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一口气拿下他
不过放学的时候周稚水还是打算偷偷假装去路过一下十三班，带着陈景宜看看杨书贤长什么样。
“今天我们俩有事！你们俩自己走吧！”周稚水和陈景宜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她们俩上哪去？”何启明有些不解，“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避开我们？”
程也倒是没什么反应：“去打篮球吗？”
“行啊！”何启明直接答应了，从讲台下面捞了个不知道谁的篮球。
篮球场人不多也不算少，程也在实验呆了三个月了，也都和经常打篮球的混了个脸熟。
“唉！程也没见你周五打过啊！不是放学就背着书包和小水走了吗？”开口调侃他的是何启明的同桌宋好。
“那不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嘛！”程也把书包放在长凳上，顺带着把外套也脱了，只剩个卫衣。
“哈哈哈哈哈！”几个一起打球的男生笑声响起。
“得！别调侃我了！赶紧来吧！”宋好笑了一声招呼他。
“你说她要是走了怎么办？”陈景宜挽着周稚水的胳膊问。
“走了？那我们走快点！”周稚水拉着她加快了步伐。
高二的教学楼是天井式的，理科班和文科班正好在对面。
周稚水跟陈景宜到十三班后面假装悄悄经过，放缓了脚步，装作不经意间的往里望。
“在不在啊！”陈景宜凑到她旁边问。
“好像不在，周稚水为了防止自己看不太清，还把眼镜戴上了。”
“唉！你们俩怎么在这？”严歌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我去！吓我一跳！”陈景宜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这么吓人吗？”严歌甜甜的笑了下，然后挽着她们两个的胳膊道歉，“不好意思啦！”
“不过，你们俩在这干嘛啊！”严歌也想探着头往里面看，陈景宜赶紧捂住她的眼睛把人拉回来。
“嘘！”
“所以就是这样？”
三个人蹲在教学楼最角落的楼梯道的小角落交流。
“嗯！”陈景宜有些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在地上画圈圈。
“我还以为你喜欢贺曲舟呢！”严歌非常不解，“我每次都见你看周淇汶跟遇见仇人了一样，之前还总说他长的像你爱豆，我以为你喜欢他呢！”
“啊，呸呸呸！”陈景宜赶紧制止她，“我是单纯看不惯周淇汶而已，跟贺曲舟没关系。”
“那你就是想过来看看她长什么样？”严歌看着陈景宜觉得她颇有些不争气，“在她身上下手有什么用？最多也就是何启明单恋人家，你看看她长什么样你能去动刀子整成她那样？”
周稚水都想给严歌鼓鼓掌，简直是一语道破重点啊！
“那我怎么办？我跟他表白？搞不好我们俩朋友都做不了。”陈景宜更自闭了，把脸转向角落。
严歌一把把她拉回来：“振作起来啊！一口气拿下他！”
“你说的这么轻松你不也没追上李盛阳嘛！”陈景宜转过头幽怨的看着她。
严歌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啊！陈景宜！”
一百三十七、着急回家吃饭
于是场面从严歌教训陈景宜变成了周稚水审问她们俩。
“我知道的早还是严歌知道的早？”周稚水双手交叉抱臂，歪着头看着面前两个互相推搡想把对方推到前面的两个人。
“严歌。”陈景宜低着头盯着地面。
“好！”周稚水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那我知道的早还是陈景宜知道的早？”
轮到严歌的时候，严歌干笑两声往周稚水那边凑了凑：“你知道的早！”
“什么？严歌你过分了，你跟我说你就告诉了我一个人的。”陈景宜闻言猛地抬起了头，委屈巴巴的看着严歌。
严歌有些心虚但还是稳住心态：“对不起嘛！”
周稚水出来打圆场：“哎呀！别生气了，我的事你们俩不都全知道嘛！”
“得了吧！你跟程也我们俩都看的清清楚楚，都不用你说。”
“就是。”严歌顺着陈景宜的话接着说。
这个时候倒是同仇敌忾了，周稚水两只手一手摁住一个：“行！打住了！今天杨书贤也没见到，该回家了吧！”
三个人手挽着手往出校门的路上走。
三个人磨蹭了不少时间，路上的人已经不多了，于是肆无忌惮的在路上打闹。
离篮球场还有一小段路程的时候何启明就听见陈景宜的笑声。
“陈景宜没走啊！”
程也瞥了他一眼走到书包旁边抽出自己的杯子，仰头灌了一大口水：“你怎么知道她没走？”
“我听见她的声音了，那不是？还有……”何启明指着篮球场外的三个女生，“小水跟严歌。”
“眼神不错啊！”程也手拍了拍他的肩，又喝了一口水就把杯子塞进书包，捞起自己的外套，“我走了！”
“不打了？”何启明在后面喊了一声。
“不打了！急着回家吃饭！”
何启明嗤了一声：“自己住着什么急！”
宋好看见程也走了，把篮球扔过来，何启明一把接住。
“也哥走了？”
“嗯，没看见小水啊！”何启明把篮球又扔回去，“走吧！接着打，就剩咱们哥几个了。”
“周只只！”程也喊住比他快几步的周稚水。
“唉？你没走啊！”周稚水有些惊讶，她以为他跟何启明早就走了呢！
“打了会儿球。”程也背上书包把外套拿在手里。
“那是何启明吗？”陈景宜看着篮球场里有个亮红色的身影，她记得何启明今天穿的就是红色的卫衣，在大家都穿黑白灰的冬天里他亮的晃人眼。
程也点了点头：“嗯，和宋好他们几个在打篮球呢！”
严歌眼见陈景宜还想再踮起脚的往里看看，她赶紧拉住她：“再不走天都要黑了，后天就又见了，再不济你明天约他出来玩嘛！又不是没约过，走了走了。”
程也知道陈景宜的事也没多评价，看着前面严歌急匆匆把陈景宜拉走的身影冲她们俩摆摆手。
然后掂了掂周稚水的书包：“今天书包怎么这么沉？”
周稚水耸了耸肩：“没办法，年级第三想变成年纪第二不得多努力一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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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轻微骨裂而已
严歌：【快圣诞节了。】
陈景宜：【所以你要给李盛阳送礼物？】
严歌：【你怎么就从我简简单单的七个字里看出来这个意思的？】
