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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PISRZ     污浊妄构txt下载     污浊妄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糟糕的国王游戏

    “......”

    “......”

    “谁是国王?”

    即使美少女这么问,也没人去回答就是了,谁让国王卡在他的手里。

    嗯,说的没错,国王卡。

    就像是玩大富翁游戏,好巧不巧的拿到了一张核弹卡,事实上两字儿更希望他拿到的是冬眠卡。当然,要形容更加贴切的话,本来是平白无奇的国王游戏,在他和玛丽加入的第一局就如同海马濑人开局得到了青眼究极龙【青眼の究极竜】一样,简直就是抽卡游戏的欧皇。

    李泽盯着眼前的美少女,或者说是一堆的美少女,至少有五个,唯一一个男的像是导游但更像是好朋友一样。

    他和玛丽在古镇的酒吧喝着加热牛奶,欣赏着窗外的小桥流水人家,然后莫名其妙来了一位美少女......就是坐在对面的那位,说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虽然不知道她被选的大冒险是什么,但看她一口喝下玛丽的牛奶,就猜到可能是去某个桌拼个杯之类。说着一口语句不通的中文,然后一直“申し訳ありません”道歉。

    紧接着,她们玩嗨了,直接换到了他们这桌。

    他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玛丽似乎特别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然后两人的世界变成了八个人的大派对......

    不过,本应该是抽取签子的游戏,结果签子变成了卡片。

    这不是更容易作弊才对吗?

    对此深信不疑的他看了眼一旁的男人——呃唔......老实说按照男人此时的状态,拿住卡片都显得有些困难,因为他之前被灌了半瓶伏特加。只是这些日本少女们天马行空的行为永远在别人之上,所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一点儿也猜不到。

    然而,这里大概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会考虑这个问题。

    至于为什么,在他看来唯一会考虑这个问题的只有对面的少女,也就是第一个来到这桌的人,在她眼里这类唯一的游戏着重点已经完全延伸到了他身边的小公主身上。其他人......就是那种天真得让人觉得白痴却又可爱而让人无法批判的程度,再加上她们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如果她们能看出来他会很惊讶就是了。

    但......他要怎么办?

    将手里的卡光明正大地放在她们面前,然后下达若无其事可心里一直想的“哇啊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嚯嚯嚯,好想看啊,虽然没有一本正经看的勇气,但是好想稍微瞟一眼然后做成小册子保存在心里的书架上啊”——“有请三号脱光身上衣服”的命令。

    不行不行不行!

    那样做他一定会被报警抓进警局的。这可是*国,要是进了监狱他都不好说他那张艾玛办理的身份证是哪来的,他可不会说沙特阿拉伯的语言。

    直接当作没有这张卡不就可以了吗?

    如此考虑也未尝不可......

    ——可是一只白嫩柔软的手,从空隙如同绽放的蔷薇般,放在了他手里的卡片上。

    “你手上的不就是国王卡吗?”玛丽问。

    “啊......哦!”

    李泽叹了口气。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傻白甜的家伙,也是这个世界的福分。如果单说作为游戏模板的女主放在人气最旺的2CH......匿名讨论区必定讨论得最为火热。

    “既然拿着国王卡,为什么不出声?”玛丽又问。

    “说不定是在考虑怎么玩这个游戏......六女两男,此时的李泽君可是很纠结的!”

    说的一点儿没错!

    “如何下达命令将收益最大化,作为男性国王而征服在场的女性。虽然方法很多,不过要让游戏继续下去而不被别人认为是变态......李泽君一定在考虑这些。”对面的少女提起漂亮的眉毛。

    “你等一下,你这个在逻辑上......”李泽愣住。

    “作为女子大学生的身体接待之类的怎样?”少女满脸笑容。

    “等一下......想法也太大叔了吧!”李泽有些窘迫。

    仰头考虑,又看了眼玛丽。

    “那就请抽到三号和五号的人进行Pocky游戏吧。”李泽哀声叹气。

    虽然“有请三号脱光身上衣服”极具诱惑力,但此处的现实是六位女性两位男性,作为男性无论怎样都不能下达这么色气的命令。

    不过,看得少女投来的感激目光,估计她就是五号或者三号中的一位。

    原来如此。选择的游戏对象正好是她心仪的人,所以才会表露这样兴奋的表情。也就是说她偷看过。

    “等一下!”

    “诶?怎么了?”

    被有些醉意的男人莫名地制止。

    沉默数秒后。

    “这是国王游戏,那就要有国王游戏的规矩。”男人说。

    “呃,规矩不就是谁抽到国王卡,就可以下达不可违抗的国王命令吗?”少女幽幽地问。

    “的确如此。”

    “那你......想做什么?”少女凝视着男人,总觉得他有一个惊天的阴谋。

    “这场国王游戏,决不能用一些正常的东西。”

    听到男人这样说,不仅李泽站了起来,少女也站了起来。

    “难道Pocky游戏不算正常吗?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少女质疑地盯着男人。

    “我没说Pocky游戏不是。”男人说,“首先,国王如果下达命令是需要两人完成的,那其中一个人必是国王。”

    李泽忍不住张大嘴巴。

    像是在说教一样,只是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准确说知道一点,那就是不能下达需要两个人完成的命令。

    “然后就是不可以下达一些毫无意义的命令,比如念台词或者惩罚喝水之类的,需要搞一些不正经的东西,比如kiss或者像‘脱衣’之类的,不然没有什么意思,会很无趣。”男人眉飞色舞。

    “喂喂喂,你还是*国人吗?这种东西不是日本才能做吗?”李泽口不择言。

    本身的国王游戏就是惊喜与惊讶中进行的游戏,打擦边球的命令也是常有的事,但这不允许那些超健全命令下达,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李泽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他一定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这种艳福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而想当然的,他想赶紧找机会离开这里。

    “哦,那下达的命令必须和国王一起游戏就行。”男人说完后直接扑在桌上,他已经醉倒不行了。

    该死!

    早知道当初他就直接否决,加入她们进行游戏这种决定简直蠢到不能再蠢。

    “李泽君已经下了命令,那就有请三号和李泽君玩Pocky游戏吧!”

    “双方吃到最后剩下的地方必须要小于一厘米,如果Pocky中途断掉的话,那就以接吻结束!”

    其他女孩们还是附和起来。

    全场只有李泽和少女,加上一个玛丽当场愣住。

第六章 少女的调戏

    “等一下。”

    “诶,难道李泽君想和五号也来一次激动人心的Pocky游戏吗?”

    “不是那个......这完全和我知道的Pocky游戏不一样好不好!”李泽说,“既然规则改了,那这一轮国王游戏就应该重新进行才对,为什么还是我?”

    “因为你已经下达了国王的命令,不容更改。”

    这是什么鬼畜设定?

    Pocky游戏的确会上升到哪方先断便是哪方输这个情况,但这只存在于两队以上的比赛。其实Pocky游戏更像是一场性骚扰游戏,双方男女因为近距离而脸红心跳,旁人怎么看都会煽风点火,恨不得加把手直接让两人的嘴对在一起。据说这也是考验那些秘密情侣间关系的一种方式。

    明明他是国王,结果他要接受惩罚,完全不合理。

    李泽凝视着一脸惆怅的美少女,在偏眼偷看眼玛丽。他忽然感觉心头有种来自遥远日本海的冰冷巨浪席卷而来。

    “李泽先生!”少女脱口而出了尊称。

    那是以女人而言略显过高的尖音,或者说是比往常声音要高的尖音,微笑的表情却不悦的态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脑袋好比脱水中的洗衣机,不断转动。思绪干回百转,各种关键字在头盖骨中相交。突然,一道宛若天启的灵光降临至他的脑海中央。

    李泽忍不住敲了一下手心。

    搞什么啊!仔细一想,其实很简单嘛,他真是笨,为什么一直没想到呢?真相永远只有一个,答案再清楚不过。

    三号就是坐在对面的美少女。

    ——死定了啊!

    这惊愕的事实令李泽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承认,这个首先过来抢牛奶喝的女孩很漂亮,虽然画着特别重的浓妆,但能清楚地看出她的底子特别棒......特别像一个人。

    但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进行的国王命令。

    难怪少女右边的女孩会作出这样的规定,就像少女左边的女孩一样,她一定也看到了少女手里的卡。如果是私底下与少女接吻,他肯定会把这件事带进坟墓里。若是走漏风声,恐怕会有一堆少女的追求者失去活下去的希望,进而自暴自弃、为非作歹,届时搞不好会追杀他至天涯海角。

    可少女并不这么认为。

    少女站起身,迈着步子然后正蹲在他的面前。

    李泽拼命克制媲美F1、火箭起跑的哀号声,呼吸险些停止。不,搞不好连心脏都快停止了。

    她是个美少女——超级美少女。

    这一点几乎没有人会反对。超柔软的黑色发丝、婴儿般的雪白光滑肌肤、令人印象深刻的水汪汪大眼睛。因为近到可以感受彼此呼吸的距离,才发现她那美丽的樱花色薄唇上有一颗微乎其微的黑痣。

    “要开始了......李泽!”少女有些害羞。

    “开始什么?”

    眼皮遮住眼睛,像是羞涩得躲藏的小孩儿,红遍整片脸颊,那是从未见过的少女模样,高度的问题,略微将身体向前提起,她那白皙纤细的手指,绕过李泽左耳凌乱的头发,正抚在后脑勺,将他的脑袋向前推移......

    “咦?”

    等等,不是Pocky游戏吗?为什么会直接变成接吻游戏了?

    “等一下......美绪,不是Pocky游戏吗?为什么要接吻?”男人红着脸大叫,他终于醒了,“原来你是三号!”

    美绪的身体正在进行下去的动作瞬间停止,然后惨痛地喊叫:“那个......因为没有Pocky棒才......才会这样......”

    “我......我倒没什么。”

    “什么叫‘我倒没什么’?那可是美绪啊,美绪!你这家伙,能和美绪坐在一桌,就已经是你最大的荣幸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混蛋!”男人看来还没有醒。

    但话一说完,李泽就忽然被四五颗巧克力敲打了一记。由于季节的问题,巧克力外壳开始融化,躲不开那股攻击,脸上全是残留的巧克力。

    “你疯了吧!”李泽大吼。

    “什么叫做我疯了,你这个想要占有美绪的家伙,你赶紧把美绪还给我!”男人跟着大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叉子,站起身像一名士兵准备抛射手榴弹一样。

    “无华君。”

    “是、是的美绪小姐。”看着瞬间冷静下来的男人,果然美少女的话语权利更有用些。

    “我们继续、李泽先生!”

    瑞夜用右手上的纸巾擦拭着我脸上的巧克力,脸上浮现我从未看过的笑容。

    甜美?嘲弄?温馨?忧郁?......不、那是期待与幸福。喂喂喂,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笑?简直难以理解。

    “来吧李泽先生,请务必将游戏进行下去。”

    “对,国王的命令就必须执行。”

    女孩们的声音相当谄媚,顺便一提,男人有昏迷了过去。

    “不过......现场并没有Pocky棒啊!”李泽说。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的心思并没有在那些女孩身上。

    美丽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就像黑夜中漫漫星光的璀璨。肤色白皙,美少女级别的容颜,本应该是稚气未脱,但此刻却感觉意外的成熟。这不可思议的不平衡感,反而增添她的魅力。

    “说的也是。”美绪有些气馁的低头,但贝齿轻咬的嘴唇,似乎有些渴望。

    “果然还是接吻吧,宗人!”说着,美绪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张着,极具诱惑力的等待着,引人犯罪的颤抖着。

    “不不不,那个还是算了。”李泽急忙摇手。

    “但这是国王的命令。”美绪说。

    “等一下!”

