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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拉斯战纪全文阅读

作者:死亡呼吸     艾泽拉斯战纪txt下载     艾泽拉斯战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10言而无信

    被人追过无数次,但是这次我感觉是最惊心动魄的。

    我见到了元素生物!

    其实我是不想杀人的,而且我也一直很克制自己不要杀人,虽然我一抬手就可以送那个追我的人上西天,但是……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我只打断了他们的手脚。

    翻出城墙之后我没有跳进海里,而是沿着外城跑了一段又重新爬了上去。蹲在一处塔楼上我看着城里的人全都被吵醒了然后大家咋咋呼呼兴师动众的全起来帮助抓我。越是这样搜捕行动结束得越快,果不其然一会过后就全回去睡觉去了。

    可是刚才我从城堡里逃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极其怪异的声音,一团淡蓝色的水一样的玩意从天而降,而且不是一个,是三个!那些玩意落在地上之后像装了水的猪膀胱一样,但是它们以及又恢复了原样。那些玩意朝我……扑来。

    见状我只有跑,但是这个玩意真的穷追不舍。冲过来想要阻拦我的家伙我会让他立即丧失继续纠缠我的能力,但是我将耙子锄头之类的砸向那些水团的时候它们根本无动于衷。那些工具直接穿过了它们的身体落在了地地上。要不是我会翻墙上房估计会被这些玩意追上,原以为它们会跟传说中的那些元素生物一样带着点魔法对我释放点魔法之类的,但是它们只是一直在追我。

    后来我翻墙直接上了城墙才将那三个水团给甩掉。但是我在海边隐藏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三个水团一头扎进了海里。于是我又回去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估计艾格文应该是睡不着了,而吉安娜这个女人今晚估计得陪她坐到天亮,于是我再次潜入了城堡之中。吉安娜离开的那个房间就是那个老太婆所处的房间。

    楼道里的火炬被再次点燃了,楼道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喧哗之后再度陷入了沉寂。过了很久眼瞅着外面的天似乎要亮的时候我走到了那扇房门前。轻轻地捏住门把手,此时手上的每一块肌肉和每一寸皮肤都变得非常敏感,透过门板我的耳朵接收着房间里的所有能被我捕捉到的动静。

    轻轻的,再轻点……门锁万幸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的手能感受到弹簧那缓慢地被拧被挤压,然后门锁被我拧开,那锁舌缩进锁里面。稍微一用力,门轴动了!当门露出一条缝隙的时候房间里没有照来一丝光亮,再推门……屋里竟然这么黑!

    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给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只能从一些非常细微的缝隙里漏进来。楼道里的光线比房间里可是亮多了,手腕再次用力,门被我推开了。用最快的速度闪身进了房间,我将门缝挡在了身后,但是我并没有将门完全关死。

    我的眼睛迅速适应了室内的环境,虽然光线很暗,但对于长期生活在野外的我来说这点点光已经足够了。床上的帘子安静地垂着,那老太婆应该就躺在里面。要是我能看得见她的身体我心里还没那么发毛,怎么看着挡着严严实实的帘子我心里就感觉不踏实。

    蹑手蹑脚地移动到了床前,此时的我已经不再呼吸,反正我其实也用不着。伸出的一根手指指尖碰到了那柔软的床围帘子,轻轻的滑动着我要寻找到能撩起来的那个缝隙。这个动作要轻得比蟑螂爬过的时候还要轻,此时的右手已经完全紧张了起来,我可以随时做出反应给她一下。

    但是我的指头挑起来露出了缝隙之后眼前的景象叫我皱起了眉头!围帘里面黑得那叫一个通透!什么都看不见!完全是什么都看不见!

    再挑……缝隙再大点!

    再大点!当我看得到那女人的脸的时候心里的石头悬几乎要从我嗓子里跳出来。

    她闭着眼呢!

    伸出右手接住帘子,我将脑袋伸进了那老女人的床里。

    好香的味道……虽然我没有呼吸但是那种味道已经贴在了我的鼻子上。忽然我感觉不好,轻轻往外一喷,却见那床上的女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我心中大骇,刚要伸手去捂她的嘴巴,但是右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一拳朝她面门打了过去。

    女人嘴里那一声没喊出来,闷声嗯了一下接着身体就抽动了一下,她的鼻骨一定断了!

    当我的右拳再举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已经昏死了过去!

    她身上穿的罩袍很柔软,很丝滑,摸着很是轻薄。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女人年纪多大了,但是皮肤并没有粗糙的就像皱了的纸。将她绑了起来然后我将她放在椅子上又绑了一圈,然后用布条勒住了她的嘴巴并蒙住了她的眼睛。

    将窗帘拉开半边后我站在了她的侧后方,窗外的光线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身上。我用手扶住她的脸,然后摸了摸她柔软的耳朵,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后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我轻轻舒了口气,“很抱歉,艾格文夫人。”我说:“还是我。”

    她嘴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嘘嘘嘘……嘘!”我轻轻的安抚道:“我不会伤害你,但是现在这么做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的手摸着她的侧脸然后顺着她并不光滑的脖子摸到了她的颈动脉处,强有力的脉动告诉我这个女人还有着极其旺盛的生命力。“听完我的话你再挣扎,安静点夫人,我不想因为你过分的不配合就让你血溅当场。”

    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就对了,你安静点,我赶紧说,咱们交流下我也不想伤害你。”我说:“我的语气够诚恳了吧。”

    “其实……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我的目的很明确,我想知道他是谁。”看她不再挣扎我歪了歪头看向她被我绑起来的手。“我真的没有敌意和恶意,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现在你能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了么?”我说:“如果你愿意回答,你……点点头。”

    她点了点头。

    我将她嘴里的布条抠了出来。

    “把我的眼睛解开。”她命令道。

    “你的眼睛很凶,我会害怕。”我哼了一声。

    “你想让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就把我的眼睛解开。”她说。

    想了想也没什么,于是我伸手将她眼睛上的布条也拉了下来。“说吧,夫人,他是谁。”

    “你是谁派来的?”她开口了。

    “是我在问你,夫人,你得先回答我。”我说。

    “你……”

    “我再说一次,尊敬的夫人。”我说:“因为你是麦迪文的母亲,所以我才对你尽可能地保持礼貌,我想赶紧得知答案,然后你好我也好。”我的手指朝她的颈动脉上稍微动了动,“现在咱们能好好对话了么?”

    她的呼吸有些不均匀,但是她尽可能地平复了下。“他可能是……瓦里安……国王。”

    我只感觉后背似乎打了个哆嗦。“可能……是什么意思?”

    “他很有可能是瓦里安国王,暴风王国的国王。”

    “暴风国王已经丢了好长时间了。”我说:“他在这里?”

    “他现在失忆了,但是我感觉他就是。”

    “你凭什么感觉?”

    “他身上有黑暗能量,那种能量紧紧围绕着他,而且……我在引导他的记忆的时候,他的记忆非常零散,就像当年的你。”艾格文说:“你跟他很想。”

    “继续说。”

    “他在零散的记忆中,他记得自己曾经背井离乡,大火烧了他的家,他有个儿子,他的妻子被人用石头打中脑袋死掉了。他记得他有很要紧的事情。”

    “继续说。”我说。

    “就这些。”艾格文说。

    “就这些你就断定他是瓦里安?”我哼了一声。

    “吉安娜跟瓦里安以前是认识的。”她说。

    我一下皱起了眉头,“瓦里安现在人呢?”

    “他离开这里了。”艾格文说。

    “离开这里?他去哪了?”我追问。

    “回……暴风王国了。”她说。

    “回暴风王国……”我将手从她的脖子上拿了下来。

    艾格文扭头看向我,“将我解开,比尔。”

    我又扭头看了一眼她的手,“你会攻击我么?”

    她严肃地瞪着我,“解开我,比尔,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我说:“如果不这样你可能早就对我释放魔法了,我不想伤害你,夫人,我只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

    “解开我,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哼。”我笑了笑,“你可是只母老虎。”

    我站在了她面前,“你其实可以自己解开。”我说:“但是稍微需要点……功夫。”

    她的脸色显然是被我戳穿了。“你还想怎样?”

    “你保证我不会伤害我,能让我平安离开么?”我重复了一遍。

    “是的。”她坚定地说。

    “因为你是麦迪文的老妈,而麦迪文又是我比较尊敬的一个人。”我开始解她手上的绳子。“所以我才对你客气。”

    将绳子解开后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现在能好好聊……”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双脚忽然失去了力量。

    我再次飞了出去!

211艾格文

    桌子被我撞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全都倒了下去。

    我惊讶地看着她,可这个老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后揉捏着手腕笑吟吟的看着我,“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这话叫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的是……”

    “我都说了叫你给我松开,你就这么不爱护老年人么?”

    “你要是样子再老三十岁我还得给你端杯酒来好好服侍你呢吧!”我气哼哼地从地上爬起来。

    “现在咱们算是扯平了。”她摇了摇手指窗帘一下子就全打开了,她打了个响指桌上和墙上的蜡烛全都着了起来。

    “谁派你来的?”她率先开口。

    “一个大人物。”我说。

    “名字。”她走到桌边端起酒壶。

    “部落的高层。”我说,“我也就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你又投靠部落了?”她斜着眼瞅了我一眼。

    “什么叫投靠……我可不为他们卖命。”我说。

    “那部落那边为什么会叫你来调查?”

    “我的人现在雷霆崖,她的自由需要我为部落做点事。”

    “是么……”她倒满酒之后将酒壶放在桌上。

    “给我也倒一杯,夫人。”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壶。

    “撒谎的人容易口干。”艾格文说。

    我哼了一声。

    “她……呵呵,是兽人还是牛头人?”艾格文并没有给我倒酒而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人类。”

    “哈!人类,我从未听说过有人类能被抓到雷霆崖。”她笑到:“如果是在杜隆塔尔倒是有可能,你说在雷霆崖……”她摇着脑袋说:“你以前撒谎的本领不是挺高的么?”

    “我说的是实话。”我皱起了眉头板起了脸。

    “不用这种表情来看我。”她喝了一口酒,“当我碰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什么玩意了。”

    盯着她的眼睛,我说:“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说还是我说?”她放下酒杯歪着脑袋看着我,她头上的银丝垂了下来。

    “说什么?”我心里一紧。

    “你根本就不是活人,比尔先生。”她的眼神透过垂下的发丝看着我,竟然有种恐怖的感觉。

    我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起来。

    “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差点就忘了你是什么。”她说。“但是吉安娜告诉了我你的事情,她认识你的,你还记得她么?”

    “怎么会忘记呢?”我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给她的印象可不怎么好。”艾格文也哼了一声。

    “她给我的印象,啊不,她做的事令我作呕。”我说。

    艾格文盯着我看了一会,“你是什么时候变成死人的?”

    “跟阿尔萨斯杀死恶魔返回洛丹伦之前。”

    “是阿尔萨斯杀了你对么?”她说。

    “你知道?”

    “我猜的。”她说。“那雷霆崖的那个家伙也不是活人吧。”

    我没有表示,算是默认了。

    “死人也会有感情么?”她有些面无表情的问。

    “当然,尤其是仇恨。”我说。

    “哼,现在洛丹伦城被一个叫希尔瓦娜斯的女人控制着对么?”

    “东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并不多。”她说:“我现在不是很关心那边发生了什么。”她说:“现在你的身体很奇怪。”

    “怎么?”我看着她走到了我的面前。“又来?”我伸手抓住她朝我伸来的手。

    “我不会让你再飞了。”说着她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我,然后用手按在了我的胸口上。“你现在可比二十多年前好看多了。”

    “是么,第一次你见到我的时候的冲动还有么?”我轻攥着她的手腕,我还记得当年她的模样,那个样子其实真的很好看,我说的是年轻的样子。

    “别说话。”她制止了我继续说下去。

    “你……身体里的黑暗力量几乎消失了。”她说,“你跟以前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她仿佛在聆听,“但是……并没有完全消失。”她抬头看向我,“你还记得以前那些事情么?那些碎片。”她说。

    “不,一点也记不住了。”我说:“那些奇怪的想法……片段……全都消失了。”

    “我很奇怪,那黑暗的能量是极其混沌的能量,就像燃烧军团的恶魔身上的一样,它遮蔽了你的思想,记忆,但是现在它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你应该可以记起来的。”她的眼睛里带这些怀疑。

    “这事我不会撒谎的,如果我记得起来,我可能就不回来这里了。”我说。

    “而你体内竟然还有……圣光的能量。”艾格文哼了一声,“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好么?”

    “回答问题,小伙子。”她瞪了我一眼。

    “在东威尔德的圣光之愿礼拜堂,我参加了一场战斗,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我被净化了。”我说。

    “现在你的身体有什么异常的变化么?或者改变?”

    “什么……改变?”

    “就是说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变强了或者身体有什么异样?”她皱了皱眉头。

    “什么都没有。”

    她抿了抿嘴巴皱起了眉头,“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我有成为魔法师的潜力么?”

    “哼,你不要死了就好。”她将手从我胸前抽离了回去。

    “你的手很软呢。”我说。

    “我可算的上你的长辈,小子。”她将手抽了回去。

    “麦迪文在哪?”我问。

    “我不知道。”她从我手上取走酒杯转身去倒酒。

    “你的好大儿闯下那么大的祸,现在倒是过的潇洒。”我说。

    “他已经付出过代价,而且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潇洒?”女人扭头瞪着我,显然他对我说他的儿子不满。

    “当年咱们在米奈希尔港相遇的时候,是不是他就已经知道天灾可能要入侵了对么?”

    “预感,但是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她说。

    “你可是最厉害的魔法师,你儿子也是,给人算个命都挺准的,这事就看不清了?”

    “他的预言已经成真了。”女人说:“而且他也帮助了很多人。”

    “救那些兽人是为了什么?”我问道:“他对那些绿皮兽人还有感情么?”

    女人不说话了。“至少现在的部落领袖还算是个脑子清楚的家伙。”她说。

    “你能保证未来也是么?”我追问。

    “兽人帮助了暗夜精灵,阻止了天灾军团和燃烧军团。”她说:“这是注定的事情。”

    “那也就是说有人让你们这么做对么?”

    “不是有人,而是命运之轮必须这么转。”

    “就像瓦里安还活着,是这样么?”

    “包括我现在还让你活着是一个道理。”女人严肃地看着我。

    “哈!那可真的是太幸运了。”我说。

    “你胳膊上的那道符文还有么?”她突然伸手指着我的胳膊。

    将胳膊举起来给她看,“拜你所赐,还有。”我说:“这个玩意跟你是相连的对么?”

    “哼,如果我想杀死你,现在依然可以。”

    “别老说杀死我杀死我的,你要想杀我我早就跟某个恶魔一样死掉了,但是我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么?”我摆了摆手:“你过去想杀死过我几次?”

    “从未有过。”她说。

    “看吧,你说的。”我笑了笑。“把这个东西给我去掉吧,这个纹身确实也不好看。”

    “给你当纪念了。”她说。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夫人。”我晃了晃手臂,“而且你现在也杀不死我了,我都已经失去了生命了。”

    “但是我想感知你在哪的时候,就可以。”她说。

    “昨晚你出现在走廊就是感受到了我是么?”

    她点头。

    “当时你的样子很吓人,要不是我已经经历过死亡说不定会被你吓死。”

    “别说废话了,现在你知道那个男人是瓦里安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她倒是一点都不想留我。

    “你知道现在暴风城是谁的么?”我问她。

    “据说摄政王伯瓦尔在辅佐他的儿子。”

    “哼,你可真的是不问世事,伯瓦尔身边还有个女人。”我盯着她的眼睛说:“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女人。”

    她白了我一眼,“哪又怎样?”

    “那个女人不是人,你知道么?”

    “什么意思?她也是被遗忘者?”

    “她当然不是被遗忘者,她是一头龙。”我说。

    “不可能!”艾格文叫了一声。

    “不可能?你会知道我说的都是对的。”我走向了面前这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

    “我当年可是……瓦里安的御林铁卫。”我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你说我为什么会沦落至此?”我看着她宽阔的睡袍。“她可是睡遍了暴风城最有权势的老爷们。”

    她看到了我的目光,哼了一声扭了下身子转到了桌子的另一边。“没睡你?”

    “我还不是老爷。”我说。“如果我是的话,我想试试跟龙上床做一次是什么感觉。”

    “下流。”她厌恶的说道。“那么这个事情就你自己知道?”

    “目前是的,而且这个女人很有手段,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被迷住的,反正就是鬼迷心窍,包括当年的瓦里安。”

    “这个事情得赶紧告诉瓦里安。”艾格文说。

    “别告诉他这是我说的,他应该想我死的。”我厌恶地撇了撇嘴巴。

212操心的人

    “你似乎不是个受欢迎的人。”她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瞥了她一眼。“被人喜欢很难么?”

    “你确实长得也不怎么讨喜。”她说。

    “真的么?”

