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探一波情报
平安夜很快就到了，周稚水趴在桌上听陈景宜念叨。
“我去给他苹果会不会有点明显啊！他要是看出来我喜欢他怎么办？”陈景宜手里拿了个异常夸张包装的苹果，正在为难的思考。
周稚水就差堵着耳朵不听了，但对上陈景宜殷切求助她的目光又软下心来：“那你到底想不想让他知道你喜欢他啊？如果你要是想的话，你就直接把这个送给他，你要是不想的话，就把这个夸张的带着满满爱心的包装盒以及这个浮夸的蝴蝶结给去掉，然后拿着光秃秃的苹果送给他。”
“可是，可是……”陈景宜有些吞吞吐吐的。
“可是什么？”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想让他知道？”陈景宜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没搞清楚我该怎么办！”
“那我也没办法。”周稚水摇摇头继续趴着。
“小水，你的苹果。”严歌哼着歌走过来放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在周稚水桌上。
“你今天早上不是给过我一个了？怎么又给了一个？”周稚水拿起苹果左右看看，“这个包装袋还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中心路小学斜对面的一家文具店，不过这不是我给你的。”
“那是谁？”
“李盛阳。”
“李盛阳？”周稚水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这么大度？”陈景宜也惊讶的不得了，刚刚蔫了一样的脑袋重新直起来，看了看严歌又看了看周稚水，斟酌着合适的词语才说出口。
陈景宜的前面没人，严歌做了下来，耸了耸肩：“可能我就是这么优秀的女孩吧！”
“喜欢本来就是谁都控制不住的事情啊！谁都没有错，我只是偶尔会吃一点小醋啦！不过俗话说的好嘛！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严歌古灵精怪的冲周稚水眨眨眼。
周稚水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况且我还没输呢！这周我们俩上完补习班他主动问我能不能跟他一起去买苹果和包装纸，而且他还送了我个一模一样的。”
严歌说的轻巧，可周稚水和陈景宜都能感受到她的勇敢，没想到严歌看起来这么小巧可爱的女孩，竟然是最勇敢的。
“你好厉害啊严歌！”陈景宜转过头用亮晶晶的眼神崇拜的看着严歌，随后又叹了一口气，双手捧着脸蛋忧伤，“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给何启明送苹果呢！”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严歌疑问的眼神和周稚水对上，“送个苹果也要纠结这么久吗？”
听完周稚水给她复述的陈景宜的心路历程，严歌鼓励似的拍了拍陈景宜的肩：“多大点事啊！听我的！”
“你就直接把这个苹果送给他，他那么笨肯定不会想太多，他绝对会直接把苹果拿到你面前问怎么给他这么个花里胡哨的苹果，你就说别的男生送给你的，除了把苹果送出去了，还能顺便探一波情报看看他有没有反应！”
周稚水和陈景宜听了都忍不住给她鼓了两下掌：“严歌，你好厉害啊！”
“嗨，这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在看一些韩剧了解恋爱套路嘛！”
二百一十二、傻子
最后严歌的话给了陈景宜不少勇气，拿着苹果就往教室后面何启明的座位走去。
严歌和周稚水都殷切的关注着两人的动向。
“喏，苹果，平安夜快乐。”陈景宜有些紧张，装作不经意的把苹果丢在何启明桌子上就大步往回走，连何启明在后面喊她都没应。
“唉，她怎么跑这么快，我是鬼吗？把苹果扔下就往回跑？”何启明本来想问问她，可上课铃响了也就坐在座位上没动。
“你怎么这么多事？有苹果吃就不错了，我到现在一个苹果都还没收到呢！”宋好看了看陈景宜丢下的包装精美的苹果，又看了看程也旁边窗台上摆着的十几个苹果，羡慕极了。
“怎么没有？班长不是拿班费买了苹果一人一个吗？你一个不够吃啊？”何启明从书包里拿出这节课要用的书，打了个哈欠，这几天他爹成天找家教给他上课，现在直接给他办成走读了，每天晚上都是折磨，还不如白天在学校上课呢！
“班长无差别发的能跟女孩子送的一样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也哥的苹果估计都能拿出去卖了吧！”老师还没来，宋好还扭着头对着程也的苹果啧啧了两声，“长的帅真好。”
“哥哥我长的也不差啊！怎么就收到陈景宜一个苹果呢？”何启明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起包装精美的苹果仔细端详，“这包装袋搞的也太夸张了吧！还有这个大蝴蝶结，太不符合哥的审美了。”
“你爹是校长好吗？哪个胆子大的女生敢泡校长的好大儿啊？她疯了吗？”宋好也凑了上去看了看，不太赞同何启明的话：“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平安夜外面卖的包装不都这样吗？这还夸张啊？多好看啊！”
“不是吧！你什么审美啊！你这审美不行啊宋好。”何启明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把苹果举到程也面前给他看，“也哥，你看看，是不是特别浮夸，像我小学的时候喜欢的，你看这包装袋上的大红心。”
程也停下手里正忙着的笔，抬起头的淡淡的瞥了何启明一眼，忽略他和宋好都期待他站在自己这边的殷切的目光，撩了撩眼皮，轻飘飘的说道：“傻子！”
“你看我就说也哥，什么？”何启明闻言就下意识要反驳，“我怎么就是傻子了？程也！你怎么人身攻击我呢？”
“什么人身攻击？”郑东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讲台，看着后排角落里的何启明敲了敲黑板，“这么开心啊！说给大家一起开心一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何启明连忙拿着苹果转头，又发觉郑东阳盯着他手里的苹果，这才后知后觉的把苹果塞进书包里。
