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天基武器的第一枪
死亡权杖的名字很有神秘色彩，用大白话讲，有点像左轮步枪。
左轮和步枪放在一起好像有点奇怪，但不用纠结这些细节，反正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死亡权杖的“左轮”，送的不是弹头/弹丸，而是弹夹，这也是电磁系卫星武器用的最多的供弹方式，方便切换不同类型的“子弹”实现各种打击目的。
它总共有十个弹夹，由于供弹结构的关系，有两个可以进行额外扩容，当然，C国现在造的并没有扩容，基本功能都还没用明白呢。
现在装备的是死亡权杖资料自带的两个弹丸型号，与C国按其标准改进的核弹头。
最基本的弹丸是钨芯弹。
科幻片里的不要信，天基钨芯弹并不能制造类似核爆的效果，这东西主要用于打击地下目标、摧毁机场。
钨的熔点很高，构型合适的时候不会在进入大气的过程中烧掉。硬度用处不大，在天基武器的弹道速度下，目标是水还是钢板没有区别，都会在碰撞瞬间爆炸，不过动能扩散方向主要还是集中在弹道方向，冲击波规模不大，更不会出核爆蘑菇云。
钨芯弹是死亡权杖最短的弹丸，重量较轻意味着发射更省电，更容易做到连续投放。
第二个就有一定科技程度了，射线弹。
射线弹有点像人类早期使用的化学气相激光……理解为会乱射激光就行了，不过作为天基武器，射线弹是通过气动加热作为能量源产生气相团实现效果的。
射线弹有两个缺点：第一，它为了保护气象团不快速散开，结构比较特殊，导致无法直接碰触地表，最多只能用射线扫射地面；第二，切入大气层倾角过大时，会导致在较高的位置激发射线，由于大气不利于射线传播，此时等于白给。
C国对试做品经过地表实验，判断该弹头爆炸时，会在数十公里内随机选择人伤害视觉，说人话就是数十公里内都有失明风险。而在距离爆心较近的区域，会产生射线切割效果。
核弹本身没什么可介绍的，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是现有唯一一种不需要天基动能加成的弹头。
不仅不需要，天基武器的弹道速度反而是负担。几十公里的大气层一闪就过去了，不利于核弹头定高爆炸，可要说降低发射时电磁系统的电流吧，原本三十秒的延迟会变得更长，更难以命中移动目标了。
结合了部分外星人的口述经验，天基核弹采用了一种此前土球从未用过的体系：等离子保护层。
等离子保护层，是游戏中电磁武器的基本配置，通过气化一部分表层，降低外部气流摩擦，以实现减小阻力的目的。
这样的地步C国做不到，但有了基本概念，反过来却很容易实现！
借助气动加热，气化一部分外皮，既可以带走大量的热防止核弹内部电器结构损坏，同时借助微气动造型，利用气化表皮的增压效果，实现快速制动。
地表能做的都做完了，实际表现如何，就看实测结果。
失败也没关系，科学院还准备了备用方案，既加装一个头部反向推进器，在进入大气层之前进行制动机动。不过减速后弹道受到大气气流影响会更大，因此还需要更强的内部计算机以及额外的变轨能力，最终会大幅度减小战斗部最大爆炸当量。
八月三日，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并再次检查过，向UN通报核爆实验，死亡权杖武器实验开始。
面对三万六千公里外的轨道打击，要说大家信心满满的认为精度会很高，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把实验场放到了大中洋西侧，“军事演习”通告三天前已经发出，暂时海域是清空的，不过有A国的护卫舰在划定海域边缘偷瞄……是惯例了。
做海上实验，虽然有遭遇小小怪兽爬船的风险，但有护卫舰和潜艇跟着，把大部分人救回来问题不大，如果在陆地实验却发生了轨道偏离打到城市、工厂什么的，官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除了海面、低轨道卫星，死亡权杖身边还有个观测者，这是专门为观察死亡权杖的状态特制的卫星，不需要观测时是颗普通的通讯卫星兼土球观察卫星。
上午九时，死亡权杖自检通过，“左轮”动起来选择弹药。
大家最关心的是核弹，第一颗当然也是核弹。
弹药选择完成，入膛。
瞄准具机械臂松开，进入战备状态。悬浮瞄准具是为了避免死亡权杖本体影响到瞄准精度。
瞄准具通过动量轮变更姿态照准。
激光定位瞄准具，本体启动RCS系统调整姿态，达到一定范围后关闭RCS，转为动量轮微调。
当两者无法被激光系统测量到相对运动时，动量轮也被磁悬浮系统束缚，与两者脱离物理接触，瞄准完成。
电磁加速系统通电，加压加电流，达到指定数值时，磁悬浮弹丸锁解开。
整个瞄准过程只有一个重点，所有能够动的东西，在最后发射时，都必须处于磁悬浮状态，不能让武器系统受任何动能影响，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比较浪费时间，但这套系统的确是土球现在能造出来，精度保障率最高的系统。
旁边的观测卫星这一刻连拍了一百张照片，只拍到一线虚影穿透漆黑的太空。
一如超级计算机给出的结果，三十余秒后，远望观测船瞄到大气被穿了个洞。
几乎就在同时，“军事演习”区域发生核爆！
很快指挥中心拿到计算结果：圆误差，三百二十米。
三百二十米圆误差，不算小，但考虑到攻击来自三万六千公里外，而且发射后全程没有动力，也没有陀螺导航仪，这样的误差已经算是等于直接命中了！
指挥中心有几个家伙都哭了。
最近数十年，虽然说起来又是信息化战斗又是隐身飞机啥啥的，但究其本质，与上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差别不大，都是海陆空作战。
这次核爆成功是人类首次引入天基武器系统，外层空间，不再只是情报场。
有人就要说了，之前那不是造不出，而是国际公约限制了太空武器发展。
这种的就是太年轻，把世界想的太好，某些霸权国家真的在乎过国际公约吗？比如某个从未加入过UN海洋法公约的国家，时不时还拿海洋法攻击别国；国际公约加了又退，退了又加也不少吧。这些玩蛋玩意如果真能造出实用的天基武器，你以为他们不会造？
他是造不出来！
当然，死亡权杖实验之前，土球的确是有两种太空武器，不过都是以攻击卫星为目的的，手段不外乎剪太阳能板和撒石墨粉，低端得很。
R国联盟体时期的核动力巡天核弹也算一个，但那东西也受几十分钟一圈的轨道限制，做不到需要时立刻能打。
只有死亡权杖，别看它瞄准那么一大堆事，整个瞄准到核爆的过程，加起来还没七分钟，是真正实用化的天基武器，如果C国在姿态控制方面的水准继续提高，它的响应速度还能更快。
C国测试指挥中心的人心中激动且不去说，测试还在继续。
接下来测试的是射线弹。
注意，更换弹夹后，需要死亡权杖本体重新与瞄准具校正位置，所以并不能做到各种不同弹丸连发。
射线弹测试的结果有点迷，据低轨道卫星和远望观测船传回的结果，似乎是形成了对东北方向一百二十度的锥形放射区，其他范围里，只有稀稀拉拉几根射线切过。
问题不明，估计还是有什么技术或生产缺陷，也可能是穿透大气时出现了预料之外的变化。
好像不太有用的亚子。
指挥中心临时决定再发一颗射线弹。
这次的情况比较像话，基本形成了对下方半球区域的无死角切割，也排除了技术原理方面出问题的可能，应该还是大气问题，或者前一颗是次品？
威力方面，根据观测得到的数据，大概只能在一千米内切开钢板，五千米左右最多造成皮肤烧伤。
需要说明一点，射线弹的射线是不可控的，也不会像激光一样定向一直射，就是乱扫的，如果一直点住一个目标，能级低一个数量级一样能杀人。
测试进入最后阶段。
最后一项测试是连发机能，使用的是钨芯弹。本来想测试核弹连发的，不过内部有不少人担心国际影响不利，甚至有可能打到观测船队，只能延后找机会。
这一轮发射五发，实际测试表明，连发对精度的影响还是难以忽视，额外的影响主要来自弹夹供弹动作。
五发测到的圆误差，最小的两百米，最大的三千米。
这样的连发精度，难怪在外星人眼里是初级天基武器呢。
钨芯弹威力，前面提过钨芯弹以几十马赫的速度冲击，打到水面和打钢板效果是一样的，但其实还是有区别。因为穿透大气层过程中外层会被气动加热，内部还来不及变化，实质会形成外面软里面硬的效果，软质层会第一时间倾泻动能，同时对内部形成缓冲，硬质层则会稍后一丁点才会在下方释放剩余动能。
在海面进行观测时，很难计算出精准的攻击当量，只能弄个区间。以标准TNT做数值，大概在200到300公斤之间。
这点TNT，也就炸翻一个篮球场吧，不过天基钨芯弹的动能更倾向于定向冲击，实际破坏力是要大于TNT的，相当于把该重量TNT埋到目标体内爆炸。
总之，死亡权杖测试成功，没有打到旁边的岛子上去造成国际事故。
从这一刻开始，整个东中洲含东南半岛、岛国范围，安全都上升了一个等级。
240 电光回马枪
死亡权杖首轮静态目标实验的事情，C国很低调，不过有人不让她低调。
A国不是偷瞄了嘛，很快媒体上就出现“知情人士透露”的测试消息，其中重点突出“无法侦测轨迹的核弹、未知的射线武器”，并称C国终于借着在外星科技快速发力的优势，开始展示出其邪恶霸权的一面。
贼喊捉贼是老套路了，奈何人家在全世界的媒体渗透度极高，不回应就等着到处反侨民吧。
于是C国在外交部例行记者招待会上回应了此事。
“这是一次新型武器平台测试，不针对任何国家与地区，旨在尽量降低怪兽对各国人民生存权的威胁。具体情况恕暂时无法公开，可以告知的是武器平台代号‘怪兽克星’。”
“外媒披露的射线武器是射线弹，我不是专业人士，对原理搞不明白，如果想进一步了解，可以找《星期战略》游戏中的地勤NPC询问。”
“新平台对别国没有任何威胁，我们依旧遵循以UN为代表的国际秩序，以维护世界和平为目标行动。同时，我们再次承诺，不会在没有当事国授权的情况下，对别国所属领土、领海、领空实施任何形式的军事行动。”
又有避重就轻地嫌疑，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以此时土球各国的团结程度，死亡权杖这样悬在大家头顶上的超级武器，必然会给周边带来极大的不安。
不安的来源实际不是C国，而是数十年来西方传媒的价值观成功输出。
那帮殖民者和种族灭绝者的价值观，任何他国都是潜在敌人，甚至本国主体民族之外，异教徒、异族，就不该有生存权。
如此价值观下，民族极端化是个不可逆的必然趋势，以民族为前提建立的国家当然也深受影响。
所以哪怕C国数次改朝换代，上千年从未拿过洗衣粉当理由攻击别国，有的人就是会觉得“你想打我，否则你根本不应该拿武器”，就是不这么认为也要这么说，才有关注。
C国外交部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避开直接提及天基武器、七分钟内打击到达三分之一个土球范围。
至于之后外媒和民间必然会弄出的阴谋论，那种事情就慢慢争论吧，等争论出结果，说不定大半个土球的人类都没了。
姜格，迄今为止仍然活着，研究机构推测其直接杀死的人已经达到两千万之巨，由此引发的南大漂亮洲整体动荡引发的连锁反应，造成的间接流离失所、死亡，难以估量，这个数字预计最低也达到了五千万！
缎，活跃在西黑洲地区数月，直接造成死亡数约三百万。
加上那些当场被消灭的怪兽死前造的孽，本年度怪兽直接造成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六千万，加上怪兽化人类制造的死亡与变异传播，人类总减员数，多个统计机构最低预测值也已经突破一亿大关！
就这，甚至还没到游戏里六级基地面对的日常战斗烈度。
或许，我们可以说人类能不能逃过灾难，都不取决于大家有多努力，只取决于怪兽讲不讲武德。
当然也的确有不少国家和地区已经躺平，每天求神拜佛，甚至还有祭拜怪兽的。这样的情况，黑羊甚至不用出来，就已经有无数有识之士预见到那天的世界级灾难。
幸好，眼前还不用直接面对黑羊。
毫无惊喜的一如C国“预言”线路之一，是电光。
电光出现的时间是当地时间夜间，这团巨大的人形白光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还在海面上就被多国、多研究机构的卫星拍到，警报从各种渠道发出。
但是，仍然来不及反应。
被攻击地区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位于Au北方的PNG。
有多不发达？
可以做个对比，C国东面的岛国，约38万平方公里，人口过亿；E国，怪兽降临前24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六千万。
而PNG，46万平方公里，人口不到一千万。
当然是否发达与人口和土地面积的比例没有直接关系，但也可以做个参照。
PNG多山，缺乏矿产资源，没有专属农产品特产，所以穷，非常穷，穷到原本被UN交给Ca托管，Ca都不稀罕管它，没几年就自治，然后就立国了。
该国国防军总人数只有几千……好吧，原本只有两千，怪兽出现后，增加了委托训练，增加到了……五千，还有两千人正在受训。
不管怎么算，军队基本可以无视掉，更像是警察部队。毕竟面对的是二级怪兽，纯有人还不够，这样的不发达国家不用对武器装备有任何期待，就是外购了一些，也是别人服役了几十年准备拆掉的那种。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特别不发达吧，电光窜进去没多久，可能是没什么像样的城市，居然转道往西去了。
Ca国防军大喘气，感觉自己死里逃生。
PNG的西边是谁？
IDN，拥有2.7亿人口的群岛国家，其邻国分别是曾经被大扑棱蛾子照顾国的Ma，北边隔海相望PHL，东边有一个大岛一人一半的PNG，南边的Ca，另外还有几个小岛国，估计放在二级怪兽那，连开胃菜都不算的。
IDN的经济规模接近Au的60%，军费规模以A国货币结算达到八十亿，怪兽浪潮来袭后再次翻倍，来到一百六十亿。
但是！
IDN是世界上排斥C国侨民最严重的国家，与C国关系很不好，其武器体系来源主要是A国系统。
可人家A国刚刚把军费翻了几倍，独占全球军费超过一半，军火生产商们日以继夜的生产武器，把军费装进自己的口袋，IDN这样临时扩充军费后一百亿订单都拿不出来，又不是主要盟友，只能往后捎捎。
总之，IDN军费扩张后还只买到了军用卡车，能对付怪兽的武器还没开始生产。
那只能喊救命。
从平时的军费规模可以略窥一二，它旁边的Ma，日常军费只有四十亿A币不到，能救它的只有两个，Au和A国。
当然主要是A国啦，其大中洋战区总司令部距离IDN不算远，两千公里出头，另一边之前进行过对怪兽作战的李家集驻军在IDN的西头，北边还有跟。
A国会救吗？
……大中洋战区装死。
Au装死。
问题出在哪？
很多。
IDN排斥C国侨民，其本质是受到泛西方宣传影响，被忽悠瘸了。
有一点是很多吹“友好”的人不愿意提的：在IDN没有不信宗教的自由，不信教一律视为。
多党执政，人家西方是两党，他一来议会里能装下九个十个党，参选的能到几十个。
完全被忽悠的结果是大量的人被培养成买办，外面的货物来倾销、家里变成廉价工厂。
说这么多，跟人不帮忙有什么关系？
因为还没到最关键的部分，宗教。
IDN没有设定国教，但88%是绿教徒……就是跟中部中洲的那帮挖石油的一样。
西方排斥其他族群的本质，是排他的一神教体系，A国之前救过的J国和李家集，哪个不是大比例改信上帝的？
之前在李家集不小心间接“救了”IDN上亿人，那是因为怪物从西边来直接打李家集，那条航道一旦受到影响，受害可可不止一两个盟友。
不信上帝，就不可能变成盟友。
结论：你都不信上帝，我怎么救？
人类共同体，你信，它在乎吗？
对于IDN来说，人家所有的历史友好，都是为了培养出一个大猪圈，你觉得你比邻国多交了几十亿保护费，可人会跟猪圈同生共死吗？也许有农民会，但A国虽然号称农业大国，却不是农民国家，人家是军事工业联合体，干的就是杀猪卖肉、杀人卖头皮的勾当。
不过A国也不打算明着说不救，因为它还打算等IDN乱一些进去收割一把呢，这种官方信用破产大肆收割资产的“集体活动”，每过几年就有一次，怪兽出现后机会都是白给啊。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能顺利打掉电光。
缺乏把握，IDN人口密度太高，也是A国装死的重要原因，或许在部分比较具备同情心的A国人那，还是更大比重的理由。
精算师们算计的很好，可人算不如天算，怪兽的思考方式从生物层就跟人类完全不同。
