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艾泽拉斯战纪TXT下载艾泽拉斯战纪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艾泽拉斯战纪全文阅读

作者:死亡呼吸     艾泽拉斯战纪txt下载     艾泽拉斯战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艾泽拉斯战纪全文阅读

1 亡命天涯

    无尽之海。

    咸咸的空气温暖而湿润,终于有海鸥盘旋在了船顶。

    昨天是惊涛骇浪,今天却是寂寂无风。海面平静的像还未发育的胸部一样波澜不惊。

    “方向到底他妈的对不对啊?”劳伦斯咧开干的暴皮的嘴眯着眼瞅了瞅天上的太阳。接着把手指头塞进了嘴里,抽动的手指似乎是想多沾上点口水。他从嘴里拽出手指立在空中。

    “离陆地应该不远了。”拉尔夫收起望远镜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真恶心!”

    “高潮过后的平静。”他看了拉尔夫一眼,把手指举过了头顶。

    拉尔夫没有理睬劳伦斯的喋喋不休和污言秽语只是厌恶地白了他一眼。

    从库尔提拉斯匆忙出逃已经一周。驶出伯拉勒斯港的时候是七艘,昨天有一艘已经在风暴中不知去向,有一艘则已经永远地沉眠于海底。

    那些落水的可怜船员们要么被海妖娜迦拖进大海深处改善一顿伙食,或者被淹死成为鱼虾们的一顿大餐。

    要不是那场该死的风暴,船队应该也不会偏离航线。可要知道船队现在究竟飘到哪了,也只能等靠了岸。

    “五船暴徒,土匪,流氓,流寇,一群勇敢的旱鸭子从伟大的奥特兰克王国出发乘船前往暴风王国。如果叫那群南方人知道了他们的史官会不会在他们王国的史书上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劳伦斯举着手指晃了晃。

    “不知道,不过如果你继续保持慷慨,或许暴风王国各大酒馆里的女人们会在她们的嫖客日记里给你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拉尔夫说。

    “当然,她们不光会吟唱歌颂伟大劳伦斯的慷慨,还有他无比伟岸坚挺的身躯。”这个长着一头金发的男人确实长得不错。

    “这倒未必,她们更愿意记上你到底给了多少钱。”

    “据说暴风王国的人个头都不是很高,不知道他们的男人身体硬不硬朗。”劳伦斯压低了声音。

    “咱们可不是去观光旅游顺带慰问那些等待拯救的妇女的。当然你要是准备在暴风王国留下几个私生子的话,我劝你还是善良一点。”拉尔夫抬起头看了看无精打采的船帆。

    “哈,那当然!”劳伦斯扭过头来咧着嘴笑的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伟大的比尔·麦克斯不会亏待了我们。”

    忽然劳伦斯摇晃着手指,忽然脸上充满了惊喜。他又将手指塞进了嘴里然后拽出来举在了空中。

    “嘿!我说!你感受到了吗?是风!”劳伦斯突然大叫。“是风!风来啦!拉尔夫!风来啦!比尔!啊哈哈哈,不是幻觉!”

    的确不是幻觉,终于出现的微风展现出了慈母般的温柔。

    船上的船员们全都躁动了起来。

    “全帆!全帆!都他妈给我全帆!”拉尔夫大叫着接过了大副手里的舵。

    “呜……”号角吹起来了,水手爬上桅杆,解开了所有的风帆。

    “扬帆起航,扬帆起航!钝刀切开他的喉咙!”有水手兴奋的大声唱起了他们的歌谣。

    “扬帆起航,扬帆起航!趁着破晓前的黎明。”驾船的船员高声附和地唱了起来,唱歌的这些人全都是海盗,这是属于他们的歌谣。

    “扬起船旗,快点转航!钝刀切开他的喉咙!”

    “放开姑娘,提上裤子!拉起锚来绑紧缆绳。”

    “放下酒杯,拿起武器!钝刀切开他的喉咙!”

    狂野的歌曲惊起了落在船头的海鸟。三条桅杆上的十二面帆终于逐渐地丰满了起来。

    “哦豁!”劳伦斯大叫着爬上了桅杆顶疯狂的摇铃。“陆地!拉尔夫!前面有陆地!九点方向有陆地!”他大声叫喊。

    只是几个小岛……哦,不,确实是陆地。

    岛上有灯塔,虽然不知道我们确切的位置是哪,但应该离目的地不是太远了。

    “应该偏离了不是很远,咱们到了。”拉尔夫放下望远镜对大副说道:“左转舵35度!”他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光芒。

    “我们到了!哈!我可是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劳伦斯兴奋地从上面滑了下来。

    “劳伦斯。”

    “在,比尔大人。”他应声回过头来。

    “收敛一点,注意谈吐,不要总是吐痰。等我们进了王宫你最好不要给我丢脸。”

    “谨遵教诲,大人。”他弯腰行礼表示服从。

    几个月前北方诸国出现了一个从暴风王国远道而来的,名叫法雷尔·内尔塔伯爵的暴风贵族。他在吉尔尼斯王国,奥特兰克王国反复强调一件事,暴风王国出了内乱,再一次的出现了内乱。尤其是在洛丹伦!被这个家伙一番巧言令色巧舌如簧添油加醋后,米奈希尔·泰瑞纳斯国王表示不会出兵参与暴风王国的事务,北方诸国看到泰瑞纳斯国王的态度后也决定再次对暴风王国袖手旁观。

    这几艘船上的确没有一个好人。他们全是流氓,土匪,强盗,流寇,山贼,杀人犯。每个人手上都有至少一条人命,也包括刚才那位金发帅哥劳伦斯。

    没错,这是一群乌合之众。十几天前从遥远的希尔斯布莱德扬帆起航,中途经库尔提拉斯,不远几千里驶向南方的暴风王国。

    这一行不是来旅游访问的,也不是来给暴风王国的女人们播种改良暴风王国人种的。确切的说这三百多暴徒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要给到足够多的雇佣金,他们从不多问为什么。

    毕竟问的太多的手下往往不是好手下,知道太多的手下都可能会变成祸害。

    “回到家乡,你似乎并不激动。”拉尔夫托着腮看着远方。

    “不,是近乡情更怯。”

    “还真没看出来。”说着他转过脸来。“高兴点,兄弟。你这也算是衣锦还乡。”

    “升起鹰旗,让那些暴风王国的巡逻兵都看见,很快莱恩国王就会亲自迎接我们的。约束好这群人,都给我打扮的精神点……我们可是奥特兰克王国的援军。”

    暴风王国!我回来了!亲爱的艾丽,我回来了!

    “遵命,比尔大人。”拉尔夫点了点头。

    比尔大人……比尔……麦克斯。我默念着这个名字。

    “扬起船旗,快点转航!苍茫大海流浪何方!”水手们嘶吼着属于他们的歌谣,他们很兴奋。

    “齐心协力,扬帆起航!风吹浪打独自闯荡!”

    “钝刀切开他的喉咙!钝刀切开他的喉咙!”

    “安心上路,魂归故乡!”

    “唷吼!安心上路,魂归故乡!”

    可那并不是我的名字。

    我叫梅森,一个永远都不会被人记起的名字。

    而我也本不该沦落至此!沦落至今也并不是我最初的故事……

2如梦如幻

    恐惧会使人勇敢,但更会直接碾碎它。

    从小便害怕妖魔鬼怪,但却对那些玩意又充满了好奇。我知道那是假的,却依然很难摆脱心中对它的那种恐惧感。

    我也从不喜欢密闭的狭小的空间,身处在狭小的空间里时,心中更会萦绕着恐惧和不安。

    承认,哈,我确实是个胆小的人,甚至二十多岁的时候依然畏惧黑暗。

    或许这是天生,或许源于过早的接触过某些残忍的或者恐怖的事件。我小时候不止一次见过他人死亡后的尸体跟现场,自己也经历过多次濒死的情况。

    可这都不算什么,我还活着不是么。长大后真正让我恐惧的是生活的艰难,年龄越大越有种无力,无奈,恐慌和焦虑。

    每天都会用眼过度的我,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经常会想如果有天失明了该怎么办。如果真的瞎了,上天会给我重获光明的机会么?

    以前曾蒙上双眼体会失明的感觉,也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准备却发现当睁开眼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以前做的任何准备全都是扯淡。

    不知道是做了噩梦才有厄运,还是有了厄运才会做噩梦。那晚我已经无法分清这究竟现实还是无法醒来的梦魇。

    当醒来猛然发现不是我睡的那张床开始,那种什么都看不到时的极度恐慌瞬间袭来。或许只有突然瞎了眼的人才会有这种绝望,就好像被活埋的那种压迫感。

    当我摸着黑从一个小木屋逃出来,还没等庆幸自己原来没瞎的时候,那种只有在梦里出现过的一阵空虚和冰冷的恐惧再次袭来。

    我背后有东西!

    我确定背后有东西,但是我不敢回头看。我知道不能回头看!后背上一阵阵的发凉,那种虚弱感弥漫了全身,脚下已经感觉有点无力的我慌不择路钻进树林里。

    从这一刻起,我再次拥抱了这该死的黑暗。

    没有灯光映照,更没有当头的皓月,点点的星光根本没任何屁用。这不是夸张,相信现在没有几个人真正经历过睁开眼睛依然伸手不见五指是一种什么样的黑暗。

    在梦里奔跑总是腿沉的迈不动步的,可现在不光是腿没劲,更是黑的看不着路。不要说跑,连快走也做不到。努力睁大眼睛却根本看不见前方有没有树,更看不到脚下的地究竟平不平。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摸最害怕的是一下掉进坑里或者一步踏空。

    我知道脚踝崴裂是什么感觉。

    此时的嘴巴里已经满是血腥,舌头上发出了丝丝的疼痛。头上的血管在猛烈地跳,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抖动。

    我想喊,但是此时的嗓子已经软弱的发不出声来。

    它跟上来了!我听到了踩到树叶上的沙沙声,很轻!

    跑!别回头,我听说被任何东西追的时候都别回头。尤其是晚上。

    我只能往前跑,渴望着像梦里一样突然之间飞起来,或者跳的好高好高,一下就逃出生天。

    恐惧而焦急,此时的心里极度的渴望醒来,可是我咬破了舌头和嘴唇,剧痛除了让我更加难过之外,我依然在黑暗的树林里挣扎。

    终于还是一下撞到树上了!嘴唇瞬间感觉就被撞裂了,肿胀的变硬的嘴唇里流出了腥咸的血液。

    都这样了还不醒来?

    我脑子里已经完全懵了,害怕,无比的害怕。背后那个玩意还在靠近,可我有点跑不动了,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沁透了。

    往前摸的手不知道戳到树上多少次,估计指甲盖应该保不住了,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疼痛。

    突然一脚踩空,我猛的向四周乱抓,从上面直接扑空掉了下来。所幸这个沟不深,但是手腕子被狠狠的窝了一下,脸上不知道被什么刮的生疼。

    我摸到了湿润的泥土,听到了前面的水声,这是一条小溪!

    顾不上太多,也管不了前面有没有坑或者水潭,爬起身来直接冲进了小溪之中。小溪并不宽,也不深。但是小溪的水真的凉!

    跨过小溪后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翻上了溪边的坡崖。摸到一棵大树后我努力站起了身子,竖起耳朵来打探着周围的一切响动。可除了猛烈跳动的心脏外,似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了。

    我似乎甩掉它了!我记得在梦里甩掉某个追我的玩意后不应该改变场景的么?至少不要这么黑了!

    睁大了眼睛却发现周围还是黑的吓人,只有抬起头来透过树枝之间的缝隙才确定自己不是瞎的。我把身子紧紧的贴在大树上,此时真恨不得变成一只蚂蚁,变成一只小鸟,或者随便一个什么玩意能顺着大树爬上去让我离开这里。

    梦里时能飞的……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怪叫!瞬间感觉天灵盖都要飞掉了。贴着大树的我直接趴到了地上。

    “咕咕!咕!”原来是只猫头鹰。

    刚才到现在我竟然没有像丧家犬一样被吓得一边跑一边尿,显然我的膀胱超常发挥了它的作用。

    舔了舔从屋里爬出来之前因为害怕而想让自己醒来时咬破的舌头,还是很疼。

    梦里有痛感么?我不记得梦里有这么真实的痛感,而且……刚才在水里……不,如果我被子没盖好会有冷的感觉。想到这我忽然感觉真的有点冷……汗水湿透的衣服在夜晚贴在身上的感觉简直难受的要命。而森林的夜晚也根本一点都不温暖。

    我又使劲眨了眨眼。不能够啊!我这是咋了?眼见无济于事我只好攥着从那个小屋里搜到的匕首,一只手在前面摸索着慢慢前行。不管怎么样,这个梦里我至少还有一个武器。这是唯一能让我欣慰的地方。

    脚下传来的感觉告诉我似乎是在爬上一座山……也好,爬到山顶或许就能见到光明了!

    一直摸着往高的地方爬。拨开一片又一片草丛,忽然感觉前面眼前就是这么一亮!虽然很微弱,是光!天呐!终于看到了光!

    此时的我忽然就忘记了疲劳忘记了疼痛,身体一下变的轻盈了起来。

    是光!穿透了树林的光!

    我咬着牙冲了过去!直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看到了!那是东方的鱼肚白!站在了高高的山岗上,很快就能看到旭日东升!

    久违的解脱感!久违的自由感!泪水瞬间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我不再挣扎,只是蜷缩着蹲在树下望着东方逐渐的亮了起来,越来越亮。

    我的双手已经被划烂了,左手整个都淤血浮肿,右手中指的指甲盖已经劈掉了。胳膊上,腿上全是划伤,裤子已经被划了条大口子。脸上也在隐隐作痛!

    这是梦么?如此真实的梦啊!

    不对啊,我记得半夜头痛,起来吃了布洛芬之后又趴下睡了……可现在这个样子和身上奇怪的感觉……这还是梦么?

