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六、谁跟他小情侣啊
眼见程也还要说，周稚水手疾眼快，连忙踮起脚双手捂住他的嘴：“奶奶，这加起来多少钱啊！”
“给80块钱好了。”奶奶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笑的更开心，然后拿着蒲扇指了指旁边的收款码，“扫那里就好了。”
程也被捂了嘴，也安静下来，就这么盯着她看，周稚水这才放开手，掏出手机扫了码。
“奶奶，我们走了啊！”周稚水还不忘给奶奶再见。
“嗯，好，走吧，走吧！路上慢些。”奶奶乐呵呵的给他们两个人摆手，“下次有空还来玩啊！”
扫完码和奶奶再见后，周稚水就拎着自己的鞋子往公路边走，程也也连忙拎着鞋子赶上他，两个人出店门就刚好遇见出租车，还省了两个人叫车的时间，周稚水直接手一挥坐了上去。
“师傅，去实验高中！”
周稚水紧坐在最左边，侧着头看着窗外，就是打定主意不理程也。
程也挠了挠头发，然后往她那边蹭了蹭：“你生气了啊？”
周稚水没理他，他又往左边蹭了蹭，离得更近了，几乎要紧挨着周稚水，周稚水这才舍得赏他一个眼神，转过头恶狠狠的警告他：“往那边坐去，离我远点。”
“你别生气了，我错了。”程也认起错来一点不含糊，直截了当，丝毫不拖泥带水，“我下次保证不会乱说话了，真的，我发誓。”
“没有下次了！”周稚水头也不回地说道。
“再给我个机会嘛！”程也揪住她腰侧的布料轻轻拽了拽，“好不好？”
“就是嘛！给小伙子个机会啊！”司机师傅从后视镜观察到两个人的动作，想要劝一劝生气吵架的小情侣，“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你们小情侣也都一样啊！”
“谁跟他小情侣啊！”周稚水毫不留情的扒拉开程也的手，“我有男朋友。”
司机师傅一听好像事情很复杂，也闭嘴不在掺和。
程也听见倒是被气笑：“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在哪上学？”
周稚水还是不动如山，冷哼一声：“管你什么事？”
“怎么不管我的事？你可是要进我们家户口本的。”程也左手悄咪咪的伸向周稚水放在座椅上的手，然后一把拉住，“你男朋友叫什么，我甩给他一张支票让他滚蛋行吗？”
周稚水终于被他逗乐，肯转过头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程也！”
“在呢！”程也捏了捏她手心的软肉，“不生气了？”
“还生着气呢！”周稚水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不气了，不气了。”程也低头握了握周稚水的手，“看在我一会就要走了的份上，就别跟我生气了。”
周稚水确实没真的跟他生气，不然也不会上车就报实验高中，准备先跟他一起回大院儿拿行李，然后再送他去车站了。
出租车到实验高中门口停下了，程也拎着两个人还没干的鞋子下了车，走的太匆忙，都忘了问那个奶奶要个袋子了。
四百零七、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两个人一起回了程也家，程也开始收拾行李，周稚水就坐在地板上等他。
“那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周稚水双手抱膝，脑袋歪在膝盖上，注视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程也。
程也没停下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抬起头想了一会回答道：“应该要到七月底吧！咱们不是七月底开学吗？”
“你不能早点来吗？”周稚水闻言有些惆怅的往床边凑了凑，然后双手托着下巴，支在床上，“我们要隔一个月才能见面啊！好久啊！”
程也叠完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入行李箱，最后把行李箱合上，然后弯腰俯身揉了揉周稚水的头发：“那你想我给我打电话？”
“谁想你啊！”周稚水“语气凶狠”，还故作凶巴巴的瞪了程也一眼，“你不要乱讲话。”
“那我想你好吧！”程也蹲在周稚水旁边，尽量和她平视，“我想你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行吗？”
“那我勉强让你打个电话吧！”周稚水这才抬了抬下巴，“我到时候有时间就接，没时间的话，就算了。”
“那真是太谢谢我们只只了。”程也勾唇笑了笑。
她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程也收拾好行李又给周稚水找出一个袋子装那双湿漉漉的鞋子，还把周稚水做的蛋糕也给装了起来，一起拎着。
“你的鞋子我先帮你拎着，到车站的时候再给你。”
“哦！”周稚水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他装好的蛋糕，“那个蛋糕不能吃了，你给我我一会扔掉好了。”
说着，周稚水就要去从程也手里拿走，但被程也轻松的躲了过去。
“我觉得味道还可以啊！哪有你说的那么难吃啊！你不要管了。”程也躲过周稚水的动作就打开门往外走，“快走吧！不是要送我吗？”
周稚水拗不过程也，只好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周稚水从出门到去车站打车的路上都磨磨蹭蹭的，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她走了二十分钟。
“你干嘛呢？又是系鞋带的，又是写不舒服走不快的。”程也有些无奈，冲着离他三步远的周稚水招了招手，“快点啊！”
“我脚不舒服嘛！”周稚水撇了撇嘴，她不想让程也走的那么早，可是又没办法，只能在去送他的路上找找存在感。
“那我背着你？”程也说着就松开了自己手里推着的行李箱，然后冲周稚水张开双臂，“抱着也行！你不介意就好。”
