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乐极生悲
这一声喊完,贺氏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连忙对天空作揖,口中念念有词,“感谢老天爷---”
“我儿高中了,高中了---”
随后又赶忙问道:“人呢?--”
就这会的功夫,柳元梁红着脸,鼻尖还有汗珠子,有些气喘的跑过来高兴的道:“这儿呢,娘---”
贺氏一听,上前抓住柳元梁的手臂道:“你大哥当真---”
柳元梁一脸笑容,与有荣焉的道:“那还有假,三甲头名,我绝对没有看错---”
贺氏赶忙道:“好,好,好---”
“还不给三少爷上茶???”
“哦对了,赏,赏---,府上所有人都赏一个月的月钱,贴身伺候的,除了赏一个月的月钱以外,去账房在多领一两银子---”
下人们一听,尤其是贴身伺候的人一听,更是一脸喜色的跪地行礼道:“谢夫人赏,恭喜大少爷高中---”
哗啦啦跪了一大片,当柳元华和柳云歌刚迈进主院的时候,就见到这样的场景。
而贺氏见了两人,没好气儿的训道:“你说说你们两个,这大好的日子,就你们来的最晚---”
柳云歌看了周边的一切,马上一脸笑意的跑了过来道:“娘亲,看你这么高兴,定是我大哥哥中了头名。”
说完上前拽住了贺氏的手臂,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而贺氏高兴的都合不上嘴了,在她的头上狠狠的点了一下,“哼,就你这丫头鬼精灵---”
柳云歌也十分高兴,而贺氏这时候也管不得其他了直接道:“门房的喜钱都准备好了吗?估计用不了多久,官家就要来报喜的---”
大丫头红烛马上笑着答道:“夫人放心吧,都已经准备好了---”
果然没过多久,捷报就来了,只见那穿着官服的小哥骑着枣红大马,飞奔而来。
门房早就通知了贺氏等人,高高兴兴的接过捷报之后,又给了足足的赏钱,这还不说,大门前早已准备好了炮竹,一点燃噼里啪啦作响。
送捷报的小哥很忙,一口茶水都来不及喝,转头就走,这难道赶上这样的好差事,他还急着到下一家收赏钱呢。
用手颠了一下荷包,嘴角满意的拜谢,待送捷报的小哥一走,贺氏又吩咐下人把准备好的,一框框的铜钱,站在大门口扔了出去。
顿时,大门口热闹非常,不少孩童疯抢,这可是未来状元家扔的喜钱,抢的越多,将来中状元的机会越大。
当然,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可是,抢到手的铜钱却是实实在在的,够他们吃好几块蒸糕了。
柳少卿府上,顿时热闹了起来,不少人前来道贺,送礼的更是不知凡几,说媒的人更是都快踏平了门槛了。
柳府这边喜气洋洋,而建安伯府却是死气沉沉。
听了下人的回禀,大夫人赵氏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这要是六房还在建安伯府,这些荣誉可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到时候别说一大堆人家上杆子来求娶她的宝贝女儿,就六房的那几个小崽子,不得各个看她的脸色,贺氏又怎么会有如今日这般风光???
大夫人赵氏,这才没多久的日子,就仿佛苍老了十岁似的,看着手中几个帖子,简直一个不如一个,她唯一的女儿,伯府长房的嫡小姐,柳云眉到现在还没有把亲事定下。
而前来求娶的寥寥无几不说,更是没有一个看上眼的,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气闷,娘家以前还松口,可是现在转身就翻脸不认人,更是迅速的给她那外甥定了一门亲。
气的赵氏心口直疼,女儿的亲事不顺,儿子的亲事也没好到哪里去。
想到将来要娶昌平侯府的小姐,赵氏气的就浑身发抖,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建安伯府过的怎么样,柳云歌根本就没在意,她们家现在的日子过的美着呢。
不仅甜甜屋每日进大把大把的银钱,就连前几日的酒楼开业,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柳云歌给她开的火锅店起了个十分响亮的名字,叫‘香满楼’,虽然名字没啥特色,但是,胜在简单易懂。
而且,店铺新颖,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品尝,更重要的是,柳云歌推出,新店开业打,所有菜品打九折,这会儿的店铺哪里有打折一说?
于是,那人更是乌央乌央的,正经的铜锅涮肉,那肉切的薄薄一片,在滚开的锅里,涮上三秒钟,在蘸着特质的酱料,那叫一个美味,恨不得直接把舌头吞下去。
而这个朝代的饭菜,从来都是做好的端上来,还头一次见要现涮的,新鲜那---
就算吃的大汗淋漓却都使不得放下筷子。
于是汴京城的人们疯魔了,一桌难求啊,这预约都到半个月之后了。
掌柜的谷达更是乐的合不拢嘴,心里头把柳云歌佩服个五体投地。
而柳云歌则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后面花样多着呢,她上辈子别的不会,但是,论吃,她可是个中翘楚。
不过,就是可惜了没有辣椒,想想那辣滋味,柳云歌就忍不住的流口水。
不过,也不急,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吃到口了。
春耕之时她去了一趟庄子,除了指导之外,意外的收获就是看到了辣椒的种子。
那个米行的掌柜,人还真不错,不仅卖给她这么多石的黄金米种子,顺便把一些从番外弄来不多又不认识的小种子一股脑的全送给了她,就是从这些种子里,柳云歌发现了辣椒的种子的。
估计用不了几个月,她就能吃到美美的辣子了,想到这里,心中就满满的斗志。
而眼前,热热闹闹的锣鼓声还不曾散去,柳府的所有主子都聚在了堂屋里,贺氏小心翼翼的将柳元华的捷报贴在正堂的墙壁上,贴完捷报的贺氏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道:“祖宗保佑---”
而柳云歌则撇了撇嘴,什么祖宗保佑,那明明是她大哥争气,不过,这话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是绝对不会说的。
帖完捷报之后,就开始接待来访的宾客,一进堂屋打眼就能看见柳元华的捷报,大家都十分羡慕,又对贺氏好好的恭喜了一番。
怎么说呢,这就跟谁家的孩子得了奖状一般,贴在墙上,既光宗耀祖,又增光耀了门楣,别人一见,就要高看一眼,这个时代,科举高中那是无上的荣耀。
贺氏更是红光满面,可就在这高朋满座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随后就有下人脸色匆匆的跑进了正堂。
贺氏接过一封信,看过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煞白如纸。
122:赶路
半个月后山河镇。
春雨稀稀拉拉下了好几日,树叶翠绿,鲜艳欲滴。
可早春的天气,又变的潮湿阴寒起来,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雨天对于赶路的人却是十分麻烦的事儿。
这不,柳云歌等人就被困在了半路,只能在驿站落脚。
驿站的环境艰苦,自然不能跟家里相比,一路上大家心情都十分沉闷,唯有青桃这丫头是个闲不住了。
此刻她满脸兴奋的打外面跑回来,虽然穿了蓑衣,但是迎面扑来还是带着寒凉之气,刚要喊姑娘,就被青瓷一个冷眼给呵斥住了。
“你小声些,姑娘刚睡。”
青桃见状赶忙往里探了探头道:“哦。”
青瓷见她头上还带着水雾,瞪了她一眼道:“这边还有些炭火,赶紧烤烤,别一身凉气,冲撞了姑娘。”
青桃见状嘿嘿一笑道:“就知道青瓷姐姐最好了。”
青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而青桃一边烤炭火一边道:“青瓷姐姐,刚才我出门,打听到小神将的消息了。”
“没想到他离我们这般近,就在虞城,我们要回安川府,其他路线都不太平,大少爷和三少爷正为走哪条路烦忧,一听小神将在虞城,二话不说,就下令,我们要借道虞城,虽然多走了一些冤枉路,但是,胜在安全呀?”
青瓷等人一听,眼睛都亮了。
自家姑娘跟小神将,也就是和瑞亲王府的世子爷,萧止,可有着打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而且,那可是萧世子呀,一听他在虞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甚至还有些雀跃,自家姑娘也已经不小了,而且,跟萧世子还有了肌肤之亲,不嫁给他可怎么办那?
这种事,虽然那日三少爷责令所有人等都不得多言,否则鸡犬不留,可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万一将来这事儿败露,让姑娘还如何做人?如何嫁人?
她们做丫鬟的都跟着着急,左盼右盼也没看到和瑞亲王府来提亲,也不知道萧世子是个什么意思。
本想着王府宴会之后就能有了着落,可是忽然华洲城失守,萧世子又跑去打仗了,她们姑娘这事儿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呢,万一萧世子把这事儿给忘了,可如何是好?
如今好了,萧世子在虞城,三少爷那么疼爱她们姑娘,定不会让她受委屈,一想到,姑娘可能要嫁给萧世子,屋子里这几个丫头,一个个的眼冒金光,别提多高兴了。
试问,全大周的贵妇谁不想萧止做自己的女婿?全大周的丫头,谁又不想自家的小姐嫁给萧止,她们也能一飞冲天,跟着进王府不是?
虽然同是丫头,可伯府的丫头跟王府的丫头,那能一样吗?
而且,现在青瓷她们几个连伯府的丫头都不能算了。
那天本是府上大喜之日,来往宾客所如梭,贺礼收到手软,就连和瑞亲王府和安平长公主府都送来了贺礼,别提多热闹了。
可是就在这关节眼上,贺氏居然收到了家书。
而且还是贺老夫人病危的家书,顿时整个柳府如坠冰窟,贺氏更是乐极生悲,这打击太大,整个人都傻了。
就连柳云歌都懵了,上辈子根本就没有这事儿啊,贺老夫人怎么会病危???
家书中言情凿凿,这么多年没有看到女儿了,就想看最后一面,贺氏更是哭的昏天暗地的。
而大哥柳元华刚发了捷报,不日就要进行殿试,急的贺氏满嘴的大炮,可是,这也没有法子,就这样没两日因为优思过度,又适逢天气转凉,着了寒,便一下子又病倒了。
因此,出行的所有事宜都落在了柳云歌的肩膀上。
可是祸不单行,原本在民间盛传柳云歌的舅舅贺戎通敌叛国,如今更是越演越烈。
早朝更是有揍,说有人发现了柳云歌舅舅贺戎隐匿的踪迹,恳请圣上降罪严惩呢。
对于此事,不少人十分气愤,皇上的案几上已经摆满了厚厚的折子,全都是动弹贺家的。
热闹的柳府,瞬间门庭冷落,这时京中又有传言,说贺家要完蛋了,估计要抄家灭族。
而之前被建安伯府赶出的事儿,又被掏了出来,说是建安伯府知道了消息,为了一大家子的命,只能忍着凉薄的名声,痛心的做出取舍。
柳云歌知道后,却嗤之以鼻。
这定是大夫人赵氏弄出来的,以为这样就能挽回自己的名声了?简直可笑。
发现了舅舅的踪迹?看来,舅舅怕是要大归了,贺家崛起之日不远,呵呵,到时候看伯府怎么被打脸吧。
只是,上辈子真没有贺家老夫人病重这一事儿啊,难道是蝴蝶的翅膀???
