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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呓语惊人     转世道君txt下载     转世道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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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退

    “小子,仇爷来了,还不把保护费交出来?”

    一位容貌清秀的蓝衫青年闻声抬起头来,青年名为林悦天。

    却见此时旁边的客人早已被哄散了,一个一脸痞象的年轻人正嬉笑着望来,而在他的身后则还站着四名壮汉。

    这四名壮汉中,有一个大胡子样貌的看起来极有地位,似乎就是那痞子青年口中所说的“仇爷”。

    林悦天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隐约明白这些人是要来干什么了。

    “学生并无什么银两,还望这位大人见谅!”

    别说银两了,就算有也不能交出来,二叔的病就靠这点碎钱救命了,怎么能随意地交出去呢?

    “呀喝!没钱也敢在这摆医摊,找死啊!”说着痞子青年转头看向大胡子。

    大胡子却只是拉着张脸冷冷地吐了一个字:“打!”

    于是不等林悦天反应过来,痞子青年与大胡子身边的另外三位壮汉便劈头盖脸地朝着他挥起拳来。

    林悦天吃痛着一边护着自己的要害之处,一边默默地祈求着对方不要下手太狠,求对方停手已经是不可能了,他可是清楚的明白这些人的无赖程度。

    一阵拳打脚踢下来,林悦天整个人已经是迷迷糊糊,眼角青肿,嘴角也满是血迹。

    大胡子一把上前拽住他的衣领大喝道:“你们这帮人给我看清楚了,在我仇爷的地盘上做生意受我仇爷的保护就得把‘孝敬钱’给我乖乖地交了,不然这小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大胡子的蛮横无理让围观的路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接着他得意地点了点头,而后便像扔小鸡似的随意将林悦天丢到地上,转身对手下的人继续说道:“给我接着打!”

    隐隐约约有些清醒的林悦天听到这句话心底一下子凉了半截,看来今天就算不死也要残废了。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而悦耳的呵斥声从人群中传来,一位翠衣少女从人群中缓缓踱步而出。

    少女一头乌黑色长发,肤如凝脂,一双冰眸小巧而又不显得浮夸,红杏色的嘴唇玲珑剔透,整个人如同一位小仙女一般,而在少女的身后则还跟着一位相貌俊朗的蓝袍青年,似乎正不停地劝阻着少女什么。

    “刘师妹,这些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

    “老子打人谁他娘的敢管...咦?姑娘不是本地人吧!生的这般漂亮。”

    大胡子先是一脸怒色,但转身一看到是个天仙一般的人儿时,便立刻尽显色相地谄媚道。

    “哼,若是一般的事情我当然不会管,但我就是看不惯这丑八怪如此嚣张的气势!”

    少女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惹得身边的蓝袍青年一阵无奈。

    大胡子一听此话勃然大怒,怒喝一声便要大步上前动起手来。

    再反观少女却是一副戏谑的表情,丝毫不躲不避,可就在这时,蓝袍青年却动了!

    只见蓝袍青年脸色一冷,身影诡异地一闪,却如鬼魅般地突然出现在了大胡子面前,大胡子见状心中一惊,可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小腹一阵剧痛,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似地倒飞了出去。

    那些手下见到蓝袍青年如此鬼魅的身手,也尽皆被吓愣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一副惊惧的神情凝视着蓝袍青年,生怕他会对自己出手似得。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却见大胡子捂着肚子扶着墙缓缓地站起身来,嘴角满是血迹,脸色苍白地望着青年,其脸上的神情像是见了鬼一般,满是畏惧之色。

    蓝袍青年冷冷吐了一个字:“滚!”

    大胡子这帮人便如蒙大赦,向蓝袍青年抱拳之后,连忙连滚带爬地向人群外围逃去,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林悦天此时头脑虽然有些昏昏沉沉,但其实也清醒的差不多了,恍惚中好像感觉到有人救了自己,正准备起身道谢,一抬头却看见一张绝美的少女面容,整个人一下子便愣住了。

    “好美啊!”林悦天不禁心中感叹道。

    而少女此时则一脸崇拜的表情望着蓝袍青年:“吕师兄的鬼影步越发神妙了!”

    “哪里哪里,比起同门一些师兄的身法我还是差远了的。”

    蓝袍青年虽然谦虚地回道,但其还是一脸受用的表情,似乎很享受少女的夸奖,不时的还会偷望少女一眼,看来这蓝袍青年对少女钟情已久了。

    可当蓝袍青年注意到正在注视少女的林悦天时却不禁恼火起来,但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

    “哦,多谢两位少侠的搭救之恩。”听到哼声的林悦天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向两人行礼道。

    “少侠?你当我们是行走江湖的侠士啊!”少女嬉笑地瞅了一眼林悦天,而后转身说道:“师兄我们走吧。”

    “嗯。”蓝袍青年轻应了一声,不屑地望了林悦天一眼,便和少女转身离开了人群,周围的路人也渐渐散去,很快原地就只剩下林悦天一人。

    林悦天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心里也明白,像这些越有本事越有身份的人,就越看不起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不过好在今天赚的碎钱够买药了。

    说着他满意地掂了掂袖中的钱袋笑了笑,匆忙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医摊便慌慌忙忙向药铺赶去。

    林悦天的家住在岚城城外的一个小乡村里。

    林悦天刚出生时,娘亲便因为身体虚弱不幸离去,爹爹也在他九岁时因病早逝,而一直照顾林悦天的则是他的二叔了。

    说来这二叔也是有点来历,这二叔可并非林悦天的亲二叔,而是林悦天的父亲认的一位义兄。

    林悦天的父亲在林悦天三岁时的某一天早晨发现家门口躺着一个人,这人满身是伤,好心之下便救了他,后来才得知这人无家可归便将其收留了下来,并且二人还很谈的来,很快就结拜为了兄弟,从此以后此人也便成了林悦天的二叔了。

    林悦天这孩子异常聪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饱读诗书,六岁时便已是一肚子的学问了,可惜靖宁国官场黑暗,官僚气息甚重,科考制幕后乌烟瘴气,林悦天一直到八岁都未曾出个童生。

    当时同乡人都认为林悦天愚笨,但后来得知城镇里一位大财主家不会写字的儿子都能莫名其妙的变成秀才后,这才慢慢体会到他的感受。

    在林悦天的父亲过世后,痛失父亲的他决定济世救人,从此四处求医问学,而天资聪颖的他也不到十二岁便成了一位当地小有名气的郎中。

    林悦天的医术很精妙,一些疑难杂症,普通大夫束手无策的病症,常常到了他手里,却反而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医治好。

    于是从此林悦天便去镇上的一家医馆坐堂为家里赚赚补贴。

    然而更不幸的是,当他十四岁的时候就连一直照顾他的二叔也突发怪病了。

    可惜林悦天就算医术再精妙,却始终瞧不出二叔的病来,唯有靠一些药物来维持他的身体状况,于是这一年来他不停地赚一些钱两就是为了给二叔买药续命。

    “老师,这些碎钱我想换一些虫草和雪奇耳。”

    一位面色枯黄头戴小毡帽的老人闻声抬起头来。

    “悦天啊,你想拿药直接抓就好了,何必还要如此辛苦呢?”

    “老师,您赚钱也不容易,我怎么敢好意思拿您的药呢?”

    老人一时语塞,毕竟他也深知这孩子的品性,但当看到林悦天眼角的伤痕还是忍不住说道:

    “你想赚钱两可以直接在老夫这店里坐堂啊,何必出外摆摊自寻霉头呢?”

    “老师言重了,学生在您的店里坐堂不是会引起一些闲言碎语吗?况且这伤只是我不小心磕的并无大碍。”林悦天摸了摸自己的眉角,并不在意地冲老人笑了笑。

    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利索地抓了药交给了他。

    付了钱后冲老人行了一礼,林悦天便也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而老人则望着其离开的背影一时感慨万分。

    林悦天回到了家中,已是傍晚时分,还好村里离岚城并不远,也就三里路,要是再远个几里恐怕走回来就真要天黑了。

    林悦天的家不大,屋里除了一些常用物品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一推开门整个屋子空荡荡的。

    进了门,林悦天便径直往床前走去,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年人正在休息,睡得很安详。

    这人便是林悦天的二叔了。

    林悦天轻轻地伸过手来把捏在二叔的手腕上,不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二叔的脉搏还是十分浮躁,快一年多了并没有任何起色!”

    说罢又缓缓将二叔的手放回被中。

    可就在这时,二叔突然闷哼了一声,接着整张脸痛苦地扭曲了起来!一条条黑色的诡异条纹从其衣领处的脖颈里,如同小蛇一般爬了出来,慢慢的蔓延到整张脸部,看起来如同恶鬼一般,十分的恐怖狰狞!

    林悦天见状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更是向后摔了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且还打翻了身旁桌上的茶水杯。

    “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种诡异的情况,林悦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能呆呆坐在地上无助地望着床上的二叔......

第二章 临终嘱托

    林悦天本想转身逃跑的,可一想到床上还在受苦受难的人是自己的二叔,他一时有些进退两难了。

    他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也只能呆呆地望着床上的二叔,心里面既害怕又着急。

    但好在这种状况持续的不久,不一会儿,二叔脸上的黑色诡异条纹就慢慢褪去了,但整张脸却苍白的吓人,额头上也满是汗珠。

    片刻后二叔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林悦天见其异况消失并且醒了过来,心中大喜过望,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二叔,您没事吧?你刚才...”

    二叔将头扭了过来,而后有气无力地喃喃道:“唉,还是让你看见了!”

    沉默了片刻,又紧接着问道:“你眼角的伤是怎么回事?”

    “哦,伤?不小心摔的,不碍事!”林悦天见二叔并无大碍,舒了一口气,忙高兴地答道。

    “唉~”二叔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过来。”

    林悦天闻言急忙走到床前坐下,却见二叔伸出了颤颤巍巍的手触摸着他的眼角,略有些心疼地问道:“痛不痛?”

    “不碍事的,二叔。”林悦天忙扶住二叔的手,慢慢将其送回被窝里。

    “咳咳~”

    “二叔您慢点。”说着林悦天急忙为他倒了一杯水。

    二叔接过茶杯慢慢抿了一口:“看来我走了以后还是得找个人照顾你,不然老是被人欺负,我放心不下!”

    一听到这话林悦天的心中瞬间紧张起来。

    “二叔说什么话!二叔怎么会死呢,二叔的病我一定会治好的,二叔将来还要看着我成家呢!”

    “傻孩子,二叔是什么样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不是你的医术不行,而是二叔这病,普通的医术是治不了的!”

    “二叔,您别说这么多了,赶快休息休息吧!”说罢林悦天就替二叔理了理被子。

    “别!咳咳咳~”见林悦天要起身,二叔忙抓住了他的手腕。

    “二叔,别急,您躺下,侄儿在您身边呢!”林悦天见状也忙坐了回去。

    “不要急着走,二叔大限快要到了,这回是真的有一些重要的话要与你交代,你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二叔,你说什么啊?侄儿不会让你死的。”林悦天一听立刻又紧张起来,抓着二叔的手也不觉间紧了几分。

    二叔苍白的容颜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别难过,天儿,是人就有早晚离世的一天,二叔现在不过是时间稍稍提前了一些罢了,你还是先好好听完我的交代吧。”

    林悦天闻言耷拉下了脑袋,样子十分失落,良久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看到林悦天答应了下来二叔满意地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其实二叔并非得了什么怪病,而是十二年前就中了一种奇毒,并且无药可解。”

    “毒?”

    “不错!”

    顿了一顿二叔又接着道:”本来最多只能活十年的,现在看来我能多活一两年也算是一种造化了,你不必为治不好我而心存内疚,我走了以后将我葬在你父亲旁边就行了,你父亲为人淳朴,我也一直都把它当兄弟一般看待,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二叔并没有子侄,所以也一直都是将你当做亲儿子对待的,咳咳~”

    “二叔您慢些说。”林悦天一脸担忧之色。

    却见二叔对他笑了笑:“二叔没什么奢求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完一生,也算是我对你父亲有个交代了,本来我是不想把你卷进那个世界的,但是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我希望你十六岁的时候去一个地方,并把这些东西交给一个人,那人会替我照顾你的。”

    说着二叔将一枚刻有古朴图案的木牌和一枚玉质的书简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了林悦天。

    林悦天擦了擦眼角,接过木牌和玉简。

    玉简还好,上面并没有刻下什么字迹除了材质比较珍贵似乎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但木牌却不同了,木牌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不知到底是用什么奇特的木质制成的。

    木牌的一面除了镶有一些古朴花纹外,正中央还雕刻着一朵醒目的莲花,仔细看这莲花花瓣的雕刻纹路又感觉不像花瓣,倒有点像天上的云朵,有一种出尘之感。

    木牌的另一面则简单多了,除了镶边的一些花纹以外,就只刻了一个“洪”字了。

    洪?二叔的名字叫洪云安,这不是二叔的姓氏吗?看这木牌的样式又十分类似证明身份的腰牌,联想到这一点,林悦天感觉这腰牌似乎和二叔有着某种联系。

    二叔咳了两声又继续说道:“二叔要你去的地方是北极岳。”

    “北极岳?地处北边,靖宁国九大名岳之一!”林悦天闻言口中不禁惊呼起来。

    “不错,去那里找一个名叫元梅的人,并把这些交给她,她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

    “还有…你附耳过来。”

    林悦天闻言慌忙侧身过去。

    “你还记得你爹坟墓旁边的一块巨石吗?”

    “侄儿记得,当时二叔还说这巨石是一颗风水石可镇妖魔,于是就将爹爹葬在巨石旁了。”

    “哈哈哈…你那时候小我骗骗你才这么说,其实那块巨石下埋着二叔的一只木箱,里面有一本书和一枚手镯,书里记载的是一门功法,你有时间就学学,你的资质在你小的时候我就看过了,杂灵根,虽然很差但还是可以修炼的。”

    “功法,是一种武功吗?杂灵根又是什么?”林悦天一脸不解之色。

    “你…现在我也无法解释太多,我的时间不多了,咳咳咳…总之那本书修炼以后可以强身健体,至于其他的等你以后到了北极岳自然就会慢慢明白了,那个手镯...”

    沉默了片刻后二叔又紧接着开口道:“你也一并交给元梅吧,就算二叔卖给她的一个人情,二叔还是希望你过一个常人的生活,你要答应二叔,去了那里可一定要安安分分地过一个普通人的日子啊!”

    “是,二叔。”林悦天虽不明白二叔话语中的深意,但也仍老实地回应道。

    “口说无凭,你要给我发誓。”

    “喔,我林悦天对天发誓…”

    可林悦天刚要起誓,二叔便挥手打断了他,想了想继续说道:

    “还是算了吧,如果你真地走上了那条路,这誓言反而害了你,你还是不要发誓了...“

    说完又是一阵急咳。

    看着二叔咳嗽的间期越来越短,林悦天的心里开始慌了起来。

    “二叔我要交代的就这么多了,咳咳咳…还…还有一些时间你再陪我说说话…悦天啊,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二叔跟你爹下棋的事吗?”

    “嗯,记得,爹爹那时是个粗人不懂得下棋的,我和爹爹全是叔叔教会的,爹爹下不赢叔叔就趁着二叔喝茶的时候偷拿二叔的棋子,还叫我不要告诉二叔呢!”

    “哈哈哈哈…其实那时候我知道的,只是佯装不知,你二叔我厉害着呢!”

    “二叔真的很厉害,我七岁的时候自认为很聪明,但是背书却总是比不过二叔,二叔似乎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呢!真是奇了怪了。”

    “你还记得这个啊,那时是因为二叔作弊了。”

    “作弊?我怎么不知道啊?”

    “哈哈,逗你的,二叔的这个本事你以后…以后也能学会。”

    林悦天一听心中十分欢喜:“二叔以后会教我吗?”

    “不,我教不了你,不过你以后…以后…以后一定要万事小心…咳咳咳…万事不要冒险,不要逞强,明白吗?”

    “二叔,侄儿明白了。”听到二叔这句话林悦天的心又一下子沉了下去。

    “那就好,悦天啊…你还记得东台五星吗?”

    “侄儿记得,那是二叔在侄儿小的时候抱着侄儿晚上观天象时,在东边看到的五颗颜色不一却特别明亮的星星,我记得那时候二叔还教了侄儿一首歌...”

    “哈哈…是啊,想当初,你二叔我年轻时…还曾立志要想去那个地方的…你…你还记得歌哈哈,那你唱给二叔我听听吧,咳咳咳~”

    “嗯,好,五星聚东台,浑天雾霾霾,看似手可摘,实则万里外,问君从何来,踏过龙湖海……”

    良久,林悦天将一首爽口的歌唱完,扭头问道:“二叔,东台五星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首歌写着这么多人都想去?二叔?二叔?”

    却见二叔此时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眨都不眨一下,脸上挂着一副满意的微笑。

    林悦天双手颤抖的去触碰二叔的鼻息,心也瞬间凉了下来。

    他从未想过二叔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

    毕竟心智还不成熟,林悦天还真未将二叔刚才说的话当真,只是觉得这样顺着二叔能让二叔开心,身体好受一些,但不曾想二叔真的说走就走了!

    自从父亲离世以后,林悦天最依赖的就只有这位二叔了,一直将二叔当做和自己父亲一样重要的人,再一次痛失亲人的痛苦让林悦天整个人难以自拔,泪水更是不住的从眼角悄悄流下,低头牵着二叔的手而嘴里则不停地叨咕的二叔的名字,话语中带着哽咽声。

    木屋外一片死寂,似乎也在为这位木屋的主人哀悼似得,但东方的天边却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了五颗颜色不一却十分明亮的星辰……

第三章 太安心法

    正是四月天,在一座被乱石包裹的小山坡上,一身位身着蓝衫的青年正在不停的给两座墓碑拜祭着,坡下偶尔路过的同村人看到也会投以同情的眼光。

    看了看天色,已到响午十分,离二叔过世已有一月之久,林悦天勉勉强强从悲痛中缓了过来。

    以后生活就要靠自己努力了!林悦天心中默默地想着。

    拜祭完后正准备起身返家却突然想起了二叔的临终交代,林悦天扭头看了看坟墓旁边的巨石,上前打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就又返了回来。

    却见他拿来一把铁楸,对着巨石底一阵捣鼓,半响后才找到了一只木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便带着木箱满意地回到了家中......

