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重叠的天下第一楼
台上，李更新在说话，台下，李小仙则左右打量着眼前的天下第一楼后院。
虽然李小仙并不懂这里是传统合院式建筑房屋，也就是京城有名的四合院综合体，但是这并不代表李小仙看不懂这里建筑的舒适度。
一座座四四方方的庭院，一方方四四方方的天空，一个个雕梁画栋的连廊，一扇扇精雕细刻的门窗，李小仙似乎能感受到这里的底蕴，似乎伸出手能触摸到这里蕴含了多少忘不去的乡情怀牵，隐藏在院落里多少拾不起的旧日时光。
恍惚间李小仙看到了这里的门头黑匾金字德聚全。
眼前的所有人仿佛都消失了，院落里奔跑的是一个个清末民初装扮的厨师和伙计们，他们有人一手拎着烤鸭一手攥着片鸭刀，脚步匆匆的朝着前院跑去。
有的伙计们手里托盘，端着一道道油爆鸭丁、山东肉片、干炸里脊、炒虾片从后厨飞奔出来，用最短的时间把菜肴端上桌。
李小仙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幻听幻影的感觉，院落的角落处，有几个年轻的厨师在宰鸭褪毛，旁边老师傅接过杀好的鸭子在其右膀处挖个小洞，掏出内脏，在腔内支上高粱秆而后用清水洗净后吹鼓鸭皮，灌入清水，再用丝线把小洞缝上。
一旁有师傅手里拿着个大舀子。在盆里舀一勺麦芽糖水浇在鸭子身上，淋均匀后转身挂成一排。
眨眨眼，听着耳畔嘈杂的声音，李小仙歪头看了眼身旁的琳琳姐小声念叨一句：“琳琳姐，你会烤鸭吗？”
“烤鸭？”琳琳姐一愣，苦笑着嘀咕道：“当然会了，天下第一楼的坐馆，没有谁不会烤鸭的……”琳琳姐小声咕哝了一句。
“哎……”李小仙眯着眼轻轻叹口气，刚才一瞬间李小仙起了个念头。那就是在这里烤一只鸭子，用烤鸭拼一把！
可是当李小仙听到琳琳姐这么说，李小仙忽然觉得这个想法忒不靠谱了。
在天下第一楼烤鸭，那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当李小仙睁开眼的时候，心里瞬间又拧巴了一下。眼前依旧还是德聚全的后院，一个伙计摸样的人伸手引领这一个灰布蓝杉，留着大分头的国字脸中年人走来到了后院。
那国字脸的男人站在一排鸭坯前挑挑选选后，指着一个看上去略微肥些的鸭子笑了笑，似乎在和身旁的伙计说什么。
伙计连忙从旁边端起一份文房四宝，国字脸的男人拿起毛笔沾了沾墨，随后在鸭子上写了个字，旁边有早早等候的烤鸭师傅取走鸭坯，拿到旁边的厨房里去进一步加工。
李小仙顺着那烤鸭师傅的背影望去，只见烤鸭师傅用塞子将鸭肛堵住，将开水从鸭翅下的切口里灌灌入，然后吊鸭入炉。
锦绣餐厅最初的时候，李爸爸也尝试这做烤鸭。毕竟，京城开家常菜餐厅，烤鸭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所以李小仙知道烤鸭选用的木材以枣木最好，其次为桃、杏、梨木。
可惜，烤鸭赚的钱还不够木材钱，后来李爸爸为了节约成本就选用更便宜的木材了。可是别的木材想要把炉温升至两百度，味道会很刺鼻。这个温度烤鸭，并且还要把炉温一直控制在两百五到三百度之间，损耗量大并且气味呛人，出炉的鸭子品质也非常让人堪忧。
可是看着眼前烤鸭师傅吊在炉内烘烤的鸭子，而且那娴熟的技巧，在烤制过程中反复调整鸭子的方位。和自己印象里自家厨师简直如云泥之别！
李小仙记得自己家聘的那烤鸭师傅，烤制一只鸭子虽然也用三十来分钟。但是那鸭子根本谈不上什么外皮油亮焦黄，鸭肉鲜嫩，令人百吃不厌。
可眼前的烤鸭，李小仙看了食指大动，恨不得找块荷叶饼卷块吃吃看。
当时锦绣餐厅的烤鸭师傅和自己老爸扯皮，说老爸换了木材烤鸭受了大影响，老爸指责烤鸭师傅不好好干活……光是想想，李小仙就觉得心烦。
眼前的一幕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还是沸沸扬扬的人群。
李小仙歪头看了眼琳琳姐，苦笑着问道：“过去，如果鸭子烤好以后会怎么办？”
“过去？什么时候？”琳琳姐被李小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问迷糊了。
“就是……最早最早的时候，民国？”李小仙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场景究竟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吗？听说……我听师傅说，鸭子烤熟后，会拿给食客看。我们让客人确认是他挑选的鸭子后，并看烤制的火候如何，客人满意了便可以片鸭了。”琳琳姐说完话，看了看李小仙，继续说道：“过去片鸭子比现在，好像也没那么多讲究。一个鸭子
要片出108块连皮带肉的鸭肉片。不像现在……需要用鸭皮鸭肉拼出一个富贵牡丹的造型。”
“哦？”李小仙瞅了眼琳琳姐。
琳琳姐笑着说道：“那时候片鸭的方法说不讲究，其实也讲究，更务实吧？趁热先片下鸭皮，端给客人吃。毕竟鸭皮酥脆香美，稍微凉一点味道都会折损很多。”
李小仙点点头，嗯了一声，只是笑了笑并没说现在很多烤鸭店也算继承传统了。只是你们天下第一楼片鸭子的讲究越来有多，自己失了传承。
这种话，李小仙可不敢在这里说。周围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是天下第一楼的人，自己在他们身边也不好意思说天下第一楼的坏话……
琳琳姐继续说道：“然后就是片鸭肉，讲究一个片片有皮带肉，薄而不碎。”
“也不能太薄吧？太薄也没口感啊？”李小仙小声咕哝了一句。
“是啊，所以现在鸭子都比过去大，但是也就片八十八片……就为了有更好的口感。”琳琳姐说完这话，顿了顿笑着说道：“过去烤鸭切片摆盘就没什么讲究了，食客们荷叶饼卷烤鸭，两条葱酌点甜面酱就能大快朵颐。现在反而做的太过繁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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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任务：烤鸭与晋级
“如今的太过繁复了是吗？或许吧……”李小仙微微一点头，目光落在园中周边那些花果树木之间，看着这座前后相连，甚是气派的合院，回想着刚刚那仿佛幻觉的斑驳院落，说不是一处，可院落的整体布局朝向、建筑风格又是那么的一样。
“这院子，是不是也经历了百年的繁华变迁呢？”李小仙轻声呢喃了一句，自己老爸曾经说过：“九十年代的时候，一千平米的院子就能卖百万了，二十年后则涨到了千万，到了如今一个破落的四合院只要腾空就能卖几千万，这么大的天下第一楼又价值几何呢？或许，辛苦这么多年赚的钱，还不如这院子升值来的多吧？”
胡思乱想的李小仙目光飘渺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而站在李小仙身后的张爽却一直兴奋的如同一个小迷妹般瞅着李更新。
“这人……这人就是李更新！这人就是李更新……”张爽忽然兴奋的抬起手拉了一下李小仙的胳膊，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的同时，嘴里还兴奋的念叨着。
李小仙回头看了眼张爽，一脸疑惑的瞅了瞅张爽小声问道：“又不是看演唱会……要不要这么兴奋啊？你说……李更新怎么了？”
“这就是我奋斗的目标啊！李更新就我的偶像之一好不好？”张爽似乎也发现自己失态了，小声咕哝了一句。
揉了揉眼睛，李小仙没敢说张爽的表现让自己觉得有些辣眼睛。
顺势扭头朝着主席台看了一眼，李小仙瞅着那个拿着话筒说话的李更新，忽然觉得此刻李更新站在台上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应该是错觉吧？”李小仙叹口气，毕竟李更新并不认识自己，又怎么会瞅自己呢？
“比赛规则大家应该都知道了，今天进行淘汰赛。明天晋级赛……最后是总决赛。最终获胜的两个人将代表天下第一楼出战！”说完这话，李更新冲着众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各位，加油吧。”
说完话，李更新把手中的话筒交给了自己一个弟子，转身朝着院落旁的一间配房走去。
就在李小仙瞅着李更新背影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自己被一股气流包裹了起来。随后，这气流包裹的空间当中出现了一段空气形成的烟波字体。
任务一：全程以烤鸭完成淘汰赛、晋级赛、总决赛并取得胜利。任务完成，奖励食魂四百五十点。
任务二：总决赛取得胜利，奖励食魂五十点。
回过神，李小仙看了眼身旁的张爽。咧了咧嘴突然有种想抽自己的冲动。
真的有五百点的奖励，这次也真的有了天下第一楼晋级任务了。只不过情况比自己想的似乎要更复杂。
高手邻立的天下第一楼，自己要打败所有坐馆。这本身对李小仙来说似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本来，李小仙来天下第一楼也不过是应个景，本身李小仙就觉得自己赢不了，只是琳琳姐的要求自己来，李小仙实在是无法拒绝，最后要不是李小仙怕把持不住自己，真的和琳琳擦枪走火，所以才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然后开门看到张爽的时候，李小仙心里慌的一匹，强自镇定的告诉张爽自己领到了新任务。其实，哪儿有什么任务……
如今，任务来了。李小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
还有烤鸭是什么鬼？！为什么自己的一个念头最后竟然成真的了！