柳云歌也不是很确定了,待柳元华殿试过后,都没来得及打马游街,她们一家子就匆匆的出了汴京城。
可是,万万没想到,路上突然下起了雨,贺氏原本就病着,却坚持要上路,这下病的越发重了。
柳云歌不敢大意,所以,一路上一直守着贺氏,这刚有空回来小睡一下,居然又听见青桃的声音。
顿时,柳云歌睡意全无。
没出汴京城还不觉得什么,离城百里过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和汴京城的繁华不同,离汴京城越远,百姓们的日子过的越愁苦,一路上行驶而来,各种衣不遮体,瘦的跟麻杆一般的老百姓,比比皆是。
要不是随身带的护卫较多,怕是这一路能否安全到达贺家都是难事。
如此民情,柳云歌只觉得心下发慌,赚钱屯粮囤人手,简直迫在眉睫。
好在出城之前,店铺全都安排妥当,粮食秋天就有了,钱呢,也在迅速的聚拢,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人了,她只要搞到足够多自保的人---
可多少够自保呢?她就算圈养私兵也不可能跟一个国家抗衡,想要在这乱世保住亲人,爆竹自己,就必须有一个可靠的后盾。
后盾?
想到后盾,柳云歌就忍不住想到萧止这条大腿,因此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胸前的玉佩,这玉佩质地上成,水头极好,晶莹剔透,娇艳欲滴,更难得的是,在阳光下,可见玉内仿佛有一条游龙。
这十分罕见,而在古代,龙的地位极高,这更是一种象征,一种地位的象征。
可萧止却把这块玉佩给了她?
123:阴谋
而此刻身在虞城的萧止正冷着一张脸坐在议事厅的首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随后更是脸色铁青的盯着在堂内跪拜在地之人道:“你说什么?”
“北凉军突然来袭???”
而跪拜之人此刻带着十分疲劳之色,嘴唇干裂,双手抱拳道:“是的,将军,就在十日之前,北凉军突然来袭,不到三日,就已经占我大周三个城池,势如破竹,如在如此下去,不日就将攻陷皇城,圣上急昭,请将军速速前往---”
说完又赶忙从怀里拿出一道靖昌帝的亲笔书,因为太匆忙,连圣旨都给免了。
东吉接过速速呈给了萧止,萧止看完,神色更加铁青,他从识字开始,就在靖昌帝身边长大,自然对靖昌帝的笔记再熟悉不过,而且下方还有圣上的印信,绝无虚假。
这让萧止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大周群狼环伺,而北凉则是一匹最凶狠的饿狼,也是大周的劲敌,这几年大周的物产有一半送去了北凉纳贡,就算这样,边境时不时的还要被北凉军骚扰,抢夺。
这简直是萧止心口的伤疤,因此他对北凉国关注尤甚,暗线不知布置了多少,可是,北凉袭城,靖昌帝竟然比他早知道十日的消息。
十日???
萧止不由得脸色一变,定不是他的消息慢,而是他这边彻底的断了消息的来源。
想到这里,萧止不由得握紧了双拳,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跪在地上那人,见此,一跪到底道:“将军,请速去---”
萧止看了看他,随后冷声道:“带他下去修整,招各部将领来前来议事。”
没一会儿议事厅就占满了人,待听到消息之后,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一副先生打扮的幕僚,“文以为,此事不妥--”
“将军,这明显就是一个圈套。”
这时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道:“将军,部下以为,长文先生说的对,这定是北凉那群狗贼故意设下的计谋。”
他这话落下,又有人道:“是啊,将军,而且,咱们大军北去,罗晋那群孙子怎么办???”
随后下面就开始争论了起来。
“圣上已经下了旨,难道要将军抗旨不尊不成???”
“况且北凉军长驱直入,我大周危在旦夕,除了将军无人能阻北凉军脚步,到是这后果如何负?”
“那也不能不管罗晋这帮孙子吧?”
“要不兵分两路???一半留下对付罗晋国这帮孙子,一半随将军北上,灭了那北凉的狗贼???”
......
不一会儿下面已经越争越激烈,萧止听了直皱眉头,随后把手中的茶碗往桌子上用力一放,顿时,下面都清净了。
而萧止转头看向一旁的汪老道:“汪老可有良策?”
汪老缕了缕胡须道:“罗晋小贼必须阀之,而北凉军也必须阻之---”
下面的将领一听就不高兴了,“这话说跟没说不一个样吗???”
“就是---”
随后萧止一个厉眼过去,都消停了,而汪老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缕着胡子道:“罗晋小贼不足为患,将军请看---”
萧止接过密信不由得脸色好了许多,而汪老则摸着胡须道:“刚刚得到的消息,贺戎将军已经从后方切断了他们的粮草,并且一口气占了其七个城池,这可是大捷---”
低下之人一听都大大的吸了一口冷气,占了对方七个城池,天哪---
这是怎样的一份军功?他是怎么做到的???
顿时一个个眼睛锃亮,呼吸都急促了,而汪老也笑容满面的道:“看来罗晋小贼是怕将军和贺戎将军会和之后,直接一鼓作气打进他罗晋国的国都啊,也不知给了北凉军多少好处---”
这话一落下,大家都明白了,这是罗晋国怕了,花钱让北凉国来个围魏救赵呢。
只是这话一落下,幕僚长文的脸色刷的就变了,只见他迅速的站起了身,拱手道:“将军---”
“若真是如此,那柳少卿一家危矣---”
汪老一听,皱着眉头问道:“这话怎讲???”
只见长文脸色凝重的道:“文刚接到消息,贺夫人着儿子一女前来娘家省亲,先已行至山河镇,听闻,贺老夫人病情危急,恐不久于人世---”
轰---
萧止一听,整个人刷的就站起了身,长文说的,萧止又岂会不知?
下人早已把柳云歌的行踪报给了他,而他一直停留在虞城,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罗晋贼子实在狡猾,而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尽可能的把周围的敌人清理干净,也好柳云歌一家同行。
山河镇离虞城不过百里,而那里的罗晋贼子,早就被萧止清理一空,可是,一想到贺戎将军连占罗晋七城,怕是消息还未上报过去。
而且安川府固若金汤,怕是,这群贼子打的就是柳云歌一家的主意。
顿时,萧止在也坐不住了,张口道:“张虎,点兵三千,速速前往山河镇。”
说完,转身就出了议事厅,东吉紧跟身后,张虎二话不说就去点兵,点的都是骑兵,随后便是策马奔驰,扬起一地沙尘。
而此刻的山河镇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祥和和宁静,喊杀声,嘶吼声伴随着刀枪交织的声音在这雨天尤显得凄惨。
原本还在房间里摸着玉佩互相乱想的柳云歌,忽然听到外面的嘈杂声,随后就是听见有人大喊着:“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
还没等说完,一刀砍下就那人就没了声息,而路过的人则大声喊道:“杀人啦,救命---”
伴随着这一声尖叫,瞬间小镇就骚动了起来,那群恶贼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砍,红着眼的要杀进贺氏的院子。
护卫们拼死守护,三哥柳元梁更是身先士卒在外面挡着,才为贺氏和柳云歌她们争取了一点上马车的时间,随后边杀边退。
马车跑的飞快,颠的柳云歌胃里直翻腾,可是,突如其来的袭击,依然让她摸不清头脑。
这个镇子,离萧止大军住地的虞城,相隔不到百里,早就被萧止清理一空,什么时候跑出这么罗晋国的贼子的?
而且,紧追着她们不放,劫财???还是劫色???
124:马儿苦
劫财?她们不过是一群赶路的旅人,怎么可能有什么贵重的物品???
难道是劫色???
想到这里,柳云歌也觉得不太可能啊,贺氏是很美,可是,她一路病歪歪的也没有露过脸,更不可能被罗晋国的贼子看到啊。
而自己?
为了怕路上惹麻烦,也是没敢露过面的。
既然不是为了劫财,也不是为了劫色,那定是为了劫人了???
柳云歌眼神微眯,把马车的帘子掀起,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敌人,还有奋勇杀敌的三哥和护卫---
这么凶狠,虽然离的远,但是,柳云歌还是隐隐能看到血光,心不由得一紧。
如果是为了劫人,那所劫之人定是贺氏还有她跟两个哥哥,当然最最要紧的人是贺氏。
贺家在边关多年,跟罗晋国有着血海深仇,如今归家探亲,被对方知晓,怕是---
想到这里,柳云歌的秀美就皱了起来,眼瞅着自己这边的护卫一点点减少,估计用不了多久---
于是抬眼看了一下被病魔折磨浑身发烫的贺氏,这些天来,她很幸福,是她上辈子求都求不来的幸福。
贺氏对她的疼爱,那是疼到骨子里的,柳云歌不仅占了她女儿的身子,又得了贺氏这般的疼爱,让她享受了一把母爱的幸福,她已经知足了。
她本就是一个该死之人,老天爷把她送来这里,又拥有了这么多,她该知足的。
于是抬起手缕了一下贺氏的头发,眼中带着湿意的道:“娘亲---”
贺氏看着柳云歌苍白的小脸,还有带着湿意的眼眶,强打起精神道:“我儿不怕---”
“有娘亲在,我儿不怕---”
说完就要抬起手搂一搂柳云歌,可是,她身上实在没有力气,抬起的手,直接就掉了下来。
而柳云歌上前一把抱住了贺氏的身子,略带哽咽的道:“娘亲,阿蔓不怕---”
“娘亲,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柳云歌贪恋的搂着贺氏的身体,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流,控制不住的流,几个丫头的眼睛也红了。
随着后面的马蹄声想起,柳云歌知道,她不能在等了,于是抬起脸来,对着贺氏道:“娘亲,你保重。”
随后一脸坚毅的看着青桃道:“青桃,我娘亲就交给你了,你必须护好她。”
“还有,红烛,照顾好我娘亲---”
“停车---”
嘶---
在路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几辆马车全都来了个急刹车,马儿伸长了脖子的吼---
眼瞅着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紧,转过弯来,就见之前的马车已经兵分两路,领头的远远看着,大喊一声:“追---,就是前面那个最大的马车,追----”
“要快,王上有令,必须把贺戎那狗贼的妹妹一家子给逮了,不然,一个个的人头落地,哪个都别想跑,快---”
马车跑的再快,也不可能有马跑的快,眼瞅着贼人越来越紧,柳云歌眼睛通红,对着马夫大喊道:“快一点,在快一点---”
可是显然,这已经是最快的了,此刻柳云歌也红了眼,跑到车原处,拔掉头上的一根银簪子,用进了所有力气,一把刺进了马屁股。
马儿吃痛,痛苦的嘶吼了一声,随后一个神龙摆尾,柳云歌就被马儿的尾巴抽了个正着,人一下子就被抽进了马车里。
而马儿更象疯了似的尥蹶子似的跑,顿时柳云歌被逛了个七荤八素,而车夫也被甩了下去生死不知。
这还不算,那马儿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越跑越快,同样更是嘶吼声不断,这眼瞅这就要被追上了,身后的那群罗晋贼子都要骂娘了。
这是什么马?怎么会比他们的战马跑的还要快???
