么打扮都会被人一眼认出来,这还真是个难办的事情。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出门去了。

    这次当我再走进酒馆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坐在酒馆一张桌子边上的几个壮汉,而其中一个的侧脸我是不会忘的。那家伙又出现了!瞟了一眼吧台,第一天那个酒保也上班了。

    我一把拽住端着放着酒杯的盘子酒吧小姐,那娘们应该也是习惯了这种动作,那骚狼的娇~喘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甚至发出了哄笑声。“给我上一杯矮人黑啤酒。”我说。

    “你平时也是这么粗鲁的么?”这个骚~货喷~薄~欲出的硕大胸脯跟她的臃肿的身材是真的配。

    将一枚银币按在她的托盘里的时候她浓妆的肥胖的脸上挤出来的笑容直叫我恶心。那女人扭着硕大的屁股走向吧台,我则朝着那几个壮汉走了过去。

    我坐在他们旁边的时候其中一个笑着说:“你还真是不挑食呢。”

    瞥了他一眼后我看向对面那个男人,就是他。而此时这五个人全都看着我,而他们的脸上是真的没有一点好意。那天那个男人斜着眼睛盯着我,他在打量我。

    “你看什么?”我怼了回去。

    “我觉得我似乎见过你。”他说。

    “我长得像谁?”我哼了一声。

    “哼……”他歪了歪嘴,“我一定见过你。”他说。这句话叫他的四个同伴全都盯向了我,而此时的眼神不是刚才的蔑视了,而是警戒。

    “但是我没有见过你。”话刚说完那个胖女人端着酒过来了,她将酒杯放在桌上,几个人瞟了那女的一眼,而这个女人用她的屁股蹭了我一下,“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尽管叫我,随叫随到。”

    这句话引得他们五个哈哈大笑。

    “给我的朋友每人一壶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我看着那家伙的眼睛狠狠在女人肥硕的大屁股上拍了一下。“从暴风王国运来的……马科伦家的白葡萄酒。”

17 笑面虎

    一般来说块头大的智商都不怎么高,但是这几个人里面应该还是有聪明人的。当然了,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们要是再听不懂的话那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是装的。我看着面前的那个人,又扫了一眼旁边的人,发现只有那个男人的手指上戴着戒指。

    看来我猜对了。

    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这种笑其实很有意思,应该是在掩盖,掩盖他在打探思考对方时引发的呆滞。而这种笑的第二层含义就是在暂时在一定程度上放松对方的戒备,第三则是给对方一个信号,你说的我不信。

    这种对视就是一种较量,一种对对方的试探。而率先转移视线的人一定心里出现了动摇或者叫畏惧。这第一回合的较量赢的人将会占据这场战斗的主动权。但是这种对视最大的缺点就是极有可能会转变为挑衅,进而发展为肉体上的博弈。

    我已经感受到了他脸上肌肉的变化,忽然一个肥大的身体碰的桌子猛得一晃。女人的声音接着传来,“哎呀!”

    对面的男人一抬眼皮瞥向这个胖女人,我也这才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那个女人。女人一脸堆笑,那涂满劣质胭脂的脸脖子跟胸脯是一个颜色,但是涂抹的不怎么均匀的地方就让人感觉很恶心。

    女人撅起屁股俯身将放在桌上的酒壶分发给各位,而她俯身的时候那双大波从她宽大的衣领间暴露无遗。旁边传来的笑声说明这个玩意比任何东西都吸引人。而她看人的眼神完全超越了发·情的猫。当她起身的时候我掏出两枚银币怼到了她柔软又白兮兮的胸口间,“有事我会招呼你的。”

    “嗯……啊!”女人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发·情之后的狼叫。“我随时恭候哦!”她朝我抛了个媚眼的时候还用大胯蹭向我的胳膊。我伸手直接摸向了她原本就不是很长的裙子底下。众人嘴里发出的嘘声脸上却是一脸兴奋。女人嗔叫一声:“讨厌。”然后一脸骚·浪地扭着屁股走了。

    当我转过脸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对面看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友善可亲多了。而旁边那几个人脸上除了坏笑之外眼睛和嘴巴明显带着一丝羡慕。

    “你喜欢胖的?”对面的男人哼了一声。

    “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穿内裤。”我捻了捻手指说道。

    众人大笑。

    “你也是南方人?”对面看着酒壶然后笑着问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说我一定见过你。”他抬起眼皮看向我。

    “见过我的人多了。”

    “那你应该是个厉害的家伙。”

    “嗯。”我点了点头,“确实很厉害。”我承认了。但是他们却翻了翻眼皮看了看彼此的眼神。那眼神里不仅有惊讶,还有不屑和鄙视。

    我端起酒壶给自己杯子里倒酒,“马科伦家的葡萄酒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我扫了他们一眼,“尝尝出口到这里的还有没有家乡的味道。”

    “哼……”那男人没有往杯子里倒而是直接端起酒壶就喝了一口。“我可不是暴风城的人。”

    “我也不是。”我说。

    “你的气质很像暴风城的公子。”他咧嘴笑了笑。

    “你的样子很像西部的人。”我也笑了笑。

    “哼,你挺会猜。”他喝了一大口。

    “我在西部也有些朋友。”

    “好啊!我们西部的人都比较实在。”他说。

    “有个叫艾徳温的你们认识么?”

    这话刚说出口,我的余光就看到旁边的人眼睛直接看向了我,然后瞥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正端起酒壶准备喝,但是他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放在嘴边大口喝了起来。

    一口,两口,三口!我盯着他上下蠕动的喉结。四口……五口!

    这已经超过了正常喝酒的节奏了。我转眼瞥向边上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略显尴尬。看到我看向他们,他们有人赶紧端起酒壶,有人则看向那个还在牛饮的家伙。

    终于他放下了手里的酒壶,然后打了个饱嗝,缓缓说道:“不认识。”

    “他很有名的。”我轻轻的笑了笑。

    “那有的是叫艾徳温的,谁知道你说的哪个。”

    “天下就一个艾徳温,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的眼神又变回了审视,他盯着我,“你说那个人我不认得。”

    “你不认得怎么知道我说的哪个?”

    “天知道你说的哪个。”那人说着撇了撇嘴,“这酒似乎有点串味。”他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对吧!”

    那四个家伙连声附和。“确实是串味了。”有个人摇摇头说道。

    “哈!”那男人说着就站起身来,“谢谢你的款待了。”说着他朝我伸出手来,“我叫艾斯克,以后在这片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伸手握住他的手,那宽大的手掌非常有力!

    “嗨!”当我也要出门的时候那个女人又靠了过来。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却不是浴·火·焚烧的样子,这娘们是把我当冤大头了。

    能见到石工兄弟会的人就是一大进步,虽然他们对我警惕性还非常强,但这也是好事,要我说啥他们就信了那才闹了妖。现在也不着急,慢慢接触总还是有机会的。

    这就是当时的想法,可是这想法真的是有点天真了,当天夜里我在躲藏的那个地方等待天明的时候忽然就察觉到了围墙外面的动静。虽然脚步很轻但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中我还是听得非常真切。

    那脚步就停在了围墙外面,往周围看了看,我坐的这个角落足够黑。

    外面的脚步就像消失了一样,等了好一会一股子轻微的沙沙声传来。一个脑袋出现在了围墙上,攥了攥手里的弓我注视着那个身影翻进了院子。那家伙落进院子之后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贴在了有阴影的墙边上,紧接着又一个家伙从外面翻了进来。

    手指间夹着一支箭,轻轻地将弓箭举了起来。那俩家伙很谨慎,其中一个走进房子另一个紧随其后。当前面那人贴在门外往里瞅的时候我的箭从弓弦上飞了出去。后面男人应声倒地,前面那人闻声大骇转身就要跑,但是我早已经准备好的另一支箭在他转身的功夫已经搭在了弦上,没跑两步就被我一箭射中了后腰。

    那家伙跌倒在地想要爬起来,但是腰上中箭之后受到的影响一般人是绝对爬不起来的。不紧不慢走出房子,门外那个人被箭射中脑门当场不动了,几米外的院子里那个家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背靠着墙一下将腰间的匕首拽了出来。

    我都没拔出武器,直接用左手里的弓打在他的右手上,那家伙手里的匕首瞬间一下就脱手了。

    这家伙倒是个男人,此时此刻了还没嚎叫,我用弓猛戳他的前胸,他一缩身子想要格挡的时候被我一把拽住衣服一下摔倒在地上。或许是后腰上还插着箭的原因,他哼了出来。我纵身一跃趴上墙头,墙外一个人也没有。

    从墙上跳下来,我走到他面前,只见这家伙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哆嗦。我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子准备给他拖进屋里,但是就在我刚拖进屋里之后就感觉这家伙的身体似乎瘫软了,拽到月光下一看,已经口吐白沫了。赶紧检查才发现这不是装的,这家伙要完了!

    没完成任务就死……这可有点专业了。

    赶紧搜身,在他俩身上什么都没搜出来,戒指,项链,标记,甚至纹身全都没有,干干净净!

    看着两具尸体看来这个地方是待不了了。

    这匹马又成了麻烦!

    那晚是比较忙碌的,为了将马再次藏起来废了好大劲。然而第二天却并没有发现那个地方被卫兵发现或者有人报案。可是这天街上却异常忙碌,卫兵很多,码头上更是挤满了卫兵。好事的老百姓站在街道两边左顾右盼议论纷纷。照这个架势即便又人报案估计这事也会被暂时搁置了。

    而再次来到酒馆的时候除了那个见到我就兴奋不已的女人之外那几个男人全都不在。于是再想折回码头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卫兵就封路了,想从旁边挤过去非常困难。然后我扭头看了看周围的房子,却发现房顶上的卫兵更多!

    这个情况我在各大王国都从未见到过。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这个城市里的卫兵都如临大敌一般。

    尽管使劲往前挤,可是路两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卫兵们的脸上更是一点好表情没有,他们拧着眉瞪着眼盯着前面翘首企盼的群众。而当我问周围人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没人知道。

    我能看到码头上来了诸多舰船,但是看不清究竟是哪来的船,周围的人还不如我个子高呢,他们更是一问三不知。

    当远远地码头上传来号角声之后,预示着大人物下船了。路上挤满的人议论纷纷,虽然不敢高声喧哗但是耳边嗡嗡作响,还夹杂着卫兵的呵斥声和威胁声。

    等了好久,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呼,从码头方向卫兵列队向城里走了过来,而那个熟悉的颜色和旗帜也瞬间映入我的眼帘。

18 国王驾到

    蓝色!那是至今为止都会让心悸动的颜色。那个颜色不仅仅代表着王国,还代表着故乡,以及故乡的那些人。

    即便是那个时候,以那种身份也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回忆进而萌发出一种强烈的感情。更何况那蓝色的旗帜上那金色的雄狮徽章在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熠熠生辉。而骑士们身着亮眼的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走过来的时候,首先是震撼,然后是骄傲,但很快就变成了嫉妒。

    我也曾拥有这样的荣耀!

    队伍很长,还以为是暴风城的某位大员来到了米奈希尔港,可当那个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只感觉那颗都已经不跳了很久的心忽然咯噔一下。

    定睛使劲一看!没错!就是他!他怎么会来到这儿来了!

    瓦里安一身华贵,在阳光下他那身衣服都那么耀眼。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但是这种微笑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多少年了……我都已经忘了离开他多少年了!啊!现在他长大了!

    不,不是长大了!他变得越来越成熟了,他那张脸……那眼眉之间带着的英武之气,那鼻梁彰显着他的高傲,他的嘴唇和下巴无不体现着他那刚毅的性格。他是瓦里安·乌瑞恩!当年的那个小孩已经成为了一个如此有气势的帝王!

    他骑在马上在卫队的保护下缓缓前进,周围的人停止了议论,全都仰着头凝望着这个精壮的男人,威武的国王!可当他要经过我面前的时候我往后躲了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也想让他看到我,我内心是希望他能看到我的!但是我又很担心。

    于是我稍稍低了低头,用兜帽遮挡了下我的脸,我的眼睛看到了,我的耳朵听到了他走过,走过我的面前,当他走过的时候我歪了歪脸看向了他!就这一眼着实吓了我一跳!他竟然回头了!

    没错!他回头了!他扭头又看向了我这边!

    这时只感觉脑子轰地一下!下意识地又低下头去,然后赶紧又往后躲了躲。等我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走过去了。

    你能知道此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么?

    很……糟糕!

    国王走过之后卫兵撤走,人群也逐渐散去,可是我却又在那站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什么,只感觉心里乱糟糟的。

    这天夜里的街道上巡逻兵走过一茬接着一茬,要不是瓦里安来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个城市里能有这么多的卫兵。而城市中间的城堡上灯火辉煌,火炬照亮了这个海港城市。

    老百姓的生活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大家街头巷尾的都在谈论着这个年轻国王的到来。而人们给出的解释更是五花八门,有人说雄狮之王要北伐,有人说不是北伐而是路过,有人说是去库尔提拉斯找戴林统帅商议重新组建联盟的事情。

    此时的酒馆里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有赞叹这个国王年轻有为的,也有对此嗤之以鼻的。甚至还有人抛出了阴谋论!说瓦里安是来兼并土地的。

    这个说法竟然还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他们普遍的想法就是洛丹伦已经名存实亡,洛丹伦王国原本无比广袤的领土疆域现在已经四分五裂,所有还存活的领主们都各自为战圈地为王,虽然没有人自称国王,但是跟国王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吉尔尼斯跟斯托姆加德这两个王国肯定是要伸手的,而且斯托姆加德已经伸手了。作为洛丹伦王国脱离本土海外最大的也算是极其重要的地方,这个被称作米奈希尔港的港口一定是暴风王国向北扩大影响的最重要的跳板!

