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只有色心，没有贼心
吃完晚饭，周稚水就被几个女生围了起来。
尹文欣胳膊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双手拖着脸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你们俩后来去哪了？，我们都快急死了，快点告诉我们吧！”
“去找老高了啊！”
“去找老高干嘛啊？认错啊！”李可宁很惊讶。
只有陈景宜在旁边撇撇嘴：“我就知道，不该指望你来一段罗曼蒂克的互诉衷肠。”
对面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女生也瞬间也紧张了起来：“那个男生不会告状吧！我记得咱们学校之前不就开除了两个打架的嘛！”
“在老高那演了一会被欺负的乖乖女，应该没事了。”
陈景宜听到没事了，就又把话题转到程也上面：“我觉得也哥对你有意思，不然他反应怎么那么快啊，我刚反应过来，他篮球就咋过去了，真是帅爆了，我都找不到什么词形容了，只会说卧槽了。”
周稚水想了想还真说的有道理，而且今天打人的时候确实挺帅的。
“是不是，你也感觉到了吧！你都心虚了。”陈景宜敏感的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那你呢！对他有意思吗！呜呜呜，我嗑的cp这么快就要成真了吗？好感动…”陈景宜扒拉着她，脸上尽是夸张的表情。
李可宁和尹文欣也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周稚水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现在在搞笑啊！”
“周小水！”陈景宜气的头顶在她肩头狠狠蹭了一圈。
周稚水叹了一口气转身和两个眼睛放着光的乖女孩说：“实在抱歉，我现在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实在无心搞男人。”
晚自习第一节课，是芸姐的语文课，周五就开学测验了，芸姐让大家自己复习，出声背书也可以。
陈景宜不相信周稚水对李可宁和尹文欣官方的回答，趁着有人背书的声音偷偷和她咬耳朵。
“你可别用那些话糊弄我，也哥肯定喜欢你，我现在觉得他看你的眼神都充满了爱意！”
周稚水觉得陈景宜有点夸张：“我们俩是认识很久了，可好几年没见，现在才刚见几天？三天！三天人就能喜欢我？太扯了吧！”
“你不也有点意思吗？别给我否认啊！我还不知道你？今天要是何启明打的人，你能这么担心？”
周稚水想反驳她：“何启明他爸是校长，程也他…”他爸妈都离婚了，没人管他。
后面的话周稚水没说出口。
“程也怎么？”陈景宜接着问。
“没什么，程也他爸又不是校长！”
“那也差不多了。”陈景宜觉得周稚水真是对这个世界不上心，跟自己玩了这么久这么就没一点长进呢！
“什么意思？”
“何启明听他爸说的，他说程也他爸捐钱给咱们学校的图书馆翻新了一下。”
周稚水觉得有点惊讶，她知道他们家有钱，但程也成绩这么好还用捐钱吗？
“可是他成绩那么好，还需要翻新图书馆？咱们实验现在门槛这么高了！”
陈景宜恨铁不成钢：“本来我也觉得奇怪，但看他今天打人的架势我明白了。”
“行啊陈景宜，这么厉害啊，福尔摩斯景宜啊！”
陈景宜听到她这么夸她，刚想飘起来。
“周稚水，陈景宜，你们俩拿着书出去。”
两人抬头一看，芸姐的眼里都要喷火了，赶紧拿着书往后门走。
程也坐在座位上给路过的周稚水调侃似的眨了眨眼。
“嚯，你们俩人周围甜蜜的氛围都要溢出来了。”陈景宜站在门口也没忘了继续说。
“你可别说了！都站出来了。”周稚水不想站在外面，外面热得要死还有不少蚊子。
陈景宜觉得周稚水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心里肯定有鬼。
而周稚水虽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并且同意她说程也很帅的说法，可自己还是觉得才重新见面没几天就说喜欢不太现实。
“我发誓，我现在真的只有色心，没有贼心，我要是有任何别的心思生出来立马给您汇报成吗？”
“那你说的啊！我得是第一个知道的！咱们俩是最好的朋友”
周稚水觉得此时的陈景宜可爱的要命：“行，你放心吧，咱们俩最好。”
十七、一会儿给我看看吧
周四的开学测试很快就到了，陈景宜揪着自己的头发哀嚎：“怎么这么快就考试了！我要是再没考好，我妈说就把我房间里爱豆的海报和专辑给我扔了，呜呜呜，我太可怜了。”
周稚水伸手摸摸她的头，“现在这么担心不如再多看一会儿语文。”
“你要是古诗文在写错，我觉得芸姐可能真的会杀了你。”
陈景宜皱巴着一张脸，又从抽屉里找出语文书背。
早读下课铃响，班里的人都收拾东西去考场了。
程也背着书包穿过拥挤的过道走过来问：“我在十二班考，是在楼上吗？”
周稚水正把桌子挪到考场要求的位置，手上突然一轻。
程也帮她抬起来了，“搬到哪？就陈景宜后面，把桌子反过来。对。”
陈景宜看到了后墙一排排靠的桌子。
坐在后面倒是不用挪桌子了，直接靠墙放就行。
“嗯？你刚刚说哪个班，十二班？我在十一班，咱们两个一起吧！”周稚水回答着刚刚程也问的问题。
周稚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陈景宜却觉得有些不对，拉过何启明问：“你在哪个班考。”
“十二班啊，怎么了？”何启明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平时也没见陈景宜这么关心他。
“没事！”陈景宜脸上露出来微妙的笑容。
她打赌程也绝对对她家水水有意思，明明何启明也在十二班。
“神经！”
“你怎么在十一班考，考场不是按照成绩分的吗？”程也把周稚水抽屉里的书搬到自己的桌子上。
“随便分的，不然你也不可能在十二班，你估计是在体育馆考了。”周稚水给他解释。
拐过楼梯口，走廊上都是语文古诗词的背诵，不少来的早的同学都站在自己考场外想临阵磨枪再看几遍。
周稚水和程也说完加油就抱着自己的书包去了自己的考场，坐在位置上掏出笔袋就转身要把书包放到教室最后。
“周稚水？好巧，我们是挨着的！”李盛阳嬉皮笑脸伸出腿架在过道另一头的同学桌子下面的横杠上挡住周稚水的路。
周稚水没想到这么巧，腾出两只抱着书包的手其中一只给他摆了摆手：“好巧，那让我过去吧！”
