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孽缘不浅
似乎感受到了丁晓剑的迫切心情,智能助手赛睿应答的也很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智能助手又自动升级了的缘故。
“宿主您好,我是赛睿,很高兴为您服务。”
丁晓剑对赛睿的回答很满意。
不缺钱的真男人气势马上就显现出来了:“马上帮我开启时空联线。”
“好的,宿主。
即将为你接通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吴门画派代表——唐寅。
银行卡即将支付8219,1780821917万,请宿主最终确认。”
丁晓剑豪气的大手一挥:“确定!”
话音刚落,就“叮咚”一声,银行卡信息提示被划走了8000多万。
8000多万而已!
现如今财大气粗的丁晓剑连看都没看,一股爽意直冲脑门。这种花钱的快感简直不亚于把妹。
如果不信的话,你也可以试试一次性消费8000万,看看能不能体会到这种快感?
丁晓剑爽意满满的那一哆嗦还没结束,智能助手Sherry的提示又来了:“请宿主选择联线方式。
一,语音连线(免费)限时,成功率100%。
二,视频连线(十万软妹币)限时,成功率80%。
三,高科技传送。限时,往返。(100万软妹币)成功率40%。
延时,往返。(每延时1小时加收100万软妹币。鉴于宿主已经有了一定的信誉度,延时费用可过后再收取)成功率50%……”
人生无处不在的小意外又来了!
顿时就把丁晓剑搞了个措不及。
“麻痹的!这竟然还有了延时服务了?难道是跟孩子托管学的?
每延时1小时加收100万软妹币。鉴于宿主已经有了一定的信誉度,延时费用可过后再收取。成功率50%。
奸商,奸商,真是奸商啊!
延时的成功率竟然高过了不延时,这不是逼着人延时吗?
算了算了,延时就延时吧!
吐槽过后,丁晓剑再次果断的大手一挥,“延时!”
智能助手Sherry再次提示:“宿主一旦选择延时,即便最终没有延时,届时也会按照延时最低标准一小时,收取费用。”
丁晓剑无语问苍天。
暗骂一声“奸商”之后,再次吐槽道:“说了延时就延时,当老子是懦夫吗?……”
“啊……”
丁晓剑最后那个水泄不通的“泄”字还未出口,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
再然后,他整个人就像掉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一样。
熟悉的眩晕感把他整个人都吞噬了。
这股劲儿,明显比前几次更强劲了。
果然不愧科技日新月异,争分夺秒下的产物。
这次,这威力加强版,副作用实在是有点儿太大了,给丁晓剑搞了个手忙脚乱。
眩晕感袭来的那一刻,实在是太难受了,他的双手不自觉的乱抓了一把。
好巧不巧,他一把就抓住了枕头下面已经放了很久的,虞冰的那件香喷喷的文xiong。
………………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令人窒息的眩晕感渐渐消散。
丁晓剑缓缓睁开双眼。
下一刻,他愕然地发现,他竟然躺在一片芳草如茵的青草地上。
这好像是一个后花园啊!
因为周围还有青砖墨瓦建成的围墙。
正前方不远处,丁晓剑看得出来,是一座巍峨的府邸。
一看就知,是一处官宅。
普通人家哪配得上这种府邸?
府邸占地面积不小,丁晓剑放眼远眺,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五六十亩。
屋舍楼宇,鳞次栉比,屋脊连绵,正堂,前厅,后院,厢房,柴房,足足不下数百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么大座宅院,人丁不旺啊!
显得有点儿冷冷清清。
若非如此,他在这后花园里大半天了,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
既来之,则安之。
尽管他也知道成功率只有50%,可这已经来了,还有什么办法?
他可是记得清楚啊,上回都是在桃林里转了好半晌儿,才找到唐伯虎那个鳖孙的。
这回,肯定也没那么容易。
“难道这是唐伯虎的宅子?”
福至心灵,丁晓剑一下子就猜中了。
应该是,得了他的指点之后,唐伯虎得势了。一举扭转颓势,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再也不用住破烂寒酸的桃花庵了。
瞧瞧这大宅子?妥妥的大宅门啊!
念及于此,丁晓剑浑身一震,王八之气侧漏无疑。昂首阔步,就朝着宅院正中心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开始吆喝起来。
“唐寅,唐伯虎,伯虎兄,我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尽管这座大宅院显得有点儿人丁不旺,可好歹也是官宅。
丁晓剑在这儿一大呼小叫,很快就吸引了仆人的注意力。
刚刚拐进一座月亮门,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就死死地盯住了他。
然后,这名小厮惊愕得无以复加。
继而,麻溜的跪地,纳头就拜。
“恩,恩,恩公在上,请受小,小,小人,唐,唐三一拜!……”
小厮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既有惊喜,又有惊恐。
因此,磕巴巴的,已经说不清楚话儿了。
这一幕,给丁晓剑差点儿整懵逼了。
“恩公?你认识我?”
问出口的同时,不禁下意识腹诽:“唐三!有没有小舞?有没有戴沐白?这也不像斗罗大陆啊!”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过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是一位长相富态的儒衫男子,留着长髯,一副超然物外的先生模样。
他双眼直勾勾的紧盯着丁晓剑,上上下下打量。
丁晓剑正想出言问问这里到底是不是唐伯虎府上。
此人竟然也毫无征兆的,也直挺挺的就跪了。
一边跪下磕头不止,一边还不住地招呼其他人:“都愣着干什么?这是恩公啊!和唐兄亲手画的画像上面一模一样,还不快快拜见恩公?”
看得出来,此人在府中的威望很高,其他人不敢怠慢,呼呼啦啦,一下子就跪满了一地。
但见此人领头高呼道:“恩公在上,请受徐经徐直夫一拜……”
听闻此人便是徐经,丁晓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座府邸肯定就是唐伯虎的无疑了。
徐经,字衡父,又字直夫,自号西坞。南直隶江阴人。他有个非常出名的子孙,徐霞客。
就是大地理学家,写了一本徐霞客游记的那个徐霞客。
这个徐经,正是唐伯虎的损友。
当年也正是因为他,唐伯虎才陷入到了科场舞弊案当中,蹉跎半生。
没想到缓过劲儿来之后,唐伯虎又和他的这位损友搅和在一起了,还真是孽缘不浅呀!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右签都御史唐寅
丁晓剑既然知道了这位就是唐伯虎的损友徐经,而且徐经还提了唐兄,青衣小帽的小厮又名叫唐三,当然也就知道了,这里肯定就是唐府无疑。
既然得知这里就是唐府,那就没什么好着急的了。
见面前这位叩首不止的徐经也已经人到不惑之年,丁晓剑不禁感慨万千。
他了解唐伯虎,当然也了解这位徐经。
这其实也是一位可怜人!命运多舛,造化弄人,陷入科场舞弊案之后,心灰意冷,严令后代子孙绝不可走仕途,这才成就了徐霞客。
徐经家学渊源,也是有一身身真才实学的。
自幼酷爱诗书,乐学不倦。平时足不出闾,目不窥市。家富藏书,梧塍徐氏所筑“万卷楼”中藏有大批从宋、元两代兵荒马乱中幸存下来的古文献。
其中有不少天文、地理、游记、医学、杂记之类的著作。
《万卷楼记》的作者钱福,在书中这样记载:“兹楼也,储川岳之精,泄鬼神之秘,究古今之奥,焕斗牛之躔,知不可以金谷、平泉视也。”
正是这样丰富的藏书,为徐经提供了优越的涉学条件。
故年仅弱冠即中弘治乙卯(公元1495年)科乡试举人。
有人说他与唐寅同榜。唐寅系弘治戊午(公元1498年)解元,而徐经则是弘治乙卯第四十一名举人,其中举时间比唐寅还早。
徐经与吴郡文士多有交往,与唐寅最为莫逆,欲以才名相引重。
至弘治己末,也就是公元1499年,大比之年,两人相约同船赴京会试。
抵京之后,两人都是年少轻狂之人,又喜欢狎妓文会,行事高调,太惹人瞩目。
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也惹到了一些不该惹的人。
有史记载:“六如文誉籍甚,公卿造请者阗咽于巷。徐有优童数人,从六如日驰骋于都市中,都人瞩目者已众矣”。
会试结束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谣言四起了。
京城盛传“江阴富人徐经贿金预得试题。”
户科给事中华昶,便开始弹劾主考官程敏政鬻题。
事情很快就牵连到了徐经、唐寅。
明孝宗弘治皇帝敕令主考官程敏政毋阅题,其所录之卷,由大学士李东阳会同其他试官进行复审。
结果证明徐、唐两人皆不在录取之中。
可是鬻题之说,虽属乌有,但舆论仍喧哗不已。
明廷为平息舆论,便着锦衣卫加以审讯,查无鬻题实据,最终以“徐经进京晋见程敏政时曾送过见面礼”为由头,将徐经下狱。
唐寅也因曾用一个金币向程敏政乞文遭牵连。
这就说不清楚了!
黄泥巴落在裤dang里,不是屎也是屎啊!
徐经和唐寅两个人两人便被削除仕籍,发充县衙小吏使用,一辈子不再允许参加科考。
他们的主考官程敏政,也因此被清正廉明的弘治皇帝罢官还家永不叙用。
唐寅耻不就吏,归家后夫妻反目,自己消极颓废,筑“桃花坞”以自娱。
徐经出狱后,闭门读书,并作《贲感集》以明志。
至公元1505年明孝宗弘治皇帝死,徐经一心盼望新天子的赦令,希望再返科举仕途。
次年以慕司马迁的齐、鲁、燕、赵壮游为名,北上京师探听消息。
但因科场失意后体质一天比一天差,不胜旅途劳顿,至京便卧病于永福禅寺,于正德丁卯(公元1507年)客死京师,年止三十有五。
也就是说,真正历史上的悲催男,大衰仔徐经,35岁就死了。
而眼前的徐经,明显已经超过35岁了,却仍然好端端的还活着。
“难道这是因为?
我改变了唐伯虎的命运,也顺带着改变了徐经的命运?
一定是这样!”
丁晓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欣慰。
能够改变徐经的命运,让他活的时间更长一点,这也不失为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因为这个徐经,是徐霞客的高祖,他是梧塍徐氏由盛转衰的关键人物,对徐氏家人影响颇大。
特别是弘治己未会试科场大狱,是徐氏家族发展过程中的一件大事儿,对徐霞客的思想不可能没有影响。
徐经能够活得更长一点儿,徐霞客将来的成就会不会再更高一些呢?
丁晓剑在这儿老神在在。
徐经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恩公,何故发愣?”
丁晓剑这才回过神来。
哈哈一笑:“何故发愣?是因为我也知道你徐经呀!你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命运多舛,时运不济啊!”
短短两句话,一下子把徐经说得热泪盈眶。
同情归同情,丁晓剑可没功夫和徐经在这里瞎扯。一小时100万呢!浪费一分钟就是好几万,这可都是钱啊!
再说了,和徐经在这里瞎扯,又提取不了天赋,得不偿失啊!
于是,丁晓剑不再管徐经感动不感动,话锋一转:“唐伯虎呢?难道他不在家吗?”
唐伯虎和徐经是损友,自然无话不谈。唐伯虎早把无意中遇到了仙人的事儿告诉了徐经。非但如此,还亲自画了一幅画,供在了正堂之上,每日早晚顶礼膜拜。这也是为什么丁晓剑一出现,这么多人都叫他恩公的原因。
恩公问话,徐经不敢怠慢:“唐兄上朝未归,这个时辰也快回来了。
今日应该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儿耽搁了。
恩公请随在下前往花厅稍待。”
丁晓剑点点头,一边走一边问道:“有资格参加朝会了,那品秩一定已经是五品以上了吧?”
徐经当然听得出来,丁晓剑这问的是唐伯虎的官职。
马上笑着有问必答:“唐兄自从得了恩公指点之后,这两年官运亨通,不但一举进士及第,而且圣眷正隆,升迁如履平地,现如今已经是都察院右签都御史了!”
丁晓剑能够听得出来,徐经语气中满满都是艳羡。
“都察院右签都御史吗?
算不上个什么大官儿啊!
也就只是个从四品吧?”
此言一出,徐经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因为在他看来,唐伯虎这都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
窜天猴般蹿升,这恩公竟然还这样说!
因为,唐伯虎正德八年进士及第,今年是正德15年,仅仅只用了六年,就从一个从七品官儿升迁到了从四品。
在当今的大明朝,这样的升迁速度慢吗?
当然不慢!