3如露如电

    被头疼折磨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尤其是半夜头痛。

    而我经常半夜头痛。

    这次似乎比以前都要严重,即使醒了也完全不能睁眼睛,哪怕刚要睁眼睛也会立马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更别说想爬起来了。

    可闭着眼睛也并不能缓解分毫。此时感觉很热,出了很多汗,后背好像也湿透了。

    应该是发烧了吧。

    梦里除了在不停的逃命,逃命!我还梦见了狼……是的,一只小狼崽,还有一只被捕兽夹困住的母狼,还有……之后出现的群狼。

    梦里梦到狼似乎不是个好事吧。一会如果脑袋不疼了我得查查梦见狼到底好不好。

    不……不光是狼,梦里我还救了狼一命呢。先救那个小的,再救那只大的。

    不过我应该是东郭先生再世,救那只狼崽子就是个错误,救那只母狼更是个错误。后来的那群狼应该是把我撕碎了吧……要不估计也不能醒过来。

    记得在那个梦里不管我怎么折腾都醒不过来的!真是……我怎么会做这么个梦。

    不过梦见救母狼……会不会发财或者会交上一个女朋友呢?

    等一会不头痛了我得好好查查。现在屋外没什么动静,那也就是天还没亮,还能再睡会!希望等会睡着醒来头就不痛了!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每次头痛都是如此。

    好久不做噩梦了,这个破梦还真给我吓得不轻……啊……梦里还有个黑影来着……黑影……我讨厌梦里的黑影!

    果然是生病了就做噩梦,那真是个又长又讨厌的梦啊……

    可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家里有响动。

    是脚步声么?家里怎么还有别人?是进了贼么!该死……这时候进了贼。我该装睡还是装死?他会不会因为我发现他而一刀捅死我?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啥情况,可刚要准备睁眼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叫我立马放弃了这个动作。

    “还在发烧,烧的更厉害了。”是一个浑厚的声音。他走到了我的身边!

    怎么回事!我身边有人?我刚才……我……我怎么没感觉!是不是又梦魇了?我曾经有一次在梦魇时清晰地听到有个声音笑着勾引我,让我跟他走来着!这次是什么情况?

    “抓紧去找科尔修士。这家伙似乎流了不少血,现在还在发烧。”另外一个男人。

    我没听错,是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这不是错觉!还有一个人!

    “这个傻子怎么搞成这样。”又一个沙哑的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一个……那一年遇到的梦魇也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这怎么会出现三个!

    “别说了,抓紧去。去老亨特那借一匹马。”

    “等这傻子醒了他必须请我吃一次烤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烤肉……怎么还有人想吃烤肉。

    “如果他活下来的话,别啰嗦了!快去!”

    再次尝试,我强忍着后脑勺的疼痛尽力地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有人惊呼。

    是个人!面前是个人,我没看错,但我看不清他的脸。这家伙是谁?他想干什么?

    “嘿,你能听到我说话么?”他伸手摸我的额头。

    他又伸手拍我的脸,好粗糙的一只手!看不清呢……看不清他的长相,可恨!这个脑袋能不能不要再转了!

    这个家伙把我扶起来干什么!一动我就难受的要死过去了……我真想求你别动我了!好想吐!

    我看不清他拿着个什么伸到我面前,当凑到我嘴边的时候我知道是一个碗……水!是水!他是想叫我喝水么?

    喝……要喝,口好渴,真的渴。不管有没有毒药都要喝!

    我脑子里全是这些断断续续的语句。

    “嘿,能听到我说话么?你感觉怎么样?”一个浑厚的声音凑了过来,接着一条湿漉漉的凉凉的东西搭到了我脑袋上。

    我尝试着摇摇头,不知道究竟摇了还是没摇,现在感觉好像更晕了。

    “能听到我说话么?梅森。”他继续问。

    我努力想从嗓子里挤出点动静,但是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根本使不上劲。

    “看样子还不怎么好。等修士来了再说吧。”一个说话瓮声瓮气的男人。

    “他究竟是怎么搞成这样的。你们遇到袭击了么?”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前天他还在的。大前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回去了。”瓮声瓮气的家伙说。

    “那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丢了两天,还受了伤。”浑厚的声音道。

    “反正不是我做的,我跟他没矛盾。”瓮声瓮气说道。

    “那么他跟别人有矛盾么?最近发生过矛盾么?”浑厚的声音很生气。

    “没发现,平时他一直挺好的。消失的那天也没有任何的异样。”瓮声瓮气的回答。

    “等他醒了就什么都明白了。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事情!任何事情!我会查清楚把那人扔进监狱的。”浑厚的声音似乎很生气。“照看好他,艾丽。”他说。

    艾丽,艾丽应该就是那个女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哪?难道还在做梦吗?

    不!我受不了了!先这样吧,头太难受了,只要能马上让我不这么难受了,别的所有问题都无所谓了。

    这眼前都是什么玩意,一直在转……不是眼前,是我脑子在转。谁能帮帮我让我别这么晕了!谁来帮帮我……

    好想吐。

    时间似乎消失了,究竟过了多久也已经无法可想。

    我这是醒了么?还是在梦里?不过现在感觉好多了,似乎也没那么头晕了。我这是睡了多久啊……睡的浑身疼。

    昨晚做了几个奇怪的梦,无所谓了,头只要不痛就好了!

    感受着身体的情况,我慢慢睁开了眼睛。果然没再晕,没事了。

    咦?这屋顶怎么……不对!这是哪!

    猛地翻了个身我一骨碌坐了起来,后脑勺瞬间扯着头顶痛的我抱着头又半天不敢动弹。这脑袋上怎么还缠了东西……胳膊上怎么也是!胳膊上腿上怎么全是绷带!

    胳膊在痛,腿也痛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睡懵了?

    阳光从窗户和打开的门外照进来。一个简单的木屋,一张桌两张椅子,屋里没人。

    这是看错了么?这……这是哪?

    头上绑的是绷带没跑了!怎么还受伤了呢?不是应该在家呢么?刚才还在家来着?我还回忆那梦来着!似乎有人说话?当时肯定是在梦里!

    不对!还有另外一个梦。我在逃跑,一直在逃跑,然后遇见了狼……和狼群。那就是做了两个梦……这难道是还没醒?这是第三个梦?

    我还在梦里?

    啊,没错!没错!我记得!以前做过那种连环梦的,小时候确实做过梦套着梦的连环梦来着,一个梦醒了还接着一个梦。

    真神奇,我竟然知道自己在梦里,真是不错!这就是盗梦空间,盗梦空间也就是这样子吧!太奇妙了!一会醒了我得好好记录下来!

    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从床上爬起来,却依然感觉到头重脚轻。扫视着屋里陌生的一切,缓缓走向敞开的门。

    木板围成的小院,晾衣架上搭着床单和衣服。

    怎么还有女人的衣服……

    院子里有几只溜达鸡,堆起来的木柴和桩上立着的一把斧子。随意摆放的木桶和木盆。外面一些类似的院子散落在不远的地方,更远的地方便是森林。

    森林,木屋,斧头,木头。一下让我有些恍惚,感觉似乎见过这个地方。

    “看来恢复的不错。”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一个女人端着一个木盆从屋后走了出来。

    只顾着远望,竟然对她毫无察觉。幸亏她是个人的样子!

    “看把你吓得。”她微笑的对我说道:“感觉怎么样了?”

    怎么是个长着小麦色头发的姑娘?

    高高的眉骨下有一双大大的蓝色眼睛。小小的鼻子边上长了些雀斑,下巴也小小的,红润的嘴唇,长得很标致。一件麻黄色的粗布长裙。灰色的围裙系在腰间。

    这个姑娘挺漂亮,又梦见漂亮姑娘是真的好,可这奇怪的装扮有点过分了。

    好久没有梦见过女人了……

    “你怎么了?”她又开口了。

    我怎么了……她表情怎么变了,她紧张什么!

    “嗨,你怎么了,你不舒服么?”女人放下手中的木盆,快步走上前来要拉住我的手。

    她要干什么!

    “梅森!”她轻声说道。

    我吓的身上一哆嗦。

    哦……她的手不是凉的,柔软又温暖。

    “你怎么了?梅森。”她打量着我的脸,似乎没有恶意。

    “梅森?”她再次轻轻的说出这个名字。

    她是在对我说么?她说什么?梅森?梅森是谁?周围也没别人啊!两边没人,后面也没人!这屋里就我自己!

    “梅森……你……”

    她的脸上怎么这个表情?她这是怎么了?她是在害怕么?她想干什么!

    “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她惊慌失措地扭头冲出了院子,朝着不远处的一栋木屋跑去。

    她干什么去……

    她从屋里跑出来了……怎么后面还跟着一个壮汉!

    这什么情况……

    那大汉看到了我!他盯着我了!他朝我跑过来啦!

    “卡尔,菲力!他醒了。”

    那壮汉喊人了!这是……怎么还要叫人?她这是叫帮手去了!

    直觉告诉我得跑了!快点跑!

    噩梦还远没结束……

4 犹恐是梦中

    一男一女朝我跑过来了。

    如果从门口冲出去就会刚好迎面撞上。我可不擅长玩老鹰抓小鸡!

    毫无胜算!看啊!那男的很壮啊!怎么跑?围栏是木板做的!撞开它,撞碎它!从那儿逃走是好办法,逃出生天!

    主意太好了!

    现实出其不意的狠狠教训了我。我被狠狠地弹了回来。

    拿身体撞墙是真疼!

    “不!梅森!停下!”那男人大喊。

    停下是不可能停下的,我现在需要一把武器!我的匕首……不……没了!哪有武器!木桩!对那有斧头!

    那男人张开了双臂。

    一猫腰一个骨碌扑向木桩,我一下就拽掉了上面立着的斧头。

    别过来!

    他们看不见吗我手上有武器的!他还敢靠近!我不想伤害……你们……他妈的……那三个人也跑过来了!

    坏了,可能跑不出去了!不,得跑!还得跑!我不想在噩梦里被吃掉!

    “啊!”我大叫着将斧子从这俩人面前抡了过去。

    那个女的吓地闭上了眼睛站在那大叫一声。

    好机会,跑啊!

    一下从那女人身边闪过就冲到了院门口。可那三个人冲到门口了!

    不好!那人伸手啦!右边那家伙是想伸手抓我!

    不行,冲不出去!

    往左!往左逃!

    刚准备抡起斧子,突然急停脚步,准备变向往左边突破的时候脖子突然被一个巨大的手臂死死的卡住。瞬间感觉整个身体都飞了起来,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随后感到被狠狠的摔到了地面上。

    五脏六腑瞬间被震的我大叫一声。

    一只脚猛地踢到我抓斧子的右手上。痛的一撒手,瞬间斧子就被一脚踢开。

    我感觉无法呼吸。

    我要完了!

    快醒来!快醒来!他们过来了!

    “哇哦,你这是干什么?”一个一头棕发的男子走近了。“你怎么了。”

    “他似乎脑子有点问题,是傻了么?”棕发男身后一个瘦高的家伙笑了起来,

    “他刚才似乎主动去撞墙!哈哈。”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我记得这个声音。

    被一只手撕住了我的衣服,我被翻了过来仰面朝上。

    “巨石梅森被放倒了。”棕发男哈哈大笑。

    “嘿,你下手轻点,烧过的石头很脆弱啊!”瓮声瓮气的家伙又说话了。我讨厌他的阴阳怪气。

    “兄弟,你怎么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很高大,一脸的络腮胡子,一头金色的卷发。

    “你不认识我了么?梅森,我是提姆。”这男人对我说道。

    提姆?我不认识他……他们。

    “梅森,放松。没事了。”这个叫提姆的家伙慢慢松开了手,他缓缓站起身来。“威尔,去找治安官。然后抓紧去找科尔修士!抓紧!”

    他扭过头,向我伸出了右手。

    梦里出现了我不认识的家伙。梅森……梅森是谁?叫威尔的那家伙去找治安官了……这里的警察叫治安官么?科尔……我听过这个名字。抓紧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抓紧……他们要对我做什么?我这是被他们抓住了么?

    快点醒,这个梦不好!快点醒!

    “没事了,放松。你没事吧,兄弟。”他对我笑道。

    他叫提姆,他似乎不想攻击我……他这是什么表情?他们似乎没有恶意,应该并不想杀了我或者折磨我。这么看似乎不再是个噩梦了,噩梦过去了么?

    看着他伸出的手,我也缓缓的伸出了手。

    这应该能表达善意。

    重新躺回了床上,歪着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个人。

    “梅森,你能说话么?”女人有些害怕的看着我。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看她那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慌张的什么?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她又问。

    发生了什么?她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她,我又看了一眼这个叫提姆的男人。

    这家伙的眼神似乎并不是那种凶恶奸诈的人,不过他真的壮,刚才就是他把我摔地上的。他还在看我,我讨厌他妈的对视!那就索性闭上眼睛吧。

    “让他休息一会。”叫提姆的说道。听到那几个男人走了出去。我才睁开了眼睛。

    这个女人竟然一直在看我,她是怎么做到一直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还不尴尬的?

    女人转身倒了杯水递到我面前,侧身坐到床边。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我随手把杯子又放到一边。

    其实我想喝热水。

    “梅森,你不认识我了么?”

    思索了一下我吐出一句:“这是哪?”

    她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你受伤了。”

    我不记得梦里的人能有如此丰富的表情,梦里的人总是……我认识或者知道那是谁,但是我似乎不是很记得那里大多数人的长相。这个女的我看的很清楚,她不丑。

    “我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我把头摔伤了。”看着她的脸我在努力地回忆着做的第一个梦。

    “你摔伤了?你怎么摔伤的?”她的问话语气感觉带着关切。

    她是在关心我还是欺骗?不能说是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摔的,这太丢脸。“这是什么地方?”还是不要让她套出我知道的事情比较好。

    “这是东谷镇。你伤得很重,梅森,你还记得我么?”她轻轻的说。

    “艾丽,你叫艾丽。”记得有人叫过这个名字。

    “刚才那三个男人呢?你还记得么?”

    那个金发的叫提姆,他们说过多次。另外一个瓮声瓮气的家伙,不记得他们叫过他的名字。还有一个大高个貌似叫威尔,他去叫治安官了。剩下的一位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才不想知道这几个家伙究竟叫什么。什么东谷镇……她刚才说这里是东谷镇,东谷镇?我不记得从哪听说过这个名字。“东谷镇是哪?”