    “虽然长的不是一张路人脸,但是……整体而言也很一般吧。”她说。

    “真的么?”我撇嘴哼了一声。

    “你是不是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简直帅呆了。”她笑得意味深长。

    “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我说。

    “你感到的都是错觉。”她打击我毫不留情。

    “长成你这样的就不会被人讨厌了?”我说。

    “永远都是相貌第一,比尔。人们总喜欢以貌取人。当然气质也很重要,但恰巧你的气质就不怎么符合人们的审美,尤其是对女人而言,你没什么优势。”

    “哼,气质……我气质不好么?”我笑着问。“刚才你不还夸我比以前好看多了?”

    “皮肤好多了,脸上的疤痕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也消失了,但是你不知道你身上一直有一股……桀骜不驯,自恃清高的那种感觉么?还有,你其实有点阴郁的,首先男人们就不会喜欢你这种人……阴郁,尤其是你看人的时候,那种眼神其实没那么友好,你给人有点紧张的感觉,而且你的样子也让人也感到紧张,女人们恰巧就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说。“女孩们喜欢如沐春风,放松快乐,而不是……”她朝我摆了摆手。

    我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轻轻吸了口气将嘴闭上了。

    “以前是不是从没人告诉你?”她盯着我说道。

    “你这话叫我有点受伤。”我撇了撇嘴。

    “我已经很收敛了,比尔先生。或许从来没有女人告诉你,你的……气质这件事,我也是为你好……当然你现在……似乎不是很需要我而建议对么。”

    “无所谓了。”我摆了摆手。

    “你现在的气质跟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完全不同,即使是在上次也有很大不同。”她说:“初次见你的时候我知道你有那么一点心眼,只不过并不多,那时候你顶多算个雏,现在你应该长进了,不过也完全……哼,一点都不可爱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现在又不靠这玩意吃饭。”

    “是你说的。”她瞥了我一眼,“而且你的意思是瓦里安不喜欢你应该跟这有点关系,对么?”

    “不。”我端起酒壶,“我跟瓦里安闹成这样应该跟我兄长有关,是我的哥哥让瓦里安很头大,然后我跟着吃瓜捞。”

    “你哥哥?”

    “你不知道么?你离开暴风城的时候应该知道暴风王国有个石工兄弟会吧。”

    “没有,怎么了?”

    “暴风城重建就是石工兄弟会做的,辛苦几年完成了暴风城的重建,但是去要工钱的时候却没有得到几个子。”我端起杯子朝她比划了比划,“所以石匠们就造反了。”

    “你哥哥是他们的领袖?”

    “是的,所以我估计是这方面的原因。”我说,“如果只是造反也就罢了,瓦里安的王后,也就是现在的安度因王子的生母在暴动中被杀死了。”

    “被杀死?天呐!这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很大。”

    “如果真要让这件事能有回旋余地也不是不行,可是最后还是没能平复各方的怒火,然后就是暴乱逐渐扩大,直到蔓延至整个王国,最后他们被全部定为叛国罪,抓住就会被砍头。”

    “你觉得是这方面的原因?”

    “我想大概是的。”我说。“我……好歹也是为暴风王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瓦里安把我抓起来之后没有严刑拷问已经算是他有点良心了。”

    “那你怎么被放出来的?”

    “石工兄弟会闹暴动的时候顺道也把暴风城监狱给砸了,于是我就被放了出来。”我说。

    “那……你在瓦里安那里确实……就不好说话了。”她点了点头。“瓦里安说他记得被袭击了,然后被……抓起来,然后就……嗯……他说经历了很多。”女人含糊其辞。

    “有很多又能多到哪里呢?跟我这二十年颠沛流离相比,他这点磨难还叫磨难?”

    “你恨他?”

    “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说,“虽然我不是他父亲,但是我陪伴在他身边的日子跟他爹比起来可是长多了,而且我教过他怎么格斗,怎么侦查,怎么当一个战士,怎么当一个刺客,我不是他后爹可也算是他的老师。”

    “那你为什么说……他想你死?”

    “哼……”我将头扭向一边,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暴风城的那条黑龙必须铲除,否则永无宁日。”

    艾格文点了点头,“你是说那条龙从中作梗?”

    “我跟她交过手,差点就叫她把我弄死。”我说。

    “你们交过手?”她惊讶地看着我。

    “我想起来了,当年在洛丹伦城来了个暴风王国的勋爵,声称暴风王国出现了内乱,但他却并不是来求援的。当时我在洛丹伦还混了个一官半职的,就去调查那个勋爵,但是我……不仅调查没成功而且被发现之后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得毫无招架之力,然后我就精神混乱了好一阵子。”

    “我想起来了,那个家伙就是条龙。”我抬起眼皮看着艾格文,“后来我在暴风城见到那个叫卡特拉娜·普瑞斯托的女人后我就感觉不对,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是……以前我在奥特兰克混的时候知道普瑞斯托这个家族的一些事情,只不过我没有听说过有个叫卡特拉娜的女人,后来我偶然发现这个女人的房间里有龙脱落的鳞片……”

    “你见过龙?”

    “见过,绿龙。”我说:“我知道龙什么样子,所以我知道了卡特拉娜不是人,可是在后来我就被她烧成重伤差点死了,之后我被他们研究了一番后投进了大海,应该是被投进了大海。后来我就……神奇的活了,然后……我就没有机会再跟瓦里安通话了,我也没有料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你那些当年脑子里的那些混乱的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里有关于这些人和事的……记忆么?”

    “你不是翻阅过我的脑袋么?你没记住?”我反问。

    “太多了,也太杂,我怎么记得清。”

    “哦,对!你当时似乎对你儿子的事情更感兴趣。”我说:“关于你儿子的记忆碎片对得上么?”

    “嗯。”她点了点头。

    “但是很抱歉,对于过去,我的记忆已经消失殆尽了。我……的记忆丢失了。”

    艾格文双手撑在桌子上,“但是我还有个问题,你……这么多年,就没想过找瓦里安谈谈,告诉他身边有个……怪物?”

    “我可是一直被通缉的人。”我哼了一声。“卡特拉娜在暴风城之后我只感觉这个女人不对,可是究竟怎么回事她是不是个骗子没人能查,当时的奥特兰克王国都已经没了。”

    “后来你被抓起来之后呢?”

    “我知道情况不好了,但是我只是怀疑,怀疑她,但我并没有证据,而且我当时……真的是想简单了,我把这个女人想简单了。后来发现她的龙鳞之后就来不及了,我被她烧得面目全非,之后就几乎无能为力了,而且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竟然出现在了洛丹伦的土地上。”

    “这……怎么回事?”

    “我见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在我的印象里,那东西就像神一般,无处不在控制万物。”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就是在我醒来之前……我见到的,后来……嗯,我说的你能听懂么?”

    “大概……嗯,大概可以想象。”她皱了皱眉,“那个是梦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梦,或许我真的见到了那个玩意,我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曾经这个玩意总在我耳边低语,但是后来就再也没听过他对我说什么。”

    艾格文摇了摇头,“你当时到了北方洛丹伦就没想过回去?”

    “也想过,但是……”我叹了口气,“每当我想起这个事心里就很不舒服,然后我……愁着回去,愁着见瓦里安,愁着见那些破事烂人。总之就是……我……”

    “不想去见他?为什么?”

    “原本我感觉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但是后来我越来越失望,我跟他之间不仅距离相隔地越来越遥远,而且我感觉跟他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说。

    “变化这么大么?”

    “你可是个老年人了,你见过的人,走过的路,吃过的盐可比我多多了,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你并没有给我讲清楚你为什么不去提醒他。”

    “我不想!”我说:“我不想见他,也懒得见他,如果我想杀了他,我有一万种方法杀了他,但是……”这话叫我心里忽然有点堵得慌,“我不想。”

    “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对么?”

    我轻轻叹了口气,“他怎么对我,其实我也无所谓,我一个人习惯了,我对权利和金钱并没有什么欲望,但是他对我哥哥,对我的哥哥的家人,也是我的亲戚,还有那些数以万计的劳动者来说……就很不好了。”我轻轻舒了口气,“其实我有点心灰意冷,我……厌恶这种事情,厌恶这种人情,厌恶这种复杂的关系。”

    “这么说你是在逃避?”她歪了歪脑袋,“你逃避了一些责任。”

    “责任?我有什么责任?”我瞪着她说:“当他将我关进监狱的时候,我对他就没有什么责任了,更没有义务。他是国王,他能决定那些石匠们的生死,也能决定这个国王的生死存亡,我为什么非得去提醒他?再说了,我就算去提醒他,他信么?他身边那个骚;货卡特拉娜怎么在他耳边吹风,是不是在床上吹的风我怎么知道?我何必呢?”

    “卡特拉娜的事你就从未告诉过别人?”

    “卡特拉娜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全暴风城估计都知道,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人们才不会管这个女人昨天跟谁睡了。话说回来,我跟谁说?如果你不是魔法师你信么?”

    “我现在也不敢相信。”她说。

    “就是咯。”我一拍手,“你现在都不信,我让谁信?难道跟市井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说啥人家都听信么?”

    她摇了摇头,“你……或许该去找找他的,你应该也算是……他的教父了吧。”

    “哈!千万别,我可担不起。”我赶忙摆手,“他可是国王,我何德何能。哼,不是你说的么……命运之轮就得这么转,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包括现在我跟你说这些。”

    “你是在重复历史还是重新演绎历史呢?”她轻轻的说道。

    我轻轻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213扑朔迷离

    “或许我可以帮你。”艾格文说。

    我哼了一声,“算了吧,他不是回去了么,回去之后他……应该能发现些异常,而且现在的他精神应该也正常。”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做点什么,挽回一下……”

    “挽回不了。”我摇头,“瓦里安被绑架这事……”我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闭上了嘴。

    她盯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现在活得很滋润,很满足,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和不痛快。”我说。

    “你做点什么,至少你哥哥那……瓦里安会对你哥哥以前犯的错会……宽容一点吧。”她说。“亦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无奈地笑了笑,“你想得蛮好的。”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也是你……的命运。”她眨了眨眼,“你对过去后悔么?”

    “哼,后悔?”我咬了咬牙,“我才不后悔。”

    “是么?”

    “你怀疑我?”

    “当然不。”她的笑容第一次让我感觉和善。“你,我……大家都只是命运之轮中的……一环。”

    “我未来会成为国王么?”我看着她的眼睛有点严肃地说。

    “当然不会。”她说。

    “那我是这历史之轮中的什么?”我问道。

    “你是……历史的亲历者,和见证者。”她说。

    “哼!”我咋了下舌。“听上去很伟大却毫无意义的称谓。”

    “我不会再劝你了,但我想告诉你的是瓦里安身上的黑暗能量跟这附近有个地方散发出来的非常相近。”

    我盯着她的眼睛,“这里?”

    “在这片沼泽的深处,在南方山区里有一大片区域里,那里弥漫着那种能量,最初我见到瓦里安的时候其实是很诧异的,我以为他……是潜伏的……坏人,但是后来我发现他被这种能量笼罩其中,当时我没有想起你,但是等你出现之后我……以为你是来杀他的,因为你身上也有,我回忆起当年在你身上体会到的那种感觉。”

    “所以你就出手了。”

    “哼。”她微笑着哼了一声。“你总是让人紧张,且不放心。”

    “我身上发生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盯着她敞开的胸口,“你……就没去那地方……探查……一下?”

    她看到我的眼睛之后瞥了一眼自己的睡袍领子,“你想来探查一下么?”

    我挑了挑眉毛,“要想发现点更刺激的,那可得下一番功夫呢。”

    她直起腰,但那轻薄的睡袍根本遮不住那种丰满,轻微的颤抖显得很是诱人。“你愿意么?”

    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盯了一会,“不愿意。”我轻轻地说道。

    她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为什么?”

    “呵呵呵,你每次想要对我有企图的时候总会……”我看着她的胸口说道,“总是会让我感觉到你另有所指,如果是那样,我可以的……”我用眼神挑了挑她的胸,“但是,你本意是想撺掇我去那地方送死对么?”我笑了笑,“如果你早就发现了,你怎么不去?”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或许你身上的秘密就在那个地方。”她说:“至于你胡思乱想的那些,你就瞎想去吧。”她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如果不愿意去,我也无所谓,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那个地方在哪?”我还是问了一句。

    “你确定要去?”她还在卖关子。

    “你再卖关子我可就走了。”我也严肃地瞅着她。

    艾格文最终也没能让我一探那道沟壑的深浅,而我也不想在这继续停留,我不希望见到这个叫吉安娜的女人。我不想挖苦她,也不想跟她讨论关于阿尔萨斯的任何事情,更不想跟她回忆过去。这个老女人显然不知道过去都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跟她回顾过去,也没那个功夫。

    至于那片沼泽究竟怎样我是有些兴趣的,但是现在我觉得先将我得知的消息告诉玛加萨,但想到她说的话我觉得这点消息是铁定不会让比尔吉特恢复自由身的,即便是想卖我个人情也没有必要做,更何况我的人情还没到这么大的地步。再退一步,要想恢复比尔的自由身得找到希尔瓦娜斯才行,哼……现在我估计她够呛能派人找希尔瓦娜斯要人。

    站在海边我望着大海盘算着接下来该做什么,那个跟我一起来的兽人不知道还在不在了,于是我绕着岛转了一圈,果然他不在了。

    等我来到码头上的时候,一个矮人站在那望着我,等我靠近后他说:“如果你想回暴风城,你可以跟我说。”

    我瞅着这个肉乎乎的矮个子,“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叫什么。”他说:“艾格文女士可以送你回去。”

    “我想回雷霆崖。”我说,“她能送我么?”

    矮人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在码头又站了一会,看着那矮人逐渐走远,我大声喊住了他。

    见到吉安娜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那种从认出来到惊讶,到震惊,到愤怒,到疑惑且愤怒,几秒钟的时间里这些反应接连上演,啊,这反应跟我假想的几乎一模一样。

    当她想念咒语攻击我的时候被艾格文伸手拦了下来,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就更好看了。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没见她了却似乎并没有很大的变化,脸还是那样美丽且令人讨厌。

    艾格文对她说我不是敌人的时候她满眼的不可思议。是的,不可思议!她几乎是惊讶地盯着艾格文,或许是以为艾格文疯了。那天上午我们又把过去的事重新捋了一遍,她这一上午的表情却没有再有什么起伏。尤其是当我讲述阿尔萨斯最后的变化的时候她脸上并没有出现我期待的那种自责和愧疚这事让我感觉有点诧异,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吉安娜很少提问,她有疑问的时候就会扭脸看向艾格文,艾格文再看向我,然后我会给吉安娜女士解释,而自始至终她也没有询问关于阿尔萨斯的任何问题,只是在我准备大讲特讲的时候她非常适时地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并岔开话题让我说关于她更关心的正事。

    可是当我讲述完我知道的事情之后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对艾格文耳语了几句后看都没看我就离开了房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咬了咬牙,艾格文看着我笑了笑说她现在是联盟的高级顾问。

    我这也才知道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现在不仅仅是位高权重的一个女人而且她现在也是名存实亡的达拉然的领袖之一,现在的战争决策她也是制定人之一,联盟军在东部王国尤其是在希尔斯布莱德地区和奥特兰克地区取得胜利之后并没有做出更大的进军计划这件事并不是吉安娜提出的,吉安娜想对北部亡灵天灾继续采取打击,但是这件事遭到了联盟军总部最后的否决,作为后现代联盟的组建者的建议被否决这事是很大的事情,随后吉安娜离开了东部王国回到了这里,然后就不再过问那边的事务。

    我问联盟那边为什么会不再进攻,人类在东威尔德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人类战胜亡灵的信心,当时北边的和东边的人类抗击的热情已经被点燃了,我也纳闷为什么联盟会停止进军,乘胜追击收复整个奥特兰克地区甚至收复安多哈尔那边都应该不是问题,可最后联盟军停了下来,大部分驻扎在了奥特兰克地区,并且有一大部分军队夺回塔伦米尔之后就选择了修整。

    艾格文是不是她被排挤了,艾格文没回答我,不过我觉得这已经告诉我了答案。

    随后艾格文说了一件情理之中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这个暂时修整停止进军的命令是从暴风城发出来的。

    这个消息让我忽然脑子有点短路,我看着艾格文的眼睛追问是谁签发的命令,她说是伯瓦尔,我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然后我摇着脑袋说不能,或许这不是伯瓦尔签发的命令,艾格文说他是摄政王,我说在床下面的时候他是摄政王,但是在床上的时候他只是马儿,骑他的人才是真正的摄政王。

    虽然艾格文对我的话表示很下流但是她显然是有点相信我的话了。我问她那你们判断那个男人是瓦里安的时候有没有对他讲发生了什么,她摇了摇头表示说的不多,因为她也不是很确定那就是瓦里安国王。

    我问他那个男人不是失忆了么?你们说了也没什么,但是艾格文说他身上潜伏的黑暗能量让她无法彻底相信他,说到这她还不忘调侃一下当年的我。我问她有没有提取的他的记忆,艾格文说提取了,但是被封印的很严重,她看到的极少,少到几乎无法凭借那些片段判断他是谁。我问他我呢,她告诉我当年我的记忆混乱到根本无法判断我是不是一个正常人或者我是不是人。

    就在我很不屑的想要回怼这个老女人的时候她告诉我了一个叫我感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现在暴风城其实有一个国王!瓦里安现在就在暴风城!