    从暴风王国直接乘船去洛丹伦走的快了得接近二十天!走的慢了不顺了保不齐就得一个月!但是如果将米奈希尔港收归到暴风王国的疆域之下,作为一个半路上的中转港口,这里的战略价值不言而喻。

    但是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矮人会同意么?

    那人的解释是矮人会同意!他说米奈希尔港很重要,但是矮人控制这个地方也是比较困难的,同时米奈希尔港东边的无尽湿地沼泽就连矮人自己都没完全整明白怎么走,想从西海岸横跨整个湿地沼泽对矮人王国造成影响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个说法有点道理,但是似乎又有点勉强。

    酒馆里议论纷纷,原本的争吵谩骂甚至拳脚相加没有了,大家开始讨论起政治问题。

    随着瓦王来到这里的目的被大多数人所认可之后,讨论的第二个论题就被展开了。这里的总督会用什么方式将土地拱手送给瓦里安,或者是瓦里安得许诺给他多少好处。

    随着这个问题被抛出又是一阵议论,真是说什么的都有,总督位置不变,授予公爵爵位的,世袭罔替的……老百姓心中对权利交接利益交换的所有印象都用在了这里,又是许诺多少钱的,有人说不是钱的事,是税收的问题的,等等!

    可还有人立即就反对了,瓦里安能来,那戴林统帅呢?戴林统帅手下的库尔提拉斯海军难道不知道这个军港的重要性么?他们难道就会放任瓦里安来这里接触总督的这种行为么?

    瞬间酒馆里的气氛就炸了。

    有人说戴林统帅是孬种的,有人说库尔提拉斯海军自从兽人入侵北方时候被兽人干灭火了之后就一蹶不振未必是瓦里安对手的。甚至有人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斯托姆加德离着这里也不远,肯定也不会放弃的!

    最可笑的是还有人插嘴说托尔巴拉德岛上现在被达拉然的法师占领了,难道达拉然就不需要领地了么?

    但是这个说法提出来就被人喷得体无完肤,都说达拉然现在已经被毁灭了,那些尖帽子全都失业了,他们现在能找到工作就已经不错了还海外扩张!简直就是笑话!

    这个问题差点打起来,因为坐在酒馆里的人不光有洛丹伦人,原本的奥特兰克人,斯托姆加德人,还有库尔提拉斯人!矮人不掺和这个事,那些矮子大多都躲到了墙边角落里看着这群人类高谈阔论山呼海啸吹牛皮不上税。而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就会牵扯到各自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自己的国家自己说行,别人说就是不行!

    在这里面库尔提拉斯人是最彪悍的,他们块头最大,所以应该是这个原因所以说起话来相当的不客气,已经亡国的洛丹伦人尤其是从北方来的洛丹伦人几乎不吱声,但是在米奈希尔港已经多年,扎根在本地的洛丹伦人则对洛丹伦的灭亡和衰败并没有那么上心,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挑事的也是他们。

    来自南方暴风王国的人现在国王已经来了,腰板贼硬!但是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看他们吵成这样,我则在角落里一边看他们吵架一边接受那个胖女人的热心服务。这里面总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直挑事挑事,结果讨论逐渐变成了谁嗓门高,从比嗓门变成了争吵,从争吵变成了谩骂和人身攻击。气氛已经燃起来了,就等摔杯子了。要不是酒吧老板冲着天花板砰砰放了两枪估计真就打起来了。但是这种冷静只是暂时的,很快又开始了各自的讨论。

    而这天晚上除了看到众人的态度之外,我比较满意的是原来当用某些人的生命滋养我的身体之后,皮肤恢复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的好处。在酒吧老板的枪声过后我提上裤子离开了这家酒馆。

    这晚如此热闹的酒馆竟然没有见到那五个人,啧……这事我估计就没那么简单!

    总督府的外围卫兵多到从外面冲进去的可能性为零,围着城堡转悠了两圈,我是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既然是这样的话要是从里面出事……

    可是转念一想感觉应该……不大可能。

    可是转念又一想忽然感觉身上一紧,来刺杀我的那个人都敢死的这么决绝,万一这里面真有死士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到这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可是望着城堡上摇曳的火光我的心却又感觉一阵酸楚。

    继续围着城堡转悠着,我想能发现一点万一城里出事刺客可能逃生的路径。甚至连路上的下水井都好好踩了踩,可是等到了半夜,城堡上的灯熄灭了大半也没有听到任何不好的动静。

    看来是我多虑了!

    瓦里安到来的第二天,城中还是安然无恙,我想到码头上去走走,但是码头上的卫兵就跟有病似的打量着每一个从这走过的人。从暴风城来的船队已经不是当年可怜的小舢板了,那一艘艘三桅四桅的大型军船彰显着这个王国重新振作起来了。

    其实我打心眼里还是希望这个王国能好的,王国越强大,它的子民相较而言活的就比别的国家要稍微幸福一点吧。可是看到这些的同时我又忽然想起了艾德温。

    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回到了酒馆,只是这次刚进去就看到了消失了一天的那五个人又坐在了吧台边上。

    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19 逃离米奈希尔港

    他们再次出现是个好事,不管什么原因。

    我坐在了他们身边,那个男人扭脸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带着些惊讶。

    “昨天这里很热闹。”

    他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然后说了句:“是么。”

    “昨晚才热闹。”

    他没有看我的脸,只是哼了一声。

    “你们昨晚没在,暴风王国的人可差点吃了亏。”

    那人撇了撇嘴,显然是有点不耐烦了。“你们不是水手对么?”

    他终于斜着眼再次看向了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些愤怒和敌视。“你最好少打听。”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爱莫能助。”他又扭回脸去。

    “我只想回暴风王国。”我说。

    “这里有的是船。”他冷冷地说道。

    “我要运点东西。”

    “你可以包船。”他不耐烦的直接怼了回来。

    “如果能包船我就不找你们了。”我说。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他看向我的眼神很不客气。

    “至少是暴风王国的人,对么?”我笑了笑,“自己人不坑自己人。”

    他严肃地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哼了一声,“你想得美。”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对么?”

    “对么?”他哼了一声,“我怎么相信你?”

    “我会给你足够多的报酬,只要你能将我带回暴风王国。”我盯着他的眼睛。

    那家伙看着我足足十几秒,然后摇了摇头,“我们不是跑那条线的,你找错了人了。”

    “我也不是非得让你们送,你安排只要将我送回去就可以。”我强调道。

    男人没有立即答应,“那你得等我们的消息了。”他说。“暂时不会有船,如果有了会安排你。”

    我笑了笑,“请尽快。”

    “就你自己?”

    “还有个箱子。”

    “多大?”

    我沉吟了下,“能装一匹马大小的箱子。”

    “活的死的?”

    “哼!当然是活的!”

    “你准备出多少钱?”

    我眯了眯眼睛,“十个金币。”

    他直接笑了出来,然后摇着脑袋看了看他旁边的兄弟,旁边那几个瞅着我满眼的鄙夷,“那你最好去找别人。”

    “三十。”我加价。

    他直摇头。

    “五十!不能再多了!”我说。

    他一脸的坏笑,“一百个金币。”

    “你干脆杀了我得了。”

    “我是生意人,杀人的事情我不做。”他说着将身体往后仰了仰。

    “太多了!”我皱起了眉头。“而且我也认识你们的人。”

    “那就让你认识的人替你送。”那人笑的很严肃。

    我盯着他的眼睛,此时他完全占据了主动权。我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团狠狠地瞪着他,“我怎么能相信你?”

    “哈!”他笑出了声,“可是你找的我!”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

    “我要明天的船。”我说。

    “不行。”他摇头。

    “那什么时候?”

    “等通知。”他说。“只要你不离开这个城市,我的人会找到你的。”他说,“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我要尽快!”我说。

    “哼!尽快……”他笑着站起身来摇了摇脑袋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五个走出酒馆,我轻轻地舒了口气,这样应该可以了!

    在座位上又坐了一会,那个胖女人又来提示我说现在可以提供服务,但我直接站起来走出了酒馆。可在走出酒馆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话,能找到我的……哼,那挺好的!

    这种等待是没有任何意思的,可是只能这么等待。城里依然如故,看不出任何的变化。瓦里安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这个时间安排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这家伙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呢?

    我是个讲究诚信的人,虽然那家伙明显就是敲诈我,但是我也得给他准备足了金钱。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我从酒馆出来之后慢慢往回走,忽然感觉到后面有人快步追上了上来。我一侧身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朝我跑了过来,他的脸很脏,鼻子下面的灰就跟长了胡子一样。他跑到我面前告诉我,“准备好。”

    “啊?”我疑惑地盯着他。

    但是那小孩扭头就跑了。

    看着那小孩消失在旁边的巷子里我扭头就往家跑去,回到藏匿地点没一会,院墙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莫不是今晚还得死人么?其实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要是一会再厮杀起来,那明天可真得想别的办法了。

    但是院墙外面的脚步声停下了之后我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差不多了。”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走到门前轻轻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我根本没见过的人,那人还用红色的面罩遮着脸。“头前带路。”我说。

    “你的东西呢?”他问了一嘴。

    我回身回到房屋里将马牵出来,为了防止麻烦这两天我买了些布套在了马头上。

    “就这?”那人压低了声音。

    “别废话。”我说。

    那人也真不废话,转身就走。我牵着马跟在他身后。一直没走大道,穿过了无数条黑暗的小巷子后我们来到了码头附近。此时的码头上还有不少卫兵,瓦里安国王来了几天了,这些人明显就不如刚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了。

    那家伙将我带到一间仓库,他打开门示意我进去。我看了他一眼,那家伙只露出的俩眼珠子正直勾勾盯着我。这个眼神不好!

    进了仓库之后那人直接从外面将大门关上了。就在我再次陷入黑暗的时候仓库尽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就运这么个玩意?”那声音显然是有点不可思议。

    “嗯。”我应了一声。

    “钱带来了么?”那男人说。

    我摸向马儿将金币袋子解了下来。在手上颠了颠,“你要查查么?”

    那人没点灯,而是朝着直接走了过来,他伸手拿过我手里的钱袋,“不用查。”他说道。

    “装箱。”我说。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他说,你在这等着,该走的时候你别掉队了就行,我只负责运,不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他冷冷地说道:“要是你在路上摔倒了,我是不会管你的。”

    “哼!”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后走到了一边,坐在了刚好被月光照到的柱子旁边的木桶上。

    那家伙直接走到门口出了门,这时候从黑暗中走出来两个人,走到我的马身边,刚要伸手去牵马,“你干什么!”我一声喝住了两人。

    有个人明显吓了一跳,另一个很生气地说:“你不装箱了?”

    “我自己来!”说着我站起来伸手牵着马缰绳走向了更黑的仓库深处。

    “神经病!”有个人嘟囔。

    我也不好言语就没搭理他。将马牵进一个木箱子之后,两人将箱子钉上了。然后两人走出了仓库竟然还把仓库锁上了!

    黑暗中连老鼠的声音都显得那么清晰,月光从仓库顶上的窗户照进来,但是那小小的窗户只能让一点点地方感受到光亮。这个情景真的是似曾相识。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忽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门外面的锁被打开了,锁链哗啦一声被抽了出来,紧接着走进来两个人,“准备走!”

    那俩人从外面牵进来一匹马,在这黑灯瞎火下装我马的箱子竟然是在一辆板车上,然后被马拖了出去。

    我们没有上码头,而是在码头远处的一个地方停下了,下面是一艘半大的舢板。几个人已经在那等着了。众人用滑轮将箱子放到船上后,后面有人没好气地说:“上船!”

    顺着绳梯下到码头下面的另一艘小船上后,我们一大一小一前一后驶向了大海。绕了一大圈之后在码头外围的一艘船边上停了下来,不远处就是暴风王国的海军舰队靠港的舰船,外围还能看到海面上有几艘更大型的帆船。

    船上的人放下绳子将箱子吊了上去,最后才将我拽了上去。甲板上有十几个人,我看向他们的时候这群人脸上都相当冷漠,而且全都戴着面罩。

    “进去!”一个人推了我一把。我生气地扭脸看向他,“进去!”他提高了声音。

    他是想让我进船舱。

    “我要睡雅间!”我说。

    “法克!”那家伙口出脏话,“真你·他·妈的。”他很不耐烦,“你还睡雅间,你睡船长室得了呗!”

    “也可以!”我说。

    “需要再给你找个女人让你路上干一下么?”那家伙再次伸手朝我推了一把。

    说实在的这人的力气完全不能推动我,但是我还是示弱了。我没再说什么就走进了船舱。船舱里倒是没什么怪味道,但是我待的地方不是船员休息室,而是最下层的仓库。

    “什么时候出发?”

    “你最好闭嘴。”那人说:“如果你还想保留你的舌头的话。”

    将我关进一个小房间后那人转身走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大喊。

    “再喊将你宰了扔下去。”那人说着走远了,只剩下刚才的话飘荡过来。

    我推了推那扇门,然后掏出了开锁工具,但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无所谓了!