    一道凛然的声音响彻房间。

    无华高举着手中的东西,像是美国纽约海港内自由岛的自由女神像,高举着神的光辉......他又醒了。

    “那是什么?”玛丽率先发起疑问。

    “Pocky棒!”

    那哪是Pocky棒啊,不就是从一旁的酒心巧克力盒子里拿出的一枚酒心巧克力吗?

    “所以......开始吧李泽,就用这个代替Pocky棒进行你所选择的Pocky游戏吧!”无华拍着李泽的肩膀。

    “不要!”李泽连忙否决。

    “这可是你选择的游戏。”

    “重点不在于这个?”李泽很抓狂,“为什么要用酒心巧克力当作Pocky棒?这才是重点好不好?”

    “因为现场长得比较像Pocky棒的只有这个。”

    “拜托你是诡辩大师吗?还是说你在辩论会呆过?”李泽摆出哀求的脸来,“你要说像,啤酒瓶都比这个像Pocky棒好不好?这种直径差就不超过三厘米,又短又粗,这哪像Pocky棒?”

第七章 有栖美绪

    “那就开始吧!”

    李泽紧张地盯着美绪。

    根据无华的话,就算是酒心巧克力,只要之间的彼此距离小于一厘米就算通过来看,这也是极其简单的事情。眼睛的估计下,在他即将碰到的瞬间咬下四分之三,即使美绪还没有开始也可以耍赖当作速度过快没有看到的结果满混过去。

    就是这样!

    至少比接吻什么要来得好,所以还是应该感谢无华才是。

    “一定要将游戏进行下去吗?”李泽望着美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当然。”

    “那就来吧!”李泽红着脸大叫,事实上早已计算好了一切。

    李泽将脸凑了过去。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看得出脸特别红,毕竟和男生玩这种游戏也是美绪的第一次才对。像这种美少女,可以想象。

    李泽克制着剧烈脉动的心脏,缓缓将嘴凑近美绪。不能逃......如果逃走,就会变成一个超级胆小鬼。

    但他也不能碰到瑞夜,在这种状态下,如果碰到他就会昏倒,即便被称作变态也无济于事。他的心境宛若炸弹拆除小组,带着用钳子剪断电线的决心准备计划的事情。

    美绪居然闭上眼睛,她的睫毛好长......不对,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李泽需要采用打带跑战术,快点结束战斗。

    不过,看得出美绪十分紧张。因为她不但嘴唇颤抖,身高问题而身体前倾紧抓住他肩膀的手看来也有些无助。

    视野中映出瑞夜的轮廓......花瓣似的柔软嘴唇。小小的粉红色慢慢靠近——

    “好了,结束!”

    在预估计下,李泽压抑着心里的浮躁,按部就班的开始计划。还未碰到美绪嘴唇的一边,直接掠过美绪,滑落在身下。

    那部分,绝对小于一厘米!

    “早安,李泽先生。感觉如何?”

    李泽一睁开眼,便有一道凛然的声音如此询问。

    他躺在高级羽毛被上,将模糊的焦距对准后,只见眼前有个美少女愉快地笑着。

    “这里是哪?”李泽坐起身问。

    “你和玛丽订的酒店。”她得意洋洋地笑着,“你喝多了,玛丽拿出房卡,恰好我们订的是同一家酒店,就顺便把你送了回来。”

    “终于想起来了。”李泽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想起什么?”美绪对着手机说话,手机传出翻译后的疑问。

    他们就是这样交流的。虽然比起正常交流像多出了一层墙,但同声音译这种发明简直太棒。

    “有栖紫阳花是你的什么?”李泽问。

    “你知道姐姐?”

    “姐姐?”

    “我和她是双胞胎,我叫有栖美绪,在日本是一位刚出道不久的新星。”

    欸?明星吗?

    李泽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前的浓妆估计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份的装扮,但这种一般要在自己的地盘才会有用,这出国游玩什么的,除非是国际明星,要不然谁知道谁?不过有一说一,有栖美绪长得是真的好看,难怪日本总会有千年一美女这种评价。

    “话说你穿得那么正式做什么?”

    “正式吗?”

    “难道不正式吗?”李泽心里念叨着。

    包臀的设计却没有放弃齐及脚踝的裙沿。她和她姐姐一样,与模特媲美的身材在晚礼服的包裹下,如同盒子里天鹅绒包裹下的钻戒,富有而珍贵。一双银色高跟鞋,让高挑的身姿更加傲人。

    虽然是别人眼中的天使,但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小恶魔。

    这种孤男寡女的情境下......照理说,听见自己和女生同住一间房应该会很兴奋才对,但当知道那位女生是和有栖紫阳花有着密切的关系,李泽就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回学校。

    “在事务所可能要穿得比这个还暴露。”美绪沉声说。

    这话他不敢接,他对于潜规则什么的完全不懂,也不想懂。

    “玛丽呢?该不会你把玛丽绑起来准备和我勒索一票吧?我告诉你,你的姐姐已经从我那拿走了一颗‘黎明’,我已经没什么价值了。”李泽急得好像美绪现在已经拉开了手榴弹的保险栓。

    “洗澡。”

    李泽愣住,他才听到浴室里水流的声音。

    那位小公主之前可不会自己洗,而且也不会用现代这种出水的设备,她很爱干净,但过度的洁癖对于不会自己清理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他教了三天,玛丽才学会自给自足。

    “而且我不是混血种。”

    李泽骤然警觉:“嗯?”

    “我没有血统,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美绪用手机继续翻译着,“我和姐姐是同卵双胞胎,按照医学上的说法,同卵双胞胎中的基因理当相同才对,但我体内的血统全部跑到了姐姐的身上,也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我是人类,姐姐是混血种,我和姐姐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李泽松了一口气:“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旅游?”

    “抱歉,真不该问这个问题。”李泽苦笑,“是事务所放假吗?明星什么的时间应该没有那么宽裕才对。”

    “事务所整顿,艺人放假,还没来过*国,就和无华带着同事务所的艺人来旅游了。”

    “无华是?”

    “*国人,在日留学,和我是同一个班的同学。”

    “原来如此。”李泽喝了口美绪递来的蜂蜜柠檬水,“你和有栖紫阳花的关系怎么样?血统的隔阂,会不会让你们之间也产生隔阂?”

    “不会,而且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姐姐了。自从父亲母亲离婚后,我和姐姐就分别被母亲和父亲各自带走了。”美绪坐在李泽身边,伸了个懒腰。

    “那还真是凄惨。”李泽感叹。

    “这就是命运,改变不了。”美绪挑了挑长眉,“你和玛丽要去哪?说不定可以组队。”

    “可能要直接去香格里*。”

    “哦,那不同路。我们要去虎跳峡,然后转头去泸沽湖......听说那里很漂亮。无华说泸沽湖有着一个美丽的传说,似乎那边的仙女经常和山神夜里从北方飞到泸沽湖里洗澡,然后谈情说爱,好浪漫。”

    李泽想发表些评论可有无从说起,只好耸耸肩:“抱歉,祝你们玩得开心。”

第八章 夜中的失落

    “不需要抱歉。”美绪看了一眼腕表,“你是*国人,应该没有日本的敬语要求。”

    “的确没有,但你是日本人,这是最起码的尊重。”李泽说。

    “所以这是我对你第一印象特别的好的原因,比起无华,从第一眼就能了解你。”美绪端起泡好的红茶,抿了一小口,相当醇厚,“除非是客套,但你似乎很能轻易接受新的事物。”

    “这和接受新的事物好像没关系。”

    “我跑到你们桌说了一声抱歉就把牛奶喝了,你都不觉得奇怪。”

    “这不是该叫社交牛/逼症吗?”

    “牛/逼?你说的是厉害的那个意思,对不对?”美绪直视他的眼睛。

    李泽点点头。

    手机翻译出的是“牛が追い詰める”,虽然他没学过完整的日语,但他没听到熟悉的“すごい”,所以他猜测手机翻译一定是理解成了别的意思。幸好美绪知道一点点中文,不然理解错了他可不好做。

    “意思就是社交很强。”李泽说,“如果社交不强,或者说社恐,可能你过来的时候我就直接跳窗了。”

    “那还真是!”美绪点头微笑,“陪我出去走走?”

    飞溅的水沬,闪闪发光的水面,传入耳中的自行车铃声以及回家学生的嬉笑声。这是日暮时分的场面。顺着河道两侧的草坪,仰躺着,那是青春,也是回忆。

    而现在,已经没有欢声笑语。

    除了蟋蟀的叫声和惹人心烦的蚊虫声,这里静得有一丝可怕。

    按理来说,时间不对,不该有这些声音......但*南,这些事似乎也挺正常。

    但他被眼前的光景震慑住了,根本说不出像样的感想。在月光照射下的河道,像一条银河,璀璨的发光,与天上真正的银河交相辉映。泥土的气味,混杂着青草的浓郁,以及身侧不时飘来的幽香,或许成为了此时最独特的味道。

    打着出租车,来到城外的公园。一路上美绪在惊叹出租车的便宜外,还有对夜晚十点大街小巷还灯火通明的惊叹。

    司机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大叔,或许是接待过太多的外国人,大叔竟然像个小男孩一样说出了“可爱い”的赞美词汇,弄得美绪羞涩得缩在后面的一角。

    万家灯火,早已熄灭了不少,但看得清的,大概只有身后小路上的小吃摊,以及里面那位老爷子忙碌的身影。

    美绪第一眼还说这里也有屋台?(屋台是指日本传统街边小吃店,一般没有正式名称。最简易的屋台的样子为那种大小和一辆小型面包车差不多,下面有轮子,上面则是铺面,里面放的一般是关东煮、炒面、拉面等的小吃,当然也提供各种饮料)

    “脚疼吗?”

    “我已经脱下了。”

    “这里有些偏,等会儿可能要走回去的。”

    “你背着我回去不就好了。”美绪像个小女孩一样用着柔糯的语气撒着可爱的娇。

    这真是一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少女。

    “如果你肯把这件衣服换下的话。”李泽看着她的眼睛。

    之前离开酒店的时候就与她纠结换一身衣服的问题。

    她的身材傲人,即便进入了午夜,大批的青年还是将视线全都聚集了过来。看她的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宛若模特儿一般,晚礼服下的时装秀随时开演。不过并不在意的美绪,相反紧搂着他的手臂。简而言之就是转移祸端,同时让他成为与之格格不入的尴尬点位。

    有什么场面是晚礼服女郎和大号T恤邋遢男出现在镜头前面的?

    “我没带着多余的衣服。”

    李泽皱起眉头。

    这话一看就是骗人的。女人要说衣柜里没个衣服穿都是假的,更不要说是出来旅游,宅在家里可能和死肥宅没个区别,但只要一出门,女人就能成为整条街最靓的仔,恨不得把能彰显自己气质的东西全穿戴在身上。

    美绪收起笑容,将右手举起,眼神迷离地看着食指上的戒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戒指。”李泽忽然觉得自己很欠抽,这种显而易见的答案,他竟然未加思索地就说了出来。

    “这是姐姐送给我的。”

    “紫阳花?”李泽坐起身来,看着毫不在意的美绪,全身拼命压制着疑问。

    “我和姐姐的关系很好,但姐姐似乎并不喜欢我,她总是觉得我像一只丑小鸭一样,但她那只黑天鹅总会第一时间保护在我的前面。知道父母离婚了后......”美绪语重心长,“李泽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姐姐的?”

