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再来一手棋
来帮忙验证机甲编程可行性的何春溪回家后，对白天的见闻想了一整晚，半夜里还爬起来查了会游戏相关的资料。
公开信息中，大众都把《星球战略》当成有着划时代品质的外星游戏。
在码农论坛和程序、插件交易平台上，讨论的更深入些，也仅仅限于程序层面，很少有有关游戏本身的。
而即使是程序部分，能解析、破译的部分也极其有限，有人专门统计各个论坛兴趣小组的进度，只占新信三号下载数据的3%。
也许秘密部门会好一些，不过想来大家最终都会遇到一样的问题，数学！
没错，数学。
例如世界数学难题，各种猜想。
土球上，质数公式还停留在猜想阶段，既无法证伪也无法证明的公式，这类几百年都没有定论的猜想有个共同点，都涉及到“无限”的概念。
虽然已经根据猜想产生出了上千个数学命题，可如果两百年甚至一千年后证明，在10的一万亿次方或更大的数产生了个错误，那么在这之前所有根据质数猜想得出的结论都是废纸，只能见证人类曾经在死胡同里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天才的脑力。
回到游戏，今天何春溪的经历，足以证明这游戏的段位足够高，编辑游戏的外星人、未来人什么都好，他们必然有一些土球上还没掌握的数学定理。
还是拿质数说事，假如他们的确解决了质数问题，那质数就会变成一个常数，别管常数由什么符号表示，他们编程时不会再进行公式表达，因为这是底层数学逻辑，由硬件本身或编程框架来提供解释。
比如调用一个从一算起的第一亿个质数，人家直接用ζ10e8表示。
这坨东西哪怕破译出来，弄清楚它在“调用质数”这件事都需要巨量的程序分析工作，数字过大还得想办法上超算验算，才能知道具体是哪个数。
游戏能在土球电脑上运行，可以排除硬件因素，应该是由程序表达模块解释。
能破解表达模块，数学上的飞跃指日可待。
问题是，数学劣势方，如何破解优势方核心程序的加密？甚至都无法想象人家用什么数学原理来加密！
从码农论坛的信息也能看出来，现在能破译的都是些对游戏无关紧要的东西，哪怕这些边角料，都还有大量的乱码，需要人工校对和填补。
实际上考虑到这游戏的信号来源，土球上能不能看到核心程序他都抱有怀疑态度。
归根结底，都是数学等级差造成的。
看清楚这一点，何春溪就知道去解析底层程序没有钱途，至少大家研究几个月之后，很难再遇到做个指令集引导程序就能有上千万收入的那种好事。
那么在游戏内发财的途径呢？
恐怕也不容易。
玩家基数摆在这里，有什么发财的路子都被人玩烂了，游戏内可编程的发现，或许能提供新的机遇，可工作量太大，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做的。
哪怕它真的是数字真实宇宙，但受限于游戏机制、岗位限制，真正能偷到外星科技的行当怕也有限。
另外就是个稳定环境。
看了下游戏论坛，有人怀疑从开服活到现在没死过的玩家只有个位数，有非常多人对该观点表示赞同。
游戏被发现到现在四个月都不到，做大项目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不是个适合做内部开发的环境。
综上所述，辞职单干之类的妄想念头直接被掐灭，念着战友情，何春溪结合自己的分析写了份文件，发给昨天那个工作室留的网络通讯号，希望他们少走点弯路吧。
小猫工作室看到何春溪发来的文件，觉得说得有理，发给小猫，理所当然的又转到小白手里。
身在二重忙活着炮弹生产线事宜的小白，下班回宿舍认真阅读了一遍。
何春溪说的很多东西她都有考虑过，倒是数学角度和数字真实宇宙的说法比较特别。
她接触过大学研究机构，他们也没怎么说过数学问题，可能是觉得她听不懂，或者资深码农对此更敏感一些？
数字真实宇宙，细细想来，的确具备可信度。
但又能做什么呢？白嫖超算级别的算力？
如果能嫖到那还算好，能给很多单位省下巨额电费和租赁费。
问题好像没听说过人能转成专家职业，在实验室里也得听NPC的，那能干啥。
所以如果游戏的确是所谓数字真实宇宙，是不是要从职业上想办法。
小白想了想，还真给她想出个歪点子，不知道能不能行。
平民！
这是个总被人忽视的职业，因为军方以外的力量太差劲，这些人也跟着毫无存在感。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小怪兽保护协会那帮货，不过经过指挥官核弹自爆事件后，他们也消停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暗中搞事。
平民可以成为民间机构实验室助理，转来军方是不是就能避开士兵线路，直奔专家席位？
但是这个转职要怎么转，看论坛也毫无头绪。
平民的技能平衡……也就是干啥啥不行，要转军方的玩家都是直接删号重练。
也有人试过直接转职，却找不到门路，指挥官似乎不能负责募兵这块。
那能不能和章鱼指挥官沟通一下，我们把人运来基地，借基地电梯上天，再弄个运输船去找转职门路？如果是真实宇宙，应该能做到吧。
想到就做，小白先询问了指挥官。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直接同意了，大概送几个人上天也不是事吧，而运输船，运机甲和运人区别不大，最多加一件动力装甲嘛。
再联络一名游戏里的好友，因祸德芙。
几分钟后收到回复。
因祸德芙：“贩卖人口？大姐，你是不是打错字了？”
“游戏账号而已，这跟卖宠物有何不同？”
“……好吧，我干。先说好，平民账号你自己想办法弄过来我才帮你运，一趟班机十人座，三百块要现金，不要晶体。”
“成交。”
“玛德要少了！”
“滚！”
账号简单，让皮包公司数字塔楼的新员工，多注册一个账号建平民人物。
这游戏的服务端很奇怪，根据小白的最新了解，这个服务端其实只有注册、印钱和数据中转，既其他几个通讯辅助功能，其中注册模块有很多自定义规则，好像就是为了几个星球一起玩做的。
总之土球上注册账号按土球规矩来就行，既电话号码。
虽然是一卡一号，但多维持几张电话卡算啥事啊。
小白老资本家了，在这里埋了一手，账号是公司所有，只是租借员工的身份办卡建号。
她够客气，建一个账号五百块奖金，给这么高奖金是为了提高有效违约金，按正经法律，违约金以收益倍数计算不能无限制往上加。
如果要把公司账号收归个人所有，可以，给钱，如果多几个人想要回账号，说不定还能赚一笔呢。
其实账号本身屁用没有，有用的是账号背后的人和机构是谁。泄密不是用建账号的奖金算违约，而是用工资合同。
倒是弄出平民账号后的人员集合比较麻烦，平民出生点甚至出生方式都和军方不同，人家是做空天飞机下来而不是用罐头往地上砸。
还是要找专业工作室，帮忙把人先弄到因祸德芙所在的基地。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弄到岛上来？
简单，小白信不过外面那些随时会爆掉的指挥官。
咱家这位，机甲部队都全部列装七级、八级机甲了，外面那些货绝大多数几个联队的六级货都凑不齐呢。
151 深海的较量
白羊ASS突然来说要送平民上天转职专家，让章鱼刮目相看，古代玩家AI果然会钻空子。
没有职业的平民有一切可能，这可不是一句没用的注解。
早前章鱼的权限不够，对军队在本星系的整体布置不清不楚，升到将级之后解锁了很多资料，他闲着的时候也都会看看。
E3战区太阳同步轨道上，有个大型空间站，里面是有大学的！
军人上大学需要进修资格，这东西不太好弄，主要受限于军人责任不好操作，但平民上大学只要有钱就行了。
而且大学也不是学年制，本身知识足够，拿满学分就能获得相应学位，玩家在这方面有优势，因为他们能用论坛作弊。
等有了高级学位，军方这边提出邀请，就能就职专家。
不过这事对章鱼没什么好处，玩家专家反而会增加实验室爆炸的风险。
但他最后没有从中作梗，实验室建造费很低，给玩家玩一玩不算事。
水下机库扩建和深水部队搭建完成，虽然没有100%把握对付未知深海巢穴，至少先把“未知”给去了。
新招募的两个两栖联队，装备有四十艘抹香鲸，四十艘深渊之星，和五艘海主，海主并不直接参加战斗。
新的深水载具也全部加装了激流炮和超空泡集束发生器。
部队凌晨出发，天亮时已经达到指定地点。
由海主进行水下信号中继，其他单位分为三队接近未知深海巢穴。
十公里，抹香鲸集群使用声波炮攻击深海巢穴。
然后雷达上出现了十八个高能目标。
但是非常奇怪，能级似乎有点低。
深海里一片漆黑，微光光学系统都没有用，只有高延迟的声波、能级探测器等少数几种探测装备，对未知目标进行精确判断的难度大幅度增加。
这十八个目标，以章鱼的经验看，只有一个能达到二级小怪兽的标准，奇怪的当然不是它，而是省下的十七个，这帮家伙的能级反应比普通一级小怪兽高不少。
能级侦测，受目标外壳性质不同影响有一定误差，但几倍的差距显然不算误差。
也许是未知小怪兽，也许是大虫子事件中，那只三级怪兽放出的低配版二级小怪兽那样的东西。
测速结果也出来了，还行，能试着打打。
深渊之星不需要前出，专心保护抹香鲸集群，抹香鲸们则以合适的速度倒退，并使用声波炮不断攻击。
声波炮的威力对人类而言很大，哪怕十公里外穿着动力装甲，也瞬间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但怪兽不是露卡生命，声波的穿透性受到影响，威力显著下降。
说人话就是，声波炮只能每秒造成五到十点伤害。
这点伤害对于几十上百万血的怪兽，连挠痒都算不上。
还好声波炮是群体攻击，四十艘抹香鲸都把十八个目标覆盖进去，整体输出并不低，只是无法集火先弄死其中某只。
按战术布置，抹香鲸们用声波炮引怪倒退着上浮，后方有装载核子鱼雷的深潜者等着，如果实在打不赢，还能借留在补给站附近的一批小标枪掩护撤退。
但是情况有些出乎意料，怪兽群追击至两千米海深后居然迟迟不肯继续上浮，顶着声波炮的伤害巡游了数分钟后居然退回去了！
“所以这是一种被水压限制着的未知怪兽？”
情况有点像深海鱼被捕捞时，上岸前就会因水压变化发生器官破裂。
指挥室里，章鱼感觉有点头疼。
乍看之下这似乎是个好消息，可细品之下，其中有着巨大陷阱。
以章鱼自己的基地建设经验看，基地把七级科技研发完成，建立好体系化部队，单一种类的怪兽已经很难制造致命危机。
危险之处在怪兽与怪兽的联动，就好比之前遇到过的电光、巴恩组合。
假设有一只路过的水下怪兽可以解除未知巢穴怪兽的水压限制，该巢穴就会变成一个有威胁的群体。
但此处都还不是重点。
论坛里这段时间没有任何指挥官升九级的消息，章鱼要升九级，就必须考虑升级时周边巢穴会诞生出一只三级怪兽。
未知深海巢穴距离基地只有两百多公里，哪怕再把水下部队规模增加一倍，该距离都太近了。
说起三级怪兽，那只大虫子一个星期了还没死！
大虫子通过替死手段逍遥法外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大虫子继承了姜格最流氓的手段。
章鱼只在当初的六级海啸事件时打过一次姜格，之后就没有遇到过。
姜格虽然被划分在利维坦级里，本身却属于很特殊的怪兽种类。
拿星碎类比，星碎可以能量化，但它有实体，且实体死亡就死了。
姜格不是，只要它的蓝色核心不灭，外层的金属垃圾全部损失，也就是找个地方再搜集搜集就能缓过来，其本质是能量生命。
大虫子的替死手段，推测也是类似的桥段，它有个大家看不见的能量核心，可能一直躲在地里，或者在虫子里留有专门的逃跑通道，整条虫子死亡对它没什么影响，找地方搜集点岩块、金属矿，又是一条好虫。
以现在主流都是五、六级的基地，要再来一次足以消灭大虫子的战斗，难度实在是太大，挖地三尺绝对不够用。
七级指挥官太少，八级属于稀有动物，在对大虫子作战上能帮也很难帮上忙。
比如章鱼调两个联队去帮忙，那又如何？
为保证自家部队的生存率，肯定是派穿梭机，它的输出也就跟七级基地造出来的六级红宝石差不多，这在多用途机甲里已经是顶级火力了，可距离一锤定音还是很遥远。
不过受害者两天前开始飞速减少，今天最近五个小时，一个受害者都没出现。
论坛上冒出大量的猜测、推论帖。
受认同最多的观点，认为大虫子要休眠了。
别管什么能量生命，用如此庞大的躯体一路造作过来，中间实体还被摧毁了一次，能量消耗绝对不是吃垃圾能补回去的。
大虫子活动区附近的指挥官早都直接躺平等死，或者主动删号重练了，没人去挠它，它安全感逐步上升最终陷入休眠，似乎很合理。
其他猜测，还有受游戏机制影响大虫子活动范围有限、大虫子设定就是领地型怪兽等等，各有各的道理。
跑题了，回到深海作战现场。
章鱼经过认真思考，还是决定要拔掉深海巢穴。
如果对方真的不越过两千五百米水深，用抹香鲸慢慢拉锯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深海怪兽的回血能力如何，至少要试试。
保持一半数量抹香鲸使用声波炮，一分钟也能打掉八千血，这个掉血速度有点可笑，甚至还不如单台陆地机甲打出的伤害，但只要能超过对方的恢复能力，总能给它磨死。
就怕驾驶员受不了。
克服一下困难，以六个小时为界吧，如果还弄不死就撤退。
六个小时的跨度太长，那边还在慢慢磨，基地里迎来今日份的日常。
非常意外，居然掉落了个电光的样本！
章鱼已经很久没有打出来过新的二级样本，赶紧拿去解析。
两小时后，深海战局变化，怪兽们缩头不出来了。
这就十分恼人了。
章鱼不是不能接受损失单位，但对面怪兽的一切都是未知，这时候跑去巢穴门口在三、四百米的距离作战，完全是在作死啊。