    转身趴在那碗口大的窗户上往外看了看,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20 如梦方醒

    对于死人要不要睡觉这个事情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虽然死人确实比活人能抗,几天几夜不睡也不会带来什么影响,但是经过自身的感受之后发现睡觉确实能降低能量的消耗,能够延长身体退化衰减的速度。

    对于亡灵来说也只能说衰减了,他们不会再长胡子了,也不会骨质疏松。最大的问题就是身体能量消耗的多少。尤其是没有了巫妖王能量的加持之后这种能量衰减其实很快的,而且除非有能量物质的补充否则短时间内恢复是绝对不可能的。而最富含能量的除了那些魔法物质之外,其实人体就是一个极好的能量池。

    人的大脑,肝脏,心脏是能量物质最多的地方。其次才是肌肉和下水。但是这些东西有个最大的坏处就是不能直接转化为能量,所以最快的方式还是血液,虽然血液里面并不如肝脏心脏那么好,但是恢复速度是最快的。这也是亡灵们喜欢啃咬活人的一个原因。

    有魔法师研究这件事还写成了一本书,里面就记载了亡灵对人血,牛血,羊血等诸多动物,甚至鸡鸭血有什么差异。后来得出的结论是亡灵日常最好的能量补充就是人,活人!当然这是以容易获得为前提说的。

    而对我来说,这个睡眠是一种接近冥想但是又不是冥想的状态。或者前面是冥想后面就睡着了。

    自从身体再次充盈之后我也观察过,能量补充也是有一定周期的,不是说吃一顿能顶一年,随着周围情况变化和自身条件素质这个衰减速度是不同的,我不是很清楚什么时候变成的那样……但是现在我十分不想让自己再变回那个样子。

    睡觉则是降低消耗的最佳方式。

    上一次睡觉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了,而做梦这种事情更像是远古的记忆一样。

    可是这次在这摇摇晃晃的环境里竟然真的睡着了。那种感觉很好,甚至我出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温暖。是泡在水里那种从外到内的温暖,一种柔和的让人感觉舒服放松的感觉。那种沉浸在温暖中的感觉就像……灵魂都得到了升华之后的那种幸福感。只感觉一切都有希望。

    在梦里出现感觉是件奇妙的事情,在梦里只有视,听,想和极少的一些触觉,但是这个梦让我舒服得不想醒来。

    可尽管身体感到了舒适,梦里的阳光明媚却见不到一个人。这才发现我不是在水里,而是孤身一人站在一个岔路口,周围有田野,房屋,山,花草却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个动物都没有。

    那时候意识里出现了一个念头,我要回家!紧接着就是第二个念头,我的家在哪?

    此时的意识很清楚,我的哥哥在家等我,就在那……

    那是哪?

    忽然之间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印象,竟然是在……东谷镇。

    可当我看向周围的时候,这里不是东谷镇,我不知道这是哪,但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点就是……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找艾德温。他应该在家的,我得赶紧回去。

    可是面前的路究竟是不是回家的路呢?似乎是,又似乎不是。我觉得是,却又那么陌生。周围的环境忽然就让我感觉到了陌生,我不认得这里,我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回头看看却发现周围的天忽然就阴沉了下来,感觉是艳阳高照,但是眼前却一片模糊,黑影竟然开始笼罩我的眼睛,分明是阳光普照的,为啥却看不见了。

    越想看清,就越看不清,只能赶紧走,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我只能勉强看到自己的脚面,忽然感觉路开始不平,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条河边,我正站在河岸上。那是条河么?我印象中似乎有这么一条河,那条河好宽,小时候我不敢从那过,那水太急,那河深不见底。

    忽然我看到了河对岸似乎有个人,他在朝我挥手。我想看清,很想看清他的脸,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眼皮重的根本抬不起来。心中有个清晰的想法就是过河,一定要过河去。他能带我回家,但是脚下原本细腻而柔软的沙子竟然变的黏稠到脚都拔不出来,脚很沉,腿很沉。忽然感觉到自己会不会走进了一片泥沼,我要赶紧走出来否则我会被泥沼吞噬。

    慌乱之间我从河边走出来终于来到结实一点的土地上却忽然发现边上竟然躺着一具尸体。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但是我很悲伤。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感到无比的悲伤,我竟然哭了出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眼睛。没有眼泪……

    但是刚才真的很伤心!我似乎从来没有那么伤心过。那种悲伤的感觉即便是我醒了都感觉好真实。

    船舱里依然昏暗,歪头看了看那个小窗口,外面天已经亮了。我趴在那窗口朝外望去!却发现……这船才刚刚离开港口不远。

    而那港口似乎乱成了一团!

    此时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甚至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

    使劲晃了晃脑袋,侧耳倾听周围发的的声音,甚至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真实的!这不是在梦里。

    可为啥……才离开港口!

    我这是睡了多久?还是……发生了什么?

    船越行越远,最后留在眼中的影像就是码头上似乎正在发生混乱。心里有点疑惑但是还并没有从刚才的梦中缓过神来,我又坐在了地上,可仔细回忆刚才梦的时候虽然记得清晰,可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悲伤竟然没那么强烈了。

    外面的阳光来看应该已经是中午了,但是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人来。于是起身推了推那扇门!果然!那扇门还是被锁着的!

    忽然有种被囚禁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可是花了一百个金币的!怎么也算是个大客户了,这样对待自己的大客户的可不多见。

    “来人!”我大喊。“来人!”

    声音在这环境里传的并不算远,在我不断的高喊过后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只是那脚步声走得很不耐烦。等一团微弱的油灯火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从门上的小窗口露出了一张脸。“你他么的叫什么?”

    “我花了那么多钱就这么个待遇?”

    那双死鱼眼就这么盯着我,“你还想要什么待遇?”

    “这里太黑了,又潮湿,我可花了一百个金币。”

    “哼……不是你花了一百个金币,是给你运的东西花了一百个金币,你没给钱。”

    这话说的明白!我遇到敲诈了。

    “海盗也是要讲诚信的。”

    “嗯,这话你是听谁说的?”他俯下身子从门下的小口推进来一个托盘。托盘碰到了我的脚,门外那家伙往里推了推没推动,直接一脚踢到了托盘上。托盘和里面的东西全翻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而他也看向我,他的眼神一看就绝对不是好人。

    “盗亦有道。”我说。

    “嗯……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吧。”他淡淡地说道。

    “我要见艾斯克。”我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话,“我给了他足够的钱!”

    “谁?”那人斜着眼看着我。

    “艾斯克!”我咬牙切齿,“那个接受我钱的人。”

    那家伙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什么艾斯克,这条船上没有一个叫艾斯克的人。”

    “那是谁安排我上的这条船!”

    “我怎么知道。”那人转身就要走。

    “你回来!你踏马的!”我开始口吐芬芳。

    那人真回来了,只是首先伸进那个小窗口的不是眼睛,而是刀的尖刃。“你做好把嘴巴放干净点,我不是很想割了你的舌头,留下你的舌头或许你能给你未来的女主人带来些快乐,我也能多卖点钱。要是你真不识好歹,我不介意少赚些钱。”他露出了一个凶狠的眼神。

    听到这话才明白过来!这是上了一条他妈的黑船!

21 机关算尽

    不需要再问什么,这就是一条黑船。而至于这艘船最终会到哪儿那个混蛋也没有告诉我。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到哪儿去这么简单了,而是现在有可能会给我招来更大的不必要的麻烦。

    开锁的铁丝在我手里捻过一遍又一遍,倒不是我不想开锁,而是这门从里面根本就不可能被打开。现在能逃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主动打开门。而打开门的方式就是……绝食!

    那天的食物被我推出门去,第二天那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我问他什么他也不理我,只是将食物推进来,但是我立即就将食物又踢了回去。那人很生气,但还是冷笑一声之后就走了。

    第三天依然如此。

    到第四天的时候,那家伙来到门前没有将食物推进来而是趴在门上往里看了看。我歪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家伙在门外迟疑了一会,还是用钥匙打开了那扇门。那个房间并不大,也就一人长宽的地方。那家伙推门进来,走到我旁边用脚踢了踢我,见我不动弹狠狠踢了我一脚。

    那一脚挺狠,但是对我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踢完我之后他赶紧俯下身子检查我是不是死了,但是当他将我翻过来的时候我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那个家伙惊恐的想要挣脱,但是我掐住他的脖子的手已经抠住了他的气管,当手指将他的气管和食道攥进手里的时候他那双眼睛告诉我什么叫绝望。但是我没有掐死他,我想让他活着,活着看到自己是怎么被一点一点吃掉的。

    松开手的时候他已经不能说话了,虽然还能喘气但是这个家伙这段时间将会非常痛苦。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快到了下手的时候了。虽然不知道船上究竟有多少水手,但在我眼里他们的下场可以预见。

    将那家伙绑了起来,那家伙的脸上很差,眼球甚至都有点充血了。但是为了防止他嚎叫我还是用布条勒住了他的嘴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如果在我控制这艘船之前你死了,那是你的幸运。如果你没能死掉,你将后悔为啥没能早点死。”

    轻轻的锁上门之后我慢慢走过船底仓,在二层仓我发现了装我马的那个箱子,而看情况这个箱子被打开过了。二层仓里除了粮食水和一些不知道什么的玩意之外竟然发现了人!

    没错,是人!活人!而且是女人!但是女人们不是关在房间里,而是被锁链锁在笼子里。她们大多衣不蔽体,残破的衣服和脏兮兮的身体就像一群牲畜一样蜷缩在角落里。走到笼子边上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得有三十几人,而且似乎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女性。

    “你们是被骗上来的,还是被抓上来的?”我凑到笼子边上问道。但是没有一个女人回答,她们只是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盯着我。

    “说话!”我轻轻说道。

    她们依然不吱声,见状我也不再问了,而是轻轻退了出去。在来到顶仓之后船舱里的人在大声谈笑着,听了一会也没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但是他们之中有人终于有人察觉到下去给我送食的人还没回来。但是大家也只是说了说之后却并没有人想去看看。

    在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基本能判断船员人数得在三十人左右。船舱里有二十来人,甲班上大概有十人执勤。如果不能控制或者征服他们结局可能只有两个,一个是路途遥远,他们会因为没有食物而假装投降而爆发新的冲突,另一个是他们坚持到了目的地,被封锁在船舱里的我会被他们最终抓获。

    第一种结果对我而言是有利的,但第一种的情况只靠我是做不到的。想到这回头看了看笼子里的女人们,然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摸了摸身上的武器,当摸到胸前的火枪后想到这里面也只有一发火枪弹了。

    到了该熄灯的时候了他们终于有人再次问道:“亨得利回来了么?”

    “没看见!”有人说。

    “你看见了么?”

    “不知道。”

    “他是不是去下面搞事情去了?”

    “不可能,船长会阉了他。”

    “你去看看。”

    “我不去。”

    “你去!”

    最后还是有人听话了,但是这种人往往都是这团伙里最次的那种脓包。而且往往不是一个人,是俩人。

    听到有人下来了,我悄悄退回了三层船舱。在这里打起来被上面听到的可能性更小。

    “那玩意就是那人带上来的对么?”

    “好像是的。”

    “据说那是个死的东西!”其中一个清了清嗓子说道。

    “据说北方就是死者复活……那玩意一定也是。”

    “真不知道船长怎么想的!那玩意会带来灾祸的!”

    “真倒霉!”

    “你说亨得利会不会出事了……”

    “别瞎说!他那种杀猪的样子能吓退邪灵!”

    说着两人就下到了第三层,我躲在一堆箱子后面注视着这两人提着油灯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就在他们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从箱子后面飘了出来。这种环境里面用匕首最合适,而为了防止他们叫出声来,后面那个人我选择了用匕首刺穿他的咽喉。

    当他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松开了攥着匕首的手。前面那人听到声音一转身的时候我已经一只手按住了他捉刀的右手,右手直接奔他咽喉抓去,那家伙左手提着油灯还想要招架一下,但是我的手指已经抠进他的嗓子里。

    人在紧张的时候身体是不受控制的,他情急之下忘了撒手,左手死死地抓着油灯还想要掰开我的手,但是我的力气完全超过他,直接将他推着顶在了船壁上,就在他后背撞在船上之后一使劲他的气管和食道就被我抓碎了。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也就非常乖的躺下了,我轻轻将他放在地上,然后将他手里的油灯接了过来。

    将两盏油灯挂在立柱上,第一个人已经不行了,地上全是血。我摇了摇头看向另一个人,那个家伙还敢睁着眼看我,我过去一把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将两个人扔进了关押我的那个小房子。

    里面那个人还没咽气呢,见到我拖进来俩人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抗争了。重新锁上门看着地上的血叫我有点不开心,这个情况可不好。盯着两盏油灯不由得心生一计。在船舱尽头的小房间门口挂了一盏灯,然后在船舱中间挂了一盏灯。最后又检查了一下二层和三层的隔板。

    现在只需要等着再有人下来了。

    果不其然,等了没一会就有人说了,“那俩混蛋怎么也没回来?”

    这一个问题让船舱里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就听着有人坐了起来。

    “会不会那俩玩意也去耍了?”

    “不会!”有人说:“那俩怂包顺风撒尿都撒一鞋他俩没那个胆!”然后就听着他从吊床上跳了下来。“你俩,你,还有你!你!跟我来。”

    六个人……听到他说的我悄悄退了回去。

    路过那群女人面前的笼子的时候我瞥了她们一眼,那群女人还是蜷缩着躲在那。

    很快就听到上面传来的喧哗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我蹲在第二层我那匹马的箱子里,看着他们来这这一层转了一圈,然后骂骂咧咧地在二三层之间张望了半天,看到他们几个下到三层了我从箱子里钻了出来。

    我暂时不准备杀他们于是等他们走下去之后我悄悄将两层之间的门关上了。用门闩栓上之后,他们此时还没发觉他们已经被我关在了下面。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扇门只要被栓上,从下面是绝对打不开的!