“介意！非常介意！”看出程也眼里满满的调侃意味，周稚水把他伸着的手拍掉，“流氓！你手里拿那么多东西还想着要耍流氓！”
“我怎么能是流氓呢？我这是心疼你才说的，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程也也不介意，还皱了皱眉一脸委屈屈的样子。
周稚水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然后程也就更得寸进尺了。
“舍不得我就直说嘛！我又不会笑话你的。”
“没有。”周稚水头撇过去不理他，轻哼一声反驳，“我才没有呢！”
四百零八、我会想你的
程也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周稚水，还眨巴了两下眼睛。
周稚水有些于心不忍，依照着人道主义关怀，周稚水傲娇的补充道：“好吧！还是有一点点舍不得的。”
程也没憋住笑，“嗤”的一声笑出声，然后就被周稚水狠狠地打了一下肩膀：“闭嘴！不许笑！”
程也笑的更厉害了，不仅笑出声，而且肩膀都笑的一颤一颤的，一只手还紧握着周稚水的手，连带着她的手都颤抖起来。
“程也！”周稚水气的在他小臂上狠掐了他一把，程也这才收敛了不少。
“你怎么那么可爱啊？”程也忍不住发问，声音还带着一些颤抖，捏了捏她被气红了的脸颊，“太可爱了。”
“你笑吧！你笑吧！我不管了。”周稚水索性破罐子破摔，双手交叉抱臂在胸前，然后往旁边跨了两步。
程也发现了就跟着她也挪了两步：“不笑了，不笑了。”
这个点不是堵车高峰期，打上车，两个人就很顺利的到了高铁站。
到高铁站的时候人不多，不过离程也高铁出发的时间也近了。
程也要走了，周稚水不太情愿的摆了摆手。
“你记得一会打车的时候拍一下车牌号发给我，到家的时候记得跟我讲一下，还有你的鞋，别忘在出租车了，记得拿回家，还有，要是做题的时候有不会的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反正我肯定是一直有空的。”
程也此时倒像是个老妈子，把什么都嘱托好，生怕她遇见人贩子把她拐走了一样。
“我知道了，又不是小孩了。”周稚水打断程也的长篇大论，推了把程也，“快走吧！一会别没赶上车。”
本来她还挺舍不得的，这种分别的气氛也在相顾无言中烘托的正好，可程也絮絮叨叨的嘱咐一下让周稚水没了分别的感伤。
程也看着周稚水一改刚才的依依不舍之情差点被气笑了，刚刚还泪眼汪汪的，现在就一脸不耐烦的赶自己走了。
“好了，我走了。”程也这次是真的要进站了，推着行李箱往里面走。
程也还没没走进安检的那道门，周稚水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就莫名酸涩。
周稚水站了一会，往前小跑两步喊住程也。
“怎么了？”程也扭过头。
周稚水猝不及防的踮起脚尖搂住程也的脖子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记得早点回来啊！”
说完又顿了两秒钟：“我会想你的。”
说完，周稚水就丢下愣在原地的程也原路返回，边跑还边转身给程也摆手：“我走了！”
程也站在原地，鼻尖絮绕的都是周稚水身上的清香。
好像是桃子味的，也不知道是她洗发水的味道，还是沐浴露的味道。
程也呆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回神后看着已经离得很遥远的周稚水小小的身影轻声回应：“再见。”
没人听到，程也勾唇不自觉的笑了笑，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胸前刚刚周稚水所在的位置，好像还余留一丝余温。
四百零九、看萤火虫
本来以为会被周稚水日夜思念的程也谁知道过了好几天都没收到周稚水的主动来电，每天都是他先打过去。
本来今天他打算硬气一点等周稚水主动给他打，谁知道到了晚上九点钟都没能等到周稚水的电话，程也没忍住，又打了个视频过去。
“喂？程也。”周稚水接到电话的声音很小，用细若蚊蝇这个成语来说都丝毫不过分，甚至电话那边还有明显的蝉鸣声干扰，要不是程也这边安静，估计他都听不清周稚水说的什么。
“你在干嘛？你那边怎么那么黑啊！”程也蹙着眉看着视频里乌漆麻黑的背景，“我连你人都看不清，你在哪啊？”
周稚水正跟在外公和周越年的身后去找田里看萤火虫，碍于周越年，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只能弱弱的解释，同时还用一只手挡住嘴巴，以降低音量：“我在我外公家，正和外公一起在地里看萤火虫呢！还有周越年一起。”
“周只只！你干嘛呢？怎么还不跟上？”周越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吓得周稚水的手机差点掉地上。
“啊，来了，来了。”周稚水生怕被周越年发现自己在和程也打电话，“我要挂了，回去有空了再给你打电话，拜拜，拜拜。”
“唉，唉……周只只！”周稚水说着就挂了，程也这边话都没说完就直接被挂断，就留程也对着被挂断的手机页面闷气。
“你跟谁打电话呢？”周稚水刚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就被把手电筒的光从下巴往上打的周越年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脚一下崴进泥地里。
“嘶。”周稚水崴完脚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手下意识撑在地上，也被地上的石子划出血，“疼。”
周稚水整个人都被这个意外给摔懵了，呆坐在地上好几分钟，最后还是被周越年架了起来。
“怎么搞的？怎么就摔了？摔着哪了？疼不疼啊？”周越年拿着手电筒去照她的手，“是不是划着石子了？都划流血了。”