    “我们生活的地方啊,你工作的地方。梅森,你……”她欲言又止。顿了一下她缓缓的说道:“你不记得了么?”

    我很确定我没失忆!我是一个苦逼画画的,靠在市场卖油画为生,我平时见到的女人不会穿成这样,就算喜欢玩奇装异服装扮的家伙也不会这样,更不住这种房子。她说我在这里生活工作,哼,真有意思。

    “现在是哪一年?”

    “133年。”

    哈!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什么133年!这个回答确实有点过分了。

    我对她笑了笑。

    看到我笑,她的表情变成了莫名其妙。

    不,怎么她脸上还有些担忧的感觉。

    “梅森,你先休息吧。科尔修士会治好你的。你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

    科尔修士?又来了个会看病的科尔修士,好吧,还是个修士。修士……修士是什么,是类似于牧师那种?这科尔修士确定不是绝命毒师之类的么!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怎么这些人都……不正常!

    她走出了房间。

    还得跑!虽然我喜欢漂亮姑娘,但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尤其是那几个男的。有个人去找治安官了,这个治安官来了也不知道会怎么对待我。得赶紧走!

    不过这个梦是不是有点太真实了!这跟记忆中以前的梦完全不一样。133年……我竟然在梦里还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具体时间。这个时间我记住了,或许是彩票的中奖号码啥的,也不知道一会醒过来还能不能记住。这里不安全,不能跟她们闹着玩,不能相信他们!

    腰被摔的很痛,身上的这一道道的划痕和这绷带的质感……很真实。皮肤和毛发的质感也很清晰。这个梦真的棒。

    记得梦里还有个黑影来着!无声无息。不过应该没事了,只要梦过去的东西就不会再出现了,这挺好!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间,那个治安官出现或许又会变成噩梦也保不齐。

    我得抓紧离开!

5

    梦是残存的记忆。曾经有多深刻,记忆就有多真实。

    梦里会有害怕,恐惧,紧张,憋闷,着急,张不开嘴,说不了话,走不动路,很少见的跑步跳跃,或能在天空飞翔。

    兴奋,对,还有兴奋。每当亲吻着某些看不清脸的女人在她身上努力耕耘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我喜欢那种感觉。春梦一刻值千金。那个女的挺好看的,好看!但是似乎现在没办法翻云覆雨云山雾绕。

    温度,手感,嗅觉,味道……现在确实还能体会到这些感觉。

    以前在梦里存在过这些感觉么……

    还有眼睛,如此清晰的看到这周围的一切!不戴眼镜我约等于一个瞎子,只有在梦里才可以不需要眼镜也能看得见周围的东西!我记得清清楚楚,要么在梦里变得朦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或者视力直逼1.7。

    这是梦,只有在梦里才不需要眼镜的!还在梦里!我还在梦里……

    身体还在痛,刚才差点给摔散了架。在梦里应该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啊!这不是个好梦,不能在这里继续待着了。我得……至少我得走出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又起来了,你身上……”她正坐在门前的凳子上发呆。听到我走过来,她站了起来。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没事的,躺着很不舒服,起来走倒还好些。”

    她并没有阻拦我,我走到了院子里。

    现在是好机会,大门大开,他们也不在。该撒腿就跑么?噫!那斧头还在那……

    斧头,刚才梦里出现过一把斧头跟这柄很像,我确定。可它后来是丢了还是消失了有点想不起来了。哎!不是还有把匕首来着!最开始的梦里在森林的那间黑屋子里发现了一把匕首,可那把匕首呢?也没了!呵,梦里东西突然消失是常见的……

    “我出去走走。”

    她立马站了起来,刚想张嘴说什么,我立马摆了摆手:“没事的,不走远。就在附近转转。”

    “要不要我陪你走走?”她的语气里带着温柔。

    “不用了,我就在这边上转转,越躺越憋闷。”

    可算跑出来了。真有意思,她竟然没有阻拦我。脑勺有点发紧……不好不好。

    慢慢走,别着急,他们就看不出来我想逃跑了。不能撒腿跑,免得又叫人。

    哈,棒极了!她只是站在院门口看着我。这种看管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了。但是好在回头看那女人时她还在,她并没有突然就消失了,或者变成一个别的什么玩意,就得把我吓死了。噩梦里常有的事。

    好极了,我跑出来了!

    如此茂密的森林,附近还有几栋木屋,以前没见过这种样式的木屋吧?那还有一大片这样的房子。是个村镇啊。竟然还有人出没,跟他们差不多的装扮。马车,马,磨坊……这不是中世纪的样子吗?他们玩的这么逼真么?

    “梅森!这几天你跑哪去了,你脑袋究竟是怎么搞的?听说你让熊给拍了!”有个老头站在门口冲我喊。

    他在对我说话?我叫熊拍了?你叫熊舔了吧,看你那一脸褶子。

    “你可不知道你的小艾丽有多着急。”疯老头会不会说话,他怎么还不闭嘴!

    他朝着我后面喊了一声。

    回头一看。坏了,还是被盯紧了。她正看着我走了过来。她不愿意让我跟这些人交流么……

    “嘿,你不等等她么?”

    “你醒了也不能到处乱跑吧,孩子!”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一匹高头大马横在我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天呐,他真高!

    马上端坐着一个十分高大结实,估摸六十岁上下的男人。一张四方大脸,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棕色的络腮胡子,上身穿着一件皮甲样式的玩意,腰上挂着一把长剑。

    可他的目光叫我有点不舒服。什么叫严肃,什么叫威严!完全写在这家伙的脸上。

    “嘶……”我倒吸一口气。他是好人么?

    “他伤得这么重,恢复的有这么快么?”他抬眼目光越过了我,拿马鞭指着我。

    “实在抱歉,厄尔利大人。我该照看好他的。”艾丽跑了过来,她怎么鞠了一躬……

    她给这人鞠躬?这是个当官的?厄尔利,真是别扭的发音。

    “看来他恢复的很不错。也许你可以跟科尔修士学学医术。艾丽,东谷需要一个好医生。嗯……威尔告诉我你醒了,知道你丢了我本想通知你哥哥,但是很快发现了你,很庆幸你没死。如果你觉得好点了,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就是那个治安官么?我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梦里竟然有如此麻烦的盘问。这真是个累人的梦啊。

    “来吧,孩子,喝上一杯或许能叫你好的快点。马科伦家前几天送来的的葡萄酒比往常都要好的多。“说着他翻身下马。进了旁边的一栋比较大的房子。

    这家伙真是个当官的,治安官应该是个警察局局长之类的职务吧。看艾丽一脸的拘束跟不自在。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转身跟着走了进去。

    屋里很昏暗,阳光从几扇半掩着的折窗间钻了进来。房间里有几张桌子。只有两个人坐在靠窗的桌边打瞌睡。这是一家酒馆。他已经坐在吧台那。

    酒保倒是有眼力见,一脸谄媚的样子真她妈恶心。哈?他看我这是什么眼神?

    “来两杯绿葡萄酒,马科伦家刚送来的那种。”他说。

    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的阳光趴在了吧台上,却刚好撞上了葡萄酒杯。透明的酒杯里透明的液体被光撞的折射出异样的光彩。他盯着他手里晃动着的酒杯。

    “谁袭击了你?”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是怎么跑到镇里来的?”

    “我不知道。”

    “你消失了两天。”

    他的侧脸真难看,下颌骨竟然这么宽……哦,斜着眼睛看人,他是瞧不起我么,还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不清楚。”

    “你去哪了?”

    他的瞳孔缩小了。他不爽了……

    “我做了个梦。呃……大人。”

    “梅森。”

    他完全转过脸来,光把他得脸雕刻的棱角分明。他停顿了下,放慢了语速。

    “没关系,你记得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你……不用害怕。”

    “抱歉大人。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的头现在还在疼。”

    真诚,真诚!尽量保持真诚!他能从我的语气里相信我多少呢?果然,糟糕了,他似乎不相信。他还不说话,他没向我透露一点有用的信息……我该说点什么呢?不,别说了……

    “那好吧,至少你还活着,你的伤看上去也问题不大。”

    无法揣测他话的意思,或许根本也没什么意思。

    “如果你有什么事,或者有任何想起来的事情。”他干净的喝完了杯里的酒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他将一枚银白色的硬币扔在了吧台上。

6

    “哥们,你犯什么事了么?”酒保开心的摸起那枚硬币,指了指我的脑袋。

    “呃,我……没有。”

    “我以为你惹到他了,天呐你的脸肿得像猪头。老兄,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到他!看他的脸我都感觉好压抑。”酒保说道:“你这是怎么搞得?”

    “我……我也不知道。我似乎被人袭击了。”

    “哇哦,难怪治安官对你如此关照。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你,他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为什么?”

    “哈!”他笑着拿手点了我一下,继续低头干活。

    “他关照我,呵,我跟你们没什么不一样吧。”

    “当然。嚯……”这家伙怎么不是个碎嘴子,酒保不都该是碎嘴子么?那难道是我问的有问题?

    “嗯,好吧,哥们你叫什么来着?”

    酒保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抱歉,我记不得你的名字了。”尽量的保持抱歉的表情或许会比较好。我重复了一遍。

    “那你可是真的伤了我的心。”

    “你也看到了,我的头……呃。”我指了指。

    “梅森,梅森,梅森!哦吼吼……嗯。”他停下手里的活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张了张嘴吐出一句,“如果你能自己想起来,我可以考虑以后酒钱给你打九九折。”

    “嘿哥们,我没心情跟你在这开玩笑。我……似乎有危险!有人要杀我!我很好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还有你。”

    “你有毛病吧?”

    “听着,我得知道我怎么了。你是谁?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看来不得不认真起来说话。梦里的交谈竟然如此费劲!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他这什么表情!皮笑肉不笑还挑了挑眼皮?

    “好吧,那我叫什么。”我接着问。

    “我建议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他眯了眯眼睛。

    “我不是开玩笑,我想知道我怎么了,这是哪”

    “我说,你的玩笑真没意思。”他皱起脸来从鼻子里发出不屑一顾的哼声。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哥们。”我认真地盯着他。“嘿,哥们,你们都叫我梅森。我知道,这真是个好名字!你能告诉我,我是干什么的?我在哪么?”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认真。

    “你从来不擅长开玩笑,过去不,现在也是。”他歪着头盯着我。

    “好吧,好吧,你确实受伤了,我觉得我可以帮你,我可以现在跟艾丽说说你的状况,然后帮你找修士给你瞧瞧,据说他在脑袋后面的那个窝放血可以醒脑开窍。”

    他的表情叫我很想抽他。

    “这个醒脑开窍是不是在我头上开个洞给我放血,然后看着我流血而死?去你的醒脑开窍吧,我不需要那个修士,我也不认识那个艾丽。”

    “没那么严重!嚯,最后那句话你最好别让艾丽听到。哥们。”他撇了我一眼。

    “那你他妈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告诉我答案!”我压低着声音朝他吼。需要跟他动手么?我在梦里不怎么动手的。

    “嘿!能安静点么!你这个长着猪头的家伙。”我身后传来骂声。我扭头去看,窗边的两人朝我走了过来。

    不好了,这个梦果然不太平。他们会揍我么?

    “我很乐意帮你把这个捣乱的讨厌的家伙扔出去。”其中一个留着中分的家伙对酒保说。

    “噢不,他只是今天有点不正常。没事的我能处理,谢谢。”酒保说道。

    “我他妈认识你么!”可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立马就后悔了。我说的霸气侧漏,只不过马上就侧漏没了。

    这俩人全都瞪着眼看了过来!他们很壮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本不想这么说的。坏了,我说错话了,他们可能要揍我!

    “我当然不认识你。不过你连你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哈,我可以帮你记起来,而且治疗不收费。”中分大个子刚想往上凑。

    “嘿,嘿!哥们,谢谢你的美意,即使你想给他治疗也不能在这里,这里没有医疗执照。如果你们以后还想到这里喝酒的话。”酒保发话了。

    酒保又对我说:“你该回家了,梅森。你受伤了,哥们。”

    “你该回家了大人物,如果你现在因为身体原因照顾不了你的艾丽,我倒是可以效劳。啧!”旁边那个豁牙子一边说话一边漏气。

    “你在家一定用这种方式把你妈妈照顾的很好。”这句话又是没经过大脑就已经把它喷了出来。

    “梅森!”听声音酒保着急了。

    “放心吧哥们,我的问题改天再问。”我对酒保挥了挥手就要走出酒馆,梦里我也不经常打架的,虽然长大后在梦里打架我没再怕过……不过此时我还是想跑。

    “你得给我道歉,小子。”他俩竟然跟了过来。那个中分头说:“你在这里道完歉,我们可以再回去继续喝酒,他说的。而且我还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醒脑开窍!”

    “梅森。”艾丽轻声叫了我一声,她竟然在酒馆门外一直等着我。

    “嚯!看啊,他的妞。天杀的!竟然是她!”

    “看她的小嘴,我要试试她的小嘴,裹的一定很紧。”

    “为了艾丽,我们必须给他好好治疗!”豁牙子咧开了嘴。

    豁牙子的一句句污言秽语钻进了我的耳朵。脑袋一下子又一阵眩晕,我感觉不大舒服。梦里出现了眩晕,我是不是要醒了?

    他们在侮辱这个美丽的女人。我还没有女朋友……我想要一个女人!这俩人真的好欠扁。打他!

    忽然心里腾地蹿起了一股愤怒,这感觉刚冒出来,身体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冲了上去。

    我惊讶的感受到我高高地跃起,膝盖重重地顶到豁牙子的胸口上。他叫都没叫出来已经抱着胸滚到地上。刚一落地,一拧腰又弹身跃起一个飞踢。中分男显然没反应过来。被我一脚踢歪了他的右脸。

    看着地上打滚的两个嘴炮我突然感觉有点爽。不过刚才那两下感觉打的不轻。我得转移了,一般在梦里打完架,有时候会突然从哪冒出另外一堆敌人。

    我望向艾丽,她捂着嘴巴有点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脑袋再次传来一阵眩晕。我摇了摇头,然后大步走进了酒馆。刚才那几个问题应该还有时间再问一遍。

    “哥们,今天不是愚人节。”酒保有些惊慌。“玩笑开过了啊。”

    “刚才那一幕他应该看到了。我问,你答。”

    “你从不打架的,梅森!哎……有话好好说!”没等他话说完就被我一把薅住了衣服领子。

    此时感觉这个身体似乎有点不受控制。我感觉到了愤怒,这种愤怒的感觉却叫我如此陌生,这不是我的感觉,就像这感觉不是我亲自发出来的一样,我感受到了一种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愤怒,我被动的接受了这个感觉。

    “我在哪?”