    “她......”

    李泽沉默了会儿。

    他在想要不要说实话,紫阳花在美绪的心中那么美好,他总不能说认识紫阳花是因为紫阳花当了把失败的小偷然后被抓住了,正好他还看光了紫阳花的身体......这话他更说不出口。

    李泽捂住心口:“她到过学院,所以就认识了。”

    “但她和你并不属于同一个组织。”

    美绪的话让李泽瞬间愣住。

    美绪伸出手:“帮我一下李泽先生。”

    李泽小心搀扶着美绪站起。

    她的高跟鞋用双手提着,赤足踩在草地上,像位准备舞蹈的精灵,而他话匣子像关闭了一样,在肚子里闹着别扭。

    “我还记得那次生日。”美绪慢慢地在草地上行走,“当时,幻想着海面上沉积的那一层厚厚的云,像一条巨大的鱼遮住了天空,那鳞片看得让人兴奋。因为幼稚,什么都可以添加上魔法的想象力,也曾幻想着穿上婚纱出嫁的那一刻,看着对面的笑容,自己也毫无保留地笑出声。但当我们长大后,事实与理想的悖论,才渐渐遭到了驳斥。原来想的长大成人,此时看一眼,才觉得荒谬滑稽。只有在这里,在这里的那个夜晚,某位穿着学校夏装的男孩,为那个女孩过了独一无二的生日后,长大成人的梦才变得愈加期盼。”

    “......那个男孩是?”

    “姐姐。她穿上男生的校服,盘起头发,坐着新干线跨过几百公里站在我的面前。”

    “美绪......”

    “至于为什么今天会约你出来,其实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因为你让我想起了那个为我当了一天男生的姐姐。在我人生的青春里,她为我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是用橡皮擦不掉、用水洗不掉的一笔。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又或是将来,很难忘记。当然,今天遇见了你,李泽先生。”

    说到这里,美绪低垂着脑袋,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大约是把心里藏了已久的话都吐出来了。美绪转身,弯腰微笑:“如果你来日本旅游,请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第九章 回忆

    李泽坐在窗户旁,凝视着周围的悬崖峭壁。这是通往香格里*的老路,因为他并没有问清是从高速还是老路,上车后座位空空的,然后司机为了赚钱就走上了老路。但为此他们也得到了福报。路过了石鼓镇,看到了长江第一湾......

    他们很兴奋,但车上的一些人并不这么想。

    他和玛丽换了位置,玛丽坐在过道一侧。因为他提醒了气温可能会下降,玛丽才勉强穿上了风衣,遮住了大半部分。可那双穿着丝袜的小腿仍旧漏了出来。气质、美貌,配着匀韵的黑丝小腿,车上大部分男人的目光都被吸了去。

    “李泽,可以换换位置吗?”玛丽戳了戳李泽的手臂,周围的视线让她感觉不那么舒服。

    “也不是不可以。”李泽问,“你晕车吗?”

    “因为启示的关系,我是不可能晕车的。”

    “我知道了。”李泽扫了一眼周围,男人们的视线立马缩了回去,似乎间接将他认成玛丽的吃醋男友。

    玛丽坐回了里面,却没有欣赏外面绝伦的风景,扭头盯着李泽:“还在想昨晚那个女孩的事?”

    李泽点了点头:“差不多,那个女孩让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因为她是日本女孩?”

    “什么意思?”

    “我看过一些历史书,这个世界发生了两次世界大战,而第二次世界大战,这个国家就遭到了日本的侵略,死了很多人,人民之间的恩怨仇恨很深很深。说不定你手里有把枪,就会对着那个女孩头上开枪了。”玛丽说到这里顿了顿。

    “这是不会发生的事。”

    “不会吗?”

    李泽食指敲在玛丽的头上:“我们之间的矛盾关系是与极端主义思想的斗争关系,而不是和平人士之间的关系。当然,我也说不出那种历史感在我心里占据着多大的重量,但历史是历史,我忘不了那份历史,将它作为*华民族的底气与使命而生活,创造一个属于自己开心快乐的世界就行。”

    “你快乐吗?”

    “你是指哪方面?”

    “加入学院......得知自己是一个混血种......”

    “我会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整个世界是我疯了。”李泽说,“明明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就像某一天我还是一个程序员或者一个行政人员,然后国家突然说话了,说出我们将进行火星的移民计划,而我正好是那个计划中的一员。那种我绝对会当场疯掉。但有栖美绪......怎么说呢,我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我该学习的特点,在接受中回忆,在回忆中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才不会让回忆永久成为一个悲伤的点,而是成为可以骄傲的点。”

    “你有很美好的回忆。”

    “这和美好说不上。”

    “但你却在想着回忆。”

    “因为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以前进入校门是需要指纹识别,但指纹识别已经再也识别不出我的指纹,因为那个地方已经不在了。如果还在,即使想要通过那道大门也要提前预约才可以,那时才会真正意识到,对于那里而言,我己经成为了被删除的一段乱码,而对于我而言,那里的回忆却是回不去的曾经。

    后来的我,走了很远的路,去了很多地方也看过很多风景,美国、德国、挪威、意大利......但我不敢回去,也回不去,那些年的隆冬和盛夏飘进教室里春天的日暖风和金秋的落叶,

    那些一起经历过的春秋冬夏......”

    “也许,可以回去看看。”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也回不去了。”玛丽低头叹气。

    “但你还可以看到当时留下的遗迹。”李泽说。

    “大概吧。”玛丽安静了下来,目光凝视着窗外此起彼伏的山川,这是法国她从没见过的景象。

    李泽做在作为上,双手紧握,看着面前防脏靠垫上的广告发呆。

    他有经历那种时光吗?没有!他有的只是电脑朝夕相处,并没有所谓的学校回忆。他不爱读书,但不意味着他不爱留恋东西,只是那所自己所读的高中,唯一能让他留念的只有那颗百年年纪的银杏而已。

    刹那间想起很多事来。

    想起那晚上他和步舒畅在山顶看烟花,步舒畅穿着红裙把金币塞进他的手中,打了个赌。他赢了,但步舒畅并没有实现他的愿望。

    方斯汀学院的宿舍里,他坐在游戏机的旁边,和哈特一起大口收着火锅中的毛肚,西里尔和希尔福打开啤酒,对撞着干杯。

    还有当年他和陆路一起的时光,他兴高采烈地觉得整个世界就是他和陆路两个人的世界,明明是一个跟屁虫,却忍不住对被跟屁虫的人玩起游戏。陆路望着余晖,狠狠地踢在他的屁股上。

    陆路闯进了他的生命,并没有拒绝。他那时被那个吻弄得蠢蠢欲动,可是私下里他知道他和陆路在一起是什么样子,陆路会像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膝盖上睡午觉。步舒畅传进了他的生命,似乎直接承认了。明明是高傲的女神,没想到会被一枚金币框柱......还真是......

    可哈特算什么呢?

    西里尔、希尔福又算什么呢?

    包括那个满身肌肉的哈克、被他戏称为火男的克里、有栖美绪、玛丽......

    最终,脑袋回成了夏弥尔。

    他最不想看见的人,但抛开不了,怎么弄影像总会凝成夏弥尔。

    李泽眼前转圈,似乎有些轻微的高原反应,张开嘴大口大口的缓慢吸气吐气。

    “有情况,李泽。”玛丽突然拽住李泽的衣袖,迫使李泽扭头看向窗外。

    可外面除了高低落差的崖壁山峦,就只有刚刚过去的一辆夏利而已。

    李泽并不知道玛丽让他看什么,但他忽然觉得现在还能看到夏利车也挺奇怪的。

    “那辆车上的人正在使用启示。”玛丽说。

    “什么?”李泽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启示,不仅是作为攻击所用,只要身边有人使用了启示,我也能察觉出来。”玛丽说,“因为使用启示的和不使用启示的影子不同,使用启示的混血种影子会有奇异的波动,而这种波动只有我能看见。”

第十章 影

    “还有这种功能?”

    玛丽从领里拿出项链,上面挂着一枚圆润的翡翠,据说那是她的母亲玛丽·安托瓦内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但经过学院的检测,这枚翡翠的粒子浓度超标,就像一直躺在原罪身边一样,只不过被人发现后弄出来罢了。

    但玛丽用手直接将翡翠捏碎。

    匪夷所思下,客车开始晃荡,就像飘零在海中的小舟。李泽脚下开始泛起涟漪,就好像车厢进水了般,头顶的阅读灯开始闪烁,灯光倒映在表面,碎成千万片。渐渐地有水珠从池心跃起,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时把荡起的涟漪打得粉碎。座位开始剧烈晃动,就像有只无形的手不停地敲打着座椅一样,感觉脑浆都快被摇了出来。

    可玛丽弹了响指,一切又恢复如初。

    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周围的人一直盯着他,仿佛他有什么大病。

    “幻象?”李泽有些乱套地问。

    “对,这是‘启示·囚影’的另外一个能力,只要配合一些奇特的东西,我就能释放幻象,如果我不关闭,被释放着就只能一直存在于幻象种,最后死亡。”玛丽说,“这块翡翠起初我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奢侈品,但后面得到‘启示·囚影’后,才发现翡翠里面的一些东西能和启示产生共鸣,然后就发展出这个了。”

    李泽惊讶得手脚颤抖,他不知道这小小的翡翠还有这本事,更不知道玛丽还有这等本事。

    “镇静!镇静!不能慌!不能让她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他在心里大喊。

    转念一想玛丽愿意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他,想必是将他当成亲近的人。他什么都不懂,说给亲近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泽盯着那枚翡翠,完好如初。

    但一想到自己都没有启示,李泽就有些心痛。

    “我是你的奴隶。”玛丽看着他。

    “奴隶?谁告诉你的?”李泽皱眉。

    “夏弥尔小姐,因为你的血我丧失了吸血鬼的身份,是你让我获得了重生。”玛丽轻笑着说。

    “这和奴隶有什么关系?”

    “救命恩人。”

    “这个就好了!”

    “当时夏弥尔小姐还说‘如果哥哥能早一点,师姐就不会死了’。”

    李泽低着头:“我知道,我把事情搞砸了......”

    “不算你搞砸的。”玛丽说,“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那个释放启示的车辆要拦下来吗?”

    “是人吗?”

    玛丽点了点头。

    “伤害人了吗?”