“琳琳姐……”李小仙冲着身旁的琳琳姐小声念叨了一句。
“怎么了？”琳琳姐一愣，李小仙冲着琳琳姐招了招手，看着琳琳姐凑到自己面前，李小仙这才小声嘀咕道：“琳琳姐，任务真来了，而且要全程用烤鸭完成晋级！”
“吓？”琳琳姐一愣，看着李小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爽刚才歪头在听旁边的厨师们议论一会要做什么菜，略微有些分心，此刻听到琳琳姐那惊诧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李小仙和琳琳姐，随后追问了一句：“你们刚才说什么？”
“隐藏任务……”李小仙张口就来，冲着张爽苦涩一笑小声说道:“多了个隐藏任务，全程若是不能以烤鸭获得总决赛的胜利，只是单纯晋级……要倒扣四百五十个食魂点。”李小仙说完这话，看着张爽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的摸样，李小仙吐口浊气咕哝道：“要不……我躺平吧？”
张爽歪头看了眼刚刚李更新走进去的那间配房，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认命了？”
“认命？才不是……我特么躺平，就是想表明我的态度啊！之所以躺平就是因为不认命！我不抵抗，但我也不要合作了！”李小仙一脸无奈的吐槽道。
张爽想了想，看了眼李小仙身旁的琳琳姐说道：“既然你都想躺平了？那干嘛不站起来，尽最大的努力试一试？只有试过了，才知道结果不是吗？！”
啪的一声，李小仙一拍大腿歪头小声啐道：“是啊！死都不怕了，还怕试试看吗？”
“是啊！那就试试！”李小仙重重的点了点头，歪头朝着李更新所在的那间配房望了一眼。
那房间说是配房，但也是雕梁画栋。
房间里，一张罗汉榻，榻前一长条桌案。
罗汉榻上杨红鲤跏趺而坐手捻一串石榴石的百单八手串，脸上似笑非笑，时光流逝，似乎岁月没带走杨红鲤的容颜，反而为她披上了一缕成熟的薄纱。
洪红虹则一脚蹬在榻的边沿处，一脚捶地悠悠哒哒更像观音大自在坐，依旧宛若当年那个冰霜女孩。
“马上就要开始了吧？”洪红虹冲着李更新问了一句。
“嗯，我看各位坐馆们都准备好了，那些红棍们也跃跃欲试。其实……我比他他们更期待，真想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惊艳的菜肴出来。”李更新轻声嘀咕了一句后，转身来到罗汉榻前随意一坐，左手杨红鲤，右手洪红虹。
“你很看好的那个李小仙……来了吗？”杨红鲤手中的石榴石突然一顿，李小仙就见杨红鲤正冲自己微微笑着。
李更新点点头，不清不楚的咕哝了一句：“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小子打算做什么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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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现学现烤
“烤鸭？”
“对！烤鸭……”
“你没搞错吧？”
“我也觉得李小仙这次，怎么说呢……”
“其实，我想躺平了！”
“你会做烤鸭吗？”
“不会！”
看着李小仙干脆的摊了摊手，琳琳姐忍不住再次追问道：“片过鸭子吗？”
“没有！”
琳琳姐看着李小仙滚刀肉一般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追问道：“从来也没烤过鸭子吧？”
“见过……”李小仙嘿嘿笑了笑，见琳琳姐刚要说话，自己连忙继续摇头说道：“我看的烤鸭好像也不怎么专业，自称也是德聚全出来的烤鸭师傅，但是……你懂的。”
琳琳姐瞅着李小仙的讪讪笑容，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咕哝一句：“我……我……要不你还是躺平吧！”
琳琳姐和李小仙张爽三人站在人群外围，相互之间大眼瞪小眼的。
许久，三人谁都没说话。
李小仙忽然歪头朝着人群里张望了一眼。
张爽在旁边愣了一下，小声问道：“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
李小仙挠了挠头，嗯声说道：“确实，感觉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人一直在看我，但是我顺着那种感觉望过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是谁在瞅我。”
咧了咧嘴，李小仙摇头说道：“好吧，反正这里应该也没人想找我麻烦把？难道还想偷我手机？”
本来是随便的一句玩笑话，琳琳姐脸色一沉哼声说道：“你那破手机谁稀罕似的，这里的坐馆和红棍们有一个算一个，收入都不低的。要想买手机，一个月的薪水也够卖好几个现在最顶配的手机了。”
李小仙嘿嘿一笑，咕哝道：“你知道的，我只是开个玩笑。”
琳琳姐嘴角一翘，摇摇头咕哝道：“烤鸭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这里的所有人，几乎没有人不会做烤鸭的，你脚下的这片地……就是烤鸭的起源！”
“道理我都懂！”李小仙无奈的耸动了一下肩膀后，冲着琳琳姐小声咕哝道：“要不是那任务……你以为我会想做烤鸭吗？出线给五百食魂点，如果不是全程以烤鸭这道菜出线，倒扣四百五十点食魂点。”
琳琳姐看了眼李小仙，沉吟了几吸后叹口气说道：“以你最拿手的实力菜肴出线，可以稳稳的拿到五十食魂点，如果用烤鸭的话，你可能一点食魂都拿不到。”
李小仙叹口气，目视琳琳姐没说话。
张爽在一旁小声咕哝道：“如果是没有惩罚的任务，我想咱们应该参考一下田忌赛马。”
“田忌赛马？”李小仙歪头看了眼张爽。毕竟，史记一般人或许不熟悉，但是如果说田忌赛马，这个田忌、孙膑和齐威王三人如何善用自己的长，处去对付对手的短处，从而在竞技中获胜的事例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张爽有些狐疑地冲着李小仙追问了一句。
李小仙想了想，抿嘴说道：“是起田忌赛马，不就是那自己的下等马和人家的上等马比吗？然后自己的中等马和人家的下等马比，上等马和人家的中等马比……你一说起这个，我就在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投机取巧，不遵守比赛规则吗？”
张爽脸微微涨红的哼道：“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我也只是想说……”李小仙话还没说出口，张爽突然歪头冲着琳琳姐念叨一句：“姐，你们天下第一楼有没有杠铃？”
“杠铃？有啊……在健身房里。你要这个干什么？”琳琳姐有些好奇地冲着张爽问了一句。
张爽嘿嘿一笑，指着李小仙恨声说道：“让他抬着吧！”
李小仙无奈的咧嘴一笑，冲着琳琳姐咕哝道：“琳琳姐，我老爸从小就跟我说……做人要做自己有把握的事儿。”
“是吧！叔叔说的对，烤鸭的事情还是放弃吧。五十食魂点……就五十吧。”琳琳姐冲着李小仙微微一点头，李小仙嘿嘿笑着说道：“所以，我从来没听过我老爸的话，我决定了，就做烤鸭了！”
“啊？”
“吓……”
张爽突然跺了跺脚，冲着李小仙有些无奈的咕哝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呢！”说完这话，张爽歪头冲着琳琳姐说道：“琳琳姐，你也劝劝他。让李小仙赶紧放弃这个不起实际的想法吧！”
琳琳姐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瞅着李小仙。
李小仙则一脸迷之自信地冲琳琳姐笑着，不得不说此刻的李小仙还真有点帅……
“你确定要做烤鸭了吗？”琳琳姐突然开口冲着李小仙问了一句。
李小仙点了点头，嗯声说道：“我确定！”
“好吧……不过我不确定你做烤鸭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你做出来的烤鸭不足以拿出来参赛，那到时候你就做一道自己擅长的菜肴参加比赛吧！”琳琳姐话说得比较婉转，即满足了李小仙想要尝试的念头，同时也给李小仙留了余地。
李小仙想了想，最终点点头嗯声说道：“好吧，如果我做不出来烤鸭，那……我就去那边和他们竞技，做一道我拿手的菜肴和他们竞技！”
琳琳姐微微一点头，转身朝着天下第一楼的后厨走去。
张爽看着琳琳姐和跟在她身后的李小仙，咧咧嘴哼声说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不就是孔夫子门前卖文章吗？！”
虽然嘴里在抱怨，但是张爽也只是嘴里咕哝了几句后，转身随着琳琳姐和李小仙一同朝着后厨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天下第一楼的院落里，已经有坐馆们开始展现自己的厨艺了。
橘红色的火焰中，黑色的炒锅在上下舞动，其间的软溜虾仁画了一个弧度在炒锅里上下跳动。
看着坐馆们比赛的洪苒菽，歪头看了眼身旁的孟凯康，笑嘻嘻地问道：“凯康哥哥，你一直往后看什么呢？”
孟凯康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
“凯康哥，我总觉得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洪苒菽小声咕哝一句。