陈景宜：【大概我比较漂亮吧！】
严歌：【怎么说，就是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
陈景宜：【那还是你见识太少了。】
严歌：【那我应该送点什么？】
陈景宜：【不是吧！你真要送？他认识你吗？】
严歌：【不认识唉！】
……
周稚水没有时间去看一直热闹的小群，因为她重新拿起了自己的二胡开始练曲了。
“你怎么突然练起二胡了？”周稚水见他一回来就烦着他让他去切芒果。
“学校里有个女生想让我给她伴奏，我回来看还拉的熟不熟。”周稚水坐在餐桌前找手感。
“学校里？不是你同学？”
“艺体班的，她说是听说我拉的好就找我了。”
周越年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找你还不如找她们班同学呢！你就一业余的，还这么多年没拉了。”
“那个女生说……”周稚水突然想起来杨书贤好像什么都没说。
“说什么？”周越年端着一个盛着芒果块的玻璃碗出来坐在她旁边。
“没什么，她好像没说什么，都是我自己领悟的。”
“那你领悟出来什么了？”周越年拿着叉子叉了一块到自己嘴里。
“我领悟出来原来走艺术也很难，她想排个独舞的节目还得找个伴奏才容易过彩排，然后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当陪衬。而我更惨，苦命的高中生不配有愉快轻松的周末。”周稚水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二胡，也叉了一块芒果放进嘴里用力的嚼了嚼。
“啧啧啧！高中生真可怜啊！”周越年有些欠揍的摇摇头。
周稚水只觉得他的表情刺眼，可今天的晚饭还掌握在他手上：“咱今天晚上吃啥？吃火锅吧！冬天和火锅最配了。”
“吃饭！吃啥？你又不做饭你还想挑？”周越年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周稚水想都不用想，能让周越年带着这么一副甜蜜笑容聊天的只有阮姜了。
“哥！你就算谈恋爱也要照顾一下妹妹的啊！你妹妹一周才回来一次！”周稚水哼唧唧的给周越年撒娇，“你可是我的亲哥哥啊！你不疼我谁疼我啊！我已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好多好多天都没吃过火锅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我这胳膊才刚拆石膏，从我打石膏开始满打满算也才一个半月，你让我给你做饭？想吃什么自己点。”周越年拉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刚刚给你切芒果都是忍痛负伤给你切的，别得寸进尺。”
周稚水收起刚刚的可怜委屈样没忍住反驳他：“你别装了，你就是轻微骨裂，医生说你恢复的好着呢！你可糊弄不了我。”
“得得得，起来，哥带你去超市买食材！”周越年不知道在手机上看到什么内容，笑得心满意足，把手机塞进口袋，大手一挥让周稚水跟他一块出门去买吃火锅的东西。
一百三十九、别恶心我
下楼后两人才发现下了小雨，前一天下的薄薄一层雪混着雨水，看着有些泥泞。
周稚水和周越年两人面面相觑。
“你上去拿伞！”
“不要，你去。”
“你是妹妹！”
“那你还是哥哥呢！”
最后两人僵持不下，决定用猜拳的方法决定。
“诶！你输了！”周稚水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她早就掌握周越年的套路了，他第一个总会出拳的。
“不是吧！我又输了？”周越年一脸不可思议，懊悔的看着自己出的拳。
“哎呀！快去吧快去吧！”周稚水催促周越年赶紧回去拿伞。
周稚水一个人站在单元门口，眼前的雨淅淅沥沥的，周稚水穿的随意，是许玲清给她买的冬天毛绒绒的睡衣，脚上穿了一双外出的拖鞋，鞋面是狗头样的，周稚水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上去拿伞，顺便换双鞋了。
“小水？”周稚水正盯着自己可爱的拖鞋出神，听到有人叫她。
周稚水抬起头就看见江文恺撑了一把深蓝色的伞站在她面前。
“升高中后就没再在小区里见过你了！”江文恺可能也觉得有些尴尬，想要出言缓和一下气氛。
高中两人分别去了不同的学校，周稚水又只有周末才会临江苑，平时都住在大院儿，能见到就有鬼了。
周稚水低着头接着盯自己的拖鞋，轻声嗯了一声，心中埋怨周越年怎么这么慢。
“你是出去吗？我把我的伞给你吧！”江文恺说着就要把伞递给她。
周稚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往后退了几步：“不用了，我哥上去拿伞了。”
“这样啊！”江文恺更局促了，“那个小水，对不起……”
周稚水这个时候很想给他个过肩摔，她向来是最听不得人磨磨唧唧，支支吾吾的说话了，更何况江文恺的道歉一出口她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不用对不起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周稚水又往后退了一大步，转过头透过玻璃门去看周越年有没有下来，“你的道歉我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听的我都烦的慌，你只要当不认识我就行了，没必要这样。”
周稚水的话冷冷的，和这个冬天倒是映衬，气氛更低沉了，只听得见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和落在江文恺伞上的声音。
周稚水蹙着眉看了眼手机，周越年已经走了快十分钟了，怎么还不回来。
“你还不走吗？”
“啊！啊？”江文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稚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如梦初醒般的看着她。
“我哥快下来了，你是要在这儿再挨一顿打？”周稚水有些烦躁，连带着语气也不太好。
“不，不是！”江文恺说着不是但也没有动一下。
周稚水叹了一口气，抬起眼看着他，江文恺见她终于正眼看他了，露出了个笑容。