    “东谷镇!”

    “东谷镇是哪?”我盯着他的眼睛。

    “艾尔文郡,东谷镇,东谷伐木场。”

    “艾尔文郡?哪个艾尔文郡?”

    “暴风王国,艾尔文郡。我没撒谎!梅森,你怎么了!”

    “你他妈放屁!你在开玩笑么?什么暴风王国!”

    “这就是暴风王国。梅森。你先松开手。”

    “哈!暴风王国!天呐!我都想喊口号了!为了联盟!”

    “梅森……你别这样!”

    “我是梅森?”

    “你是梅森。”

    “谁是梅森?”

    “你,你是,你是梅森,梅森•范克里夫。”

    “什么?”我有点不敢相信。

    “范克里夫?你叫我范克里夫?我叫梅森·范克里夫?”我猛地一拽他的衣领!

    我震惊的不是我叫梅森,而是这个冠姓!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如雷贯耳的,声名狼藉的……姓!

    “是的,范克里夫,你就叫范克里夫,你哥哥也叫范克里夫,你全家都叫范克里夫。”

    “我他妈还真有个哥哥?”

    “大家都知道,你哥哥,你哥哥……”他一个劲的往后躲。

    “他是不是还叫艾德温!”我咬了咬牙。

    “对,是的是的,艾德温,就叫艾德温,艾德温……呃,范克里夫。”

7

    温暖的小火苗在壁炉里跳动,我坐在边上望着那发呆。

    很惊讶,很惊喜,很悲伤,很忧虑。

    脑子里全是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不能理解,然后是一片空白和不知所措。

    围着的一堆人在叽叽喳喳。耳朵似乎不再是我的,那声音飘渺虚无,身体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他们以为我疯了。于是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告诉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我也以为我疯了。可我还是觉得这是个梦。我找不到理由解释这怎么可能不是个梦?难道是精神分裂症出现的幻觉?

    “明天你一早得回去了,梅森。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早晨那个把我掀翻的男人说道。我记得他叫提姆。他见我不说话,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心一下揪了起来。

    “他的头受到了猛烈地撞击,可能暂时无法工作了。”那个叫科尔的修士说道。

    “国王或许并不会管他到底有没有受伤。他只会关心东部兵营有没有按时完工。已经拖够久了,没法再拖了,天很快就会冷下来,不能完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提姆的话里充斥着担忧。

    “他已经失去了记忆!提姆。我会跟厄尔利大人说明情况的。他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修士说。

    “跟厄尔利大人讲有什么用!”瓮声瓮气的家伙发出像猪一样的声音。

    “至少找他开具一份文件证明,交给你们的上司。”

    “他就是上司。”提姆说道。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还得试一试,有文件证明总是好的。提姆,要不你明天去找厄尔利大人拿签署的文件吧。这事我想我可以办成。”修士说道。

    “求情有用的话他就不是厄尔利了。修士。何况这事估计他一定会尽可能把它撇的干干净净。格里格的头现在还在工地上挂着呢!”提姆的语气满是抱怨。

    格里格是谁?他的脑袋被砍了?这跟今天那个大人有什么关系?他不让我轻举妄动……他砍了格里格的头?

    提姆叹了口气:“那还是拜托你了!谢谢你修士!工钱已经拖欠了一个多月了。工人们都已经开始怨声载道,天也快转凉了,这个烂活现在工作进度已经被完全拖慢了。我不该向您说这些话,抱怨这些……但如果不能完工的话,后果不敢想象。”

    他看了我一眼……他什么意思?

    “那我快去吧,你跟我来别等明天了。然后也尽快报告给暴风城想办法吧。”修士说着站到我身边。“梅森,你会好起来的。”修士的眼神很温柔,一个中年男人温柔的目光倒是叫我很不适应。

    本想张嘴问那个格拉格是怎么回事,但是似乎又不大合适。

    修士终究没有在我脑袋后面开洞放血,周围的人也都陆续地散去了。

    这个叫艾丽的女人坐在我身边,她温柔的拉着我的手。很柔软的手。

    这会不会是生活压力大导致我疯了,精神错乱出现的幻觉。这会不会是一个禁闭岛?

    我依然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一个梦还是玩笑或者是个幻觉。但是我确实已经在这里了,我听得懂他们说的话,我说的也是跟他们一样的语言。我摸的到我身上的绷带,还有这个陌生女人。舌头上的伤还隐隐作痛。身边的一切感受的都那么真实。

    我只是个靠画画勉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无为青年,我不属于这里,更绝不可能属于这个世界。

    东谷伐木场,艾尔文郡,暴风王国。哈……这是个玩笑么?这怎么可能……

    啊,艾泽拉斯!或许我该高兴吧,该大笑,该欢呼或者尽情地撒欢!我了解这个世界,我曾没日没夜的游荡在这个现实并不存在的世界里。我也曾无数次的幻想如果能生活在这个世界该有多带劲。

    可现在这个情形叫我还是难以相信。没有见到魔法师,没有见到圣骑士,没有狮鹫,也没有矮人。一切都那么普通。该怎么证明我就在艾泽拉斯?怎么证明我没疯呢……

    不,或许不用证明。如果还是个梦,那就继续。如果是我疯了,此时我也无能为力。但如果是真的……我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应该真的源于性格,我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也曾幻想过有钱的样子却浑浑噩噩地混到了已经衰老的年纪。即使是在那个虚拟的世界里,我也永远是与世无争,从不原意被捆绑在一个规定好的时间段或者规则里。我渴望自由,却被现实牢牢的锁死在贫穷的无奈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我到了这个世界依然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自己。

    这并不讽刺,如果意淫能够拯救我的人生……这只存在于小说里。

    而现在我除了得到一个似乎有点麻烦的处境,还有一个并不吉利的姓名。

    在艾泽拉斯几万年的历史里,从未找到过梅森这个名字。除了他那个或许真的就那么臭名昭著的哥哥,梅森这个名字根本无人提及。如果他这么早就死了的话倒也真说的过去。

    不过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呢?是砍头?是绞刑?还是被那个黑影捅死扔在那个漆黑的森林里?

    哈……那个从未谋面的哥哥会不会给我报仇呢?或者未来他要弄死国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我伸张正义?

    难道这就要剧终了?这并不光叫人丧气!

    如果真被砍头或者杀死……死之后我会在哪里?

    真的会有灵魂么?我不知道现实的那个身体死了没有,但是在这里如果死了……是看着自己的尸体却依然能继续游荡在这个世界,还是灵魂都被消灭把我彻底抹去?

    我不想尝试被砍头是什么感觉,把脑袋挂在绞刑架上随风晃荡究竟是不是跟荡秋千一样我也压根不想体会。

    不,或者我可以逃跑……我可以离开这里!

    “你怎么了?”艾丽的语气里满是关切。

    她的脸庞在火焰的映照下闪着光,她在望着我,她的眼神……很温柔。

8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我征服不了世界,甚至从没征服过一个女人……

    不知道有没有那个体力,但是……也确实没有机会。

    这个身体的主人跟这个姑娘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姑娘这么关心他,想必他用某种方式或者从某种程度上征服了这个女人。

    我忽然想起了桌上的似乎有面镜子,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下巴。我撒开她的手扑向桌子,拿起了那面小镜子!

    感觉一阵眩晕,眩晕的有点站不住了。不敢相信的我拿着镜子跑到壁炉边上,在火光的映照下,我看清了自己的脸,完全陌生的,跟原来完全不同的一张脸。我拼命的揉搓着这张脸,使劲抽自己的脸,跑到水盆边使劲用水冲洗着这张脸。这都是真的?看我身上的这些伤,这些伤都是真的。

    “梅森……你别这样。”她的眼里噙着泪水。

    “我真的是梅森?”

    她点了点头。

    “范克里夫?梅森?”

    她依然点头。

    “这真的是暴风王国东谷镇伐木场?”

    “东谷镇,伐木场在林区。这里是东谷镇。”她轻声说道。“梅森,你记起来了?”

    我摇了摇头。“你没骗我吧……”

    “你会好起来的,梅森。”她说着拉起了我的手。

    “那个叫格拉格的你知道么?”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被砍头?”

    “我……我不大知道他为什么被砍头,当时我还以为是他对你……”她看着我,脸上充满了犹豫。

    “我需要你告诉我,更多!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在你失踪的那天被砍头的……”

    “啊?”

    “他的头还带到这里示众来着。当时厄尔利还来找过我,我也不知道你失踪了……”

    “我跟他有矛盾么?”

    “我不知道……梅森!”

    她怎么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我只见过他几次,但我记得你曾告诉我他是你的兄弟……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个空白的记忆,一个灾难的姓氏,一个即将到来的危险。这不是我该享受的梦境,也不是我享受的世界。这应该不是个该死的梦,我该逃走么?我现在这样能逃到哪里呢?如果真是那个世界,我可能走不出这片森林。即使走出这片森林,我该如何生活呢?

    跟贝爷学荒野求生?动物园里的那些吃饱了的我都打不过!现在出去独自流浪荒野勇斗狼群?与熊搏杀?独自杀死一只斑斓猛虎么?

    我还会什么?下套抓兔子还是织网捕鱼?就连可怜的狗刨也不知道能不能刨30米!

    怎么追踪野外的动物和躲避危险?

    怎么在野外辨别方向来着?怎么生火?

    怎么辨别野外的植物哪个能吃哪个不能吃?感冒了怎么办?顶着。吃错了东西呢?中毒了该怎么办?受伤了呢?

    流浪?乞讨?如果真的逃了,可能过不了几天通缉悬赏就会贴遍这个国家的每个城镇乡村。

    那就当个嗜血战神!杀出重围?被提姆勒着脖子拎起来摔到地上的隐痛还未消失。

    能打过几个人?回忆着刚才那几位农民一样的人,我自己能打几个?我都没怎么打过架,现在直接杀人?我能打过谁?

    万一死了呢?哈,如果见不到那个穿着性感的天使,是不是就完结了?如果没有回去我的世界呢?

    我不会是凯蒂,去他妈的希尔瑞斯!

    可能真的快死了,或者他们会把我抓起来审问,反正最后都是不得好死……

    艾德温会救我么?哦!我会连累他么?这个历史上本无记载的梅森也可能被秘密的处死了。或许不像格拉格的把头砍下来插在那里。

    她轻轻的捧起了我的脸,我感受的到她的呼吸,她的眼神里充满着爱怜和渴望。

    我感受的到她的心跳和她温润的嘴唇,却不知该如何迎合她的温柔。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尽情的享受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巫山云雨。但现在的我站了起来,抱着她,嘴唇却已逃离了这份柔情。

    她的眼睛藏不住她的心,我看得出她眼里的些许失望和惊讶还有噙满的泪水。

    “艾丽,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会告诉你这一切,我心里……很烦躁。”我突然就不敢看她的眼睛。

    该告诉她我是假的么?我不是梅森?不,现在我他妈真的就是梅森了吧!

    我不是柳下惠,但是生殖的欲望此时被沮丧,失落,迷茫,恐惧和身上的一阵阵疼痛消灭的荡然无存。

    就像因为没钱而看着自己一次次失去各种机会时候的那种沮丧和无能为力。现在的处境似乎并不比现实更轻松。至少那还能苟活,现在可能已经快到死期。

    看着这个流着泪的女孩,她柔软的手掌心里的是那么的温暖,她轻轻的依偎在我怀里。

    “你会记起以前的一切的。”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是眼里泪花那么的晶莹……

    这真叫我内疚。我讨厌伤别人的心,特别是女孩子的心,这个似乎深爱着我的女孩子的心。我想贪婪的享受着这份爱,那从未得到过的爱情。可我心里忽然又很难过,我感觉的到她爱我,不,她爱梅森。终究还是没敢问她我跟她的关系……这个想法真蠢!