电光击穿了PNG和IDN共有的大岛，出海屠了两个小岛，又回杀了个回马枪。
结果第二天一早，又从PNG连跳几个小岛，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上了Au所在的大岛！
这下真Au真急了。
电光的登陆点问题还不严重，距离PNG最近的半岛每平方公里不到一个人，可问题在于，电光似乎是跟着电网杀的，以它的速度，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沿着东部把Ca的人口密集区扫一遍！
241 A国再次立功
Au人口密集区告急，A国拍马赶到。
为什么这会积极了？
Au是E语国家，由E国殖民时代的流放者组成，人种、宗教就与五眼国家其他几个更近，基于宗教、民族的排他性在此处不适用。
纯E语国家组成的五眼联盟，是个情报共享组织，共享的情报包含军事信息，别看只有五个，分布包含了南北半球、东西半球、三个大洲，它们一起，就能监视全世界大部分导弹发射信息。这是围绕在A国体系周边最稳固的盟友，和J国那种靠交保护费和地缘需求拉近关系的还不太一样。
当然，和之前救人一样，不会白救，先认购债务。
之前救同为五眼的NZ只收了几十亿，绝对是盟友内部才能享受的白菜优惠价。
对Au也是一样，虽然对手是二级怪兽，不过两百亿，A国尽量想办法搞定。
与NZ保持了一定的思考能力不同，Au的官员们卖国卖习惯了，不然也不会成为人家门下疯狗，不需要任何思考，一个电话过来当场答应。
于是又轮到A国跟怪兽刚正面。
在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电光毫无疑问的成为全球焦点，众多研究机构和分析人士盯着有限的新闻，给出分析和假设。
电光杀回马枪这件事，此时受认可度最高的假设，是它会跟着电网走。
游戏里，每个基地各管各的电，虽然在基地内部也有电网，可在宏观层也只是一个个的点，玩家们并不清楚电光有没有自己的行动逻辑。
分析家们的主要依据还是回马枪本身和电光的能力。
能力方面，电光最著名的能力还不是超音速，而是他大范围导致电子设备失控的电磁场力，拥有这项能力的它，应该能更敏锐的感受到电网形成的电磁场。
此时已经天亮，IDN的直升机救援已经抵达现场，可以看到，被电光屠掉的两个小岛，加起来还没六百人，岛上都没通电。
以人类的思考能力判断，作为一个屠杀者，连续遇到两个没电的地方，很难确定前方会有电。如果追求杀人，随便选个方向继续前进都可以，回头的区别，除了后面的岛比较大，只剩下电网。
不管民众信不信，反正Au和A国的军官信了，并以此为基础定制作战计划。
Au那支十几万人的军队虽然没有核武器，也分配了任务。
之前见到NZ的惨状，而且Au本身也受到大中洋小岛国移民困扰，从各方面需求出发，在事发前已经A国协商好在本国增加军事驻地的事情。
不过军事基地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尤其“发达国家”们发达到连吊车都要进口的情况下，事情推动会更慢。
但至少为本次作战提供了一处利好，大型水面舰艇不需要临时从几千公里外调来。
A国也没打过电光，战机到场后先进行一轮试探。
结果还可以，部分结论跟游戏里差不多。
电光的电磁场半径，约四公里。
但是，导弹突入电磁场存活的几率似乎低了很多。这一点倒不难理解，人家游戏里都去外星抢矿了，电子元件水准怎么也不可能和土球一样，否则土球早该凑吧凑吧去外星找殖民地了。
可这样一来，发射更多导弹碰运气命中目标已经不现实，能走得通的只有边缘爆炸和机械起爆。
要求隔着目标四公里以上爆炸，命中一个超音速目标，哪怕以核弹的威力，难度也不低。
反而是机械起爆命中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机械起爆并不是纯机械，不过电器件的部分变成了真空管，这是一种很意外能耐受核爆电磁脉冲的古老电器元件，宽松一些，日光灯也算真空管……虽然里面有气体填充物，但原理一样。
真空管缺点是体积大、响应慢，一个简单逻辑电路就要做成一大坨，另外单个真空管的成本相对于晶体管，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造一个真空管的成本，甚至都够造一整个电脑芯片了。
这么个老古董，也依然有着优点，由于其真空结构的关系，电磁脉冲、电磁场等任何形式的外来干扰，都不可能导致其坏掉，哪怕有点失灵，也可以用拍打的方式修复。注意，不是形容词，物理意义上的拍打就是修理方式，如果修不好，说明真的坏了。
以它为基础制造的炸弹，拥有难以置信的可靠度，甚至能在核爆当面的冲击波区保持工作，当然体积也必然会大几十上百倍。
怪兽危机出现后，A国的军火商们也知道有一天要再用到真空管技术，可A国军事体系也是最早丢掉这条技术线路的，几十年过去，当年的技术工人都快死绝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军火商们数了数手中的钱，感觉现代武器也没那么差，不一定非要用真空管。
所以A国的选择实际只有一个。
靠着占了天空中过半数的卫星，大中洋战区对有效打击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在无人区试投了几枚核弹，命中率33%，虽然差了点，但吸引了电光的仇恨，也不错。
吸到仇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虽然连续损失了几个飞行员和其座驾，至少把受灾范围控制在无人区里了。
战斗持续时间比预期的长很多，最主要的原因是A国军队在“超音速巡航导弹”方面的装备量不足。
A国巡航导弹主要以亚音速为主，这样能借助气动构型和偏低的阻力，获得更远的航程，以达到全球打击的目标。
相反，以几十公里，上百公里来计算航程的超音速巡航导弹就于A国军队的战略不那么合拍了，超音速巡航导弹哪怕是战斗机空射，射程也不超过一千公里，而且比亚音速型号更贵。
防空导弹……仍然没改装，实在是军火商们业务排得太满，没空管改装、改进之类小打小闹的生意。
要依赖亚音速巡航导弹、精确制导炸弹、弹道导弹，来打击一个有四公里拒止区域的超音速目标，容错率非常低。
结果就是电光被命中个一两发，又会获得几十分钟的喘息间隔。
这些喘息间隔，有的是A国军队本身的计划问题，有的是电光主动争取的。
人类觉得想在边缘爆就能爆的吗？
电光又不是死物，它偶尔会冲向导弹，导致核爆流程还没有走到预定阶段，导弹已经整体瘫痪。
从这部分分析，曾经的核武器限制、核武器安全，今天也让事情变得更难办了。
当然不能因噎废食，核武器安全不能放弃，不过在起爆机制上，还有改进的空间。
此后的时间，A国军队就在Au北部无人区里追追打打，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还没摆平，部分飞行员已经筋疲力竭，只能靠B计划了。
B计划是由Au军队和A国部分驻军负责的，目的是制造一个专门针对电光的陷阱。
他们信了电光会追逐电网可不是开玩笑，本计划要成功，除了战机引诱，靠的就是电磁波模拟陷阱。假设A国的战机部队没有吸引到电光的仇恨，原本是打算给东岸大面积停电把电光吸引过来的。
计划执行很顺利，临时用转旋翼机运过来部署在地面的核弹，直接把路过其上方的电光给炸死了。
A国不愧是立国两百多年打了三百多场对外战争的老牌战争狂魔，哪怕在武器不利的局面下，仍然以很低的死亡数量把Au给保住了。
当然，Au有着数百万平方公里的无人地带，也是本次作战能顺利进行的原因之一，否则电光一直在人口密集区，A国恐怕连用核弹吸引仇恨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Au一共承受了二十次核爆，另有至少三十颗核弹头失效，事后……不，必须要尽快找到，以防落到敌对势力手中。
前两个受灾的就没有Au这么好命了。
PNG由于太穷，死伤人数的统计还没出来。
IDN死亡人数超过一百八十万，两国一起，预计最低都在三百万以上。
IDN外交方面，甚至没有对A国进行口头谴责，也不用意外，买办都是这样的，狗怎么能吠主子呢。
不论如何，土球以较小的代价，度过了电光危机。
可这也意味着还有最多一个半月，就要迎来真正的大魔王，也不知道核弹能不能炸得死。
不过在UN大会上，C国代表呼吁此时不能松懈，各国都应该尽量排查本国无人区！
理由，C国不愿意把直接接触外星人的事情爆出来，那恐怕会引发难以估计的敌对情绪，只是拿预言名单说事。
“预言”里，幻视和电光之间，还有注明了巢穴形式的星碎。
假设星碎在不知道什么事后，已经于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筑巢了却没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在UN提出这一点，说实话，也很难指望各国真的发力去找，因为很多国家如果有能力确认全国每个无人角落，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军阀、种“草”的毒枭了。
C国主要目标，是提醒几个大国注意，不管大家以往相互之间有多少矛盾，几个军事大国事实上正在成为土球最后的希望。少任何一个，都可能造成全球数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沦陷。
死多少人，纵观未来几百上千年必然还可以再生出来，可一旦沦陷区出现怪兽筑巢，那以后就不是什么一个星期一只一只的出来了，剩下的人都会面临更大的威胁。
242 修坟潮流
C国在UN的呼吁，没几个人当回事。
将二级怪兽的巢穴从卫星照片中辨识出来，难度并不高。
不过相关从业人员没有受过类似的培训，必然出现一些误判，会浪费无人机、侦察机、直升机的航程，无人区越大，地形越复杂，误判总量也会随之升高，加上卫星图像分析从业人员的薪水，说白了就是废钱。
无奈，除了多呼吁几次，先管好家门口吧。
除了C国自身，还专门启用了两颗观察卫星进行变轨，帮R国东部地区进行排查。
这项帮助C国只提供连续卫星照片，分析、行动还是由R国自己做。结果星碎巢没找到，却找到了两个小小怪兽的巢穴，把R国东部民众吓一大跳。
一个巢穴意味着数百只小小怪兽，虽然在游戏里怪兽不会远行，但谁也说不准在土球上会怎样，排除了风险总是让人觉得高兴。
同一时间，西中洲共同体……又跑去修文明坟墓了。
为什么要说又？很明显这不是头一次。
比如末日种子库，由Nor官方投资建设，是世界上作物种子类型最齐全的冰冻保存机构，运行至今已经超过十五年，目的：当战争、天灾导致某类作物灭绝时，应该由植物学家们借种子库保存的种子，进行物种恢复。
部分作物种子并不适合低温长期保存，不过生存能力较好的种子可以在该环境下存在上万年。
从另一个方面看，如果人类因为自相残杀或被突然到来的大号小行星给灭绝了，这类基因库至少能证明我们曾经拥有过的文明。
而怪兽入侵引发的修坟动议，不再只针对植物，也包含动物和人类的基因样本，后者是重中之重。
代号“我们来过”。
该工程由私人公司承接，西中洲共同体委员会拨款一个亿萌币，另外还有至少十几个私人基金捐款，总工程款超过三亿萌币。
除了利用北极圈环境，搭建更大型的低温冷库，该工程的一项重要环节是分门别类保存人类基因。
按惯例，先区分人种，然后划分精英层，保存基因的培养试管以行业分门别类，并在每个试管上留下不超过一百字节的介绍。
看到这里就明白了，工程款、捐款扣除工程成本和一定比例的利润，剩下的钱参考西中洲的劳动价格、采购成本，也许连一百万人都覆盖不到。
相比“死而复生的期待”，该项目更像是群体性的安慰剂或宗教仪式，不至于让人觉得“我们被怪兽吃了，什么都留不下”。
有人就问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修奇迹建筑，更容易证明人类……西中洲的人种曾经存在过吗？
不要问，问就是废钱。
大自然的力量是无限的，一个现代人类城市只要十几年无人维护，所有的楼房都会爬满植被，植被的生长更替，会进一步加速建筑解体，一百年后废墟就会被植物更替形成的表土覆盖。
意味着如果要弄出一个奇迹建筑，并且长时间存在于地表，只能放在缺少大型植被的地方，而这种地方肯定不是人类宜居区，又会进一步放大物流成本，推高工程价格。
再说了，如果在一片荒原中有一个特立独行的人造建筑，路过的怪兽不去推一把舔两口，也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要用奇迹建筑证明人类存在过，至少要在一大堆远离人类活动区的备选地点上树立地标建筑，不说费多少钱，人类灭绝前能不能建起来都是问题。
不如修坟来得实在。
至于说C国的新型空间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根本不会有几张“船票”，哪怕最后能建成上万人的超级太空站，分到全球各地也不够亿万富翁们撕逼的。
而且捎捎有些正确历史认知的都能发现，跟C国人混居在一起了还有好？最后都会变成伪装成“单一民族”的文明主体。
很快，西中洲的风刮也到了土球其他地区，各地都开始效仿，至少修坟的优点很明显：费钱不多，稍微宣传一下就能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唯一的特例是北大漂亮洲……好吧，就是A国和Ca。
修坟也有钱赚，但这点票子实在是有些侮辱A国的商业鬼才们了。
除了军火热，自几年前全球传染病之前就开始的“避难所”服务，早都形成一条龙产业链了，怪兽接触西海岸之后，更是推到了新高。
只不过与军火商们不太一样的是，“避难所”产业链，有很大一部分都没有上市，所以外界看起来好像不温不火一样。
避难所产业链，第一个当然是造避难所的。
本着掏钱的是上帝原则，避难所主要分作三个类型：个人型，家庭型和团购型。
前面两个没什么好说的，团购型就太有市场特色了，这是种卖床位的避难所形式，根据开发公司和目标地区不同，床位有几个到二十几个的，更大的也有，但是没有销路就没人造了。
难道不是团结更多人，才能更容易恢复生活生产吗？
不是！
假定的避难时间是怪兽已经彻底摧毁人类文明。恰好A国又是个全民持枪的国家，大型避难所人多，矛盾自然会更多，可以很容易想象到会发生什么情况。
团购避难所的主要目标人群，是已经互相熟识的同一社区内友人，虽然也难以避免在封闭区域里，时间长了之后大部分会出现反人类的情况，但谁让他们买不起高级避难所的？
避难所的第二环是食物和饮水，主要是食物，饮水解决方案一般包含在避难所本体里，包含集水和水井等类型。
前几年的传染病病情，加速让某些企业推出了避难食品，与以往的罐头不同，这些高度干燥的食品，保质期动辄三十年起步。甚至帮大家考虑到避难时生火不易，大部分避难食品都不需要烧开，直接冷水一泡就能吃。
避难所产业链兴盛，最直观的表现，是几家造避难食品的上市企业，上半年财报利润比往年同期至少翻了三倍！跟五年前比起来，仅避难食品一项，已经从小额业务变成主业。
有媒体调查称，截止七月底，不含自行挖掘建设的避难所，已经售出的避难所及床位，已经达到四百万人。
貌似不算多，但商业公司在几年的时间里挖了上百万大大小小的地洞，并给其中大部分配上超过半年的避难食品，消耗的资源也绝对不会少。
另外A国还有另一种意义的避难所，是A国特色来的。
A国因为欠债生活的理财习惯，和房产税机制，导致连续失业一段时间必然失去房产，一个人一旦开始领失业救济，又会因为救济相关规定，很难再通过自身劳动回到正常生活。
所以失业人员如果没有亲戚朋友帮忙挺过去，会变成终生制流浪者。
特色就来了，流浪者没房子，只能住公园，部分地区为了市容、影响大老爷们的心情、单纯的圣母爱心等因素考虑，就会修建避难所，给流浪者一个睡眠的地方。
以工代赈？抱歉，没想过。
和前面那种专门针对末日开发的“商品型避难所”相比，常规避难所通风条件很差，如果不睡在入口附近，窒息死掉都很正常。
部分地区已经开始对这类避难所进行扩建和改良，但也只是极少数经济发达，有钱人同情心比较泛滥的地区。
至于Ca，都不用把它当成一个正常国家，所有一切参照A国即可。
世界各地的奇葩行为被从各种渠道转到C国。
C国民众表示：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所以才会把这么离谱的事搞成潮流。