双手没到血肉模糊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特别是左手，连带着左胳膊，都是惨不忍睹，有几处红色的划痕不说，还有几处的皮肤都往外“滋滋”渗着血，周稚水疼得忍不住手蜷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现外孙子和外孙女同时没跟上自己的外公这才折返回来，看见狼狈兮兮的程也也大吃一惊，“摔着了是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周稚水委屈的要命，瘪着嘴点了点头，眼里都是疼出来的生理泪水，但就是撑着不让眼泪掉出来。
“走，回家里抹点碘伏什么的消消毒。”外公连忙又往回走，“年年，你扶着点只只，这路不好走别再又摔了。”
本来站起来的时候就是周越年扶着，周稚水还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可一往回走，周稚水就感觉到自己脚腕钻心的疼。
周稚水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泪滴终于掉出来了，划过脸颊就一滴一滴的在下巴聚集，然后又掉下来。
四百一十、娇气死你吧
周越年让周稚水站稳，然后打着手电筒蹲下身去看周稚水的脚腕，果不其然，肿了起来。
周越年上手轻轻捏了捏，周稚水又痛的出声：“疼，你轻点。”
“还知道疼啊！不会小心点啊！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平地摔啊！”周越年丝毫不留情的怼她。
“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呢？”周稚水也不甘示弱，抬起下巴就和周越年争论，“要不是你刚刚幼稚的要死非要捉弄我一下，我怎么会吓得还摔了一下呢！”
“怎么还怪我呢？你自己不小心造成的，现在又要甩锅给我啊！这个锅我可不背，你怎么不怪这个石头呢！我招你惹你了？”
“怎么不怪你啊？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摔倒啊？我自己一个人站在这儿站的好好的。”
兄妹两个人之间的争吵很明显在外公这里一点都得不到关注，毕竟外公实在是看惯了周稚水和周越年从小到大的厮杀搏斗。
外公嫌弃两个人浪费回家的时间，大手一挥：“年年，你背着妹妹回家，快点。”
“我不！”周越年不服气的很，梗着脖子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背周稚水不是不可以，但刚刚两个人正在吵架，吵得昏天黑地的，这个时候让他蹲下来背周稚水回家，那不就是变相同意自己是周稚水的手下败将这一说法吗？周越年不乐意。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周越年还是乖乖的蹲下起身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示意周稚水：“来吧！你慢点啊！”
于是周稚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一只脚跳到周越年的背上。
周越年把周稚水背回家，一进院子就把周稚水放在院子里，然后自己累的气喘吁吁，两只手撑在膝盖上。
镇子上的诊所这个时间都关了门，外公拿出消毒的东西给周越年：“给你妹妹看看，你不是学的就是这个吗？给你妹看看脚怎么样？伤到骨头没有啊？”
只在医学院呆了一年的周越年：？？？
我是学这个的，可我确实看不出她崴脚崴的严重不严重啊！
可惜外公听不进去，周越年拿起碘伏，沾在棉签上给周稚水一点一点的处理伤口。
“你轻点啊！”周稚水还是嫌弃他手中重，忍不住抱怨，“好疼的。”
“娇气死你吧！”周越年虽然生气，但接着的动作还是更轻柔了起来。
给周稚水处理过手上和胳膊上的伤口，周越年又把周稚水的脚腕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看。
程也看完又几个地方捏了捏，疼得周稚水呲牙咧嘴：“哥，我求求你啦，你能不能轻一点，真的很疼啊。你得改改力气了，你以后要是这样对患者，他疼的太厉害，他会投诉你的！。”
“还行，你还算幸运，没伤到骨头，明天一早我给你买点云南白药喷雾，喷一段时间就好。”周越年把把周稚水的脚放回地上，然后站起来搀着周稚水站起来，“走吧！准备洗洗睡吧！别一来外公家就想着到处野！野出事了吧！”
四百一十一、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崴到脚了？”外婆也从屋子里出来，“你外公说手上也流血了？”
“没事，外婆，我看了，她没伤到骨头，歇几天就没事。”周越年拉起周稚水的胳膊把她拉起来，“手上也就划了几个小伤口，没事，已经消过毒了，你睡觉吧！”
“对啊，外婆，没事，没事！”周稚水刚刚还疼得呲牙咧嘴，怕外婆担心也笑嘻嘻的，“你别担心了，都处理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都跟你外公说了别带你们去田里头，老头子年纪大了一点劝都不听。”外婆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那先歇着，要是明天还疼就去镇上的诊所看看。”
“什么叫我不听劝？还不是只只跟年年回来了我想带他们出去玩一下，怎么都成我的错了？”外公听到外婆的埋怨也不甘示弱，从屋里走到院子里。
“不就是你的错嘛！多大年纪了，还领着两个孩子往田里头走，自己皮糙肉厚的，以为孩子也是啊！”外婆听不得有人跟她犟嘴，更是来劲，就差叉着腰跟外公争辩了。
周稚水和周越年已经习以为常，一般最后还是外公道歉示弱，只不过两个人还是要象征性的当一下和事佬。
“哎呀，外公外婆你们别吵了，早点睡觉吧！不是说明天早上还带着我们去早市上转转吗？”周稚水瞅准时机，插入外公和外婆之间。
“对啊，对啊，你们都别管她了。”周越年搀起周稚水让她一只脚跳着往屋里走，“你们都也快去睡吧！别管她了，死不了的。”
“怎么说话呢！”周稚水还没动作，外婆先一步拍了周越年一下。
“好好好，外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把周稚水送房间里。”周越年敢怒不敢言。