只不过恩公说慢,徐经可不敢辩驳。
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服:“恩公果然不愧是仙人!”
在徐经的陪同下,丁晓剑在花厅落座不久,唐伯虎,唐大右佥都御史就垂头丧气的下朝归家来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为伯虎指点迷津
唐伯虎一脸郁闷的进了府门,已经在府门口等了很久的,青衣小帽的唐三,就讪笑着跟上来了。
唐三是唐伯虎亲近的小厮,虽然还不是唐伯虎的长随,但离成为唐伯虎的长随也不远了。
这也是唐三的奋斗目标。
因此,唐三特别的有心眼儿。
他知道唐伯虎每天早晚都会对着正堂上供奉着的恩公画像顶礼膜拜。
今天见到恩公了,当然要等在这儿了。他准备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家老爷。
若非他们家这位老爷今天看起来面色很不善,他早就在他们家老爷落轿的第一时间,报喜去了。
唐三跟在唐伯虎身后惴惴不安了片刻,一咬牙,最终还是决定,不管他们家这位老爷面色善不善,到底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儿,先爆料再说。
即便就是因此触了霉头,那也在所不惜。
紧走两步,唐三尬笑两声,期期艾艾道:“老爷,恩公来了!”
唐伯虎今日,在朝堂之上被正德皇帝的宠臣钱宁和江彬联手摆了一道,心里头正郁闷着呢!猛然间没反应过来。
头也没回,不悦道:“恩公?哪个恩公?”
开弓没有回头箭,唐三只能继续壮着胆子说道:“就是,就是老爷每日都要顶礼膜拜,虔心诚意供奉的那位……”
唐伯虎闻言,顿时虎躯一震。
脚下刚刚迈出的步子嘎然而止:“此言当真?
可看清楚了?
你竟也认得恩公,没看错?”
实在是太惊喜了,唐伯虎一连三问。都快赶上灵魂三问了。
唐三着实吓了一跳。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当,当当,当真!小的看的清清楚楚!和咱们堂上供奉着的那幅画像,分毫不差。”
唐伯虎大喜:“恩公现在何处?”
唐三的胆子终于大了起来:“徐先生陪着,正在花厅叙茶。”
唐伯虎返身,三步并作两步,脚底生风直奔花厅而去。
方才的颓然之气尽扫,仿佛一下子整整年轻了十岁。
搞得身后的唐三,紧着小跑直追:“老爷,老爷您慢着点儿,当心脚下,可别摔着了……”
也确实得提醒啊!
仔细算来,唐伯虎今年,差不多也快50了。
在大明朝,50岁的人,可不就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吗?
不小心摔一跤的话,以大明朝的医疗状况,指不定还真就挂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唐伯虎,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他这辈子的命运,他自己可是非常清楚的。
若没有丁晓剑提点,他哪里坐的了官?
更别说几年之间就平步青云,做到了从四品右签都御使。
起初还罢了!唐伯虎官职低微,很少和别人起利益冲突。
这两年则不然,随着他的官职越来越高,和别人的利益冲突,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
特别是钱宁,江彬,刘谨,谷大用等人,唐伯虎哪里玩的过这些人。
以前他和这些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时候,都是正德皇帝朱厚照信任的人,还能互相帮扶一下。
这两年不行啦!
他们这些正德皇帝朱厚照比较信任的人,一个个的官儿都越当越大,避免不了的,就起了一些利益上的冲突。
先是钱宁和江彬反目成仇,再然后,刘瑾和谷大用等人又和钱宁和江彬掐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些人全都不待见唐伯虎了。
再加上,钱宁,江彬,刘谨,谷大用等人,向来都视文官为眼中钉肉中刺。
唐伯虎就像一只钻到了风箱里头的老鼠,渐渐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高处不胜寒,更何况还总是被这么一大帮人针对,唐伯虎的官儿越大反倒越没有快感了!
于是,每当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唐伯虎就无比思念丁晓剑。
他常常感叹:“唉!若是恩公还能显身的话,那就好了呀!
以恩公的未卜先知之能,哪怕就只指点我一小点儿,那我肯定也能受用匪浅啊!”
因此,他每日三省吾身,晨昏虔诚叩拜,所盼望的就是,丁晓剑能够再显身指点他一次。
整整盼了好几年了,盼着盼着他自己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谁曾想?丁晓剑还真的就来了。
这怎能不令他狂喜。
一溜烟跑进花厅,抬眼瞅见大恩公丁晓剑依然如故,竟然还似往日一般风采依旧,唐伯虎激动的差点儿掉下泪来。
当即就颤巍巍的跪在了丁晓剑的面前。
一边叩首,一边哽咽道:“伯虎拜见恩公,恩公风采依旧,伯虎欣慰之至……”
尽管丁晓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也算出来了,算出来唐伯虎今年应该也49了。
可是,当他见到这个比后世60岁的老人看上去还老的唐伯虎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儿吃惊。
“伯虎兄啊!你你,你,你怎么老成这副模样了?
你看徐经,他应该和你年龄差不多吧?
他怎么看上去就比你年轻的多呀?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唐伯虎被问得满头雾水。
还多少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
他的损友徐经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损友啊!
关键时刻爆起料来,那可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手软啊!
“恩公,你是不知道啊!我家家学渊源,有一套祖上传下来的卓有成效的养生之法,配合着五禽戏,只要每日晨昏不间断的习练,对身体很有好处。可是唐兄不信呀!就是不练!
非但不信,不练,不好好打熬身体,还不听我的劝阻,做官之后,心态失衡,一口气纳了18房小妾……
恩公您说他能不老的快吗?
他不老,谁老?”
丁晓剑无语。
唐伯虎闻言,已经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怕丁晓剑误会,唐伯虎立即解释道:“徐兄,你根本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八年前说起呀!
恩公当年不是指点过我,告诉我当今圣上有可能有隐疾吗?
我就找到了徐兄,在徐兄家的藏经阁里,我找到了一部医典。
里头有一个壮阳的方子很玄奥。
我试过有效之后,就费了很多周折,把它献给了当今圣上。
圣上一用,果然有效。
这才收回弘治皇帝成命,准许我参加科考。
我一举高中之后,圣上误以为我是此道高手,常常召见我询问此中秘诀。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只能娶了这么多房妻妾,尝试着总结这固本培元之法,和房中秘术……
恩公啊!您是不知道啊!别看我这些年升迁升的快,可是其中的苦楚,如人饮水,冷暖只有我自己知道啊!………”
徐经恍然大悟。
诘问道:“那这些事儿,你为何从来没有给我说起过?”
唐伯虎羞愧道:“实在是难以启齿啊!而且事涉当今圣上,当年咱们就是因言获罪……
今日,若非恩公至,这些苦楚,我也只会烂到肚子里……”
丁晓剑半晌无语。
他刚才也想不透,想不透唐伯虎究竟是使用什么方法重归科场的。
也猜测过很多种办法。
却没想到,唐伯虎用的竟然是最笨的一种。
只能感慨:“还真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唐伯虎诉完了苦,见丁晓剑眼中露出了些许同情之色,顿时就不客气了。
困扰了他整整好几年的问题,他全都一股脑儿的抛给了丁晓剑。
“恩公,还望恩公不吝赐教,再次为伯虎指点迷津……”
说着,不顾徐经在场,直勾勾看着丁晓剑,又非常虔诚的跪了下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替唐伯虎排忧解难
丁晓剑有心理准备。
他这次来,不就是替唐伯虎解决问题的嘛!
不帮人解决难题,怎么获得人家的100%好感度?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唐伯虎竟然这么菜!
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一点儿都不假呀!
正德皇帝朱厚照的性格特点,丁晓剑之前都已经给唐伯虎说的那么清楚了,实在是没想到,他唐伯虎竟然还能被钱宁,江彬,刘谨,谷大用之流压着打。
好歹也是才高八斗之人!
这八斗之才,竟然干不过这些市井之徒的阴谋诡计和小伎俩。
悲哀呀!
“若非恩公适时赶来,伯虎恐怕就要被赶出朝堂了……”
叩首完毕,唐伯虎终于说出了他现如今所面临的最大问题。
“赶出朝堂?
好歹你也是正德皇帝朱厚照的,呃,性学顾问,难道他朱厚照一点儿都不念及旧情吗?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任由钱宁,江彬,刘谨,谷大用之流欺负你,把你赶出朝堂?”
不问还好,一问,唐伯虎更加的郁闷了。
“也这么些年了!该教的全都交了,该画的也全都画过了。恩公你也知道,我们这位圣上什么事都只喜欢尝个新鲜,新鲜劲儿过了,他也就乏味了!
再说了,我们这位圣上玩的实在是太狠了!从小玩到大,亏虚太甚……
我从典籍上摘录下来的那些个壮阳秘方,现如今对他越来越没什么用处了……
因此,伯虎现如今对他来说,也就,也就可有可无了。”
丁晓剑一下子从这些话里头听出了玄机。
“亏虚太甚?
越来越没什么用处了?
对啊!现如今已经是正德14年了!
历史上的正德皇帝,正德16年初就会挂掉。
看来唐伯虎这个小蝴蝶翅膀,似乎也没能改变正德皇帝的命运啊!
身体亏虚成这个样子,可不就,只需要一个诱因,就会令其崩塌吗?”
丁晓剑不动声色,一边品茗,一边慢慢在脑中回想着正德皇帝朱厚照的死因。
丁晓剑清楚的记得,史书记载,正德皇帝朱厚照建造豹房,寻花问柳,捉弄大臣,以此为乐,在十六年的执政生涯中,他的“不靠谱”和“顽劣”、“荒唐”,得到了全方位的展现。
朱厚照的死亡之谜,可以说是一个历史谜题。
团团迷雾,让后世之人有着太多的猜测。
但是唯一没有争议的就是,朱厚照的死,纵欲无度,落水着凉,是个最大的诱因。
后面的阴谋论也罢,和首辅杨廷和的相权、皇权之争也罢,这个诱因,都是毋庸置疑的。
在丁晓剑看来,只要有这个诱因存在,正德皇帝朱厚照,即便不是被人暗害的,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三十一岁的人,身体就已经亏虚成了这个样子,服用秘方壮阳药物都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可想而知,已是强弩之末了啊!
念及于此,丁晓剑又表演起了他的精准预测。
他呷了一口茶,微微眯缝起来的眼睛猛然间睁开:“你们这位圣上,恐命不久矣啊!
远离朝堂就远离朝堂吧!
远离朝堂,未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和巨大机遇……”
唐伯虎骇然:“命不久矣?
圣上今年才不满30岁啊!”
丁晓剑听得出来,唐伯虎,这并非是在质疑他的预测,而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某种意义上来说,正德皇帝朱厚照,毕竟对唐伯虎也有知遇之恩。
徐经亦然。闻听此言之后,也非常的震惊。
只不过他和唐伯虎不一样,明显有点儿不相信。
丁晓剑想要提取的是唐伯虎的天赋,可不管他徐经相不相信。
不紧不慢,接着说道:“江西的宁王朱宸濠,应该已经反了吧?
朝廷若是还没有收到消息,那只能说明,这个消息已经在路上了。
你们都察院是不是有一个左签都御史名叫王守仁?”
唐伯虎闻言频频点头:“没错!左签都御史王守仁正在奉皇命巡抚江西……”
与历史出入不大,丁晓剑更加的放心了。
继续说道:“这个王守仁是个能人啊!
宁王朱辰豪的叛乱,王守仁只用了短短数月就平定了……”
唐伯虎愕然。
徐经更愕然。
丁晓剑语速不减:“你们这个圣上朱厚照,真是个极品啊!
宁王朱宸濠反叛的消息传到京城,他给自己加了一个“总督军务镇国公”的名号,就率领着大军从京城出发了,他决定亲自带兵戡乱。
此时,宁王朱宸濠其实早已经成了王守仁的阶下囚徒。但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师。
你们这位皇帝朱厚照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平判大军刚走到涿州,就遇到王守仁派来的信使,送来了宁王朱晨濠叛乱被平定的捷报。
叛乱被第一时间平定,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对正德皇帝朱厚照而言,那无疑就是一个坏消息了。
朱厚照觉得,这实在是太扫兴了。
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么一次御驾亲征的机会,还没有大显身手呢,竟然就这样泡汤了。
朱厚照不甘心打道回府,就把捷报隐瞒下来,继续南行。
他一定要利用这次御驾亲征的机会,好好向他的臣民们显示一下他的赫赫武功,也顺带着海阔天空的撒撒欢儿。
非但如此,正德皇帝朱厚照还下了一道秘旨,让王守仁放了宁王朱辰豪。
他要到了以后,再亲自平一次乱。亲自捉拿一次宁王朱辰豪。
王守仁不敢抗旨,只能放了宁王朱辰豪。
好在王守仁还不太迂腐,虽然遵旨放了宁王朱晨豪,但把朱晨濠死死困在了鄱阳湖上。
当然了,这个时候,这场平判,真正意义上就已经不是平叛了。
和朱祁镇当年的御驾亲征带兵出游踏青,已经没什么差别了。唯一的差别就是,朱厚照并没有大敌瓦剌。
因此,一路上,上至正德皇帝朱厚照,下至领兵将领,他们一个个的,心里头全都没有一点儿压力。
很轻松。
一行人边走边玩,十一月到了清江浦,朱厚照在清江浦打渔。十二月到了扬州,扬州是个好地方啊!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嘛!朱厚照觉得很好玩!