稍作犹豫，让作战群集结，保持五公里距离，想办法放大声波炮功率。
集结后整体威力并不会增加，主要是担心巢穴的结构能防御声波武器，朝向基本相同的时候能量相对较为集中，可以引发海底震动，反过来影响巢穴，万一能弄出地震来更好了。
然而震了几分钟，怪兽还是不出来，海底物质被掀起来遮蔽了大片区域，已经接近形成物理屏障了。
深海又不能放爆炸物，水下沙尘还会削弱声波破坏力，真让人恼火。
“先撤退吧。”
章鱼下令撤退，回到房里开动脑筋。
虽然具备了一定的深海作战能力，进攻手段还是太少。
“我需要爆炸！”
他很快意识到解决问题的关键，刚刚如果有东西在巢穴上爆炸，怪兽还藏得住吗？
所以他需要一种能在深水区使用的爆炸物。
为什么深水单位没有鱼雷，因为深水水压过大，鱼雷出膛瞬间就可能发生损坏甚至直接爆炸。
同样的，深水炸弹、水雷设计来浅海防御的，在深水区投放一个纵面要多少炸弹，还不如直接用机动单位呢，所以它们的外壳耐压能力也很差劲，五百米水深就算高级货了。
现在有两条路走。
一个是想办法弄出耐压型水雷，这个东西用想的容易，做起来受限于游戏机制，却很难弄。
第二个方案，直接拿深水单位比如深渊之星，来改核弹！
它本来就是载人的，把载人模块去掉，塞进核弹弹头，当成一坨铁丢下去，能不能把巢穴推掉？
章鱼基地现况
经过一轮换代，基地单位、部队有一些变化，为方便阅读和查询，就不在正文里啰嗦，此处单独列出，在后面出场的才会提一嘴，也不一定再写数量，毕竟不少人会跳过免费单章。
特殊编制：
载具实验部队扩编版，共56人（含八名玩家，三名一级军士长），列装精工机甲祝融10台，精工动力装甲大匠MKIII10台。
另外有祝融、大匠、大理石各20台，为机库各编制地勤共用。
地表及空中部队：
联合管控总局（含1后勤大队，1机甲大队，1地勤机甲大队）总计312人，即将扩编，列装雷场（7级站桩）15台，祝融5台，大理石10台，无人机：略。
陆军合成联队：略。
一体战联队（玉兔、死线）192人，列装玉兔、死线共六十架。
一体战联队（穿梭机、堡垒）192人，列装堡垒十艘、穿梭机十台。
机甲联队（阿尔忒弥斯）192人，原红宝石、雷场大队与阿尔忒弥斯混编联队，现列装阿尔忒弥斯60台。
机甲联队（穿梭机）192人，原雷王大队扩编，列装穿梭机60台。
机甲联队（？），原玩家所在混编大队扩编，负责改装维护武道师、圣女，该联队还有玩家驾驶的穿梭机。现在负责维护淘汰机甲，NPC驾驶员也会驾驶这些机甲，参加常规战斗或在异次元配合陆军与玩家出战。
舰船部队：
一体化战略军舰上合成联队（阴影）240人，列装阴影两艘，维纳斯一艘。
太空军二级舰船联队，列装有漫步者机甲运输舰和二等星能量传输舰，平时闲着受军方总部调配。
水下部队：
两栖大队（海参）45人，装备海参15台。
两栖联队（魔声、深潜者）192人，装备深潜者20艘，魔声30台。
2×两栖联队（海主、抹香鲸、深渊之星）共384人，装备海主5，抹香鲸40，深渊之星40。
PS：游戏背景里是一支星际军队，并没有专门的海军，他们只有三个军种：陆军、一体化战略军、太空军。
大气内一切战斗业务都由一体化战略军承担，海军任务也一样，两栖联队、机甲联队都属于一体化战略军的一支，没有纯海军联队。
陆军并不负责直接战斗……除了被迫防守，陆军主要担负无人机侦察、无人火炮支援、战场建设（实地建立数字地图等，区别于卫星体系）、工事建筑、补给等任务。
大气外，自然就是太空军的地盘。
152 码农难招
章鱼基地的玩家又接到一个业务——给深渊之星装上核弹。
“指挥官是把我们这当研究院折腾啊。”陆游抱怨道，“又不给开工资。”
他们才刚刚把加急OS编程演示放论坛上引起轰动，报名人选都还没筛完，又有新业务。
小猫小声问：“那就……不接？”
陆游看向小猫陷入沉思。
小猫作为雇主自己没什么要求，只陪她玩，大家人均上线时间甚至不到两个小时，实在是对不起那些工资。
帮指挥官做点事，可以巩固小猫工作室整个团队的权重……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用吧。
但如果从只出一张嘴做事的小白的角度看，帮助指挥官是必须的，这里是整个游戏单体力量最强的基地，有最好的研究与开发环境，前提是这些研究真的对现实世界有帮助。
至于工作室成员本身，那是无所谓的，指挥官摊派的任务看似困难甚至超出大家对游戏的认知，但如果真的能完成，也极有成就感，其过程也具有一定游戏性。
“接，为什么不接。”陆游说着，喊人去请郭文军士长来。
最近几天，他们刷郭文的好感刷得更多。
倒不是哈克姆军事长水平不高，就是人面相有些差异，亲近感不如郭文。
郭文军士长很快过来，陆游把手里得平板给他看。
平板上是一条正式命令，要求载具实验部队……现在应该叫合成大队，想办法往深渊之星里塞一颗核弹，允许拆卸任何设备，但必须保持原有抗压强度。
这一点上指挥官玩得很专业，因为NPC军士长几乎不可能接受玩家口头转述命令，何况还关系到核子武器管理问题。
郭文把平板还给陆游，开口道：“简单，但是你们想要帮手，还要去考个证。”
“啊？”
现实里已经无证难行，游戏里要考的证反而更多！
郭文已经习惯了玩家时不时怪叫乱跳的神经病行为，直接说答案：“核武器改装与非战斗运输，类型和地勤基础考试一样，你们应该很快能拿下。”
“考，我们考，那您等我们考完再动手？”
郭文想了想，似乎觉得命令的强制性不高，点头同意。
可以用论坛作弊，玩家考这类证件真的很快，哪怕这种正常基地没需求的证，也早有玩家闲的蛋疼考到了。
当天晚上就搞定两张证，第二天开工。
跟大家想的不一样，郭文军士长自己没动手，只负责指挥和规划。
工作室成员开着两台祝融把深渊之星整个拆开，将一颗核子鱼雷战斗部吊在旁边，然后围绕该战斗部重建深渊之星……的外壳。
弄好之后，郭文又带着他们把多出来的零部件重新捣鼓捣鼓，搞出来个奇葩潜水器。
外壳没有了，深渊之星还有内壳，也就是人员逃生舱。
新弄出来的奇葩没有休息区，都被用来装那些不耐海水腐蚀的设备，武器方面保留了鱼叉和释电罐头，但是罐头发射管没了，因耐压需要留在深渊之星上，现在的释电罐头不能往前面射击，只能跟深水炸弹一样推出去自然落体。
有一级军士长作保，这奇葩潜水器当然能开，更让玩家震惊的是，深渊之星那边还保留了一部分功能，比如把外部信号转给核弹或排水减压系统。
难怪到现在还没玩家升到一级军士长呢，如此改装水准就算放到现实里，不说去做拆船工程师，做个玩具设计师那绝对都是顶级水准。
反过来想，难道没有高级玩具设计师和工程师玩这游戏吗？
以注册人数看，肯定有
可是就像之前的业务一样，现实里的码农在游戏里还想继续做码农的，那是微乎其微，视频虽然火爆，但前来报名的，具有三年以上编程经验，或两年C++编程经验的人，到现在加起来还没五十个。
人们说当兴趣编程工作，就只剩下枯燥的重复，能在现实里码完代码又跑来游戏里免费继续写代码的，那都是从心底里热爱着行业的。
所以机械工程师和玩具设计师这类一天到晚跟机械结构打交道的人，也没几个人会转地勤。
哪怕转了地勤，还要面对一个问题。
游戏里的地勤专业，有自成一脉的知识体系，学习这东西对于业余玩家有一定趣味性，可对于专业人士来说，一部分太粗浅、一部分不现实，甚至会有完全违背现代认知的知识点出现，工程师自身知识面临挑战，得忍着恶心才能学下去，要精通就更难了。
总之职业经验反而是玩地勤的负担，他们的情况不会比普通玩家中有天赋的更好。
那么现在新业务算完成了，全程有录像，如果还有新的单子照抄就行，当然如果抄出来质量不过关，还得请大佬来指导。
重点放回码农招募上。
要求定得实在不高，三年以上编程经验，或两年C语言编程经验，这在一些出名的软件工作室，只怕还够不上面试标准呢。
C语言不一定对每个码农都是最好的编程工具，但它在足够简单的同时，具备了齐全的功能，方便后续的程序转码，因为那些十六进制的机器读取二进制代码可能会出问题。
但谁让小白想白嫖人家的劳动力呢！
资深码农没几个想来游戏里继续“深造”，资浅的还在加班拿头发换钱，游戏里有兴趣又有一定资历的就那么多个，发帖之后还有其他几个八级大佬抢人。
提到抢人，基地在这方面比较弱势，都怪章鱼指挥官太低调了。
虽然现在也有不少人知道这是个有一大堆大头娃机甲的八级基地，可开服一百多天，八级虽高，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
在眼下的环境里八级是一条安全线，只要熬过八级前几次日常，开出一部分科技，不去随意作死，怪物也很难拔掉基地。
因此情况和高端指挥官都是七级时不一样，八级指挥官的数量在稳定增加。
当然了，和章鱼指挥官相比，大多数指挥官都比较水，可时至今日，也有十来个已经升到少将军衔的。
将级，等于手里有怪兽蛋，有蛋就有一级军士长，机甲OS密匙也有了稳定来源。
这些指挥官里的大款土豪比例又高，看到消息立刻有人开抢，还有极个别直接开工资的！
本来游戏里码农资源就比较匮乏，轮到章鱼基地就更少了，按小白计划的要凑出至少两百人的编程团队，标准还得降！
而标准继续降低，一旦程序规模比较大，以后光修BUG就完蛋了。
这种事只能找小猫和白总解决，实在不想继续降低标准，多少给人家开一、两百晶体的工资买个盒饭吧。
一问，把白总也给难住。
白总家里有钱，可那不是她的钱，她管着二重这拖油瓶，一年进项才两百万，有时候还少点，加上其他投资，年收入也就四百万出头水准。
股权？那都是找家人“借”的钱，而且这东西关系到她的话语权，轻易不能动。
四百多万看起来也不少。
然而两百人每人每天发200晶体，一天下来八千块，一年接近三百万！
数字是不大，可白总个人还要维持数字塔楼，那边规模和小猫工作室差不多，一年也差不多是三百万。
编程项目是合作的，如果把小猫工作室、数字塔楼的运营成本都摊在里面，一年要近一千万才能维持项目。
对于小白和小猫，数字不算大，不过项目的盈利预期太没谱，投进去都是风险，开支不能随意无限增加。
最后小白和小猫商量完，给出一个方案，先把这些不要钱的招进来作为团队扩大的骨干，真实水平无所谓，主要是这份热情。
除了正常的写代码，五十人团队还要负责评估后来者的编程效率、错误，根据评估结果，每人每天给20到40块现金补贴。
钱很少，可时间也短啊，这又不是真的上班，每天能码两小时代码就不错了，这样算起来比一些学生兼职工作工资还多呢，主要是把玩游戏的时间利用起来赚钱，而且大家在游戏里都是沙雕，至少气氛就胜过公司内部了。
程序不可能每天检查，还是跟工资一样一个月一发，缺勤不扣钱，但当天的肯定没有。
五十人团队直接给40块一天，看情况再给额外奖励，让码农们自发在他们的圈子里拉人。
工资机制不用到论坛里宣传，就靠五十团队的了，反正他们之间形成工作默契也需要时间，慢慢来就是。
153 打靶练习
半人马历420年六月三十日，仓颉星。
王以太所居住的地方，已经渐渐入冬了。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的体重增加了六公斤，身形大概有点符合古代人的审美了。
最近外面的情况越发不稳定，谋杀案件以旬为单位，呈现指数增长，昨天一天全球的谋杀案，已经是五月下旬的十二倍，几乎是往期一个季度的案件量。
对于无辜者，局势正在走向失控，而这正是那些牧羊人所推动的。
王以太作为一名社区人，并不仇视牧羊人们。
他们也只是希望自己的王朝能更长久些，可事实非常残酷。
根据统计，随着时代发展牧羊人全盛期的时间越来越短，自从社区体系分崩离析，这种短命商业帝国模式也因无法对竞争者形成技术代际碾压而到达极致。
当一个商业集团能被称之为牧羊人后，八十年就是他们的极限，之后要么直接分崩离析，要么进入业务快速萎缩阶段。
从社会学角度解释该现象很容易。
仇恨。
一个由人类集中和分配资源的体系，必然因为有些人占据资源多，有些人少，形成不同的阶层。
鄙视链一旦形成，个体至上而下的暴虐和自下而上的嫉妒，想要改变世界的行为，等等等等，都会诞生仇恨。
只要一颗火星，仇恨就能迅速传染，堪比空气传播传染病。
比如最初只是一个集团分公司的小组长某天兴致上来打了下属一巴掌，结果人辞职加入竞争公司，又恰好爬升很快，通过小圈子散播仇恨，最后发展成两个巨头之间的全面敌视，不搞到对方破产不罢休的那种。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原本只是偶发且能被压抑的敌对，在牧羊人之间已经演化成默认规则。
这套默认规则只有三条。
一，任何牧羊人，都不能掌握三分之一以上的资源分配权，谁碰这条线谁就死。
二，不得以缩小市场规模为代价，进行恶性竞争，这种行为同样会引发围攻。
三，如果牧羊人商业利益受到新人侵犯，就应该靠自己用商业手段让它破产。
第三条好像很理想化，然而资源几乎完全由巨头商人分配的世界里，所谓“商业手段”可能和古代人理解有所不同，雇佣“死人”也是一种商业手段。
其实还有一件对牧羊人而言更悲哀的事，既外层空间治理权仍然处于社区体系下。
他们再怎么蹦跶，也只是在各居民星上闹腾。
“大银河高等智慧生命联合体”只是存在在那里，不需要做任何事，对于那些权力欲极重的人，就已经是挖心挠肺的酷刑。
该体系把一个个居民星当作社区里的个体，满足按需分配，没有干涉星球内部事务的权力。
这种庞然大物，干涉星球内部事务也是单纯浪费人力物力，还不如多牵引几颗小行星来得实在。
银河联合体在社区人这边不是秘密，其建立的历史是必修课中的一小段。
