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停电了，所以提前放假
八月的沂州热得让人汗流浃背，实验作为重点高中早就开学了。
下午一两点钟的学校静的只剩下蝉鸣，周稚水软塌塌地趴在桌子上用作业本慢慢给自己扇着风，她素来怕冷，但面对没有空调和电扇的夏天也和其他同学一样热的要命。
她无神的双眼盯着身旁算不得干净的墙壁，虽然马上就要开学测试了，但班里的同学也都和她一样提不起精神来。
“真不知道这电什么时候才来，停个没头儿了。”周稚水转了个头小声地向同桌嘟囔着。
“你换个角度想想，要是到晚上还不来电的话就能和中午一样出去吃饭了，晚上的晚自习也不一定上的了。”陈景宜边做作业边扭头安慰稚水。
“但是我之前听周越年说他们以前停电晚上都会点蜡烛上自习的，咱们学校真不愧是沂州第一狗。”
周稚水叹了口气，直起腰坐好也从抽屉里掏出了作业，“这么热我连午觉都睡不着，今天下午一定会打瞌睡的…今天下午还有物理老师的课，我还是她的课代表，要是睡着了多不给她面子啊…”
周越年是周稚水她亲哥哥，大她两岁，今年刚从实验毕业，考上了本地的Z大。
陈景宜听着稚水絮絮叨叨的话，无精打采地点头：“我也好烦啊，热得我根本静不下心，这题我是越写越生气，怎么这么难啊！”
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稚水的回应，陈景宜扭过头去看。
稚水刚从抽屉里掏出的作业已经被她挤到两人中间去了，人又趴在桌子上对着窗外的书发起了呆。黑得像墨一般的头发被随意挽起来低低地坠在脖颈处，蓝白的校服衬得她本就比别人白的肤色更是亮眼，一只胳膊完全展开伸向前去，下巴抵在另一只胳膊上，透过窗帘仍然有些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陈景宜看着她白生生，脆嫩嫩的脖子，忍不住捏了一下，稚水略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大的反应给她，看来是稍有了些睡意。
“睡觉的同学醒醒啊！接学校通知，由于停电的问题呢，咱们提前一天放周末，今天下午上完第二节课后放学。”班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宣布通知。
“好耶！”“呜呼！”惊呼声连带着鼓掌声在班里响了起来。
“但是，咱们还是放假一天的啊，所以原定于周日的返校变成周六啊！周六早上回来啊！”
“切。”惊呼声又变成了一片嘘声。虽然放假的天数不变，但大家还是都兴奋了起来。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周稚水也精神了不少，开始动手收拾要带回家的书本。
“那你上完课要回宿舍拿东西吗？”周稚水问。
陈景宜摇摇头说，“我不回去了，没有什么要拿的，咱们下课直接走吧！”
周稚水笑眯眯地冲同桌比了个“OK”。
两节连在一起的物理课不算难熬，下课铃很快就响了起来。班里一瞬间嘈杂起来，两人背好书包手挽手往外走去。
“你回大院儿还是回临江湾啊！”陈景宜高兴地问周稚水，如果她直接回家的话就可以和自己一起坐公交车了。
“我得回大院儿一趟，没提前通知放假，家里的垃圾什么都没倒掉，要是今天不给收拾了，后天就臭了。”周稚水仰天长叹，她实在不想多走那么几步路。
“你又吃夜宵了吧，晚上别吃那么多，容易胖。”陈景宜无语地回答。
周稚水一下勾住陈景宜的脖子，“怎么跟姐姐说话呢？姐姐可是学散打的！小心打你。”两人打闹着走到了学校门口。
“那再见喽，路上小心。”稚水和陈景宜挥手再见后，就穿过斑马线往学校对面的小区走去。
二、好久不见啊，周只只
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虽然叫德馨苑，但大家都习惯叫它大院儿，也没什么原因。
在周稚水小时候这片还属于当时较为繁华的地带，后来随着城市开发，经济中心移动，大院儿里的好多户都搬家了。
自打周稚水上初中起，他们一家就搬去临江湾的新房子，这处就空了下来。
刚上高中那阵，周稚水和周越年一样都是住在学校宿舍里，刚好家长也忙，没空好好照料他们。
可周稚水的宿舍里每天晚上都有人秉烛夜读，她总是睡不好觉，于是爸妈决定让她和周越年一起办成走读住回这个小区里。这样既睡了好觉又不用担心周稚水的安全。
高一时还好，两人一起倒也方便，可现在周越年升大学了，虽然是本地的大学，但这样晚上来回跑地送她实在是麻烦。
周稚水虽然为她哥可怜的命运感慨，但也确实不想回到学校半夜十二点还有亮光的宿舍去住，也只能委屈一下亲爱的哥哥了。
周稚水心情还不错，边走边盘算着自己的行程：收拾完垃圾先拐到旁边的小吃街买章鱼小丸子和炒板栗再去车站坐车，晚上到家吃完饭就把作业写了，第二天就能睡到日上三竿，还能把这周没看的电视剧给看了。
想好自己一会能吃到这些，周稚水回家的脚步都变得快了起来。
上到四楼周稚水发现隔壁门口放了一些垃圾。
隔壁的程叔叔一家在她六年级的时候就搬走了，这一直也没住人，现在是出租出去了吗？
周稚水没想太多，打开家门就钻了进去。
收拾完垃圾也没过多久，稚水背着书包拎着垃圾就风风火火地向楼下跑去。
“噔噔噔”连贯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很是响亮。
“周只只？”略带着些迟疑又掺杂着惊喜的声音在周稚水的前面响起。
周稚水猛地停住抬起了头，现在的朋友都因为风靡一时的电影《初恋那件小事》喊她小水，只只除了家里人也很久没有人喊过了。
稚水没带眼镜，眼睛略眯地着看和她隔了好几个台阶的男生，试探性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程也？”
少年身姿挺拔，额前的碎发似乎被风吹过，有些凌乱，头顶忽闪的声控灯照在他的脸上，睫毛打下一片阴影。
而周稚水记忆中软萌白嫩的脸蛋也随之青春期的蜕变成了具有冷硬线条，棱角分明，五官优越的长相，就连人也变得慵懒贵气起来。
周稚水被惊艳到了许久，只呆愣愣地看着他。
程也看到她认出来他，清冷的眸子里闪着微光，嘴角微微勾起：“好久不见啊！周只只。”
周稚水觉得自己要醉了在这声周只只里了，程也的声音也他妈这么撩人！
多年以后程也一时兴起向周只只坦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全部交代后又缠着周只只让她说。
然后周只只同学坚定地告诉他：“就是高二重新见面时候，你他妈欲的要死的喊我周只只的时候。”
三、今天的男孩一点儿也没办法让人稳重
程也盛世美颜和撩人嗓音带给周稚水的冲击一直到她坐上公交车还没缓过来。
她坐在公交车上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那句“好久不见，周只只”。
长的怎么跟小时候这么不一样啊！是成河的风水养人吗？呜呜呜！养的也太好了吧。
周稚水头靠在公交车的车窗上悔不当初：早知道以前就不抢他东西吃了！
回到家，周稚水装作不经意间和爸妈提到了遇见程也的事。
“小也今天就回来了啊，前两天他爸爸还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有空给照看一下呢。”周正卿坐在沙发上说。
周稚水扔下书包也坐到沙发上，扒开一瓣柚子边吃边问：“他们家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应该是因为学籍问题吧，你程叔叔说是高考反正也要回这考，不如早点回来，应该是到你们学校去的，他成绩听说很好的。”
“啊，这样啊，那他就自己一个人回来啊！”虽然听到他和自己在一个学校很高兴，但稚水还是抓到了重点。
“他爸爸妈妈离婚了呀，我没告诉你吗？都离大半年了，他妈妈直接申请调动工作出国了，听你程叔叔好像又有再婚的意思，估计这孩子有些受不了，才要回来的。”
稚水听了莫名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嘴巴张了张又没有说话。
怪不得程也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记得在她小时候程叔叔和阿姨很是恩爱，但偶尔也会吵架，吵一次就很凶，整个楼道里都会充斥着他们的声音。
那时候爸妈就会让她去楼梯口把站在那里听父母吵架的程也喊到家里去。
“不过我觉得离了也好，两个在一起互相忍受不了的人，要是真为了小也凑合，家里的气氛估计更难受。”许玲清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只只你在学校要是遇见他了，多和他说说话啊，没事要叫他来家里吃饭的，这么大的小孩儿自己一个人生活很孤单的。你们两个小学时候多要好啊！那时候他可黏你了…”
“奥，知道了。”周稚水闷声闷气地回答道。
许玲清端着饭从厨房出来招呼周稚水，“去把剩下的菜端出来，今天你爸给你做了椒麻鸡，你不是吵着吃嘛！”
“周越年不回来吃饭啊，今天周五诶！”周稚水压下心里的难受问。
“你哥说他明天回来，今天学校好像有事吧！”许玲清接过稚水端的菜摆在桌上。