李盛阳收回横着的腿，一手放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女生走到教室最后放了书包，又走回来安静的坐着等老师来。
李盛阳觉得有些无聊，趴在桌上拿起自己的水笔往前戳了戳周稚水：“周姐一会儿给我看看吧！”
周稚水觉得后背像是有人在戳她，转过头就听到李盛阳的话，摇了摇头：“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李盛阳故作恶狠狠的样子呲牙咧嘴的问。
周稚水和他一起做过检讨后也不太怕他，直接转过身去玩自己的橡皮：“没有啊！怎么敢看不起你？就算陈景宜在这也不会给她看的。”
李盛阳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好像是经常和周稚水一起的女生，五班六班的女生自从一起被罚打扫过卫生都还关系不错，五班的女生偶尔也会提到周稚水和陈景宜。
“那那个程也呢？他呢？你会给看吗？”李盛阳有些紧张，他总能听班里的人讨论六班有个长得帅，学习听说也很好，而且每天和周稚水一起吃饭的男生。
这是周稚水第二次被六班以外的人问起程也了，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程也哪里来的魅力能引起这么多男生的关注，难道他们怕程也比他们更帅抢走女生的目光？
周稚水转过头义正言辞的说“不会的，谁做后面都不会给他看的，再说程也也不需要，他这次估计能把常颢的第一都给抢了。”
最后半句说的自己都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含在嘴里，李盛阳听的有些费力。
“你怎么也问起他？他这么有名吗？不会是怕他抢了你这个帅哥的风头吧？”周稚水问过常颢的问题又重新问了李盛阳，她真的有认真思考为什么男生也对程也这么感兴趣，但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不如直接问。
“我？我会怕他抢我风头，小爷我可是实验第一帅，要不是看你天天…”要不是看你天天跟他一起吃饭，我才不会问呢！
李盛阳没把话说完，耳朵上的红色就要蔓延到脸上一样，自从周稚水在运动会上踹了他一脚之后就总是会有意无意关注她，他知道自己可能对她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感觉，但又不好意思告诉她。
十八、八仙女的字
周稚水没能听清剩下的话，因为监考老师正踩着预备铃进了教室。
“和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放到教室后面，大家都坐好就可以发答题卡了…”
周稚水见到老师进来就转身端坐好，李盛阳剩下的话也随着她的转身咽了下去。
试卷发下来，周稚水先看了作文题目。
嗯，正常。
语文不算是周稚水的优势科目，但也不差，只要作文写的不跑题一般也不会给她拖后腿。
周稚水前面的题写的很顺利，作文也没有停顿，思路很顺畅，大纲也很容易构建。只是看着铺满答题卡密密麻麻的字，周稚水有些惆怅，她的语文考试从来不会出现时间不够用的情况，所以每次考试前都会给自己暗示，作文写的慢一点，这样自己被老师说成狗爬一样的字能写的再美观整齐一些。
写完有些无聊，她不喜欢检查语文卷子，双手撑着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用手点着在心里数字数。
“1、2…405、407…934…”周稚水觉得虽然字这次写得实在难看，但超了800字不少，还是有些开心的。
上午的语文和生物考试都很顺利，没有什么难题。
周稚水收拾书包时还听李盛阳在她耳边说话，她从没觉得有人能比何启明还能叨叨的，何况还是个能叨叨的帅哥。
“你给我看看嘛！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
周稚水边摇头边往外走。
“真的不行，给你看的话会对别的同学有影响的。”周稚水记得他的成绩不能用差来说，只能说是一塌糊涂。
“你平时也这么考试吗？一直这样？”如果他每次考试都找别人给他看的话，也不至于差成那样啊！
“小爷我怎么可能…”李盛阳下意识反驳，转头就看见周稚水停下来挑着眉看着他。
“那你这次干嘛想看？”周稚水看到程也背对着她的方向，两个胳膊放在十一班后门的栏杆处，似乎等的有些无聊，往楼下张望着。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来来往往，有的脸上露着笑容，有人拉着脸和朋友抱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好像与世隔绝又透露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孤傲。
“程也！”周稚水没有再继续和李盛阳说话，喊了一声程也就和李盛阳道了别往程也处走去。
“不是想跟你多说两句话嘛…干嘛那么敏感搞得我图谋不轨一样…”李盛阳的话被走廊上嘈杂的笑声和讨论声掩盖。
周稚水又没能听清他的后半截话，她只想穿过人群去让那个孤傲的像松树一样的男孩显得不那么落寞。
程也听到她叫他的时候就转过了头，看见她弯着眉眼急匆匆的穿过人群往自己这里走，也看见她身后有个看起来像二傻子一样的男生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程也瞥了一眼二傻子伸手熟练的拿过周稚水的书包，留下了两人的背影给李盛阳。
“考的怎么样？”程也虚揽着周稚水以免被来回穿梭的人群撞到。
“还行吧！题都不难，就是我作文的字还是惨不忍睹…”
程也想起小学时总被语文老师多关照的周稚水，老师总是拿着她的卷子问她，都说字如其人，为什么她长的这么好看字写的比男孩子还丑。周稚水还总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因为她是天上下凡的八仙女，是七仙女的小妹妹，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嗯，八仙女不用写好字，仙女和凡人是不一样的”
十九、我吃糖就要吃饱了
周稚水被他说的脸有些红，加快了下楼梯的脚步，逆着她下楼的方向人潮涌动，大家都想先把书包放回教室再去吃饭，她灵活的穿过大家留出的一些缝隙先跑到了班里。
还没进去就能听见陈景宜的哭嚎：“这次的诗词填空一个都不会写…完了，我要被芸姐摁死了，我的爱豆也要离我而去了…”
啧，不愧是陈景宜，这么响亮的声音估计隔壁班都能听到。