“进去吧！”周越年把周稚水扶到房间门口就松开她的胳膊，“去厕所的话小心点，别再磕着碰着了。”
“知道了，知道了。”周稚水嫌周越年说的啰嗦，连忙推着他出去，“快走吧！快走吧！有事肯定叫你。”
“最好别叫我！”周越年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
周稚水一只脚跳着蹦到床上坐着，然后自己艰难的换了睡衣。
周稚水周越年还没放暑假的时候，外公外婆就给许玲清打电话说让周稚水和周越年过去玩，说实在是想外孙和外孙女。
这几天周正卿有了空，于是周稚水和周越年就被周正卿开着车从沂州送到成河的乡下外公外婆家里。
谁知道今天第一天来就崴到脚，真是倒霉，连萤火虫都还没看到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稚水叹了一口气，把脚放好，然后靠在床上翻看手机。
【还没回去吗？】
【还在忙吗？】
【现在能打电话了吗？】
【已经十点多了。】
【我都已经洗完澡了，你还没回来吗？】
【我都又做了好几道数学题了。】
……
最后一条消息是五分钟前发的，估计程也等了好久，于是周稚水打回去了一个视频电话。
四百一十二、可疼了呢
“嗨！”
电话刚响了两下，程也就接到了，周稚水立马笑脸盈盈的和程也打招呼。
程也那边好像是在书桌前，面前还摊着几本书，很明显能看出刚洗完澡不久，头发看起来还湿漉漉的。
“你刚洗完澡啊？怎么不吹头发啊？”
“嗯。”程也微不可闻的轻应了一声，“不喜欢吹头发，一会头发就自然干了。”
周稚水轻声嘟囔几句：“你自己都不好好吹头发，上次还非要我吹，切，双标狗。”
“什么狗？”周稚水嘟囔的声音很小，程也没听太清。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外的邻居家养了好几只狗。”周稚水赶紧扯起笑容为自己解释。
程也点了点头：“你去你外公家了吗？什么时候啊？昨天不还在家吗？”
“对啊，我妈说我外公都打了好几次电话了，特别想我和周越年过来住几天，然后今天就过来了。”周稚水耐心的和程也解释，“然后刚刚和外公出去了，一回来就给你打了电话。”
“那开心吗？”程也柔声问道。
“啊？什么开心吗？”周稚水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弯。
“不是说去看萤火虫了吗？看到了吗？好看吗？”程也把面前的手挪到一边，然后自己凑的手机更近。
“你说萤火虫啊。”周稚水闻言又低沉了两秒，撇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没有看到。”
“怎么没看到？没找到吗？”程也看见周稚水一副把不高兴摆在脸上跟个小孩子似的就忍不住勾起唇角，然后像哄小孩一样循循善诱的问。
“不是啊！”周稚水摇了摇头，然后把一只手举到手机前给程也看，“你看。”
“这是怎么了？”擦过碘伏的皮肤是黄色的，跟周围没受伤的白皙肤色相比更是对比明显，更别提手心还有些明显的血色。
程也一下就皱起了眉，虽然在视频里看的不真切，但还是能看出受了伤。
“今天你不是给我打了个电话吗？挂完电话的时候周越年拿着手电筒过来吓我。”周稚水不耐其烦从开始一点一点给他叙述事情发生的过程，“然后我就吓了一跳，一下就崴着脚，摔了一下，地上还有些石子，就把手心给划破了，可疼了呢！”
有了可以抱怨的对象，周稚水尽展自己的可怜，委屈巴巴的：“真的特别疼，被划了好长一道呢！周越年还说我矫情死了，他真的很讨厌。”
小姑娘很少喊疼，隔着屏幕和他撒娇，虽然带着显而易见的夸张，但程也的心还是忍不住被戳了一下。
“很疼吗？”程也眸光闪动，他有些心疼，“把手心再凑近给我看看。”
“其实也没有很疼了，刚刚我都是夸张了的，也没有很长的一道，真的。”周稚水看见程也又皱起来的眉头，手往后缩了缩，生怕他太担心，又解释了一下，“而且周越年也给我消过毒了，伤口早就结痂了。”
程也当然不依，可周稚水就是倔的不再给他看，程也长叹了一口气。
四百一十三、还有就是，我想你了
“那总能让我看看你的脚腕吧，哪只脚崴到了？肿了没有啊？伤到骨头了吗？”
程也的语气温柔的让周稚水没有脾气，拒绝的话说出口好像都能让对方伤心。
周稚水虽然不想给他看，但还是磨磨蹭蹭的屈起左腿，然后把手机对着脚腕给程也看。
“应该没事，就是软组织挫伤而已，周越年给我检查了，说是没伤到骨头，不过也不知道他可靠不可靠，毕竟就是一个大一的医学生。”
周稚水对着自己的脚腕一扫而过，连忙又把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然后让程也放宽心，“你别皱着眉了，我真的没事，喷点云南白药就好了，家里没有，周越年说明天一早就去给我买。”
手机屏幕里的少年低垂着眼皮，周稚水眼见程也的表情还是有些低落，连忙又安慰他：“真的没事啊！真的，不要太担心了，你本来就跟老干部一样，我感个冒你都要非看着我喝药，现在我说我崴着脚了，你整个脸皱的跟喝了中药一样。”
程也那电话那头又叹了一口气，清冷的面孔生生添加了一丝有些违和的愁绪，准确的说，应该是有些生气。
“本来就见不到你了，谁知道你还受了伤。”少年的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低沉，“你这脚一看都还肿着呢！怎么就是没事了，出门怎么也不小心点呢？”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周稚水不在意的摆摆手。
“周只只！你好好说话。”程也听见她的形容立刻认真起来纠正，“生老病死该这么用吗？”
“好好好，呸呸呸，行了吧！”周稚水一经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当，“换成世事无常？”
程也的眉头还是紧缩。
“啊，不对，应该是世事难料？”
周稚水这时候反而脑瓜子转不动了，怎么想都想不到合适的词语，于是直接放弃。
“算了，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就好。”周稚水一副我累了的样子，不再说话。