    然后赶紧跑到第一层等待上面那十几个人的行动。这天海上的风浪并不大,虽然船在摇晃但是声音并不大。我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果不其然,就在我刚藏好船舱下面就传来了咒骂声呐喊声,甚至刀剑斧子劈砍船板的声音。

    就听这层船舱里突然有人就一下子从床上翻了下来,“怎么回事!”

    这话音刚落就听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然后所有人都从床上翻下来了。紧接着就是武器出鞘的声音。“出事了!”有人说。“他妈的!”

    “嘘嘘!别说话!”有人制止声音众人说话,短暂的寂静之后那人说:“快去通知船长!其他人跟我来!”

    我攥着手里的弓箭心想可坏了!失算了!完了完了完了!上面的人再下来我这场战斗可就真的有点难办了!刚才应该不论如何先把底下那六个杀掉的!不管怎么那六个即便杀死两个我都得到便宜了。

    看着一众冲进二层,此时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他们刚冲进去我就将门给关上了,门闩咔就给扣上了!进去的人也感觉到了后面有人,赶忙掉头砸门,但是这种门都是经过处理的,一时半会是绝对砍不开的,本想以防万一,为了防止他们万一真就机缘巧合整开了这扇门我真想去旁边搬一些箱子过来堵在门前。但是里面的人已经大声叫喊起来!

    我俯身抓起地上的弓箭冲向这层跟甲板之间的门,但是刚跑了两步就感觉上面有人影晃动,我赶忙往一边闪,躲在了旁边一个箱子后面。

    上面冲下来了四个人!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而就在他们冲向那扇关闭的舱门时我直接一箭射倒那个去开门的人,旁边三个人也就刚反应过来,他们转身的工夫我第二支箭已经射进了一个人的后背。就在那俩人转过身来看到我在哪,抬脚躲开被我射倒的那人,然后准备朝我冲过来的时候我第三支箭已经准备好了!

    轻松,愉快!第三个人应声倒地。

    第四个人不是视死如归,而是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我看得出来,他是冲也得冲,不冲也不允许他后退。但是结果是一样的,他冲到了我面前,可是我刀都没拔出来,直接用弓挡开他砍过来的剑后飞起一脚狠狠踢向他的下面。

    那家伙这个反应还是灵敏的,他下意识的向上跳了一下。

    只可惜……跳得不够高。

22 搏杀

    这四个人的战斗不到三十秒便结束了。最后结束的声音是那个跳起来的小伙子惨叫的一声。二层船舱里的发出的吼叫声还是不绝于耳,刚好我也不着急了。于是我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那扇门。里面的人还在用武器奋力地破门,我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定他们十分钟内应该砍不开这门。

    转念一想其实也行,这门即便是被他们砍破了我觉得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我还是有些优势的。

    拔出那三支箭后我凑到了门边,但是刚露了下脸一支箭擦着我的脸飞了过去。哎呀!这是上面还有人戒备了啊!

    但是仅凭这一箭就能断定上面没几个人了。扭头看了看船舱里,我转身收起弓箭捡起箱子边上的盾牌,然后顺手捡起了旁边的一柄小斧子。

    举着盾牌凑到了门前,往上又一瞅的时候两支箭飞了下来,幸亏我这盾牌举的好。也就在这时候我三步并两步直接冲上了楼梯冲了出去。

    海风扑面而来,起伏的甲板让我有种要被掀起来的感觉,但是我的身体飞出船舱之后就地一滚!其中一个弓箭手反应蛮迅速的,但是准头不够,那支箭射到甲板上。我就地一滚端着盾牌护住了我身体。果不其然!现在守在门口的只有四个人!两人持弓,两人拿剑。

    在甲板上耳边除了风声就是浪撞在船头破碎的声音。船舱里虽然在大叫但是已经没那么大声了。可是转念一想不好!那俩拿弓的堵住我的去路,有人冲进去开门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起身右手中的斧子被我抡了起来。那俩人瞬间随着我身体的移动弓也瞄准了我,只是这两箭他俩浪费了,不进浪费了箭矢还浪费了最好的机会!

    我的盾牌稳稳的接住了这两箭,而也就在此时我手里的斧子被甩了出去。两个拿剑的家伙此时是拿着盾牌的,他俩往后一缩身子倒是挺好。但是那俩拿着弓箭的有一个就倒霉了。斧子飞过去后他也没能躲开。

    这是当然了,这么短的距离躲开就成神了。而另一个弓手也慌了,他这一慌乱对我而言那可就太好了!也就在这时我冲到了他们面前。

    抽出腰间短剑的时候我的盾牌也到了,那个弓手已经没有机会发射箭矢了,慌乱中他想推我,但是插着四支箭的盾牌哪是他想推就能推的!我都能想象得到他扭着脸被我一盾牌给击倒时候是什么样。

    他是倒下了,但是毕竟他还活着而且没有受伤。可是现在已经不能管他了,我抽出的剑直接朝着一个持盾的家伙就平斩了过去。当我的剑碰到他盾牌的那一刹那,我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

    我松手了。

    短剑斩在他盾牌上之后只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痕迹,然后我就松手了。这是一个大胆的做法,更是一个危险的做法,但是我必须得这样做。

    当另一个持盾者压过来的时候我举盾就挡,然后趁机摸向腰间一把就将战锤给拽了下来。第一个盾卫又要往上顶,我直接一锤捣了过去。

    这一下的成功需要巨大的手腕力量做支撑,要不是绝对做不到的。这一锤杵过去直接将那个家伙给顶了回去,这一下还是顶在他的盾牌上,要是用锤子硬杵到他的胸膛上我能保证他胸骨当场折断。

    举起盾牌再次承受左侧第二个盾卫的连续两下劈砍,之后我一撤盾牌敞开前胸一拧腰抬脚就朝着他踹了过去。

    踹!不是踢!踹是用脚底。踢是用脚尖或者脚面。

    我一脚踹到他的盾牌上,那家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的弓手此时刚爬起来,他抽出了刀来。但是这家伙明显是怕了,他没有立即用刀朝我扎来,其实刚才他要是爬起来就朝我扎来这一刀我是躲不过的。但是战场上这种事情很常见,不是谁都反应可灵敏了,也不是谁都有绝对的勇气去面对每一个敌人。

    那家伙犹豫了大概不到一秒钟,但是这一秒钟决定了他的命运。

    我盾牌往怀里一拉的时候身体已经转向他了,就在我踹出去的脚落地的时候腰腿这么一发力,直接朝他就撞了过去,那个家伙被我的盾牌第二次撞倒。只不过这次我有了充足的机会给他来一下!

    这锤没有要他的命,我换锤子的目的就不是要谁的命的。

    哈!如果是砸胸膛和脑袋这一锤足矣!但是手腕胳膊这种地方是不死人的,而且……不耽误干活的同时还失去了造反的能力!

    这一锤我砸向了他的手,只不过是左手。

    只听嗷的一声,他抱着左手就滚到了地上。

    我的目的达到了。

    那俩人从地上爬起来,此时他俩其实就已经输了。他俩的姿势和步伐就像丧家之犬,唯唯诺诺,战战兢兢。我看着他俩:“投降,我可以不杀你俩。”

    那俩人只是盯着我,在这并不十分明亮的月光下,他俩的眼神我看的清楚,那种惊慌,惊恐,担心,犹豫的眼神展露无遗。

    “放下武器,你俩能活。”我摊开手说。“下面的人已经是死人了。”我用锤子指了指船舱。

    见俩人还不说话,我问:“你们俩谁是船长?”

    那俩人还在犹豫,我直接右手一松,掏出火枪朝着右边那个家伙开枪了。“砰”地一声,白烟立即随风飘走,而那人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将火枪瞄准左边那个人的时候他直接扔掉了手里的剑跟盾牌,噗通跪了下来。“别杀我!别杀我!”

    我将火枪揣进怀里,弯腰捡起地上的锤子,“谁是船……”

    “砰!”

    我只感觉身上一震,一股子巨大的力量穿透了我的身体,我直接打了个趔趄。我面前的那家伙“啊”地叫了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我抬头一看,斜上方驾驶盘那有两个人影,一个依然忠于职守地把着舵盘,而另一个的正举着一个冒了一阵烟的玩意对着我。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这一枪后我还能活着……真得感谢阿尔萨斯!

    由衷地谢谢他。

    面对敌人有几种情况会让人绝望,要么是数量太多,要么就是杀不死。没有其他。

    这两种情况我都经历过,而且经历过多次,无数次!我知道那种感觉是怎样的,绝望嘛……就是……完了!觉得自己完了。没有希望了。

    这种没有希望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对!心死了!不过这种心死了有的人死得心甘情愿,有的则是恐惧到了全身无力。此时只有一种情况,我说的是上面那位。

    他……害怕了。我估计他从未见过有谁中枪之后不倒下的。走过那个趴在地上的卫兵身边,本来都走过去了,可是我还是转身一脚将他踢晕了过去。这样更保险一些。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家伙,不需要问,他的帽子出卖了他。我能感受到他的慌乱,他在装填他的火枪。但是我已经离他很近了,他颤抖的手在这并不明亮的月光下将火药撒在了外面,掌舵的大副始终没有离开舵盘,但我看到他似乎也不是很想插手这件事情。

    “放弃吧。”我走到了他面前,他恐惧的双手最终还是没能装填完毕,而他做了一件让我感觉好笑的事,他举起了那柄没有装填完成的枪朝我扣动了扳机。

    我一把抓住火枪,他立即松开了手。我朝着他的肚子一锤杵了过去。他嗷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这一下我能保证他肚子上的淤青能保留两个月或者更久。前提是他没死的情况下。

    我摘下他的帽子扣在我头上,然后一把抓住他的头拖着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他走下了楼梯。他痛苦地呻吟着,但是我一点都不可怜他。

    将他拖拽过甲板,我将他拽进了船舱里。他此时已经疼的叫不出来了,门的那端还在疯狂的喊叫,砸门,谩骂。我找回火药袋和弹丸,重新装填了他那把火枪。重新装填了我的那把之后感觉应该也能用,于是攥着两把火枪走到了那扇门前。

    那扇门被砸的砰砰作响,但是厚重的声音显示着他们是在白费力。而这扇门上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窗口,我走到门前看了看,窗口有点高。

    于是我拖过一个木箱踩在上面往里看去,里面那群家伙看到我的脸露出来瞬间不叫了。

    “先生们,你们被包围了。”我说。

    他们瞬间又开始谩骂。我皱了皱眉头,伸手将两只火枪架在了那个小窗口上。他们应该是没看到,而在两声枪响和一声惨叫之后里面炸了锅。但是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先生们!我是你们的新船长!”

23 艰难的解放

    人是一种很善于跟随的动物,或者叫……服从!对,是服从,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人永远需要被领导。是的,大多数人是天生胆怯的,只有将自己融合在大众之中才会有安全感。而人群中的头领不光是多数人的精神依靠,还是万一出问题之后的替罪羊。只有这样才会在最坏的时候也能有心理慰籍。

    而人大多时候是畏惧强权和力量的,就比如现在。

    后来知道我那两枪只有一颗子弹打中了人,但是这一枪却能让躁动的人安静下来。火枪,就是力量。而当我将他们的船长拖过来,拖到门前,然后拎起来按在那个小窗口的时候他们更鸦雀无声。

    要的就是这效果。

    海盗,流氓跟某些特殊组织是不同的,我说的这种特殊组织不会因为统帅首领而失去目标,即便首领战死他们也会朝着目标继续奋进。这不光是理智,还有感情!或者说的再深一点,就是他们有同样的思想,同样的……信仰。

    而海盗和流氓团伙凑到一起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钱,当然还有就是能够靠这个组织活下去的机会。他们没有信仰,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约束,只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谁是首领其实无所谓。谁更强大,谁能在他还没玩完的时候继续领导大家那他就是大家的头领。所以当我打开门栓之后,过了一会门才被缓缓打开,里面的人才缓缓走了出来。

    他们围着我,但是他们的脸上没有杀气。他们看着抱着肚子蜷曲在地上的原船长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同情或者想要反抗一下的意愿。

    “欢迎加入新的团队。”我朝他们笑了笑。

    “我叫比尔。”我对他们介绍道:“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比尔,但是我是所有比尔里面最特殊的。前两天我首次登上这艘船……但是却被关在了底舱的角落里,然后那个叫什么……亨得利的家伙告诉我……我是被拐卖了对么?”

    目光扫视一圈,他们没人吱声。“好吧,无所谓了,现在被拐卖的人成为了你们的新领袖。”我张开双手笑着看着他们。他们的脸上却一脸的冷漠,面无表情。

    “你们可以庆祝了。”我说,“为新船长……欢呼!”我轻轻地说。

    大家相互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船长,当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将脑袋上的帽子摘下来的时候我朝他点了点头。

    “天佑比尔,船长万岁!”前面那家伙说着举起了手。虽然这声音不大,可是很快周围的人就附和了进来。

    我笑着点头看着他们,但我并不满意。

    当晚我抓着船长走进了船长室,然后将他绑起来扔在了一边。船长室比底舱的那个小房间可是宽敞多了,当我坐在柔软的床上时那别提有多美了。到天亮还早,我便躺在床上看着地上的船长。那家伙紧紧地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不管是不是装的都无所谓了,我现在有了足够的时间。

    第二天早晨我站在了船长的位置上,剩下的这二十来人列队整齐等待着我的检阅。扫视一圈之后我说道:“看现在的情况我们似乎离着目的地还足够远,现在我需要知道一件事,我需要有一个人来告诉我,我们现在到哪了。”

    没人吱声。第一个问题就回答不上来确实有点尴尬,于是我扭头问大副,“咱们到哪了?”