    玛丽摇头:“感觉不到。”

    “那就没什么关系,我们继续旅游,出了事就说我们不知道。”李泽从口袋里抽出昨晚步行街上买的手工围巾,盖在玛丽露出的腿上,“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偷闲的时候偷闲,总不能闷闷不乐,一直卡得自己又累又饿。”他聋拉着脑袋,“反正现在没人会骂我了,菲利普教授也不是那种爱骂人的导师。”

    玛丽没有回答,车里开始响起民族风的音乐。

    “有没有什么事情是让你后悔的?”玛丽打破了这份寂静的气氛。

    他很羡慕这种能随时随地问出这种问题的玛丽,她并没有活在过去,而是活在当下,但他有些走不出过去。

    “一次惹母亲生气......”李泽淡淡地说。

    “但最终是和好的。”玛丽清楚那种结局。

    “这是自然,世界上应该很少有母亲不会原谅自己的孩子。”李泽靠在椅子上,眼睛放空,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蓝天。

    又是沉默,李泽和玛丽虽然是一对儿被人看得很亲近的男女朋友,但实际上他们更像是闯入彼此世界的陌生人。李泽对玛丽的生活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波旁王朝的公主,拥有着超强大的启示。而玛丽也对李泽的生活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夏弥尔的哥哥,同时是方斯汀学院的学生。这种互相不懂的亲近陌生人,无论说什么都会很尬,也不在同一条世界线上。

    但又不太一样,毕竟他们彼此距离仅差5厘米,怎么说都比其他人要来得亲昵......但这种永远达不到点子上的话题,给人的感觉是对话特别困难,不小心就会说到她的伤心事,不小心就会说到他的伤心事。

    “我曾打坏了母亲的首饰,那是外婆送给母亲的首饰,母亲一直珍藏着。但我打坏了,因为年龄小,对这些东西充满好奇。”玛丽低声说,“但母亲并没有打我骂我,而是坐在一旁教我将首饰重新接好。明明她的手艺那么差。”

    “你有一个好母亲。”

    “你也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好母亲?”

    “如果你的母亲待你不好,你会一直将母亲挂在嘴边吗?”

    玛丽这一问将李泽弄得愣住。

    “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玛丽问。

    “大概一小时车程。”

    “想睡觉吗?”

    “什么意思?”

    玛丽再次捏碎了那块翡翠。

    他回到了一个地方,熟悉得让他迈出脚步,冲向那个地方。

    因为渴望那个温暖,脚下的速度渐渐加快......

    城市的光景在近处无法体会,那是属于郊外的宝物,也是属于飞机的宝物。在飞机降落或是升起的时候,像极了清晨蜘蛛网上一颗颗的凝珠,散发着独具的魅力。由小变大、由大变小,想要伸手捞一把璀璨,却逃过手掌溜入眼睛驻足心里。

    这是他和母亲常来的地方。

    在郊外时,那该是小时候的记忆。坐在草地上,平视着高低落差的城市,莫名其妙的渺小感充斥出了世界还更加的美好的念头,安静地陪伴生活、快乐幸福的活下去。

    但在城市中,就像迷失在纸醉金迷的赌场,一切都需要博弈,这是入行者的心得。而在城市外,如同想要进入伊甸园偷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天真而浪漫。

    如果可以,他大概不愿意进入城市,进入你争我夺的世界当中,永远活在父亲母亲温暖的港湾旁,做着有趣的梦。

    但长大的他,终究免不了这一路途。

    因为生活,所以逼迫。

    毫无办法,可很难再回到以前。

第十一章 老板和员工

    可乐浸泡在粉红色的温泉水里,水面上漂浮着大量的泡沫和木制托盘。

    丢进两个到三个泡泡浴盐,这是她入浴的习惯,或者说是现代女性入浴的共同习惯,只是在她身上显得更加变态了些。早餐在入浴的时刻奉上,烤鳕鱼、白粥、新鲜的鱼子酱,包括日本出名的獭祭清酒。

    早上十点,各式行业的员工已经进入了公司,坐在了座位,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但她们不用。

    可乐抿了一口清酒,随后将身子没入温泉水中。

    天然的温泉池,是此处官邸最大的卖点,当年购买的时候,也正是看中了这样的泉眼,才会狠心花了一亿日元购买下官邸。静躺在水中,一株高大的樱树盛开在温泉上方。

    樱花是日本的国花,每年三四月份,日本就会落进樱花海中,她们现在所身处的官邸也栽满了樱花,包括这个露天的温泉池。樱花落进了水里,却被泡泡遮得无法看见,手心一捧,完全是奢侈的痕迹。

    但可乐没有自豪,没有那种自己身处社会金字塔顶端的自豪,与其说傲慢下装出来的矜持,还不如她手里的书有趣。

    可乐低头看着手里的《理想国》。

    她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也是一个非理想主义者,这就是悖论,或者说矛盾。但无论谁,都是矛盾的主体,将像这个世界,也是矛盾的主体。

    对于可乐而言,这个世界多么奇幻的事情都比不上书里故事来得精彩,所以可乐对公司的发展运营一直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产品经理说这款产品一定能卖出最好的价格成交出最好的价值,好,然后她说自己看着办,把策划案弄好了就发过来,她会直接转钱投资,事实呢?策划案还没弄好,她就把钱转过去了,因为她要忙着整理某个小疯子弄出的一堆事情。市场调查下用户体验度不好,市场部经理问该怎么办,好,让后她说砸钱。事实呢?她直接把该产品下架,看都不看一眼,因为她要忙着协助某个小疯子弄出的企划。

    她就像个女管家一样,从来没有做过自己喜欢的事情。

    除了去年大量购入日元,然后今年日元汇率上升,她大赚了一笔在北海道买了自己喜欢的一家官邸......但完全没有幸福感。

    就因为小疯子总是会给她弄出一堆麻烦事。

    “泡着温泉欣赏自己的战利品是什么新时尚吗?连真丝睡衣都不脱!”可乐继续低头看书,“这样你的计划就成功了七分之一了。”

    夏弥尔趴在池边,望着玻璃窗内供奉的东西。

    那是一尊雕塑,没有衣服的遮掩像是断臂维纳斯像一样唯美,但被十字架束缚的模样,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一款恶趣味的等比例手办。一只翅膀,在雕塑的背后,反衬着光芒烨烨发光。

    “但我和哥哥的关系搞砸了。”夏弥尔凝视着那只翅膀,“我在想一个东西,为了自己的计划而去牺牲一些东西,是不是错误的。”

    “那也是你的计划。有些东西必有伤亡,有些东西必有损失,幸好你没弄钱,不然我一定会和你拼命。”可乐淡淡地说。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势利了?”

    “钱是好东西,没有钱,什么都买不到,这就是现实。”可乐笑笑。

    屋外一阵风吹过,院落飘起了樱花,如细雨落下,在空中盘旋。

    夏弥尔伸手接过,转过身来:“但有的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爱情嘛!”可乐凝视着夏弥尔,“谁第一反应都会想到......等等,难道你想和你哥哥搞情侣关系?”

    “也不是不可以。”

    可乐耸耸肩。她对小疯子会有这种举动毫不意外,或者说,这种举动,才是小疯子应该会做的。

    “理咲,讲讲你的经历。”可乐轻声问。

    白风理咲跪在池水里,明明她才是这里的主人,明明她每天都像可乐一样仰天大躺,但面对这两位大人物,白风理咲收起了平日的‘野蛮’。

    “超级龙种,那是高度为11.4公里的巨大生物,应该是骨守的一种,但更像是变异后的姿态。它的启示就是‘天幕’,准确来说是制造空间的一种,但所有启示中能创造空间的有三种,我不太清楚是哪一种。如果它从‘天幕’里出来,羽毛和血液就会暴露,最后形成*国的那次惨状。只是我不太清楚,为什么羽毛和血液接触后能直接抵消启示?我当时恰好也在那个的杀伤范围内,我本以为不会对自己人造成威胁,但当我释放在F35上的启示消失时,我才明白范围内所有的启示都会被一键清除。”白风理咲轻声说。

    “因为那是哥哥的血液。”夏弥尔回答。

    “那种血液是诱人的,同时也是致命的。”可乐解释,“在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的时候,它是诱人的,有多诱人?就像你们看到海面上突然腾起一只蓝鳍金枪鱼一样,是个渔民都恨不得直接跳进海里骑在金枪鱼的身上。但在碰到一些东西后,血液就会产生致命的反应,包括肾上腺素,当初我们的实验中,接触肾上腺素后直接引发了序列号第106号的启示。”

    白风理咲吃了一惊:“那你们还安然无恙?”

    “因为有老板在啊!”可乐翻了一页,“她是对这个最熟悉的人,她知道用什么去抵消。”

    “就像她知道她哥哥喜欢什么一样。”她把木盘推向了夏弥尔,声音那么温柔,“还给他送去了一个金发的妹子,只是答应的事情因为秘密弄巧成拙成了没办好,她可能再也回不到哥哥身边了。哎呦,好惨,真的好惨。”

    “特珞亚!”夏弥尔抱怨。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还是叫我的中文名好了,那个名字越听越难听。”可乐的脸色很难看,“你计划的下一个是谁?那位仁兄又要得到您的照顾了?”

    “这个要顺应剧情发展。”夏弥尔说。

    “又不是电影电视剧,游戏文案剧情都没人看,谁还会理你这个剧情发展?”可乐撇嘴。

第十二章 理性的价值

    夏弥尔从温泉中轻跳出来,坐在温泉池边。沾水的衣服朦胧地贴在身上,她将小腿泡在水中,慢悠悠地踢着水。

    这是白风理咲第一次见自己的老板,她知道可乐是干财务的,但在她的认知中,可乐才是这家公司权利最大的人物。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很美,像是俄罗斯运来的娃娃,与可乐形成了中西方对照的场面。白风理咲不敢轻易将“性感”用在她的身上,那具青春下未曾发育的身体,眺望着屋里的翅膀,威严十足。

    夏弥尔轻唤了声。

    一位穿着和服的老妇跪坐在推拉门前。

    “家里有鸡蛋吗?”夏弥尔轻笑着问。

    “这就拿来,请您稍后!”

    “您想放在这里面?”白风理咲疑惑地皱眉。

    这汪温泉已经被污染了,虽然泉眼不停冒腾,泉水顺着泄口不断流出,但她仍担心可乐丢进温泉的浴盐会直接污染至地下水。这可不是一个吃温泉煮蛋的好地方。

    “我可以自主选择吸纳或排除对身体有害的物质。”

    “那是小疯子的特性,你不用管她。即使你用那种逼问的‘真话水’给她打了十几针,都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你把她送进二十几个壮汉的酒吧,估计全部喝醉了她都不会脸红。”可乐将书放下,头枕着石头,“除非她选择接受,不然很少有东西可以毒死她。”

    “那说明有!”白风理咲说。

    “她哥哥的血液,她只能接受,一旦拒绝,就会产生剧烈的爆炸。虽然能不能炸死这个小疯子不太清楚,但她一定会不舒服就对了。”

    “只能接受的意思?”

    “强制性的,接受了以后她就会像每只猫咪三四月份或者十一十二月份那样。”

    “发/情?”

    可乐点了点头:“自己知道就好,反正那时候谁都治不了她。”

    “这是我最致命的秘密,你竟然直接告诉给了别人?”夏弥尔微笑。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都是一家人。”可乐冲夏弥尔点点头。

    原来已经是一家人的关系了,亏白风理咲还心惊胆颤地害怕这两尊大神只要有个不高兴就会直接拿捏住她的小命。

    夏弥尔和可乐的笑容非常温和,但白风理咲却更加谨慎。

    这两位的地位并不是以金钱来衡量,这点她很清楚。见证过太多有权有势的人,见识过所谓的暴发户和富二代,金钱与地位的区别显而易见。刚刚掌握金钱的人,总会第一时间去炫耀、趾高气昂,刚刚掌握权力的人,总会第一时间去展示自己的功绩。但真正身居于此很多年的人,会慢慢变得老沉无畏,不怒自威。

    事实上,见惯了世间百态,站立在金字塔顶很多年的人,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夏弥尔是这样,可乐更是这样。

    夏弥尔像一个甩手掌柜,而可乐才是那个真正的老大。

    可谁会相信这两个年龄加起来都不超过四十岁的人,会是她的老板呢?富二代都没这样的。

    “理咲之前的问题中,提到了羽毛。你把我收藏的羽毛拿出来了?”夏弥尔看向可乐。

    “你那些收藏都又老又臭,又不是上等的瓷器,留着有什么用?”可乐抱怨,“为了给你的收藏品上保险,每年都要花七百万美金,梵高的画都不像这样。”

    “梵高的画你也拍卖过一张好不好?准确说是在黑市里花了4200万美刀,你比我还会花钱。”夏弥尔瞪大眼睛,“那可是十只羽毛中的一个,我现在就剩九只了,你怎么补偿我?”