周稚水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看着走过的同学往自己班里好奇的探头，还是决定赶紧进去，并带上了门。
“唉！”一声惊呼把陈景宜的哀嚎打断。
周稚水回头一看。
程也正用他没有拎东西的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略带着些委屈和责怪的眼神看着周稚水。
周稚水立马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上前给程也揉，程也也顺从的俯下身低着头。
揉了几下周稚水才察觉不对劲，班里静的连外面人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转过身，以陈景宜和何启明为代表的两派“吃瓜群众”分别是戏谑和吃惊的表情，还有一些在吃惊到戏谑的过渡后，然后立马露出了然的微笑。
周稚水立马收回还放在程也额头上的手，心里暗暗后悔自己的动作太自然，程也倒是和没事人一样，穿过歪歪斜斜的课桌把两人的书包都放在教室后的桌子上。
“不去吃饭？”
何启明愣愣的跟上他，周稚水还在被陈景宜她们用八卦的眼神制裁，听到他的话抓起陈景宜的手就往外溜。
“吃饭了吃饭了，有什么好八卦的…”陈景宜看似给周稚水开脱的话里充满着笑意，一只胳膊搂过她的肩往食堂走去。
“你们俩简直就是往我嘴里赛糖，我吃糖就要吃饱了。”
周稚水对她爱磕cp的本性摸得一清二楚，有些无奈：“我们俩就算是站在那什么都不干，你估计都能磕的要死要活。”
午饭没和程也、何启明他们两个一起吃，周稚水听陈景宜叨叨讲八卦讲了一中午。
“贺曲舟你知道吗？”
周稚水摇了摇头。
“就那个七班的体育委员嘛！上次不是说去看他打篮球，你最后跟程也一起走了。”陈景宜见周稚水一问三不知有些着急。
“他谈恋爱了，啊！我觉得他长的超级像我们哥哥，有点难过，唉。”陈景宜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惆怅的连饭都有些吃不下了。
周稚水没什么大的反应，暗自摇了摇头，反正陈景宜的哥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更何况是她觉得帅的男生，那可谓三天换俩。
“没事，明天就能找到更帅的。高一那么多学弟，现在都流行年下男了。”周稚水打趣她，陈景宜向来都是过嘴瘾，学校里好看的男生被她说了个遍都没见她有真动作的。
“唉，男人都靠不住的，还是磕cp来的快乐，而且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最后一句话被陈景宜说的铿锵有力，慷慨激昂的。周稚水没有去管，只是提醒她。
“我知道就算了，程也要是知道了可能会生气。”
陈景宜想了想那天程也拿篮球砸人的劲头，打个冷颤摇摇头：“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
搞得跟地下组织一样，周稚水嘴里咬着砂锅粉里的鹌鹑蛋，笑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二十、愧对江东父老
下午连考了物理和化学，周稚水物理在最后一道选择题上浪费了不少时间，以至于最后一道大题只做了第一问，考完之后感觉像脱去全身力气一样趴在座位上。
“你考得怎么样啊？怎么这么没劲？”陈景宜看起来倒是很开心。
周稚水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物理最后一道只做了第一问，第二问连问题都没来得及看。”
“没事没事，反正你从来都没掉下过年级第二。”陈景宜的安慰十分敷衍，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你怎么这么高兴，考的不错？”周稚水问。
陈景宜用力抿了抿想要飞上天的嘴角：“嘿嘿，消息有误，贺曲舟没有女朋友，是今年一个高一的新生追他，大家以谣传谣才传成这样的。”
周稚水：……
就这？
“那你考得怎么样？你的爱豆还和你每天共眠吗？”
陈景宜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头半靠在周稚水肩上拱来拱去：“我比你惨多了，我不光最后一道大题没写，第二道实验也没写，太难了，呜呜呜…我为什么要学理科？我当初就应该选文科…”
周稚水摸了摸她的头发以此安慰她：“你高一政治卷面分就拿了9分，你当初对着月亮发誓，一定选理科。”
陈景宜：……
周稚水和陈景宜的难过并没有止于此，因为晚上的数学考试更让人崩溃。
周稚水看了看已经离结束还有20分钟的时间，又看了看背面几乎二分之一都空着的答题卡，觉得自己心塞的很。
刚和老师说了不去参加数竞，准备好好学习，然后转头就考成这个鬼样子，真是愧对江东父老。
收卷子时最后一个同学手里最下面放的是李盛阳的，看上去和她的差不多，周稚水更心塞了。
转过头看到呲着牙对她笑的“高大帅气”的实验风云人物“李盛阳”，周稚水只能使劲调动自己脸上的肌肉回他一个微笑。
“你考的怎么样啊！”李盛阳见她转过了一下头问道。
“挺难的，感觉这次后面的大题接近竞赛的程度了。”
周围都是哀嚎和抱怨的声音，周稚水和李盛阳这样“友好”的问候倒是不多见。
周稚水是参加过竞赛的，看得出来这次的难度确实很难，并不是自己会做但没拿到分，心态倒也还好。
李盛阳嘛！难或不难他都不是很会，毕竟本来就是特招进来的，而且现在看起来难了的话他更占优势。
“稚水，你考得怎么样，咱们对对答案吧！”一个以前的同学拿着卷子过来了，连带着周边有些不认识的同学也挤成一堆。
周稚水还没来得及说不，桌上的卷子就被眼疾手快的拿走了。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让他们去自己的位置上对答案。
“谢谢了！”
“记得…记得一会还给我。”周稚水想要交代些什么的话也没有人听了，大家都觉得她年级第二的名头很响亮，此时都头对头攒在一起的场面像极了火灾时抱团的蚂蚁球，乌压压一片。
“周只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程也站在前门喊她，少年手里拿着酸奶冲她招手，虽然在别人看来是面无表情，但周稚水偏偏能从他的黑眸里看出些笑意。
二十一、别爱我，没结果
“你来干什么？”刚刚还觉得自己心态稳得一批的周稚水见到程也反而有点埋怨。
眼前的人肯定能看出来这次的数学考试有多难，而且说不定还都会做。