吃过饭后周稚水坐在书桌旁，百无聊赖的转着笔，终于从抽屉里拿出久违的日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还是升高中那个暑假写下的“我与成长，至死方休”。
成长个头，至死方休个头，十几岁的小姑娘成长能成长到哪去，她现在只想要一头栽进明媚的春光里去。
周稚水想起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句话“今天的风一点儿也没办法让人稳重”，于是她动笔在本子上写“今天的男孩一点儿也没办法让人稳重”，落款：周只只同学。
周只只合上笔跳到床上呈大字状，叹了一口气：“对啊，今天的男孩一点儿也没办法让人稳重，所以今天的周只只同学不稳重地连作业都不想写了。”
四、不许早恋，不然打断他的腿
早上九点，周稚水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被子对着窗户发呆。
这个点儿家里没有人，爸妈都上班去了。
她从厨房的柜子里扒拉出几片面包又给自己沏了包麦片喝。
周六的天气很好，陈景宜还给周稚水打电话要喊她出去逛街。
“不出去了吧！外面的太阳能把我给晒化了。”周稚水直接拒绝，她最怕晒了。
“你打个伞嘛！我想吃荣德记的芒果小方，你陪我嘛。”陈景宜在电话那头和周稚水撒娇。
“可是人家真的不想出去，你包容一下我嘛。”周稚水以毒攻毒也哼哼唧唧地跟陈景宜撒娇。
电话那头顿了半天，被她撒娇惊到了，“算了，我自己去买吧，明天给你带点.”
周稚水嘿嘿一笑对着手机亲了一口：“谢谢宝贝。“
拒绝了陈景宜的邀请，周稚水就生无可恋地趴在书桌上写作业，毕竟高中生是逃脱不了作业的命运的。
中午吃饭，就连周越年也回家了。
“只只啊，我今天和你程叔打了电话又和小也联系了一下，你程叔听说你在六班就把小也也转了过去，想着你们俩可以照应一下，他也不住校，正好以后晚上你们俩就一起回去，周越年就不去接你了，他也挺忙的。”
周正卿边夹菜边说，“我已经跟小也交代过了，你们到时候一起就行，唉，你多和他玩玩，别提他爸妈的事知道吗…”。
周稚水漫不经心地听着他的长篇大论，最后只听到说他们两个以后一起走，碗都没有放下就疯狂点头。
只有周越年觉得奇怪，偷偷凑到她耳边问：“你怎么这么兴奋啊？”
周稚水瞥了周越年一眼：“我那时对许久不见年少好友的期待!”
周越年翻了个白眼儿，“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听到跟人家一起上下学时眼睛就亮得跟一百瓦的大灯泡儿一样，老实交代吧你，不然我就跟爸妈举报你早恋。”
“我恋个屁啊，因为你，高一一整年都没人敢跟我表白了，陈景宜天天拿这事笑话我。”
周爸周妈看见他们俩这贴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样子见怪不怪了，吃完饭就把碗留给了周越年，家里的规矩——只有学业繁重的高中生才不用刷碗。
“我这是为你好，小姑娘家家的别学他们谈恋爱。别给我扯开话题，说，是不是对程也有点心思!“
周稚水放下筷子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对他最多是见色起意，心思肯定有点，但不至于说是喜欢，不过，他和我们学校的那些男生都不一样。”最后一句话被周稚水说的甜丝丝的。
“哪不一样？你说哪不一样？“周越年恶狠狠地盯着周稚水想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周稚水一只手撑着脑袋：“他长得不是一般好看，是长到我的点上的好看。”
此时的周越年已经对周稚水无话可说，站了起来收拾桌子上的饭碗，”不管怎么样，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早恋的话，我就打断他的腿。“
周稚水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囔：“放心吧，等我十八了就一天领回来一个，到时候都不让你闲着。”
第二天一早，周越年起了个大早，揪着周稚水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揪起来，“周只只！你今天要上课，赶紧起来，我送你上学。”
周稚水一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尖叫：“你别动我头发！”
“现在七点，我希望你可以二十分钟内穿好衣服，洗漱完，背着书包到楼下。”
周稚水收拾完跑到楼下，迅速坐在小电驴的后座，“起驾吧，小年子。”
周越年嗤笑一声，“看把你给惯的！”
周越年骑电动车骑的飞快，不到三十分钟就骑到大院儿门口的早餐店，“去买你喜欢吃的大包子吧！我走了。”
“你不吃点？”周稚水从电动车上起来。
“不吃了，哥哥回学校，有人给送早餐。”周越年拐了个弯冲她摆摆手就走了。
“切。”
周稚水走到早餐店门口，“阿姨，我要两个牛肉包子和一杯牛奶燕麦。”周稚水把钱递给阿姨。
她虽然带了手机，但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学校门口用，万一踩狗屎运遇见老师怎么办。
可说什么来什么，她一扭头，看见了班主任，躲不及了。
“嘿嘿，高老师早上好！”高昱也冲她笑了笑，自然的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周稚水心里暗叫不好，却还是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两人顺着上学的大军，一起进了校门。
“期末考的不错啊，老师在你们郑老师那边也扬眉吐气了一次，开学测验给老师再争口气，保持住啊！”高昱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差点没把她拍歪。
周稚水扯了扯嘴角，笑着点点头。
郑老师和老高两人同带理科的火箭班，老高教两个班的英语，郑老师教两个班的数学。
可第一总是七班的，周稚水就是千年老二，总差那么几分，但这次期末竟然考了个第一名，没想到就被高昱盯上了。
正在想要怎么脱离这无比尴尬的气氛时，高昱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老郑啊，哈哈哈来上班啊！”
郑老师领着公文包从旁边走过，一脸不想搭理高昱的表情。
“嘿嘿嘿，一起走啊郑老师，我跟你说呐，你们班那个常颢的英语最近有点不稳定啊。”高昱还是往郑老师的方向走去。
周稚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常颢就是那个七班稳坐年级第一的男生，高昱明显就是故意提起他来气郑老师的。
“小水！”陈景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稚水站定扭过头，陈景宜一路小跑到她身边。
“你刚刚怎么跟老高一起啊，对了，你数学卷子做完了吗，我选择填空都没写，一会给我看看。”
五、就只是贪图他的美色
高中生的早晨总是忙碌的，到了班里，陈景宜迅速抄完卷子才想起来语文老师说今天要提问。
“啊！怎么办啊，《蜀道难》我只会背噫吁嚱啊！”陈景宜慌里慌张地掏出语文课本。
“啊，我完蛋了，第一节就是芸姐的课，上次作业没写完，她就说以后会多关注我，这次指定要挑我。”
芸姐是六班的语文老师，和大家关系都不错，大家都喊她芸姐。
周稚水敷衍地摸了摸陈景宜的头，“乖，没事啊，最多也就抄十遍嘛，姐姐大气一点给你抄一遍。”
周稚水的笑意都快溢出眼眸了，在陈景宜眼里就是肆无忌惮的幸灾乐祸，于是伸手勒住她的脖子，“你竟然看我的笑话。”
“没有没有。”周稚水被她逗的弓着身子往后躲，两人的动静有些大，正好被从门口进来的语文老师撞见。
芸姐：“周稚水！陈景宜！几点了，不知道啊！马上就上课了，还在那乐呵呢！”
两人立刻安静下来，坐的板板正正的。
“既然这么开心，那肯定是会背了，来，陈景宜你先来。”
陈景宜哭丧个脸站起来，“噫吁嚱，危，危乎高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蚕，蚕…”
陈景宜手在课桌下揪着周稚水的校服想让她给点提示，可周稚水在下面低着头差点乐出声。
“蚕什么啊陈景宜，之前作业就没写完，现在背书也不背了，抄二十遍，站着吧别坐了。周稚水来，你背。”乔希芸气的在讲台上走来走去。
周稚水顶着陈景宜要杀人的目光站了起来，“噫吁嚱！危乎…”刚起来个头就被打断了。
高昱站在班级前门，“乔老师，打扰一下啊，咱们班有个新同学。”
周稚水眼睛一亮，身子靠着课桌略往前倾，她觉得应该是程也。
“来，程也，你去先坐最后空着的桌子那坐。”
程也顺着老师指的方向走去，周稚水的目光也随着移动，直到他走到最角落的位置。
“嚯，新同学很帅嘛！这脸，这个子，绝了！”陈景宜的注意力也被程也吸引一下，忘记刚刚还生着周稚水的气了，悄咪咪地和她说小话。
听到程也被夸周稚水莫名有些开心，嘴角往上勾着，眉毛和眼睛都笑得弯弯的，“那是!”
