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关于老碇成为英灵的可能
白煦目前进行的实验与他最初的研究方向已经大相径庭，近两年来大大小小的论文他发布了不下20篇，虽然其中堪称重量级的发现仅仅只有个位数，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整个学术界开始展露头角。
名声带来的好处就是，哪怕是来自nerv的课题冬木也能很轻松的将其转交给白煦来进行研究，哪怕并非是涉及到核心的内容，可仅此一项便足矣断定他在冬木心中的身份。
如果真到nerv去任职的话，最差也是独自带领一个项目的主任级别，比起那些要从最底层开始熬年头的研究员来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而他现在正钻研的项目正是来自于冬木的提议，关于遗传学的方面。白煦虽然无法确定冬木希望将这方面的知识最终会应用到哪个方面，但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为他日后能够顺利进入nerv的敲门砖。
更何况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并不算陌生，在当初大蛇丸交给他的那份禁术合集里面就有一章专门提到了如何将多种基因融合到一起的方法，想来是大蛇丸为了给自己打造一个完美躯体所进行的准备，只不过由于火影世界的科研条件以及大蛇丸的局限性导致了他实在无法攻克排异性的这个问题，由此才只好作罢。
但到了白煦这里，至少他已经有了眉目……再者说来他还有一个相当棒的实验素材不是，单纯只是仙人体细胞的话他几乎可以无限量供应。
“绫波丽的诞生……我记得是采用了莉莉丝和碇唯的基因融合而成，为的是能够容纳莉莉丝的灵魂。所以说冬木不会是让我为打造绫波丽而进行准备工作吧。”基因融合的课题比起单纯的克隆要复杂许多，尤其是冬木提出的课题中还要求需要进行不同比例的基因进行如何。
简而言之就像是让一个人类具备兔子的听力、狗的嗅觉那样……有点类似某种超人计划？
原本冬木给予的建议是让白煦从最简单的入手即可，可他如今却是采用了自己的基因作为原材料，原因无他相比起其他的那些普通人而言拥有着仙人体的白煦自然在各种程度上都更加符合非人的定义。
这样一来，对于在日后可能遇到的【莉莉丝与碇唯基因融合】课题上便积累了一定程度的经验，尤其他手上还有着一部分关于仙人体研究的材料，那么就算以后用不到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我想的倒是挺好，但话说回来……老碇会让我这么一个外人接触莉莉丝么？哪怕只是她的一部分细胞。”如果一切都能顺利的话当然再好不过，可迄今为止的生活经验却告诉他很多事情都很难一帆风顺。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打动老碇的恐怕只剩下他老婆了，不过谁能想到他这么一个冷酷的家伙会是一个妻奴呢。”
“也就是那种所谓的，虽然我杀人、虐待儿子、有好几个情妇、还把全人类都耍的团团转，但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老婆的好男人？”怎么说呢系统小姐的总结尽管有些不留情面，可大体上却实在没法让人进行反驳，毕竟碇源堂的确是那种为了结果并不在意过程的家伙。
也是最为可怕的那一种。
“那你干脆就从这个方向出发不就好了，碇源堂那种人虽然难以搞定但从另外的角度来说，让他觉得你能帮助他达到目的不就行了。信任之类的东西并不重要，事实上他恐怕也并不信任他的情妇吧。两个都是……”
不知怎么今天系统小姐的声音要比平时正经了不少，很少见但同样很可靠。
“你的意思是说，表现出比直子与律子更加出众的能力？直子还好说，近几年她应该就会去世了。可律子的话……”说道赤木律子这个本质上堪称冷酷的天才科学家，即便她有着这样那样被人厌恶的理由，可同样谁都无法否认的是她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或许是遗传自她母亲的天才基因，或者是因为始终在追逐着自己母亲背影而做的努力，总之没有她的存在nerv乃至于EVA都无法像是原著那样达到足以完成碇源堂计划的程度。
换句话说，她是老碇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而既然是不可或缺的那么想要替代她的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能力、能力的，你们男人除了能力这两个字之外就不能想到别的了？”
“抱歉……哪怕是再怎么危机的情况我也不可能去陪老碇睡的。”白煦的声音有些残念，律子能力出众但她能够被碇源堂重用的很大一部分愿意就在于她是老碇的情妇，在这方面……白煦怎么都不可能比得过。
“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哔液么？谁给你灌进去的……”即便是没有看见白煦也很容易的就脑补出了夕满头黑线的样子，“是掌控好不好，比起能力碇源堂那种人最先考虑的肯定是掌控，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欲望，就算背叛亦无不可，只要能掌握在他的手里按照他的想法行动就行。
换句话说，碇源堂是天生的执棋者，也是最善于编写计划同时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想法去行动的人。赤木律子会受到重用根本不是因为情妇的身份行不行，而是因为她渴望着来自老碇的爱情。碇源堂给了她这些，又给了她施展能力的空间，满足了她想要超越自己母亲的愿望。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会放心的利用那个傻女人，因为她所有得行动都不会超过他的预料好吧。”
“那你直接说让我去做老碇的棋子不就行了？绕那么一大堆干什么……”白煦死鸭子嘴硬般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女孩的分析几乎完美无缺，作为棋子的话执棋人自然便会将棋子放到最能展现能力的地方，到时候甚至都不用白煦自己去考虑。
“展现欲望，同时将自己的弱点暴露。还真是孤注一掷的做法啊……”直至最后白煦如此评价道，如果不是碇源堂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敢重用如此直接的下属，因为胆怯。
但碇源堂终究是不同的，那个在最新剧场版里甚至被评价为人王的男人……驾驭，只不过是与生俱来一般的本能。
“人王啊，如果把这个世界的一切编纂成一部史诗的话。我想老碇得到的评价恐怕绝不会低于那些闻名于历史的君王吧。这个世界没有圣杯还真是可惜呢，他要是被当作英灵召唤出来的话……这个家伙应该是复仇者职介？想想都很有趣啊~~”
第二二六章 作弊
独自一人在实验室里面一边做着实验一边与系统小姐闲聊，这似乎已经成为了近几年来白煦最为习惯的日常，由此一来如果光是聊天的话根本不会耽搁他手中的动作。
事实上从刚才开始白煦的实验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虽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有了之前的积累白煦相信关于基因融合的项目……再给他2年的时间绝对能够完美达成。
额……好吧，他也知道冬木不会给他那么充足的余裕。没有记错当绫波丽诞生的时候赤木直子应该还好好地活着不是么，甚至她这个nerv首席科学家的死亡原因里面都包含有承受不住绫波丽的诞生这么一个选项。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接受如此违反伦常的事情的，哪怕她拥有着超越绝大多数人类的脑子也一样。
“排斥反应太强烈了，只是仙人体的细胞就会有如此强烈的排斥反应，难以想象使徒细胞是怎么跟碇唯的基因融合的。”仙人体细胞……或者通俗一点讲成柱间细胞的东西，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侵蚀性。哪怕只是单独的细胞都会无差别的对异类进行攻击并将其当做营养来源最终吸收吞并，从某种角度来说比癌细胞还更加可怕。
不用多，只要把一针管的细胞浓缩液注射进人的身体，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因为排异反应而彻底死掉，简直比白煦目前所知的绝大部分毒药都更加强力。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情况反而让我更好奇大和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幸运么？”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当初进行试验的大蛇丸与团藏究竟是多么的疯狂，虽然白煦也觉得仙人体有这个价值，但他绝对不愿意为此弄得自己满手血腥。
另外一种腥味倒是没问题。
“大和的诞生只能说是一种意外好吧，况且他的融合也是不完全的。我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选择，必须是用使徒和碇唯的细胞来完成。而既然直子能够完成这个项目的，我没有道理会连一点方向都看不到。所以说……有什么关键环节被我忽略了。”
商讨完了接下来的计划之后，白煦重新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己的实验上面，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注定会化为泡影，别说成为老碇的棋子了就算是进入他的视线都会变得千难万难。
说归到底，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无能更加悲哀的原罪么？
“需要提示嘛~~只要话一点小钱钱就能够得到哟~~同时为了回馈老客户，我们还推出了三种不同的超值套餐哦，买的越多优惠也就越多，心动不如行动哦亲~~现在购买还附赠香吻一个~~”
“我说……你就不能大方一点么？真要回馈客户的话就给我免单好不好……”白煦残念的撇撇嘴，这几天系统小姐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向他推销着，原因无非是想要让他能够花因果点去兑换这一份技术。
不提女孩开玩笑般提到的价格，事实上白煦第一次询问的时候关于细胞基因融合的必要资料足足需要2000因果点，但现在随着他实验的深入价格也一直在降低，天知道这丫头为什么会在998的基础上另外推出了三个其他的东西出来。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哦亲~~另外……我每天的陪聊费用都够了。”话说到后半句女孩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但这反而让白煦越发无语……这个丫头还真是掉钱眼里了。他倒不是心疼这点因果点，之前那么多都花了也不差这一些。
可问题是在这个世界里面，想要赚取因果点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打乱老碇的计划肯定会被针对到死，而单纯履行自己月老的职责……抱歉，无论是美里还是律子，白煦都表示实在没有办法。女强人什么的好麻烦……
之前从隧道塌方事件里面赚取的因果点如今还剩下一半多一点的样子，看着是很不错啦可要撑这么多年也实在不容易。况且白煦还存了如果真的无法通过研究让自己获得使徒力量的时候，还能用因果点来作弊不是。这样的话精打细算自然很有必要。
“再便宜点……再便宜点我就买！”沉默了少许时间，白煦终于是下定决心。哪怕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向也好，他不打算再这么干耗下去了，研究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依靠灵光一闪，他又不是那种迂腐的家伙将时间浪费在一次次的枚举上面无疑是最糟糕的做法。
就算其他一切都允许，作为提供细胞的一方白煦同样表示自己实在是不想没事干就抽血玩了。
“其实这个情报白送你都没关系，只要你看了之后别后悔就行。”女孩的声音一时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那种话里有话的说话方式让人不禁心下一紧，但很快白煦就轻吐出一口气决定道，
“难得铁公鸡也有拔毛的一天，把东西给我吧。后悔也是等看完之后才会后悔不是。”白煦声音一顿，“不对，你的话应该是铁母鸡……拔哪里的毛？”
“请你去死谢谢……”系统小姐变得冷漠，同时伴随声音传来的还有一大堆的资料。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某人刚才的诋毁，这一次的资料灌输相当迅速，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往脑袋里面硬生生灌注了一大桶的粘稠液体一样，比起疼发胀和粘稠的感觉和更加令人困扰。