214莫德要塞的鬼魂

    你能想象到我听说现在暴风城有个国王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么?

    戏谑?不不不!我笑了,我真的笑了出来。瓦里安被拐卖这件事就是我哥哥搞的,我在跟艾德温还算关系比较好的时候我曾无数次的想要旁敲侧击地得到关于瓦里安的消息,但是他对此一直讳莫如深,直到我跟他闹掰了他也没告诉我他究竟将瓦里安弄哪去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瓦里安大概也许是被囚禁起来了,但绝对不是死了!

    艾德温把逃走的石工兄弟会成员组织起来建立了为了复仇而存在的迪菲亚兄弟会,但是后来却说艾德温死了,再之后瓦里安就丢了。也就在那时候我却恰好出现,也就是说我是替艾德温背了这个锅,虽然他说我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但我感觉艾德温也应该就是这样操作的。

    可奇怪的是艾德温被传出死讯之后不久迪菲亚兄弟会就销声匿迹,而且人们只在闲言碎语里提到还有人打着迪菲亚的旗号行事却已经有大部分不再觉得迪菲亚能再有什么兴风作浪的可能了。也就这样平息了好久,我记得是这样的,然后好巧不巧的我出现了还背了锅,然后……暴风城内部便展开了一轮的所谓的大清洗,大调查,可最后也就这样了。

    可是我又消失了,我的消失应该是打乱了艾德温的突发奇想,我估计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记恨我的一个原因。被驱逐了也好,我自愿选择自我抛弃自甘堕落的也罢我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没想着怎么挽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其实在我心里我感觉瓦里安丢了之后对于我哥哥来说也不能说不是件好事,我掺和进去不仅没意思还有可能搞砸一些事情,眼不见心不烦不挺好的吗?

    可现在说是瓦里安出现在了这里,我一直追逐的男人竟然是瓦里安,如果是天命之所属,我就该跟这个孩子有什么纠缠的话我心里还是有点隔隔应应。但是现在她告诉我现在暴风城有个瓦里安就叫我忽然理解不了了。我能想到的就是那是个假的,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赝品,或许是卡特拉娜,或许是艾德温和卡特拉娜一起搞的鬼。

    如果是他俩搞的鬼还好,但要是单纯是卡特拉娜搞出来的迪菲亚兄弟会下场可能不会特别好。

    而为什么我觉得是赝品呢,如果是瓦里安,我说的是以前的瓦里安他一定不会在战争进行到一半,就是已经能看到胜利曙光的时候就此打住,他一定会乘胜追击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彻底的胜利而不是就这么停火了,这不是他的性格。更何况还是出现了兽人,我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对兽人的态度就是零容忍,抓住就杀丝毫不留情面,毫无顾忌。

    这个女人描述不了停战命令传来的当时发生了什么,吉安娜也没有把所有之后的事情都跟她交代了,但是现在从艾格文嘴里我完全感觉不到有停战的必要或者有必须停战的理由,吉安娜有苦衷,但是她并没有说,这就叫我有点疑惑了。

    从这里离开的瓦里安我没见到,但是东部王国一直没消息的话估计人家过得应该都挺踏实的。而那这个竞技场冠军被称为“拉格什”的家伙又是什么呢?想到这我才发现我的调查根本就没真的开始!幸亏我没有沾沾自喜地回去跟玛加萨交差。如果部落这边信息共享,或者这个叫玛加萨的家伙对政局很感兴趣的话,她或许知道的比我还要多!想到这我不禁心里感觉一阵后怕。

    “你能将我传送到洛丹伦或者……东部的什么地方么?”我问向艾格文。

    艾格文看着我几秒后点了点头:“可以!”

    你可能猜不到她将我送到了哪。我原本以为她可能会将我传送到离暴风城近一点的地方,最次是达拉然,但是在我的追问下她没有告诉我实情,而是直接开了一扇传送门。看着开个传送门就有点喘的她我不禁心里有点……感叹,她似乎真的是老了。

    传送门里黑乎乎的,跟我以前看到的景象不一样,原本我能看到对面有啥东西,可是现在却不是这样。我还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她也非常自然地摇了摇头并对我伸了伸手。说实在的我心里有点打鼓,可她现在看我的表情似乎不像是想坑我。

    传送门里总是会让人感觉一阵眩晕,当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就是一片漆黑,怪不得她叫我带上一根火炬。

    这竟然是个洞穴呢!

    可是我沿着漆黑的洞穴往前走,当我脚踩到结实的石板上的时候我心里开始打鼓,可当我看到那些熟悉的矮人房屋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是咯噔一下。这里很黑,而且我也已经忘记了这里曾经是个什么样子。

    其实对这个地方我还是很感慨的,原本多好的一个地方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矮人,兽人,最后一把火将这里烧成了废墟。

    就在我心里充满感慨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在黑暗中待久了对光线会异常敏感。那绿油油的光叫我心里一惊,在我印象中带绿光的玩意没有一个好东西。

    果不其然,那玩意迅速出现在我附近,而它的外形着实让我当即将火枪拔了出来。一个兽人出现在我面前。那高大的半透明的散发着微微绿光的身体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战死的英灵!”这个词从我脑中一闪而一随即脱口而出。

    那个兽人鬼魂头轻轻地扭动了下,它在打量我。“一个会说兽人语的……死人类。”

    “用词很准确。”我说。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它面无表情语调冰冷。

    “我需要从这里去另一个地方。”

    “这里没有人已经很年了,我也从未见过好谁能从这里走出来。”

    “我是从另一个地方……传送过来的。”我解释,“魔法。”

    “你是魔法师?”

    “并不是,我是被别人施法送到这里来了。”

    “你走不出这里了。”它说。

    “这是威胁吗?还是恐吓?亦或者……警告?”

    “告知。”它淡淡地说。

    “但我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我说,“虽然你想让我留下……但我表示拒绝。”说完我摆了摆手便往一边转身。

    “你是个奇怪的家伙,这里都是奇怪家伙……”它站在原地你顾问的喃喃自语,我则赶紧往前走。而前面逐渐出现的绿光告诉我想顺利从这出去是不可能了。

    我赶紧闪身钻进了边上的巷子,在临进去的时候我还回头看了那个兽人一眼,只见它就是那样站在原地看着我毫无表情毫无表示。

    除了我的脚步声外这里再听不到别的声音,我手里的火炬尽它所能给我照亮前面的道路。我现在的行为是错的,但也是没有办法之后最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是错的?因为这里我根本不熟悉,我压根就不知道我拐进去的巷子通向哪里或者会不会是个死胡同。可那些鬼魂出现之后我除了钻进巷子之外别无去处。

    尽量将火炬伸向前方而不是举起来,我不断地回头,担心它们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因为那些玩意走路是没有声音的。我右手抓着枪,可此时手里的枪却并不能带给我多少安全感。

    脚下的石板传来的感觉和街道的宽度让我猜测大概我处于一条胡同还是主干道上,每一次转弯我都不断告诉自己不能错了方向,可在这种黑暗里街道究竟修得是不是横平竖直的是不是歪得斜的就几乎没有太多判断了。当然了也有歪斜或者转弯的胡同,可每一次转弯我都记得这次是左转还是右转,下一次该左转还是右转。

    黑暗中的我脑子比天亮的时候好用多了。

    不断回头中我以为我甩了它们,可是在我穿过一条只有七八米宽的道路时却被一个鬼魂发现了。当它开始尖叫的时候那浑浊而又凄惨的叫声瞬间打破了这里的死寂,而随后那个鬼魂开始朝我奔来。

    它确实脚上没有一点声音!

    我开始沿着那条大路跑,大体方向是对的,只要我往前跑我感觉我就能逃出去。但我还是太天真了,这种大道是和无数小道与胡同相连通的,当我遇见一条几米宽的路的时候我确实犹豫了一下,我担心错过!

    可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是这里死去的兽人数量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一时间我有点记不起当年在这里坑杀了多少兽人。

    当我的脚下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后我意识到这里是发生过战斗的地方,可这里当时发生的战斗跟我有没有关系我是一点都不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了举起的火炬火苗在微微地摆动!看到这一幕我先是一愣,紧接着我内心大喜!有风!有风就有希望!既然风能吹来,那风吹来的地方应该离我不远。

    只是希望风吹来的地方能让我逃出生天!

215在黑暗中

    火焰,是希望。

    但是,在这看似无尽的黑暗中,这点火焰带来的希望却如此脆弱。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凝视过火焰,即将熄灭的时候那种慌张和惋惜让我深深地记得类似于等待死亡的感觉,火焰散发出微弱的光,它在努力的,尽最大努力地燃烧自己释放出最后一点光亮。

    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逐渐减弱,光亮迅速黯淡,那种垂死的挣扎是我对逝去和死亡的最初理解。

    迎着风,我努力地想要保护那微弱的火焰!但是,火焰已经虚弱到只要我再加快一点似乎它就会被我带起的风给吹灭。

    我知道这黑暗的尽头就是光明,就是出口,就是安全,可是我手里最能让我感觉到希望的和安全的火炬已经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团绿光,远远地出现在黑暗之中,那感觉就像是虚空中出现的一团邪恶,仿佛这就是一个噩梦,只是太过真实。

    猛地停下脚步,我伸手将火炬护在怀里。火炬散发出来的光只能照亮我的怀抱,从我怀中漏出去的光只让我看得清脚下。歪头看向那团绿色的时候它已经朝我走来。它走得不紧不慢,似乎并不着急取我性命,可那种淡定却让我感到了十足的压力。

    攥着火枪的右手朝前面的绿色身躯指了过去,我知道它能看到我的动作,可是它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

    “站住!”我能做的只有警告!虽然我还在期盼它不是来杀我的,可是我觉得此时警告它一声更合适。

    越来越近!那团绿色的光亮照不亮周围的任何东西,但是我却能清楚地看到它是个什么玩意。

    忽然一阵风吹来!

    我心中大骇!眼角的余光告诉我……火焰灭了!

    瞬间的黑暗让我不自觉地扣动了扳机。枪口喷出的火焰一刹那照亮了周围的一片黑暗,但是只有一刹那!“砰!”火枪发出的爆裂声撞击着无尽的黑暗然后反弹了回来!虽然微弱但我知道了周围大概的范围。

    前方的绿色身影往后一仰一下子站住了。我毫不犹豫地开了第二枪!它身子猛地一颤往后倒退了一步。

    “砰!”

    第三枪!

    那家伙往后又退一步还是站住了。

    我的枪已经打光了。左手直接将手里抓着的火炬扔在了地上,就在火炬落到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响的时候我已经将另一把枪掏了出来。

    “砰!”第四枪!第五枪!第六枪!一边射击我一边朝着那团绿光走了过去。两只枪射击完毕赶紧收枪就准备拔枪,但是那家伙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而是朝我直接奔了过来!

    我脑子里轰的一下!坏了!

    以前在暮色森林布莱特伍德的墓地里我见过鬼魂,但是那些人类的鬼魂完全没有面前的这个恐怖。它怎么不死呢!

    眼看射击无效我只有掏出了两把近战肉搏武器,一柄长剑一柄匕首。此时此刻我不认为战锤更好用。

    双臂一震,我一咬牙朝着面前的绿光就冲了过去。那是个兽人的灵魂,只不过那看上去完全是灰色的身体在绿光的包裹下感觉十分令人厌恶。那兽人也不说话,甚至它的嘴巴里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它也朝我扑来!

    就在这时我往边上一闪,躲过它朝我脑袋上抡来的拳头我左手里的匕首朝着它的胁肋部就刺了过去。

    熟悉的感觉!

    那种并不是纯正肉体的感觉。但是这已经让我感觉无比踏实!右手的长剑朝着它的左侧膝盖就砍了过去。

    剑刃砍在膝盖上之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仿佛我的剑砍进了冷凝的蜡里。猛一挺身我往后一躲,它朝我脸上抡来的拳头再次被我躲过。一下将剑抽出来之后我奔着它的心口窝这块就刺了进去。

    好像剑插进了蜡烛里。

    手腕一用力我往外一拧往后一拽直接将剑拽了出来。我惊讶地看着它的脸!它怎么不死的呀!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后背传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直接往前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我知道坏事了,就在倒地之后我就地一个侧滚翻,可还没等拧过身子来一团巨大的绿光就朝我压了过来。

    下意识地抬手护住脸,只感觉一股真实的力量压在了我的身上。左手往外一撑我手里的匕首朝着它的身体就攮了过去,但是那感觉似乎是真的扎进了蜡烛里。

    只感觉它的一双大手朝我的脖子就抓了过来,右手压在身下还没抽出来,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我还下意识地扭了下脸想要躲避一下,可是那双坚实而冰冷的大手已经按在了我的脖子上。

    紧接着又一个重量压了上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和焦躁感涌上心头,虽然我想反抗可是身体已经被感觉似乎有三百多公斤的东西压在了身上让我动弹不得。

    左手的匕首抽出来想要再扎进去,可是很快我的手臂就被一把攥住,然后拉住我的家伙猛地一拽将我的胳膊给拽直了。

    坏了!

    我想要大叫挣扎,可是此时哪有时间让我发声,我的嗓子里挤不出任何的一点声音。

    愤怒能产生力量,恐惧也能在特殊时候转化为力量,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完全做不到!我的内心里只有紧迫,压抑,急躁。

    无法挣脱!无法挣脱!我完了!

    压在我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它们是想压死我?

    我还不想死!

    此时脑子里忽然迸发出这样一个想法。不知怎么的这种念头让我忽然感觉脑子一热,脖子上忽然出现的力量让我硬生生将头拧了过来,那个紧紧掐住我脖子的兽人那双无神且睁得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而它的脸上毫无表情。

    突然那家伙的脸就像被升华了一样,一下子就没有了,而随着它脑袋没了之后掐在我脖子上面的双手也瞬间失去了力量,而也在此时压在我身上的它一下子仿佛不存在了,紧接着它散发的光就湮灭在了黑暗中。

    我一抬头看向最初跟我缠斗的家伙,而我此时惊讶地看到了两道白光朝着那家伙的脸上也射了过去,瞬间它的脑袋也消失了。而我目光所及之处,那些扑在我身上的鬼魂就像被什么切断了身体。

    当被我看到的那些鬼魂像一下子被削掉了头颅或者一下子拦腰斩断并迅速化为乌有。

    周围的鬼魂一下子全完蛋了!而当我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似乎一下子就明亮了的死后我惊讶地发现我的身体正在发光!而且是那种柔和的辉光!

    看着我的身体出现的变化我真的是喜出望外,虽然有疑惑可立即就被我抛在了脑后。可就在我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的时候,我这才发现……我的身体在发光,而且我的眼睛竟然也散发出那种淡黄色的光。

    这是……什么光!

    我曾幻想过我能有魔法的力量,不管是奥术魔法还是火焰冰霜这种自然元素魔法。但是很可惜我没有学会,或许是我本就没有这种天赋。

    后来我也曾愿意接受圣光的沐浴,体会一下被圣光笼罩的感觉。但是很可惜,在法奥大师和乌瑟尔这种最优秀的圣光使者面前我也只是看到了圣光在我身上绽放的那一点点光彩。

    我不是那种饥渴的人,圣光之力虽然很强大可对于我来讲完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也知道我不是那块料,所以就从未想过我有一天能够驾驭它。我更愿意相信巨魔的巫毒法术,那种法术在我身上曾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效果,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洛阿神灵似乎不在青睐于我,我身上那些印记消失之后就再也感受不到那种疯狂的感觉。

    而恶魔的血在我身上展现出来的也只是体能上的变化,就像兽人一样。据说古尔丹在接受了恶魔之血之后能变成怪物,伊利丹那家伙在接受了恶魔之力之后都长出了翅膀,可是我却依然如此。

    我也很好奇是什么阻止了我变化,或者我的身体有什么特殊原因在我有无数次机会成为一个大魔王大恶魔,可以拥有极其强大力量的时候却毫无作为。

    而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身体的变化除了眼珠子变蓝变红变白之外,也就是皮肤被烧成那样还能复原。如果巫妖王的通灵之力让我死而复生且具备了一定的复原能力,那当年跟梦一样的见到的那个自称为神的千目怪物给了我什么呢?

    而最近的一次,当达里安召唤万千英灵释放的清算之力清算了那些亡灵之后我却活下来了。我离他那么近……这怎么说呢?是什么保全了我?还是达里安知道我是什么人,在他死之前故意保全了我?

    那我的眼珠子成了银白色之后……刚才那些是我做的么?