孟凯康一愣，下意识揉了揉自己脖子小声说道：“我怎么就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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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挂炉烤鸭
洪苒菽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凯康哥哥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
突然心里微微一动，洪苒菽回想起来，刚刚李小仙进来的时候，孟凯康就一直在瞅李小仙，而且最诡异的是自己和琳琳姐都对孟凯康说过李小仙帮忙的事情。
可是起初孟凯康还满嘴说要去谢谢李小仙，虽然今天因为内部选拔赛的事情耽搁了，没去成锦绣餐厅，但是刚刚李小仙已经来了。
孟凯康远远看到李小仙以后，就开始百般推托，找各种理由不去见李小仙。
如果说，刚开始洪苒菽还没发现什么问题，那么现在呢？
洪苒菽偷偷瞄了眼孟凯康，发现他竟然又有意无意地朝着后厨的方向瞄了过去，而且，洪苒菽注意到孟凯康的眼神中透着一抹说不出来的诡异，是怨恨？
下意识甩了甩头，洪苒菽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毕竟人家李小仙帮了这么大的忙，自己的凯康哥哥不去谢谢人家也就算了，又怎么会有什么怨恨？！
洪苒菽没忍住，下意识朝着天下第一楼的后厨方向也瞄了一眼。
“阿嚏……”李小仙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琳琳姐回头看了眼李小仙，微微一笑指着烤鸭房里那一排排鸭子。
此刻，每个鸭坯都白白胖胖表皮透着微微的焦黄颜色。鸭脖子上被一个大铁钩子穿过，挂在架子上正被两台大功率的大电扇呼呼的吹着。
“还有这么大的电扇？感觉就好像……螺旋桨战斗机前面的那个大扇叶一样啊！”李小仙站在一旁，仰头瞅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感慨自己家那个烤鸭的师傅真不靠谱。
自己家的烤鸭师傅也晾晒烤鸭，只不过就是找个走廊挂七八只鸭子。这里的鸭子每一只看上去状态都很好，而自己家那时候的鸭子则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汤汤水水。
琳琳姐站在李小仙身边，并不知道李小仙瞅着鸭子是在回想当年自己家的烤鸭。还以为李小仙对这些烤鸭很感兴趣似的，只听琳琳姐在旁边小声咕哝道：“从宰杀、脱羽到开生，再到最后成坯，鸭坯的制作需要经过三十多道的工序，每一道都马虎不得。只有上好的鸭坯才可以在烤鸭师傅手里蜕变成枣红飘香的烤鸭。”
李小仙哦了一声，冲着琳琳姐笑笑点了下头。
琳琳姐引领着李小仙和张爽走进了后厨。
后厨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个烤鸭的烤炉里还噼噼啪啪的燃着木柴。
“天下第一楼最早的时候，只允许一个人掌杆，到现在天下第一楼有数百名烤鸭师傅，这一步跨了一甲子。”琳琳姐扭头看着烤鸭房，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还是个小女孩时的场景。
那时候，比自己还高的烤鸭杆自己根本拿不动，为了能够早日烤上鸭子，半夜自己握着烤鸭杆，一个人在院子的角落里吊着五块砖头练臂力，练步伐……
那时候，李更新跟自己说可以开始烤鸭的时候，自己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好多年以后，才听自己师傅说起某天晚上，看到一个小女孩大晚上不睡觉，拽着砖头的场景，耽误他休息了，所以她才提前安排她开始学烤鸭的……
每每想到李更新的话，琳琳姐就忍不住摇头苦笑。
走到烤炉前，琳琳姐从旁边的货架上拿出几块果木扔进烤炉里，拍拍手抄起一根鸭杆冲着李小仙说道：“挂炉烤鸭因为以果木为燃料，烤出来的鸭子皮更加酥脆，并且还带有一股果木的清香。这也是人类最早掌握的烹饪智慧。”
说完话，琳琳姐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挑起一只烤鸭，直接用鸭杆探近炉中说道：“别看这只是方寸之地的烤鸭房，很多师傅都在这块地方辗转了三四十年的光阴。每一个师傅都能凭借多年的经验，感受到鸭坯的变化。”
“温度怎么控制？”张爽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李小仙回头看了眼张爽，不等琳琳姐说话直接插言道：“有几十年的烤鸭经验，根本就不需要看温度，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出这烤炉里的温度。”
琳琳姐嗯了一声，笑着说道：“是啊，我的师傅教我烤鸭的时候，虽然也会告诉我里面应该是什么温度，但是数字只是顺带一提，每次跟我说的都是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个温度，这个温度就是多少多少度！”
“哦……”张爽了然地点了点头。
琳琳姐手里握着长长的鸭杆，笑着说道：“握着鸭杆，掌控的不是烤鸭，而是鸭坯与炭火之间那玄妙的距离感。”
说话间，琳琳姐手握鸭杆，吊着鸭坯在烤炉中的火焰间来回晃动。
看着鸭坯轻盈的围着火焰转动的姿态，李小仙歪头看了眼琳琳姐，只觉得她此刻闲庭信步一般，那鸭杆和烤鸭在她手中仿佛不存在的空气一般，根本就没什么重量可言。
琳琳姐一边烤鸭，目光一边盯着炉中的变化。
“李小仙，你看仔细喽，下一只鸭子你来烤！记住烤鸭属于一个不规则的物体，所以说挑着鸭子的时候你这个人要移动步伐，烤鸭不是只单纯靠这根鸭杆，重点是步伐！”琳琳姐一边说，一边挪动着身子，幅度比刚才也要大了一些，似乎是想要让李小仙看清楚。
“我是来来去去找这个火的。只有这么做才能给这鸭子的颜色燎均匀。”说完话，琳琳姐皱了皱眉头，歪头冲李小仙说道：“在往里面扔几块果木！”
“好的！”李小仙听的认真，快步走到货架上拿起几块果木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扔进了烤炉里。
“现在烤一只鸭子，基本上四十分钟左右就能烤好。每只鸭子拎到炉里都需要先在火焰周边燎色，时间不要长……最多五分钟即可！”说完这话，是琳琳姐瞄了眼炉里的鸭子，随后顺势把鸭子挂在了烤炉里。
“记住！鸭胸要冲着炉壁一侧，千万不要冲着火的方向。你知道为什么吗？”琳琳姐一歪头，冲着李小仙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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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烤鸭入炉
李小仙愣了一下，自己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注意过烤鸭到底是哪一面冲着火。
印象里，烤鸭好像都是脑袋冲着火吧？可是脑袋是耷拉在哪一边呢？想到这里，李小仙眯着眼睛偷偷瞄了眼挂在远处的鸭子，随后嘿嘿笑着冲琳琳姐说道：“是鸭胸那边冲着炉壁。”
琳琳姐顺着李小仙的目光瞄了瞄，柔柔一笑说道：“是的。主要是鸭胸如果冲着火一定会烤黑或者烤糊。背对火焰肉只要熟了最后鸭胸的颜色略微差一些，你可以用火燎着上上色。”
说完话，琳琳姐握着鸭杆缓缓移动着步伐，烤鸭在火焰四周上下移动。
“别看我，看我的步子是怎么走的!”琳琳姐斜着眼瞄了眼李小仙，发现李小仙竟然目光也不知道在盯着自己哪儿瞅。
“恩恩，好的。”李小仙点点头，嗯了一声。
张爽在旁边说道：“鸭杆只是微微地在移动，主要是微调的作用，步伐是关键，位置是靠步伐控制的。”
琳琳姐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李小仙其实也发现了这些关键的操作环节。
“小仙，烤鸭子不能急，不要去在意火，只要鸭子不碰到火焰，间隔一拳左右就可以了……你看现在这鸭子的颜色……”琳琳姐一边烤，一边冲李小仙讲解着。
“嗯，我注意到了……”李小仙点了点头后，小声咕哝一句：“我怎么觉得，这个鸭子的颜色有点浅……不够枣红色啊！”
琳琳姐直接把鸭子挂在了炉里之后，缓缓抽出鸭杆笑了笑说道：“我当年学徒的时候，我也问过我师傅同样的问题。”
“你师傅怎么说的？”李小仙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琳琳姐笑呵呵的说道：“我师傅说，炸过花生米吗？刚开始颜色差一点，稍微等一会颜色就会逐渐变深了。如果在炉里的颜色合适了，出来以后就糊了！”
“可是这个也差的有点多吧？”李小仙瞅了瞅，好奇宝宝似得冲琳琳姐追问了一句。
“如果颜色略差，出炉之前可以在挑着鸭子用火燎着上上色，不过千万不要相信你看到的炉中颜色，因为眼睛是会骗人的，当你看到合适的时候，出来肯定就糊了。”琳琳姐说完话，直接把鸭杆塞到了李小仙手里说道：“该你了。”
“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李小仙一时间有些扭捏地瞅了瞅手中的鸭杆。鸭杆还有些摊手，隐隐间带着一抹淡淡的香味。
张爽在旁边哼了一声说道：“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跟个要上花轿的小媳妇一样？”
“嘿嘿，那我就试试……”李小仙转身拎着鸭杆挑起一只烤鸭坯子。
“吭哧……这么……沉？”李小仙下意识咕哝了一句。有些东西看上去容易，真到了自己上手的时候，李小仙觉得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烤鸭和炒菜不一样，和拿着刀切东西的感觉也不一样。