可是对外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哪怕资料就公开摆在那，也因数据海洋太过广袤而显得毫不起眼，或许也有人为遮掩的因素在。
当牧羊人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刑法就已经开始，甚至对于他们而言，它的存在比死亡本身还可怕，或许他们宁愿回到不知道它的时间去。
总而言之，社区的教学体系，无数次说明了人类历史就是不断重复历史，并且从不从历史中吸取任何经验。
王以太对外面的普通人、人上人，都不持任何立场，他们都是历史循环里的可怜虫，或许社区人也是，但至少在尝试走向不同的历史方向。
今天要开启一项额外训练，射击。
从家里出发一路到靶场，没有遇到特别的人和事。
复古区的靶场规模不算大，约零点五平方公里，只能在虚拟实境里玩一些小场面，以古老的手动射击为主。
王以太练习的地方，是靶场中的靶场。
似乎有点绕口，总之和其他区域不同，这里即使在虚拟实境里也是靶场。根据虚拟平台不同，有可能是连接安全屋的靶场，或者武器店里的收费靶场。
不需要担心打靶的时候影响到他人的体验。
王以太没用过真枪，不过和所有人一样，都有在虚拟环境下的丰富经验。
打靶，是为了更好的掌握增重后的身体。
其实按一般流程，应该等到体重、肌肉群稳定下来，再来打靶，只是外部环境恶化的太快，他担心根本撑不住四个月。
提到他的担心又要说到社区的教育。
社区体系有着非常强大的资源、人力调配能力，但整个系统是由人工智能管理的。社区无数的条条框框，几乎有一半都是反过来限制人工智能本身变成灾难的。
所以真正面临灾难时，就需要市民自发的获得一些权力，以填充人工智能的可调配力量。
这是社区教育的一个重点，才会出现王以太这种察觉危险后主动训练，试图担负责任的行为。
王以太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比如之前他去东边所时，机器人阿伟就必须在他的直接控制下，才能做一些规则上比较危险的行为。
人不是战斗主力，但没有人，机器部队也毫无威慑力。
究其本质，是社区和人的动态权力转移。
平时，大家渡让不少权力给社区，以达成整体平稳，并将内部纷争限制在个体角度；危险时，社区将部分权力还给一部分人，用以解除各种各样的智能武器限制，最大限度保证社区整体安全。
在人类刚刚诞生文字之后不久，以生命安全为准绳，个体与团体的权力转让形成了部落，然后是国家。
现代人与智能之间的权力流动，本质实际差不多，只是因为权力的划分更细致，稍微复杂了一点点。
回到靶场。
王以太的枪械训练，手枪仅占很小的比例。
五米高速动态目标，十发七中。二十五米多动态目标五发两中。
达到这个程度用掉二十五个弹夹，因为是超小口径半电磁武器，不至于拉伤肩部。
略作休息，将主要精力投放在长武器上，跟古代人狙击枪意思差不多。
王以太主要练习的是观察/指挥位长武器，有两种，一种是10mm口径的远距离对人电磁步枪，另一种是20mm的反器械步枪，说是炮也行，反正这东西威力特别大，如果打的准，机甲都能给一枪瘫痪掉。
击杀不是观察/指挥位的主要任务，但必须要在友军难以完成任务时，在恰当的时间，打掉恰当的目标以逆转战局，很考验战场智慧。和狙击手不同的是，这个位置还要负担战场指挥。
当然，如果最后拿不到足够好的成绩，也只能换一种中等口径的枪，去当狙击手，两者之间的转换并不困难。
训练中枪靶只有三百米距离，由主机负责协调风速、湿度、沙尘等因素，以模拟数千米的目标。
先打掉几个弹夹做基础训练，命中率上去后王以太外接数据线贴在颈椎侧面的金属片上，提高场景拟真度。
模拟真实任务，开枪的频率变得非常慢，两个小时下来才开了七枪，很可惜，有一枪打下去没达到预期效果，而且因为反击算法的问题判定他死了一次。
这种程度远不够直接参战，接下来每个星期都要来一次靶场，体重稳定后还要加练几周，或外界与社区真的发生成规模冲突。
今天嘛，去弄杯奶茶回家练一会下肢就差不多了。
154 异次元蛋
喝完奶茶回家稍微练了练，上线章鱼就召集部队，把深渊之星版核弹投了。
这次动用的力量还不如之前，深渊之星与抹香鲸只出动七成，如果进入拉锯战阶段，再考虑投入剩余的，争取轮替休息时间。
深海版核弹效果非常强，起爆瞬间形成的超音速海啸直接把巢穴的外层掀开，里面也整得支离破碎。
可惜怪兽巢穴强度还是高了些，核弹吨位不够产生的空泡也小了点，水压回填形成的反向海啸没有对它造成进一步的破坏。
不过至少达成了战术目标，以这个情况巢穴已经失去隔音、防震的可能，躲在巢穴里还是会被抹香鲸给磨死。
这次核爆似乎激怒了怪兽群，它们的首次出击居然突破了原本严守的2500米水深线，其中能量级最高的那只，甚至追到了一千米水深附近。
也就是水下部队射程不行打起来太危险，在水面敢单独追击，直接给按死了，兽灵就是前车之鉴。
怪兽最终还是没有追来水面，甚至连浅层水域核弹直接打击线都没到。
至此基本可以下定论，水压减小的确对该怪兽有威胁。
然后又进入拉锯期。
但章鱼没陪它们玩，证明了深海核弹能够顺利使用就行。
撤回部队，安排生产五个深渊之星版核弹。
这东西总成本有点高，不像0矿加几个核燃料的导弹可以乱丢。
改造第一颗核弹的过程里，还产生出一个副产品水下单位。
章鱼看了眼数据，实在没什么意思。
除能源系统有一定优势，那玩意甚至还不如六级的海参，战斗力比弹涂鱼强点也有限，而且防御力为零，碰一下就碎。
毕竟是为深水战斗设计的，耐压壳可能就占到成本的三成，失去装甲和耐压能力，其他的东西放在浅水区一点优势都没有。
找个角落放着都嫌占地方，章鱼让他们把引擎和一些重要设备拆下来留用，剩下的破烂直接回收掉。
等着玩家们改核弹的时间里，章鱼分析了一下新情报。
水压减少能对怪兽产生威胁，意味着另一个利好消息，气泡足够大时也能对该怪兽造成伤害！
章鱼很早就拿到了超空泡集束器，这东西唯一的能力就是制造定向超空泡，或理解为水蒸气管道。这种水蒸气泡泡是由低压造成的，温度与环境温度一致，没有任何伤害。
但是用它攻击怪兽能实现吗？
超空泡不是空气泡，会因压力恢复重新融入水中，所以它的存在时间很短，一堆超空泡对着一个地方打，也不会形成可以持续存在的泡泡。
不过真这么做时，液气高速转换中，肯定会有微量氢氧被分离出来，可量太小了，完全不够给怪兽“减压”的。
所以排除掉超空泡作为攻击手段。
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办法，直接排气。
可仔细想想，也不行。
首先排气没有射程，只能在后退时形成一串和移动轨迹相对应的气泡，等怪兽追过来，气泡早上升到不知道哪去了。
第二个是水压问题，深海巨大的水压，会把气泡变得很小，浪费气不说，这种压力下的气泡还能不能造成伤害都难说。
两种都被排除，也没什么可烦恼的，如果真的把气泡当成一种手段，其实还是可以想出不少办法的，只是浪费时间和人力物力。
比如可以在深海找个天然气井，现场造储气罐，用到的时候直接把储气罐扎破，能形成个会持续一定时间的气泡墙。
总之计划不变，还是核弹配声波炮磨血。
把参战部队的休息安排上，章鱼着装动力装甲，前往异次元搞建设。
异次元开发到现在，在今天他去靶场练习时终于有了真正靠谱的成果，一颗怪兽蛋！
正常怪兽是留不下蛋的，已知唯一获得怪兽蛋的途径就是彻底摧毁巢穴，还不能用核弹摧毁，否则啥都没有。
这东西被运到实验室鉴定，数据传输到上面，给出的答案是未知，需要先把蛋送上去，才能决定能换什么资源。
出蛋的怪兽并不特别，只是种在火山附近活动的常见怪兽。
未知，要么它是军方搜集到的第一颗该类怪兽蛋，要么因为它来自异次元，和E3战区能出现的蛋，其实有某种不同。
不管哪种，都说明蛋本身足够特殊，打深水巢穴的时候章鱼已经把蛋发上去，如果能再换个一级军士长就好了，不过希望不大，说到底只是个一级怪兽出的蛋。
除了这颗蛋，异次元的发展一直不太顺，各种各样的小状况层出不穷。
好在玩家们脑洞大，能够利用基地现有装备、设备自行解决大部分问题，剩下的都不太影响运作。
经过几天的准备工作，今天又到了重要节点。
章鱼进来跟在线的几个玩家打过招呼，在补给站扩建出的地下层，开始建造重型生产车间。
产能限制在很低的程度，不影响飞砂的生产，大约要四十多小时才能建成。
重型生产车间一旦完成，能够建造各种六到八级单位，异次元营地的安全还能再上个台阶。
生产、人员驻扎的底子差不多打好，但异次元开发的进度并不理想。
还是老问题，因为尘埃长期存在，无人机搜索范围太小，经常飞到怪兽脸上去，损耗率太高。
以至于到现在为止，清晰数字地图覆盖的范围才两百多平方公里。
章鱼把米罗叫来询问。
“你觉得这边需不需要堡垒那类能飞到外层空间的单位？”
米罗：“我不知道，这里的环境就算到大气外观测，恐怕也不会有多少改善。”
“好吧，如果在论坛上发现什么能用上的东西，就告诉我。”
“基地里的装备很齐全，之后等生产出浮游无人机，我们给它装上微重力系统，探索工作就会轻松很多了。”
“那就最好。”章鱼顿了顿，提到，“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也没钱，等会给你们发一万晶体吧。”
“啊？！”
他本来想拒绝，想到工作室玩家的确是被指挥官使唤的够呛，这点晶体算外快够聚个餐的，而且那些驾驶员玩家多多少少需要给点奖励，就没作声。
一万晶体对之前的章鱼是大数，但现在有金矿和氦气井带来的收益，市场上又没有见到实用且自己没有的样本，结果晶体越囤越多，也没什么地方用。
玩家这边发一万，章鱼又拿出两万发给全基地所有NP……NP根据军衔不同只能分五到十个晶体。
别看每个人数量少，基地里的流动晶体多了，NP们会内生出很多玩法，比如打牌、骰子、桌游、赛车等，虽然NP里高手众多有坑害玩家的嫌疑，至少能提供额外的娱乐活动。
而且NP手里这些晶体，通过服务终端，很多都会流回手里。
之前章鱼发过几次晶体，已经有经验了，回流之后支付量大概是六、七千晶体和不到两千矿石，如果玩家忍不住跟他们玩上，回流量还会增加。
155 博士生与外星知识（上）
黄敏行，27岁，计算机化学博士学位攻略中。
他以为自己也算是科研工作者了，没想到老板接到一项业务，居然要他玩游戏。
就当休假了。
他没自持知识分子的身份，问清楚业务项目，就打电话到甲方，从电子邮箱里领取了一串电子通讯账号。
加了好友，甲方钱打来旅费，随意收拾收拾，地铁走起，半个小时后到达目标区域。
数字塔楼。
跟着来接人的工作人员一进门，看到没有人的前台和贴着营业执照的墙面。
居然还是个正经软件公司。
不过软件公司都去玩游戏了，只怕也不是什么正经名堂。
“黄博士，这边请。”工作人员继续带路。
“还不是博士，叫我小黄就行。”
一顿客套，拿到饮料来到工作地点。
他的工作地点很奇怪，游戏有人玩，他主要在旁边指导。
旁边貌似是经理的解释说：“这游戏用电脑操作起来太复杂了，黄老师如果自己玩过就赶他走。”
“没事，就这样吧，具体是个什么事？”黄敏行确实没玩过。
“考试。”经理介绍到，“我们想在游戏里拿个学位，但考试太难了，网上也搜不到答案。”
“有必要弄到这种难度吗？”他也来了点兴趣。
既然甲方找他来，考试内容大概和他的专业差不多？
“考纲呢？”
负责操作游戏的人一边操作人物，一边接嘴：“考纲没有，说是就这几本书里的内容，我们根本看不懂。”
屏幕上桌面的平板被拿起来，占据整个画面，似乎操作模式不同了。
上面有带封面的书，《化学反应工程控制原理及智能应用》、《粒子力在化学变化中的影响》、《化学反应编程手册》等共六本。
看着这几本书的书名，黄敏行的兴趣更大了些，特别是工程控制和化学反应编程这两本。
“我先看看书。”
“您请，鼠标点就可以了，如果画面变得模糊就喊我，要吃饭。”操作小哥说完，脚一蹬，办公椅驾着万向轮滑开。
这个行为不太礼貌，黄敏行也不在意，软件公司嘛，气氛比较随意很正常。
他拖动椅子，拿鼠标看书。
还没看几页就惊了，问：“你们考什么学位？”
旁边刚撕开薯片袋子的小哥拿着薯片说：“学士吧，我们也是前天才把账号弄到大学来的。”
“学士！？”黄敏行大叫。
“应……应该是吧。”
黄敏行不信：“这个等级的知识不可能是学士学的，按大学的入学年龄算，学士学这个，那得多少智商才够时间在入学前把前面的学完啊。”
“呃……那黄博士觉得这单还能做吗？”不行的话只能再上报，想办法找博导来，再不行只能找院士了。
黄敏行说：“我得先把教材都看了才能给答案。”
“好好好，您好好研究。”
黄敏行安静看书，办公室其他人安静玩游戏。
他沉浸在书里，等回过神时，发现办公室里情况有所变化，好几个工位上都变成他们这样俩人一组，都隔着屏幕看书。
看样子是不太相信他这个博士生啊……也不对，联络业务要时间，眼前这些应该都是早联系好的。
他无法着恼，因为的确是太难了，哪怕对他来说也是如此。
两个方面。
书里提出的很多理论，感觉比土球先进很多，但是没有给出证明或者说是当初的实验资料，不知道该不该信。
比如书中经常出现一种叫电子响应器的设备，它的作用是控制溶液中的电荷水平，还起到类似催化剂的作用，这玩意在土球肯定是没有的。可书上又说得头头是道，宏观、微观都解释得通，感觉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这些玩意看多了会影响正常学习的知识体系，可不把他们记住，考试肯定过不了。
另一个是计算。
书中的例题，他要分析不少时间才能看懂，因为这些带计算的例题省略了一些步骤，这种情况在高等教材、参考书籍里也算常见，有的计算展开几页纸都不够，会影响知识密度。