于是越加的用力打起马屁股,而一直嘶吼着奔跑的马儿如果可以,绝对已经泪流满面了。
特么你插哪儿不好啊???
呜---
疼死马大爷了,这以后还怎么上大号???
而柳云歌并不知道马儿的内心伤痛,她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
银簪子虽然有尖,但是并不尖锐,马儿的身上有一层皮,不是她能穿透的,唯一柔软的地方---
她也没的选啊不是???
柳云歌内心也很囧好吗?
她现在都已经被来回装的要晕了,真的是浑身都痛,在马车里轱辘来轱辘去,原本已经又甩开了一大截,可是好景不长,在马儿的拼命奔跑中,车辕咔嚓一声的就断了。
随后车马分离,马儿搜下跑没影了,而柳云歌的马车一时失去了平衡,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向路边的沟里翻滚而去。
柳云歌就觉得好一顿天昏地暗,人直接就被撞的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拼命往山河镇狂奔的萧止,迎面就看见一匹骏马,发疯一样的打身边而过,而且一边嘶吼,一边还拼命的摇着尾巴,那样子要多怪异有多怪异,难不成这个马疯了???
就算一心赶路的萧止,也不由得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这马上就要到镇上了,怎么会有一匹野马???定是出事儿了。
萧止那常年练武,弓箭更是没的说,随手就来了一箭,还在拼命狂奔的马儿后腿就被射中了,随后整个就倒在了地上,荡起一片泥水。
萧止打马就奔了过去,这人那最怕认真,这不,当看见马屁股出正插着一个闪亮亮的银簪子的时候,萧止的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而东吉也愣住了,天哪,这是哪位大姐出的手啊,真够狠的,难怪这马这么怪异,就连现在腿都受伤了,还一个劲的痛苦的嘶吼呢。
于是,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人上前一把拔了出来,而萧止看都没看一眼,转身打马跑的更快了,银簪子一看就是个实心的,而且花纹精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佩戴的。
果然如他所料,柳云歌家定是出事儿了。
而好不容易追赶上来的罗晋国贼子,总算松了口气,可是,看到这马车掉进了沟里,心又提了上来,这费劲千辛万苦,可别死了。
随后赶紧下马,只是当掀起车帘子的时候,顿时一个个脸色铁青,“他么的,上当了---”
“里面根本就没有贺戎那厮的妹妹---”
那首领刚喊完这句,就听手下人大声喊道:“头,不好了,萧止来了---”
125:被劫
“什么???”
“萧止???”
“那还不快撤,等着送死吗?快,快---”
“那马车里这个人---”
那个络腮胡子的领头人一听,转身看了柳云歌一眼,眼神阴狠的道:“看这个女子穿着定不是什么丫鬟,八成就是贺戎那厮唯一的外甥女。”
“有她在,也能顶罪了,走。”
说完那个领头人一把将柳云歌从马车中拽出,随后夹着着她就上了马---
柳云歌是被颠簸醒的,顾不得浑身酸痛,抬眼就看见一个枣红色的马肚子,四只马蹄拼命的奔跑,泥水四溅。
柳云歌知道,自己这是被活捉了,还不等她想清楚,顿时胃里一反,哇---
骑马之人神情十分紧张,见柳云歌醒了也不当回事儿,继续骑马狂奔,也不知道奔了多久,七拐八拐,当柳云歌觉得自己已经要死了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随后就到了一个破败的院子里,随着吱丫一声,柳云歌就被扔在了草堆上。
这时就听有人道:“头,放心吧,这个地方,萧止那厮绝对找不来。”
络腮胡子领头人大口大口的喝了两碗水后道:“不能掉以轻心。”
“萧止那厮不是容易对付的,咱们赶紧用饭休息,之后迅速赶路---”
“贺戎的妹妹怕是没戏了,但是,咱们手里有贺戎的外甥女,虽然差了点,但是也一样。”
“特么的,贼子贺戎,居然连下咱们罗晋国七城,七城---”
“待咱们把这小娘皮送去接应的地点,定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是辱是杀,看他贺戎如何抉择,呸---,让老子受这罪,就做好痛心的准备,娘的。”
这时候身边一个小弟一脸高兴的道:“头,听你的--”
“只是这小娘皮看上去小了点,不过,长的到是不错,头,要不要让咱们兄弟---”
结果还没等说完,那个络腮胡子领头怒瞪了那人一眼,大声喝道:“滚---”
“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这些天大周的娘皮还没让你爽够???我看你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萧止那阎王就在身后,你是不要命了?还敢想这些,你要想死,一个人死去,别拖累着大家,不然让我发现,直接结果了你。”
那人被骂的直缩脖子,一个劲的保证道:“头,您放心,放心,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随着一个被收拾了,其他人也就歇了心思,况且现在还逃着命呢,柳云歌暂时算是安全了,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罢了。
这群人一看就是对附近地方非常熟悉的,柳云歌很确定,自己又回了山河镇,躲在一家民宅里,这民宅位置偏僻,一行人又十分小心,怕很难被人发现。
柳云歌现在只觉得身体像面条一般,酸软无力,就算现在想求救都做不到。
想到在马背上这一路,柳云歌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脸色苍白的吓人,这时有人发现了,边开口道:“头,要不要给她点吃的???”
柳云歌闻着饭香,也确实饿了,不过是在普通不过的汤饼,可是就如同世间美味一般。
而那个络腮胡子的头看了一眼没有二两肉,一脸煞白之色,仿佛风一吹就能上天的柳云歌也皱起了眉头。
柳云歌虽然十分想吃,但是,她依然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群人,都是刀口舔血的混人,她一点都不敢指望对方的良知,何况还是仇人???
只见那个络腮胡子领头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道:“还死不了--”
“反正也是吐,吃了跟没吃有什么区别,吃饱了到时候给咱们找事儿怎么办?赶紧管好自己---”
随后在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吃完了,赶忙各顾各的去睡觉,留下了两个值守的人。
柳云歌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头发散下来,看不清她的脸,身子更是瑟瑟发抖,那值守的人就在门口,见柳云歌不哭不闹,被吓成那样,就懒得搭理她了。
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呼声阵阵,而那两个值守的人一开始全神贯注,慢慢的也眯起了眼睛。
柳云歌见状,偷偷的从荷包里拿出了点零食,好在她有随身带零食的习惯。
刚才听了这些贼子的话,萧止就在不远处,她必须赶紧求救,不然,等对方把自己带的远了,怕是就要求助无门了。
而想要活命,必须要有充足的体力,荷包里的零食不过是一些点心还有一个坚果,这会儿肯定不敢发出声响的。
点心虽然不多,但是,垫下肚子却是够了,待吃完后,又过了一会儿,身体有了些力气。
当然在吃的时候,柳云歌也没有忘记观察院子里的情况,自己所在的这个草堆,实际上是个草棚,主要是马的草料,离她不远就是马群。
而院子门口离她距离很远,而且院门口的门廊下有人看守,柳云歌只有趁着这群人,人困马乏的时候,才能有一线生机。
不然,等他们休息完之后,怕是要赶夜路的,到时候,她真是求助无门了。
......
正在熟睡中的众人,忽然闻到了一片焦胡的味,随后一个鱼打挺站了起来,大吼道:“怎么回事儿???”
这一声大吼,把所有人都震醒了,随后就有人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这声音一出,那个络腮胡子领头的顿时觉得坏了,随后马上喊道:“快,上马,快---”
结果他刚吼完,就见马群仿佛受了惊吓一般,一个个的脱了缰绳在躁动不安的跑了起来,而门口的两个人差点死在马蹄之下。
众人一见不好,大声喊道:“头,马跑了---”
那个领头的络腮胡子双眼一瞪,大声的道:“那还不去追???快呀???”
他们要是没有了战马,还怎么逃命???
络腮胡子领头人此刻脸色铁青,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古代起火那可是大事儿,顿时四周的邻居都跑了出来要帮忙救火,又见这家院子跑出这么多匹战马,没一会儿附近的人全都知道了,而就在镇上追查的萧止等人,肯定能接到消息。
这就是柳云歌自救的法子,没一会儿院子里的人就跑的差不多了,这时,柳云歌才悄悄的像之前预留的马走去。
不是她不想直接骑马就走,实在是她骑术一般,而且,古人善弓,稍有不慎,命就有没有了。
126:获救
她先放了一把火,将睡梦中的人惊醒,在大火的刺激下,所有人下意识的都是逃命,而不是拿武器。
随后战马跑了,又忙去抓战马,她的安全就有了很大的保证,这会儿见人差不多都跑出去了,赶忙解开了马绳,刚要上马。
这时,忽然从背后出现一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提了起来。
随后就听见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道:“好啊---”
“我说是谁在搞鬼,原来是你这个贱人---”
原本已经跑到大门口的络腮胡子领头忽然间觉得这事儿太蹊跷了,随后一惊,冷汗就下来了。
待他回来之时就看见柳云歌要上马,果然---
就是这个小娘皮在捣鬼,而柳云歌被吓的六神无主,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通喊杀声。
“啊---”
随后大门口就见一个男子背后中了一箭倒在了那里,络腮胡子大汉,顿时把柳云歌挡在了身前,用自己的佩刀,放在了柳云歌的脖子上大喊道:“都给我住手,住手---”
“在不住手,我就杀了她---”
那声音震耳欲聋,柳云歌被震的七荤八素,感觉耳朵嗡嗡作响。
人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不过随着他的大吼声后,果然没有在听见杀人声,随后视线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
身披战甲,脚踏战靴,鲜红的披风在身上随风摇曳,一只手紧握战刀,另一只手此刻正掐着一人,高高举起。
一双厉眼看向络腮胡子领头,眼神冰冷,如看死人,声音更像来自九幽一般。
“放开她---”
随后面无表情的眨了一下眼睛,“否则,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手上之人,直接就被他抛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院墙上,哇--的吐了一口鲜血,随后人就倒了下去,没有了声息。
这出场实在太血腥,太有震慑力,没错,来人正是萧止,萧伯渊。
而自从萧止出现的那一刻,柳云歌的眼神就在未从他身上移开过,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掉了下来。
在被追杀的时候她没有哭,在被撞的要死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在深陷敌窝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当看到萧止这一刻,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柳云歌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当看到萧止的那一刻,是那么的安心,仿佛有他在,自己的性命就会无忧,就能获救。
而萧止在看到柳云歌泪湿了眼眶的那一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害怕了吗???
是了,哪有一个女子遇到这样的事儿会不怕呢?
于是,看过去的眼神不由得带了些安慰之意,而这恰巧被紧张的浑身冒冷汗的络腮胡子领头发现了。
于是他眼睛一亮,用力的一勒柳云歌,刀架的更近一些,宛如黄牛般的大眼珠圆瞪,咬牙切齿的道:“退后,赶紧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
“听见没有?退,退---”
柳云歌被吓的睁大了眼睛,任由眼泪浸湿了衣衫也不敢动作,而萧止则皱着眉头道:“无用的挣扎,你觉得你还能活命吗?”