过了扬州,那可就是陪都南京了,这儿比扬州还好玩。别的且先不说,仅就一条秦淮河,焉能不令朱厚照流连忘返?
后来,宁王朱晨豪,当然,毫无悬念的被朱厚照亲征御俘了。
真是不虚此行啊!
朱厚照玩的不亦乐乎!
在回师的途中,意外发生了。
朱厚照再次经过清江浦。一时兴起,非要自驾小舟,再次在池中撒网捕鱼。
这个时候,朱厚照的捕鱼技术已经很纯熟了,清江浦的鱼实在是太多了,仿佛都想看一看皇帝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争先恐后的往朱厚照撒出去的网里头钻。
网太沉,就朱厚照那已经亏虚到了极致的身子骨,哪里拉的上来?
小船倾覆,朱厚照落入水中。
生于京城,长于京城的朱厚照是个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水。
再加上此时已经入秋,池水寒凉。
受此惊吓,再感风寒,武宗就此生病。
回京途中再也欢实不起来了。
回宫之后,病势更是日甚一日。
到了二月,按照礼制应在京城南郊祭祀天地。
朱厚照拖着病体前往祭天,刚刚行了一个大礼,就一口老血喷薄而出,就此驾崩,真真正正的祭了天。
谥号武宗,年仅三十一岁。”
唐伯虎听的唏嘘不已。
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他当然毫不怀疑丁晓剑的未卜先知。
唏嘘过后,期期艾艾道:“恩公能不能救救圣上,他才30呀!”说完,竟然泣不成声,留下了几行浊泪。
见唐伯虎经历了这么多,竟然还良心未泯,还妄图挽救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朱厚照的性命,丁晓剑不禁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我这么一个来自后世的人,能够挽救正德皇帝朱厚照的性命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从龙之功
这个问题,在别人看来,也许并不难。
可是在丁晓剑看来,真的并不容易。
他是重生者,还可以付费跨越时空,也只有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并非重生就能无敌,并非跨越时空就能为所欲为。
按照许多后世之人分析出来的结果来说,朱厚照有可能是呛水入肺,伤寒加重,风寒感冒变成了肺炎。
也有可能是被身边的人下毒了。
风寒感冒和肺炎,丁晓剑有办法,大不了再回去一次,带点儿消炎药,什么头孢克洛啊,阿奇霉素,罗红霉素,阿莫西林啊,整一大包来,就不信消不了炎!
下毒,丁晓剑也有办法,大不了也再回去一次,给他整点儿专门解毒的药,氟马西尼,解磷定,纳洛酮,乙酰胺,维生素K1等。
如果效果不好,还可以整来一套洗胃设备,给他灌点儿肥皂水,洗呗!吐点儿泡泡不就好了吗?
可是丁晓剑知道,根本就没这么简单。
且先不说古代人和现代人的体质不同。
人家朱厚照可是皇帝呀!
给皇帝随便吃药,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吗?
恐怕即便就是唐伯虎这个右佥都御史亲自去,也不见得能够被允许。
更何况,朱厚照身边还有首辅杨廷和,太监刘谨,谷大用,干儿子钱宁,江彬……
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心怀鬼胎。
他们能允许旁人,随便就去救治朱厚照吗?
再加上还有一大帮子御医呢!
人家一大帮子人束手无策,治不好的病,就你能?
综上所述,即便就是换一个比丁晓剑还牛逼十倍的穿越者来,他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
因此,丁晓剑回答的很干脆。
根本就没给唐伯虎留任何幻想。
“回天乏术!
你刚才不也已经说过了吗?朱厚照的身体亏虚太甚!
因此,即便就是救过来,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迟早还得死!”
可是唐伯虎仍旧还不死心。
“难道就不能阻止圣上这次御驾亲征吗?”
丁晓剑笑了。
“这恐怕比等他落水之后救治他还难!
你以为满朝文武愿意他御驾亲征吗?
你以为首辅杨廷和愿意他御驾亲征,愿意他执掌兵权吗?
这么多人都阻止不了的事儿,就凭你?
一切都是注定的了,还是那四个字:回天乏术!”
几年的接触,唐伯虎当然也非常了解朱厚照了。
他明白,他的这位恩公说的一点儿都不假。
想要遏制朱厚照的作死之心,恐怕真的比等他病了之后救治他,还难。
沉吟片刻,唐伯虎再次慰然长叹:“30岁!且连个子嗣都没有,谁来克继大统?”
这也正是丁晓剑接下来想要说的问题。
于是他接口道:“这正是我刚才所说的,离开朝堂这个大漩涡,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大机遇的原因。”
唐伯虎也正想问这个问题。
闻言之后,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徐经也听的痴了。
虽然他还有点儿半信半疑,但这种皇家秘闻,在这个娱乐生活极度匮乏的大明朝,听起来真的很带劲儿啊!简直不亚于听郭德纲的相声!
而且在当下,皇家的任何事情都是不允许说出去的。
旁人想要听这些,连个途径都没有。今天他可以说,赶上了!听郭德纲的相声门票不便宜!这连门票都不用买!
他也是聪明人,知道丁晓剑接下来可能要讲,朱厚照死后由谁来承继大统的问题了。
不敢出言打断,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丁晓剑很满意两人姿态。
接着说道:“朱厚熜这个人你们听说过吗?”
徐经家学渊源,对杂学涉猎颇多,对当今时事的了解,也要比唐伯虎熟悉。
他一下子就对上了号:“恩公所言,可是宪宗第四子,兴献王朱祐杬次子,孝宗之侄,当今圣上的堂弟——朱厚熜?”
丁晓剑微微点头。
唐伯虎也想明白了,激动道:“当今圣上无有子嗣,按照礼法,兴献王朱厚熜继任大统,应当应份。
恩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是想让我这个时候就离开朝堂这个大漩涡,然后想方设法去接近兴献王,为下一步未雨绸缪?”
丁晓剑再一次微微点头。
“正德皇帝朱厚照驾崩之后,由于死后无嗣,朱厚照的生母张太后就与内阁首辅杨廷和决定,由近支的皇室血脉,正德皇帝朱厚照的堂弟朱厚熜继承皇位。
朱厚熜即位之初,通过大礼议逐步掌握皇权。
在位早期,英明苛察,严以驭官、宽以治民、整顿朝纲、减轻赋役,史称“嘉靖新政”。
但好景不长,后期崇信道教、宠信严嵩等人,导致朝政腐败……
在嘉靖二十一年的“壬寅宫变”中,这个嘉靖皇帝朱厚熜更是几乎差点儿死于宫女之手……
经此一劫,此后,他长期不理朝政,迷信方士、酷爱青词,所信重的全都是写青词的高手。”
说到这里,丁晓剑嘎然而止。
他意识到了,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嘉靖皇帝在位46年,是历史上在位时间比较长的皇帝。唐伯虎今年都已经49了,他应该熬不过嘉靖皇帝。
因此,对唐伯虎而言,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不料,唐伯虎和徐经却已经听上瘾了。
见丁晓剑说着说着嘎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了,那简直百爪挠心。
唐伯虎对丁晓剑的未卜先知深有体会,已经领教过两次了,正因为深有体会,深知厉害,所以才更加的敬畏。
徐经则不然,尽管他也敬畏丁晓剑,但那都是听唐伯虎说的,并没有太过深刻的亲身体会。
所以,这个时候他就发问了:“后来呢?
恩公接着往下讲啊?”
丁晓剑白了他一眼:“下面的内容对你们而言,已经无用了!不讲也罢!”
唐伯虎连忙阻止:“徐兄莫要造次。恩公所言,每一句话都是大有深意的,咱们有幸聆听,已是大幸。只需细细揣摩便可,切莫随意插言。”
徐经的性格就是如此,年轻的时候已经吃过大亏了,却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嘴快。
尽管心中还有些许不服气,可是形势比人强。
他现如今,可是寄唐伯虎篱下,可不敢恶了唐伯虎的恩公。
于是,赶紧装模作样赔罪:“恩公恕罪,徐某嘴快了,您莫要见怪。”
丁晓剑当然不会同徐经置气,也没有那个闲工夫。
延时一小时,100万。
能少浪费点儿时间,那当然还是少浪费点儿时间的好。
该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丁晓剑就想赶紧收尾。
因为今天为了等候唐伯虎下朝,他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明显已经超时了。
于是,他冲着徐经摆了摆手,果断制止了徐经的瞎逼逼。
转而望着唐伯虎问道:“听了我的这些话,你所面临的那些难题,可迎刃而解了?”
丁晓剑满以为唐伯虎会点头说:“解了,解了,全都迎刃而解,多谢恩公指点。”
谁曾想?唐伯虎却仍旧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期期艾艾,吭哧瘪肚道:“回恩公,解是解了一些,可是,伯虎仍旧还有后顾之忧。
那就是,一年之后,即便我交好兴献王朱厚熜,但我也没法同首辅杨廷和相抗衡啊!
人家这可是拥立之功!
不瞒恩公,首辅杨廷和早已视我为阉宦刘谨、谷大用和幸臣钱宁、江彬一党。他若得了拥立之功,那可就是从龙最大的功臣了啊!
到了那个时候,他能放过我吗?”
第二百二十九章 唐伯虎宦海凶险
唐伯虎虽然是个书呆子,可是不可否认,几年的宦海生涯,也让他真正看清楚了宦海的凶险。
他所问的这个问题,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朝堂上的党争古已有之,在大明朝,那更是演变到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按道理来说,唐伯虎应该归类为文臣一党,可是他是靠着给正德皇帝朱厚照晋献壮阳方和房中秘术,才得到朱厚照赏识的。
虽然后来走的也是科举正途,才学也非常的过硬,但是终究难以抹杀他是一个幸臣的事实。
况且他升迁还那样快,难免,就令大权在握的首辅杨廷和不满了。
以杨廷和为首的文臣,最喜欢以清流自居了,他们当然不可能接受唐伯虎这样一个依靠着旁门左道拱进来的文臣。
尽管他们也并不比唐伯虎高尚多少,可是他们会自我标榜啊!
最善于利用的就是道德制高点。
唐伯虎也没有办法,他当然也不想当一个幸臣。
可是他没有选择,不当幸臣,他无法参加科举。参加不了科举,对他来说生不如死。只能在他的桃花庵里头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两害相权取其轻,唐伯虎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只能选择接受丁晓剑给他的那些建议,削尖了脑袋,去寻找终南捷径。
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就像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头的人却想出去。写儒林外史的吴敬辞,就说过一句非常形象的话:有人星夜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唐伯虎也是当官之后,才明白了宦海沉浮的凶险。身在宦海,并不是不想惹事儿,就能不惹事儿的。
有时候往往一句话,一个立场,无形中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现如今他即便就是想激流勇退,恐怕也退不了了。
有这个官身在,他的那些对手们或许还能投鼠忌器,如果真的辞官归故里,那他可就连一点儿护身符都没有了。
因此,他现在看问题,入木三分。
竟然比丁晓剑考虑的还要周到。
唐伯虎这么一问,丁晓剑还真就收尾不了了。
如果这个问题无法给唐伯虎解决,可想而知,唐伯虎对他的好感度肯定不可能达到100%。
好感度达不到100%,还怎么继续提取天赋?
更何况这次前来,丁晓剑还有私心杂念,他还想趁机多搞点儿唐伯虎的书画作品回去呢!
俗话说得好,无欲则刚。
丁晓剑有这两大欲求,他可刚不起来。
“杨廷和,杨廷和?
好办!
等到你和兴献王朱厚熜搭上线后,你可以先入为主的给他分析一下朱厚照的死因。
朱厚熜应该不知道朱厚照亏虚太甚,已经强弩之末了吧?
