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锁心(27)
申鹤牵着空的手走在璃月港的大街上,空却被刚才的一吻弄得心神不宁,刚刚两个人接吻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如此躁动呢?之前不也是接过吻吗?为什么感觉差距好大啊。
不知不觉两人已来到新月轩前,侍者月疏笑脸相迎:“二位来点什么?”
“一桌最好的酒席,把你们新月轩最好的菜各来一份。”
“很抱歉,酒桌的话已经排到三个月后了,若是您还想要的话,我可以给您预约……”
“我这里到是有个行秋给我的令牌。”
空掏出行秋给的令牌,月疏看着眼前的令牌笑道:“原来是飞云商会的客人啊,我们这就为您安排。”
“这就可以了吗?”
“那是自然,飞云商会为我们新月轩提供了大量的新鲜食材,作为我们新月轩的供应商,这点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
“那我要还要一场婚宴。”
两人被惊得目瞪口呆亲刷刷地看着申鹤:“婚宴。”
“有什么不对的吗?”
“新月轩从开店以来从未办过婚宴,这个我真没法安排啊。”
申鹤满脸可惜道:“这样啊!”
空这才松了一口气惋惜道:“真是可惜啊,看来我们只能从长计议了。”
“不过我可以向我的老板询问一下。”
空心生懊恼,自己为什么多嘴啊,真想扇自己的嘴巴。
“你们先进去点菜吧,稍后我会给您一个答复。”
“好吧。”
空与申鹤走进新月轩,只见一盏屏风立于桌前,上面画着白鹭展翅遨游天际,只见群峰耸立,奇峰峭壁,危峦平坡,烟岚云霭,飞瀑奔流,丹青妙笔令人佩服。
“这画落笔大胆,点画淋漓,气势磅礴的写意画法很是精妙,画中山奇水险,宛若神工。”
“申鹤对水墨画很是了解吗?”
“听师傅提起过罢了,其实我也不懂。”
“两位请坐,饭菜随后就到。”
不一会儿,饭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外脆内酥的松鼠鱼,色泽透亮的天枢肉,微辣鲜香的翡玉仕棉袋,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黄金蟹,光看着就惹得空食欲大增。
“再来一个女儿红,我要尝尝。”
“好的,您稍等。”
月疏端来一盏女儿红说道:“请慢……”
还未等到月疏说完,申鹤便在众人惊讶的眼中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空慌忙夺过酒盏连声说道:“申鹤,酒不是这么喝得。”
“为何这么这么说?我还记得你喝醉的时候曾说过酒是最消愁得。”
申鹤夺过酒盏又饮了起来,之后立刻倒在酒桌上昏沉地说道:“我还要酒,很多,很多的酒。”
月疏摇了摇还剩半盏的酒,感慨道:“头一次遇到酒量这么差的客人,不过,你们喝这种酒倒也挺应景。”
“为什么?”
“女儿酒为旧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物”,说起这个名字,还有一个故事呢!从前,绍兴有个裁缝师傅,娶了妻子就想要孩子。一天,发现他的妻子怀孕了。他高兴极了,兴冲冲地赶回家去,酿了几坛酒,准备到女儿成亲时取出款待宾客。光阴似箭,女儿长大成人,生得聪明伶俐,成亲之日摆酒请客,裁缝师傅便挖出来请客,结果,一打开酒坛,香气扑鼻,色浓味醇,极为好喝。于是,大家就把这种酒叫为“女儿红”酒。”
“很美好的故事。”
“是啊,据说这酒中藏着得是父亲对女儿最真挚的祝福。”
空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申鹤心想:“父亲吗?申鹤是在渴望父亲的爱吗?还是只是偶然呢?”
申鹤平日里吃得清淡乏味的清心、琉璃百合,饮得是清晨山涧的露水,又怎会了解酒这种极度刺激感的饮品,稍稍喝了一些只怕是醉得不省人事。
空看着醉倒在酒桌上的申鹤,一时竟有些着迷,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冰冷白皙的脸蛋在酒精的作用下透出淡淡粉红,像是落日时那么最绚丽的彩霞慢慢融入申鹤的脸蛋,薄薄的红唇像是在山野间盛开的桃花。
申鹤忽然睁开清澄的眼睛看着羞愧得空,微微一笑,慢慢地凑上前轻吻了空的脸颊,之后便又安稳地像猫儿般靠在空的怀里睡着了。
月疏看着眼前的一幕会心一笑:“没想到你们居然特意跑到新月轩来秀恩爱啊,嗯,你们可是璃月港的第一位夫妻啊!”
“不是得了,我和申鹤……”
“好了,不用再解释了,老板刚刚和说允许了你们在这里举办婚宴,没想到你的岳父大人真有面子,居然能让老板同意这件事。”
“什么,岳父?”
“是啊,刚刚一个穿着打扮很古典的老人走来和老板娘说了几句话,老板娘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没想到平日里一副凶神恶煞的老板娘面对你岳父像是怀春少女,还说是自己荣幸之至,我可从没见老板娘对谁那样过。”
“这样说老板娘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不过分,我还特意含蓄一些了。”
说罢,递给空一个钥匙。
“这是什么啊!”
“楼上客房的钥匙啊,老板娘说了你们今晚可以睡在这里啊!”
“只有一间吗?”
“别不识好歹了,我们这里是开饭馆得,可不是宾馆,这房间还是我家特以备不时之需留给那些达官贵人的房间,只此一间,快扶你未婚妻上楼睡觉吧!”
空背着申鹤走进房间,一盏烛台放在八仙桌上,窗户紧闭,床上整洁干净,忙把申鹤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看着睡得昏昏沉沉地申鹤,没有了平日里那副对外人冷冰冰的样子,相反得醉酒后的申鹤却有些莫名的可爱,像猫一样的眼神让人不得不让人怜爱。
只见申鹤额头出了些汗,空便端来一盆热水,用毛巾蘸了些热水敷在申鹤的额头上,直到申鹤眉头舒展,空才将毛巾放进水盆并端了出去,然后熄灭蜡烛准备开门离开,窗户就被打开,只觉得后背掀起一阵风,好奇地回头看看,只见一个男人背手看着睡着的申鹤。
空忙拔剑直刺,可穿过那人的身体好像没有刺到人一般,居然是残影,究竟是什么人能快到这种地步,空连忙挥剑成圆护住身体,可那人身发就像在挥坼方遒如尽情书法般,如此惬意自然,就像一个书法大家。
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不能用鸿沟来形容了。
空只好护住自己,不敢再轻举妄动,看着眼前的人尽情移动着,空看着他脚下的字终于明白自己到现在为什么平安无事了。
“你是……”
还未等到空说完话,空就被他击昏带走,而熟睡的申鹤却被其留在这里。
红绳锁心(28)
申鹤从床上醒来时已是正午,捂着晕沉沉的脑袋,只觉得天旋地转:“空,在吗?”
只见房间凌乱不堪,窗户更是被风吹的吱吱作响,空也不见踪迹,申鹤慢慢下床打量着四周,忽然见到地板上刻着一行严谨工整的字,欹侧中保持稳健,紧凑中不失疏朗。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想要救空,就来尘归阁救人吧!”
空的实力不弱,面对高手即便不敌也能全身而退,可这个人居然能擒住空,看来情况十分棘手,可是为什么是尘归阁,那不是驱邪世家居住的地方吗?
申鹤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影,那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此刻又将空绑走,关浣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过既然你要我去见你,那我就把尘归阁掀个底朝天。
申鹤迈出房间走向大街。
此刻,飞云商会里发出激烈的争吵声。
“行秋,你怎么能对你未婚妻说这种话?”
“是她先诋毁我和重云的。”
行秋,重云以及行秋的大哥都站在房间里。
“先诋毁,你知道外面漫天传闻都说飞云商会的二公子有断袖之癖,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我还能见人吗?去,立刻和重云断交,还有你,作为大哥,知道了居然不和我通报一声,还纵容他。”
重云的大哥只好安慰道:“老爷子别生气了,二弟和重云并没有那种关系,都是谣传。”
“谣传,珠山,你应该知道飞云商会与驱邪世家合作有多深吧,若是事态发酵,后果有多严重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行秋的大哥被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忙应允道:“是,是,是。”
重云说道:“我和行秋行得正,坐的直,根本就没有这种事。”
“我们的家事有你这个外人插话的份吗?虽然你也是驱邪世家的人但是我是要警告你……”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还未等到四人反应过来,只见一位仙气出尘的女子提着一把锋利的长枪闯了进来。
“小姨,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重云,空被驱邪世家的人绑走了,带我去尘归阁。”
“什么,怎么会这样?”
“关沅要见我,就用这种方法要挟我。”
老爷子听到关沅的名字顿时精神一震忙说道:“关沅是你什么人?”
重云答道:“他是我小姨的父亲。”
申鹤并未理会他拉着重云的手就要走,行秋见状也急忙跟去。
“二弟。”
“算了,由他去吧!”
“父亲,这个关沅是谁啊!为什么从未听您提起过。”
“他曾是璃月的璀璨之星,亦是女孩们最期望嫁的人,还是帝君他老人家最器重的弟子,能文能武,天赋异禀,更是上一代七星的备选人,当初他为了违背家族订下的婚约逃离璃月港,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导致他远走他乡。”
“那他怎么又回来了呢?”