“喂……”下意识的捂住脑袋，白煦难受的撇撇嘴。果然便宜没好货，配套服务就不能做的好点么！
大脑一阵眩晕，这时候别说是试验了光是站着就让他费尽了全部的力气，扶着桌子一点点的移动花了好半天才终于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可紧接着胀痛的感觉再一次增强，白煦毫不意外的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一次醒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3个多小时。屋外的蝉鸣声依旧刺耳，脑袋的痛感缓解不少进而带来了一阵清明。白煦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了下自己的状态……依旧还好好地坐在椅子上，看来系统小姐多少还是留了点良心，不然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白煦能说自己已经做好摔断一条胳膊的准备了么。
心下微微舒了一口气，之后平复了下心情的白煦这才重新开始整理来自系统小姐的灌输，而很快他就发现了其中最为至关重要的一点。
第二二七章 结论
“lcl？！”白煦万万没有想到细胞融合的关键竟然是如此的简单又如此的令人意想不到，只要是对eva这部作品有所了解的人都一定听说过lcl这种东西的存在，作为eva驾驶舱内的填充物，在很大程度上都与羊水极为相似的一种溶液。
按照官方的说法lcl溶液的作用无非是为驾驶员提供氧气、减少冲击外加增强驾驶员与eva的精神链接而已，虽然重要但说归到底也不过是一种功能性液体而已。
可实际上……这东西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原初之海。
按照这个世界的历史，人类（lil）作为第十八使徒同时也是唯一一个诞生于第二使徒莉莉丝的使徒，其诞生的原点即为原初之海——由莉莉丝的血液所构成的巨大海洋。
那么这样一来借助lcl来使已经完成分化的不同细胞重新回归原初并完成融合无疑是可能性极高的事项，甚至于不用怎么推导白煦都能确定有了lcl的加入他的试验成功率绝对会增加到60以上！
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
但这也就是由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罢了，在其他的世界里可没有lcl这么方便的东西，这也是白煦在最初便忽略了这个方向的根本原因。好在这并不妨碍他对lcl进行解析，好让他能够在其他世界里面也能够合成出类似的存在。
然而有好消息就意味着坏消息也会接踵而至，首先……白煦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lcl好吧！
这种如果按神秘度划分绝对能够被归类到神器一类的溶液，虽然在原著中多次出场甚至于都让人怀疑是不是就跟普通的水一样普遍常见，但事实上白煦很是怀疑整个都是出自莉莉丝，至少……符合原初之海定义的那些是这样的。
白煦怀疑eva驾驶员所使用的lcl只是正本的廉价复制品，根本起不到最重要的作用。可即便是这些复制品白煦都没有办法入手。
想要获得lcl就要加入nerv，可要进入nerv就要用lcl完成细胞融合实验的论文，事情似乎已经陷入到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之中……不过白煦却并不这么想，将注意力重新转回自己的系统那里，他可没忘记刚才出了这份资料之外自家系统可是还提供了其他两种选项来着。
“售价2000+的礼包里面提供了lcl的制作方法，5000+的则除了制作方法之外还有5份正品lcl提供哦~~”从最一开始就洞悉了整个事项的系统小姐适时推销道，而白煦则从最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事情最终会往这个方向发展，那个奸商……如果没有利润的话她怎么可能免费提供资料啊喂！
然而尽管女孩的提议很好，有了这东西绝对能够让他的研究往前提升一大块，可稍有犹豫之后白煦还是果断的选择了拒绝……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他穷啊！一下子掏出5000+的因果点，后面那么多年要怎么办？
再说lcl又不是真的无法得到了，为了以后能够轻松弄到一大堆的东西花费如此巨大，换谁来都会觉得不值。
他又不是那种豪掷千金为搏美人一笑的傻瓜……有那个钱直接弄一个既成事实出来不就好了，日久生情嘛~~或许白煦一辈子都无法搞懂有钱人的想法了。
稍作犹豫之后白煦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他将自己带入到本世界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之中，如果没有系统帮助的话那么这个实验最终进行到怎样的一个程度？只要这么想想的话他便随即得到了答案……
拉过自己的电脑在将之前数次的实验过程及数据放到一起之后，他接着在最后写道，“现阶段，根据实验的结果来看。想要解决细胞基因融合的方法依然具有偶然性，除非是适配性及其良好的两个个体，否则想要将其细胞融合到一起一定会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
就算是在最初阶段能够挺过去，可伴随着个体的成长他（她）的一生肯定会被层出不穷的遗传疾病困扰，严重的甚至会导致出现一些曾经我们没有见到过的病症。因为基因的复杂性，想要做到人工筛选基因并保证基因整体的稳固除了细致了解dna上每一个碱基对所代表的意义才行，但那注定会耗费大量的时间。
或者能够营造出一个环境能让基因自己去对自己进行优化，以此为基础进行自动筛选。不过那与定向引导进化几乎没有区别，相比起之前的选项而言这个方案异想天开的成分更大，但因为概率仍旧存在所以在此作为记录。”
在那之后白煦又洋洋洒洒的写了数千字的论述，不过翻过来调过去都是在阐述这个实验的不可行性以及一些异想天开的设想罢了，换言之就是一堆废话。
白煦相信如果是冬木的话绝对能够注意到他刚才得出的结论……没错，既然他自己不能获得lcl的话那么为什么不让nerv自己去验证实验的可行性呢，无论最后主持碇唯细胞与莉莉丝细胞融合项目的人究竟是谁，可只要对方能够获得成功白煦都能够借此达成目的。
他要的仅仅是进入到nerv高层的视线，好让自己加入nerv的过程更加轻松一点罢了，那么这件事情过后老碇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一个才华横溢且背景足够干净的学生呢。
嘴角有些得意的高高翘起，耳边传来系统小姐一声不满的轻哼……想要从这丫头手里占点便宜可是太难了，比起日后的发展而言光是今天这件事情本身就足以让他高兴好一阵子。
由此在把自己的实验记录以及结论用邮件给冬木传送过去之后，白煦久违的准备出去好好吃上一顿顺带喝上两杯。去洗了一个澡刮掉了脸上的胡子，白煦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白大褂准备出门。
最近或许是实验做的太多了，以至于某人科学怪人基因觉醒变得越来越中意白大褂这种衣服，配合上他戴着眼镜人畜无害的样子，倒也凸显出一股子令人信任的气息出来……他现在仍旧是医学部的意愿，而作为未来的医生穿着白大褂四处闲逛倒也并不算显眼。
第二二八章 如果不出现意外
既然是犒劳自己那么自然便要去吃顿好的才行，只是学校门口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特意跑一趟的店面，索性白煦便打算去远一点的地方，顺带着还能喝上两口。
他并不是那种嗜酒的类型，只不过遇到了合适的菜不喝点酒的话总感觉有些暴殄天物不是，况且酒这种东西温过之后适当的喝上一点对身体也有好处的。白煦所贪恋的绝非狂饮时的豪迈，他所中意的反倒是那种慢饮之后全身心放松下来的沉醉。
在这方面的话黄酒自然是再好也不过，可惜物流业并不发达的现在想要从天朝搞一点正统的黄酒过来无疑是困难万分，由此便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一瓶清酒。
但即便是清酒，类似大吟酿级别的高级品同样难寻，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从第二次冲击中缓过来，比起这些吃喝而言果然还是尽快回复生产力最为重要。能够让100人吃饱饭的事情绝对要比让区区一个人能够得到享受重要万倍。
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在这点上白煦绝对算是通情达理，再说就算市面上买不到他也能因果点从系统小姐那里换不是，虽然价格实在是让人觉得肉疼……
当然话说回来，系统小姐虽然一直是那副财迷的样子，但无论是哪个世界里面都会在金钱方面特别的大方，至少到目前为止白煦都过着那种较普通人而言比较奢侈的生活，跟雾枝那样的小富婆自然是比不了，可怎么也与月入10W+的高级管理人员相当了。
所以这样一来白煦其实并不在意钱的问题，到时候找一家不错的店面然后点他们家最贵的酒就是了，虽然有些大手大脚但谁也不能否认在这充足的金钱供应之下，白煦最初那种神经质一样的性格正在朝着【患有神经病的公子哥】方面转变。
好吧，至少有病这点短时间内是改不掉了。
唯一令人遗憾的大概就只剩下寡酒难饮了吧……
确定好行程，已经换好了衣服白煦最后确认了一边钱包和钥匙，而后便久违的推开了自己实验室的大门，只是当回身关门的时候这才看见自己的门上不知何时被人贴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白煦几乎是用眼睛扫了一下就确认了上面的内容，“帮我照顾下美里，有缘再见。勿念。”内容简单直接而落款则是加持良治。
“那个白痴……”白煦伸手将纸条扯下来，本打算直接揉成团扔掉可拿到手里之后稍作犹豫，还是将其对折了几下塞进了口袋里面。出去吃东西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不过终归还是没能敌过他原本想要放松下的念头，区别只在于在路上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去思考整件事情的经过。
“没记错的话，加持和美里是在大四的时候分手的，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现在……散了？”一边摇头嘴上一边“啧啧啧”的声音，对于他们两个人白煦真心觉得有一种【若无相欠岂会相见】的感觉，明明是让外人看着那么羡慕的一对。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外人再怎么看也没有用对吧。”耸耸肩膀他决定对此不予评价，纵然是彼此的过客可到底还是在自己身上铭刻下了对方的痕迹，这是多少年都不会改变的事实，就如同就算不愿承认但每一个人终生都是在追逐着父辈的背影一样……
“葛城美里这个女人啊，与碇真嗣最大的不同或许就只是她比较幸运而已，从根本上都是一个比起面对更擅长逃跑的家伙，所以她在发现自己对加持的爱意其实是扭曲的之后，会有这个选择并不奇怪。倒是加持……
恐怕正是因为被女人甩了所以才下定决心进入到那个世界吧。”有了对未来的了解，再加上一点细心的观察根本不难发现加持这个人在有些时候神神秘秘的，但他仍然将大量的时间都花在了学校的生活之中。
比起他这么做是为了隐藏身份这个解释，白煦其实更倾向于目前的加持良治仅仅是将间谍工作当成了一份打工，而他的身份应该也只局限于外围成员这方面。令他没有彻底踏入到那个世界里面的原因有很多，但不可否认美里绝对是其中占比很大的一部分。
然而现在，这一部分被彻底割舍。
白煦甚至都能够脑补出加持在写那张字条的时候究竟是怎样一幅努力压抑悲伤的表情，他……大概是已经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准备吧。
“这么想未免有些可怜啊。”心中为他在这世界里面仅有的好友送上一份祝福，但要说更多的想法却是没有了，男人嘛想要获得成长很多时候往往只需要一场失恋，联想到日后那个阅尽沧桑后的加持良治，白煦果然还是觉得这样其实就好。
捋清楚脑袋里面的思路白煦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学校大门口的位置，要说起来学校比较大就是这点不好，光是从这端走到那端就要花费一段让人心酸的时间，这令白煦少有的思考起要不要干脆去买一辆自行车的问题。
至于说加持和美里的事情……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好不好，反正这两个人日后过的虽然说不上好但也一点都不差好吧，除了每天都要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这点有些危险，但实际上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