C国因为数千年从未彻底断绝的文明，能够参考无数集体抗灾的历史经验，另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一种文化符号，被大多数人埋在心底。
所以越是到了困难时期，C国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平时根本都没考虑过的生产活动中去。
部分为和平时期服务的行业破产后，没多少民力浪费去干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官方协调全国资源变得更顺畅，又让他们诞生了新的小小野心。
月球基地，是不是也该放到桌面上来讨论了呢？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各国就都有考虑过建设月球基地的事情，C国自己也在几年前立项。
可那些所谓基地都只能服务于科研，比如A国提出的“可供四人居住半年”，居然都算高标准！
而C国现在想建月球基地，目的是为了给轨道站提供成本更低的物资来源，这意味着需要多种类型的生产设备。
一般情况下操作维护设备也都需要人，每个人都需要生活资源、生存空间，又会进一步提高基地规模。
不过C国最近在该领域取得突破，原本哪怕有电磁轨道发射装置仍然显得不现实的事，现在已经可以考虑尝试一下。
243 月球计划
C国本次突破的是AI技术。
……也不好意思说突破，因为原本是分离的游戏源代码，现在只能说：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会用了。
针对游戏源码的研究其实是各个项目中最早的，可由于编码规则不同、数学基础代差、二进制和四相语言之间部分的不可互译性，一直到章鱼拿出了“古代通道”软件，土球这边的数学基础也随着深空工大的开放有所进步，才反向开发出较为实用的转译软件。
直到怪兽危机开始接近四个月，相关机构才真正看到了无乱码的AI源码。
《星球战略》的AI大体上分作四个类型。
其中有一个高级AI判断被保存在服务器端，找不到代码。
剩下的三类分别是自动管理AI、基础人物AI和怪兽AI。
首先排除怪兽AI，该AI逻辑非常原始，原始到相关专业的毕业生都能读懂其AI逻辑，意味着哪怕没有外星游戏的由头，土球也会在近期开发出类似的AI，甚至说不定哪个地方已经有基本框架了。
第二个被排除的是自动管理AI，这东西有点类似土球今天的工程控制软件，只不过自动化和全面程度远胜如今。
自动管理AI的结构与工控软件的区别在于，它只有一个逻辑核心，具体的管理，需要相关设备提供管理接口，该接口会包含设备本身的数据库及工作逻辑。
一定要用似乎也没问题，问题是没有配套设备，相关的设备数据库及工作逻辑标准，涉及到另一项对游戏的逆向开发工程，远远没达到实际应用的水平。
剩下的只有基础人物AI。
它非常神奇。
与管理AI一样，基础人物AI也只有一个逻辑核心，它需要连接其他的数据库，才能生成一个个人物。
相关数据库，包含人生记忆、知识、空白三类，前两者都可以由多个小数据库构成。
跟现在号称人工智能的大数据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区别要从实验中体现。
针对原版基础人物AI，做了大量的数据实验。
完全一致的底层AI，使用完全相同的A型人生记忆、B型知识库，在众多实验中，总计诞生了五十六种不同的人格！其中的七种，甚至连普通人都能在十几分钟里分辨出差距。
进一步深挖，认知到逻辑核心通过不同的记忆数据调用顺序，与少量的函数应用，在空白数据库里写入了不同的东西，进而形成了完全不同的人格，空白数据库也变成了人格数据库。
到这里，AI已经变成了丰满的“角色”，不过鲜明的人格，反而不利于初级应用，大家更想知道的是，AI如何以尽量少的算力，来解决自己遭遇的问题。
该路线的实验项目更多，比如有个大众熟悉的“镜子测试”。
研究院从某大学机器人研究中心，调来了两足步行机器人，把已经做完准备工作的AI装进去，提高权限劫持现有控制系统。
土球现有的机器人和人类之间，除了两足行走，可以说没有任何相关性。可哪怕是这样的条件，AI也很快意识到了镜子里是自身的镜像，并尝试整理外观。
同一个AI很快被装在另一台更小，且变成用轮子的机器人身上，结果又一次通过了镜子测试。
反过来解析其简易数据库，发现它的记忆和人格数据库都有了变化，它认知到自己“穿越”了，奇妙的是数据的总字节数增量，不到一百个字节。
这一实验让参与者们大为震惊。
稍微有点生物学知识都能意识到，这样一边认知世界，一边删除替换现有记忆的能力，总数据量不会无限制膨胀，已经非常接近正常生物。
此外，还有各种各样更奇怪的实验，比如三大数据库全部留白直接上机器人等等。
最终通过大量的实验，和谨慎的对逻辑核心少量参数进行微调，总算弄出了“工具机”。
“工具机”不会再自己往记忆、知识、人格三大数据库里乱改东西，同时为保留认知世界、解决问题的能力，给它开放了一个额外的空白记忆库作为行动参考，而非行动发起原因。
八月，电光刚刚在Ca被揍死，一台专门为太空作业制作的量产原型机被送到未来空间站，系列代号“智人”。
对于探索太空而言，人的结构说不上多么合理。
“智人”采用磁吸履带加喷气背包的移动方式，借助特别设计的三角履带构造，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调整履带触地的面，以改变上半身高度。左右两臂做成方便换装的形式，常规的抓取臂可以随时改成工具臂。
在空间站进行两天的放养，它已经在多嘴的宇航员中学会包括自己充电、自己换机械臂、出舱焊接、避让人类、给地面打电话等知识和技巧。
到了这一步，一旦决定量产“智人”，不但空间站的人力问题能够大幅度缓解，月球基地也不是不能考虑。
有人就开始担心智械危机了。
不过这种事要讲科学，“智人”的数据库定型和逻辑核心都是几个研究院、数个大学院系，一个字节一个字节确认过的，考虑过方方面面，硬件也不支持它绕过三大数据库的锁定，你说危机就危机啊。
当然也不能否认，因为AI拟人度高得过分，的确存在和人类一样的事故风险。
但是，与“智人”共事的风险，肯定不会比与人类共事更高。
与此同时，XX23年度上半年报告也出来了，C国让全球还能收到外界信息的所有人大吃一斤。
在全球灾难、海运极端萎缩的大背景下，C国的工业物资消耗量不降反增，竟然比去年同期还增加了7%，白魔导生产导致的工业用白银消耗甚至直接翻了11倍！
很多人都迷了：怎么做到的？
众所周知，C国文明几千年未有断绝，一个直接结果就是国内有开采价值的地表、浅层铜、银、金几乎给挖绝了，剩余铁矿受地理因素限制品味一般，放在工业生产中对设备的损耗比较严重，工业物料极端依赖进口。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的依赖，C国早几十年就在策划一些跨国的大事，包括西南线、北线、西线的铁路、输油气管道等。
怪兽危机以来，C国大幅度降低了成品商品的进口，反正拥有人类历史最强工业能力C国，没有什么在国内找不到替代的。
节约了进口运力后，粮食因为国外也受怪兽影响预期不好，进口量比较有限，因此几乎全部的运力都用来运原材料。
所谓投桃报李，那些不间断提供资源的国家，C国也有回报，主要是武器及技术方面的费用减免、农业技术的无偿援助、电力及兵工厂基建的优先级等。
这种模式，在怪兽危机越来越严重，乃至即将面对黑羊的前提下，肯定难以长久。
C国也在从国内方面想办法。
一方面，那些品相不太好，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开采价值的矿产，都部署起来，不要求立刻替代进口，至少先训练一批人员以便未来扩大产能。
另一方面则是民用，物资及商品的供应主要降低了塑料袋、油漆制品、木材的供应。前两者是化工产品能省一点石油用于提高战略储备数量；木材主要关系到人力，因为打怪兽真的用不到木头制品，而且该行业本来就因为环保原因在萎缩，只是给它人工加速了一下。
不过即便如此，过于依赖外部原料输入的工业体系也有其脆弱性。
月球，算是个短期内资源无限的超级小行星，月球基地或许也是个解决方案。
一通论证和争吵后，C国决定试一试。
C国为月球基地做的工作，有密闭式生态圈、重载火箭。
重载火箭有些争议，有人认为以现有的对接经验积累，完全可以用常用火箭实现多段对接以后上月球，之前捕捉小行星不就做得很好吗。
其实登月是其次，重载火箭的开发工作主要是为了未来第四行星红星的开发做准备，到时候总不能送一堆一百公斤的破烂到红星组装空降吧。
现在改变计划送机器人过去，技术准备都可以暂时不理会，直接就能做到啊。
不过现阶段未来空间站和死亡权杖还是重点，“智人”机器人至少先把未来空间站的工作进度保障了，该过程也是进一步观察、调试和优化需要。
月球基地从现在开始做规划，个方面细节整明白，等“智人”的量产线搭建好，未来空间站也有一定规模，时机刚好。
另外，还有个东西也需要时间等待，一口超级电磁轨道发射器。
现有的三口电磁轨道发射器，都是基于隧道工程留下的竖井建立的，不管怎么美化，确实是占用了公路、铁路资源。
三号井通过验收后，航天机构觉得还是要来口大井，目的是能够把人发射上去。
现有的井加速度过高，用来载人巨大的G力会直接把人挤爆。所以载人仍然使用传统火箭，传统火箭本来复杂度就更高，为了确保安全，必须的检查流程也省不下来，人力物力消耗都不少。
而为了实现发射器载人，需要大幅度增加电磁加速段长度，至少都要加到六千米以上。该长度不可能打垂直井，必然需要弧度，又会产生额外方向的G力，为了降低G力还需要更长。如果再顾及未来需要运一些大科学家之类的珍宝级人物上天，加速度还要再降，或者让发射井能够通过长度更大的火箭本体。
论证来论证去，最后论证出来一个十二公里长度的螺旋上升轨道。
稍微一算，都做到这么大规模了，干脆做五米口径的啊，材料损耗增加量不超过五成，但可以发射至少三倍以上的载筹。
五米不是胡乱捏造的数字，否则当然是越大越划算，C国的挖洞能力别说五米，十几米的都能挖出来。
五米能够匹配现有的生产能力，C国已经具备成熟发射经验的火箭，最大直径就是五米。参考前面3.35米的一号到三号井使用经验，这个直径未来利用好了可以把四十吨的载荷送去低轨道，哪怕是眼前，经过较为简单的火箭改造，也能送八到二十五吨。
这里体现出电磁轨道发射器的缺点，既口径匹配能力缺陷。
电磁弹射，加速体距离线圈越远越难以受力，给3.35米造的就只能发射3.35米直径的，去发射2.5米直径的虽然会更轻，可是加速过程中也更容易出现无法预料的方向偏差，甚至导致发射井损坏类型的严重发射事故。
总而言之，五米直径十二公里长度的超级发射井，就是C国给未来载人运输做的努力，月球开发也要落在这上面。
244 极
游戏里。
指挥官帮助土球攀科技树的事情，已经公开化。
爆出来基地里有研究机构入驻的指挥官，超过百人。
很多人来来去去，刚刚曝光没多久就给怪兽玩坏了，实际能提供超过一个月稳定研究环境的，最近数量一直维持在四十人左右。
不过基地里的学者告诉章鱼，现阶段游戏里至少一半上校级和以上军衔的指挥官能跟研究机构扯上关系。
可惜，土球的科技底色终究薄弱了些，没有专门指导的话，哪怕在游戏实验室里取得了一定成果，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经费在剧情世界还原实验结果，然后才能走向产业化。
而产业化过程，由于土球的国家分割与技术壁垒，走的非常艰难。
比如学者提过，C国两个月前已经把黑白魔导的实验论文送去UN了，结果居然迎来了一波白银暴涨！此外再没有一点其他消息。
章鱼也有点懵，他当时拿出黑白魔导的时候，好像还真没考虑过这方面的情况。
黑白魔导是超导体学科建立，直到章鱼所在的年代，其应用的时间跨度、领域跨度、涉及人口量，在全部超导系列里都数得上号。
可对于土球而言，其最大的缺点，说不定就是“银基”的基础部分。
从银河广域出发，虽然黄金一直产出量大于白银，但白银以化合物为实体的储藏量却远大于黄金。
可在一个还没脱离母星的文明，白银就非常稀缺了。刚刚退出贵金属体系没多少年的白银，还有大量私藏无法使用；古代采掘铸造的白银也当作古董被炒成天价；仍然具有开采价值的白银，储藏量却远远少于黄金。
C国这回的“国际主义人道行为”，很可能变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考虑到超导体的应用前景和眼前需求，那帮吸血鬼说不定会把白银炒得比黄金还贵！
章鱼也没舍得斥责他们，别说基地里的学者就是些小小研究员，哪怕C国官方大佬摆在眼前，也没什么可斥责的，因为没有对人类整体负责任的人和官方组织，一个行星级文明永远也不可能上升为整体银河文明。
章鱼所知的历史，有不少分支文明，因为国家再次分化，直接在恒星系内的竞争里把自己给灭了。
看着学者刻意定住的一个小可怜表情，章鱼装作没看到，可过了几天，还是拿出了两份新的超导体资料。
两类新的超导体，一种叫“太极”，另一种名字是“无极”，也是同一个系列的，但不属于同一个时代，后者的年代已经非常接近半人马历元年，到今天还在大量应用。
它们的主要基材，来自大气之外！
众所周知，地磁、大气之外，宇宙射线十分普遍，地表上观察不到的伽马波，也有不间断无死角照射，只是强度没达到毁灭大气内生物的地步。
在以亿年计的长期宇宙辐射侵蚀下，无大气、地磁的行星、小行星表层与浅表层，会逐渐养育出各种各样的同位素，部分宇宙常见同位素，广域分布情况堪比基础铜元素，这就是“极”系列的基础。
同位素的分离，并不是个轻松的事，不过现在C国已经拥有蹒跚学步水准的真空工厂能做初级处理，其他部分在零重力下也比在地表更容易，已经可以尝试此前行星文明几乎高不可攀的技术。
实际生产出来的成本，并不会比白银过度涨价后便宜，但至少有个替代品，不至于断绝来源。
比较早期的太极，继承了黑魔导的技术积累，倾向于高温侧工作，并且更进一步，超导温度范围从黑魔导的150K跨度，提高到了800K至1000K，例如“太极-庚子”的超导温度，是350K至1350K，既最大超导温度突破了一千摄氏度，大大推进了核聚变装置廉价化的过程，没有它，甚至很难想象每一艘大大小小的太空船都有核聚变反应器的情况。
无极，则是真正意义的全向超导，它不是章鱼历史书中的第一个全向超导，但却是全部同类超导体中，生产规模最大、最便宜、质量密度也不高。
无极系列里的“无极-归元”，超导温度为绝对零度到2800K，甚至突破了部分陶瓷特征超导体的极限。
无极系列产量高、成本可控、技术成熟生产危险度低、超导温度几乎横跨一切超导应用，以至于之后出现了更强的超导体，都没得到超大规模应用的机会，被誉为全向超导体的终点站。
章鱼拿出这两份资料，并没指望学者背后剧情世界里的C国，在银河纪元来临前能造出无极-归元，但终归是个方向，不至于让他们觉得超导体到头了，没什么好折腾的了。
这两份资料带给他们的震撼，比黑白魔导有增无减。
窥一斑而知全豹，读完系列导言，再在超导实验室输入相关数据、材料看一眼结果，就能感受到“外星人”身处文明，在征服星辰大海的过程中所做出的努力，在超导体一个领域的探索，远不是土球还在铜基、铁基上挣扎能想象的地步。
随着C国科学院超导行业相关机构的学习，某些人反过头去看深空工大的书，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深空工大，材料学的多本书里，至少提到太极十五次，无极一百二十次，琢磨来讨论去也没弄明白，问了很多NPC都遮遮掩掩，说什么“无极就是无极”、“太极有四十种”之类让人难懂的话。此前大家一直以为是在材料学里加入了哲学观，毕竟不要到外星，土球的分子生物学现在就有一些玄学化的感觉，实验的可重复率越来越低，材料学发展到一定程度，加入哲学观好像没什么问题。
到这里才发现，原来这两个是超导材料特指名词，两个名词本身甚至可以指代其所处的时代，所以书里才会多次出现“无极至今”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鬼话。
与之相比的是，黑白魔导在被C国拱到UN后，才有人从海量图书里发现了这个特指词组，分类是历史！
其实深空工大的历史类书籍并非没人研究，不过这种书的信息密度本来就特别高，可能几个字之间就含有一个时代的大量信息，解读分析没办法快起来，因为对打怪兽没帮助，参与的人数也比不上其他类目，就算偶尔有几个人发现了“黑白魔导”的字样，也没有引起足够重视。