“大概是和刚刚的女孩有关吧,希望这次不要再把璃月闹得满城风雨了,去看看外面受伤的人吧。”老人叹了口气,走进了内间。
“是。”珠山领命出去了。
“小姨,家主大人怎么会绑架了空。”
“他想让我见他。”
“听坊间传闻说申鹤小姐其实是驱邪世家本家的千金小姐,只是因为母亲的事才流落在外,此次关老前辈回璃月就是让申鹤回归驱邪世家呢!”
申鹤冷冷地看着行秋说道:“你懂的似乎很多呢!”
看到申鹤那如刀般眼神行秋再也不敢多嘴了,只好乖乖闭嘴跟着重云来到小巷内的一面墙壁面前。
“到了。”
行秋好奇道:“可这不是一面墙吗?”
申鹤抚摸着墙壁,用手面感受着墙壁那充沛的仙力:“不,这个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能感受到有仙力在墙面上涌动着。”
“不错,墙上的封印只有驱邪世家的人才能解……”
还未等重云说完,申鹤就念起咒语,只见一个蓝色的八卦图就浮现在墙面上:“现在只需要拨动八卦的四盘,离乾互翻,兑震互翻,坤坎互翻,艮巽互翻,注入八门,引入休门,生门开。”
墙面的八卦翻动着,直到旋转到正确的位置,封印开始剥落,露出一片宛若仙境的洞天,只见仙雾缭绕,四座巨大的浮空石伫立在半空中,一座座仙宫琼楼鳞次栉比得坐落于此,一道黄金符箓铺在半空中直至延展到天上。
“小姨,你怎么知道解开封印的正确步骤?”
没想到却被申鹤一句话问得怀疑人生:“不就是看一眼的功法吗?很难吗?”
“居然可以直接计算出八卦九宫图的解开方法,就算是长老也未必能算出来啊。”
“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进去吧!”
申鹤三人刚迈进洞天中,后面洞天的大门立刻就消失了:“怪了,怎么回事,我们回不去了。”
“回不去正好,他们要是敢伤害空,我就把这里给掀翻。”
两人看着申鹤身上的滔天的杀气,忍不住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天上的宫阙里众多驱邪世家的长辈俯瞰着下面的三人说道:“关沅,这第一关算申鹤过关了,但是第二关可没这么好过了。”
“我对我女儿有信心。”
一个锦衣华袍的妇人抱着一只猫儿说道:“哼,要不是重云那小子被带过来帮她,给她一百年也解不开封印,而且第二关绝不会这么轻松了,换作是你也许不怕那个阵法,但是那个孩子可不一定能破了祖师婆婆留下的阵法,那套阵法杀机四起,劝你赶紧出手免得悔恨终生。”
众人都认为知晓破解方法的重云帮忙解开封印得。
“申鹤身上有不弱于我的仙缘和造化,将来定是驱邪世家的承上启下的新一代人。”
说罢,妇人气冲冲地走了:“哼,希望她没继承你背弃盟约的习惯。”
“我记得她是盈儿的贴身丫鬟吧!”
“没错,自从那个女人来到驱邪世家后,她派人就与驱邪世家的人联姻,现在这个曾经的丫鬟也成了驱邪世家的人了。”
“我自知亏欠她许多,无论她怎么怪我也是应该得。”
“是啊,如果你当初没有离家出走,或许她就是你的妻子了,我们驱邪世家确实亏欠她太多。”
红绳锁心(29)
四个男人站在飞天的剑身上看着不断朝这里的申鹤三人,其中一个比较年轻大概三十岁的壮年男人说道:“她就是关沅的女儿吗?看样子也才二十五六的样子,她真能一个人牵引阵法吗?”
肥头大耳的男人腆着肚子摇着手中的蒲扇说道:“这女娃子仙魂飘逸,出落凡尘,一副超凡脱俗的样子,还有修行者可望不可即的仙骨,若是随仙人修行,将来必可羽化飞升啊!”
“朱老头,你又用你那骗那些富家太太们的观相之术和算卦之术吗?真好笑,羽化飞升,古书中的事有多少真得。”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人这一生干什么事都是注定好了得,都是命格啊,只有通过相与卦才能可窥探一二,我曾与蒙德的一位擅长水占术的女道友讨论过命格之事,其中一句关于命格的话颇得我心,正因为无法更改,无法违逆,只能接受,命运才被称为命运。”
“不是命格吗?”
肥老头摇起来蒲扇感慨道:“命格就是命运,命运就是命格啊!”
年轻汉子打混道:“按你的话讲我只要不照夫人的安排拦截住申鹤,我就算改了命格了吧!既然改了命格,命运就是我想改就改,事在人为罢了。”
肥老头并未答话,只是颇有兴致地望着申鹤的身影。
“喂,你怎敢说出来夫人交代的事,倘若让人听到了,你怎么向夫人交代?”
“怕什么,这里就我们四人。”
一直沉默不语长须翁问道胖老头:“朱兄,你一向慧眼识珠,你对申鹤这女娃娃怎么看?”
“说实话,我一向观人面相就可大致知道一个人的生命重要节点,或劫难,或福报,可这个女娃娃,我看不出来,就像是什么人把这娃娃的命格遮挡了一般。”
长须翁说到:“是吗?那可真是怪事啊!”
“更怪的事,她不是第一个我看不出的人。”
“何出此言?”
“你注意到那个被沅儿带回来的男孩吗?”
“你说的是那个数次拯救璃月的少年英雄吗?”
“不错,他的命格我也看不出来,并且当我第一次看见他时我就觉得此人不一般,正欲看他的命格时却莫名得吓出一身冷汗,回过头来看一个人都没有,那感觉就像触到天谴般。”
“你说天谴!”
“是啊,那可是占星师与堪舆师的最大的忌讳,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本就是违背天理,在把事情说出来,那就是要被降下天谴啊!轻则灾祸横生,重则身消道陨。”
“那这两个娃娃可不是凡人啊!”
“是啊,不过看两个不凡的人结合到时能惹得人心里痒痒啊!”
“什么意思?”
“关沅那小子想撮合申鹤和那个男娃娃,这些关卡不仅让申鹤重回驱邪世家,还有让那个娃娃入赘到驱邪世家啊!”
长须翁扶着长胡子说道:“看不出来啊,关沅居然会撮合自己的女儿与其他男孩,真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啊!”
“是啊,想当年他意气风发,一身傲骨,现在却变成一副乞丐的样子。说实话,在他回驱邪世家时我看到他那一身破烂衣服,都没想到他就是当年的风流倜傥的驱邪世家大公子。”
“这次要不是为了报夫人的大恩,我都不愿意趟这趟混水啊,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这可不像是你神算子说出来的话啊!不过,她俩的姻缘应该能看出来吧!”
“那是自然,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就别叫我神算子了。”
“那她俩的姻缘呢?”
“那自然有……咳咳,你个老小子该不是故意来套我的话吧!”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
“罢了,希望我们不会因此得罪了关沅吧!”
“年轻时的他可是没少虐我啊!”
“是啊,咱们这代人谁没被关沅虐过啊!你该不会为了报复关沅才来这里得吧!”
“哼,你这个人把我讲得睚眦必报的小人般。”
“哦,难道不是吗!”
长须翁冷眼看着肥老头那一张嬉嘻哈哈又欠打的脸,从幼时两人都是好友,曾经长须翁是年轻一代最有天分的人,直到那个惹得帝君前来参加他的百周宴的男孩降生,他是那么光辉夺目以至于掩盖自己的光辉,或许自己并不是光辉,只是可怜而不自知的萤火虫罢了。
胖老头看着表情严肃的老友,知道自己戳到他的痛处了,便不再说话了。
“前辈,我们两人就先打头阵和那个女娃娃比试比试了。”
两个壮年纷纷御剑飞行飞向申鹤三人。
“莫老头,你觉得他俩能赢吗?”
“有我在这里,谁都别想过去。”
“你倒是挺有信心啊,这几十年你潜心修炼,想必进步很大吧!说说都练了什么新招。”
“你不是能算吗?算算啊!”
“要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去算,那不是侮辱我的堪舆之术吗?”
“那你就好好看着他俩吧!”
“你这驴脾气真该改改了。”
两个老人纷纷看向下面的众人。
红绳锁心(30)
“喂,小姑娘,见了长辈还不弯腰行礼。”
申鹤冷眼看着御剑飞行且一脸傲慢的二人,与申鹤相反的重云见到二人慌忙弯腰行礼:“二位前辈好。”
“还是重云遵礼数,你这小姑娘反倒是目无尊长,执拗得很。”
申鹤和“我不是你们驱邪世家的人,关沅也不是我的父亲,我来这里只为一个人,把空完完整整地交出来,否则我就把这里搅的天翻地覆。”
“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一个人就想撬动整个驱邪世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几斤几两,看招。”
两人御剑飞越到申鹤身前,脚尖微点剑身,腾跃下飞剑,只见飞剑缩小到正常尺寸,飞到两人手中,灵活的步伐将申鹤单独围住,顿时剑雨生花,凌厉的寒光闪的人睁不开眼。
申鹤临危不惧,将长枪扭转成圆,一人出剑想要将长枪逼停,却被长枪上的力道震的虎口生疼,二人被逼得在狭窄的过道间不断退后,一个人后退时差点没一脚踩空。
申鹤抓住机会挺枪朝着一人直刺,只见那人虚晃一下退到后面大喊:“我们前后夹击,料定她没有三头六臂,时间一长咱们必定取胜。”
长须翁喊道:“小心啊!这道路狭隘,若是你们不小心掉入灵域,可是很难找到回来的路。”
胖老头说道:“你说那么大声,是怕那姑娘掉下去吧!”