    “羽毛又不值钱,除了每天拿高档的香水和精油清洗香薰,还有什么用?我可是在去年花大价钱购买了日元,如今汇率涨上来了,足足赚了3亿美金。”

    “但F35坠毁了。”

    “那也才一个亿。”

    “也才......为了从美驻日基地弄一架F35,瘫痪了基地所有的通讯、摄像,利用电磁脉冲和量子系统破解火控系统。”夏弥尔瞪大眼睛,“花着我的钱去给方斯汀学院擦屁股,花着我的收藏品去给贝露塞布当头一棒!我可没说需要解决超级龙种。”

    “你是没说,但这是必要的啊亲爱的。”可乐说。

    “花过一亿美金偷一架F35值吗?”夏弥尔问,“F22不行吗?”

    “高科技肯定有高科技的好处,虽然里面还有很多更便宜的选择,但你总不能拿一架教练机去和龙种对抗吧?顺带一提,弹药我们也更换了最新的科技产品,总共价值2000万美金。”

    “2000万?我看到一辆辆宝马在天上飞着。”

    “准确说是一辆辆保时捷911。”

    “果然军事科技总是昂贵的,理性下拯救了世界,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夏弥尔说。

    “还没有回报!”可乐提醒。

    老妇端着鸡蛋走了回来。

    “送进来吧。”夏弥尔伸了伸懒腰,说到底,钱对她来说还是不那么重要。

    “是!”

    老妇将鸡蛋用网兜装好放入温泉里。那种粉色的泉水让老妇一脸迟疑,但看了眼白风理咲的点头,老妇象征性地露出笑容。

    “你是混血种?”夏弥尔盯着老妇。

    “是。”老妇点头。

    “天使的混血种......很少见,话说日本怎么那么多流淌着天使血液的混血种?”夏弥尔问。

    “*国最多,那里遍地都是天使的混血种。”可乐淡淡地说,“还有希腊和白俄罗斯。”

    “但我没想到她会在*国。”

    “意外吗?我是感觉不到意外,只要被她发现,她就像一个没吃过肉的野狗,即使天涯海角都会冲过来。有时候,我在想她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我也猜到了一些,但已经回不去的东西,为什么她还那么渴望,在这里悠哉地生活不好吗?还是说她仍旧向往着那个世界?”可乐说,“如果不是现在还打不过她。”

    夏弥尔伸手摸了摸老妇的头。虽说是个大和抚子的类型,但比夏弥尔还是略高一些,为了迁就她,老妇跪坐着将头低下来。

    “辛苦了。”

    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但老妇听后,感动得留下了眼泪。明明她一点儿情绪都没有,可那句话,似乎勾起了灵魂深处的共鸣。

第十三章 小插曲

    警报声忽然响起,提着刀的武士从四面八方赶来,直接将温泉包围得水泄不通。这是官邸为了预防敌人入侵设置的警报,但他们并没有看到入侵者。

    白风理咲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不仅因为他们是男人,这里的除了她和老妇,都是能打的好手,即便来了龙种,都不会畏惧一分。

    武士们退后几步,弯腰致歉。

    白风理咲望着消失的武士,旋即将目光跃向夏弥尔:“有人进来了老板,我们该怎么做?”

    “大白天的进来,应该不会是小偷才对。”夏弥尔淡淡地说。

    樱树开始摇曳,没有风,花瓣不停地从树枝上晃下,粉红色的细线,出现在视野与温泉的交界处。

    池水激荡,温泉沸腾得像是遭遇了地震般,不停向外倾泻着水花。

    老妇开始是紧张,然后慢慢地自信起来,站起身像一尊武士屹立在夏弥尔身旁。老妇摸摸地从温泉中拿起网兜,以防止鸡蛋被这个小插曲弄碎。

    夏弥尔端坐在石头上,慢慢地抿着杯中的清酒。

    俯瞰下方的温泉,浴盐的结果开始消散,池水变回了原来的颜色。可乐和白风理咲并没有用浴巾裹着,姣好的曲线在池水的映衬下让夏弥尔羡慕。

    “是什么?”白风理咲忽然问。

    “人鱼。”可乐回答。

    “人鱼?”白风理咲愣住了。

    她听过过人鱼,每个日本人都听说过。

    在西方民间传说中,人鱼也被称为美人鱼,因为她们往往会用自己的美貌来诱惑人类并在得手后将目标杀死。而在日本民间传说中除了有像西方人鱼那样的半人半鱼生物,还有半猴半鱼,半猫半鱼,半蛇半鱼等半鱼生物,并且由于日本的一些地区认为这样的生物都是会像人类一样进行思考,甚至有时候还比有人类更有智慧,所以他们也将这些半鱼生物统称为人鱼。

    此外在日本也有一种有着人类样貌,长着鸟喙的人鱼,这种人鱼被称为天日子,其也普遍存在于日本各种民间传说中。

    根据日本民间传说记载,人鱼是一种有魔力的生物,其不仅能将自己的眼泪变成珍珠,而且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相传在19世纪的日本,人鱼的出现往往被认为是大丰收的象征;而天日子的出现则往往被认为将会发生瘟疫和灾难因此当时的人们为了获得好运以及辟邪便会将的人鱼画像挂在家中,甚至在今天的一些日本偏远乡村地区也依旧保留着这样的习俗。

    像位于大阪的瑞龙寺中,还存有人鱼的干尸标本,虽然被证明是假的。

    如今,民间传说的怪物进入了人类的领地。

    “这类人鱼是怪物,可别把能让混血种变成人鱼的那个消息想象成这个。”可乐淡淡地说。

    “明白。那需要做什么?”白风理咲严正以待。

    “什么都不用做,有小疯子在,什么怪物都会冲着小疯子去。”可乐无聊得拿起书继续阅读。

    “夏弥......”

    温泉里,有人喊起了名字,女人的声音!

    老妇的心瞬间又绷紧,拿捏着网兜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夏弥尔一把握住老妇的手腕,止住了她的颤抖。

    池水中,忽然站起一个女人,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长长的刘海遮盖到眉毛,垂发遮眼,随着起风,露出了嘴上一样奇怪的东西。

    红色的口罩!

    “你看我美吗?”女人慢慢走近,来到夏弥尔身前一米的距离,抬起头,眼睛中透着迷茫无助的神色。

    老妇头皮麻了,在这个诡异的气氛里,女人说什么做什么或许她都不会吃惊,结果她偏偏问“美不美”。

    老妇忽然想起了另一个都市传说。

    裂口女!

    “你看我美吗?”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透着些许烦躁。

    女人的眼睛忽然起了变化,瞳孔从中间裂开,变成两个半圆形,又像遇热的蜡块开始慢慢融化,最终变成两个瞳孔,并排长在了眼睛里。

    “你看我美吗!”女人眼中的瞳孔向眼角滚去,又滚了回来,声音凄厉地喊着。

    “挺美的。”夏弥尔微笑着。

    “哈哈!”女人仰着头笑着,“我本来就很美。”

    “如果摘下口罩,会更美,带着口罩让你失去了展露自己的机会。”

    女人收住了笑,夏弥尔的提前应对让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夏弥尔伸出手,慢慢地摘下女人的口罩。

    她的嘴,从两边嘴角完全撕裂至耳根,碎棉絮状的肌肉纤维上下相连着,粘黏着不知道是口水还是体液的东西,两排青色的牙齿清晰可见,暗红舌头却因为说不话来在那打着颤。

    夏弥尔从女人手中抢过了那把剪刀,对着女人的眼睛刺了进去。她的眼睛像是被刺破的肥皂泡,眼液含着鲜血,直接喷溅到夏弥尔身上,但夏弥尔一点儿不在乎,还将剪刀转了方向,让女人的尖叫更加撕心裂肺。

    “这里的人,都不是你该找的,走吧。”

    夏弥尔的小腿踢了池水,池水溅在女人身上,仿佛一股巨大的力直接将女人推到在水里。这时她才真正显露出人鱼的模样,巨大的长尾,类似于缩小版的鲸尾,如果被打上,一定会当场晕过去。

    温泉忽然变得炙热,白风理咲被烫得从温泉中跳了出来。

    泉水正在产生奇怪的变化。

    大片的水泡涌出,在水面聚集,“啵”地爆裂下,水温的升高,烫得女人全身的血肉开始融化在泉水里,触目惊心的骷髅,接着化成骨粉,混合在血水中。但可乐的一个响指,温泉恢复成原来的面貌。

    目瞪口呆间,白风理咲才发现,可乐还躺在那个自己都受不了的温泉中:“您......不烫吗?”

    “嗯?我吗?”可乐伸手指向自己。

    白风理咲点了点头。

    “我对小疯子的启示有一定的免疫,只要她不释放比较高阶的启示,不然对我都没有任何效果。”可乐说,“麻烦再拿几个浴盐过来,我不太喜欢这种透明的泡澡氛围,前几天才有警备队的直升机来这里偷窥过。”

    “了解了。”老妇将网兜放回,弯腰后退。

第十四章 夜晚的假日

    可乐拉开门,一眼望不到大屋的尽头。

    夏弥尔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并没有拉开薄纱的窗帘,加上先前还下过一场小雨,眼眸中全然是朦朦胧胧。

    “理咲呢?”夏弥尔转过身来。

    就是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她的心情又亮丽起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

    “睡了。”

    “你不用睡觉?”

    “我们都不要睡觉,准确来说,睡眠只是一种消遣的方式,而不是回复精力的方式。”可乐把黑色的提箱递了过去。

    打开提箱,橙红色的火焰冒了出来。提箱里是一只翅膀,冒腾着火焰的翅膀,但火焰并没有温度,更像是装饰,让翅膀呈现出一种炙热的感觉。

    夏弥尔拿出翅膀,将脸靠了过去,亲昵的模样仿佛离开了几十年几百年的老朋友。

    “在哪找到的?”夏弥尔问。

    “马里亚纳海沟。”可乐将一叠账单也丢了过去,“为此向美国深潜公司购买了使用权与保密协议,总共花了6000万美金。”

    “别总是将钱挂在嘴上,你是不是被‘贪婪’侵蚀了?”

    “如果被侵蚀了也是你逼的。这个算投资吗?这个只能算战略转型,但是是失败的战略转型,只有投进去的没有赚出来的。你们只会花钱,又不会赚钱,赚钱的事情全是我一个人做,你知不知道赚钱是很难的。”可乐忍不住诉苦。

    “那就大慈大悲地自己去做不就行了吗?何必要雇人?”夏弥尔把翅膀放回提箱里,还给了可乐。

    “这叫战略,战略!懂不懂?”