所以说需要白煦关注的地方根本没有，再说就算美里心中郁结也不会跟他吐露而应该去找律子才对吧，人家两个闺蜜自己掺和进去做什么。不就是失恋了么……
年轻人嘛，适当的磨砺还是必要的~~（笑）
意外事件的处理到此便算是结束，提前叫好的出租车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待，虽然11区的出租车足够昂贵，但与那个价格成正比的是相当贴心的服务，上车之后白煦只是说了句“找家比较不错的店”接下来所需要的就只剩下等待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美美的饱餐一顿之后他便要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实验同时等待着冬木那边的回信，随后一切就能够按照之前的想法步入正轨。
恩，如果不出现意外地话……
第二二九章 熟人
事实证明有钱的确是一件好事。
在同出租车司机表明了自己一点都不在乎金钱这件事情之后，对方相当有眼色的给白煦选择了一家无论是味道还是风景全都称得上是有品位的店面，当然在价格方面自然也是与这份精致相当就对了。
在这个城市里住了两年，简单来说白煦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没有林立的高楼大厦相反这里绝大部分的建筑都不会超过三层楼的高度，精致的木质结构在满足抗震的需求之外也有着一股子传统的味道。
是白煦相当喜欢的那种。
一座平和的城市，这是白煦对于京都最为深刻的认识。尤其是在这金秋十月，当枫叶撒满街道光是看着一片片带上了些枯黄色的叶片自空中缓缓飞舞，浸淫其中自不免有一种浮上心头的悄然。
白煦午饭选择的地方是一座颇有历史的店面，坐在二层小楼上靠窗的位置，一边端着酒杯一边用筷子漫不经心的挑着秋刀鱼鲜嫩又不乏紧致的鱼肉，最近一段时间里累积的疲惫不由自主消散了大半。
由此一来最为直观的结果就是当午饭结束之后，白煦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回去，转而在这附近随意的走了走。没有固定的方向，更不存在什么目标，就如同饭后消食般的缓缓踱步，心情上感受到的却是一番少有的愉悦。
饭店周围稀稀落落的有一些小店面，里面大都贩卖八桥之类的京都特产，只可惜白煦对于这些食物并不算很感冒，事实上就连刚才吃掉的高等料理比起美味更多还是吃一个新奇。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天朝人而言，这种寡淡的饮食偶尔为之还算尚可，但说来说去还是本土的食物更加符合白煦的口味。说的极端一点，比起高级的鳗鱼饭白煦更愿意吃一碗家乡的面条。
虽然烤鳗鱼同样很好吃啦……
食物没有引起共鸣，但好在他还是发现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说手工制的和扇和雨伞之类，比起其本身的实际用途而言更像是艺术品的这些东西未免带了点华而不实的味道，但是人嘛总有个附庸风雅的时候。
再者说来在火影世界获得了贵族身份的他，耳濡目染之下也对这些东西有了足够的了解，想到自己来到这个城市如此之久却还从没像今天这样仔细转转，心里当时就多了些叹惋。
如同一个普通的游客那样白煦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太阳将近落山这才想起今天怎么也要回学校去过夜……中午吃的那些东西伴随着散步早已经消耗殆尽，略一沉吟白煦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就决定下来干脆就连晚饭都一起在外面吃算了。
反正有出租车在的话自己多晚都能回去。
这么一耽搁一天的功夫便算是完全度过，随便找了一个热闹了一点的小店，感受着不同于之前那股风雅的别样味道，同样又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唯一有些缺憾的是……因为东西实在太好吃，弄得白煦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将近晚上10点钟的事情了。
同中午出门时一样，出租车停在了学校大门口的位置，接下来就需要白煦自己步行。痛快的结了车费，因为酒喝的稍微有些多弄得白煦这时候脑袋略微有点发沉，同时两条腿也不免有些发软。
醉意大概在4成左右，从微醺的角度来说堪称正好。走回去的话这段路程刚好可以算是醒酒，否则就这么晕乎乎睡过去的话转天可不会太舒服。
这个世界里面的名校与主世界的那些大学并不相同，至少这个时间的话绝大多数的学生都已经回宿舍就寝，而不是依然还在学校里面漫无目的的游荡或者情侣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面xxx（三三两两这个形容词超有味道~~）
因而在街灯橙黄色光芒的映照下，校园里宽敞的马路未免显得有些寂寥。脑袋昏昏沉沉，脚下迈着的步伐也随之变得七扭八歪。老实说作为一名学生的话，喝成这个样子实在有失体统。
心中的歉意多少有些，但要说具体的程度……大概也就是过后便会忘记那样。任由脑中的思绪发散，轻轻勾起的嘴角预示着白煦的心情着实不错。嘛……自斟自饮还能喝醉的话，不是心情不爽就是感到开心。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只不过很快白煦心头那一丝歉意就消失不见……没办法不远处还有一个看上去喝的比他还要多的人在，看那副连走路都很困难的模样，就算是下一刻歪倒在路边都不奇怪呢~~
虽然说五十步笑百步并不是什么好想法，但人嘛比烂早就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优秀品质，至少当有比自己更差劲的例子在心情上多少会变得放松，这根本毋庸置疑。
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高尚品格的白煦自然也不例外，心情变得越发明快的同时脚下的步子微微变快，醉酒导致身上的倦意有些浓了他急着回去休息。至于说前面的“醉友”……
管她呢~~看背影的话是个女孩子又怎么样，他才懒得去理会。女人……尤其是喝醉了的女人，简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白煦可没有去招惹的想法。他又不是那种见到醉酒的女孩子就认为有利可图的家伙，只图一时痛快然后惹来一身麻烦的事情只有蠢蛋才会做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很快就越过了女孩的身边。只是没走两步就听背后传来一声闷响……脚步随之停顿，白煦带了些苦恼的抓抓脑袋，很明显对方应该是摔着了虽然就这么放着不管也没问题，但果然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给她的朋友打个电话好了。”心下碎碎念着，早些回去休息的计划已经泡汤这让白煦不免因此叹气，可既然遇见了总不能不管吧。天知道这个时候还有谁会路过这里，别的不说光是喝多了在这里吹一晚上的风，就足以让人发烧了。
白煦想着要是能从对方嘴里问出一个联系方式来是最好，实在不行就给她扔到学校的警卫处算了。打定主意转过身往对方摔到的地方走了两步，接着灯光白煦这才发现弄了半天对方竟然还是自己的熟人。
“葛城？”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又仔细辨认了一阵，白煦这才确定对方的确是葛城美里不错，想到自己早上看到的字条一时间白煦脑袋更疼了。
第二三零章 少喝酒啊诸位
“她这是喝了多少？”隔着老远白煦都能闻到从美里身上传过来的酒味，通过原著白煦对这个女人的酒量算是略知一二，尽管那十年之后的事情了，但会在自己家里放满了啤酒的家伙酒量再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换句话说，能让自己醉成这个样子美里绝对是没少喝，或许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证明了她其实是对加持良治有着感情的？好吧，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相处了整整四年，要说没感情才怪呢。
美里对于加持的感情，最一开始确实是源于她对于自己父亲的追逐，可感情这种东西总会改变的不是吗？又不是说种下了小麦的种子就一定能够长出小麦来，感如果是感情的话就算播种下的是西瓜种子最后种出来一把西瓜刀也毫不奇怪。
弄到最后也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不过现在青涩的样子在以后回想起来，除了丢脸的想死之外也仍有那么一点点珍贵之处吧。”一如既往的做着感叹，相比起在经过磨砺后已经习惯将心情藏在心里并学会了妥协的大人而言，白煦还是很喜欢那些青涩的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棱角的年轻人。
毕竟从他们的身上总是能够体验到别样的东西，而并非千篇一律的规矩。再说……年轻人才比较好坑一点~~
既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那么白煦自然就没有了置之不顾的理由，无论是出于好友的请求还是说他的别有目的，在这个时候帮美里一把总要比其它选项有意义更多。和这位日后堪称女主角的女人搞好关系，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方便。
脑中的思绪几乎是一闪而过，几乎是在决定好了的时候他本人都已经迈步走到了美里的身边，一边伸手搀住她的胳膊一边充满关切的说道，“葛城，你没事吧？”
“啊……啊？”脑袋已经一片迷糊的美里听到对方的询问，下意识睁开了眼睛试图分辨究竟是谁在说话，可由于光线暗淡以及酒精的影响对方显然是认错了，只见她伸手抚上了白煦的脸，嘴里喃喃却在自语着，“良治……”
“喂，认错人了……还有啊，既然舍不得就别那么决绝啊。女人真是的……”论起绝情两个字还真说不好男女之间究竟是谁更加残酷一点，但有一点因为感性的缘故绝大多数女性在分手这件事情上更加有突然性，光是这一点在很多时候就让人受不了了。
手上一使劲把美里从地上拉了起来，可醉过酒的人都知道人在喝多了的时两条腿根本是绵软无力的，这样一来美里刚一被拉起来借助着那股来自手臂的力道，整个人直接便扑倒了白煦的怀里。
因为害怕美里再次摔到白煦手臂下意识收紧，彼此紧紧相拥令场面一下子充满了狗血言情剧的味道，可惜关于暧昧旖旎什么的……抱歉，酒精的味道实在太浓了比起其他想法，白煦现在更想离她远一点。
或许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加持，白煦怀里很快便传出了美里有些压抑的哭声，可没等太久就在白煦低下头准备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的时候，这女人竟又扬起脑袋把身子往上探去一副想要索吻的模样。
距离早已超过安全的界限，换做另外一个人在此说不定就会顺水推舟或者努力回避，但白煦企是那种凡夫俗子看着哪怕把妆都哭花了却依旧美艳的美里，白煦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脸凑了过去，然后……
食我头槌啦！
崩的一声闷响在这个空旷的街道上很快蔓延开来，本就已经晕乎乎的美里这下子更是彻底失去了知觉，白煦随即用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腰横抱着将她拖到一边的树底下，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嘴里对着嗓子一扣。
顿时被强灌进嘴里的酒和着其他东西一起就被美里对着树根哇哇的吐了出来。
那股子酸臭味就别提了，白煦觉得眼前这场景自己大概会记一辈子，然后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再用看待异性的眼光去看待这个女人了。
“加持那个混蛋，下次在让我看见你的……”这简直是倒霉透了的一个差事，这么一会就弄得白煦浑身大汗，喝下去的那点酒更是早就随着汗水一起排出了体外，原本微醺的美妙状态早已消失不见。
可现在却不是抱怨的时候，吐过之后应该是觉得舒服了点美里这个女人算是彻底的睡了过去，那鼾声四起的模样真让人怀疑这女人除了脸蛋之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么？真亏加持能跟她同居这么久。
美里是睡着了，可在这之后呢？把她扔在这一点都不现实，而将她带回自己的实验室？如果能够解剖的话白煦还是很乐意，正好他手里还有好几个需要的活体实验需要进行呢。
但对美里他显然是不可能这么做的，那么与其考虑明天等她醒过来要怎么解释的问题，倒不如干脆今晚就把她甩掉算了。