    站在黑暗中,周围再次归于死寂,那些鬼魂已经灰飞烟灭。这不是火枪的功劳,不是刀剑的功劳,而是那两束光!我能释放圣光之力了?刚才那两束光是圣光的产物么?但是此时我低头再看向双手,却依然是黑暗。

    火炬已经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俯身蹲在地上摸了半天什么都没到。现在的我失去了光源。

    蹲在地上往前摸,不断摸索,我摸到了地板,然后摸到了尸骸,经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摸到了房屋,喜出望外的我除了摸到了一手的灰尘外剩下的就是石头建造的墙壁和已经被烧焦了的木头。

    摸进屋里之后我渴望摸到一些能被点燃的东西,可是这里已经被当年的大火烧的不剩下什么了。即便摸到了壁炉,可是壁炉里面的剩下的木炭根本无法被点燃。

    瞎子的世界是很可怕的,此时我心里没有害怕,只有焦躁。

    在我不断的摸索了很久很久之后我终于放弃了。

    我坐在一栋房屋的地板上,脑子里再次开始了胡思乱想。能不能从这出去呢?我感觉只要时间足够长我能从这里摸出去,可是这个时间究竟是多久呢?等我出去之后估计什么事都结束了。

    想到这我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烦躁。

    如果比尔在这就好了。

    我再次摸向左手,艾格文那个老女人现在能感受到我么?我现在遇到了比鬼魂更大的麻烦了!

    时间就这样在流逝,我数个一二三四五,这是时间,可我不数的时候时间是快还是慢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站起身来从房子里摸出去,我不禁开始放声大叫,大声咒骂,我能想到的所有难听的污秽的词全都重温了一遍。用兽人语骂完了之后用矮人语骂,用人类语骂完之后用巨魔语骂。

    可是那声音就这样从我嘴里喷出去之后消失在了黑暗里。即便有回声都是那样的无力。愤怒的我举起了火枪,摸索着装上火药,扣动扳机!那光转瞬即逝,再次陷入黑暗。

    我想到了用我身上的衣服拌上火药点燃,可是这点玩意燃烧完了之后呢?摸索了那么久哪有能继续燃烧的东西呢?

    告诉我!在这种地方在这种地方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在骂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我在思考如果是个盲人会怎么办呢?

    我不敢在往未知的黑暗中摸索,鬼才知道前面的黑暗里有没有沟壑或者下水井。刚才还能感受到一丝风和新鲜空气,可是此时什么都没了。我被彻底困死在了这里!

216圣光附体

    盲人在平时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的呢?就在这时我竟然想起了这么有意思的问题。

    我猜不到他们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可是我选择了闭上眼睛。就这么躺着,闭着眼睛躺着,就好像在等死一样。

    此时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别的想法,只有那么几个念头,几句话在脑子里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

    忽然我想起了乌瑟尔。我想起了乌瑟尔的脸,他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回忆起了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的他还年轻,他见到我的时候总是微笑着看着我,现在想起来他对我说话我仿佛见到了阳光一样。

    他说他相信我,到他死我都没听他说过他相信我的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他说我一定不是个简单人,可到头来我却混得跟屎一样!不说一事无成简直就是无比失败。

    想到这我心里真的是一阵难过,那种憋屈和懊悔让我想爬起来,可翻了个身除了感觉地上扬起的灰尘扑到了我的脸上外我完全无法摆脱这种思想的打击。

    我闭上眼睛他的样子就会出现在我眼前,他穿着一身米黄色的长袍,脸还是年轻时的模样,他依然微笑着看着我。

    “乌瑟尔……”我轻轻地呼唤着这个名字。一种止不住的难过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对不起……”我喃喃自语。

    是的,我想起了后来……他被阿尔萨斯杀死的那一刻。我就站在不远处,我就看着他绝望的失望的悲伤地看着我,还有那个将几乎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身上的最爱的学生。

    他死了,圣光熄灭了。

    那时候我却就这么看着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我内心毫无波澜,我完全没有感觉到难过,完全没有对这个曾经最相信我的人的死感觉到惊讶和难过。

    我为什么会这么冷血呢?我在想什么呢?我是怎么淡定地看着他被杀还无动于衷的呢?

    脑海里的他依然在微笑,那种微笑让我无地自容,那种微笑让我无比自责。他原谅我了么?他会原谅我么?他的……灵魂……现在是否安息了呢?

    想到刚才的那些兽人的灵魂我心里忽然一阵惶恐,如果他并没有安息呢?他的灵魂是不是被困在了阿尔萨斯手里的那柄剑里了呢?

    “对不起……兄弟。”忽然我感觉我的眼睛似乎是湿润了。一股暖流从我的眼睛后面传出,眼眶瞬间湿润,当一滴泪从我眼角滑落的时候,一股刺痛从我眼睛后面传来,沿着眼球往前扩散。

    懊悔夹杂着刺痛,刺痛却无法弥补我心里的悲伤。我伸手捂住了眼睛,可就在这时候,忽然我的眼前一闪,刺眼的白光让我猛一翻身,用手狠狠将脸捂住了。

    但是那白光并未消失,而是让我感觉眼前再次回到了刚才的状态,我看到了光!

    我捂着眼睛怎么会看到光!而且那种刺痛,那种沙地刺痛的感觉越发强烈。就在这时候我赶忙将手拿开,可是拿开双手后两个眼珠疼得更厉害了。那种说不上是干涩还是什么的刺痛感叫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泪水从我眼眶里流了出来,我用手背去揉眼睛,除了刺痛那白光一点都没有消失。

    “兄弟!我永远都相信你!”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他?是他么!

    我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那种刺痛让我实在是难以克服。越想睁开那种刺痛就越强烈。

    “愿圣光保佑你!兄弟!”

    “乌瑟尔!”我忽然就呜咽了。我呼唤着他的名字,“乌瑟尔!”

    “愿圣光……指引你的道路!”

    “是你吗!”此时的我睁不开眼睛,但是我不认为这是幻觉,我一定听到了他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了身体里面一股暖流沿着我的脊柱从尾椎开始往上蔓延,从尾椎到腰椎,从腰椎到胸椎颈椎,那种暖流甚至会蔓延至我的脏腑内,仿佛这一刻我的身体被太阳光照亮,然后……被晒得暖洋洋。

    当这股能量蔓延至头顶的时候,忽然那种悲伤,痛苦,懊悔,不甘的情绪一下就被抚平了。那种温暖和舒适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我甚至感觉到了……平静!

    是的!平静!那种感觉很安静但是很安详,让我感觉……很……舒服。我的心感觉很宽阔,就像我站在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上,辽远广阔。没有紧张,没有恐惧,没有难过,没有悲痛。

    “我在哪?”我不禁问道。

    没有回答,没有回应,只有那种平和还有温暖充满心间。

    差点忘了……那刺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我感觉眼睛完全没有不适感,很舒服,甚至……我感觉不到眼睛的存在了。

    很轻盈,我感觉眼皮怎么会这么轻盈!慢慢地我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我被现在的景象给震惊了。

    光!

    是光!

    我身体周围散发出来的光!

    我的身体在发光!

    我惊讶地看向我的双手,双臂,那种淡淡的,平静的,温暖的光从我身体里散发出来,那温柔的光在我身边萦绕着,那光仿佛可以触摸,仿佛就像烟雾,淡淡的烟雾一样在我身边轻轻地飘荡着。

    而我身体发出的光刚好照亮了我身体的周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光照射得更远了,范围更大了。

    可我完全没有窃喜的感觉,完全没有庆幸的感觉,反而……很……平静,喜悦得如此平静!

    我身上的这是圣光么?我现在能召唤圣光了么?

    翻过来看看手背,手心,然后我用手再次捂住了眼睛。

    光明!我的眼前只有一片光明!我看到的只有一片光明!我感受到的也只有一片光明!

    忽然我想起了过去,是的,曾经的我就像刚才蜷缩在黑暗中的自己,乌瑟尔和法奥大师的圣光转瞬即逝,且只有一次!但是我知道那驱散不掉的灰暗才是我内心的主色调。

    可现在我看不到一点黑暗,看不到一丝灰暗,感受不到一丝丝的迷茫和失望,完全没有冷漠和……孤独!

    是的!我忽然想起了,孤独!我其实一直很孤独!可是现在我没有感觉到曾经的那些感觉,我只感到了温暖,光明,平静还有宽恕。

    这就是圣光附体之后的感觉么?这就是为什么乌瑟尔一直在微笑的原因么?

    想到这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喜悦,一种希望油然而生。我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周围的黑暗似乎都变淡了,那黑暗不再黑得深不见底,我仿佛能看得更远了。

    “兄弟……这就是你所信仰的圣光么?”我喃喃自语。“我……可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啊!”

    身边是一处已经坍塌了的房屋,我就站在这片废墟里。轻轻地一抬脚,我甚至感觉到了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

    当我迈出那座废墟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心胸一片开阔,那种强大的力量在我胸中涌现,我露出了一丝微笑……瞬间身体周围的光一下子亮了千倍万倍!周围的黑暗就像溃败的敌人一样一下子被我驱赶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方。

    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地上的骸骨,周围的房屋,落满灰尘的街道!这里就是我曾经来过的战斗过的地方。走到那些倚靠在墙边的尸骸,我伸手摸向他的颅骨。

    “这就是怜悯么?”面对那颗兽人的颅骨,我内心没有仇恨,却泛起了一丝惋惜。“愿你……安息。”

    就在这时候,绿光再次出现,越来越多!那些兽人的鬼魂再次出现。可此时的我竟然完全感觉不到恐慌,那种平静仿佛是在看一群等待被解救的乞丐,一群苦命的人儿。

    它们全都躲在路边的废墟里,通过缝隙望着我,我朝它们走了过去。说实在的,此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我可以超度它们么?

    就在我走向它们的时候它们却一下子全都退缩了。甚至有些一下子就消失了躲进了更远的废墟中。

    “我可以帮助你们!”我说。

    它们应该能听懂我在说什么,但是它们并没有走出来,而是躲得更远,唯恐避之不及。

    当我发现我无法追上它们的时候,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从此到我找到了出口走出这座闹鬼的要塞,再也没见到任何一个鬼魂。

    当我看到要塞的大门后我回头望了一眼,这座会再次被黑暗笼罩的城似乎也变得完全不会觉得恐怖了。不自觉的我伸手摸向胸口,原本以为我可以复活了,我再次活了过来,我现在就是活人了!可是仔细感受了一会之后却发现没有心跳,完全没有!

    也就是说现在我还是一个死人啊!

    不过我并没有因为心跳这件事而感觉到不满和失望,反而一种淡然和大解脱的感觉让我看到门外齐腰深的野草都充满了希望。

    脚步轻盈的我走进了没过腰的杂草,我微笑着用手遮住直射眼睛的太阳光,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外面的阳光很好,太阳的光将我身上的光一下子給比了下去。

    现在的我也算是重生了吧!

217长翅膀的人

    重新漫步在这片沼泽地里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曾经的压抑。是的,身后是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那片废墟,可是即便是回忆起当年的种种我也不再有感慨或者什么其他的不好的感受。杂草很深,可是在我眼里这些生机勃勃的植物无不为了生存在努力地向上努力地汲取着阳光的滋养。

    这就是生命的力量,这就是它们的希望。

    矮人抛弃了这里,但是他们应该不会放弃萨尔多大桥,海风从北方的海上吹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阳光耀眼,那座横亘在宽阔海峡上的大桥就在不远的地方。

    啊,或许格里斯塔·铁山现在还在那尽职尽责地守护着矮人的边疆,我都忘了有多久没再见到他了,或许我可以去见见他。想到他的样子我不禁微笑了起来。就这样我迈开大步朝着大桥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海平面似乎都是那么可爱,湛蓝的海面上泛着光,海鸥在天空自由地翱翔,世界其实蛮美好的。我逐渐走向大桥,可远远的我看到了桥头附近行动的矮人的时候那些家伙应该也看到了我,只是他们迅速跑了起来并且一下子端起了火枪瞄准了我。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枪响了。

    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呜”的一声叫我脑袋一缩。我震惊地看着他们,可是枪并不是只响了一声,当我的身体感到就像被一拳打在身上的时候我知道我中弹了。

    身体一趔趄我心里大惊,但是直觉告诉我现在我最好赶紧倒下。

    矮人大叫起来,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可是他们能对我开枪,对一个人类开枪这事绝对说不过去。倒在地上的我看着他们从障碍后面翻出来朝我这走了过来,我没有任何迟疑,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一边的树从冲了过去。

    他们又开始大叫,紧接着枪声再次响起,只不过他们的子弹休想再伤到我。

    钻进树丛中之后我翻身滚了几圈然后弓着身子超前飞奔起来,跑了一段我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们还没有追过来,我赶紧蹲下望着他们可能过来的方向。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子弹打穿了我的衣服,穿透了衣服后面的锁甲和皮甲。我伸出手指抠了抠,似乎是打进我的胸膛里了。真的庆幸,要是我还活着现在我已经死了。

    那几个矮人追过来了,可是当我定睛一看我一下子就傻眼了!这不是铜须部族的人!那大黑脸分明就是……黑铁部族!他们怎么在这里?萨尔多大桥怎么了!

    我从背后抽出了弓箭,收拾这几个家伙根本不是问题。可就在我刚想要动手的时候我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隆隆蹄声,我轻轻抬头一看给赶紧将头缩了回去,好几十个矮人骑着战羊冲进了这小小的林子里。那些身披重铠的矮人骑兵我可不想跟他们接触,一旦被发现这纯纯就是自杀行为。

    他们在大呼小叫,看来他们很想找到我。退!现在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赶紧后退。

    凭借我多年的潜伏经验,伏在草丛里的我迅速朝西边的山里撤去。因为没有很高大的树,且树木也着实一点都不茂密所以我也只能尽可能躲远点。不知道是他们聪明还是运气那群家伙竟然又朝我这边搜了过来。被逼无奈我只能继续后撤。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黑铁矮人出现在这个地方就绝对的不正常。这是人类跟铜须矮人王国连接的最重要通道,黑铁矮人就这么占领住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亦或者铜须部族发生了什么?一个不好的预感一下子又笼罩在我的心头。

    这个世界怎么了!

    那些矮人似乎根本不想放过我,想躲过他们去萨尔多大桥侦察这件事我合计了一下感觉并不妥。他们能占领这里且不说人数可能非常多而且敢孤军深入到这里的也必定是精英中的精英。现在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去米奈希尔港,在那里我可能会获得最新的情报,而且我最重要的任务是等待那个瓦里安。

    这个美好的世界上确实还有很多不美好的存在啊。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朝着西边的更西边奔去。

    这里没有路,跟以前一样,但是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是如果米奈希尔港跟矮人从陆路上有交集应该会有路的吧!可是等我折回去找到萨尔多大桥南边的道路并沿着大道一直往南走进沼泽深处之后没多久路就再次消失了。

    这简直就是玩笑中的玩笑!没路了!路消失在了沼泽地里!当年我艰难地行进在沼泽里的一幕重新被我回忆了起来。

    虽然心里有不舒服,但是却并不强烈,而且……我感觉即便是这样也并不会非常艰难吧!于是我开始往西行进,在我印象里就算再不济只要我能看到大海就能找到米奈希尔港。

    信念真的很重要,风雨并没有因为我的改变而不会落在我的头上,我被一次次地淋成了落汤鸡。但有一点好,那就是我发现在我能静下心来的时候那种光明的力量在我身体内涌动的时候身上的雨水会干得非常快。

    我会欣喜地看着我的手掌中散发出来的那种光辉,淡淡的光,那种光会让我内心感觉平静。当然了,暴风骤雨袭来雷霆划破天空的时候这光就略显单薄了。

    我数着日子呢。一天两天,可是走了一周多的时间却依然没有见到大海,这片沼泽似乎无边无际!而且确实也太难走了。

    这天的天气又开始阴了起来,沼泽地里的鳄鱼趴在岸上等待着雨水从天上掉下来,看不见的蛤蟆告诉我它们无处不在。

    就在这时忽然我感觉脑袋顶上有什么飞过,抬头一看让我吃了一惊,那不是双足飞龙更不是狮鹫!顺着它飞去的方向我仔细看去,那个玩意我见过!只是不在人类王国的地盘上,在极其遥远的精灵王国。

    奎尔萨拉斯是有这个东西的,我曾经有幸见过一次,但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那巨大的身躯上还坐着一个人呢!

    我眯着眼看着他飞远,但……他那是落下去了么?从泥沼里将脚拔出来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我想看看那个家伙是谁,不过他应该早就发现我了。

    为了不陷进泥沼里我开始奔跑,尽最大可能奔跑,虽然不是水上漂可跑得快些我心里感觉会好些。

    也许是诸神的眷顾,我追上了那个家伙!远远的我看到了那个人,只不过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个家伙!但是他们并没有好好的相处而是大打出手!

    是的,他们打在了一起!

    已经尽全力靠了过去,可等我看到一个脑袋上长着角的暗夜精灵被一团火笼罩摔了出去的时候我才看清,其中一个是人类,一个是血精灵,而另一个则是一个矮人!