站在章鱼的立场，偶尔弄一份资料推一推背景剧情的进度，也只是兴致使然，他大部分精力仍然是放在外界和古代游戏上。
哪怕是游戏里的基地，他都没怎么上心了，说到底玩《星球战略》也只是为了在玩古代游戏的间歇期烘托一下气氛，现在有一堆学者等着给他看背景剧情，基地当然可以放一放。
不过资源不可能无限制累积浪费，除了上缴一部分支援军方的戴森球建设准备工作，基地所在的初始岛屿已经完全要塞化。
现在整个岛都被硬化地面平整了，连高地小山都实现了完全人工化，已经看不到山，只有巨大的三百来米高的巨型多层机库。
当初第一军团的四个师编制，现在除了玩家的2213师和太空军2212师还差一点，2210、2211师已经满编。
机甲、飞机全部换成了八级、九级的，甚至还造了至少两百台各个型号的八级、九级备用机甲，库存机甲早期型号全拆干净了。
战斗方面，随着绿雾继续靠近，战斗密度越来越高，可还是没高过他发展的速度，另外因为异次元的开发，也已经建立好成套的透迷障侦察体系。
网络游戏嘛，不可能突然由打怪兽游戏变成玄学修仙，新鲜劲一过就是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所以章鱼也不愿意把心思花在这上面，还不如追剧情热血呢。
剧情由一整个复杂的行星级文明构成，除了怪兽，还有方方面面的信息、变化，通过提供技术也能产生互动参与感，和玩游戏是一个性质。
外界。
经过几个月的试探，某些牧羊人终于消停下来。
从外面的新闻、安全等方面的消息分析，似乎是牧羊人之间已经决出胜负，有财团要出局，等着瓜分尸体呢。
所以社区的边界上也没有继续征召人员，仍然是原本的三十人小队，由于外面消停下来，这支小队除了保持应有的体能和军事水准，其他时间该干嘛干嘛。
最近弄出个时间表，大概就在游戏背景的土球打黑羊之后，会有一支新的小队过来轮换，等他们的体能训练进入正轨，大家就能撒丫子回家。
白干活？
按需分配的社区就是这样啊，安全问题靠部分人自觉处理，干不好换人，干好了也没好处，不然勒？
不过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在个人档案里会加入安全积分。
以章鱼所在小队为例，一号和二号指挥岗的安全积分加四分，三号到五号战斗指挥岗安全积分加三到五分，其他全员加两分。如果出现直接冲击边所的状况并且守住了，整个边所所有安全人员都会额外加一分。
正常时期，不故意破坏规则，一年做几次轮值，也有一个安全积分收入。
而安全积分其实没什么P用，只要不是负分都不影响社区内的活动。比如刚刚成年是零分，这个时候就可以享受指定区域的套房、奶茶/其他踩点特色食品、乘车、主机的软件定制服务等等，只有一项限制，零分不允许接触边所的安全系统，更不准尝试连接阿伟系列安全机器人。
超过一分的安全分数，只在一种情况下是有意义的——大银河高等智慧生命联合体缺人。
这种情况不多见，因为在银河联盟里的人，处于古代通常意义下的“死亡”状态，也就是生理上几乎停止活动了，仅以脑力辅助机制执行……当然也能通过操作类似镜像的东西进行实体活动。
该状态会让生命显得十分漫长，除非自认为不适合继续担任银河联盟成员，或出现明显违规，才会需要各个行星地表社区的人员补充。
社区人享受社区的生活，并不以任何等价交换物为前提条件，唯一称得上交换的，就是类似这次与AI系统之间的安全权限交换，但对于外界人或古代人而言，或许这种安全到甚至枯燥的程度，反而会让他们更想作死。
所以能够完全拟真的虚拟平台，是社区能够长期存在的前提条件之一，否则现有占比5%的人口，至少还要再流失掉99%。
245 “外星人”分析部的作用
章鱼毕竟是个生活在半人马历的社区人，他对古代历史的了解十分粗糙，也很难想象习惯用资金的社会还能变通。
黑白魔导实验资料全面公开带来的结果，99.99纯银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从每千克6200，飙升至每千克38000，还在继续涨，连一点下跌的势头都没有。
这样的价格飙升，对所有需要用到银的实验室、工业链都产生了影响，可是对于目标C国的超导体生产影响却十分有限。
第一，大宗矿产交易一签就包含了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价格约定，违约不交割后果很严重，可能导致矿业直接破产。
第二，C国借助庞大的工业产能，现阶段虽然“交易额”看起来不大，但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成为实质上最大的国防资源供应商。
第三，作为一个古老文明，必要的时候以物易物也很容易被接受。
尤其是第三条，对决定后续白银进口的影响最大。
现在世界上谁真正拥有白魔导ZERO量产能力？
是C国。
现在谁拥有白魔导ZERO实际应用的经验？
还是C国。
C国拥有白魔导ZERO的实际定价权，甚至有一定积累指导别人做应用开发，直接用超导体或电磁炮炮管来换白银不就完了吗。在另一个拥有黑白魔导生产能力，并且愿意以更低价格出售的对手出现之前，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价格暴涨的背后，还是那些一直从实体产业吸血的所谓“资金调配”行当，以为他们赚钱的时候会真的交割实体白银？其实最近几十年他们从来不交割任何实体，只交割印着什么字的纸，靠着这些纸，他们中有人破产，有人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高端生活。
这些人之中，甚至没几个人认真读过黑白魔导的书。
白魔导ZERO是银基没错，但占比最大的白银，也只占全部重量比例的23%！黑白魔导全系列白银占比最大的也只有31%，要不然怎么是“类化合物”。
总而言之，问题不大，等这些人中的一批跳楼，剩下的赚得差不多，价格还会回归正常曲线，会涨一些，但不会如此离谱。
不过因这件事，负责跟“外星人”接触的多嘴预备役居然从章鱼那弄来新的超导材料的详细资料，也是意外之喜。
针对极系列，一群人跟着参与了游戏内超导实验室的实验，过了一遍资料，论证过程中很快决定：暂缓。
极系列作为一个系列，其贯通全系列的一致特征除了同位素原料，还涉及到键能赋予技术。
键能赋予这个东西，说它初级也没问题，化学反应就是键能变化的过程，往前都能追溯好几千年了。
极系列的键能赋予相对狭义，由人工干预直接给不同的原子与分子赋予键能，是个物理工程！和这玩意勉强能扯上关系的，现代大概只有分子生物和计算机化学，不过水准远远不够看。
大家扯了几个相关行业的大佬来参考，认为跟着资料一步步做，借着天上的未来空间站和已经捕捉到的小行星，再添一些高端设备，勉强能实现微克级的操作。
……没错，是微克，毫克的千分之一，千克的十亿分之一。
这还得勉强，代价什么的都不算，当初白魔导、砖墙等新材料，地面无尘无菌实验室制备都能做出百克、千克级的，极系列距离按吨计算的量产，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其实暂缓这个决定都不需要这些科技大佬去讨论，负责分析观察“外星人”的社会与心理学科部门，在章鱼拿出资料没几个小时的时候早都做出判断了。
章鱼作为第一个，也是已知唯一一个游戏中活的外星人，不用提供科技资料，本身就已经是世界级的世纪研究项目。
哪怕每天露面的时间有限，还隔着个网络游戏，也完全不能浇灭“外星人”分析部的热情。
截止到八月份，C国已经储存了关于章鱼超过一千万字的基本分析，不同角度总时长超过两千小时的视频记录，至少十万张起步的高清照片。基于这一套基本资料，还有巨量的分析类文献。
可以骄傲的说，没有一个人类，有资格被如此细致的分析。
那C国对章鱼的认知到什么程度了？
针对个体：
“在长时间的观察和试探中，戏谑、歧视、仰望等，体现及有可能体现身份落差的微表情，至今为止出现的次数仍然为零。甚至作为一个智慧生物，这都是不合格的表现，但我们又很难不去赞美一个似乎对一切都平等视之的高等生命。”
“自称每天花大量时间玩‘古代’游戏，根据已掌握的资料，‘古代’与我们的时代很接近。奇怪的是，我们没有人在任何场合见过他玩过任何游戏，以日常行动时间分析，‘玩古代游戏’的过程，可能跨过或包含在睡眠时间段，与很多对‘虚拟设备’的幻想状态近似。”
“他处在绝对自律状态中，似乎不受生命中的化学物质影响，除满足游戏内人物基本需求，绝不碰任何有味道的食品，饮水只喝纯水，而我们此前已经从数据层证明过，他能尝到游戏中的味道。我们不知道他是否在脱离游戏后能保持这样的状态，而在游戏中，他的理性程度恐怕和概念神没有任何差别，有超越宗教神的神性。”
“经过侧写与反复论证，可以确定他的心率有问题，远低于我们对‘人类’的预期。猜测一：操作游戏人物的大脑，其本体也许与我们人类不太一样；猜测二：外星人普遍使用控制心率的方式延长生命，而不是我们此前猜想的单纯基因技术。”
针对背景：
“高度特化的按需分配社会，完全依赖人均个体素养以维持整体稳定运转。其外部似乎还有赛博朋克式的社会形态，目标对相关问题没有直接回答，微表情描述的信息也极其模糊，有待进一步论证。”
“最近他改变了接入设备，可以明显的观察到，他的人物状态更……NPC化了，经过询问，只得到‘安全方面的事’。从我们对他所在世界的认知分析，他没可能在其生活环境中遇到连续数月的安全问题，所以它大概率是群体安全问题，或者可以用现在的意识形态纠纷来理解。”
“有一个被称作主机的东西，最早以为是游戏主机、网络服务器。现在一般认为这是对全网计算力的一个总称，不过仍然有具体服务功能，除此之外，也许还带有‘行星意识’、‘盖亚意志’、‘阿赖耶识’之类的职能。”
见微知著，土球的知识储备量，已经到了只要愿意去深挖，舍得下本钱和人力，一个人，足以展现出一整个完整的世界，哪怕是个病态的人，也能描绘出一个显得病态的世界。
在这样的分析能力面前，没有任何人能伪装成外星人，也没有任何外星人能伪装成人类……当然，前提是有人开始怀疑，并且怀疑者有一定的证据，否则永远不会有专业人士愿意在大量的骗子那浪费时间。
说到骗子……嗨，真是没想到，怪兽危机之后其行业反而越发的兴盛了。
不提远了，《星期战略》这款游戏，最低时玩家在线量已经降到七百万，现在已经反冲回一千二百万。
一千二百万玩家里，全世界研究机构以及与研究机构相关的玩家合作者，可能占掉了两百万，大部分学者、地勤、指挥官职业都是这些人。
剩下的正常玩家约六百万，其余的都有骗子嫌疑！
迄今为止，C国一些没接触到核心机密的社科与心理团队，已经前前后后调研了八百余人，除了二十几个精神病患者，全都是骗子。
从土球的角度出发，怪兽直接或间接造成的产业链破坏，的确会导致一群能上网的人失去工作，其中一部分或许会抱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加入诈骗行业，其中有那么些个擅长包装的能引起别人怀疑而不是直接戳破，也很正常。
为什么装外星人的骗子会越来越多？
两方面原因。
C国是真的见过外星人，并且外围行动被人曝光过，虽然外围行动人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但专家团队对游戏玩家的全面分析，这样的行动本身就足够异常，引起了注意。国外方面，一开始由阴谋论引导，也开始吹外星人风。毕竟游戏来源摆在那，里面有外星人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有一个国家的官方开始行动，就有越来越多跟上的。
不过官方动，骗子为什么敢正面上还是问题，这就涉及到另一个原因，或者说漏洞。
事情最早还要往年初深空工大开放的事情那追溯。
当时的玩家构成，C国覆盖了绝大部分高端玩家群体，尤其在指挥官方面。别人也想研究外星科技啊，结果就造成了大量的跨境买卖账号交易。
有的商人一看这里有钱赚啊，便专门做起来这类生意，以至于现在账号分布非常混乱。
不像土球传统网络，游戏的本球服务器之间没有数据交换，数据都会在服务器流向原新信三号卫星的异常点，账号跨境之后根本没办法追踪源头，当然会引起骗子们越聚集越多。
如果还有功夫看普通新闻，现在经常能看到骗子被骗的新闻。
到了这个时候最初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讨生活，骗谁不是骗啊。
回到正题，分析部在章鱼拿出“极”系列超导资料后，意识到他当时的微表情与肢体行为，并不包含期待，更多的像是“拿去学习吧”。
对比了一部分以往提供资料时的表现分析文章，分析部做出判断，这份资料与C国现有的科技实力有代差。
当时搞科学的那帮子还不服，硬要去论证，得瑟不起来了吧！
社科和心理，它也是科学！
尤其心理学总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和影视产品，被大众疯狂误解，认为玄学成分比较高，实际上这是一门实验可重复率比分子生物学高出一倍的，真正的纯科学！
而社会科学这边，总是有人喜欢拿来当预言家用，其实社科本身是统计学分类，预言可不算本职，顶多是部分人掌握到一定统计数值后做出的“合理推论”，至于到底是否合理，还要看掌握信息全面程度，以及人心脏不脏。
246 历史在向前
土球，在电光之后，经历了又一次一级小怪兽袭击，莫名其妙掀起来一股对“国家”的反思潮。
起初是一部分小国、地区一般国家，面对怪兽时的力不从心所做出的学术讨论，很快就波及到几乎全部的第三世界国家。
当然，土球“主流”媒体在察觉到大家的意图后，立刻变成了聋子，甚至反过来臭骂当地官方。
现代国家都是民族国家，除去某个伪装成民族国家的文明，和某个多元国家，其他一概如是。
而追溯民族国家的起源，就会发现……又能扯上E国，全球搅屎棍那真不是开玩笑的。
从E国的角度出发，民族国家又能给它带来什么好处呢？
曾经的E国号称日不落帝国，殖民地大约占据了全球陆地总面积的24%，当时大部分被殖民地区，都还是部落文明。
部落文明的形态，几十个、几百个人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团体，既不利于忽悠，也不利于收割利益。
E国本身是个千万级人口的国家，管理几千万平方公里上的人，如果一个团队都只能对接一两个部落，那就不用干活了。
为了方便管理，E国挑出代理人，人为给大家划分民族。例如在南黑洲同一个地区，有牛的是一个民族，没有牛的是另一个。
这样的划分方式，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育，得以实现跨部落的治理，也有利于分化已经形成国家的地区，使得当地难以出现利益一致的反抗群体。
其他殖民国家在这方面也做出过努力，但不论治理投入还是产出，结果显示E国这一套最好用。
E国人一看，这行啊，顺便就在西中洲及世界其他地区试着推了一下，这被部分学者认为是后来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诱因之一。
不过在推行的当时，由于E国本身更适应这套搞法，的确让西中洲各国疲于应付，相对力量越来越弱。变弱的过程不能都归功于民族化，但民族化的确其中的重要一环。
而随着时间临近第一次世界大战，E国国力相对于A国变得衰落，它就更依赖各地区民族化带来的好处了。
民族化的殖民地，代理人们很容易就扛起民族大旗，提升凝聚力，降低生产中的额外损耗，治理投入更少，产出相对会更多。坏处是民族化必然会诞生的民族自尊、民族自信，都会导致殖民地越来越失控。
但当时E国不得不饮鸩止渴，因为有人准备跟它开打了。
经过两轮世界大战，E国欠了A国一大摞债务。
A国虽然是E国移民后代，却是因抗税而立国的，当时国力已经稳居土球第一，如此机会怎能看着E国借殖民地再喘上气。
轻轻松松在全球进一步刺激民族国家概念，甚至直接进行经济和舆论援助，让E国殖民地一个个立国。
E国留下的民族资产，经历了这一波变化，在世界各个角落生根发芽，形成了今天的样子。
人工生产出来的民族国家有一大好处，就是体量都不大，霸权国家爱怎么捏就怎么捏，培养各种类型的代理人也不难。
可是真的从基因层溯源，这些人造民族都是同一民族吗？不同国家的民族就真的不同吗？
不管之前如何，到了怪兽时代，人造民族国家已经适应不了历史潮流了。
本来就穷，规模再小，不要说小怪兽，小小怪兽上岸都是个灭国的结果。
怪兽危机到今天，已经有四十个国家消失，其中有三十个人口不到一百万，里面至少有二十九个，灭国都跟二级怪兽没有直接关系。