可如果考试中各个计算题目都是这个水准，他担心时间不够用。
想来想去，还是要求助导师。
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小时，导师似乎又打电话给别的什么学者，最后打过来说还是做它一做。
导师首肯，吃饭时又问了经理学习期间有没有待遇的问题。
单子不大，过考试两万块，但现在要学习，肯定要变一变。
经理请示了上面，把两所大学数个学院请来的博士生召一起，宣布学习期间的待遇：一天给三百，午餐另配、地铁等公共交通费报销，的士不行，再配一次性发放的两百块话费补助。
待遇看似很低，可作为学习补助已经非常高，博士生有收入，然而那需要帮老板做项目，平时还得打杂，费心又费力，最后一算一个月可能也就四千到八千，碰到抠门老板还有更低的。
不过数字塔楼的高层也不是傻子，还有限制故意拖时间的手段。
以二十天为限，超过这个时间就只有餐费交通费了。
在场的都是博士生，好几本书，二十天看似有点紧，对这些学霸却有点侮辱人的嫌疑了，他们甚至有时间回学校做些小实验来验证一下书中的理论。
折腾大半天，晚上回宿舍黄敏行还想着游戏里的书。
纠结一阵，上网下载游戏。
这游戏的初始客户端仅有50G，但玩着玩着就会变成超过1T的庞然大物。
客户端的初始大小算比较体贴了，只是校内网络一言难尽，哪怕博士生宿舍好一点，一晚上也下不完。
他一通电话打过去，很快找到个有装游戏的同学，想去借人电脑看一会书。
结果到现场把情况一说，那人一脸懵逼：
“啊？这游戏还有大学？我怎么没听说过？”
黄敏行回忆了一下白天看到过的画面，提示到：“应该在太空里。”
“艹！我都没去过太空呢，你找别人问问吧。”这位同学都不是指挥官职业，想去太空只能指望指挥官给力点活久些。
黄敏行不肯放过他，想了个办法递出一张纸条：“你找个平板搜一搜这几本书好不好？”
那同学没办法，接过来放显示器前，操作人物到娱乐室，从墙边架子上抽出一块公用平板捣鼓起来。
“只找到两本，其他的都不属于公众读物。”
公众读物的范围并不大，涉密、涉专利等等情况，就算能在网上找到，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买到的。
黄敏行看到那两本书的名字，是六本里最基础的两本，超出他现有知识体系的内容不足3%，但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吃透。
他掏出一百块：“学弟，今晚电脑借我看看书，你去外面玩吧。”
“好类！哥您坐！”学弟赶紧蹦起来，一百块到外面网咖能玩到明早，血赚啊。
不过还是有成本，两本书要两个晶体……又饶出去四毛。
如果不是黄哥没玩过这游戏，就轮不到他赚这轻松钱了。
黄敏行这一看，就看到学弟宿舍外面在叫唤要熄灯，才意犹未尽的拿着写了好几页的笔记本回去。
下午要看的书多，只能粗粗过一遍，晚上这两本他通读过，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但前提是那些未知理论都可以成立。
验证这些理论的实验，他有了些想法，可具体规划、进行，恐怕要等到单子完成之后，感觉有点浪费时间。
从学弟同寝室同学那打听来的信息，太空是现在玩家几乎没踏足的领域，数字塔楼的那批账号很可能是第一波大学学生。
若这里面真有能弄出前沿论文的知识，恐怕就是他拿到博士学位的契机了。
还是要抓抓紧，尽快设计实验方案，找机会验证一两个小知识点，证明到底是外星教材，还是垃圾信息，等单子完成再讨论后面的事。
至于数字塔楼请的其他几个博士生，一半他都认识，根本不是一个学科的，并非竞争对手。
156 博士生与外星知识（下）
前一晚黄敏行偷偷补课，过了两本书。
第二天到数字塔楼看书，发现了些变化。
昨天似乎还空着的两个小区间，变成了看书地点。
这个小区间里放着四台电脑，中间是一张桌子，另一边是双层黑板。
引黄敏行过来的工作人员开机登陆账号，一边让角色吃饭一边给他解释这游戏的各种操作模式。
他们是来学习的，操作上只会用到第一人称模式和面板操作模式。
另外经过昨天的反馈，也发现做笔记很有必要，读书区里的电脑额外配备了手写板，工作人员演示了公共平板的租用流程，以及双平板的操作要点。
也不指望学霸们一次就记下来，因为他们可能对游戏本身没有兴趣，反正如果后续有问题，直接到前台喊人。
黄敏行不管这些，看书。
其他几位博士生也陆续过来，加入看书队伍，一时间感到学习气氛高涨，有点期末考试前大学图书馆里的样子，只不过用的不是实体书。
中午的盒饭也在电脑前解决。
结果吃过盒饭再看书，就有点看不进去了。
今天他准备过两本新书，一个上午下来已经看完一本。这本书的体系，至少有一半已经超出现有科技理论框架，很多都是前沿论文里近几年才有概念雏形的东西。
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很短，里面很多需要验证和计算的东西都没办法细想，而且因为超出知识框架，他心里已经积累了特别多问题。
之前在看书还能忍住，吃过盒饭，这些问题就跟魔障一样缠着他，让他根本没心思看新内容了。
网上传闻这是外星游戏，莫非眼前是可以被证明的外星知识？
这种想法不是现在才产生，只是随着精读进度，越发加深了。
到现在为止，字面上一点破绽没有，哪怕只是瞎编出来的，恐怕也需要真正的专家花几年心思，还要辅助个瞎编团队，才能编得如此天衣无缝。
一个主打打怪兽的游戏，里面非战斗区里的几本知识书，无论如何也不会花那么多心思瞎编吧！
再看其他博士生眼神里的燥热，恐怕那些学科里情况也雷同。
“瞎编”编出跨这么多学科的知识，消耗的人力要多少钱？
哪怕对经济学没有几分认知，他也知道要瞎编出跨学科的知识还很难发现漏洞，费用不会比拍一部大片低。
这种程度的异常，似乎正在从侧面证明“外星知识”的真实度。
所以哪怕后面的实验无法证明书中的结论，也是实验设计有问题？
黄敏行想着事情，到外面倒咖啡。
突然注意到有人鬼鬼祟祟推开数字塔楼的玻璃门，走到门外打电话。
！！！
这是同校学长啊，数学系的博士生，陈纶。
呼叫场外援助？
办公室里又没有禁止打电话，为什么偷偷摸摸的？
眼睛一瞪，黄敏行突然意识到“数学”两个字。
数学和绝大多数自然科学不同，哪怕换个宇宙，甚至连宇宙基本力都不同，可只要1、2、3的概念不变，算出来的结果也不会有变化！
像是化学、物理，别人一顿胡诌，你自己不做实验验证，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随着科技进步，前沿科技实验成本越来越高，已经到了绝大部分同行都没有资金和人力去验证的地步，实验验证成了让很多人望而却步的事情。
也是这种情况的存在，让黄敏行一直维持着一定的怀疑态度，不敢在有实验结果前轻下定论。
但如果陈纶学长要考数学，他的教材里又是什么呢？
存在一些地球上都没有的数学工具，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里的数学工具不是三角板圆规那些，而是一些需要大量证明才能确定的公式、定理。
公式、定理，一定会说明是做什么用的，土球上没出现过的公式、定理，把它当成数学猜想，想办法证明或证伪，不管走通哪一条，都会是数学的进步。
哪怕两者都做不到呢，也能证明那真的是外星知识，才会存在土球上没有的数学“猜想”，会变成游戏是“外星游戏”的强证据。
在数学上不论真假都能推动进步的特性，真的让陈纶学长动心了吧。
那自己呢？
想想就想哭。
计算机化学是新兴学科，一方面人才没有数学那么多，另一方面知识体系积累也远远比不上数学这个万物基础的学科。
这些都是正常的，让人想哭的是，现代计算机，还不足以支持计算机化学大发展，超算倒是能实现一些项目，然而一年的经费又能租几个小时？
但是学长都已经叫援军了，怕是要不了几个小时导师就会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消息，他也不能干等着啊。
出门，对学长笑笑，也掏出电话打给导师。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还在留神陈纶，那边果然一嘴什么什么大定理、什么什么猜想之类的，透过略显稀疏的头发，感觉头皮都在发光。
两个电话打出去，两人相视一笑，回到读书区。
半个多小时后，陆陆续续来了十个人，本就不大的读书区一下挤的满满当当。
要不是黄敏行和陈纶在两个区，一个读书区还塞不下呢。
剩下几个博士生一边头疼，一边投来鄙视的目光：想不到你们是这样的博士生。
结果就是大家都去呼叫援军，不过两百平米出头的数字塔楼办公区里人越来越多，人流密度都比菜市场高了。
这种环境下也别想真的做什么事啦。
闹哄哄的，一部分博士生被赶到楼道里歇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办什么学术会议呢。
这情况已经干扰到同楼层其他公司的工作，惊动了大楼管理方，派人过来一问，几十个博士生，还混着几个已经拿到博士学位的大佬！
大楼经理亲自过来，在楼下免费匀出两间多功能厅借给他们。
当然是暂借，大楼要求数字塔楼赶紧想出办法，要么租更大的场地，要么想想其他办法，别让那么多博士生挤在楼道里了，这要是被什么记者拍到，那还了得？
有两间多功能厅情况就好多了，让几个之前来学习的博士生，带同学到多功能厅分组讨论，留下几个带头的学长跟经理开会。
经理自己做不了主，最后变成博士们和白卿直接视频会议。
白卿平时不动用资本力量，但管着二重那一大摊子，怎么算也得划分到资本家里。
她深知游戏里能获得的知识，最后肯定都瞒不住，也没有意义，不如借此机会跟高校研究机构拉拉关系。
公司用的账号，还涉及到公司员工电话号码之类的东西，轻易不能交易。她提出一个方案，由在座各学科提供账号，她想办法把账号弄去太空大学，收取个辛苦费。
不算自己公司每个账号五百块奖金的成本，一个账号运作到空间站，有三部分成本。
专业工作室把人带去因祸德芙所在的大NPC基地，按地点和人数收费，地点越远收费越高，这部分账号由公司操作人物删号重建，总要集中一点了再下单，人均费用一百块。
再由因祸德福送来章鱼基地，三十块一个人的机票钱，他作为个人没有工作室的开销，也不需要维持基地，路上也没什么危险，价格也算公道。
最后是章鱼指挥官的许可，以及动用机甲运兵船把人送去大学，里面还涉及到动力装甲的租用。
之前章鱼指挥官没有收钱，做成生意之后这笔钱也必须给，考虑到游戏里根本没几个指挥官能完成这一步，这里应该才是大头。
公司员工忙前忙后，一套流程跑下来要一两天，总要产生点费用。
把几块产生成本的地方给几位博士说明，最后大家都接受1200块一个的账号转移费。
大学账号弄好之前的这几天，还是让大伙来公司里看书，但人不能像今天这么多了，公司可以再匀两个账号出来，把看书区八台电脑都用上，具体是一个人看书还是弄两个人来，就由博士们自己商量了。
还有，今天的事都算是意外，白卿还是要优先拿到学位。因为她最开始的目标就是获得专家账号，得到实验室管理权限后靠出租账号给各研究机构，白嫖游戏算力来赚钱。
这方面博士们也当场做出保证，尽快拿到学位。
他们主要是要验证游戏里这套知识体系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求甚解，就拿教科书里的公式套用，在这些学霸眼里并没有多少难度，仅仅花些时间理解里面各种题型解题思路罢了。
拿学位的事人家数字塔楼是出了钱的，并不算是回报。几位博士保证，如果验证出成果，数字塔楼需要的同学科学位考试，他们都包了，当然，最好一个月不要太多，以免影响正常的科研教学工作。
白卿也不屑占这个便宜，请他们弄出成果后再帮忙考几个学位账号，正常业务的钱还是照给，但不会再有学习补贴。
等经理把人送走，白卿又打来电话，给经理授权：
如果再有大学什么学科来要账号，也参照下午定下的价格办，另外按每个账号三百块，打到小猫工作室对公账户里，作为其中部分成本，其实就是准备给章鱼指挥官的，不过事情还得到游戏里说。
157 短期收获
章鱼人在家中坐，突然有人上来送钱，让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来的是工作室地勤组的陆游。
把后续还有人要去太空大学的事情一说，就开价：“白总的意思是给三百块一个人头，您看怎么样？”
“三百块？”
“对，如果嫌不够的话，我可以帮着去跟白总说说，应该还有上涨的余地。”
章鱼摇头。
这些古代玩家AI的互动真是千奇百怪，居然想用古代废纸做交易。
但是做这个事，收他们点钱也是应该的，没必要推掉。
“折成晶体给我吧，就按你说的数。”
他不知道三百块具体什么概念，从论坛里只言片语里估计，不到两千晶体。
“那好，以后每批上电梯前我把晶体送来。”
章鱼表示时间点无所谓，你们看着办。
太空大学的全名，叫遥远城市附属公立大学，它的简称也不叫太空大学，而是工大，既深空工业科技大学，这个名字可以说明工大的性质。
遥远城市，是每个有价值星系都有的固定人造设施，每星系有且只有一个，通过扩建，最大人口理论极限能接近十亿，但考虑到安全因素，一般人口都限制在两千万以下，到这个数就不会再接受常驻人口。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遥远城市作为星系内最重要的太空港，达到人口限制后，会有很多人通过舰船接驳的方式，以旅者、休息等名义成为城市中的流动人口，或者干脆在船上生活，把城市当成娱乐设施。