长须翁眺望着琼楼冷冷说道:“哼,只是不想让这两个冒失的后生掉下去罢了,再说了,这才刚上凉菜,吃席的人都饱了,我这道主菜岂不是白做了。”
“你啊你,手痒痒了就直说,改日我和你过两招,不过你待让我一只手,这样也算公平。”
“和你打没意思,我倒是好奇申鹤到底是几斤几两,近些年,驱邪世家的小辈实力断崖式猛跌,和咱们这一代实力差距太大了。”
“是啊,现在的驱邪世家在夫人的带领下都开始向商业发展,驱邪除魔倒像是副业般。”
“毕竟夫人出身名门望族,与飞云商会还有联姻,那个蓝发少年不就是婉儿的未婚夫吗?”“这孩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听闻他还拜师于古华派,年纪轻轻就领会了古华派的武学精髓。”
“怎么心痒痒了,想收徒弟了。”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驱邪世家的祖训,外人想学咱们驱邪世家的绝活,男人入赘,女子嫁入,千百年都没有例外啊!申鹤的母亲不也是嫁入驱邪世家的吗?成了驱邪世家的分家,只是后来出来一堆破事……唉,我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啊!”
“是啊,不过这女娃子和环儿长得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实力更是比这一代强太多了,你看她把这两人逼得险象迭生,我们两个再不出手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如此你还不出手。”
“为什么我要出手,你上不是更好吗?只要你出手大概就能摆平了。”
“杀鸡焉用牛刀。”
“好好好,我这就出手,您老人家就在一旁看着吧!起……”
胖老头从口袋掏出几枚飞刃,但见飞刃凌空而立朝着申鹤飞去,声音破空如龙吟。此刻申鹤鹤正与二人周旋,只觉得背后一阵如冰窖般的凉意,立刻释放神女遣灵真决。一个酷似申鹤的神女提起冰枪将飞刃全部阻挡在外。
胖老头大惊失色道:“这是什么……”
只听得申鹤大喝一声:“仰灵威召将役箓,敕。”
成片的冰翎随着神女飞向胖老头,胖老头忙把飞刃召回手中应对如雨帘般的冰翎,奈何冰翎太多,饶是一番手忙脚乱,才勉强将所有冰翎打飞,可是神女已经靠近胖老头,朝着胖老头挺枪直刺,最终被长须翁一把抓住枪头。
这一枪是把胖老头吓得脸色蜡黄,险些小命不保,神女也意识到眼前的长须翁是个更棘手的家伙,双方同时撒手。
长须翁看着已经严重冻伤的手掌感慨道:“好厉害的真决,好厉害的仙箓,没想到老夫能在半只脚踏入坟墓的光景还能看到仙箓,真是不枉此生了。除了关沅那个家伙,你是驱邪世家中第二个给我这种危机感的人。”
只听得长须翁大喝一声,胸口的真气一阵外放,声音如海浪般翻滚而来,震得几人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般。
申鹤握紧拳头,她知道眼前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实力非同寻常,是个高手:“你是什么人?”
“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顽固罢了,你又是什么人,谁教你的仙法?如此仙缘,真是羡煞老夫了。”
只听得长须翁声如龙钟,话语之间不见一丝滞气,申鹤很是忌惮此人。
“我是流云真君的弟子。”
饶是长须翁与胖老头见多识广的人也大吃一惊:“流云真君的弟子……”
流云真君与祖师婆婆、岩神钟离是挚交,更是与驱邪世家渊源颇深,在驱邪世家眼中流云真君的话与祖师婆婆的话等量齐观。每年海灯节都会派人上奥藏山送上厚重的礼物,也曾期望派资质尚佳的孩童拜流云真君为师,可是多被流云真君以仙人喜清净为由婉拒,没想到眼前的女孩竟是仙家子弟。
胖老头低声说道:“看来这次我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申鹤是必须要进驱邪世家认祖归宗了。”
长须翁冷哼道:“你把我叫来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唉,原本只是想着让你帮忙,没想到你这居然破例从阁中走出来了。”
“哼,让我来跟申鹤比划比划。”
红绳锁心(31)
长须翁和胖老头御剑飞来,申鹤正要挺起长枪袭来,一旁被打得狼狈不堪的二人忙护住长须翁:“申鹤,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守阁人可不是你能战胜的,劝你量力而行,速速离去。”
申鹤握紧手中的长枪,冰冷的眼神似是荒蛮的冰原,一场暴风雪正在酝酿着,当它开始肆虐的那一刻就绝不会停止下来,直到把眼前的所有生灵葬身于此。
申鹤眼神看得直让众人胆战心惊,行秋开始担心自己求空答应申鹤的婚事东窗事发,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不过现在自己想要溜之大吉已经不可能了,毕竟封印门已经消失,单凭自己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随遇而安了。
“只要你们把空交出来,我立刻就走,否则后果自负。”
“哼,你说得是那个金发少年吧!他是你什么人。”
“我未来的丈夫。”
“真不知道你和关沅看上他哪点了,简直是视若珍宝,放心好了,他还活着呢!”
“你没有骗我吧!”
“我以守阁人莫非的名义担保他现在活蹦……不能说活蹦乱跳,只能说被捆住了手脚,扔进了……”
未等长须翁说完话,申鹤提枪冲上前来,两个人慌忙挥剑成圆护住身体喊道:“你要干什么?”
申鹤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将枪做棍甩在剑身上,杀意席卷整片洞天,直到此刻两人才知道申鹤放了多少水,巨大的轰击让剑与枪接触的那一刻全然断裂,两人连剑带人都飞到了半空中,能让奥赛尔妻子都胆寒的力量怎是凡人可以抵挡得。
龙有逆鳞,当人触碰一个的逆鳞时,就要做好被人无底线的报复,而空就是申鹤的逆鳞。即便是行秋可能对空言语上的威胁就被申鹤仇视如此地步,更别说空此刻被驱邪世家绑起来关押在某个昏暗无光的房间。
“我改主意了,我要把这里……掀个底朝天。”
申鹤拿着断枪蓄力一扔,长枪破空而出,一连串的音爆声震耳欲聋,只见迅猛的长枪镶嵌在长须翁的身前。
“天哪,重云,你小姨生起气来好可怕。”
“你二十余岁就能把体修练到这种地步,资质已不亚于我,不过我也有我的方式去战斗。”
申鹤眉头紧皱,眼睛中满是疑惑,自己可是用了全力。长须翁却神情自若,淡然处之,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眼神甚是清视自己的意思。
“听说你曾只身一人牵动驱邪世家的阵法?”
“不错。”
“那就让老夫见识见识吧!”
申鹤听到一时间愣住了,阵法需结合众人之力才能正常运转,单凭一人怎么可能发动阵法。
只听得长须翁长喝一声:“阵起。”
万千金光从宫阙下的深渊中涌到长须翁身前,像一团映射着虹光的泡泡裹住长须翁,然后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成一条五爪金龙,但见金龙雄壮威武,一声龙啸,王霸之气更是四溢开来。
“阵法化形。”
“实话告诉你,这片洞天是祖师婆婆以一柄神兵利器为载体建造的,那柄神兵就在这四座宫阙下面一直沉睡着,它的力量就是支撑整片洞天的根基,其浓厚的灵力不断扩散着,就像处在一个阵法中。”
“所以你就是靠着那柄神兵的灵力来弥补阵法所需要的灵力。”
“现在咱们就来比比阵法,若是你能摆平我,那驱邪世家的人就认可了你,你就算是驱邪世家的人,那个叫空的孩子作为驱邪世家的赘婿,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他。”
“我不会加入驱邪世家,如果我赢了,你们要把空完完整整还给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
申鹤感受着整片洞天的灵力,引入自己的体内,浑厚的力量就像是整片海洋滋润着自己,渐渐地这力量开始变得狂暴,卷起滔天巨浪前赴后继地轰击着申鹤,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长须翁看着宫阙下面的灵力化作无数流星飞入申鹤体内,好长时间吸收的速度都不减缓,甚至还有不断增长的地步,就像是一浪更比一浪高。
“这女娃娃居然和这神兵所散发出来的灵力契合度这么高,有意思啊!”