陈景宜发现她异常高兴，“你怎么这副表情，认识啊!”
“这…说来话长啊”周稚水卖了个关子，没直接告诉她。
新同学的到来掀起班里一阵热论，女生们眼里的粉红色小泡泡都往外冒。芸姐忙着和班主任说话，一时也没顾上维持纪律。
不知道老高和她说了什么，回来也没有批评大家，反而还应大家要求让程也起来做了自我介绍。
程也站起来：“大家好，我是程也，原来在成河读书。”
碎发下脸庞棱角分明，鼻梁挺立，一对浓眉下是幽暗深邃的黑眸，单眼皮更是使他显得有些高冷。
但是帅哥不好接近也会被包容的，周稚水光在座位上都能听到前面女生的讨论。
“呜呜呜，他长的好像小说里写的清冷学霸，好好看，哥哥我可以…”
“他看上去也好拽啊，高冷男神啊…”
周稚水真不是故意听见的，可那些可爱的女同学太激动了，根本不记得控制音量。
你看，这张脸真不怪她动心思，大家都控制不住嘛！人之常情。
老师挥手让他坐下，又大发慈悲让稚水和陈景宜也坐下了。
下课后，班里的女生都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稚水听了一耳朵，好像都是在讨论程也的，想想也对，帅哥嘛，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
陈景宜好奇的不得了，拉着她问，稚水只好把两家以前是邻居的事交代清楚。
陈景宜没那么迟钝：“我去，这妥妥的是小说情节啊，青梅竹马多年后再次重逢，你看他的眼神不清白啊！”
周稚水装傻，她觉得她对程也最多也就算是动了贼心，还没完全到喜欢这个地步，她现在也就单纯图他好看。
“你小说看多了吧！”周稚水否认的坦坦荡荡一点儿都不心虚。
六、这么久不见还和以前一样挑食啊
上午的课过得很快，到了吃饭时间，大家都陆陆续续出了教室。
陈景宜转头招呼何启明：“何启明，走啊！”
何启明正坐在自己的桌子上吊儿郎当地和程也说话，听见后从桌子上跳下来也招呼程也：“走啊也哥，一起啊！”
何启明是周稚水在班里和陈景宜一样比较要好的“狐朋狗友”，他们仨自从高一开学坐在一起就成了固定的饭搭子。
本来饭搭子组合里还有常颢，但分班后他被倒霉催的分到七班去了，于是四个人就变成了三个人。
不过偶尔遇上了常颢也会和他们一起吃。
程也点了点头，和他们三个一起往食堂走去。
陈景宜和周稚水手拉着手走在前面，“何启明这个自来熟可真行，就这么半天可就喊上也哥了。”周稚水点点头以表赞同。
四人出来的有点晚，米饭已经没几个菜了，但还是坐下来准备凑合几口。
两个男生倒是没什么挑的，陈景宜喜欢的土豆炖排骨没有了，有些不开心。
周稚水反正是挑的很，菜多菜少她都挑，更是没胃口了，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回教室的路上何启明和陈景宜边打边闹，剩周稚水和程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这么久不见还挑食啊。”程也手插兜里调侃似地问她。
他第一天来学校，还没给他发校服，他就穿着自己的衣服，一个简单的白t和运动裤。虽然简单但还是被他穿的挺打眼儿的。
周稚水点点头：“那些菜都不好吃。”
程也嘴角勾了起来伸手在周稚水头上使劲揉了一把，低头一看却看见周稚水狠狠的瞪着他，笑得更开心了。
周只只从小就宝贵她的头发，真是没怎么变啊，他的心情更加美妙了。
到了班里，陈景宜和何启明不知道又打到哪去了。
周稚水没管他们，她困的要命，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程也记得她没吃两口饭从书包里掏出两包芒果干塞到她的抽屉里。
刚塞完转头就被班长叫过去，“程也，老师让我带你去教务处领校服。”
程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周只只，跟了出去。
午休结束，响亮的铃声把周稚水叫醒，睁开眼，觉得肚子有点空，伸手去摸抽屉里今天早上陈景宜给她带的荣德记的泡芙，却摸到了两包芒果干。
她转头去问陈景宜：“你给的啊！”
陈景宜正在抄《蜀道难》，闻言摇摇头，凑了过来：“不会是你哪个追求者送的吧？”
周稚水拿起芒果干敲了一下陈景宜的头，转过身去看程也，她觉得是程也放的。
程也刚好从外面进来，周稚水举起芒果干示意他，程也挑了挑的眉毛表示赞同。
周稚水瞬间笑得眼睛弯弯，程也没想到小姑娘就因为两包芒果干就能笑成这样，愣了一下也冲她笑了回去。
周稚水看到程也本来冷淡的五官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心尖都跟着颤了颤，紧忙转过身去。
这个男孩，啊不，这个男人好他妈会撩，去成河学的是怎么当妖精的吧。
不知道今天班外路过的女生都变多了吗！
陈景宜看完了全程，八卦地和周稚水低头窃窃私语：“你是对你这竹马有意思吧！承认吧！你这反应跟花痴一样。”
周稚水翘着嘴角拍了一下陈景宜，义正言辞的说：“胡扯，我现在只处于贪图他美色的阶段，别瞎给我加戏。”
“你看，大灰狼的尾巴露出来了吧！”陈景宜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下巴抬得高高的，“我还不知道你。”
周稚水伸手给陈景宜一个爆栗，“就你知道的多，别瞎脑补知道吗？”
“知道知道，那能不能帮帮你的小可爱啊，二十遍《蜀道难》真的太多了，我写不完，午休没睡抄了五遍手都疼了。”陈景宜把头靠在周稚水的肩上拱来拱去。
周稚水被她拱的没脾气：“行，姐姐给小可爱抄五遍好不好呀。”摸摸陈景宜的头，安慰她。
陈景宜高兴的捧着周稚水的脸使劲亲了一口：“爱死你了宝贝！”
陈景宜亲完扭头瞄到程也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吓得她一激灵，赶紧给周稚水擦擦脸上的口水。
低下头悄咪咪地和周稚水说，“刚刚亲完你，我看见程也特冷漠的看着我，好吓人。”
周稚水已经开始认真给陈景宜抄书了，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啥？没听清。”
陈景宜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估计脑补太多了，可能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说：“没事接着抄吧。”
七、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喝芒果味的？
陈景宜下午好不容易熬过了两节物理课和一节生物，可最后一节自习课光是把第二天要检查的作业写了一些就过的差不多了。
陈景宜快要崩溃了，她觉得自己今天的日子真的过的无比艰难，就算她把周稚水一起拉下水也还离写完差好多。
为了第二天可以平安度过，于是晚饭时间两人决定放弃去食堂吃饭，留在教室继续为二十遍努力奋斗。
“你们俩不去食堂啊？”何启明拿起两人扔给他的饭卡。
“何启明，你能不能懂得一点审时度势啊，没看见我要抄不完了。”
陈景宜向来活泼的声音此刻也变得无力起来，二十遍对她来说真的很难。
周稚水倒是可以抄的完，她只用给陈景宜抄五遍就够了，但她不太想用自习课的时间，再加上留陈景宜一个人在班里确实有点孤单，所以她就也留下来了。
“我吃一楼二号窗口的月亮馍不要辣。”周稚水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站着的两人。
陈景宜坐的挺直，手里的笔飞快，头都不抬：“我吃煎饼果子。”
何启明虽然嫌弃煎饼果子的队长，但看在陈景宜这么可怜的份儿上还是认命的给她排队去了。
程也想了想周稚水中午只吃了那么点，就拐超市又给她买了苏打饼干和酸奶。
回到教室的时候两人还在奋笔疾书，程也坐到周稚水前面的座位，把东西放在她桌子上，弯曲手指敲了敲她的桌子。
“先吃点吧，你中午就没吃多少东西。”
“快了快了，我就给她抄五遍，马上抄完了。”
周稚水抄完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又把眼镜取下来，接过程也递给她的月亮馍和拧开盖的酸奶。
“唉，还是芒果味的呢！”她颇有些惊喜的说。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他还记得她喜欢喝芒果味的酸奶。
程也双手抱臂，腿蹬在她桌子下的横杠上往后靠：“那不然呢？”
周稚水觉得他清冷酷拽的气质里多了一分傲娇。