“在讨论苹果啊？谁送你的？这么漂亮的包装袋，哪个女生啊？”郑东阳存了心思逗他，“就一个苹果都敢出来炫耀啊！你看看人家程也收了这么多都没说什么？你收到一个就飘了？是谁送的啊？”
苹果的送出者陈景宜听着郑东阳的调侃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子下，而苹果的接收人熟练的打着哈哈把话题翻了过去。
“老师你快讲题吧！要不然这次考试我们班数学平均分超不过你们班了。”
“臭小子……”
二百一十三、开一个糖果店
周稚水下课的时候被常颢喊了出去，周稚水以为又是要改元旦汇演的主持稿，拿着稿子和笔就出去了。
“平安夜快乐！”常颢高兴的递了个苹果给周稚水。
“就这？”周稚水有些无奈揉了揉太阳穴，“我以为又要改主持稿呢！拿着笔就出来了。”
“哈！原来是这样，我看你的表情还以为是今天收苹果收多了，烦了呢！”常颢闻言笑了下，又从口袋掏出一盒糖，“呐，还是之前给你的那种糖，你不是说好吃吗？”
周稚水有些惊喜的接了过去，不过她最近确实吃了不少常颢给的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最近是要开小卖部吗？怎么感觉天天都能从口袋里掏出糖来？”
“嗯，最近没有。”常颢装作考虑了一下，摸了摸下巴，“不过你这么说的话，那开一个的话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吧！就开一个糖果店好了，到时候半壁墙都放芒果味的。”
常颢看着周稚水吃着糖甜滋滋的样子也跟着弯了弯眼。
“啊！对了，你等我一下，给你拿个东西。”周稚水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跑回班从书包里拿了些什么。
“周末和我妈去逛街的时候买的小钥匙链！”周稚水摊开手掌给常颢看，是两个不同的哆啦A梦，本来是买给周越年的，他最喜欢收集哆啦A梦了，不过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买了，送给常颢也不要紧。
“你选一个吧！喜欢哪个？”
周稚水晃了一下挂在自己手上的两个哆啦A梦，一个顶着一定可爱的帽子，一个手里抱着一个铜锣烧。
“那就这个吧！”常颢有些开心的指了指带了个黄色小帽子的，“这个蛮可爱的，我刚刚还以为你回去给我拿苹果去了，我还想跟你说不用了呢！”
“怎么会！今天大家吃苹果都要吃烦了吧！你应该也收了不少苹果吧！毕竟也是咱们学校贴吧的热门人物啊！”
自打周稚水发现有人在贴吧讨论自己和程也的cp后就经常关注贴吧，也发现了常颢也是贴吧里的热门人物，有不少小粉丝呢！
周稚水拿着糖和苹果进班的时候看见何启明吊儿郎当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和陈景宜说话，而陈景宜一副被吵的头疼的样子，看见她回来像看见了救星一样。
“小水！你终于回来了，快把何启明赶走，我是真受不了他了，唠唠叨叨的吵的我头疼。”陈景宜十分无奈的捏了捏眉间的软肉。
周稚水闻言来了兴趣，挑了下眉看着陈景宜，陈景宜对上她的眼神冷笑了一下，又冲着何启明“呵呵”两声，没再说话。
“唉！我怎么就唠唠叨叨了？还不是关心你一下？”何启明觉得冤枉极了，反驳道，“我不就跟你吐槽一下这个包装袋太土了吗？你说是别人送给你的，那我不就跟你吐槽了一下这人审美不行嘛！又不是你挑的这么丑的，你发什么脾气啊！”
周稚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傻的傻子。
二百一十四、暗恋你的小男生送的？
“来，我们这节课接着讲卷子！把上节课发的卷子拿出来。”
又是一节英语课，代课老师这几天就是看着他们写写卷子，然后讲讲卷子，无聊极了，周稚水本来不觉得老高的英语课多有意思，可现在看来，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天天讲卷子，我都听腻了。”周稚水翻了两下书包没找到卷子，又把手伸进抽屉里找，感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触感，硬硬的亮亮的，“这什么东西啊？”
周稚水弯下腰往抽屉里看，发现是个纸质的礼物袋，开口向课桌里面，周稚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什么啊？”陈景宜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想弯着腰来看，周稚水抬头就对上了灭绝师太的死亡凝视，吓得赶紧把陈景宜的头扶正，然后自己也挺直腰坐好。
“不会是哪个暗恋你的小男孩送的吧？”陈景宜趁着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板书时半低着头小声问道。
“你闭嘴吧！我可不想再被她罚去走廊，冷死了。”周稚水瞥了八卦的冲她挤眉弄眼的陈景宜提醒她。
“哦！”
下课的时候周稚水才把礼物袋拿出来，打开一看是条围巾，粉红色的，毛绒绒的，摸着很暖和，很像上幼儿园和小学的小孩子戴的软软糯糯的那种，她已经很久没有戴过这种材质的围巾了。
“怎么是围巾啊？”陈景宜皱起了眉头，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我就说送围巾土吧！你看，随便一个暗恋你的小男生都送围巾，那我明天把我织的围巾送给何启明时估计得被他笑话死。”
“哪土了？”周稚水说着往后转了下头，程也正跟何启明和宋好说话呢！
“呦！周小水！看样子你还挺喜欢？谁送的啊！这人也太没经验了点吧！连个纸条都没留？”陈景宜往礼物袋里又看了一眼，还有一个苹果，陈景宜不由得竖起一个大拇指，“不过，感觉挺纯情的！”
纯情？
陈景宜不知道是谁送的，可她一下就猜到了，程也可是在她收到常颢送的米黄色围巾后就说要送一个粉红色的给她的。
周稚水差点笑出声，纯情这个词用来形容程也的话，听起来多少有点奇怪了。
“不过？你很奇怪啊！”陈景宜转了转手中的笔，眯着眼睛上下大量周稚水，“你竟然收下了别的男生送的礼物？你不会是想脚踏两只船吧？”
周稚水这下真的憋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陈景宜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的强。