此刻申鹤终于吸收好了灵力,包裹着金光的申鹤迈出脚步踏空上前。申鹤像是一团金色火焰不断燃烧着,直到一声凤鸣从烈火中冲出,接着凤凰从火中飞出。
长须翁仰天长啸:“在阁中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好好放开手脚打一场了。”
龙凤相斗,金光炸裂,凤舞九天,龙游四海,风云际会,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一位已是耋耄之年的老前辈笑道:“没想到关飞那个孩子蜗居在阁中几十年,已经不许要其他人就能运转整个阵法了,看来他之前在阵法上下了不少功夫。”
“是啊,他当初在阵法上输给关沅之后可是闷闷不乐好一段时间。”
一位老妇人走到关沅身前叹了口气:“你走得这些年,家族让你二弟管理,可是实际上却是那个女人管理,她的眼里只有钱啊,我们驱邪世家现在近千年的传统被改得不成样子。你也看到了,驱邪世家现在的年轻人都成了什么样子,面对申鹤毫无还手之力,唉。”
“我们这些老前辈在族中的威望也大不如前,现在族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一个人说一不二。现在驱邪世家的年轻人大多经营着许多商铺,驱邪之事可以说一窍不通,瘸子里挑将军,也就那几个人。长此以往,咱们手中的传承怕是要断了。”
关沅眼中闪过一抹光:“所以各位前辈是期望我回驱邪世家重掌大局。”
肯定的语气让众人微微一愣,看出关沅的语气颇有回归的意愿,忙说道:“没错,既然你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
关沅换了种语调说道:“可是我怕族中对此不是很认同啊。”
“我们这帮老骨头都可以帮你重新立住脚跟,更何况你本就是家中的嫡长子,继承家主名正言顺。”
只听得背后传来一个妇人:“是啊,你确实是家中的嫡长子,不过当初你离家出走,未留下一言半语,现在这个名叫申鹤的孩子却硬闯尘归阁,你还说她是你跟那个女人的孩子,作为被家族除名的女人也配当家主夫人吗,石板上的祖训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红绳锁心(32)
一众人来到此处,但见为首的淡紫色发色的少妇身着秀色旗袍,那纤细的腰肢在旗袍下显得格外妖娆,修长的玉腿随着旗袍的摆动而若隐若现,玲珑的曲线在扭动显示着美丽与性感,可如果你看见她的那双冰冷如冰窖的双眼,就会明白她决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女人,是一朵极寒的冰玫瑰,身上带勾的尖刺可以让接触她的人不寒而栗。
少妇原本冰冷的眼睛在看到关沅的那刻似乎融化一般,只是带着悲情与苦楚:“关沅,好久不见了。”
“弟妹,进来可好。”
少妇听到弟妹二字浑身发抖,但随即稳定心神眼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不知大少爷此次重回驱邪世家又是为了哪个女人呢?哦,就是那个白发女人,哼,和那个狐狸精到是有几分相似。”
“她是我女儿。”
“我说怎么和那个狐狸精这么像,不过那个女人不是和其他男人都跑了吗?怎么会变成你的女儿了呢?还是说……”
女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实在挑明了曾经的往事,小一辈并不知道曾经的事,老一辈却是明白多年的事事非非,纷纷呵斥道:“刻盈,你几个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来把椅子搬来,阿如来,让祖母抱抱。”
阿如扑倒刻盈的怀中,刻盈拂过阿如柔嫩的脸蛋,叫下人端来一盆荔枝逗弄着阿如:“叫奶奶,赏一个荔枝。”
“奶奶。”
“好,张嘴。”
刻盈将剥好的荔枝塞进阿如的嘴中:“告诉奶奶,好吃吗?”
刻盈又想起了曾经两人的种种往事,忽见关沅看着自己不禁得脸颊微红,扭做一边继续挑逗着阿如。
众人都站在围栏边,只有刻盈与阿如坐在那里,但众人都知道她够资格,从她嫁入驱邪世家的二十余年里,励精图治,克忠职守,料理着驱邪世家大大小小的事,可是手段强硬,惹得老一辈人心生怨恨。
只听得阿如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奶奶,什么是赘婿阿!”
“赘婿啊,就是因就婚于主家之女,称赘婿。贫民质子于富家,过期不能赎身,遂被招赘。地位低下。”
阿如露出疑惑的小脸:“听不懂啊!”
“就是阿如喜欢上哪个小哥哥了,祖母可以让那个小哥哥永远配着你,你就可以娶小哥哥了。”
阿如担忧道:“那空岂不是要被申鹤强娶了。”
“空,就是那个和七星关系密切的旅行者。”
“不知道,我只知道空哥哥多次拯救璃月,是个大英雄。”
“他怎么会被申鹤强……咳咳,他怎么会与申鹤成亲。”
“是关沅爷爷说,把空哥哥给绑道尘归阁,让申鹤小姐重回驱邪世家。”
“所以申鹤并不愿回驱邪世家,只是你这个大少爷特意让申鹤找上门来得,可以啊,关沅连自己的亲女儿都算计。”
到了此刻,众人也都知道申鹤确实是关沅的女儿,否则关沅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得让申鹤回归驱邪世家,可那个女人不是跟其他的男人跑了吗?为什么关沅却说……等等,那个女人之前曾与关沅有过大婚,并且祖训是偷汉子的女人是要用三尺白绫赐死,当年的老家主却对申鹤的母亲网开一面,原来是那时申鹤的母亲怀了驱邪世家的血脉,所以老家主才会破例放过申鹤的母亲。
老一辈们纷纷注视着与关飞斗法的申鹤,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少女,天资极高,修为深厚,纵使老一辈人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拿下申鹤。此刻驱邪世家除关沅外最强的人正与申鹤一决高下,纵使申鹤赢不了,凭着这几点回到驱邪世家根本不在话下。
可新一辈却不这么认为,直觉得申鹤一个身世不清不楚的人有什么资格回到驱邪世家,现在又不是降妖除魔的年代。现在的璃月经济繁荣,商业发达。璃月作为贸易之都,里面有着无限商机,降妖除魔才能赚几个钱啊,跟着夫人干能赚不少摩拉呢!
申鹤挥洒而出仙箓,只见金黄与银白化作冲击波轰击着金龙,可是与意淫阵法数十载的关飞想必终究是还是只能相持一二,并不能持续抗争,此刻申鹤已体力不支尽显颓势。
关飞用起内力,气势充沛,远在栏杆处的众人也都能听到关飞的声音:“丫头,你天资聪颖,关沅在你的年纪时阵法也未曾达到你这种地步,不过你还是打不赢我得,为了赶超关沅那个家伙,我把自己关在阁中数十载才得以达到如此地步,你和关沅这些天才中的天才又怎能明白常人为一件事物持之以恒的毅力与坚持,无数个的日日夜夜,无数次的自我怀疑,换来得才是这般境界啊!”
胖老头眼含泪水,看着昔日的旧友,他也曾是天才啊,只是在一次次被关沅打击下,淬炼出的坚毅却被世人认为固执己见,可是谁又能知道他为了此刻耗尽了青春与心血呢!
关飞念起咒语,手中结下法印:“万龙至尊。”
只见一龙化九,九龙化百,百龙化千,万龙千道,各有千秋,只见万龙飞向凤凰,将凤凰击散了。
关飞此刻不住冒汗,体力不支,这个招式是他自创得,需要在灵力极其富集的地点才能施展,否则只凭自己一人连九龙化百都不一定能施展不来,也可以说是同归于尽的招式,也幸好是在这片洞天内施展才能得以施展。
关飞施展的万龙消散,只留一条若隐若现的金龙,“苦练二十余年,今日施展出真是人生无憾了。”
重云发现凤凰被击散后,申鹤也消失不见了,慌忙寻找申鹤的踪迹,发现找不到申鹤后,想到申鹤怕是葬身其中了,当下再也抑制不住痛苦起来:“小姨,你在哪里啊?小姨,呜呜呜。”
行秋忙上前安慰道:“重云,别哭了,申鹤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会出事得。”
重云看着在空中的关飞再也抑制不住愤怒骂道:“你这个混蛋,看招。”
行秋忙拉住失去理智的重云,可已是为时过晚
凝聚起的巨大的灵刃朝着关飞的方向飞去。刺向金龙的一瞬间,金龙破碎,关飞慌张躲开,但一把灵刃还是撕破了关飞的衣物,鲜血从伤口流出。
饶是见多识广的关沅见到眼前的一幕也是极为吃惊,按理说阵法怎会因为几片灵刃就破碎呢?
“你们看下面,是申鹤啊!”
只见申鹤拎着一柄蓝色长枪驭起金色凤凰从深渊飞向关飞。申鹤来到关飞身前,拎起长枪刺向关飞,此刻的关飞身上受伤,金龙也无法召出,只一击就被申鹤拿下。
关飞坠向深渊,回望着自己的一生,似乎除了在阁中日益既往地不断钻研阵法了,唯一值得留念得似乎十四时的自己与那个胖小子一起在翘英庄游玩时意气风发,自己那颗时刻绷紧的心脏终于可以放松呼吸着天地间的空气了:“好想再去看看翠英庄的山水,饮一杯山泉水沏的茶啊!”
“那我们下次去吧!”
“你,老伙计,哈哈哈,你哭了。”关飞看着眼角带着眼泪的胖老头大笑起来。
胖老头搀扶着伤痕累累的关飞骂道:“你还好意思笑,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啊!”
“信信信,求你大发慈悲可怜怜我,帮帮我。”
胖老头扶着关飞御剑飞向阁前:“哼,知道就好。”
关飞话语一转,语气像是蒙了层淡淡的冰霜:“不过我还是输了,二十几年前输给关沅,现在又输给他的女儿,而且居然是被申鹤以这种方式打败。”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了,按理说金龙不该被那种程度的攻击击破呢?”
“那不是被攻破得,是金龙自己消散得。”
“什么意思?”