何启明此时才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波涌动，伸着头插入到两人之间的位置：“也哥，你竟然给小水酸奶喝，还是芒果味的，我以为你自己喝呢。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大家都听出了潜台词“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喝芒果味的？”
陈景宜闻言瞥了他一眼，在忙着抄书的同时还附赠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果然是没脑子啊，现在才看出来。
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笑。
周稚水忽然变得正经起来，放下手里的酸奶，清了清嗓子道：“抱歉，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程也同学，是鄙人的青梅竹马，现在住在我隔壁。”
程也看她的表演也开心，也乐意配合她，挺直身子一本正经地和何启明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周稚水同学的竹马，程也。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
甚至还向他伸出了手要握手
何启明愣愣地伸出手去握，“喔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沉默后的三人瞬间爆出一阵笑声，就连程也也忍不住将头扭过去背着何启明笑，班里的人也忍不住侧目。
“你怎么跟个二傻子一样啊。”陈景宜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连带着听清她说什么的同学也点了点头。
“确实有点！”班长拿着扫把路过。
“你才是二傻子呢”何启明有点恼羞成怒，站起身来勾住他的脖子打闹。
班里又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八、起床困难户周只只同学
晚自习下课已经九点半了，为数不多走读生都窸窸窣窣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回家，住宿生不着急地坐在位置上继续学习。
周稚水和陈景宜打过招呼后，向后面走去，程也的东西少，早就收拾好了坐在座位上等她。
出了校门，程也就径直往往斑马线的方向走，走了一会才发现刚刚在身后跟着的小尾巴丢了。
程也扭头一看才发现小尾巴站在学校旁边的馄饨店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也哥，我想吃馄饨，你等我一会呗。”
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她怎么跟何启明混成一堆的，好的没学什么，叫哥倒是叫的挺顺口的。
他嘴角扯了扯，拿出手机准备扫码：“行，哥哥请你好不好。”
周稚水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但还是觉得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于是大手一挥，掏出手机扫码，“不用也哥，你也吃，我请你！”
于是两人双双坐在街边灯光昏暗的馄饨店里，围着冒着热气的馄饨对坐在桌前。
周稚水拿起勺子就舀起一个往嘴里送。
程也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正要往嘴里送的手，“刚做好的，你吹都不吹一下啊。”
周稚水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说了些什么，她直勾勾的盯着那只抓住她胳膊的手，少年瓷白色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
这可真是顶级的美色啊。
周稚水的眼神顺着手往上走，骨感的手腕，精瘦又有力的小臂，平直的肩膀，修长又可清晰看到青色血管的脖子，少年的喉结微微还在上下滑动。
周稚水觉得眼前的人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勾人啊！
视线继续往上移，程也挑着眉，嘴角翘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角度。
得，都忘了眼前这位还是清冷拽哥呢。
这是周稚水偷偷给程也起得外号，她觉得这两个词虽然有些矛盾，但又很和谐地在程也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好看啊？多看两眼呗，又不要你钱。”
好嘛！真把自己当拽哥了。
两人吃完馄饨又踏上回家的路。
周稚水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程也背着自己的书包又拎着周稚水的小书包走在她后面。
“你这书包里是什么都没装吗，不回家多学一会儿啊！”
周稚水慢下脚步走到和程也并排，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我不行，我要是晚上学习太晚，第二天根本起不来。”
“呵，跟以前一模一样啊，起床困难户？”
程也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本来是他们两个和周越年三个人一起上学的，但后来周越年总是嫌她起得太晚就丢下他们俩和大院儿里别的孩子一起走了。
周稚水没有起床气，别人喊她起床也只会小声哼哼说不想起，但就是磨磨蹭蹭不起来。于是每天就剩程也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乖乖等她起床。
周稚水听着有些脸红，但他说的是实话，只能硬着嘴反驳道：“我现在长大了，闹钟一响我就起来了，不会再迟到了…”
这话她说着其实有点心虚，高一要不是周越年天天喊她，她根本起不来，上周没有人叫其实就已经迟到一次了。
程也把手机掏出来，“我还没有你电话和微信，前天见你都给忘了。”
周稚水接过手机在里面输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呐，微信也是这个。”
程也点点头，“嗯，我明天六点四十在你门口等你。”
周稚水嘿嘿一笑，“六点四十五吧，十五分钟买个早点再走到教室足够了。”
程也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话在嘴里过了又过，“行。”
顿了顿又补充：“但要是四十五见不到你，我就自己走了。”
“保证完成任务。”周稚水两个手指并在一起抬起来给程也示意。
程也笑得仰起了头。
回到家周稚水洗漱完躺在床上通过了程也的好友申请。
周稚水觉得他的头像有些眼熟，是香山上的香山寺。
十六七岁的人怎么用了个她爸都嫌土的头像。
“晚安。”程也发过来的消息。
“晚安。”周稚水也回了一个。
九、不是给你买的
睡之前周稚水怕第二天真的起不来一口气定了十个闹钟，于是第二天早上闹钟从六点二十响到六点半。
周稚水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穿上校服去洗漱，洗漱完看了下表。
才六点四十，下次还可以多赖一会儿。
打开门就看见程也穿着新校服站在门前踱步。
“也哥早上好。”周稚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困意。
“第一天开了个好头啊，再接再厉啊！”程也接过她顺手递过来的书包，拎了拎。
“里面装的都是吃的吧！”
“也哥真棒，也哥真聪明！”周稚水边走边打哈欠，还不忘调侃程也。
程也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周稚水的头，“我才不在几年，现在不抢我东西吃了，开始调侃我了。”
周稚水气不过又打了回去，“我长大了好吗，小时候是抢你东西吃，但那都是一年级的事了，我二年级就不抢了。”
“是是是！我们只只长大了，不抢别人东西吃了。”
“你这样说的好像我以前是个小霸王一样，我只抢过你的东西吃，而且只有一次。”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就走到了大院儿门口的早餐店。