“不是吧！你来真的啊？”陈景宜一把抓住周稚水的手腕，随即又发现自己的动静有些大，警惕的往程也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才凑近周稚水，压低声音劝道，“你这做的不太厚道啊！你都答应程也高考之后在一起了，你还收别的男生的礼物，不太合适啊！”
周稚水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陈景宜义正言辞的话给堵了回来。
“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步一步变成渣女！把礼物给我，我帮你丢了！”
二百一十五、这糖硬塞给我我都不吃
“瞎想什么呢！”周稚水拍了下陈景宜抓着礼物袋的手，“我看起来是那种随便辜负别人感情，一点都不负责任的人？”
陈景宜装作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稚水，白晃晃的让人羡慕的肤色，五官漂亮的偶尔她都会心动，笑的时候总是眼睛弯弯的很可爱，即使陈景宜认识她了这么久，都忍不住感慨，上帝就是偏心的。
“确实有这个资本！”陈景宜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顿了一下又啧啧两声，“你长成这样说你没谈过恋爱的话估计都没人信。”
“得了吧！”周稚水忍不住敲了一下陈景宜的额头，“这是程也送的。”
“你怎么知道？”陈景宜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问，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做了一个恶寒的表情补充道，“千万别跟我说是什么心灵感应，我会吐的。”
周稚水有些无语的冲着陈景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有这么恶心吗？要真是这样，我自己都受不了我自己。”
“那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心灵感应了！”周稚水眼珠一转，故意要恶心一下陈景宜。
“吐了吐了。”陈景宜立刻做出要吐的表情，“虽然我磕cp，但是这糖硬塞给我我都不吃。”
“哎呀！开个玩笑啦！”周稚水看到她夸张的表情笑的弯了腰，“是因为他之前提过一次说送我一条粉红色的围巾。”
“唉，你说，今天卖苹果的商家是不是都赚疯了？我觉得今天至少每个人要吃一个苹果。”陈景宜拿起礼物袋里剩下那个孤零零的苹果凑在鼻尖闻了一下，“果然，别人收到的苹果比班长发的要更香甜！”
“估计是赚疯了！还有卖苹果包装纸和包装盒的，估计差不多。”周稚水把陈景宜手里的苹果拿了回来，轻手轻脚的塞回礼物袋里，挂在课桌旁边。
周稚水还挺喜欢吃苹果的，特别是咬起来能听见清脆声音的那种，可她又不喜欢吃皮，所以收到的几个苹果一个都没吃。
“呦！你收到这么多苹果啊！比我收到的都多。”
刁培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悠到了班里，正站在程也旁边，一下就看见了在窗台上放着的，都快放不下的苹果。
“老师您吃吗？”程也听到刁培兴的话，真诚的抬起头询问。
刁培兴有些受宠若惊，他还没被这么热情的欢迎过呢！其他学生一个个看见他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生怕他跟他们多说一句话，有的学生在去送苹果的路上看见他都要把苹果藏起来生怕他看见了批评一句过洋节，所以刁培兴开玩笑的点点头：“怎么？要送给我啊？”
“嗯！当然了。”程也说着就站起来给刁培兴拿，还询问旁边有没有同学有空着的袋子，最后一位女同学贡献出了自己在学校超市买零食的袋子。
于是刁培兴拎了满满一袋各种花里胡哨，精美包装的苹果离开了六班，顺便去了高二年级的办公室给孤寡可怜没有学生送苹果的老师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受欢迎程度，还不忘给每个老师夸一夸程也这个孩子的热情。
二百一十六、就算你不心灵手巧我也喜欢你
圣诞节那天早上周稚水把戴了一段时间的米黄色围巾换成了程也前一天送的粉红色围巾。
程也早上看见的时候嘴角就一直往上勾着。
“好看，比你戴常颢送的那条好看。”程也打了个哈欠，“真诚”的点着头夸赞。
周稚水觉得程也幼稚的有些可爱，使劲捏了捏程也的脸蛋：“昨天开心吗？收到那么多苹果。”
程也似乎像是没睡醒一样，半耷拉着眼皮，平时看起来有些清冷的眸子此刻却有些呆愣，懵懵的站了一会才突然想起来昨天自己把别人送的苹果都给了刁老师，除了班长发的和周稚水给的，他一个都没剩。
“你别冤枉我啊！我都送给刁老师了，一个都没剩，而且包装我都没动过！”程也顿时有些委屈，立刻反驳，“我昨天还看见你给了常颢什么东西？是圣诞礼物吗？”
“嗯。”周稚水看着程也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觉得可爱，憋着笑回答。
“我都没有收到……”程也低着头，手里玩着自己的书包上垂下来带子，也不说下楼准备去学校，就这么站着。
“你有啊！”周稚水把书包从背上拿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袋子递给程也。
程也好像一下睡醒了一样，惊喜的抬起头，接过袋子：“我能现在就看吗！”
周稚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可以啊！就是送给你的。”
程也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小猫形状的毛绒绒的钥匙链。
周稚水在网上挑了好久才挑中的，她觉得这只猫的成品图和程也有时候很像，傲娇的不得了。
“我昨天给他的是一个哆啦A梦的钥匙链，我上周末跟我们一起去逛街的时候买的，因为周越年特别喜欢收集哆啦A梦的东西，我想着反正也快圣诞节了，就给他买了。”
“然后昨天常颢给我送了苹果，又给了我盒糖，而且我最近总是吃他给的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反正这个钥匙链也还没给周越年，所以我就送给他了一个。”