30岁,正当壮年,不慎落水,久治不愈,越医治病是越沉重。
你可以大胆的设想一下,把朱厚照的死因,往相权和君权之争上引。
朱厚聪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他难道就不怕相权和君权之争吗?
而且他是一个初来乍到的皇帝,初来乍到,肯定就得处处退让。
杨廷和手里所握有的相权,久而久之,必定会被朱厚熜所不容。
你又已经在朱厚熜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杨廷和阴谋弑君的种子,这样一来,朱厚熜与杨廷和绝对早晚会有一战。
有皇帝为你撑腰,你根本就不用再忌惮他杨廷和了。”
唐伯虎虽然有些释然,但是仍旧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期期艾艾的又问道:“恩公你也说了,朱厚熜初来乍到肯定会处处退让,我就是担心朱厚熜处处退让的这段时间呀!
连他自己都要处处退让,他怎么可能顾得上我?”
丁晓剑闻言,顿觉头大。
不好忽悠了呀!
果然,当过官的人,胆子都变大了。而且还全都心思缜密。面前这个唐伯虎,很显然,已经不是当年桃花庵里的唐伯虎了呀!
更难受的是,丁晓剑还不好出言苛责。
人家说的也没错呀!
过份的苛责只会降低好感度。
更不能说,你自己去想吧!我还赶时间呢!你是猪脑子吗?什么问题都问我?这样的话,恐怕也会降低好感度啊!
丁晓剑只能再一次绞尽脑汁的回想,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尽快把这些事情全都给唐伯虎解决好。
突然,他想起了嘉靖皇帝继位之初的大礼仪之争。
大礼议是正德皇帝朱厚照死后,嘉靖帝继位期间发生的一场皇统问题上的大争论。
原因自然就是朱厚熜以地方藩王入主皇位,到底究竟该尊谁为父母的问题。
大礼议的核心是,朱厚熜能否改换父母的重大争论。也是对正德皇帝朱厚照遗诏如何诠释的问题。这个问题看似无聊,却是一个非常大的重大事件。
这个问题在丁晓剑看来,真的非常无聊。恐怕即便就是每一个后世之人看到,都会觉得无聊。既然已经决定了由朱厚熜来继承大统。又干嘛非要在人家称帝之后,让人家把朱厚照的父亲叫爹,把人家自己的亲生父亲叫叔呢?
人家都是皇帝了,你搞这个还有意义吗?
早干啥去了?
之前他如果不改的话,你Pass了他的继承资格,不就行了吗?你看他改不改?
人家都座稳皇帝位了,你非让人家改,人家愿意改才怪。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管别人叫爸妈?况且人家还是九五至尊?
只能说杨廷和就是闲的!
妄想借着这件事情同皇帝掰腕子,让人家照着他所说的去做,妄想逼迫皇帝低头,以彰显他的牛逼。
说白了,其实还是相权与君权之争。新旧两大势力的综合教量。
为了这场较量,死了不少人。
更是历时数年扯不清楚,无形中耗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和国力。
就凭这一条,足以说明,杨廷和也不是个什么好鸟。
狗屁的名臣!
充其量也只不过,一个占领道德制高点,却妄图达到自己某种目的伪君子。
因此,丁晓剑接下来给唐伯虎支起招儿来,那简直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
“你所说的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很好办!
朱厚熜继位之后,肯定会面临大礼仪之争。
也就是到底该尊朱厚照的父亲为父亲呢,还是尊他自己的父亲为父亲?
杨廷和当然是力主朱厚熜尊朱厚照的父亲为父亲,尊朱厚熜自己的亲生父亲为叔的。
你和他唱对台戏就对了!
他们有很多的论据,你不要和他们做过多的争论。论来论去,其实也根本就没意义。
你只说一句话就够了。
有了这句话,肯定会有人支持你。
朱厚熜也一定会非常感激你……”
第二百三十章 恩公果然出手不凡
唐伯虎其实也是那种受封建礼教荼毒的人,他内心之中其实也觉得,朱厚熜既然已经继承了大统,那就应该尊朱厚照的父亲为父亲。
闻听此言,心里头那道坎还有点儿过不去。
见他那副欲言又止,吭哧瘪肚的模样,丁晓剑一下子就猜到了。
“真是迂腐!
你爸若是好好的活着,别人非要让你管你爸叫叔,管别人叫爸,你愿意吗?
况且那还是一言九鼎九五至尊的皇帝,他没有面子的吗?
让你别跟着瞎掺和,你就别跟着瞎掺和!
那分明就是杨廷和私心作祟。
什么狗屁的大礼仪!人家那是在和皇帝掰腕子,你真以为他在乎的是礼仪本身吗?
朱厚熜内心之中想要的是继统而不继嗣,你只需要坚定的支持这一点就行了。
正所谓:“天子之统也,是谓治统;圣人之教也,是谓道统。
杨廷和想要的无非就是治统尊道统,他一口咬定这才是治国理政之根据,那是因为他和他的势力,代表的就是圣人之教。
可是在现实中这个道统,必须奉治统为尊,因为皇权才是万民之正统。
你自认为你是圣人门徒,可是杨廷和根本就不把你当一拨人,你又为什么不力挺治统呢?
道统和治统在你们这个时代,两者皆为王朝统治不可或缺的力量,力挺任何一方都不算错。
况且治统代表的是皇权,皇权统驭万民,这何错之有?
皇帝说,他继统而不继嗣,你们不是常说皇帝金口玉言吗?这难道有错吗?
天地君亲师,天子,皇权,这本身也是儒家所承认的至高无上的,你力挺的是君,力挺的是天子,力挺的是皇权,力挺的是治统,你有必要羞愧吗?
况且你这样做,就等于代表了属于朱厚熜的新兴势力。
杨廷和的守旧势力,注定的只会渐渐走向没落,你又何必瞻前顾后?”
唐伯虎终于被说服了。
所有顾虑尽去。
他再次感谢道:“多谢恩公提点。
伯虎记下了,继统不继嗣。
我一定努力代表新兴势力痛打杨廷和这个守旧势力的落水狗。”
丁晓剑顿感一阵轻松。
反正时间已经耽搁了,已经延时了,他也就不着急了,大不了多延时一点儿呗!
正想开口,让唐伯虎帮他搜罗一些名家书画,唐伯虎却又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一下子又不淡定了。
“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恩公,还忘恩公不吝赐教。”
“麻痹的!今天这还没完没了了!”丁晓剑已经有些烦躁了。心中不由得就腹诽了一句。
腹诽归腹诽,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行百里者半九十啊!
这前面都已经浪费了这么多的口舌了,千万得稳住啊!稳不住的话,100%的好感度可就捞不着了。
尽管丁晓剑苦逼异常,可是又不得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还有何顾虑?一并讲来!”
唐伯虎心头一喜,脸上的拘谨之色尽去:“多谢恩公高义!
伯虎突然想到,兴献王所居的安陆府,地属湖广承宣布政使司。
湖广可是好地方啊!
湖广熟天下足。
杨廷和,刘谨,谷大用,钱宁,江彬之流,他们根本就没安好心,他们巴不得置我于死地,又怎么可能让我去湖广?
我已经打探到消息了。
听说他们想要把我弄到云,贵,闽,粤等蛮荒烟瘴之地。
这真要被他们得手的话,我根本就见不到朱厚熜啊!”
丁晓剑再次无语问苍天。
也只能再一次感叹,百无一用是书生。
麻痹的!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瞅瞅这官儿当的,真的已经当到他姥姥家去了!
被这么一大帮子人联合起来针对,他竟然不懂得分化瓦解,不懂得敌人敌人就是盟友。只会伸着脖子等死。
悲哀呀!
若非超时空手机非要联线你,我真是懒得管你!
真是屁本事没有,就会泡妞画宫!
无语归无语,该释疑解惑还得替人家释疑解惑呀!
丁晓剑只能再次开动脑筋,争分夺秒的开始替唐伯虎思谋良策。
还真是,得亏丁晓剑这回来的及时啊!
若非来得及时,唐伯虎这回,还真的就死定了。
说不定,还能死正德皇帝朱厚照前头。
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非常影响丁晓剑脑子的转速,想了好半天,他也没想出来什么更好的办法。
可是今天如若不能完美解答,那肯定就前功尽弃了。
别说提取天赋,恐怕即便就是想要划拉书画作品,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情急之下,丁晓剑就有点儿不淡定了。
下意识的伸手入兜,一件软绵绵的东西,一下子让他福至心灵了。
“对呀!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呢?
就它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念及于此,丁晓剑一下子就有招儿了。
有招儿了,心中也就不慌了。
丁晓剑的内心,再次恢复了从容淡定。
但见他胸有成竹的一拉,一件粉红色的,做工非常考究的,几乎没用到的多少布料的,半杯xing感文xiong,就被他哧溜一下扯了出来。
没错!就是虞冰的那件。
他眩晕状态之下,顺手携带过来的超时空产物。
唐伯虎久久凝视着挂在丁晓剑手指尖上一直不停晃悠着的这件神物。
脑子里头如同浆糊一般,实在是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徐经也是不遑多让。
眼睛瞪得比唐伯虎还大,神情比唐伯虎还专注。
能够看得出来,见多识广如他,也猜不出来了,这究竟是个神马东东?
在丁晓剑的面前,唐伯虎早就养成了不耻下问的好习惯。
既然实在看不懂,那就问呗!
长嘴是干啥的?可不光仅仅只能用来喘气儿啊!
“伯虎愚钝,还望恩公指点,这神物,究竟有何妙用?”
丁晓剑干咳一声,已经懒得再解释了。
“此物名叫,名叫,呃,名叫夫子罩,对,就是夫子罩。
你只需要把这夫子罩献给朱厚照,让他送给他最宠爱的女人……
然后,你的湖广之行,必定就妥了!”
唐伯虎半信半疑,尚未悟透。
旁边的徐经一拍大腿:“妙啊!真是妙啊!
此物比du兜,那可真是强多了呀!
恩公别急,别急恩公,先别急!先让我画个图样儿来!
回头这可是一门日进斗金的大生意啊!
恩公果然出手不凡……”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一箱古董
徐经果然不愧是徐经啊,果然是家学渊源,见多识广。
这老小子,一眼就瞅出来了,瞅出丁晓剑拿出来的这个玩意儿,和当下的肚兜,有异曲同工之妙。
非但如此,竟然还从中发现了商机。
嘴里一边嚷嚷着,这是一门日进斗金的大生意。
一边还若有所思:“恩公啊!你这夫子罩应该只是上面吧?下面,下面,呃,嗨嗨嗨,下面应该还有吧?”
“好毒的眼力呀!”丁晓剑不得不再次赞叹。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肯定得有下面啊!总不能空着吧?
于是,悠悠说道:“此番前来,走的实在是太匆忙了!徐经,你说的对啊!上面有,下面当然也得有,下面,确实还有。”
徐经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老小子倒是学的挺快,当即拜道:“还忘恩公不吝赐教?
我徐家的成衣铺,若是有了这两件衣物的小样儿,日后,遍布天下指日可待!
到了那个时候,在下绝对不会亏待恩公。
不不,不用那个时候,现在,就现在,在下愿意奉上我徐家成衣铺的半成干股,换取恩公下面那半截图样儿!”
丁晓剑无语问苍天。
“我下面那半截图样儿?尼玛,唉……”
见丁晓剑郁闷,徐经急了:“若半成干股难以令恩公满意的话,那就一成!
两成也行!”
丁晓剑刚想摆手拒绝,突然灵光乍现。
“我不要你的干股,不如你去给我搜罗一些书画吧?”
“书画?”
“对!就是书画。”
“只要书画?其它的,不行吗?”
“其它?也行!就是,必须得便于携带,不能太重!”
“好嘞!明白了!恩公,你就瞧好吧!”
徐经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差点儿就要欢呼雀跃了。
看的一旁的唐伯虎满头雾水。
丁晓剑就见不得他这副不灵性的模样。
手中的夫子罩抛过去:“事不宜迟,还不赶紧进宫去!
免得真被那几个,合伙把你整到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你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徐经闻言,也在一旁帮腔:“对对对,唐兄,事不宜迟,你这事儿宜早不宜晚,你还是赶紧去吧!”
说着,连拉带拽,把唐伯虎推出了府。
再然后,徐经贼笑着又回来了。
“嗨嗨嗨……,恩公,劳烦你给我画个小样儿。
我现在就去给你装物件儿去。
三大箱够不够?”