“江文恺，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了，你也不用觉得抱歉，你当时也说了不喜欢我，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虽然确实对我造成了伤害，可我也确实懒得去计较了，在我还好脾气劝你走的时候麻烦你识相点麻溜走。”
江文恺想要反驳：“我没有不喜欢你！”
周稚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别恶心我行吗？”
周稚水说完，然后刷卡打算进大厅去等周越年，不打算再给他留面子了，反正面子里子他自己在恶心她的时候都已经丢完了。
一百四十、别想着减肥
“怎么在这等着？”周越年出电梯的时候看见周越年蹲在地上玩手机。
“不然我在外面啊！怪冷的。”周稚水够着周越年的胳膊起来，蹙着眉抱怨，“你怎么这么慢？你是去现造了两把？”
周越年拿着伞敲了一下她的头：“上电梯之前接了个电话，电梯里没信号我不得打完电话再下来？”
“谁打的电话？”周稚水跟着周越年出了单元门，左右环顾了一下，没看见江文恺，应该是走了，周稚水放心的大步跟上周越年。
“咱妈，问咱们俩吃的啥。”周越年撑着伞说。
“哦！”
“她还说一会你刷碗。”周越年挑着眉看周稚水。
周稚水的脸一下就变皱巴了：“我不信！”
“真的，不然你给她打电话？”周越年把手机递过去。
“我现在是伤员，能给你整点火锅吃都不错了，还想让我刷碗？”周越年有些欠揍的用撑伞的胳膊搂过周稚水的脖子。
“我要被勒死了周越年！”周稚水试图把周越年的胳膊掰开。
“放心吧！你哥我好歹也是学医的，不至于不至于！”
“你以后求着我找你看病我都不会去的！”
“我还不稀的给你看呢！”
……
兄妹都没有发现身后的的江文恺，江文恺看着两人的背影攥紧了外套口袋里的礼物盒，嘴唇紧抿。
周淇汶讽刺的话还在耳畔回响。
“江文恺，你就是一懦夫，你敢去见周稚水吗？你敢把给她买的礼物送给她吗？你连我把她喜欢你的事说出来的时候站出来帮她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说你喜欢她？她会相信吗？”
“当初是你自己搬着桌凳把她撇在那给她难堪的，你当初喜欢她为什么不敢承认？不就是怕大家笑话你喜欢她嘛！”
“你不也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才把我当备胎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嘛！我是喜欢你，但我不是舔狗！你以后爱找谁找谁去吧！老娘不伺候了！”
“你干嘛买茼蒿啊！一点都不好吃。”周稚水皱着脸有些嫌弃的说，“还那么贵，都是我付的钱。”
“你自己要吃的，再说了，你哥我现在正忙着追姜姜呢！钱得花在刀刃上！”周越年右手举着伞，左手空着，而周稚水两手一起用力拎着一个大大的袋子。
“那你不会少买点啊！那茼蒿就你吃，还有饮料，什么时候买不行，非得今天买，好沉的！”周稚水整张脸都在用力，周越年仗着自己不能拿重物，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周稚水拎。
“那我不是好不容易找点机会使唤你嘛！平时净是你使唤我了！给你买的蛋糕都没吃，又让我跑一趟去拿回来。”周越年提起来就有些气，“你一口都没吃，不是把我的心意都给浪费了吗？”
周稚水自知有些理亏，但她吃程也买的就吃饱了，实在是再不能吃了。
“哎呀！晚上吃那么甜的不是太胖了嘛！下次，下次一定！”周稚水巧妙的糊弄了过去。
“我警告你周稚水，你可别成天想着减肥！那电视上的明星好多瘦的都有些不健康了……”
“哎呀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蔬菜也得多吃点，天天挑食，这不吃那不吃的……”
一百四十一、不吃番茄锅了
“不过这样一说你是不是胖了？”周越年看着眼前的周稚水，伸出空着的左手捏了捏周稚水的脸，“脸上是不是长肉了？”
“不会吧！”周稚水要不是没有空着的手都想拿出手机赶紧照一照，“真的吗？”
自打江文恺的事之后，她对周淇汶、江文恺以及陈景宜以为的二胡都没有什么阴影，倒是对她的易胖体质有了阴影，也不至于说喝凉水都长胖，但是一胖就先胖脸，还伴随着开始冒痘痘。
周稚水进了电梯就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照：“还真有点！”
周稚水把袋子塞到周越年没受伤的右手，掀开刘海仔细的看长没长痘：“还好还好，没长痘。”
“就照你这吃辣的劲，不长痘就奇了怪了。”
“还有这刘海，成天闷着额头肯定长啊！”
周稚水翻了个白眼：“我这刘海很薄的好不好，而且现在也没有长呢！”
“随便！反正又不是我长。”周越年无所谓的耸耸肩，大步跨出电梯。
吃饭的时候本来周稚水应母亲大人的要求看着周越年不吃辣的就准备吃鸳鸯锅了，可周稚水又想起周越年的话。
“就照你这吃辣的劲，不长痘就奇了怪了。”
周稚水稍加思索，把吃鸳鸯锅的锅换成了普通的。
“不是吃鸳鸯锅？”周越年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餐桌旁使唤周稚水。
“怕长痘！”
“呦！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要你管！吃你的苹果吧！”周稚水皱着鼻子狠狠地瞪了周越年一眼。
周越年好似炫耀一般大口的咬了口苹果，还发出清脆的“咔咔”两声。
“周越年！你吃东西的声音小声点！吵到我了！”
从超市买回来的肉都是切好的，只是还需要把菜什么的再洗一遍顺便切一切。
周稚水平时不动刀，让她用水果刀切个水果倒还行，用菜刀实在不顺手，周稚水切的小心翼翼。
周越年听着厨房里一下一下刀磕在案板上的声音就着急，拿着他的苹果就去厨房啃。
“你那个手离刀再远一点，手指第二个关节曲的多一点，顶住刀面！”周越年看的着急，嘴不停的指导。
“能不能闭嘴！”周稚水把菜刀“砰”的一声放在案板上，“你这样我怎么切，烦都烦死了！”
“行行行！我闭嘴，你来你来！”周越年手放到嘴巴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土豆算是有惊无险的切好放进盘子里，接下来就该切玉米了。
周稚水一只手微微扶着玉米就要开始切，周越年又看不下去了。
“你左手扶稳点，别一会跑了，我上次切没扶好就滚跑了……”