“不过，你这个虽然也是钥匙链，但是不是我买的。”周稚水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额，准确的说，也不是完全是买的，是我在网上买的材料，然后自己戳出来的。”
说着周稚水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想跟严歌学着织一条围巾的，不过……”
“不过你没学会对不对？”程也歪着头问道，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咱们幼儿园一起上手工课做手工的时候你都得要我帮忙才能把胶水粘好，让你学织围巾的话确实有点难为你了。”
说着程也还肯定的点了点头，周稚水莫名觉得他的样子有点欠揍。
“对！”周稚水给程也翻了个白眼就背好书包下楼。
“生气了？别生气好不好！”程也跟在她旁边眉开眼笑的逗她。
“就是你不心灵手巧我也喜欢你啊！这个小猫可可爱了，我特别喜欢！真的！”程也弯着腰，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笑意。
“起来！别挡着路，快迟到了！”
“那你别生气了！”
“我本来就没生气……”
二百一十七、迟钝的要死
周稚水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放在何启明桌子上的礼物盒，粉色蓝色混在一起的星空，一看就是陈景宜的风格。
程也也看见了，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
“陈景宜送的？”程也一下就猜中了，毕竟昨天除了陈景宜，别的女生连送苹果都不敢给校长的儿子送的。
“嗯。”周稚水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是条围巾，还是她自己织的。”
何启明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好像放着什么东西，走近了才看清是个礼物盒。
“哇哦！是礼物诶！”宋好从何启明身后探出头，侧着身子撞了一下何启明的肩，“哪个漂亮小姑娘送给你的？有情况啊你。”
何启明被他撞到，不设防的往前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后又一把推了回去：“滚蛋！你多重自己心里没点数啊！”
“嘿嘿！别介意，快打开看看嘛！”宋好一下窜回自己座位，也把何启明拉下来，“我也算是见证了实验高中第一个敢撩校长好大儿的精彩史实的啊！”
何启明打开略显精致的礼物盒，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蓝色的围巾，盒子里面贴着一张便利贴，是学校超市里常见的那种，上面写着圣诞快乐，落款是陈景宜。
“陈景宜送的？”宋好看见名字明显有些失望，一下子就失去了刚刚那股兴冲冲的八卦欲望。
何启明倒是没什么失望的，拿起围巾放到眼前认真观察，围巾上面能看到有些纹路不太规整，何启明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也说了出来。
“这围巾不会是她自己织的吧！”
“什么？她自己织的？”宋好闻言又把头重新凑了过来，也看着何启明手里的围巾，“看不出来啊！陈景宜还挺厉害的，还会织围巾呢！你知道吗？你们俩不是天天在一块玩吗？”
“不知道啊，她又没跟我说她会，平时除了喊我让我带她打游戏以外就是给我安利她那些我连脸都认不全的哥哥们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何启明也忍不住啧啧两声摇摇头，“她竟然还能织的有模有样的，真是厉害。”
“不过，她干嘛给你织围巾？”宋好脑子转了半圈才想起这个问题。
“这我哪能知道啊？”何启明摇了摇头。
又想起上次听说自己要出国的消息的时候哭的泣不成声的陈景宜补充道：“估计是想着我可能过段时间就要出国了，要不然我哪能有这待遇啊！”
“也是，毕竟是要离开这个苦寒之地立马去潇洒的好朋友，好歹是要在最后的日子里给些好脸色的。”宋好忍不住发出感慨，随即给了何启明肩上一拳，“你远走高飞可别忘了我啊！咱们俩也算是坐了一年多的同桌的。”
“放心吧！哥们儿每周给你打一次视频电话和你联络感情。”何启明顿了一下，又瞬间就搂住宋好的脖子跟他闹着玩。
程也看着前面两个在连连感慨的傻子都忍不住太阳穴突突的跳，他要是陈景宜的话，喜欢上这么一个迟钝的要死的男生真是忍不住要说脏话的。
二百一十八、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启明拉着程也和周稚水她们三个女生一起，坐在陈景宜旁边问东问西的。
“这围巾是你自己织的吗？”
“你什么时候学的啊？”
“我怎么不知道？”
“平时对我下手这么狠，是不是最近知道我要走了才想起来以前对我有多恶劣想送礼物补偿一下我？”
“你说话啊？”
“你怎么不说话？”
何启明像个聒噪的夏日的蝉鸣一样，一刻不停休的叫，吵的四个人都忍受不了，连严歌都开口抱怨了。
“何启明！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没看见大家都因为你快吃不下饭了吗？”
终于，陈景宜忍无可忍，也顾不上平时多多注意的素质问题，重重的把筷子放在餐盘上，清脆的响声引来旁边一众人的目光，以及，让何启明乖乖听话的闭上了嘴。
吃完饭后何启明还是在陈景宜耳边絮叨，严歌忍不住的冲何启明翻了个白眼后就一溜烟跑到周稚水旁边挽住了她，她宁愿在周稚水和程也中间明晃晃的当个亮眼的电灯泡都不愿意再听何启明那些没营养的废话了。
“那个围巾挺好看的。”何启明挠了挠头发，“就是感觉收尾收的不太好，有点乱。”
“跟我妈一样！她有一阵就喜欢在网上找那种教别人织毛衣、织围巾的视频看，然后就给我织，我就是她织出来的那些实验品的废品回收站。”
“她的毛衣跟围巾的收尾就总是弄不好，总是拆了重新织，拆了重新织的。”
陈景宜听的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她决定了，如果下一秒还能从何启明嘴里听见什么不好听的话，这拳头就立刻能出现在他脸上。
“但是，那个围巾很好，谢谢你。”突然，何启明的声音变的正经起来，陈景宜听见都不由得一愣。
气氛变的有些尴尬，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陈景宜能清楚的听见周边路过的人的笑声，可他们俩之间好像突然就按了暂停键一样。