“阵法需要大量的灵力,而尘归阁的灵力就是那柄神兵的灵力,申鹤这小姑娘脑袋是真灵光啊,直接冲到深渊里把那柄神兵给带了出来,神兵在她手中,我怎么有机会凝聚金龙呢?我输得彻彻底底啊!”
“好了,你不是说要去喝翘英庄的茶吗?等你伤好了,咱们就去好好玩一场。”
“咱们都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说什么玩啊!”
“好了,你就别嘴硬了,你看那里有只鸟啊。”
“那不是鸟,是鹤。”
关沅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颇为自豪,脸上更是喜笑颜开,不过与关沅相反得是刻盈难以置信地看着拎着长枪怒目圆睁的申鹤。
刻盈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双手紧紧握住栏杆“这怎么可能呢?她居然打赢了关飞,不可能,这不可能。”
“盈儿,我告诉过你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预料之外的事比比皆是。我们的贵客马上就要到了,该去迎接一下了,顺便在大堂商量一下申鹤认祖归宗的事宜。对了,派人把空压到大堂来,记住不能给他松绑。”
说罢,关沅领着众人走向大堂,只留下刻盈一派的人面面相觑。
红绳锁心(33)
申鹤拎着一杆散发着幽蓝光的长枪,枪身温润如玉,似是打了层玉釉般透着光,让人爱不释手。
重云忙追上前来问道:“小姨,你刚刚去哪里呢?为什么你手中会有这杆长枪。”
“当那个长须翁释放出强大的招式击破我的阵法时我竭尽所能得躲避但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波及,忽然想到那个长须翁说过阵法的灵力来源在尘归阁下,所以我就以身涉险冲进深渊。我在深渊下发现了这柄长枪,便拔了出来,这样他的阵法再厉害,没有灵力,也别想用出来。”
行秋看着眼前的宝物,准备伸手去摸,但看到申鹤那不怒自威的眼神,还是把手伸了回去:“申鹤小姐真是一身是胆啊,敢跑到深渊下把驱邪世家的至宝给取了出来。”
“重云,你知道他们把空关在那里吗?”
重云无奈地挠了挠头,垂头丧气地说道:“这我也不知道。”
“驱邪世家的人确实不好对付,倘若不是我强行把这柄散发着灵力的神兵取出,我必输无疑。”
行秋建议道:“不要耸拉着脸吗?他们说了只要申鹤闯过这关就是驱邪世家的人,自家人不说两家……”
申鹤冰冷的眼神让行秋如芒在背,刚想说出什么辩解的话,只见空中几个老人御剑飞来。
申鹤看着几人握紧手中的长枪,准备再次厮杀一场。
“大小姐,先别动手啊,我们是请您去大堂商量认祖归宗的事得。”
“没兴趣,你们把空交给我就可以了。”
“这……还请大小姐别为难我们这把老骨头了,现在大家都在大厅等着呢?你这么做我们没法给家主交代啊!”
“我不是你们家的大小姐,我叫申鹤,是奥藏山流云真君门下的俗家弟子,孑然一身,独行于天地间,这世上我的亲人只有师傅,重云以及空。”
“空,就是那个金发少年吧,我们知道他是您看重的人,所以并未为难他,相反得您师傅也在大堂内等着您过去。”
“师傅,她怎么会来呢?”
此刻尘归阁大堂内,流云真君站与关沅交谈着近年来七国的趣事,而驱邪世家的人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即便是驱邪世家的老前辈也不敢逾越辈分。流云真君作为帝君与归终的好友,辈分与祖师归终一样高,在这里只有关沅能可以站着和流云真君说话。
“真君啊,我的女儿申鹤从小被你收养,还拜入您的门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哪里哪里,申鹤这孩子与我们仙家有缘,她天资又极高,十几年的功夫都长成大姑娘了,如果她不是凡人我倒是想把申鹤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能入您的法眼,是申鹤的福分啊!”
小辈们看着两人的话语不像是要停下的意思,而众人已经跪在地上十几分钟了,还不见真君让自己起来。小辈们纷纷看向跪在地上的夫人,只见夫人牙关紧咬眼神不善得样子让人后背发凉。
刻盈知道流云真君迟迟不让众人起来,就是为了让众人明白驱邪世家是关沅当家,而不是自己这个外姓人做主得。强忍着愤怒瞥一眼侃侃而谈得关沅,关沅回之一笑,但在刻盈看来这是在向自己宣战了,是赤裸裸的嘲讽自己,自己能把驱邪世家管理得井井有条又如何,自己终究是外人,比不上他这个当家人。这是驱邪世家留在石碑上的祖训,家主能够左右所有的家族大事,他让自己跪着自己就要老老实实地跪着。
忽然众人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师傅。”
流云真君看到申鹤满是高兴,震惊无比地看着申鹤手中的武器:“申鹤,你来了,过来吧!这柄长枪你从哪里得来。”
“当我准备跳入深渊破坏阵法时瞥见了深渊下的这柄散发着灵力的长枪,我猜这就是能源源不断提供灵气的法器,于是就把长枪拔出来了。”
关沅目光灼热地盯着长枪,似乎这柄长枪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这柄神兵是岩王爷用天外来物锻造用来镇压邪祟的秘密武器,没想到你居然把它拔了出来,还是交给我吧!”
申鹤看着锦衣华袍的关沅,与在璃月港外穿着破破烂烂惹人怜悯的老道士判若两人。此刻申鹤对这个屡次三番捉弄自己的老人并没有好感,但出于对师傅的尊敬,还是走上前来把长枪交出。
“申鹤这孩子这么多年应该还不知道你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吧!”
“师傅,你再胡说什么,我的父母已经死去十几年了。”
“你的母亲的确死了,但是你的亲身父亲不是他,而是我,当初你母亲是与我一起长大的侍女,我只是因为你的爷爷阻止我和你母亲成亲,于是我带你母亲远走高飞,可是却遇到了那个男人,他用花言巧语便把你母亲的心骗走了,与此同时家里人也找到了我,同时做出了让步,娶你母亲可以,但她只能做小妾,妻子必须是我眼前的这名女人,是啊,刻盈妹子。”
关沅将一直跪在地上的刻盈扶起,笑着看着刻盈,小辈们听到这里也知道原来夫人还有这些往事啊。
“我知道若是在继续在外面呆下去,事情会越来越棘手,索性连夜带着你母亲回到驱邪世家成亲,我原以为只要有了孩子你母亲就能回心转意,可是成亲几个月后,你母亲却和其他男人出逃,我找寻几个月也没有消息。我怀疑有人暗中帮助你母亲离开驱邪世家,可是究竟是什么人能手眼通天在驱邪世家拐走你母亲,还能让自己全然不知呢!直到你奶奶劝我赶紧和刻盈妹子成亲,掌管族中大大小小的事,我就有了一个答案。只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后听上一任守阁人精通堪舆之术,我潜心修炼了几个月,最终掌握了堪舆术的奥妙,我算得第一卦就是关于你母亲的踪迹,知道地点后,我顺着卦象所示找到了你母亲,我看到你母亲时,你母亲快要临盆了,而她的身边就是那个我在旅途中偶遇到的男子。两人脸上的幸福表情令我妒火中烧,挥剑刺向他,他一个普通人又怎是我的对手,被我打到在地,而你母亲却苦苦哀求放过他,这更让我生气,挺剑便刺向男人,可是你母亲却将我送她的驱魔刀至于自己的肚子上说,如果我不放过男人,她就和我的孩子一起去死。我猛然一惊,想来几月未见,如果真是我的孩子那岂不是让我悔恨终生。她一边威胁我,一边告诉我逃走的事情,帮她逃走的人其实就是你爷爷奶奶,我的猜想也得到了证实,而能让驱邪世家不惜把你母亲赶走的理由就是你。”
申鹤一脸疑惑:“为什么是我?”
行秋娓娓道来,作为飞云商会的二少爷对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可是一清二楚,毕竟豪门贵族的相互算计只有豪门贵族能弄明白:“一个即将出生可能威胁家主夫人的地位的孩子,作为长子未来的家主之位的竞争者,虽然是小妾,但若是备受当家人的宠爱,依旧是棘手的麻烦。”
关沅肯定了行秋的话:“不错,刻盈的家族知道未来的家主之位未必能落在自己孩子的手中,于是便放出话来,如果不把你母亲送走,就绝不认可这门亲事,而且将和驱邪世家势不两立,形同水火。为了大局考虑,你奶奶将你母亲交到了那个男人手中,对外称你母亲违背三纲五常,已被驱邪世家驱逐。没想到我为了有了孩子便能稳住你母亲的心,让她安心做我的妻子,却成了让她离开我的原因,真是可笑啊!在于盈儿成亲的夜晚,我狂饮着酒离开了驱邪世家,浪迹天涯。”
红绳锁心(34)
申鹤的话犹如一柄利刃出鞘插在关沅的心中:“所以你就不负责任得抛弃你的孩子和妻子吗?”