这么想着白煦随即在她身上翻了起来，别多想他只是想要找找对方的手机而已。感谢这个世界的畸形发展，从美里口袋里找出一个老式翻盖手机的白煦心中微微舒了口气。没有密码什么的真是好事，不然事情还要麻烦。
从手机通讯录里面翻出律子的号码，白煦毫不犹豫的打了过去，两下占线声之后对方很快的接通了电话。
“美里？这个时间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你那有什么事情么？”
“赤木，是我……白。”从听筒对面传来了意想不到的声音，白煦很明显能够感觉到律子那边的呼吸声随之都变得急促了些许，虽然掩藏的很好……
心里感慨了下她们关系真不错，与此同时白煦紧接着往下说道，“葛城喝多了倒在路上正好被我看见，我从她身上找到了手机就打给你了。我也不知道把她送到哪里去比较好，就这么扔在这肯定不是个办法啊。”
随着白煦的解释，律子的紧张缓缓恢复，美里同加持分手她是清楚地所以最近一直在担心她会因此做出什么傻事，好在现在看来至少已经规避了最糟糕的选项。
由此律子那边很快回答道，“你们现在在哪？我去接你们，白君拜托你稍微等我一下。”
第二三一章 呵，女人
关于律子住在校外这件事情白煦早就知道了，事实上不光是她加持和美里不也同样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1DK用来同居？如果有充足的资金来源，相信比起挤在宿舍里面每一个大学生都更倾向于单独租房子住。
恩……也不能说是全部啦，至少基佬和蕾丝边还是比较喜欢宿舍的对吧。
律子来的比白煦想象中要快，虽然大晚上突然响起急刹车的声音有些抱歉，但不得不说律子开车甩尾的那一个动作真是帅到爆炸，脑补了一下穿着清凉的金发美女从车上走出，然后极为潇洒的摘掉太阳镜的动作，如果换做都市小说对方几乎已经能被钦定为男主的第n号后宫了。
不过可惜的是大晚上律子自然不可能戴个墨镜出来，并且因为行程匆忙她身上还穿着一身居家服，可谓与想象中的相距甚远……
“她怎么会喝这么多？”作为闺中密友律子自然是要比白煦更加了解美里的，所以几乎是打眼一瞧就看出来美里绝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同时对于事情的起因也很很容易的有了推测，只是这样一来眼下比起困惑更多的却是无奈。
好好地这又是抽什么风了？同谈的好好地男朋友分手了，然后自己还喝成这个样子，真当京都的治安这么好吗？
但作为好友的话这种时候又不可能放手不管，叹气归叹气律子终归还是在下车之后就跑了过来代替白煦搀扶起美里，然后在白煦的帮忙之下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将她放到了律子的车上。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忙活了一通之后，律子这才算是有功夫去跟白煦说句话。她也是关心则乱，刚才眼睛里面全都是美里反而将这个帮了她一个大忙的白煦给忽略了，有些失礼……
“别这么说，葛城也算是我的朋友。再说……”白煦的声音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将加持写给他的字条拿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加持拜托我的事情能帮忙的话于情于理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是？”律子也只是知道美里跟加持分手了，但具体出于什么原因又有着怎样的内幕她却是只知道一个大概，但很多时候大致了解还不如一点都不清楚来得有意义，至少那样不会被误导不是。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加持贴在我门上的，”白煦耸耸肩膀显得自己也很是无辜，“谁知道那个家伙又去干什么了？不冒险的话就好……”
“那个男人啊……行动力充足过头了。”律子对于加持的了解并不下于白煦，所以这时候她也很容易理解白煦话中的意思。只是她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久，将那张字条对折了几下同时开口说道，“这个……先放我这行吗？”
虽然是疑问的口吻，但律子显然没给白煦回绝的打算。果然是强势惯了吗？在这点上跟她母亲还真是相像到不行……
白煦自然是没有回绝她的打算，比起这么一张字条他现在最关心的果然还是什么时候能离开这的问题，烫手山芋好容易可以甩出去了他可不想继续耗在这里。再说他也挺想知道美里在看到那张字条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如果没有自己存在的话，加持大概率不会留下这么一个东西的。换句话说……自己好像又在无意间改变了什么。
虽然白煦也没有把握律子究竟会不会把这东西给美里就是了。
“请便。”白煦伸了伸手没有阻止，“那么接下来葛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回实验室了。”
“额，这个的话……”白煦原本觉得自己做到这里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但凡律子懂一点人情世故这时候也不可能反驳，可现在看来小概率事件终究还是发生了。看着律子有些尴尬的神色，白煦顿觉不妙。
“能不能麻烦白君再跑一趟？我一个人可没法把她扛到楼上。别看她这样，3周前体检的时候她的体重是53公斤……我可弄不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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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住的地方离学校并不算远，据白煦所知在第三新东京市还没完全建成的现在，NERV的总部的确就设置在京都附近。这一点从他与冬木聊天中便可以知晓一二，那么律子得以一边工作一边完成学业的状况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NERV的工资很高，但就算这样律子也没有选择租用什么太高档的地方，看着眼前这栋半新不旧的建筑有点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而按理说在这个时间接到女孩子——尤其还是一个漂亮女孩子——的邀请总是会让人心猿意马的才对，但白煦只觉得麻烦透了。
美里比看上去还有肉，背在自己的后背上只觉得沉甸甸的……像是背了半扇猪肉一样。
跟在律子的后面上楼，然后等待她取钥匙开门最后白煦这才总算是将美里扔在了客房的床上，这女人在吐过之后就彻底的睡了过去，尽管看他的睡相恐怕正在做什么噩梦才对。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加持……或者是自己的父亲。
不过不管是哪种跟白煦都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美里的事情……麻烦你了。”从客房出来，白煦第一眼就看到了倚在门框边上的律子。
“道谢的话一遍就够了。”
“说的也是。”不得不承认美里是个漂亮的女人，尤其在这个季节任谁都不可能用衣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再加上这么个时间这么个地点，犯点什么错误都不令人意外。
可白煦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这令律子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在通过加持的介绍相互认识之后律子也见过白煦几次，但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对什么都足够平淡，当然该笑的时候也会笑甚至偶尔还会开开玩笑，只是当热闹消弭之后他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恢复成这种仿佛看破了一切的模样。
如同周围的一切于他而言并无任何意义一般……
这种感觉老实说实在是不怎么样，再加上NERV的研究组里面都在传他是副司令的关门弟子，那么进入到NERV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同为一名科研人士好胜心总是免不了。
好奇加上好胜心，重重作用之下那么律子做出什么似乎都不奇怪。
第二三二章 尬聊
“要喝点什么？有啤酒和……额，好像就只有啤酒了。”按理说这个时间、这个场合，无论怎么看律子都不应该长留白煦才是正常。毕竟且不说有没有危险之类，光是因此所展露出来的信号就带着一股子粉红色的味道。
但律子这个女人显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事实上白煦不止一次的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早就疯掉了。当然……这部片子里所有人精神几乎全都有问题，律子顶多是病的比较严重的那个罢了。
由此一来她在这时对白煦提出邀请就显得很是理所应当了，虽然在打开冰箱的时候律子脸上出现了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错愕……看来这个女人的私生活也没比美里好到哪去啊。
“那就啤酒吧。”事到如今白煦也没有再推脱，反正也没有那个必要了不是么？他肯定律子的邀请并不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想法，应该形容成恰逢其会才对。同样的她对自己也不可能存在某些特殊的想法，人家喜欢的可是老碇那样的大叔好吧。
而自己的话……白煦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怎么看都还是年轻人吧。
律子相当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随手丢给白煦一罐，而另一罐则被她单手拿在手里，食指扣在啤酒的拉环上面微微用力一声有些畅快的“刺啦”声便传进了白煦的耳朵。
“无论是从打扮还是行为来看，律子身上有一股子莫名的帅气啊。”接过啤酒白煦在心里想到，“感觉比起恋人、X伴侣之类，反倒更适合做哥们儿一样……跟她相比美里虽然邋遢，但反而女人味很足的样子。”
这么想着白煦扭头看了一眼美里所在的客房，“恩……如果没有看她喝醉酒然后吐得哪里都是的样子的话。”
虽然是妙龄女郎的单身公寓，但这里并没有沾染上太多女性的色彩，以米黄色为主色调的简约风格布局，给人一种干净且舒适的第一感觉。但实际上能用寥寥几件简单的布置达到这种效果，其内在所蕴含的心思显然是相当多的。
就跟律子这个人一样，外表看上去除了漂亮和知性之外很难给人留下太多的印象，但实际上她内在的才华足以羞煞一群单靠资历混迹的所谓专家学者。
打开了啤酒然后习惯性的先对着罐子喝了一口，然后一只手抓着啤酒罐白煦毫不见外的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反正看上去有话要说的律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了，那么倒不如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好了。至少这里要比自己的那间实验室要来的舒服对吧。
“说起来有段时间不见了吧，最近都在忙什么？”肩膀靠在冰箱旁边的墙上，双腿交叠在一起的律子微微低着头小口喝着手里的啤酒，她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才将视线微微上扬隔着眼镜有些看不真切，但她大概是在审视着自己的吧……白煦心中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
“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嘛。”白煦摊摊手，自从通过加持认识了美里与律子以后，白煦与她们之间的交往其实也没有多深，顶多只能算是同学之上朋友未满？毕竟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面，而美里的话则基本都把时间耗在了加持身上。
不过有什么聚会的话加持总不会忘了喊白煦一起，基本上10次里面他也会去个4次左右，与律子她们用相熟来形容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况且律子的话，之前两人因为成绩优异之类的因素也代表学校参加过一些校外交流的活动，同美里比起来还要更加熟悉一点。
“你呢？最近怎么样了，NERV的实习早就过了吧成为正式员工什么的对你来说肯定不难。”除了极为相熟的朋友之外，同其他人聊起日常的话在话题刚展开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的公式化与尴尬，成年人与小孩子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早就习惯在这种尴尬的时候厚着脸皮继续谈下去。