    “我不知道。”大副这么回我的,但是看他的样子我感觉……不像是在撒谎。

    “但是……你至少可以告诉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温和地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刚才没问,船长大人。”大副看了我一眼说。

    “现在你可以回答了。”

    “库尔提拉斯,船长大人。”大副说。

    “啊……库尔提拉斯。”我点点头。“去那……做什么?”

    “船长大人!”下面有人举手,“我们不是去库尔提拉斯。”那是个干瘦干瘦的家伙。

    “啊,现在产生了不同意见!”我伸手指着他。“你说。”

    “这艘船最后地目的地是……西部大陆。”

    我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

    “西部大陆,长官,西部……海的尽头有一片大陆。”那人说。

    “我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西方大陆。”

    “库尔提拉斯人已经在那里建立了军港,基地,并已经在那驻军了。”那人说。“我们,我们……嘿……”他忽然抽了一下。“我们……也在那有了……业务。”他说。

    “业务?”

    “我们就是要去那边……倒卖点活物。”他说。

    说起货物我忽然想起船舱里的女人。“货物……下面的女人呢?”

    “她们也……也是……也是。”这家伙竟然还是个口吃。

    “她们能做什么?”

    “她们可以被卖到库尔提拉斯人的聚居地,给人当……当……仆从,或者……奴隶。”他说。

    “库尔提拉斯人?”我惊讶极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军港里只有男人……男人会……会……会疯掉的!”那人说,“这些女人可以在酒馆做很多事,赚……赚……赚很多……钱。”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她们的结局是怎样的?”

    “不……不知道。”他摇头。其实结果不用他说也很明白了。

    “作为船长我要你们……将她们……放出来。”我说。

    下面这群人一下子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斜着眼看我。“有什么意见么?”

    他们并没有回答我,依然还在讨论,而我的耐心已经有点受不住了。“回答问题。”我说。

    到这刚才那个结巴才说:“船上有女人会带来灾难。”

    “灾难……”我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现在这个情况么?”

    没人应声。

    “你们都是被女人生出来的,她们能带来什么灾难?”

    “船长大人,这是所有行船人的规矩。”另一个人说道,但是这一声明显就带着一点……质疑。

    “对,这确实不符合规矩。”

    “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么?”我问。

    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些诧异的表情,相互看了看没人说话。

    “将她们放出来,然后给她们吃的喝的。她们是人,不是牲口。你们的母亲,姐妹跟她们是一样的。”我说。

    “不!船长大人,这不符合规矩!”又有人站出来说。

    “我是船长,我说了算。”

    他们脸上的表情叫我不爽,但是他们没有大声说话,只是很小声的嘀咕。

    “有话就说出来。”嗯……这话其实是废话,而且这种事其实不能询问他们。

    “船长所有重大的事情,我们都是投票表决。”刚才的一个人说。

    “对,投票!”有人接着附和说。

    “是的,我们遇到大问题的时候都投票。”

    “这算什么大问题!”

    “这牵扯到船能不能安全到达,船上有女人已经是犯忌讳了,再放出来……”那人说着摇了摇脑袋。“海神会发怒的。”

    我立即皱起了眉头,“海神发怒之前,你们会看到船长发怒。”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就散会各干各的去了,虽然他们没再说什么但是我能看得出他们心里已经发生了大变化。

    船舱里的女人被带到了甲板上,她们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害羞又害怕。一堆人挤到一块,她们脏兮兮的身体上能遮蔽身体的布料其实不多。而且有些女人身上还有伤,有些带着血。

    男人们将女人带到甲板上之后都抱着膀子盯着这群羔羊一般的女人。

    “给她们找衣服!”我挥手指示水手。

    他们还是照做了,然后是拿食物和水。女人们蹲在甲板上吃着东西,船还是往前行驶着,看着周围人的眼神我感觉今晚可能不会好过。

    女人们在甲板上晒太阳,咸咸的海风吹动了她们的头发,她们不敢怎么说话,周围男人看他们的眼神让她们充满了恐惧。

    中午过后她们又吃了点东西后我让她们住进了一层的船舱,这引起了水手们的极大不满。看着女人们走进船舱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走进去。想了一下我还是决定不要走进去了。

    一直到这天黄昏我一直在船舵边上,船长室都没走进去。我在琢磨着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那些女人们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即便给她们武器也绝对是白给,没用!万一今晚闹事,那这群女人很有可能会二次遭殃。所以今天一天我都在甲板上看着他们来来回回,寻思着要怎么才能压制住他们。

    可是到了晚上掌灯的时候了我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怀里的两把火枪也就是极端危机的时候用的,震慑作用大于实际伤害。可是只有两发子弹能够干什么用呢?

    回到船长室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原船长,我将他拍醒,“今晚你的手下会暴·乱。”我说。

    那家伙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你说暴·乱之后他们会像杀我一样也杀了你么?”

    他的眼睛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他在思考,但是最后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答案。

    “那今晚只有你替我去死了。”说着我一拳打在他的头上。

24 负隅顽抗

    他们可能也是商议过之后才作出的决定,只是这样的决定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但这个事我认为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想到的。

    他们也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给我送饭,给我端酒。我将酒倒在了屋里的另一个酒壶里,将食物倒在一个包裹里塞进了箱子,而等水手来收拾餐具的时候我已经躺好了。

    果不其然,过了好久一会,房间门被轻轻敲了敲,“船长大人!”门外的人轻轻地呼唤我。

    我当然不应声,他看了看后就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只不过这脚步声可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至少有六个人!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然后就被推开了,结果刚一开门,就听着挤进来了两个人,然后就是弓弦的声音和箭矢没入身体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他们一群人挤进屋子,我能清楚地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然后就是他们朝着我的身体猛烈刺进去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爬了起来。

    是从地板上!

    床上那个人不是我,那当然不可能是我!这也是我能想出来的唯一一个给我创造出机会的办法。一般来说能参与刺杀行动的都是胆大的,而且块头一般来说也都不小,船长室是不小,但是挤进来五六个人确实还是转悠不开,而且这些都是进来杀我的。

    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明显看到有个家伙脸上露出的惊讶的表情。但是这也算是他在人间留下的最后的表情了,这个空间里我两把匕首就非常趁手。他看到我的时候其实没反应过来,但是我左手里的匕首已经朝着他的胁肋攮了进去,一个侧身我挤在了这个人跟另一个人之间,第二个人也没反应过来,但是下意识的想抬手推我,只是他还是太慢,被我一刀子刺入了他的小腹。

    抬起一脚朝着第二个人踹去,那人直接倒向后面,而抓住我左手的那人我使劲往前一捅他身体顺势往前歪去,刚好就撞在了一个正举剑砍向床上的那人身上。左手被控制,我右手此时已经抽了回来,一刀两刀!那人松手了。但是床边那三个人也回过神来。

    被撞的那人被阻挡不方便转身,这时候要是刺向他是绝对不行的,很容易被他躲开,毕竟他前面有个还挡着一个。

    三人中间的那个转身过来的时候剑是朝下的,刚才他是用剑往下刺的不是砍,这就给了我很大的机会,直接顶了上去,他剑还没调过来的时候我的匕首就到了近前,他眼疾手快干脆放弃了用剑而是想用手挡,但是没有拳甲臂甲的防护你用手直接挡在我面前那就纯粹是找死。

    匕首的尖尖往上一挑,不仅别开了他的手还会在他手腕处留下一道很深甚至致命的伤口,往后一抽手接着就扎了进去。

    噗噗两刀!那家伙想喊但是最终也没喊出来。他右边那人,就是站在床头的那个人此时已经举剑朝我砍来。

    我没有选择格挡,而是直接调转匕首朝着他嗓子眼就戳了过去。这时候就是看谁更狠,看谁更快。

    显然那家伙没我狠,他是提前举起了剑,但是他显然不想死。他一歪脑袋就要躲,这正中我下怀,其实这一刀就没打算刺中他。

    而这一歪头给了我右手机会,他举起的双手已经对他的下半身丧失了所有防护能力,所以这刀子攮进他小腹的时候他除了哎呀两声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后面的人终于扑了上来,但是已经有四个人被我刺中了!

    不知道你们打架的时候反应得快不快。有时候真的是眼睛看到了,脑子也知道,可是手真不一定能跟上!所以打架这种事平时的练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身体肌肉产生一种本能反应,根本不用思考,对方的站位,姿势就已经说明了他接下来会怎么做,而这种瞬间产生的反应是一连串的。越是高手这种印象和反应就越快越全面。

    我记得见过有个奇葩小女孩她对闪现的数字有着变态的记忆力和运算能力。是闪现,而不是让你瞪着眼看一会,数字只在眼前闪现!但是她不仅能看到而且还能加加减减算出结果。人的脑子是一种无法可想的存在,就跟这事是一样的。这可不是幻想或者胡说八道!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当然他们能敢来杀我就说明都不是一般人,至少胆量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个反应能力根本不相同!此时他们扑上来其实已经就是找死了。那四个人被我刺倒了剩下这俩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但是不得不说他俩精神可嘉。

    那个推开身上的同伴朝我举剑砍来的家伙此时不仅错过了最佳攻击时间而且他的脚下不支持他做太大的动作,非常轻易的躲过他砍来的这一剑之后我将迎接的是本来在门口没进来的那个家伙。那家伙是进屋里的六个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当场杀死在屋里的人。我抬起一脚朝他肚子就踹了过去,他直接从屋里飞了出去。

    那家伙是飞出去了,但是接下来他喊的那一声就很不地道了!屋里那个家伙扑上来跟我撕打起来,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腕这意思就是想让外面的人赶紧冲进来帮帮他,但是飞出门外的那家伙喊的是:“快放箭!”

    那家伙后背中箭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很复杂的,这家伙是白天老接茬说话那个,他应该没想到自己是这种死法。

    从外面射进来的箭矢几十支是有了,当箭雨停了之后我歪头看了外面一眼,我身上这人被射成了刺猬。我推开他顺手将他身上的两支箭拔了出来,摘下墙上我的弓后往外瞅了一眼,剩下的那些人没有立即冲进来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屋里的油灯早就灭了,黑乎乎的。估计这也是他们不敢冲进来的一个原因,而我是不能惯着他们的,张弓搭箭一箭射出,外面那个人倒下的时候甲板上的人瞬间就散了。他们四下找地方躲藏,但他们怎么藏都是在明处。被我又射伤两人之后我也喊道:“你们还准备继续跟你们的新船长对抗么?”

    外面没人说话。

    “现在投降,我会考虑宽恕你们这种叛乱的恶行。”

    还是没人说话!

    远远地瞅了瞅外面,我静静地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船长室上面是有人潜伏的,他们应该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跟我对抗。

    “派个人出来,跟我谈!大副还活着么?”我喊道。

    还是没人吱声。

    “你们现在投降不丢人!”我说。

    见他们还不说话我收拾了下地上的匕首并将箭矢拔下来了几支,攥着弓的手指之间挂了三支,勾着弓弦的手小指和无名指挂了两支箭。我凑到了门前往外看了看,然后出现在了门前。

    甲板上的人从桅杆后面和木桶后面露出脑袋来,我没有走出船长室只是站在门口。“最后一次机会。”我说,“我再给你们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

    天上的月亮发出淡淡的光,甲板上能看到人影,但是也仅仅是能看到人影。

    “先生们。”我说,“我想策划这场叛乱的人已经死在屋里了,放下武器,走出来,让我看到你们。然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如果不照做,我不介意继续跟你打。”

    顿了顿后我继续说,“现在我已经杀死了你们三分之一的人,如果继续对抗下去,我保证你们都会后悔这么做。”

    终于有人站起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当他们站起来之后我在等待着他们将手里的武器扔掉,但是这一幕并没有发生。

    “先生们,你们准备好放下武器了吗?”我提示道。

    忽然有人大喊,“杀了他!”

    黑夜里的时候眼神总是出奇的好用,就在我看到有人举起弓箭的时候我的箭也瞄准了刚才喊话的那人。他们射过来的箭矢没有击中我,但是我射出去的那一箭我能保证那人再也不能喊话了,然后我又躲了回去!可是我靠在门框上后朝外面的人又射了一箭。当那人中箭倒地的时候不知道为啥周围的人还不放弃反抗,或许是他们以为他们还有二十人左右弄死我只是时间问题?

    “看来你们是不想投降了对么?”我朝外面喊。“那你们猜猜接下来会是谁中箭死掉呢?”

    受伤的人在甲板上是得不到救治的,我有时间跟他们耗下去。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说漫长很漫长,对我而言却不是,真有那不怕死的想要穿过甲板被我射中倒地。我也不着急射死他,只是朝他腿上补了一箭。那惨叫声对我最有利。有几个人妄图一起冲过来,但是被我射中了膝盖也倒下了。

    在一声声的惨叫下他们中终于有人愿意站出来谈话了。那人大喊着别杀他然后走过来,并将手里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职务?”我问他。

    “我……没有职务。”他说。“但是我想活下去。”

    “哈!现在我已经不着急和谈了,刚才是你们拒绝了我。”我说,“其实在那时候你就该站出来,走过来的。”

    “我很抱歉!”说着他双手抱头然后慢慢跪了下来。

    你说我留下多少人合适?十个还是十五个?二十人是不是太多了?或者能驾驶船的人只需要十人左右就可以。当他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先后被我杀死的加上被我射伤的人已经接近了他们一半人数。或许再弄死弄伤几个更安全一点。

    “小子,你是真心想投降么?”我问他。

    “是的,船长。”他说。

    “你平时在船长都做什么工作?”