那人一见,哈哈大笑的道:“哈哈---哈哈---”
随后面露狰狞的道:“就算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黄泉之下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还是个官家小姐陪我走黄泉路,死又何惧???”
“嗯???你们退不退???”
“嗯?”
吼完把刀放的更近了一点,瞬间柳云歌细嫩的皮肤就流出一道血线,柳云歌竟的浑身颤抖,不敢哭,更不敢多言一句,眼中的泪水就没有断过。
萧止见此,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抬起了手道:“退---”
跟在萧止身后的人,迅速的退后了五步,结果那人不满足又大声吼道:“不够,都给我退出院子里去,退出院子里去。”
“萧止,你要是条汉子,就留下---”
萧止脸上臭臭的,看着络腮胡子领头已经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那大汉一见,瞬间紧张道:“你干什么???”
“我告诉你萧止,最好别耍花招,给我准备一匹好马,一千两,哦不,一万两银子---”
随后又说了一大堆的要求,这是赤露露的勒索了,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回到罗晋国也没法复命,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处死,还不如、趁此赚上一笔,跑路了。
只是他想在萧止身前逃跑,这可能吗?
络腮胡子大汉说了半天见萧止不答,不由得急躁的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听见没有?啊???快去准备---去啊---”
亡命之徒,此刻最是疯狂,而此刻萧止看柳云歌痛苦的小脸,心口直抽,不过面上不显,轻声道:“好,贺将军为国有功,他的家眷自不能有性命之忧。”
“来人,去准备---”
络腮胡子大汉一听,神情一松,萧止作为一军将领,说话自然一言九鼎,说了---
结果他刚放松警惕,就见一个银色的飞刀迎面而来,那飞刀来的实在太快,络腮胡子大汉来不及躲闪,只能看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柳云歌用劲了浑身力气,往大汉的两腿之间的要害之处死命一击。
大汉顿时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吼叫之声,络腮胡子大汉疼痛间,本能的弯腰,手上的兵器顿时移开了柳云歌的脖子。
趁此机会,柳云歌迅速像左侧一歪,而匕首十分精准的直接撇进了张嘴大吼的络腮胡子大汉嘴里,随后大汉整个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死不瞑目的表情。
而柳云歌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好在落地之前,被萧止一把抱在了怀里。
柳云歌呆呆的看着他那可以迷惑众生的脸,还有他充满担忧的双眸,跟刚才的冷酷自持完全是两个人。
随后眼中带笑,嘴角轻轻翘起,只是还没等说一句话,就晕了过去。
......
一场大雨过后,天空就像被水洗了一般的纯净蔚蓝。
太阳暖暖的照在大地上,植物们仿佛吃足了阳光和雨露,顿时疯长了起来。
待柳云歌醒来,那已经是三日后了。
此时,她正吃着丰富的早餐,一碗鸡丝燕窝粥,煮的香浓可口,一小蝶,一品豆腐,一小碟三鲜时蔬,这个时节没有什么蔬菜,多是野菜,再加一份四品丸子还有一份如意花卷。
饿了三天的柳云歌吃的喷香,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能逃过一劫,柳云歌简直要感谢上苍,当然,更应该感谢的是萧止。
127:男女授受不亲,了解一下!
要不是萧止来的及时救下了她,此刻她是否还有命在,那都是个未知数。
她因为伤的有些重加上受了惊吓淋了雨招了寒,直接就病倒了,一直不断的发热说着梦话。
今日醒来,一直贴身伺候的青苗高兴坏了,赶帮去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姑娘,您可是吓死奴婢了,好在老天爷保佑。”
“姑娘这鸡丝燕窝粥奴婢煲了好几个时辰呢,您多吃一点,这个养胃---”
柳云歌轻轻喝了一口,香软可口,那温热从喉咙暖到胃里,别提多舒服了,可能是饿的很了,更是胃口大开,又喝了一口道:“我娘亲她们怎么样了?”
青苗闻言,楞了一下道:“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自那日被袭,奴婢就被世子爷抓来伺候姑娘了。”
柳云歌一听,愣住了,只是还没等开口询问,门口的帘子忽然就被掀了起来,迎面走来一个男子,身高八尺开外,一身锦衣,气度非凡,尤其是那一张妖孽的俊脸,和那一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来人不是别人,不就青苗口中的萧止又是哪个?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萧止进了门也未作停留,直接就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道:“听说你醒了?可还好???”
柳云歌自萧止进门那一刻起,目光就一直黏在他的身上,经他这么一问询,小脸不由自主的竟有些发热,红霞晕了满脸,心脏更是跳动的厉害。
那一日萧止忽然的出现,实在是在柳云歌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前看见萧止,柳云歌也会心跳脸红,但是,是能控制的,但是现在,她发现连表面的伪装都做不到了。
萧止见柳云歌看着他半天不语,于是坐在了她的身边,皱着眉头的道:“这脸还红着,难不成又发热了?”
说着直接拿起手去摸柳云歌的额头,这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举动绝对是犯了男女大防的规矩的。
可是这几日下来,萧止也习惯了,而柳云歌更是一动没动,任由萧止的手碰到她的额头上,青苗和东吉两个下人,赶忙低下了头,不敢看,也不敢做声。
内心不断的在说: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啊,看不见---
青苗到不是没阻止过,可是,没有用啊,萧世子一个冷眼她就怂了,反正姑娘除了萧世子也没人可以嫁了,俩人都这样了,她一个做丫头的,也只能认命了。
当触碰到柳云歌额头的那一刻,萧止也有一些错愕,按理说,一般的闺秀都要稍稍躲一下,装个害羞啥的吧,可是,眼前之人仿佛跟没事儿人似的,比他还来的坦然。
当然,要是正经古代的小姐们,自然会害羞带怯的,扭捏害羞一番,可问题是柳云歌不是本地人呀。
不就摸下额头,量个体温,多大的事儿呢?
于是,眼睛眨了眨,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萧止,嘴角带着笑意,欢快的道:“我的高热已经好了,你看,是不是不热了???”
萧止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默默的拿回了手,竟有些不自在的道:“嗯,咳,是不太热了。”
其实柳云歌现在的脸并不是特别完美,在马车里撞来撞去,她的额头目前还有青紫印记,不仅是额头,脸颊,甚至下巴处也都有淤青和皮肤破损。
虽然已经过去三天了,伤口也结了痂,但是,她脸细嫩又白,所以看的清清楚楚,青苗怕自家姑娘伤心,所以,也不敢给她照镜子。
因此柳云歌不知道自己这张脸,其实笑起来并不像之前那么完美,可是,她笑的十分轻快,发自内心的愉悦。
这样的情绪就感染到了萧止,这张不算完美的脸,竟然变的生动可爱起来。
于是点了点头道:“嗯,是不热了。”
柳云歌笑容十分甜,似在撒娇的道:“就是肚子好饿呀---”
“浑身酸痛到是可以忍了,但是,肚子饿实在是忍不了,不过,青苗的手艺不错,这个鸡丝燕窝粥十分可口。”
“哦,对了,你用过朝食了吗?要是还没有用的话,一起用吧。”
柳云歌说的十分随意和自然,仿佛跟非常亲近的人说话一样,但是,当柳云歌邀请萧止一起用早饭的时候,东吉和青苗也都是一愣。
一般请客,哪里有自己都用了之后在请的,就算你才喝了两口鸡丝燕窝粥,其他的菜一口没动,那也是不和规矩的。
而且,萧止是谁?怎么可以在别处乱用早膳???还是别人吃剩下的?
于是东吉见状,赶忙上前开口道:“将军---”
只是刚开口,萧止那边直接道:“还未曾用早膳。”
柳云歌见状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东吉,又看了看萧止,这时候,东吉额头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赶忙补救道:“将军,小的去给您端水净手。”
说完转身就跑了,有这么一个不按理出牌的主子,他也很无奈好吗?
不过没一会儿就端进来一个铜盆,萧止净过手之后,转过身柳云歌已经给他盛好了一碗鸡丝燕窝粥。
然后对着身边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青苗闻言,惊讶的抬起了小脸,“姑娘---”
还没等说完,柳云歌直接道:“行了,这儿不用你们了,都下去吧。”
青苗见此,赶忙行礼道:“是,奴婢告退。”
说完退着走了几步之后,退到了门外,而东吉则有些在风中凌乱了,心中想着,世子爷千万别看我,别看我---
结果---
东吉泪流满面的退到门口守着去了,他跟着世子爷也好几年了,可是,现在他越发的不懂世子爷了,怎么自从见了这个柳少卿府上的柳云歌之后,就变了呢?
东吉只是个贴身侍卫,脑子转的还是慢了些,于是就想着,南松也不知道办完差没有,要是南松在,这些事儿也就不用轮到他操心了。
而对于东吉的愁眉苦脸,青苗就不高兴了,“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看你这苦大仇深的,好像我们家姑娘能吃了你们家世子爷似的--”
东吉见状皱着眉头,板着脸也懒得搭理青苗这个小丫头,于是转过头又看向门缝,而青苗则白了他一眼,不高兴的道:“看什么看?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128:吃豆腐
东吉听完这个气啊,他堂堂世子爷身边的第一侍卫,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丫头也敢教训他了?
于是一脸不善的看向青苗,然而,青苗根本不怕她,别看她平时看着和和气气,白白嫩嫩的,却也是个胆大的,直接是一点都不惧的瞪了过去。
外面的一切,在屋子里用早膳的两个人虽然都没看到,但是,听也能听出个所以然来。
萧止低下头,轻轻的喝了一口鸡丝燕窝粥道:“你们家的丫头还挺厉害的。”
这要是别的闺秀听了,不得吓的脸色苍白,直接就地认错啊,实在是,被人说厉害可不是什么好话,在有心人的眼里,这就是什么???
跋扈,悍妇呀---
但是,显然萧止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而柳云歌也没当一回事儿,直接开口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她主子是谁---”
萧止一听,不由得一愣,这可真是够厚脸皮的,于是抽了抽嘴角,而柳云歌正好看了个正着,不由得误会道:“怎么了?这鸡丝燕窝粥不好吃吗???”
萧止依旧冷着脸,免为其难的道:“尚可---”
而萧止嘴上这么说,内心其实也是崩溃的,还好多亏了柳云歌把人都撵了出去,不然,要是让下人看见了他,堂堂一个世子爷,二品辅国大将军,居然跟个女人一样,喝鸡丝燕窝粥,会是什么表情???
想想,他就下不了口,可是,眼前的小人如此的盛情,那一双期盼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你,就算是毒药,萧止也要喝呀。
柳云歌听完之后,笑的眉不见眼的道:“好喝就行,那你多喝一点,这燕窝最是补人,而且还养阴润燥,这春天火大,吃上一些最好不过了。”
“还有这豆腐做的很嫩,你尝一尝---”
萧止在柳云歌的强烈建议下,不仅吃了豆腐,把桌子上的所有菜品统统吃了一遍,一圈吃下来,竟然还有点撑。
在看柳云歌这回也吃饱喝足,正用帕子擦嘴角,而桌上的饭菜竟都是一空,萧止不由得愣住了。
这食不言寝不语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然而,俩人却说了整顿饭的时间,还把菜都给吃了个干干净净,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而柳云歌却十分满意,看着光光的盘子十分有成就感,这种成就感,就连萧止都看到了,眼角不由得一抽,这丫头---
萧止又怎么能理解光盘行动的意义???