“工作那边不忙不闲的。”提起NERV律子脸上浮现出的是一副白煦从未见过的表情，有点自豪但更多的却是落寞。只是迟疑了一瞬白煦就反应过来她的落寞源于何处……处处被人压一头的感觉肯定不会有多好受，而如果那个压在自己头顶上的人是自己母亲的话。
白煦不是很能理解那种感觉，但哪怕只是脑补出来的不到一半的程度就足以令他有些胸口发闷，那么更遑论如今的律子了。再者说来不光是工作上，她们还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不是？啧啧……
“不过这样倒也还好，暂时不用搬到第三新东京市去能留在京都顺利完成学业。顺带还能研究一点自己想要研究的。”
第三新东京市的话……白煦记得在这个时间点NERV内部的大脑与核心MAGI系统还没有完成，那么以NERV为核心的第三新东京市自然也只是一个空壳子，甚至于还仅仅停留在纸面上也说不定，这样一个日后有着无限可能的地方很难想象是在短短数年之内建成的。
“直到使徒正式入侵第三新东京市的建设也没有完全完成才对，作为一座战斗要塞还真是不称职呢。”白煦带了些许恶意的评价了一句，“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莉莉丝是不是已经被转移过去了？如果没有的话……”
心头微动，但白煦面上却是丝毫不显。面对着律子他继续维持之前的状态说道，“这样也好，等到真上班了之后就身不由己咯。我还不知道自己之后会去哪呢？就现在这物价，不快点找到工作的话可是会饿死在街头的。”
律子也知道白煦说的是句玩笑话，就他这样几乎已经在学术界开始展露头架的新星哪里不是抢着要呢？更何况白煦一点都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那你有什么想法？”提起白煦未来的目标律子也挺感兴趣，白煦很少会谈自己的事情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她多少也会产生些属于女人独有的八卦念头。
“我？随便找个医药研究所混吃等死就行了，反正我这几年研究出来的东西只要一点点完成商品化就能保住职位了。”白煦表现得很随便几乎与那种胸无大志的男人没有丝毫区别。
“这可不像你，”对这种说法律子显然是不信的，拥有才能还会甘于平凡的，要么是受过什么刺激要么就是本身便是庸才，可白煦的话这两者都不符合。这样考虑的话……这个家伙不过是在敷衍罢了。
心中他究竟为什么绕弯子的律子，索性也不再婉转转而直接问道，“就没考虑过来NERV么？”
第233章 激烈探讨（上）
“NERV么？说实话……我就连那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的都不太清楚啊。”白煦没有想到律子竟然会这么直接，不过他倒是没有太多需要隐瞒的按照自己目前的处境实打实的回答道，
“虽然冬木老师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但他并没有怎么跟我提到过关于NERV的事情，我们平时讨论更多的还是学术方面的问题。”
冬木想要让白煦加入NERV么？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这甚至毋庸置疑。但同样需要明确的是，NERV本质上是属于某个人一言堂的事实。在这点上，就算贵为NERV的副司令冬木也很难在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绕过碇源堂。
如果只是招收一名普通的科研人员的话倒还好说，可经过这么几年的相处白煦在冬木眼中俨然成为了一块完美的璞玉，只要稍加打磨绝对会成为在某一个专业领域大放异彩的天才科学家，甚至能取得绝不亚于赤木直子以及碇唯的成就。
对于一个念旧的老人来说，这个评价可谓相当之高了。
由此一来冬木才不愿意让白煦早早地踏入到那个混乱的地方，从而浪费掉自己最好的年华。就跟律子一样，他也被留在了大学里面一边继续学业的同时，也能够暂时躲开NERV那个混乱的中心。
唯一的区别在于冬木对白煦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保护，而律子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遭到了她母亲的打压……尽管这份打压仅仅是无形的，并且也不是对方有意为之。
白煦摊摊手语气真诚，他也的确没有说谎。
在这一点上律子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同样的作为一名头脑精明的女人她也很快就意识到了冬木在这背后所试图隐瞒的真像。对于白煦的才华，身为NERV研究部的一员她甚至要比白煦自己都更为了解。
没办法，谁让冬木“外包”给白煦的那些研究项目，在得到了相应的结论之后都会再度转回研究部那里，成为他们手中一枚枚极其重要的拼图。在这其中，凡是阅读过白煦论文的人，无一不为他天马行空的思路、大胆的假设以及严谨且精确地实验推导所折服，可以说在某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拥有了一大批的忠实粉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攻克了这些困扰着研究部项目组一个个难点的人竟然会是一名在校生，而比起论文的可靠性白煦得出结论的速度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就好像，他从最一开始就知道结果，所做的不过是将结果重新推导了一番而已。
虽然事实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如此吧……
而拥有这番才华的白煦怎么可能被NERV放弃？冬木做的这一切无非是在为白煦造势，只要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他绝对会一跃成为研究部的大佬，到时候就算仍旧没有办法和直子这样的最高领导相提并论，但单独负责一个项目却是极有可能的。
“单独负责一整个项目啊……”律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于加入NERV两年多还有依旧在负责边缘性事物的自己相比，迈过了这一步的白煦足以成为她需要仰望的存在。
尽管律子很清楚自己现在会这样子一方面是由于还要继续学业，以及有直子在这其中起到了某些作用的缘故，但这并不妨碍律子因此有些微微气馁。
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
望了望坐在沙发上已经显得有些困倦的白煦，单从外表来看比起科学家的严谨而言白煦给人更多的还是那种懒散、不愿意受到拘束。虽然他的性格相当随和，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
然而实际上据律子所知白煦这几年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吃住全都如此。可以说与她是同一类人。
“同类吗？”律子在嘴里拒绝了一下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对于白煦这个家伙她有着充足的好奇，因为他的事迹也因为来自一个科研工作者的骄傲……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比白煦差，一点都不。
靠着墙，不知不觉一罐啤酒已经见底。律子单手把罐子捏扁，扭过头再度打开冰箱门准备再来一罐。
白煦被易拉罐被捏扁时发出的声音引得抬起头来，正好与律子的目光相碰，这一次反倒是白煦先开口说道，“你最近都忙些什么？毕业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错，就算是已经小有名气的圈内学者了，想要从京都大学拿到毕业证一份合格的毕业论文却总是免不了的，白煦想的简单。左右他与那些教授的关系都不差，在所有的课题里面选一个最简单的，然后随便写写也就是了。
普通大学生水准的论文在他眼里自然没有多大意义，可这又不是为了参加什么比赛，弄得太超规模反而没意思。
“论文我打算写关于肌肉与动力传动这方面的，最近也一直研究这个。”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律子就给出了这个回答，一个听上去就相当于高难度的东西。
白煦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天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把最近在NERV里面研究的课题直接截取了一段就充当毕业论文了，虽然说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这种东西真的不算超纲么……白煦微微吐槽。
“怎么了？”白煦脸上的表情很好的传递到了律子那里，虽然说不好对方究竟是怎么一种想法，但显然跟肯定扯不上关系，这让律子在好奇的同时也隐隐有些不满，“你准备做什么课题？”
“我？随便写点什么就好了吧，我打算去找老师商量商量最好是关于神经学那方面的。那些东西我这两年接触的太多了，随便摘一点数据进去就能凑够字数了。”与律子截然相反的态度，令女孩微微有些诧异，看懂了对方表情的白煦没等她发问就继续解释道，
“我最近在研究冬木老师给我的课题，哪有时间管这个。反正也只要能够满足毕业的要求不就是了。哎哎……也不知道冬木老师是怎么想的，这次的课题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说着话白煦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副苦恼的模样，然而很快他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意义，用拳头一锤手掌有些兴奋地说道，“对了赤木，你遗传学方面学得怎么样？来帮我参谋下这个课题吧，老实说我头都快大了。”
第二二四章 激烈讨论（中）
“遗传学？”律子回问了一句，她倒不是疑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么一个词汇，主要还是由于……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白煦的强项才对吧。
她虽然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各个专业学科都有所涉猎，但只要是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科目，律子目前最为拿手的还是计算机与人工智能领域，生物学方面仅仅只能说是一般……相较于那种专业的科研人员而言。
而白煦的话，他在生物领域无疑天赋极高，甚至可以说拥有了一番作为，这样的他向自己询问什么的……不过作为用来闲聊的话题倒是怎么都区别不大。想到这律子紧跟着又说了句，“叫我律子吧，赤木这个说法平时人们更多的还是用来称呼我母亲。”
“下意识想要摆脱来自自己母亲的影响么？”在听到了律子的回答之后白煦脑袋里第一时间涌现出了这个想法。当然他这么说也没错，整部作品里面无论是律子、美里还是尚未出现的真嗣与明日香，他们的生活与思想无一不是受到了自己父辈的影响，同样的他们也都在拼命地想要从中挣脱。
与父辈的抗争，几乎是贯穿了每一个年轻甚至于不再年轻的人们生活中的一切，他们在这个过程里学会成长、妥协与屈服，无所谓成功或失败，只是一个必然经历的阶段罢了。
能从中延伸出来的东西有很多，但那都不是白煦需要去考虑的，对于目前的他来讲从称呼的改变中能最直观体现出来的，还是他与律子的关系无疑要变得亲近了些许。这是一件好事……
“好吧律子~~”白煦满口答应着，但回答的同时脸上随之浮现出了一个有些讨打的笑容出来，像是这么一个称呼就令他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虽然落在律子眼中，更多给人的还是一种孩子气就是了。
该说人与人相处的话，果然还是独处更加能够增进感情么。仅仅是这么一会的功夫，认识了两年多的他们就越过了普通朋友的层次进入到了一个足够熟络的阶段，更重要的是这样子一来彼此相处时就多了一种特别的舒适。
在相处的过程之中，舒适比什么都来得要重要。
见识到了白煦平日里少有的一面，拿着啤酒罐的律子这才突然想起如果单论年龄的话白煦可是要比她小上不少，当初作为特招生进入到京都大学的白煦现在也不过才19岁的年纪，尽管平时这份年龄差距完全被他的性格以及覆盖在身上的光环所掩盖，令人下意识产生忽视。但等真的意识到了，却不由得令人有一种想要给予他特别关心的感觉。