    “我什么都会做。”他说。

    “掌舵你会么?”

    “会……会一点。”

    “平时这艘船你们几个人值班就能驾驶的了?”

    他想都没想,“十二人。”

    “你现在是这十二人里面的其中一个了。”我说,“现在我还需要十一个人。”我朝他们大喊。“可以少,但是绝对不会超过这个数量!”

    立即有人站了起来。“我!我投降!”

    “我也投降!”

    “你,让他们扔掉武器。”我对那个小伙子说。

    “都放下武器!”他很听话。

    那些人果然照做了,他们扔下了武器。

    “策划这场叛乱的人在你们中间么?”看着甲板上跪着的家伙们我问。

    大家都低着头,但是众人脑袋微微的转向还是被我察觉了。

    “把那个人交出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还是没人说话。

    “我说过,我只要十二个人。”我看了一眼跪在最前面的那个小伙子,“有伤的也算十二个人里面的。”

    话音刚落,有个被我射中大腿的家伙虽然躺在地上但是他拍着甲板大叫着:“他!是他!他!”他趴向那堆人里面,用手指着一个人,是白天那个结巴。

    “好,收下你了!”我说。

    那结巴一看赶紧求饶,“船长……求……求求……你饶了……了我!”

    “把他……”我指着他,“砍死。”我点了点他,“凡事得到他身体一部分的都可以留下来。”我甩了甩手。

    瞬间安静,但是这种安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然后……甲板上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甲板上整整齐齐排列着昨晚死掉的人,那些伤员躺在另一边,剩下的人在另一边站成一排。侧着身子或者坐在地上的都是伤员,躺平了的都是死了的,低着脑袋的那十几个都是完好的。

    “如果你们早点这样他们不会死,他们不会受伤。”我说。“我需要再说一遍,这艘船现在归我了,我是你们的船长!”

25 万里归途

    他们服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服的心服口服但是表面上确实是服了。

    女人们被再次放了出来,虽然没有条件让她们洗澡但是她们已经不用再睡地板,不用挤在笼子里忍受黑暗了。

    她们跪在我的前面向我表示感谢,激动的痛哭流涕。我向她们询问了各自的身世,但是询问完了之后我又有点犯难了。

    她们来自五湖四海,她们想回家!

    但是好在一点,她们大部分是原洛丹伦人和斯托姆加德人,有一部分则是米奈希尔港本地人。她们被绑架的很少,大多都是被骗来的。有些是出门做工,有些是给人当佣人,最后被抓在了这里。

    我问水手们他们以前做过这种事情么,他们没有否认。问他们做过几次,他们说并不是每次都会抓这么多,一般来说七八个或者五六个,十个往上的都很少,究竟做过几次他们也说不清了。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抓男人,他们说也抓,只不过现在男人卖不上价。

    这个问题叫我有点好奇,我说那抓我去做什么?

    他们不说话了。后来一个人说,知道这事的船长已经被推下大海喂鱼了。

    而当我问他们你们为什么做海盗的时候,他们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的话……“复仇即是正义!”

    我忽然想起这事来,我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有点诧异地看着我,那眼神在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你们是……石工兄弟会的人么?”

    这话让他们脸色都变得复杂起来,虽然没说话,但是他们的表情也告诉了我答案。

    “难道你们在大海的另一端也建立了基地?”

    最开始投降我的那个叫路易斯·汤普森的小伙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只是负责将货物运送到对岸,那边有人收。”他说道:“但是……我们也有竞争对手。”

    “还有竞争对手?”

    他悄悄说道:“在库尔提拉斯到西方大陆的路途中是有海盗的,血帆海盗!南海海盗!”然后他有点神神秘秘地说:“他们投降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万一遇到敌人。”

    “打不过就加入咯。”我说。

    “不不不!”他摇头,“如果是被俘虏,大概率是会被处死的。”他说:“每个船长对自己的手下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虽然都是金钱连接可信任却并不容易建立。所以一般情况招水手都是在某地单独招,对于敌人他们更愿意直接处死,这样不费脑子,且不用担心出事,如果是以前都是卖做奴隶,现在都是直接处死。”

    “那你为什么加入石工兄弟会?”

    “现在叫迪菲亚兄弟会。”小伙子说。

    “为什么要加入?”

    “呵……”他笑了,但是笑的很勉强,“为了活着。”

    “做别的也可以活着。”我说。

    “被人欺负并不好受。”他说。

    “那你就做这个?”

    “至少不会被人天天欺负。”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首领是范克里夫么?”

    “对!你知道他?”

    “我以为他死了。”

    “并没有!他还活着。”小伙子说起他来的时候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崇拜的神情。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见状我问道。

    “他是个好人!”小伙子说,“至少在兄弟会,我没有受到压迫,没有受到欺凌,而且我还有薪水。”

    “你家里人知道你做这个么?”

    “我没有家人了。”他说。“他们在战争中就都死了。”

    “我不准备让船到西部大陆。”我说,“我要回去。”

    “如您所愿。”他说。

    “我们得先把这些女人送回去。”我说。“她们不该是被贩卖的命运。”

    “送回……哪?”他有点诧异。

    “米奈希尔港。”我说。“她们可以从那里回到自己的家乡去。”

    小伙子非常果断的摇头,他一直在摇头,我说的一直不对?“怎么?”

    “我们离开米奈希尔港的时候……那里似乎出事了。”他说。“而且……我们返回是要有一定理由的。或者有出发时候的文件,我们只有离港的,没有入港的文件。”

    “我没听懂!”

    “从米奈希尔港出发……我们有出港证明,但是没有进港文件。”他说:“而且在我们离开的时候那里似乎出了点大事。”

    “什么大事?”

    他又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做的。”

    船已经走在回程的路上了,我不是很理解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知道如果将这些女人就这么带回去,水手们也不会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船上一下子就少了以往的那种戾气,女人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她们将船舱收拾出来,打扫得干干净净。而有些水手也对里面的一些女人产生了……感情。

    不管是不是眼馋人家的身体,但是这个环境中有了女人之后船上的气氛变得很微妙。所以晚上底仓里就出现了兴奋的呻·吟声。我也忽然就想到了为什么船上不要有女人是为了什么。

    于是第二天我将女人们集合起来,然后告诉了她们在船上的这段时间最好收敛一点,如果怀孕了,船上的人是绝对见不到这个孩子的,如果你愿意为他打胎我也不愿意这种事发生在我的船上。如果有人再犯,我会将她扔进海里。

    目光扫过她们,她们有的是低头垂目,有的是一脸严肃,有的是满脸嫌弃。

    然后我对旁边的水手们说,如果你们想跟这里面的女人发生关系,上了岸我不会管,但是这里不允许,前些天我会要将她们放出来的时候不是有人反对过么?如果愿意跟这里的女人成家,我愿意成全你们但是这里不允许再发生那种事情。最后如果谁再忍不住,他一定会后悔这么做,并且是终生为这一次的快活而丧失做男人的资格。

    水手们的脸上倒是比女人们都淡定的多。这群原本就不是安分人的家伙们似乎并不在乎。为了做到杜绝,我提出了检举制度,一旦核实奖励金币十枚。虽然没有说恶意诬陷是什么惩罚但是之后的日子里确实没有再发生以前那种事。

    经过了几天的航行,有天早晨大副告诉我说:“米奈希尔港到了!”

    “不进港!”我指了指南边。“往那边走,我们需要找一处海滩……她们该下船了!”

26 命不该绝

    对于女人我一向还是比较照顾的,尽管有时候确实会像对待男人一样甚至比对待男人更狠,但放在平时我还是愿意对她们仁慈一点的。

    找个合适的海滩还真不容易,既得保证好下船还不能离着米奈希尔港太远,必竟放她们下船的时候每人都送了些钱。

    虽然水手们很不满,但这无所谓了。而曾经跟某个女人在底仓恩爱过的小伙也并没有下船,要那小伙真愿从良我还就真准备送他些安家费,但他似乎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放了女人们之后我指挥船沿着海岸往南开,离开米奈希尔港的控制范围之后船员们并没有再次放松下来反而紧张了起来。大副告诉我其实这片区域是南海海盗的势力范围,如果遇到他们那后果可能有点惨。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这话往往很准,而这次就准了。

    其实在遇到他们之前我还专门问过他们如果相遇了这艘船能不能逃得脱,虽然有人说应该可以但明显能看出来底气不足。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能做的也就只有祈祷了。

    前两天一直挺安稳的,风也平浪也静,可是第三天下午一阵急促的警铃把我从船长室拽了出来。

    “准备作战!”

    那声嘶吼揭开了战斗了序幕。对方的船只开的很快,虽然我们也在逃跑,可是被他们追上是迟早的事。船员们很紧张,因为能参加战斗的人还不到二十人,能在海上打劫那人数至少是我们的两倍到三倍。希望是两倍而不是三倍。

    “前面海域到什么地方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暴风王国,船长!”大副说。

    “前面有村庄或者港口吗?”

    “我不知道!”

    “附近海域你来过么?”

    “很少!”

    “这边什么时候回出现船队或者巡逻船?”

    “我也不知道!”他大喊。

    他的回答似乎不像假的。看了一眼正在追上来的船,看来真得打一架了。船上的火炮数量不多,也就十门,而且是小口径的,这种炮打在对面身上跟挠痒痒没有区别。

    “船舱有火油么?”我拉住汤普森喊道。

    “有!”他说,“但不多!”

    “搬出来!”我对他说完后对着他们喊,“所有人准备弓箭!箭头绑布条!打不过就同归于尽!”

    火油真不多,只有两小桶,但是已经差不多够了。

    后船慢慢追上来了,这时候只能等待对面船靠的足够近,胜败在此一举吧!

    “稳住!”我大喊!“稳住!”

    越来越近,后面船上的人张着大嘴拼命叫喊着,也知道那是为了吓唬我们可是此时此刻这种怒吼的恐吓效果翻倍!

    “我说射哪里就射哪里!都他吗的给我听到没有!”我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

    他们紧张的眼神和有点僵硬的脸告诉我他们现在其实已经快绷不住了。盯着后船的速度我估摸出得多长时间能追上来,平时走路可能不觉得一百米有多远,就连一百米是多远很多人也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一百米在这无垠的大海上真的感觉就是太近了!可我不能让两船之间仅存一百米的距离,弓箭的射程在顺风的时候和逆风是不一样的,我们从前往后射,虽然也是逆风但是后船正往前追射中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的弓射程最远,作为标记箭我射出了第一箭,箭矢在空中划出一条比较平的弧线落到后船上,虽然没有射中人但是这个距离还有点远。而后船的人受了这一箭之后大为恼火,他们也向我们射箭,但是这箭并不能射到我们船上!

    我换了一把他们的弓,又向后面射出一箭,当我看到箭矢落在他们船头的时候扭头对他们喊道:“点火!”

    如果世间之人供奉火焰之神那么我定会是火神的忠实信徒。多少次是因火焰扭转了战局,挽救了我们的生命,而这次我希望火焰之神能再次庇佑我。

    我祈祷着看着燃烧的箭矢飞向后面的船只,十数支火焰箭右天空划过道道痕迹然后落在后面船只的前帆上。此时我无比希望看到火焰蔓延的那个景象,我无比希望火焰将他们的风帆吞噬掉。

    “继续放箭!”

    我们的箭矢射问他们的风帆,他们也立既收起前三角帆和前帆并有人企图爬上去灭火。而船头的那些人也没干看着,他们也立即向我们还击。

    我们吃了人少的亏。他们也知道我们人数不多于是一群一起朝我们射寄过来的时候我们也只能选择躲避。

    这场追逐的结果已经展现出来了,我们无法抑制他们的步伐。“准备火炮!”我放弃了继续用弓箭抵抗。后船的弓箭压制得我们无法在甲板上待下去,虽然船员们也准备了火炮但这个情况来看也并无胜算。

    大副已经将船舵转到了极限,船尽可能转向以防止被丢过来的钩绳拽住。可尽管努力转向依然被两根绳子拽住了。有人想去砍绳子却被直接射死了。见状我端起盾牌就想上去试试可对面直接射来的箭矢让我只有躲的份。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那边有船!”

    寻声望去,远处却是出现一艘船的身影,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寻求到它的帮助。可这事说来简单,可要撑到让那艘船来救援也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此时他们几乎要登船了。

    “开炮!”我大喊。

    “没有角度长官!”

    “我去你的角度!开炮!”我直接骂道。

    “汤普森!”我扯着嗓子喊:“快去把那该死的暴风王国的旗帜挂起来!”