还有其他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可以规避常驻规则，在没有居民星的星系里，遥远城市往往会发育成人口过亿的太空城市。
这是个筒状空间站，内壁是城市的地面，外壁用于接驳，动力部分也是个舰船接驳组，可以同时接驳数十艘动力船提供加速度。
把人从岛上送去工大，除了提供运输能力，还有额外付费，不过都是NP正常生活的计价水平，平均每人五个晶体，就有机器人把他们直送到大学报名。
五晶体加几个NP和燃料成本，就敢收别人上千晶体，章鱼也不脸红，又不是他自己开的价。
晶体，在他这社区人眼里，多点不嫌多，没有也不是不能过日子。
把陆游送走没多久，新一轮的对深海作战开始。
没有幺蛾子，这场准备了很久，试探了两次，投入几千矿石改造核弹的战斗，花了八个小时彻底摆平。
确认没有高能目标后，海主带队下去捞东西。
最后的收获是怪兽蛋一颗，怪兽样本两颗。
怪兽蛋换到个新特长的一级军士长，粒子武器改装，跟最早到基地的三级军士长张强一样，属于武器官，这名军士长也被编入扩编后的载具实验部队里。
怪兽样本经过鉴定，才终于知道怪兽的名字——冥蛇。
其他的信息都还是一片问号，也不知道是一级还是二级。
之前从异次元弄来的蛋，已经有结果，奖励二选一，五千晶体或选择一支精锐联队。
晶体没什么可说的，章鱼必须选精锐部队。
精锐联队是有名字的部队，都是以往有过卓越战功的，但和常规联队的差距也不见得有多少。
因为当初立功的那批人多半是一个都不剩了，其建制规则和普通联队大差不差，普通联队92人，精锐联队200人，自带个炊事班，而且里面的炊事员都有驾驶证。
除了炊事班，精锐部队最多是体能和书面测试的分数略高于普通部队。
精锐部队之所以被称作精锐，主要差距还是装备上，新一代武器、装备的列装，都是优先精锐部队。
比如常规部队配的是飞砂加少量红宝石，精锐部队配的就是猎空、大彗星。
放到章鱼基地里，就不可能有装备优势，大家都用七级、八级的单位。
当然咯，如果以后有九级装备，肯定还是会优先给精锐部队换装。
对了，精锐部队和一体化战略军舰上合成联队一样，申请时是要出晶体的，倒也不贵，两千。
总体算下来，申请精锐部队的资格，也就价值三千晶体吧。
抵达基地的这支精锐联队，名字是“红蚂蚁”，驾驶员是特种编制，两栖、一体战、常规机甲都有，也有三修的。
章鱼还是让他们用多用途机甲，实在考不上穿梭机证的，再去考阿尔忒弥斯的证。
包括玩家和NP混编大队扩编出的联队在内，加上红蚂蚁，章鱼基地能动用的地表、空中战斗力量已经达到六个整编联队。
再算上联合管控总局里现在改为使用雷场的原飞砂大队，按大队计算，就是25个大队。
这股力量全都是七、八级机甲，还有大量的无人单位，算一算伤害量，似乎即使碰上三级怪兽，也不是毫无办法。
为求稳妥，章鱼没有急着升九级基地，再等几天。
一方面他想尝试把西边岛链上又一次冒出来的新生幻视巢穴再拔掉。
另一方面，对半径五百公里内的海床进行彻底摸排也需要时间。
这项工作很早之前就开始，但是深潜器的移动速度、侦察范围、续航能力等，导致推进进度非常慢。特别是续航，有岛链的地方还好些，那些没岛链支撑的深海区，哪怕用深潜者充电，来回海床都白费大半个小时。
现在深海巢穴解决，海主、抹香鲸都可以接替中继充电的岗位，海主作为水下维修站的组成单元，本身就自带潜水器接驳能力，对接耗时会大幅减少，加上距离海床更近，摸排速度能提高不少。
等完成这些，三级怪兽不凭空突脸冒出来，他有一定把握应付下来。
还有一项在这两天搞定的，电光样本的解析。
哪怕章鱼已经有三十几项怪兽科技，电光样本仍然带来了惊喜。
单位方面，电光提供了八级空优战机，天际闪光。
重量、载弹方面，它和玉兔对比没有优势，甚至在导弹携载上还弱一点。
优点是等级提高后，动力系统效率更高，供电系统也有一定增强。
它还有个重大特色，这是首款能飞出大气层的战机！
和空天飞机的原理完全不同，天际闪光所谓飞出大气层，其实是在大气上方打几下水漂，最大飞行高度也就七万米，再高的话它的推进器会彻底失能。
超高空飞行过程中受阻力影响更小，它的速度远不是正常空优战机能比的，最大速度能接近十五马赫，再快一点就能上轨道了。
但话说回来，好是好，可惜章鱼没有相应的需求。
玉兔本来就有七级，空中部队在章鱼基地里的任务是引诱、分割，换成八级的还是干这些事，投核弹反而死线优势更大，所以暂时用不上。
然后是新炮塔：电磁防御场
严格点看，七级的双防建筑盾，磁环护盾，分类也是电磁防御场，区别就在这个“广域型”。
和电光本身使用的电场类似，它并不是以挡下攻击为目的，只是对攻击进行偏转，对物理攻击还带有明显的减伤效果。
怎么看都是个好东西，是基地防护的有力补充。
只有一个缺点，耗电量太恐怖。
和护盾一样有个常驻耗电，这里只有00，启动后耗电量为四千，能顶得上十个双防盾了。
作用半径写的是2公里，有误导嫌疑。
造出来自己测试了下。
对于十二公里外来袭的攻击，对物理攻击的偏转力只能算一般，口径30以上带轨道字样的电磁炮，就很难挡住。
对激光攻击基本没用。
倒是粒子、等离子武器的射流，在距离广域型电磁防御场两到四公里的区域，就会被偏转到海里、天上，总之是打不出直线。
这个“场”并非约接近越强，弹道通过距离越长受影响越大，四公里内发动的攻击，基本就不受影响了。
还有个特点，它受环境湿度影响很大，湿度越高效果越好。
海岛上的湿度其实不算高，雨林地区效果应该最好。
弄明白之后，章鱼在岛上又补了两个，一个放在电梯西南角炮塔群，一个放在高地。
测试时有意外收获，地蛟的怪兽科技协调波有效，能够同步防御场，直接表现是三个防御场总耗电不到八千。
可惜，同步后并没有增加防御面积，不然真的有点变态了。
电光还提供了个配件，游离电子吸收器，在雷云周边及三万五千米以上空域，额外增加电力收入，最大值20。
明显是配合天际闪光的好东西，基地里只有堡垒这种能够跨大气层移动的单位能用一用。
最后是两个增强，增强：直接释电装备，充能效率提高00%，电场影响范围提高30%；增强2：飞行器加速度上限提高5%。
直接释电装备，包括水下炮塔释电器、深渊之星的罐头小鱼雷、放电型特种鱼叉也算，不多，但是能用上。
增强二比较差劲，提高速度上限，能量消耗的增幅更大，反而会缩短航程，只能说增加了一点战术选择空间。
总体上章鱼对电光样本挺满意，而且还有二段，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出来。
158 “火线”报道
求购了多天的多鲁纳样本买到了！
没有插队，几个小时后，冥蛇样本解析完成。
水生怪兽就是容易出水下单位，冥蛇提供了一艘潜艇。
潜艇不属于直接战斗单位，和深潜者、抹香鲸的区别，是潜艇单位更大，一般都超过一千吨，没有机械臂，没有鱼叉。
动力方面，潜艇虽然也使用射水推进器，但受到结构影响，反向推力远小于正常行驶。
潜艇的优势是续航能力，理论上只要食物没吃光，就不需要上浮。
很可惜，在怪兽肆虐的环境下，潜艇缺乏近距离自卫手段又不够灵活，无法单独出行，实用性偏低。
给的设备是压差发电机，这是个小型外置发电机，接在武器接口上的。
名字已经透露了足够信息，只要从海平面往下潜，潜得越深它给的电越多，深度不变后就不会再给电了。说是发电机，不如说是一块额外的武器电容。
用途太狭窄，闲得慌的话，想办法弄成阵列，装在有滑轮组的船上，弄个压差、温差发电站可能会有用点，。
即使出了两个用不上的，还有两条无意义的杂项，但没事，冥蛇样本给的增强太过惊喜。
增强：水下矿井电力消耗降低10%，水深每增加500米，额外增加5%产出。
只有一条增强，且限制了水下、水深两个条件，可放在章鱼基地里，这效果简直是奇迹。
章鱼基地最深的矿井超过三千米水深，该项增强直接提升了30%产出。
其他受产能加成的矿加在一起，总产出加成过百，等于是白给一个混合矿，总的电力支出还减了三百！
提到矿石收入，章鱼将机甲换代后的几天也没有存下矿，都搞基建了。
自机甲换代完成后，矿石支出分了三个部分。
一部分还是给电梯轨道站，用于扩建，包括港口规模增大、新建机库、人员区拓展、太阳能设备增加，都在列表里，算是一条稳定的矿石支出通道。
等轨道站达到一定规模，就算地表基地没了，也还能保留个反攻回来的希望。
第二部分是基地的开支，比如增加发电和生产装置，对基地本体进行横向扩建，修筑沿海防浪工程。
最后一部分用来对岛子进行有限改造，以硬化平整地表为主，捎带一点填土工作。
再有两天，基地电力收入就要突破四万！
想当初一级的时候，整个基地电力收入只有10，现在的增幅已经远超三的七次方倍数，意思是每升一级电力扩张为之前的三倍，章鱼基地现在都已经超标近一倍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混合矿的收入，那就更不用在乎十几套人工太阳的发电损耗，可以把第二个异次元门安排上。
异次元的玩家也等了挺久的，插个队建出来。
第119天早，多鲁纳样本解析完成，七级无人站桩机甲“火线”报道。
火线长相和阿尔忒弥斯有点像，都是六足蜘蛛造型底盘，尺寸小了好几号，并且底盘上方也不是拟人形态，是个更接近反关节机甲主舱的大炮台。
火线的最大作战吨位只有阿尔忒弥斯的三分之一，八十二吨，比红宝石重十吨。另外六足机甲不需要蹦蹦跳跳，也蹦不起来，实际可以超重使用。
去除了人员三防及各种相关设备，和六足系统的结构重量劣势扯平。无人机甲的装甲保护重点也更少，虽然吨位更大，却降低了装甲比例。
胡乱一算，多出来的吨位基本就是纯战斗力的提升。
其实不用算，它的生产数据就比红宝石强一大截，主要优势是电池和电容容量。
生产出来找一级军士长拆开来一看，单引擎能升级为双模块。
默认武器是较为省电的阳电子炮，理论每分钟输出，比红宝石高出20%，但因为电容比较大，武器又比较省电，火线的连续打击能力更接近固定防御工事。
总之现在需要它作为主力去折腾幻视，怎么看怎么好。
真要摆弱点，还是很明显的。
六足机甲的立体空间机动能力，仅高于履带式，直线机动能力则是全驱动结构里最慢的，不管面对什么攻击都只能硬抗，反关节双足机甲还能试着跳起来躲一下呢。
介绍到这，顺带提一下为什么要弄这么多驱动结构。
事物都具有两面性，各驱动结构有各自的优势，也不可避免地有着难以克服地缺陷。
最传统的履带式，在没有公路基建的地方，有些大角度的山头上不去，甚至会在一部分平地上因陷坑、泥泞趴窝。
爬山则是多足式的优势区，少数轻型六足机甲甚至能在垂直悬崖上机动，从悬崖侧面钻出来的瞬间，射界和空中火力单位无异，却不需要支付上天所需的能量代价。
两足反关节，很意外，它并不是平衡了以上两种，它的优势其实是节能！
如同两足行走的人类有着动物中最强的耐力，反关节机甲把机械蓄能做到极致，直线机动时只需要非常少的能量，甚至几个人踩阻力单车产生的能量就够它们路面上匀速运动，换算成电力单位，开支不到1电。
爬山方面，因为拥有该足型的机甲，机械臂都是武器而非真的手形，仅靠双足在上坡上机动没有优势，还需要反关节机甲的一些特有战斗姿态，才能取得坡面上对履带的相对胜点。
多用途机甲的人形足……据说只是装饰品，里面除了机械结构，还藏着的各种设备，基本都是战斗过程中用不上的才会塞到腿部空间里，没了双足也就落地时不太好看而已。
当然，人形足并不真是一无是处。有人形足的都是拟人形态机甲，姿态更接近人类，在神经链路环境下驾驶员不需要分心去想机甲结构问题，地面战中，按正常人类思路寻找掩体和射击即可。仅此一点，就大大减少了训练所需的时间，从某多用途机甲转到另一系列时，也不需要做大量重复的基础训练。
回到正题。
多鲁纳样本完成解析，章鱼停下基建，把大部分资源投入火线的生产，剩下一部分产能用于完成机库扩建的剩余工作。
这一轮机库扩建是跟在水下机库扩建之后开始的。
淘汰了一大批机甲后，B1、B2层机库实在塞不下，有一部分不得不塞到异次元门所在的机库里，仍然不够。
新的扩建是上下同时动工。
上方，原本机库东侧只有散层，F1、F2为机甲机库，F3为无人机机库。
这次新增了F4、F5，F4和F3打通，作为第二层机库，贯通东西机库顶上，足有十六万平米的F5作为新的无人机机库。
F5的位置比较高，边缘距离山体表面已经很近，章鱼干脆给它东西两侧山体打通，南北开了两个机库跑道线，还是加延长平台的那种。
飞火等无人自走炮、弹药车改停在该机库，战斗时开到刚弄出来的平整硬化地上开火，不需要爬山。
自走炮、弹药车都很矮，一层的机库高度，就能在“货架”上摆好几层，并不占用无人机停机空间。
F5无人机库足够大，跃动、浮游无人机都放进去了，主基地上方机库的空间尽量都留给穿梭机和圣女。
下方，对B1到B4进行了扩建。
B1、B2整体机库也要跨越东西侧，建成和F5一样面积的大机库，没完成的就是这部分。
B3原本只是个机甲上下运输通道加上人员值班居住区。
本次扩建划定了两万平米的居住区面积，一层机库能做三层人员居住用建筑，人员居住占地其实很小，章鱼在这里完善了附属设施，包括娱乐室、多功能室、全息影院等等，人员居住环境也升级了，新增了各个等级的人员房间，以后一部分NPC会常住在这边。
此外，B3也扩建到了跑道东侧机库边线，既八万平米，多出来不到五万平米，作为机甲零部件仓库，以及额外的自动仓库所在地。
随着人员机甲增多，弹药、燃料等物资储备增加，单矿未转换矿产的堆积，原有的基地和综合机库两个自动仓库实在有些运转不过来，也到了不得不规划正经仓库区的时候。