丁晓剑再次无语。
此刻,他才明白徐经为什么非要把唐伯虎推出门去。
不把唐伯虎打发走了,怎么好意思放开手脚装人家的东西呢?
合着,他这是要拿人家唐伯虎的库存,来换他这夫子罩和霸王叉的小样儿啊!
果然不愧是损友!
算盘打得好精啊!
只不过,丁晓剑可不管东西究竟是谁的,只要不是他偷的抢的就行。
没好气白了徐经一眼,丁晓剑叮嘱道:“贵精不贵多,不用三大箱,挑好的,一箱足矣!”
徐经讪笑道:“明白,明白!贵精不贵多。
恩公放心,在下一定给您挑好的。
绝对包您满意!……”
说完之后,就屁颠儿屁颠儿的直奔唐伯虎府中藏宝库去了。
片刻之后,青衣小帽的唐三送来了纸,笔,颜料。
丁晓剑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徐经安排的,正是给他画图样儿用的。
几张图样儿,就能换取一大箱古董,怎么算怎么值。
丁晓剑也就不矫情了。
提笔开画。
那简直信手拈来。
满杯的,半杯的,肩带交叉的,不交叉的,有肩带的,无肩带的,三角的,平角的,连镂空蕾丝的,隐形的,中间一个大圆圈的,丁晓剑都没落下,一股脑儿的,全都给徐经画了出来。
丁晓剑刚刚搁下笔,徐经就指使着两名仆人抬着一个大箱子来了。
看见丁晓剑整整给他画了一大摞,脸都笑抽抽了。
“嗨嗨嗨……,恩公可真是位信人啊!
果然和我徐经一样!咱们都是信人!
恩公请过目。
在下装的这一箱,您可还满意?”
丁晓剑的目光,早就在两名仆人抬来的这口箱子上来回巡梭了。
徐经很善于察言观色,话音刚落,他就命人打开了箱子。
还真是满满当当的一大箱。
除了书画作品,里头竟然还有木雕,还有比较轻便的玉器,瓷器,另外,连女人用的首饰,发簪都有。
为了节省时间,丁晓剑也懒得一件一件过目了。
只要是这个时代的东西,拿回去,那都是古董,还有啥好看的?
摆摆手令他们盖上盖子,丁晓剑移步,尽量让自己靠近这口箱子。
站好后,仔细查看了一下。
见自己周遭的无形保护罩,已经完全将这口箱子笼罩在其中了,他才完全放下心来了。
摆摆手就欲告辞。
徐经装模作样挽留:“恩公别着急呀!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着也得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吧?厨下宴席已经制备妥当了,怎么着也得吃了饭再走啊?”
丁晓剑连连摆手。
他可不想留在这里吃饭。
一小时100万,留下吃饭不就亏大了吗?万一再喝多了,再留宿一宿,那可不就完犊子了吗?
事情已经办妥,一箱玩意儿已经到手,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主要还是太贵了。这比住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都贵啊!
向来奉行勤俭节约的他,心里头其实早就在滴血了。
即便就是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践啊!
情急之下,丁晓剑只能随口装逼:“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人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果然,这云山雾罩的几句话一出口,顿时就把徐经整懵了。
顿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深奥!
不思量、不分别,不执着于自己,不执着于他人,不执著于所有众生,不执于生死……”
趁着徐经懵逼的功夫,丁晓剑在心中招呼一声智能助手Sherry,毫不留恋的就返航了。
随着一阵心悸的眩晕感传来,丁晓剑难受的要死。
可是,他的双手还是牢牢的把着那口木箱死死不松。
等到眩晕感稍稍减弱,丁晓剑就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
可是目光触及他最心心念念的宝箱时,他简直心痛的要死。
眼前的景象……
让他心痛的一下子就窒息过去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到底亏没亏?
并非丁晓剑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啊!
实在是,目光所及,看到的一幕,太让他心痛了。
原本满满当当的一箱子玩意儿,此刻,就像是被火烧过了似的,大大的木箱只剩下了一个边角。
其余的三个角,都已经不见了,而且断裂的部分还一片漆黑。
烟熏火燎的,一片狼藉。
里头的物件儿,所剩无几。
看上去触目惊心。
粗略估计,恐怕想要挑选出来一件儿完整的,都很难了。
“我的9000万呀!
难道就这样打水漂了吗?
这他么,岂不白跑了一趟吗?”
窒息过后,丁晓剑真的是被心痛折磨的死去活来了。
正当他死去活来之际,智能助手Sherry,履行义务似的开始了此次时空联线结束后的总结性提示。
“本次通话时长4.5小时……”
“需冷却7200000小时……”
“本次通话已获得唐寅100%好感度,亦获得徐经100%好感度……”
“可提取唐寅糅合赵孟頫、李北海书法精髓后的行书天赋,亦可提取徐经的琴艺天赋,请宿主选择提取……”
丁晓剑有点儿诧异。
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动,这还真是:有心栽花,花开了,无心插柳,柳亦成荫啊!
这时空手机,还回回都不一样!
换代更新的挺快呀!
这都能选择性提取了吗?
徐经的琴艺天赋?提取了……
刚刚腹诽到这里,还没腹诽完毕呢!就听“叮咚”一声。
响过之后,赛睿再次提示了:“恭喜宿主提取徐经琴艺天赋成功……”
丁晓剑险些再次郁闷的窒息。
他刚才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啊!
明明后头还有后半句话呀!
他其实是想说,这徐经的琴艺天赋提取了有什么用?现如今都是电子音乐,电子乐器,琴艺,未免也太鸡肋了吧!
他其实,想提取的是唐寅糅合了赵孟頫和李北海书法精髓后的行书天赋啊!
智能助手果然还只是智能助手,终究还是和人的理解水平有差距啊!
丁晓剑真是郁闷极了。
今天真是事事不顺!
带回来的一箱玩意儿,损失殆尽不说,这提取天赋,竟然也能提取错误?
不忿之余,丁晓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我说赛睿,你这是不是存心的?我明明想提取的是唐寅糅合了赵孟頫和李北海书法精髓后的行书天赋啊!你怎么能给我整成徐经的琴艺天赋呢?不行!你得给我换回来!”
智能助手Sherry语气之中毫无波澜:“宿主,很遗憾,天赋一旦提取就无法更换。”
丁晓剑郁闷的要死:“刚才,我明明还没选择呢,你为什么就那么快呢?”
“做选择的时候最忌心猿意马,请您先反省自身。
态度决定一切,细节决定成败。
你的态度已经说明,你现在时空联线时已经有些不太认真了。
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这个教训教育你,只有一心一意认真做事情,才会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
而细节对于成功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小小的不注意或是忽略,都可能与成功失之交臂,最终功败垂成。
细节往往因其“小”,而容易被人忽视,掉以轻心;因其“细”,也常常使人感到繁琐,不屑一顾。但就是这些小事和细节,往往是事物发展的关键和突破口,是关系成败的双刃剑……
因此,这就要求你在以后的时空联线中要树立……”
丁晓剑目瞪口呆,头都要炸了。
他是真没想到啊!这个智能助手Sherry竟然还是一个政工型的。
听听,这说起大道理来,竟然如此的头头是道。
“合着,这错,全都在我自己这儿呗?”
惹不起,也没心思再听Sherry冷冰冰的瞎哔哔了。
丁晓剑只能无比郁闷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服了,Sherry你跪安吧!”
好在这最后半句,Sherry好像是听懂了。
瞎哔哔嘎然而止。
否则的话,丁晓剑的头,恐怕真的就要炸了。
……………
真正的勇士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面对这场失败的时空联线,丁晓剑最终还是当了一个勇士。
只能收拾起沮丧郁闷的心情,勇敢的去面对。
“心情好,胃口就好,胃口好,吃嘛嘛香。不郁闷,行为则良,干业业旺。
人生的路就像心电图,没有蜿蜒曲折,可不是什么好事。马桶不开心,所以马桶堵了。”
丁晓剑可不想当那个堵了的马桶。事实证明,学会自我调节,果然是有福报的。
自我调节好了的丁晓剑,在他带回来的,烧的乌漆麻黑的破烂箱子一角里扒拉了一会儿,竟然还扒拉出来了几件完整的物件儿。
六个小卷轴,由于非常的短小,竟然在箱子的一角保全了下来。(看来短小也有短小的好处啊!)
其中有一件儿是明黄色的,质地像是绢鉑。
丁晓剑压抑不住好奇之心,立即就打开了。
这打开一看,明白了。
竟然是一副圣旨。
而且还是弘治皇帝明孝宗朱祐樘,弘治12年科场舞弊案时下给唐伯虎和徐经的主考官程敏政的圣旨。
唐伯虎东山再起之后,应该是去看望过程敏政的后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讨来的这封圣旨。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想用此物来见证他曾经那段灰暗的时光。警示以后谨言慎行。
不曾想?却被徐经这个不着调的损友,给丁晓剑压箱底儿了。
还有几件,全都是唐伯虎以及他的好友所做的书画作品。
里头有文徽明的,有祝允明的,有徐祯卿的,还有徐经的,加上这副圣旨,一共整整六件儿。
这六件儿物件儿虽然个头不大,虽然背面全都被熏黑了,但正面品相还不错,几乎完好无损。
“拾掇拾掇,这次时空通话的本钱,应该还是能够换回来的吧?”
丁晓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刚才心情郁闷,果然误事儿。这一箱物件儿为什么只能带回来这几件?箱子又为什么像是遇火燃烧过一样儿?这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这些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刚才都忘了搞清楚了。
好在不用着急。
好在他现如今想要开启下一次时空联线,肯定必须先得将这几件东西卖掉才行。
那就,先把这些个物件儿拿去给德叔看看?看看究竟价值几何吧?
德叔不是喜欢破烂吗?这些个好似被烧毁了的东西,正好也能派上用场。
想知道到底亏没亏?丁晓剑一刻也待不住了。
匆匆一收拾,直奔寄卖行而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加上箱子里头那些已经损毁的物件儿,东西有点儿多,丁晓剑就有点儿发愁了。
“没个代步工具,看来还真是不方便啊!”
他其实也不是买不起车,关键主要是平时也用不上,所以把这茬就忘了。
现在需要用了,现买也来不及呀!
“要不让周建锐过来跑一趟?”
的哥周建锐自从演唱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之后,一下子就火了。
早就不干的哥了!
现如今,在鹏飞娱乐混得风生水起。
后来的那些个艺人和实习生们,见到他之后,全都一口一个周哥的叫着,俨然一副公司元老的模样儿。
不过呢,周建锐是个有故事的人,起起落落浮浮沉沉那么些年,现如今的心态,还是能够稳住的。
并没有飘飘然找不着北。
看得出来,他这个人还是有一颗感恩之心的。隔三差五没事了,总会给丁晓剑飙一个电话。啥也不为,只为维系一下感情。
这人和人之间啊,就是如此!关键得联系。时间长了不联系,即便就是再好的关系,那也一准儿得凉。
丁晓剑开了一家寄卖行这件事情,一直以来,他虽然并没有告诉李鹏飞和吴强,可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鹏飞和吴强现在不知道,但那并不代表将来不知道。
早晚还是得透露一下,否则的话,难免起什么误会。
现如今也差不多了,有了德叔和李老头儿,自己手头上有古董这件事儿,也可以向他们透露透露了。
大不了就说平时没事儿收的呗!
哪儿收来的?已经有了寄卖行了,那肯定就是寄卖行里头收来的呗!与寄卖行有业务来往的人自己送上门儿来的呗!还有德叔和李老头的朋友送上门来的呗!
可以说,现如今,编谎话已经很好编了。不用再顾忌了。
丁晓剑索性就给周建锐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来一趟,送自己去一趟寄卖行。
周建锐接到电话,非但没有一点儿不乐意,反而还非常的欢呼雀跃。
丁晓剑还能够用得上他,那就证明并没有把他当外人。
能给大大老板当司机,周建锐表示很荣幸。
鹏飞娱乐本来离西艺就不远,周建锐撂下电话就出发,因此,十几分钟后,他人就到了。
丁晓剑很想知道这次带回来的这几个物件儿究竟价值几何?他自己也估不太准。因此早就心急如焚了。
见周建锐来了,也没有过多的同他客套,拎着东西就走。
周建锐诚惶诚恐,赶紧上来帮忙。
下楼一看,周建锐的车不赖,很过硬的四个圈,旁边还有个a8字样,与昔日的破出租车,那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丁晓剑笑着打趣道:“呦呵!鸟枪换炮了嘿!不错呀!A8都开上了?我这还没车呢!”