    深夜,屋外除了一些微弱的虫鸣声再无它声,林悦天简单的解决了一下饥饱便开始研究起二叔留给他的那只箱子,箱子没有上锁所以很好开,打开箱子后里面确如二叔所说,只有一本书和一枚手镯。

    手镯全身红棕色,外表晶莹剔透,就如同红棕色的水做成的一样,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不凡之物。

    可当林悦天拿起手镯的时候,却因为手不小心一抖,手镯一下子从他手中滑落到了地上!

    当时林悦天的心里瞬间就凉了一大截,心想二叔托付给自己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被自己给毁了。

    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这手镯掉到地上并没有如想象中碎掉,而是完好无损,并且一点磕碰的痕迹都没有。

    看起来这么有脆性的东西掉到地上却丝毫不损!

    这令林悦天心中大为称奇,不禁有了一种想猛摔手镯看看其到底坚硬到什么程度的想法,但最终还是理智控制了好奇心,没有采取什么其它荒唐的行为。

    研究了一阵后,林悦天觉得这手镯除了漂亮及价值不菲以外,便再没有其他值得研究的地方了。

    放回了手镯,林悦天又转而观摩起了那本书来,书的材质和普通的书是一样的,并没有像木牌、玉简、手镯那些东西有什么出奇之处,唯一让林悦天注意的是这本书的名字:太安心法。

    这就是二叔嘱咐自己要多加练习的武功秘籍?

    秘籍或许还是吧,但武功不武功可就不好说,因为林悦天从未见过二叔使过什么武功。

    一阵胡思乱想后,林悦天抛开了杂念,既然二叔说过修炼它可以强身健体,总归的来说对自己是有好处的,再说了二叔也总不可能拿些奇怪的东西害自己吧?

    一边这样想着,林悦天依然开始翻阅起了这本太安心法,但是一翻开第一页,他一下子便傻眼了。

    开篇第一句便是什么“气者物外之物,无形于天地间”、“养气”啊、“纳气”啊之类的字眼,似乎很玄妙,解释起来好像就是天地之中藏着一种无形的气称作灵气,它在某些地脉上很富足某些地脉上却少的可怜。

    而这太安心法正是教人如何吸收这种气,然后再通过特殊的经脉运转到丹田里并且将其孕养起来,这种过程,书中称之为:养气。

    非常的难懂,常人恐怕无法理解,然而让林悦天傻眼的并不是这本书难懂的内容,而是这本书和武功秘籍实在是有点太迥异了。

    林悦天是参加过文考的人,自然也就见识过武考的人,然而林悦天八岁的时候就恰巧结识了一位参加武考的少年,当时好奇之下就草草观摩了一下那少年的武学书籍,上面记载的全是一些武学招式图画,虽然也有一些字,但总的来说图多而字少。

    如果说这本太安心法是武功秘籍的话就算图再少,也不能一张图都没有吧,而且翻了多张下来,里面用文字表达的招式似乎只有打坐这一式,这不禁让他大为郁闷:如果光坐在那里就能打赢别人的话,那也的确可以称的上是秘籍了!

    太安心法大体一共可分为十二部分,越到后面修炼的内容就越玄奥晦涩,每一部分之间似乎都有着紧密的联系,好像不将前一部分的内容修炼大成下一部分就无法进行修炼似得。

    除了这十二部分的心法以外,太安心法的最后一部分内容好像记载了一门可以将自身体内所修炼的气激发到体外的绝技,名叫“护体金刚灵”!

    让林悦天感到新奇的地方是,这门绝技上讲,将此绝技修炼大成,可以让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当真有如此神奇!一开始本不怎么看好这本太安心法的林悦天在看到了这“护体金刚灵”以后,反而瞬间有了想修炼这太安心法的冲动。

    护体金刚灵的修炼要求修炼者最少要将太安心法修炼到第二部分大成才能施展,于是林悦天也不多想,盘坐在了床上便开始参悟起这太安心法第一部分的内容。

    .

    .

    .

    六个月后,在岚城城外四里外的一座密林中,一位身着蓝衫容貌清秀的青年双手正掐着奇怪的手印,汗水不停的从青年的额头流到下巴尖,但青年却双目注视前方不动一分一毫,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

    突然青年一声大喝,一股强烈的劲风从青年体内蹿出,并一下子震倒青年身旁的一颗碗口粗的树,这股劲气并没有因此散去,反而在青年周围形成了一层白蒙蒙的气雾,并围成圆形护罩的样子。

    成功了!青年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兴奋。

    这青年不是他人正是修炼了六个月太安心法勉勉强强将此心法第二部分修炼大成的林悦天。

    林悦天加持着这气形护罩,所过之处草木荆棘皆无法靠近其分毫,一靠近便会被震碎,威力十分不凡!

    果然不愧是武功秘籍啊!见识到威力的林悦天心中暗暗咋舌,但他也并未一直使用这护体金刚灵,而是看了看威力觉得比较满意便缓缓的散去气团,体外的护罩也随之消失。

    林悦天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种武功的使用代价却是要消耗自己体内蓄养的气,用一分便少一分,林悦天之前便已经成功的激发过一次这种神通了,以林悦天目前修炼到第二部分太安心法的程度也只能勉强维持护罩一个时辰而已。

    说起修炼这太安心法的过程其实也是颇为有趣的,最开始修炼这门心法时林悦天并未感受到丝毫书中所说的灵气,一连几天都未有任何的进展,但却在第五天的清晨林悦天不经意的尝试下偶然感悟到了这种灵气,之后修炼便水到渠成了。

    自从修炼了这太安心法,林悦天便发现自己的精神异常的好,可以连夜不眠的修炼心法到第二天早晨却依然精神焕发。

    而且五识也变得异于常人,不仅目之所及物像十分清晰,且听觉也十分灵敏,走在大街上,路人的悄声谈话三丈之内皆能落入他的耳中,这心法似乎修炼的程度越高五识异于常人的程度就会越强,林悦天觉得十分神奇。

    本来林悦天想将这心法修炼到后面看看这种五识异于常人的能力能强化到什么程度,无奈这心法修炼起来十分缓慢,虽然他已经通晓前面几部分口诀的真意,可是吐纳的速度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就好比眼前有一片湖水你无论如何都无法用手捧起来大口大口地喝,只能拿一支细小的芦苇杆一点一点地吸取一样。

    然而更让林悦天头疼的是,当他将这部心法修炼到第二部分大圆满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快速吸纳外界的灵气了,似乎体内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阻碍着,使外界的灵气无法在其中运转一般。

    对于护体金刚灵,林悦天也并不是每次施展都能成功,大概十次中能有一次成功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算算时间已经是十一月了,林悦天得知明年自己就要满十五进十六了,也是时候该动身出发去完成叔父交给自己的嘱托了。

    两个月后岚城里一家名为百草居的药堂之内,一位头戴毡、帽面色枯黄的老人正在低头拨着算珠。

    当当当,突然门口的的一阵铃铛声一下打断了老人的思绪,老人抬头望去,却发现一位肩负包袱的蓝衫青年正微笑着走了进来。

    “悦天啊,你这是?”

    “老师,学生要完成叔父临终前的嘱托,所以要离乡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恐怕以后无法为老师坐堂了,此次是来向老师辞行的。”

    “那以后还回来吗?”

    “以后有机会还是会回来了。”

    良久后老人叹了口气。

    “唉~好吧,在外面你要多加小心,要照顾好自己,我这有一些银两,你出门在外也没有什么亲友,这些就拿着备用...”

    “学生明白了,老师的好意学生心领了,只是老师年纪大了,又是孤身一人,需要银两的地方肯定更多一些,这些银两还是免了吧。”不等老人将银两递出林悦天便急忙婉拒道。

    老人叹了口气,也明白林悦天的心性,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一番让他在外多加照顾好自己。

    之后林悦天便在老人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岚城。

第四章 赵纤纤

    “哈哈,林兄这里便是郓城了,此城由何大人镇守,何大人为官清廉,所以当地百姓过得都比较富足,你看这街上是不是一片繁华的景象?”

    一位身着紫袍头戴纶巾相貌颇为俊秀的白肤青年,正拿着折扇指着大街,意气风发的对着身旁另一位身着蓝衫容貌清秀的青年说着什么。

    “恩,吴兄说的不错,此城的繁荣比起林某的家乡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是离京城最近的城池,果然繁华程度不同凡响。”

    后者正是赶了半个月路的林悦天,而他身旁这位青年则是路上结识的一位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名叫吴子昂。

    本来林悦天是想直接前往北极岳的,但是直接前往北极岳的路途多山多河,实在太过坎坷,所幸路上结识了这位名叫吴子昂的青年,因此才让他少走了不少险路。

    说来这叫吴子昂的也是个有趣的人,为人爱恃才放犷,每见到一个像读书人的过客,便总是会向对方吟词作对想与其一较高下,赢了别人之后便会问对方是不是进京赶考的,若回答不是还好,可若回答是,便会遭到这吴姓青年的嘲笑:这点学问还想进京赶考?赶紧回家去种你的一亩三分地吧!

    不过这吴子昂还真有点本事,一路上与其较量的文人墨客多是败多胜少。

    一日,这吴子昂在一家客栈里看到了林悦天并且一眼就识出了其读书人的身份,于是老毛病忍不住又要犯了,二话不说便要和林悦天较量起文功来。

    可却不想诗、词、歌、赋、作对竟无一方面能胜的过林悦天,在询问过对方是不是进京赶考的时候却又大吃了一惊,文采如此斐然之辈竟还不是来参加科考的!

    这一下便让吴子昂对林悦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得知林悦天要去北极岳的时候,吴子昂更是惊掉了下巴,连忙劝林悦天不要走直接去北极岳的路。

    因为那条路实在太凶险了,路上多是歹人与猛兽,接着便邀请林悦天跟他一起走驰道去京城,然后再从京城的北门绕道去北极岳,这样路途就会安全很多。

    后来林悦天也觉得很合理,并且他也有一些从同乡考进京城的好友,正好可以去顺路探访一下,于是二话不说,便跟着这吴姓青年走了驰道。

    这郓城便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座城池,过了这郓城再走上两天的路经过百里云山和伏虎山关隘便能真正到达京城了。

    “林兄,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不如我们寻个茶楼喝些茶水歇歇脚如何?”吴子昂一脸渴求之色地望着林悦天似乎是在寻求意见一般。

    “好吧,那就先找家茶楼歇歇脚。”林悦天随口答应了下来。

    吴子昂闻言大喜,知道自己的机会又来了,这一路上,他算是彻底服了林悦天。

    林悦天在诗词上的造诣不仅非常高,而且所讲的东西还都是自己闻所未闻的,关键是林悦天不藏私,有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候说是和他探讨,其实是在向其学习,这一路上吴子昂已经从林悦天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说着吴子昂便与林悦天来到一座名叫文友阁的茶楼。

    吴子昂之所以会选这里,是因为他觉的这茶楼一听名字便像是文人待的地方,符合他的身份,于是便想都不想就拉着林悦天走了进去。

    而一进这里,果不其然,这茶楼里喝茶的也多是一些读书人的装扮,约有二十来人,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一处围有十余位青年的茶桌。

    在这些人当中,有两个人正拿着字画,不知在商讨着什么。

    第一位拿着字画的青年,容貌十分俊美,甚至美得有点妖异,肤色十分洁白,眼睛精致漂亮,说起来整个人不像个男子,倒更接近女子一些,另一位拿着字画的青年则不言不语,一副点头躬腰的神态,有点像是白肤青年的随从。

    “看我这题诗如何?”却见旁边另一位红衣青年突然指着白肤青年手中字画兴致勃勃地说道。

    “哦?那你说说看。”白肤青年说话的声音略带些磁性,饶有兴趣地望向红衣青年。

    “细雨抽丝降,云中探鹿城。”说完其他书生纷纷拍手称赞,但唯有白肤青年却皱着眉头。

    “不好。”白肤青年摇头道:“这雨落郓城图意境如此优美,若是只用五言格律难以极尽其美。”

    “可是...”

    红衣青年本还想开口解释一两句,但这时其他书生又尽皆唏嘘起来,他也便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没想到这帮青年书生竟皆一副唯白肤青年马首是瞻的样子!

    “不如这样题好了:落雨纷纷临郓城,凤背观城醉君心。”

    “好!”其他书生纷纷拍案叫好,听到他人的称赞,白肤青年也得意地笑了笑。

    可就在这时,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噗嗤声却从众人身后传来!

    众人一惊,纷纷转向这声音源头,却见是一位蓝衫青年因为止不住笑而将口中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林悦天并不是真心想笑,而是修炼过太安心法后听觉变得灵敏无比,不自觉之下便已将这些书生的谈话内容从头到尾听了个一清二楚,接着就被那白肤青年所作的题诗逗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白肤青年身旁的随从怒斥道。

    “诶,不得无礼。”说罢,白肤青年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随从。

    “小弟姓赵,不知兄台贵姓,似乎对小弟的题诗有些不满,不知兄台有何高见?”

    林悦天闻言刚想开口,却突然感觉袖口被拉动一下,转头望了望,却见是吴子昂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叫自己不要多事。

    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呃,在下姓林,还请这位兄台见谅,刚才只是林某自作多情而已,兄台的诗词造诣很高,在下并没有什么高见。”

    一说完这话,那些青年书生一下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林悦天,而白肤青年则戏谑地反嘲道:“兄台无缘无故却在那自行发笑,莫非兄台痴傻了不成?”

    林悦天见对方不屈不饶,心中也有些恼火:“痴不痴傻可并非阁下说的算吧,何况格律诗作成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在下痴傻?”

    此话一出,白肤青年身边的青年书生都齐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吴子昂更是连忙拉了一下林悦天的袖口示意他停下来。

    “怎么,你认识他?”林悦天不禁皱起眉头低声向吴子昂询问了起来。

    吴子昂也低声回道:“最开始还不认识,但结合他的姓氏还有他的容貌我一下想起来郓城里某个极为出名的人物来:赵纤纤,赵郡主,郓城里有名的才女!”

    林悦天顿时傻了眼,女扮男装!还是个郡主?无奈之下只得抱拳苦笑一声:“赵郡主,方才是在下失礼了。”

    原来这白肤青年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位郡主!

    但这赵郡主却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你看出我的真实身份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林兄刚才嘲笑小女子的题诗,若是不给个交代小女子恐怕心有难安,看兄台这身打扮想必是进京赶考吧,不瞒兄台,当朝揽政王正是家父,这进京城的伏虎山关隘便是由家父把守,若是林兄能给小女子的题诗指点出个所以然来,小女子便可以做主亲自为林兄放行。”

    听完此话,林悦天一下明白过来,难怪这么多青年书生讨好她,原来此女的父亲把守着进京的要塞,这些个进京赶考的书生怕是多半都要看她的脸色吧。

    望了一眼身旁正在用祈求的眼光望着自己的吴子昂,林悦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若是不应付一下,自己无法到达北极岳不说,恐怕还要累及到吴子昂。

    想罢,林悦天便起身走到郡主的桌前缓缓拿起字画。

    其他的青年书生则皆用一双好奇的眼光注视着他,似乎倒想看看这林姓青年到底能指点出个什么高见来。

    “那么林某便失礼了。”深吸了一口气,林悦天冲郡主行礼道。

    赵郡主也是心中有点惊讶,最开始只是以为这人打肿脸充胖子并无什么真才实学所以才激对方想给其难看,不曾想这人竟真的像要对自己的题诗有什么见解似得,有也好,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心里虽这样想但赵郡主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只是淡淡地冲林悦天点了点头。

    林悦天笑了笑:“刚才郡主为这字画题了诗,我便拿它与这字画做了比较,并无夸大的地方,意境也很符合,十分优美,可惜的是这格律诗的格式有错,而且还很低级,所以林某刚才止不住地笑了。”

    “胡说,你懂什么,作格律诗只要承上启下,内容贴合意境,符合五言与七言的规范就行了,郡主的诗哪里格式有错?”旁边的一位书生马上不满地反驳道。

    “是吗?”林悦天转身冲那位书生笑了笑,之后又不愠不火地接道:“那么林某就要请问一句五言与七言的规范是什么?”

    “不就是上下联对仗,诗中要有韵脚吗?”郡主不冷不热地反问了一句。

    林悦天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看来郡主读的书还是太少了,这只是新手的作诗观念,真正的作诗可并非这么简单。首先,所有的字都有平仄声之分,每个字都有四种念法,比如说都、独、堵、渡四字,在这其中,都、独二字的念法就是平声,而堵、渡的念法则为仄声。

    写诗有一个规范那就是平仄交替,且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如果上联是平平仄仄平平仄,那么下联就应该是仄仄平平仄仄平,这些东西当朝宰相伯休大人已经在大学士语录中明确规范过了。

    刚才郡主的题诗,上联的“雨”字为仄起,而下联的“背”字却也是仄声,不符合平仄交替,所以我说郡主的诗违反了作诗的规范了,而且比起郡主的题诗,我反倒推崇这位兄台的题诗。

    这位兄台的题诗不仅没有违反作格律诗的规范,其中还采用了用典之法将鹿城(郓城的古称)之围的典故巧妙的引用了出来。

    我说的这些不知在座各位有何意见?”