陈景宜捋了捋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句：“对了，你要……”
“我想问你一件事。”
两个人同时开口，互相对视了一眼，何启明深呼一口气，开口：“你先说吧！”
陈景宜连忙摆手拒绝：“没事没事，你先说吧！”
她只是想问问何启明要去哪个国家留学而已，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早知道晚知道都差不多，反正她妈妈是想让她高考完再去留学的。
“你……”
何启明面上有些明显的迟疑，陈景宜忍不住开口催促：“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啊！”
何启明听到她的话给了自己心里暗示，咬了咬牙问了出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景宜一下愣在原地，下意识开口反驳他：“没有。”
“唉，那就好，我吓了一跳。”何启明闻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昨天给我送苹果，今天又是送礼物的，还送的是你自己织的围巾，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陈景宜听见他的话不知该如何作答，自己喜欢的男生生怕自己喜欢他，换作是谁估计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二百一十九、你真的太过分了
陈景宜半响没说话，和何启明干站着站了一会被冷风吹的脑袋都有点疼，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眼睛憋的通红，眼泪在里头打转就是不掉下来，何启明又是吓了一跳，这样子好像是喜欢他的，何启明摸了摸口袋，还是没摸到纸。
陈景宜听了他刚刚的话咀嚼了好一阵眼泪都没掉下来，倒是看着他到处找纸，这里摸摸那里找找的样子，眼泪就一粒一粒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你怎么总是不带纸啊！”陈景宜哭的很克制，只浅浅的抽噎，泪不住的往下流，如果不看到她的脸的话，大概是不知道她在哭的。
“我一个大男生，带什么纸啊！”何启明也有些无奈，手足无措的，想伸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抚去，手都伸到脸边了又觉得实在不合适，收了回来。
“我被你气哭，气哭过这么多次，你每次都不带纸，你怎么不长记性啊！”陈景宜话都说不囫囵了，一开口就忍不住打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何启明低着头一连着道了三遍歉。
“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为什么喜欢你啊！”
“你真喜欢我啊？”
“你看不出来啊！”陈景宜哭着脑子好像也不太清醒，直接就承认了。
“你真的太过分了。”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一个人千年不动心的人喜欢上了别人。”
“我都因为这个哭过一次了。”
“知道你要出国的时候你知道我多难过吗？”
“我想了很久才跟我妈妈说我也想出国的。”
“她答应之后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学习吗？”
“我，我连最不喜欢背的文言文都开始背了。”
“我背了好久，都还是背不会，而且我不知道意思，我就一遍一遍的抄，然后又一遍一遍的背。”
“因为我妈妈跟我说只要我好好学习，把高考考的好一点就能在国外申请一个更好的大学，这样她才愿意让我去国外读书。”
“那个围巾，是在严歌家里，她一点一点叫我织的，那天我学会了之后就一直不停的织，因为我想织完送给你做生日礼物。”
“我真的很用心了，你没说你喜欢杨书贤之前我想着你总是看上去跟没开窍一样，而且我妈妈说我不能早恋，我就想着等到高考完一定要告诉你。”
“你说你喜欢杨书贤后我就安慰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早就知道你确实把我当成朋友来看，早就给自己做好心理暗示了，但是知道你喜欢别人的时候还是很难过。”
“对不起！”何启明低着头，干巴巴的说道。
“你对不起什么啊就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
陈景宜哭的有些累了，冬天的冷风可一点都不客气，就这一小会功夫，她就被风吹的头疼，当然，也可能是她因为她哭了这么久的原因，毕竟，她哭的确实很使劲，把何启明吓得都不敢抬头看她了。
“回班吧！”
陈景宜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何启明还站在原地不动，陈景宜没力气管他，轻声说了一句就走了。
“你不走，我走了，风吹的我头疼。”
二百二十、何启明欺负你了？
陈景宜回班之后就直愣愣的往座位上走，宋好还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织围巾的话在看见她红肿的眼睛的时候也憋了回去。
陈景宜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脸颊带着鼻头也都红红的，不知道是外面冷风刮的还是被她哭红的，额前和耳畔的碎发有些凌乱。
“怎么了？何启明欺负你了？”周稚水最见不得陈景宜这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当即就站了起来准备往后走。
“没有。”陈景宜拉住周稚水，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她，然后把脑袋往她肩上凑，说着就又控制不住情绪，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哭一会就抬起头吸吸鼻子，模样凄惨的后桌都忍不住给周稚水递来卫生纸。
周稚水大概猜到了一些，但又不知道猜的对不对，也没问，只是接过纸轻轻的给陈景宜擦眼泪。