    “明白。”

    夏弥尔坐回沙发,盯着可乐。

    “懒得说你了。”可乐像一个大字般躺在床上,“我想知道这次的有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符合。”

    “应该说超了吧。”可乐嬉笑,“你说有哪次是值得你上心的,哎呦,就这次,这次是又当爹又当妈的,还把自己的初吻送了出去,要是我是你哥哥,我早就买套西装再买套婚纱给你结婚了。”

    “想得到那颗心可没那么容易。他是从地狱回来的人,对于某些东西已经可有可知,但他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因为他知道他再怎么问,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夏弥尔说,“要是再过几次,说不定他就会自己摸清了。”

    “那不是正好吗?”可乐说,“反正早晚他是要知道的。”

    “但我怕他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可乐耸耸肩,“接受不了什么?是那些东西会直接挤破他的脑袋还是那些东西会让他直接成为疯子?人的大脑是很强大的,看过斯嘉丽·约翰逊《超体》没?要是大脑开发为100%,我敢相信,启示什么的在那种面前都是小儿科。”

    “但那不可能。”夏弥尔抿了口刚点的外卖咖啡。

    “也是,当初研究出一个40%的,就直接释放了112号启示,大半个太平洋海床被推平。要不是你,估计第六次物种大灭绝事件就要发生了。”

    夏弥尔和可乐对视一眼。夏弥尔当然记得,那一次也在计划中,只不过那个计划失败了,而且是惨败。但那次的实验获得了宝贵的数据,所以她们才会做出新的方案进行适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夏弥尔说,“应该会比上次的更强。”

    “如果这次是那种东西的话,你这活儿还能叫奶妈?要不改成造神计划算了。”可乐叹气。

    “他本来就是神,只是还没有觉醒而已。”夏弥尔严肃地说,“就像游戏的科技树一样,目前为止,只点亮了最中心的部分,剩下的还有很多需要他去点。”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对于李泽,她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可乐不由得想到古墓里小龙女第一眼见到杨过时还一脸嫌弃的样子,当然,前提是古墓派不收男弟子,但后面收下杨过为徒后发现杨过是天生奇才,恨不得将整个古墓派的功夫全部交给他。如果是《功夫》里,估计那个老乞丐就不会十元一本了,会直接全部倒贴。

    “那也要他回心转意。”可乐说。

    “他会的,他会求着我去。”夏弥尔微笑。

    “所以我一直在想,送给他一个妹子干什么?还是一个金发的妹子。那种金发漂亮的妹子,如果我是那种职业摄影师,我肯定会拉着她拍照,还是不收费的那种。”可乐说。

    “因为孤独,一个男孩身边总不能孤独吧,女孩是最好的慰藉。”

    “你就不怕直接搞怀孕?”

    “哥哥他没那个胆子。”

    “你心真大。”

    可乐忽然想起夏弥尔曾带她沉浸式体验了鬼屋,那真是一场了不得的鬼屋,估计别人进去了一定会当场吓死。因为鬼屋的NPC不是人扮的,而是真的,比如寂静岭的护士,那是被夏弥尔抓来充当的NPC,还有三角头、猛鬼街的杀手弗莱迪、黑色星期五的皮脸......开门进去就是只有半张脸的丧尸在啃噬肝脏。她几乎要吓得半死,夏弥尔脸色却丝毫不怕,还问她这个拿去开店应该收益还不错。

    明明这个鬼屋就是她弄的。

    夏弥尔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但有时候又像一个实实在在的小女孩一样,感觉她就是一个精神病,小疯子之名当之无愧。

    “这个已经做了好长时间了,我希望这次这个梦能实现。”夏弥尔说。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可乐说,“这次是具体的了吧?”

    夏弥尔举起另一杯香槟:“应该是,他已经消灭了贝露塞布。”

    她忽然叹气:“但你说的可能是对的,我想创造的世界只是我所想的,一点儿也没有尊重别人的意思。”

    可乐已经习惯了她的多边,也就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就像没有尊重我一样,我已经被你折磨得开始掉头发了。”

    “或许,我该创造一个每个人都会喜欢的世界,虽然我会很嫉妒,但只要开心就好。”夏弥尔和可乐碰杯。

    “但估计我不会喜欢,只要你能把我喜欢的那个王子弄到手,我就感恩戴德了。”可乐喝了一口。

    “西班牙的那个?”

    “对头!就是他!”

    “那你还是自己去弄吧。”

第十五章 婚纱照

    对于白送的电影票,李泽自然不会放弃,不过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开映。

    这是某个摄影店看见玛丽后强拉着拍摄了组单人婚纱照后换来的报酬,据说这家电影院和摄影店老板有点交情,所以老板直接打电话让电影院准备了两张雅座。而老板贱兮兮的模样,让他感觉相当不对劲。

    但听说在8楼电影院的下方,6楼有大头贴,于是他和玛丽搭着里面的电梯上楼。进入电梯时四周都是年轻女孩,男人只有李泽一个。到这关头他不禁紧张了起来。与女孩子两个人一起拍大头贴本身并没有什么紧张的,但这率先在电梯里开启照相模式是怎么一回事?

    “哇啊啊啊,这真的是外国人,真的是外国人,就像是人偶一样。”

    “你们是情侣吗?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将她借给我们一下下,就合拍几张照片,可以吗?”

    “我、我吗?”不是很清楚询问对象的李泽,反手单指着自己。

    “这里难道还有其他男性吗?”

    唔——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仅比他矮上一个脑袋、散发着青涩的学生行为的两位女孩,将他堵在电梯的一角。而玛丽被其他女孩包围在另外一个角落。

    很明显这是团伙犯罪。可是哪里有团伙犯罪是七个人一起在电梯里的?

    抵达目的楼层之后,他就像是被榨干利用价值的人一样,孤立在后头。

    “李泽!”

    玛丽说着法语,女孩们很明显听不懂,但从玛丽的焦急表情上,能猜到她有些小小的紧张。

    “没是......没是的......她们是好人......”李泽微笑,随口回话,但是其实难以冷静。

    这间商场的6楼里全都是年轻女性客人,男人只有他一个。他是不是进错楼层了?就像购物商场会分着男性区、女性区、儿童区一样,这6楼是女性区吧?他真的可以进去吗?在他内心不安时,眼前突然出现了类似舞台的超大红色幕布,莫名其妙的光照在幕布上,竟然最终汇聚成为爱心的样子。

    “女性区还真特别!”李泽心里想着,赶忙跟了上去。

    一入内,玛丽便被女孩们快步往左手边拉去,而李泽被安排在了单独的一个房间内。

    估计要等上30分钟左右。

    以前与陆路也曾来过相似的地方,作为某个人的生日派对,他直接被拉着逛了一整天的步行街加商场。虽然说全天都很尴尬,但最后还是很美好的结果,照了大头贴,吃了类似于约会的生日套餐。

    不过,女生换衣服和化妆是真的很慢......而且,一旦上了瘾,大头贴可以照出一千多张。

    所以,那么多女孩和玛丽照相,30分钟已经是最保守的估计了。

    旁边的柜子上头贴着告示,内容似乎是大头贴的流程。但这里竟然是大头贴,这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Cos服是自助式的,用篮子从展示柜里挑一套喜欢的服装,拍完了再放回去就好。

    李泽看了一眼篮子里可挑选的衣服:“为什么是白西装婚服的衣服?而且胸口别着朵鲜红的玫瑰?”

    今天是星期六,但客人并不是多,而且几乎是女性......所以为什么就只剩着男士所用的婚服了?

    等一下,有的角色是穿婚服的吗?

    对此充满疑惑的李泽,首当其冲的放弃了最后思考的念头。像是受到致命一击,泄气地坐在座位上。

    大概40分钟后。李泽被外面的喧闹声从睡梦中吵醒。

    “记得穿上衣服。”

    “诶?”

    “这是这里的规矩,如果不穿的话,就不允许照大头贴。”

    “这是什么规矩?”在心底进行了吐槽,李泽骂骂咧咧、极不情愿地穿上了那件极度刺眼的衣服。而当他走出房间的时候,直接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玛丽她穿着婚纱!

    “他们说这是婚纱......是嫁人用的东西......”玛丽红着脸低下头,将可爱与羞涩埋在手中捧着的花里,小声地这么说。

    玛丽虽然害羞地用手加花束遮着胸口,不过那看来白皙柔软的胸部仍然有一半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婚纱外。那应该可以称为是极为简单的抹胸婚纱,但是,胸口的设计却十分大胆。

    下半身性感的白色网袜覆盖在洁白修长的腿上,加上吊带,这高开口的裙摆还是大胆。但设计又充满感性,像是缎带一样的白玫瑰,数不清地镶嵌在婚纱上。欧式束腰将糯糯的身材展现到了极致。以及,左手无名指上带上的戒指。

    这已经不是了,这是婚礼现场了。

    “现在还给你了哦,大叔。我们还有电影,我们先上去了,十分感谢。”话一说完,女孩们成群结队地奔离了这个地方。

    知道撒旦吗?这简直比撒旦的性质还要恶劣。

    “不好看吗?”

    哪有什么不好看的,他简直要开口道谢上帝了。虽然心底这么想,不过李泽也不想被当成变态,即使这里,莫名其妙地没了人,但看着玛丽这一身,再联想到他身上的衣服,紧张与挫败感,席卷了全身。

    “好看!”李泽很坦然。

    “所以大头贴是什么?和之前那个闪光的东西一样吗?”玛丽小心翼翼地问。

    “差不多,只要拍了就会将这一时刻定格下来。”

    “好神奇。”

    玛丽所处的时代没有照相机,之后也没有出来过,所以不知道这些东西......嗯,这是明摆的事。

    李泽精神恍惚。为了隐瞒动摇,明明不是很懂怎么操作,便直接拉着玛丽到了邻近的机子上,自以为是地操作着。

    “李泽......”

    玛丽乞求地握紧戴着白丝手套的小手,微妙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照......照完再说。”

    大头贴机台算是简易的密室,想到在这种地方与穿成这样的玛丽两人独处......不行,完全完全完全不行。李泽拼命地冷静下来,很快地投币,用手指开始选择。

    “那么,要开始拍了......”

    “需要做什么动作吗?”

    玛丽歪头看着我,让我心脏差点停了。当世界上最可爱的美少女穿上最圣洁却带有点儿色/情的婚纱时,无与伦比的女人味,就像可塑性炸药一样,黏在他的心脏里,等待着爆炸。

    “可、可以的话......将手指比成V型就好。”

    听懂了的玛丽抓住他的手贴紧身体。往前一看,画面上映着他们的身影。

    “3、2、1——”

    机械声开始倒数,然后“咔嚓”结束。

第十六章 幕后的陷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于这个世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会离开这个世界。

    人类,统治这个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什么时候又将消亡?

    不过......美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年轻最有活力的时候才是最受人喜欢的。

    比如树木,刚长出芽时,你会觉得“哇,生命可贵”,一旦树木长到你难以想象的时候,你就会想“为什么我不能像树木一样长寿”。

    人类一样,青春活力的时候,莫过于七岁至十六岁,为什么不往前一点儿?因为太闹腾,一不小心就会哭泣,然后弄疼你。为什么不往后一点儿?往后的话......那还是女孩最可爱美丽最招人喜欢最应该保留永久样子的时候吗?

    那为什么不是男孩?

    男孩?

    哈哈哈......男孩会抱着你吗?男孩能有女孩可爱吗?那种贴身的温暖,迷人的香气,动听的声音,真想把这些美丽的小女孩做成人偶,让她们永远都在你的身边,陪伴着我啊!