“阿姨我要两个牛肉包子，一杯牛奶燕麦啊不，两杯牛奶燕麦。”周稚水顺手递过钱给阿姨。
程也以为是给他买的，于是刚张开要和阿姨说话的嘴又合上了，然后转头和周稚水说：“一个包子我吃不饱的。”
周稚水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边笑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
“也哥，那是我给陈景宜带的牛奶燕麦，包子也是我自己吃的，我自己吃两个。”
程也的脸一下从春光明媚拉下来，嘴巴紧紧抿着，沉默了良久又开口。
“阿姨我也要两个牛肉包子，一杯八宝粥。”拿到早餐后重重地把书包塞进周稚水怀里，“让陈景宜给你拿去吧！”
周稚水睁大眼睛看着他：“也哥，你好像那个受气了的小媳妇啊。”
程也扭过头狠狠地剜了一眼周稚水；“闭嘴！”
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学校走去。
“也哥，也哥我错了。”
周稚水连忙小跑追上去，此时正是绿灯，人潮都往学校门口走去。
程也站在斑马线前一把拉住要朝斑马线中央人群跑去的周稚水，“我在这，还没过去呢。”
此时已经变成红灯了，周稚水顺着他拉她的力道乖乖站在他旁边：“也哥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
程也歪头瞥了她一眼，轻声哼：“嗯。”
两人走到班里时，还差两分钟七点，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读书声稀稀落落的。
“小水我要喝燕麦，快点。”周稚水还没走到座位上就看见陈景宜使劲朝她挥手。
“喏，喝吧，还是热的。”
陈景宜美滋滋地接过，“学校里的燕麦粥真难喝的要死，掺水掺的有点过分了。”
住宿生都是起床后先吃饭再来上早读。
学校里的包子和饼之类的都还可以，但粥实在是太难喝了，所以大部分同学都愿意让走读生给带早饭。
陈景宜最喜欢食堂的煎饼果子觉得比学校外面卖的还好吃，就只让周稚水给她带粥喝。
而像何启明这种对饭菜没什么要求的糙汉子就让他在食堂自生自灭了。
十、我不想继续参加了
大课间时周稚水、程也和几个同学被喊去了办公室。
高昱和郑老师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保温杯喝水聊天，面前已经站了几个七班的同学，常颢也在里面。
周稚水悄悄和常颢用眼神打了招呼了一下，常颢笑着点了点头。
程也瞧见了，不动声色地站在了两人中间。
周稚水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已经站正，准备听老师说话了。
常颢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有些无辜地看着程也。
程也心里忽然一紧，提高警惕，往周稚水这边凑近。
“哎，都来了啊，是有个事儿要说的啊。”老高停下了喝水的动作。
“你们几个呢是上学期数学竞赛预赛过了的，程也呢是在原来学校参加的预赛，也是过了的。你竞赛成绩不错啊，和常颢一样都是从小学就开始参加的。”
常颢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瞥了一眼程也。
这里的人他都差不多认识，除了程也。
郑老师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接着老高的话说。
“你们几个呢，下周开始最后一节晚自习去补课。当然我知道有些同学去年别的竞赛成绩不算好，但今年可以继续试试啊！毕竟有高考加分呢…”
周稚水觉得郑老师说的就是她！她去年华润杯连复赛都没进。
“行，没事的话呢，大家就回去吧！这几天可以自己稍微准备一下啊！”
几个人都转身往外走，程也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周稚水站在那没动。
顿了一下，还是跟着别的同学出去了。
办公室里。
“老师，我不想继续参加了。”周稚水说。
“怎么就不参加了，你不是只参加了数学的初赛吗？不再试试啊，现在才高二，等高三的话就可能试不了了。”
“老师，我对自己水平的认知很清晰的，太阳杯我连决赛都进不去，上次为了准备初赛，我都累的够呛，就算参加了也拿不了好名次的。”
周稚水认真的给老师分析利弊。
“更别提接下来的联赛和集训了，我就适合正常考试。”
郑老师听完了她的分析还想接着劝她：“那你期末不还赶超常颢考了第一嘛！机会很难得的，高二时机很好的…”
老高突然出声打断郑老师的话：“行，稚水你要是考虑清楚了不参加也行，竞赛也不算唯一的出路，你成绩不错，继续保持，考个985还是很容易。”
周稚水点点头：“谢谢老师。”
“唉，这周稚水一走我心里更没底了，咱们学校竞赛成绩这几年太难看了。”郑老师有些埋怨。
老高拍拍他的肩安慰：“这不是程也来了，他跟常颢估计有的一拼…”
周稚水如释重负地往外走。
她清楚她真的不适合参加竞赛的，上次预赛都把她折腾的正常课程都落下不少，最后在期末之前死命补才赶上去的。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她就算参加了也不会进联赛的，不如直接不浪费时间了。
才跨过门，常颢就出现在她身旁，看来刚刚没走。
“你不参加啊！”他看起来有点失落。
“对啊，反正也不会有好结果，不如不浪费时间了。”周稚水点着头回答他。
常颢知道她一向很有主见，决定的事很少能改变，也不开口劝他。
“你不去，都没人和我一起讨论题了。”常颢的语气变得有些感慨
周稚水笑了笑：“刚刚办公室那么多人，你都可以讨论的。”
常颢想起那个对他有些敌意的男生，开口试探：“那个程也，就是这几天你们班转来的那个新生？很帅嘛！”
周稚水有些惊讶：“你竟然还关注他？”
常颢笑得腼腆：“是听我们班女生提起的，他们说很帅，今天一见确实很帅看上去成绩也不错。你们俩关系不错？我听说你们还一起吃饭，一起回家。”
她们还说磕你们俩的cp。
好家伙！学校里的同学都很关注程也嘛，连常颢这八卦绝缘体都能知道。
周稚水笑着给他解释：“程也是我以前的朋友，我们俩以前家住隔壁。”
常颢心里一沉，对面笑的开心的女孩提到程也的时候都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光。
常颢勉强的提起嘴角：“这样啊！那我们几个回头也可以一起个吃饭。”
他想看看程也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周稚水嘴上欣然答应，但心里略有些奇怪：难道帅哥对帅哥也会有兴趣吗？
十一、没想到自己有脑残粉还磕自己的cp
到六班门口两人分别，常颢和她打了招呼后往继续自己班走去。
陈景宜眼尖的看到他们两个是一起回来的，八卦的眼睛里都冒光：“怎么回事？明明和程也一起被叫走，反而和常颢一起回来了。”
“怎么回事？我们一起被叫走的有那么多人，在你眼里就只有我们俩是吗？”周稚水无奈。
“我们青竹女孩绝不认输！我眼里只有你们俩。”
“青竹女孩是什么鬼？”周稚水惊的刚喝进嘴里的水都差点喷出来。
“你，和程也，青梅竹马，简称青竹，而我们，磕你们俩cp的，就是青竹女孩。”陈景宜一脸认真地和她解释。
“我们？还有谁？”
前面坐的两个女生齐刷刷转过头来，其中一个兴奋地开口：“我也是，你们俩好好磕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美女帅哥谁不爱啊！”
“昨天是不是还给你了芒果干吃，我看见了！”
周稚水：“……”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女生尹文欣身上，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平时就文文静静的，应该不会参与这种事情吧。
尹文欣声音小小的开口：“我不磕你们俩。”
真好，周稚水的心放了一半，她对程也真还没到想谈恋爱的地步，她拿人格担保。
“我比较喜欢你和常颢的cp，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
周稚水气到失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是这样的呢？”
尹文欣开口回答：“感觉你有点高冷，我们都不太敢。”
周稚水没想到竟然有人怕她，她以为没有什么女生跟她说话是因为她太好看了呢。