“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最近没有考试吧！”后桌是个班里认真学习，天天向上的小姑娘，觉得哭成这么惨的一般都是成绩下来考的一塌糊涂的。
陈景宜抬起头抽噎着回答她：“语文好难啊！真的好难啊！文言文怎么会这么难，我抄了好多遍都还是记不起来该怎么写。”
后桌有些不理解的摇摇头，摇完头又突然灵光一现肯定的点点头：“虽然我觉得语文没有你说的那么难，但是对你来说应该像是我学数学一样吧！”
女生轻轻的摸了摸陈景宜的头，温柔的安慰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好了，等我们高考完，这些东西就能彻底忘掉了。”
“呜呜呜……谢谢你。”陈景宜听到安慰反而哭的更凶了，就像是已经收拾好的心情见到周稚水就又忍不住委屈。
周稚水一只手轻柔的拍她的背，嘴里只是不住的说着没事没事，另一只手去给陈景宜把被眼泪浸湿而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开。
何启明是午休的时候才进班的，夏天时大家因为天太长要午睡，而冬天教室关着门窗，开着空调，再配上窗外的冬阳，温暖的也同样让人昏昏欲睡。
何启明进来后就快速的关上了教室门，没有让过多的冷空气进入，所以并没有没引起多大的动静。
只是程也还在做题，看见他回来，客套的寒暄了一句。
“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奥！没事，去老师办公室了。”
何启明回到座位就开始收拾东西，水杯，睡觉用的小枕头，所有的书本，还有在抽屉里零食。
他轻手轻脚，但宋好还是被他的动静吵醒：“你干嘛呢！”
“我打算回家了，反正也是上课，在家上家教也是一样的，而且这样更省我的时间。”何启明顿了一下回答道。
“你今天就走？”程也闻言终于抬起头。
“嗯。”
“你不告诉一下大家？”
“不告诉了吧！过段时间咱们元旦汇演和篮球赛我肯定还回来呢！”何启明手里的动作没停。
“那你这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啊？”宋好打了个哈欠，也帮着给他收拾。
“我刚跟我爸说完，我就把东西收拾完先搬他办公室就行！”
“我一会跟你一起吧！”程也开口说道。
“对啊！我跟也哥帮你搬点儿，你也轻松些，不用跑那么多趟。”
“行。”
二百二十一、总不能不告而别吧
“你怎么跟陈景宜说了？”
程也帮着何启明抱了不少书往办公楼走，宋好嘴里喊的积极，帮着何启明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又跑到厕所去了。
何启明愣了一下问道：“说什么？”
愣完神，何启明突然反应过来程也说的是什么，苦笑了一下说道：“她跟我表白了，我都没想到，她竟然……”
程也其实对他们两个的事不太感兴趣，于他而已，都是朋友，相比之下，何启明更亲密一些，只是陈景宜是周稚水很好的朋友，在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一直陪着她的朋友，陈景宜哭的那么惨，周稚水心里也不好受。
今天中午两个人那么久都没回教室，回来的时候陈景宜哭成那副凄惨的样子，程也一猜就知道应该是跟何启明表白后被拒绝了。
程也本来不想说着些话的，但是何启明就这么突然决定回家准备留学的课程，还是在这个节点上，要是他真的走了，陈景宜估计会更伤心，周稚水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程也低垂着眼帘，认真斟酌了好一会儿语言才开口：“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今天刚刚是怎么说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拒绝她了吧！所以连今天就直接回家的事也没打算正式通知她一声。”
何启明半响没开口，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想开口说话又有些欲言又止，顿了好一会才自嘲似的说：“怎么敢跟她说啊！她要是知道了，估计又哭的哄都哄不好。”
“我跟你和陈景宜认识的时间都一样，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我能看出来你不喜欢她，但是她确实很喜欢你。”
“考试前给你讲题，为了给你送圣诞礼物去学织围巾，因为你要出国，她也动了出国的念头，甚至还因为你跟她妈妈吵过架。”
“我说这些不是在帮她说话，也不是劝你试一试，喜欢不喜欢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只是，我想说的是你没必要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就下意识想逃避去。”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喜欢一个人也一样，你不必觉得你对不起她，甚至觉得无法面对她，可是她也没有错，撇开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这件事不谈，你们俩也是认识这么久的好朋友，总不能连个通知都没有就不告而别吧！”
何启明抱着沉甸甸的书不动，就站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盯着玻璃门上自己的样子出神。
冬天这个时间的温度本来应该暖和一点，可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只能感觉到这冬日里的寒风凛冽，刮的他脸像被刀子割一样，生疼。
程也站在旁边等了他一会，没有等到他开口说话，等来了宋好上完厕所抱着何启明最后一点家当乐呵呵的跑回来冲他们回挥手。
“你们俩干嘛呢？怎么不进去啊！在这傻站着干嘛？等天上掉毛爷爷啊？”宋好十分不解，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最后忍无可忍使劲用肩膀撞了一下何启明。
“不是跟你说话呢？怎么跟灵魂出窍了呢！”
二百二十二、其实他也没有什么错
程也一直跟着何启明快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才得到他的回应。