同样是烹饪，却是最原始的技法。很少有厨师上手去真的烤过……
李小仙咧了咧嘴，挑着鸭子送入炉中，模仿着琳琳姐的步伐开始在方寸间走起了太极八卦步。
“你在干吗？扭秧歌吗？”琳琳姐有点看不下去了。瞅着李小仙手里挑着鸭杆，水蛇腰扭大秧歌的模样，而且脸上眯着眼一挤一挤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种污妖王上身的猥琐感。
“哎呦！”李小仙一咧嘴，回头看了眼琳琳姐。
只见琳琳姐用手掸了掸她的小白鞋，张爽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冲着琳琳姐喊道：“你怎么还踹人啊！”
“踹人？我师父那藤条抽我的时候我可没敢吭过声。你瞅瞅李小仙……烤个鸭子跟扭大秧歌似的，这是干什么呢！”琳琳姐气鼓鼓地走到李小仙身边，一把握住李小仙手中的鸭杆，肩头一挑直接把李小仙拱到了一旁。
“看着！”琳琳姐脚步平稳，腰马娴熟地微微调整着手中的鸭杆，烤鸭在炉火中左右摇曳，鸭坯因为李小仙不娴熟的动作，身上左红一块右燎一块的样子很快在琳琳姐手里变了样子。
“看我的动作，腰要直手要稳，两个肩膀不要左右晃动，步伐不能乱……”琳琳姐在旁边亲自指导着李小仙，张爽抿抿嘴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了。
“过去，天下第一楼的掌杆人只有一个人，只要师傅在徒弟们谁都不能摸鸭杆，师傅不说话，谁也不能上手……所以，每一次上手我们都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琳琳姐说完话，瞄了眼炉里的烤鸭，冲李小仙说道：“记住这个颜色，记住这个感觉，记住这种被炉火燎的感觉。”
李小仙嗯了一声，见琳琳姐把鸭杆上的鸭子往炉里一挂，淡淡说了句：“想在自己的舒适区，还是想突破自己的次元壁，又或者……躺平，你自己选吧。”
说完话，琳琳姐转身走到饮水机旁边，抽了一个纸杯子接了一杯凉凉的矿泉水，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李小仙手里握着鸭杆，瞄了眼炉里的烤鸭，又歪头瞅了眼挂在架子上的一只只白胖白胖的烤鸭，回头看了眼琳琳姐。
“喝水吗？”琳琳姐笑了笑。
李小仙刚想说话，却发现琳琳姐已经接了一杯凉沁沁的矿泉水从自己身边走过，送到张爽手里说道：“这里热，喝口水吧。”
看着琳琳姐和张爽二人相视一笑，李小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挺幸福……
嗖！
李小仙挑起一只鸭子，缓缓送进了烤炉。
“腰要挺直，手要稳，两个肩膀不要左右晃动，步伐不能乱……”李小仙紧紧握着鸭杆，挑着鸭坯在火焰中上下晃动，燎烤着烤鸭……
“手握得那么紧干什么？那么粗鲁干什么，你不能温柔一点吗？没捏过是不是？”琳琳姐哼声冲李小仙念叨了一句。
“手松一点好不好？握着它……就感觉是握着你最心爱的东西。感觉……慢慢找找感觉。”琳琳姐话还没说完，张爽吭哧一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第323章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配房当中，李更新低头正啃着西瓜。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垂手而立。
“呸~呸呸……”李更新吐了即可西瓜子，突然抬头笑眯眯的冲着眼前的年轻人问道：“李更新做菜了吗？”
“还没有。”年轻人小声回了一句。
李更新眉头微微一皱，转身看了眼左右的杨红鲤与洪红虹，微微笑了笑咕哝道：“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要是当年的我……”
“当年的你？估计上去就是一通猛虎操作，三下五除二的做道菜，然后用围裙擦擦手就走人了对吧？”洪红虹笑呵呵的在旁边冲李更新问了一句。
杨红鲤掩着嘴嘻嘻一笑。
李更新脸色微黯，咳嗽一声轻轻咕哝道：“我徒弟在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我们这么说……还不给你面子？”洪红虹冲着李更新追问了一句。
李更新有些心虚的呵呵一笑，没敢在说话。而站在李更新眼前的年轻人，此时就好像个关了机的机器人，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还是垂手而立。
“李小仙在干什么？”李更新突然问了一句。
垂手而立的年轻人微微一抿嘴，小声说道：“回师傅的话，李小仙在和琳琳师姐学烤鸭。”
“学烤鸭？”李更新一脸错色看了眼自己徒弟，总觉得自己听错了似的，冲着其再次问道：“你说李小仙在学烤鸭？只是玩玩吗？！”
“不，看那认真的样子，绝对不是玩玩，看样子好像……”话没说完，就听听李更新突然问道：“学的怎么样呢？”
“似乎不太好，琳琳姐刚才都拿脚踹李小仙了。”
“认真的？”
李更新眯着眼，有点摸不准李小仙要干什么的时候，下意识咕哝一句：“其实，烤鸭子确实挺难的。我当年学烤鸭的时候，也被踹过……”
说话间，李更新站起身回头看了眼杨红鲤，微微一咧嘴说道：“我还真想去瞅瞅李小仙烤鸭子的样子了。”
不等杨红鲤说话，就听门外有个声音喊道：“和平里张浩宇张坐馆作品，鲤鱼跳龙门！”
李更新叹口气，又坐回了罗汉榻前。
只见一个服务员快步走进来以后，把手中的托盘往长条案上一放。
提着鼻子闻了闻，李更新微微皱了皱眉头。
洪红虹则叹口气，说道：“鲤鱼跳龙门在中国民间传说中，有鲤鱼跳过了龙门就会化作飞龙的典故。借此，鲤鱼跳龙门这道菜本就想表达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咱这道鲤鱼跳龙门以鸭汤鱼卷为基础，制作而成本应是表达吉祥的意思。”
杨红鲤本来已经拿起筷子了，可是看了一眼把筷子又轻轻放下，摇摇头没说话。
李更新撇了眼身旁的年轻人，问道：“说说看，这道菜怎么样？”
“弟子不敢！”年轻人低着头，咧咧嘴小声冲李更新回了一句。
“不知道？”李更新突然脸一沉，刚才玩世不恭的模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严师的形象。
“不……这是张师傅的作品，弟子不便品评。”年轻人小声又回应了一句。
“别特么扯没用的！让你说你就说，就当是一次随堂测验……结果记入最后的综合评分里！”李更新哼声咕哝一句。
“额？哦……知道了。这道菜最重要的自然是鲜活的大鲤鱼了，讲究用绯鲤或全丝鲤。除去鲤鱼的鳞、腮、肠后，洗净再切成三大块。把肉最多的中间部分去骨后，切成同等大小的薄片。接着剁碎烤鸭肉，将其卷入鲤鱼片内装盘，放酒、盐、汤、葱、姜来调味，用蒸笼蒸熟。鱼肉和鱼尾会放入调好味的乳白色的烤鸭骨浓汤中，煮熟待用……”年轻人一口气说完话，抬起眼偷瞄了李更新一眼。
李更新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咕哝道：“继续，继续……”
“哦！师傅您说过，要将鸭肉鱼卷排放在深底的器皿中，做成拱门状。鲤鱼的头、尾放于“拱门”两侧，就像鲤鱼跳龙门的鱼跃形状。最后，在乳白色的烤鸭骨浓汤里加入盐、胡椒、醋、芝麻油，淋在鱼身上即成。”年轻人的话音刚落，李更新不悦的哼声说道：“没让你说这道菜怎么做，让你评论这道菜做的怎么样。”
年轻人连忙回应道：“师傅您对弟子说过，在天下第一楼的宴席上，这道菜，无论形状、色彩都应该很美。”
李更新嗯了一声，点头回了年轻人一句：“你继续说。”
年轻人赶忙念了个好，随后说道：“师傅您说过，做一道菜不能简单的复制粘贴，要注重自己内心的感觉，张师傅这道菜，虽然也是将鸭肉鱼卷排放在深底的器皿中，做成拱门状。而鲤鱼的头、尾放于“拱门”两侧，看上去也是鲤鱼跳龙门的鱼跃形状。但是……”
“但是什么？”；李更新歪头看了眼自己徒弟，微微抿嘴问道。
“但是这鲤鱼跃龙门，却徒有其表。感觉，感觉没有融入丝毫自己的感情在里面，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张师傅昨天晚上又出去花天酒地了呢！哪儿有什么鲤鱼跃龙门的精气神？”
李更新拿起羹匙，舀了一勺浓汤送到嘴里吧嗒了两口后，从旁边抽出来一张纸巾在勺子上反复擦拭了几下，随手把纸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尝尝看！”李更新冲着自己徒弟指了指盘中的鲤鱼跃龙门。
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布袋，抽出一把亮闪闪的银色勺子舀了一口汤汁后，放在嘴边吹了吹，咕噜一口吞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李更新话语间带着浓浓考校味道地问了一句。
年轻人想了想，沉吟了几秒后这才说道：“鲤鱼栩栩如生，引人注目，鱼卷入口即化，本应该汤浓而不腻。鲜美的鲤鱼吃一口整个人应该会很舒服，尤其是那稍许的酸味及辣味，吃在口里应该让人更觉爽快，令人不禁多喝几杯才对。但是张师傅……张师傅的菜肴却太过平淡无奇。味甘性平……让人觉得，总少了些什么似的。“
第324章 琳琳姐的鸭刀
“那你说说，少了什么？”李更新微微一笑，冲着自己徒弟淡淡问了一句。
年轻人想了想，咕哝道：“或许是少了……少了些……徒弟也说不出来。味道平庸，菜式传统，如果用现在的眼光看，似乎有些太过时了一些，没有新意，说不上多好，但也挑不出毛病。”