周越年看见周稚水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声音减弱，直至没声。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现在立马滚出去吃你的苹果，看你的电视。”
“第二个，你来。”周稚水把手上的玉米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OK！我现在立马出去！”周越年没有一刻犹豫的出了厨房，还顺带着把门给周稚水关上，“辛苦了！”
一百四十二、明天就愈合了
周稚水把所有的菜和该用的东西都一一摆到餐桌上时，周越年忍不住给她鼓了鼓掌。
“老周这种不溺爱孩子的教育方法其实我还挺赞同的，虽然你不会做饭，但简单的事情还是会做的嘛！”周越年起身把电给插上，欣慰的点点头，“以后一个人的时候至少不会饿死了。”
周稚水有些无语的撇了他一眼：“你生活费花光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稚水看着锅烧开起来还要一会儿时间，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然后拿起旁边周越年切芒果时的水果刀开始削皮。
“带皮吃多好吃啊！非得削皮？多麻烦啊！”这是周越年最不理解的地方，他们家一家四口，除了周稚水大家都爱吃苹果皮，可就周稚水不一样，吃个苹果得削皮，吃个梨也得削皮。
“你这个问题自打我记事以来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我再说一遍，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爱吃不带皮的，又没让你给我削。”周稚水嘟嘟囔囔的说，手里削皮的动作没停下一步。
周越年也没再自讨没趣，自己玩着手机，突然一抬头就看见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锅。
“唉！好了，可以放东西了。”周越年猛地站起身，椅子正好撞到背对着他削苹果皮的周稚水。
“啊！”周稚水看着被割了个小口子后滋滋往外冒血的手指，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周越年，把手指举到他面前，“你干的好事！”
周越年突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拿在手里的手机先放在桌上，抬手把她的手指放到眼前，又去找纸巾和创可贴。
拿完东西后又放在桌上拉着周稚水去厨房的水龙头下冲洗。
然后拿着纸巾按压了一会，给她涂了点碘伏，周越年又把创可贴给她贴上。
周稚水不习惯的屈了屈贴了创可贴的手指：“我能不贴吗？就这么大个口子，明天就愈合了。”
周越年往她不安分的手上打了一下：“冬天贴个创可贴又不会闷着，叫你贴就贴，听话点！”
“你撞到我了我才手歪的！”
“那你拿那个削皮器不就完了，偏要拿这个水果刀！”周越年说着也自觉不占理，声音弱了起来，自觉的站了起来开始往锅里下东西。
周稚水见他动作幅度也不大，不会对他刚愈合的骨头造成二次伤害也就没拦着他不让他动。
周稚水放松的坐在椅子上指使周越年给她夹菜。
“我想吃那个丸子！”周稚水边看手机里自己错过的99+的消息边吃饭，“还有那个豆腐！”
她把聊天记录从头看到尾，省去陈景宜和严歌拌嘴以及无意间插入的陈景宜安利自家哥哥的广告，周稚水大概搞明白了两个人讨论的主题。
严歌想给李盛阳送个圣诞礼物，来询问陈景宜的意见，于是陈景宜也开始思考今年送何启明个什么礼物。
周稚水看见才想起快要过圣诞节了，那自己要不要也送程也个礼物呢？那送什么好呢？既要送的到位又要不失矜持，这实在有些难为周稚水。
一百四十三、动手能力太差
周稚水晚上坐在书桌前对着数学题犯难的时候接到了陈景宜的电话。
“喂小水！你干嘛呢！”
“写数学题呢！”周稚水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灵活的转着笔，“怎么了？”
“你数学作业不是写完了吗？是有别的作业我没听见吗？”陈景宜的声音明显慌乱起来，周稚水隔着手机还听见了一阵手忙脚乱的翻书声。
周稚水笑了声给她解释：“不是，我自己的题，你没记错！”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陈景宜拍了拍胸口，“那你明天要出来玩吗？”
“明天？”周稚水看了看书桌上堆着的一打辅导书心里抉择了一下，“可以，去哪玩？”
“去逛逛街吧！我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当礼物送的。”陈景宜的声音里都带着欢喜雀跃，“还有严歌，我们一起。”
“行！”周稚水正愁也不知道送点什么给程也呢！
周稚水和她们两个约在一家奶茶店见面，周稚水起床的时候透过阳台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看来是昨晚下的雪。
周稚水穿了个短款的羽绒服，白色的，正好配上生日时候常颢送的米黄色围巾。
“你们俩不是吧？”周稚水坐在奶茶店里抱了杯热热的奶茶正在打电话，“这都十点了，我奶茶都喝两杯了。”
“对不起对不起，再等十分钟，我保证十分钟之内肯定到。”陈景宜在那头喘着气，“我正往小区外跑呢！”
“行吧！挂了”周稚水看见严歌正推开门进来，“严歌已经来了，你是最后一个。”
“对不起小水，我起晚了。”严歌顶着张软萌的脸蛋给周稚水撒娇，周稚水简直连气都生不起来。
周稚水摸了摸她头上带的红色大蝴蝶结又捧着她的脸揉了揉：“你也太可爱了吧！”
严歌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笑了笑一起和她坐下等陈景宜。
等陈景宜到奶茶店的时候就发现严歌在给周稚水科普些什么？
“你们俩干嘛呢！”陈景宜也不介意两个人嫌弃的眼神，蹭到她们俩对面伸着头也去看严歌手里的视频。
“什么呀？这是在织围巾吗？”严歌和周稚水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把手机扣在桌面。
“不讲信用的人不许看！”
“哎呀，别生气嘛！我请你们俩吃小蛋糕嘛！不说话就当答应了。”陈景宜知道她们俩肯定没生气，蹦蹦跳跳的去柜台给她们俩点小蛋糕。