B4和B4、B5水下机库是连在一起的，区别只是B4扩建区在山体里没进水，专门用来停放两个大队的魔声，以及一些平时不会用到的潜水版寄生虫之类的小家伙。
B1、B2的扩建虽然还没完成，综合机库已经是个纵向跨度一百米，基地所在水平面以上的部分面积达到十六万平米的巨型综合建筑。
章鱼还有想过，如果继续扩建的话，要不要把综合机库扩建成二号基地。
但是机库和基地太近了，就算是做了备份，基地爆了那边也会崩掉，还是电梯轨道站做备用基地更合适。
章鱼规划了一下，火线生产五十台左右可以开始对幻视作战。
火线的成本比圣女高三百矿，三十小时后开始部署准备，四十小时后开战。
战斗期间生产不会停，只要不出致命问题，他打算把火线造到推平高级幻视基地为止。
当然满足前期作战需求后，产能要限制下，不然之后几百台火线也难处理。
159 金基尔事件（上）
土球，E国，临海城市金基尔。
金基尔纬度不低，虽然是临海城市，冬季海滩并不舒适，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冲浪、晒太阳。
傍晚时，冲浪和晒太阳的人撤走，一对小情侣来海滩干坏事的时候，发现海边有一群奇形怪状的东西爬上岸。
“约翰，那是什么？”
“噢，珍妮，你应该少在生物课上睡觉，那就是海牛啊。”小男子汉约翰立刻认出了那群生物。
珍妮有些不安的问：“你确定海牛长着牛头？”
“……应该，也许……”约翰挠头，“好吧我承认我也不知道，亲爱的别管它们了。”
他说着就要亲亲。
珍妮被动的被亲，视线没有离开海边。
几秒后她推开约翰。
“它们好像爬的很快，我有点害怕了，我们应该离开这里。”
女生扫兴的言论让男生不爽，为了维持风度才勉强没有发火，跟着她再次看向海边。
再次看向那些不知是海牛还是什么的生物，有一些正直线向他们两人所在的位置移动。
好像……是不太合适继续做坏事了。
“好吧，我们走，但是下次你要补偿我。”
“好好好。”
两人回头离开。
可能是海滩的生物太过奇怪，每走几步，珍妮都要回头看一眼。
看过几次，她拉扯约翰的衣角：“我想我们要跑起来，它们好像真的在追我们。”
约翰总算回头看一眼。
大概有十几头生物冲着它们移动过来，与海豹无二的身体移动起来很笨拙，可双方之间的距离似乎在快速缩短。
他也总算有些不安起来。
“好吧，我们比赛谁先跑回车上。输的要给赢的做按摩。”
他找家人借来的车就在防波堤上的公路边。
“太便宜你了。”珍妮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好，我们快走。”
两人跑了起来。
都没有跑很快，因为沙滩上跑快了容易扭伤，这是金基尔每个人都知道的常识。
珍妮不太放心，时不时还要回头确认追着他们的生物。
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距离不但没甩开，似乎还拉近了些。
一紧张，结果失足摔了一跤。
“啊！约翰帮帮我。”
约翰以为是珍妮想要获胜的计谋：“我不会再上当的！”
珍妮只能自己爬起来，活动了下脚腕，有点疼，但还能用。
再看一眼追来的生物，就这一会距离又缩短了很多，肾上腺素分泌增加，步态有些不自然的跑起来。
这时约翰已经跑到防波堤的楼梯边，转弯时抱着扶手看了眼，才发现珍妮没骗他。
珍妮跑得太慢了，后面的生物似乎更快些。
他叫喊着给珍妮打气：“快点，它们还在追你！”
珍妮差点气死，现在根本不想跟约翰说话。
刚刚还不是很疼的脚腕越来越疼，她越来越慢了。
迟钝的约翰终于发现珍妮脚崴了，如果她再慢点，后面的奇怪生物可能会追上她。
然后会怎么样呢？
他不知道，但在这里站着看了一会，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终于能确认牛头生物的体型，比之前判断的要大很多倍，这样的体型就算只是撞一下，可能都和卡车车祸差不多吧。
“艹！”
约翰锤了一下扶手，蹬蹬蹬跑回去。
到珍妮身边，扶着她移动。
没两步路，就发现更慢了！
“怎么办怎么办？”约翰着急道。
珍妮看着这傻子，惨笑一声：“算了，你走吧。”
再回头看一眼，牛头生物距离他们最多只有一百多米了。
约翰看向珍妮漂亮的脸蛋，觉得要是被怪物那啥太可惜。
咬咬牙，弯腰一把把珍妮扛起来移动。
速度绝对称不上快，但至少比快要失去移动力的珍妮自己要快些。
珍妮尽量用自己的双手扶着约翰的背部，眼睛没有离开牛头怪。
这东西真的很快，比正常人慢跑速度还快点。
就这一会，距离更近了，她已经能看到牛嘴里不正常的结构。
“把我丢下吧，带着我跑不掉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可能是约翰把她扛起来的时候，觉得人生没有遗憾了？
约翰根本不回答，他用脚就能感受到后面那一堆怪物移动时引发的震动！
可是要他把珍妮丢在这，也许他一辈子都走不出今天的阴影。
没办法，只能继续压榨本就不怎么强壮的躯体，勉强把速度加快了点。
珍妮发现了他的变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傻子了。
她知道自己这时候最好什么也别做，如果约翰不主动放下自己，哪怕是小小挣扎一下，最后也会闹个两人一起摔跤等死。
“放我下来。”
“不！”约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速度又快了点。
几乎在牛头怪距离他们只有十米的时候，终于踏上防波堤的楼梯。
这货扛着个妹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爬上楼梯。
“轰！”
珍妮看得清楚，下面，几只巨大的牛头怪，直接一头撞在防波堤上！
它们真想杀了他们？？？
完全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
这时，身下的约翰晃了两下，直接摔在地上。
珍妮的脚踝一阵剧痛，现在还不是抱怨的时候。
约翰扛着她跑了这么远，还爬了十几米高的楼梯，他现在应该是缺氧了，短时间内恢复不了。
好消息是牛头怪体积太大，方波提的楼梯太窄，它们应该没那么快上来。
珍妮勉强爬起来，拉起约翰的一只手臂扛在肩膀上：“约翰，车就在前面，你先别昏过去。”
约翰此时因缺氧造成的乳酸堆积导致浑身难受，眼前也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让自己跟着珍妮移动。
还好车就停在二十米外。
上车后才叫尴尬。
约翰靠在椅背上直喘气，珍妮脚崴了，哪怕有心无证驾驶，都有些做不到。
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珍妮坐上驾驶座，从约翰口袋里找出车钥匙点火，试着让车动起来。
奈何她真的一点没学过开车，这破老爷车又是手动挡，弄了好一会都没反应。
后面，方波提边缘的石头落下去几块，隐隐约约似乎看到牛角了。
“约翰！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发动不起来！”
约翰自己也是手脚无力，好在这会已经缓过来一点，能开口说话了：
“我去驾驶座，你坐我身上我教你。”
他不是故意要占珍妮便宜，而是这辆车老爷程度太高，以他的状态，转个方向盘都可能转不到位，而且缺氧症没有完全褪去，他的视野情况太差，让他握方向盘是找死啊。
害怕到一定程度后反而冷静下来的珍妮没有多说，她知道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否则等牛头怪怕上来就完了。
她打开驾驶舱门，一只脚踏出去，拉扯约翰帮他翻到驾驶座来，再坐到他身上。
约翰已经挂好档位，搂着珍妮说：“我负责离合器和挂挡，其他交给你，不要开太快，给我几分钟就好。”
“好！”
两人配合，把老爷车发动起来，扬长而去。
开了几公里，快要进城的时候约翰拿回驾驶权，让珍妮休息。
“要不要报警？”约翰突然问。
珍妮：“我们怎么说？有海牛意图谋杀我们？”
“……”
金基尔虽然叫市，但市区里只有一万人，把稀稀拉拉住在旁边的加一起也不到两万。这种地方平时的特色就是平和、生活节奏缓慢。
说白了，警力响应速度和大城市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只要没出命案，一个小时内有警察到场就是比较闲了。
现在这么离奇的报案理由，可能报警直接被当成恶作剧处理。
“那就……送你回家？”
“不然呢？”
十分钟后，车辆停在珍妮家门口。
珍妮下车前，主动拉过约翰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我的勇士，你救了我的命，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
“嘿嘿嘿！”约翰乐得挠头。
金基尔市怪兽登陆事件，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劲，往后面的发展，更是让全球人民大跌眼镜。
160 金基尔事件（下）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金基尔抗议现场发来的报导。一群动物保护人士驱赶了准备射杀避水兽的警察们，在防波堤前拉起横幅，要求保护未知野生动物权益。”
清晨这条E国国内的新闻，在很短的时间里被送上全球热搜榜榜首。
C国民众表示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以及为什么这条新闻能放出来表示疑问，小小怪兽出现在土球带来的震惊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A国、E国等同语言地区的民众则吵成一团。
有人发表阴谋论，认为避水兽是E国非法生物实验带来的，E国应该向全球人民谢罪。
有人支持动物保护组织的行动，拒绝猎杀避水兽，表示为什么长了牛头就要叫怪兽？土球上明明还有长得更奇怪的动物。
也有理智人士，表示不能因为避水兽被防波堤困在海滩上就放松警惕，应该立即调动空军投放炸弹解决问题。
还有各路吃瓜群众和杠精在新闻评论区纷纷发表看法，百花齐放。
稍后又有新的新闻发表：
“E国外交大臣在发布会上表示，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他们会妥善处理避水兽，请广大人民群众务必不要惊慌。”
国外转发新闻下，沙雕们纷纷表示没有人惊慌，都等着看E国笑话呢。
E国没有让沙雕失望，其首都卫戍军队空军找别国新买的先进战斗机都起飞了，结果各地都爆发游行，抗议官方不顾民意采取强制行动！
结果各自带着两枚重磅炸弹的战机在避水兽上方飞了两圈，不知接到什么命令，啥都没干又飞回去了。
各路沙雕之所以能心平气和的等看笑话，根本原因还是避水兽太没有威慑感。
避水兽牛头海豹身的形象就显得比较笨，移动速度比不上正常人跑步，也没有远程攻击能力，在小小怪兽里是最菜的几种之一。
部分动保人士说得挺有道理，避水兽除了更喜欢攻击人，和海象之类的生物区别并不很大。
如果是之前V国的娜迦芽镇登陆事件报导出来，网络上的气氛绝对会跑去另一个极端。
各国放弃管制E国新闻转发，也有类似的考虑。
加上避水兽登陆E国，已经出现了三次怪兽事件。
会数一二三是宇宙通用的知识传承标准，向异种文明发送一二三，比试图用E语去接触外星人靠谱得多。
三次之后，怪兽是否会演变成灾难，可以抛弃侥幸心里，专心迎接挑战了。
E国金基尔避水兽事件，截至目前只死了几个好奇心过重的路过司机，对于让民众接受怪兽出现，已经算是比较好的契机了。
像娜迦，别说是V国、C国等管控能力不错的怪物房成员不会允许报导流出，那种死伤情况就算受害国自己想报导，也传不到国际新闻板块。
回到E国，避水兽事件的发展正在越发走向奇葩线路。
金基尔的防波堤有十几米高，避水兽爬是爬不上来的，它们的智力也不足以搭人梯。
但随着部分防波堤地基垮塌，偶尔会有些意外，导致一两只避水兽爬上路面。
怪兽就是怪兽，见人就杀……其实也不光针对人，只要能追上的话，动物它们也来者不拒。
不过动物可压制不住求生本能，该跑就跑，每分钟两百多米的运动能力能追上哪种动物？剩下的可不就是人类吗。
当地的动物保护人士不是真的傻，被个头尾长度超过十米的巨兽追击时，也知道要跑。可按他们的想法，就算是海豹，被体型更小的动物侵入领地，也会发怒吧。
总之一边追一边跑，大家都有车停在附近，闹了半天只有一个因踩踏受伤的人被避水兽压死。
各路新闻记者跟开联欢会一样，驾驶着新闻车绕场全程拍摄事件发展。
按说死了人应该松口了吧。
偏不！
动保人士表示，应该给避水兽划出一块保护区，让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
侥幸上来路面的避水兽追了半天没什么成果，被兽群召回，然后避水兽群在众目睽睽之下，又爬回海里去了。
要遭！
有脑袋清醒的，赶紧通知自己住在海边城市的亲友撤离。
也有人组织人手，打算坐船追踪避水兽栖息地，为未来建立保护区提供依据。
警察们接到撤退命令，终于松口气。
他们虽然奉命来击杀避水兽，可手里最强的武器，就是几杆发射鹿弹的猎枪。
鹿弹是散弹，虽然里面钢珠比打人的枪大得多，但面对避水兽大家心里也没底，也许还不如警用狙击枪好使。
总之不用真的开打，警察们都很高兴。
对了，现场还有几具尸体碎片要收拾收拾。