“看看没考好的周只只同学有没有背着大家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程也低着头观察着她的表情，把手里的酸奶递给她：“怕你哭，用来哄你的。”
周稚水面对程也总是有些小性子，就像是人总会在更亲密的人面前肆无忌惮，还不会有心理负担。
轻轻哼了哼，接过酸奶喝了一大口：“你怎么就知道我考的不好，说不定我都会做呢！再说我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躲起来哭了。”
“不过确实考的不怎么样，这题难得都能和竞赛的一拼了。”
周稚水的胳膊伸到栏杆外面，把自己整个人挂在上面，跟没骨头一样。
程也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捏着她脖子后的校服领子给她拎了起来：“怎么站没站相的？”
“怎么跟个小老头一样。”周稚水心里这么想的顺嘴就给说了出来。
程也给气笑了，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像小老头？”
夏夜还是有些闷热，但偶尔不知道从哪吹来的晚风还是给走廊带来了些清凉，少年清瘦又挺拔，校服短袖的一角被微微吹动，声音低沉又暗哑还带着些和清冷脸庞不符的痞气：“喝完就回去吧！别乱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哪有不认识的人？”周稚水边喝酸奶边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没有就好！”程也转身走的潇洒，转身后的摆手尤其像一个影星，漫不经心又迷人。
周稚水一手拿着酸奶，一手捂住自己砰砰跳的心口。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程也长成这样还给别人活路吗？怪不得刚刚在班里对答案的几个女生躲在他身后假装讨论实际上眼珠子都要飞到他身上了。
回到考场，还有几个同学热火朝天的聚在一起对答案，她的卷子也被放回了桌上。
“他找你干嘛啊？”李盛阳见她趴在桌上起身走到她前面空着的位置坐下。
周稚水掀了掀眼皮，又垂下眼：“和您有什么关系呢？实验第一帅这么八卦啊！”
要说程也没转来之前，李盛阳实验第一帅的名号还真能坐稳，狗狗系的长相再加上青春期少年别扭又纯情的性格，很招人喜欢。
周稚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为这孩子藏不住心事的眼睛感叹，和自己说话时眼神乱飘，耳尖通红，今天还刻意跟她搭话，即便是她不想注意都难。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周稚水对于自己没有意思的人向来喜欢打直球，当断则断。
李盛阳的脸瞬间更红了，耳尖看起来都快要滴出血一样：“你，你瞎说什么，别自作多情了。”
见他不想承认，周稚水也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意思：“哦，那就好，千万别喜欢我，别爱我，没结果。”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李盛阳被说中了心思，又遭到对方四两拨千斤的拒绝，有些恼羞成怒。
“行了，都别聚一起了，赶紧回位置上，考试了啊！”监考老师站到讲台上打断了他继续想说出的话。
二十二、你喜欢我哪？
李盛阳被气的连考试的心思都没了，桌面上的几支笔被他摔得动静老大，伸手拿周稚水递给他的答题卡时，弄得纸张哗哗响。
周稚水把卷子和答题卡递给他之后就没再管他，她和他实在算不上熟，踹他的那一脚也是去年的事了，两个班虽然挨着但连见面都不算频繁，于她而言李盛阳也只是认识的同学而已。
英语向来是她的强项，这次由于时间不够，连听力都没有放，所以整套卷子周稚水都写得很顺，除了作文，她又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没有问题。
清脆的一声，周稚水把笔盖合上，开始玩她的橡皮，这几乎是她英语考试的必备节目。
实验几乎是半个月一次考试，她最喜欢在写完最后一科英语试卷后擦橡皮，把半个月来橡皮用出的黑色痕迹都擦掉。
一处黑色特别难擦，周稚水使劲蹭了一会也没擦掉，今天的监考老师是语文老师，芸姐已经看着她擦橡皮有一会了，还用眼神警告了她一次，周稚水准备把这块擦完就收手。
刚又擦了两下，就听见身后课桌微微颤动，李盛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师，周稚水一直擦橡皮影响到我了！”
周稚水：？？？
我擦我的橡皮怎么就影响到你了？
周稚水刚想反驳，就听见监考老师严厉的声音：“周稚水！把你橡皮收起来！我在看见你擦就给你扔出去。”
周稚水瘪嘴巴，乖乖把橡皮收了起来，然后偷偷的转头瞪了一眼李盛阳。
李盛阳因为她说的话也委屈的一肚子气，告完状也不解气，看见周稚水转头瞪他，抬起下巴哼了一声：“老师，周稚水同学还瞪我。”
旁边不知道哪里传来几处笑声的嗤笑。
周稚水气的想把橡皮塞到他嘴里，但芸姐站在她课桌旁边屈指又敲了敲她的桌子：“再警告你一次！”
铃声打响后，所有人都送一口气，终于把这该死的开学测试考完了。
“唉，你作文写够字了吗？我又没写完。”
“我也没写完，打了个草稿，就没抄完…”
“阅读理解你觉得难不难，感觉句子都好长啊！看起来真费劲。”
……
要是平时，周稚水可能还会停下来听一听他们的讨论，可现在她气的咬牙切齿，根本没心思听他们的讨论，只想赶紧收拾书包完回家。
“唉，你等等我，我有事跟你说。”左手边胳膊传来紧紧的触感，李盛阳已经背好书包了。
周稚水动了动胳膊试图甩开他的手，没成功。
“说！你现在就说！”
李盛阳又突然变得扭捏起来：“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吗？我承认，我就是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好歹说个理由吧！”
周稚水深吸一口气，她对别人的表白都免疫了，不过是觉得你很好看，你很可爱，你很优秀这些话。还没等她对对方有些了解，周越年就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找到别人威胁一顿，再加上她没有什么回应对方就能立刻换一个目标，然后顺利的谈上一段纯情的校园恋爱。
“你喜欢我哪？我好看？我学习好？”