这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想法就是不一样,如果让萧止知道了,估计额头就得全是黑线,浪费???
怎么可能?
下面的奴才们,恨不得你都剩下。
这把剩菜剩饭赏给下人,那是下人的体面。
当然这些柳云歌也知道,可是,知道是知道,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也不容易改不是。
待两个人都吃饱了之后,柳云歌为萧止倒了杯茶道:“我娘亲她们可好???”
萧止吃的有些撑的肚子,看那茶实在有些喝不下,便拿在手里道:“贺夫人无碍,就是伤寒略重,如今已由贺戎将军着人接走了。”
柳云歌一听,松了口气,随后有些不解的道:“那个,为什么,我---”
这其他人都被舅舅接走了,为何她却没有,反而还跟萧止在一起混呢???
这不合规矩呀,而且,贺氏怕也不会同意的吧,她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娘子呢,这名声传出去,怕是---
萧止自然知道柳云歌的想法,于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多少有几分窘迫,不过,却一本正经的道:“你这有些特殊,你伤势较重,而且昏迷不醒,山河镇没有姣好的良医,你又耽误不得。”
“而我这边恰好有圣上赐下的御医,然,我此刻奉旨北上,御医更是要随身待命,所以,只能把你带在身边,待你大好之后再议其他。”
柳云歌听的有些发愣,果然是天子看中的人,御医都给配上了,可是,依然一脸的不可置信
“啊???”
“这样吗???”
不怪柳云歌诧异,实在是这借口,让她听了怎么都有些,咳咳,牵强呢?
山河镇找不到好大夫,那么虞城呢?山河镇离虞城也不过是百八十里的路,再不济去安川府也行啊,虽然路途稍远了些,可是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
不过,古人医疗条件差,这伤寒发热也很可能要了人的命,所以慎重一些也情有可原。
这样看来,到也算合理。
而萧止看着柳云歌一开始的不可置信,随后又慢慢接受,觉得有理,这一系列的表情,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他的眼前,顿时,他就有些凌乱了。
现在的人流行喜笑不言于面,也就是,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不能展现在脸上,这样没有城府,会被下人们察言观色欺瞒,而且,也不利于交际。
容易泄露机密啥的,可是,柳云歌却一点都没有遮掩,这是对他太信任呢?还是这丫头就没有什么城府???
不过又想到之前的种种,第二个马上就被他否认了,这丫头从头到尾全是心眼,从他身上可是刮拉去不少好东西。
可要是第一条---
想到这里,萧止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信任吗???所以,就情不自禁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萧止不清楚,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弄清楚,随后他站起了身,直接开口道:“你现在烧已经退了,但是,你身子骨还没有好利落,还要在养一养的。”
“现在北凉军入侵,本将需速速前往,原本你醒了可以将你就地安置,但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你还是随我一同行军吧,路上有御医照看也方便。”
“外面马车已经备好,你们这边也快些收拾,半个时辰后出发。”
说完不等柳云歌答话,把茶碗放下,抬脚就走,柳云歌这才想起规矩来,赶忙深施一礼道:“恭送将军。”
而已经开了门,走到门口的萧止,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总觉得这感觉怪怪的,怎么这么像娇妻要送去上早朝丈夫的画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萧止晃了一下头把脑子里的思绪甩走,而一旁的东吉都已经吓傻了。
他们家的世子爷这是怎么了?他看的清清楚楚,早膳没有酒啊,难道是???中毒???
129:北上
结果,就在他瞎想的时候,萧止直接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走--”
东吉赶忙跟上,而青苗行着礼偷偷的看了一眼,见萧止远去了,赶忙起身来到了屋内,往饭桌上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道:“姑娘?全吃了???”
柳云歌满脸笑意的道:“是啊,都吃了---”
青苗见状赶忙上前道:“诶呦,我的姑娘诶,你大病初愈,切忌暴饮暴食,你,你怎么就---”
“快,奴婢扶着姑娘赶紧走走,消消食儿---”
柳云歌见青苗这一副焦急样,摆了摆手笑着道:“我吃的不多,主要是萧世子吃的。”
青苗一听,瞪大了眼睛道:“真的?”
柳云歌笑着点了点头道:“他还夸赞你厨艺好呢。”
青苗一听,高兴了,居然连萧世子都说她厨艺好,想她这辈子做梦都要笑醒了。
而柳云歌真没当回事儿,她不过是随口一夸,没想打这丫头居然高兴的简直不知所以了。
不过,柳云歌见状,赶忙道:“青苗,快些收拾妥当,半个时辰后要出发了。”
青苗这才回过神儿来道:“哦哦哦,好的,好的。”
就在青苗收拾房间的时候,柳云歌则坐在了梳妆台上,女为悦己者容嘛,只是当看到镜子里的人时,忍不住惊叫道:“啊---”
青苗被吓的半死赶忙跑过来,慌张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结果看柳云歌此刻正坐在梳妆台上,瞬间了然了,而柳云歌看着镜子里自己这张鬼脸---
整个人都无语了,天哪---
她居然持着这样一张脸对萧止笑,不仅如此,居然持着这么一张脸跟他共进早餐,天哪,死了死了---
呜---
随后柳云歌一边抱着脸,一边不停的跺脚,而青苗赶忙道:“姑娘,姑娘---”
“您别伤心,大夫说了,你这不过是皮肉伤,没事儿的。”
“而且萧世子特意给了奴婢一个消痕膏,让奴婢精心的给姑娘擦,就不会落下疤痕的,真的姑娘---”
青苗这边急的满头大汗,一边哄一边安慰着,而柳云歌见青苗都要哭了,这才放下了手,一脸失落加懊恼的道:“行了,我知道了。”
“你去忙吧--”
青苗见状哪敢走啊,小心翼翼的道:“姑娘---”
柳云歌叹了口气,郁闷的道:“好了,我没事儿,呼---”
“天哪,我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这还怎么见人那---”
“萧止居然没被我吓跑,也真是---”
随后又想到,萧止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啊???在这个女子相貌大过天的时代,要是脸上有个疤痕啥的,怕是一辈子都不用嫁人了。
这还不算,这要是男人脸上有个疤,连官都做不成。
可见,这脸是有多重要???
而柳云歌到不是担心这个脸上留疤,要是平时,她也不介意这张受伤的脸,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柳云歌却十分不愿意萧止看见她现在这张狼狈的脸。
可能所有恋爱中的女子,都希望在男朋友的面前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吧。
只是,柳云歌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层罢了。
好在过了一会儿,柳云歌也想通了,她在萧止面前有过好形象吗???
哦,除了在和瑞亲王府那次,形象不错之外,不论是第一次见面,自己那张紫了嚎青像水鬼的脸,还是那次狩猎遇袭,都没有什么好的形象,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
都已经这样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脸已经这样了,也没法子,那就在其他地方补一补好了,比如穿的美美哒???
想到这里,柳云歌看了看身上穿的这套浅灰色交领布衣,这就是小厮穿的衣服,哪里有裙子好看?
于是张口道:“青苗---”
青苗赶忙张口道:“姑娘怎么了?您在等等,奴婢马上就收拾妥当了,诶,这些日子也真是够委屈姑娘的,这穿的用的都只能凑合着,好在萧世子的马车够宽敞,不然这一路都不知道怎么办---”
(⊙o⊙)…
“什么???”
柳云歌震惊的道:“什么叫萧世子的马车够宽敞?”
青苗见状把手上的布包系好道:“姑娘,您这一路都躺在萧世子的马车上啊,奴婢就在一旁伺候着呢。”
“萧世子的马车又大又宽敞,可舒服了,比咱们伯府的马车还要气派。”
柳云歌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我,一直坐萧止的马车,那他呢??”
青苗闻言,眨了眨眼睛道:“世子爷这几日一直在骑马。”
柳云歌听到这里忍不住呼了一口气,还好,想到自己这张脸,怕是前几日更难入目,要是天天对着这样一张脸---
柳云歌想想都不要活了。
待收拾妥当之后,柳云歌也就不想换衣服这茬了,实在是,部队行军,穿男装也确实方便一些。
头发高高挽成一个丸子头,然后用个跟交领口一样神色的发带固定住,看上去到也利落清爽不少。
梳起来可比女装容易多了,她现在的身份估计就是萧止的小厮,连个金银簪子怕是都不能戴的,更何况是玉了。
不过,柳云歌并不在意这些,虽然是布衣,但是穿着也十分舒服,阵脚缜密,交领处还绣着花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而青苗穿的则是乌衣,也就是颜色比较深的那种,在古代身份地位决定着一个人的穿着。
这边金罗密布的准备着,而那边吃饱喝足之后的萧止,此刻正坐在上位擦拭着手中的匕首,见东吉回来了,头也没抬的道:“准备妥当了???”
东吉抱拳行礼道:“是---”
萧止在未言一句,擦好了刀后,也未穿铠甲,直接穿了套常服,外面皮了一件绣工精细,带着许多图案,一看就华贵异常的,外衫转身就走。
此刻他心情莫名的很愉悦,他总觉得今天的柳云歌跟以前他认识的不太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
萧止也想不明白,不过,这顿早膳,却是他这么多年,难得感到愉快的感觉,同时也有一种叫做温馨的东西在心里流淌。
他觉得这感觉不坏,也不枉他费劲心思把她留下,因此对接下来的旅程就更加期待了。
130:阴谋
萧止出征之时身上有伤,所以,一路都是皇家马车随行,马车很大,甚至里面还有一张小榻供人休息。
柳云歌被青苗扶着上来,撩起帘子就看见一身高贵之气的萧止正坐在一旁认真的看着舆图,柳云歌此刻因为这张脸,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低头行礼道:“见过世子爷。”
这万恶的旧社会,身份地位低,见到谁都要行礼。
萧止见了皱了皱眉头,随后道:“嗯。”
之后就在不理柳云歌了,柳云歌低着头大眼睛转了又转见对方不搭腔,便自己站了起来,这行礼蹲在地上腿也怪酸的。
萧止见柳云歌站起了身,忍不住翘了翘嘴角,也不抬头一边看一边道:“你身体未愈,一会儿刘太医会过来给你把脉。”
“还有,你现在有一个新的身份,刘太医的弟子,专门负责照顾我的起居,就叫你,阿满吧。”
“啊???”