    说完林悦天还朝红衣青年笑了笑,红衣青年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也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

    林悦天虽然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但周围却一下子鸦雀无声起来,竟无一人敢站出来反驳,众人皆以一种敬佩的目光望着他,而刚才怒斥林悦天的书生也低下了头来,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赵郡主心中一震,对林悦天的目光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心想这人竟然如此厉害!

    “妙极了,林兄果然博学,所言字字珠玑,小女子认输了,林兄竟能通读大学士语录,小女子佩服之极,刚才是小女子班门弄斧了,不知林兄可愿到敝府去喝杯茶,小女子还想有些东西向林兄请教一下。”赵郡主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向林悦天开口道。

第五章 邪教传闻

    “这个...”

    林悦天转身看了看吴子昂,却见对方一脸无所谓,一副奉君到底的样子,林悦天笑了笑只得点了点头:“那么林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郡主心中大喜转身道:“诸位若肯赏个脸就也请到敝府去品上一杯清茶吧,届时小女子必定将伏虎山关隘的通行令奉上,诸位可不要小看这通行令,若想进京没有这通行令可是不行的,整个郓城也就只有小女子有权发放通行令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大家都清楚的很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没有人有什么意见,众人都点着头,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起来。

    良久之后,林悦天等人已坐在一处装点华丽的厅堂中无所事事地打量着四周,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则是一座名为魏府的府宅,府上一个个下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也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

    “吴兄,不知赵郡主和这魏府是什么关系,竟然可以带着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大模大样的走进来。”

    “林兄有所不知,这魏府其实是赵郡主母亲的娘家,魏国丈对赵郡主可是十分疼爱的,所以不管郡主做什么的,国丈大人大多都是纵容的。”

    “哦?国丈?此话又怎讲?”

    吴子昂闻言脸色一怔,显然也是被林悦天这无头无脑的突然一问给问傻了眼,但紧接着却又无奈的笑道:“我差点忘了,林兄对皇家的这些事情并不熟悉啊!是这样的,其实国丈大人有两位女儿,大女儿嫁给了当朝揽政王赵涵飞,也就是赵郡主的父亲,而小女儿...”

    说到这里林悦天心中一震似乎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没想到魏家底蕴竟然如此雄厚!

    “诸位久等了!”可还未等吴姓青年把话说完,一位身着红衣的秀美少女便从后堂走出,此女正是之前男扮女装的赵郡主,只是换上了女装之后此女显得光彩照人,虽然姿色比之林悦天半年前见过的翠衣少女有所不如,但放眼望去,在林悦天见过的众多女性中,赵郡主已经能算的上是美人了。

    “去,将这些发放给客人。”赵郡主扭头冲身旁端着一个托盘的侍女低声吩咐了两句。

    “咦?这是。”片刻后林悦天低头看了看手中精制的木牌有所不解,其他书生看着手中的木牌也大多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郡主,这和我们之前看到其他人所拿到的通行令可有些不同啊。”吴子昂率先发起了疑问。

    郡主只是笑了笑解释道:“诸位不必有所怀疑,只是我靖宁国礼遇读书人,诸位拿的通行令自然与那些商贩普通人拿的通行令不同了,持此令牌是可以免去入城搜查的。”

    “原来如此......”

    大家看到自己手中的木牌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起来,毕竟这种礼遇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

    “郡主,在下还有一个疑问?”

    林悦天心里一直有一件事情不解,只是看到其他人似乎都明白就只有自己还有所不知一般,因此觉得还是问一下比较好,拿定主意后当即便毫不犹豫的开了口。

    “林公子无须客气。”郡主娇笑道。

    “在下以前从未听过进京需要通行令之类的物品,还请郡主为在下解惑。”结果不想此话一出,众人便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让林悦天一时尴尬无比。

    不过好在有郡主及时解围:“看来林公子应该是一位苦学之人,对外的一些见闻有所不知也是常事。”顿了一顿,郡主接着说道:“林公子,是这样的,一年前京城外百里云山内出现了邪教!”

    “邪教?”听到这二字林悦天的眼角不禁猛然抽搐了一下。

    “不错,最开始这邪教只是被认为是一些贼人,可是最后才发现这些人并非普通的贼人,他们不仅打劫沿路进京的商贩,就连一些普通的老百姓也不会放过,并且每次都会将被劫之人掳走,似乎这些贼人不仅仅只是为了劫财,更多的则是为了劫人!”

    “竟有这样的事情,那朝廷这边就没什么反应吗?”

    “林兄有所不知,郓城镇守何大人与家祖以及当朝兵部尚书李大人已多次联合上疏请求出兵围剿这些贼人,朝廷也都允了下来,可是这些贼人太过狡诈,每当朝廷大力发兵围剿时便躲在深山中隐没不出,百里云山这么大若真有心藏匿便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因此每次朝廷出兵围剿都是无功而返。”

    “那么那些被劫的老百姓就没有下落了吗?”稍稍犹豫了一下林悦天接着问道。

    “没有任何下落,如果这些人没能从贼人手中逃脱,那么现在多半已没有性命了吧。”

    林悦天心中有些惊惧起来,又问道:“既然郓城去京城的路如此危险,那两城之间又该如何往来呢?”

    “林兄放心,朝廷已在两城来往间的驰道上设下了数个巡查兵营,因此这一年来邪教之人并不敢在驰道上劫人,只要不走小路,还是很安全的。”

    “如此甚好。”林悦天舒了一口气又将心中最后一个疑问提出来:“多谢郡主为林某解答如此多疑问,不过似乎并没有解释到通行令此物的由来吧?”

    “这就涉及到朝政了。”还未等郡主开口,在座的一位青年突然插话道,循声望去却是在茶阁作诗的那位红衣青年。

    “鲁兄似乎对此有深刻的见解那就请鲁兄为林公子解惑吧。”郡主笑道,原来这红衣青年姓鲁。

    鲁姓青年向郡主行了一礼接着道:“前面已经提到过朝廷多次出兵围剿邪教之人,可每次邪教之人却像是提前得到通报似得,在被围剿之前就已经藏匿了起来,令朝廷出兵无功而返,因此当朝宰相伯休大人怀疑朝中有邪教内应,于是便上疏圣上:百里云山的邪教恐怕是叛党,欲勾结朝中内应反叛。皇上唯恐皇城会有邪教奸细混入而受难,于是便下了一道旨意,入京城需持通行令方可。”

    “原来如此,多谢鲁兄为林某解惑。”

    “不必客气。”鲁姓青年笑道。

    “没想到,在京城周围竟发生了如此骇人惊闻的事情,林某也算是长了见识。”

    “以林兄的才华在此次科举中中个举人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以后在朝为官,像是这样的事情随意便可知道的。”赵郡主笑着对林悦天说道,但林悦天却笑而不语,也不否认郡主所说的话。

    接下来众人便转移了话题,又将重点放在诗词的探讨之上,这一下郡主可高兴坏了,其他人收了郡主的通行令自然也不好坏了郡主的兴致,再加上郡主本就是一美人,这些青年书生自然也就极尽所能地展现自己的才华,希望能够博得郡主的青睐,林悦天也不余遗力的将自己的所学讲了出来,以感恩郡主刚才为自己解惑。

    林悦天本身就比较博学,随便提一点皆可令满座瞠目结舌,再加上长相清秀,举手投足间气质十足,便让郡主对其印象极佳,于是每次郡主与其对视时脸上都会忍不住产生羞涩的表情。

    但这反倒让林悦天心中有些古怪,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谈论持续了很久,差不多到黄昏的时候,郡主才向众人下了逐客令。

    “不好意思林兄,我们可能要就此分离了。”魏府门口,吴姓青年向林悦天行了一礼说道。

    “难道吴兄不与我一起出发前往京城。”林悦天表情古怪的看向吴子昂。

    “家父与郓城镇守何大人是世交,因此此次路过郓城我还要顺便前去拜访何大人。”吴子昂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林悦天点了点头,于是目光一转又望向鲁姓青年等人。

    “林兄看来我们也只有在京城再一聚了。”却见鲁姓青年等人笑了笑,也向林悦天行了一礼。

    看来大家都各有打算,林悦天微微一笑:“那么林某与大家就此别过了。”

    看到此举,其他青年也纷纷向他一礼,说罢众人便就此散去。

    林悦天望着街道上消失在人来人往中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可惜自己并不是进京赶考的!说罢,便动身打算先寻一家客栈先歇息一晚,第二日再上路赶往京城,可他刚要迈步时,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子声!

    “林公子请留步!”

    林悦天心中一惊,慌忙转身望去,却是魏府里刚才那位跟随在郡主身旁的侍女。

    “姑娘寻我有何事?”

    “不是我要寻你,是我家老爷要寻你。”

    老爷?魏国丈?林悦天心中有些古怪,不知这国丈大人寻自己会有什么事情,但也不多想,略一点头便跟上了这侍女。

    侍女熟练的带着林悦天七拐八拐的来到魏府偏院的一间书房里,这间书房很大,装饰也相当豪华,有价值不菲的盆景,也有专门摆放古董瓷器的柜子。

    一进到里房,便看到一位衣着华丽红光满面的老者正聚精会神的低头在书桌前作画,而老者旁边则静静地站着一位身着红衣的秀美少女,此女正是赵纤纤郡主!

    郡主一看到林悦天神情便立刻激动起来,附耳在老者耳边低声说道:“祖父,人来啦!”

    虽然隔着五六米,但以林悦天异于常人的五识很轻易地就听到了郡主在说什么。

    既然郡主称此人祖父,想必这老者便是那身份显贵的魏国丈了吧。

    此时魏国丈也抬起头来,略微打量了一下林悦天,林悦天也不敢怠慢连忙行礼道:“学生见过国丈大人。”

    魏国丈却一下变得和蔼起来,笑道:“林公子是吧,哈哈!不必多礼,读书人在老夫眼中可娇贵的很呐,林公子可莫要行此大礼。”

    “谢国丈大人!”林悦天闻言心中一松起身接着问道:“不知国丈大人找学生有何事?”

第六章 送信

    魏国丈笑道:“老夫听小女说起公子博学多才,因此才忍不住想要一睹公子的风采,这个要求有些冒昧,公子不会见怪吧?”

    “国丈大人抬爱了,学生一介草民能得到国丈大人的赏识便已经是天大的造化,哪里敢对国丈大人您有半点责怪之心。”

    “哈哈哈,林公子不但才识过人而且为人谦虚,恐怕将来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啊。”魏国丈看林悦天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国丈大人过奖了!。”

    “林公子是哪里人?”

    “学生是岚城人。”

    “哦?岚城离这很远啊,林公子是徒步到这里的吗。”

    “是的。”

    “那林公子还真是路途辛苦了啊。”

    “哪里哪里...”

    “林公子是准备明日出发去京城吗?”

    “不错,学生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京城。”

    “不知林公子可否愿意帮老夫一个小忙?”说到这里魏国丈的神情似乎神秘了几分。

    “只要是国丈大人吩咐的事情,学生自当会尽力完成。”

    魏国丈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其实并非什么难事,只是想请林公子替老夫将此信送到京城里一位名叫柴达的大人手中。”

    林悦天接过信笺犹豫了一下:“可是学生从未见过柴大人,如何将此信交到柴大人手中呢?”

    “这个林公子无需操心,柴大人其实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林公子必然会见到的。”

    主考官?林悦天心中嘀咕了一句,想了想还是说道:“可是国丈大人学生此次...”

    “诶呀!只是送一封信而已,哪有那么多可是,叫你送你就送去好了,又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处。”

    还未等悦天把话说完却见一旁的郡主突然焦急地插起话来,全无之前那种知书达理彬彬有礼的样子。

    林悦天心中一惊,不禁扭头望了郡主一眼,谁知郡主方一和他的双眼对上,便立刻羞涩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哈哈哈!小女说的对,林公子只需将信送到自然什么都明白了。”魏国丈打了个哈哈笑道。

    “好吧!”林悦天见状只得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见林悦天收下了信件,郡主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林公子今晚可有歇脚的地方。”魏国丈见林悦天收下信却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说来惭愧,学生还未找到歇脚的地方。”

    “不如这样吧,敝府空置的客房很多,如若不嫌弃,林公子就在敝府休息一晚如何?”

    “这未免有些叨扰了吧。”林悦天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哈哈哈,不叨扰的,其实老夫有一位近亲正在敝府小住,明日也正准备前往京城,我想到林公子若是能在敝府歇一晚,明日可以和我这位近亲一起前往京城,我这位近亲位高权重,有许多贴身护卫,与其同行是可以免去路途中一些不必要的危险的,不知林公子意下如何?”

    魏国丈笑了笑,静静地望向林悦天,等待着其答复。

    林悦天一听心中大喜连忙行礼抱拳:“那真的是太感谢国丈大人了,学生此生若能飞黄腾达,他日达定当涌泉相报!”

    “哈哈,林公子无需如此客气,区区小施无需记挂,林公子将来可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哈哈哈...”

    “这...”听魏国丈这么一说林悦天反而露出了一脸的尴尬之色,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祖父,林公子路途艰辛还是让他赶紧去好好休息休息吧。”郡主似乎看出了林悦天的窘迫连忙解围道。

    “对对对,你看老夫这人年纪一大一些事情这脑子就转不过来,来人!立刻为林公子布置一间干净舒适的客房!”

    “遵命!”一名家丁样的仆人进来对林悦天讲道:“林公子这边请!”

    林悦天见状也知道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向魏国丈施了一礼便随仆人去了。

    可当林悦天刚一走魏国丈便立刻笑了起来:“小古怪,这下你满意了吧!”

    “诶呀祖父,孙女也是为朝廷招揽可造之才嘛!”说罢郡主揽起魏国丈的手臂撒起娇来。

    “哈哈,那你老实告诉祖父,你对那小子心里有没有好感,哪怕有一点点也要说出来!”

    “祖父!你就不要调笑孙女了,孙女不理你了!”说着郡主背过身子装作不理魏国丈的样子。

    但这不但没起作用,反倒让魏国丈大笑了起来。

    “对了,祖父!”郡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马上扭过头来,“祖父那封信真的没问题吗?”

    “嘿嘿,祖父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当下朝廷官宦之风甚重,没有一点资深背景的读书人恐怕终身与做官无缘,不过只要有真才实学,老夫举荐的人我看谁敢不录!”

    “嘻嘻,祖父你放心吧,这人学识极好的。”郡主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道。

    “哈哈,我孙女的识人眼光老夫当然不会有所怀疑喽!”说罢祖孙二人又相视而笑了起来...

    夜深,林悦天一人独自坐在自己的客房里手中握着二叔给自己的木牌正低头思索着什么,以林悦天的聪慧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魏国丈给自己的是一封举荐信,自己的才华似乎得到了郡主的赏识,但可惜造化弄人啊,自己院试都未曾通过,又有何身份去参加会试,更何况自己还身负二叔的遗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就要就此失之交臂了。

    摇头苦笑自嘲了一番,林悦天只得将木牌收了起来,准备去打坐修炼太安心法。

    这心法林悦天一直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思去修炼的,只是自从他修炼到了第二层大成以后,修炼进度突然就一下变得奇慢无比。

    林悦天觉得自己对那种天地灵气的感悟似乎已经无法做到心神合一的程度了,从而汲取的速度也变慢了起来,林悦天草草地估算了一下,以当前的修炼速度要想修炼到太安心法第三层大成最起码要十年的时间。

    后面的修炼会不会更难姑且不说,如果每层的修炼都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恐怕还未等自己将此心法修炼大成就已经老死了,这不禁让林悦天开始对这门太安心法生起了了怀疑的心思。

    咚咚咚,打坐中的林悦天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林公子休息了吗?”只听门外传来了了一道较为陌生的女子声,但林悦天也未多想便起身去开了门。

    “林公子打扰了,小姐害怕林公子晚上受凉,这是小姐吩咐奴婢拿给公子您的寝被。”开门后见到却是一位抱着被褥面色娇羞的年轻侍女。

    林悦天心中一暖,也不敢有失礼数:“那就劳烦姑娘替我谢过郡主了。”

    “客气了,公子早点休息吧。”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以及二叔以外,从未有人对自己如此关心过,这让林悦天心中对赵郡主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

    目送侍女离开后正准备关门的林悦天却突然听到隔院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咦?隔院也是客房,难道是魏国丈所提的那位位高权重的近亲?

    声音还在持续着,悦耳清脆,如同剑鸣一般,虽然知道偷窥是不当的行为,但一时有着浓重好奇心的林悦天实在经不住诱惑,不禁想看看隔院到底住着什么样的人。

    像这种客房之间的院墙本就不高,于是林悦天踩着墙角下的花坛很容易地就将头探出了院墙的高度。

    只见隔院之中有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正在疾驰着手中的一柄三尺细剑,从这人微微凸起的太阳穴就能看出他的武功似乎极其深厚。

    位高权重?难道是朝廷的一位武将?就在林悦天对这位男子的身份进行着种种猜测的时候,男子却突然一改剑风,手中疾驰的细剑陡然变快了三分,原本舞剑弄出的呼呼作响的风声也一下变得非常刺耳,细剑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出的光芒明亮之极,由于舞动的速度太快,细剑舞出的光芒竟犹如一条银蛇一般在男子的身体周围飞舞不定,甚是厉害!

    林悦天不禁开始拿这人的剑法和自己所修炼的护体金刚灵比较起来到底哪个厉害,很快他便沉浸在这男子的剑法之中,似乎对这男子的剑法有所感悟了一般。

    说来也奇怪,林悦天原本觉得自己应该是块读书的料,但自从双亲过世后自己的种种遭遇似乎在把自己往武学一方面的道上引,无论是半年前自己遭遇路痞欺凌被两位侠士解救,还是二叔过世后交给自己的一本心法,还是现在自己竟然沉浸在武学感悟中,好像都在隐隐暗示着自己什么。

    男子舞剑了一会儿却突然转身来了个收剑式,想必是一套剑法已经练完了,林悦天心中这样想着却不曾想到这中年男子转身的同时还抬头望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抬头一望却刚好让林悦天与这中年男子四目相对了起来!