“还是因为没有女孩子对你动过手，我踹了你一脚你就动心了？你真的有好好思考过这是喜欢吗？”
二十三、周只只特别好
“我，我喜欢需要理由吗？喜欢就是喜欢啊！”李盛阳突然大声了起来，理直气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大好事呢！
“那你会一直喜欢我吗？你能保证吗？我们如果现在在一起的话会结婚吗？”周稚水问的犀利，一字一句像子弹一样打的李盛阳猝不及防。
周稚水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你真的很好，你长得帅，人也很好，可是你并不了解我，在你眼里我可能善良可爱，可实际上我刻薄、小气、心眼小、爱嫉妒、爱生气、矫情做作又双标。”
“而且现在是高中，不能早恋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应该是高考，而不是恋爱！你如果高考后跟我讲，或许我还会认真考虑一下，可现在，抱歉，谢谢你。”
李盛阳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手里的力气也松了许多，周稚水挣开他，背上书包往门口走。
“走吧！”周稚水早就看见程也在后门等他了，他没开口喊她，她也就没着急走，干脆直接和李盛阳说完，让自己心里好受点，不然发现他喜欢自己又不摊开说，她总感觉跟有什么事没解决一样吊着。
程也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盛阳，接过她的书包往楼梯走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周稚水问他。
“铃一响就出来了，从你们两个开始说话的时候我就在了。”程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黑眸里透过一些执拗，“周只只，你很好！”
你特别好，特别善良，特别可爱。
“我知道。”周稚水听见他的话笑得开心。
不，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程也，你相信爱情吗？”这次倒是没喊他也哥。
“为什么不相信？”他倒过来走着看着她，昏暗灯光笼罩下的少年眸子漆黑透亮。
“我也相信，我只是觉得这种东西不太靠谱，它太美好了，美好的我觉得不会降临在我身上，退一万步讲，就算能降临到我身上，那它的保质期又有多长，我很念旧的，我害怕我会是那个陷进去出不来的人。”
周稚水见程也看着她不说话，轻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我很悲观，是不是觉得我一点都不像你记忆里的周只只？”
程也摇了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周只只就是周只只，怎么样都是周只只。”
程也看着情绪不高涨的周稚水又捏了捏她脸两侧的腮肉：“你肯定会遇上那个人的，相信我吧！”那个人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周稚水看着程也跟她闹，刚刚黯淡下来的情绪又变得明媚起来，踮起脚尖伸手也去捏程也的脸：“我也捏捏你的，咱们俩扯平吧！”
可就这样捏着，没人先放手。
程也有些无奈，还没到家呢，两个人先僵持在路上了：“周只只，你放开！”
周稚水不甘示弱：“你先放了！”
“你先，快点！”
“就不，要放你先放。”
……
最后还是以程也的让步结束，“行吧！我先放。”
程也松手后，周稚水也松开了手，她比程也可累多了，她可是一直踮着脚的。
“周只只，你…”
二十四、程也是第一
“什么？”她转过头来，刚刚和程也闹完，眼睛里还有收不回来的笑。
程也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张口说：“你今天很好看！”
周稚水笑了出来：“什么啊？你好像有病一样。”
程也在心里暗骂自己一瞬间的冲动，又庆幸幸好及时收住了。
程也那天的异常周稚水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她那天莫名其妙对他说出那么悲观、低沉和丧的要命的话也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因为，因为老师们改卷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周五第二节下课后的大课间就把所有答题卡都发了下来，连跑操都不用跑了，就在班里对答案。
“怎么办！小水，我完蛋了，我妈会弄死我的，我今天回家估计就能被她扫地出门，呜呜呜。”
陈景宜对完答案就把脑袋往周稚水身上蹭：“我这次连前五十估计都进不去了，完了完了，我的哥哥们要离我而去了。”
周稚水也兴致缺缺的勾对着答题卡，她的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没写完，数学这次也难的要死，估计第二也保不住了：“我这次也要掉下去了，不想听老高念叨我。”
对完答案第三节课就是数学课，郑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这次的卷子呢，确实是很有难度啊！不过要是研究竞赛的同学呢应该做的还可以，这套题”
成绩出的很快，周稚水中午吃完饭就看见同学们都围着电子白板上下扒拉，一片喧闹。
“这么快就出成绩了啊！”周稚水有些失望，本来还觉得晚点出成绩就能晚点接受。
早就调整好心情的陈景宜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啊，咱们俩一起死。”
周稚水打下陈景宜在她头上的手，往讲台走去。
“唉，小水，你这次不是咱们班第一诶！”
“程也太厉害了，他一来就是第一。”
……
到讲台，原本拥挤的人群给她散出了一小块地方，她发现大家都用着一种近似安慰和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周稚水：？？？
这次这么差吗？差到大家都觉得她可怜？
周稚水伸手翻了翻白板上的排名，程也的名字高高挂在第一个，往最后看去，年级排名也是第一。
周稚水倒是没什么惊讶的，程也一直学习都很好，他考第一名完全是意料之中。
自己是第三名，除去程也是新转来的，四舍五入自己就是没有掉排名嘛！
周稚水又往下翻了翻陈景宜的，真巧，51名，确实如她所愿没进前50。