这种时候，整合力量刻不容缓。
这件事上最积极的是黑盟。
诞生于被殖民、屠杀了数百年的黑洲，黑盟很早就意识到黑洲要强大，大家必须团结在一起。
但在以往，外部势力的干涉、内部地方军阀割据、各地利益集团的隔阂、黑盟里面的反贼，让事情始终无法往前推进。
不过最近，可能是某些人断了狗粮，总感觉反对声音小了下来，黑盟居中协调，趁此机会干了些大动作。
黑洲东部Eth、Tz、Ken在外界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签订了军事协防协议，另一个内陆国家Uga也参与其中，但并不负责军事部分，只涉及粮食协议，根据协议，前面三个国家还需要帮助Uga进行农业升级和军队现代化，不过军队现代化，其实就是给介绍个卖家罢了。
涉事的四国，Tz是地区强国，Eth最近十几年的发展很好，也有向地区强国进步的趋势，但还没有经过战争检验。
Ken是连接三个国家的纯内陆国，并且因为前些年国援建的铁路，与Tz在各方面的交流合作也越来越多，借由它的交通枢纽地位，四个国家得以把从Tz海港上岸的货物搬运到任何一点。
Uga受西方宣传影响很大，本来是不想参加的，但无奈的是西黑洲已经搞得一团糟，缎几个月没死不说，上个月又上去一只，而且最近一起事件距离Uga国境不足一千公里！
Uga虽然和Eth一样是高原国家，可它因为经济落后，空有地利，装备水平甚至只能跟土匪看齐，存亡已经迫在眉睫。
黑盟的动作还不止这一处，南北黑洲还有两个项目。
一个是依托于南黑军事力量建立的防御体系，一个则在北黑洲，Egy见Eth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Tz搅合到一起，赶紧纠集起来的小伙伴群。
南黑协防群除了南黑，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值一提。
Egy号称拥有黑洲最强军事力量……虽然好像没打赢过谁，但的确相对于旁边那些更拉跨的，要强多了。
Egy和Eth的恩怨其实没有特别远，也就百来年的事。
Egy作为西方在黑洲最大的代理人之一，长期把持着黑洲生命之河的用水权。
Eth作为该河上游，承载着百分之七十流量来源的分支之一，青色生命之河的主流域，当然不服买办在下游包办工业用水的做法，所以借着国内发展需要用电的机会，开出了超过全年的财政收入总额的价钱，请人来修大水库。
水库有多大呢？
要七个丰水季节才能蓄满！
Egy惊了，你个白人大爷手下的山地黑奴还敢反了！
如果不是Egy国内情况十分糟糕，这俩早几年就开干了，哪怕是没开干，只要一开会协商，就是不欢而散的结果，新闻短到经常连二十个字都没有。
总之，以南北买办集团为核心的两个协防体系，有点外强中干的意思。
但对于整个黑洲而言，这是个好的开始。即使晚了点，也好过趴在角落里等着灭亡。
至于西黑洲，那是一点办法没有，涉及到的外部势力太多，形成了十分复杂的地缘关系，军事割据也更为严重，远不如东黑洲闷头奔好日子那种协调。
土球其他地区，当然也有需求，不过条件相对差很多。
例如南大漂亮洲，所谓离天堂太远，离A国太近，作为A国的后花园，这里没有任何条件诞生足以抵抗怪兽的力量，哪怕姜格已经在这里杀害了无数人命。
而在世界其他地区，比如中洲中部。谁还不是个历史文明古国了？
谁做老大都不服，最后也只能进行有限的合作，真出事他们也信不过附近国家的战斗力，还是得找隔壁同一信仰的有核国家Pak来平事。
类似的国家趋同局面，反而在国周边更进一步。
除了怪兽威胁的确影响到了所有国家，更有历史原因在其中。
有国民众经常开玩笑：朝贡是联盟的高级形态。
对于大部分国力有限的国家，并非一点道理没有。所谓同盟，在体量差距达到一定地步后，小国又能在灾难时期帮大国什么呢？全国献祭掉都不如人家五十分之一的产出，只能说表示个心意。
国周边的国家，尤其在南向、西向，以及东北方向某个半岛，谁不知道朝贡体系有好处拿？甚至在安全方面也更有底气。只不过局限于民族化国家带来的民族极端化的必然趋势，平时没人敢谈论这种事罢了。
到了存亡之际，国际“主流”媒体渐渐失去对各个地区的实际掌控力，部分地区就觉得“自己打怪兽太难了”，哪怕二级怪兽不算，一级怪兽都需要这些国家拼尽全力还不一定能拿下。
还是要引入一个朝贡核心才行。
当然国已经是现代国家，不能真的倒退回去搞朝贡体系，不过如果能平价获得资源，再等价交换之外支付一些安全保障，也不是不能谈嘛。反正抱着天下大同，着眼人类整体命运的国，本来也不能看着旁边国家一个个都灭干净了。
247 与第三世界在一起的那个身影
侯西雷，一个曾经没有希望的黑洲孩子。
这个名字，是当年来黑洲修路的C国工人，他爹的帮带师傅给取的。
前些年去C国留学的时候，发现曾经被取名叫猴塞雷、猴西雷的黑洲同乡还不是一个两个，不过这名字还是包含着非常美好的祝愿，他没有在日常生活中恢复使用身份证上的名字，应该还会继续用下去。
如今的侯西雷，是Eth中最年轻的校级军官之一，本次带队的任务，是保证一批在Tz上岸的生产设备能够能够正常抵达祖国。
什么设备需要军方跨国运输？
……暂时保密。
吃过勤务兵做的油条当早餐，侯西雷便带着几名手下前往港口边的高台上，等待货轮抵港。
临近中午，海岸线上出现一支巨大的船队，其中几艘离开船队驶入港口。
侯西雷看一眼旁边的手下，手下点头离开。
十余分钟后，手下前来汇报：“货物安全抵达，那边说我们下午六点前可以启程。”
侯西雷点头，却没有动弹。
手下也只能跟着干站在这，中午，大家坐在地板上吃包子。
下午两点，出状况了。
港口北边响起防空警报。
抬头一看没有飞机，所以引发警报的是人化怪兽。
这个港口最近经常出现Som泛滥的人化怪兽，看来运气不太好。
侯西雷用左手捏了捏右手手心，思考了几秒开口：“去问问他们要不要帮忙。”
两名手下接令离开。
几分钟后，手下用步话机汇报：“他们的人在西北方向被拖住了，至少有十五只怪兽人突破防线，港口现在只有一个排驻守，他们希望我们帮忙守一号集装箱码头。”
“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协防，但他们要按时确保我们的货物通关。你俩留在那和他们在一起，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通讯完毕，侯西雷发出两条命令。
“去两个人，带二连二排、三排去守集装箱码头，通讯兵，发报汇报情况。”
二连是个装甲车队，虽然大部分都是装甲吉普，正经的装甲车只有两辆，不过这样的车队也不好随意进入港区，此前守在港外。
等通讯兵发报完成，侯西雷带着剩下的三个兵移动起来，在一里地外，和刚刚通过门口的二连两个排的车队汇合，很快抵达防守区。
人化怪兽实力弱小，在车载机枪、机炮的火力下毫无幸理。
半个小时左右零零散散打掉三只，留在港口驻防部队的士兵再次联系：
“西北方向的驻军收缩了防线，他们现在要求港口让我们快速通关，我们在港口留下一个排的车辆，其余尽快抵达一号目标点归还装备。”
本次行动除了士兵的单兵装备和两辆装甲车，武装吉普都是Tz借的，比较省钱。不过现在看来，Tz北面与Som接壤的东线，装备也非常紧张。
“知道了，让他们的人过来接车。”
虽说是快速通关，但是集装箱船卸货，也不是想卸哪个集装箱就能直接拿到的。侯西雷带着手下守了一个小时，才等到Tz来接装备的运兵卡车。
简单交接了五辆装甲吉普，Tz的部队直接驱车往外面去了，应该是在调集军队支援前面的防线。
后面的发展更离谱，过来接替他们防御点的，居然是民兵，或者说就是壮劳力。
人数大约五十人，里面只有一个班的人穿着Tz军装，剩下的甚至没几个人能断好枪。
本地区接近边境，时不时就会受到人化怪兽袭扰，整个港口城市的边缘都已经成为哨卡和阵地，现在看来，兵力配置根本不够。
不过作为外国军人并不了解实际部署，也许是边境防线上牵扯的力量比较多，所以城市部分没办法照顾得那么周全，只能训练些民兵协防。
前去接应货物之前，侯西雷做了个决定，给Tz的班组留下一挺班用机枪，反正大家都是用的C国军械标准，子弹自然也能在跨国武器上用。
货物清关完成，侯西雷的手下直接从集装箱里开出两辆装甲车来，这时押运队伍有四辆自己的装甲车。
随货物抵达的两辆装甲车是新式的对怪兽型号。
士兵运载量缩水了两人，采用了40mm口径高性能机炮，几炮就能干掉一只小小怪兽，虽然也能打得动一级小怪兽，不过机炮属于加农炮，射程有限，只能在拼命的时候试一试。
另外，反怪兽装甲车携带了四枚150mm对怪兽导弹，导弹比较短，一枚总重量约八十公斤，和传统的反坦克、反直升机武器相比，反怪兽导弹的战斗部相对十分巨大，射程因此受到影响，装甲车配置的这种只能打15公里，对两千米空中目标打击，则会缩短到11公里。
人员缩水的部分，主要增加了弹药箱配置，还有两个导弹储存缓冲夹具，能够额外携带四枚反怪兽导弹用于战场装弹，不过装弹过程就只能手工了。
说实话，靠人力把八十公斤、长度达到1.2米的东西，从车顶两侧的导弹夹具里稳妥的弄到发射架上，得要三个人才能完成，过程也快不了。但非常时期，一切以提高火力为优先考虑，进一步机械化的装甲车版本太贵了，运兵能力进一步退化，Eth财政负担不起。
侯西雷与自己的勤务兵，上了其中一辆新装甲车的驾驶区，等待货物集装箱被安放到平板车上，出发。
Tz不愧是黑洲最早掌握步坦协同的国家，哪怕是在临近边境的港口城市里，今天民众也有基本生活保障，甚至出了城区，还能在城外看到在几辆军车保护下种田的农民。
与之相比，从Som传来的军事情报显示，那边已经找不到一百个人以上的定居点了。
一小时后，车队抵达一个小镇，货物在这里改为铁路运输。
这是铁路的一条支线，原本要修到港口的，但爆发了怪兽危机，之后，C国留在Tz的一个专家小组和Tz的本地建设公司，仍在努力，但受到Som的人化怪兽影响，预计还要半年才能通车。
护送队伍带着自己的四辆装甲车跟着上了货运火车，车辆交还给Tz当地驻军的接应部队。
带装甲车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在铁路运输阶段，也有一定的火力。
除装甲车之外，护送队伍能依赖的只有轻武器，可也不算特别轻。因为货物特殊，部队给配发了最新从C国进口的二十毫米单兵步枪……说是轻型炮或者更合适。
另外Tz一支排级押运队伍也在同一列火车上，属于怪兽时期货运铁路常备的安全力量，防止货物被流窜土匪或怪兽破坏。
入夜之后，火车离开了Som的怪兽袭扰区。
货运火车是内陆地区的主要物资调配手段，每到一个站点都需要装卸货物，流程快不起来，直到凌晨时间，火车才抵达边境编组站。
侯西雷的手下就留在火车上，连同二十几节平板车，被编组到另一列北上的火车中，过程中顺便把军队通关手续给办了。
虽然是保密货物，该走的流程一样不能少，包括检查货物里有没有夹带人员、毒品等。
还是挺麻烦，为了进一步推进深度军事合作协议，将来几个国家的边境物流管理数据网络会被打通，不过眼前指望不上。
在编组站里折腾一个小时，火车出发，步入第二段路程。
Ken的情况比Tz糟糕十倍。
Tz和Som并没有直接交界，中间隔着个Ken，连Tz今天都能出现击穿边防线的人化怪兽群，可想而知Ken的局面。
实际上，Ken全国接近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约有二十万平方公里成了人化怪兽活动区。作为Eth、Ken、Tz三国中私有化最严重的国家，Som人化怪兽危机爆发后，很多有钱人直接跑路了，各方面生产差点全面瘫痪，在如此局面下，没有彻底解崩都算是领导有方。
也正因为Ken的情况糟糕到极点，大多数铁路已经彻底无法使用，Eth才不得不把接货点放到Tz去，否则在Ken的北部港口接货，路程能缩短七百公里以上。
在Ken的境内跑了六十公里，装甲车加油、下火车，跟着货运列车走接下来的路。
接下来约八百公里的旅程，四辆装甲车前前后后打掉了十几波人化怪兽，共计四十多只，这都还没计算Ken本国部队的战果。
实际上黑洲东部三国军事合作，就是Ken发起的，为了能发挥交通中枢地位，前两个月他们下了大力气，全面恢复几条贯通南北的铁路，以及从中部往西线去的铁路。
现在除了保护铁路沿线安全，Ken会在Tz的帮助下，尽快恢复南线通往海边的铁路线。
Eth也正在集结部队，接下来会沿贝利河直接把Som地区给切下来一块，截断人化怪兽南下的兵源，切掉的部分大概占原Som国面积的五分之一略多一些，该区域稍后会由Eth和Ken共同防御。
至于怪兽危机之后，切下来的这片怎么办，现在还想不了那么远。如果能顶着怪兽在周边地区每几个月一次的袭扰，把Som地区的人化怪兽清理干净，不排除瓜分掉Som的可能，反正这鬼地方也没几个活人了，因为识字率的关系，哪怕白给武器，靠他们自己也绝对顶不住任何怪兽。
这些事与侯西雷队伍本次任务没什么关系。
一路战斗，借机在城镇车站休整、换班，到第二天晚上，货车总算抵达Eth境内。
到自己家情况就不一样了，为了这批货物，上面指定了专列，列车除了一批白糖和这批货物，什么都没有。人员，除了侯西雷带着一个排开装甲车跟上，其他人全部在边境就地整编，准备去贝利河上游集结点。
数小时后，货物抵达目标地点，青色生命之河河岸的新兴工业城市卡里姆。
C国直接飞过来的技术团队已经等在车站了，检查了一遍设备，运输过程没有出问题，侯西雷的任务完成。
很快，卡里姆将出现Eth历史上第一个全生产链导弹工厂，将实现导弹零部件90%国产化。
虽然是比较小号的对怪兽导弹，但的的确确是历史性的突破，听上头的风声，这种小导弹做到150mm那么大的口径，是为了能装配上C国正在秘密研制的某种炸弹作为战斗部，换装新型战斗部的反怪兽导弹甚至只要几十发，就能干掉一级小怪兽。
248 “霸主”的颜面
怪兽危机，不知不觉中改变着整个土球的治理结构。
以往以A国为首的西方传媒集团，不断地向外输出它们地价值观，以及双重标准，带动着全世界民族去是非观，走向极端化。
而现在，媒体虽然仍然没有熄火，但军事干涉能力的变化，让部分地区或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开始把关注点从不分是非的作秀选举，渐渐转向人类社会化最基本的要求——生存权。
军事干涉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某些国家对外输出战争的能力。
A国现在的确还拥有着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不过和以往相比，此时此刻的它绝对不想要陷入任何一场对人类的持续战争中。
同样在八月，一些事的发生，更让世界看清了这一点。
Syr，位于中洲中部，主要民众信仰绿教的国家。
这个曾经美丽的文明古国，被A国以反恐战争的名义拖入战争泥潭，至今已经有十几年，境内超过两千年的古城市、古城墙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
此前的恩怨且不提了，Syr最近突然与他们主动请来的R国驻军实施了一场大型军事行动……当然主要是R国部队在行动，Syr现存军队连土匪都打不赢的水准，只能负责望风罢了。
行动周期超过六天，全灭了境内的极端分子、反对派武装的据点。
以往这种行动，必然遭受大量西方媒体的口诛笔伐，DU裁之类的黑锅都会飞过来不说，反对派武装也会很快莫名其妙的又拥有一批武器、车辆，而且往往比之前更好！
但这一次，除了嘴里喷点脏东西，并没有看见实际动作，仍然留在Syr境内的A国军队也缩在基地里不敢出门。
是真的不敢出门。
Syr经过十多年的战火蹂躏，没死过亲人的活人已经找不到了，怪兽危机很难带来更大规模的毁灭，所以在危机后反倒杀疯了。原本十几年都没死掉两千人的A国军队，在今年的前面七个月，已经死亡八百余人，绝大部分都是招摇过市的时候，被黑枪打死的。
A国驻军尝试用导弹清楚了几个“极端组织”据点，结果迎来的是本地区某邻国支援的导弹群袭击！
很明显，在全球五十几个“盟友”遭受安全危机的时候，A国根本没有更多的精力对该地区投放更多的资金、物力、间谍。
它以反恐为名的屠杀不可能无限制持续下去。
即使发表公开谴责，你谴责你的，其他“忠犬”国家除了嘴炮，保证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上的支持。
结果就是A国在Syr当地驻军离开基地，必须是装甲车队，才能活着回来。
与之相对的，R国军人在离开军事基地的时候，只跨把小手枪就能到处晃荡，还经常有人过来合影。