“你们俩不会要织个围巾送给他们吧！”陈景宜有些惊讶。
周稚水点点头：“不行吗？”
陈景宜慢斯条理的摇摇头：“严歌行不行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行，你上次跟我学手工贺卡不就失败了，你的动手能力太差了。而且自己织围巾有点土吧！”
周稚水也卸了力，头没力气的靠在墙上：“那干脆别送了，反正程也也不差这一份礼物。”
严歌耐心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没事，我教你，肯定给你教会。”
“那我也要学！”陈景宜兴冲冲的举起手。
“你不是嫌土吗？”周稚水瞥了一眼陈景宜。
“嘿嘿！土是土，心意是心意嘛！”
一百四十四、情侣扣
三个人进了商场的饰品店，一个货架一个货架的看。
“这个娃娃挺好看的，正好三个个，咱们仨一人一个吧！”陈景宜指着放在货架高层的三个穿着不同小裙子的玩偶，“庆祝一下咱们仨互相分享了小秘密！”
“那我要那个穿绿格子裙子的。”周稚水歪着头看了看上面的玩偶先挑了个她喜欢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要这个红色的啦！刚好和我今天的蝴蝶结颜色很配。”严歌踮起脚把几个娃娃都拿了下来，然后把最后一个粉色的塞给陈景宜。
三人最后蹲在放毛线的货架认真挑选。
“你们想要学什么样针法的，我都会！”严歌有些骄傲，“我还给我的家的旺财织过好几个毛衣呢！”
“你们家旺财？是狗吗？什么品种的？我们家是金毛！”陈景宜眼睛亮亮的。
“其实，我们家旺财是只猫，还是只好吃懒做的大胖橘。”
周稚水：……
陈景宜：……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一只猫取一只狗的名字。
“哇塞！你们家旺财的毛衣比我身上的都精致！”陈景宜蹲下身来摸了摸躺在地上摊成一团的旺财，旺财身上的毛衣上还有两朵立体的花。
“那两朵花是我新学的，在家捣鼓了一天呢！”严歌给两个人拿了拖鞋带着她们去自己房间。
“喏！这是不同种织法织出来的。”严歌拿了几个自己给旺财织过的背心给她们看。
“单元宝针，双元宝针，麻花的，斜纹针，情侣扣，鱼骨针。”严歌一一给她们认真介绍，“都不太难的，要是学的快一点，一天就能织的差不多。”
“我怎么看上去都差不多呢？”周稚水随意拿起两个对比，而陈景宜已经嚷嚷着要学情侣扣了。
“我刚刚看了，情侣扣的意思就是要扣住他的心，我就学这个了。”陈景宜豪情万丈的表示。
周稚水嫌热把围巾拆下来放在书桌上，严歌撇了一眼，然后就带些调侃意味的撞了撞周稚水的手臂：“你这个就是情侣扣的啊！谁给你织的？”
周稚水有些惊讶：“你怎么看出来这是手工的啊！”
严歌轻哼一声，拎起围巾一头给周稚水看：“你看，这的收尾明显走针走错了一下。”
“谁送的？难道是程也？不对啊！你给我看过他送的礼物不是围巾啊！难道是哪个追求者？你不都跟程也私定终身了吗？”陈景宜像是捡到什么惊天大瓜一样，凑过来的速度比周越年翻脸的速度还快。
周稚水翻了个白眼：“常颢送的。”
“切！没意思！”两个人都摆摆手又坐了回去。
周稚水觉得搞笑：“怎么？刚刚不还问是哪个追求者嘛！”
“得了吧！常颢是全校闻名的和尚大暖男好不好。”陈景宜已经开始摆弄着买回来的毛线了。
“和尚大暖男？这是什么鬼？”周稚水皱着眉头，这比她们刚开始磕cp时起的“青竹cp”还离谱。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严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和尚大暖男呢就是说，跟谁都好，女孩子只要用正当理由说要微信他都给，对谁都是笑盈盈一副温文儒雅谦谦君子的样子，但是呢？你见过他跟谁玩暧昧吗？”
“一个都没有！”陈景宜接过话茬，“他给你送自己织的围巾我也只会觉得他最近正好在学这个。”
一百四十五、太过分了
严歌一针一针的手把手教，两个人学的也十分认真。
“我这个是不是走错了！”陈景宜拿着手上的针和线递给严歌看。
“嗯，你这儿再回来一下……”严歌又小心的给她拆了一小点。
“小水你可以了吗？”严歌帮完陈景宜又去看自己已经在角落里鼓捣了半天的周稚水。
“好像不太可以！”周稚水蹙着眉头抱怨，“我的手不听使唤。”
“唉，我再给你起个头……从这进来……”
……
果然不出陈景宜所料，学到最后陈景宜都已经织了半截了，而周稚水还是一团糟。
严歌累的够呛，叹了一口气，又累又觉得好笑，严歌收拾好表情小心翼翼的和周稚水建议：“小水，要不然，你去刚刚咱们逛的饰品店再去看看他们卖的围巾？”
“哈哈哈哈哈！”陈景宜直接抱着肚子笑倒在地板上，还好严歌的床边铺了一块地毯陈景宜才没发出重重一声磕疼自己。
“有什么好笑的！”周稚水皱着眉头也瘫坐在地上，“大不了不送这个好了！他又不差一条围巾。”
“要不然送一个羊毛毡的挂坠吧！”严歌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还有什么手工可以做的东西，简单又便捷，十分适合周稚水。
“就这样的！”严歌拎起手上的卡通小猫样的给周稚水看，“这个是之前我在网上买的，戳一戳就行了。”
“这个真挺适合你的。”陈景宜接过严歌手里的挂坠看。
“你给程也买个尼克或者朱迪？”陈景宜说着就打开淘宝，“你看，有嘛！”
周稚水接过陈景宜的手机上下扒拉，有些惊喜：“确实还挺好看的，而且买家秀的照片都还不错啊！”
周稚水的手机响个不停，从口袋里掏出来看，全都是何启明的消息。
“谁呀？”陈景宜头都没抬，随口问了句。
周稚水打开微信开始从头看：“何启明，也不知道犯什么神经，发了这么多条语音。”
陈景宜凑过来：“外放呗！”
“小水，你回家练了吗？”
“练得怎么样啊！可以不？”
“你肯定练的不错，我相信你，那你要不要给杨书贤伴奏啊！”
“你去嘛！帮帮我呗！咱们俩可是好朋友呢！”
……
周稚水听见第一句话就想摁灭屏幕，但陈景宜手疾眼快把手机从她手里抽走，语音还在接着不断播放。
周稚水用手捂住眼睛，喃喃道：“何启明就是个大傻子！”
陈景宜拿着周稚水的手机听完，房间里一片寂静，周稚水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别生气，我们小景这么可爱，不跟他一般计较。”