“呵呵……看了你还得学！”李更新一句话定了性，年轻人瞬间脸色一变，略微有些不服气的梗了梗脖子，但是和李更新四目一对，连忙又低下头不敢在言语了。
李更新看着自己徒弟气鼓鼓的样子，知道他不服气，笑了笑说道：“你懂什么，这是老师傅们对传统菜肴的执着坚守，如果天天由着你们的性子创新，改菜！你觉得……你能改的过几百年积淀下来的精髓？”
年轻人让李更新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最终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徒弟知道了。”
“过！”李更新从自己手边摸出一个通明的小牌子，上面一个红色的过字，虽然普通却代表着对一道菜的生杀予夺。
杨红鲤从手边也拿出一块同样的牌子，轻轻放在了鱼边。二人歪头看了眼洪苒菽，洪苒菽微微摇头没说话，但也没去拿牌子。
李更新挥挥手，示意这道菜可以撤下去了。
年轻人冲着门外招呼了一声，有服务员赶忙进来端着菜肴走了出去后，大扯着嗓子喊道：“和平里张浩宇张坐馆作品，鲤鱼跳龙门！两票！”
一声吆喝，引来无数坐馆和红棍们的羡慕的议论声，自然有和张浩宇师傅关系好的坐馆上前恭喜，而一旁的红棍们则开始各种花式马屁……
此刻，李更新冲自己徒弟问了句：“李小仙在干什么？”
“磨刀……”年轻人咧着嘴咕哝了一句，总觉得这次李更新看好的那个李小仙，真的有点不靠谱。要不是知道他也有进入美食世界的资格，要不是知道李更新这次着重看好他，这年轻人还真没把李小仙放在眼里，不过直到此刻，年轻人内心深处还有种想要看乐呵的感觉。
“磨刀？”李更新皱了皱眉头，旁边的杨红鲤则笑着说道：“磨刀……哎，过去我们家的师傅们，对磨刀可认真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李更新嘴角一翘，似乎更期待了……
而那年轻人则皱了皱眉头，微微抿嘴有话想说但又不敢当着自己师傅说出口。
一汪清水缓缓浇在磨刀石上，杨红鲤骑坐于磨刀石间，厨服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按着刀头说道：“天下第一楼的刀，和寻常的刀不一样。你要记住一定要让他两边都平。”
张爽抱着个胳膊站在一旁看着琳琳姐磨刀。
而李小仙则站在琳琳姐身边，伸着头一脸认真地瞅着她磨刀。
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李小仙轻轻叹口气。琳琳姐歪头冲李小仙问了句：“怎么了？”
“有点晕……没什么，没什么。”李小仙示意琳琳姐继续示范。张爽则酸溜溜的哼了一声，只不过张爽也不确定李小仙的眼神究竟在看什么，自然也不敢肯定李小仙是因为刀而晕，还是晕奶了……
不过张爽总觉得李小仙的晕，并没有那么简单。
“没时间休息了！”琳琳姐皱了皱眉头，冲着李小仙说道：“只有两边都平且锋利的刀刃，这样你在片烤鸭的时候，刀才好用。”
李小仙点了点头，琳琳姐继续说道：“烤鸭的功夫，一半在烤一半在片。好用的刀在推拉之间片出来的烤鸭肉，才平整美观。”
琳琳姐拿起刀轻轻抚摸了一下，伸手在青瓷盆里撩了些许清水在刀身之间。看着清水迅速从刀身上趟下，吧嗒的水珠落地声让琳琳姐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过去的往事。
“挪，刀给你，你磨磨……”琳琳姐说话间，把刀塞到了李小仙的手里。
握着琳琳姐的片鸭刀，感受着那已经包浆的木刀柄带给自己的那种圆润感觉，再瞅瞅刀身上不知道如何篆刻的孟琳两个字，李小仙冲琳琳姐一笑，转身骑坐在磨刀石间缓缓的磨起了这把鸭刀。
“刀是师傅送我的生日礼物，每一次用这把刀的时候，我都拿到了好成绩。我相信这把刀能给我带来好运气，也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琳琳姐瞅了几眼，转身走到了烤炉旁边，瞅了瞅烤炉里那几十只烤好的鸭子，拎起鸭杆挑起一只鸭子在火焰间燎着补了补色后，顺势一挑把烤鸭送到了旁边的温炉里。
“李小仙！”琳琳姐冲正在磨刀的李小仙唤了一声，放下刀快步走到琳琳姐身边，琳琳姐直接把鸭杆塞到李小仙手里说道：“喏！还是你来。”
“嗯。”李小仙没说话，握着鸭杆开始在烤炉里挑着鸭子燎火。
这一炉鸭子得有几十只，李小仙刚才烤的两胳膊都开始突突的打颤了。不过好在有琳琳姐在旁边指点，加上李小仙有美食世界的经验支撑，也算快速掌握了烤鸭的技巧。
一通操作下来，炉里的烤鸭也都烤完。
琳琳姐在这些烤鸭当中，选了一只起初烤的最差的鸭子，让李小仙从温炉里挑出来以后，放在操作台上自己则接过鸭刀演示起片烤鸭的技巧。
“刀面和烤鸭成三十度∠角，推刀入肉形成杏仁状的鸭片。”琳琳姐一边演示，一边冲李小仙说道：“鸭胸这块一刀就要下来，放在一旁酌白砂糖是最好吃的，只是过去的师傅们并不这么吃，而是有皮有肉连肥带瘦全都片下来……我片这一刀只是告诉你鸭胸有多大。”
“那到底……鸭胸要不要单独片下来？”李小仙尴尬的冲琳琳姐问了一句。
“刀如果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琳琳姐呵呵一笑，继续说道：“看这里……平刀至鸭翅，劈刀卸大腿。斩刀切鸭头！”
一只鸭子在琳琳姐手里被片出了一百单八片，只是每一片在李小仙看来都有些薄。
“再来一只！”琳琳姐冲李小仙一挥手，李小仙赶忙用鸭杆又挑了一只烤鸭，同样的，李小仙挑出来的烤鸭，也是起初自己烤的不怎么样的一只鸭子。
放在操作台间，琳琳姐抓起一块雪白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歪头冲李小仙说道：“你看我这两只手，有什么不一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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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我曾经的小说《我的影子是食神》，男主李更新、女主杨红鲤、那本书杨红鲤是德聚全杨家的大小姐，李更新是一名普通的小厨师，一个神仙落在了李更新的影子里，自此一个厨界妖孽应运而生。
这本书被屏蔽了不少章节，能修复的都修复了。当然，比起被屏蔽的其余好几本小说，算不上命运多舛~
第325章 这么厉害！
李小仙愣了愣，有些好奇的瞅着琳琳姐的双手，一时间还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正诧异的时候，咕哝道：“难道是，一个大一个小？”
张爽在旁边一撇嘴啐道：“你没发现你琳琳姐一手有油一手很干净吗？”
瞬间了然的李小仙点了点头，嗯声说道：“明白了。”
“拿刀的手就是拿刀，不要去碰肉。不要把自己两只手都弄的油乎乎的！”琳琳姐说完话，拿起刀再次片起了烤鸭。
这次的烤鸭明显要比刚才的鸭肉厚了一些，同时鸭肉片也大了很一圈。
片烤鸭的方法基本相同，但是细节上却又有一些不同。一只鸭子片玩，李小仙看着盘子里八十八块烤鸭肉点了点头。
琳琳姐把手中的刀放在托盘里，歪头看了眼李小仙说道：“烤炉里你留下一只鸭子出去参加比赛，其余的……都片好。”
说完这话，琳琳姐歪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微微皱眉说道：“最多你还有一个半小时。”
说完话，琳琳姐拉了一把小板凳，端起保温杯喝起了水。
张爽轻轻摸了摸操作台，双手反向一撑直接坐在了操作台上，一双耐克运动鞋别在一起，悠悠达达貌似轻松随意，但双眸却落在了托盘的烤鸭刀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天下第一楼的广场上，不少师傅们都完成了自己的菜肴制作。
“大刘师傅……您这道菜也忒费时间了吧？您看看场上就剩下您一个人了，您还没做完呢！”
“你小子别乱说话，和平门的刘坐馆你也你个红棍能调侃的？”
“哎呦，师傅……您别捶我啊！”
“捶你？你要是再和你师叔这么说话，小心你小子的腿！”
大刘师傅皱了皱眉头，冲着眼前的红棍咧嘴笑了笑。指着眼前的汤锅笑着说道：“你小子知道什么，最美味的菜肴一定是花时间煨出来的！”
“咦……那小子是谁？”
“不认识啊！哪家店的人吗？”
“刚才好像看见站在最外圈来着，后来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以为只是来看热闹的！”
“他手里端的什么？”
“你瞎啊，他端的是烤鸭啊！”
“我是瞎吗？我是……”
“你是！”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李小仙端着烤鸭走到了比赛的现场，冲着主持比赛的师傅点了点头，旁边的琳琳姐则在一旁为李小仙签了名字，写下了东便门分店几个字后，主持比赛的师傅抿了抿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琳丫头，你们打算做什么？”主持比赛的师傅冲着琳琳姐问了一句。
琳琳姐柔柔一笑，说道：“楚师傅，所见即所得，他是我们店的特聘厨师，代表我们店参加比赛的。”
楚师父皱了皱眉头，凝神问道：“我的问题是……你们要做什么。”
“烤鸭啊！做好了！”琳琳姐笑着冲楚师傅回应了一句。
“烤鸭？”楚师傅愣了愣，下意识追问道：“不是开玩笑吧？”
“没错啊？这有什么开玩笑的？”琳琳姐笑嘻嘻的冲楚师傅反问了一句。
就在琳琳姐和楚师傅说话的时候，李小仙已经端着烤鸭走到了大刘师父旁边的操作台上，放下手中的托盘，而跟在旁边的张爽，则给李小仙准备了两个青花瓷盘，放在了他手边。
“呦？小子……你是哪家店的？好面生啊。你师父是谁？”大刘师父歪头看了眼李小仙，皱了皱眉头瞅了李小仙面前的烤鸭两眼后，冲其问了一句。