“我还以为是我太好看了，你们都不愿意跟我讲话呢！”周稚水一点没谦虚。
陈景宜撇了撇嘴：“我就说周稚水一点都不高冷吧！她有时候就跟个二傻子一样，你们都不相信我。”
“是数学竞赛的事吗？程也也参加吗？”陈景宜没有放弃程也这个话题。
周稚水点点头：“嗯，他们下周开始最后一节晚自习要去补课。”
陈景宜抓住了重点：“他们？你初赛不是过了吗？”
“我不参加了啊！”
“为什么啊？”三个女生异口同声的问。
“这么好的机会呢！”
“对啊对啊！你不是为了初赛准备好久嘛！好不容易过了怎么又不去了？”
女孩子善意的疑问让周稚水差点回答不过来。
她用手示意她们安静，耐心的和她们解释。
“因为我确实水平不够，如果去参加的话，估计也拿不到好名次，还可能正常的课程也跟不上，不如直接放弃，我比较适合正常的考试。”
“你好酷啊！”李可宁也就是另一个“青竹女孩”，夸她。
尹文欣也连连点头：“对啊，对啊，你好酷啊！”
周稚水顿时觉得好像进了什么传销组织一样。
“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好像我的脑残粉啊！”周稚水真诚发问。
陈景宜摇了摇头表示对周稚水的凡尔赛不满：“你不知道吗？自从你运动会踹了李盛阳一脚之后，班里好多女生都是你的脑残粉。”
周稚水无语。
提起李盛阳她就想起她的黑历史。
高一运动会的时候五班六班的位置挨在一起，六班靠近主席台，有阴影可以坐。
男生4*100米接力的时候许多同学都去加油了，她嫌晒得慌就没动弹，自己班的位置坐的稀稀拉拉的。
有五班的同学嫌晒，就往六班这块阴凉地凑，还带了不少零食和扑克牌玩，本来也没什么的，正巧遇上学生会的同学检查纪律卫生要扣分。
班里就有女生小声嘟囔了几句，五班有同学听见了就误以为是在阴阳他们。
两班就围成了一个小圈吵架，周稚水刚开始不以为意，盖着帽子接着睡觉，谁知道矛盾升级，两班围的人越来越多，她也围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她刚围过去就看见对面一个男生伸手推搡差点推到自己班女生，于是抬脚就踹了过去。
那个男生没有防备被踹了个正着，一下坐到地上。
本来马上就是两班的血战了，但好在被叫来的教导主任阻止了。
了解前因后果后，老师让两班负责打扫运动会后的操场，并且让她和那个男生在国旗台下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书。
为此还被周越年教训了好久，说她长能耐了，体育生都敢动手。
她才知道她踹的男生是李盛阳，高一有名的风云人物，体育特招生进的实验，高大帅气，好多小迷妹。
他倒也不小气，两人念完检讨书回到国旗台旁边时还开玩笑喊她周姐，说听说过她，没想到她学习那么好还会打架。
周稚水后怕的摇摇头：“我要知道他是体育生可能踹完就跑了，我练的散打对付普通人还得靠技巧，遇见这种天天锻炼的，还是跑为上。”
李可宁和尹文欣一脸惊讶，半晌还是星星眼的看着她：“没关系，你踹的那一脚就够帅了！”
周稚水那一踹可是彻底把六班女同学对李盛阳的帅气滤镜给踹碎了。
十二、不吃狗男人的糖
晚上回家的路上，周稚水双手插在校服外套里，慢慢悠悠的跟在程也后面。
“这才八月份，你的外套就穿上了？真有这么冷？”
听到程也的提问，周稚水摇摇头：“蚊子太多了，我怕咬。”
“今天那个男生是常颢？”程也的话题转的很快。
周稚水一下警惕起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程也。
他怎么问起常颢了？两个人今天都这么反常地问起对方这个毫不相识的人。
常颢还说要一起吃饭，这两个人不会喜欢男生吧？今天难道一见钟情了？
“你在想什么？”程也打断了她的脑补。
周稚水猛然回神对上程也面无表情的脸。
嗯，面无表情还这么帅的真不多。
“奥，我在想今天常颢也问了你。”
程也挑眉，冷笑着哼了一声。
看来他一点没看错，那个叫常颢的就是喜欢她。
他对那样的眼神可十分清楚。
“他说以后有空可以一起吃饭，我答应了，你们俩以后一起补数竞的课，可以交个朋友，他人挺好的…”
程也抬手向后揪了一下她的马尾，他有点生气：那个男的对她有意思她看不出来啊。
“你干嘛揪我头发啊！”周稚水打掉他的手，整理头发。
“呵，我不吃，你爱吃自己吃去！”
周稚水有些莫名其妙，嘟囔道：“爱吃不吃，不吃算了。”
长的帅也不能揪她的头发啊！她的头发可金贵了。
后面这一路虽然程也并没有把书包扔给她让她自己背，可他一句话也再没和她说。
周稚水能感觉出来，他生气了。
可为什么生气啊！不就说和常颢一起吃个饭嘛，有什么问题吗？
直到家门口周稚水都没想明白。
“我回去了，明天见。”周稚水虽然不明白程也为什么生气但还是和他道了别。
“明天见，别迟到。”程也扔下硬邦邦的几个字就关上了门。
周稚水躺到床上翻来覆去，今天没等到他的晚安。
她主动发了一条“晚安”。
半晌没有回应。
哼，狗男人，不回就算了。
周稚水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开始睡觉。
可能是因为周稚水觉得程也在生她的气。
周稚水做了个梦。
她梦见小学文艺汇演时，她在台上念错了台词，从放学就开始哭，程也就在她身后给她拿着书包亦步亦趋地跟着。
穿过附近的公园的时候，周稚水停下来找了个长椅坐着哭。
程也也跟着停下来蹲在她面前给她擦眼泪：“周只只你别哭了，你这样眼睛该哭肿了。”
她听完哭的更凶了，想要把程也推开：“我就哭，你别管我！”
程也从书包里掏出她喜欢的小熊软糖，撕开包装袋给她。
周稚水看都没看一眼，伸手打掉：“哇，我不吃你给的糖，你凶我，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不和你玩了。”
程也没有说话只是等她哭完，拉她回家。
第二天周稚水被妈妈安慰回好心情又恢复混世魔王的样子。
可程也不理她了。
莫名其妙，就跟今天晚上一样。
周稚水不开心一个劲儿拉着他不让他走，只听见程也说：“为什么不吃我给的糖？”
周稚水一下从梦中醒来，满怀怒气，拿起手机一看，03：12。
才三点多，真要命。
醒来后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伸手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翻身趴在床上，忿忿的打开微信两人的聊天界面。
昨天晚上她发的晚安还孤零零地在那里没有回应。
周稚水噼里啪啦地打字：“我就不吃你的糖，狗男人！”
点击发送，周稚水气消了不少，挪到床边伸手把手机放到离自己较远的床头柜上。
然后盖着夏凉被抱着玩具狗就继续美美的睡去了。
十三、你也喜欢她对吧
周稚水中间醒过一次，早上闹铃响的时候困的要死，但还是强撑着精神起床。
打开门，程也和昨天一样还在门口等着她。
周稚水狠狠地剜了一眼程也。
程也有些莫名其妙，直接气笑了。
明明昨天生气的是自己，凌晨三点收到奇怪消息的是自己，被瞪的也是自己？
“什么叫不吃我的糖？我没给你买糖吃啊！”
周稚水下楼梯步子很快，程也迈着大长腿轻松的在后面跟着。
“还有啊，我怎么就是狗男人了？”
“我可没有跟你一样和别人玩的那么开心。”
后半句程也没敢让周稚水听见，只是自己小声地嘟囔。
周稚水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程也觉得自己很无辜也不甘示弱的看回去。
周稚水突然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她觉得自己的状态就像和男朋友闹脾气的女生一样。
周稚水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自己可是说过了只是见色起意，她可是只对他的皮囊感兴趣。
最多，最多两个人还有年少青梅竹马的感情罢了。
对，就是这样，周稚水试图说服自己。
程也看不出周稚水丰富的内心活动。
他只看得到周稚水一会摇头，一会儿又自己敲自己的脑袋。
他抓住她抬起来又要往脑袋上敲的手，把手表伸到她面前。
“马上就七点了，还有五分钟。你再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沉醉一会儿，就要迟到了。”
周稚水这才回过神。
看了看程也的脸又在心里默念好几遍：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
“走吧，赶紧去买早饭。”周稚水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开口。