“呜呜呜……”陈景宜转过身来抱住周稚水的腰，头靠在她肩上，“他是不是真喜欢杨书贤啊，我在这给他织围巾当圣诞礼物，但是他却在帮别的女生当说客来找你，呜呜呜，关键是那个女生还比我好看……”
“我好难过啊…何启明太过分了！”
“好好好，过分，过分，你放心，我不会答应他的，我不给杨书贤伴奏。啊！别哭了。”周稚水接过严歌递过来的纸，把陈景宜从怀里拉起来给她擦眼泪。
一百四十六、耳濡目染
“嗯，不行！”陈景宜抽噎着还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周稚水。
周稚水耐心的问：“怎么不行。”
谁知陈景宜哭的更厉害了，周稚水和严歌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只得又拿了更多的纸给她擦眼泪。
“你不能因为我改变你的决定，这跟你没关系。”陈景宜说着还摇摇头，“你自己做决定，别考虑我。”
周稚水被她给气笑了，没敢使多大劲的捏了一下她的脸：“怎么？我的好朋友都哭成这样了，我就还得自私的考虑自己？”
陈景宜打着哭嗝解释：“嗝，不是这个意思……我，呜呜呜。”
陈景宜想解释可脑子又一团糟，根本转不过来弯，说着眼泪就又想流下来：“你也好过分啊！”
周稚水赶紧打住，给她解释：“逗你玩呢！行了，不是因为你，我自己昨天在家练了练，周越年说我跟锯木头一样的。这水平肯定不能给她伴奏啊！”
周越年在家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真的吗？”陈景宜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努力抑制着自己把话说完整。
周稚水翻了个白眼：“不然嘞？我现在回家去给你拉一段？”
陈景宜破涕为笑：“不用了，我也不想听锯木头。”
周稚水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拿起自己的手机给何启明打字回复他说大概是不能伴奏了。
周稚水看见又有几条语音跳出来，赶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又怕不保险，把何启明设成了消息免打扰。
“那你还送吗？”严歌轻声问陈景宜。
陈景宜狠狠地盯着自己织到一半的围巾，思考半响，又皱巴着脸拿起来：“便宜何启明了！”
严歌和周稚水闻言互相对视一眼，都无奈的耸耸肩。
中午在严歌家吃的饭，严歌的爸爸是个看起来特别和蔼的叔叔，在严歌妈妈做饭的时候跟她们开玩笑。
“这围巾织了是要给喜欢的男孩子的吧！”
这话一出把周稚水和陈景宜都吓了一跳，两人齐刷刷看向严歌。
严歌有些无奈：“爸！你别这么直接好吗？吓到她们了都！”
严歌爸爸笑呵呵的解释：“这有什么呀！青春期的小孩子都很正常的，对异性没有一点好奇跟喜欢才稀奇呢！”
“我说的对吧！”
陈景宜愣愣的点点头：“对！”
周稚水见状凑到严歌耳边：“你们家这么开明吗？”
严歌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爸我妈就是高中在一起的。”
周稚水使劲点了点头：“厉害！”
周稚水再抬头去看陈景宜，陈景宜已经被严歌爸爸唬的一愣一愣，就差把自己的情感的坎坷路交代个底儿朝天了。
“叔叔跟你说，喜欢别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上啊！就算失败了大不了以后就当不认识嘛！”严歌爸爸鼓励陈景宜，“我当年追你阿姨就是靠坚持不懈，死皮不要脸追上的，当然叔叔不是说要你死皮不要脸啊！女孩子，矜持一点也没什么，但是示好肯定是要有的……”
周稚水看了看严歌爸爸说的起兴，又转头看严歌：“我终于知道你鼓励陈景宜去追人的那股劲是哪来的了，耳濡目染啊！”
一百四十七、水逆
陈景宜和严歌爸爸的情感咨询一直持续到严歌妈妈喊他来端菜：“别在那儿教坏小朋友了，赶紧进来帮忙！”
“来了！”严歌爸爸笑眯眯的站起来去厨房。
“要不是我爸是个厨艺废，我们家的家务活就得我跟我爸全承包了。”严歌啧啧了两声，为自己坎坷的命运悲伤，“不过还好我妈做饭好吃，不然就得我来了。”
周稚水刚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收到周越年发的消息。
【回来的时候买几包速冻饺子，今天晚上吃饺子，顺带明天早上的早饭也解决了。】
【不能吃点丰盛的吗？我一周才回来一次！】
【昨天的火锅还不够？我手这样我也没办法，不然你想想办法？你来？】
【……】
周稚水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可立刻又震动了起来。
【这样吧！既然想吃点丰盛的就买那个虾仁馅儿的吧！够丰盛吧！我给你再添点钱。】
然后周越年发了个红包，周稚水点开，只有十块钱，真狗，不愧是周越年。
周稚水：……
周稚水在超市门口拎了个购物篮打算进去再买点零食。
刚到零食区就碰到了江文恺，周稚水看见他就立刻转头走，蹙着眉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水逆。
“唉！小水！”江文恺看见她大步跨了几步跟上她，拉住她的胳膊。
周稚水无奈转过头，冷着脸扯了扯自己的胳膊：“松开！”
“我不松！”江文恺没放手。
“你有病是吗？有病就去看医生行吗？”周稚水有些烦躁，“我好好说话你不听，非要我骂你是吗？都说了几遍了，不想看见你。”
江文恺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周围人群投过了的八卦的眼神，江文恺长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平静一点。
“我就是想给你生日礼物，昨天就想给你了，但是没机会。”江文恺把口袋里的礼物盒掏出来递给周稚水。
周稚水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没接，反问他：“你觉得我会要吗？”
“那我就不松开了！”江文恺有些着急，甚至想耍赖。
可周稚水对他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她看了看这个场地的大小，又看了看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压下来自己想给他个过肩摔的念头。