李小仙冲着大刘师父笑了笑说道：“我叫李小仙，东便门分店的。”
“琳琳那丫头……额，孟坐馆的人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刘师父盯着李小仙面前的烤鸭，好奇的问了一句。
“片烤鸭。”李小仙冲着大刘师父笑着回应了一句。
“烤鸭？”大刘师父也愣住了，上下打量了李小仙几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大傻哔。片刻后大刘师父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汤锅说道：“猜猜我做的什么？”
“不是佛跳墙吧？”李小仙闻了闻味道，虽然汤的味道很熟悉，但是却没闻到丝毫的海鲜味道。
大刘师父得意地说道：“确实不是，是鸭翼煨熊掌！”
一脸得意的大刘师父撇了撇嘴，得意的笑了。那笑容分明在嘲讽李小仙的烤鸭。倒不是大刘师父看不起李小仙做的烤鸭，天下第一楼是靠烤鸭起家的，只是放眼望去，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烤鸭的高手？李小仙竟然拿着烤鸭跑出来参加突围赛？这不是闹吗？！
这就好像所有厨师都会西红柿炒鸡蛋，但是在比赛的时候谁也不会用西红柿炒鸡蛋这道菜参加比赛。
李小仙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说道：“厉害厉害。”
说完话，李小仙拿起了鸭刀，一刀下去片下了鸭胸上的那块最酥的鸭皮。
大刘师父撇撇嘴，没看李小仙片烤鸭。毕竟，天下第一楼所有人都会片烤鸭，这烤鸭片出花来的大刘师父也见过，不足为奇。
低头掀开盖子，大刘师父故意用手煽动了一下锅里升腾而起的雾气。嘴角一翘一脸得意地朗声说道：“贵为八珍之一的熊掌，得之不易，尤为可贵！一头熊也不过只有四个熊掌而已。”
“现在不是静止了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真不怕有人告你……好吧，都是自己人，应该不会的。”李小仙低头片这鸭子，嘴里轻声嘀咕着。
“你？！”大刘师父顿时脸色涨红了起来。
随后，大刘师父朗声说道：“熊掌做法有扒、炖、燻、炒、煨、烧、焖、蒸、沙锅等多种方法，而我们和平门天下第一楼的熊掌是用弱火慢慢“煨”出来的。熊掌上装饰着烤鸭的翅膀，以此保持天下第一楼的传统特征。
围观的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嚯！？”
“这么厉害？”
“嘶……这……这有点……有点东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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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真的吃不下了
听着台下众多坐馆和红棍们的赞叹声，大刘师父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但是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和的摸样低着头，用手勺轻轻推了推汤锅里的熊掌，嘴角微微一翘，洋洋得意的继续说道：“熊掌的加工相当繁杂。”
“嘶……可以可以！”
“嗯，没想到吧？”
大刘师父听着赞叹声，说话的底气更足了。看着汤锅说道：“这熊掌，必须先用热水把掌皮烫软到可以拔毛的程度，然后去掉皮、毛、去指甲后，再反复清洗，这些功夫大概得花两天的时间……我是提前准备好的熊掌，也提前做了汤，我这汤之所以也这么香，主要是锅底里熬上猪骨、鸡骨、烤鸭骨后注入水，只添加少量酒、葱、姜、花椒，再放入熊掌！”
说话间，大刘师父拿起一根筷子轻轻戳了戳。笑着说道：“之前已经炖煮过一番了，这一个多小时的炖煮后，熊掌已经到了可以从骨头上剥下的程度了。”
“厉害啊！”
大刘师父听下面人赞叹，抬起头笑嘻嘻地冲着众人说道：“只是炖煮，没……没什么？”
可就在大刘师父说话间，他忽然发现眼前众多的坐馆和红棍们并没看着自己，下意识顺着他们的目光往自己旁边望去，只见李小仙一手握着刀，一手拿着白毛巾正在擦刀？
“快上菜吧！”琳琳姐在旁边冲着传菜的服务员叮嘱了一句。
服务员哦了一声，连忙端着大托盘快步冲进了李更新所在的配房。
大刘师父眨了眨小眼睛，冲着不远处的一个坐馆喊道：“老张？怎么回事？”
老张仰头看了眼刘师傅，咧了咧嘴说道：“那小子……不简单啊！”
“原来刀还可以这么快？！”
“是啊……原来片烤鸭还能这么片，你数了没有？他片了多少片？”
“八十八片，是咱们天下第一楼的传承，不过我感觉自己在看四倍速的片烤鸭视频。”
“不只是快，你没发现很干净吗？”
“发现了，不只是干净，每一刀都连在一起一样，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动作。”
“给我启发了，原来可以同一个部位的肉都片下来，然后只是稍微整理一下就能入盘，这种方法可以有效提升片鸭子的速度。”
“对对对！这不就是和单手换弹夹一个道理吗？”
大刘师父眨眨眼，看着身旁的一切，顿时脸色涨红地不说话了。刚刚大刘师父还以为众人是在赞叹自己的熊掌，而自己还洋洋得意的给大家介绍经验。这种尴尬……
真的是简直了！”
刚才回应大刘师父的老张突然冲着大刘师父问道：“你刚才嘟嘟囔囔地在说什么？”
大刘师父此刻红着脸摆了摆手，也不说话。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汤锅。
本来，自己将鸭翅膀的两端切下，独留下鸭中翅，并拔除细骨，只留一根粗骨做得很精细。而且鸭翅中，自己也用油炸过。
刚才自己又将汤锅加水至填满，加入填鸭、母鸡、金华火腿、猪肘子、干贝、花椒、胡椒、砂糖、酱油、盐等继续熬煮到现在……
大刘师父拿起手勺，轻轻除去表面浮起的泡沫，看着里面已经几乎脱骨的熊掌和炸好的鸭翅，此时煨的已经足够火候了。
李小仙这时候歪头瞅了眼熊掌，皱着眉头没说话。
张爽在旁边叹口气，咕哝道：“竟然做熊掌……”
那鄙夷的语气，让大刘师父心中又憋闷了几份。
此次，如果李小仙真补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保不准，大刘师父就能一口老血喷出来，直接挺在这里了。
硬着头皮，大刘师父把煮好的鸭翅与熊掌盛入盘内，熊掌周围并排摆放着刚刚熬过的小鸭形状冬瓜。
“这小鸭子……看上去有点萌啊！”李小仙小声嘀咕了一句。
握着手勺淋汤汁的大刘师父手一哆嗦，汤汁落到了餐碟的边缘……
但不管怎么说，熊掌的油脂，鸭翅的香气，以及浓汤都各有滋味，尤其炖熊掌时似乎入了干贝和金华火腿，使得这味道也更加丰富饱满。
“真香！”李小仙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张爽撇了撇嘴没说话。
在张爽看来，鱼翅、熊掌、穿山甲等几样食材不少厨师已经不碰了。而张爽她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原因，也绝非是因为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保护珍稀野生动物这么简单。
“上菜上菜！”大刘师父吆喝了一句。
此时，配房里李更新正端着茶杯喝着茶。
“你说……大家都以为这美食评委的活滋润，可是他们怎么不想想，好吃不好吃的菜肴，你都得吃两口。如果一两道菜也就算了，这一下……嗝！”李更新打了个饱嗝，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咕哝道：“一下吃了这么多，吃的我胃里都翻腾了！”
杨红鲤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谁让你吃那么多的，有很多菜明明浅尝则止的嘛！”
洪红虹则无语地摇头道：“更新，你可以咀嚼几口然后吐了啊！”
李更新歪头看了眼洪红虹，撇嘴说道：“你当我是那些假吃播啊！一边吃一边吐……”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年轻人突然说道：“师傅，李小仙的菜肴来了！”
“哦？”李更新瞬间来了精神，看着门口服务员端上来的菜时，又傻眼了。
只见两碟烤鸭，一份荷叶饼，一叠翠绿的黄瓜、一叠白白的葱条。
“这是什么？”李更新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更新的徒弟自然不会犯傻的告诉李更新，这叫烤鸭。
毕竟，自己的烤鸭功夫还是李更新教出来的。
站在门口的年轻人朝着李更新所在的罗汉床凑了几步，小声说道：“师傅，李小仙没有做菜，只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只烤鸭从鸭房里走了出来。”
“然后呢？”李更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抓了一片荷叶饼，用筷子夹了片烤鸭肉蘸了一点甜面酱，随后再夹两根翠绿色的瓜条，几根葱条放进了荷叶饼里。
随后，李更新卷了一卷烤鸭闻了闻，硬着头皮手略微有些颤抖的想往自己嘴里送。
虽然身体很诚实，但是李更新的大脑却仿佛在跟李更新说：“你不能再吃了，再吃……满则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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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烤鸭对熊掌