中午的时候，他们还是和常颢吃了饭。
周稚水坐在程也旁边凑到他耳朵边问：“你昨天不是说不想和他一起吃吗？怎么还主动让何启明去喊他啊？”
程也的耳朵感受到周稚水说话时喷出的热气，酥酥麻麻的。
傲娇的抬起下巴挑衅似的看了常颢一眼：“我今天心情好，不行啊？”
“行行行，也哥说什么是什么。”
周稚水从自己的餐盘里夹出一片香肠夹到程也的米饭上：“给，让你心情更好点。”
程也知道早晚要和常颢对上的，常颢是她在学校里的朋友，他不可能不和他见面，不如坦荡一点。
只是他不喜欢常颢的眼神。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的，常颢看她的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程也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心听他们讲话。
“下午体育课一起打球啊？”
何启明边吃饭边问。
程也随意点了点头，不想多说话。
常颢也笑着答应了，还招呼周稚水和陈景宜：“你们俩也来看啊，别总是躲在树荫下面。”
下午的体育课是六、七班一起上的，两个班是一个老师，本来是错开的，可体育老师比较懒，刚好六班第三节是自习课，就调了课，让两个班一起上。
陈景宜也期待的看着周稚水。
六班的体育委员可帅了，她想看。
周稚水思索一番决定去看看，今天天不算特别热，到时候戴个帽子好了。
而且程也打球应该挺帅的，不看看就亏了。
“行啊，到时候我跟陈景宜给你们送水。”
“叫上你们体育委员一起打。”周稚水又添了一句。
常颢一愣笑了笑说好。
他知道是应该是陈景宜的意思。
陈景宜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他们班体育委员自从有一次和六班打篮球之后，陈景宜就记住他了。
可程也不知道，听到周稚水的话，他本来就脸色不太好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他们班体育委员又是谁？周稚水身边有个常颢他就够烦的了。
程也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他的不耐要到达极点了。
“走吧！”何启明看大家都停下了筷子。
几个人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
陈景宜挽着周稚水的胳膊走在前面，何启明走在陈景宜的旁边逗她。
程也和常颢并排走在后面。
“你喜欢小水吧！”常颢先开了口。
程也有些没想到常颢这么直接的挑明了。
“嗯。”
“我也喜欢她，你看得出来吧。”常颢没有弯弯绕绕。
他觉得在程也面前打直球最好。
程也手插兜里，没有理他。
“我看得出来她不喜欢你。”常颢撒了谎。
其实他觉得周稚水是对程也不一样的，即使算不上喜欢，也是有好感的。
不像他，在她眼里只是朋友。
他不算光明磊落的人，所以他不想让程也知道。
程也拧了拧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在口袋里已经攥成拳了。
“你不也一样？”程也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对，我也一样。”常颢自嘲了一下。
常颢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可程也没给他机会。
程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只要周稚水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就行，那些喜欢她的，他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就算周稚水和他分开这么久又怎样，就算身边有新的朋友又怎样，以后那么长的路，他都会在的。
十四、不会给处分的
下午四点多，太阳还是很大，一下课何启明就拉着程也跑到了篮球场。
陈景宜兴奋地要喊周稚水去超市买水：“走嘛，去给他们买水。”
周稚水刚写完数学题的脑子一片杂乱。
“你先去吧！我有题要问郑老师，你去篮球场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陈景宜恋恋不舍的撒开手，“那我先跟可宁和欣欣去了，你快点啊！”
周稚水摆摆手：“知道了，你快去吧！”
看着三个女孩子蹦蹦跳跳的出去，周稚水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去了办公室。
希望郑老师不要再劝她参加数竞了，不然下次都不敢去问题了。
办公室。
“报告。”
“进。”
周稚水探了个头进去，看见郑老师在自己办公桌前坐着。
“老师我有题不会，就个填空。”周稚水把题摊开放在老师办公桌上。
“啊，这个题是真题啊，是挺难的，得分类讨论…”
与此同时，陈景宜在篮球场小角落的长凳上看几人打篮球。
“唉，欣欣你看七班那体育委员帅不帅，哇，他撩衣服了，有腹肌。”陈景宜头顶顶着校服外套和旁边的尹文欣和李可宁讨论。
尹文欣摇摇头：“他看上去像不良少年，我不喜欢这种类型，还是常颢比较好看，白白净净的。”
李可宁冲她撇撇嘴：“不良少年怎么了，帅不就完了，再说，他只是长的痞气一点，我记得他是他们班前几呢！”
“也哥也很帅啊！他就是介于他们两个中间的，虽然是白白净净，但是又看起来一点都不文气。”李可宁看到在篮球场上的程也补充道。
陈景宜赞同的点点头：“对，和小水也是很搭，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俩还说悄悄话，小水还给程也夹菜吃。”
李可宁眼睛放光，她磕的cp发糖了。
尹文欣叹了口气：“小水和常颢什么时候发糖啊！”
李可宁一把搂过她：“欣欣加入我们吧！天天有糖发。”
周稚水问完题又被郑老师劝了许久，在她坚定的拒绝下，老师终于把她放走了。
周稚水嫌晒，戴了顶帽子穿着校服外套，从篮球场的门进去，靠着场边去找陈景宜。
篮球场打球的人不少，走过程也他们打的场，马上就到陈景宜坐的地方了。
程也看见了她停下手里带篮球的动作，冲她挥了下手。
周稚水冲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旁边的一个场里有个男生看她裹得严严实实，冲她吹了声口哨：“美女多少钱给看看脸啊，帽子摘了呗！”
周稚水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旁边一片哄笑。
陈景宜听到了就要往前冲，臭傻逼，我们小水也敢调戏。
程也的表情瞬间阴翳，抬手，“砰”的一声把篮球砸到他脸上。
那人晃了晃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住鼻子。
“你他妈再说一遍。”
程也眼睛里的冷冽和阴戾倾泻而出。
周稚水被突然砸过去的篮球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动作，程也就一拳砸到那人脸上。
“啊！”旁边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女生被吓到了。
“卧槽。”何启明冲上前去，几人连忙一起拉住程也。
“你怎么当着这么多人面打啊，才来几天啊，给你处分怎么办啊！”
周稚水倒是不担心他被打，那个傻逼一看就是没反应过来，光站在那挨打了。
程也被几个男生拦了下来，稍微平静了一下，见她过来，把她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
“我有分寸，最多流些鼻血，没事的。”
程也安慰她：“没事，不会给处分的。”
程立钦给学校翻新的图书馆可不是白翻新的，他捐了那么多钱就是怕他又惹出什么事来。
旁边几个男生犹犹豫豫地过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扶走了。
周稚水含住其中一个人：“唉，他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一个男生小声地回答道：“吴昊，高一三班的。”
周稚水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也哥牛逼，刚刚真太帅了。”围着程也的人群里爆发出一句。