    林悦天心中一惊反观那中年男子同样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注视着他,很明显这中年男子并不知道刚才一直有人在窥视他练剑。

    在男子的注视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林悦天一慌张脚后跟竟踩空了花坛,整个人更是来了个后扬翻从花坛上摔了下来,摔得他后背生疼。

    林悦天正打算起身赔礼,隔院却传来了男子的轻哼声,紧接着又传来屋门嘎吱作响的声音,想必是那中年男子一怒之下不想理会什么便已经进了屋子里了,林悦天摇头苦笑了一番也揉着腰进自己的客房休息去了。

    次日清晨,林悦天无所事事地打量着魏府门外一长串一百多人的青衣甲士。

    林悦天早上起来后被侍女领路去用了膳,而后便去面见了国丈大人,国丈大人对自己无非也就说一些路上小心,祝自己此行顺利的话,而在一旁的郡主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之后国丈大人便让自己先在魏府门外等候,说一会儿便可随他那位近亲同行了。

    一想到昨晚院墙偷窥的事情,林悦天心中就一阵嘀咕,心想那位近亲不会将此事透漏给国丈大人吧?恐怕到时国丈大人会对自己低看几分,一怒之下将自己逐出魏府恐怕都是有可能的呢!

    林悦天自嘲了一番,不管是否会被逐出魏府,自己一会儿见到人也一定要赔礼道歉,心中这样想着,算算时间也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钟了吧,就在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林悦天循声一看,来人正是国丈大人!

第七章 营变

    来人正是魏国丈,只是与国丈大人并行的除了郡主和一些仆人随从外,还有一名六七岁的女童,此时正牵着国丈大人的手与国丈大人说说笑笑,似乎极得国丈大人的宠爱,就连郡主注视女童的目光也尽是温柔之色。

    女童身着粉衣,一头乌黑的头发,发髻上插着一只精美的蓝色蝴蝶簪,样式似乎很不凡,小脸又圆又白又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漂亮至极,眨巴眨巴起来十分招人喜爱。

    小小年纪如此标致,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胚子了!

    再仔细看其眉目,竟发现这女童和国丈大人有几分相像!这不禁让林悦天猜测起这女童和国丈大人之间的关系来。

    不过接下来令林悦天吃惊的是,昨晚所见的那位中年男子同样也正跟在国丈大人身后,只不过此时的中年男子已换上了一身青色盔甲,让其身材显得更加孔武有力。

    “去吧!”

    国丈大人亲呢地拍了拍女童,于是女童便在一位侍女的牵引下上了一辆精美的马车,女童经过林悦天身旁时还不忘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他,其眨起眼睛的可爱样子,连林悦天也不禁在心中生起了喜爱之情。

    “来来来,刘将军,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林悦天林公子了,此次回京路上还望你能照料一番。”魏国丈一边牵着林悦天的手一边向他身后那位青甲中年男子介绍道。

    “国丈大人吩咐,属下自当全力以赴。”这中年男子向魏国丈一抱拳继而转身向林悦天行礼道:“原来是林公子,在下刘长风,之前不知公子身份实在失敬失敬。”

    原来这男子叫刘长风,不过其见礼的表情很冷淡,似乎对林悦天的印象并不怎么好。林悦天心中苦笑但也不敢怠慢连忙还礼:“之前...”

    可还未等林悦天把话说完,刘姓男子突然向魏国丈行了一个辞礼,转身便走向车队骑上了一匹骏马,对林悦天理也不理。

    “林公子不必见怪,刘将军这人性情就是这样的,其实你以后就会知道他其实是个蛮好相处的人。”魏国丈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笑着对林悦天解释道。

    “没什么,那么学生就此告辞了。”说着林悦天也向魏国丈行了一个辞礼。

    “好,林公子路上小心!”

    林悦天笑了笑正欲转身却不想一道轻柔的女子声唤住了他。

    “林公子!”

    “嗯?”悦天转头一看才发现叫住他的那人正是郡主。

    “郡主,还有事吗?”

    魏国丈见状则在边上笑了笑并不说话。

    “林公子此次科考结束后可愿到揽政王府上坐坐?想必家父会很赏识林公子这样才华横溢的读书人的,届时小女子必回拿最好的茶水招待林公子的。”郡主含着些许期待的目光望向林悦天。

    林悦天心中有些为难,但也只好打了个幌子笑道:“有机会林某必定登门拜访的。”

    说完便转身登上了一辆军士为他指引的马车,在刘将军的一声号令下,车队便出发了,很快就离开了魏府所在的那条大街,原地只剩下面色有些失落的郡主。

    “好了,只要他中了举人,祖父我必当求皇上下一道圣旨为你们赐婚,这小子跑不了的。”

    “祖父,你又在调笑孙女了,孙女只是很赏识林公子的才华而已。”郡主脸色羞红地解释道。

    可惜这些在魏国丈眼中反而倒成了一种女儿家害羞的掩饰,惹得魏国丈直笑。

    郡主也未解释太多,只是朝着车队离开的方向,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望了两眼......

    .

    .

    “这百里云山风景其实也不错,可惜出了个邪教,不然也可以算上是一些雅士游山玩水的好地方了。”

    林悦天此时正坐在一辆马车上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他乘的是装载货物的敞盖马车,和那女童所乘的马车自然不在一个层次,同行的军士们一个个都只闷声赶路没有一个人敢与他交谈,大概军人军纪较严的原因吧,同行的仆从因为自觉身份低微,也无人敢与林悦天交谈,林悦天只好一人独自欣赏沿途风景。

    前边的那辆马车车窗,总是会时不时的有一只小手探出来,对着窗外的风景指指点点,还传来咿咿呀呀的笑声。

    林悦天微微一笑,对这个小女孩他很是喜欢,没想到魏国丈所说的那位威高权重之人竟是这个女童啊!而那刘将军也只是这小女孩的护卫而已。

    林悦天心中草草地猜测了一下,这小女孩多半和魏国丈的小女儿有关系吧,说不定是公主的身份都是有可能呢!

    咦?当林悦天的视线顺着小女孩的手指望去时,却看到了一面纹有红色龙纹的旗帜,顺着旗杆再往下望去时,却发现前方已经隐隐显现出一座军营的样子,又到了一座军营!

    仔细数来这已经是第三座靖宁国设在驰道上的关口了,关口与关口之间大概有十多里的距离。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驻守兵营与兵营门口的靖宁国士兵时,林悦天心中都能大大舒上一口气,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快要暗了,今晚应该是在这座驻守兵营歇息一晚吧,看来这百里云山的路差不多也该走了有一半了,心里这样想着车队却已经快要接近军营了。

    “咦?”

    林悦天轻咦了一声目光却是直视着军营的大门口,却见军营门口的栅栏摆放整齐,山风吹拂着军营门口的旗帜猎猎作响,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可是怪就怪在太平静了!

    守营的兵士呢?前面经过的两座军营都有守营的军官和兵士,为何此军营没有?军营的人都到哪去了?

    林悦天警惕起来,不时望向周围,可是驰道两边除了幽深的树林外并无它物,这让他的背后不自觉生起了一层阴寒之感。

    天色越发的暗了,连绵不绝的百里云山,此时在天色的映衬下也开始显得模糊不清起来,有一些军士甚至已经打起了火把,整个车队也已经不知不觉在距兵营门口二十丈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林悦天向领队处的刘将军望去,却发现此时刘将军也正一脸严肃的表情,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前方。

    “来人!”刘将军轻喝了一声。

    “在!”

    “探!”

    “是!”

    说罢,这位被唤出来的兵士麻利地脱下手中兵器与盾牌,然后健步如飞地向兵营方向疾奔而去,其跑起步来,听不到丝毫动静,如同一位浸淫多年暗杀行动的老刺客一般,很快这位兵士的身影便消失在兵营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位兵士折返而来。

    “回将军,营中并无一人,也无争斗的痕迹和尸体。”

    兵士汇报完后,刘将军便陷入了沉思中,似乎一时有点拿捏不定。

    “将军,会不会守营的兵士已经撤离了。”

    这时却是刘将军身后一位骑马的副将在其身旁低语道。

    “不会的,没有朝廷的旨意,没有人敢擅离职守!”

    “将军,此地如此诡异,恐怕不能久留,不如我们返回上一个驻守点吧。”

    副将说完,刘将军脸色变了一变,似乎有点心动,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了。

    “返回上一个营地固然是最安全的做法,可是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尽快护送公主回京,京城里可是有一位连圣上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在等着公主呢!返回上一个营地只会耽搁时间,到时恐怕就惹恼了那位大人物了。”

    “那我们...”

    “传令下去,继续前进,叫护卫们小心注意着周围动静,我们子时前到达下一个驻守兵营。”

    “是!”

    说罢那位副将便转身向护卫队门下了命令,于是整个车队又缓缓地行进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整个护卫队的兵士们都放轻了脚步,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的样子,能听到的,也只有兵士们走路时盔甲与兵器叮当作响的碰撞声,就连随行的仆从们也都一个个埋头赶路,不敢抬头多望周围一眼。

    天色已黑,林悦天此时正在不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修炼过太安心法的他五识敏感异于常人,因此他总会觉得周围的环境很是诡异,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当队伍行穿行军营时,林悦天的心已经是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军营里某个漆黑的角落突然跳出一群凶神恶煞的邪教之人。

    不过好在整个穿行军营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车队就这么稳稳当当地通过了,军营那种凝重吓人的氛围也总算是避了过去。

    林悦天提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但整个车队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仍然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大约又行进了两里左右,后方的军营已经隐隐约约看不清了,但周围却依然没有发生什么,这下林悦天终于舒了一口气,整个车队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整个车队也唯有刘将军和他的副将还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看着最前方领头马匹上的刘将军,林悦天不禁摇头自嘲起来,刘将军的武功自己又不是没见过,有刘将军如此高强的护卫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

    “嗯?”

    正想着,林悦天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了,因为前方的队伍不知什么时候竟停了下来!

    却见刘将军此时正抬手向后方做了个停的手势,而他本人则是侧耳认真地倾听着什么,这让林悦天原本放下的心又不禁提了起来。

    此时整支队伍里的兵士都开始挺起自己的兵器做出防卫的姿态,同行的仆从们也都大气不敢出一下。

    刘将军皱着眉头凝视着驰道旁幽暗树林的某个深处,林悦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只看到了一片被山风吹拂而不停摇曳的林木,这让他心中大为奇怪起来,刘将军到底在看什么?

    咻!

    却听一道莫名的声音在此时突然响起。

    “什么东西?”

    似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音,但众人只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

    林悦天也被刚才不知是何物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但他马上便注意到,只有前方的刘将军对那声音毫无反应,此时正一动不动地木然坐在马上背对着众人。

    可紧接着,刘将军却突然毫无征兆的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而其身旁的兵士们见状则吓得惊呼起来。

第八章 遇劫与祭刀

    队首的兵士开始躁动了。

    “刘将军遇刺身亡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整个车队瞬间大乱了起来,林悦天心中一惊,立刻下了马车跑到刘将军倒下的地方。

    只见刘将军此刻仰躺在地上,眉心处正插着一柄两尺长的黑色箭矢,殷红的鲜血正从眉心不住的往外流着,其死后的脸上还挂着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看到此情林悦天的心不禁凉了一半。

    “都给我安静,保护好公主!”

    还是副将最先发出了号令,可不等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却又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林悦天循声望去,却见队尾处一位兵士,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戴着面具手持钢刀的黑衣人,一刀从背后捅穿到了胸口!

    不止队尾,驰道两边的树林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同时冒出了许许多多黑衣面具人。

    这些黑衣人所戴的面具样式似狮似虎又似恶鬼,让人望而生畏。

    兵士们大喝一声,纷纷持兵器迎战,不过厮杀能力明显不敌这些黑衣人,很多兵士都被击败杀害。

    同行的仆从们也开始吓得四散而逃,可大多数都被面具人追上,遭到了同样残忍的虐杀,有一些跑得慢的则被打晕在地。

    兵士们与黑衣面具人混杀一团,同行的仆从四处乱窜,女仆从的哭声、兵士们厮杀的喊声四处皆是,场面不可谓不乱。

    林悦天楞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人没有吓得到处乱窜就已经不错了。

    一位浑身是血的兵士突然倒在了林悦天眼前,林悦天心中一惊转头一望,却看见一个黑衣人此时正紧盯着自己。

    林悦天被盯出一身冷汗,却见那黑衣人嘿嘿一声怪笑,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拳击中了他的后颈处,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他倒下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女童乘坐的那辆马车,副将和许多兵士正围成一圈,奋力地保护着马车不被黑衣人接近,马车周围的地上则满是尸体,鲜血到处可见,场面惨不忍睹......

    .

    .

    .

    林悦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斜躺在一间狭小的石室里,脖颈处的疼痛还没有消散,稍微动一下脖子都会让他痛的咬牙切齿,石室中极其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儿,手掌触及地面上时还能摸到一块块苔藓。

    石室的门是由一块铁珊栏制成的,门口正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看守人。

    蒙面人似乎察觉到林悦天醒来了,但也只是冷冷瞧了他一眼便毫不在意地转了回去。

    显然林悦天被囚禁在了一间石室里。

    林悦天出不去,只能透过栅栏看到外面火把通明,此时已是深夜时分。

    栅栏外是一个较大的圆形场地,场地周围有很多类似禁锢林悦天的“牢房”,场地中心则有一簇很大的篝火,一些服装怪异头戴丑陋面具的蒙面人正围着篝火跳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舞,还有许多头蒙面的黑衣人则举着火把站在场地边上看守牢房。

    不过最能令林悦天在意的,却是这场地边缘高台处的一位独眼光头汉和篝火附近的六个木桩。

    独眼光头汉子一身狐皮兽衣,此时正坐在一把石椅上低头把玩着一把通体血红的刀刃,他周围的人都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像是在等候他的差遣一般,一看就知道这独眼光头汉在这里应该是领头之人。

    篝火附近的木桩倒是没什么特别,每个木桩旁边都站着一位蒙面人,这些蒙面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这些人就是传闻中的邪教之人?一想到这里,林悦天心中不禁绝望起来。

    大概过了有一阵时间,独眼光头汉突然停止把玩手中的血红色刀刃,而后挥了挥手,那些围着篝火的人便也停止了跳舞。

    一个长相猥琐留有小胡子的驼背小老头,从一旁的仆从中躬身走了出来,而后跪拜在独眼光头汉跟前。

    独眼光头汉低声在驼背小老头耳边说了几句,便将手中的血红色刀刃交到了他手里。

    而小老头毕恭毕敬地接过血红色刀刃后,便转身嘶声道:“祭刀!”

    此令一下,台下那些黑衣人纷纷举刀嚎叫起来,显得极为兴奋,木桩旁的黑衣人则不用吩咐似的便自行去打开了一些“牢房”的铁栅栏。

    林悦天看到了一些被捆绑着的人如同拎小鸡似得被这些黑衣蒙面人从牢房里拽了出来。

    这些人中有林悦天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而在他认识的人中,就有两位车队中的女仆从,一位护卫队的士兵,他们此时的神情都显得极其恐惧。

    没过多久,他们就被蒙面人绑到了木桩上,随后那位驼背小老头便持刀走下高台向第一个绑着人的木桩靠去。

    第一个木桩上绑着的人正是林悦天在车队里见过的一个女仆从,此时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向小老头苦苦哀求着,但这一切对小老头来说毫无用处,小老头只是怪笑了一声,便横刀残忍地划向了她的脖颈!

    说来也有些奇怪,驼背小老头所持的血红色刀刃划破女仆从的脖颈后,女仆从脖颈处的鲜血不但没有四处喷射,反而一股脑全部疯狂地涌向了血刀,最后竟全被这血刀吸收掉了!而血红色刀刃在吸收了鲜血后,也开始泛起了红色光芒,样子显得妖异至极。

    女仆从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但很快整个人的皮肤便快速干瘪了下去,待到血红色刀刃不再吸收她的血液时,她也奄然已变成了一具枯黄色的的干尸,十分恶心。

    这让远远在牢室中观望的林悦天惊惧不已,第二棵木桩上绑着的人目睹着这一切,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见小老头看向自己时,惊恐地大喊起来:“不要,不要!”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驼背小老头丝毫不留情,按部就班的将后面五个木桩上的人一一都变成了干尸。

    随后驼背小老头一声令下,蒙面手下们便将这些干尸从木桩上卸了下来很随意的丢进了篝火中,干尸在篝火中烧的噼啪作响,一股闻之欲呕的异味从篝火中飘了出来,即使远在石室中的林悦天,透过铁栅栏也能闻到了那股味道,心中不禁生起了一股恶寒。

    随着高台上独眼光头汉挥手示意,很快第二批人也被绑上了木桩,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六棵木桩上的人再次变成了干尸,远在牢房中的林悦天看到这一切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恐惧,而是深深的麻木,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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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刻钟后,林悦天脸色苍白的被绑在一颗木桩上,转头看了看身旁木桩上嘤嘤哭泣的小女孩,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还是为何?他成为了最后一个祭品,而且身旁竟然还有那位靖宁国的小公主作陪,他难免要目睹这个可爱小女孩被残忍杀害的过程。

    林悦天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自己此生未免过于不幸,从小痛失双亲,读书没有任何作为,学医也未能治好自己最敬重的二叔,如今又要惨死于这些邪教之人手中,连二叔交给自己的嘱托也未能完成,似乎上天在有意与他作对一般。

    想到这里林悦天的心中不免一阵悲伤。

    “唉~嘱托!”林悦天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咦?等等!还有嘱托!”