程也扯了扯嘴角：“那你记得明天让越年哥去买云南白药别忘记喷了，还有手上的伤口，尽量别沾水。”
说到沾水，程也又想起她的伤口在手心，大概率是不可避免的要沾水了，程也叹了一口气又补充道。
“沾了水的话，记得再涂点药。”
周稚水乖乖的点了点头：“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程也停顿了两秒，抬眸对着周稚水的眼睛，然后轻声说道：“还有就是，我想你了。”
明明才刚放假没几天，明明今天也只是他到家的第三天，明明每天都打视频电话的，可是还是很想念，根本抑制不住的想念，和心脏一起在胸腔不住的跳动，让他实在没办法忽略。
周稚水从脖子开始红，一点一点向上侵袭更大面积的肌肤，到脸颊，再到耳尖，周稚水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少年的言辞太过直白，简短的话语，直抒胸臆般的朝女孩诉说自己的想念。
四百一十四、讲不过还躲不过
周稚水没说话，但脸通红，不自在的动了动自己保持了很久的姿势，双臂环膝，头侧趴在膝盖上，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凑近眼前，然后又刻意的轻咳了两声。
“我，我知道了。”
“怎么害羞了？”程也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惬意的笑声，“脸都红了。”
“谁害羞了？”周稚水顶着红成红苹果的脸蛋振振有词的反驳，“今天多热你不知道啊？我这是热的了好不好？没有一点儿生活常识！”
“奥～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我们只只了。”程也笑的更开心了，一点没有误会别人的歉意，反而笑的很嚣张。
周稚水忍不住把脸蛋埋进膝间，程也的嗓音低沉而又磁性，像是海妖诱惑过往水手时的歌声。
周稚水一只手拿着手机没办法捂着耳朵，只能堵住一侧的耳朵，然后紧紧闭着眼睛不去看程也那清冷的脸蛋，也不去听程也有些勾人的声线。
讲不过还躲不过了吗？
反正只要她闭上眼睛就能当作没看见。
只要这样他就不能拿美色和声音来勾引自己。
对，硬气一点！周稚水！
周稚水悄咪咪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可声音总归是能听见的。
程也还要说话，周稚水手机一扔，程也被扔到床边。
周稚水紧紧裹着夏凉被，把耳朵堵住，身体把被子耸出一个小包。
可惜程也看不见。
程也看着手机上的画面突然变得天旋地转，然后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天花板。
程也知道是手机被丢在了一旁，轻笑出声：“你这是掩耳盗铃啊！”
果然，声音还是穿了进去，周稚水即使裹着被子也没办法逃过程也的笑声。
无奈下，周稚水又伸出手一点一点摸索着去够不知道离自己大概有多远的手机。
“你才掩耳盗铃！我要睡觉了！挂掉了！”周稚水“恶狠狠”的说道，“晚安！”
程也通过手机看见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成蚕蛹似的，然后还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周稚水，唇角微微勾起：“这样看只只更可爱了。”
程也笑的颇有几分惑人的架势，周稚水冷哼一声，不为所动：“说了要挂掉了，有什么话快点讲！我要睡觉！”
“好。”程也浅笑，轻声应和，然后又嘱咐道，“晚上睡觉记得要把脑袋露出来，盖着被子睡觉不好，你在教室里睡觉就喜欢拿校服蒙着头，这样不好。”
“还有，你别往左边侧着睡，直躺着或者右侧位睡，别压着你崴着了的脚腕。”
“知道了。”周稚水连连点头。
“咚咚咚”
周稚水的房门被敲响，周稚水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啊，进来吧！”
门把手被拧动，周越年探了一个头进来：“跟谁打电话呢！”
“啊！跟陈景宜，刚刚还在视频呢！”周稚水努力扯出一个不那么僵硬的笑容敷衍周越年，“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行行行，你早点睡吧！”周越年也没再多问，转身关上门走了。
四百一十五、你唱的我都喜欢
周稚水盯着被关上了的房间门好几秒，确定周越年不会再回来了，这才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打开锁屏，谁知道上面显示已经在一分钟前挂断通话。
周稚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肯定是她刚刚手忙脚乱藏手机的时候挂掉的。
周稚水刚拿起手机准备和程也解释就收到了程也发过来的消息。
【？？？】
【怎么了？为什么把电话挂了？】
周稚水不禁叹了一口气，笨蛋！当然是不小心挂掉的啊！难不成是我要挂掉的吗？
周稚水抱着一个枕头放在床上，自己把胳膊肘放在上面，然后趴在床上给程也回了一个电话。
“喂？听得到吗？刚刚我哥听到我打电话了，就进来问问，我估计不小心把电话给挂掉了。”
周稚水声音很小的和程也解释，生怕再被周越年听见。
“这么小声？跟做贼一样？”程也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小心翼翼，就忍不住发笑。
“我冒着被我哥发现的危险和你打电话，你竟然还说我跟做贼一样。”周稚水使劲捶了一下手里的枕头，“过分了啊！”
“好好好，是我过分了。”程也顺着周稚水的意思哄她，“那我们只只睡觉吧！都十点多了！”
周稚水撇了撇嘴，她都又把电话给打回去了，程也怎么跟个木头一样不知道多说几句啊！才说了几句话就要挂掉啊！
“那晚安吧！”周稚水声音闷闷的嘟囔着，一听就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程也听出她的不开心，斟酌的说道：“那我们再聊一会儿？”