“我求你了，就是个礼物，收下吧！”江文恺放松了一点力气但还是手还是拉着她的手腕没有放开。
“收了的话怎么处理都没关系是吗？”周稚水挑着眉问。
江文恺有些欣喜，点着头回答：“对，你收下就好！”
周稚水点点头，右手穿过购物篮的把手摊开在他面前。
江文恺小心翼翼的把礼物盒放在周稚水的手上：“这是我买的一个手链，我觉得很适合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周稚水勾起嘴角：“谢谢你！我可以走了吗？”
周稚水遇见江文恺后就没什么心思买零食了，随便拿了几包常吃的扔进购物篮就去付钱了。
周稚水拎了一袋不太重的东西推开玻璃门往小区里走。
“喂？”周稚水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我在给你看围巾，粉色的，一个是粉白格子的，一个是纯粉色的，选哪个？”程也的声音带着电流滋滋声传来。
一百四十八、我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
周稚水试图去想象一下他说的两种围巾到底长什么样：“不然你发个照片给我看看？”
“不行，那发照片不就没惊喜了嘛！”程也那边好像有些吵，周稚水听见噪杂的声音中有个女声有些明显。
“可是你的惊喜也说的差不多了啊！”
“小哥哥，你是哪个学校的啊！能加个微信吗？”
程也那边好似顿了一下，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周稚水猜测程也应该是把手机的收音孔给捂住了。
但还是能听得清一些字眼。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正在跟她打电话呢！”
“谁是你女朋友？”周稚水嘴角往上翘了一下，又被她压下来。
“哎呀！你听见了啊！那不是早晚的事嘛！再说了，作为好朋友帮帮忙你也不吃亏啊！”
周稚水边听着那边程也跟她讲话，边在路上东张西望的找垃圾桶。
“怎么回事？我记得这边有一个的啊！”周稚水小声地嘟囔。
“什么？你在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嗯，找垃圾桶，兜里有个垃圾没扔。”
“你在外面？”
“嗯，现在正准备回家呢！”周稚水说着终于看见了自己印象中的垃圾桶，“找到了！”
周稚水径直走过去朝垃圾桶走过去，然后把江文恺在超市里硬要给她的礼物扔了进去，垃圾桶很空，盒子扔进去的时候还发出了很响的碰撞声。
周稚水扔完再接着往前走就看见江文恺站在前面，直愣愣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周稚水没理，想从旁边过去，江文恺又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很大，周稚水连扯都扯不动。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程也在电话那头发现周稚水没说话，问了几句。
周稚水看着江文恺这副眼眶红的不知道以为谁欺负了他的样子，觉得应该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啊！围巾你就看着随便买吧！”周稚水冲着电话说了句就挂了。
“你什么意思？”江文恺说完就紧紧抿着唇。
周稚水把右手上的袋子换到左手，用力挣脱开江文恺的手。
周稚水往后退了一步，心平气和的说：“是问了你随便我怎么处理后我才收的，所以扔不扔也是我的自由吧！”
江文恺上前一步：“小水，你别跟我闹脾气。”
周稚水笑了出来：“你不觉得你很搞笑吗？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跟你闹脾气呢？”
“江文恺。”周稚水严肃的喊了他一声，“我以为这么久不见了，你会变得成熟一点的，至少要成为一个不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
“没想到，还是这样，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的非要我接受，自以为是的觉得我一定喜欢，我真的很不想接受，至于喜不喜欢，没打开看，但是因为是你送的，我就是很不喜欢。”周稚水看着面前的江文恺，眼睛很认真。
江文恺心里颤着疼，感觉闷闷的，苦涩自下而上，蔓延到眼睛里。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道歉？补偿？或者原谅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不会要说你喜欢我吧？”
“嗯。”江文恺急忙点点头。
周稚水毫不遮掩的给他了个鄙视的眼神：“我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的好意。”
说罢周稚水就绕过江文恺往临江湾大门口的方向走。
一百四十九、拜拜
“你说谎！”江文恺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我不信！”
周稚水觉得最近这两天的见面次数实在太多，长呼一口气，打算把话说的清清楚楚，最好以后再也不用见了。
“我有没有说谎，你清楚得很，至于你信不信，跟我没什么关系。”
“江文恺，我当时被同学们嘲笑的时候，真的很难过，可是也是你先把桌子椅子都搬走了把我孤零零的留在那给我难堪的。”
“如果上初中的我像现在一样成熟一点，那我当时一定可以理所当然的站在道德最高点谴责你还有你那些所谓的好朋友，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孩子长的胖一点，长的痘痘多一点就嘲笑别人。”
“还有周淇汶，我不理解为什么一个被我当做好朋友的人可以就因为一个节目就对我充满这么大的恶意，后来我知道了，她喜欢你。”
江文恺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半晌从嘴里冒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替他们都道歉，还有周淇汶。”
“我不需要道歉，因为我压根不会原谅你们，做过的错事难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吗？”