    一想到这里,林悦天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中则是狂喜不已,但很快他还是冷静了下来,扭头望了望还停留在第二棵木桩前的驼背小老头,心中草草地估算了一下时间,而后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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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驼背小老头望着眼前木桩上的女童阴阳怪气道:“嘿嘿!靖宁国的小公主到了我们手里,还不是同样难逃被血祭的下场。”

    却见木桩上的小女孩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怎么了,眼角只是噙着泪水发不出半点声音,山里的雾气已然打湿了她鬓角的秀发,模样看起来十分狼狈,但从她发颤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中,还是能看出她此刻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可这一切并不能勾起驼背小老头丝毫的怜悯之心,小老头脸色一狰狞,便要持刀划向小女孩的脖颈,于是血色刀刃泛着一股闻之欲呕的血气向小女孩扑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爆鸣声突然在驼背小老头声旁爆发开来!

    小老头心中一惊,手中的血刀也随之一滞!转头一看却发现旁边刚才绑在木桩上的蓝衫青年,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下来,地上皆是被崩断的绳索,而青年的身体此时则正被一团不知名的白色圆形气状护罩包裹着,护罩外还泛着微微的白光,样子十分不凡,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如同仙人降临一般!

    木桩旁的蒙面手下见势立刻拔刀冲向蓝衫青年,但可惜他并不知白色光罩为何物,就在这蒙面人撞到白色光罩的那一刻,光罩上的光芒只是一亮,于是蒙面人连人带刀的便被弹飞出一丈多远。

    再反观蓝衫青年,却似乎根本不理会刚才的一切,认准了驼背小老头便径直奔来!

    小老头心中自然是一惊,但好在他的反应速度也算快,稍一愣便反身抽刀劈向蓝衫青年。

    可小老头似乎有点低估了蓝衫青年体外那层护罩的威力了,就在血色刀刃接刚触到护罩时,一阵爆鸣响起,血刀被无情的弹飞到了半空中,小老头则觉得右手虎口处传来一阵被撕裂的疼痛,一股巨力更是把他整个人往后猛然一推!

    但这驼背小老头也有两下子,被这巨力一推不但没有摔倒,反而还只是打了个趔趄便又站稳了身躯,可等小老头缓过劲来后才发现,血色刀刃竟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蓝衫青年的手里!

    蓝衫青年持刀便化为一道诡异的虚影向驼背小老头冲来,却见血色刀刃在蓝衫青年手中如同一道血色匹练,不停的舞动着。

    小老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可还来不及反应,血刃便划过了他的腰肢,于是小老头带着飞射的血渍便被斩飞于两丈之外。

    从蓝衫青年挣脱木桩到其夺刀砍杀小老头,整个过程其实也才不过几息的时间而已,稍远些的蒙面手下根本赶不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年夺刀反杀掉了小老头。

    待其反应过来正欲拔刀擒拿,却晚了,蓝衫青年又施展了刚才那诡异的身法化为一道虚影冲到小女孩所绑木桩前,砍断绳索,接着一把将小女孩揽入怀中,认准了一个类似出口的地方后,身形一动,左躲右闪过沿路黑衣手下的拦截,最终冲了出去。

    满场邪教之人竟无一人能阻拦其分毫!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青年带着小女孩夺刀逃走了!

    此时高台上的那位独眼光头汉脸上也满是惊愕之色,望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其随后便马上恼怒起来,怒喝了一声:“佐禅出来!”

    “属下在!”

    应声的是一位头戴斗篷身背长弓的蒙面男子,只见其慌慌张张从仆从中走出,跪伏在了独眼光头汉面前。

    “此子和刘长风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他的武功?”

第九章 黑夜逃匿

    子时深夜的百里云山在幽幽的月光下显得一片祥和,在山中某个枝繁叶茂的树梢上,一位衣着有些褴褛的蓝衫青年正警惕地盯着四周的动静。

    这青年正是从邪教血祭中逃脱出来的林悦天,此时他的怀中还躺着一个六岁左右女童。

    林悦天低头看着自己还在不停颤抖的右手,就是这只手刚刚持刀杀死了一个人,林悦天并不是为那死去的驼背小老头感到愧疚什么的,只是一个原先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突然杀了人,这实在让他的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一想到自己方才持刀斩断了那小老头腰肢的情景,林悦天便瞬间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第一次杀人竟然会是这种感觉!内心善良的他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一天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来。

    由于内心一直的惶恐不安,林悦天只能以驼背小老头滥杀无辜,罪该万死的理由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不知是环境比较平和的原因,还是林悦天自我安慰的理由所致,没过多久他便从惶恐的情绪中镇定了下来,低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女童中甚是欣慰。

    将她救下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哭,林悦天只好一边抚慰一边赶路,现在大概是哭累了吧。

    林悦天从邪教老巢中逃出来后,认准北边的方向便疯狂的逃窜,大概跑了有两里的山路吧,可连驰道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由于丹田中酝养的气也耗完了,觉得自己再这样无头无脑的瞎撞,处境只会更危险,于是只好找了一颗隐蔽的大树躲了起来,想着先过一夜,等明日天色较亮的时候再去找驰道,不过即使大树看起来很隐蔽,但他此刻也没有半点放松警惕的意思。

    林悦天也没有想到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候自己竟能将护体金刚灵激发成功!

    原本两次提气掐诀失败后的他,心中已然有些绝望,可当听到驼背小老头在对小女孩说的那些话时,心中一着急便一下就激发成功了!

    大概是救人心切吧,也有可能是想到小女孩一死下一个马上就会轮到自己,于是求生之心迫使林悦天在第三次成功激发了护体金刚灵。

    但后面却发生了连林悦天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在与驼背小老头交手的时候,情急之下那天夜晚院墙上偷窥刘将军练功的场景竟一下子全部涌入到了脑海里。

    林悦天不知不觉之下便将刘将军的剑法和武功全部施展了出来,这让他非常的吃惊与不解!

    一阵沙沙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悦天心中一惊,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于是他轻轻地抱起女童透过树叶的间隙往下望去,只见两个头戴狮虎恶鬼面具的黑衣人正在树丛中悄悄潜伏行进着。

    这两人行动无声无息,如同鬼魅一般,正不停地打探着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当其中一个黑衣人望向林悦天藏身的树梢时,林悦天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立刻极力屏住呼吸并不发出一点声响,生怕被这黑衣人瞧出半点端倪来,不过很快黑衣人便把视线移开了。

    林悦天见状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怀中熟睡的女童却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竟发出了一声呓语!

    声音虽不大,但在这么宁静的夜晚也绝不可能达到足以被忽视的程度,林悦天这下可是被吓坏了,急忙转头往树下望去,却见方才那个黑衣人又将视线移了回来,此时正凝神死死盯着自己藏身的树梢。

    对方的视线盯着这边已足足有半响,却丝毫没有想要移开的意思,这让林悦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

    “与其等到被发现,还不如我取得先机逃跑!”

    终于一阵纠结后林悦天在心里下了这样的决定,正准备现身逃跑,却不想另外一个黑衣人出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说罢这黑衣人便将视线从林悦天藏身的树梢收了回来。

    而后这两人便继续前进,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远处的密林中。

    这次林悦天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怀里熟睡的女童,此时正砸吧砸吧着嘴巴睡得正香,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引来危机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林悦天无奈地苦笑了一番,但马上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没想到邪教之人行动如此之快,后面应该还会有陆续前来搜查的人手,如果前方搜查的人发现不了自己的踪迹,恐怕就会通知后面的人封锁自己藏身的区域,到时自己就算藏得再隐密,肯定还是会被找到的。

    于是林悦天下了决定,不要管方向是否通往京城了,先背离邪教老巢的方向远远的逃,脱离了危险范围再说。

    想罢,林悦天背起女童跳下树梢,认准一个方向后便轻声跑了起来,时不时还会转头打量下四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不一会儿便也消失在了幽暗的密林里。

    “哥哥我想喝水。”

    林悦天闻声一愣,背上的女童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于是他只得找了处较深的草丛将她从背后放了下来。

    “你先在这里藏好,等我找到水再回来接你好不好?”林悦天认真地对小女孩嘱咐道。

    可女童却不说话,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并一脸委屈地望着他。

    林悦天笑了笑:“我不会丢下你的,等我找到水就马上回来找你。”

    女童依然死死地抓着林悦天的衣袖不放,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无奈之下林悦天想了想,只得从胸口摘下一块玉佩放到女童的小手里笑道:“现在我的东西在你手里了,就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肯定会回来的。”

    女童看了看玉佩,犹豫了好一阵这才点了点头,不舍地松开了林悦天的衣袖。

    于是又是一番嘱咐,林悦天用草丛将其遮掩好后,起身望了望周围,认准一个方向,身躯闪了几闪便不见了踪影。

    .

    .

    .

    丑夜时分,百里云山某处岩石角落处,一泓清澈的泉水从山间的石缝里静静往外淌着。

    泉水从半山腰缓缓流往山脚下,在月光的映衬下如同一条银带一般绚丽,清爽的山风吹拂着山间的树叶使其摇曳不定,月光的照耀亦使整座百里云山的景色显得十分唯美。

    不知过了多久,泉水边突然多了一位手持血红色刀刃,衣着有些褴褛的青年身影,此青年正是林悦天。

    此时他正俯身扫视着四周,显得十分小心谨慎,看到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后,才起身接近泉水饮了两三口,而后又从腰间摘下一个小葫芦。

    良久,林悦天满意地摇了摇手中的小葫芦,正准备离开,心头却莫名冒出了一种焦躁感!

    修炼过太安心法的他五识异于常人,有过之前几次的经验后,因此每当一遇到这种情况,他就会立刻谨慎起来,但其面上的表情上却无任何波动,只是屏住呼吸倾听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股阴寒感从其后背传来,林悦天想都不想,立刻施展出刘将军的轻功身法化为一道虚影向右横移了出去,可惜还是晚了半步。

    一道如同轻风吹拂的声响从其耳边一闪而过,随后林悦天只觉左肩一凉,一股剧烈的疼痛便从肩头传来,不过胜在他刚才的反应速度还算快,不然伤及的恐怕就是心脏了。

    随后林悦天丝毫不理会伤痛,全身化为一道虚影便向一边的树林里冲去,不一会儿人就没有了踪影。

    这时从不远处的一簇草丛里缓缓走出一位头戴斗篷身背长弓的黑衣蒙面人来,这人望着林悦天逃跑的方向怪笑了两声,便也施展轻功飞身追了上去。

    林悦天现在的情况糟透了,原本就有箭伤在身,现在还被人追杀着,没跑几步便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不一会儿便要停在一棵树底盘坐休息起来。

    中毒了!这是林悦天心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低头望了望还插在左肩口沾着血迹的箭矢,刘将军死前的各种惨状一下子涌入到了他的脑海中,他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

    “血迹?嘿嘿,我已经看到人了!”

    黑衣蒙面人蹲在草丛中注视着前方盘坐在树下的蓝衫青年,青年此时面色无血,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豆大的汗水正从额头顺着其脸颊不停的往下流着。

    黑衣人见状也不再躲藏,站起身来便径直向前走去。

    林悦天听到脚步声也停止了打坐,睁眼望去,却见一位头戴斗篷身背长弓的黑衣人正在距离自己两丈远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他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起来。

    黑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林悦天的神色,望了望他脚下还带着血迹的箭矢,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小子我也不想多费口舌,只问两个问题,第一,你和刘长风什么关系?第二,我教圣物饮血在哪?赶紧交出来!”

    饮血刀?林悦天心中嘀咕了一句,抬头对黑衣人说道:“交又怎样?不交又怎样?”

    “到死还嘴硬!”

    说罢黑衣人便要从身后抽出长弓与箭。

    “慢着!”林悦天抬手阻止道。

    “怎么,想明白了?”黑衣人见状放下了长弓。

    “我若交出饮血刀,可否放我和那小姑娘一命?”

    黑衣人眯起眼睛:“不可能,不过...嘿嘿!见你和那女娃娃感情如此好,一会儿倒是可以让你二人死在一起。”

    “你们!”听完这话林悦天的神情有些惊怒起来。

    “嘿嘿!就在你刚刚寻水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又落到我们手里里,所以老实交出我教圣物,不要耍什么花样!”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声好,林悦天用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黑衣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双脚一蹬!整个人便起身向后飘去。

    “想要饮血刀,先抓住我再说吧!”

    黑衣人见状一愣,这小子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有逃跑之力?但马上便回过神来,心中更是大怒,没想到竟被一个毛孩子戏弄了半天!

    “想跑?做梦!”

    说罢,黑衣人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脚下一蹬便也要追了上去,但在经其刚才盘坐的树边时,前方的蓝衫青年却突然停了下了身形,并且转过来向他露出了一副戏谑的表情。

    黑衣人一愣,但马上便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什么机关一样的东西被自己撞断了。

    “不好!”

    黑衣人心中大叫一声,可惜晚了,一股冰凉感从其后背一贯而穿,紧接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随之传来,黑衣人一下子跌倒,未等其发出任何惨叫声,便在血色刀刃的红芒狂闪下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太安心法竟有保护心脉不受毒液攻心的益处!不然恐怕还真会让此人得手。”

    林悦天走近尸体拔出血红色刀刃喃喃自语道。

第十章 脱逃与困境

    “谁?”

    “我。”

    草丛中一位手捏巨锤的光膀大汉看到来人是头戴斗篷后背长弓的蒙面男子后心中一松。

    “佐禅,得手了吗?”光膀大汉问道。

    “嗯,得手了。”

    “刀呢?”

    “这里。”说着斗篷蒙面男子晃了晃手中的一柄血红色刀刃。

    光膀大汉心中大喜,招呼了身后的两个蒙面手下便迎了上去。

    可刚要去接斗篷蒙面男子手中的血红色刀刃时,光膀大汉却突然一怔,看着斗篷蒙面男子惊恐道:“不对!你的身形!你是谁?”

    说罢光膀大汉便要从腰间拔出巨锤,可是斗篷蒙面男子却眼中厉色一闪,挽起血刀便向光膀大汉脖颈砍去。

    大汉心中吓了一大跳!这么近的距离也来不及拿武器做出防御,不过此人也够狠心,迅速将身后的一个蒙面手下一把抓来挡在了身前,血刀一刀便斩断了那蒙面手下的脖子,光膀大汉则一个翻滚翻向一边躲过了一劫。

    另一蒙面手下见状,忙横刀砍向了斗篷蒙面男子的腰肢,斗篷蒙面男子只是灵敏地翻身一跳,便有惊无险地擦着刀面躲过这一砍,但其手中的血色刀刃却并没有闲着,在其奋力翻转躲避刀击的同时也划向了蒙面手下。

    再看蒙面手下的反应,明显要慢了许多,虽然看到对面的出刀也做出了后退的躲让,可其刚刚出手的砍击动作却是来不及收回了,血红色刀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便击中了蒙面手下的臂膀。

    随着一声惨叫,蒙面手下瞬间便在血刀红芒的狂闪下化为一具干尸。

    斗篷蒙面男子将血刀从干尸中拔出,一脚将其踢开,接着却想都不想便向一旁翻滚开来。

    咚!随着一声巨响,只见斗篷男子原先所站的位置已被光膀大汉所持巨锤砸出一个大坑来。

    光膀大汉一脸震惊之色地望着斗篷蒙面男子,不知对方是如何意识到自己身后会被袭击的,难道后脑勺长了眼睛?

    但斗篷蒙面男子似乎不愿多给其任何思考的时间,持刀一个大步便砍向光膀大汉,光膀大汉见状吓了一跳,正要举锤相迎却发现对方并非是砍向自己的身体,而是自己的双手!

    本来举起巨锤这重物迎击就不是一件易事,何况对方直截双手,这更是让光膀大汉发现举锤迎击不是一件易事,若是强行举锤恐怕要断双手,但若放弃武器躲闪此刀后面的争斗必败无疑!

    于是光膀大汉故伎重演携起巨锤就翻滚向一旁,想要通过高度差来躲过此刀,可刚翻滚出去后还未站稳身姿,却突然感觉后背一凉,未等其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便马上倒下化为了一具干尸。

    林悦天摘下斗篷和面罩,上前拔下插在干尸上的血红色刀刃低声自语道:“可惜此人太忌讳此刀,躲躲闪闪,不然给其时间准备后正面跟我争斗,我未必能打得过。”

    原来林悦天在刚才大汉躲避自己刀击的时候,心中一急毫不犹豫地便将手中的血刀脱手抛飞了出去,论力量林悦天不是此人的对手,所以刚才飞刀之举其实也是抱着拼命的想法了,不想最后竟然得手了!

    拔出血刀后林悦天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得,慌忙转头循望了一下四周,找到光膀大汉刚才藏身的草丛,便迅速冲了过去,拨开草堆,入眼的是一个被捆绑起来的粉衣女童,嘴中还塞起了一块布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此时女童一脸惊恐的神色,但在看到来人是林悦天时却眼中一亮。

    林悦天迅速的解开了女童的捆绑,谁知女童一被解救便哇的一声扑进他的怀里,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得。

    林悦天害怕女童的哭声引来邪教的人只好低声安慰几句,而后抬头望了望四周,便背起女童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

    .

    .

    “在这!”

    刷!不等这黑衣蒙面人喊完,一道虚影便从其面前闪过。

    一道血线出现在了黑衣蒙面人的脖颈,接着就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怎么了?”

    另一个蒙面人匆匆忙忙从远处赶来,见到自己的同伴躺在地上吓了一跳,立刻拔出刀来戒备起周围。

    “咦?”