    离他们并不远,在三十多米开外的树后面我看着那个矮人,那个人类和那个血精灵在围攻那个……穿着长袍的家伙,不远处就是他刚才骑乘的龙鹰。

    暗夜精灵跳进了水里,火焰熄灭了,但是他似乎伤得不轻,血精灵手持两把匕首左右横跳想要近那个长袍魔法师的身,但是那家伙释放的火焰法术让血精灵根本凑不到近前。

    身披重甲的矮人手持战锤撞向那人,可是那个高大的魔法师一扬手就把冲过去的矮人掀翻在地。人类手持两把长剑也只是试探着,不断试探却也近身不得。

    那个人类战士虽然不是披头散发可他浓密且及腰的长发却让我感觉十分不合适,这么长的头发在战场上是绝对不行的,如果在我手里,他会死得很惨的。

    我并没有出手相救,而是继续观察他们打斗,可我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个魔法师释放的法术颜色开始从正常的火焰魔法变成了另外一种,火焰的颜色是绿色的!

    绿色的火焰是邪能魔法!

    而当那个魔法师后背一下子展开了一双翅膀的时候我感觉心里一惊!

    他是恶魔!

    怪不得这四个人打不过他一个,这里怎么会出现恶魔?邪能魔法还存在么?

    脑袋上长着角的暗夜精灵从水里窜了出来,他咆哮着对着那个魔法师释放了一个什么魔法,我只看到地上的草被吹动了,那人身上的长袍披风被一下子吹了起来。但是魔法师显然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在这时那个人类战士一下跳了起来,他朝着那魔法师的脑袋就劈了过去。

    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那个人类战士直接被弹飞了出去。

    魔法师大叫一声,血精灵在他身后出现了,一刀刺进了他的大腿。我暗暗叫好,这个体型娇小的女性血精灵做得好!

    可是还没等我叫好完成,那魔法师扭身对着血精灵脑袋上就来了一下,那带着绿色火焰的手掌按在她脸上的时候,那女孩尖叫了一声。但是这个魔法师显然不想放过她,女孩直接僵在了原地,绿色的光芒迅速蔓延她的全身,女孩的叫声无比凄惨。

    她完了!

    暗夜精灵“嗷”的叫了一声扑了上去,他变身了!竟然是头熊!

    巨大的爪子朝着魔法师的身体就拍了下去,魔法师往后一躲,他抓起血精灵的脑袋就像拽一个装着粮食的小口袋。直接将女孩甩向了暗夜精灵。

    那大狗熊一下接住了丢过来的女孩然后往后赶紧倒退了几步。矮人又冲上来了,他抡起大锤又砸下去,魔法师的身体往后一闪身,但是明显看到他有点站不稳了。

    就在这时,那个魔法师一伸手大叫一声,以他为中心的首位一圈烈焰一下炸了开来。矮人被火焰直接推翻在地。

    魔法师似乎陷入了癫狂,他身体周围的火焰一层一层地出现,那火焰就像翻滚的浪,一道一道地往周围扩散。我原以为他这是又准备什么魔法呢,只听天空中一道炸雷响过,从空中一颗巨大的火球朝着地面砸了过来!

    不好!他还会召唤陨星!

    就在我惊讶的看到那颗陨星落下来的时候我还寻思这怎么可能砸到人呢!可巨大的火球落在地上之后只见一个怪物从火焰里冲了出来!

    那才是真正的恶魔!

    他召唤了一只恶魔!

218圣光赐福

    那个从天而降的恶魔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当年跟随阿尔萨斯前往卡利姆多的时候我也曾见过被克尔苏加德召唤出来的那个叫阿克蒙德的家伙召唤恶魔。

    可是阿克蒙德他是那种……算是恶魔中的领袖级别的了啊!他摧毁达拉然的时候那力量简直无法可想,他能召唤恶魔我还能理解,这家伙……他不是个人类么?他是谁!他怎么也能召唤恶魔呢!

    我被面前的情景惊呆了,我这是在莫德要塞废墟里过了多久?还是我走出了世界?黑铁矮人占领了萨尔多大桥!这里出现了一个能召唤恶魔的……人类魔法师?

    不!他是人类么?人类也能召唤恶魔?在我印象里天灾军团能将死人复活已经是了不起的壮举了!这个人竟然能召唤恶魔了!这不禁让我对所处的世界产生了极大的怀疑!那我能召唤圣光之力……是不是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那恶魔身上的火焰熄灭了,巨大的身体是蓝色的,那双庞大的翅膀让它显得更大了。而那丑陋且恐怖的脑袋上一双直立的黑色尖角无不证实这个恶魔或许是个极其难缠的家伙!

    他们四个可能将会死无全尸!

    那恶魔将身上燃烧的锁链抽了下来,它咆哮着朝那个还站立着的人类战士抽了过去。我离这么远就能清楚地听见锁链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人类战士行动极其敏捷!他躲过去了!他往一侧一闪然后就地一滚,要不是躲得及时他一定死了!

    被锁链抽过的土地竟然还烧了起来。那恶魔追着人类战士就抽了起来。一旁的矮人一下就傻了,他刚想上去帮忙,但是抡起来的粗大的燃烧的锁链让他还是没敢冲上去。

    那个魔法师大手一挥,矮人一拧身子,一团火焰在他身上烧了起来。矮人见状就地一滚,虽然他没有变成一个燃烧的胖子,但是就在他在地上滚的时候被召唤出来的恶魔朝着矮人一脚踩了过去。

    我只听矮人大叫一声,那矮人滚得真快!那一脚要是踩到他背上估计他的脊背会被直接踩折。

    他们几个看上去是真不行了!

    我得帮帮他们!

    想到这我将腰间的弓箭摘了下来。不为别的,恶魔是必须被消灭的。

    距离不算远,这点距离对我而言命中他根本毫无难度。可是那个巨大的恶魔仅凭一己之力让这几个人就完全吃不消了。

    但我的箭矢即便射过去那么巨大的恶魔估计根本就毫不在乎。那还不如先射死那个召唤它的魔法师!

    于是将箭矢搭在弓弦上我一下子就瞄准了站在那的魔法师!可也就在我张弓搭箭瞄准那个一下子张开翅膀释放邪能魔法的家伙时,我只感觉握着弓箭的手充满了力量,钩住弓弦的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而我的眼睛注视着那个恶魔的时候我的心里似乎响起了一个声音,那种类似于钟鸣响时的回荡在我耳边响起。

    霎时间,我的余光看到了钩住弓弦的右手和握住弓身的手散发出了光辉,光逐渐蔓延,从右手开始蔓延到整个箭矢,然后是那张弓。不知怎么的,弓箭忽然变得异常沉重,弓弦变得极其紧绷!

    “圣光!”我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这是圣光之力么!

    弓弦的加重让我咬紧了牙关,双臂传来的巨大力量让我将弓箭直接拉满。

    “这就是圣光之力么!”我睁大了眼睛盯着前方的目标,满拉的弓箭让干感觉这力量远远超过了火枪,似乎这一箭能穿透任何东西。

    “铮!”

    我夹住箭矢的右手中指食指松开了。这是我听到的最有力的弓弦声!那声音让我感觉只有拇指粗细的弓弦被拉满释放的时候才能发出这么有力的声音!

    箭矢离了弓弦,我都没看清箭矢是怎么飞过去的,就是一闪!我知道那箭矢是奔着那个长着翅膀的家伙身上飞了过去,但是我没看清箭矢落在了哪,就这么一闪而过!箭矢消失了!

    可是那个家伙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没射中?

    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就在我惊讶之余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再抽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这次不会射不中了!

    可还没等我拉开弓弦,只见那个魔法师身体一趔趄,它低头去看自己身体,捂到胸口上的右手明显是……

    我射中他了?

    念头刚一闪过我直接再次拉开了弓弦!

    “圣光与我同在!”我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愿圣光赐予我战胜邪恶的力量!”我说。

    力量再次涌来,弓箭再次变得异常沉重,弓弦也是一样。

    瞄准!别动!

    “铮!”弓弦再次发出了强有力的呼号,又是一闪!说实在我还是没看清!但那个魔法师的身体明显就是一颤!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体颤动了!

    他微微俯下了身子!

    这时我的余光看到了那恶魔放弃了矮人而是扭头看向了扑向魔法师而来的人类战士。人类战士应该是看到了魔法师的异常。可是他还没冲过去就被恶魔一锁链给抽了回去。

    人类战士直接被抽倒下了!

    完!

    我心里大惊,这一下他可能站不起来了!可是被抽倒在地的人类战士并没有事,他从地上滚了几圈又爬了起来。而恶魔一看他没死,再次扬起锁链朝他又砸了下去。

    见状我再次张弓搭箭,只不过这次我瞄准的不是那个魔法师而是那个巨大的恶魔。

    “圣光赐福,覆护吾身,圣光之力,助我除魔!”

    面对那个巨大的恶魔,说实在的我感觉能射进恶魔体内,甚至我觉得射穿也有可能,只是射死它我真的是没什么把握!

    就在我咬牙切齿的祈祷中,我从半跪的状态直接站了起来。从腰间传来的力量沿着我的后背迅速蔓延至我的双臂,那种力量比刚才那两箭大得多得多!

    虽然弓箭沉重,虽然弓弦紧绷,但是此时的双臂那使不完的力量让我感觉我能将这张弓给拉断!可是随着我的双臂力量的增加,弓似乎变得比刚才还要沉,弓弦更紧了!

    随着我的发力,弓弦似乎充满了渴望,那种即将要迸发的不可抑制的力量!

    “铮!”这一声传来我感觉我脸上的肉都在剧烈颤动!甚至我感觉到了一股风!弓弦带来的风!

    一闪!

    只不过这次这一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金光!

    虽然转瞬即逝,但是那道光我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箭不需要抛物线,这一箭不需要计算!瞄准!只需要瞄准那个庞然大物!

    箭矢穿过了那个恶魔的后背!我看见了!那道光从恶魔的后背心直接贯穿!只是我没有看到恶魔那巨大的身体有什么异样,我也没看到它的身体有什么损伤!我只知道我射穿了它。

    就在这时恶魔将举起的锁链又放了下来,它咆哮了一声,只是那声咆哮我感觉就像漏了气!

    它的身体开始摇晃。

    这一箭还不够!再来一箭!

    “圣光保佑,铲除邪魔!”

    这一箭射出跟上一箭一样,金光闪过之后那恶魔毫不犹豫地飞了起来。而这个恶魔飞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恶魔流血了!我射穿了它!

    此时忽然从地上冒出一根巨大的藤曼,冲天而起的藤曼一下子将飞在半空的恶魔蹄子给缠住了。

    是那个暗夜精灵!

    那个暗夜精灵大叫着,一道闪电从乌黑的云层里劈了下来,直接劈在了恶魔的身上,恶魔一下子就从空中摔了下来。可也就在它摔下来的时候,沼泽活了!

    我没说错!沼泽活了!从沼泽里冒出来的藤蔓直接将那恶魔给捆了个结实!

    “大地之力!听我召唤!拖入沼泽!撕成碎片!”那个暗夜精灵用人类语大叫道。

    恶魔发出的吼叫里大半是愤怒,另外的估计就是绝望。我从未见过如此活跃如此凶猛的藤曼,那个恶魔被拽进了水中,虽然它还在极力反抗想要挣脱,但是就像章鱼触手一般的藤曼将它死死捆住。

    也就在这时候,人类战士冲到了魔法师的面前。麻利地手起刀落,那个魔法师的脑袋就像一个从桌子上滚落的皮球,随着脑袋的掉落,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他们赢了!他们活下来了。

    见到这一幕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人类战士赶忙去看倒在一边的血精灵,那个血精灵此时全身缩成了一团,暗夜精灵跪在地上,将她抱了起来。矮人并没有凑了过去,而是看了看逐渐平静的沼泽水面之后走到了那个头身分离的魔法师面前。

    他们似乎在交谈什么,可就在我在注视他们的时候,暗夜精灵抬头朝我这看了过来,紧接着他伸手朝我这边指了过来,那个人类战士顺着他指的方向也向我这望了过来。

    男人的身体挺直了,矮人也朝我这看了过来。他们发现我了!

    我是做了件好事,可是我更加喜悦的不是做了好事而是刚才激发出来的力量让我感觉无比欣喜。

    “朋友!”男人朝我这喊道!

    见男人的声音没有敌意,我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男人朝我招手,我也慢慢地向他们几个走了过去。

219踏破铁鞋无觅处

    暗夜精灵的胡子几乎遮住了他的脸。淡紫色的皮肤让他金色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我看不到他的瞳仁,但是他的眼角却流露出了对怀里那个娇小的血精灵姑娘的爱怜。

    那个人类的样子跟这个暗夜精灵长得真像,那浓密的长发和茂密的胡子让他其实看上去像个野人。即使他穿着一身铠甲那个样子也是非常邋遢。但是他的眼神让我感觉有点惊讶,那种野性是藏不住的,充满了攻击性和警惕性。但是从另一方面又看得出他坚毅且不屈的性格。

    他脸上的伤疤很大,从左脸到右脸横亘在脸上的一道伤疤显示着他曾经受过极其严重的创伤。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这种伤已经毁掉了他的脸。如果是一般人这伤足以致命。他从垂下的头发缝隙中盯着我走过来,也不断地打量着我。

    旁边的矮人身上穿着重甲,不知道是他们有这个规矩还是他们天生喜欢负重,那厚重的铠甲一看就非常有分量,防御功能是挺好,但是这么沉将极大地影响他们行动的敏捷度。矮人的脑袋上除了一根扎得高高的辫子外,其余地方被刮得铮亮,只是脑袋上那道伤疤过于扎眼。他应该被人开过瓢。

    矮人盯着我一直看,我知道他在看什么。

    最终我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了那个血精灵身上。她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而身上出现的绿色花纹让我不禁皱了皱眉头。那是邪能留下的痕迹。

    “你好,朋友!”人类开口了,但是他盯着我的眼神叫我还是有点不适。

    我点了点头,“你们……还好么?”我说。

    “谢谢你的帮助。”男人说。

    “举手之劳。”我瞥了男人一眼看向边上的精灵。“你们是什么人?”

    “路过的。”男人说。

    “那是什么人?”我扭头看向那个头身分离的家伙。说实在的那家伙的长袍这么近了看真的是相当华贵,那布料我打眼一看就觉得不是普通布料,而且上面纹饰的花纹不光华丽而且很多都是符文。

    “我不知道。”男人说。

    男人的话我是不信的,我没看他而是看向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血精灵。“能招惹这么一个家伙……你们一定不是些简单人。”我看向那个男人,他的眼神瞬间就比刚才要更加警惕,那直勾勾的眼神似乎想要随时战斗。

    “啊!”旁边的矮人说话了,“这个家伙是个什么玩意!他怎么还会召唤这个……这是什么?”

    “是恶魔。”暗夜精灵说。“被我的法术拖进沼泽里的怪物是恶魔。”

    “什么恶魔?”矮人显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种邪恶的生物。”精灵解释:“我的族人跟这些玩意交过很多次手。”

    “那这个人呢?”矮人说着就走到脑袋旁边将地上的脑袋用脚翻了过来。

    我也好奇地看向那个脑袋,只见那个脑袋上的面具还没有脱落。矮人像用脚将面具弄下来但是踩了几脚也只是将面具踩歪了。

    那个男人拎着剑走过来,一剑插在脸上,然后将面具从那脑袋上起了下来。

    “啊!”矮人叫了一声,“这个家伙是……”

    是血精灵!

    暗夜精灵皱着眉头盯着那脑袋,“你们有认识的么?”他问。

    没人回答。我看向那个中了邪的血精灵,“她跟这个家伙是一个种族。”

    “但是他俩并不是一路人。”暗夜精灵说。

    “他为什么要袭击你们?”我问道:“或者你们为什么……要袭击他?”

    “是他袭击了我们。”暗夜精灵说。

    我看向人类,“是啊,这个不简单的家伙为什么要袭击你们呢?”

    男人没说话而是转头走向受伤了的血精灵。“你的法术能救她么?”他对暗夜精灵说。

    “我不知道,我试试。”暗夜精灵说。

    长角的暗夜精灵似乎都会魔法,他将女孩抱在怀里,暗夜精灵身材很高大,这个姑娘在他怀里显得是那么娇小。他抓住女孩的手然后嘴巴里面开始念念有词。翠绿色的光和烟雾在他们两个拉着的手间冒了出来,只见只见女孩身上的花纹开始逐渐变深,就看到那些邪能留下的痕迹似乎冒出了烟。

    女孩开始呻吟,那痛苦的呻吟声表明这个法术在她体内产生了很大的抗拒。暗夜精灵念念有词,但是这种念念有词似乎也就是念念有词了,女孩不断呻吟却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她体内的邪能……无法被清除。”暗夜精灵说。

    “那是什么魔法?”人类问。

    “恶魔使用的能量,对它们而言这是他们的能量,但是对其他生物来说那将是灾难。”他说。

    “我们怎么才能帮她?”人类问。

    “接下来的几天她可能要受点罪了,我会帮她而且我发誓会帮她清除那些邪恶。”精灵说。

    我俯下身子凑了过去,精灵盯着我,我伸出手指轻轻的触摸到了女孩皮肤上那绿色的花纹上。就在我接触的一瞬间,我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种冰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我跳进了冰水里。

    我猛地将手指抽了回来。“你怎么回事!”精灵质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他说话的语气叫我不爽,我摇了摇头,“这个女孩中毒很深。”

    “我当然知道。”精灵将女孩往怀里抱了抱。

    我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阵眩晕感传来,我感到我体内的能量正在通过她身上的花纹被吸收走,或许是吸收进了她的体内,那种能量流失的感觉非常真实。

    女孩轻哼了一声,但随后她发出的呻吟声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痛苦。我紧紧盯着我按在她身上的手掌,没有出现一丝光辉,但是我看到没被手掌覆盖的绿色花纹在逐渐变淡。

    “你在做什么!”精灵惊讶的叫道。我没有理他而是继续任凭她的身体吸收我的能量。慢慢的女孩的脸没有那么难看了,她缓缓睁开眼睛。

    “她醒了。”精灵露出了笑容。

    当我将手掌从她身上拔下来的时候有一种寒冷从我的胃里沿着食管气管从我嘴里冒了出来。这种感觉很不好。当我想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脑袋一阵发飘差点想打个趔趄。

    站起身来我长出了一口气,我看向人类,他此时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他问道。

    “帮她缓解痛苦。”我说。

    “你是魔法师?”他追问。

    “不是,我只是对圣光略有研究。”我说。

    “嗯……这个朋友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凡人。”矮人盯着我说道。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我问。

    “去……东边。”人类说。

    “哼!”我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东边……你确定你要去东边而不是北边或者南边么?”