他们虽然无法在国际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仍然用行动诠释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A国也足够奇葩，即便如此，仍然没有全体撤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旦撤离，下一次再想找到来中洲正中心驻军以施加地区影响力的借口，就没那么容易了。
旁边国家一看A国这反应，嘿嘿嘿。
曾经被一小试管洗衣粉做借口，变成皿煮国家的某国当场就炸了。
短短十天里，A国驻该国大使馆被铁管做的火箭弹攻击了十几波，数百人失踪、被杀。
顺便一提，A国驻该国使馆，横跨两个街区，拥有文职人员两千多人，驻军数量未知，有内部的军事机场！
作为土球霸主，能忍吗？
……能！
只要再回忆一下，因为那一管洗衣粉，A国曾经在该国投入的资金、人力，与事后瓜分得到的收益，立刻就清醒了。
在国债已经翻了八倍，零利率执行了几年的今天，A国已经不想继续在里面折腾了，何况该国名义上的官方仍然是傀儡，再折腾也不知道应该选个怎样的傀儡才能更符合A国利益。
A国为了对抗怪兽危机，维持盟友“朋友圈”，放弃了一部分强硬反应的时候，最接受不了的就是Isr。
一个几十年前宣称“2000年前拥有土地证”的国家，突然出现在中洲中部，然后数十年如一日，歼灭、蚕食着周边地区，并将周边地区任何反抗者定义为“恐怖分子”的国家。
它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罪孽吗？它不知道整个中洲中部乃至黑洲北部的Egy都想生食其肉吗？
它当然知道，所以它更明白，一旦A国放弃在中洲中部的存在，第一个要给该地区几十年积累的亡魂偿命的，就是它！
在这存亡之际，Isr发动了它在A国的影响力。
此处需要从历史脉络整理一下。
Isr主体民族的前辈，是一神教的起源，现在受众更广的上帝一派，也是在该民族信仰UT教建立四个世纪后才从其中进化分离出来，绿教更晚。
然后有一件怪事发生了，除了一本西元前一千年的神话书，在中间长达两千六百年的时间里，该民族所代表的教派，甚至没有第二本神话著作，更不用说值得一看的编年史了。
那个民族哪去了呢？UT教呢？
被比上帝更晚诞生的绿教，给同化了，当时是大波斯帝国时期。
新的问题来了，两千六百年的文献空白，没有任何数以万计的“流浪族群”考古学实证，怎么就突然冒出一只数量几百万人的“单一民族”出来的？
这与那些现在正在被迫害的中洲中部人，黑发黑眼高鼻梁的祖先完全没干系了。
Isr现有主体民族，来自于中部以北，更靠近西中洲区域的某个游牧民族汗国，该民族当年也是地区性的小霸王，后来统治阶层感觉原始的萨满教有些不适合管理刁民了，便想要引入外部信仰。在经过一番操作后，当时只剩下零散皈依教徒的UT教胜出，成为该国主要信仰。
时代的更迭，王朝兴衰，渐渐的，这些人便散落在西中洲各国。
而在这两千六百年间，也有外族因为读了UT圣经而选择皈依的，当然也主要产自同源的一神教覆盖地区。
部分人随着大航海时代，跟着去了大漂亮洲。
东中洲也有，但只有一小撮。
解释这么多，一句话总结：相貌、骨骼特征差异，如同开UN大会的“单一民族”，并不那么单一，它们的利益也因此并不一致，而它们现在残害的，黑发黑眼高鼻梁白皮肤的绿教人，才是UT经编撰族群的真正后裔。
A国的UT人粗略算了笔账，发现如果不想让A国彻底走向破产，中洲中部这摊子事，好像真的不太好参合了。
A国的UT人与A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不让A国债务变成负利率的前提下，赶紧寻找下一个寄主，不过庞大的财富转移不是几年间就能完成的，需要大量的部署和宣传。
此前做得一切，都是因为Isr在中洲中部的存在对A国有利，起码对军火商、石油商、文化入侵有利，可石油商自从A国变成石油出口国之后就已经与该利益群体的同步性有所降低，甚至现在继续支持下去，就要拖着A国陪葬。
现在A国纯靠军事行动支撑盟友们继续买债务，或者在事发地临时敲一笔出来，如果想要支撑规模更庞大的长期军事行动和武装冲突，必然走向负利率。
一旦对债务实施负利率导致各国弃用，进而引起不可控的快速通胀，控制了A国80%以上财产的UT人并不能从中幸免。
那就算了，让它们去死吧。
当然事情不能做得太直白，该嘴炮的继续嘴炮，该卖军火的继续卖，但不会在往里面直接投入更多军力了。
良心？
抱歉，面前的钱太多，看不到那东西。
虽然表面上A国还没抛弃Isr，不过作为当事人，商业、经济、科研，甚至亲属关系也与A国有紧密联系的Isr，却能第一时间感受到无比的寒冷。
事情发生的过快，八月底还没到，Isr突然宣布将会拆除周边部分地区的隔离墙，撤出一小部分“争议地区”，希望能在UN的见证下，以此为基础展开商讨两国方案。
有A国靠着的时候，Isr视UN无数次决议为废纸，现在突然来讨饶？
至于Isr为什么突然会怂，看看UN会场就知道了。
中洲中部各国代表一个个眼睛冒火的盯着其他代表，仿佛谁敢开口说赞同Isr提议，就要扑过去咬人一样。
中洲中部作为世界岛核心地区，历史上出现过多个璀璨的文明古国，虽然现在已经变成民族国家，但文明的底蕴，仍然让他们有着比一般殖民地演变的国家，有着更强的自尊心与自强。如同被蹂躏了十多年的Syr，仍然能让西方全面诋毁的领导人，以超过90%的得票率再次当选一样，充满着双标与是非不分的传媒，在该地区的宣导效果十分有限。
文明是底蕴，也是桎梏。
最有钱的Sa，拥有核武的Pak，西方代理人的Egy，都无法领导绿教，因为在本地区如果想要领导其他同样有着古文明的伙伴，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干掉从地里长出来的Isr，拿回圣地之一，再来处理教派争议，否则没人会服气！
面对人口过亿，甚至全世界范围人口超过十亿级的绿教群体，失去A国直接武力干涉保护的Isr，哪怕拥有武器代际优势，就算能弄到几枚战术核武器，只有百万级人口，领土面积完全可以忽略的它，除了认怂还是没有第二条活路。
中洲中部各国代表一致认为，绝不能让Isr以侵占该地区93%的状态，实现两国方案，必须回到几十年前的UN决议划定的区域。
部分国家本来就看不惯Isr一贯作为，一直都要求以UN决议为基础的两国方案解决问题，当然就跟中洲国家站在一起了。
另一部分纯粹从遵守UN宪章的原则出发，也要顶UN解决方案。
剩下的国家多数是“不关我事，但老哥这么说了，我也保持一致吧”。
弃权的有，不过不多。
最后所有人都盯着A国代表，Isr代表甚至当众做出恳求的手势。
Isr代表的动作一定会被全世界看到，场面很有趣。
其实UN历史上不止一次两次要谴责和制裁Isr，但A国都给抗下了，哪怕引起全球愤怒，A国都强行动用一票否决权给否了。
有不少舆论因此认为，A国才是Isr的儿子。
往大了说，就是A国这种逆全球而动的行为，让UN颜面尽失，以至于怪兽危机早期，不少国家根本没考虑通过UN解决问题，UN也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否则全球航运保有量肯定要比今天高出好几成，死亡人数保守些，少死个几十百来万总是有的。
而A国代表也很尴尬。
翻牌子。
她又投出了一票否决！
不是为了救Isr，而是为了让其他故意看它笑话的“盟友”看看，A国不会轻易抛弃任何盟友，不要受到某些谣言蛊惑。
会后采访中，多国代表表示“我认为土球或许需要一个新的国际领导机构，为全体人类负责，而不是为几百万人，去否决数十亿人代表的利益”、“我国与部分国家正在考虑是否还有必要向UN提供会费”。
这类表态里，甚至包含了两个常任理事国，连一向善于和稀泥的C国代表，批评起来也直白了许多。
UN，危！
249 走向正常
常言道，P5赋予了UN权力，而不是UN赋予P5权力。
最近几十年的情况，明面上的P5，可以说只剩下三个，另外两个根本是连自我思维都没有的傀儡罢了。
当这三个中的两个，都开始觉得UN的存在合理性有问题时，UN的危机真的到来了。
其实C国也好、R国也罢，谁愿意在A国这套UN框架下玩？还不是当年A国还算个正常国家，在“为了全人类安全”方面，至少能做到表面上言行一致。
A国现在最后一点脸皮都不要了，UN所谓“维护世界和平”的使命，难道不就是最大的讽刺吗？
以往，C国是不愿意把这些事放到明面上说的，但随着怪兽危机的发展，她已经有了更多的实际话语权。
不说其他，只要某些人还想未来找个继承人去未来空间站生活，就不会做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事，至于用事实论据来反驳、反对，大家表示欢迎，毕竟理不辨不明。
在这个大前提下，C国也认为UN必须做出改变，否则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在世界级的怪兽危机面前，UN的会费会变成各国巨大的资源浪费……虽然很多国家平时多多少少都有些拖欠。
至于这个改造UN甚至另立门户的预案，会不会引起A国暴走，已经不是C国主要考虑的问题了。
一方面，随着怪兽危机的推进，各地核爆次数越来越多，土球环境破坏必然越来越严重。随后不管是怪兽直接来，还是粮食、渔牧减产，都会导致的人口大幅度衰退。
撇开圣母心，用冷酷的数据说话，怪兽危机若有机会渡过，人口减少会让现在人口爆炸带来的全球资源危机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甚至因为死得过多而大幅度缓解。
这种缓解有利于各方更理性的商讨后续合作，甚至地区性的合并，共同走向太空时代。
另一方面，未来空间站进展顺利，C国今天的武力，有把握在A国发疯发起全面核战争的前提下，在世界毁灭前，把未来空间站的人口容量快速提高到两千人，并保证投送上去的资源足以建成初步的资源循环链。
哪怕地表的人死个干净，人类也还有希望，而且下一次，一定不会有A国出来捣乱的机会。
越是能理性的看待未来空间站作为C国底牌的分量，A国反而越不敢轻举妄动，难道它家里就没有想上空间站继续做人上人的人吗？以它的负债，与古典的发射技术、材料积累，也很难造一个类似的空间站。
C国当然不稀罕去解释在太空站里还想做人上人，是在想P吃。
但C国的声音，因为实力，因为底牌，因为一贯不变的坚定立场而站在身后的友人们，今天的确足够有力。
UN在九月的第一天，再次召开会议，还是Isr议题，还是全部人等着看A国的票。
A国终究是没有彻底疯掉。
女代表临时接了一通电话后，投下弃权。
Isr代表当场就满脸流泪的跪在地上，几个中洲中部代表看他的眼神，如同看死人，另外还有个被Isr欺负惯了的代表也当众哭了。
Isr本身对全球没有重要性，再怎么发达，再怎么“优秀”，再怎么“友好”，几百万人也不足以影响八十亿人的生活，又不是几百万外星战士兼科学家兼工程师的集合体。
回到两国方案的决议，只是UN回复正常运转的一个信号。
如同之前说的，任何一个有核国现在对世界都比以往更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想把A国甩到一边去，因为它的存亡，还关系到整个南北大漂亮洲十几亿人口的生存希望。
所以只要它不那么疯，也不用太正常，只要能像三十年前一样能够说人话、愿意听人话、可以商量着做事，大家还是应该坐在UN的会议桌前讨论全球事务，而非一定要另立门户。
打铁要趁热，没人知道A国什么时候会再次被国内的极端舆论带偏，一些应该定下来的事情，现在赶紧商量。
UN会议分成几个小组。
有核国家进行闭门会议，各自交底自家核武器存量、生产能力，未来产能计划如何，以及控制此后相互毁灭的风险等实际议题。
外面还有几组，则是分圈子进行。
例如C国与R国、Pak、Tz、Eth、Irn等有着一定合作积累的，资源、工业实力等方面具备一定互补性的，针对这方面继续深化。C国及其邻国，则主要是安全方面的合作，此类短距离的双边贸易不涉及护航舰队，就不需要拿到UN讨论了。
A国的使节们也分几个组，一边带着南北大漂亮洲的一群小伙伴还嫌不够，中洲中部某几个国家、中洲东南部一群小伙伴、Au及周边一群。当然，A国最重要的盟友，西中洲的那一群也不能忘。
摊子铺得太大，有时候会很头疼。
大漂亮洲自A国以南，现在唯一关注得事情，是必须、立刻、马上，把姜格干掉，在这件事做完之前，没有任何可谈的，因为国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A国这回居然很干脆，因为它已经决定对全球军力进行部分调整，大漂亮洲这个韭菜园还是得优先保住，在其内部会议上，这件事的优先级甚至还在保护盟友之上。
毕竟盟友这个东西，通过数十年的意识形态宣传，满世界都是带路党，通过砸钱能轻易再弄一群出来，毫无商业、工业竞争力的韭菜园可是需要百年如一日的萝卜加大棒才能成型。
A国战略决策层，甚至有考虑在时机成熟时，直接把整个大漂亮洲并入联邦版图。
这个战略方向的觉醒，是它之前肯在Isr地区事务上松口的真正原因，可不是因为怕了C国。
当然，为了确保消灭姜格，南大漂亮洲各国也必须有表示，既必须同意A国驻军。
虽然看起来相当无耻，但考虑到姜格每次作案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没有就近的反应基地，哪怕总指挥部做出了合适的作战计划，也难以实施。
韭菜园毕竟是韭菜园，大部分国家当场表示同意。
哪怕变成半殖民地，至少权力阶层还是掌握着当地权力，总比被怪兽灭了好。
甚至有国家代表直接询问：A国驻军之后，本国军队是不是干脆就地转为治安警察？
A国代表送了个白眼：想白嫖我土球霸主的战斗力？
……得加钱！
总之，借着A国稍微清醒了一点的机会，UN通过连续好几个决议，明文确认了各国的“势力范围”。
势力范围这个词汇较为复古，可也没有更好的词进行替换，因为面对怪兽，很多国家的确缺乏生存能力，不得不依靠于强国的军事力量。
不过也有几块地方比较尴尬。
首当其冲的还是中洲中部。
作为世界级的火药桶，本身有着十分夸张的文化、教派分歧，在此处的投入与产出明显是不成正比的，可是不管它们的话，这些酋长老爷恐怕连自身都保护不了，更不用提治下民众了。
于是该地区的防守责任就分成了好几个部分。
被Syr请来的R国部队暂时不会撤离，并且会少量部署核打击力量，Syr地理位置过于特殊，很多国家都不放心让R国单独在这里部署核武器，干脆的，再次请来绿教的军事老大，Pak进行共同部署。
前面提过，Pak为了能获得更好的外部环境，在发展核武器的时候刻意控制了射程，一直都是两千公里，刚刚够炸南中洲某国的首都。
所以她的核弹部署在Syr，西中洲反应也没那么大。
不过西中洲经过数十年如一日的扣黑锅，早把R国当作地狱使者来看，所以也需要在中部走廊另一边，部署更多的核弹，才能感觉安心一点。
三方核力量，差不多覆盖到中洲中部三分之二的地区，侦察能力方面的弱点仍然十分明显。
该部分还是由A国存在于偏南地区的军事基地承担，海上力量则会有大部分调去协助西中洲的防御，也是对近期Isr地区决议再次表个态。
Isr还没死，它可不想被绿教清算。
所以也表态承担了部分侦察和常规火力投送任务。
从武力来说，中洲中部足够用了，可是涉及到的国家有点多，数据互通、各方安全关切等方面变得十分复杂，一时半会的还协调不起来。
最惨的仍然是痛苦了几百年的黑洲。
虽然它就在世界岛边，可毕竟跟世界岛之间缺乏陆运运力，本地又受到殖民影响太久，躺平等老天爷帮忙选的观念普遍存在，只凭借现有条件的海运、空运，想说把整个黑洲保住，根本不切实际。
最后也只能进行有限支持。
C国负责提升东北集团的武力和生产能力，西中洲负责西北地区……的农业和安全。
至于生产黄金和钻石的南部地区……
找C国没用，C国自己家近两万公里海岸线，还有两条护航航线要顶着，根本没有多余的海上力量给别的地区提供长期火力支援，只能说货轮编队到黑洲的时候，尽量把终点站南移一些，还不能移太多，因为会加长货运周期。
找老宗主国E国……前几个月被怪兽削还没缓过气来呢。
西中洲……好吧，整个西中洲包括E国在内，只有F国有一支海军勉强能称作舰队，其他至少要好几个国家才能拼凑出一支舰队来，它们自己都十分依赖A国的舰队，才有信心在更长的海防线上，防备R国的“偷袭”。
A国，虽然在这里有一些生意，却从来没把这个地区当作过战略地点进行部署，眼前就更不可能在这里浪费钱。
所以该地区只能获得东西两线少量的海运支持，看起来还是被上面一群黑洲国家挑剩下的，空运，除了人员、药品、少量救急食品，运不了什么正经东西。