    “所以,西方的女孩儿,我最美的理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来到我的怀里?我保证,我保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比这些臃肿丑陋的家伙们好上一万倍,我会好好呵护你,哦,对,好好地呵护你。不让你的肌肤被别人看见,不让你的声音被别人听见,不让你......哦......那不就是妻子了吗?对啊,我要让你当我的新娘,当我永远的新娘,一位永恒寿命的新娘!”

    看着那怀抱着照片,说出惊悚话语的黑袍子,埃尔德颇感纠结。

    他已经抱着那张照片一整天了,狂热得如同中世纪异教徒一样,当作了信念。当作了上帝么?还是当作了教徒所信奉的主教?

    “埃尔德,那个梵蒂冈在的女孩怎么样了?根据前方所带回来的情报中,那位女孩的信息有没有得到了确认?”

    “照片都在你手里了,乐福。”

    “噢!”乐福低头看着怀里已经褶皱不堪的照片,兴奋又或者说是疯狂,“啊啊啊啊啊生生世世生生世世生生世世生生世世,照片坏掉了呢,换一张好了!”

    埃尔德看着陷入疯狂的乐福摇了摇头。

    这样的召唤物,是个正常人该多好,但事与愿违的却是歌疯子,一个有理智的疯子。这让他很是生气,又很是后悔,也懊恼自己的‘房子’为什么会是这么破旧的已经荒废的地下室。

    别说风雨,就连出入都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这地下室,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偶?

    对,没错,人偶!

    为什么人偶会莫名地掉落在魔术阵中,召唤出这么一个怪物?

    “乐福。”埃尔德叫唤道。

    转身过来的乐福,在昏暗的煤油灯照射下,完全暴露在埃尔德面前。成年男性的身子,被一件沾满血迹的白衣包裹,若不是黑袍子,准确说是想将照片贴在自己胸口处,那件衣服还当真看不见。不过那样的衣服,大概是某个杀人狂的形象,而行凶的脸被一张木质人偶的脸,涵盖了住。

    若是说面前是部恐怖电视剧的话,那乐福完全就是那电视剧中最吓人的东西。西方流传着人偶杀人的故事,东方也有鬼灵附身人偶的传说。那种东西,是一种诟病,一种黑暗中直接让你毛骨悚然的魔鬼。而乐福,正是那种东西的重现。

    没有血肉的双手,那是木质的骸骨,没有血肉的脚掌,那是直接人骨的白森,但是身体内,你却听到心脏的跳动。

    这是弗兰肯斯坦的怪物吗?

    作为Master,埃德尔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乐福,你觉得我们下一步的计划该怎么做?”这不像是有主见的人该问的话,但在埃尔德面前的乐福给予了强烈的无形压迫。

    “计划?啊啊啊......对啊,计划......当然是何最心爱的她见面了,最心爱的最适合作为人偶的女孩儿,这世上已经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选了。”

    “乐福,请你不要开着‘幽默’的玩笑,我的目的可是得到圣杯!”

    “Master,我希望你能有可以思考的脑子。”乐福疾步走近埃尔德,恐怖的眼珠突出到令人惊讶的程度,若是细听,似乎还有狗的声音,在他的肚子里吠叫。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Master,请你注意我是一个怪物,由转换阵与你的执念召唤出的怪物,你想要面对的是曾剥夺了你一切的人,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原罪与混血种的战争。你已经将灵魂奉献给了原罪,那原罪一定会给予你回应,但前提是你先做出些计划将他们吸引过来。蛮力是这个世界上最粗鲁的方式,靠计谋,靠谋略,靠设下的陷阱让他们宛如实验的小白鼠一样,一步步走进我们为他们编制好的死亡中,才是最理想的方式。”乐福说

    “但......”

    “没错,但是......这么美好的孩子,你忍心把她残忍杀害吗?哦哦哦,可怜的小宝贝啊,我的Master可能脑子有些问题,竟然会想把你给杀害。你是我的所有物,你只能是我的,你的身体,将不会被玷污,你的灵魂......灵魂?对哦,人偶不需要灵魂,所以,我等着你,亲爱的小姐,哈哈!”

    那样的执着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埃尔德忽然想起曾经有篇人偶师的小说情节——一位人偶师父亲,有着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儿,女儿的美貌是被人传赞叹,作为父亲,受到这样褒扬也是相当高兴。父亲喜欢女儿,极为正常,但人偶师父亲已经过了那个衡量的标准,已经达到了疯狂的痴迷。女儿的长大,越来越吸引许多男生,人偶师父亲因为害怕女儿离开自己,想要把女儿以及女儿的美貌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便杀死了女儿,制成了人偶,一个永远不烂的人偶,陪伴着自己。

    埃尔德浑身一阵激灵,这样的召唤物,实在是打破了常规的思想价值。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可否告诉我?”埃尔德问。

    “我们现在在什么城市?”乐福回应。

    “弗洛伊登施塔特!”埃尔德扬眉。

    “将她引到这个地方,她现再在波恩,若是我们在这里造出点儿声响,那她必然会来这里,我们的陷阱,也不会失去本来的作用!”

第十七章 热情过度的副校长

    “副校长,我想知道您的飞机是加了涡轮增压的还是装了时空跳跃的?”

    李泽站在酒店入口处,望着接客大厅里正向他打招呼的中年男人,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是谁?”玛丽小声询问。

    “副校长,勒布。”李泽无奈。

    “哦哦......你就是玛丽·特蕾莎公主吧,当时喝醉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还没见过你,没想到这么漂亮。”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踱步上前,直接拽住玛丽的手行下了古老的骑士礼。

    从前台小姐犯花痴的眼睛中,李泽似乎猜到了这老家伙在这里的胡作非为,但他可没料到这老家伙会说法语。

    这话要是从一个能双音交流的人嘴里说出,肯定不切实际,但对于他,英语总分150分,卷面成绩却从没超过60分,能说英文,能讲中文,现在又开口法语。他羡慕了,这就是学霸吗?

    还是说这就是高职位管理者该有的技能?

    那时在他父亲身边充当小黑山羊的时候,他就对企业里高职位管理者的素质产生了独到的见解。会商务、有眼界、懂经济贸易差、能策划安排,虽有可能不会英语,但中文沟通上能让常年在销售行业上打拼的人面如土色。

    那时,那些叔叔辈的人还会跟他说“年轻人多学几门外语更好,国内环境太卷,国外相对好一些,当然这个要看个人,有能力的人去哪都吃香”,但他不以为意,觉得呆在国内就等好的。

    现在他明白了。

    这哪是吃相不吃香的问题,会几门外语,而且能正常沟通,这就是在别人面前炫耀的资本啊。没看见那几个前台小姐一脸激动与欢欣雀跃地盯着这个老家伙吗?

    “没什么,亲爱的李泽同学,这是方斯汀学院特快飞机,只要愿意,一天绕地球赤道一圈。”勒布拍了拍李泽的肩膀,“带着的法国公主游山玩水怎么样?感觉不错吗?说是实话,我已经有点儿高原反应了,赶紧带我去你们的房间,让我先躺一会儿。”

    “你不明白我的感受,能在*国见到你......简直不可思议。”李泽耷拉着脑袋。

    “不可思议?哪里不可思议?”勒布皱了皱眉,表示不解,“我坐着飞机过来,跨越了半个地球,从美国时间的13点46分到现在*国时间的23点12分,差不多半天时间。哪里不可思议了?”

    “首先,你那个飞机是不是开超速了?”李泽捂脸,“这里是香格里*,你从北*飞到这都要4个小时,更何况你从美国飞过来。”

    “哦,机长是俄罗斯人。”勒布淡淡地笑着,点头。

    “好吧。那第二,你来这干嘛?”李泽问。

    “原本招聘的教授临时有事被调去亚马逊森林了,院里的教授几乎都有事,菲利普只承认你和哈特两个,唐昊那老家伙跑去和美女亲热了,校长有事,全院就剩我一个人,所以他的招聘工作就交给我了。”勒布说得有些气馁。

    “招聘的人在这儿?”

    “有一个在这,另外一个在*海。”勒布说,“其实招聘工作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因为学院只是给他们发了一份外国大学的介绍函,还没有发送具体的面试通知,所以想玩的话,我们仍可多玩上好几天。”

    “你觉得正常人会想进来吗?”李泽有些鄙夷。

    当初!当初他是经历过那些真实发生的事情,才察觉到这个世界原来是有这么多隐藏的秘密,若换成别人,一个从没经历过这些东西的小学弟小学妹,那还不直接送进精神病院?被父母追着砍的场面他可是由心地想象过的。

    勒布走到玛丽和李泽正中,一手搂着玛丽一手搂着李泽,活像他俩的哪家亲戚。

    “你是不是忘了混血种的由来?”勒布问,“都是爹妈的血统然后才遗传到孩子的身上,既然爹妈都是混血种,孩子适应也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对哦。”李泽握拳拍手,“这样难度就会小很多。”

    “何止小很多,这两位的父亲或母亲还都是校友,你见了都要喊一声师兄师姐的。”

    李泽愣了一下:“但香格里*这里有校友这件事......和*海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没办法,幸存者偏差。”勒布耸耸肩,“很多时候,基因这个东西就是那么神奇,当年两个同是A级血统的方斯汀学生,结合都没能生出B级血统的孩子。就像现代人总会觉得当初自己跑那么快干什么一样,自己一事无成,而被自己甩在身后的说不定是总统、科学家、企业家之类的,但自己就是超越了它们第一个进入了卵子,啪,一个废物就诞生了。”

    “很现实。”李泽有些沮丧,“但感觉说的就是我。”

    “你很优秀,相当优秀,非常优秀。”勒布使劲夸奖。

    “得了吧,我自己多废柴又不是我不知道。”

    “有些时候需要自我肯定,你这样一天到晚EMO是不行的。”

    “不EMO,也会有EMO找上我。”

    “行吧,你说什么是什么。”勒布拽着玛丽和李泽走到前台,“最贵的套房,他俩订的房间退了,房钱你们留着,就当补偿。”

    这就是传说中的壕吗?

    这可是580元的豪华双人房,他是个正人君子,不敢动手,要不然就订那种超大床的980元豪华大套房,没想到勒布完全不在意,直接定了个超大床的1980总统大套房,这是奢侈是什么?

    这就是资本主义的腐朽吗?

    但过来人的经验,让李泽先询问了一下前台小姐:“几张床。”

    “一张!”

    “等等,副校长,一张床怎么睡?”李泽扭头盯着勒布。

    “啊?只有一张床吗?”