    黑衣蒙面人循视完一圈后,却只发现一个小女孩,此时正躲在一棵大树后,探出头来偷偷窥视自己。

    黑衣人冷哼一声便要冲上去,刷!结果又是一道虚影,这黑衣蒙面人只觉自己眼前一花,接着便是脖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林悦天踢了一脚尸体,发现这黑衣蒙面人已经死透后,便收起刀来转身走到树后抱起女童迅速地离开原地。

    说来这已经是林悦天自光膀大汉后杀掉的第八波邪教之人了,林悦天对刘将军的武功也是越使越熟练,对于杀人,心中除了麻木,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那种最初的恶心呕吐感也不复存在。

    林悦天明白自己如果不反抗就肯定会被这些人杀害,而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杀人不长眼的恶徒,从不会对自己所杀之人报任何怜悯之心,林悦天自然也不会傻到为杀了这些邪教之人而心存内疚。

    抬头望了望已经蒙蒙亮的天色,算算路程自己和女童逃离邪教老巢也差不多有六七里的山路了,可是却仍然看不到驰道任何的影子。

    在这逃离的过程中,遇到众多邪教之人里,不乏独眼光头汉手下的一些高手,但真正让林悦天能感觉到威胁的,除了一开始遇到的那个身背长弓的斗篷蒙面男子,便再没有一人是其对手了,剩下的人不是忌惮血刀就是武功不如他。

    林悦天看了看手中的血刀,心中甚是奇怪,不知此刀为何会有如此妖异的威能,自己对其更是小心,从不让肩头的伤口和女童接近它,可转念一想若不是有这把血色刀刃和刘将军的武功相助,自己和女童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心中对这把血色刀刃还是心存感激的。

    随着自己逃离的距离增远,遇到邪教之人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就在刚才杀掉第八波邪教之后便有半个时辰都未曾遇到过一个邪教之人了,这让一晚上精神都在高度紧绷的林悦天终于能够小小地舒上一口气,背后的小家伙此时也在不停地打着哈欠。

    林悦天笑了笑,看来这一晚上也把这小姑娘折腾的够呛啊!

    林悦天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好,一想到自己已经快要脱离邪教的追杀,脚下的步伐便不由加快了三分。

    “那个!哥哥。”

    “怎么了?”

    林悦天顺着女童所指的方向望去,大约四十丈远处,一条唯一没有被绿色覆盖的地面映入了林悦天的眼帘。

    驰道!一眼便认出了那东西为何物的林悦天心中狂喜,终于见到驰道了,这意味着自己很快就可以和女童逃脱生天了!

    心中大喜之下林悦天忍不住大步狂奔起来,可就在距离驰道差不多三十丈远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更是和女童一起跌了下去。

    陷阱!这是林悦天两眼一黑前心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

    .

    .

    “哥哥!哥哥!”

    “嗯?”

    一睁开眼睛林悦天便看到小姑娘在眼前不停地呼唤自己,除了腰和头有些疼痛以外,自己似乎并无大碍,看来之前是被摔晕了。

    转头看了看女童,也并没有受伤,毕竟林悦天落下时可是极力让女童压在自己身上的,庆幸的是这陷阱中并没有荆棘倒刺之类的,不然就算有九条命恐怕也经不起这一摔。

    林悦天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石头堆砌成的深坑,落穴陷阱大概有三四丈深,石头也非常光滑,即使是使用了刘将军的轻功身法却也无法攀爬到地面上。

    这里离驰道很近,呼救声或许可以被驰道上路过的人听到,可是林悦天却并不敢这样做,因为这陷阱很可能是邪教用来捕兽的陷阱,若是大声呼救很可能会将他们引来,林悦天可是宁愿在这陷阱中困死也不愿落到邪教人手里的。

    心中一股难言的苦楚一时无处发泄,面对小女孩林悦天也只能勉强笑一笑,之后便抬头望着落穴陷阱外的天,静静地发起了呆。

    “哥哥,我们能出去吗?”

    小女孩此时依偎在林悦天身旁,声音略带哽咽,似乎有些害怕。

    “我们肯定能够出去的,没事的,不要怕!”

    林悦天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轻声安慰着,虽口中这样说,但望了望落穴外变暗的天色,他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没有半点信心......

    .

    .

    第二天清晨,林悦天起身看着落穴外的天空,听着空中呼呼作响的风声,眉头开始皱了起来,小女孩此时也早已清醒。

    幸运的是从昨天到今日,林悦天和女童在这陷阱中都还未被邪教之人发现。

    可林悦天此时头疼的却是这糟糕的天色,黑压压的云朵明显就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大雨骤降,滴滴答答,陷阱里四处是积水,可怜的女童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靖宁国的小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不一会儿就开始又哭又闹,无奈下林悦天只好将其抱入怀中用自己的外衫盖住她的头让其免受淋雨之罪。

    积水慢慢的漫过了林悦天的膝盖,林悦天有时都幻想,若是这雨势再大些将这落穴填满,自己或许可以游出去了!

    而幻想就是幻想,终究不可能成为现实,此时的林悦天也只能看着脚下的积水静静的发呆,而怀中的女童则无聊地捋着他的头发,希望雨水不要将其打乱。

    就在林悦天遐想之际,忽然!从积水的倒影之中显现出落穴口的一道人影来。

    难道被邪教人发现了?林悦天心中一惊,急忙抬头望去。

第十一章 入京

    林悦天急忙抬头望去,不禁怔住了,却见此时落穴外正站着一位身着白色宫装的年轻女子。

    女子身量窈窕,一头长长的乌黑色秀发正随风灵逸地飘舞着,发髻上的一只精美蓝色蝴蝶簪让林悦天感到甚是眼熟。

    可惜女子的下半边脸却被一块白纱遮住了,无法看清全部容貌,但从其上半边脸的秀眉与冰眸还有那如白雪一般的肌肤来看,这女子的容貌想来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女子此时也正在默默地注视着林悦天,不知为什么,在对方的目光下,林悦天心中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像是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都被对方窥探到了一般!

    一个弱女子竟比之前所见过的光头独眼汗和斗篷蒙面男子感觉还要危险百倍不止!这让林悦天心中甚是惊奇。

    她会是谁?不会是邪教之人吧?就在林悦天心中对这位神秘女子进行种种警惕与猜测时,他怀中的女童在看到女子后,却突然变得激动异常,不停地向其摆着小手,好像与这女子极其相熟一般!

    却见女子伸手一摆,一条带着三色光晕的彩绫便从其袖口飞出,只是在林悦天腰间绕了一绕,便将他连同女童一起从陷阱中卷了出来。

    林悦天对此情况则大吃一惊,望向宫装女子的眼神也有些惊疑起来。

    女童一被救起就一把扑进宫装女子怀里,而宫装女子也不停地抚摸着女童湿漉漉的头发安慰着她。

    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的林悦天神色紧张地躬身行礼道:“那个...多谢姑娘相救!”

    “你是哪派的弟子?”女子幽幽的声音在林悦天耳旁响起。

    “嗯?什么?”

    林悦天惊讶地抬起头来望了宫装女子一眼,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

    “原来是散修,难怪修为如此弱。”见林悦天不说话,宫装女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低声自语道。

    似乎也不愿再和林悦天多说什么,而后便直接低头对女童说道:“跟我走吧。”

    女童点了点头又转身看了看林悦天,林悦天似乎能看到女童眼中的不舍之情,但他也未说什么,只是勉强冲其笑了笑。

    “好了,走吧!”

    宫装女子无情地拉起女童的小手,单手一扬,一条三色彩绫从其袖口飞出,并在其周围盘旋不定。

    女子携起女童只是单脚一点,便轻盈地跳到了彩绫上,随后驾驭起彩绫在林悦天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飞向了高空。

    “哥哥!我叫赵酥酥!”远处传来女童微弱的呼喊声。

    如梦初醒的林悦天也急忙高声呼道:“我叫林悦天!”

    可宫装女子与女童的身影却早已在天边化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黑点。

    “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听到没有?”林悦天出神地望着女童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此时大雨也慢慢变成了毛毛细雨,不久之后便彻底停了下来,百里云山在雨水的洗刷后变得清丽无比,可林悦天无心欣赏,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便又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

    .

    .

    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是传说中的仙人!

    一开始在女子施展彩绫救人的时候,林悦天心中就已然有些小小的惊讶了。

    可接着当看到女子在雨中丝毫未被打湿,雨滴似乎有意绕开女子的身形落到了其他地方去时,就更加让他震撼不已了,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最后在看到女子凌空飞起时,林悦天心中已然确信无疑:这世上确实存在仙人!

    在林悦天很小的时候,就有听二叔讲过一些有关仙人的传说,这些仙人飞天遁地,呼风唤雨几乎无所不能。

    林悦天小的时候就非常憧憬能见到一次仙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从未见过仙人的他也慢慢认为仙人的存在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传言罢了。

    可就在今天!他所见到的一切却又一下突然推翻了其从小到大的执念,你说这如何能不让他震惊。

    林悦天此时心中的心情除了对女童的离开有些不舍外,还隐隐萌生了对宫装女子这类人的向往,于是一颗求仙之心的种子悄悄的在其心中萌发。

    .

    .

    .

    “站住!你是什么人?”

    “大人,这是草民的通行令,在下只是个读书人。”

    “嗯!不错,是通行令不假,这位公子,最近百里云山有些乱,公子出行还请小心一些。”

    说罢这位将领将通行令递还回来后,便带着其手下向百里云山深处行去。

    这已经是第三队人马了,看来朝廷是铁了心要将这邪教铲除了,想必小公主极受皇上宠爱,不然皇上是不会如此动怒的,目送这些军士离开后,林悦天也不做停留继续赶路。

    偶尔路途中还能遇到一些商贩走卒,看来他现在离京城应该不远了。

    .

    .

    “这是怎么回事?有通行令为什么还要搜查,我这些货可是一些朝廷要员定的,朝廷里的大人你们得罪的起吗?”

    “哼,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论大人什么的可以去兵部告状!我们这里不听!”

    “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伏,虎,山,关,隘。”

    经过一番跋涉林悦天终于到达了伏虎上关隘,一边一字一句地读着这要关口上挂着的一张字牌,一边则侧耳倾听着关口那群人的对话。

    此时伏虎山关隘外正聚集很多人,大多是商贩的样子,似乎和守关将领有着很大的矛盾。不过听了半天林悦天也有些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朝廷得到了小公主遇到邪教劫持的消息因此加大了防范,进城加了一条需经过严密搜查的规定,这些商贩则看起来好像不太愿意被搜查。

    若说这些人是邪教林悦天是打死都不相信的,毕竟邪教可是刚刚劫持过靖宁国的小公主,想必现在也不会无聊地跑到京城触朝廷的什么霉头,这些个商贩的货物大概是牵扯上了什么不正经的生意,所以此时才会畏畏缩缩不敢给予检查。

    林悦天觉得自己身份没有什么疑点于是便不再犹豫。

    “慢着,你是?”守关的一位军士见林悦天上前来急忙拦阻。

    “大人,草民只是一个读书人。”林悦天不敢怠慢急忙解释道。

    “读书人?”军士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悦天,又问道:“可有哪位学正的手谕书?”

    手谕书?林悦天一愣,随后心中苦笑起来,所谓的学正手谕书其实就是秀才身份的一个证明,可见这位军士也是将林悦天当成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了,可自己并没有什么手谕书,也并非来京城赶考的,但以这种情况来看自己若是不承认自己是来赶考的反而会变得有点可疑了。

    林悦天仔细想了一番便说道:“大人,手谕书已经由我一位好友在前几天帮忙带进京城了,并不在草民身上,不过...我倒是有这个!”说着林悦天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精致的木牌。

    军士接过木牌一看,神色立刻变得吃惊至极,连忙躬身行礼:“不知公子贵姓?刚在多有得罪!”

    林悦天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军士,没想到这军士反应如此大,想了想决定还是小心一些:“在下姓洪,名云安。”

    “原来是洪公子啊,不知洪公子可认识一位姓林的公子?”军士听到林悦天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不认识。”林悦天淡淡地摇了摇头。

    “哦,那打扰了,公子这是您的令牌,公子慢走。”随后便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放行!”

    “嗯。”

    林悦天接过通行令,转身望了望身后还在和守关军士纠纷的那些商贩,心中暗呼侥幸。

    没想到郓城的消息传得如此快,若是让这些军士得知自己就是和公主同行的那位林公子,最后再一番调查得知自己并不是什么秀才恐怕事情就变麻烦了,但心中一想到国丈大人给自己的差事,不禁又暗暗苦恼起来。

    京城果然一片繁华之景,就是比起郓城也不遑多让,一片片楼宇林立而起,街上的商贩走卒摩肩接踵,衣着花花绿绿的老百姓让林悦天目不暇接。

    但林悦天此时颇为尴尬,腹中饥辘,身上却无一分一文,除了二叔临终嘱托给自己的物品和魏国丈的信贴身携带了以外,自己身上的银两还有衣物早已在邪教劫持中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就连那把有些古怪的血色刀刃,也早已丢在了落穴陷阱之中,未曾带在身上。

    “前方这位可是林兄?”

    咦?有人在叫自己?林悦天闻声回头望去,却是一位身着红衣头戴纶巾的青年正望向自己,再一看面容竟是在郓城国丈府曾高谈阔论过的鲁姓青年鲁子楚!

    虽然当时相处的时间只有半天,但悦天心中对这青年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

    “没想到竟真的是林兄!林兄何时到的京城?为何搞得如此狼狈?”鲁子楚先是面露喜色,但看到林悦天狼狈的衣着又马上惊讶地问道。

    “我也是今日才到京城的,路途不幸遭遇了邪教才落得如此狼狈。”林悦天苦笑一声解释道。

    “邪教!林兄竟然能活着!”鲁子楚神情夸张至极又马上问道:“最近京城频繁出兵似乎就是为了镇压邪教一事,林兄是如何从邪教手中逃出来的?”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林悦天笑了笑摆摆手。

    鲁子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连忙赔笑道:“对对对!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不提不提!”接着又问道:“林兄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说来惭愧,在下囊中羞涩,不知鲁兄...”林悦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鲁子楚却一笑,豪爽地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将其塞入林悦天的手中。

    “这这这...”林悦天心中一惊,“这太多了,鲁兄将钱两全部给我,自己怎么办呢?”

    “林兄无需客气,京城需用到钱的地方很多,就算是我和林兄交个朋友吧,至于我嘛,在京城中有一位至亲,因此无需为钱两的事情担心什么。”鲁子楚笑着解释道。

    “这...”

    “林兄还是收下吧,不然就是不给鲁某面子喽。”

    “这...好吧。”林悦天心中十分感动。

    “林兄若没有别的事情话鲁某就先告辞,在下还有一些琐事在身,等过些时日会考结束后我们再把酒言欢吧,我就住在西市行柳巷的鲁家。”

    说着鲁子楚竟好像真的有急事一般就要躬身行辞礼。

    “慢着,鲁兄。”

    “怎么了?”鲁子楚面露古怪之色。

    却见林悦天笑了笑,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

第十二章 云莲宗

    北极岳名为九大名岳之一自然不是徒有虚名,林悦天可从未见过靖宁国九大名岳中的任何一座,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他亲眼目睹到这北极岳的雄伟后心中还是忍不住暗自咂舌起来。

    百里云山虽也是比较有名的群岳但和北极岳比起来自然就不值一提了,如同老鼠遇到猫,毫无疑问百里云山的规格自然只能算的上是前者。

    古话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北极岳的出名之处可不仅仅体现在高大、辽远、壮阔等方面,其出名的最主要原因,还是附近一带民间流传着北极岳有仙人居住的传言。

    若是换做以前的林悦天肯定会对这种传言嗤之以鼻,但现在却不同了,自从有了那位白衣宫装女仙人带走靖宁国小公主的经历之后,林悦天对这种仙人传言反而抱有极大的兴趣,时不时的就会打听起这方面的传闻。

    父母与二叔的离逝始终是林悦天心中一道摆脱不掉的阴影,他觉得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若人能够永生不死该多好啊,于是林悦天便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拜在一位仙人的门下修习长生不老之术,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禁火热起来,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完成二叔交给自己的临终嘱托。

    可惜二叔走前说的匆忙,只是交代了那位元姓之人住在北极岳这一地带,至于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林悦天不得而知。

    林悦天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将北极岳附近一带的城镇游了个遍,元姓的人家倒是有好几户,但是却没有一家有叫元梅的,身上的银两也所剩不多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不摆摊行医赚些银两的话,恐怕温饱都成问题。

    想到这里林悦天不禁嘘声连叹,难道这元梅是住在山中的人家?

    在一连两个月都打探无望之下的林悦天灵机一动,心中偶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于是他又开始打探起北极岳中可否有人家居住,结果还真让他从一个猎户身上问出了那么点情况来。

    .

    .

    “林大夫就到这里了,再往前面就连我们一些经验老道的老猎户也不愿意再试探了。”

    “这里就是经常有一些奇怪的人出没的地方?”林悦天此时望着前方被大雾弥漫的深山老林皱着眉头问道。

    “不错,这里时而会有一些着装怪异的人出没,不过这事情也就我们这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户知道,其他普通老百姓基本上是知之甚少。

    林大夫这地方十分诡异,普通人走进去便会迷路,过一段时间就会返回原地,似乎存在民间常说的‘鬼堵路’,虽然没什么危险,但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劝林大夫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一位中年猎户此时正站在林悦天身旁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不要紧,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我那位远亲,如果山中真有人居住,说不定有可能真的就是我那位远亲。”

    林悦天此时的眼神却十分坚定,望向前方的迷雾山林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中年猎人知道自己无法阻拦只好叹了口气:“好吧,林大夫尽管进去寻人吧,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到黄昏的,林大夫要是后悔了尽可出来寻我。”

    林悦天闻言心中甚是感动连忙向中年猎人道谢。

    “林大夫别客气,您妙手回春,救了我家小峰,在下感激都来不及呢,这点小事又算的了什么。”

    中年猎人望向林悦天的表情却满是感激之色。

    林悦天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躬身行了一个辞礼,便转身向迷雾山林深处行去。

    .

    走进了密林后,从地面上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条常年经人踩踏过的路径。

    四周雾蒙蒙的,林悦天看着这周围白色的迷雾一时有一种晕头转向的感觉,虽然顺着地上那条模糊的路径走了也有一阵时间,可林悦天却总觉得四周的景色并没有任何变化。

    “大概是迷雾造成的错觉吧!”