“东便门饭店、李小仙作品……烤鸭~”前一句话说的还算大声，可是到了报菜名这一段的时候，端菜的服务员声音也颤抖了一下，话语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李更新一直在关注着李小仙，知道他做了烤鸭所以提前拉满的心理建设，此时看着端到桌案上的两盘烤鸭一时间沉吟了片刻歪头瞅了眼杨红鲤问道：“你说说？”
“我说？”杨红鲤楞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咕哝一句：“烤鸭是天下第一楼的根本，我其实坐在这里的时候，也幻想过会有人做一道烤鸭，但是我没想到台下第一楼的人，没有一个做烤鸭的，反而是李小仙做了咱们人应该做的东西。”
李更新点点头，嗯了一声。
洪红虹在旁边瞅了瞅烤鸭后，突然身子往前探了探，用手轻轻在烤鸭表面扶了一下，有些好奇的笑了笑说道：“看样子刀法还不错，烤鸭还很热。刚好吃……”
一句话仿佛提醒了李更新，看着眼前烤鸭的大小和薄厚，李更新忽然抬头冲着门口的年轻人问了句：“这鸭子是李小仙自己烤的，自己片的？”
“刚才我也问了，跟我说这烤鸭大家都没看到李小仙烤，但是片确实是在比赛区域当着所有人片的，现场的楚师傅刚刚也说了……李小仙片的烤鸭非常好。同时他片鸭子要比咱们的烤鸭省了一步，据说应该能缩短咱们片鸭子的时间。”
李更新还是没说话，杨红鲤突然一抬头很感兴趣的追问道：“是怎么片的？能提升多场时间？”
门口的年轻人尴尬的冲着杨红鲤笑了笑，小声说道：“师娘，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具体的您还得跟楚师傅细问。”
“好！”杨红鲤点头一笑，直接摸出了过字牌，直接放到了烤鸭旁边。
李更新正在犹豫之际，就听门口服务员喊了一句：“天下第一楼和平门刘坐馆作品，鸭翼煨熊掌！”
说话间，这道鸭翼煨熊掌也放在了李更新面前。
萌哒哒的小鸭子只是被李更新等人乜了一眼，内行看的是门道不是这些小花活。
李更新拿起羹匙，轻轻舀了一下熊掌带出来的油脂，见只是薄薄一层，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又低头闻了闻鸭翅的香气，以及浓汤带出来的香味。
羹匙舀了些许汤汁，李更新滋溜品了一小口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鸭翼煨熊掌的滋味浓醇鲜香，尤其炖熊掌时似乎大刘师父肯定是没少下干贝和金华火腿吧？”
洪红虹拿着银色的羹匙轻轻戳了一下熊掌，微微用力就已经脱骨。舀了一块熊掌后又在汤汁里酌了酌，这才送到自己嘴边吹了两下，手托在羹匙下送入口中，轻轻咀嚼了起来。
“嗯，滋味饱满而丰富，使得这味道也更加丰富饱满。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大刘师父能就能把熊掌处理成这样……”洪红虹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洪红虹还是从一旁拿起了一块过字牌，轻轻放在了大刘师父的鸭翼煨熊掌旁边。
刚才，这手里的过字牌，洪红虹本来是想放在李小仙的烤鸭边的，可是吃了熊掌之后，在看烤鸭……洪红虹觉得自己都有点无法说服自己也给李小仙一个过字牌了。
杨红鲤拿起羹匙也轻轻戳下来一块熊掌，送到嘴里轻轻咂摸着味道。
李更新则叹口气说道：“这大刘师父也是有心了，从我宣布晋级赛到现在，其实一道熊掌根本弄不出来，这熊掌啊……他肯定也是做给别人的，只是为了比赛临时调度而已。不过这道菜也是天下第一楼过去的传统菜肴了。”
“这道菜已经摘牌了，大刘师父怎么会再做？”洪红虹有些狐疑的瞅了眼桌上的熊掌，沉着脸说道：“现在熊掌都是野生保护动物了，要是被外人知道咱们制作熊掌，到时候有关部门不追过来才怪！”
说完这话，洪红虹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拿起羹匙又戳了一块熊掌，送到自己嘴里吧嗒吧嗒的一边咀嚼一边哼声说道：“得跟大刘师父说，真的不能再做了！要保护野生动物……别说，真香啊……”
李更新分别拿出两个过字牌，一个放在大刘师父的鸭翼煨熊掌的旁边，一个放在了李小仙的烤鸭旁边。
看着服务员把两道菜都端出去的时候，李更新目光一偏瞅了眼站在门口的徒弟，微微笑了笑朗声说道：“季鸿，你也去做一道菜吧。”
杨季鸿楞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扭头冲着李更新瞅了几眼，顿时兴奋的浑身上下都颤抖了。
“师傅……您……您不是我的功夫火候还不到吗？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虽然嘴里在问可以不可以，但是杨季鸿眼中按兴奋的光芒，分明就是在说：“我可以！我可以的，师傅你快说我可以！”
李更新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指了指房门说道：“快结束了，如果你结束的时候不能给我端上一道菜，那当师傅的也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好的！”杨季鸿一拧身冲出了配房的大门。
此刻，院子里服务员冲着楚师傅以及所有人大声吆喝道：“天下第一楼和平门店刘坐馆鸭翼煨熊掌两票！通过……”
大刘师父正在用白毛巾擦汗，听了服务员的话嘴角微微一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拿到三票，所以两票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成绩了，况且拿到两票的人也确实不多。
不过，大刘师父的目光却下意识瞅了眼一旁李小仙的烤鸭。
“天下第一楼东便门店特聘厨师李小仙的烤鸭……两票，通过！”
大刘师父重重一哼，把手中的白毛巾往旁边一甩，跟在他身后的小徒弟赶忙见在旁边一把接住白毛巾，低着头跟在自己师傅后面快步离去。
“烤个鸭子，竟然能拿到两票，早知道我也去烤鸭了！”落选的红棍厨师一脸愤愤不平的咕哝了一句，旁边同样落榜的红棍师傅呲牙感慨道：“真要是咱们烤鸭子，结果是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此时，琳琳姐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正一刀刀切着里脊肉，听宣布结果的时候刀停了停，歪头瞅着李小仙和大刘师父。听二人都完成了晋级之后，一脸满意的微微一笑。
张爽双手抱胸，站在琳琳姐身边小声提醒道：“琳琳姐，你上的可是最后一道菜，你竟然要做一道小酥肉……这个，是不是有点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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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喂！裁判，裁判！
琳琳姐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我看能做的都做过了，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比较好的，所以就想起当年师傅教我做的第一道菜了。”
“小酥肉是李更新师傅教给你的？”张爽在旁边听了琳琳姐的话，一时间有些惊诧的瞪了瞪眼睛。
“嗯。”琳琳姐微微一笑，手中的刀把纯瘦的里脊肉切成了条。
就在这时候，杨季鸿手里提着一个藤条编制的菜篮子，走上了台阶。
楚师傅在台边微微皱了皱眉头，冲着杨季鸿喊了句：“小鸿！你小子怎么也上去了？”
杨季鸿找了一个刚收拾干净的操作台，冲着台下的楚师傅笑了笑，一脸兴奋的喊道：“楚师傅，我师父特批我过来的。”
楚师傅一愣，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桌前低着头在本上写上了杨季鸿的名字。
李小仙看着这个和自己年岁还小的年轻人，苦笑道：“怎么……一个小哥哥竟然叫小红啊？“
琳琳姐乜了眼杨季鸿，抿抿嘴小声说道：“人家是鸿雁的鸿，不是红色那个红。
那个是杨家人，我师娘的小侄子。”
李小仙对杨家根本就没什么印象，确切的说应该是对杨家很陌生，别说这小子是谁李小仙不知道，天下第一楼李小仙也只知道一个李更新。
“那是杨家人？”一旁的张爽多看了杨季鸿几眼，似乎若有所思。
“这手法还可以啊！”张爽小声夸赞了杨季鸿一句。
只见杨季鸿正在砧板上用刀片猴头菇，刀法虽然一般但胜在娴熟，虽然说还比不上李小仙的刀法，但是比起一般的厨师那也算挤压一筹的存在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李小仙看的一头雾水。
琳琳姐此时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盆，切好的里脊肉条都在其间，同时还往里面下了些入料酒、盐、鸡精、白糖和生抽，手成龙爪状正在抓肉肉。
听了李小仙的话，琳琳姐一仰头，看了眼一旁的杨季鸿，微微笑了笑说道：“应该是在做白扒三珍。”
这道菜，李小仙根本就没听说过。冲着琳琳姐追问道：“还真没听说过，听名字像是道传统菜啊。”
“嗯！白扒三珍在有名的全鸭宴中，历来最受重视，过去是天下第一楼的不传之秘，只传自家人，而且传男不传女。”琳琳姐话音刚落。李小仙在旁边吐槽道：“都这么玩，多少好东西最后都失传了！”