听起来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呢！
周稚水轻哼一声：“不用了，我要睡觉了！小也子退下吧！”
“真的吗？”程也浅笑，“不用小也子给你讲个晚安故事哄公主大人睡觉吗？”
“吐了，吐了。”周稚水被程也肉麻的整张脸蛋都皱巴起来，“你从哪学来的这么肉麻的话啊！你要是真给我讲一个晚安故事，估计我今天晚上就要做噩梦了。”
程也笑出声，语气里好像还带着些失落：“那这样的话，就算了吧！公主大人晚安吧！”
“嗯～既然你这么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话，公主大人也能给你个机会。”周稚水傲娇的回应，“这样吧！给公主大人唱个歌好了。”
本来已经全身而退的程也：……
好像自己刚给自己挖了个坑。
程也从书桌旁起身，躺到床上，翻身侧着，手肘屈起枕在脑袋下面：“那公主大人想听个什么个呢？看小的会不会唱。”
“什么都行！我不挑！”周稚水在电话这头笑的眉眼弯弯，已经占到程也的大便宜了，唱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你会唱什么我就听什么，你唱的我都喜欢。”
程也顿了几秒，然后轻咳两声，开始清唱。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人群里，敞着一扇门，我迷蒙的眼睛里长存，初见你蓝色清晨。”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这悠长命运中的晨昏，常让我，望远方出神。”
……
四百一十六、是不是要造反
“晚风中闪过几帧从前啊，飞驰中旋转，已不见了吗。”
“远光中走来，你一身晴朗，身旁那么多人，可世界不声不响。”
程也这儿唱错了，周稚水在心里自己嘟囔，上面一段和这一段都接不上。
但周稚水还是听的嘴角往上翘，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然后紧紧抱着被子捂住因为听程也唱歌而忍不住发烫的脸蛋。
“世界那么多人，可是它不声不响。”
“这世界有那么个人，活在我飞扬的青春，在泪水里浸湿过的长吻。”
“常让我想啊想出神。”
程也的嗓音轻柔又低沉，和原唱唱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效果，少了些原唱独有的哀愁和心酸，多了些坚定和期待。
程也可能不太记得所有的歌词，也没有放出原唱，就只是自己按照自己的节奏把这首歌唱完。
“我记得这首歌唱的是爱而不得吧！程也同学！”周稚水把夏凉被盖好，抬手又把灯关掉，然后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寂静的黑夜里还是能看见从外面清冷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地上的一片玉白。
大概夜晚还有别的声音，可周稚水只能听见程也从手机里传来的零星而又模糊的笑声。
“那这么说，我们只只是在像我表白喽？是想说很爱我吗？那这个歌确实唱的不对。”程也确实笑的开心，翘起的嘴角怎么也拉不下来。
“程也！”周稚水被程也气的咬牙切齿，一方面羞恼于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少女心事直接被戳破，另一方面是因为程也这个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害臊。
“嗯，乖，我在呢！不用这么大声叫我，我听的见。”程也得了便宜还卖乖，周稚水听着他说的话句句都觉得让人脸红。
“你，你。”周稚水不知道说些什么，甚至结巴起来，一句话说不囫囵，梗着脖子提高音量，“程也，你真是不害臊！”
周稚水的门突然又被敲响，周稚水吓得一只手捂住手机的声筒，另一只手抓起被子的一角掀过头顶，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裹起来，然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紧紧的盯着房门。
这一次房门没有被推开，但周越年的声音还是在门外响起。
“周只只！你是不是要造反啊！你不睡觉我还不睡觉吗？能不能安生一会儿！”
“知道了！知道了！”见周越年并没有打开房门，周稚水一颗心落下来，冲着周越年的方向喊道，“我马上睡！”
“最好是！再让我听见你大喊大叫，我就进去把你手机从窗户给扔出去！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越年就住在周稚水隔壁房间，小的动静听不清，但大的动静还是很吵人。
他刚进入梦乡不多久，就被周稚水那声不知道喊的什么给吵醒了，现在正是烦躁的时候，要不是碍于周稚水是他“相亲相爱”的妹妹，他都忍不住进去按着人打一顿才解气了。
“你就该庆幸自己是个女孩！”周越年压抑着躁怒抓了抓头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四百一十七、太阳晒屁股
周越年提拉着拖鞋嘀嘀咕咕的走了。
半晌，周稚水听着门外再没动静才悄声对着手机嘟囔：“我要睡了，再不睡要挨骂了，晚安。”
程也这次没被挂断电话，听完了整个过程，强忍着笑意回应：“嗯，晚安，记得小心点你的脚。”
大概是程也的晚安很有效，还有他的提醒也很有用，周稚水睡得很香，睡觉也很安生，一点没碰到手上的脚。
但是第二天早上真的是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周稚水醒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被子上，照得暖洋洋的。
“呦，知道起床了啊！”周越年正穿了一个老头汗衫和短裤，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打游戏，一点形象都没有。
看见周稚水一只脚跳着到了院子里抬了一下头，然后又低下头。