“还有我送你的那双鞋，你也不敢跟别人说是我送的吧！所以，后来就扔掉了？”
“我……”
“真的，现在你做的事毫无意义，就是白费工夫，我不差你一个生日礼物。”
“很女孩子初中高中都喜欢长的好看，但也只是空有一身皮囊的男孩子的，我也喜欢了，所以，我也认了。”
“我走了。”周稚水往上提了提袋子打算再一次绕过他。
“那我们……”江文恺的喉咙上下滑动，他觉得突然有些发涩，语气也放的低，“还能做朋友吗？”
周稚水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我不差你一个生日礼物，也不差你这么个朋友，何况是我看着就心烦的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真的也有喜欢你，每天跟你一起放学回家也是开心的，跟你做同桌也是开心的，你来看我打篮球给我喊加油也是开心的，送我那双鞋我也是开心的……现在也喜欢你……”江文恺的拳头攥紧又放开，声音显而易见的紧张。
周稚水侧着身子回答他，眼里带着让江文恺站立难安的讽刺：“但是让你当时说喜欢我大概很难吧！你一个被那么多小姑娘暗恋，递情书送零食的男神级别的人说喜欢我一个大家看起来都觉得不怎么好看的人让你很难为情吧！”
“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更愿意你当初就是压根不喜欢我，你这样，让我觉得你比我记忆中的江文恺还要让我……”
周稚水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下该用的措辞，然后认真的说出来：“后悔。”
“江文恺，人都要往前看的，我觉得我才十几岁，要勇于试错，所以，我犯错了，我回头了，至于你呢？最好还是也审视一下你自己吧！”
“别总不拿别人的真心当回事，以前也是，现在也是，虽然我确实讨厌周淇汶，但我更讨厌你你多一点，不喜欢人家也别吊着她。”
“走了，虽然我们住一个小区，但最好还是别让我再看见你了，今天这种好声好气跟你说话的机会以后估计都没有了，拜拜！”
周稚水说完就转过头拎着袋子有些轻快的往小区里走，江文恺看的眼睛里撑了很久的眼泪就往下掉，12月沂州的风真的太冷了。
一百五十、她吃枪药了
周稚水拎着东西开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没人，喊了两声周越年也没人应，周稚水换完鞋把东西放进冰箱就给周越年打电话。
“你去哪了？”
“奥，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学校有事，我刚回来，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得住学校，你自己下饺子吧！注意点，别再烫到手什么的，明天早上自己坐公交车上学，多定几个闹钟，别起晚了……”
许玲清和周正卿工作原因不常在家，周稚水习惯了周越年这么絮叨的交代她，但听多了还是有些烦，周稚水打断他。
“行，知道了，放心吧！”
周稚水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知之明，但是简单下个饺子、下个面条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作业周五晚上就写完了，周稚水打算看会电视吃完饭再去把自己额外的卷子做一下。
电视声音放的大，周稚水在程也给她打第三遍电话时候才看见。
“喂？”周稚水拿着遥控器把声音调小。
程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周围也是嘈杂的人声，程也看了眼身旁坐着紧盯着他的何启明，和周稚水说：“何启明说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怕你生气了又不敢给你打电话，就找我让我给你打电话。”
周稚水这才想起来在严歌家的时候就把何启明设成了消息免打扰：“啊！我没看见。”
“没事没事，我就是看你没回我消息怕你生气，然后还想让你帮我想想送我女神什么圣诞礼物好，我本来是找陈景宜的，但是给她发消息也不回我，所以我就只能找也哥了。”何启明一只腿跪坐在座椅上，俯身过来说话。
周稚水想起今天陈景宜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就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你女神？杨书贤？你还去找了陈景宜让她给你出主意买圣诞礼物送给杨书贤？”
周稚水的语气有些生硬，何启明有些奇怪，把目光投向程也，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程也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去接着浏览他面前电脑的游戏页面。
“对啊！”何启明有些疑惑，“我不能找她吗？”
“何启明，你是没有脑子吗？”周稚水的声音一下拔高了起来，她气的不行。
“我怎么没有脑子了？就算我成绩不好你也不能这样侮辱我呀！”何启明的声音也拔高了，要是陈景宜平时这么说他还能接受，可周稚水从来不会这么骂他，而且听起来还真的很生气，问题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想帮忙也不至于骂他吧。
程也轻踹了一下何启明做的座椅，何启明随着灵活的座椅转了半个圈。
“好好说话！”何启明本来怒气冲冲，突然就被程也踹的这一下给气笑了。
“得得得，我没脑子，那小水姐姐能帮忙吗？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何启明的言语诚恳。
按理说遇上这种一个朋友喜欢另一个朋友，被喜欢的人又喜欢别人时共同的朋友应该最受折磨，可周稚水并没有，她现在只想把手里的遥控器扔到何启明脸上。
“别找我，也别找陈景宜，其他你爱找谁找谁去。”周稚水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吃枪药了？我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