    人类瞥了我一眼,“也有这个打算。”

    “那里现在全是黑铁矮人。”我说,“你是铜须部族的人吧。”我看向一边的矮个子。

    “你说什么?”矮人仰着头瞪大了眼睛。

    “我就是从东边来的。”我盯着男人的眼睛,“现在萨尔多大桥那里全是黑铁矮人,你们什么时候跟黑铁矮人和好的?”

    “和好?黑铁矮人?你在胡说什么?”矮人提高了声音。

    “萨尔多大桥上全是黑铁矮人,我还以为你们跟黑铁矮人和好了。”我说。

    “不可能!”矮人叫了起来。“萨尔多大桥一直都是联盟……我们的人把守。”

    我撇了撇嘴,“但是现在那里被黑铁矮人占领了。”

    “不!”他猛一跺脚。“我们得赶紧去那看看!”他扭头看向男人。

    “我劝你最好别去。”我说,“当然了除非你想牺牲自己。”

    “你是怎么过桥的?”男人问。

    “我不是从桥上过来的,而是……从海山,等我登陆之后我发现……那里全是黑铁矮人。而且我还差点被他们打死。”我指了指衣服上的洞。

    男人皱起了眉头,他看向矮人,“这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你以为我是在表演么?”他大声说道:“我的兄长就驻守在萨尔多大桥!我的兄长!”他看向我,“那里的铜须矮人呢?”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法靠近,原本我还以为那里依然是你们的地方,可是等我靠近的时候他们直接选择了朝我射击,要不是我跑得快,今天也见不到你们了。”

    “我们得赶紧了,兄弟!”矮人一下将杵在地上的锤子扛到了肩膀上。

    “但是……”男人看向刚刚苏醒过来的血精灵。

    “我会带着她。”暗夜精灵将她抱了起来。“而且我们也确实需要继续前进。”

    “你准备去哪?”男人看向我问道。

    “我准备去米奈希尔港。”我说。“从这里到米奈希尔港还要多远?”

    “不到一天的路程。”男人说。

    我点点头就准备走,这时男人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比尔。”我说。“你呢?”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他说。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野人一样的男人,男人笑着耸了耸肩,他朝我伸出右手,“再次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希望未来我们还能再会。”

    我点了点头,“再会!”

    可就在我准备回身走的时候,那个矮人将坐骑给牵了过来,那个暗夜精灵一下子变身成为了一头黑色的大型猎豹。“瓦蕾拉!骑到我的身上来。”

    我看着那个血精灵姑娘在男人的搀扶下艰难的爬上暗夜精灵的脊背,忽然我感觉到了不对,“瓦蕾拉!”我差点从嘴里吐出这个名字,但被我咬紧了牙关忍住了。

    瓦蕾拉不是……

    那个被雷加·大地之怒卖掉的女血精灵不是也叫这个名字么!我朝她望了过去。或许是有感应,那个女孩趴在暗夜精灵的背上扭头看向了我,但是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将头转了回去。

    矮人跨上战羊,“咱们得快点了!拉格什!”

    这声呼喊叫我身躯一阵!我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我的诸神,我竟然面对着我要找的人却不知道他们就在眼前。

    这时骑在马上的人类调转马头对我说:“再见,比尔!多保重!”几个人也回身朝我挥手致意。我微微皱着眉头盯着他,他现在的样子我是真的认不出他就是瓦里安。

    不经意间瞥了那个血精灵一眼之后那个女孩看我的眼神明显就没那么友善,她不知道是我救了她么?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愣在了原地,他们骑着坐骑跑远了,那我呢!我怎么追上他们?

    就在我心情跌落谷底的时候我看到了趴在不远处的那只龙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又看向地上的尸体,他们刚才似乎没有翻这具尸体上东西,想到这我不禁美美地嘬了嘬嘴巴。

220突袭萨尔多

    我一向没有搜刮敌人尸体的这个习惯,当然了在曾经的战斗中我的对手也基本都是些战士,战士大部分都没什么钱,而且我对钱也没有十分大的渴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不认为能从他们身上搜刮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但眼前这个家伙显然不是,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换几个金币都不是什么困难事,而且作为一个魔法师,他身上有些奇怪或者神奇的东西也毫不奇怪。

    他施放的是绿色的恶魔法术,但他的血却是红色的。瞥了一眼他那已经脱离了身体的脑袋,他脸上的骷髅面具也被踢在一边,他的眼睛半睁着翻着白眼露出大半个白眼珠。他对自己的死一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要是没沾上血他的衣服能卖个好价钱。一边扒他的衣服我一边自言自语。可惜了,没了脑袋后流出的血污染并浸透了他里外的衣服。从他胸口一直摸到腰间,就连后屁股都摸了一遍,可除了摸到一手屎之外并没有发现能让我惊呼的东西。这个鸟人身上这么干净的吗?

    又看了看他的戒指和项链,虽然不懂但感觉应该不是简单的装饰品。尤其是他手上的那个戒指,绿莹莹的宝石中流动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混沌。这个人不应该叫魔法师,或者称之为术士更加恰当些。

    以前在我印象里术士仅仅代表着那些会使用死灵法术通灵术的家伙,人类中能使用这种法术的人少之又少,要不是天灾军团入侵通灵术可能依然是禁忌法术,可即便天灾军团将人类王国给祸害成这样了能掌握通灵法术的人类也不会有多少。但是这个使用的可不是死灵法术,他能召唤恶魔啊。反正正统法师只是使用奥术或者元素法术,不管召唤的是什么能召唤出这样邪恶玩意,那术士这样一个几乎没有正面意义的词用在他身上就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了。

    试了试他的戒指,最后只能戴在小指头上。要么说文化人的手都长得好看,纤细且白嫩,我这粗糙的手每根手指都长得跟木棍一样。

    那头龙鹰安静地伏在地上,它的翅膀并拢跟抱窝的老母鸡很像,只不过它才不将脑袋抬起来而是安静地趴在地上瞪着我看。我尽量放松自己并慢慢地朝它走了过去,它这才抬起头警惕地看着我,我担心它一展翅膀再飞了,结果我伸出戴着戒指的双手后它只是动了动脑袋并没有想要飞走的迹象。

    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的羽毛,这样柔软的羽毛还真是不多见,而且红色绿色相间的羽毛很是好看。它的脑袋蛮大的,一点都不比马儿的小,尤其是那一尺长的喙又粗又长。这玩意也是奇怪,身上除了羽毛和绒毛外竟然还有鳞片,骑跨在它身上的时候确实比狮鹫要舒服。

    狮鹫骑过,双足飞龙也骑过,这玩意飞在天上的时候真的比那两种玩意要柔软,这种柔软的起伏让我感觉有点很舒服的失重眩晕感。我不敢飞得太快,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在跟踪他们。因为大概知道他们的行进方向,所以我会在晚上的时候飞上天空,他们有生火的习惯,在漆黑的沼泽里那火光非常容易被发现。而找到他们之后我就会落在他们附近等待他们第二天继续前进。

    坐骑并没有帮助他们更快的前进反而偶尔陷入泥坑之后就会拖慢行进速度,跟我徒步行进没有多大区别,而我跟在他们身后的这几天真的是无所事事。终于一周之后我终于看到了遥远北方的大海。这天晚上他们终于来到了萨尔多大桥附近,这天晚上的月亮尤其明亮,为了不暴露自己我扒在远处树林的树梢上。

    只见那个暗夜精灵化身为一个巨大的鸟,那个血精灵似乎缓过劲来了,她骑在鸟背上冲上了夜空。可是没过多久桥上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今晚的月亮实在是太亮了,他们在天上能被看得清清楚楚。他俩很快就飞了回来,原本以为今晚他们会就这么算了,可到了半夜我忽然感受到空气中的湿度骤然变大,没一会天空中开始刮风,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就吹得海面上狂浪大作。

    望向天空时夜空已经因为乌云遮蔽了月亮而变得漆黑,而当闪电撕裂黑暗让世界瞬间闪亮再立即陷入黑暗之后天空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水跟不要钱似的从黑暗的天空中倾泻而下,那已经不是暴雨了,雨水大到龙鹰蜷缩到了树下并将脑袋缩进了双翼之中。

    这雨下的蹊跷,但是我实在是想不到会有怎样的法力才能操控天气,甚至召唤出这样的暴雨来。

    刚才还能看到萨尔多大桥上点滴的灯火但是现在大雨已经遮蔽了所有的光明,刚才炸雷还响呢可是现在已经只是大暴雨了。如果这时候潜伏进入萨尔多大桥的话可是个极好的机会,任何的脚步声都会被这雨声和骇浪声给淹没。

    我从树上跳下来,摸了摸那只龙鹰的羽毛,这玩意竟然还挺听话。这几天我还对它说过一些话,希望它能听懂我说什么并记住我的声音,虽然不指望我一呼唤它的时候它能出现在我身边,但是看这样子它应该挺认可我的,或许也是我的戒指。等到我找不到它的时候我真心希望我喊它的话它能听到并真的来我身边。

    我也想去看看一会那边会发生什么,暂时把它留在这吧,这么大的雨它飞起来估计会非常费劲。

    朝着萨尔多大桥奔去,这么大的雨桥头上的守卫确实都缩进了地堡中。而且这么大的雨我能找到方向摸到大桥那边已经极其不容易了,十米外都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还指望那些卫兵能在外面放哨?而当我摸到桥头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先我一步进去了,桥头上的卫兵让他们全弄死了。

    桥头堡发生的战斗悄无声息,反正我是一点动静都没听见。不远处的海浪声着实有点大,我估计现在就算是放枪问题也不大,想到这我摸了摸我腰间的火枪。这四个家伙中有一个还是中了邪的,不过这几天看她似乎恢复得不错。那时候在厄运之锤我找这个女孩也没能见到她,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是我去找过她。

    一手拎着战锤一手攥着匕首,我在后面悄悄跟了上去。等我看到并听到前方塔楼里传来的打斗声后我将身体贴在墙上并露出半张脸朝里面望去。里面打作一团,他们四个人身上满是鲜血,在火光的映照下足以彰显出他们的英勇。

    见状我将战锤收了起来,将弓箭摘下攥在了手里。黑铁矮人在这的驻军数量竟然已经如此庞大了!他们四个被黑铁矮人围在中间,那个变身成熊的暗夜精灵是真的抗揍,黑铁矮人围着他想尽办法朝它身上招呼,但是这家伙的似乎真的是皮糙肉厚,依然在奋力抵抗。而那个男人……瓦里安手持双刃左右开弓砍杀的那叫一个疯狂。

    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铜须矮人一脸血,他那身盔甲着实很强,周围一圈黑铁矮人围着他但并没有将他击倒。而那个血精灵妹子我始终没看到她在哪。

    看他们要吃亏我也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此时我不准备使用什么圣光之力,这么近的距离射这些没有穿着板甲的黑铁矮人几乎就是闭着眼都能射中。藏在黑暗角落的我露出半个身子猛地射出一箭,我没有射离我最近的那些家伙,而是在人群中或者比较边缘的家伙,射中一个之后我将指间夹着的箭矢调转方向立即射了出去。射出四支箭之后我觉得差不多了就赶紧缩了回去。听动静他们似乎没有发现是谁射的他们,虽然不保证射死但是这个力度的射击让被射中的人丧失战斗力还是做得到的。

    就这样我射了两轮之后他们也消灭了碉堡里面的黑铁矮人,上次在这战斗防守的还是兽人呢,时隔多年从这走这里竟然被隔了那么远的黑铁矮人给占领了,这事也是个奇葩。

    战斗暂时是结束了,可是问题接踵而至,那就是暴风雨结束了,风雨一停,再发生打斗那声音一定会传很远,而且最令我感觉糟糕的是乌云竟然如锅里冒出的蒸汽一样说消散就消散了。乌云一散明亮的月亮将那洁白的月光洒向人间的时候也同样照亮了大桥的桥面甚至从窗口外照进来让这室内都明亮了不少。

    看来他们行动要失败呢!

    我不知道他们战斗之后有没有注意某些矮人身上插着的箭矢,希望他们没察觉吧!

    桥头堡的战斗算是结束了,可是前面就算是冲桥了,大桥上也确实有些箱子甚至有些矮人的战车投石机之类的器械,可是这月光下几乎跟白天没有什么差别,想要冲过去这简直太冒险了。可是这几个家伙是真的猛,狗熊在前面开路,矮人紧随其后,瓦里安这家伙也不甘落后,血精灵姑娘也跟着往前跑。可就在这时候桥上出来探视的黑铁矮人发现了他们,高呼一声之后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

    这声枪响直接让刚归于寂静的夜晚被打破,四个人也不沉默了而是高呼者扑了上去,从不远处碉堡里冲出来的矮人数量是相当的多,跟刚才比几乎差不多,三十多人是绝对有的。摸了摸箭袋,我发现箭矢数量已经不是很多了,我这还一直挺节省着用,能回收的我都回收了,可是在面对这群家伙后我觉得接下来的战斗可能要持续好长一段时间,这几个家伙闯关能到什么地步我真是在心里替他们打鼓。

    他们几个再次被围住,而我关注的则是远处那些端着火枪的家伙。将弓箭举起来的时候也算是我救她们一名最隐蔽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说实在的藏在箱子后面的我其实很容易被发现且非常容易被集火,可是也没办法,这几个莽夫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敢冲桥。即便作为厄运之锤的竞技场冠军也不能狂成这样不是。

    我现在要准备偷袭,可是我觉得隐蔽自己更重要。露出的身子也尽量是藏在阴影之中,探出的箭矢离开了弓弦,箭矢飞行了不到两秒精准地插进了一个端着火枪似乎在看热闹的黑铁矮人的脑袋上,那人也应声倒地。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立即缩了回来,他们没有朝我这方向射击,大桥上人声鼎沸我也听不清他们究竟喊什么。藏在箱子后面的我在听到一声巨响之后我这才探出头去,眼前的怪物叫我使劲嘬了嘬嘴巴。

    那是个啥!

221险象环生

    我知道矮人喜欢整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要是在平时吧,这玩意保不齐能当个艺术品,最不济当个摆设也是好的,可谁能想到这玩意活动了!

    它应该叫什么呢?傀儡人,石头傀儡人,或者什么玩意。当然名字并不重要,它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石头雕刻的,虽然没有看到身上是否有金属零件,但是光这么一个大石头我觉得就已经够狠的了,要是装上机械那这玩意在战场上将是极其恐怖的存在,这玩意难道也是魔法催动的?

    三个竞技场冠军加上一个明显不怕死的矮人在桥上陷入了苦战,尤其是这个大家伙出现之后他们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风。

    此时我觉得我的出手了,一下抽出来三支箭,飞快射出后我一缩脑袋赶紧又躲了回去,然后露出半张脸来观察他们厮杀的情况。其实说句实在话,此时此刻我不认为他们还有多少希望了,即便我现在射出所有的箭矢将黑铁矮人全都送去地狱,那个石头做的玩意我觉得他们也可能腾不出手来收拾它,更何况涌来的黑铁矮人越来越多。

    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要是这场战斗瓦里安死了呢?

    好还是不好么呢?

    这个奇怪的想法从我脑袋里冒出来之后我却并没有停下继续射击,毫不犹豫射出的箭矢将被瞄准的黑铁矮人射手送上了西天。

    我还是被发现了!

    哼,这是迟早的事我有心理准备的,他们四个被那个怪物缠住了之后也管不了别的了,我估计他们四个八只眼睛此时是无暇发现我的,也因为如此我直接选择了站出来朝着那些向我射击的黑铁矮人对射了回去。

    终于有些黑铁矮人举着斧子朝我冲过来了,我的箭矢消耗速度很快,而那些冲我奔来的家伙个个悍不畏死,眼看冲过来了我直接将弓箭一丢拽出了腰间的两把火枪。

    “砰!砰!”两枪!