    “抱歉,此类型的套房只有一张床,但足够四个人在上面一起睡觉,布面格局也是最好的。如果是亲子的话,这里建议是亲子房。但这样看,您们是情侣关系和家人关系,这里推荐的是单人房和情侣单间。”

    “这不是很影响发展关系?”勒布皱着眉,直接说出了让人诧异的话。

第十八章 都铎王朝的女王

    “副校长,我这样不好吧,作为方斯汀学院的副校长,手头的钱肯定花不完,开两间房不就好了吗?”李泽一边翻看着勒布丢给他的资料一边嘟囔,“孤男寡女的,错,两男一女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脑门上一定会写个大大的‘嬲’字。”

    他躺在地毯上。准确是服务员从另一间客房里搬来的大号床垫,以供他和勒布两人睡地板用,虽然是春,但高海拔下的温度即便盖了两层毛毯都有些让人无法恭维。

    “‘嬲’字什么字?什么意思?”勒布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

    “就是两个男中间加一个女,意思是戏弄、搅扰、或纠缠。”李泽皱着眉,“对于名声可不是好词。”

    “反正我们又没做违法的事情。”勒布拿起酒店提供的酒水开瓶就吹了起来。

    李泽住过酒店,而且住过更高级的酒店,比如洛杉矶的五星级酒店。他曾在房间里吃了两块巧克力,到第二结房时,被通知每块巧克力10美元,当时还在想这巧克力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然后又被通知了纯净水一瓶5美元。自此,他就不再动酒店里的任何东西,包括避\/孕套他都会觉得要花钱,虽然他没用过。

    勒布手中的酒瓶,没有中文,全是英文,很明显来自国外。这要是结账,肯定不花个一千两千别想出这个门。

    “我只是想和玛丽搞好关系,毕竟和那种王朝级别的公主在一间房子里睡觉什么的,可想不可求。”勒布轻声。

    李泽比出国际友好手势:“我看你就是见色起意。”

    “那你还一直和玛丽同居你怎么不?”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什么叫没办法?”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恐惧症还是焦虑症,只要晚上一个人在一间房,就会像一个发疯的女孩。”李泽

    “估计是留下的心里创口。”勒布放下遥控器,“玛丽在洗澡,她听不见,水声会把我和你之间的对话掩盖住。”

    “什么?”

    “资料你看了。”勒布一瞪眼。

    “看了,血腥玛丽。”李泽将看过的页面翻了回去。

    “看过金州勇士的nba比赛吗?”勒布问。

    “看过......什么意思?”李泽再度皱眉。

    “金州勇士队在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而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某处出现了目击血腥玛丽的事件。”勒布指了指,“就是你看的资料。”

    李泽呆呆地张大嘴,看着一脸淡定的勒布。勒布盯着他发愣的双眼,将酒瓶口塞进李泽嘴郑

    “咳咳......你要呛死我啊!”李泽怒吼。

    “只是让你回回神,你你都见过那些东西了,怎么个血腥玛丽就成这表情了?”勒布抽回酒瓶,间接的湿吻,让李泽难以接受。

    血腥玛丽!

    历藏于西方恐怖传。

    在西方民间,关于血腥玛丽的起源至少有50种版本。其中一种她是女巫,又有她是致残的新娘,还有人嗜血的预言者。

    传召唤出血腥玛丽可以预见未来,据在镜子前面呼唤三次她的名字就会出现。有时她是无害的,你只会在镜中看到她的倒影,她会回答你所提出的问题。有时她凶残至极,会用指甲和爪子抓人,用獠牙扯开饶脸皮,害死人或逼人自杀;她还能把人困在镜中,以剜人眼球着称。不同版本都有不同法。

    西方青少年玩的多人游戏例如真心话大冒险中,常常有她的身影。

    历史上,年轻女人遵照传统习俗要在漆黑的房间中,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拿着手镜上楼梯。当她们照镜子的时候,可以瞥见未来丈夫的面容。然而,假如她们看到的是骷髅,明婚前就会丧命。

    血腥玛丽以尸体、女巫或鬼魂示人,通常浑身浴血。如果召唤仪式不正确的话,幽灵会对参与者厉叫,折磨、勒死他们,偷走他们的肉体或灵魂,饮干他们的血,或挖去他们的眼球

    有人是16世纪的伊丽莎白·巴托里,

    另一个传,便是血腥玛丽的原型为玛丽一世。1516年至1558年,玛丽一世成长于欧洲宗教改革的汹涌大潮之中,其时英国也成为主教和新教进行殊死搏杀的场所。

    “陆路?”李泽突然大叫,“陆路也在加利福尼亚州!”

    “呦,想起来了啊,终于想起你远在边的女友了。”勒布虚情假意地,“她和简华晨,以及奥拉布利教授都在加利福尼亚,不过他们是在尤巴,隔得很远,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是什么能力?”李泽问。

    “我就喜欢你这种切入点,不愧是我们的英雄。”勒布鼓掌,“‘启示·镜’,就和那个传一样,也和英国伦敦安德莱亚汇报的怪物一样,不过目前没有任何伤亡。”

    李泽沉默了很久很久:“既然没有事......”

    “芮恩·瑞弗,在旧金山市失踪了。”

第十九章 意外

    李泽一愣:“芮恩·瑞弗?当初和哈特以其作为助理与菲利普教授面试我们的那个?”

    “没错,就是她。她也是奥拉布利教授的学生,她比你们早入一年,也是你们的学姐。她在旧金山市失踪的消息来自于血腥玛丽出现的一后,但准确来讲,她身上的联系方式在血腥玛丽出现五前就已经消失,也就意味着她有六没法确定行踪。拨打电话显示无人接听,但在血腥玛丽出现后,就变成了空号,艾玛对她在旧金山居住的附近监控进行调取,发现她自进入民宿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勒布顿了顿,“我们怀疑她像英国伦敦那样,掉进了某个空间。”

    李泽一愣。

    英国伦敦确实是自成空间,而且牵扯的范围之广,直接横跨英吉利海峡将法国也笼罩其郑他曾在里面经历过春夏秋冬,也经历过迷宫房屋,进入过大型花园,也闯入了让人难以理解的记忆碎片。当然,那些都是在夏弥尔的帮助下,同时玛丽·特蕾莎就是从里面救出。

    但英国伦敦是有原罪在那,这么讲下来,旧金山也有原罪?

    难以置信!

    “等等!”李泽瞪着眼睛,“旧金山那有什么?”

    “不在旧金山,在尤巴,那里发现了带有粒子浓度的超古代保险箱。”勒布旁边拿起手机,翻开里面的pdf。开头第一页刻印着三s的标志,那是学院最机密的文件。

    “还是青铜的。”李泽评价。

    “何止是青铜,它的整个顶都是镏金的。”勒布瞪眼,“要瑞士银行的保险柜,可能都没这个来得贵。”

    “的确,但如果是超古代......嘶,为什么上面会有电子密码锁呢?”李泽着瞥了一眼勒布。

    “好问题。”勒布摇头,“我也不知道。”

    李泽愣了很久,忽然一滴硕大的水滴从自己脑壳滴进了他的大脑,而后“啪”地一声,醍醐灌顶的瞬间,猛烈敲手:“这就是你们让哈特教我代码的原因?”

    “答对了。”勒布微笑地挑眉,“因为那种粒子浓度,没人能安然无恙地进去又安然无恙地出来,除了你。你在那场灾难的正中心,粒子浓度超标的地方活了下来,代表你有着不可低估的能力,我们需要你这种能力。”

    “妈的,你们这是欺诈。”

    “你又不是消费者,你是我们的学生。”

    “我靠!”

    李泽整个人都摇曳起来。

    “这个是你们放的?”玛丽突然打断了他们。

    老实,包裹着浴巾的美少女相当具有诱惑力,甚至前凸后翘下的阴影,让人血压瞬间飙升到两三百。但他们的目光,全被玛丽手中的人偶吸引住。

    有点儿像是提线木偶,却没有什么线的影子,连穿线的孔也没有,全身都是木质,那样的球形关节,大概可以让它作出许多的动作。衣服是崭新的,但某个地方的黑色,与整件衣服完全不搭......是被什么弄污了吧!

    可他们就没见过这个人偶。

    “糟了,玛丽,快扔掉!”

    勒布刚用法语大吼,玛丽怀中的人偶突然复活。玛丽正伸手准备释放启示,但眼瞳却被人偶的眼球吸引了住。

    “唰!”凌冽的寒光,刀锋直接划破了那洁白的皓腕,喷涌出的鲜血,沾红了两者的衣服。疼痛让玛丽回过神来,但血流不止却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人偶仿佛得到了奖励一样,在那阴森地发笑起来,没有了更多的动作,似乎来这只是为了弄出一个伤口一样。

    赶来的勒布抽出长剑,割断了人偶的喉咙,但瞬间出现的画面,让阅历无数的勒布也不寒而栗。

    这人偶,竟是用活人所做。头颅掉下的那时,那脑袋中央白森森的颈椎骨,沾染着红猩,向勒布炫耀着生前作为活饶骄傲,不是木头,不是塑胶,而是活生生的血肉。

    那的确是木质的,第一眼光肯定是木质的,浑身上下,包括原本还在的脑袋,都是木质的,但是......此时喷涌的鲜血,似是那处于极刑的犯人一般,咕嘟咕嘟冒个不停,在那血泊中,还有血肉慢慢顶出来。

    “没事吧?”李泽皱眉,一脚将人偶踢到远处。

    李泽紧紧握着玛丽的皓腕,但血液似乎并不打算停止流出。

    勒布眼瞳紧缩,如蛇瞳一样蓄势待发,脸上堆满了怒火,偏头看着地上那脑袋恶心得个不停,气氛刹时再度阴冷下来。冰寒而刺骨,威严满满而无形火焰熊熊灼烧。那是勒布的启示,在释放的时候,就是令。

    “畜生!”勒布盯着那具尸体。

    空间开始破碎,像是镜子被打破一样,裂缝蔓延,声声之中,破裂掉落。若是镜子,应该有打破的源头,空间也一样,不过那源头并不难找,长长的直刀,像是从另一个次元,直接刺穿,然后一横,空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碎裂。

    黝黑、深邃、神秘、好奇、恐惧?

    恐惧?为什么恐惧?

    李泽只认识勒布,但他不知道勒布的启示是什么,但那里面慢慢走出的东西,已经超越了她们所拥有的常识。

    璀璨的银光,不知道是不是银,又或是铁,作为盔甲,反射着寒芒,每走上一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间断地从盔甲间隙处传来。手握长刀,但那握着的手却不见血肉,完完全全是一架白骨。

    虽然盔甲反射着银光,但深蓝光芒在‘士兵’周边黯黯生辉。

    这样的情况......非常不妙!

    眼前虽然只有一个,但事实却是数百只中的一只。仔细向着那破裂的黑暗空间看去,数百双的红色眼光,正在那边虎视眈眈。那些是战士,是历经沙场的将士,不过此刻变成了刽子手,紧紧盯着那即将碎尸万段的东西。

    人偶的头颅,连带身体,直接凌空飞进了空间内。不是用手,那髑髅与勒布一样憎恶,长刀横挥,如打高尔夫球一样,将‘刑犯’打入了处死的‘刀台’。

    “那是什么东西?”李泽质问。

    “不知道,没见过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我察觉到它的杀气,估计就完了。”勒布额头暴起青筋,“畜生,敢弄我们学院的学生。”

    李泽望着那深可见骨的刀痕,有些紧张:“副校长,周围还有吗?”

    “没有了。”勒布怒喝,“玛丽,你先释放着启示,我去找医疗用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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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542/ 第一时间欣赏污浊妄构最新章节! 作者:iPISRZ所写的《污浊妄构》为转载作品,污浊妄构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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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浊妄构介绍:
这是一窥见鬼的幻想小说。
一封信,让那见鬼的怪物接踵而至!一个吻,去他/妈的天使恶魔!2022年的启示,实际是千万年前的默示,天堂和地狱,推动崇高的造物主,进入万劫不复!
不知不觉的毁灭,不知不觉的重生。
天使、恶魔……原来怪物真的存在。
我举起枪,对准我面前的女孩。
“哥哥,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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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谁?”
我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无知的人。
真的要结束了吗?
如果是场噩梦。
请快点把我一枪击毙。
—————————污浊妄构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污浊妄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污浊妄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