    挂旗帜!对,这是最正确的做法!如果不出意外当那艘船看到我们的旗帜应该会对我们伸出援手。

    船猛地一颤,我们被套牢了。

    “准备迎敌!”我大叫着抽出两把火枪对着虎视眈眈的敌人直接开了枪。

    也是那场战斗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火枪这样的武器竟然还没有大规模装配!我这两枪让对面的人吃了一惊,除了中弹倒地的人外旁边的人纷纷俯身躲闪。

    我敢紧躲到一边快速装弹争取在他们跳过来之前多射杀两个。可当我装完子弹从船长室出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搭好了木板。

    一枪,再一枪。两人立即掉入大海紧接着我紧接又躲了回去。

    我也很着急,但装上这两发子弹之后我心里更踏实一点。

    揣起火枪之后我抽出武器加入了战斗。

    当对方跳到我们船上来之后这艘船一下子让我觉得好小,并不宽敞的甲板上挤满人的时候将非常不利于打斗。

    左手短剑右手锤,我现在要求一锤下去对方必须失去战斗力。所以当我加入战斗之后每锤都向他们关节砸去。并不是不想砸他们的头,而是这时候高高抡起锤子再砸下去用的时间会更多,哪怕多用十分一秒在此时都是绝对的漫长。

    这时候只砸关节和身体最痛最容易丧失战斗力的地方。不管是膝盖还是小腹还是裆部或是尾椎骨,如果有机会狠狠击打他们的胸部。这群只是海盗,最普通的海盗,他们手持小斧和短剑或是短刀,有个小盾已经几乎所有防护措施了。

    所以当我冲进去的时候直接废掉了他们三个人,但马上我就被围住了,这是我没想到的!然后我果断舍弃了战锤掏出匕首向旁边的人扎去。

    身上的护甲被砍过多少刀已经数不过来了,我身上的衣服最后破的可谓是一条一绺的了,可真正伤及皮肉的地方却并不多。双臂是受伤最多的地方,那副臂甲上一道道的划痕记录着它为我承受的每次伤害。

    原本以为将会极度险恶生死未卜的一场战斗我们胜利了,虽然最后只剩下了我们六个人,但是那艘暴风王国的巡逻船最终没有畏战而逃选择了加入战斗。

    其实在我们六个被包围之后我感觉也是有活下来的可能的。但当那艘巡逻船冲过来之后他们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们怒吼着送走了他们,其实他们放弃这艘船是有道理的,毕竟这艘船跑得确实不如他们的船快,如果被巡逻船追上他们可能还不如直接弃船。

    当海盗跑掉之后身边有个家伙问我咱们要不要也逃。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现在可是暴风王国的商船。”

    那艘巡逻船靠了上来,当他们的船长带人登船之后皱着眉头看着一甲板的尸体,然后走过来说:“你们得救了!”

    我立即对我们的救命恩人表示了深深地感激之情,那五个家伙也是比较配合的感激到痛哭流涕。在检查了一遍船舱之后,他们帮着把船舱里的尸体全抬了出来。我们那些受伤不能参战的全被杀死在了船舱里。

    在打扫完战场之后对面并没有就这么走了,而是检查起我们的证件来,说实在的要不是先前在我占领这艘船之后有点准备这还真就露馅了,在水手们的帮助下也算是蒙混过关了。

    我们跟他们说是从米奈希尔港出发的,但是半路遇到了海盗,这段时间一直在逃命,那些扎着绷带被杀死在船舱里的人就是我们的伤员。我给他们讲述了一个为了生存展开屡次艰苦卓绝斗争战斗的故事。

    因为我说的船只等信息跟证照内容没有多少出入,他们也抓不到很大的把柄,但是看着他们还想耍赖的脸我选择了送他们一些我们船舱里的货物,然后他们立即就喜笑颜开。在我一再坚持下,他们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我们五桶葡萄酒,两大箱腊肉,一箱子布料,一箱子香料跟两百金币。

    接受了礼物之后他们就要离开,但是当我发现大副已经死了,我央求他们给我们指条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只想赶紧靠港!他们也乐得这么做,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船上天天开派对,将他们哄的开心极了。

    但是当我得知我们将要进入国王港口停靠的时候我又有点犯了难。希望不要再出问题了!

27 东窗事发

    再次见到国王港的时候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小小的渔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较有规模的大镇子,建筑也不再是木头房子泥土路,端端正正的石头建筑完全掩盖了当年被火烧毁的痕迹。单从这一点看暴风王国的确是重生了。

    在他们的授意下我带着礼物盒和感谢信来到了港务局,然后到港口海军部向上级递交了感谢信。当我走出海军部大门的时候刚才那种憋屈的恶心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完成这一套之后重回暴风王国的第一步算是走完了。

    随后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之后让人送到了船上,当我回去的时候发现那五个家伙正眼巴巴地等着我回来。他们的那个样子竟然还有点可爱。

    那天晚上我也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将这艘船卖掉换成钱然后大家分掉各奔东西各奔前程。本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当我说出之后立即就得到了全体赞同一致通过。

    这艘船确实不该留着,不光是因为这艘船是黑船。迪菲亚兄弟会的人见不到这艘船之后一定会调查,真要找也一定会找到,这艘船上的货物价值不菲,迪菲亚兄弟会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留着船就是祸害。

    而将他卖掉之后后面就爱找谁找谁去吧。而我也跟他们讲清楚了,拿了钱最好走得远远的,离开暴风王国最好,有脑子的就做生意,没脑子的就买点地当个小地主,哪怕把金子分开储存放着慢慢花足够他们两三代人生活开销。当然他们五个的样子既不像有脑子能做生意的样也不像非常节俭持家的那种。

    但是我还是给他们把话说清楚了,拿了钱就一定远走高飞,在暴风王国或者跟暴风王国紧密联系的地方最好不要去,去矮人地盘或者库尔提拉斯都行。至于为什么没推荐斯托姆加德我觉得做人还是要善良点。

    他们立即将胸脯拍得啪啪响,一个个的发誓发得相当笃定了。就差说如违此誓天打雷劈那种话了。

    于是第二天清点了下所有货物之后我带着两个人去寻找买家,先去看看货物究竟值多少钱,然后找了个中介看了看船,中介说找个人来看看货然后估个价。但是这个中介费是真的高。不甘心的我又去找了两个中介。

    虽然我也着急脱手,但是几个中介报完价之后我发现价格竟然能有两三千金币的差距!

    两三千金币!在大部分乡村一个家庭一年能攒下二十几个银币都算是相当能攒钱的了。你可以算算这得是多少家庭一年的存款。

    唉!

    怎么说呢……

    或者这就是我的命运,我注定得不到这两千多个金币,而且不光这点钱得不到,我什么钱都得不到!

    是的,当我还在为这两千多金币犹豫的时候……出事了!

    出大事了!

    当我们四个要回船上休息准备第二天再问问,可是到了码头上我就远远地看到码头上全是卫兵,一个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我让他们三个先别靠近我先去看看。可是等我往前这么一看的时候发现卫兵包围的不正是我的船么!

    你知道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是啥感觉么?又惊讶又好奇,一肚子疑问。可是我也知道现在是绝对回不去了。

    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现在也不能回去。而跟旁边人打听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其实那天下午港口就已经紧张起来了,只是我没注意,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不好。找到那三个人我对他们三个人说,“出事了!”

    他们三个比我还震惊,问出什么事了可是我也不清楚,但单纯看周围人的表现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了!毕竟他们都是迪菲亚!

    我说:“那条船咱们可能要不了了,保命要紧!”

    可是看他们的脸上还是又很多不甘。我问他们:“别的船没搜查,就把咱们的船给抄了,这是为啥?”

    他们三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从他们的脸上我感觉他们应该是懂了。

    “逃吧!”我说:“没了这条命,钱跟你也没关系了。”

    “你去哪?”他们问我。

    “反正不能呆在这!”我说:“被抓的那两个应该供出了我们去做什么了。”说着我往旁边闪了闪,“现在趁着还没关城门抓紧出城。”往周围看了一眼,“今晚如果出不了城,被找出来只是迟早的事,咱们今天见的人太多了!”

    他们三个听了我的话准备走,但是问到我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我还有事要办。

    这话不说好了,或许不说的话他们三个也就能活了,可是当我说出这话之后他们其中有人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诧异。

    他眨了眨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怀疑!

    目送他们三个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上之后我准备回船上看看,那匹马不知道被发现了没。

    果不其然,当我回去的时候,船舱里的东西正在往外搬运,而我的那匹马也在其中。我能想象到今晚他们清点这些东西时发现那匹马会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

    所有的货物全都被带到了海港治安管理处,从外面走了圈之后我找到了进去的路,在他们还在忙的时候我赶紧找了个地方潜伏了起来。

    即便再晚我也得找到事情的原因,或者我得想办法把那匹马给弄出来。

    想法就是这么个想法,那天晚上真的是折腾到了后半夜,而当治安处接收的时候也理所当然的发现了箱子里时是什么玩意。

    瞬间整个院子都炸了,开箱子的人吓得坐在地上都不敢动了,而众人如临大敌一般全都举起了武器。在看到那匹马安静得如同雕像一般之后他们这才尝试着慢慢靠近。

    我不敢在这里吹口哨,一是可能跑不出治安处,另一个就是即便跑出去了最后被抓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这件事我就觉得蹊跷,难道他们是为了这匹马?在海军登船之后也参观过检查过,当时不是没说什么吗?

    将我的战马重新塞回箱子之后他们这才松了口大气,但是看那些军官立即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后半夜军官们先回去了,而那些清点交接物品的家伙们则回一直忙到完。我是不会这么陪着他们的,于是趁机溜进了治安处内部。

    那天晚上大家都没睡,但是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是从暴风城传来的,要求彻查最近一个月从国王港进出的船只的所有资料,并找出可疑对象。

    而对象我是一点都想错!就是迪菲亚兄弟会!

    但是我看他们似乎还没有证据或者说迪菲亚兄弟会究竟做了什么才要被调查的,只是说立即在城里搜捕迪菲亚分子。

    说到那匹骷髅战马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一致同意今晚连夜审讯,并再次强调加强搜捕,务必抓住我们四个。

    想到这我觉得我得去换身衣服了。

    可是等我来到外面的时候却发现城里到处是卫兵,躲避追捕是我的强项,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即便被他们堵在巷子里也不能将我怎么样。

    可是这个时间去找身合适的衣服明天穿是真的不好找,但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叫我找到了一家裁缝铺。裁缝半夜起来撒尿完了又回去睡了,而我则潜入他的店里开始了搜寻。

    其实这个时候真不好搜,动静大了裁缝一定起来,可是这黑灯瞎火的是真没法挑。

    在听到裁缝再次发出轻微的鼾声的时候我给他老人家关上门并掌上了灯。我也不贪挑得两件衣服之后我赶紧离开了这家。

    换好了衣服之后我找了个墙角等待天明,可是老是出现得脚步声却很烦人。终于天亮了,待街上人多起来之后我也凑到了酒馆去打听消息,而真的是不打听不知道,这群人说什么的都有,又说暴风城出大事了的,说是军事政·变什么的,也有说迪菲亚兄弟会要搞破坏的。

    总之说啥得都有,在我感觉得不到有效信息之后我选择了暂时离开,可是在我回到治安处准备盯梢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三个倒霉蛋被拎了进去!

    他们五个可能够呛能活着从那走出来了。

28 梦游

    接下来的三天城里的卫兵跟疯了一样,挨家挨户地搜查,盘查的那叫一个仔细,为了躲避我最后跑到了海军部的阁楼上躲了起来。第四天海军部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到了晚上也不见他们加班了,就连门前执勤的都撤了。我感觉这事应该基本算是过去了。

    随后我就潜入到海军办公室,但是没有得到非常明确的消息说发生了什么,只有一封来自暴风城的信件里面只说了务必加强拘捕迪菲亚成员的任务,并且限期捉拿消失的那个叫比尔人。

    那个人就是我。

    可是信件的署名不是瓦里安,而是伯瓦尔·弗塔根。此时仅仅是以为伯瓦尔现在权力更大了负责的工作更多罢了,真没往别的地方想。

    当在国王港感觉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之后我决定动身去暴风城看看。可是我是真挂念我那匹骷髅马,可等我回到治安管理处的时候,那马早已经不知去向。

    这个情况叫我相当担忧,虽然老百姓可能就看个热闹,可是这玩意出现在这里但凡有点心的人就能想到很多其他的事情。我猜测这马应该是被运往暴风城了。于是事不宜迟我准备出城,可是万万没想到现在出城竟然要证件!

    时间就是这么耽误的。

    原本想偷个证件的,可是证件竟然是拿着户籍本去治安处开的,现在出门不光要户籍证明还得有通行证。这个操作叫我直呼管理者是不是有毛病,在整个北方都没有这么干的!这是想闹什么?