周稚水不需要给何启明看，因为他永远是七班最后一个，全班垫底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只有英语成绩还能看，这次没有听力，估计更差。
周稚水回到座位，何启明坐在她的位置上逗陈景宜玩：“哎呀，笑一个，不就是51吗？下次考回来就好了啊！”
“你懂什么啊！我的哥哥们马上就要跟我分开了。”陈景宜双手托着下巴，瘪着嘴，而何启明一下一下的揪着她的头发玩。
“就那几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我觉得还没我好看呢！”何启明说的声音极小，可还是被她听见了。
“啊啊啊！你完蛋了何启明！”陈景宜的悲伤一下就被他的话转换成了怒火。
她伸手去掐何启明的脖子，来回晃动着。
“行行行，姐，我错了…”
二十五、我不敢
程也站在周稚水旁边一起看着他们两个闹，周稚水曲肘戳了戳他：“你考了第一就没什么反应啊！因为你，我可是变成第三名了啊！”
程也轻笑了一下，扬扬眉，接受了她的调侃：“那你加油，超过第二，争取跟我的名字挨在一起。”
“今天晚上去我们家吃饭吗？我妈昨天给我发信息让我问问你。”大家都还在讲台讨论成绩和排名，周稚水坐在身后的桌子上晃着腿问。
“好啊，回来要一周了都还没见见叔叔阿姨。”
和程也一起回家的时候，家里只有周越年在家。
周稚水弯腰给程也从鞋柜里拿出了拖鞋：“喏，周越年的，他嫌穿这个皮卡丘的幼稚！”
“越年哥好！”
周越年蹙了蹙眉上下打量着这个原来总跟在自己妹妹身后的邻家“弟弟”，穿了一身和自己妹妹一样的校服，脚上是自己妹妹送给自己的皮卡丘拖鞋，没有奇装异服，没有叛逆不羁，就是清清冷冷的站在那。
“爸妈呢？都不在啊，昨天还是妈妈让我带他回来吃饭的。怎么都不在家？”
周稚水换完拖鞋看着静静站在那里不动的程也和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的周越年：“周越年？你聋了。”
“我是你哥，怎么跟我说话呢！”周越年教训她，“爸公司开会，妈医院临时有事，今天晚上估计回不来了。”
真是赶巧了，两个人凑在一起回不来。
“所以把你喊回来？给我们俩做饭？那也行，我想吃可乐鸡翅。”
“你想的倒挺美，我给你发红包，你们俩出去吃，我一会还要回学校。”
“那你回来干嘛？你在微信上跟我说一下不就行了？”周稚水不理解周越年的脑回路。
“我想回就回了，我回不回还得给你报备？”周越年才不会承认他不放心程也，小时候就觉得他黏周稚水黏得紧，现在一看更不放心了。
“你们俩吃完就各回各家，我会给你打视频电话的，不，我不走了，咱们仨一块出去吃。”
周稚水：……
程也：……
“行，你年龄大，你说什么就什么。”
于是三个人大夏天去了临江苑附近的商场吃了火锅。
“你吃什么锅？能吃辣吗？”周稚水问程也。
“我都行，不挑。”程也坐在周越年旁边，和周稚水坐在对角线位置。
“那我们要鸳鸯锅，一个辣锅一个番茄锅，然后肉呢…生菜，我喜欢吃，周越年吃茼蒿…”周稚水拿着菜单勾勾画画，对面的两个人没什么要求都说随便。
“没要求了？”周稚水决定在最后再问一遍。
周越年摇了摇头，转头看程也，程也也摇了摇头。
“行，那就先这样吧！不够再点。”
这顿饭吃的很融洽，如果能忽略周越年在程也给她夹菜时候那死死盯着的眼神的话。
吃完饭周越年压住心中的怒火给程也打了辆车送他走。
在路上，揪着她的小辫子问：“你们俩怎么这么亲密？”
周稚水很无奈：“如果你把他给咱俩都夹菜的眼神看成亲密那我也没办法啊！”
“周越年，你是不是妹控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周•妹控•越年：“他那眼珠子都要黏到你身上了！”
“哥，我还没对他下手呢！”周稚水把他揪着她头发的手拽下来，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也清楚，我不敢的。”
二十六、声音太好听了
许玲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了，周稚水下楼喝水正撞上。
“妈，你回来了。”周稚水端着水杯问。
许玲清站在门口换鞋，只开了玄关的灯，视线有些昏暗。
“嗯，你怎么还没睡？我吵醒你了？”
“起来喝口水，医院忙完了？”
“嗯，今天有个临时的手术，不好意思啊！妈妈本来是让你喊小也回家吃饭的，周越年带你们吃的什么？”许玲清放下包走到餐厅也倒了一杯水。
“没事，跟程也客气什么啊！今天没吃成饭就下次呗！”
许玲清笑了笑，见周稚水这副已经和程也重新变得肆无忌惮的样子，抚了抚她散下来的头发：“这么快就又和小也熟起来了啊！”
周稚水头往许玲清颈窝处蹭：“嘿嘿，毕竟我们俩以前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嘛！”
在家待了一天，周稚水把六张卷子给订正了一遍，她不是天赋型选手，可能会比普通人聪明一点，但远远没有到达随便考考就能考过常颢的份上，更别说现在第一是程也了。
最后订正的是数学，后面的大题周稚水看的都头疼，看着抄的答案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拿起手机就给程也发了过去。
“数学卷子第20题，不会。”
“你态度好一点，说点好听的给我。”程也的消息回的倒是挺快，就是没什么实质性内容，周稚水不想跟他打嘴仗。
“你快点，我不然找别人去了。”
“……先把点坐标带进去……”
程也发的语音带着些滋滋的电音，有些带感的低沉，径直穿过周稚水的耳朵。
啊，救命，这个男人声音也好好听。
“听懂了吗？”程也发过来消息。
“嗯嗯，懂了懂了。”周稚水敷衍的发了回应，然后又点开语音听了一遍。
嗯，好听，再听一遍。
在周稚水沉醉在程也声音里听了一遍又一遍后，才对照答案又捋了一遍过程。
虽然勉强听懂了，可过程好繁琐啊！好浪费时间啊！再一次为程也的优秀感叹！
周日上课，周稚水一脸困倦听着数学老师讲后面的大题。
“唉，你说，郑老师怎么讲的越来越起劲，底下感觉都在干别的事。”陈景宜低着脑袋和周稚水讲悄悄话。
周稚水打了个哈欠：“这张卷子的大题都太难了，特别是最后两道题的第二问，出到这个难度就没啥意义了，也就他们几个准备竞赛的听一听还有点用。”
实验作为重高，特别是火箭班的同学，都是奔着重本去的，对于高考没意义的题大家几乎都是有默契的过滤掉，郑老师也知道，就是给大家长长见识，如果出了尽量多拿点过程分罢了。
“那程也也考了130多分呢！他也太牛逼了吧！你们俩现在是学霸cp了呀！”