附近最近的临海城市是金基尔。
避水兽下水之后，金基尔并未出事，因为金基尔市区没有海滩，海边是近二十米高的悬崖，下面是礁石区，若非如此，大家也不会跑来十几公里外的防波堤沙滩来。
这天过了午夜，反倒是小海湾对岸的黑文市遭了殃。
幸亏黑文市警局的高层不都是傻子，得知避水兽下水的消息，便安排了加班和夜间巡逻警力，并出钱临时雇佣安保公司做额外的巡逻。
避水兽上岸没爬出海滩就被发现，警察们一边组织火力试图在动保人士没集结起来之前干死一些；一边启动应急程序，让市民都躲起来。
不知道是刁民太多，还是时间点选得确实不太好，总之黑文市民们有很多人拒不配合。
警察们的小枪对避水兽一点用没有，只能边打边退。明知道市民有不少没有撤出三层楼范围，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所有警察白白送死。
不过他们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在街道口留下一批警车做路障。
对于比大象还重得多的避水兽，警车留下的警车路障一点作用没起到，被涌过来的避水兽压成铁皮。
这么一折腾，附近终于有更多的人晓得怕了，赶紧收拾点重要物品驾车跑路。
但怎样都无所谓了，避水兽涌入市区后分散开来横冲直撞，市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人类的惨叫，比警察的劝诫有效得多，越来越多的人顶着困顿在警察和安保公司的组织下撤出市区。
实在没办法的，就尽量往高层躲。
就在这混乱中，还有几辆胆大妄为的新闻车神出鬼没，发誓要抢到早间头条。
为什么不是国际头条？
因为国际新闻没办法从外国人手里赚钱啊，本地新闻的分量在记者眼里更重要。
还没到早上呢，黑文市警察局长找来几个记者发表声明，引咎辞职，此时估计的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两千，死亡数破千几乎没有疑问了。
警察局长没了，谁来收拾烂摊子呢？
等大臣们上班之后再说吧。
E国早晨，消息爆发。
几乎和E国国内新闻同步，国际头条被避水兽黑文登陆事件占据。
其他国家纷纷表示震惊和关注。
新闻评论还是分为三个阵营。
动保人士认为这是大自然的报复，应该加大环保、动保力度；正常人认为必须消灭掉避水兽；C国等怪物房民众表示E国反应速度跟蜗牛有得一比，表示哀悼的同时，吃瓜等待后续。
紧接着，更离谱的新闻出现了。
“据E国议院消息人士透露，有议员称考虑到预算问题应该放弃重建黑文市，将灾民填充至其他城市。并表示，如果议案被推动，结果会在六十天内出台。”
新闻一出台，首都早上已经集结起来的抗议示威群众又扩大了一倍，接近百万！
这下新闻从业者乐了，今天的新闻够大、够多！
好几个频道实时转播各个新闻阵线的画面，并请来“专家”坐镇电视台一通胡咧咧。
黑文市受灾现场呢？
没人管。
如果说昨天是动用战斗机投掷炸弹炸死避水兽的好时机，那今天战斗机首先被排除在选择外。
黑文市幸存者们都躲在建筑高层等待救援，投弹绝对是最差的选择，就算能保证炸弹击中街道而不是建筑，已经被避水兽摧残了一道的建筑还能不能挡住爆炸冲击波也成问题。
陆军……很抱歉，E国陆军就那么几个人，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只有黑文市自救罢了。
避水兽数量只有不到三百头，不可能控制所有建筑，离避水兽稍微远点的，人们就能自己逃命，当然如果路口被堵上不一定能逃出来，但总归可以试试。
因为避水兽速度慢，危险性其实也比较有限。
市议会这边，都没开会，市长一上班就在家里引咎辞职，其他人相互打了一通电话，紧急批了一笔款子支付给相关公司，调用了一批直升机到市里救人。
直升机救人的效率非常低，几天都不一定能完成，所以一边救援，他们还要一边投放求生物资。
部分地区因避水兽活动，电力线路被破坏，一些人哪怕想要自救都可能找不到合适的线路，求生物资里还包含了纸质地图。
市外，没了局长的黑文警察局剩下的领导灵机一动，从隔壁城市博物馆里，借来几辆老爷坦克，守着市区通往外界的主要路口。
别说，坦克到位没多久，居然被他们打死两头避水兽。
这下捅了马蜂窝，不知道从哪个地洞里又钻出一批动保人士，跟着警察屁股后面抗议！
“绝望了，毁灭吧。”大概是现场大多数警察的心声。
161 各国观瞻
E国“金基尔——黑文事件”过程离奇，充分反应了E国官方的臃肿无能。
已经有媒体找到了避水兽最初的目击者约翰和珍妮，计算得知到此时为止，避水兽登陆已经有40小时。
没有军队到现场，官方声名都是废话，死了多少人没人知道！
堪称大型灾难的事件，土球大多数国家民众却并不觉得恐慌，实在是E国往日败坏人品的事干得太多，本次事件的槽点也太多了点。
E国还在那慢悠悠的折腾，部分国家已经着手定制应对怪兽事件的策略。
动作有快有慢，最快的是国。
国最早从A国处获得第一次怪兽事件的情报，也拿到了V国第二次事件的确凿证据，相关策略早就通过审议。
E国事件一爆出来，国各城市、乡镇都开始印发怪兽防灾手册。
它主要是本避难指导，并且要求各城市，特别是沿海城市，在近期抽时间进行小范围撤离演练。
各大战区也收到命令，正式定制应对方针。
从已知信息看，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小小怪兽的破坏性有限，坦克炮足以对它们造成威胁，用战机、直升机投一批炸弹、小导弹，坦克部队扫尾，能够很快解决战斗。
可是从游戏的角度判断，一级怪兽甚至二级怪兽迟早也会出现，怎么对付它们才是重中之重。
要阻止大一些的怪兽造成严重破坏，海岸线需要部署大量探测设备，执行更严格的船舶航行管理与报告体系。
之前以试行理由搭建的机构框架，也要往里面填人。
各部门协调起来，先把各个环节理清，再视事态发展一步步升级应对机制。
比国动作更快的，是一周前才遭到重大损失的V国。
这个土地狭长的沿海国没有太多纵深可以利用，但又不得不考虑自己没法第一时间顶住怪兽的情况。
V国不得不捏着鼻子跟平时关系不太好的邻国协商，必要时让邻国帮忙收容一些灾民，E国金基尔事件爆发后，原本扯皮不止的谈判进展迅速，立刻到了签字阶段。
V国东面邻国L国的视角中，V国如果顶不住，那他这国力基本可以忽略掉的纯内陆国躺平等死就可以了，在怪兽事件还会继续出现的预期中，他们必须以合适的方式支持V国。
与L国联动，是以V国本土先遭到打击为前提。
来自陆地方向的……不做指望，那些国家里毒枭势力都能影响到官方决策了，碰上怪兽怕是不会比E国好多少。
所以对该方向，增加边境驻军即可，如果引起外交方面的误会，就装聋作哑当作没听到。
军力强大的陆地国家还不是很害怕，那些比鸟窝大不了多少，全国最强装备只有装甲运兵车的小岛国，有的还乐呵呵看E国上演的大戏，有的似乎看到眼前一个巨大的“死”字。
这些豆丁大的国家，全国搬迁是不可能的，只能赶紧找代理，到自己信任的国家买固定资产，到时候飞走就行。
部分有情怀的富人选择在异国买楼，届时包机飞过去还能多安置几百上千人。
这些人的行为多少会传递出恐慌情绪，有见地的官方会帮忙遮掩一下新闻，想办法搞一些坦克或武装直升机到手，也有躺平等死的。
最早通过干涉小岛国拿到第一手资料的A国呢？
没什么好准备的，全民持枪的A国，相信自家国民就能干掉怪兽，家里的导弹防线也不是吃素的。
得亏第三批登陆的怪兽是避水兽，又有E国这个大猪蹄子吸引舆论火力，其他各国得以用平稳姿势筹备怪兽应对策略，不得不说，对于一早就接触过第一次怪兽事件的国家，算得上意外之喜。
……
国，二零二重工。
E国的消息让白卿头皮发麻，终于确认之前保密的是什么事件了。
网上的沙雕们有不少早就猜到，可猜测和变成现实，给人的冲击完全是两码事。
还以为能从外星游戏那偷知识促进发展呢，没想到背后还藏着全球危机。
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这未尝不是土球的机遇。
现代世界最大的冲突是什么？
不断膨胀的人口数字，和几乎停滞的整体产品生产能力之间的矛盾，几乎是全靠不断印钱才支撑着体系。
说句反人类的话，现代技术对资源的开发及回收再利用能力，已经无法支撑人口继续膨胀了。
怪兽灾难是不是就变成重新洗牌的机会了？
前提是至少得有足够的人口量，撑到星际文明到来的那天，才算文明的进步。否则不管人类死光光，还是只剩下几百人无法维持道德观与习俗，土球文明都算彻底断了。
当然这种事白卿只能胡乱想想，可不敢说出口来。
看过最新的新闻，她打电话回二重，关注了下炮弹生产线重建的进度。
总经理反馈的情况不错，而且因为有最新的文件下来，之后做事会更顺利些。
白卿也拿到了文件。
《关于民转军企业各项要求及特惠措施》。
二重本来就算是军转民，而且产品也没有完全民用化，《措施》里的所有指标，二重都已经满足条件。如果未来需要更多的军事产能，自然也是最优先考虑的一批企业。
《措施》主要在谈的是特惠条件。
分成两个部分。
如果怪兽不在陆地直接冒出来，特惠主要集中在拨款、税务优惠方面。
不算新鲜，主要是保障企业的稳定利润率，不至于白干活。
第二部分是内地遭到怪兽袭击，或海防线被攻破，甚至更糟糕的情况。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国会拿出更多力量确保军工企业的生产和运输。
《措施》没有明说，不过白卿看得多，能明白接下来的意思：如果到最后漫天遍地都是怪兽，或者表现出趋势，大型军工企业有可能要修筑工事向要塞转变。
无论如何，一旦军工产能没了，不管还剩多少人都是待宰羔羊，手工打造的子弹无法对怪兽造成任何威胁。
生产方面她操心也没用，她还是更希望了解科研前沿的情况。
前些天数字塔楼搞出来的事情很大，消息从几个大学扩展到很多大学。
要不是章鱼指挥官在那限量，卖账号的流水说不定都能上千万。
说起这个事，感觉应该找章鱼指挥官谈谈。
国难当头……好像不太行，国还没遭到过怪兽冲击呢。
而且听说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国内的八级指挥官配合输送太空大学账号。
那就再缓缓。
说回高校。
这几天各高校各学科间的视频会议就没断过，但很可惜，绝大部分太空大学提出的理论、公式仍然在理论讨论过程中。
一方面因为外星理论的前置默认条件，都没有出现在大学课本上，很多理论中间存在断层。
另一方面一些可以用超算进行验算的公式，因为超算要排队，有的还需要辅助程序，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定的。
不过仅仅是理论讨论，收获也非常大。
数百名教授学者，及其背后团队讨论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理论体系的明显漏洞，本身就足以证明外星知识真实存在着。
造假有时候比造真家伙还难，知识尤其如此。
至今为止，申请获得账号的学科门类，已经超过三十个，涉及的教材超过两百本。
有一点必须说明，这些数字版教材不太受页数限制，有的比较短，也有一本就能顶上大部头的。统计下来，两百本书的文字就超过三千万字，图形按字节计算至少是十倍体量。
如此庞大的体系，只是保证学科知识互不冲突，其造假总编的水平至少都是百年不遇的科学大能，需要花费的心力都不用去想了。
所以越是讨论，学者教授们越是兴奋。
只是有一点白卿不太喜欢，小部分学校、学科，请来外籍学者加入讨论。
虽然说游戏里的知识公开化难以避免，可占几天便宜不好吗？为什么要上赶着给人送消息呢？
或许会有人说白卿头发长见识短、缺乏国际主义精神什么的。可那又怎样，她只是个小资本家，能爱祖国这点地方已经不错了。
反正她已经对数字塔楼下限制令了，但凡外国高校的申请，一律以游戏内运力不足为由加以拒绝。
162 想要账号怎么办
A国，U大学。
汉森教授刚参加完一场线上研讨会，时间已经过了夜间十二点。
今天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晚上参与研讨会。
国在《星球战略》中发现的知识实在太过惊人，很明显，通过消化那些知识，土球文明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研讨会后的第一时间，汉森教授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国好友，想要买一些大学账号用于研究，对方表示会想办法。
这个答复虽然不够完美，但也算好消息，至少那些账号的流通还没有进入国行政管理范畴。
他只能嘱咐对方尽快，并表示钱不是问题。
挂断电话，把自己扔到床上，想着研讨会上的信息，半天睡不着，还好家里有常备助眠药物。
第二天起床，洗过澡，吃过牛奶泡膨化谷物，看了眼时间，土球另一侧还没到睡觉的时候，赶紧再次打电话联系好友。
好友没有敷衍他，倒是真的打听过账号交易的事，但这回得到的并不是好消息。
负责销售账号的软件公司数字塔楼，已经在公司网站贴出正式交易规则公告，个人和外国院校短期内不会开放账号销售。
所以汉森还要买账号，只能直接找国各院校，而好友表示没有把握说服学院转让账号。
汉森无法发火，只能表示遗憾的同时感谢好友的帮助。
《星球战略》是全球运营的，无法尽快从国弄到账号，那就从本国想办法。
驱车前往实验室，手下的几名研究生已经到了。