“你这里……有电脑吗？光用嘴说也说不清楚，我这个论文刚做了一半你要不要帮我看下？”话题回到刚才，白煦没有发觉律子那里细小的变化，一心想要让律子看一下论文的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去我房间里吧，”提到研究方面的事情律子微微正色，对于白煦都感觉到困惑的问题她自然也有着好奇，虽然不一定能给出什么像样的思路，但光是对此进行一番了解就足以令人满足，由此律子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就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邀请白煦进来，“我平时工作也在这里所以可能有点乱。”
“理解理解~~”白煦边点着头边跟在律子后面走到了她的屋子里面，诚如律子所言这里与客厅以及客房的整洁相比起来实在是有些过于混乱了一点，随地乱扔的键盘、堆满了一桌子的各种稿纸和水笔、乱糟糟根本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的机器外加上正对面足足有八个之多的显示屏。
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人一种浓郁的办公场所气息，但问题是在房间的一角所摆放着的那张单人床依旧固执地在显示这里其实是律子卧室的事实。恩……会在自己卧室工作，或者说会在办公室里休息的女人，实在是令人难以评价。
如果没记错律子和她母亲的性格应该很相像，白煦忽然有些同情老碇了……
但在这个时间段被一个漂亮妹子邀请进房间的事实并没有令白煦产生任何其他的想法，相反这里其实给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同样是在办公地点休息，这里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跟他的狗窝相差不大。
或许在旁人看来是一件很旖旎的事情，但对于当事者的他们来说目前的全部注意力却是全都放在了接下来的论文上面，显示屏上显示的是律子刚刚进行到一半的论文，显然在白煦打电话之前这女人依旧在跟论文进行着奋斗，而且看这架势一不留神就要熬一个通宿。
律子坐到桌子跟前，随便敲击了几下键盘将论文保存然后扭过头示意白煦随意使用这台电脑，白煦也不客气登录上自己的网络存储器将上午刚刚弄好的论文下载下来，把它点开之后就对着律子说道，
“律子你看看这个，冬木老师最近给我的课题。”没错，虽然已经从系统小姐那里得来了准确的答案，并且准备好了相应的套路，但白煦依旧还是准备给自己的这篇论文准备好另一道保险。
如果他的推断没错，这次的论文所要应用到的地方无疑就是碇唯与莉莉丝的融合上……换句话说这关乎到绫波丽的诞生。
对于这个三无女神，她的重要性自然毋庸置疑。而冬木既然能将这么重要的课题交给自己来研究，那么冬木对他的信任度自然毋庸置疑，同时对他的能力也有着相当程度的认可。
之前的那些课题虽然也都很重要，但白煦能感觉到它们只不过是NERV的边缘性研究，这同样也与冬木的权限相吻合。这次直接触及核心……恐怕除了冬木之外，肯定还有着碇源堂的意思在里面。
白煦并不知道因为碇唯事件的产生已经令碇源堂对赤木直子有了怀疑，但这并不妨碍他推导出老碇并不放心直子这一事实……毕竟扶植律子上位与她母亲进行对抗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碇源堂啊。
否则直子怎么会在近乎万念俱灰的情况下选择了那么一条自毁的道路。可以说在某种情况下，赤木直子的死就是源于碇源堂的逼迫。
而这样一来，老碇会另选一人去完成绫波丽计划就显得很是理所应当。身为冬木弟子，在生物领域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根底清白没有任何靠山的白煦就是在这个时候成功进入到了碇源堂的视线。
努力加上那么一点点的幸运，无疑让白煦在现阶段获得了足够大的优势。身在局中他固然看不太清楚这一切，但并不妨碍他意识到这一次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机会，有这篇论文打底自然能让他获得一个不错的评价。
可不错终究只是不错而已，想要变成优秀的话单凭自己目前拥有的东西还不够……也不知道律子现在是不是已经变成老碇的情人了，有她帮忙吹枕边风的话~~
好吧他承认这不过是个玩笑，老碇那种人要是会被吹枕边风那就真成了天大的笑话……当然碇唯除外。通过这篇论文白煦最想要从律子那里得到的其实是一些关于NERV内部的资料，没记错的话在初号机已经研制出来的现在LCL已经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了吧~~
第二三五章 激烈讨论（下）
“对两个不同细胞之间的融合？目的是什么，为了创造出崭新的生命么？”生物学到了极致完全可以说成是在挑战上帝的权限，当然换成另一种说法也没问题……那就是对于伦理、道德、禁忌的突破。
很难界定在这方面有着拘束的科学家究竟是好是坏，虽然说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社.会的完整性与稳定性，并且切实的在对绝大部分人提供保护。但是研究这种东西啊……从根本上来说就不应该被束缚才对吧。
所以科学家这种生物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去挑战禁忌的念头，这是他们进行探索的原动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白煦这个听上去就很微妙的课题，律子下意识就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创造生命？没有那么简单……”在律子平时办公用的桌子前坐下，眼前屏幕上打出的正是白煦上午刚刚写好的论文，律子站在他身边单手撑着桌子目光专注，“冬木老师给我的课题其实只局限于同一类生物上面，人类的细胞再怎么互相融合最后出来的还会是人类好吧。”
“那可说不定。”律子回手将桌子上放着的眼镜戴了上去，一只手操控着鼠标飞速向下滑动着页面，白煦毫不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将论文仔细阅读的问题……快速浏览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不过是基本技能。
“同一物种之间的细胞互斥依然很强烈，这与普通的生殖或克隆根本不一样。两个细胞的融合，意味着双方都有着成对的染色体，相互组合之后就会变成这样……”律子用鼠标指了指白煦论文上的内容，“四倍体的话……从某种意义来说就不是人类了吧。”
“所以才说是融合，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两者叠加。”白煦从律子那里抢过鼠标，将界面向上翻了一些冲她说道，“细胞融合只是比较形象的表达，但实际上将不同细胞所携带的信息进行转录，然后将两份信息交融、筛选，用两份信息最后拼凑出一份来着才是这项实验最真实样子。”
单用嘴说的话未免有些混乱，由此白煦概括总结了两句之后微微停顿片刻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做个比喻，你手上有两份不同人写的考卷，你要从这两份试卷里面尽可能找到正确答案去填到你的那份上面。换句话说就是优质信息筛选。”
“你说的我能理解。”因为冬木给出的课题最初只是关于两个细胞融合而已，具体怎么融合、变成什么样的形式根本一概不知，所以从最一开始白煦就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步调来进行试验的，幸好他的方向比较正确。
可作为一名以计算机及智能方面为主的研究人员，律子同样对于信息转录的事情极其了解，从自己专业的角度律子反而不看好这种方式，“构成人体基因的一共有31.6亿个碱基对，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基础信息，同时数个碱基对之间又有着联系，进行筛选的话怎么保证对应的关系？还有光是这个工作量……”
律子与白煦互相对视了一眼，“我想就算是现在最先进的计算机想要完成这项工作都困难无比，更别说如果能够达到这一步的话直接修改基因链不就好了，那还用得着去融合？”
“用数据说话肯定比较稳妥，但是……这个根本不现实，除了这个之外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白煦将页面快速滑到底部，“你看这个。”
“自然选择？”论文最底部自然就是白煦根据那份资料得来的推测，将两个不同个体的细胞同时置入最原初的环境，同时将其退化到细胞最原始的样子另其自行融合，这样做虽然成功地概率依然很低，但是细胞这种东西数量过于庞大，只要进行试验的组别够多总能出现合适的样本。
“对，用自然筛选的方式来代替人工筛选。毕竟人类现在虽然能够依靠各种工具来进行各种细致的操作，但谁都不能否认自然筛选往往要比人类自己做的更加快速并且成果更好，适者生存嘛对于一个生命体来说能够完好的生存下去本身就意味着成果。”
白煦的做法有些类似于科技黑箱，不去管怎么实现的只要能够达到结果就堪称完美。这种做法有着其独到的优点，光是节省时间这一项就足以令人认可。
说到底，搞懂每一个碱基对所代表的含义固然是极其重要的研究，但光是时间不允许这一项就扼杀了所有可能。而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到达结果的话过程其实并不重要。
“技术上的话，现在令已经成型的细胞进行还原还有一定的难度，主要是那所谓原初的环境根本没有办法进行界定，只是干细胞的程度我想应该没办法达成预计效果。其实说来说去现在也只能是理论而已，想要跨越到实际不大可能。”
“不……如果只是那种原初状态的话，说不定……”律子打断了白煦的论述，只见她在键盘上飞快的敲了几下，接着再白煦眼前就出现了一幅照片，照片里面的是一整池子的淡黄色液体。
“这是？”
“LCL，”律子相当痛快的回答，“一种人工合成的液体，能够为人类肺部提供氧气的特殊液体。也是NERV一个重要项目的组成部分。”
那个所谓的重要项目除了EVA也就没有别的了，只是白煦没想到的是律子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把这种东西暴露给了白煦。想来一是由于白煦与冬木的关系，再一个也是LCL这种的保密程度并不高的缘故。
刨除掉人类原初之海的高大上设定，这东西在绝大部分人眼里恐怕就和一种有些特别的含氧液体差不多，就算是外流出去也不会有什么用处。
“听上去……有点像羊水？”白煦又开始装傻。
“没错，LCL最初的制造理念就是羊水。”律子点点头表示肯定，“而对于人类的话，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加原始的状态了。”
“恩……值得一试啊。”白煦用手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东西律子你直接透露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说话时律子已经重新站直了身子双手抱肩御姐范爆表，“本来LCL就不是什么太值得保密的东西，再说……你这个论文的研究题目我之前在NERV内部也见到过，换句话说你的这个研究就是为了NERV做的。那么采用一点来自NERV的资料当然没关系。”
“还有人研究这个啊……”白煦脸上露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笑容出来，“你是在哪看到的？”
“我母亲那里。”律子的声音干脆。
“额……”白煦楞了一下，然后很快回过神来略有些郑重其事的说道，“论文的第二作者，我会写上你的名字的。”
第二三六章 八卦
“水……”虽然有很多作品里都说过酒醉的人会在喝醉之后一觉睡到大天亮，但实际上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不大。酒精所产生的燥热基本上会在大约5个小时左右就令醉酒的人因口干舌燥而惊醒。
如果胃口不好的话，口干的同时还会伴随着一股胃部的刺痛……换言之就算酒醒了难受还是注定的事情。
在这点上美里自然也不例外，天知道这女人昨天究竟喝了多少，虽然最终吐了出来可在这之前又有多少已经被身体所吸收就完全是未知之数了，这样一来的话当酒精带来的影响消退，从睡梦之中醒过来的美里第一反应就是好难受。
“恩……我这是在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意外地地方，换做是谁来都会冒出这么一个疑问，至于说会将“陌生的天花板”几个字脱口而出的家伙，要么是中二病晚期要么就是心里有问题……
好在作为律子的好友，除了与自己的男友……好吧现在已经是前男友了的加持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之外，美里也经常造访律子的家所以稍加辨认之后便认出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我是怎么过来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喝闷酒的时候，在那之后自己因为喝醉酒而闹出的全部笑话对于美里来说就跟做梦差不太多，而梦境的话……就算自己努力不去遗忘，在醒过来之后的10分钟之内也会从自己的记忆里面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吧。