关沅心中情绪交加,也许是悔恨吧,抽动的嘴唇似是准备化作千言万语般,可是最终却没有吐出一字。
申鹤原本的冰冷的眼神此刻似乎藏着冰刃,但是冰峰间却又像带着一种莫名的悸动:“希望你遵守承诺,把空还给我。”
流云真君开口道“申鹤,他确实是你的父亲,作为驱邪世家的关系极为密切的仙家之一,我对当年的事其实也是知道得。”
申鹤看着流云真君的眼睛,似乎怀着某种莫名的期望。
“孩子,从小到大你都听我的话,听我一句劝吧!回到驱邪世家吧,你是人不是仙,你不该一直陪在师傅身边,”
申鹤一向听从流云真君的话语,不仅是师生之宜,而是母女之情,对自幼失去双亲的申鹤来讲陪伴自己童年的流云真君亦师亦母:“师傅。”
可看到流云真君的坚持的眼神,申鹤只好妥协。
“我可以加入驱邪世家,但是我不会叫你父亲,而你必须把空还给我。”
关沅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极为欢愉,当下提议把空入赘的事情谈妥。
流云惊讶道:“空要入赘?是和申鹤吗?”
“不错,申鹤对空有那个意思,不如今日就让空入赘到驱邪世家来,正好申鹤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啊。”
申鹤听着两人的对话不明所以,忙追问道:“入赘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男人嫁给女人了,本仙早就看出你对空有意思了,没遇到空之前对下山不敢兴趣的你现如今频繁地下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找谁了吗?”
被戳到
关沅拍手让人把空送了进来:“来,把姑爷送进来。”
申鹤看着被绑住的空,嘴巴被塞了布匹原本羞涩的表情变得充斥着杀意。
关沅看气氛不对,忙说道:“还不赶紧给姑爷松绑啊!”
“是。”
被关了一天的空看着指挥众人的关沅以及成为驱邪世家大小姐的申鹤一脸错愕。
“关沅,你觉得驱邪世家的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你决定,未免也不把我这个结发妻子放在眼里了吧!”
刻盈冷眼瞧着关沅,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吃了般。
“把小姐和姑爷的新房安排好,其他人都离开,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刻盈泪眼婆娑地望着关沅:“等等,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都别想走。关沅,你离家二十余年,知道驱邪世家是怎么运转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是靠你的结发妻子我一点点帮着运转得,二十年了,你回到家得第一件事就是领了一个二十岁的孩子,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辛苦吗?你有良心吗?你对得起我吗?”
关沅看着眼前的女人,两人早已不在年少,却都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可是早已物是人非。
流云真君接着年长的优势遣散了众人:“都愣在这里干什么?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都散了吧!”
众人知道家事还需两人自己调解,便都出去了,只留下二人。
夜半凉风习习,挂在天空中半轮弯月向云雾缭绕的尘归阁撒着银霜,申鹤看着走在前面的空,内心蠢蠢欲动。重云打着灯笼,领着空与申鹤来到一处房间,只见整洁干净的房间挂上喜庆的红布。重云说道:“小姨,这是家主给你俩准备的房间。”
“重云,为什么是一间房间。”
“因为你要入赘,所以就让你和小姨住一起了。”
“入赘是什么啊!”
“空,你不知道入赘是什么意思吗?”
“不懂啊!”
“这要和你怎么解释呢?”
申鹤忙止住重云说道:“重云,你先走吧,入赘的事我会和空解释得,天色已晚,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那好吧,小姨,我就先走了。”
申鹤将重云送走后,便急不可耐地关上门重云说道:“明天,族里要准备你回归家族的仪式,空作为赘婿,也要前往一起参加。”
“我知道了。”
申鹤将重云送走后,拉上门栓,看着坐在床前的空,心中一阵欢喜,心想:“空想必是知道了赘婿的意义,所以才会在床前等我,我要不要主动呢?”
空并未在意小鹿乱撞的申鹤,看着到处挂满红绸缎的房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过去却发现申鹤早已站在背后。
“申鹤,你睡床上吧,我睡椅子上就可以了。”
申鹤拉着空的手坐在床前:“空,我们睡一个房间自然是要睡一起了。”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申鹤却毫不在乎地说道:“我不会在乎旁人的话,如果让我在旁人的冷眼和你之间做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还是说你不喜欢我吗?”
说罢,申鹤将空搂在怀里感受少年柔软的身体。
“申鹤……”
两人睡在床上紧紧相拥而眠,除此之外再无半分逾越之事。
红绳锁心(35)
申鹤走进一片充满迷雾的黑暗中,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一股渗人的阴寒令申鹤不寒而栗。忽然,申鹤的耳边传来哗哗水声,顺着水声前行,但见前方出现几团蓝色的光芒。
申鹤曾听师傅说过鬼火其实是磷火,此地怎会有磷火,而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不知空是不是在这里,心下确实着急万分,朝着磷火飞奔意图寻得出口。
申鹤走到路的尽头,一个宽阔的洞口出现在面前,洞穴深处是一处水潭,但见波光粼粼,一个金色长发少女在眼中清洗着身体,申鹤看着熟悉的身影,一时竟想不起来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什么人。
直到申鹤注意到潭水边的衣物,才明白潭水中的少女……不,是少年,只是金色长发垂于腰间,柔弱纤细的身体让人误以为是女孩。少年耳边的单只流苏耳坠在幽暗的环境中闪烁着。忽然,洞穴里的光芒如春水般荡漾,申鹤抬头仰望着涌入洞穴的鬼火,仔细打量原来这不是鬼火,而是散发着微光的吉光虫。少年回头一笑,半边侧颜精美绝伦,阳光的微笑像是初生的旭阳下的海洋,温暖且柔和,让申鹤忍不住徜徉其中。
红绳锁心(36)
空与一众人走在去往最高的阁楼上,但是周围有着不少驱邪世家的人向申鹤投来鄙夷不屑的目光,看来是对申鹤抱有很大的偏见。
“重云,驱邪世家的人对申鹤一副不太友好的样子?”
重云叹了口气:“你知道驱邪世家的祭祖仪式吗?”
“不知道,这和申鹤被驱邪世家的人抗拒有很大关系吗?”
“驱邪世家的祭祖仪式是族长确定继承者的仪式。可是小姨是妾所生,小姨的母亲却因为……某些事而被赶出过驱邪世家,大家都对小姨回归驱邪世家抱有不满。”
重云看着面无表情的申鹤,关于申鹤的母亲与其他男人私奔的事就没有说出来。
“是吗?原来如此啊!”
“小姐啊,小姐。”
空与申鹤回头看着背后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老头拖着圆滚滚的身子跑了过来,等来到三人面前已是气喘吁吁。
“小……小姐,咳咳咳,容……老……夫喘口气。”
“你是之前和那个长须老翁一起拦截我的……”
申鹤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之后的话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姓关单字一个飞,我爷爷曾经入赘驱邪世家,我还和你母亲是很好的朋友啊!昨日卜了一卦,算到您会走这条路,特意再此等候。”
一个少年对着三人冷言冷语:“哦,那你应该早就该等在这里来了,可我怎么看你一路跑过来得,累成这副德行。”
关飞扶着胡子,“卦象乃是天机,只可浅看不可深究,否则大祸临头。”
“又在这里装神弄鬼啊!什么卦象之术都是骗小孩得,就连那七块石板上的东西你也未必能看懂,若不是夫人抬举你,你又怎能跻身长老一席,叫小姐也该对着婉儿小姐叫才对啊!”一个淡蓝发色的少年叫嚣道。
空看着这个脸上写满不屑与傲慢的少年并无好感,冷冷说道:“你又是什么人?”
“听好了,我可是驱邪世家的大公子关震,阿如和婉儿的哥哥,年青小辈里天资极高的人。”少年嘴角上扬,拍着胸脯,就差没把得意二字挂在脸上,让人看着脸上的得意。
空指了指旁边的申鹤:“按辈分你要叫她小姨,在长辈面前如此飞扬跋扈,真是不知礼数,口气倒是和你的名字一样震耳,让人难以忍受。”
关震听到这里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刹那间此起彼伏像是传染般,连带着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如尖锐的银针明晃晃地在眼前晃悠,惹得人心生厌恶。
空与申鹤能听出笑声中的嘲讽,但却又不知为何如此。
重云拉了拉申鹤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姨,你是妾室所生,地位并不是很好,并且姥姥她还逃出驱邪世家,从某种意义来讲,你是不被他们认可得。”
关震停下笑声,语气逐渐厌恶,冷冷看着几人:“一个妾室,不不不,说妾室都是赞扬了,一个背叛了驱邪世家的人生出的野孩子有什么资格踏进驱邪世家的圣地,有什么资格被我们认同,又什么资格成为我的长辈。”
听到这里,即便是空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申鹤此刻却走了出来:“我无意重回驱邪世家,此刻的我站在这里只是为了一个人,为了将他平安带走才委身于此。”
空听到这里不由得臊红了脸,笨拙的重云看着脸色异样的空不由得心生困惑,但碍于焦灼的场景不好意思问。
申鹤顿了顿,眼神逐渐冰冷,似是一团濛濛水雾结成冰刃朝着众人飞出,让人双腿打颤,虽无言,但是威慑力却是无与伦比。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关震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掏出长剑飞跃上前与申鹤搏斗,却被一个威严的声音呵斥住。
“够了。”
众人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一个人单脚立于尘归阁顶峰。
关震听到声音急忙刹车,用尽全力才稳住身体,手中的长剑差点没飞出去。
只见长须翁从阁楼顶飞“关震你在师傅镇守的尘归阁对驱邪世家的手足兵刃向加,是让你师傅我颜面扫地吗?今后一个月的所有训练加倍。”
“是,师傅。”
长须翁走到申鹤面前,然后转向其他人说道:“申鹤已经通过了驱邪世家的考验,并且打败了我,若是还有人对此有异议,那就是和我这个守阁人过不去,我会先和不服的人打一场。”
“你对此有异议吗?关震。”
“没有意义,师傅,”
“去,叫申鹤小姨。”
关震诧异地看着长须翁,碍于师命只好低声说道:“是,申鹤小姨。”
“现在所有人前往阁楼。”
原本蜂蛹的人群纷纷散去,只留下长须翁和空三人。
“申鹤,记住了,当你完成了入驱邪世家的仪式,你就是驱邪世家的一份子,没有人能在说你是外人。”
“干嘛这么严肃啊!”关飞搭在长须翁肩上,露出一副坦然得微笑。
“介绍一下,这是尘归阁的守阁人关西,负责保护阁中之物。”
“阁中之物?”