军事缺口很大，军情互联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从好的方面考虑，至少，在黑羊出现之前，人类终于开始做点正经事了。
250 黑羊危机（上）
无论多么不想面对，时间总在向前。
努力、奋进、合作、霸气、哀求、恐惧，在挨个点名的“怪兽规律”前，似乎毫无意义。
黑羊出现了，并且出现在大家最不希望它出现的地方，Ca东海岸。
为什么大家不希望黑羊出现在这里？
黑羊的真名，就在A国文学体系下创造的新神话体系中诞生，里面充斥着百年来各个阶段的畅销书。
Ca作为A国的纯附庸小弟，其人口密度最高的东海岸，同样也是得知其真名人口量最大的地区之一。
在C国给UN提供的最后一份“预言”的近三个月中，A国作为新神话体系的起源地，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网络上，一切提及克苏鲁神话体系的文章、帖子、留言全体禁止访问。
实体中，一切相关书籍都被暂时下架，黑羊出现以前不得重印。
部分更为激进的地区，干脆把私藏书籍也列为“危害公共安全”行为，要求民众交出藏书进行销毁或暂时库藏，缓冲时间过后，被发现私藏者将处以拘留和罚款，故意私下传播者处以监禁，最高可达到洲级起诉。
有用没用，大家心中明白。
该知道的早就记在心中了，可至少还不知道的人，受无底线媒体影响产生好奇后，失去了获取答案的正规渠道。
有没有想过更多办法？
有，但没钱做，说也无用。
总之，黑羊现在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地方。
但事物总有两面性，从军事角度出发，这个地区，也许是人类尽快消灭黑羊最好的范围，毕竟范围扩大几千公里，都属于全球军事力量最集中的地区。
黑羊是一只四技能的二级怪兽。
技能1：不可视【被动：不能被任何光学、热学观测设备锁定。四色视觉人类及拥有四色以上视觉其他物种直视黑羊时，每十秒进行一次怪兽化检定，未能通过者即刻怪兽化】。
人类已有的观测手段不能说完全发现不了，但是能有效察觉其行踪的手段，还没有小型化，也没有大规模应用于军事上。
最直观的锁定方式，反而是视觉。
四色视觉听起来有点玄乎，其实这是一种普遍存在于人类女性的视觉才能，比例甚至超过天生具有蕾丝边倾向的女性。
只不过绝大部人有四色视觉的人，没有机会意识到自己看到的世界比一般人更美，更不会去刻意的训练相关表达能力，其中一部分会随年龄增加而逐渐退化。
但这里有些疑虑。
假设可以用特制色卡识别出四色视觉人类，那么谁来保证印制色卡的印刷厂调色工，每一个都拥有四色视觉？如果他们没有，又怎么能保证色卡不把四色视觉人类误认成双色色盲？
因此这项研究很难实现超大范围的全球取样，并给出让普通人信服的论证过程。
不论怎样，整个Ca和A国的人，每一百人里，都会有一两个人能目击黑羊，这是事后取证时得到的基础数据。
可以说幸运，也可以说不幸，黑羊首先被一艘Ca巡逻军舰，在距离海岸三百公里的位置被船上的女兵目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技能3：颂唱【超大范围，强制露卡生物每六十秒进入怪兽化检定，范围会随技能2激活次数逐渐扩大】
技能4：普通攻击，无光学影像，基础攻击范围约一千米，高频，物理破坏力只能勉强打坏4级陆地机甲，会让攻击点半径一百米内露卡生物强制进行怪兽化检定。
缺乏对黑羊怪兽化手段防御能力的军舰，勉强在黑羊将全部人员怪兽化之前，发出一段通讯，之后彻底沉默。
没人知道在全体怪兽化完成前，有几个人念诵黑羊的真名。
被全人类所恐惧的技能2：不可说【被动：一定半径内，念出其真名，会致使黑羊血量上限提高1%，攻击上升1%，攻击距离提高0.5%，即刻恢复当前上限0.5%血量，该叠加未能测出上限。对念诵真名者进行一次怪兽化检定。无法确认是否有其他效果】；
但现在，就是考验土球霸主军事反应速度的时候了，没有任何可以犹豫的余地。
没太多可犹豫的，哪怕亲手送Ca上路，误伤其一半人口，也不能让黑羊的检定范围覆盖A国核心区域，否则上帝的信众恐怕没有下一个礼拜日了！
Ca跟了老大这么多年，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
军舰传回的消息先在顶级小圈子里扩散，立刻东海岸全部机场的起飞顺序，就被私人飞机和公务飞机给占满了。
有消息渠道提前逃命的人不管，现在需要一批烈士，去确认黑羊的行动路线。
作为克苏鲁体系的发源地，黑羊预言本身就足以造成极大的混乱，所以在事前消息并未扩散，烈士自然也不需要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飞行员绝大部分都是男兵，怎么确认黑羊位置和线路？
答案还要从游戏里找。
黑羊在游戏里对于六、七级基地都是高危怪兽，也比较稀有，但只要投入的资源量大，总会有机会进一步了解。
现在全球常驻在线的研究体系及其合作账号，就超过两百万，虽然在外星技术的探索上大家相互间会有些龌龊，可怪兽情报还是会像普通玩家一样尽量共享。
还在玩的玩家们多数都属于“不干我事”型，同样也不至于非要把怪兽接触记录藏起来，只不过有很多人会忘记录像和记录要素，提供的信息相对粗糙。
总之，现在论证的一个重要成果是——盖格计数器有效！
游戏中的军方，没有盖格计数器这个东西，不过里面的高能探测器，其基础原理与盖格计数器类似，都是探测放射线。
怪兽的能级很高，绝大部分都可以用类似的方法探测。
盖格计数器也有其缺点，它只能读出放射量，想要确认放射源方向，需要通过移动过程中计数器的变化来确定，这部分需要与其他电子系统进行联动，短期内还很难全面整合进现有装备体系里。
同样，因为只是游戏里的论证成果，现实世界里，到底读数到多少才会出现无法逆转的怪兽化，也需要烈士得出结论。
或许有点残酷，但这是关乎全人类生死的战争，不得不做。
接下来的二十几分钟里，牺牲了十二名驾驶员，才测出黑羊的移动速度，绘制了两条概率最大的行动线路。
怪兽在游戏里，几乎都是以接近最高值的移动速度行动，跑到土球来更真实了，移动速度并不是定量，说实话，这类看不见的东西，大家宁愿移动速度固定到最大值，还容易较量些。
真正的打击还没送达，黑羊已经抵达Ca东海岸发动审判！
与游戏中的另一个差异显现出来，黑羊并不急于在被目击前使用颂唱技能进行大范围怪兽化，它只是移动到海岸附近，被人类目击，用普通攻击到处戳戳罢了。
普通攻击也带有范围怪兽化检定。
幸运的是，黑羊的怪兽化能力算是能量侧的，不像西北那边仍未根除的孢子，混凝土建筑能够更有效的保护人类。
但人化怪兽还是越来越多，开始在街道、大楼里进行杀戮。
“田间潜随者、月之镜守护者、伟大之潘神、万物之母、黑山羊母亲——莎布·尼古拉斯。”
终于，有检定通过，没有当场怪兽化的人类目击者，念出了禁忌的真名。
很不幸，刚刚的目击者在念出真名后，还是进入了不可逆的怪兽化过程。
而天空中的黑羊，行为却有所变化。
它停下了普通攻击，直接飞临城市上空并停下来。
怪兽化人类的发声系统没有办法说出人类能听懂的语言，否则怕不是当场就要强迫活人们颂唱黑羊的真名。
现场的情况，并没有走向大家臆想中最糟糕的地步。
绝大多数人看不到黑羊本体，怪兽无法用语言胁迫。
而能看到黑羊的人，每十秒就要接受一次检定，在如此高频的检定下保持意识，并能认知到那是黑山羊，还傻乎乎念出名字的人，十分稀有。
等了足有好几分钟，才有第二个四色视觉者因恐惧再次念出黑羊的真名，并且由于在黑羊的控制下，已经怪兽化的人类变成以驱赶人群为主，这次有不少其他普通人听到这个名字。
没等到情况进一步恶化，核弹带来正义！
黑羊用普攻凌空打碎一颗导弹，但另外两颗顺利的在它前后爆炸，顺便直接清空了整个城市的人类。
残忍吗？如果不残忍，在真名已经被普通人群得知后，接下来残忍的就是进化成黑山羊母亲的黑羊了。
这边核弹打击结果还没确认，为了防止情况走向失控，Ca各部门暂时全部听从A国指令，第一个命令：Ca干线光纤、干线通信电缆全体停止供电！
核爆之前，大家做得还不错，至少几乎没有民众知道这一只一定出黑羊，所以哪怕直接看到了，也不那么容易直接演变成指数增长形态。
拔网线、电话线，是为了避免网络社交和电话通讯，给受灾地提供更多的情报，至少让黑羊的成长速度赶不上核弹打击效能。
被核弹命中的黑羊，直接启动颂唱技能，之前接到国家警报从城市中逃出去，还堵在公路上被核爆冲击波掀翻了一堆的车流里，立刻出现大面积怪兽化！
Ca和A国都着急，但黑羊这玩意看不见，只能随便对着刚刚的城市丢几颗核弹，然后再次用盖格计数器确认其位置、移动方向，才能进行下一步打击。
最为无奈的部分，由于土球核武器技术缺陷不小，武器级核原料的反应率有限，大量的放射物被核爆抛洒出来，周边几公里都无法用盖格计数器对黑羊进行有效定位，只能祈祷黑羊快点飞出这个范围，不要躲在辐射区回血。
251 黑羊危机（下）
除去盖格计数器，光谱分析也能用于追踪黑羊，不过里面有三个问题。
首先，地表尤其是城市拥有的元素多样性，会给光谱分析带来更多的麻烦，复杂度比空对地雷达从地表背景中分辨出低速飞行器还难。
其次，土球没有光谱成像技术，所有的光谱分析，都是在色带上描绘噪点，只能回答极其简单的问题，比如受分析区域有没有铜元素、相对富集度怎么样。用来分析处在核爆废墟背景上空的怪兽，至少需要一堆问题组合在一起，才能得出答案。
最后，现有的光谱分析技术，一旦涉及到范围概念，就没有实时的，意思是A国现在给首个核爆城市拍照进行光谱分析，描绘出黑羊轮廓之前，时间早都往前滚了几十分钟甚至几个小时了。
用来确认怪兽具体位置的办法不多，还是要靠士兵肉侦，A国与a联合军队在两轮核爆后，派出了两个行动组。
一组还是战机，沿着城市外，盖格计数器读数趋于稳定的范围绕飞，希望能第一时间发现读数剧烈变化。
另一组是特种作战部队，由直升机进行运输，临时在城市两百公里外，部署带信号发射装置的盖格计数器。
一个盖格计数器，接一套数据读取和长波无线电自动发报装置，成本两百A币都没有的玩意，A国军方的进价居然是五千A币！
就离谱！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比五千A币一个的马克杯要有用。
A国军队舍得死人，但能不死还是不要随便乱死，原本打算用伞兵执行的任务改为由直升机运输，就是为了减少死亡，特种部队快速部署了一波发报式计数器，赶紧搭乘直升机跑路。
人类这边努力搜索，黑羊却完全不按剧本走。
核爆十余分钟后，搜索部队仍然没有发现异常读数。
指挥部着急了。
黑羊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技能二超大的作用范围，初始值就有一百公里。
核爆区一百公里内，至少还有三十万人正在排队撤离，里面有几个神经病、XIE教徒，会随时念出黑羊的真名，一点都不意外。
说起XIE教徒，责任还得赖在A国身上。
数十年来，为了全球的意识战争，A国庇护了大量战略对手的XIE教组织、“反对派”，时不时拿出来冒充对手的国民，进行表演式的抹黑。
结果就是类似组织在北大漂亮洲越来越多，越做越大，甚至有坐拥数亿资产，自带报社或广播电台的！
大环境如此，有几个本土的克苏鲁兴趣小组，渐渐变成类似组织，也完全不用奇怪。
以上都是臆测，真实情况又如何呢？
……跟臆测的差不多。
A国要求a断网断通信，但哪怕是A国自身的州，因为自治权带来的利益差别，上面下来的命令也不会照单全收，何况是两个国家。
所以在真正断网断通信之前，核爆城市的情况，已经传播得非常广了。
尤其是周边能亲眼看到核爆闪光甚至核爆云上端的地区，更是有指向的疯狂搜索目标城市的情况。
这里面，就有一个已经深度中毒的克苏鲁爱好者意识到了什么。
a地区约八成的民众，有过吸“草”的经验，这位恰好刚刚吸过，劲头还没过去，刷到某段略显异常的短视频后，直接就驱车到森林边，试图召唤黑山羊母亲。
该过程不可避免地大量重复黑羊地真名。
然后，这位就被黑羊特别关注到了。
黑羊的确还有未被发现的能力，它能通过吞入目标生命体，再生产出来，实现将目标眷族化！
该能力在游戏里更像是个基础设定，未来人类压根就不信太空里有生命能干得过反物质武器和恒星武器，哪怕是个黑洞呢，那也只是输入的能量不够，所以未来人根本无法激活该设定。
而通过宇宙奇观连接到土球，因为土球的游戏设备无法传递“情感”，也00%无法激活该效果。
可现实就是现实，现实里的疯子远比理想化的网络游戏里多，尤其北大漂亮洲，还是整个土球“快乐教育”最彻底的地方。
快乐教育说了很多次，它到底是什么？
相信自己，你都对。权威说话不好听，那肯定是权威错了；教材不中听，那肯定是教材有问题。反正“以我为中心”，快乐就完事了，上学的目的不是学习，是快乐的成长。
如此解释，是不是更容易理解大部分学生都把教师当个P，上课能正经坐好的都没几个。
在如此社会化的心理暗示下，制造偏执疯子的能力，远远强于土球其他地区。
总之，黑羊特别关注到疯子中的一个，发动技能二的隐藏能力：响应。
既然念诵真名能够增强黑羊，就不能反过来吗？
当然可以，只是对目标很挑剔。
疯子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驱车赶往核爆区，顺路还绑架了独行的逃难者。
在疯子猎枪的威逼下，逃难者不停的念诵黑羊真名，直到怪兽化。
这样的变化更让疯子确认，脑海里的声音就属于真正的黑山羊母亲。
因为被技能二反向洗礼过，疯子并不会被怪兽化人类当成食物，一路上见到独行的人就冲上去一顿威逼，有时候还要开枪打断别人的手脚。
每一次念诵真名黑羊都会提高%血量上限，并恢复当前血量上限0.5%的血量。
不是疯子的普通人，如果本身知道黑山羊母亲，并且有较为虔诚的信仰，稍微念一两次真名就会怪兽化。不知道的、无神论者还能多顶几次，而且不能每次念出名字就激活一次技能二，但架不住疯子努力啊！
整了几波，他又吸了一顿草，敢去胁迫三五个人的小团队了。
A国不知道核爆周边某个疯子的具体行动，但他们有他们的判断。
等了十余分钟，特种部队已经部署好一批外围计数器开始撤退了，两个勇敢的飞行员驾驶战机从三十公里外缩短巡航半径，半径缩小到二十公里，计数器读数仍然在之前记录到的怪兽化临界值以下。
A国指挥中心当场判定，黑羊或许已经死了，但为了防止万一，咱们再来一波核弹。
守在高空的战略轰炸机，立刻投出两发空射核导弹。
几分钟后，白光和蘑菇云再次出现。
黑羊状态如何？
托疯子的福，挨了第三波核弹后，血量比挨完第二波还多一点，当然时间在其中也起到了一点作用。
不过这些血量仍然不足以让它再挨一发。
它的智力不高，无法判定人类是否会再放核弹，决定跑路。
空军的战机此时在往外围飞，因为面向冲击波很容易造成发动机震喘乃至停车。
好在黑羊的速度也没那么快，或者说核爆冲击波的速度够快，回避冲击波的过程不长。
熬过冲击波，确认状态良好的战机回到巡航位置时，有两架战机突然失联，附近也有战机检测到计数器读数异常，让军方确定了黑羊还活着，并且意识到这货要往海边跑。
把a城市核爆了几遍的事，事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摆平呢，如果再让黑羊跑了，下次又来，会变得越来越难以处理。
A国部队快速反应，立刻从空中、潜艇上发射了五波核弹，共十枚，五分钟时间里，把城市到海岸线外二十几公里沿途炸了一遍，试图阻挡黑羊回到海中。
炸没炸到，不知道。
这种盲打战斗十分让人头疼，但又不得不打。
黑羊被打中了，但疯子在几分钟里又帮忙回了点血，被核爆火球的边缘稍微蹭了一下，没能死掉。
面对海上的一堆蘑菇云，它放弃逃跑，直接转向去与疯子汇合。
这回由于核爆数量有点多，战机躲得比较远，等到指挥中心发现状况并做出反应，核弹还在天上，黑羊已经与疯子汇合。
吞入他，再生产出来。
很快，这个世界上多了个戈弗恩·胡帕德戈·莎布·尼古拉丝，黑山羊母亲庇护之眷族。
黑羊在接下来的核爆中死亡，但黑羊的尸身让这个只有人类大小的眷族活了下来。
长相变得不像人类的疯子顶着还没彻底消散的高温徒步离开，并在二十公里外找到一辆发生倾覆，却插着钥匙能够发动的汽车，稍一用力，将其翻正，拖出里面的尸体丢在路边，驱车离开。
人们对此还一无所觉，甚至疯子跑出了发生大面积逃亡的范围，军方还无法确认黑羊到底死没死，因为高密度核爆导致盖格计数器在范围内彻底失去作用了。
252 疯子的行动
黑羊出现在世界上军事力量最强的地区，很快就被拿下，让全球人民欢欣鼓舞。