    我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她却紧紧的抱住了我。

9

    第二天清晨,屋外的几声嘶鸣把我吵醒。睁开眼睛,艾丽一脸幸福地依偎在我身边搂着我的胳膊。

    “艾丽,我似乎得走了。”

    她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会好起来的,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呃,谢谢你。”话刚说出来,就觉得似乎不大恰当。

    她似乎并不在意。看着她的脸,突然有种万分舍不得的感觉。

    屋外的马蹄声有些杂乱。

    起来打开屋门,提姆一行四人骑着马等在了院外。看我打开门,威尔朝我吹了声口哨。

    “你快点好起来。”她把斗篷轻轻的披在我的肩上,递给我一个包裹,望着我的眼睛说道。

    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极其不想跟她分开。

    “会的,放心吧。你也……多保重。”此刻真想捧着她的脸再给她一个深深地吻。最终还是没敢在这群人面前吻下去。

    从未骑过马的我还有点不敢,但踩到马镫上的那一刻,纵身上马却感觉轻车熟路。

    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艾丽,心里突然一阵刺痛。这就是爱情么……我不知道,但是此刻真的不想离开她,或许梅森也一样真的爱她吧。

    我们五人不紧不慢的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清晨的森林已经有些寒凉,清冽的空气让我脑子清醒。

    “嘿,梅森大人,可得恭喜你了。”那个叫威尔的家伙坏笑的对我说。

    “是啊,梅森大人,昨晚你是否雄风不倒春风几度呢?”瓮声瓮气的家伙说。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声音,感觉憋得慌,他的名字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巨石梅森竟然会害羞呢。”提姆扭过头来笑着说道。

    “什么都没有,你们想多了。”我说。“你们笑什么?真的没有,我受伤了。”这个反驳有点差劲。

    “我们知道你上头受伤了,发现你时只发现你头受伤,背受伤,手脚受伤,你的大锤可是完好的啊。”威尔说道。

    “那真是谢谢你在那种时候还想起来帮我检查那里。”我哼了一声说道。

    看到提姆回头看我那一眼的眼神里……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我感觉我根本不认识她,而且我不是那种只要见到个女人都想上的种子马吧!”我狡辩。

    “啧啧,梅森大人提上裤子不认人!”那胖子跟猪一样的哼着。

    “哦豁,这话不能这么说,梅森大人。我看刚才你们俩情意绵绵,你侬我侬,感觉你俩都舍不得撒手了,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啊。昨晚看来你很卖力气啊!没关系的梅森大人,承认了也没什么。”威尔说道。

    “我也感觉你不是那种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家伙。”提姆哈哈大笑。

    “先不说昨晚,我以前跟她到底什么关系?”我觉得我可以问这个问题。

    提姆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没关系。”威尔说道。“嗯……不,从昨晚开始,你拥有了她。她也终于得到了你。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两天看来她是极在乎你的。”

    “这到底是哪跟哪?我跟她还有什么故事么?”我想从他们嘴巴里知道更多。

    “你自己慢慢想吧,或许你能想起来,或许你想不起来倒也是个好事呢,是吧。”提姆插话道。

    我讨厌打哑谜。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真的失忆了。包括我是谁。我们究竟在干什么?要干什么?或者现在已经发生了什么了。提姆,威尔,嗯……你叫?”回头看了看那个瓮声瓮气的家伙和旁边一位瘦弱的家伙。

    “感谢您忘了我。”瘦瘦的家伙说,“我叫菲力。”

    我又望向这个瓮声瓮气的胖子。

    “卡尔。”他说。

    “或许你该治治你的鼻炎。”我对他说。鼻子不通气的家伙的鼻音真叫我难受。他翻了翻白眼表示回应。

    “提姆,我们要去哪?”我追问。

    “去东谷北林区,你就是从那失踪的,”他看了看我接着说:“这几天我们要在林区选一些大树,抓紧选。一部分要修东部兵营,一部分还要给暴风城送去修宫殿。兵营的进度太慢了,国王命令要在冬幕节降雪前完工。可我们一直没拿到工钱,甚至干活的工具材料和资金都已经断了,工人们也颇有不满。厄尔利大人没跟你提这事么?”

    我摇了摇头。

    “梅森,你哥哥和宫廷有来往,我以前也曾找你提到过这事,现在我们真的没办法再支撑了。”提姆说道。

    “这事也跟他有关系?”

    “我不清楚。”

    “我来这里多久了?”我问他:“我来这里干什么?”

    “天呐……”卡尔发出了猪的声音。

    “说实在的,梅森,当我们发现你不在了,我们还以为你……逃了……哈哈,唉!”

    他话里有话。

    “我现在真的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你可以告诉我详细点么?”

    “你到兵营工地已经三个月了,我们则是一直在兵营工地施工,最近一周才接到王宫里的消息,修王宫需要木料,你带我们去北部林区采木头。王宫里需要四抱的巨大型木材,唉,我们找了两天,也没找到这么大的树。我们现在人手短缺的很。东谷镇的伐木工人这几天全部发动起来去找木料了。”

    “为什么要这么大的树?四抱?”其实我不知道什么叫四抱,不过似乎是大树。

    “给小王子庆祝生日修一座花园。”

    “修花园?小王子?”我似乎能感受到一点皇家的奢侈了。“国王是谁?过生日就修花园?”

    “瓦里安。”他的话叫我竖起了耳朵。

    “瓦里安,嗯,是瓦里安•乌瑞恩?”我惊叫起来。“国王是瓦里安·乌瑞恩?”

    “不,是莱恩。给瓦里安修花园。”

    “国王还没死?”

    “你在胡说什么!”

    “瓦里安,瓦里安……现在是什么时候?兽人还没入侵么?”

    “啊?什么?”提姆似乎没听懂我说的。“你是说那些巨魔吧?我们称他们为巨魔,虽然长得确实像怪兽。不过十二年前他们被国王和大法师击败了。老国王战死了。现在是莱恩国王陛下。”提姆说道。

    我似乎有点知道他说的大法师是谁。我也分得清巨魔和兽人的发音。

    “瓦里安几岁了?”

    “四岁。”提姆说。

    “你见过那些巨魔么?”我问提姆。

    “没有,我的家原本在西部。巨魔没有攻击到西部地区。”提姆说道。

    “我见过。”菲力突然插话。“我见过巨魔,十几年前,我的家原本在南艾尔文森林的乌鸦山。后来巨魔入侵,我们就逃到暴风城避难,但是后来连暴风城都遭到围攻,拜拉席恩国王当时战死在围城战中。听他们讲很惨烈,死了很多人。巨魔很高大,他们的狂战士可以杀死轻易杀死我们的士兵。”

    “南艾尔文森林?乌鸦山?那是哪儿?”

    “这是北艾尔文森林,森林中间有条极宽的大河,过了河就是南艾尔文森林。乌鸦山是南艾尔文森林西北部的一个……呃,一片丘陵。我家就在那里。”

    “现在你的老家什么样?昏暗么?”

    “昏暗?战争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我再也没回去过。不过据说那边应该已经重建了。布莱特伍德现在比以前还要繁华。”菲力已经有四十多岁了,他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摧残。

    “布莱特伍德?”我不记得这个地方。

    “嗯,原来只是个小镇,据说现在繁华的很,那是通往守护者高塔的必经之地。”

    “以前不是么?”

    “以前也是,只不过现在暴风王国的达官显贵们喜欢去那个什么高塔聚会或者做什么。这就不是我这种老百姓能知道的了。那个小镇是通往那里最后的一个比较大的落脚点。”

    守护者的高塔莫不是卡拉赞?通往卡拉赞的必经之地,那地方不是叫夜色镇么?夜色镇以前叫布莱特伍德?那也就是说现在的南艾尔文森林还不是暮色阴沉的样子。而且兽人也没有入侵。

    大概已经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过现在到底是哪一年已经无所谓,还得是那个疑问……

    “格拉格是谁?”我问道。

    大家一下都不再作声。

    “提姆……威尔?”他们似乎不想说什么,菲力把头扭向了一边。“卡尔?”我转头对着他。

    我的目光有没有杀伤力我不知道。“提姆……这事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个胖子挺会踢皮球,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梅森……这事我也是后来知道的。那天我们几个都在东北林区。然后你消失了。除了那条死狗……我们找了你一天。但是到镇里的时候,格拉格已经被砍头了,还被送到了镇里巡街……据说现在被插在工地上,找到你就是第二天了……当时你浑身是伤。”

    “他为什么被砍头?”

    “具体我也不清楚,厄尔利只是说没有按时完成工期……呃之类的。”

    “他是干什么的?”

    “建设东部兵营的工头……不过现在是你了。”

    “他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呢?我干了……我在那……呃,工地到底怎么了?”

    “工程已经逾期了,这是第二次。”

    “是这原因被砍头的么?那怎么办?我们有没有文件?昨晚,修士不是让你去拿文件么?”

    “厄尔利不签,他说没有结案,这种事他做不了主。但是他放屁说他会将这件事报上去。我就说厄尔利这个混蛋会把这事撇的干干净净!”提姆咬了咬牙。

    “我跟厄尔利有矛盾么?”

    “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私事。王城派来的人宣判,估计是厄尔利他们动的手,然后把他的头拿到了镇里,但是正好遇上前来报案的菲力。他目前是东谷镇的最高长官。”

    “为什么要把头拿到镇里?”

    “我不知道……”

    “我跟他关系怎么样?”

    “亲如兄弟……嗯我们都是兄弟。”

    提姆的眼里似乎不是哀伤,这是惋惜么?或者……这眼神……我读不懂。

    或许我应该去一趟暴风城!

10

    终于回到了林场的小屋,就是他们说我失踪的地方。

    有一只大黄狗还是那么安静的趴在那,我没看错,真的有条狗,确实不是幻觉。只不过已经是一具尸体。

    “你失踪的那天夜里死的。”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提姆指着我住的屋子。那就是我摸着黑爬着逃出来的屋子。

    摸着屋里那粗糙的木地板和铺满杂草的床,又回想起醒来时伸手不见五指的以为自己瞎了,咬着牙不敢喊,一边哭一边摸索这从这爬出去。我看了看床下和那个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箱子。看来那不是个梦!

    那个黑影看来也不是幻觉……我回头看了看门后,心有余悸……今晚说什么我也不会一个人睡了。

    “就是那样的。已经找到一根了。”提姆指着空地上的一根巨大的树干。放眼望去这树真叫我吃惊。从未见过如此粗的大树。

    “还要多少?”

    “最少4根吧。我们时间不多了。休息一会我们也得抓紧上山。”他递过一柄斧头。

    林区的老猎人给我们带路,我跟着他们一路进山。山上走不了马,我们只得步行。

    在山里寻找大树的工作花了3天,而据说伐木场的工人把这大树从山里运出来用了将近两周。我们回到东谷镇一趟,我也趁机去见了艾丽一面,然后我们匆匆返回到东部兵营工地。

    在茂密的林地里修建一座兵营并不难,但是这兵营修建在了山顶就麻烦多了。山顶的树木已经被全部砍光,很大的一片空地上一座十分巨大的建筑脚手架矗立在那里。

    这座脚手架目测得有三十米高。提姆告诉我说还要加高一倍。我问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建立这种塔楼。

    “这里将建立东艾尔文森林最大的军事要塞,这里离静河很近。过了静河就是阳光林地。阳光林地通往艾尔文森林的大道离这里也很近。而北边的大道是通往赤脊山的必经官道。这是保卫暴风城的东部门户。”他指了指南边和东边。

    “暴风王国在十几年前跟巨魔豺狼人厮杀的时候,北方根本不愿意派兵支援。跟那些挖山洞的矮子们我们也并没有很多交往。赤脊山那边豺狼人还是会出没,这群畜生的生育能力是真的强!这群公狗们估计天天都不闲着。所以它们的母狼们只需要三到五年就会生出一只新的军队!你能想象么?哼!暴风王国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这几年国内稳定多了,莱恩国王陛下也算是未雨绸缪吧。”提姆说道。

    我问道:“这里修建了多久了?”

    “差不多快一年了。”提姆说道。

    “原来我们在什么地方干活?”我问。

    “北艾尔文森林,玉石矿洞。那里战时被豺狼人毁坏的严重,我们在那施工了四年了,矿道还没完全打开,但是已经能采矿了。”他说。

    “原来我是个矿工。”我说。

    “不,梅森……唉,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好……我们不是矿工,我们是石工兄弟会。当然我们的工会也包含矿工兄弟。”他转过脸来看了看我。“你哥哥叫艾德温•范克里夫。”

    “这个……我还有记忆。”我回应道。“但是,他是石匠还是别的什么?。”

    “原来是石匠,但他现在是我们的首领。你哥哥很了不起。”

    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拍马屁还是真的了不起。但是我觉得我可以找我哥哥办点事或提醒他一下。想到这我竟有些期待和希望。

    “我并不是非得说他好或者怎么样,但是梅森,我觉得你真得多体谅他。”提姆勒住马缰绳,从马上跳了下去。“咱们到了,我带你过去回忆回忆。”

    他说的这话里有话啊。

    上百名工人高塔边上忙碌着。林边上有几十座棚屋,应该就是晚上睡觉的地方,真是够简陋的。

    但是我还是立马就看到了那个插着脑袋的木桩。脑袋已经开始腐烂,脸上的皮肉更多的是被飞鸟啄食的惨不忍睹。

    “格拉格……”我走到脑袋的近前,他的眼睛早已不知去向,空洞的眼窝空洞地望着我。

    对他我脑子里没有任何印象,但是既然他们几个都这么说,我跟他的关系必然不一般。何况他还是这么大工程的头。这就是我的兄弟……

    我接替了他的位置。但是不知道我的脑袋有没有机会跟他并排插在这里。如果不按时完工,我感觉应该很有希望。

    可我总觉得好像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中午开饭了,看着工人们的伙食我是没一点食欲。满是麸糠黑乎乎的粗面包和蔬菜汤。

    “没有肉么?”我盯着一个个领取自己伙食的工人,疑惑地问提姆。

    提姆沉默了一下说:“有,来吧。”

    他带着我进了我住的木屋。不一会,有个干瘦干瘦的小男孩端着好几个盘子走了进来。

    “梅森大人,您的午餐好了,很抱歉,我们没有接到您回来的通知,请您原谅。晚餐一定会让您满意的。”小男孩低着头诚惶诚恐。

    我愣了,看向提姆。提姆抿着嘴笑了。他看了看我诧异的脸对小男孩说道:“没关系,吉姆,放这吧。”小男孩很拘束的走进来,轻轻的把几个盘子放到桌子上,还有一壶酒。然后退了出去。

    “什么意思?”我指着桌子上的饭菜,有鱼,有炖肉,还有火腿,蔬菜汤,明显比工人们吃的要白净的多的面包,还有果酱还有酒。我看不出提姆的脸色是什么意思。

    “梅森,没什么意思。好好用餐吧。我先去塔那边看看。”他笑了笑走了出去。

    说实在我不饿,而且这些玩意我觉得我一个人吃不了。而且这肉……我感觉有点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他们的对话内容。我走出了木屋来到他们分餐的地方。

    分餐的工人们显然认识我,点头哈腰的给我打招呼,工人们则低着头沉默的领着自己的饭。我站在木桶边上看着他们一勺一勺的给工人碗里盛汤。按照我的思维和印象,至少里面得有油水吧。结果我发现就是水煮菜,还是我不认识的菜。

    站了好一会,实在忍不住就朝一个年轻的家伙问了一句:“这至少也得有点油星吧,没肉么?”