    两枪放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人,不过我枪里还有富余子弹呢!冲过来的七个人被我当即送走了六个。而最后一个剩下一下子就减慢了奔跑的速度。他害怕了!我看到了他脸上惊恐的表情,他僵硬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凶狠。他绝对不知道我手里的枪还有几发子弹,我估计他也从没见过这种连发的火枪。一看他减缓了脚步我将右手里的火枪一丢拔出胸前的火枪对着满脸惊讶的他脑袋上就是一枪!

    放倒他之后我一缩脑袋又躲了回去,并摸回地上的火枪跟弓箭。对面的黑铁矮人看来是看到了我的威力,火枪全朝着我这边噼里啪啦地射了过来。箱子里是啥不知道,但是将火枪弹全都结结实实地挡住了。

    我一边观察着他们有没有朝我再次冲锋,一边麻利地装填弹药。这玩意就是好使!说破了天也是火枪好使!

    或许是被我牵扯了兵力,瓦里安他们似乎再次占据了上风。突然我听到桥面上的攻城战车被开动了,机器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当我还没反应过来是好是坏的时候那个巨大的攻城战车朝着那个战斗傀儡冲了过去,随着一声巨响和又一声巨响,只见战车顶着那个石头人撞到了桥边一个碉堡的墙壁上,战斗傀儡的身体被撞碎了,墙也直接给撞出了个大窟窿。

    此时朝我射击的火力立即消失了,我也站起来再次张弓搭箭,可出现在桥面上的一个体型相当大的长着触须像狗却不是狗的玩意让我哎呦一下叫出了声。

    这里怎么会有地狱犬!

    这绝对不是个好事啊!我清楚的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我也十分了解这玩意究竟有多凶狠,要是再冒出一些来我估计真得考虑要不要给他们几个收尸了。就在我还在担心他们几个安危的时候那头地狱犬竟然被瓦里安一剑砍在了脑袋上,绿色的荧光血液喷溅得满哪都是。我不禁撇了撇嘴,这家伙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

    消灭了地狱犬之后原本以为这一段就这么结束了,他们活下来了,皆大欢喜。可随即发生的事情叫我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那个血精灵竟然朝着那一滩绿色血液扑了过去!她竟然扑到了地狱犬的身上!

    她……是在啃咬那个被砍死的地狱犬么!

    此时场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黑铁矮人再次被他们打败了。于是变身回来的暗夜精灵三步并两步的跑上去一把抓住了血精灵的胳膊,他想把血精灵从地狱犬身上拽下来,但是这个姑娘真的是……真的是就像章鱼抱住了猎物,那一旦抱住了就不撒手了。直到瓦里安也上去一块才将血精灵给拽开。血精灵姑娘身上沾满了绿色的液体,她的脸上也糊着一层绿色液体。

    这姑娘看来是被邪能给控制了,她这种癫狂的行为让我想起来喝了玛诺洛斯血液的兽人。

    高大的暗夜精灵将血精灵直接揽进了怀里,他一脸的担心和爱怜,可他们没说几句话就冲进了旁边的碉堡里。这一幕直接把我给看呆了,这是想咋样?

    随即我赶紧跑了过去,在路过那头被砍死的地狱犬的时候我扭头仔细看了两眼,那绿色的血液淌了一地,这玩意叫我感觉恶心。我在那碉堡门口往里张望,里面打了起来,可我刚准备往里走的时候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涌出的气浪让我打了个趔趄,剧烈的爆炸让大桥都为之震颤。

    差点摔倒的我赶紧往后躲了躲,这样而爆炸声只能招来更多的黑铁矮人,我的箭袋已经空了,于是我扭头就去拔那些尸体身上的箭矢,有些好拔有些卡在骨头里根本拔不出来了。

    当我看到黑铁矮人援兵冲过来的时候我还是赶紧躲了起来,那群家伙冲进了爆炸的那个碉堡,可没一分钟冲进去的矮人又全退了出来,正在我纳闷的时候那个铜须矮人手持战锤跟疯了一样冲了出来,他那冲锋的架势简直就是奔着死去的,不管不顾的冲杀让赶来的黑铁矮人根本不敢近身,而这个铜须矮人不知什么时候脑袋上竟然戴上了一顶很霸气的头盔。

    瓦里安紧随其后,他手持双刃一阵砍杀,这赶来支援的二十多人刚被他们解决得差不多从大桥那端赶来的一群黑铁矮人已经冲了过来,这是这次前来支援的黑铁矮人不再是二十三十号人而是上百人。

    这黑压压冲过来了一群叫我一下子就犯了难,他们要是还不撤就真的死在这里了,战斗持续到现在再好的体力也够呛了,即便是有个会变身的家伙此时再以一敌百我是不信的。

    他们四个竟然摆开架势还准备继续战斗呢!

    眼看他们要犯傻,我直接站了起来抽出了一支箭,想死也不是这么死的!

    就在我刚拉开弓的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不,不是一声,是一串!而且那子弹竟然是朝我打来的!

    当我身边的木箱被飞来的子弹给击穿击破飞溅起一片木屑,受惊的我猛一缩脑袋一下子朝一边滚了过去,就在我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我又听到了枪响的声音。子弹似乎没有落在我身边,就在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脑袋顶上出现了一个什么,我抬头一看直接给我吓了一跳,只感觉鸡皮疙瘩从我尾巴根一直爬到了后背肩胛骨上。

    天上那玩意不是别的!竟然是一艘飞艇!巨大的飞艇!

    飞艇上闪烁的火光是火枪的枪管里喷出的火焰,联排的射击让我感觉到了一阵紧张。但是火枪似乎已经不再瞄准我而是瞄准了那些冲过来的黑铁矮人,瞬间那些矮人就乱了套。一阵噼里啪啦过后那些黑铁矮人果断逃跑了。

    当我看到从飞艇上有矮人顺着绳子滑下来的时候我果断选择了往后躲,如果他们不傻的话一定会过来寻找我的。

    果不其然,从飞艇上一下子下来了不少人,全是矮人。一部分去找他们四个,另一部分则是检查战场,还有一些则是朝我刚才待的地方找了过来。此时我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可是前来检查战场的人似乎对我的尸体很是执着,亦或许是想检查桥头这一端的情况。

    看到他们过来我转身就跑,可沿着桥下碉堡往回跑了没多远我就感觉到前面有人,果不其然,前面传来了矮人粗重的呼喊声和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相当杂乱,这声音告诉我来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人。被夹在中间的我一下子感觉脑子有点发热。

    此时这地方躲是没地方躲了,眼看不行我直接从那扇刚刚能让我钻出去的窗口钻了出去。

    下面是大海,这个高度我不确定跳下去之后会不会摔死,但是双手扒在窗沿上的我确实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大桥墙面被海风吹被太阳晒了不知道多少年,可是确实连个能让我手指抠进去的缝隙都没有,那些凸起更是角度大的完全没有着力点。

    窗户内传来了矮人的呼喊声,大门大叫着,我甚至听到了有人在喊刚才有个人影,有个人还活着往这边逃跑了有没遇见。

    这分明是在说我呢!

    里面的人在喧哗,最让我感觉恶心的是他们竟然打扫起了战场,听他们的话后面会有大批铜须部族的人前来支援,他们得赶紧干活。

    我抬起眼皮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经偏斜,此时的月光在减弱,这就意味着过一会天就要亮了,扒在窗外的我现在很是尴尬,但是悬空的双脚在蹭了蹭墙壁之后一种很不爽的失望或者叫绝望立即占据了我的内心。

    可就在这时一个脑袋从窗户里面伸了出来!

    “他在这呢!”他放声大叫道!

222黑龙再现

    你能想象得到我是怎么从他们手里逃脱的么。呵!逃脱……与其说是逃脱不如说是失手。

    我是从上面滑落的,然后直接落进了下面的大海里。自由落体!下面的大海幸亏是在翻涌,如果是平静的水面我受到的伤害将会成倍增加。但最后我只是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说实在的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这种失重感是从未体会过的。入水的一瞬间确实能感受到这平时看上去如此温柔的水竟然也有如此大的阻力。我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更是重新认识了一下这座桥的高度。

    矮人显然不想放过我,我拼命往岸上游,可是在我刚上岸不久,裤筒子里面的水还没流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打着火把冲出来的人。见状我只能跑,也幸亏是在黎明破晓前,黎明前的黑暗让我在躲进树林之后能更好地躲藏。

    裤裆里的水顺着大腿和裤管全流进了靴子里,奔跑的时候脚会把里面的水给挤出一部分来,但是灌满水的靴子晃荡得很厉害,而且也着实重了不少。一边跑的时候我还在担心我的火枪和袋子里的火药,心想现在可麻烦了。

    我不是很清楚那头龙鹰究竟在哪,但是下来的那个山头我还记得住,跑上山之后我开始大声呼唤它,我给它起了个好名字,“红嘴”。它的喙不是红色的,但是它的喙尖是血红色。我大声呼唤它的名字,在没得到回应之后我心想这一趟算是赔了本了,火药湿了,火枪哑火也是必然,要是这代步工具丢了我接下来的行程可就麻烦了。

    前来支援的铜须矮人会重新夺取萨尔多大桥,而来了两艘飞艇也就意味着他们四个接下来可以不用骑马而是乘坐飞艇,不管是飞铁炉堡还是直飞暴风城我都追不上了。

    它果然还是没有出现!

    说实在的此时的心情是极其丧的!这感觉简直恶心坏了!我这也太倒霉了吧!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直接就跟着瓦里安说我保护你,我跟你,我是谁谁谁,我要怎么怎么,跟他撒个谎也行,非得给自己找点事做,这下可好了!

    虽然找不到那龙鹰了可是我还是走上了山头,蹲在树梢上我将靴子拽了下来,里面的水完全可以养鱼了。

    将鼻子凑到靴筒口我闻了闻,嗯!挺好!很不错!

    或许是死了的原因,我不出汗的,所以靴子里没有味道!真的是好极了!蹲在树梢我在等待天明,清晨的阳光再次洒满人间的时候我看到了大桥上面悬停的两艘飞艇!是两艘!我感觉昨晚前来抢夺萨尔多大桥的至少得有两百多人?

    因为没有体温所以我身上的衣服全靠风干,山头上还是有风的,我站在枝头得到风也确实比在树下要大,但是天都亮了我的裤裆还是湿的。我不喜欢让身体浸泡在湿漉漉的水里,在我的印象里这些水可能会伤害我已经没有血液循环的身体。

    为什么不生火?哈!我是不敢生火的,在这里生火用不到一会,估计裤衩都没烘干就会被前来探查的矮人找到。于是我只能寄希望于让海风将我的衣服赶紧吹干,我身上的铠甲和衣服也全都解开挂在了枝头,几乎赤身裸体的我再次欣赏了一番我那依然年轻的胴体。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看看自己的身体长啥样了。万幸,身体没有腐烂,没有发霉,没有出现尸斑,还是一副很好的身体。就是颜色不是很鲜亮。

    就在我等待太阳逐渐升高晒干衣服的时候两艘飞艇动了!坏事!我叫了一声。但是看着那两艘船就这么飞离了大桥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可就在我一手抓着内衣一手把着树干望着飞艇远走的景象时树下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音,低头一看瞬间我乐了!

    这家伙竟然没趁我去凑热闹自己溜了,现在竟然出现在我的脚下!它没有飞,而是用那两只大脚摇摇晃晃地从灌木丛后钻了出来。此时它正抬头看着我呢!

    见到它我感觉十分开心,十分温暖,十分满足。将衣服从树上全丢了下去,当几乎赤裸的我从树上跳下来后它竟然歪着脑袋看着我,我则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

    我不敢飞得太高也不敢离得太近,一直保持着飞艇能在我的视野之内就够了,我们俩身材较小,飞得低了应该不容易被发现吧。可是等到进入丹莫罗境内开始翻越雪山的时候龙鹰就有点吃不消了,这里的温度着实很低,虽然这两天我猎杀了一头鳄鱼给它吃,但随后进入丹莫罗的雪山之后能吃的东西就少之又少了,当然了在天上飞比在地上走有要快得多,原本可能要十天的路程我们只用了三天就到了。我看到了村庄,看到了铁炉堡所在的大山。

    尽我所能靠得更近一点,因为此时还没有在山中修建停靠飞艇的地方,所以他们降落在了铁炉堡前面的广阔的大广场上。现在那个地方是个市场,随着飞艇的缓缓下降,广场上的人群被迅速疏散,冲上去的卫兵拽住牵引绳将飞艇固定住后飞艇缓缓落地。因为距离太远我也看不清那到底是谁。可瓦里安和两个精灵我是绝不会看错的。

    没有欢迎仪式,但是所有人都在围观从天而降的巨大飞艇。攒动的人群在观望这个奇观,可是突然之间我看到了人群发生了骚乱,人群尖叫了起来,也在此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头龙么!

    人群开始四散逃窜,体型超过了一台攻城战车的龙突然就出现在了人群之中,紧接着就是一股烈焰!

    我被惊讶得恨不得冲上去看个清楚,只见那头龙朝着人群再次喷吐烈焰,也就在此时突然一道晴空霹雳从天而降,直接击中了那头巨大的龙,广场上此时已经乱成一团,那艘飞艇也被火焰引燃,很快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一团黑云腾空而起!可还没等我接受这一声决裂的爆炸,只听又一声巨响!

    完了!瓦里不被烧死也被炸死了!

    此时的广场上一片火海!我甚至听不到还有谁能发出哀嚎了。

    可也就在这时一股异常剧烈的风从我身后传来,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我推倒在地,我猛一扭头转身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可被吹来的积雪直接呼到了我的脸上,狂风从树林中刮来朝着广场上刮去。我还以为身后出现了什么,可什么都没有!无源之风!但这风猛烈得让粗壮的树都为之震颤,树上的落雪也直接被风给带走了,一起刮向起火的广场。

    被火焰和烟尘笼罩的广场瞬间就被风给吹了个干净,死伤无数的广场上赫然一头巨龙,还有没有倒下的暗夜精灵和瓦里安众人。只不过瓦里安他们聚在一起,身边出现了一层闪着绿光的跟泡沫一样的玩意。他们没事!

    枪声大作!呐喊声大作,当一声霹雳从天而降的时候那头龙一下子飞了起来!我这才看清那竟然是头黑龙!

    我大惊,这里竟然出现一头黑龙!是龙啊!转念我又想明白了,这显然是来杀死瓦里安的。

    那头黑龙飞上青天,它在空中扭动着身躯转了一圈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放弃了俯冲并喷射火焰而是猛一扇翅膀朝着南方飞走了。

    看着飞走的龙我直接被惊呆了,转眼看向广场上,一片狼藉,死伤无数。那两艘飞艇也是直接报废掉了。但是我定睛仔细观瞧瓦里安他们似乎没什么大事。这种爆炸都没事!见此情景我不禁啧啧称奇。

    从铁炉堡里涌出的军队就是来打扫这残局的,而瓦里安众人也在一些卫兵的带领下迅速离开了现场。

    我轻叹了一声,这一下可是麻烦了,看这个架势铁定是要发生点大事了,能在这里出现暗杀并死了这么多人麦格尼国王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这头龙出现也就意味着瓦里安的出现已经被暴风城那边的某些人知道了。看来这件事想藏着掖着是不可能了。

    因为火药被海水泡过所以不得已我只能进入铁炉堡去购买一些火药和枪弹,我感觉接下来要发生一些事情而且是些大事,面对大事就需要充足的准备。刚才的这件事现在还乱哄哄的,我也趁机溜进了铁炉堡,现在还没有人注意我。来到铁匠铺把武器再次打磨了一下,然后我就跑到了酒馆去探听点消息。在交谈中我也大概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于萨尔多大桥被抢占这个情况麦格尼国王也是相当震惊,虽然现在将萨尔多大桥重新夺了回来但是国王的盛怒不是夺回来就算了的,而且大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都是些毫无依据的瞎猜乱编。

    因为记挂着瓦里安的行踪于是随后我在麦格尼国王的王宫外一直徘徊,等待着瓦里安能从这里走出来,可就在我等待的时候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说当年修建了一条从铁炉堡一直通往暴风城的地下通道不知通了没有,想到这个我不禁后背一紧,可是转念一想那条通道应该不能直接挖到麦格尼的寝宫里才松了口气。

    也正如我所料,瓦里安终于从王宫里走了出来,走在瓦里安身边的正是麦格尼国王,他们一行十几个人走出王宫往铁炉堡中心的大锻炉走去,我远远地跟在后面,只不过他们穿过锻造区后并没有停留而是径直出了铁炉堡大门。两艘飞艇已经被摧毁了,他们想直接飞回去是不可能了,国王给他们准备了战马,可是当瓦里安跨上战马之后我发现似乎少了点什么。等他们策马扬鞭奔驰而去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血精灵姑娘不见了!