各种专家开始对民众进行马后炮式的科普，分析事件。
比较主观的，主要夸赞A国的军队多么多么强，盖格计数器定位方法的快速适应，更体现出A国指挥层的智慧，等等等等，反正好一通夸。
客观一些的，则会进一步挖掘深层原因。
对民众保密的工作做得比较好，黑羊又是隐身的，只有极少数人能看到，因此能够在怪兽化之前意识到作案者是黑山羊母亲化身的人，一万个里面都不一定有一个。
这使得黑羊在承受第一波攻击之前，几乎没有得到增强，攻击同时清除了附近能够直接目击到黑羊的人类，成为短时间内解决战斗的决定因素。
遭到核打击的城市居民经历了悲剧，可从全人类的角度出发，A国果断地决定，极大地阻断了灾情扩大地可能，仍然需要肯定……当然这句话没人直说，但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
A国本身十分擅长舆论战，这个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兴高采烈的面目，作战第二天，对核爆城市降半旗默哀，并提出了一揽子灾区援助计划。
提到灾区援助，事情很复杂，眼前的情况也比较混乱。
A国有两万颗核弹头库存，大多数都是五万吨到五十万吨当量的，这些老式核弹放在那就要花钱，借着怪兽危机消耗掉其中一部分实现更新换代，已经在内部形成默契。
土球的核弹技术其实十分粗糙，当量越大的核弹，浪费越多。
浪费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大量没有参与链式反应的放射物与核爆放射尘随爆炸抛洒出去。
前后共计十八颗核弹，撒出去的放射物就有上百公斤。
……好像不多？
问题是这上百公斤都是武器级放射物，例如一公斤武器级钚掉在路边，人只要不穿防护服路过它，很短的过程里就会经历流鼻血、虚弱、倒地身亡的全流程，这样程度的威胁，可以持续成千上万年！
当然那玩意不会成块掉落，但上百公斤放射物平均散布在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人在里面时间长了也会得辐射病，轻则掉头发、致癌，重则流鼻血、脏器衰竭。
辐射病都是后续问题，眼前核爆外面没死的人，有两个群体很大。
一个是烧伤群体，这个时候统计结果还没出来，不过参与援助的研究机构预估轻度到重度烧伤不等的人，不低于五万，这些人中有一半会在两天内死去。
另一个是视觉损伤及失明群体。
生活在太阳下的人类，潜意识就觉得光线又不是激光，能怎么样。
但核爆闪光，可以在后脑勺对着核爆方向，并且闭着眼皮的情况下，灼伤眼睛！大部分常识中能挡住光线的物体，并不能遮挡核爆闪光。
把整个被烧伤人员剔除，单纯出现视觉损伤、失明的人，也有近三万人。
有人就说了，土球又不是第一次打怪兽用核弹，前面不也有受伤群体吗，怎么到它这就复杂了？
因为这里是大漂亮洲。
先从被炸的Ca说起。
战斗警报解除之后，Ca开始从周边调集陆军部队和警力，赶往灾区进行援救。
第一个问题就来了，之前的核爆把周边城市的人吓坏了，民众都开始外逃，甚至有部分警察都跟着跑了，等到重新集结的时候，甚至发现两个警局被抢劫。
市区问题很多，警力根本抽调不出来，所以只能从更远的地方调集。
部队的情况稍好，但人数有限，Ca国土面积虽然是全球第二，人口却不到四千万，部队十几万，还要跟着A国满世界搅合，短短两三天，根本集结不了几个兵。
截止对黑羊战斗后的第二天傍晚，抵达封锁线的部队才刚过五千人。
封锁线倒不是封锁里面的灾民的，而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去，另外还要准备清理里面的怪兽化人类。
怪兽化人类又是第二个问题。
现在集结不到足够的人实行全面救援，里面的怪兽化人类还在杀人，甚至有怪兽早就跑出了封锁区，在外面开杀了。
民众可不管你为什么就这么点军队，为什么没有行动力，总之灾区内外的表现，就两个字：“废物”！
其实土球很多国家，早把Ca、Au、E国这类“发达国家”的底裤都看穿了，奈何他们自己还活在昔日属于日不落帝国一份子的美好梦里。如果没有A国在那镇场子，这些个的的确确是治理无能、战略无能的废柴，和那些躺平等死的第三世界国家，没有本质差别。
回到现场。
赈灾行动效率不足，让怪兽化人类导致的次生灾害有大范围扩散的风险。
A国的援助，就有派出一个空降师，帮Ca清剿怪兽化人类的部分。
所以整体效率虽低，大部分人对于灾害最终能否被控制住，还是表示有信心。
已经变成黑山羊母亲庇护之眷族的疯子现在在哪？
就在Ca官方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位正在驾车驶向Ca人口第二的城市，蒙特。
眷族和怪兽的区别还挺大的，首先疯子已经成了永生种，其次他的智力仍然维持在人类水准，只是三观变得有所不同。
有足够高的智力，就能做行动计划。
他原本是打算就近找个人口稍多些的城市开启事业的，不过一路发现情况比较混乱，各个城市的警力都被市区内的打砸抢吸引了，路上连个正儿八经的的哨卡都没有。
那当然要搞一票大的。
蒙特市作为人口第二的城市，且与A国边境之间没有大湖隔着，很自然的成为交通枢纽城市，不但连接着东部地区各个方向的铁路公路，还有两条跨境铁路线由此编组。
疯子现在体型虽然和人类差不多，但身体特征、皮肤都与人类相去甚远，直接进入大城市，还是“略微”显眼。
所以他还得谋求一个机会。
黑羊事件后第三天天亮，疯子来到距离蒙特约五十公里的一个小镇外。
也不急着进入镇子，开着车慢悠悠的在镇外游荡，很快找到一套废弃农舍，作为临时落脚点。
这里，将成为他复活伟大母亲的事业起步点。
第一件事，是熟悉伟大母亲赐予的力量。
……不对，疯子并没有学习过辩证论，成为眷族前也不曾从事过工程设计和研究类目的工作，所以他并不具备具体分析自身能力的素养。
他唯一能做的事，是通过不断地将人怪兽化，从而“开发”自身的能力，更像是异能和魔法侧的线路。
因为具备人类的智力水平，知道要避免被警察甚至军队锁定，所以把别人怪兽化这件事，短时间内还不能做得太频繁。
三天时间，他只试了两次，而且两次都亲手把怪兽化人类干掉了。
等到从汽车电台里听到有怪兽化人类出现在五百公里外，他才决定驱车回头走一段，在更靠近事发地的小镇里，造一波怪兽化人类。
不幸的是，怪兽化人类并不听他这个眷族的指挥，完全就是散兵游勇，不到两天就被警察给突突干净了，总计造成的死亡数都没到五十人。
看样子要学会使用眷族的力量，疯子还需要一些时间，现在他的动作，只能算作次生灾害的边角，都称不上危害。
253 太空开发新阶段（一）
疯子还在秘密的学习，策划着未知的行动，世界却不会等他，每一天，人类都在前行。
C国经过两个月的使用和改良，九月份对三个3.35米口径的电磁轨道发射器进行了升级，旨在配合未来空间站的轨道变化。
九月二十日，C国用火箭弹帮附近隔着一个国家的临海小国，打掉一只一级小怪兽，国内同时根据黑羊事态发展的应对计划之一，启动了未来空间站的升轨行动。
对早期计划做出了一定的改变，C国最终决定用未来空间站，直接去追捕修正轨道后停留在五百公里高度的小行星“开发者一号”。
开发者一号这个名字，是在人工变轨后改的。
其中经历了很多事情，最后国际方面普遍同意，将人工开采的小行星，列入另一套命名体系，开发者一号就是第一个改名的小行星。
另一颗是由西中洲赞助的冰质小行星“补给员一号”。
补给员一号的捕捉出了点小问题。
该小行星掠过大气后，捕捉器追击成功后，在第一个加速阶段，出现了一次抓取器脱离的情况……就是冰块碎掉了。
这次事故，以至于捕捉器及小行星，损失了大量V，变轨完成后的末端速度，比预计要多出两百米秒。
两百米秒好像不多，结果是小行星远点距离地表足有两千多公里。
把后续补给燃料送到该椭圆轨道上完成对接，需要一次时间跨度较长的霍曼转移机动，燃料消耗比圆形轨道更大。
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土球人对于地表发射的火箭，追逐椭圆轨道目标经验积累还不够，各种准备工作很难简化，所以燃料补给的速度更慢很多，预计在十月底才能修正到五百公里高度圆形轨道。
总之，本次升轨，和补给员一号没什么关系。
开发者一号的轨道，经过几轮燃料补给，两次机动，已经调整到五百公里高度轨道，与土球赤道面倾角约八度。
这里有个知识点。
当一个飞行器距离行星越近，它的速度越高，此时调整倾角所花费的燃料会更多，八度倾角的调整所耗费的燃料，甚至足以把它的轨道再升高或降低数百公里。
追击，不需把倾角调整和升轨分开，直接计算好方向、角度，加速就完了。
经过两次主要机动，和数次两秒以内的推进微调，未来空间站来到开发者一号后方一百公里处。
此时两者的高度差一公里，也就是未来空间站的轨道圆形更小一点。
既然绕着同一颗行星，受到的重力影响一致，轨道圆更小的速度会略快一点，所以不用管就能追上，实际所需的机动量，只有一公里的高度差。
自然追击需要十多天，这时候未来空间站已经有工作了。
对了，要介绍下此时未来空间站的情况。
确认黑羊死亡后，C国把首批派驻到未来空间站的人员分批送回地面，进行修养、治疗。
现在空间站里，只有四名C国的原版专职宇航员，两名R国宇航员，和来自F国、Ita国各一名研究型宇航员。
追击过程里，有两项任务。
第一，人工调整推进器，以实现小行星的姿态固定。
这项任务，要把推进器拆分成四个推进单元，安装在小行星的不同位置。具体的定位还需要勘探设备和地面超算的辅助。
第二，完成小行星姿态调整后，设定“对接锚点”。
所谓对接锚点，是一个支撑未来空间站，对小行星进行0.2米秒以下速度碰撞的装置，当然也要有锁具。
未来空间站，现在已经是个几百吨的怪物，比小行星轻不了太多，哪怕是低速碰撞，也十分考验结构稳定性。
任务选定在追击阶段，主要出于安全考虑，没人知道对小行星动手动脚会不会崩出一些碎片来。虽说两者相对速度很低的话，碎片威力也有限，但毕竟是风险。
采用三吨多的飞船段，往返两者之间进行前期工作，并不会比多推两次未来空间站消耗更多燃料，哪怕真出了严重事故，最多也就损失两个宇航员。
不是宇航员不值钱，而是对比整个未来空间站，宇航员稍微冒险点更容易被接受罢了。
毛子宇航员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在危机时刻，有时候的确需要莽一点……当然理由不能这么直说。
反正两位R国宇航员在两个行动组里，分别组一名C国宇航员，执行第一阶段的推进器分离、重新设定的工作。
前后花了七天，载人飞船行动十一架次，出舱行动总计一百多个小时，才搞定第一阶段任务。
本阶段报废了三套宇航服，都是被飞溅物割伤了的，幸好都是老练宇航员，处理得当没出现漏气导致飞行员飘远、死亡的情况。
此时小行星推进器还剩下一大坨，包含二十余个已经耗尽的燃料、氧化剂罐，十几个推进器，以及体积足有数十立方米的核心框架及对接结构。
这些都不用管，等对接后就属于未来空间站的资源了。
第二阶段任务更顺利，早已提前组装好的锚点装置被送去小行星，两组宇航员共同努力，经过两轮出舱作业，完成。
回到未来空间站，有几天难得的休息，这个时候空间站不需要进行任何作业，避免影响到对接精度。
十月五日，未来空间站与小行星直线距离剩下一千米多个零头，确认姿态，启动推进。
与小行星间隔二十米时，八个宇航员里四个出舱，全都装备了推进背包，进行舱外协助。
当天上午十一时，人类历史上首个有人空间站完成与小行星的对接固定！
两台留在未来空间站里的智人机器人全程看戏……因为任务太重要，而且复杂度高，地面模拟的结果智人机器人并不能达到要求，主要原因出在硬件方面。
地面经过短暂而热烈的庆祝，又开始往空间站送人和物资。
接下来就要开始真正的太空冶金了。
之前的真空加工设备试运转，和后续的一些太空建筑工作，用的都是成品金属锭，这回可是要从矿石开始。
从矿石到冶金再到冷轧热轧，需要用到大量的水。
这方面，外星人提供的资料没有给出直接答案。
但土球人也不是智障，一方面有此前航天科研的成果，对天体的基本认知远高于几十年前，一方面从字里行间，能看出太空加工体系，对于小行星资源的利用非常充分，其中就包含小行星自带的水和氧。
铁质小行星的主要成分是铁，但在太空里飘了几十亿年，不可避免地会捕获到一些其他物质，包含但不限于甲烷、小冰晶、二氧化碳等气态物质。
小冰晶是气态吗？
当然不是，小行星主要捕获气态以及离子态物质，部分氢、氧粒子会在被捕获后变成小冰晶。
总之小行星里含有一定比例的碳氢氧，而太空里光照及辐射资源可是说是无限的，这些东西可以在空间很容易的转换成各种各样的有用物资，包括水、氧气、石墨甚至简单电池等等等等。
以开发者一号的质量，哪怕早前受了一顿导弹打击，仍然残留的有用成分，也在一百吨以上，能利用好等于省下上百亿的地表资金。
为了利用好这些碳氢氧成分，C国在地面准备好了两套新型设备。
一套是碳氢氧再分解与合成设备。
听起来很高科技，可在太空的太阳能条件下，不要求产能，并采用了大量轻质材料，一整套设备都不到三吨。
该设备主要功能是将碳氢氧分离重组成水、氧气和酒精，过量的碳素弄成石墨用锡纸打包。
石墨在太空里属于高危物品，粉末状石墨在无重力环境下无孔不入，很容易造成设备短路故障，在专门的石墨处理舱完成前它都没用。
另一套是新型水循环设备。
以往太空用水循环设备，主要针对人类的排泄物，综合循环利用率95%到97%。
新设备则主要针对矿渣、矿石粉末混合液等情况，进行水回收循环，技术难度更大，也更具潜力。
新的水循环设备还没有彻底完成，本次即将送上轨道的，只是其主体结构，能够在回收水资源的同时，对矿石粉末、矿渣进行分选，以图后用。
众所周知，人类工业化的本质就是烧开水，这次的新式水循环设备也有烧开水的环节，目的是清除可溶于水的物质。
烧开水所耗电力能从蒸汽中回收一部分，整体能耗并不大。
这两套设备，将由5号电磁井发射。
刚刚完工的五号电磁井，在未来空间站与开发者一号对接后，先进行首次试射。
试射的火箭叫远征一号乙，直径五米，长度三十米，目测肥胖度和3.35米的固态火箭差不多。其中有13.5米是载荷段，整个上面级17米出头，实际在大气内燃烧的一级火箭特别短。
和3.35米井那种应急的情况有所区别，5号井充分考虑到液态火箭在通过环形加速轨道时的内部液相变化，最后还有两公里纯直线加速轨道，因此可以直接用液态火箭。
前面介绍过，液态火箭可以随时调整推力甚至熄火后再点火，缺点是燃料舱体积会大很多，不过这对于十几公里的超级加速轨道，并不是什么负担。
采用液态方案，除了液态火箭本身的优势，还有个原因是这个世界上没人做过直径五米的固态火箭，里面存在很多技术困难，比如固态火箭做得越粗，燃烧时固态燃料的形状变化也会越复杂，不利于精确控制推力。
试射载筹主要是冰，约二十吨，一个装冰的冷库和一个空货舱。固态水一方面给太空站补水，部分则会用来电解，直接在太空站生成燃料，比直接送液态氢氧燃料安全得多。冷库则会在冰块转移后，专用于冷冻，里面含有一个设定温度能达到零下一百度的药品冷藏室。
5号井长度达到12.5公里，比最早的计划还略长几百米，首次试射只看工作情况是否正常，并不用挑战极限。
火箭及加速壳以2.5马赫的速度被喷出井口，脱离加速壳，在一千米高空用三段式的径向推进微调姿态，主发动机点火。
经过几百秒的燃烧，一级火箭把上面级推到远点一百七十公里，近点六十公里的轨道，才进行分离。
这比正常的一级火箭分离，甚至晚了整整一个火箭级，要几个月才能落回地面，为了避免回落时对地表造成威胁，还预留了一丁点燃料，用于调整落点。
什么？火箭回收？
不得不承认，A国开发的火箭回收技术，的确是个省钱的好思路。
但那只是在电磁轨道发射器出现之前。
需要弄明白的是A国的火箭回收，只涉及一级火箭，而他们的一级火箭分离时，高度在八十公里左右，这个位置严格点都没离开大气层！
现在的5号井在必要的时候，能直接把四百吨的发射物抛到同样的高度，中间甚至不需要额外的推力。当然这么做，在该高度上与地面的相对速度就没有了，意义不大。
总之，发射过程还是根据外星人的建议改进的，以气动加热点为基准，在低空只维持不到三马赫的速度，等高度增加后才把推力加到最大。
这样做在大气段会产生浪费，不过能留下更多的燃料在近真空区加速，火箭有个特点，外部环境越接近真空，其特征比冲越大，也就是相同燃料能带来更多的V。
有电磁井赋予超音速基础速度时，这种后发力的发射策略，比传统模式更省燃料。
一级火箭分离后，上面级进行升轨追逐，后面就是照本宣科，没什么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