红绳锁心(37)
关西领着众人走在阶梯上,一边诉说着尘归阁的历史,一边阐述着七块石板的奥妙之处:“没错,阁中之物是七块石板,也是驱邪世家的象征,每一个驱邪世家的成员都需要感知尘神归终大人遗留得七块石板,解析七块石板上的内容,从而知道自己擅长的地方。”
“感觉归终是一个不会浪费精力的人啊,居然会做出这种东西来衡量一个人的潜力,和派蒙很像啊,派蒙可不会放过碗中的一粒米粒。”
关飞叹了口气:“物以类聚,知道自己擅长事是极为重要的,做与不做就是人们的选择了,至于是对是错,就不得而知了。”
关西看着眼睑“怎么如此感伤?你一向快活得意,动若跳兔,这世上就没有事能让心情平静得,现在却一处悲天悯人的样子。”
“我自诩能窥探他人的命运,却发现与其说是窥探者,其实也不过是命运的见证者,只能任由命运化作透明的绞线操纵着众人。”
“你也会占星术吗?”
“不,我会另一种占卜术,璃月称之为卦,这种术可以看一个人的命格,从而推断一个人的一切。”
空顺口提道:“听起来和莫娜的水占术有些相似。”
关飞听到莫娜顿时来了兴趣:“哦,你认识莫娜小师父。”
“我算是她的……弟子吧!”
“弟子,想必你应该会莫娜小师父的水占术吧!我一向敬佩她对占卜术的理解,之前在翠英庄见到过莫娜小师父,只是她因为急事被她师傅带去了须弥,话说她师傅脾气倒是挺冲,害得我没来得及和她深入交流。”
“其实我是她的挂名弟子,对水占术更是一窍不通了。”
“这样啊,可惜了。”
“我们到了。”
一间宽敞的房间里伫立了围成阵的七座石碑,周围的人围在石碑前。关沅站在石碑正中央看着来到这里的申鹤,清了清嗓子:“在这祖师婆婆遗留下的七座石碑得见证下,申鹤将通过感应石碑来正式回……到驱邪世家。”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申鹤打败了驱邪世家战力第二人,实力可能与家主关沅能一绝高下了,回到驱邪世家早已是板上钉钉了,此次只是为了更稳固地位,以及宣誓自己的家主地位,夫人已不是驱邪世家的当家人。
关西眼看众人沉默不语,只好站出喊道:“近日家主带着女儿重回驱邪世家,现在由申鹤上前感应石碑。”
申鹤上前看着黝黑却有光泽,坐于正中央放空身体,感受着石碑散发的能量。
只见其中一座石碑散发着湛蓝的光辉,涌入申鹤的体内。
“申鹤这孩子对冰属性有着格外的亲和力啊。”
“正常人不是没发催动元素力得吗?只有凭借神之眼这种外置魔力器官来催动元素力。”
“我们可没有催动外界的元素力,而是催动人体内的元素力。”
“人体内的元素力。”
“是啊,人体内的元素力就好像是被关上的大门,只有通过修习道法方能打开,而每个人对元素力的感知程度不同,通过祖师婆婆从七国弄来得对元素力极为敏感的石头雕刻成得石碑,来判断人最为亲和的元素力。”
“那就和拥有神之眼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此言差矣,人体内的元素力就像是血液,可以通过休息来恢复,但若是挥霍无度,反而会让身体不堪重负,从而死亡。”
空想起了神子教给自己的那套功法:“那为什么不搞出一种可以将外界的元素力导入人身体内呢?”
“这种可怕的想法你可不能再想了,想一想如果外界凶猛的雷元素充斥你的身体,就像是毒蛇在你的血管中奔涌着,它的毒液也会在毒害你的血液,这才是运用外界元素力的恐怖之处。”
空想到这里不禁后怕,那套功法绝不可再用下去了:“原来如此啊。”
“空到你了。”
空一脸错愕得看着已进回到身边的申鹤“我……”
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坐于中央感受着石碑得力量,不过意外得是并非一种力量进入自己的身体,而是很多种。
“是炉鼎啊!”
众人看着七座石碑同时亮起光芒并涌入身体内,纷纷惊呼道。
红绳锁心38
重云望着两眼放着精光的长老们,带着内心的疑惑向关西问道:“什么炉鼎?”
关西脸色阴沉道,眉毛胡子都剧烈的颤动着,似乎眼前的一慕就像是即将喷发火山上的石头:“这世上居然真有能吸收七种元素力的人,怪不得关沅会让空入赘到驱邪世家,原以为他是为了空作为璃月英雄的影响力来获得璃月七星的支持,看来其实是为了空的身体。”
“什么意思?”
“每个人的元素力都是可以相互吸收得,但前提是身体内有足够的元素力,一般的普通人更本无法将体内的元素力加以应用。只有修道者可以相互调动体内的元素力,并且只有相同的元素力才不会排斥。据说用这种方法可以极大得提升自己体内的元素力。”
重云皱巴巴地看着空:“那空这种能吸收所有种类元素力的人岂不是极为少见。”
关西肯定道:“不错,为了稳定炉鼎体内的元素力,修道者们可谓是煞费苦心,但在双修的过程中,修士们发现具有多种元素力的亲和力不仅可以缓解排斥,还能使修道者在阴阳调和中作为调控力大大降低,并且元素力种类越多,提升幅度越大。”
关沅说道:“不仅如此一个普通双修十余年的修道者就已经可以抵得上二十载的辛苦修炼。若是拥有所有元素种类的炉鼎恐怕是要成神了。”
“这么厉害吗?家……家主。”
重云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关沅大吃一惊,踉踉跄跄得双脚有些站不稳,心中暗香家主怎么对双修之事这般了解,莫非……再联想到之前关沅把申鹤和空带回璃月港,小姨保卫璃月港的盛势,以及大战驱邪世家的长老们,每一步都像是静心设计般,想到这里重云身体打了个激灵,看着关沅的目光也开始从一开始的尊敬害怕。
“结为夫妻的修道者本就少,再加上还必须是相同元素力,可以说是双修是极难得。但一个人最多不过对两三种元素力有空这种能吸收所有元素力的身体可以说从未有过可却有人研究出能吸收在一些对外界元素力具有亲和作用的一种神秘修习仙法的道术。由男女双方阴阳调和来弥补双方身体内的元素力,若是正常的道侣也就罢了,但之后有修习者竟心生恶念,从追求阴阳调和来完成元素力的补充到抓捕一些少男少女,来强迫他们修习。之后这些邪道不断壮大,极端的邪派也因此而生,即便帝君明令禁止也无法让他们遵守法规,驱邪世家曾废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清除掉。”
“那这么说空岂不是用来修道的最好的法宝。”
“不错。”
空缓缓睁开了双眼,稳定住身体内的元素力,众人眼光灼热似是要把自己贯穿般。
关沅缓步上前道:“从今日起,申鹤回归驱邪世家,而我们的姑爷……空将入赘驱邪世家,选个良辰吉日,让申鹤和空结为夫妻。”
空犹如羊入虎口盯着关沅:“什么?”
纵然空对璃月的风俗了解不深,但结为夫妻却是懂得了,当下连忙反对道:“不,我不愿意。”
关沅死死地盯着空,眼中的杀意灼灼逼人,似是铁烙般恐怖:“我只是让你知道,并没有让你拒绝。”
空刚准备拔剑,只见关沅似是如料敌先机般,伸出手指往空的眉心轻轻一点,空整个人就如土崩瓦解般,瘫倒在地。
这是关沅回到璃月港的第二次出手,手法简单,却又杀机四伏,只一击就把空打到在地。
“把我们的姑爷关起来,记得要用锁链锁起来,绝不可大意,让空有半点机会逃出尘归阁。”
年轻一辈都惊讶地看着关沅,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竟如此厉害,此刻小辈们对于这个逃避责任的家主刷新了认知。这个关沅真的如传闻所言是一个不出世的天才吗?
红绳锁心39
昏暗无光的房间内,空整个人的四肢都被铁链束缚在半空中,只有踮起的脚尖微微碰到地面。
空恍惚看向周围,铁链一直延伸到两座面目狰狞的暗金龙头口中,就像恶龙口中的黑色烈焰在不断折磨自己。空试图挣脱铁链,却只觉得铁链竟自动回缩,惹得身体一阵酸痛。
忽然背后传来关飞的声音:“不要想着怎么逃出去,这本是为了关押千年前的一个邪魔而建,其中的厉害法门可是多着呢?若是一不小心碰到哪里,怕是有你好受的。”
关飞边说便取出饭盒中的菜肴,举起汤勺连带着饭菜塞进空的口中。
“关飞,为什么要关押我?我哪里惹到驱邪世家了。”
关飞抿起嘴惋惜道:“唉,你说你,非要反抗家主,你要是先委屈求全,在驱邪世家呆上几年,等他们放松后,再逃出驱邪世家,不是更好啊!”