“我会跟她好好讲的，谢谢你了也哥。”何启明低声说道，说完就又紧紧抿着嘴。
“那我就走了，你好好加油！”
“对啊！你记得好好加油，别到时候国外的好大学也没混上，就随随便便混了个野鸡大学的学历回来，好歹也是咱们实验的人，千万别给我们实验丢脸。”
宋好丝毫没有感受到何启明周身沉闷的气氛，看着程也说着“最后的交代”，也笑嘻嘻的凑过来。
“去你妈的，赶紧滚蛋，我到时候随便上个世界第一名校给你看看，小爷我厉害着呢！”何启明笑着踹了宋好一脚，他爸现在不在办公室，他刚刚来找的时候就被告知他爸一会要开会，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办公室门口撒野。
“行，那我们真走了。”宋好依依不舍的跟何启明摆手道别。
“嗯，再见。”程也也笑着扯起嘴角。
“得了得了，别在这煽情了，搞得跟我要死了一样，你们俩赶紧回去学习吧！快点的，以后等我考上名校了，你们俩至少也得是A大B大才配得上跟我做朋友。”
程也和宋好到教室的时候午休差不多已经结束了，班里的座位松松散散，不是去上厕所就是去接水，也有不少人特意去走廊上溜达一圈清醒一下脑子。
周稚水半趴在程也的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等着程也回来，她中午的时候安慰了一会陈景宜就有些累了，陈景宜午休睡着后她就也睡了一会。
周稚水醒来后悄悄绕过还在睡觉的陈景宜，本来想找何启明，走到后面就发现何启明位置上空的连个纸条也不剩，宋好和程也也都不在座位，于是她就在程也的位置上等他回来问个清楚。
“你回来了！”周稚水两手捧着两颊发呆，看见程也回来，有些惊喜。
“怎么了？”程也坐到了何启明的位置上，宋好刚刚又跟着别的男生一起在外面溜达，后面这块只有他们两个人。
“装什么傻啊？何启明呢？”周稚水显然很不满意他的话，整张脸都皱巴着。
“他，他……”程也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刚刚助纣为虐帮助了犯罪后畏罪潜逃的朋友，然后回到案发现场替他收拾烂摊子被逮了个正着一样。
“他怎么了？不会走了吧！”周稚水余光瞥到何启明空荡荡的桌子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这个重要的线索。
“嗯。”程也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也不算是走，就是把东西搬走，然后回家好好准备留学的事去了。”
“他就这么直接走了？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走了？陈景宜怎么办？午休之前哭的那么凶，他把事情搞成这样就走了？”周稚水手里狠狠攥着程也课桌上的卷子。
程也看着周稚水手里的卷子心头一紧，这可是明天要交的作业啊！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错……”程也观察着周稚水的表情，试探性的说道。
二百二十三、我不会让你在我这儿绊倒的
周稚水猛地又握紧了拳头，那张可怜的卷子被蹂躏的更不成人样，然后周稚水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程也：“我当然知道他没错，但是我要站陈景宜那边啊！又没有要求他必须喜欢陈景宜，但是现在不告而别有点太过分了吧！”
“嗯，过分，过分。”程也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卷子，有些犹豫的想上手去解救它，“他真的很过分，不过我已经狠狠地教训过他了，我骂的他狗血淋头的。”
周稚水闻言一下子泄了力，松开了饱受折磨的卷子，叹了一口气，她不应该冲程也撒气，本来他就是夹在她和何启明中间的人，本来什么都不应该掺和的：“对不起啊！”
周稚水说着半敛着眼皮把卷子重新抻开，又拿旁边的书过来放在上面用力压了压，卷子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好转，周稚水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她现在心情复杂极了，她都不知道一会等陈景宜醒了该怎么告诉她何启明决定回家准备留学去了，从来都没听何启明提起这几天就回家准备，随便一想都能知道肯定是因为陈景宜。
“别抓了，一会又乱了。”程也一把抓住她的手，“别想那么多了，想那么更烦了。”
周稚水轻轻挣开程也的手，揉了揉额头：“我怎么能不烦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搞成了现在这样，何启明也是什么时候走不行，非要现在走，招呼都不打，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程也突然笑出了声：“周只只同学，何启明今年也就16岁而已，你要指望一个才上高二的男生成为一个男人是不是有点要求过于高了？”
“可是，可是总不能连说一声都不说一声吧！显得我们小景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吗？跟他表完白就吓的赶紧躲起来？”周稚水忿忿不平，“我们小景那么好，那么用心，还，还活泼可爱又善良，我平时都不敢欺负她，怎么何启明这么不识好歹啊！”
周稚水说着眼眶也有些红，程也看着只轻轻拍了她的头两下没说话，周稚水也不想听，什么大道理没听过，不明白的啊！
喜欢不一定得到回报，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这些听都听烂了的大道理她都知道，可她就是难过，明明陈景宜那么好的女孩，何启明现在连朋友最后的道别都不愿意说。
“他说他还会回来的，也会找个机会跟陈景宜好好谈谈的，你总要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消化消化，想想要说些什么吧！”
“那，那我们小景怎么办？”周稚水的矫情劲一股子上来了，也不管时间场合合不合适。
“那你也得给陈景宜一点时间对不对？他们俩认识的时间也挺久了，刚表白完任谁都不能直接冷静下来，何启明不能，陈景宜也不能，她自己在这儿绊倒了你扶她是没有用的。”
周稚水知道他说的都对，就是还想给他挑点刺发泄一下：“你们男的是不是都这样，总是站在自己兄弟那边。”