周建锐先把东西放进后备箱,然后给看车的丁晓剑打开车门。
“正是因为知道你没车啊,我这才一咬牙特意买了个好点儿的车。加入鹏飞娱乐之前,我不都说过了吗?要给你当司机的!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真没开玩笑!以后只要你不嫌弃,我老周保证随叫随到!”
听到这些话,丁晓剑还是挺暖心的。
笑着点点头:“行!以后保证不和你客气。”
周建锐闻听此言,笑得更加开心了。
车子开动之后,周建锐一边开车,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丁晓剑唠起了家常。
“还真让你说对了!
我靠着你那首歌,小红了一把之后,和宝马男跑了的我那前任女友,竟然真的就找上门来了。
赶都赶不走啊!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忏悔,认错,就差负荆请罪了。
说她这后半辈子,愿意为我做牛做马,以死赎罪,给我折腾够呛!”
对此,丁晓剑早就深有体会了。
当初的祖盼盼不就是如此的吗?即便就是没这个深刻,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笑着打趣儿道:“那你应该给人家一次机会呀!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周建锐哈哈大笑,笑得很畅快。
“你就别再损我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还怎么可能?
况且我老周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好马不吃回头草!
不能同患难,还想同富贵?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人性啊!
别看她现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副诚心悔悟,领悟到了人生真谛的模样儿。可是我知道,这种人根本就靠不住!”
丁晓剑哈哈一笑,点点头。
“这就是你宁愿买a8也不买宝马的理由?”
周建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宝马已经成了我的心结了!
我跟那女人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宝马,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你猜她怎么说?”
丁晓剑随口答道:“她肯定说她不在乎呗?”
周建锐点点头:“对,她就是说她不在乎。
还说,宝马车一点儿都不好!就是名气大!其实还是四个圈有安全感!”
两人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车子开进了江池二路。
“剑义道”寄卖行就到了。
看到这个名字,周建锐有点懵逼呀!
“这剑义道?有点儿深奥啊!这什么意思?”
丁晓剑随口回道:“合伙儿的买卖,各取名字中的一个字儿,我这儿不“剑”吗?德义名字里有个“义”,李老头儿的名字里好像有个“道”字,按照各自占有股份的多少排序,这不就“剑义道”了吗?”
周建锐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就是听着有点像练击剑的剑馆儿啊!……”
这里的环境不错,周围大部分都是别墅区,住的全部都是有钱人,连带着街道上的绿植都显得高人一等。
寄卖行的装修自然也不会差,看上去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碰巧看到李老头儿和一个长发及腰的妙龄女郎,正在把几个贴着封条的铁皮小箱子往保险柜里收拢。
周建锐很有眼色,连忙紧走几步,放下手里头的东西,前去帮忙。
突兀的动作,反倒给李老头和那位长发及腰的妙龄女郎吓了一大跳。
待到看清楚身后的丁晓剑,两人顿时长长吁出一口气。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终于出现了。那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半路上突然杀进来的这个人是劫匪了。
许久不见,李老头儿转过身来,笑得很是春风和煦。
她身旁这位长发及腰的妙龄女郎,也是不遑多让。
一边望着丁晓剑微笑,一边还回过头去询问李老头儿:“爷爷,我认出来了,他就是你经常念叨的丁晓剑丁总吧?”
美女认出了丁晓剑,丁晓剑一阵恍惚之后,也认出了这位美女。
前世,他对这位美女有印象。
尽管并没有见过真人,可是看见过关于她的新闻。
大概应该就是在一年多以后吧!这位美女就会跳楼自杀,死的很惨。
正因为长的漂亮,还是个才女,这才上了新闻头条,这才给丁晓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第二百三十四章 当下少有的痴情女
丁晓剑一下子就记起来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李莎,也是西艺的学生。
今年应该是西艺音乐系器乐专业大四,这个时间节点上应该已经开始实习,忙着找工作了。
至于上辈子这个李莎为什么要自杀?
丁晓剑隐约记得,好像是因为感情纠纷。
据说这个李莎的男朋友是个富二代,和她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怀疑她不贞,说她是个绿茶,然后就移情别恋了。
李莎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以死明志,于是就从一栋摩天大楼上一跃而下了。
这个新闻当时很狗血,再加上李莎的做法也确实很傻,还有她那个富二代男朋友很是引人瞩目,种种因素相加,就成了一则热点新闻。
丁晓剑当时也是为情所困,多少有点儿和这个李莎同病相怜,因此,这件事儿给他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
那个时候他还常常感叹,这个李莎,真是当下少有的痴情女啊。
被女人伤了的男人,看到这种为了爱情连性命都不顾的女人,当然会欣赏,当然也会感慨万千。
记忆的闸门突然之间一下子就打开了,让丁晓剑多少有些恍惚。
看在旁边的李老头儿眼里,丁晓剑这可就是一副猪哥相了!
望望丁晓剑,顺着丁晓剑的视线再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孙女李莎,李老头儿似乎有所明悟。
李老头对丁晓剑的感官特别好,又是一位书法爱好者,他极为欣赏丁晓剑的书法,爱屋及乌之下,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
笑着轻咳一声,脸上的表情像极了月老:“小剑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孙女儿莎莎。”
突然之间,李老头又想到两人是校友,笑得更像月老了:“对了!你瞧我这记性!你们两人还是校友呢!莎莎学的是器乐,你学的是美术,都是艺术生,你们以后应该多亲近亲近。
对了,莎莎好像比你大上几岁哈?
嗯,不过大的不多!
女大三,抱金砖嘛……”
李老头儿这一高兴,嘴秃噜了,心里头的想法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来了!
莎莎顿时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一跺脚,娇嗔一声:“爷爷!你又在这儿乱点鸳鸯谱!人家有男朋友的啦!”
说完之后,李莎也许是觉得实在是有点儿太尴尬了,反身,拿起自己的手包,着急慌忙的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只撂下了一句:“爷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下回再来看你!你年纪大了,搬东西的时候小心着点儿。”
望着李莎匆匆离去的背影,李老头儿无奈的摇摇头。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丁晓剑点明:“就你那男朋友!不是爷爷我说你啊!不靠谱!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总有一天你会醒悟的!”
丁晓剑不禁暗暗佩服起了这个李老头儿看人的眼光。可不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吗?
李莎那不靠谱的男朋友,很快就会要了她的小命啊!
“救还是不救呢?”
仅仅只是一瞬间,其实丁晓剑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别说这个李莎是李老头儿的大孙女。
即便就是李莎和面前这位李老头儿毫无瓜葛,丁晓剑也不准备袖手旁观。
多好的女孩啊!花儿一样!就这样死了,这不是战略资源吗?
别说丁晓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孩儿不可能是绿茶,即便就是绿茶,也不能死得那样惨啊!
明明就是被无良二代玩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一脚就给踹了嘛!还要以死明志捍卫爱情,妥妥的傻白甜呀!
这分明就是一场不对等的角逐。花花大少欺骗无知少女。侠义精神满满的丁晓剑,又怎么可能不路见不平一声吼?
此时此刻,他已经决定了,他一定要帮助这个李莎,揭开她那位男朋友的庐山真面目,至少得让她不至于为那么一个人渣而轻生。
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丁晓剑自身的遭遇越奇幻,越离奇,他就越信奉这句话。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他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不闻不问,任由惨祸在他眼前就这样酿成。
丁晓剑走神的时间越长,李老头儿越满意。
是那种无端的满意,莫名的满意。
渐渐地,看向丁晓剑的目光变得愈发柔和了。就像正在端详大孙女儿女婿。
“小剑啊!甭看了!都走了!
没事儿!回头我给你莎莎的电话号码,QQ号,微信号,还有Email,只要你放心大胆,一往无前的追,她绝对逃不过脱你的手掌心儿的……”
回过神儿来的丁晓剑,迎上李老头儿这怎么看怎么无良的笑容,浑身一下子就不自在了起来。
“李叔你这,你这想哪里去了?你只怕是想岔了,我,我,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其实是……”
说到这里,丁晓剑才发觉,这件事儿还真讲不清楚啊!
这还没发生的事儿,总不能提前剧透吧?
总不能给人家说,我这其实啊,就是想救你孙女儿一命。你孙女儿命不久矣,马上就要死了。而且还是从摩天大楼上飞下来的,摔得那叫一个惨呀,红的,白的,涂一地吧?
即便他就是这样说了,恐怕李老头儿也不会相信呀!
恐怕非但不信,还得揍他!
这不是咒人家吗?
丁晓剑还真有点儿现场直憋了。
谁曾想?李老头儿反倒很是不以为意,眼底的目光更加的柔和了。
但见他伸出他那苍老的手掌,非常友好的轻拍着丁晓剑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语气,讳莫如深说道:“明白明白,不用解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倒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你是君子,叔信的过你。
哎呀呀,我那宝贝孙女儿要是能跟你,那可就省了我的大心了!
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叔不但不会成为你的阻力,还会成为你的帮手。
我这大孙女的性格,喜好,我可全都门儿清。走走走,咱们赶紧进去泡上茶,叔全都告诉你……”
丁晓剑这叫一个无语问苍天啊!
他是真想说:“老李头啊!你这,即便就是想让我去追求你的孙女儿,你也不能搞岔辈份了呀!李莎管你叫爷爷,你让我管你叫叔,这是个什么伦理?”
好在,很快,解围的人就来了。
德义终于听见了动静,后知后觉的从里头迎出来了。
一瞅见丁晓剑带来的这些个玩意儿,德义那张本就笑成菊花的老脸,顿时只见牙,不见眼了。
“哎呀呀,好东西啊!”
第二百三十五章 圣旨
别看德义是个鉴定师,可是他也是个古玩痴。
对那些个被损毁的古玩,他特别的有兴趣。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他正在总结一套行之有效的仪器鉴定法。只要这套理论被实践证实,那么,对于鉴定界来说,将是划时代的。
李老头儿和丁晓剑对此,提不起半点儿兴趣。
特别是李老头儿,经常挤兑德义:“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明明你自己就是个鉴定师,你还非要整一个仪器鉴定法。你总结出来的那套东西,要是行之有效的话,那岂不就等于砸了你自己的饭碗吗?”
德义还真是个怪人:“砸了饭碗也不要紧!只要科技能够在鉴定上进步,我死亦无憾!”
就这么一个人,见了丁晓剑那一堆已经被烧得乌漆麻黑的玩意儿,当然比见了亲爹亲妈还亲亲。
…………
进了寄卖行的鉴定室之后,几人各自落座。
见德叔捧着那些损坏的玩意儿目不转睛的研究,丁晓剑急了:“欸唉哎,德叔,那些个玩意儿送给你了,你待会儿再看不迟。
你先帮我看看这六件儿完整的,我也看不准,你先给估个价!”
丁晓剑现如今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他很关心他上一回到底亏了没亏。
周建锐也不懂古玩,更不懂鉴定,饶有兴致的坐在一旁看着。
他也想看看,就这些个乌漆抹黑的玩意儿,究竟值多少钱?
不懂古玩的人,可不就这点儿乐趣了吗?
德义现在和丁晓剑也熟了,跟丁晓剑也就不再像以前似的,那么客气了。
手指点着丁晓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究竟是哪个鳖孙干的好事儿?简直造孽啊!
这可全都是好物件儿啊!
你看看,你看看,这好好的唐伯虎真迹,文徽明真迹,祝允明真迹,这怎么就没保管好?而损毁了呢?……”
心痛的说着说着,话风突然又是一转,又心痛上了。
“这,这,这里头竟然还有徐经的真迹呢!
真是太难能可贵了呀!
这徐经虽然名头不大,可是传世作品很少啊!
这,竟然,也烧了?
这是?被火烧的吗?
唉!怎么搞收藏的?
败家子儿,真是败家子儿啊!
这一看就是祖上的收藏,后辈纨绔崽耕爷田,不懂得妥善保管,以至于走了水……
真是,该杀呀……”
丁晓剑听得面红耳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只能出言阻止。
“行了行了,德叔,你也别念叨了,人家这若非没有妥善保管好,就这些个物件儿,也到不了咱手里头啊!你就省省吧!
这可是我花了将近9000万才搞到手的!
你先给看看,值不值吧?”
“9000万!?”听到这个数目,旁边的李老头儿和周建锐不由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钱果然能通神!
两人再一次看向丁晓剑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就变得更加崇敬了。
能不崇敬吗?
能随随便便花9000万收这么一堆破烂儿的人,难道还不值得崇敬吗?