    这一句话显然把他们几个分餐的问愣住了。他们看了看我没敢说话。

    “嘿,你叫什么名字?”我就站在那个分餐的小伙子旁边问道。

    那小伙子没敢抬眼,一边给工人分面包一边说:“卡伦,我叫卡伦•波尔特,梅森大人。”

    在这里我是大人。

    “我刚才问你话呢,这汤是不是有点太素了?”我觉得这么说应该没问题,但是这个叫卡伦的显然是有些害怕的。

    “不,大人,我们一直都这么吃。”他怯生生的说道。

    “这样好吃么?能好吃么?没有油水呢?”我尽量保持语气特别的和蔼可亲。

    “啊……还行,我们觉得还行。”这种谎言也就是这么年轻的小孩能说的。这怎么可能好吃?

    “你们中午不吃肉么?”我接着问了一句。

    “这……这不是您定的么?”他低着头。一句话把我噎了个半死。

    我定的?这是我定的?不好!这感觉不好!

    “额,好吧我忘了。”我搪塞道。我还能说啥?“那今晚有肉么?”我的余光捕捉到那些听到我说话的工人们抬起了头。

    “这……抱歉大人,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您定的,我不知道大人您的安排。而且我只负责分餐。”卡伦低着头讪讪地说道。

    “好吧,卡伦,我知道了,我似乎有点忘记了。”撒谎会脸红,这会我的脸热的厉害热得发烫。

    “谢谢你。”说罢我赶紧溜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我怎么还负责他们吃饭?我的餐里有鱼有肉,这群工人吃的什么玩意?我在这是干啥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提姆,你得告诉我更多。”我对正在吃饭的提姆说道,他的饭虽然比工人的好但是比我的差远了。

    “你又怎么了?”

    “那些工人的饭菜是我管的?”

    他只是嗯了一声。

    我见他不再说话有点着急。“这谁负责?”

    “什么谁负责?”

    “谁管这事?”

    “你。”他把嘴里的食物换了个边。

    “我?我是头?这群工人都是我们的人?”

    “也不全是。”

    “那你呢?”

    “我?带着他们干活。”

    “我的副手?”

    “不算是。”

    “什么叫不算是?你不是副手?”

    “帕尔默男爵大人。他是你的副手,我只是带着工人们干活的。”

    “这个什么男爵他是谁?”

    “暴风城的贵族,据说十几年前暴风城围城战立了战功。”

    “他在这管什么?”

    “看着我们干活。”

    “看着我们干活是什么意思?”

    “对,准确的说是看着……呃,你。”

    “这他妈……这个什么男爵呢?他人呢?我怎么没见到他?”

    “他平时不怎么在这里,他经常去闪金镇。他不在这里估计就是回闪金镇了。”

    “刚才那个分餐的叫艾伦的小孩告诉我,这些伙食是我定的?”

    “卡伦,他叫卡伦。”

    “随便叫什么,我在这还当伙夫?厨师长?后勤司务长么?”

    “你管所有。梅森。司务长叫弗农”

    这都是我管的?我怎么管成这样,难道……没有……就没有人能替我挡一下?“不不不!不是……那格拉格是什么?他不是这里的总头么?什么我管?我是个啥你能给我说清楚么?”

    “格拉格是总头。你是这里的二把手。其实……这个事你哥哥艾德温并不是很支持咱们做这个活。梅森!但是最后为什么接了这个活我就不知道了。格拉格是你指派来的。一期工程预期时间到了,结果啥都没完成……然后你就来了,呃,是我们就来了。但是二期按照预期,也没到规定时间。但是格拉格还是被杀了。你也失踪了几天。”

    “那你认识格拉格么?”我问道。

    “到了这里才认识的。”

    “他是总头,他管什么?”

    “他是你指派来的啊,梅森。”

    这事怎么绕了一圈还是跟我有关系?难道他被砍头还有我的事?

    “他们……吃这个多久了。”

    “一直这样。”

    “我们来之前也这样么?”

    “嗯,我们刚来的时候也这样,差不都。”他的回答叫我心里好受点了。会不会是格拉格的个人行为呢?

    “我来之后呢?”

    “呃……”

    “没有变化么?那我做了什么?”

    “这……梅森,我不知道。这不是我能干预的。但是伙食一直不是很好。”

    “那个格拉格!他到底怎么死的?告诉我厄尔利砍他头的罪名!我觉得不可能光……延误……”我指着外面提高了声音。

    “据说是贪污。”提姆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贪污?”我怀疑我听错了!“不……国王要修兵营,困难成这样……他真的……这个弗农都是干什么的来着?”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去找他问问清楚。”提姆撇了撇嘴。“我们的工人已经一个多月没领到薪水了。”

    “好吧,那发薪水这事谁管?”

    提姆露出一个难堪的表情。“是你,梅森。”他轻轻的说。

    “以前呢?”

    “也是你……”

11

    坐在自己的小木屋里,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羞愧难当。

    梅森克扣了里面的钱么?梅森难不成还是个贪污犯?

    我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在储物箱里发现一个小铁箱子,里面有一袋金币,足足有五十六枚金币。天呐,五十六枚金币,这到底能购买多少东西呢?迄今为止,我对金钱的购买力还一无所知。

    箱子里还有一枚红宝石戒指和一块怀表。

    这枚红宝石戒指即使是个再没见过世面的人都能看得出它的高档。除了巨大的宝石之外,银色的底座感觉不是银质或者金钢的。这个女式的戒指断然不是梅森戴的。可梅森有这么高的购买力么?

    怀表是黄金的。黄金的表盖和黄金的表链。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怀表盖里面有一个很漂亮女人的画像。天呐,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谁呢?这样子的女人要么是某个贵族家的小姐,要么就是某个贵族老爷的老婆。难道梅森原先还跟别的女人有瓜葛纠缠?

    这一块很精致的蕾丝手帕上则有一个艳红的唇印,上面一行字叫我心里没办法不联想——“爱你的黛瑞娅。”黛瑞娅是谁?是怀表里的那个美丽的女人或者另外还有一个?艾丽……艾丽……那我现在的所作所为,艾丽变成了什么呢?这……真有点难办。

    另外一个箱子里则是一些书信和账本。看着这一大摞账本现在哪有还有心情去看。翻看了那些书信,也全是没有营养的催工催钱的官方信件。可怎么就没有发现艾德温的信件呢?当然更没有发现跟艾丽的信件。

    唯一叫我有点兴趣的是一首不知道是不是我写的或者写给我的狗屁不通的情诗。“……你是我的阳光,温暖着我寒冷的人生,你是我的雨露,滋润着我饥渴的心田。你是我永恒的爱,我爱你。……因为你的包容,你的包容就像大海……”呸……写的什么玩意!接着我打消了可能是某个女人写给我的这个疑虑。

    “你可回来了!”

    等找到这个叫弗农的司务长已经是日落西山。这个胖的跟猪一样的家伙刚从闪金镇回来。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从马车上艰难的蠕动下来,我初步断定钱应该被这家伙吃掉了很多,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胖!

    “啊!梅森!真高兴见到你,听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

    “嗯。”

    “真庆幸你还活着!”

    “哦?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我有可能死咯。”

    “哈,几天不见,你怎么还学会开玩笑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期盼梅森大人,平安健康,福寿连绵。”

    “你怎么才回来?”

    “您得体谅我,我已经很赶了,你瞧,我都快让这车给颠的散架了。”

    “你去干什么了?”

    “啊,梅森大人,你不是派我去找帕尔默男爵大人的么。”

    “我说你还干了什么!”

    “我哪有时间还干点别的呀!我的梅森大人。听说您出了事,我不得抓紧把事情办完么。”

    “那你真够慢的!”我出事到现在已经得有两个多星期了!这个狗东西也就是说在闪金镇待了两个星期可能还要多!“事情呢?”

    “大人,听说你受伤之后,这边就已经群龙无首。而且我们没那么多的钱。你知道的。”

    “那你去都干了啥。”

    “说实在的,我没帮你讨要到钱。”

    “总得改善改善伙食吧,他们吃的都是什么!”

    “咱们只能尽力满足吧。”

    咱们?他怎么不说是他尽力满足……

    “这是你的职责啊。弗农大人。”

    “啊,可梅森大人批的资金我已经在尽力而为了。”

    毫无意义的对话。

    躺回自己的床上回想着后来的对话,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不知道是他太狡猾还是我问的有问题,我那可怜的心理战术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不仅没有从他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反而让我更加愧疚和不安。

    我受伤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失忆的事情他应该也听说了,那么即使他有些事情是骗我的我也已经无法核实。不知这个家伙去闪金镇两周的时间,跟那个什么帕尔默男爵捣鼓出了什么幺蛾子。

    找不到一点头绪,我觉得我根本无从下手!我的智商似乎根本不适合跟这种肥头大耳一肚子油水却长着七窍玲珑心的家伙斗心眼。忽然发现我真是一个莽夫啊!可现在该怎么办呢?一场接一场的噩梦,我似乎看到了我脑袋插在木桩上立在格拉格的旁边。这想法真丧气到家了。

    我走出屋子站在高塔的脚手架下,回头望着工人们的棚屋。希望他本不是个坏人吧,或许梅森不是个坏人呢……我得去暴风城,我得去找艾德温,他一定能告诉我一些信息,他会帮我的!

    到兵营工地的第三天一早,我通知提姆早饭后把所有工人召集起来。我让他替我宣布工程计划和我的承诺。

    提姆的演讲还算可以,说的挺实在,然而工人们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欢呼雀跃。看着他煽动不起情绪,顿时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我觉得你挺会说的。”我把司务长弗农拉到一边。

    “啊,大人你过奖了。”他笑的眯起眼的样子真令我恶心。

    “那么我现在需要你上去让他们兴奋起来。而不是都好像死了没埋。”

    “大人,我……我不会演讲的!”他的胖脸一皱感觉又要冒出油来。

    “放屁,那天你就挺会说的,彩虹屁一通给我吹的挺舒服的!你给听着,工人情绪低落,工程进度太慢,昨天我也已经跟你交代了以后的事情了,不是叫你着手去办了么?你着手办了么?”

    “当然,我天还没亮就派人去东谷镇采购了!”

    “那你最好别食言,我要看到的是今天中午有猪牛羊肉把这群工人塞饱,还会有酒,我昨天告诉你买酒了么!现在,你要你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他妈的从今天开始他们他妈的开始有肉吃了!去吧,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兴奋起来。这是真事,即将发生,绝不会是假的!‘’

    “大人!我……我不会……”

    “你现在就得会,我的好属下!难道今天采购的事情你做不到么?你难道要在中午开饭前告诉我没买来?”

    “当然能,我办得到。”

    “去吧,该死的!去!你不是司务长么?你管他们的伙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你现在最好上去给我好好煽动一下情绪。”我盯着他的眼睛。

    “大人,你……我……”

    “眼看天凉了,但这塔才建设了不到一半!国王希望在冬幕节前让国王士兵顺利进驻,可现在进度太慢!太慢!我被攻击了你也知道,或许豺狼人什么的又指不定哪天杀回来了。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如果最后我被杀头,不管最后像不像格拉格一样被定罪砍脑袋,我一定也拉你垫背。”我指着不远处插着一个骷髅头的木桩咬牙切齿。

    “快去,很好!脱了衣服跳舞都可以,让我的工人们都兴奋起来!快去!”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他,他果然走到前面艰难的爬上脚手架,开始了他的表演。

    “吃的胖是有原因的。”看着他站在脚手架上奋力的演讲我不由得发出赞叹。

    他的表演令我满意,他确实比提姆这个实在家伙会说话。他把我的受伤说成了是为他们据理力争,他去闪金镇找那群贵族老爷贷款,为了让工人们能顺利的发下工资过个好年。他许下了一堆承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放屁,但是听着真叫人舒服。

    不一会百十号工人已经群情激奋,竟然啪啪地拍手为我叫好高呼万岁。这应该不光得益于那些我听起来都很感觉能够实现的承诺,估计还有还有中午酒肉的催化吧。

    我不知道梅森原来有没有对他们好过,但愿这个家伙没有狠狠的压榨过他们吧。看着那才盖了一半不到的高塔和没有完工的围墙。我心里不禁再次愁云密布。

    中午的饭菜里终于有了肉。从东谷镇买来几头肥猪,宰杀了两头给他们打牙祭。大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肉了。

    “谢谢你,梅森。”提姆很高兴的看着大家分肉悄悄的对我说。

    “我承诺让他们吃饱饭,每天都有一顿肉吃。明天吃鱼,后天从东谷再买两头肥猪回来。”我看了看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想工钱的事,明天早晨你给他们宣布工钱的事,告诉他们后天我给他们发薪水,还有,剩下的薪水我回来再发。”我说这话时提姆的眼神有点激动。

    “明天我要去暴风城。提姆,我需要你!你必须带着他们抓紧赶工。我不知道原来发生了什么,或者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必须认真对待,我不想把脑袋插到杆子上立在那,我不想变成他那样,拜托你了。”我对提姆认真的说道。

12

    翌日清晨,我再次找到弗农交代了这段时间的事情,然后带着菲力离开了驻地。

    “谢谢你梅森大人。”菲力不紧不慢的说道。

    “怎么了?”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老男人的脸上竟然带着微笑。

    “我已经好个月没有吃过肉了。据说今天中午吃鱼。我都忘了鱼是什么味道了。”

    “哈?我回来一定单独给你补上。”

    “不敢不敢,昨天那胖子说的我们从没奢望过。”

    “我会达成我的承诺。”我看着他的脸认真的说道。

    到了东谷镇,我让菲力帮我调查购买物资的价格。我想知道弗农背后究竟私吞了多少,而我并不怕菲力对我撒谎。

    我还是忍不住去看望艾丽。深受相思之苦的情人见面总会立即迸发一番忘我的缠绵。我感觉我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她柔软的身体。

    我临时决定带她去暴风城。我想多跟她待在一起,更多的待在一起。相比较而言,感觉到她更喜欢我多一些,呵,应该是梅森吧。

    投宿了两次才到达闪金镇,虽然走的并不急,但我也真没想到这个城镇竟然如此之远。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我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它的繁华。

    我听说闪金镇南边有座金矿,它应该是暴风王国的钱袋子。这里比东谷镇繁华太多了,而我看艾丽脸上却似乎并不惊讶

    镇子很大,即使入夜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依然很多。站在街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们分外扎眼,她们热情的跟来往的男人们打着招呼。

    “艾丽,离暴风城还有多远?”我们骑着马慢慢的在街上走着。

    “很远,还要将近两天呢。”她说。

    “你对这里很熟嘛。”听到她的回答我问道:“我都忘了,你说过你在闪金镇待过一些日子。”

    她应付的嗯了一声,指着前面很热闹的地方说道:“看,镇中心。梅森,咱们到了。”

    前面一个很大的广场,数不清的火把将广场照的亮如白昼。广场周围有巡逻的卫兵经过,北边有一排很大的房子,房子前面有很多人聚在那。

    “那是什么地方?”