    于是在城里又待了一天之后到了晚上我才从城墙上悄悄溜了下去。重新回到野外的感觉说不上好,我心里只有种不祥的预感。而快速赶到暴风城外当我仰望到那厚重的城墙时我却犹豫了。

    于是在城外找了一农家暂住了下来。

    因为离着暴风城并不远,这户人家天天去暴风城卖蔬菜也就隐约能知道些城里发生的事情,而我们在交谈中也得知到似乎是王室出了点什么问题,但究竟是什么事情男主人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现在城里非常紧张。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辞别了这家人选择了南下,暴风城现在不能去了。从被赶出暴风城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时间,那个原本还满目疮痍的暴风王国现在已经恢复了元气,甚至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这沿途的村子全部都住上了人,他们建造了新的房屋,修缮了村里的一些设施,感觉他们真的是挺自在的。年轻人在田间劳作,小孩在田间玩耍,我唯一不敢看的是那些年长一些的人们,从他们眼中你能看到一些年轻人眼里所没有的东西,那种沧桑和淡定是不经过风雨磨难根本无法形成的。

    村庄比我想象中的要安定的多,虽然我感觉到不了那种道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可是总感觉很安宁。

    一路往南回到国王大道上后我有了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往南,二是往西去西部。现在也不知道艾德温带着他的人究竟躲到哪去了,于是我选择了沿着河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我跟他分别的那个聚集点。

    早些年出入那里的路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想找到他们可真的是太难了。

    我也想过要不要去一些城镇里面找点混混打听打听,但是这走了一路只有小村庄,过千人的镇子是一个也没有!而在村子里打听事情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是真没抱太大的希望。

    而我装作赏金猎人的身份他们也并不感冒,打听消息得付钱,可得到的消息真的是乱七八糟。有些我感觉就是随口瞎说。

    但是好处也很明显,在将所有打听到的信息整合起来之后,我确定迪菲亚兄弟会大部分都聚集在了西部荒野的深山老林里。

    而说到政府军为啥不清剿的时候人们脸上往往露出鄙夷的神色。我原本以为是人们对迪菲亚兄弟会有点好感之类的,可最后得知他们对政府军的战斗力表示怀疑,并且有人说不清剿干净的原因就是可以继续加大收税和为了转移矛盾。

    老百姓的评价什么样式的都有,这个也就听听得了。

    我最终也没找到当年的那个聚居点,于是便渡过了河去。过河之后的景象跟当年真没多大区别,都说时间会抚平伤痕,无法抚平只是因为时间还不够久。当我的头顶再次失去阳光的时候我感觉即便时间消逝这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只会更糟。

    这里的树木长的越来越奇怪,长的壮的树木壮的过分,长的不壮的树木有的扭曲的样子跟人一样,有的直接枯萎死亡。而且我还发现这里树上的花纹远看像人脸,而且越看越像。

    这里的鸟叫声很瘆人,总感觉带着一股子幽怨。地上的灌木半死不活,那种深绿色的叶子看着就叫人压抑,草长的也不好,唯一长的好的就是苔藓!

    这里的村庄也全被荒废了,那些坍塌的布满苔藓的房屋比北方那些房子更叫人看着难受。而这些地方除了有野兽的痕迹外没有一点人类留下的踪迹。

    而且最讨厌的是这里的路几乎也全被毁了!

    这件事可能有人不是很清楚,路怎么会被毁掉呢?如果在城市里面居住见到的是石板路,或者是人造的路,但是在这种地方路都是被人踩出来。

    前人踩过,后人接着踩,一旦土地被踩平踩结实也就不长草了。但是这地一旦长年累月没有人经过,路边的草会告诉你大自然抚平这种伤痕是多么地悄无声息。

    如果是天气干燥的北方可能还稍微好一些,但是在这种地方,已经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是潮湿的阴暗的地方,它存在的时间将被压缩。

    我现在踩的地方就是这样,如果好好辨认还是能找到这条路十几年前的痕迹的,但是更多的是消失了!

    再加上这里是没有太阳东升西落的,只是亮了,暗了,那遮天蔽日的森林更是无法辨别哪是南哪是北。

    当我发现我走错了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了那片热带雨林里。

    当然我究竟在什么具体位置这根本就没法知道,我只是知道我现在……应该到巨魔的地盘上了。

    这个发现叫我心情有点压抑,我不是很想再到这个地方,这里的回忆一点都不好。但有一点好处就是我知道东南西北了。

    在梦里的时候我经常会希望遇见人,虽然看不清那个的脸,即便是看清也是一闪而过,有些人影我知道那是谁,有些则完全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或许干什么的。

    梦里认识的人是我想象出来的,不认识的那些人更是想象出来的,可他们出现在了我的梦里,我见到了他们。我不怎么记得在梦里对一人有多恨多失望,即便现实生活中我确实很恨他,到了梦里他总会以我期待的样子出现并且我一般都会原谅他。

    当然这种人都是过去很久的人和事了。

    我要说的不是梦里的事,而是……在梦里见到某人其实是个很稀奇的事情,那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你知道么?

    就像现在遇到他。真的无法想象在这种地方能遇见人,而且遇见了活人,还是认识的活人!并且是关系其实还不错的活人!

    这种幸运程度已经超过了任何一种生活中能遇到的幸运事情。当然最开始确实没那么愉快。

    为了辨别方位和所处的大概位置我爬到了大树上。有意思的事情就此发生!远处竟然有一缕烟冒出来!

    如果这事放你身上你好奇么?你愿意去看看么?

    反正我愿意,不管那是不是人,他能生火就不是野兽或者别的。最开始以为遇到了巨魔,可是找过去之后发现不是那回事。

    巨魔的陷阱不是那样的!巨魔也从来不造报警装置。

    我还以为遇见了兽人或者地精,可当我看到那是活人的时候我心里高兴极了。

    你知道一个词叫轻举妄动,或者叫乐极生悲么?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我看到人很高兴,但是我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为他们的样子……不像好人!

    倒不是说他们长得丑或者怎么样,而是他们的装扮!他们身上穿着暴风王国军人的军服,但是那军服说实在的是有点烂,而且是又脏又烂,还有不穿军服的那些人不说是野蛮人但造型着实有点太邋遢。

    这一看就是在外时间很长的结果,胡子也不刮,脑袋上的头发倒是很茂密。

    这只是他们的露营地,他们是从这儿路过的。吃完东西之后他们踩灭地上的火收起周围的报警器之后就钻进了丛林中。

    我一向是不爱管闲事的人,但是这个事我就是觉得有点好奇,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我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万一找到迪菲亚兄弟会我不也就省事了。

    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得跟着到了傍晚时分他们回到了他们得营地。那营地规模可真不小,这里以前是巨魔的村落不知道啥原因这里被废弃了。

    能断定的是这儿一定是被废弃的,因为如果敢跟巨魔抢地盘,一般来说会遭到极其疯狂的报复。所以这里必定不是他们抢来的。

    这个地方其实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村落后面是山,而我发现在那两个小山之间竟然还有一个山洞。当然人是不可能睡在山洞里面的,除非特殊原因。

    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他们造的建筑应该刚来这里不久,倒不是建筑有多新而是他们在原有的建筑基础上加盖得并不多,四面透风的样子根本就不好住。但凡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的都会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房子。可这些家伙说凑活吧……有人还真正儿八经收拾了下,但非要说认真吧,他们的木工活干得也是真的次。

    夜深之后我摸清楚了周围的岗哨然后才准备动手,我不准备去里面看看有什么情况,能跟到这里来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所以我选择了对外面的暗哨动手。

    作为一个哨兵,警觉,警惕,反应都要强,可是我抓的那个家伙显然不具备。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懂还是怎么,那个暗哨被我按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发现他原来是睡着了!

    他只挣扎了一下,但是我立即叫他睡了过去。

    将他拖到很远的地方之后我将他弄醒了过来,那家伙看到我的时候很是惊讶,我捂着他的嘴示意他别说话。在看到别在脖子上的匕首后他很自觉的眨了眨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我问他。

    他惊恐地望着我,“我们是禁卫军。”他说。

    “放屁!你再胡说我就让你吃掉你自己的耳朵。”我说。“禁卫军不在王城跑这里干什么?”

    “我们只是……只是逃出了那里。”他说。

    “逃出……”我盯着,“这么多人逃出?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

    “真的!”

    “真的真的!”他感受到我匕首的力度后吓得差点叫起来。

    “你们叛乱了?”

    “没有……”他说。

    “说!快说!”我匕首往地上一插朝着他鼻子上就是一拳,那家伙叫都没叫出声直接晕了过去。一看下手有点重了我赶紧将他弄醒,他睁开眼有点好奇地问:“我在哪?”

    “我准备将你杀掉。”我说。

    “啊!”他刚要叫出声被我一巴掌闪在脸上,很清脆,但是在这种地方这声音传不远。他不吱声了。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叛乱。”

    “叛乱?”他惊讶地看着我。

    “刚才你说的。”这两下是不是给他打失忆了。

    “没有叛乱!”他怔怔地看着我慢慢地说:“国王丢了!”

29 荆棘谷的库尔森

    眯着眼看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个状态让我有点很不得劲。这算是傻呢还是可怜呢还是可恨呢?或许都有吧。于是薅住他的衣服领子我压低了声音说:“你确定你不说实话么?”

    忽然他哭了出来,“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这是库尔森的主意,是他带我们逃出来的!”

    “谁?”

    “库尔森上校。”

    “哪个库尔森?”

    “就一个库尔森,铁人库尔森。”

    听到这话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人呢?”

    “在营地里。”他很想哭但是他强忍着,可以理解,鼻子此时是很痛的。

    “带我去找他。”

    “你是谁?”

    “我是谁?”我差点笑出声,“嗯……你跟他说,比尔·麦克斯来找你了。”

    说完我就将他放了。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不是来抓我们的?”

    “你再废话我就宰了你然后自己去找他。”

    那小子转头就跑。

    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中找到方向的,虽然他被我拖出那么远他竟然还能找到回去的路!

    我在营地外面等着,没一会就看着营地里面出现了一群人,他们全都手持火炬走了出来。因为看到他们并没有将刀剑出鞘所以我也就没躲而是站在那等着他们。

    为首的那个家伙走的急匆匆的,看到站在那的我之后他一下子停住了,他愣了一下,他身后的兵士从两边走过来并将火炬举高。他端详了我一下后还是满脸疑惑,但是他还是走了上来。

    站在离我只有两米的距离上,他将手里的火炬伸到我的面前。

    “你这样对我很不礼貌。”我说。

    “是你么?”

    “你以为呢?”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反问。

    “这个故事有点长!我的兄弟!”我说。

    他直接走上来一把将我抱住,“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哼!我以为你已经当上将军了。”我说。

    “来吧!兄弟!在这里你不会有危险的!”他说着转身带我进了他的营地。旁边那个鼻子被我打断的小伙子惊讶地看着我,我也看到了他,“等等。”我说着从腰间掏出几枚金币走到他面前将金币塞到他手里然后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库尔森住的房子才能叫房子,虽然造的实在是不美观,但至少全是木头的,而且没那么漏风。我坐在他对面,他回头看了看旁边很尴尬的对外面喊道:“去拿点吃的来!”

    我看着他,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我这里没有酒了。”

    没跟他客套直接问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你不是在暴风城……”

    他摇了摇头:“从他父亲开始真的是一茬不如一茬。”他咬了咬牙:“这个国家真该灭亡!”

    这话叫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胡说什么?”

    他这才认真地看着我,“你……不是死了么?”

    “谁说的?”

    “你的死讯在十多年前就有了,但是你……”他指了指我:“是叛国罪被处决的。”

    “哈?”

    “你……”他脸上又有点疑惑,“你的相貌变化有点大。”他说。

    “是么?”

    “你老了这么多!”他摇摇头。

    我轻轻出了口气:“我经历了很多事,刚从北方回来。”

    “北方?北方不是……毁灭了么?”

    “洛丹伦王国完了,别的还没完全完蛋。”我说:“但是也快了。”

    “你当时是发生了什么?”

    “什么当时?”

    “十多年前。”他说:“你被抓了,然后……王后死了!然后你不见了,然后……你被抓了,然后你死了!”

    “王后的事跟我无关。”我说。

    他哼了一声:“我愿意相信你。”他说。“但是你……真的是艾德温·范克里夫的兄弟么?”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你信么?”

    “我信!”他认真的说。

    我摇了摇头,“这都是发生了什么啊!”

    “你死了之后……嗯……发生了很多事情。”他说:“但是现在这个事情……有点严重了。”

    “什么?”

    “国王丢了!”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谁?”

    “瓦里安。”

    “瓦里安是……”我忽然有点懵了。

    “瓦里安·乌瑞恩。”

    “他还是国王?”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诧异地问。

    “我……只是有点……脑子有点乱。”

    “你……没事吧。”

    “没事……你说瓦里安怎么了?”

    “丢了!丢了!就是丢了!”他老·毛病犯了,有点急眼了。

    “丢了?”我还是难以置信。

    “就是失踪了!”他立即开始说脏话。

    “你不是禁卫军么?”

    “去你妈地禁卫军吧!”他吼叫起来。

    “怎么回事?”我忽然又明白过来了。“难道你跟这事有关?”

    他咬了咬牙,“你相信我么?”

    我皱了皱眉头,“你……是被冤枉的?”

    “你说呢?”

    “那他们呢?”我指着外面。

    “我们没有办法!”他说。

    “到底怎么回事!”

    “瓦里安出访了你知道么?”

    “知道。”

    他眨了眨眼,“但是我作为禁卫军我没有随行。”

    “为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说这次出行我不需要跟随。”他摊开手。

    “然后呢?”

    “丢了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人说我跟迪菲亚兄弟会是一伙的!”他生气地看着我。

    “谁说的?”这话刚问出口忽然我就皱了皱眉头,“难道你认识他们的人?”

    库尔森没有否认。

    “你做过什么……对么?”我忽然伸出手制止了他说话,“不!”我说:“你做过很多?”

    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憎恨。“我只是想为我的兄弟们多赚点钱。”

    “你这理由找的好!”我摇了摇头。“我竟然难以反驳。”

    “我真的没陷害国王。”

    “你跟我说没用。你得……”我忽然不知道咋说了,是证明自己还是做什么?他现在这个熊样了能干什么?“你什么时候从暴风城逃出来的?”

    “好久了。”他说,“快一个月了吧。”

    “一个月……”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没记错么?”

    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我骗你做什么!”

    “那时候我在米奈希尔港!我见到了瓦里安。”

    他猛一拍手,“你还见到他了?”

    “怎么?”

    “他就是从那里失踪的!”库尔森几乎叫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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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拉斯战纪介绍:
战火为何而燃?秋叶为何而落?
天性不可夺,吾辈心中亦有惑……
怒拳为谁握!
护国安邦惩奸恶,道法自然除心魔。 
战不休而祸不息,吾辈何以为战!艾泽拉斯战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艾泽拉斯战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艾泽拉斯战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