“外公外婆呢？”周稚水张望了一下院子，除了周越年，没有一个人，连家里的三轮车都没有在。
“你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去早市喽！”周越年掀了掀眼皮，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
“你怎么不去？”周稚水边问边招呼周越年过来扶她去卫生间，“你也别光躺在那啊！过来扶我一下啊！”
周稚水脚可以挨地，但是左脚使劲还是有些疼。
“我要是走了谁扶你啊？”周越年慢吞吞的站起身，眼睛还紧盯着手上的游戏。
“那你还不快点！”周稚水气的都想踹他两脚，“我在这儿站的脚都酸了。”
终于周越年走过来贡献出自己一个肩膀，两只手还在打游戏。
周稚水忍不住给周越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啊！就这么扶我几步路的时间都不放过手机。”
“没看见我正排位着呢！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床啊！我总不能一直守着你吧！”周越年冲着厨房抬了抬下巴，“厨房还有早上打的豆浆，我给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下，洗漱完叫我啊！”
周稚水洗漱完就看见周越年也坐在院子里的小石桌面前在吃东西。
“你不是吃过早饭了吗？”周稚水看着周越年吃的欢快的样子忍不住发问，“又饿了？你是猪吗？”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周越年撇了周稚水一眼，“我早上就喝了一碗豆浆，想多吃两根油条都不行，外婆说怕我给你吃完了，你醒了没什么吃。”
“喏，这都是给你留的。”周越年指了指桌上至少有两个人量的油条给周稚水看，“我都说了你吃不完这么多，外婆非不听。”
周稚水摸了摸鼻子，作为被外公外婆偏心的家里最小的小孩，她确实占了不少便宜，也确实有些对不起周越年。
周稚水又夹了两根油条放在周越年面前的盘子里：“那哥，你没吃饱的话就多吃点，啊！这些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这还差不多。”周越年冷哼一声，心安理得的收下两根油条，然后指了指屋里，“今天早上出去给你买的云南白药喷剂，你一会按说明书上说的喷一下脚腕。”
四百一十八、我也不会
直到中午的时候外公外婆才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家，车上还大包小包的。
“外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周稚水和周越年起身帮外公外婆两个拎东西，“还买这么多东西，都是什么啊？”
“这些都是外婆买的好吃的，中午外婆给你们做辣子鸡好不好？还有炸蘑菇，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外婆笑呵呵的把东西从车上拎下来。
周稚水伸手要去接，外婆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你别拿了，让你哥哥拿！你的脚不是还没好呢！快去坐着歇着，去去去，受伤了还乱跑什么啊？”
外婆把手上的东西塞给周越年指挥他放到冰箱里，然后强迫性的扶着周稚水坐下。
“哎呀，外婆，她没事了，那个药喷了消消肿就好了，她没什么大事。”周越年一脸无奈的劝说。
“你懂什么啊你，崴到脚要多歇歇的。”外婆一脸嫌弃的让周越年别在她眼皮子底下晃。
“就是，我跟你外婆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这点常识我们没有吗？”外公停完三轮车也过来凑热闹。
周越年：？？？
不是你昨天还说让我给她瞧瞧吗？怎么今天我说的话就没有一点可信度了呢？
不过周越年还是识时务的把话咽了下去，耸了耸肩：“你们说的都对！”
中午做饭，外公在厨房给外婆打下手，周越年还是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只是从打游戏换成了和人聊天，还是不是停下来傻笑两声然后接着聊天。
周稚水都不用费脑子去想，手机对面百分之百就是阮姜学姐，没有一点疑问。
而周稚水作为准高三学生，即使放了暑假，即使是来到了外公外婆家，即使手上崴到了脚，也无可避免的要写作业。
因为和陈景宜约好的一起在成河参加她哥哥的见面会，而且日子离得不远，所以周稚水索性带了不少东西，这样就不用再回到沂州在和陈景宜一起来成河了，她直接和陈景宜在成河集合就好了。
而那些东西里，就包含了至少十天周稚水要写的题。
“我这道题不会写！”周稚水对着题目眉头紧锁，做了几遍都没做出正确答案来，于是拉过坐在旁边的周越年求助。
“嗯～”周越年手里捏了根笔，手边是演草纸，就这么也盯着看了五分钟，然后利索的把笔放在纸上又把题推到周稚水面前，“我也不会，你去问别人吧！”
“那我问程也喽！”周稚水拿出手机，在给程也打电话之前又试探了一下周越年的态度。
果不其然，周越年听见程也的名字就蹙起眉头，然后一脸不悦的问道：“就不能问别人吗？只能问他吗？”
周越年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第一名啊！肯定是最厉害的，而我就是年纪第三了，除了问程也，就只能去问年级第二名了。”
听到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周越年的眉头舒展开：“那你就去问年级第二呗！人家能考的比你高，肯定也是有那个本事的。”
四百一十九、单纯的妹妹
“哦～也对。”周稚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毕竟常颢的数学确实也很好，总是考一百四十多分呢！他肯定也会，我现在就把题发给他看看他会不会。”
周稚水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在手机微信的页面上划来划去，作势要去找常颢的聊天窗口。