别看大马哥,小马哥都很牛逼,可是他们舍得花9000万收一堆破烂儿吗?这就是豪气!
一掷千金的豪气!
绝对能让没钱人高山仰止。
丁晓剑还确实没吹牛皮。
倒腾来这堆破烂儿,可不就是花了9000万吗?真金白银!一个仔儿都不少啊!
德义还真是个只爱物件儿不爱钱的人,他倒是没觉得这9000万花的不值。
只粗略的看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值!绝对值!
在我看来,就只这些损坏的,就不止9000万啊!”
闻听此言,丁晓剑刚刚放下的心,又猛然间提了起来。听清楚整句话后,差点儿没给气死。
“德叔啊,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
这我当然知道了,就这些东西,要是没损坏的话,当然值9000万!我问的是,剩下的这六件儿!
你赶紧看看吧,这剩下的这六件儿,到底值不值9000万?”
德叔这才点点头,慢条斯理的一件件打开。
他最先打开的是那件明黄色的卷轴。
丁晓剑知道,这是弘治皇帝的一道圣旨。
这玩意儿虽然稀罕,但是说实在的,他还真不知道价值几何。
刚想开口催问,但见德叔凑近灯光的瞳孔,猛地就是一收缩。
丁晓剑清晰无误的感觉到了德义眼前的一亮。
再然后,德叔就发出了“啧啧”赞叹之声。
“这道圣旨,意义非凡呀!
这不是普通的圣旨!
这道圣旨牵扯到了弘治12年科考的主考官程敏政。
这上面有对当年科场舞弊案的阐述。
更难能可贵的是,里头还说到了两个名人,一个唐伯虎,一个徐经。
还有这字迹,这分明就是大学士李东阳的亲笔呀!
老李老李,你快过来看看,这简直就是毫无争议的李东阳笔迹啊!
有了这么几个名人加持,这道圣旨的价值,那可就难以估量了呀!”
李老头儿闻言,兴冲冲凑上前去。
一面观看,一面点头,完了还小心翼翼的摩挲着这种古代皇帝专用黄色绸缎,一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山炮样儿。
心疼的德叔赶紧出言阻止:“别摸,别摸!小心摸坏了龙纹装饰!毕竟已经经过了五六百年了,不经摸!……”
吓得老李头儿赶紧停手。
眼睛和嘴巴却仍旧还不闲着:“果然不愧是御用之物,真滑溜啊!简直堪比女人的皮肤啊!
都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竟然看起来还是如此的华丽。
了不得,了不得啊!丁小子真是有大福缘之人啊!这等极品,却总是能够被他碰见,真是气运了得呀!”
周建锐看的心痒痒,听得也心痒痒,实在压抑不住了,又替丁晓剑问了一遍那个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德叔,李叔,这个圣旨既然这么好,那,到底能值多少钱呢?”
闻言,李老头顿时面露难色:“哎呀!你这个问题还真就把我问住了!
这道圣旨虽好,只不过呢,圣旨在市面上并不少见,特别是大辫子朝的圣旨。光绪的,同治的,慈禧的,包括咸丰的,真不少见。
我记得道光帝有一道下给林则徐的圣旨,现在还收藏在硝烟博物馆……”
李老头可真罗嗦,说了半天等于啥都没说。
丁晓剑急了,再次望向德叔。
“德叔,你别光顾着看了,你也说说呗?这道圣旨,恐怕无法和名臣林则徐的那道相比吧?”
德义点点头。
丁晓剑不禁有些心凉。
可是德义突然又摇了摇头,丁晓剑的心,不禁又有了些温度。
但见德义摇着头说道:“也不尽然啊!元抚公虽然是名臣,但是这李东阳,唐伯虎,徐经也非浪得虚名。
首先,这道圣旨是由明臣李东阳亲笔书写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现如今,收藏界的圣旨虽然不少,但却少有名臣亲自执笔的。
大辫子朝留传下来的,大多都是由一些不知名的人书写的。
即便其中就是有名臣,也难以考据。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道圣旨之中,你们发现了没有?有皇帝批红!
在明朝皇帝之中,弘治皇帝是一位中兴帝王,他比较勤政,据说连披红都从不假宦官之手。而宦官往往也不敢直接在圣旨上批红……
名臣李东阳亲自执笔,弘治皇帝御笔披红,还事关程敏正,唐寅,徐经,其价值,自然水涨船高了。
至于价值几何?我一时之间也说不准。
算了!看你如此猴急,那我就先给你预估一下吧!就当是个参考吧!
这道圣旨在我看来,其价值在………”
第二百三十六章 文征明祝枝山
德义略一沉吟,接着说道:“圣旨近几年成交记录都不高,我记得最近有一道乾隆年间的七彩一品圣旨,是以1127万元软妹币的价格成交的,在清代圣旨里头,应该算得上是价格比较高的了。
另外,我还记得,有一道雍正织锦加官封冕圣旨卷轴,在11年4月一家拍卖行中只拍出了52.40万元。
一道嘉庆十四年御用圣旨,在12年8月份在一场拍卖会上拍出156万元。
这个拍卖啊!有时候得看机遇。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
有几个很奇葩的圈内人,给大辫子朝的圣旨,弄出来了一个成交均价,说是162.80万漂亮元。
虽然听起来有点儿搞笑,但是差不多也能够反映这个真实的价格区间。
你这个圣旨呢!是明代的,明代的圣旨稍好一点儿,前不久,有一道明朝圣旨,据说是正德皇帝朱厚照亲笔所写,最终以2000万软妹币的价格成交。
这一消息当时很令人震奋,据说一下子就把这个行当里头的圣旨,这么一个品类,给炒起来了。
你这道圣旨,年代和朱厚照的那道相当,尽管在品相上面稍微差了一点儿,也不是皇帝亲笔御书,但是胜在名人多,我估计价值区间也就在2000万软妹币上下了。
上拍的时候,运气要是好的话,要是有人争抢,翻个一翻,两番,四千万,六千万,都有可能。
运气要是不好,我估计最差也能卖个1000多万吧!”
从1000多万到6000万,这个区间,给的实在是太宽泛了!
丁晓剑多少有点儿不满意。
可是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价值是价值,供求关系是供求关系,确实得看运气。拍卖会上,一时头脑发热争抢起来,所能拍卖出来的价格,确实无法预料。
他这次带回来的,保存完好的物件儿一共有六件,这一件,最少都能拍卖出1000多万了。六件合在一起,想来,应该不会亏了!
可是,一想到下一次开启时空联线所需要的八个亿,丁晓剑还是不禁心中长叹:“八个亿呀!这回看来,是凑不齐喽!”
见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儿,德义没好气儿的说道:“这不才看了一件吗?就没信心了?你不会以为你这六件里头,这个圣旨是最值钱的吧?”
这话说的,丁晓剑心里头不由得莫名又来了点儿信心。
确实如此。
这不还有四大才子和徐经的小幅书画作品吗?
上一回,仅唐伯虎的一副李端端图,就卖了六个多亿呀!
这五幅,尽管尺寸上相较来说,小了点儿。但重在数量占优啊!五幅合在一起,要是也能卖出六个多亿,加上上回剩下的,再开启一次时空联线,完全够了呀!
于是,丁晓剑就再次逼着德义帮他沽价。
最不好估价的圣旨,德义都给他沽出来了,更何况剩下的五幅书画作品。那简直信手拈来。
“先说说徐经的这副字吧!
这字写的真不咋地!而且篇幅还不大,若非他的存世作品少,就这样的字儿,属实,不值什么钱。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有了科场舞弊案本身,和徐霞客这么两个加持因素,我觉得徐经的这副字,拍个几百万软妹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几百万?”丁晓剑不禁再次深深失望。
不是他太贪。
而是百万与亿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下一步,他可是要狂砸八个亿的!这几百万几百万的,简直无异于杯水车薪啊!
李老头和周建锐见丁晓剑这副死样子,还以为他看不上几百万,无形中郁闷的要死。
两人已经开始在心中不住的感叹:“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了。
德义则已经被连续打开的四幅小卷轴吸引住了,已经没心思再鄙视丁晓剑了。
赞叹过之后,直接开始了点评。
“哈哈哈,江南四大才子的书画作品,竟然被你小子给凑齐了!
唐寅的画、祝允明的字、文征明的山水,花,竹画上,竟然还有人物!还有这徐祯卿的诗、文!哎呀,你这运气,当真好啊!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文征明的画上,少了乾隆皇帝的收藏印迹啊!
乾隆皇帝最喜文征明的书画,只要遇上,必定会盖印、留诗,要是能多上这么一方小印,这幅画保准摇身一变,价格再翻上几番!”
听得丁晓剑无语至极。
不由得在心中腹诽道:“这可是我亲自跑到唐伯虎府中淘来的,还乾隆皇帝!乾隆皇帝那会儿,恐怕还是个液体呢!不对!连液体都还不是!他爸雍正恐怕都还不是液体,何况他?”
德义今天是过足了眼瘾和手瘾了。
他不准李老头儿抚摸这些珍贵的书画作品,他自己摩挲起来,却毫不客气,就像在抚摸心爱的Woman一样。
来来回回摩挲个没完。
手上一边摩挲着,嘴上还毫不停歇。
一边啧啧赞叹,一边逼逼叨叨个没完。
反正就是,不感慨够了,绝不沽价。
“这江南四大才子啊!其中唐寅以画工为绝,祝枝山以行文书法为妙,文征明诗文书画“四绝”皆通,徐祯卿则以诗文称雄。
四人以笔为骨、以艺为魂,在三寸软峰之下,将那茫茫尘世中的诗酒江山勾勒的无比绝美。
若按四人的艺术造诣排列个名次,德某以为,文征明当为第一。
他将时间和精力全都投入到“滋养灵魂、构造心境”的诗文书画上,不为名利所羁绊,能静下心来将“精”变为“绝”,其为人最为超脱,排名四大才子之首,当之无愧。
“啧啧啧……”,哎呀呀,这文征明的诗,用词果然华丽!
都说他的诗,有诗骨,洒脱且浪漫,有很深的“白、苏”底蕴。
果然如此啊!
你们听听,这副画上留白处所提的这两句:“日暮刚风吹酒醒,始知身在碧云巅。”
是不是给人一种,抚琴于溪水之间,山河星月自知我悲欢的脱俗呢?
可惜呀,可惜!这么好的一部作品,怎么就少了乾隆的题诗、盖印呢?难道大辫子朝第一学渣乾隆那瘪犊子玩意儿,嫌这幅画的尺寸太小了?”
丁晓剑听得无语至极。
他巴巴的等着德义估价呢!
这家伙却好像浑似忘了,在这儿对大辫子朝第一学渣乾隆皇帝,一个劲儿的感叹上了你说。
哔哔完了文征明的书画,德义目光一转,又开始感慨起祝枝山的字儿了。
“哎呀呀,都说祝枝山性格暴躁,嫉恶如仇,最善写狂草。
果然如此啊!啧啧啧,看看这幅书法作品?其笔法肆意,字字如汪洋大海,句句似苍穹宇宙,行距紧凑极富晋唐古雅啊……
啧啧啧,明朝素来有“唐伯虎的画,祝枝山的字”,今天有幸再次领教,值了,值了呀……
在书法造诣上,这祝枝山,的确已经超过了文征明、唐伯虎啊!只这一幅字儿,一下子就弥补了他在诗文绘画上的不足啊!
狂生,狂人,狂神啊!”
听着听着,丁晓剑已经不着急了。
这番点评,长知识啊!
“点吧!评吧!这老小子,不点评够了,恐怕是顾不上其他了!”
丁晓剑所幸听之任之,静下心来坐在一旁喝起了茶。
德义瞅了一眼徐祯卿的画,顿时就撇起了嘴。
“这徐祯卿的画,和文征明一对比,这其中的差距,何止一酬啊!
书法造诣不如祝枝山,绘画造诣不如唐伯虎,学识不如文征明,他何德何能位列江南四大才子!
他这幅画,和徐经的字儿一样,有点儿鸡肋呀!”
说着说着,德义突然瞅见了最晚展开的唐伯虎的画。
他的眼睛立马又鼓了起来:“啧啧啧,唉呀呀……
没想到呀没想到!
丁小子,你这回捡到大漏了!”
丁晓剑一下子来精神。
捡大漏儿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比谁都清楚。
不就是一幅画吗?还是篇幅这么小的,难道这里头还有个什么说头?
不敢怠慢,放下茶杯,他就三两步踱了过去。
做足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接下来,德义所估出的价格,还真把丁晓剑惊了一大跳。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下回见了我得叫爷爷
但见德义再一次“啧啧啧”赞叹几声,这才说道:“这唐寅果然不愧为写实派”画家啊!