柳云歌虽然猜测到自己估计会扮演个小厮的角色,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又多出了个名字,阿满,阿蔓---
想到这里,柳云歌不由得小脸一红,点了点头道:“哦,好的。”
柳云歌和青苗的到来,一个在马车里面伺候,一个在马车外面伺候,到是把东吉这个正正经经的小厮兼护卫挡在了外面。
此刻的东吉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上去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这样做真真是不和规矩呀。
之前柳姑娘病重住在世子爷的马车里也就罢了,现在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来?而且,他们家世子爷今天忽然说旧疾复发,也不在骑马了,反而也窝在马车里。
而东吉呢,他觉得自己任务又重了几分,不仅要看护着他们家世子爷的安危,还得小心留意着,别人其他人看出啥端倪来。
不管这个柳姑娘将来是不是有福气能嫁进和瑞亲王府,这万一传出去,闺誉怕是也不用要了。
更重要的是,看自家世子这个热乎劲,怕是对这个柳姑娘动了心思,这样的把柄自然更不能让人知道了。
在这种时候,他越发的想念起南松了,他要是在,哪里轮到他来操这份心?
相对于东吉的心烦意乱,青苗可就轻松多了,她主要的任务是给自家姑娘补身子,萧止特意给她寻来了一个马车在后面,专门装的是她做饭的用具,可以说是相当用心了。
一路北上,萧止早已派了先锋骑兵部队赶往。
北凉军此次来袭,怕是早就已经跟罗晋国互通了消息,想来个左右夹击,可惜,他们的算盘打错了,南有贺戎将军在,罗晋国这次不仅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这么多天从大周掠夺的财务以为运回了罗晋就安全了???
贺戎将军不仅把所掠夺之物全部追讨回来不说,又连下对方七城,这简直是一大壮举,在罗晋国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块肉来。
而北凉虽是大国,可是,土地贫瘠,产粮有限,又赋税加剧,百姓怨声载道。
然而北凉国行事霸道,百姓不敢言语,而北凉也是没法子,因为他们每年都要时刻堤防着北丘国的秋季掠夺,这一场大战更是劳民伤财。
而大周作为北凉的粮仓,其狼子野心,早就想吞并我大周,把这粮仓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可惜几次试探都未能如愿,先是被贺家军阻挡,后有萧止这个小神将镇守,让对方一时无可奈何。
其恨不得食萧止之肉喝萧止之血,不然,怎么会有萧止遭遇袭击之事儿???
对方不惜动用在大周这样大的一根庄子,可见其决心,然而,这一切都被一个小小的女子破坏了,要是对方知道,估计要气的血吐三升,把柳云歌碎尸万段。
而如今又跟罗晋国合谋,想来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北凉军如此长驱直入,作为帝王自然担忧国都安危,罗晋国跟北凉一比,毫无悬念,靖昌帝直接选择了北凉,萧止一定是要被调回镇守边境的。
虽然靖昌帝也深知,就算萧止无伤之前,从虞城赶往大周最北的边城,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何况他现在身负重伤未愈,不可长时间劳碌奔波,不然不等上战场,怕是性命堪忧,可是,萧止也必须北上。
有萧止在,民心可定,北方安矣,最多不过失去几座城,但是大周可保。
这笔账,靖昌帝算的门清。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罢了,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从他老子手里接过来之时,就是一堆烂摊子。
他这么多年勤勤恳恳,才保这大周没有被灭国,如今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而萧止并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觉得靖昌帝做的不好,他此刻正在想北凉国此举的深意。
偷袭大周,毁坏盟约,最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今年的纳贡,大周完全有理由开战,拒绝纳贡,当然,开战还是有点困难,大周的财力支撑不起这场消耗战。
可是定然不可能像往年一样纳贡那么多的粮食和钱铂,就算罗晋国承诺了好处,可是,毁坏盟约,在北凉还不能吃下大周之前,这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所以,萧止在皱着眉头思考,北凉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打算怎么对付他呢?
会用什么阴谋呢?
就在萧止认真思考的时候,忽然身前多了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柳云歌闲着无聊,她又睡不着觉,坐在那儿掀开车窗外一角,看了看外面,周围一群骑着马的侍卫,把马车围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
而且,自己刚看了一会儿,就见东吉骑着马走了过来,那一脸严肃的模样,看的柳云歌直郁闷。
先来无聊,她就又拄着脸,偷偷的看萧止这枚大帅哥。
可是看着看着,就见萧止十分苦恼的皱起了眉头,于是就把小脑袋伸了过去,然后看着案几上的舆图道:“这是什么?地图吗?”
萧止皱了皱眉头,柳云歌见对方不答,便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湿漉漉的看着萧止,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之色。
萧止见此眉头又轻轻皱了一下,随后咽了下口水道:“嗯。”
131:大周灭,乱世起!
柳云歌一听,眼睛亮了,她看的最多的地图还是从大哥柳元华的书房顺来的,也不过是大周的地域志罢了。
见萧止说是,马上开口问道:“这是哪里的地图???”
“地图???”
柳云歌楞楞的“啊?”了一声,随后马上道:“哦,舆图,舆图--”
萧止也没当回事儿,直接开口道:“我大周和北凉国的边域图。”
“北凉???”
柳云歌闻言皱起了眉头,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有些惊讶的道:“北凉为什么要打大周?咱们可是盟国?”
说真的北凉这么快就攻打大周,是柳云歌万万没想到的,瞬间也有些紧张起来。
北凉和罗晋国不一样,北凉国的人都非常野蛮,而且,全民好战,因为土地贫瘠,好不容易种出点粮食,却要时刻堤防着北丘国的打劫,致使大周这个邻居时常受到威胁。
因为北凉兵强马壮,大周皇帝为此没少许好处。
柳云歌记忆中,上辈子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北凉军袭城事件,所以才惊讶,她带动的这小小的蝴蝶翅膀,强悍的让柳云歌都有些打怵,照这样下去,大周还能不能挺得过三年???
柳云歌见此开始发愁了,而萧止见柳云歌问出这么天真的话题,到也没有生气,这么点的小姑娘,你指望她能知道什么?
而且大周境内,别说是个小姑娘了,就是那些入朝为官多年的人,不也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吗?而且还不仅仅混日子这么简单。
想到华洲城失守,想到边境的城池一个个被破,大周百姓贪生怕死是一方面,可是,大周守城之人,不缺武勇敢为的将领,倘若没有内应却破城这般快,萧止是不信的。
而此次他不仅救下了贺戎将军的家眷,同时,也收到了贺戎将军的密信和证物,想到里面的内容,萧止的怒火就不能平息,这些国家的蛀虫,简直该死。
贺戎之所以把密信交给萧止,自然是因为他深受皇恩,这里面的事儿涉嫌的人物重大,隐隐都映射了皇亲国戚,交给别人,怕被毁尸灭迹,而萧止则不会---
这些都是一心为国的将士,对大周还抱有期望之心的将帅,因为信任把这些交给了萧止,可能,萧止已经是这些人最后的希望了。
待那些证据和密信到达了靖昌帝手中,想来汴京城怕又是一场狂风暴雨了吧。
当然,这些柳云歌是不知道的,她一个小女子,要人脉没人脉要地位没地位,这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啊。
只是看着萧止忽然冷下去的脸,柳云歌不由得纳闷,自己这是说错话了?
于是,赶忙佯装生气,义愤填膺的道:“这个北凉国实在太可恶了,每年在我们大周拿了那么多的好处,可是,现在居然还趁虚而入,简直忒不要脸。”
“萧世子,您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全模全样的回去,一定要打的他们片甲不留,打到他们闻风丧胆,以后在也不敢侵犯咱们大周才行---”
萧止一听,也不板着脸了,忍不住笑着道:“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说完一边收起舆图,一边道:“北凉军英勇强悍,十分善战,可不是好对付的。”
柳云歌闻言,马上一脸崇拜的道:“萧世子,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的事迹满大周的百姓都知道,你要是不能把北凉军打的片甲不留,这大周还有谁能做到???”
“哼,趁着罗晋小贼偷袭我大周边境之时,居然敢落井下石,我看那,这北凉国估计跟罗晋小贼怕是商量好的。”
萧止一听,卷舆图的手忍不住一顿,心下一惊,她怎知道的?可他面上不显,漫不经心的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商量好的?”
柳云歌眼睛眯了眯,装作懵懂无知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道:“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儿,两边同时夹击我大周?”
“我看这北凉国怕是穷疯了,这大春日的,种子刚播种下去,还没有秋收呢,就算占了城池也没有粮食可收啊。”
“而且跟我们大周还撕破了脸,他就那般自信,大周就这么忍了,不会还击吗???”
“都被人这么背后插刀了,如果大周还要忍,还给对方纳贡,也太怂了吧。”
柳云歌看似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随口一说的气话,可是,这听到萧止耳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大周和北凉是友好邻国,虽然是一个恶邻,可是在国际上却是守望相互的关系。
大周跟其他国家不同,历史悠久,这么多年传承下来,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国君代代软弱,都以割地赔款来苟且偷生,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是,却实实在的保住了大周。
想当年,现在所有的国家那都是大周的国土,当年何其昌盛,而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国,苟延残喘,可是,就算这样,也没有被灭国,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传承和名正言顺。
人人对大周虎视眈眈,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被灭国,大家都在储备力量,暗中观察,这个时候,谁要做那出头之鸟,那就要做好被群起而攻之的准备,争的是什么?争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争的就是一个天承之恩。
大周灭,乱世起!
而北凉国又不傻,他们现在的国力虽然不错,国人也骁勇善战,可是有北丘国这个隐患拖后腿,他是万万都不敢妄动的。
可是,有罗晋国这个跳梁小丑前来骚扰也就罢了,大家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大周真被罗晋这个小国灭了反而好呢,他们也就没有太大顾虑了,这次袭城说不定也有别国的身影。
然而北凉军的加入,只会增加其他国家对北凉军的敌意和注目,同样还有各方面的打压和限制,这简直就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随然北凉国君年老,可是,还不到昏聩的地步,那是什么促使北凉国开战呢???
难道真是穷疯了???
可是北凉那边没有太大的变化,各方面都很稳定,难道???
132:要奖励
想到这里,萧止脸色一冷,直接对外喊道:“东吉--”
东吉闻言,马上骑马过来,上了马车行礼道:“将军---”
萧止直接开口道:“去,我要最快速度知道,北凉国内的情况,是否有天灾,还有北丘国,要快---”
能让一个北凉国至此肯定是有原因的。
虽然一直不曾听闻北凉国有什么天灾人患,可是,也不能排除,而且,更让萧止在意的是北丘国。
因为隔着一个国家,而且北丘国还是游牧民族,所以,眼线不好安插,消息传递的就慢了一些。
如果是北丘国出现了问题---
想到这里,萧止不由得眼冒精光,这可是个好机会。
柳云歌静静的看着萧止不断变换的神色,大概也才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如果刚才柳云歌还是猜测的话,现在,八成可以肯定,北凉和北丘,定有一国出现了大问题。
不过,她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于是继续装傻一脸懵懂的问道:“萧世子你是怎么了?”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萧止这才回过神儿来,认真的看了看柳云歌,这丫头是无意还是有意???