稍微问了两句，把一名有在玩《星球战略》的研究生叫进实验室里的小办公室询问。
“外星知识？！”研究生布鲁克表示惊讶，问能不能用办公室笔记本电脑查一下。
汉森教授点头。
布鲁克查了一会，托腮皱眉思考，稍后对教授说：
“抱歉先生，我想不出外星知识出自游戏哪个地点或势力。”
汉森问：“游戏中太空里有大学吗？”
太空大学这个词，是听国好友提到的。
“太空里没有人可以……不，有人可以！先生，请允许我打个电话。”
汉森伸手做“请便”的姿势。
布鲁克站到靠窗的位置拨打电话，响了十来声才被接起来。
汉森教授这个年纪不适合玩游戏了，但能抓住一些关键点，听学生说了一会，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
果然，布鲁克转过来就又是个坏消息：
“先生，游戏里有两种前往外层空间的办法，一种是空天飞机，还有一些更高级的战斗飞行器能够往返大气层，但受限于游戏机制，它们无法前往不受玩家控制的空间站。
另一种是太空电梯，我的朋友在游戏里是一名指挥官，他即将升到七级，已经有建造太空电梯，刚刚我就是打电话给他。
他告诉我电梯上方的轨道站站长和他军衔相同，他没办法指挥。
现在我可以推测，如果有人能接触到太空大学，军衔至少也是少将级。”
太空电梯管理体系比较复杂，比如只有前一百名才有24小时可用的电梯，这些事就不用跟教授浪费口舌了。
汉森适时的问：“少将？很高吗？”
“不知道，但所有玩家加在一起，少将不会超过十个。”
“所以我们要在数千万注册玩家里找到这十个人，才能进入太空大学？”汉森的眉头也拧上了。
布鲁克苦笑着回答：“恐怕是的。”
难怪这时候才发现外星知识。
“能在游戏里联系上这些人吗？”
“游戏里没有排行榜，不过在游戏内置论坛里可以找到这些指挥官的信息。但您要理解，他们都是游戏里的名人，陌生人信息应该是关闭的。”
听完，汉森双肘架在桌上，食指有节奏的相互碰撞。
一会后他有了决定：“我可以拿出部分经费，一万块，尽快弄到太空大学的账号，如果你能建立起固定的账号购买渠道，还能再拿一笔奖金。”
一万A国币，相当于六万多国币，听起来不少，在A国也不算多，其软件业资深码农月薪能过六万，金融业大忽悠们更高。
不过对于学生这笔钱绝对不少，勤工俭学的非全职职业工资都非常有限，哪怕做助教，研究生阶段的工资也有限。
“好的先生！”也不说一定能成功，反正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这件事要加急，布鲁克不用留在实验室，直接找老铁去想办法。
布鲁克先没透露资金的事，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老铁姓威廉姆斯，毕业后经营了个二手货栈，和当铺的区别是不会给客户任何时间方面的承诺。
自选式的二手货栈很清闲，清洁和营业员是另外雇人做，威廉姆斯自己除了偶尔趁人搬家时去收一批货，一天天就很闲，最近迷上了《星球战略》，被虐了几次之后转行玩指挥官，运气还不错，发育得很顺利。
布鲁克说完事，威廉姆斯就直摇头。
他打开另一台电脑，进入正常视窗系统，点开一张表。
这是一张由玩家统计的，最强指挥官排行榜，最新版本是两天前的。
威廉姆斯拿着一根铅笔，用笔尾点屏幕上的字介绍：
“章鱼，国籍不明，但大家都倾向于是国人，理由是其他国家培养不出国话如此官方的口音。
我不是大佬，国人；ID是什么，国人；быстро，R国人；肚子有点饿，国籍不明，说国方言；，这个不用解释吧；UnliitedBlak，嗯，这个有点接近了，很可惜，也是沙漠土豪；洋基佬，我查过这名字的翻译，就是指咱A国，可惜也是个国人。
最后一个，，这个太高贵了就不告诉你了。”
“所以我大A国一个都没有？？？”布鲁克惊了。
威廉姆斯放下铅笔耸肩摊手，伸手从旁边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塞一瓶给布鲁克，打开自己手里的开始灌水。
布鲁克皱着眉正要开罐，抬头叫道：“不对，整个E语区都无人上榜？为什么？”
“咳咳咳！”威廉姆斯呛出几滴沫子，看向老铁，反问，“你说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最近看你玩才开始玩的。”
威廉姆斯不再卖关子，打开浏览器，在历史记录里找到个网页打开。
这是个游戏公司做的调查，并不是公开资料，只在相关业者论坛里流通。
这份调查最大的一个板块，就是《星球战略》的玩家绘像，包括玩家年龄构成、地域分布、收入情况等信息。
上面一目了然，国玩家占游戏总玩家数6%，其次是V国，Isr国、J国、a国、K国、Eth国，剩下的全部国家，一共%，其中A国、Au国、E国、a国四个E语国家一起占2.2%，居然还算多的。
“为什么会这样？”布鲁克再次问。
威廉姆斯接着灌一口啤酒，才说：“你太脱离生活了，你以为玩个游戏要学几十万字论文正常状态？我们A国‘正常’人，连认真读书的人都看不起，你觉得会有几个人有兴趣钻研这款游戏？”
布鲁克沉默以对。
是啊，A国的教育已经变了态了，什么破快乐教育，有的当老师了还不知道口罩会不会阻挡氧气吸入呢！只有真正热爱游戏的硬核玩家和没把学习当难题的才能玩下去吧。
可正是因为大部分家伙都不想做人了，他们这些立志科研的才要更努力啊。
布鲁克还是把经费的事情说出来。
威廉姆斯盯着他，直到布鲁克表示羞涩，才笑着说：“有钱不就好了吗？我们去找几个国裔的，让他们想办法接触那几个大佬。”
“就这么办！”
163 剧本
三天前，章鱼的“对幻视巢穴群作战”进入部队部署阶段时，就发现论坛里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消息。
不过他没有细看，直接进入战斗。
历时七十小时，总计动用圣女、火线一百三十台，跃动、飞火共一百辆/架，轨道站上的电力被雷霆打空了几次，中间还调用了五次军方轨道武器卫星“天权”做精确打击。
一共打死幻视三十三只，毁掉一个巢穴。
战斗临近结尾时高级幻视巢穴仍未拔除，原因是战斗的后半段，前线燃料补给过于冒险，负责补给开门的阴影二号护盾都差点被打穿，没办法在更近的距离补给了。
其结果是火线的火力覆盖范围和高级幻视巢穴还差一点距离。
章鱼当然不死心啊，死线核弹机在短时间里起飞了两批次，投放核弹十六枚。
结果非常不好，引出来两只能量级足有普通幻视五倍的怪物。
这东西比普通幻视还多出个技能，能够隔着几公里放触手鞭子抽打目标，触手跟仙人掌差不多意思，没有移动力，不打掉不会消失。
火线的护盾能顶住几次抽打，但是因为之前的补给失败，有很多火线能量水平很低，当场损失了十几台。
切换分散阵型之后情况好转。
时刻防备自己窝里冒出触手，战斗就变成一团糟。
只要集火触手，高能级的变种幻视就会不停的召唤触手，不管触手也不行，本来各战斗群就在豆丁大小的岛子上，被触手挤几次，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章鱼不得不使用撒币战术，把最近囤积的二十台火线，跟四台紧急制造送上太空站的圣女，用轨道空投的形式分前后两批投到高级幻视巢穴上。
借这批敢死队吸引变种幻视注意力的机会，后方也有圣女直接抱着身穿动力装甲的玩家，飞到前线给火线们装填聚变燃料。
没错……聚变燃料的装填需要人工参与，机器人不是不能做，但这是个精细活，有手没脚的圣女做不来，而且过程涉及到各种各样的授权，无人机对无人机补给会很麻烦。火线如果是有人的还会容易点，不过这是废话，火线如果要人现场操作，也轮不到它做主力来打幻视。
玩家不怕死，也比较喜欢刺激，很适合这种任务，但效率并不高。
章鱼还有另外一手，二等星能源船。
二等星能源船正常只能给大型平台供应能量，为了这次战斗，章鱼从军方内部市场买了些能源船配件，名叫轨道能量接收站，这玩意买来就是辆改装过的弹药车，没有弹药运力，大大强化了能源方面。
总之二等星上场的时候，即使聚变燃料已经耗干的火线，也能维持微弱的火力，轨道能量接收站一对十充电，充电效率比陆地机甲的发电量甚至还高不少。
如果不是有几艘二等星，也撑不到轨道空投这一刻。
但二等星毕竟不是固定发电站，它们在低轨道飞行，一次充能维持不了几十秒，反复加速减速几次之后就要追赶电梯轨道站充能。
敢死队吸引变种幻视注意力，玩家给装填一部分，二等星及接收站趁机集中对部分火线充能，整个阵线的火力强度恢复的非常快。
等变种幻视回头时，召唤触手的威胁降低了不少，至少连盾都撑不起的火线已经很稀缺了，圣女还在掩护玩家加紧装填。
说到底还是个侦察能力和智力的问题，如果变种幻视能意识到圣女在做什么并且针对性的用怪兽化技能破盾，圣女根本挡不住几秒，没有圣女保护的玩家，被怪兽化技能一戳就死了。
另外，幻视可能是能量化程度过高，缺乏直接攻击能力其实也是种缺陷。
章鱼相信这个战术放到异次元，绝对是达不到现在效果的。
话说回来，异次元的太空没有军方的各种太空设施，太空电梯都造不出来，拿什么造二等星、机甲运输船？
回到现场，经过一波送死，火线部队虽然损失了近二十台，火力却越打越强，等到燃料全部就位，弹药车们转而对接飞火自走炮的之后，变种幻视也没撑住多久。
最后的最后，高级巢穴里并没有崩出三级怪兽，对此章鱼表示感恩。
拆掉高级巢穴，最西边新生成的幻视巢穴就懒得去弄了……主要是连续作战的时间太长，家里还打了几次日常，两艘阴影用于弹药、燃料补给电力都快跟不上了。
说起弹药，火线用的还是阳电子炮，这东西的弹药消耗量在粒子武器类中只比等离子武器低，但也只有实体武器的十分之一不到，否则开打前就得让阴影消耗几十个小时的电力储备运送弹药。
战斗过后打扫战场，为避免海里有东西爬上岸搞事，由维纳斯上前线，把所有部队集中到大一些的岛上，等待阴影充电后将它们送回基地。
清点下来，收获不算差：三颗蛋、两个样本。
两小时后，章鱼接到军方指令时吃了一惊，他又要升军衔！
原来单挑二级巢穴就能升中将了吗？
他早前以为打三级怪兽升少将，现在一看，二级怪兽和三级怪兽中间居然跨越两级军衔。
但仔细分析，似乎挺合理。
从键盘军事家们策划打击大虫子的战斗中可见，要消灭掉三级怪兽，仅靠少将的指挥点数，使用七级、八级部队，至少需要集中七成的指挥点用于构建有针对性的部队，才能确保消灭。一旦方向没赌对，基本是个等死的局面。
升中将和升少将的流程不一样，章鱼要前往E3战区总哨参加仪式。
要不要带几个玩家参观呢？
古代玩家这类AI，情绪变化和正常AI很不一样，他们更加喜新厌旧，完全没有忠诚的概念。但通过朋友式的接触，能增加一定的靠谱程度。
去总哨的机会难得，带几个去看一眼问题不大。
地勤、异次元陆军、驾驶员，每个群体分两到三个名额，再带上个保镖，一名勤务，差不多了。
玩家们上线时间不稳定，章鱼也不急着升衔，让他们商量着办，明天一早出发。
把三个蛋换成一级军士长，幻视蛋丢到市场里挂着卖，章鱼下线把今天份的训练任务做了，闲下来看看论坛的怪事发展。
怪事有两个。
玩家所在的世界遭到怪兽入侵，以及外星科技。
章鱼花时间搜索和阅读了一些具体情报，觉得挺有意思。
这应该是游戏重制组设定的剧本，让游戏更具互动性。
现代很多虚拟环境平台都是如此，设定一个大剧本，AI就围绕着剧本转，可以以此衍生出足够多的故事，哪怕是个稍微特别点的AI视角经历的故事，都能拍好几部电影那种。
就像现在这个故事，古代的军事水平怎么打怪兽？
导弹和火药炮弹理论上是有用，但也就欺负欺负小小怪兽罢了。
一级小怪兽，拿20mm口径，弹道速度超过六千米每秒的电磁弹打上去，伤害只有几十点。这样的弹道速度实际已经脱离纯物理伤害了，一旦弹头完全受阻，速度变化带来的热量足以把弹头射流化，并且产生部分气化效果……也就是会爆炸！
以古代的军事技术水准，一发穿甲炮弹的效果也不过如此，他们的射速还慢，很难想象要摆多少门炮才能干掉小怪兽。
对了，章鱼是通过古代单机游戏了解其军事技术的，历史书上也有，但时代毕竟有些遥远，仅军事方面不够细致。
从众多古代单机游戏里，认知其真实军事水平，也是门技术活。
其实也不难了，有些武器明显脱离物理认知的，就能判断其整体虚构，只有整个武器体系都没有明显物理漏洞的，才是最接近事实的，因为那个时代只有抄袭真实存在的东西，才能保留最多的细节。
反正进入星际开矿时代前的技术，最多拼死能抵抗一下一级小怪兽的程度，数量超过三只，很可能只剩下动用核武器一条路。
所以给他们加个外挂，外星科技，才能保证“剧本”不崩溃。
章鱼在论坛也找到《外星科技系列丛书》，花费晶体在终端上买了几本，就是很正常的教材嘛，一看版号，还是一百年前的，而且都是免费公众书，游戏里居然还收费。
章鱼又去想仓颉星一百年的技术，能打赢E3战区这么多怪兽吗？
翻看着《外星科技系列丛书》，感觉打一打问题不大，但肯定得死上百来亿人。
他考虑的理由比较偏门，因为战略纵深。
仓颉星是个环境改造开发星，和殖民星、原生星不一样，它的人口分布在环境改造阶段已经定型，比其他类型的居民星更均匀。
而对付怪兽，分布均匀是明显的弱点，必须集中力量，获得一定战略纵深。
比如大虫子那种三级怪兽，如果没有战略纵深，章鱼能想到的唯一手段只剩下同归于尽。核武、反物质武器、摧星武器，结果都一样。
放在仓颉星一百年前都这样了，丢在古代怎么玩？
以E3战区的怪兽数量、强度，古代世界就算拿到外星科技也是个死，只能减少数量、降低怪兽出现频度，他们才可能通关。
这个剧本的发展可以关注一下。
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