宛若一汪春水般了无痕迹……啧，这个形容真是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美里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试图借此来减缓下自己头脑的迟钝，当然收效是显而易见的差劲。而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喉咙里传来的干涩给吸引了过去，不管怎么说还是起床找点喝的东西比较好，美里这么想着一掀被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夏天的早晨来得要比很多人预想中早许多，而之间经常和加持胡天胡地到凌晨4点多钟才堪堪睡去的美里反倒很是熟悉这个时间段的感觉……天蒙蒙亮时透过窗帘带来的清亮、窗外鸟雀的啼叫声、外加上一天之中最为显著的清凉感觉，无一不在提醒着美里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凌晨5点钟的样子。
“律子她这时候应该还在睡觉……吧？”这年头的年轻人，生活作息时间基本上就没有固定的。更何况是身为研究者的律子，如果她研究某个课题正到关键时候的话那么连续两天不睡觉都是常事。由此再推测的时候就算是美里自己都没有太大的自信。
不过其他的事情现在全都不怎么重要不是么，一心想要找点什么来润润喉咙的美里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因为不雅睡姿而乱得一塌糊涂的衣服，而后换上被提前放在床边的脱鞋。
只是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从不远处的主卧室传来的声音却让她不由一愣。
“除了律子之外……还有其他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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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种程度的话LCL根本没办法完成需要。”诚如律子所言，NERV对于LCL这种溶液的保密等级并不很高，甚至于即便以律子目前研究员的权限都能够从庞大的资料库中下载到关于LCL的大部分数据。
至于为什么说只是大部分……读完了全部内容的白煦表示，这里面无疑确实最为重要的关键部分——LCL最初的概念。
“这种溶液现在只是模拟了羊水并且添加了一些特殊成分保证人体在该溶液之中的氧气供给，以及提供一定程度的防护。但其中【原始】的成分还是太低了。”又仔细看了一遍资料的白煦摇摇脑袋，声音中多了些无奈。
与其他世界不同，在这里人类作为由莉莉丝所孕育的最后一位使徒，其诞生完全就是将所谓的进化论当成了笑话。而人类诞生的原初位置则是LCL之海，由莉莉丝的血液所构成的温床。
那里才是人类的原点……亦是终点。如果人类补完计划能够最终完成的话。
可看着眼前的这些资料，白煦完全无法将其当成那种高等级的存在。区别大概就类似于矿泉水和蒸馏水，虽然同样都是水但前者无疑比后面的多了许许多多的额外成分。
“但是现在我们能够得知的LCL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律子在【现在】两个字上面格外加重了语气，她很清楚白煦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LCL既然无法满足要求的话，那么我们只能够以此为基础来自己进行研究了。至少LCL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蓝本。”
“你说的倒也没错。”沉默了片刻后，白煦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EVA里面使用的LCL仅仅是不完全品这种事情白煦早就清楚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样的不完全品没有被补足的可能。
他记得很清楚，在真嗣完成了与EVA400%同步之后，溶解了他的肉体与灵魂的LCL溶液便呈现出了原初之海的状态，换句话说……虽然条件苛刻但符合要求的LCL还是能够完成的。
再者说来，系统小姐之前提供的资料里面也有LCL的配置方法不是。尽管同样很难做到就是了……
他所犹豫的地方在于，要不要将完美的LCL配置方法写道论文里。写的话，增加评价无疑是必然的事情，可因此让老碇怀疑自己那就未免有点得不偿失了。考虑到这个，白煦很快下定决心。
“不过这个事情之后再谈吧，我觉得都能成为一个单独课题了。这篇论文的话，以目前这个状态交上去我觉得就够了。之后的事情就让冬木老师来判断好了。”
“你觉得好就行，我只不过是给你提供点意见。”律子耸耸肩膀对白煦的想法不置可否，“对于LCL溶液的推论我有点思路，你要不要补充在论文的最后？”
“你都没问题的话我当然没意见，不过这种事还是之后再说吧。”经过一晚上的交流白煦与律子之间的生疏无疑少了许多，这时候再交谈起来便随意了一些，“现在的话……我只想找地方睡一会。”
“哈哈说的也是……”摘下眼镜律子对白煦笑笑，“都这个时间了啊，一说起话来感觉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我去冲杯咖啡还有点东西要弄，你要不要去我的床上睡会？”
“我还是回去睡好了，对了咖啡的话给我来一杯。”白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开玩笑呢万一被人误会的话自己怕不是要被暗地里弄死。
“那好吧，口味的话你就别太期待了。”说着话律子走到门边一把将房门拉开，然后下一刻律子很是心累的叹了口气，看着那个蹲在门口脸上带了点尴尬的好友，律子充满无奈的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美里？”
第二三七章 风波
且不说正在偷听的美里被发现之后出现了一场怎样的吵闹，对于白煦而言类似于这样的生活调剂无疑是一次相当愉快的放松。只是调剂终究是调剂，轻松过后一切终归还会回到正轨。
律子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两人商讨完的第三天她就把关于LCL溶液相关的内容添加到了论文的最后，白煦阅读一遍无误便将其发送给了冬木……当然在那之前他没忘记在自己的署名后面添加上了律子的名姓。
而很显然，这一篇在选材上超纲但最终内容却与真实相差无几的论文很快就引起了冬木的注意……事实上当初在给予白煦这个题目的时候，他更多的无非是为了进行一种尝试。
最近几年的接触让冬木对白煦产生了很大的好感，正如学生希望得遇名师一样好的老师自然也希望能够遇到能够传承自己思想与学问的徒弟。之前的话碇唯无疑是最佳人选，可在她遇难之后一直到现在，冬木一直没能够发现可以入眼的人才。
一方面是他本身的眼光就很高，再加上有碇唯珠玉在前无论是谁到了冬木那里都会下意识的与这位天才女科学家进行一个比对，以碇唯的才情一般人自然是难以比拟，久而久之冬木也就熄了再去收徒的念头。
但白煦不一样！
单论才华冬木眼中的白煦与碇唯可谓难分高下，仅凭这一点就让冬木起了爱才之心，几番接触下来经过白煦刻意的营造他成功给冬木心里留下了一个“单纯的研究者”的形象，重重原因结合便不免让冬木再次产生了爱才之心。
只不过人情归人情，作为NERV自建立时便身居高位的元老，冬木很清楚绝对不能够将私情带到工作里面来，尤其是他们这种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白煦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拥有一个远超别人的起点。
这一次的论文显然就扮演着这么一个角色，虽然范围很笼统但它却关乎着一个重要的实验项目——“零”计划。
按照冬木最初的想法，依照白煦一贯的做法他的论文就算不能涉及到最关键的核心，在某些方面依然有亮点存在，依靠这些亮点冬木完全能够在这个新成立的科研小组内为白煦争取到一个副组长的位置，接下来在熬几年资历在NERV获得自己的一席之地并非难事。
但在阅读了现在的这篇论文之后他不得不承认……白煦实在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当然在惊喜之余他依然下意识的在赤木律子这个名字上多加注意了几秒钟，然而很快这件事就被抛之脑后……关于赤木母女的事情，他相信碇司令一定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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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你看看这个东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冬木直接把白煦的论文拿去给了碇源堂，老碇或许对于学术方面的东西并不算特别擅长，但就在一天之前直子拿出了与之相似的计划，两者都提到了LCL之海在融合细胞方面的意义，区别在于白煦并没有详细的关于LCL的情报。
一个出于实际一个出于推论，孰高孰低完全一目了然。
“关于【零】计划的吗？”冬木将细胞融合的课题交给白煦这件事情碇源堂一早就知道了，甚至于除了最一开始的几篇课题之外，在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面白煦所接受的研究项目几乎都有碇源堂的影子在其中。
自当年的实验事故之后，他对于赤木直子的信任就早已跌破了阈值，但是NERV目前还需要这么一个首席科学家来撑场子，一时间就算是老碇也只能选择妥协。
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去寻找替代品的想法，律子无疑是他最看重的目标，而现在有了白煦……在生物科学领域，或许这个被他当做选项之一的人已经成长为了可用的棋子。
碇源堂的阅读速度很快，在发现这篇论文与赤木直子所论述的东西相差无几之后，他便没有了继续阅读下去的必要。比起这种技术性的东西而言，他还是习惯于将这种东西当做博弈用的筹码。
把论文合上，碇源堂用手扶了一下眼镜随后问道，“冬木老师，您的想法？”
“我？我只是想把他介绍给你，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就是。”冬木很清楚碇源堂这个人的性格，刚才的询问看似是在征询他的想法，可实际上能够影响到他判断的事物早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碇源堂只相信自己。
“有时间的话，那就让他来见我一面吧。”碇源堂相当痛快的决定道，“还有把白煦的全部资料给我来一份。”
“没问题。”冬木点点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所能做的就已经做了，再多去奢求什么就算是僭越了。抛开NERV的地位，放在普通人那里整件事情就跟自己的老师给自己介绍了一份工作一样。
虽然工作本身很好，但究竟能够拿到一份怎样的合同还需要你跟老板面谈不是么，如果无法让老板满意的话那么有再大的本事也是白费。
“白是一个纯粹的研究者，我想他应该会让你满意的。”在整件事情结束之前冬木还不忘记最后补了一句。
对此碇源堂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在把论文翻到了第一页的时候他看了下上面的署名，停顿片刻而后接着说道，“把这个东西拿去给直子看一眼吧，我想她应该会对此感兴趣的。”
“直子么？”冬木微微愣了一下而后稍稍摇头，“你啊……”
冬木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没猜错的话碇源堂绝对是在看到了律子的署名之后这才有了这么一个想法。老碇对于直子的不信任冬木可谓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那个女人他同样没有太多的好感，只是……
一个如此天才的女人，最后却因为一场永远不会获胜的争风吃醋而丢掉性命。换谁来此都不免有些唏嘘……冬木从不怀疑碇源堂的执行力，尤其是当失去碇唯之后已经越发偏执的碇源堂。
第二三八章 说客
白煦没想到自己这篇论文的回复来的如此之快，而且还是冬木亲自前来……
“冬木老师，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在冬木面前白煦心底的那份神经质被很好的掩藏，这时的他看上去就同一个埋头于研究工作的学生毫无区别，甚至就连眼镜后面时不时泛出的锐利都显得如此恰到好处。