    “狮王之傲,一家旅店。”我看她眼睛里充满了光。

    光听到这个名字悠扬的旋律已然萦绕在我脑海里了,狮王之傲,我爱这个地方。

    几个卫兵靠在酒馆门口。一个女人站在酒馆门口跟十几个男人在酒馆门口大声的谈笑。她的穿着不像刚才站在街边的那些女人,但是这么肆无忌惮的跟一群糙老爷们在这插科打诨让我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啊,一位美丽的姑娘和一位英俊的小伙,是一对远道而来情侣么?欢迎来到狮王之傲。”门口的女人迎了过来。“我们有全王国最好的客房,保您满意。”

    报以礼貌的微笑,我把两匹马的缰绳交给了这位略显苍老却风韵犹存的女士。门口不该是有一个年轻的门童么?

    站在门外就已经听得到酒馆里人声鼎沸和夹杂的音乐声。推开酒馆的门,里面灯火通明但是酒气熏天。门廊边上靠着几对调情的男女。我看了他们一眼,拉着艾丽的手走进了酒馆。

    大厅很大,却几乎坐满了人。有的竟然穿着皮甲带着武器。更让我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有矮人。这群长着大胡子看上去差不多的跟猩猩一样的家伙,围在一起高声的谈笑着。吧台离我们很远,吧台边上有个舞台,台上有几个家伙正在卖力的演奏,果然是熟悉的调调。我不禁笑了出来。

    这才是艾泽拉斯的感觉!

    艾丽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们穿过人群坐到了吧台旁边。

    “欢迎来到狮王之傲,我是这里的老板法雷。”老板模式化的微笑着。“从未见过你们,你们是从哪里来?”

    “东谷镇。”我说。

    “哦,来点什么?这里有上好的波尔多,还有除了这儿整个暴风王国都买不到的矮人烈酒,相信我,它能叫你雄风不倒。”他迫不及待的推销。

    “谢谢,我身体还行。”我说道。“有什么吃的?”

    “烤狼肉,烤野猪,烤羊排,还有特色草药烘蛋,和蟹肉蛋糕,用的可是静河最鲜美的螃蟹。这位美丽的女士,要不要尝尝?”

    老板话音未落,一个男人尖叫一声打断了老板的介绍。“嘿,看这是谁来了”。

    我转头一看,一个身穿闪光蓝色外套,又瘦又高的男人盯着我走了过来。老板赶忙行礼。他扬了扬手说:“给梅森大人和这位美丽的女士来一壶麦芽酒,我请。”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皮笑肉不笑的看我。“噢,我忘了,我听说你受伤了。被豺狼人袭击了么?”

    老板对他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呃,抱歉。我……认识……阁下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哈,梅森,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了?”他打断了我,脸上的惊讶表情假的可以。“才几天不见,你不会把我都忘了啊。”

    这他妈是谁?

    “哼哼,梅森,这可不好玩。”我看得到他瞳孔在收缩。

    “抱歉,这位大人。我认识您么?”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我似乎没有必要选择一个敬词。

    结果他看了艾丽一眼轻蔑的哼了一声。

    “真是令人伤心啊,把我忘了,你倒是还记得她。”这个男人撇着嘴道,“好吧好吧,梅森大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最佳的的伙伴,帕尔默男爵。我亲爱的梅森大人,希望你的伤不会耽误我们的工作啊。”

    “啊,抱歉,幸会,你好。”这个看着有点恶心的家伙就是帕尔默男爵!这个家伙竟然天天泡在酒馆里。恍然大悟之后没有恢复丝毫以前的记忆。

    他的脸叫我很不爽,真的,这张脸看着就那么讨厌!歪着的嘴巴高高地挑起这他妈露出的是什么表情!他在嘲笑我的?他妈的!

    “我真该让格洛姆思主教用圣水给你好好还还魂,哼,你来这里有何贵干呢?”他对我说着却盯着艾丽。

    一瞬间我在想要不要给他撒个谎,但是我突然找不出什么谎来。

    “我去暴风城有点事。”

    “哦对了,这半个月咱们的塔建设的怎么样了?梅森大人,你这趟出来应该不是像上次一样是搞突然消失的吧。哈哈哈,说实在的你消失的那几天真把我急坏了。”

    “是么!”

    “是的,你可是工程的负责人啊。”

    “多谢提醒,工人们正在努力工作,会很快的。”我有点搞不懂他的阴阳怪气,而且他的假笑叫我打心眼里厌恶。“前几天弗农来找过你。”

    “是的,但是我没答应他。”

    “为什么?”这里面有事啊。

    “这不是我的问题啊梅森大人,所有的问题你全权处理,我只不过是国王派给你的保安。”

    “现在工地很困难。”

    看到他撅着个嘴我就想拿大耳帖子抽他!

    “国王并不指派我管钱的,梅森大人。尤其是格拉格被砍头之后,这件事还是你来操办比较好。”

    这个狗东西为什么不透露点有用的信息给我呢!格拉格,贪污被砍头的格拉格。这家伙是在提醒我别贪污么?

    我真他妈讨厌打哑谜!

    “资金一开始就不够!”我决定撒个谎。

    “梅森大人,这个资金可是城市管理处核算审批过的。做工程,你是行家,花多少钱的事你比我有数多了。你该去找你该找的负责人啊,梅森大人。可怜的弗农已经白跑一趟,他没跟你说么?”

    终于有点有用的信息了,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一堆书信和那一摞账本。

    “我听说……你失忆了。”他的眼神里明显不信。

    这问题有点不想回答。这个家伙指不定还有什么话等着要讽刺我。

    “无论如何,我会尽快督促工程进度的。”

    “啊!那是再好不过了,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国王的命令可是不敢有半点折扣的,梅森大人。”

    “多谢你的提醒了,工程一定会按时完工的。不过还是得请帕尔默大人多方协助的。”

    “哈,我?梅森,本以为你是去找莱斯科瓦公爵大人呢……怎么成了来找我呢。莱斯科瓦公爵大人能给你提供最大的帮助,你不是他的好朋友么?”他的眼神里完全没有善意。

    “我今天真是有点醉了,喝酒到这个时候最舒服,朦朦胧胧似真似幻真的是美丽的很。敬你一杯,梅森大人。”他端起一杯酒。

    辛辣浓郁的麦芽酒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胃里。

    帕尔默放下酒杯,看了我一眼又盯着艾丽。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暴风城找找阿隆索主教。我跟他很熟,他医术高明的很。或许他能帮助你恢复记忆……啊,哈哈,失忆……呃,很不幸,但是毫无意义。”他的笑让我很想抽他。

    “法雷,他们的消费记我账上。两位,好好享受今晚,我请。失陪了,美丽的艾丽。”他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这种玩意是如何在十几年前的围城战中获得战功的!

    盯着这个让我恶心的家伙走出酒馆,艾丽拉了拉我的手。她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感觉惹上的这个麻烦似乎并不简单。

13

    郁郁葱葱的大树包裹着国王大道,除了巡逻的卫兵外还有商队和平民。

    微风拂面,秋日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到我们的脸上。忽然一股自由之感扑面而来。

    还有幸福……

    远远的就能看到暴风城的建筑,暴风城被十分险峻的山岭包裹其中。国王大道直通城门。

    曾令我神往的暴风城就在眼前。

    城外的护城河真倒不如说是一大片的护城湖。跨越整座湖的石桥也并不宽阔,不过如此狭长的桥倒是很好的防御措施。

    怀着万分期待之情的我走到近前时却变成了大失所望。这不是我心目中的暴风城。

    远望这座城市其实感觉还不错,但是暴风城的大门跟我印象中的有着天壤之别。城区里的建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亮丽,光滑的青石板路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历史,石头砌的房屋外墙上除了青苔就是认不出的藤蔓植物。街道两旁叫卖的商人把并不宽阔的街道塞的更加拥挤。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嬉戏追逐的儿童显示着这座城市旺盛的生命力。

    东北方向有座高耸的城堡,那应该就是国王的要塞了吧。

    梅森会不会在这里有套房子呢……或者在这买房子也一定不能便宜吧。

    提姆也无法提供关于我哥哥更详细的信息,两眼一抹黑的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找到他。在城里逛了半天,我终于打听到了一个能歇脚的地方--猪和哨声旅店。

    旅店小小的门口实在是不怎么扎眼,但是穿过昏暗的过道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旅店大厅大的不像话,感觉比狮王之傲的还要大。但是旅店里却没有几个人。艾丽对这里还是很满意的,环境还算不错,晚上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这家旅店的烤肉馅饼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正苦于没有头绪的时候,只见有个邮差走了进来。突然恍然大悟之后手里的馅饼似乎更香了。

    我给了艾丽一些银币,如果觉得无聊她自己可以自己出去逛逛。

    城市很大,但是却并不难打听哪里是暴风城的城市管理处。怀着一点点激动的心情走进了城市管理处的大厅,可原本的我以为很快就被现实再次教训一通。这里的工作人员看着不友善更懒得理我,在交过好几张表格并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我终于学会了悄悄在退回来的表格下压上了几枚银币。只用了两秒钟,我就被顺利的叫了进去。

    “好久不见,梅森。”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大肚子男人听到我的脚步声抬了抬眼皮瞅了我一眼后露出了假模假样的微笑。

    “嗨,你好,呃大人。”我突然意识到我不仅忘了那些书信的落款人名字,更失误的是在外面等待时忘了问里面管事的家伙的尊姓大名。

    “不是刚给你寄了信函,你收到了没?”

    “啊,我收到了……但……”我想撒谎。

    “那你来有何贵干?”这一肚子脂肪的家伙似乎对我的到来毫无兴趣。

    “我的木材出了问题。”我还是决定继续撒谎。“我需要找到给王国陛下修公园的负责人,协商一下。”

    “我不是负责人,梅森。”他低着头慢慢的吐出几个字。

    “我……呃……我知道,但是我联系不上这个家伙了。”

    他抬起了头,透过他的眼镜片我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目光。“你怎么会找不到你哥哥?”

    我突然语塞,我怎么会找不到我哥哥?哈!说我失忆了?这当然不行。我感觉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

    “这个,呃……我几乎不跟他联系,最近他似乎搬家了。”

    “那你可以直接去国王要塞去找他。”

    “花园已经开始施工了么?”

    “梅森,我很忙。”他头也不抬。

    从里面悻悻的走出来,心里直骂娘。

    当然国王要塞我是进不去的,只能靠在街角的地方守株待兔。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出入,实在忍不住上前询问里面里面的情况。如法炮制的用了几枚银币后,不仅成功的打消了卫兵对我的疑虑还被告知工人们日落前会被集体送出来。当我问到他们的工头是谁,负责人是谁,艾德温是不是在里面后,得到了一致回答,不知道。

    但是我得到了唯一一个有用的消息,工人根本不从这里出入。

    我讨厌等待,这种让时间变慢的方式让我心焦。终于在苦苦地等待后终于看到一群人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快步迎了上去。

    “嗨,梅森。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很热情的向我招手。果然有人认识我这张脸。

    “嗨。”我在人群里四处打量。

    “你怎么来了,梅森。”他笑着看着我。

    “我来找艾德温。”我说。“他人呢?”

    这群人里没有一个人穿着得体。脏脏的裤子和鞋子显示他们肯定没有一个是首领。

    “他不在这。”小伙子惊讶的说。

    “去哪了?”我追问。

    “可能还在里面。”他看着我的脸笑着指了指后面。“刚才在工地上我还看见他了。”

    等到夜色渐浓华灯初上,依然没有再看见一个人从这个门走出来。感觉明天我嘴巴里会起一个大泡。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两个壮汉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后一个并不高大的家伙走了出来。我停住了脚步望了过去。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我。他看了我一眼。跟两个人快速往前走去。我快步追了上去,但是等我追到他们转过的街角,他们早已不见踪影。

    我远远的回头望向刚才他们出来的门时,发现一个身影从门里闪了出来,快速的消失在了另一边的街角阴影中。

    我愣在了那里。

    回到旅店时已经很晚了。当我推门进屋的时候,赫然发现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艾丽则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艾丽一看我回来,快步走上前来挽住我的胳膊。

    “你没事吧?”我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你是谁?”那个男人一头白发,一身棕色的衣服,嘴巴上的胡子显示这个人已经不年轻了。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那男人微笑。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梅森,我也是刚进屋。我什么都没做,更何况她是你的女人。呵,不请自来还希望你别介意。”

    “当然介意。”

    “你来暴风城也没跟艾德温打招呼不是么?”他笑了笑。

    “艾德温叫你来的?我需要见他。”

    “不可能。”

    “为什么?”

    “你今天去暴风要塞门口做什么?”

    “你是谁!”我把找他有重要事情这句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样就显得生分了,梅森。”他眯起了眼睛。

    “你到底是谁,别废话。”

    “明天不要出现在暴风要塞门口了,以后也不要。就这些。”

    “这与你无关。老人家。”

    “这与我无关,但是与你有关。你总是不听话,梅森,听人劝吃饱饭。”

    “我!必须见他!”

    “你得赶紧回去。”

    “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你是谁?”

    “是艾德温的意思。”

    “他为什么不见我?我不想跟你说话,我必须跟他说清楚!”

    “梅森,你近期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暴风城。尤其是在暴风要塞门口,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嗯……后面这句话是我送给你的。虽然这话叫你女人听到的确有点丢面子,但是对你俩都好。”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面无表情。

    “等我回来。好么?”我吻了吻怀里的艾丽,站在门口打开了房门。

    大厅里人并不多,欢快的曲子似乎也没办法勾起这群酒客的兴致。

    我拽出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招呼酒保上了两杯啤酒。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对这个消瘦的男人说道:“我遇到麻烦了。”

    “他知道你的事。”

    “他不知道,老头!他还不知道我的处境!”