周稚水瞥了她一眼：“他不是一般人，别把我们两个放一块了，我配不上他。”
“别呀！我觉得有戏，他肯定喜欢你，你就算是凡人，那他这个天神也愿意下凡的呀！”
二十七、李盛阳找她
周稚水抿着嘴笑了笑没理她。
陈景宜最近磕cp磕的有点上头，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在她眼里越解释就是越有故事，不如不说话了，少给她点想象空间。
“阿姨这次没没收你你们家哥哥？”周稚水试图转移话题。
陈景宜一下就蔫了下来，微乎其微的点了下头：“她把哥哥全给收走了，放在我们家书房里，我已经两天都没见哥哥了，呜呜呜！”
“而且，而且我们哥哥快开演唱会了，我都不能去看……”
这次真的被收了陈景宜才伤心的像真的一样，不过周稚水连敷衍她都不想敷衍了，陈景宜的墙头实在是太多了，上次去看演唱会的哥哥已经不在她爱的列表里了。
下课后，原本想趴一会的周稚水被陈景宜叫了起来。
“小水，你看李盛阳是不是在门口冲你招手啊！是不是找你的？他怎么跟个二傻子一样！”
周稚水努力支起脑袋往门口看，但她离后门几乎成对角线，眯着眼睛看不清又认命的带上眼镜，看到李•二傻子•盛阳正冲她拼命招手。
周稚水才想起来自己周四拒绝了他的表白，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周稚水走过程也的座位，他也半趴着小憩，半梦半醒之间看见周稚水走过去，勾住她的校服后摆，有点迷糊的问：“你干嘛去？”
周稚水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无奈的指了指门口的李盛阳：“有人找我。”
程也这才有些清醒，看着门口站等她的男生，原来他叫李盛阳。
何启明见他盯着两人交谈的身影，半趴在他的桌子上给他讲：“也哥，那个男生是五班的……之前运动会上……”
何启明像是语文能力特别差，噼里啪啦讲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都说，他现在连李盛阳初中喜欢女生的类型都知道了。
“我和他初中都是实验附中的，他可多女孩子喜欢了，也不知道她们的眼光都怎么这样，我长的不帅吗？”
何启明见他后面听的敷衍，只盯着门卫，悄咪咪压低声音问：“也哥，你是不是怕他喜欢小水啊！放心，就算他喜欢也没用，你长这么帅，学习这么好，小水肯定选你。”
何启明说的眉飞色舞的，转过头才发现程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很明显？”
何启明愣愣的点了点头：“咱们班好多同学都这么觉得，女生们几乎天天磕你们俩cp。”
程也这才嘴角微勾了起来，拍拍他的肩：“有眼光。”
何启明见他高兴，趁机提出合理要求：“也哥，我那游戏又过不去了…”
“今天把账号发给我，今天晚上给你打。”
“谢谢也哥，你跟小水就是绝配！”
何启明玩的游戏不算大众，按他的话说，他这种特别的人得玩特别的游戏。以至于在现实生活中他很少遇见这个游戏打的好的。
之前有一关一直打不下去，死磕好久了，程也转学过来那天看见何启明就侧对着讲台，在课桌下面玩，看他死了一次又一次，程也忍不住指导了几下，何启明直接塞给他打，程也就顺手给他打过了，所以他喊哥才喊的那么顺口。
二十八、我不喜欢你
“有事？”
“嗯，我想清楚了，既然你现在不谈恋爱，那我就等高考后再跟你表白！”
周稚水：？？？我说那么多不是告诉你我高考后就会谈恋爱的。
“我，我的意思是。”周稚水有些无奈，捏了捏眉头，看着对方：“李盛阳，我不是说我高考后就会谈恋爱，我对待谈恋爱这件事很慎重，我，我不喜欢你啊！”
如果我喜欢你，我可能愿意往前走几步，可我不喜欢你，我没有办法去回应你热烈感情，我甚至连及时的答复都没办法给你，因为我不在意你。
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了教室，站在她的身旁：“她都说了她不喜欢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周稚水突然感觉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她站在两个男生中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盛阳看着眼前多余的男生有些气急：“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在跟她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只是复述她的话，并且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而已。”程也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挑了挑眉看着对方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你根本不了解她，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换句话说，你可以表达你的观点，但前提是不给她带来任何困扰和麻烦，可现在。”
程也冲他身后抬了抬下巴：“你们班，我们班，隔壁七班现在几乎都在看着你们两个，你们俩的事可能马上就被老师知道，你可以高考后再表白，可是现在你的话可能让她一会就被叫进办公室。”高考后可就轮不到你了。
程也说了一堆，周稚水就站在他身后听，她没想到程也竟然能把她想说出来又要斟酌如何说出来的话这么直截了当的表达出来。
李盛阳愣在那，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上课铃就响了，眼看着程也拉着周稚水就往班里回去。
李盛阳恨恨地往班里走去，班门口还有男生伸着头往这边瞧：“阳哥，成功了吗？啊？嫂子怎么跟着那个转学生走了？”
李盛阳一脚踹了上去：“滚你妈的。”，然后就往班里走。
男生揉了揉腿追了上去：“阳哥，阳哥，到底怎么样啊。”
李盛阳坐在位置上，想起程也说的话，脑袋里乱糟糟的：“别叫她嫂子，我们，我们俩没有谈恋爱。反正，别问了，以后也不许再喊她嫂子。”
男生见他冷着一张脸，没再出声。
进班后程也没再说话，敛着眼皮，直直走到座位，周稚水想说些什么，站在他的位置上没动。
“上课了，回去吧！”程也见她站在这开口道。
周稚水莫名有些心虚，但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铃声落下，老师也从前门进来，周稚水犹豫了一下，回了座位。