说真的,萧止是个将军,是个将才,他关注的大多是如何打胜仗,而对于民生的事儿,他却不怎么关注的。
所以,一时根本就没想通这些,也不知道是靖昌帝有意还是无意,还是萧止真的对民生一窍不通,反正,他是只往将才的方向发展的,靖昌帝并未让他参与什么政事。
而萧止呢,怕是也不想惹帝王猜忌,所以碰都不碰一下。
当然,这些柳云歌是不知道的,到是萧止反应过来之后,对上柳云歌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这种朝中大事儿,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看的这么通透???八成是乱说的。
萧止是这么想,可是心里总是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可柳云歌毕竟也不过是金钗之年的小女孩。
想不通,萧止也就不继续想了,而是直接道:“没有,是你说的话提醒了我。”
柳云歌一听,眼睛刷的就亮了,高兴的道:“那我岂不是帮上了萧世子的忙?”
萧止到是诚恳的点了点头,柳云歌一听,笑的更是眉不见眼的道:“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我立了功,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这话把萧止问的一愣,皱着眉头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在萧止看来,小女孩,不外乎是些金银首饰啥的,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吗?
而柳云歌闻言,则嘿嘿一笑道:“我听人说,在往前方百里就到了花城,听闻这个季节牡丹开的正艳,而且花城的花伞名动大周。”
“更有盛传,花城处处好风采,举头便见花满天。”
“我要去花城转转,你陪我去好不好?”
萧止听完头上青筋乱动,眉间都快成了一个川子,他万万没想到,柳云歌会提这样一个要求。
这个臭丫头,真是玩心不小,而且居然还敢让自己陪她逛。
真是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柳云歌见萧止表情不对,马上眨了眨眼睛道:“诶,你看,我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了,带我去看看花怎么了?”
说完用一副幽怨的眼神看向萧止,柳云歌都想好了,难得在一起相处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的利用起来。
萧止这条大粗腿,怕是必须要抱紧了,而且,这条贼船都上了,怕是想下,也容不得她。
想到这里,柳云歌也不得不服气,这古代的封建制度,真是够了。
以前吧,柳云歌虽然对萧止很有好感,但是,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虽然这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
可是,柳云歌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没有昏了头,想着自己因为重生搞特殊什么的,可以得到什么优待。
因为现实很残酷,她一个从四品官的女儿,嫁给萧止只配为妾。
想当正妻?或者什么一世一双人啥的,那是妄想。
所以,柳云歌有自知之明,并跟萧止定下契约,不嫁他为妾。
这样,将来自己还能找一个中意的,喜欢的,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幸福的过一辈子就够了。
可是,老天爷偏偏跟她作对。
与萧止一次又一次的纠缠,让柳云歌深刻的认识到,她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尤其是在生命那样危急,她随时都可能死去的那一刻,萧止的出现,震撼到了她的灵魂,俘获了她的芳心。
萧止这么帅气又多金,还如此英勇善战的男子,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在那一刻,柳云歌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本心,她喜欢这个人,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多。
她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可是,在见到萧止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是那么的安心,仿佛一切都不用管,有萧止在,她安矣。
这么多次的肌肤相亲,放在现代也要有所涟漪的吧?
何况古代这么规矩森严?
她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在看过贺氏的亲笔信之后,柳云歌就更加的清楚,嫁给萧止是她最好的出路。
是什么能让一个母亲,两个亲哥哥眼瞅着自己的女儿,小妹被一个陌生男子带走???
在这个闺誉大于天的古代,能让亲人如此妥协的,只能是萧止的许诺。
柳云歌不知道萧止给了自家人什么样的成诺,但是,她可不会傻到认为萧止真会许给她正妃的位置,就算萧止答应,和瑞亲王也不会答应,而圣上更不会答应。
萧止的正妃怎么可以身份如此低微???
圣上要是敢许了,估计全大周的老百姓都不会同意。
可事已至此,柳云歌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既然注定了要嫁,为什么不能争取一下呢???
就算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像古代闺秀这般认命呢?
所以,今后的任务艰巨啊---
不过,柳云歌就不信了,姐姐这么漂亮,这么甜这么萌,就不信撩不到你。
而去花城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正愁不知道怎么说呢,这到是个好机会。
那么美丽浪漫的城市,最适合谈恋爱了有没有???
至于会不会耽搁行程,那不是她柳云歌该考虑的事儿,她现在还自身难保呢,可管不了这黎民百姓。
她要利用所有有限的时间,把萧止撩到手才行。
而萧止却不知道柳云歌心里的想法,就见她眼睛亮亮的,一副期盼的眼神儿看着他,拒绝的话却怎么都张不开口。
不仅如此,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丫头转性了?还是---
133:美人计
萧止没有利落的马上答应,反而,皱了下眉头,看了看柳云歌道:“何止百里?”
说完这话,拿起茶碗又道:“你身体还没有好利落,到时候再看吧。”
柳云歌一听,一副可怜兮兮的道:“诶呀,我现在已经大好了,不过就是脸上还有点伤,不过,你送过来的消痕膏十分好用。”
“估计,等大部队到了花城,我这脸差不多也要好利落了,难得路过,你就带我去看看嘛!”
说完还稍稍上前,眼神怯怯,伸出小手大着胆子去拽萧止的衣袖,声音能腻死人,那眼神水汪汪的,看的人心都软了,而眼中的魅惑之意,仿佛如星空一般,能把人的魂儿都吸走。
柳云歌长的本来就很美,虽然脸上带着伤,略有些瑕疵,可是,她的化妆技术也不是盖的,直接把缺点遮挡了起来。
虽然她还没长开,可是,这么一个漂亮至极的小姑娘,又如此带着柔媚之感,怕是没有男人可以拒绝的了。
当然萧止也不例外。
此刻从新拿起一个公务折子的萧止,听这声音,骨头都要酥了,在一见柳云歌这一架势,瞬间,额头上的汗就掉了下来。
浑身更是燥热难耐,人僵在原地,心脏更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柳云歌这撒娇的本事,弄的萧止都不敢在去多看柳云歌一眼,深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就地将人给办了。
心中则想着,这个小妖精,简直就是在玩儿火---
他就说柳云歌哪里不对劲嘛,难道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
萧止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在如何也不会对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娘子下手,于是更加的气闷,为了不露马脚,赶忙低下头,遮掩住了自己发烧的脸,咳嗽了一声,道:“咳咳---。”
随后板正脸道:“到时在定。”
最后还是无情的拒绝了,当然他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在想怎么计划多出一天时间陪柳云歌逛了。
因为这丫头,他已经耽误了两天的路途,虽然他计划是示敌以弱,必定外界都盛传他伤未痊愈,这样也能让那个敌人放松警惕,可实际上,他已经大好了。
不过,他深知柳云歌这丫头可是蹬鼻子上脸的本事,就算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可是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断不可轻易答应,不然,那岂不是要上天?
柳云歌不知道萧止的想法,见他不愿意,不由得崛起了小嘴,跪坐在案几旁生闷气。
实际上,柳云歌装的也十分辛苦,男人不都是喜欢这调调的吗?
为什么,她都这样了,萧止还无动于衷???
那声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要酥了啊---
这可怎么办???
难道要继续吗?
柳云歌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对策,不应该呀,上辈子她可没少听一些撩汉的秘籍,这绝对是上成功法,难不成对萧止无用?
难道萧止对女人没兴趣?是个弯的???
想到这里,柳云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萧止要是个弯的,那,那,她岂不是---
就在柳云歌七想八想的时候,坐在一边假装看书的萧止也有些受不住,见柳云歌那幽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最后,没忍住又咳嗽了两声,“咳咳--”
“那个,去花城也不是不行,但是耽误了部队进程,怕路上要辛苦一些了。”
柳云歌一听,眼睛一亮,一脸高兴的道:“真的?那就太好了。”
萧止见她这么高兴,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而柳云歌眼神微闪,笑的一脸灿烂,随后又一脸期待的道:“花城真的那么美吗???”
“萧世子,你去过吗?”
萧止一边翻着书,依然酷酷的道:“还行吧。”
“花城多以文人墨客居多,尚文,花城的书院更是十分出名,其中以白泽书院最为盛名。”
柳云歌闻言,呆呆的哦了一声,“哦---,白泽书院?听上去到是听有学问的。”
“我对这不太了解,不过我听闻,花城的九层楼十分出名,里面的菜特别好吃。”
“我们去品尝一下咋样?”
萧止听完后,神色略有些异样,随后嘴角轻微翘起道:“九层楼啊---”
在柳云歌十分期待的小眼神下,笑了笑道:“好啊。”
柳云歌一听,高兴的道:“不进要去吃九层楼,听说花城的花饼也特别好吃,而且,还用花入菜......”
柳云歌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萧止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道:“哼,你还真是没少打听。”
柳云歌嘿嘿一下,心想,那是自然,当然她还听说花城有一月老祠,听说许愿特别灵,她还想去碰碰运气呢。
这说着说着柳云歌竟有些饿了,便开口道:“萧世子,咱们中午吃什么?”
“啊?”
柳云歌这话题转的太快,萧止为之一愣,而柳云歌这时已经捂着肚子道:“说了那么多,我都有些饿了。”
“诶,萧世子,听说这边的春江鱼特别鲜美,我们中午吃锅子怎么样?”
“把新鲜的江鱼切成薄薄一片,在滚开的锅子里,轻轻这么一烫,暗数三声就熟了,在沾点料汁,那滋味才叫一个美---”
“还有,青苗做鱼汤也是十分拿手的,你身体未愈,可得好好补补才行。”
......
萧止听着柳云歌说着说着,居然发现,自己真的饿了,而且,很想吃怎么办???
随后脸一黑,他这是被这臭丫头带到沟里了啊,不过,跟她一起吃饭,感觉还真挺不错,最起码,吃的饭香甜。
于是,中午柳云歌的饭食十分丰盛。
萧止平时都跟将士们一起吃大锅饭的,自从柳云歌醒了之后,就在没有去外面吃过。
实在是柳云歌这丫头贪吃又会吃,因为跟柳云歌在一起,萧止吃到了不少以前都没吃过的东西,而且,觉得十分美味。
而部队的大锅饭清汤清水的,有什么好吃的???
萧止这边到是享受了,可就是馋坏了一干将士,天天闻着想味吃不到,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就这样,日子飞快,转眼就到了花城。
134:抢夺
花城,坐落于大周的中心位置,物产丰厚,富饶美丽。
一路行来,从百姓们的装扮和精神面貌就可窥探一二。
待进入了城内,就更是人声鼎沸,花团锦簇了,这仿佛就是一片乐土。
跟柳云歌之前看到那些破败的地方,简直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花城是除了汴京城,大周最繁华的大城之一了,这里人杰地灵,有山有水,读书人更是繁多。
之所以叫花城,自然跟花脱不开关系了,这里简直是四季都有花开,一茬又一茬,永不凋零。
而且更加文明的则是,花城的花纸伞,几乎全大周的女子都爱不释手,别国更是一伞难求。
花城有一坊,叫金枝坊,传闻是用花纸伞从头拍到尾,人们打那里走过,夏日遮阳又避雨,两边店铺齐聚,简直是逛街的圣地。
因此,花城的经济贸易也十分昌盛,经济带动起来了,百姓们的生活自然不会差。
而柳云歌两辈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听说过有花城这样的地方,而原主那点可怜的记忆和见识,被柳云歌自动忽略了。
此刻她就走在被世人誉为逛街圣地的金枝坊内,为何被称之为金枝坊?