两人见面的地方自然不会是白煦那个简单到简陋的小实验室，作为NERV的副司令冬木每年经手的资金数以亿计，所以在金钱的花用方面自然不会吝啬，就连这次普通的会面都选在了一个传承有够悠久的茶室，虽然某人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快变成常服的白大褂……
当然……能够在第二次冲击之后仍能够保持传统的茶室，其存在本身就意味着服务与敬业，完全不会对白煦这样有些奇怪的打扮产生什么失礼的对待。
“是有一段时间了，没办法NERV刚刚草创事情实在是有点太多了。”冬木脸上挂着爽朗的微笑，或许是身居高位所带来的改变，此刻盘腿坐在坐垫上的他看上去比起学者更多了几分威慑力，“不过有电子邮件的话其实感觉距离并没有那么遥远，现在这个时代可真是方便了啊。我们那时候远距离通信的话，可还是要拜托邮局呢。别的不说光是那个速度……啧啧。”
端着茶杯冬木微微摇头，似乎是回想起过去看上去对邮局颇有微词的样子。
“但说实话，我个人还是更加喜欢手写的书信多一点。电子邮件的话……总感觉有些轻浮了。”白煦随口回答着，事实上电子邮件也好、原本的书信也罢他全都不怎么关心来着。
“轻浮？哈哈，还真像是白君你会说出来的话啊。”冬木轻轻笑笑，“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完成消息传递在使用功能上就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说还是方便一点的东西比较好吧。”
“您说的是。”白煦没有再争辩，微微低下头露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对于他的表现冬木心下多了些满意，刚才的对话完全无关紧要他需要确定的只是借此来白煦的态度罢了，在冬木看来无论什么时候对老师、前辈以及上司保持足够的尊重都是必要的。
可惜现在的年轻人大都不懂这个了。尤其是那些看上去机灵且聪明的……好在白煦的表现还算不错，哪怕他仅仅是出于伪装也一样。
谁没有年轻过呢，在自己年轻的时候冬木也对自己的上级不是很看得起，但不依旧还是时刻保持谦逊？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毕竟行为本身就对想法有着纠正作用。
“不要那么拘束，咱们只是普通的出来喝茶而已，太拘束的话就连茶水都尝不出味道了。”冬木口是心非的劝解了一句，“白君最近在忙些什么？马上就要毕业了吧，有考虑过什么志愿么？”
话题很快就被拉到了正题上，白煦听到这个询问也是精神一振，当然从外表来看他依然没有多大变化。
“志愿么？想法不是太多……”白煦细细斟酌着词句，“您也知道就我这个专业，只是一个学士学位的话实在没有太多发展得余地。所以我打算继续在京都大学深造一阵子，至少硕士学位的话很多事情都会方便一点。”
“继续深造啊……”冬木对白煦的说法不置可否，“是一个可行的方向但白君你想过没有，以你现在的学术水平光是研究生的那点知识对你恐怕只有一点补充作用。这两年来你的这几篇论文基础知识都很扎实，这是一般的研究生都没有办法比拟的，但你知道我最看重你的是什么么？”
“我那些奇思妙想？”外界对于自己的评价白煦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哪怕一直窝在实验室的他看上去信息闭塞，然而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万能的系统小姐可用呢，光论收集信息的话恐怕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她才对。
尽管她的信息也是收费的……还不便宜！
“应该说别具一格的想法跟打破常规的思路。”冬木纠正道，而且评价之高就算是白煦这个当事人都有点羞愧了……当然某人有没有羞愧这个功能就两说了，“你也知道在研究探索中一个新的思路与方向究竟有多么的重要，尤其是对于那些新兴领域而言。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冬木断言，但在说完这一句之后他有些刻意的停顿了一下，
“这些东西都是在学校里面无法学习的，我想更加适合你的应该是大量的实验，将你自己的想法转化成实际的数据。不停重复这个过程才是一条只属于你的捷径。”
“所以……NERV会为我提供这些么？”既然冬木都这么直白了，再继续装傻下去只会让这场谈话泡汤，由此白煦也直接说道。
“只要你能体现出足够的价值。”冬木笑了，“实际上白君你之前的那些论文已经足以证明那些了。你恐怕不知道，之前你交给我的那篇论文究竟引起了多大的反响。”
“我当然知道。”白煦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他此刻却是露出一个很感兴趣的表情顺着冬木的话往下说，“您是说那篇关于细胞融合的论文？那种东西……有太多都是猜测了。”
“不，已经足够了。”冬木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杯子与桌面发出一声轻响让人下意识的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而冬木要的正是这么一个效果，“你的结论与NERV的首席科学家所得出的结论一致。还不止这些，考虑到你所用的时间、硬件设施还有掌握的信息，或许在生物科技领域你的天分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都说只是一个推测了。”白煦声音里保持着谦逊，“而且后面有很多东西都是律子帮我进行完善的，与她的交流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不用那么谦虚，”冬木摆了摆手，“这是一件好事不是么。至少现在可以骄傲一点，要知道论文的事情NERV的总司令都过问了，他还让我问你要不要考虑来NERV工作？”
面对冬木抛出的橄榄枝白煦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努力了那么久为的还不就是可以一个不错的起点加入NERV么？现在目的达成心下一松，适时地露出几分意动。而他的那份意动落在冬木眼中则显然让冬木会错了意……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劝诱成功了呢。
当下便又乘胜追击的说道，
“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我们有一个独立的项目正好可以交给你来执行。这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而其他的一些待遇问题碇司令愿意和你直接谈谈。”
第二三九章 快截图啊
关于NERV的面试地点竟然是在第三新东京市什么的，白煦表示实在是有些出乎预料。自那天的谈话之后，当确认白煦并没有太多抵触心里的情况下冬木直接邀请他来总部看看。
面对恩师一般的老人，白煦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事实上他对于传说中的NERV也有着极大的兴趣，哪怕目前的NERV是就连MAGI系统都没有安装的半成品，但这世界上永远是人比其他一切的客观因素都要来的重要，就算什么都没有，单单是碇源渡一个人所在的地方就足以称为NERV。
而这无疑也是白煦此行最大的目的……他准备亲眼见一见这位毁誉参半的NERV总司令，日后更是在某条世界线里面被称之为人类最后王者的男人。
NERV的效率自然不容置疑，几乎是从茶室出来之后白煦与冬木两个人就直接前往机场登上了即将开往第三新东京市的专机。之前经常听到坐飞机去上班之类的吐槽，但白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事情终有一天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而且他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一次之后，他大概许久都不会在回来了。
至于行李……他有什么必须要去收拾的么。
“这是关于NERV的一点介绍，拿着随便看看吧。只是一个宽泛的介绍，用来应对上头的。其余真正涉及到核心的东西，等你面试通过之后我会一点点告诉你的。”飞机上冬木将一本看上去是特意准备的册子拿给了白煦，虽然册子上明明白白写着“NERV简介”的字样，但冬木的话里显然充斥着足够的不以为然。
想也明白，真正机密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印在纸面上供人大肆传阅，要知道NERV的前身可是一个以研究为主的特.务机构好吗。这决定了NERV对于情报资料有着极其严密的保管制度。
白煦对此倒也不甚在意，当做旅途中用来打发时间的读物也就是了，随便翻翻做做样子什么的至少能够让冬木安心不是。更何况……他总觉得现在自己手里这本，应当就是日后美里拿给真嗣的那本介绍的最初版，毕竟两者之间的厚度区别有些大。
当个彩蛋来看也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一路无话，私人飞机的速度当然不用去怀疑，白煦跟冬木从茶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下午，但等到下飞机的时候天才刚刚擦黑，换言之时间并没有耗费太多。
趁着这么一会的功夫，白煦已经将手里的册子看了个七七八八，老实讲里面真的没有写太多值得关注的内容，顶多就是一些常识性的讲解以及某些地下通道的进入方法。
而即便是后者，也仅仅刊登了最主要的干线，那些比较隐秘的部位依旧略去不谈。换言之，如果有谁按照这上面写的内容去对NERV进行入侵的话，那除了迷失自己之外大概不会有其他的结果了。
“册子看完了？觉得怎么样。”飞机停靠的地点距离NERV的总部不远，但这个指的却是垂直距离，想要进到总部里面依旧还需要乘坐一大段的电梯。有冬木带路自然不会遇到阻拦之类的问题，而在乘上了那标志性的漫长扶梯之后站在白煦前方的冬木便开口问道。
“感想的话……说实话，我觉得上面虽然罗列了很多，但其实什么都没说。”白煦实事求是的摊摊手，他的这个回答则引来了冬木的一阵大笑。
“哈哈哈，说的没错。”冬木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握拳提到嘴边轻咳了一声，微微停顿了一小会之后冲白煦说道，“书本上的东西哪怕看过多次也只会留下很浅的印象，那么这样的话倒不如让你们用眼睛亲自来看看。所以说……白君看看你的右侧吧，时间应该正好。”
“恩？”白煦依言转头，而在这时候扶梯周围的防护墙恰好抵达尽头，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透明的通道。通道右侧夕阳泛起的橙光稍微有些刺眼，下意识抬手遮挡在眼前而当逐渐适应了之后只见在眼前出现的，一座宛若自天空中垂下的都市。
无论之前从动画中看到过多少次，但当真的亲眼看到整个城市垂入地下时的那股壮丽，都不由得令人为之失神震撼。好在白煦的定力还算是不错，没过一会心中的激荡就平复了大半，随后他便在心中大叫道，
“截图啊！宝贝别愣着，快截图啊！”
没错，没有随身携带智能手机的白煦眼下只能拜托系统小姐把这充满着震撼的一幕留存下来，就和之前在火影世界里那样，做成相册的话绝对会是一段非常棒的回忆。
顺带……就算带了相机，恐怕也不可能让他拍照就是了。
“很震撼吧。”白煦的震惊依旧好好地留存在脸上，冬木似乎对他的这个反应很是满意，微微笑着继续开口道，“这……就是我们守护的都市，也是NERV存在的最大意义。”
“骗人的，就算你用一副心神驰往的表情说这个也依然是骗人的。”白煦在心里默默吐槽，“NREV存在的意义是守护都市？骗鬼哩，守护都市的话要什么巨大机器人，让那些14岁的JC去变身魔法少女不就好了吗！碇真嗣那副小受脸，变成马猴烧酒绝对可爱。”
虽然满心腹议，但白煦面上露出的却是一副若有所思。落在冬木眼里就成了因为他的那一段话而引起深思的样子，欺骗能力一流。再加上冬木对白煦一直以来的评价，下意识就认定他相信了自己所说的。
心下愈发满意，虽然他很清楚这种事情没法骗得了一世，但只要能够借这个机会将白煦留住就好。NERV需要他这么一位人才来制约赤木直子，而冬木同样也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成为自己这一系的代表。
没错，别看冬木一直都是一副与世无争，唯碇源堂是命的样子。但只要是人的话就会有自己的一番想法，如果不是因为碇唯老碇和冬木绝对不会成为合作伙伴，那么更遑论齐心协力之类的。
当然直到目前为止冬木也没有和碇源堂决裂或者自己私下里做些小动作的想法，毕竟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一件事情，他之所以会这么想无非是为了日后做准备，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未雨绸缪，人之常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