    “艾德温当然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不知道。”

    “我被袭击了。现在我已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我说。

    “梅森,你的招数一点都不高明,真的。”他说道。

    “有人这么说过,我不知道他究竟指什么,但我必须跟艾德温当面说清楚,当面。”我强调道。“我或许认识你,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所有人。”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梅森。你身上并没有一点表演的天赋,今天你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他依旧面无表情。

    “你认为我是在假装?”

    他没有做声。

    “你们以为我现在所做的都是在演戏,我用这该死的失忆来逃避是么?你们怎么才能相信我!我不认识你,老头!我也根本就不是梅森,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不知道你们讲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我真的惹了什么麻烦,而且还他妈可能是个大麻烦!我现在知道我叫梅森,还知道自己叫范克里夫,我并不以这个姓氏骄傲,老头!我不知道有个梅森,但是我知道有个艾德温·范克里夫。我还知道他会死,死的很惨,而你们都会死。”

    这个男人静静的盯着我思维混乱的语无伦次。

    “我差点就死了。有人要杀我!等醒来被带到山上然后被带到那该死的工地后,我知道我面对一群饥饿的工人还有一堆烂石头!还有那堆了一半的兵营!然后这两天遇到的都是莫名其妙的话语和一阵阵阴阳怪气!该死!我只想见艾德温,我知道他是我哥哥!他就在这里!我需要他的帮助。我需要知道我究竟怎么了?你懂么?如果我真的连累到他,告诉我怎么解决,我会解决,但是你至少得告诉我,到底他妈的发生了他妈的什么事!”

    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他依旧面无表情。我刚才的话似乎就算是一个屁他也该有点反应不是么?

    他就这么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说实在的,我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但我知道我不能躲。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能坚持住你所说的这些。”他说完站起身来。“明天一早,你必须离开这里,直接离开。孩子。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忠告。”

    “我他妈离开了该去哪?回那该死的工地继续干活吗?还是他们以为我搞了个什么狗屁逃跑?该死!”我感觉我要骂出来了。“你告诉艾德温!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梅森,如果明天你依然留在暴风城,你会失去那个女人和你的两条腿。”

14

    躺在床上根本不能入睡。他在威胁我,毫不客气。

    说实在的我害怕了,畏惧于他的威胁。不仅仅是他说的失去两条腿,更重要的还有艾丽。

    不知道艾德温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个凶暴的家伙亦或者是个阴险小人。那个白头发的老头肯定也不是个什么简单家伙。既然他能说出这话,我相信他也能做得出。

    呵,现在猜测我可能有三种死法,或者被那个黑影捅死。或者工程的锅让我来背,把我头砍下来。或者在某个适当的时候被人砸死,捅死,闷死,淹死,吊死。

    看着蜷缩在怀里熟睡的艾丽,我有点后悔带她来这里。

    暴风城的清晨有鸟语但没有花香,空气里带着一丝令人清爽的寒凉。我头也不回地带着艾丽离开了这里,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跟我想象的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不该是当我找到艾德温时,他亲切的拥抱我,或者生气的警告我,然后向我坦白一切,告诉没关系有哥哥在我来保护你!哥哥在就没人敢动你!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发现并摧毁了他们贵族的阴谋诡计。我帮助艾德温或者艾德温帮我当上什么大统领,大领主之类,几个女人爱的我神魂颠倒,愿意为我吃醋,愿意为我献身,我爱上了哪个女神,那个女神爱上了我,然后我们生了一堆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放屁!全都是他妈的放屁!

    来时的国王大道,去时的国王大道。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不甘心,有一种落寞,凄凉,无助和被抛弃感弥漫在心间。

    艾丽什么都没问我,我怕他问。我不想对艾丽说谎,但是更不想让她担心。

    我该怎么办呢?是继续等待顺其自然还是找点事情?

    再次回到狮王之傲的时候,门口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我们。我决定不着急回去,或者现在这个情况回去也真的没什么用。不能在暴风城购物,但是还能在这个繁华的城镇里血拼。虽然我不知道这钱究竟是否属于我,但是我喜欢看到她开心。我喜欢看到她穿的漂漂亮亮。看到她对我甜甜的笑一切都感觉值了。

    啊!这样的混蛋行为不该羞愧么?我不该做一个正人君子么?我心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不……一点也不。至少是现在,我只想要她开心。这就是我之后的想法。

    身上的金币很抗花,然而艾丽选择的最贵的一件衣服也只不过3个银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艾丽坚决不让我花费。就一个银质的胸针,她挑了足足一个小时,最后只花了40个铜板。她越这样,我倒是越想给她买东西。只想多多地买给她,就算哪天我突然死了……呸,我乐意。

    晚上狮王之傲依然热闹非凡,在房间里吃过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揽着艾丽坐在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艾丽,你的家人呢?”我问道。

    “已经都去世了。”她轻轻的说道。

    “你现在还有亲戚么?”我继续问道。

    “还有个舅舅。怎么了梅森?”她仰起脸来看着我。

    “他也在东谷镇么?”

    “不,他在西部的阿历克斯顿庄园。”

    “应该是个很大的庄园吧。”

    “我也没去过,我母亲几年前去世,他来看望过几次,我从未去过西部的。听说那的人有点野蛮。”

    “提姆就是西部人。”

    “我知道。”她笑着看着我。“那天把你撂倒是不是把你摔疼了?”

    “当然,我还受着伤。他狠狠地把我扔在了地上,差点把我摔散了。”

    “那天你确实有点吓人……跟以前的你完全的不一样。”

    “喔?是怎么个不一样呢?”

    她看着我笑没有说话。

    “我以前是个很坏的家伙么?”

    “不……嗯,并不是。以前你话比较多。”

    “嗯,是不是很会花言巧语?”

    艾丽只是笑了笑钻进我怀里。

    “那你喜欢哪个我?”

    “都喜欢。”

    “更喜欢哪个?”

    “当然是现在的你。”

    “其实提姆那家伙虽然一身的蛮力。但是他人不坏的。”

    “哦,幸亏没把我摔死。”

    “在树林发现你时你真的伤的很重。”

    “怎么发现的我?”

    “巡山的猎人。”

    “你背上,胳膊上,腿上全是划伤。据当时的猎人说,当时你就是一个血人。”

    “我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我醒来之后就是没命的逃跑。”

    “你真的遇到了鬼?”

    “是的……呃,其实我也不能断定,当时很黑。”

    “你怎么没把提姆他们叫起来?”

    “已经记不起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脑子一片空白我怎么知道那屋里还有他们。”我皱着眉头说:“我跟你讲过逃跑的过程中还遇到了狼群。”

    “是的,镇里的猎人发现你的时候,你身边有很多狼的脚印,还有狼的血。捕兽夹上也是血。你的伤是在跟狼群搏斗时留下的么!”

    “当然!额也不全是。我还要摆脱那个黑衣人。”

    “真是太可怕了!但是,你怎么会失忆呢?”

    “这就是我完全弄不清楚的地方了,受伤之后就更无法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至少你还记得我,对么?”她深情的望着我。

    “我不会忘记你,也也只记得你。”这句话说的我脸不红心不跳。她的吻让我很享受。

    “你会离开我么?”

    “当山川全部化为平原,当天与地完全重合,我才会与你分离。”原来以为这种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肉麻话,现在学的竟如此流利,而且还很应景。

    这句话我觉得说的很完美。我想我应该不是骗她,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喜欢她什么,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跟她分开。对这个女孩子我现在真的想用生命去呵护她,不单单是因为我得到了她的第一次。

    我的心告诉我,我要珍惜她。

    从未体验过被一个女孩子爱上是一个什么感觉,我觉得现在这应该就是爱情。

15

    我曾无比地渴望过爱情。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其实我很难拥有如此珍贵的东西。

    当学生时,是真不敢对那个女孩表达我的爱意。即使是毕业了,都怎么都没敢说出口来,直到永远地失去了联系……现在想想当时我真是绝顶的大懦夫大傻碧。虽然也曾见到她美丽的倩影,可仅仅是在虚幻的梦里。在那里我看不清她的脸,虽然我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她。我想喊喊不出,想拉住她的手……却总也抓不住。

    后来她去了魔都,似乎嫁给了一个本地的男人。问候那个男人的同时,我也逐渐的明白,或许没说出口也是好的。毕竟现在的我……唉算了吧。

    而现在上天赐予了我一份真挚的感情,我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体会过这种感觉,感觉人生其实就已经很圆满了。那是爱啊……一种发自内心,全心全意不带有任何杂念和功利,纯粹就是喜欢的感情。一种可以无比坚固又无比脆弱,无比廉价又千金难买的东西。

    我是幸福的。此刻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贪婪的沉浸其中,忘记所有烦恼,抛弃繁杂的尘世,只愿时间就此停留在此时。但是几声急切而又沉重的砸门声直接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一定要好好将这个扰我清净的家伙臭骂一顿。等我猛地拉开了房门。帕尔默站在了门外,身后有两个卫兵。

    “梅森大人,你可真会享受生活。我真佩服你。”帕尔默歪了歪头,看见了里面的艾丽。

    骂人的话被咽了回去。“哦,男爵大人找我何事?”扫视了那俩卫兵一眼,我紧盯着面前这个讨厌的男人。

    “哦,嘿,你还真是喜新厌旧啊,梅森。”

    “什么意思?”

    “哼,你确定你要装糊涂么?”

    “有话就说。”咬了咬牙,强忍着没把后半句吐出来。他消瘦的脸突出的颧骨和不怀好意的笑叫我想狠狠给他踹倒在地。

    “我听说你去了暴风城。”

    “你消息倒是很灵通。我出门拉屎也有人跟你汇报么?”

    “哈,你误会我了,朋友,我只是来看看你还好么。”

    “好得很。”

    “我还以为昨天你也去参加宴会去了,结果你竟然没在,真是遗憾呢。倒是……你竟然真的有了新欢?”他轻佻地笑着。“这件事如果叫黛瑞娅知道,她应该会不高兴吧。”

    “你什么意思?”

    “噢,呵呵,没什么意思。梅森。你昨天没去参加宴会真是损失了,我还以为你也收到了邀请。”

    “什么?”

    “莱斯科瓦公爵或许以为你还在工地,我估计他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暴风城。”

    “这有什么关系。”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哥哥在那么?”当我说出这句话我立即就后悔了。

    “你哥哥?艾德温当然在。我还向他提起了你。呃……而且你前天去暴风城待了一天的事已经被公爵知道了,梅森。”

    “你还喜欢到处散布消息呢。”我撇了撇嘴。

    “哼哼,我可不是那种人。你在暴风要塞门口傻站着,你以为没人认识你么?”

    “我不是去找他。”

    “不过我觉得你真该去找他谈谈。”

    “我找他做什么?”

    “哼,我怎么知道。不过兵营的事你最好跟他谈谈,现在的处境可并不乐观。”

    “我已经在催了。我也会妥善处理。你找我还有什么事么?”我想不出更多的问题跟问法。

    “啊,本来也没什么事,我一个人太寂寞出来喝点酒,顺便看看我的老朋友聊聊天。不过我也确实该跟你好好学习学习,连东谷镇最美丽的小艾丽竟然也被你征服了,这事我会为你保密。”

    越是说保密的事越不保密。他每句话都感觉带着刺,我想把他鼻子捣出血。

    他瞟了一眼艾丽说道:“好吧梅森大人,祝你新春愉快。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工地似乎发生了骚乱,我明天早晨就要赶回去呢。你明天一起么?”

    “什么!骚乱!”

    “离开了你真是不行呢。我也刚接到消息,具体情况要回去再说吧。晚安尊敬的梅森大人。再见!”他说完扭头就走了。

    “等等,帕尔默!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追了出去。

    “回去你就知道了。”他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

    骚乱?这才刚离开几天,怎么引起的骚乱?难道是发薪水?提姆你怎么搞的!还是吃的出了问题!真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得回去。”心里焦躁的根本坐不住,我对艾丽说。

    “外面正在下雨,这么大的雨,路上太危险了!”艾丽阻止道。“梅森。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是刚才那个男的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也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那个家伙只想看我的热闹,他每句话都不怀好意。我估计他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情。”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情况如何,你现在赶回去又能怎样呢?而且从这到东谷镇并不近啊。”艾丽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捧起我的脸。“你现在不能回去,我不允许你再出任何意外。”

    她温柔的话语充满了爱怜和担忧。犹如一缕清风一阵甘霖叫我焦躁的心安稳了一些。她的拥抱让我获得了一点难得的安慰。

    灾难这是要降临了么!暴乱,哈!如果有人追究责任我该怎么解释?如果死了人我该怎么解释?管理不当造成抗议?那可千万别出现命案啊……看这个叫帕尔默的家伙我最好以前没得罪他或者我没有得罪过别的什么贵族……哈!刚才谈话我有没有得罪他?不不不,我应该得罪过人,那个黑影一定不是来看我如果睡觉盖没盖好被子。

    打一开始那种糟糕透顶到要死的感觉又找上了身。

    忽然有种感觉这个脑袋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我猛的爬起来,艾丽惊讶的看着我。

    “你怎么不叫醒我?”

    “对不起,梅森,看你昨晚都没怎么睡,所以想叫你多睡会……”

    “我们得抓紧走了,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此刻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飞回工地。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435/ 第一时间欣赏艾泽拉斯战纪最新章节! 作者:死亡呼吸所写的《艾泽拉斯战纪》为转载作品,艾泽拉斯战纪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艾泽拉斯战纪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艾泽拉斯战纪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艾泽拉斯战纪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艾泽拉斯战纪介绍:
战火为何而燃?秋叶为何而落?
天性不可夺,吾辈心中亦有惑……
怒拳为谁握!
护国安邦惩奸恶,道法自然除心魔。 
战不休而祸不息,吾辈何以为战!艾泽拉斯战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艾泽拉斯战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艾泽拉斯战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