当然是因为这里的花纸伞了,花纸伞的骨架,被花城人们美誉为金枝,因为花纸伞的闻名于世,才有了花城百姓们的幸福生活,所以,百姓们以金枝来称呼。
不得不说,老百姓们还是十分朴实真诚的,不过,这比喻也算贴切。
这小小的一把花纸伞,还是普通在普通的,只是画了简单的几朵梅花,便要卖价一两银。
虽然做工十分精细,可是,这价格是真的不便宜了。
可花纸伞最贵的不是伞架,最贵的是纸---
没错就是油纸,花纸伞,可不仅仅只是可以遮阳,还可以避雨的。
所以对纸的要求非常高,普普通通的一两银子,要是用稍有名气的画家之作,将其做成花纸伞,那更是坐地起价。
卖上成百上千两,那都不成问题。
可别说大家之作了,就算这普普通通的一把画着几朵梅花的花纸伞,在花城卖一两银,然而到了其他地方,一两半钱银子,甚至二两银子,都一伞难求。
这可是抢手货---
此刻柳云歌正拿起一把油纸伞,左看看右看看,十分的爱不释手。
将人,古人真的有匠人精神,看这伞打磨的叫一个光滑,做工那叫一个细致,哪里像后世都是批量生产,而且,买回去甚至还有残次品。
店家是个妇人,看柳云歌对这把花纸伞十分喜爱,不由得笑的十分殷勤的道:“姑娘真是好眼力,这把花纸伞可是咱们白泽书院的大儒所画,这牡丹十分有意境,可是咱们小点的镇店之宝。”
“要不是早年我家对那位大儒有过恩惠,得他赠与笔墨,又怎么会有这把花纸伞的到来。”
柳云歌闻言,撅了撅嘴巴道:“这位嫂子可真不实在,这花纸伞上的牡丹虽然惟妙惟肖,可这一看就是临摹之作,你这是当我小好哄骗不成?”
说完这话一脸委屈的看了下身边的萧止,而萧止顿时脸上一黑,那店家娘子,吓的腿都直抖了。
只见她咽了咽口水,赔笑着道:“诶呀,这位姑娘,咱们这可是小本买卖,靠口碑吃饭的,可是童叟无欺,怎么可能哄骗于你呢?”
“这画确实是白泽书院的大儒所花,可大儒的亲笔画一幅难求,早就被家里供起来了,怎敢如此叫卖,那岂不是有辱大儒之名?”
“就算是跟家里有些渊源,那也是不敢的---”
柳云歌见状,撇嘴一笑道:“所以,这就是个赝品喽,一个赝品你居然要卖给我一百两?你这是坑我吗?”
那店家娘子赶忙道:“姑娘,您看看这---”
柳云歌直接抬手道:“10两,我最多出10两。”
那店家娘子一听都要哭了,哪有这样砍价的?直接砍掉了十分之九,要不是看在一旁站着,满脸煞气的萧止的面上,她真想把这臭丫头丢出去。
你这是来买花纸伞的吗?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可是店家娘子不敢,眼前这女娃娃看似不大,可是这长相在过几年那也能算的上大周的美人了,而且穿着考究。
而她身后的这位更是气质出众,简直是人中龙凤一般的人物。
本想着遇到了大户,可以狠狠的宰上一把,可是,谁能想到,却是这般难缠的???
就在店家娘说十分为难之际,忽然有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这把花纸伞,我要了---”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就见店门口悠悠走进一人,红色锦缎,遍地金丝银线绣的牡丹,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而头上则带着一个镶着硕大一颗红宝石的头面,一看就价值不菲。
女子面若桃花,看上去也不过及笄之年,眼中更是金光四射,给人的感觉十分嚣张之感。
待人一进门,就直接张口笑着道:“早听闻,你家店铺里有这么一把大家之作的花折伞,果然没有白来。”
“翠儿,还不付账?”
这位红衣女子的出现,瞬间打断了柳云歌跟老白娘的讨价还价。
此刻花纸伞还在柳云歌的手里,就见红衣女子身手就抢,柳云歌顿时觉得好笑,一把躲开了红衣女子的手,直接冷笑道:“这位姐姐,买东西也是要有个先来后到的,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柳云歌的话刚落下了,这红衣女子才看清柳云歌的脸,随后瞬间脸色不太好了起来。
实在是柳云歌长的太美,美到让人嫉妒。
只是还不等红衣女子发作,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柳云歌身后的萧止,瞬间就睁大了双眼。
随后眼睛越来越亮,天那,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红衣女子整个人仿佛都被萧止给勾走了魂儿似的,顿时柳云歌就不高兴了。
你特么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这么看我的男人,你是当姐姐不存在吗?
于是,脸一冷,直接花纸伞就怼到了女子的近前,惊的那女子一跳,赶忙退后了一大步。
这时候,柳云歌才收起了花纸伞,冷冷的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竟这般不知羞?”
135:跋扈
红衣女子一听,气的脸色涨红。
而她身边的婢女却是认不得了,直接大声训斥道:“这是哪儿跑里的野丫头?居然敢如此顶撞我家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柳云歌一听,眼睛一眨的看向脸红脖子粗的婢女,又看了一眼十分愤怒,又故作矜持的红衣女子。
一脸不屑的道:“呦---”
“什么时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都能在大街上随意要人命了,我倒想知道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说完小下巴一抬,忽然往前踏了一步,正好挡住了红衣女子的视线,而那个叫翠儿的婢女见忽然有人上前,忍不住退了一步。
待到发现之后,顿时大怒,刚要大声责骂,就听见自家小姐,忽然极其温柔的道:“翠儿,不得无礼。”
叫翠儿的那个姑娘估计平时也跟她的主子一样,是个嚣张惯了的,闻言,一脸诧异的看向自家姑娘道:“小姐?”
而那个红衣女子,轻皱了一下眉头道:“还不快快像这位姑娘道歉。”
翠儿闻言觉得十分委屈,可是在自家姑娘的厉眼下,不得不蹲下行礼道:“翠儿无理,顶撞了姑娘,还望见谅。”
柳云歌见此,忍不住撇了撇嘴巴,直接傲慢的道:“哼,一个下人,居然如此不懂规矩,确实无理。”
“既然如此,那就自掌三个嘴巴,也好长长教训。”
翠儿一听,顿时脸又气的通红,而一般装大度的红衣少女脸色也变了,她原本只是找个台阶下,谁成想,这也不过是金钗之年的小丫头,居然如此嚣张。
居然敢让她周玉娇的丫头自己掌掴,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原本刚要大发脾气,可是,抬头看到柳云歌身后站着的萧止,又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随后小脸一红,眼前这丫头,虽然看上去穿着没有自己好,而且,带的头饰也不如何,但是,却料子极好,阵脚缜密,而且,她长的这般美。
虽然周玉娇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柳云歌长的是真的好,而她身后的男子更甚。
她就没见过长的这般好的男子,而且,那一身的贵气逼人,定不可能是凡夫俗子,这点眼里,周玉娇还是有的。
只是偷偷看一眼,周玉娇的小心脏就忍不住跳的飞快,这样的男子,才是她周玉娇命定的夫婿才是。
想到这里,眼前这个臭丫头,也就没那么可恶了,两个人都长的这般美,虽然没有啥相像之处,可是年岁相差甚大。
一个及冠(20岁+),一个金钗之年(13岁),相差最少有七八岁,俩人的关系不是亲兄妹,八成也是亲戚关系,在周玉娇来看,亲兄妹更贴切一些。
不然,在这么重视规矩的大周,哪里会让表兄妹二人,连一个下人都不带的出门闲逛?就算是定亲了,也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
一想到柳云歌可能是未来的小姑子,虽然有些尖酸刻薄,可是周玉娇在气也得忍了,于是脸上挂着尴尬,又略有些讨好笑开口道:“这位姑娘,翠儿也不过是一时护主心切,你又何必与她见识?”
“小女子姓周,闺名玉娇,家父乃花城知府,周为民,不知二位???”
眼前的女子直接开口就自报家门,难怪敢如此的嚣张,原来是知府之女啊。
被看知府也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可是却掌一府之事,也就是山高皇帝远的,人家在这儿可是土皇帝。
而柳云歌又从上到下瞄了一眼眼前这个叫周玉娇的女子,嘴角轻轻翘起故作一脸惊讶状的道:“诶呀,原来是知府之女。”
“难怪如此嚣张跋扈--”
“可就算是知府之女,买东西也得先来后到,怎么,想用你爹来压人吗?”
周玉娇听完柳云歌的话,整个人都有些发愣了,没自报家门也就罢了,她当对方不知者无罪,可是,自己都报了家门,对方还如此,那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而柳云歌看着对方铁青着脸的周玉娇,可没想要自报家门什么的,哼,凭什么要让对方知道萧止是谁?哼,就算一点念想,柳云歌都不想留给她。
看到吃不到,就连想都不知道对方姓谁名谁---
一想到这里,柳云歌就高兴了,直接撇着嘴道:“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让你的丫头给我道歉?”
“啧啧,这道歉可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柳云歌这话一落下,那个叫翠儿的婢女顿时眼睛就红了,是气的,“我们家小姐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周玉娇闻言,皱着眉头道:“翠儿---”
小丫头已经急的哭了,“小姐---”
“您跟她们费什么话?一群没有见识的乡巴佬,居然还敢如此顶撞您,照奴婢来看,直接让老爷关进大牢里,饿她个十天半个月,看她还有力气跟小姐你犟嘴,呸---”
周玉娇此刻也十分生气,她一直在忍,可是,她也是天之骄女,在这花城,谁看见了她不是点头哈腰,恭维恭敬的唤他一声‘周小姐’?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不但不自报家门,居然还敢比她更嚣张,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啊。
于是狠狠的演了一口气,随后一双大眼睛看向萧止,满脸委屈的道:“这位公子,您就不管管另妹吗???”
萧止会管吗?
萧止才懒得管好吗?他现在不仅不会管,反而,心情还十分愉悦。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丫头刚才居然不高兴了。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萧止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小丫头片子嫉妒心还挺强的。
这也是一上午了,萧止第一次露出了点笑意,陪女人逛街,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估计以前没怎么出来过,所以,看什么都新奇,都拿到手摸一摸,更是一圈东西,全都问个价钱出来。
这还不算,这丫头你相中什么,到是买呀?爷给你付钱。
可是柳云歌偏偏不,被说为了几两银子,就算几个铜板,都跟人家讲价半天,看的萧止都要傻眼了。
想他堂堂大周和瑞亲王府的世子爷,正二品的辅国将军,居然沦落成,跟在一个小丫头片子后面,充当一个人专门恐吓小摊贩的恶霸一般的人物,这要是被传回去,整个汴京城的人都得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