关飞那悲怜的口吻让空觉得怪怪得:“什么意思?你不是驱邪世家的人吗?”
“你知道他们都叫我什么嘛?”
“他们?”
空回想起驱邪世家的小辈们对关飞不屑一顾的口吻,心想这其中另有隐情吗?
“他们都叫你朱老头啊!”
“是啊,我自称关飞,却被他人称做朱老头。”
“难不成……?”
“不错,我父亲姓朱。说起这段渊源,倒是和你经历有些相似。在我幼年时,记得父亲面对家里的人都是委屈求全,低三下四。初时我还极为埋怨过父亲,后来才知道父亲也是被强迫入赘到在驱邪世家。等到我五岁时,有一天父亲说要带我离开驱邪世家出去玩,我也没有多想,当被带出驱邪世家后,我们父子二人风餐露宿,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等到我十五岁时才逐渐安稳下来。”
关飞的背开始不断的颤抖,眼睛变得明亮,口齿也越来越来清晰,似乎又回到了那十五岁时的时候。
“之后,驱邪世家的人终于找到了父亲和我,但是看着我已经长大,便也没有为难父亲,只是把我带了回去。回到阔别十余年的驱邪世家,早已没有往昔的熟悉感,相反得我觉得十分陌生。见到母亲时,就像见到陌生人般,除此之外的一个年轻人也让我难以置信。”
说道这里,关飞的神情也越来越来激动:“我竟想不到一个只比我大两岁的人居然成了我的继父,可笑啊!”
空听到这里极为震撼,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般缘由,当下委婉劝道:“你还有亲人在身边,理应庆幸,我的妹妹被一个神灵抢走,离开我的身边。”
“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
“不过申鹤小姐对你用情很深,在你昏倒后,申鹤是第一个跑上前来护住你得,更是和关沅据理力争,要退出驱邪世家。现在看来你们也许不会重现当年的悲剧吧!”
“当年的悲剧!”
“是啊!”关飞将当初申鹤母亲被驱邪世家囚禁的事全盘托出。
空开始对申鹤产生了同情:“申鹤……”
“好好歇息吧!族中已为你你和申鹤订下黄道吉日,你们不久后就要成为夫妻了。”
空心一横:“与其这样,我宁愿死去,也不愿在这苟且偷生。”
“是啊,毕竟自由的光芒永远照不进自我囚禁的人中。申鹤的母亲就是那样的人。”
“你们聊天倒是蛮有趣得。”
门外站着一个清秀的少年。
“行秋。”
红绳锁心40
“好久不见了,空,没想到关沅老爷子居然把五花大绑成这副样子,啧啧啧。”
空迫不及待道:“快帮我解开这些铁链。”
“甭想了,这些铁链没有钥匙谁都解不开,而且就算你恢复自由了,驱邪世家高手极多,凭你我二人能够逃出驱邪世家吗?。”
这番话属实不假,凭借自己和行秋二人,没有驱邪世家的帮助,连封印的大门都开不开。
行秋托住下巴,抿着嘴,露出戏谑的笑容,说道:“不如你就和申鹤小姐结为夫妻吧,申鹤小姐这般绝世美人,虽说脾气冲了些,不对吧,她只对我们这些外人冲,对你反而是小鸟依人。啧啧啧,不如你就从了申鹤吧!这样以来,重云就成了你的大外甥,我又是你结拜兄弟,这么算来,我也算是重云的叔叔了。”
空怒视着行秋:“所以你是来当说客得吗?”
“这倒不是,我告诉你啊,这段时间里璃月港都传疯了,驱邪世家的家主千金小姐就是神女劈观里的主角,而她的如意郎君就是多次保护璃月的你。”
空挣扎着身上的铁链怒吼道:“我是被逼得。你有看见这样的新郎吗?”
行秋咧嘴一笑:“说不定是你的特殊癖好呢?”
“你够了!”
“好了好了,关沅已经向璃月七星和飞云商会发了请帖,连老爷子都嘱托我说不要搞事,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把握能把你救出去。”
空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心情跌落到谷底:“真的毫无办法吗?”
“我没有办法,可并不代表别人没有啊!”
空听到行秋的话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迫切问道:“谁?”
“现任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刻晴的姨母,驱邪世家的夫人刻盈,只有她有办法救你出去。”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关沅的妻子吗?她为什么要帮住我一个外人?”
“如果你真得和申鹤成婚了,再有了孩子,而夫人膝下没有孩子,那么申鹤将拥有成为驱邪世家的继承人的资格。这对夫人来讲是极为不公得,嫡长子才有资格继承权,而不是庶出的。毕竟夫人背后的家族觉不比驱邪世家的影响力弱,这一切的转折点都在你的身上。”
“什么意思?”
“夫人膝下无子,申鹤一旦成婚,没有嫡长子,那么将由成婚的庶出孩子成为驱邪世家的下一位家主。所以你应该明白关沅为什么要带你回到驱邪世家并撮合你和申鹤了吧!”
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一旦我和申鹤成婚,那么申鹤将真正成为驱邪世家的统治者,没有人能再质疑申鹤在驱邪世家的地位。”
“不错。”
“在璃月港里,夫人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帮手了。”
红绳锁心41
大殿上,驱邪世家的人议论纷纷,不少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口气更是厌恶到了极点。大殿中间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妇,怀中抱着阿如,旁边站着婉儿,眼神中很是疑虑。
一个壮汉跳起来暴跳如雷道:“关沅二十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期间都是夫人在主持大事。现在他回来就占着家主的位置,还要让申鹤当下一任的家主,这算什么啊!族规都忘了吗?一个妾室所生的孩子根本没有继承权。倒不如和关沅拼了。”
一个老人冷哼道:“说什么胡话呢?他是家主,就凭这点你都甭想了。更何况他实力在二十年前就已是让老一辈难望其背颈,现在只怕是望尘莫及,就凭你这不入流的身手,还想和他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打也不是,闹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干巴巴得坐在这,等着申鹤成亲后继承家主的位置。”
雍容华贵的夫人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得说道:“现在的关键还是继承家主的问题,只要申鹤不成亲,咱们就有机会。”
众人听到夫人的话,都沉默思考着。
终于一个老人按捺不住说道:“夫人的意思是……”
“我已经派人调查了那个少年的身份,他虽不是出身璃月名门,但是却多次拯救璃月于水火之中,和璃月七星更是关系密切。强迫璃月的英雄你们也看到了那孩子对这件婚事可是很抗拒,若是在这上面做点文章,倒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璃月七星决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再加上我的外甥女刻晴又是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星,要想破坏这桩婚事实在是太容易了。”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安下心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
“等……”
“等什么?”
“等客人。”
从大殿外走来两人,其中一个文弱书生,脸上虽是文雅之气,但却又有武者的豁达侠义。
“一直听父亲念叨当年刻家的大小姐是那时候的璃月第一美人,现在看来确实是能迷倒众人的女人。”
“飞云商会得二公子倒是蛮油嘴滑舌得,不过你父亲近来可还好吗?”
“夫人,人我已带到了。”
刻盈点头示意,关飞退到一旁。
“家父身体硬朗着呢?前不久还嚷嚷着让我多和婉儿多亲近亲近呢!”
刻盈看着油嘴滑舌的行秋,细长的睫毛下却是眼睛洞若观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和婉儿的婚事也该筹划一下了。”
行秋尴尬得摇了摇头:“这个……这个还不急。”
“那你今天来想必是有比这更紧急的事了。”
“果然逃不过夫人的法眼啊,我今天是为了空和申鹤的婚事来得。”
“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呢?”
“空是我的结拜兄弟,今日他受此劫难,我理应帮他逃出苦海。”
“可你势单力薄,所以是想来取得我的帮助吗?”
“非也,非也,不是我向您来要求帮助,向是夫人您需要飞云商会的帮助。申鹤和空成亲可是对您危害最大的人。父亲一向敬佩您,曾吩咐我以后一定要向您这个长辈多学习。作为空的朋友,我也希望能帮助到他,可我在这有个不情之请。”
“哦,什么不情之请?”
“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废除我和婉儿的婚约。”
刻盈回头看着低下了头的婉儿:“哦,你和婉儿莫非闹了矛盾?”
“不不不,我的一个朋友对婉儿小姐心生暗恋,所以让我向您询问婚事,但我又和婉儿小姐有着婚约,可关系倒没有上升道恋人的关系,倒不如成人之美呢?夫人,您说对吗?”
刻盈早已听出行秋的弦外之音,无论究竟有没有这个人,只要行秋完成了这件事,婚约自然会解除,现在只是要看婉儿的意思了:“婉儿,这样吧,你在和行秋一起去解决空的问题,如果期间你打算对这门亲事有异议的话,我就和飞云商会谈一谈,如何?”
婉儿也听出来两人的意思,自然应允了。
“夫人,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刻盈点头示意,两人这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