    林悦天心中这样想着,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连一向自认冷静的他也开始惊慌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在走了一段距离后,周围的迷雾突然大了起来,程度竟达到了连脚下的路都无法看清的程度!

    林悦天望着周围的迷雾不禁发起了呆来,这境遇仿佛就像是身处在一个白色的世界中一般。

    而与此同时,在白色迷雾边远处某个角落的一座亭子里,一位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正津津有味地独自揣摩着一张棋盘。

    可突然间其神情大变,身形也一震似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接着却见这老者转头向迷雾深处望去,自言自语道:“本门的弟子?怎会困在护宗大阵中?”

    此话一说完,老者便瞬间在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

    .

    “嘿嘿,小子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后面要是不小心碰到一些厉害的禁制恐怕小命就不保了,这里是云莲宗,一会儿跟在我后面什么话都不要说,问你什么你再答什么。”

    此时的林悦天正唯唯诺诺地跟着一位白须老者穿行在一条长廊内,长廊外多是一些宫殿和装饰华丽的楼宇林立在北极岳的山脉上,一两只白鹤不时从山顶飞过。

    这才是北极岳的内景!没想到北极岳中竟然还有这样一片仙家之地!

    林悦天此时环顾着周围,心中不停啧啧称奇。

    原来林悦天困在白色迷雾中后,因为一时不得前进便打算原路返回,可不想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走了半天未找到出路的林悦天有些慌了,索性便四处狂奔了起来,希望以此能够冲出迷雾,却不想刚一迈步眼前却突然闪出几道红光向其面门直射而来!

    这红光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林悦天第一次近身感受到死亡迫近的感觉。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突然闪过,也就是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将林悦天从红光前一把拉走。

    被救下来的林悦天连忙向老者称谢,老者也不多废话直接就像他索要什么腰牌。

    林悦天一下懵了,他并不知道腰牌为何物,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但灵机一动下想到二叔似乎也留有一块木牌,无奈之下只得将此木牌硬着头皮递交出去。

    谁知白须老者一接到这木牌之后,却将嘴巴张成圆形惊呼了一声:洪长老!

    但随后老者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得,打量了一眼林悦天,便又向他问起了木牌的来历。

    见老者似乎识得这木牌,林悦天忙将其二叔的临终嘱托以及与自己的关系都讲了出来,白须老者听完则沉吟了片刻,最后嘱咐了一句:随我来!

    接下来老者不知用何种方法将林悦天七拐八拐地带出了迷雾,来到了这北极岳内山中,于是也就有了眼前这一片仙家之景。

    当林悦天第一眼看到此景时,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

    但更让林悦天在意的还在后面,却见这里时而会有一些人踩着一些飞剑啊莲花之类的东西从低空飞过,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可林悦天看到这些时心中已然狂喜不已,似乎意识到自己接触了一个不得了的世界,而这也正是他自从见到宫装女子后所梦寐以求的事情!

    “古师叔好!”

    白须老者将悦天领到一座修建华丽的大殿前时,两位守在门口,背负着宝剑,身着印有莲花印记的灰衫青年连忙向老者行礼。

    这老者在这里看起来似乎极有地位的样子。

    “刘师兄在殿中吗?”白须老者不冷不热地问道。

    “启禀师叔,掌门正在给新入门的弟子开导谈话。”

    “嗯。”

    说罢老者招呼了一声身后的林悦天,便毫无顾忌地走进大殿之中。

    “咦?古师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大殿里一位正在给十几位少男少女讲话的中年人看到老者便直接向其打起了招呼。

    说来有些奇怪,这中年人明明看起来比老者年轻不少,却反而称呼这老者为师弟,而那些些少男少女闻声则也纷纷将目光转向了老者。

    “刘师兄,此次我可不是没事闲来逛的,而是带来一个人。”古姓老者笑了笑忙将身后的林悦天引出来。

    刘姓中年人愣了一下,目光一转便开始打量起了林悦天。

    而当这刘姓中年人第一眼望向林悦天时,林悦天立刻便有一种背生阴寒浑身发颤的感觉!

    极其不舒服,像是全身上下都被对方看透了一般,这种感觉就像是...林悦天一下联想到了那位将靖宁国小公主带走的白衣宫装女子,直到这中年人将目光移开后,那种令人难受的感觉才渐渐消失掉。

    “古师弟莫非是昏了头,一个养气二层的修士都往门中引,可不要说此人是什么和你有血脉关系的近亲,我可不听!”这刘掌门打量完林悦天后,一下板起了面孔似乎极其不高兴。

    “师兄莫要着急,此子其实跟...”

    不知为什么古姓老者讲话讲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只是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刘掌门,但若是仔细观察之下却可以看到这古姓老者的嘴唇在微微颤动着。

    “是真的!?”

    刘掌门紧紧地盯着林悦天脸上突然面现狂喜,这一变动着实让林悦天吓了一跳,心中暗觉奇怪:这刘姓中年人怎么喜怒无常?

    但刘掌门又马上想到了什么似得,脸上的喜色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转身和颜悦色地对那些少男少女说道:“今日的谈话就到这里,接下来就由你们的张师兄为你们安排修炼居所和一些简要事宜。”

    说罢便转身对身旁一位身着灰衫的弟子低声吩咐了两句。

    而灰衫弟子闻言则带着这些少男少女离开了大殿,这些少男少女在离开时还不忘偷偷打量了一番林悦天,这些目光中,有好奇的,有疑惑的,但更多却是轻蔑的。

    但林悦天此时却无暇顾忌这些,因为那刘掌门正一脸狂热之色地盯着自己,这着实让他心里有些毛毛的。

    “本门的洪长老现在下落如何?”刘掌门激动地抓住林悦天的手问道。

    “师兄莫要激动,有关洪师叔的消息这位小友自会慢慢跟你解释的。”古姓老者见林悦天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劝阻道。

    “哦,是我一时太激动了,毕竟关于本门一位金丹期前辈的下落,我怎么能不激动。”刘掌门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连忙放开林悦天的手。

    虽然林悦天听不懂这刘姓中年人在说什么,但也只好将自己身上那块二叔交给自己的木牌以及来历重新再解释了一番。

第十三章 修仙界、灵根

    “这么说,你的二叔已经过世了。”刘掌门捏着那块刻有“洪”字的木牌低声叹气道。

    “是的,家叔确实已过世半年之久了。”说到这里林悦天的心情也一沉。

    “古师弟暂且先安排一下这位林小友的居所吧,这块木牌我会先送往元长老那里去询问一下意见,回头再将消息传回,古师弟可以先带这位林小友下去了。”

    说罢这刘掌门转过身摆了摆手,看着手中的木牌竟陷入了沉思。

    古姓老者见状也只是叹了口气,却并没有要继续打扰下去的意思,向林悦天招了招手便准备离开大殿。

    “元长老?”

    林悦天闻言一惊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可不及他多想便被古姓老者下了离开的指令,无奈之下只得跟随离开。

    .

    .

    “小子,从进入山门时你就一副四处都很好奇的样子,真是奇了怪了?按理来说你应该可以算的上是洪长老的亲传弟子了,怎么不仅修为低的吓人而且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道洪长老从未向你提及过我们这里的事情吗?”

    路上,古姓老者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林悦天。

    “二叔似乎曾经有提及过一点。”林悦天听闻老者的问话有些害羞地开口道。

    “哦?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人?”古姓老者颇感兴趣地盯着林悦天。

    “老先生应该是传说中的仙人吧。”林悦天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慢慢吐道。

    “仙人?嘿嘿,这个答案我只能算你回答对了一半,不过严格的来说这个答案连一半都不能算,毕竟成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看来你果然对修仙界没有任何了解,应该才修仙不久吧?”

    听闻老者这样说,林悦天好奇心一下大盛,急忙求解道:“我的确知道的不多,老先生可否为我讲一讲?”

    古姓老者笑着摸了摸胡须:“嘿嘿,既然你是洪师叔的亲传弟子,无论修为有多低以后多半会加入我们云莲宗的,将这些告诉你也无妨,接下来我就来为你讲解一下修仙界的事情,你姑且听好了。”

    林悦天见状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古姓老者则顿了一顿接着开口道:“我并非是什么仙人,而是以成仙为最终目标的修仙者。”

    “修仙者?”

    “不错!这个世上有一些特殊的人可以通过吐纳天地灵气并不断炼化,从而将这些灵气转化为自身的真元法力,最终以达长生不老为目的,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修仙者。

    成仙的修炼是需要分步进行的,每一步都有相对的境界,而在修仙界修炼又一共可分为十个境界,从下至上分别是:养气,凝元,金丹,结婴,化神,返虚,合体,大乘,羽化,真仙。

    准确的来说修仙应该分为九大境界,只有进入凝元期的修士才能称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修仙者。”

    说罢老者顿了一下又故作神秘地朝林悦天笑了笑。

    “为什么凝元期的修士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修仙者?”听得正入神的林悦天便忙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因为只有进入凝元期的修仙者寿命才会增加,养气期的修仙者虽然也能比普通人寿命稍微长久一点,但凝元期的修仙者却是真正意义上延长了寿命,并且一般的凝元期修仙者足足可以活两到三百年不等!”

    “什么?竟然能活到两三百岁!这么久?”林悦天十分吃惊,可随后脸上便流露出向往之色。

    “这算什么,如果修为突破到金丹期,寿元可以激增到五到六百年不等,若是再侥幸一点修为突破到结婴期,嘿嘿!那可是足足可以活到千年之久呢,至于化神期的修仙者嘛,我是从没见过的,其寿命有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必应该会更久吧,至于真仙那自然就是与天地同寿般的存在了。”说到这里连古姓老者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期待。

    “老先生什么修为啊?”

    “老夫不才,刚刚步入凝元期而已,扳指算了算差不多也有一百三十岁了吧。”

    说道这里,古姓老者摇头晃脑起来似乎对自己的修为很是自豪一般。

    “之前老先生和那位先生一直都在称呼我的二叔为师叔,难道...”

    “不错洪师叔也是修仙者而且还是金丹期的高人,修仙界以修为来论辈分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和刘师兄自然要称呼他为师叔。”

    金丹期!没想到平时一向慈爱的二叔竟然是深藏不露的修仙者!而且还是金丹期高人。

    如今要说林悦天的心中到底震撼到什么程度,简直可谓是翻天覆地,但这也更加坚定他想要修仙的决心!

    “老先生刚才说我能成为这个修仙门派的弟子是真的吗?”林悦天呼吸略显急促地问道。

    “老夫还能诓骗你不成。”古姓老者脸上略微不喜,不过转了转眼珠又恢复常色地对林悦天说道:“虽然你只有养气二层的修为,但既然你是洪师叔的亲传弟子,以后你也不必执晚辈之礼,可直接称呼我一声古师兄即可。”

    “古师兄,师弟在此见礼了。”林悦天听罢心中一喜连忙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古姓老者对林悦天的表现似乎很满意,笑着将其扶起道。

    “对了!”林悦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又问道:“古师兄我的修为是养气二层?”

    “没错,怎么了?”古姓老者古怪地看了一眼林悦天。

    “没什么。”林悦天笑了笑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此时他哪还能不明白,二叔给自己的那本太安心法正是堂堂正正的修仙功法,可笑自己当时还将其当成武功秘籍一样的东西对待。

    “好了,将手腕伸给我,让师兄我看看你的灵根资质如何,既然是洪师叔的亲传弟子资质应该还不错吧!”说着古姓老者已经开始将手探向了林悦天。

    “灵根资质?”林悦天面带疑惑的看向古姓老者。

    “哦,我倒是忘了师弟你才刚刚进入修仙界。”老者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拍后脑勺地说道:“还记得我刚才给你说的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特殊的人吗?”

    “记得。”

    古姓老者接着笑道:“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修仙......

    有关灵根的阐述,古姓老者解说的很冗长,但林悦天也听得很仔细,所以大体上算是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修仙,只有具有灵根体质的人才能修仙,而据其所讲,身具灵根体质的人在人间是极其稀有的,基本上一万个人只有那么一个!所以这些人可以说是天生的幸运儿。

    灵根体质具体是什么,自古至今都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但是若没有它就无法沟通天地灵气,修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灵根也有种类之分,像风属性、雷属性等变异灵根先且不说,修仙者的灵根大体上都是五行灵根,品质有好也有坏。

    一般来说灵根属性越少便越优质,多数修仙者的灵根中含有金木水火土五个属性中的三个或四个属性,我们将它称之为三灵根和四灵根,这些人修炼速度都一般,但三灵根能比四灵根好一些。

    而在三灵根之上则还有一个优过它的双属性灵根,以此类推,单灵根则最佳,也是最珍稀的灵根。

    由于单灵根的修炼速度最快,所以又别名“天灵根”,意思是上天的宠儿,藉此与其他的灵根相区分开来。

    天灵根资质的修仙者是很多宗门都非常喜欢招揽的对象,因为这种人修炼速度很快,有很大几率能修炼为高境界的强大修仙者,从而变成宗门的主心骨,所以一有发现就会立刻被招揽去。

    不过还有一种灵根资质同样和天灵根一样罕见,那就是五灵根!

    有这种灵根的人可以说跟没有灵根资质的凡人没什么区别,因为这种灵根可以说是品质最差的。

    毕竟修仙者感悟天地灵气是跟灵根息息相关的,灵根资质越斑驳,那么修仙者感悟的灵气也就越混杂,汲取天地灵气的速度也就越慢,因此五灵根又有“杂根”与“废根”之称。

    拥有杂根资质的人虽说可以修炼,但修炼速度却是奇慢无比,大多数的杂根修仙者一生都停留在养气期,若是没有高人扶持或是逆天的机缘,此生基本上可以说是凝元无望了。

    至于前面所提的变异灵根则是一种仅次于天灵根的修仙资质,这种灵根资质与天灵根同样很少见,也是很多宗门非常欢迎招揽的对像,但由于这种变异灵根的具体产生相当的复杂,所以古姓老者只是草草带过,并没有细讲。

    听完这些的林悦天,脸色非常难看,就在刚刚他还为自己身具灵根而感到庆幸时,但接下来古姓老者马上提到的杂灵根却又狠狠给了他一下!

    如果林悦天没记错的话,二叔临终前对他所说的杂灵根大概就是在指自己的修仙资质吧,修仙无望?呵呵,没想到天意弄人!

    林悦天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将手腕伸给了古姓老者,老者将食指与中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很快林悦天便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手腕处流入到自己的体内,在自己的身体里打了转便又跑了回去。

    林悦天紧张地盯着老者,只见古姓老者在探测其灵根资质的过程中脸色先是一惊,接着又有些古怪地望了他一眼,最后失望地叹了口气,将手从其手腕上挪开。

    “竟然是杂灵根,难怪修为如此低。”

    古姓老者将手挪开的同时还用着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着,而其看向林悦天的表情也再无之前的那种热情,有一种冷淡,也有种怀疑。

    果然是杂灵根!

    当林悦天看到老者冷淡的表情时心中已然有了底,接下来古姓老者似乎不愿再和他多说什么了,之前那股一口一个林师弟的亲热劲也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林悦天向他询问一些云莲宗门派的事情,他也是有心无心的回答上一两句。

    这让林悦天倍感失望,心中不禁自嘲起来,自己此生修仙无望,别人凭什么巴结自己呢?之后林悦天也慢慢知趣不再问其任何事情了。

    古姓老者将林悦天带到一座名为新友阁的楼阁,选了一间空房,随便交代了他两句,叫他不要到处乱跑,饭菜自会有人送来,过两天会回来找他,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踩着一柄飞剑离开了。

    咚的一声!在阁楼中一间整洁的房间内,林悦天一拳狠狠打在屋内的木墙上,脸色非常难看。

    虽然诸事不顺,被人看不起的感觉他也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但是最让林悦天难过的是,似乎上天有意刁难他一般,屡屡给他希望,却又屡屡让他深陷绝望,为何给了他修仙的机会,却又给了他一个凝元无望的杂灵根!

    “哼!我不信!”

    林悦天狠声自语道,转身便盘坐到了床上,将那本太安心法掏出默默参悟了起来。

第十四章 元师叔

    小诺是云莲宗一名普通的外门女弟子,长相普通,修仙资质也一般,只有养气六层的修为,但身为修仙者的她却认为,即使如此自己比起那些没有灵根无法修仙的凡人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可今天一位师叔却给了她一个十分可气的任务,竟然让她去给一个凡人送饭!

    为什么小诺会猜测对方是凡人?修仙者不食五谷,只需服下一枚辟谷丹就可数月不吃不喝,也只有凡人才会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去食人间五谷。

    “哼!”

    小诺越想心里便越生气,到了门口,没好气的将食盒放在地上后,便狠狠地敲了敲门。

    “喂!饭菜来了,快开门!”

    ......

    “咦?”

    小诺皱起了眉头,门都敲了半天了,为何里面还没有反应,狐疑的她只好轻轻推开了门。

    “啊!...”

    当看到屋内的景象时她惊叫了一声,用小手捂住了嘴巴,脸上满是慌张之色,随后急忙转身跑掉了。

    .

    .

    此时在云莲宗的议事大殿里,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黄袍的矮胖老者正老老实实的对主座之上的一位少妇诉说着什么。

    少妇一身蓝衣白裙,外表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只是此女脸上的老成气质却显现出了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

    另外两人则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林悦天若是此时在这里的话或许会大吃一惊,因为其中那位中年男子正是之前见过的刘掌门,连刘掌门都对此女如此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可想而知此女的地位有多高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元师叔还请多多节哀。”刘掌门说完叹了口气便低下头来。

    反观那被称为“元师叔”的少妇却一脸阴沉之色,紧皱着眉头,正用一只柔荑撑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人呢?”