一天时间周稚水都没找到机会和程也说话，每次下课不是去接水就是去上厕所，到午饭和晚饭时间还没等周稚水开口喊他，就和何启明一起消失在门口。
周稚水愤愤不平，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退一万步讲，自己就算谈恋爱又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二十九、也哥帮你解决
周稚水晚上回家的路上憋着一口气没理程也，程也也没和她说话只是沉默的想要接过她手里的书包，被她一下紧紧拽着：“不用你给我拿了。”
程也一下就被气笑了：“周只只，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周稚水瞪大了双眼觉得自己委屈得很：“我蹬鼻子上脸？我干嘛了我就蹬鼻子上脸。”
说着觉得自己更委屈了，撇着嘴不再说话。
程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恼：干嘛和她发脾气啊！还是没忍住。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程也只得紧紧拉住周稚水肩上的书包带。
周稚水往前走的步子被他拉住，觉得他真幼稚忍不住笑了：“程也，你今年是三岁吗？不能再大了，你比周越年还幼稚。”
“几岁都不重要，你下次遇见这种事就直接说难听点！不然总会有人听不出来你什么意思的。”
“可是那样说话很难听啊！我就把我的态度，我喜不喜欢他告诉他就行了，如果说的太直接会伤害到他的。”周稚水皱了皱眉头不太赞同他的话。
程也说的笃定：“不会的，不然你就叫我，也哥帮你解决掉。”我帮你都解决掉，一个都不剩。
周稚水敷衍式的应了几声：“行，下次遇见这种事就叫你，也哥帮我都解决掉。”
少年的情绪来着急去的也快，原本还有些气恼她今天拒绝时的不彻底，现在就被她几声也哥给哄的高高兴兴，懒洋洋的抬着下巴。
“明天数竞就开始补课了，也哥不在教室，有题可以留着，第二天下课再找我。”
晚上三节晚自习，前两节都是不允许走动的的，只有最后一节课是允许问题讲题的，而且必须去走廊上讲题不能在教室里打扰到别人。
程也见今天晚上的自习周稚水愣是找班长给她讲了半节课的物理题，一半的时间都没在教室。
“我何必这么麻烦呢！第二天再问我的思路都不清晰了，而且班长的物理一直都是年级第一的，他讲的很好。”周稚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再说，你这次不也没考过他，他虽然总分不高，物理是真的大佬。”周稚水又补充了一句。
程也：……
第二天周稚水没再遇见李盛阳，本来他作为万众瞩目的实验体育苗子就忙得很，现在又因为昨天程也说的话短暂时间内更是不想出现在她面前了。
周稚水没什么感觉，程也倒是暗暗观察了几天，发现李盛阳没再找她悄悄放下心。
虽然他对自己很自信，可放这么个人在周稚水眼前蹦哒总归是烦人的。
晚上程也他们去补课后，班里少了不少人。本来火箭班人就不多，参加数竞的不在，班里就显得很是安静。
周稚水坐在位置上埋头算题，已经有好几道物理题被剩了下来，她虽然没有真的要听程也的话不去问班长题，但还是不自觉地空着。
忽然感觉后背有人拍了一下，一个练习册从后面递过来，上面贴着一个蠢萌蠢萌兔子形状的便利贴，是学校超市常见的款式。
三十、程也的练习册
周稚水扭头去看，就见何启明嬉皮笑脸地冲她眨眨眼做了个口型，大概能看出是“也哥”两个字。
【我提前把物理练习册都写完了，感觉比较难的都写了过程，你翻着看吧，要是还有不会的，那你也别去问班长！我都给你做到这份上了，你还去找班长的话就太没良心了点。】
龙飞凤舞的大字根本看不出小学时乖乖仔的痕迹，要不是内容看得出是程也写的，周稚水还真差点没认出来。
“怎么不飞上天啊！”周稚水嘀咕着收起了便利贴，贴在自己的练习册里。
前半截看的周稚水有些感动以及对昨天自己态度的后悔，看到后半截周稚水就就露出来“果然如此”的表情。
陈景宜看着周稚水接了从后面传过来的练习册，把头探过来。
“干嘛呢！什么好东西啊！谁给你的啊！”
“程也的练习册。”
只看到两本一样的物理练习册放在她桌上，翻开上面一本的内页，写着“程也”两个大字。
“周稚水，你行啊你，都开始抄作业了，年级第一的青梅竹马就是好啊，还能给你作业抄。”
周稚水有时候，啊不，大多时候都想敲开陈景宜的脑袋看看里边是不是都是乱糟糟的毛线，只能连着恋爱和八卦。
“昨天李盛阳给你表白了？”陈景宜一秒切换频道，热切的问。
周稚水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她没想到陈景宜这么能忍，昨天早上的事，今天晚上才想要刨根问底。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昨天的事吗”后面的话，周稚水有股说不上来的心虚，昨天只顾着程也的情绪，忘记跟陈景宜说了。
“哼，昨天要不是看你跟程也两个人闹别扭你一天都状态不好，我早就问了，这事咱们几个挨着的班都传遍了！”陈景宜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根本不在意周稚水忘记跟她老实交代的事。
“嗯嗯，我拒绝他了，其实考试那天表白的，然后昨天又来找了我一次，程也替我彻底回绝了。”
周稚水顺着她的话说，心里骂着程也乌鸦嘴，真给他说中了，大家都快知道了。
“我去，他是以什么身份回绝的？你们俩不会背着我在一起了吧！怪不得昨天他都跟被绿了一样的。周稚水！你快点跟我说。”陈景宜的嘴跟机关枪一样，嘚啵嘚啵的周稚水都插不上话。
“你瞎说什么？什么被绿了？我们俩怎么可能在一起。”
“不是吧，你也太怂了吧！你还不如人家李盛阳呢！这么好一男的，你不上啊！”陈景宜在一边怂恿她，“不是我说，虽然你好看又学习好，可咱们学校的女生都不错的啊！你没发现每次吃饭的时候他旁边桌上坐的都是女孩啊！”
周稚水：？？？
“你怎么会知道？最近不是咱们俩自己吃就是和可宁、文欣一起的吗？”
“何启明说的，他这几天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一样，校服都不穿。”
周稚水听这话又转过头去看了看何启明，这才发现他没穿校服短袖但外面套着校服外套，还挺聪明，这样大家不细心观察的话，根本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