周稚水想都不用想这个时候能说出这种话的也只有何启明了。
几个女生在旁边疯狂点头，真的好帅啊。
围着的男生也十分同意跟着喊也哥。
程也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心情，走过去把球捡起来扔给何启明：“不打了，没心情，走了。”
周稚水向他的方向跑了两步，又转过身和陈景宜交代了几句：“体育老师问了的话，就说我们俩在教室上自习啊。”
陈景宜暧昧似的冲她眨了眨眼，反应告诉周稚水：“你快去吧！体育老师才不会问呢！”
周稚水点点头就追了过去。
“小水！”常颢喊了她一声。
周稚水停下来看他：“怎么了？”
“那个吴昊我记得因为分班考试就已经通报处分过一次了。”
常颢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虽然和程也是情敌关系，但那个傻逼是真的傻逼。
周稚水经过他的提醒想起来了这个名字，因为威胁班里的同学给他传答案，所以连警告都跳过，直接给了处分。
“嗯，谢了！”
周稚水冲他点了点头，小跑着跑出了篮球场，只留下剩下的人在讨论程也帅爆了。
周稚水在程也走进教学楼之前喊住了他。
程也停下来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周稚水。
“你先去跟我一起认错吧。”周稚水拉着程也就要往老高办公室走。
程也看着她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原来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刚刚阴郁的神色也变得乖巧起来。
十五、傻白甜高老师
“我到时候就先说我被傻逼调戏了，然后你是见义勇为，老高很好说话的，我们虽然动了手，但多少还是占点理的，一定不要等到被告状…”
“而且，那个傻逼在分班考里作弊被捉到已经有处分了。提前说的话，老高会向着你的。”
程也觉得絮絮叨叨的周只只太可爱了，忍不住逗她：“那要是那个傻逼没告诉老师呢？咱们不是提前暴露了。”
周稚水郑重的摇了摇头：“即使有这样的可能，我们也要先坦白，最多挨顿训而已，但是不能让傻逼恶人先告状了。”
程也想告诉她不用担心，根本不会有事的，可看到她如此担心又把话咽了下去。
“好。”
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
“你看看老高在不在办公桌那坐。”
高昱的办公桌在最里面，周稚水垫了脚尖也看不到。
“在里面。”程也从半开的门缝里看到。
“报告。”周稚水敲了敲门，进去了。
走到高昱办公桌前，高昱正戴着眼镜看电视剧呢。
“老师。”周稚水走到他跟前。
“唉唉，怎么了？不是在上体育课？”高昱看见两个学生过来手忙脚乱的把网页关掉，微笑着问。
周稚水的眼泪说来就来，眼眶里瞬间就积满了眼泪：“老师，我今天去篮球场，然后，然后…”
程也看着突然哭起来的周稚水有些手忙脚乱的在自己的口袋里找纸。
他知道她应该是装的，可看自己看着她的的眼泪，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慌乱。
高昱更手忙脚乱了，自己班的好孩子不知道在哪受的委屈都给委屈哭了。
“稚水，有什么就跟老师说啊！别哭，谁欺负你了老师给你做主，啊！”高昱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塞到她手里。
“就有个男生冲我吹口哨，还说要我把帽子摘了给他看，问我多少钱…老师…”周稚水的泪虽然没出来，但抽噎声装的很像。
“谁啊！哪个班的。”高昱一听就急了，学校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
周稚水拿老高给她递的纸擦了擦用力挤出来的眼泪：“就是前几天分班考试作弊的那个男生，高一的，叫吴昊。”
老高手“啪”的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实验招生的素质越来越差了。我要去找他，非得替他班主任教育一下他。”
“不过老师其实我也没那么委屈了，程也刚刚在旁边打篮球，帮我教训了他。”
周稚水在旁边“真诚”劝说：“他就是想拿篮球吓吓他，但是砸到脸了，不过就留了鼻血，应该什么大事。”
说完用手肘暗地戳了戳程也的腰。
程也正听她编故事听的认真，突然被戳了一下，差点叫出声：“对，老师，我有点冲动。”
“不过，不过他实在太过分了，您要是在那也没法忍，他说的太难听了。”
高昱点了点头以示赞同，然后有点费劲的拍了拍他的肩：“这事儿你没错啊，这样的学生得有人好好教训他。”
“那老师，要是他和他班主任告状怎么办啊！程也不会有处分吧！之前咱们学校有打架的不就处分了吗？”
周稚水还是怕给处分，担心的问了问。
老高大手一挥：“放心，就留个鼻血而且，不至于，多大的孩子了还和老师告状，放心吧！”
高昱怕他们还担心，做下保证：“老师在这顶着呢，不会的，他班主任来找我我还要先骂一顿呢！”
周稚水“感动”的点了点头：“谢谢高老师！程也成绩那么好，要是因为那样的人有处分就太可惜了。”
顺手拉了拉程也的校服衣角。
程也：“谢谢老师！”
“行，回去吧，稚水再有这样的事跟老师说啊！女孩子不要怕，老师都会帮助你们的。”
“嗯嗯，谢谢老师，那我们就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高昱冲他们摆摆手。
高昱气的背着手在办公室转悠：“那个学生太嚣张了，真不知道是怎么考的咱们学校…”
郑东阳抬起埋在卷子里的头回答：“这个学生素质确实不怎么样，刚刚周稚水不还说是前两天分班考作弊那个嘛！听说家里有点钱，给塞进来的。”
“不过你这热血沸腾劲儿这么多年还没变啊！”郑东阳调侃他。
“我学生都被欺负了，那我还能安静的下来啊！”
“呵！他们俩这是来给你卖惨的没看出来啊！一看就是周稚水想出来的，程也那小子看起来都无所谓。”
“怎么就卖惨了？是小姑娘遇到事了找我这个值得信赖的老师求助的。”
“周稚水去年运动会把五班那个李盛阳一脚踹翻了你忘了？程也他爸给咱们图书馆翻新了一遍能是这么乖的孩子？他成绩那么好要是不惹事他爸能给捐那么多钱吗？”郑东阳一口气说完。
高昱听的一愣一愣的：“那他们这是利用我？”
郑东阳拍拍高昱的肩，语重心长地说：“老高啊！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不要总是这么天真！同学们原因给你说当然是信任你，只是里面掺杂着一点小聪明，没关系的。下次看出来就行了，也不用挑明，学生这样不也挺可爱的嘛。”
高昱愣愣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嘛，慢慢来，你总会从傻白甜蜕变的…”
门外的程也问：“高老师这么好骗啊！”他可没听到周稚水提自己打人的事，只说了砸篮球。
“老高就是个三十多岁的傻白甜，跟郑老师不一样，郑老师刚刚听了那么久肯定看出来咱俩的小把戏了！”
“不过老高答应就好了，这下那个傻逼告状也没用了。”
周稚水彻底放下了心，开始责备他：“你怎么直接在学校里打架啊，我被说了都还没那么大反应呢。”
程也有点委屈：“他说你说的那么难听，我忍不了。”
周稚水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周五放学后把他堵到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不就行了，学校里到处都是监控，他要是真追究，你说不清的。”
“你还知道这些呢！”程也有些惊讶，他印象中的周稚水只停留在小学那个漂亮还有些娇气的小姑娘的阶段。
“我初中学过了三年散打。”周稚水有些得意。
“和周越年一起，因为他有一次去网吧被小混混抢钱了，然后人太多他没打过，回家就说要报个班然后打回去。”
程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然后呢！”
“然后他去网吧蹲了一星期都没蹲到那群人。”
程也觉得这个故事反转还挺多的，但周稚水学了散打他挺惊讶的。
“不得了了周只只，你都会打架了。”程也摸了摸她的头。
周稚水“切”了一声，“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程也觉得这么傲娇的周只只特别可爱：“行，那也哥就多了解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