虽然生时气运不济,但是死了之后还真是阴差阳错闯出了诺大的名头啊!
你们同是学画的,你看他将意境、气韵、风骨,融会的多么贯通?
画风精致华丽,笔墨细绣灵动,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够看出来这副作品布局疏朗的画骨啊!
这果然不愧为一副绝世精品!
能够受到那么多藏家的追捧,显然是很有道理的。”
顺着德义的指点,丁晓剑这才注意到这幅小篇幅的画作上面,竟然也题着画名——《庐山观瀑图》。
德义意犹未尽,指着画名说道:“这是我第二次见《庐山观瀑图》。这幅画很像那幅画的草图。
对,一定是这样。
草图,就是草图!
这幅小篇幅的,肯定是唐寅在庐山飞瀑前创作《庐山观瀑图》时的构思之作。
回去之后,以这幅为参照,他才画了那幅更大篇幅的。
那幅大篇幅的《庐山观瀑图》,11年在佳士得春拍上,你知道拍出了多少钱吗?”
问的丁晓剑满头雾水。
尽管他这已经是两世为人了,可是说实在的,佳士得春拍,他真的是没有印象啊!
尽管没有一点儿印象,可是丁晓剑也不禁开始在心中吐槽了。
“多少?
总不至于几十个亿吧?
充其量几个亿也就顶天了吧?”
德义没让在座的三位等很久,一口道出了落锤价。
“拍出了36亿软妹币的天价!
整整36亿啊!
36亿!
丁小子啊,你这个漏儿,真的是捡大发了!
即便就是梵高的《向日葵》,也才3.2亿嘛!
足见世界收藏家对唐伯虎画作的认可。
你这幅虽然篇幅小了点儿,但草图也有草图的优势,他能更直观的彰显出唐伯虎的画技嘛!
你是个中内行,你应该清楚啊!这考教的可是速写功夫啊!而且还是软笔速写!
世人皆知唐伯虎轻狂好色,玩世不恭,大都认为唐伯虎只是靠“天赋”吃饭的疯癫文人。
可是在我看来,正所谓:别人笑他太疯癫,他笑别人看不穿。
唐伯虎的放浪形骸下,其实,装着宇宙与天地!……”
丁晓剑实在不想听这些无聊的尬吹。
神他么宇宙天地?
谁还有他更清楚?
他已经实实在在的和这位唐伯虎接触了三回了。
第一回,狂的没边儿。
第二回,颓废的没边儿。
第三回,猥琐忧郁的无以言表。
这就是他么所谓的宇宙天地?
这不扯犊子吗?
因此,他最关心的还是这副画,究竟价值几何?
“大篇幅的拍出了36亿,那这个小篇幅的……”
德义这回倒是没让丁晓剑久等,一口就说出来了他的沽价:“至少不会比上回那幅李端端图价值低!”
妥了!
德义此言一出,丁晓剑的一颗心,坦坦的了。
有了这些钱,他就能开启下一次的时空联线了。
只要还能开启时空联线,他就还能划拉回来物件儿。
只要还能划拉回来物件儿,他就能“以贩养联”。
至于上回,箱子为什么会烧毁的问题?他坚信,一定能够搞清楚的。
只要能够搞清楚原因,那就能够避免。
只要能够有效避免,下回他一定只带最最最有价值的物件儿。
…………
周建锐听到这里,早就忍不住了,已经开始询问起了李老头了。
周建锐的嘴巴还挺甜:“李叔,小剑的运气可真好哈?上回的李端端图究竟卖了多少钱?”
李老头儿看得出来,丁晓剑没拿周建锐当外人。
也没啥好隐瞒的,直接用手指比了个六。
然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嘴扯的跟鞋拔子似的。
周建锐不由倒抽一口冷气:“6000万?真不老少啊!”
李老头儿顿时就给周建锐抛过去了一个,看山炮般的眼神。
“什么6000万!谁跟你说6000万?”
“哦!那就是600万。我就说嘛……”
周建锐还没感叹完毕,李老头就实实在在的给他上了一课。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啊!
“什么600万!你觉得你老板看得上这点儿钱?不是600万,也不是6000万,而是整整六个亿!不对,准确点儿来说,应该是6.3个亿还多!”
周建锐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知不觉看向丁晓剑的眼神,崇敬出了翔。
一边崇敬,还一边腹诽个不停:“都说有钱人抠,之前我还不信,现如今,我总算是深有体会了!
一幅画都已经卖出了六个多亿,却竟然抠搜的连一辆车都舍不得买。上哪儿说理去?”
此时此刻的丁晓剑,当然并不清楚周建锐对他的崇敬和鄙视。
他早已经乐的找不着北了。
原以为是一场亏本的买卖,谁曾想峰回路转?竟然没亏!
这心跳玩儿的!
有钱人果然也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
都以为他丁晓剑钱多的已经没地儿花了。恐怕谁也想不到,他丁晓剑其实也是捉襟见肘啊!
果然应了唐伯虎的那句诗了:“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啊!”
既然已经能够兜住底了,丁晓剑也就不再关心这件事儿了。
把那道圣旨和五副书画作品全都委托给德义之后,丁晓剑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时空联线里头的时光流速虽然和现实中不一样,但也是极度耗费精力的。
这会儿,事情总算全部了结了,丁晓剑真想回去大睡个一天一夜。
告辞之后,人还没走出寄卖行大门。
李老头儿就满脸不悦的追了上来。
“嘿,你这小子,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这么快把我大孙女儿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拿着!得亏我提前做了个准备,把这些都给你写下来了,否则的话,你小子还真就放了我老头子的鸽子了!”
丁晓剑接过李老头儿递过来的那张纸,一看。
好嘛!这老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鬼呀!一张不大的纸上,竟然写得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李莎的性格与喜好。
“这老头!这简直就是,不把亲亲的大孙女儿出卖死,誓不罢休啊!”
丁晓剑虽然并不准备追求李莎,但是,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很有用处。
毕竟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救人了。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东西还真是有备无患。
没法解释,越描越黑。丁晓剑也不是矫情人,收下这张纸后,索性也就不再做过多的解释了。
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承诺。
把这张纸揣进兜里,丁晓剑扭头就想走。
李老头儿急了:“没良心的臭小子!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吗?
不感谢也行!下回见了我,不能再叫叔了,得叫爷爷!听到没?”
第二百三十八章 青年美术大赛
出了寄卖行之后,都坐周建锐车上了,丁晓剑头还处在无语当中。
李老头儿真是太能白话了!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竟然就想当爷爷了!
周建锐也是服了。
一路上都在感慨:“哎呀呀,看来还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吃香啊!
不但有美女生扑,丈母娘生扑,连李老头儿这种貌似忠良的忠厚长者,都开始生朴了!
细思极恐啊!
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没法活呀!
不过你还别说哈,李老头儿那孙女,长得确实不赖。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是觉得为难的话,你看,我能不能帮你?
哈哈哈……”
说完,这瘪犊子玩意儿,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
丁晓剑无奈的摇摇头,说了一句令周建锐满头雾水的话。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做人难!做男人难!想要做个心中有正义,有正气的真男人,更难!”
周建锐的笑声嘎然而止。
他仿佛一下子意识到了,他是个不合格的司机啊!
这简直太可怕了嘛!
身为司机,竟然无法领会领Dao意图了!听不懂ling导说出来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难道还不够可怕吗?
身份和地位果然是个好东西。
如今,以丁晓剑的身份和地位,说话当然不用考虑周建锐到底听得懂听不懂。
即使听不懂,他也得乖乖开车,不敢多问。
………
李莎的自杀,好歹还有一年多时间,丁晓剑可以从容布局,慢慢的出手,因此,他也就不急了。
回到西艺种子计划小组宿舍,薛沐白癫儿癫儿的跑来告诉他一则消息。
说虞冰回来了。
只不过又搬走了,直接搬到后面那栋教职工楼里头去了。
还说,虞冰的母亲不放心虞冰,干脆来西艺任教了。
担任的是作曲系客座教授。
丁晓剑压力顿减。
搬走了好啊!
多清静?
虞冰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是太不靠谱,也太能折腾了!半夜摸上床这种事儿,她竟然也干的出来。
得亏自己意志坚定,挺住了,否则的话,招惹了这种宦门千金,恐怕以后……
刚刚暗自庆幸了一下,丁晓剑随即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虞冰搬走了虽然好,可是这样一来,他和穆林珊今后,那可就是孤男寡女了。
“慕林珊会半夜里偷偷爬上我的床吗?要是也有样学样儿,我还能拒绝吗?”
脑子里刚刚蹦出这两个问题,答案还没有闪现,手机提示,来信息了。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慕林珊。说曹操,曹操到,还真邪性!
慕林珊发来的是语音,听得出来,心情还颇为不错。
说她马上就要返校了,两个小时后的机票,晚上就能到。特意带了些京城名吃,有烤鸭,有豌豆黄,有京酱肉丝,还有炒肝儿,驴打滚儿,爆肚……
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
那意思就是,让丁晓见晚上先别急着吃饭,等她回来一起吃。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慕林珊现在对丁晓剑越好,丁晓剑心头的负疚感就越重。
有时候他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患上了某种心理疾病了。
这样的好女孩儿,恐怕即便就是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那还有啥好说的。抹肩头,拢二臂,直接咔咔,拿下不就完了吗?
瞻前顾后,左思右想,有什么好瞻前顾后,左思右想的呀?连丁晓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矫情了?
可是他的内心之中,偏偏就像是还有第二个内心一样。总是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告诫着他自己,绝对不能接受这个好女孩儿。接受即伤害,伤害谁也不能伤害这样一个宝藏般的女孩儿。
就是这么拧巴且纠结。
上一世,他也看过重生和穿越小说,看这类小说的时候,也曾看见过一种言论。这种言论说,重生者和穿越者,心里头一定都有病。
那时候他还不以为意。
现如今一体会,还真是!
心里头憋着这么一个大秘密,不能为外人道,包括自己的亲爹亲妈都不能说。且还要去经受一些非常离奇的事儿。心里头没病才怪!
有时候丁晓剑甚至都怀疑,在这个世界上,他肯定有同类。
至少精神病院里的那些整天胡言乱语的人,就令他非常的怀疑到底是不是同类。他如果把心中的秘密说出来,会不会也被关进去?
想想也是,他丁晓剑要是嘴巴不紧的话,把这些事儿全都嚷嚷出去,可不就得被人关进精神病院里吗?
因此,他自己究竟有没有心理疾病?这是一个非常令他难以正视的问题。
不敢正视,不敢深思。
细思极恐。
于是,他只能尽量遵从自己的本心。
本心说不能接受,那就不接受吧!想的太多,他真怕精神分裂。
……………
丁晓剑本以为,趁着慕林珊还没回来,自己可以先睡个安稳觉。
可是刚刚躺下,戴院长和刘教授的电话就来了。
两个电话一前一后,时间把握的,那可真是相当精准啊!
两人都知道他家里的事情已经了结了,都是特意来电督促他加紧学业的。
还问他,明明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来上课?
丁晓剑只能说有点儿心累,想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好了,明天一早再开始上课。
听说他明天一早就能上课了,戴院长和刘教授倒是没再多说。只是,又给他透露了一则消息。
那就是,一年一度的画院杯青年美术大赛,马上就要开赛了。
戴院长和刘教授鼓励他前去参加。
不但鼓励他前去参加,而且还给他定下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务必要在他擅长国画领域摘金。
两人全都对他非常有信心。
说这种赛事,虽然是全国性质的,但在年龄上限定的非常死,必须是青年,也就是18岁到30多岁,反正就是年龄不能到40,到了40不就中年了吗?那可就不是青年大赛了!
尽管参赛的还有30多岁的人,这就意味着并不一定全都是学生,但是他们对丁晓剑的国画水平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信心之大,已经远远超过西艺的另外几位参赛青年教师。
这无形中又给丁晓剑凭添了几分压力。他的国画水平现如今虽然已经可圈可点,但是毕竟还没拉出去溜过呀!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是骡子是马,得拉出去溜溜才知道!
古代的那些大拿们,虽然技艺高超,天赋卓绝,可是画技从古代发展到当下,终究是在不断进步的。况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确实也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还有,这种大赛上,和他同台竞技的还有30多岁的人,确实不容小觑。
丁晓剑心里头有一搭没一搭想着这些事情,一下午也没睡着,天刚擦黑,慕林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