223黑石山

    长角的暗夜精灵变身成了一头猎豹,尽管变成了野兽但体型依然巨大。他变身成为直立行走者的时候身高就比瓦里安高出三个头以上,也就是说瓦里安那么大的个子在他面前也只胸到胸口距离。

    瓦里安比我高些,可在那暗夜精灵的面前却像个小孩。如此庞大的身材在这里是没有合适的坐骑的。万幸的是这家伙会变身成动物,以我在雷霆崖时的了解长角的暗夜精灵是极其稀少的,当然了牛头人本身是有角的,但长出跟这个暗夜精灵一样的这种鹿角的在牛头人中也是极其的罕见。

    哈缪尔·符文图腾是牛头人最有威望的德鲁伊,至少我了解的是这样的,他在所有信奉德鲁伊教的牛头人中被称为大德鲁伊哈缪尔。而哈缪尔的脑袋上除了他本身长着的牛角外那对巨大的鹿角则不仅是他职业的象征,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是他能力的象征。

    在萨尔多大桥那出现了雷暴和暴风雨,在铁炉堡门前出现了晴空霹雳,而且那保瓦里安不死的保护罩我感觉必然不是那个血精灵姑娘造成的,别看她被邪能污染可那种现象决不是邪能可以创造出来的,也更不可能是瓦里安或那个矮人了。

    这个暗夜精灵显然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德鲁伊,但是他这种人怎么会沦落到跟瓦里安一起混角斗场了呢?

    矮人骑着战羊,瓦里安骑着战马,我则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跟着,跨越了丹莫罗的冰川雪原一路往南,他们钻进通往洛克莫丹的隧道后我则直接飞过了雪山在隧道的另一边等着他们出来。

    说实在的这次从天上俯瞰这片高耸的雪山时我的心里感到的不仅仅是震撼,这片山真的是造物主为保护矮人王国专门建造的天然屏障啊,那些没有被积雪覆盖的地方完全就是生命的禁区,我感觉个人想从山脉的那一端穿过这到达丹莫罗几乎是不可能的,那陡峭的山体跟乱石嶙峋的山谷一看就能让人产生放弃从这过的打算。

    我用飞的都花费了两天的时间,而且因为地势过高,龙鹰飞一会就累了。原来在湿地沼泽也好,在丹莫罗也好我还能给它弄点肉吃,可是到了这里真的是啥生物也没有,就连在陡峭山崖和极寒高原上的山羊都没有了。

    第一次我感觉龙鹰承受不住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好,让它降落后它的身体变得非常越来越虚弱。说实在的这给我吓坏了,它要是撑不住了我可就完了!翻越这十万雪山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出路,时间我是绝对耽误不起的。

    我只能抱着它妄图给它点温暖,可我身体本身就不是热的!而我身上的斗篷在这凛冽的寒风中起到的作用更是微乎其微。

    它的脑袋扎在我的怀里,我是第一次对除了人型生物以外的生物产生了极其难舍的心态。我身上是没有食物的,上次在准备翻越雪山之前就喂给它了。眼看着它可能会被冻死在这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圣光之力。

    能让那个受邪的血精灵姑娘缓解应该也能让它缓过来吧!于是我抱着它的脑袋,右手托着它的下巴,学着开始了祈祷。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挽救一个生命,上次给那血精灵施加圣光之力的时候我只是用能量输送的方式给她传输了一部分能量,其实我给她传输的并不多,主要还是那个女孩的身体就像一块吸水的海绵,我体内的能量被她吸收走了!

    而这头龙鹰就不是了,它没有被邪能污染,我要给他传输的能量若是不足以抵御这寒冷的话一切都是白费。

    但说实在的我不会他们圣光教派的咒语,他们怎么祈祷的那个样子我是知道的,可是咒语我是一句不会,以前兽人入侵北方我们屯兵在塔伦米尔的时候我也看过听过他们怎么训练的,可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给忘了。于是我只能装装样子,嘴里念叨着祈求圣光赐予力量。

    我调动了身体里面的能量,其实就是使劲,憋着一股劲让后背和手臂使劲,一股能量从后背产生之后顺着手臂外侧转着圈的到达了我的手臂内侧然后传导到了手腕然后到达了手心并在手心里产生一股热。

    这股力量跟我给血精灵的不一样,这是存粹的热,而不是感觉到能量在流失。我在念叨着祈祷着能让我保护它,庇护它不让它承受冰霜低温和稀薄空气的伤害,但是念叨来念叨去,我能做的也仅仅是产生了这点点的热量。

    风雪依旧,躲在石头后面的我俩只能继续承受。这样的做法是无效的!我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但是我也只能这么做。可是当我盯着旁边的黑色石头发起呆来的时候,忽然间我感觉到了一种轻松,一种……难以言喻的空寂感,那一瞬间我仿佛不存在了,或者说我进入了另一种境界。在那一霎那我是感觉到了光明和温暖的!那感觉很舒服!

    而我惊奇的发现当我的手掌刚才又闪过一丝光的时候我一下回过神来!

    我没曾想到,真的都没敢想!我用圣光之力救的第一个……生物,竟然是一头龙鹰!当它的颈椎忽然有了力气从我怀里挣脱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惊讶的看着它,而这个玩意也用它那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甚至在它的眼睛里看我自己。

    它再次驮着我飞上了蓝天,我俩冲进了风雪里,冲破了云层,到达了阳光能照到我们的高度。就这样这两天的时间里我用圣光给它温暖,它则带着我翻越了这广阔冰川。

    当我看到远方出现的那一抹绿色的时候我兴奋的大叫。而骑在它身上的我把着它的脖子,一股股热流从我手心传导向它的身体。它应该也看到了,它应该也感受到了,我感觉它应该懂了前方就是温暖的地方。

    在它尖啸一声之后我们开始了缓缓的俯冲下降。后背的阳光开始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度,风也告诉我它已经不在冷峻不在严酷,它在变温暖,它在展现它的温柔!

    当我们低空掠过翠绿的丛林上空的时候我放声大叫。

    为了犒劳它,也为了纪念我们俩之间深厚的经历友谊,我给它抓来了几只野兔,新鲜的血肉对它而言估计是最美味的。也可能是消耗太大饿坏了这几只兔子完全不够吃。

    我们守在往南的国王大道边上,这几天我也是尽我所能给它整点好吃的,在猎得一头熊后它也是第一次吃到最后不吃了找了个地方自己趴着去了。

    终于等到瓦里安三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后我再次跟了上去,他们一路往南进入国王谷,这个方向是要往那片灼热平原去的。要是这样走的话他们估计是要穿越黑石山的,这条路可是不好走呢!

    灼热平原跟当年一样,龟裂的大地,干燥的空气,被烧焦的土地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们三个似乎很是着急,休息的时间开始被缩短。当我看到那座高耸的冒着烟的黑石山脉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很是复杂。我又想起了当年在这的那场战斗,又想起了安度因·洛萨。

    当走上黑铁矮人修建的通往黑石山的那条道的时候我甚至找到了当年屯兵的旧址,往事如烟,可回忆起这段往事我心里依然感慨万千。

    黑石山似乎就没变过,那巨大的半开的石门上雕刻的头像两只眼睛就这样盯着走到门前的所有人。当年真该从这过的时候给它拆下来砸了。

    他们三人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我则骑着龙鹰直接翻过了这座山!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从上往下看的时候这座山里真的是别有洞天!

    黑铁矮人不光在地下挖,在山里和最高的山巅上竟然都修建了建筑。这是我以前从未见过也从未想到过的。真的是难以置信!黑铁矮人似乎将这片山脉给挖通了,山里的建筑还不少呢!要是真从底下进去在这座山里转悠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翻阅这片山之后我在山的另一端大门前徘徊了一圈之后落在了一个山头上。现在就等着他们出来了。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我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从中午进去,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这也太慢了吧!莫不是遇到啥事了?

    我对“红嘴”说让它自己在周围弄点吃的去,然后在这等我。它看着我歪了歪脑袋。我估计它应该是听懂了。听不懂也没关系,它一直都会等我的。

    说完我拍了拍它就要往山里走,可走出去没几步忽然我想到要是我出不来了呢?

    哈!估计它要是等我等了几天等不到它应该自己就走了吧,希望它未来能平安吧。

    从黑石山的南大门重新回到黑石山内部,这里面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炎热,干燥,黑暗。绕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他们三个的坐骑,可是通过脚印我发现他们是往山的更深处去了。

    他们仨这是想干啥!找死去了么!

224艰难险阻

    我都忘了这是第几次来这里了,包括上一次是来做什么。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有些事情的记忆真的就这样随风而逝了,哦不,我还能想起来的。一边走我一边思考这是第几次来这里,可是刚回忆到我以死人的身份重回暴风城并再次北归途经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了停滞不前的他们三个。

    就说他们来这里是找死吧!

    黑石山究竟有多大,我说的是内部,我不知道,我估计知道的人也不多。最初从火山口下到底层,沿着火焰之河进到一个挖掘场,在那黑漆漆的山洞里转悠了一次但是根本就没转明白,我只是知道那个地方应该通向山的更深处。

    但是这次这三个人没有从下面走,而是沿着火山口往上进入了黑铁矮人的地盘里去了。

    他们一定是迷路了,这想都不用想,看他们三个凑在一起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这庞大的地下城市感到了迷茫。

    迷茫是对的,我来了……呃好几次了也没弄明白这里究竟是怎样的。说实在的就是此时再让我进去走一圈大概率我会走错好几次。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女士给的他们勇气就敢这么闯进去。

    即便他们三个再英勇走得越深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毕竟按照现在他们的做法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悄悄地潜入,杀人的不要!但是此时他们已经弄死了好几个人。且不说轮换岗位的时候能不能发现这几个被弄死的倒霉蛋,他们三个尤其是那个暗夜精灵这么大的个子发现不了那一定黑铁矮人集体患病变得又聋又瞎。

    躲在后面的我看着他们三个家伙讨论还在寻思他们会怎么办的时候忽然那个暗夜精灵化身变成了一只通体黝黑的玩意,微弱的火光让我知道这是一只黑豹。

    从站着变成趴着,高度是降低了,但是肩宽并没有变得很小,所以他的身长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好在这家伙的身体通体黝黑,在这原本就昏暗的地方它的体色是非常好的保护色。

    精灵消失了,虽然没看清是怎么做的但是它确实消失了,然后他们两人就在原地等着了。过了一会两人忽然行动了,瓦里安在前矮人紧随其后就往前跑去。当他们跑得稍微远点我才赶紧跟了上去,这不跟不知道,消失的暗夜精灵变身成为黑豹之后真的在里面痛下杀手!

    猫走起路来是异常灵活且安静的,可以说几乎没有动静,而这个变成了黑豹的家伙完美地复制了猫走路没有声音悄无声息的优点。我直接看呆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这倒了一地的尸体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他们也不收拾!要是真被发现……哼!也不知道他们仨人想过后果没有。

    有些倒的地方实在是过分的尸体我在后面会将它往更黑暗的地方挪一挪。我不想找麻烦,更不想麻烦找上他们,虽然他们仨一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我完全不知道他们仨想干啥,来这地方原本就是个极其作死的行为,而他们越往前我就越看不懂了。这条前进的路跟我以前走的到底是不是一条我也分不清了,只是跟着他们三个在这座地下城里上上下下。

    他们三个终于被发现了。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当他们被发现的时候我明知道不好可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才算是真正落地。我咬着牙骂了一句之后将身后的弓箭抽了出来。

    可是现在的我并不准备立即出手,他们能处理的就他们自己处理,需要我出手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的。

    此时他们三个闹出的动静已经很大,在这种地方呼喊哀嚎尖叫将会被放大很多倍,被吸引来更多的矮人是必然的,此时我已经开始替他们谋划一会怎么逃出去了。

    当然了还有万一我保不住他们我该怎么办。

    哼!还能怎么办?

    我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我立即转身朝着身后瞄准,因为知道身后的地形是怎样的在听到脚步声差不多足够近的时候我果断松开了紧绷的弓弦。箭矢飞过一下钉在了出现在我视野里的黑矮人脑门上。

    他的摔倒阻碍了后面的人,即便是一秒对我而言都已经足够了,第二箭,第三箭!送走了三人之后这个通道就被三具尸体给堵了半截。后面的人想往上冲但是这三具尸体实在是碍事,他们想将同伴的尸体踩到脚下然后冲过来,可是这个时机已经被我掌控了,十几米的距离冲过来的十几个矮人全被我的箭射穿了脑袋。

    代价就是这些箭矢大部分回收不回来了。

    解决完这些家伙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此时他们还在酣战,我则将身体贴在墙上观看他们仨左右开弓用尽浑身解数。

    不得不说瓦里安进步非常之大,他的父亲莱恩国王不是个练家子,他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大家闺秀,如果说这孩子现在这样随谁的话我感觉更像他的舅舅。

    看着他越战越勇,我不禁看着有点出神,当年我跟着他清剿残余兽人的时候他还年轻,或者叫年少,但是现在的他依然是个威武雄壮的男人,一个真正的战士。是的,此时我会忘记他国王的身份,他完全是一个战士,强大的战士。

    他的攻击确实凌厉,身材也高大的原因,双刃挥舞得让黑铁矮人根本无法招架。而一旁的德鲁伊化身成为一头巨熊顶在了最前面。虽然很棘手,但是此时他们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冲来的这些人在他们三个前面根本就不够看。

    好几次尝试要拉弓,但我还是忍住了。

    杀退了这一波人之后他们抹了一把脸之后往前面跑去。

    还继续前进?

    看到这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真是奔着死去的?

    在这里又绕了好一会我发现他们现在进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螺旋的楼梯是朝下的,我贴着墙壁快速地移动着,他们在前面没命的奔跑。

    就在我还在怀疑这到底又去了哪的时候我来到了一个跟上面城区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这里更热,而且岩壁上的建筑非常简陋,可走进去仔细观察了下,如果说上面的建筑是富人区和普通的话完全可以叫贫民窟。这里的矮人全都赤裸着上身,皮肤在火炬的光照下反射着红光,但是他们的皮肤也太黑了!

    他们冲进去之后那里就炸了锅,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黢黑的矮人光着膀子手里拿着武器就冲了上来。他们三个也是真不含糊,直接跟那些煤球一样的玩意再次打作一团。此时涌上来的黑铁矮人越来越多,虽然他们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这么耗下去我估计不会出现在萨尔多大桥那样的好事了。

    但他们还是清理了这些家伙并闯进了内城的更深处,这一点让我十分钦佩。虽然瓦里安很勇猛,但是化身成为巨熊的德鲁伊才是整场战斗的关键。

    或许变成熊之后会变得更抗揍,反正十几个矮人围着他的时候他跟没事人一样,即便是武器落在身上也没有多大影响。但是他那两只大爪子真是拍谁脑袋上谁死。

    内城里面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一座监狱,真的。当我看到墙壁上一排全是凿刻出来的房间后我好奇地伸头去看,里面散发出来的为味道简直就是……估计里面被关押的人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但却并没有人给他们收尸。

    而这还不算离谱,在这里的墙上竟然还挂着一个个牢笼,有些牢笼里面甚至有胳膊和大腿的骷髅,也有没腐烂的只不过不知道他还活不活了。

    这的确是一座巨大的监狱,只不过他们来这干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人被关在这?

    他们试图打开所有地牢门,但是钥匙显然不在那些被杀死的矮人身上,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往里瞅。看样子的确是有某位重要的人被关在了这,难道是在铁炉堡的时候麦格尼国王告诉他们的?要是他告诉的这三个人的话,那相比这里关押的人一定不是个矮人,至少不是铜须矮人,而且这个人对瓦里安来说应该相当重要。

    可话说回来,如果很重要的话,瓦里安为啥不跟麦格尼国王借兵呢?还是麦格尼国王现在不是很认可这个瓦里安?

    要是这样的解释的话那就说的通了,只不过他们三个胆敢独闯这里的勇气真的是无与伦比,且不说现在能不能就出来,这个勇气真的是……无与伦比!

    这个地方其实不算很大,可面真的是别有洞天,尤其是当我看到一个类似于竞技场的地方存在的时候我是吃了一惊,因为角斗场上面不是穹顶,而是周围有一圈一圈的座位并逐阶上升跟漏斗似的建筑,甚至我看到了一个类似于王座的椅子。这就是观众席了呗。

    真是没想到这群家伙还能想出这样的娱乐项目,不过也说得过去,这群黑铁矮人看上去确实比铜须部族的人要暴虐且精神异常。

    房间非常多,上百个房间是有的,这些房间看来不光是关押囚犯的,也是那些角斗士的牢房。

    对他们而言这些房间多的就有点过分了,要是一个一个的找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在他们解决了又一波敌人之后他们三个开始了奔跑,一边跑一边轻声的喊出了一个名字……温德索尔!

    你知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我只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真的!汗毛竖起来了!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温德索尔,我只认识一个温德索尔,他的名字叫雷吉纳德·温德索尔!他是暴风王国的元帅!

    啊,我记起来了,他不是失踪了么!竟然是被关押在这里?真是难以置信他竟然还活着呢!

    嗯……不对……铜须矮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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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拉斯战纪介绍:
战火为何而燃?秋叶为何而落?
天性不可夺,吾辈心中亦有惑……
怒拳为谁握!
护国安邦惩奸恶,道法自然除心魔。 
战不休而祸不息,吾辈何以为战!艾泽拉斯战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艾泽拉斯战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艾泽拉斯战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