程也知道她就是想发泄一下，勾起唇角捏了捏她的脸：“反正我不会让你在我这儿绊倒的。”
二百二十四、不想笑就别笑了
陈景宜睡完起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午自习上课半天了，周稚水又不想叫她起来，只能一边看着书一边偷摸摸的往门外看着有没有老师经过发现陈景宜。
“几点了？”陈景宜揉着眼睛问道，哭过的声音有些沙哑，陈景宜说了句话还有些不适应。
“你再睡一会估计都要到下午第一节课了。”周稚水有些无奈的回答，顺手拿过陈景宜的杯子给她拧开示意她喝水，“嗓子听起来跟三天没说过话一样，赶紧喝点水润润，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午自习要帮你看着老师，我过的有多提心吊胆。”
周稚水尽量活跃着气氛，毕竟要是陈景宜发现何启明收拾东西回家了的话要更伤心。
陈景宜喝完水缓了一会就装作不经意的往后看，她只能大概看清何启明的位置上有没有人，可还是空荡荡的，看不见常见的身影，陈景宜有些失落，低着头。
“小景？”周稚水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来气，她真想狠狠揣何启明几脚以解心头之根。
“啊！我没事，没事。”陈景宜有些僵硬的扯起嘴角，“不用管我，你写你的作业吧！我也写。”
说着就也拿起笔，可手里握着笔又开始出神，就盯着自己的文具盒看，再没转换过目光。
“陈景宜！”周稚水有些无奈的喊了她一下，她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她，就算她再哭也没关系，看着她张望着看何启明的样子比起她哭更让人心疼，“其实，何启明收拾东西回家了，他说他直接在家里准备留学的事情。”
“刚刚午休的时候就把东西搬走了，我是午休下课才发现他不在的，这也是程也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没有周稚水想象当中的痛哭，陈景宜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转过头翻开卷子，强迫着自己把脑海里关于何启明的事清出去，只剩下物理原理和公式。
“小景？”周稚水不放心的很，她总觉得陈景宜这时候痛哭一场才更符合她的性格，现在一句话不说，顶着张看起来就很脆弱的脸蛋，让她觉得也难过的不得了。
“我没事。”陈景宜吸了两下鼻子，手紧紧的攥着笔，非常使劲的在演草纸上列式子，如果她不这么用力的话，估计握不稳笔，“我就是还有一点难过，但是也还能接受。”
“我没那么脆弱，你放心吧！”陈景宜生怕周稚水不相信，还有些牵强的勾起唇角笑给周稚水看，“真的，我没事。”
周稚水看着她用力勾起唇角的样子就心软，伸手又把她的嘴角给拉下来，轻声说道：“行了，这么勉强，不想笑就别笑了，我都见过你多少次哭的样子了，刚刚午休的时候还哭的肝肠寸断呢！现在在我面前强装什么啊！我又不嫌弃你丢脸。”
周稚水终于又绷不住了，她其实之前哭的挺累的了，虽然更难过了，可是已经不想哭了，但听到周稚水这些话又忍不住掉眼泪，掉了几滴又不掉了。
“怎么不哭了？”
陈景宜瘪着嘴摇摇头，委屈巴巴：“太矫情了，我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二百二十五、运气爆棚
十二月底的考试是一场大型联考，连带着好几个市的重点中学都参加了，题也难的要死，每考完一场试就能听见同学们的哀嚎。
周稚水考完就觉得心里惴惴的，预计自己这次估计是没考好。
“考得怎么样啊？”常颢收拾好了书包站在周稚水旁边问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是考的不好吗？”
周稚水嘴角向下，有些无力的点点头：“好难啊！我最怕做难题了，这次联考的难度都很大，没有一科我考下来是觉得轻松的，就连语文跟英语我都觉得难。”
常颢点点头：“确实，这次联考的难度太大了，没事，你也别想太多，难了大家都难。”
常颢知道周稚水不喜欢对答案，一起从考场回班的路上也没再提考试，气氛有些沉闷。
“那个，我听同学说何启明走了？”常颢看着周稚水有些低沉的样子想找些话题缓解一下气氛。
常颢不提也罢，提起来周稚水就气的牙痒痒：“对！走了！这个胆小鬼！”
“怎么是胆小鬼了？”常颢以为何启明又跟周稚水开了什么玩笑笑着问道。
“啊啊啊！小水！”
周稚水刚要开口就被陈景宜扑过来的身影撞个正着，话也被她兴奋的尖叫打断。
“怎么了？这么开心？”常颢看着抱着周稚水蹦哒的陈景宜也觉得有些好笑。
周稚水用力拉住陈景宜，让她停下动作站稳，这几天陈景宜都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周稚水认识她这么久都没见过她这么努力，现在考完试了更激动了，周稚水都不用想都能知道她这次肯定考的不错。
“考的不错啊？”周稚水在陈景宜双臂紧紧的禁锢下努力歪过头。
“嗯嗯嗯。”陈景宜使劲点着头，“我每场都和程也对答案，这次考试简直运气爆棚！幸运之神第一次这么临幸我，我就是这次考试的lucky
girl！”
“真棒！”周稚水这几天看她学习学的那么认真都不敢打扰她，只敢在给她讲完题的时候多说几句话，今天看见她这么高兴也放下心来，看来何启明的事暂时是过去了。
周稚水因为陈景宜情绪也高涨了不少，到了班里看见大家一堆一堆的围着对答案，烦躁就又不请自来了。
“小水，这个题你选什么？”班长拿着卷子就拦住了还没走到座位的周稚水。
周稚水定睛一看发现是她也不确定的题：“这题我也不会，不过我蒙的C。”
“你是怎么蒙的？”班长还不气馁，继续问。
“什么叫怎么蒙的？那当然是随便蒙的喽，难不成小水带个骰子扔着蒙啊？”陈景宜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周稚水给她解围。
“不是，我是说是算出范围了所以选的吗？程也说他这道题也没算出来，但是大概推测出了一个范围也蒙的C。”班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我这个也是蒙的，太难了这题，时间根本不够。”
周稚水庆幸中带着遗憾的摇了摇头：“我是纯蒙的，我这道题扫了一眼觉得太难了就剩下了，本来打算做完大腿再看一眼，谁知道根本没时间看，我直接涂完卡就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