    这位被称为元师叔的少妇突然出其不意地问了这么一句,让刘掌门心中一惊,不敢有任何迟疑地马上答道:“回禀元师叔,弟子已让古师弟将其安排住在了接待新入门弟子的新友阁了。”

    “嗯。”

    元姓少妇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什么了。

    刘掌门见此则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元师叔对洪师叔那位名义上的亲传弟子到底是什么态度,但这位元师叔以前是洪师叔的既定双修道侣可是板上定钉的事,只不过因为洪师叔的一次意外失踪,这二人才未能走到一起,谁知道现在这位元师叔对那位洪师叔是否还念念不忘呢?自己还是对那位林姓青年好一点,别到时惹得这位元师叔不满。

    刘掌门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暗自下着决定。

    “怎么了?”刘掌门看向突然对自己苦笑的矮胖老者疑惑道。

    “刘师兄,外面似乎发生了点事情?”

    矮胖老者望着殿外说道。

    刘掌门闻言也将目光转向殿外,脸色却一变,口中喃喃道:“是她?”

    而那位被称为元师叔的貌美少妇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只见她浑身青光一闪竟一下从主座之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掌门和那位黄袍矮胖老者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

    .

    .

    “两位师兄,我有急事要见掌门还请通报一下。”小诺此时一脸焦急之色的向两位身着灰衫的青年请求道。

    “不行,掌门正和本门的元师祖商议要事吩咐过我们这些低阶弟子是不可以随意乱闯的,师妹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了。”只见那灰衫青年脸色一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小诺见状心中一急便要飞身硬闯。

    “师妹!你这是做什么,你再这样我可要不客气了!”

    灰衫青年心中一惊,但马上又毫不犹豫的呵斥道,其一只手连忙掐起奇怪的法诀,而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则点指着身后背负着的一柄剑器。

    只见那口剑器正发出嗡嗡的低鸣声,不停的在剑鞘之中颤抖着,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轻斥声传来,声音不大,但传到这三人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让这三人脑中好一阵嗡鸣,等他们回过神来,却见一位年轻的美貌少妇和一位矮胖老者以及那位刘掌门正站在石阶高处低头望着他们。

    “拜见元师祖、刘掌门、韩师叔。”几乎是异口同声,这三人同时跪下行礼道。

    “小诺,发生了什么事?”刘掌门低声问道。

    “不好了!掌门,那位林...林...,他出事了!”

    一时心急的小诺不知该冠以林悦天什么样的称呼,脸蛋憋的红了老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这样的话来。

    此话一出却见那位元师叔脸色一下变得奇寒无比,不等小诺再做何解释这位元师叔便身化一道彩霞破空而去。

    刘掌门和那位矮胖老者也不敢有任何耽搁纷纷大袖一甩,一把赤红色小剑和一只蓝光灿灿的罗盘便从袖口中飞出,这二人脚尖一点便飞身到这二物身上,接着向元师叔所化彩霞的方向飞去。

    .

    .

    “经脉错乱,真元逆转,一定是修为未到便强行修炼更高一层的功法所致,不过所幸他的境界不高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黄袍矮胖老者将手从林悦天的手腕上移开后便恭恭敬敬地对身旁的那位元师叔讲道。

    “嗯。”

    元师叔点了点头便坐在林悦天身旁开始端详这位年纪轻轻的男子。

    此时的林悦天面色苍白正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突然元师叔脸色一变,伸出玉指冲其胸口一点,一道白色光霞便从林悦天的怀里飞出,最后落在了元师叔的手中。

    这是一枚翠绿色的玉简,元师叔想都不想便将玉简往额头上一靠,随后这位元师叔的脸色便不停的变换着,时而忧伤,时而欣慰,时而痛惜,似乎人生的五味陈杂全在这位貌美少妇的脸上走了一个过场。

    不知过了多久这位元师叔将玉简从额头上拿开,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林悦天,便扭头对刘掌门说道:“去告知你凌师伯和风师叔我要收此子为亲传弟子,等他醒来后便举办拜师礼。”

    “啊?”

    “元师叔您可想清楚了?”刘掌门和矮胖老者几乎同时面现吃惊之色地问道。

    “怎么?你们有何疑问?”元师叔脸色不喜。

    矮胖老者连忙解释道:“师叔误会了,并非弟子对师叔您的决定有何不满,只是我和刘师兄都已从古师弟那里得知此子不过金木水火土五属性的杂灵根,弟子刚才也已探过他的资质,确实如此,可以说这人此生都难以在修仙一途上有所建树,师叔您可要三思啊!”

    “哼!本座收个徒弟什么时候还要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元师叔脸色一冷寒声道。

    “不敢不敢!”刘掌门和矮胖老者脸色一变连忙躬身赔礼道。

    “完事后将人送到我那里去。”之后又转头对小诺说道:“你,也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小诺神色一紧,但还是口中不敢有任何迟疑地答道。

    随后元师叔便带着小诺头也不回的飘然而去,原地只留下刘掌门和那矮胖老者相视苦笑起来。

    .

    .

    .

    .

    头好沉!当林悦天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较为宽阔的石室里,石室中央有一个两指深的水池,水池里则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好看的贝类啊,甚至还有几个闪着耀眼光芒的白色珍珠。

    “你醒了,林师叔?”

    诶?林悦天心中一惊,转头一看却是一个长相普通约有十七八岁的少女,刚才自己由于专心观察周围的环境,竟一时忽略自己身旁还站着一个大活人!

    “我昏迷多久了?”林悦天摇了摇晕晕乎乎的脑袋。

    “回林师叔,您昏睡了差不多有两天了。”

    “两天了?这么久。”林悦天喃喃道,但马上又一愣转头道:“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林师叔啊!”少女一脸古怪的神情。

    “这里是哪里?”林悦天神情一变。

    “这是在元师祖的洞府里啊。”

    “元师祖?”林悦天闻言一怔,又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诺。”

    “小诺,你好好给我讲讲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

    小诺神情一愣但还是无奈地开口道:“是这样的林师叔......”

    一炷香后,林悦天跟在这位名为小诺的外门养气期弟子身后,在一条笔直的石道中前行着。

    没想到在林悦天昏迷的时候竟真有一位叫元梅的人见过他,听这叫小诺的外门弟子说这元梅似乎还想将他收为了亲传弟子。

    至于元梅是谁?通过之前刘掌门古姓老者的交流,林悦天早已推测出这位元梅就是二叔让自己所寻之人,也是一位金丹修仙者,现在听说这元梅要收自己为亲传弟子,这让他心中甚是激动。

    小诺将林悦天带到一个大厅中,却见里面早已有了许多人,这里面有林悦天从没见过的一些陌生面孔,也有之前见过的古姓老者,刘掌门,还有一些年轻男女站在这些人的后面。

    无论刘掌门等人还是那些少男少女此时他们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厅两边,主座上则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皂袍光头大汉,还有一位是和林悦天年龄相仿的红衫青年,最后的则是一位蓝衣白裙的美貌少妇。

    “难道她就是元梅?”偷偷打量了一眼白裙少妇后,林悦天暗自嘀咕道。

    林悦天在一进入大厅的瞬间,便感觉自己被许多目光注视着,那皂袍光头大汉将目光投向他时,他更是瞬间一种全身上下被看透了似的冰寒之感!这让他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直到皂袍光头大汉将目光移开后这种感觉才恍然消失。

    林悦天心中一松,关于这种被他人直视会发生不舒服的事情,之前他也有请教过古姓老者,这是高阶修士扫视低阶修士对其产生的境界压迫。

    林悦天即使心中早有准备,但再次遇到这种情况,心中还是隐隐有种不舒服,但这种想法他也就在心里面想想,表面上却没有任何不满。

    “难道这就是师姐要收的弟子?”就在林悦天遐想之际,皂袍光头大汉却眉头一皱,率先向一旁的白裙少妇发起了疑问。

第十五章 拜师

    “怎么风师弟有何不满?”元梅对光头大汉这一问显得极为不高兴。

    “风某也是出于好意才有此一问,元师姐没必要给风某这种脸色吧!”光头大汉看起来似乎和这元梅关系不怎么好。

    “你...”

    “好了,好了,今天是元师妹收徒的大喜之日,风师弟就多谦让一下嘛!”却是那和林悦天年龄相仿的红衫青年见情况不妙出言阻止道。

    “既然是凌师兄发话了,这个面子师弟我还是给的。”这光头大汉笑盈盈地对红袍青年说道,模样十分讨好。

    红衫青年笑了笑又转头颇感兴趣地打量了一眼林悦天:“你就是林悦天?”

    面对疑似金丹期修仙者的发问林悦天不敢有丝毫怠慢:“不错,正是晚辈。”

    “你可知我们今天将你叫到这是为了什么吗?”

    “晚辈只知道是元前辈要收晚辈为徒。”

    “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红衫青年玩味地笑道。

    “机会?前辈,请问是什么机会?”林悦天略有不解。

    “我对你的来历已有耳闻,既然与本门金丹修士大有渊源,到了我们云莲宗,那么我也有照顾你的义务,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选择拜你元师叔为师,也可以...”说到这里红衫青年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道:“选择拜我为师!”

    此话一出,大厅立刻传来一片哗然之声,不过刘掌门只是咳嗽了两声这骚动便马上停了下来。

    “师兄,你...”元梅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诶,师妹不急,姑且让我们听听这小家伙怎么回答吧。”红衫青年笑着挥手打断了元梅要说的话。

    林悦天沉默了片刻,问道:“请问凌前辈,晚辈拜前辈为师和拜元前辈为师到底有何区别?”

    “嘿嘿,区别可大了,且不说你元师叔已经有了一位入室弟子了,就连修为也差我一大截。当然这里老夫可没有贬低你元师叔的意思,老夫步入金丹已有两百多年了,修为也早已达到金丹后期的境界,而且老夫还从未收过入室弟子,无论在哪方面条件都优于你元师叔,你拜在老夫门下自然好处多多,所以你不用着急,可以想清楚了再回答。”

    林悦天心中一震,眼前这位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却是一个至少已经活了有两百岁以上的老怪物!难怪传闻中说仙人都能有容颜不老的能力。

    不过林悦天可不敢多想,因为此时眼前还正有三个老怪物正盯着自己呢。

    大厅中一片宁静,大家都在注视着这位蓝衫青年,看看他到底会给出一个怎么样的回答。

    “想清楚了?”红衫青年见林悦天抬起头来便轻声问道。

    “想清楚了。”林悦天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晚辈还是决定遵从家叔遗嘱跟随元前辈辈。”

    又是一阵骚动,大多数人传来了叹息之声,不过羡慕的人还是居多,毕竟能受一位金丹修士的指点可是每一个低阶修仙者做梦都在想的事情。

    元梅听到林悦天的回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再反观红衫青年却并没有太大表情变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林悦天。”一声清冷的女子声音传来,打消了大厅内的嘈杂声,却是这位名叫元梅的金丹女修士发话了。

    “晚辈在。”林悦天不敢有所怠慢的躬身道。

    “你可愿意真心入我门下,做我元梅的弟子?”元梅表情森然道。

    林悦天心中一凛上前跪拜道:“弟子愿意,绝无丝毫虚假。”

    “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元梅的入室弟子了,起来吧。”此女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来,整个人也变得温柔了许多,之前的那种冰冷之感荡然无存。

    “来,这位是你凌师伯,这位是你风师叔,快来见礼。”

    “弟子拜见凌师伯和风师叔。”林悦天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冲红衫青年和皂袍光头大汉分别一礼道。

    “既然你叫我一声师伯,师伯我自然不会空着手受你这一拜了。”

    说着凌姓青年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丢给了林悦天:“听古师侄说过林师侄你的灵根资质并不怎么好,这枚洗髓丹就赠给师侄你洗筋伐髓改善一下修仙资质吧。”

    林悦天心中一喜连忙接过玉瓶向凌师伯道谢,就在这时刘掌门身后传来了艳羡的唏嘘声。

    “哈哈,洗髓丹,师兄真是好手笔,即使这洗髓丹只是对养气期的弟子有用但也是有价无市珍贵无比的丹药啊,小子你可走运了。”

    闻声却是那风师叔爽声大笑道:“老夫可没有你凌师伯如此大手笔,不过这有一件老夫昔日用过的高阶护身法器就赠予师侄你吧。”

    说着这风师叔大袖一甩一道白色光芒飞到了林悦天手中,却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圆环,林悦天接到圆环后连忙也向这位风师叔道谢,这回可就不止刘掌门身后的那些青年男女们了,就连刘掌门等人望向林悦天手中的圆环时脸上也满是火热之色。

    “悦天。”

    “嗯?”

    “为师这里也有一把昔日用过的顶阶法器蓝光剑,虽然以你现在的修为无法驱使的了,但你还是一并拿去吧,说不定哪天就能用的到。”元梅袖口一挥一把蓝光闪闪的精致小剑便飞到了林悦天的手中。

    “嘶~~顶阶法器!”

    这时刘掌门等人口中也传来惊呼之声,再无之前的那种淡定之色。

    那可是顶阶法器!也只有云莲宗一些凝元期的核心弟子才有可能有那么一件,有的普通凝元期修仙者可能穷其一生财力都未必能得到一件,毕竟炼制顶阶法器的材料和消耗都珍贵无比,再加上威能远远高于高阶法器,其价值在低阶修士中自然就显得极其贵重。

    林悦天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从刘掌门等人的眼神中也能看出师尊给自己的物品有多贵重。

    “多谢师傅厚赐!”这个叩谢林悦天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觉得元梅是真心把他当做弟子来看的,没有半分的轻蔑与敷衍。

    “嗯。”元梅笑着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到刘掌门身后轻声呼道:“薇儿。”

    说着一位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的娇艳少女应声从中走了出来,年龄和林悦天相仿。

    少女似乎极受众人追捧,因为在她走出来的同时,不少青年望向这少女的眼神都是痴傻的模样,林悦天也被这少女的姿容震惊的一时失了神。

    “悦天,这是元薇儿,以后就是你师姐了,你也来认识一下。”

    “哦。”回过神来的林悦天连忙向少女见礼:“见过师姐。”

    “林师弟好。”这位叫元薇儿的少女莞尔一笑的回礼道,其笑容可拘和温婉的姿态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煮儿。”这回却是那位风师叔的喝声。

    “师侄不如也来认识一下我这不成器的徒儿吧,以后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风师叔冲林悦天咧嘴笑道。

    说着一位面容俊朗的白衣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来,分别向三位师祖一礼之后别便对林悦天说道:“林师弟好。”

    “师兄好。”

    林悦天面带微笑的回道,不知为什么,林悦天总觉得这位名叫风煮的师兄对自己好像不是很友好,因为从其见礼时的眼神中似乎能看出一丝轻蔑之意。

    接下来便是认识一些云莲宗的重要人物了,包括那位之前见过的刘掌门,古姓老者,林悦天在元梅的注视下也只好走个过场将这些人再重新认识一遍,时间过得很快,这拜师礼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在众人陆续离开后,大厅之中也只剩下元梅,元薇儿,林悦天三人了。

    “薇儿,你先下去吧,我和悦天还有些话说。”元梅冲元薇儿吩咐了一句,这少女只好眼神复杂了望了一眼林悦天便无奈地离开了。

    “师父,家叔临终前还让弟子将一些物品交给师傅您。”

    “哦?你说的是这枚玉简吗?我已经看过了。”元梅晃了晃手中的一枚玉简轻笑道。

    林悦天略显惊讶但又马上回过神来:“对了,师傅,除此之外,家叔还有一件物品要我亲手交到您手中。”

    “是什么?”元梅脸色凝重道。

    “是这个。”说着林悦天从袖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红棕色手镯。

    元梅只是玉手一招手镯便飞到其手中,接下来就开始盯着这手镯发起了呆。

    片刻后元梅单手一拍几道流光竟从这手镯中飞出陆续钻进她的袖口里!待流光都消失后,元梅抬起头来再一抛这手镯便又回到了林悦天手中。

    “师父,这?”

    “这手镯其实是一枚储物镯,里面的东西我都取走了,你初入修仙界应该没有储物镯,这枚储物镯你就拿去吧。”元梅笑着说道,不过见林悦天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现在有养气二层的修为了?。”

    “没错。”

    “会使用神念吗?”元梅神色一转地问向林悦天。

    “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不过大概是修仙者才能使用的一种能力吧。”

    “不知道不要紧,我现在先教你如何使用它,你先闭上眼睛全身放松,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这枚手镯上。”

    “师傅,这...”林悦天疑惑道。

    元梅鼓励了一句:“尽管去做,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林悦天深吸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手镯开始放松全身,并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镯上。

    “咦?”

    很快他的神色大变,盯着手镯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看到了吧?”元梅笑了笑。

    “师傅,为什么?”

    “你刚才所用的就是神念,脑海里所看到的一片漆黑就是这枚储物镯的内部空间,这储物镯虽然小但是却能装下比它体型还要大上千倍不止的物品,你再试试用神念锁定为师刚才赐给你的法器并将这枚储物镯对准它。”

    林悦天这回不再迟疑,只见他刚一将手镯对准那柄蓝光闪闪的精致小剑,小剑便一下化为一道流光飞入手镯,竟凭空消失了,林悦天大吃一惊,好奇之下又将神念锁定到手镯上,便看见手镯里一柄蓝光闪闪的精致小剑正安安静静的悬浮在一片漆黑中,林悦天神念一动,这柄小剑又一下从储物镯里闪到了他手中,甚为神奇!

    “好了,你回头再耍吧,为师还有话要跟你说。”这时元梅脸色突然一变严肃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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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道君介绍:
长生不老自古以来都是每一代人的梦想与追求,当林悦天还是个凡人的时候他也为这个梦想火热过,但是当他真的踏足到这个世界巅峰的时候,他才发现,天注定!自己终将会有这一天。天倾?不过是个笑话,珍惜眼前,不执念于过去。
(本书故事内容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切勿模仿效学)转世道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转世道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转世道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