“等等！”周越年眉头一皱，发现这样好像也不太合适，常颢这个名字似乎也是个男生的名字啊！
“这个年级第二也是男生吗？”
“对啊！”周稚水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难道不像是男生的名字吗？”
“那你还是去问程也吧！”周越年烦躁的摆了摆手，都是男生的话，还不如找一个熟悉一点的男生呢！好歹程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
就凭他妹妹这长相，这成绩，指不定这些个不知底细的小屁孩都惦记着他妹妹呢！他妹妹这么单纯，光是看脸就能被程也迷住了，那要是那些傻逼男生油嘴滑舌的说些花言巧语把周稚水骗子怎么办？
还是找程也吧！自己更放心些。
上学期周稚水接到的男生电话的事他还历历在目呢！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一个两个都想打自己漂亮妹妹的主意呢！
这一系列的心理活动过后，周越年终于又一次心安理得的躺在摇椅上开了新一轮排位。
而他单纯的妹妹周稚水同学已经接通了和程也的电话。
周稚水瞥了一眼认真打游戏的周越年，然后不急不慢的掏出耳机戴上以隔绝周越年能听到的可能。
“喂？”程也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些嘶哑的感觉，好像是刚睡醒，“怎么了？”
“你还没起床吗？”周稚水有些惊讶的问道，这实在不合常理啊。
程也平时一见她打喷嚏就怕她感冒然后盯着她喝感冒颗粒，一变天就提醒她多加衣服，每节下课都给她接热水喝，甚至还让她洗完澡要吹干头发再睡觉。
周稚水还以为他是个作息规律的老干部呢！谁知道老干部也睡到下午一点多都没起床啊！
周稚水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在她这儿，周越年的老干部人设彻底被打破了，周稚水有种说不上来的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叹什么气啊？”
“你叹什么气啊？”
周越年和程也都听到了她一声长叹，于是同时发问，一个把自己的耳机扯开，直起腰看着她，一个在电话那头操着一口撩人的声音问她。
“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程也还没起床，我觉得他太磨叽了。”周稚水当然先选择和自己亲爱的哥哥解释啦。
毕竟哥哥现在就正坐在她旁边，她怕她先和程也解释的话，周越年会灭了自己，啊不，应该是灭了程也才对。
周稚水扯起嘴角冲着周越年笑了笑，然后和周越年解释，直到他又重新惬意的躺回摇椅，戴上耳机，继续手中的游戏。
周稚水才敢再和程也说话，同时还降低了不少说话的音量，生怕再被周越年听见。
四百二十、弟弟妹妹全齐了
“你是现在才起床吗？”周稚水小声问道。
“嗯。”周越年掀开被子坐起来，然后抓了一把头发，又揉了揉眉心，“就刚醒。”
“你怎么现在才醒啊？都已经一点多了？你是今天早上才睡的吗？”周稚水十分不解，按道理，如果真的是睡到一点多才醒的话，那差不多就是早上睡的觉，不然怎么可能有人连着睡二十个小时的？怎么能睡着。
“哥哥。”
突然手机里传来奶声奶气的一声“哥哥”，把周稚水吓了一跳，但又突然想起来应该是程也的那个弟弟，上次家长会见到的那个。
不过，他们俩的关系现在都已经好到可以同睡一张床的地步了吗？果然人类幼崽的魅力是无限的。
周稚水心里想着，然后屏息去听电话那头的动静。
“怎么了？”程也刚睡醒，平时清冷的脸上有些少见的懵懵的表情，让本来有些害怕程也的李浩东胆大起来，抓住程也的衣角蹭了蹭。
“我饿了，哥哥，我想吃阿姨做的鸡蛋羹，还有学校门口卖的鸡蛋饼。”
蹬鼻子上脸！
程也被他这一番蹬鼻子上脸的话给彻底弄醒了，一把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往卫生间走。
边走边和沉默良久的周稚水解释：“他妈妈不是快到预产期了吗？本来说是还有一周多，所以就打算在家里再多待两天，谁知道昨天晚上一两点钟吧！肚子疼了，然后大家就都起来了。”
程也把手机开成免提放在洗手台上，然后开始挤牙膏：“本来把她送去医院，阿姨和我爸跟着就行，小孩儿不依不饶非要跟着去，哭的厉害，我没办法，只能打车带他去了医院。”
“我先刷个牙。”
程也说到一半，开始刷牙。
不过后半段的故事程也不用讲周稚水大概也猜的到了，应该在医院折腾到天亮，等到朱阿姨顺利生产，程也才带着小孩回的家。
程也刷完牙接着讲，周稚水也放下手中的笔，半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认真的听。
“到医院等到了八点多，最后李浩东都趴在我腿上睡着了，最后我爸让我带着他回来了。”程也掬了捧清水洗了洗脸，然后又打了个哈欠，“十点多的时候我爸打电话说朱阿姨顺利生产了，说是一个小女孩，听他语气挺高兴的，然后我才又睡着。”
听到这儿，饶是自己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周稚水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你怎么样啊？”周稚水听着他好像是平淡无奇的语气，但又隐隐能从中听出些落寞和难过，于是周稚水开口问道。
“我？我能怎么样？”程也轻笑一声，像是自我调侃，又像是自嘲，“还挺开心的吧！我有了个妹妹，多好，弟弟妹妹全齐了。”
“我应该是挺开心的吧！毕竟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个世界上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又多了一个，我应该是很开心的啊！”
话里到处都说着“开心”二字，可周稚水不能从他那里感受到丝毫他所谓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