琳琳姐叹口气，说道：“这也没法说，大部分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宁肯自己带到棺材里，也不愿意留出去，毕竟教给徒弟饿死师傅。传了说不定还会成为自己子孙的拦路虎。”
李小仙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没传不是因为家里没男孩吗？女孩哪儿还来的子孙？“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李小仙也没好意思抬出来和琳琳姐真杠两句。
就听琳琳姐继续说道：“白扒三珍鸭掌贵重，山珍猴头菇难觅，过去运输不方便的海产鲍鱼更是难至京城，所以从食材上来说就已经弥足珍贵了。而这三种食材以白扒的烹调法做成，这三种材料又都具有顺口、鲜嫩、味美等共通的特点，所以……用老鸡、老鸭、猪肘肉、牛肉、干贝等鲜物炖成的汤里熬煮，便会熬出独特的美味。”
李小仙听了琳琳姐的话，微微皱眉说道：“这么短的时间，他哪儿有工夫去熬汤？！”
张爽在旁边一撇嘴，没等琳琳姐说话直接说道：“小仙，你不知道这里是天下第一楼？就这样的汤，我相信后厨了得有好几大桶吧？！”
琳琳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后厨说道：“想用，去后厨舀。多了没有，两三大桶应该没问题。”
李小仙瞅着琳琳姐在白色的瓷盆里打了个鸡蛋，又舀了几勺淀粉，她手成五爪状顺时针开始抽打起里脊肉。
歪头看了眼杨季鸿，李小仙眯了眯眼睛只见他此刻已经把猴头菇切成了后片，摆成圆形放于盘子的正中央。接着，李小仙就见杨季鸿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碗，碗中是六七个收拾妥当的鲍鱼肉。
杨季鸿的手按着鲍鱼，刀在其手掌下进刀推拉，只是一眨眼的光景就见一个鲍鱼也被其片成三片。而且其厚度与猴头菇的厚度基本相似。
“滋啦……”一声油炸的声音，引得李更新下意识歪头朝着琳琳姐这边瞅了一眼。
就见琳琳姐这边黑色的炒锅已经上了灶台，火焰四溢包裹着锅底，锅里有油但也不到半锅。
琳琳姐雪白的手托着碗，一手捻着一条条挂着白浆的里脊肉条下入了锅中。
五成热的油，随着琳琳姐炸着里脊肉油温还在逐渐增高。琳琳姐用腿轻轻顶了顶灶台的阀门，一边调控着火焰一边往锅里下着里脊肉。
看着琳琳姐炸肉，李小仙歪头又好奇的瞅了瞅杨季鸿。
只见杨季鸿此刻已经片好了鲍鱼片，同时篮子里拿出几个煮好的鸭掌也和猴头菇片、鲍鱼片摆在一起。
当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杨季鸿抬手一抛亮闪闪的菜刀，哆的一声刀直接戳在了砧板上！
“咦？裁判！裁判！”李小仙在旁边大声喊了一嗓子。
楚师傅本来坐在台下，正戴着老花镜低头扒拉着手机屏幕。听李李小仙在台上喊裁判，下意识抬头瞅了一眼，就听李小仙冲着自己大声喊道：“那小子玩悬，刀竟然直接扔起来了，还直接戳菜墩上了！这个是不是得扣分啊？”
本来炒锅已经上了灶台，火焰燎烤下杨季鸿把打来的白色奶汤都倒锅里了。此时拿着小勺子正在往锅里倒盐，听了李小仙这话，杨季鸿小手一抖下了一勺盐，眼神略显犀利的瞄了李小仙一眼。
“你瞅啥？！”李小仙根本没给杨季鸿回一句瞅你咋地的机会，直接大声冲着杨季鸿喊了一嗓子后，紧接着说道：“当厨师的不爱惜自己的刀，还把刀直接剁到菜墩上，你师父没教你规矩吗？你是电影看多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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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没有、我没有！
“你……你……”杨季鸿脸色涨红地歪头瞅着李小仙，自己虽然很想反驳两句，但是刚才自己扔刀的那一下也确实想在所有坐馆和红棍们面前装一把。当然，这么做确实也和后厨里的规矩不符。只是能这么做的人从来也没人说，不能这么做的人也从来不敢这么干。
现在李小仙站出来拿这事儿指责自己，杨季鸿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占理。所以，干脆也就不说话了。
李小仙歪头瞅了眼一旁的楚师傅，被李小仙这么一闹腾，楚师傅站在台下叹了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也不好偏袒杨季鸿。只得大声喊了一句：“杨季鸿，口头警告你一次。”
台下看热闹的坐馆和红棍们和杨季鸿都熟，有人只是善意的摇头笑了笑，但有的人却看出了些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
孟凯康此时也站在人群里，他从李小仙一来到天下第一楼就盯住了李小仙，脸色古怪间透着一抹淡淡的怨气。本来今天还想着完事了以后要去锦绣餐厅亲自登门去感谢一下的。此刻看到李小仙的时候，顿时心中那一股子邪火，简直是压都压不住的从心理蹿了出来。
“凯康哥？你没事吧？”洪苒菽站在孟凯康身边，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着问了一句。
孟凯康下意识愣了楞，歪头冲着洪苒菽笑了笑问道：“我没事啊？怎么了？”
“你刚才脸色有点吓人……”洪苒菽小声嘀咕了一句。
虽然在别人面前，洪苒菽是咋咋呼呼的女汉子，但是在孟凯康身边，洪苒菽却变成了一直萌哒哒的小猫咪。虽说反差有点大，但是洪苒菽却反复在告诉自己，你要成为凯康哥哥的白月光。
或许，连洪苒菽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潜移默化地模仿着琳琳姐。
“那个李小仙也有点忒狂妄了！”孟凯康歪头哼了一声，冲着洪苒菽一撇嘴也没再多说什么。
“有吗？我总觉得……李小仙这么做，可能是有原因的吧？”洪苒菽小声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杨季鸿注意到台下众人的表情似乎都还算正常，杨季鸿却脸色涨红的冲着楚师傅点了点头，小声回应一句：“不会了。”随后，歪头气鼓鼓的瞅了眼李小仙。
“瞅我干啥！放盐了吗？！”李小仙在旁边笑嘻嘻的反问了一句。。
杨季鸿哼了一声，嘴里不清不楚地嘀咕一句：“要你管？”说完话，杨季鸿又拿起小勺舀了些盐，甩进锅里后。顺势拎起黄酒瓶子倒了些酒。
“咦……”
“哎！”
台下的坐馆和红棍们，不少人都眉头一皱。
站在楚师傅身旁的大刘师傅一皱眉头，大声喊了一句：“喂！小鸿子……你……”
楚师傅皱眉歪头冲着大刘师傅硬声说道：“你不要犯规！”
孟凯康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楚师傅，台上的李小仙已经做完了他的作品，他怎么还在操作台边上？！”
本来正低头炸小酥肉的琳琳姐，听到了自己哥哥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眼瞅了眼站在远处的哥哥。
“那个李小仙师傅！你是帮厨吗？规定只能一个人帮厨，你和你身边的那个姑娘谁下来？！”楚师傅连忙使用起自己裁判的权利。
“我下去……”张爽双手抱胸，缓步离开了操作台边，走到了楚师傅面前，微微一笑。
杨季鸿听了楚师傅和孟凯康的话，心中一喜。虽然没解决什么实际问题，但杨季鸿就是觉得心里痛快了不少。
一时间杨季鸿甚至忽略了刚才大刘师傅为什么要喊自己，高兴的端起盛在盘中的鸭掌、鲍鱼、猴头菇等食材，手轻轻一摁把食材完整地滑进锅中。
这操作手法是传统的扒菜技巧，华夏传统烹饪技巧之一。
杨季鸿把加工造型的食材以其原本的摆放好的形态放入锅中，刚刚调好的汤汁刚刚好略微没过最顶端的鲍鱼片，杨季鸿略微调整了一下火，以中小火加热，待原料熟透汤汁收浓厚。
杨季鸿刚想拿起手勺尝尝汤汁，就听就听李小仙在旁边大声喊道：“我们的小酥肉已经做好了。”
放下手勺，歪头瞅了眼李小仙手中端的的青花瓷盘上，放着一个青竹色的小簸箕。簸箕里是一条条金黄色的小酥肉，琳琳姐这时候把准备好的一叠花椒盐放在小簸箕旁边。李小仙大声冲着服务员说道：“快上菜，谢谢！”
杨季鸿刚要再拿手勺，李小仙自言自语般念叨一句：“哎呀，时间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杨季鸿赶忙拿起准备好的淀粉汁开始勾芡。
琳琳姐迈步朝着台下走去，李小仙回头看了眼杨季鸿。
“人家和你又没仇，你这么折腾人家孩子干嘛？”
“孩子？他是孩子？刚才一过来瞅你那眼神，你没看见？都是男人，我还不知道他想什么？！”
琳琳姐脚步一顿，突然歪头冲着李小仙柔柔一笑，小声问道：“你吃醋了？”
李小仙摆出一副，只要打不死我，我肯定不承认的表情道：“没有，我没有！”
琳琳姐笑了笑，小声咕哝一句：“好，你没有。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张爽缓步从旁边走了过来，冲琳琳姐问了句：“你确定没问题吗？我看大家做的菜肴可都不错，就连上面那个杨季鸿都做了一道白扒三鲜……你就炸个小酥肉？”
“我对自己的选择有信心……”琳琳姐冲张爽笑了笑。
张爽呵呵一笑，心中想说：“你哪儿来的自信？上次你有信心……还不是输给我和李小仙了？”
不过这种扎心的话，张爽肯定是不会说的。仰头看了眼台上杨季鸿正在往盘子里装饰着煮好的油菜心、翠绿若翡外加淋在其间的芡汁，那小油菜心像极了一块水头十足的冰种翡翠。
最后，拎了些葱油。杨季鸿的菜也大告功成，旁边有服务员端着盘子快步朝着远处的配房走去。
杨季鸿缓步走到了琳琳姐身边，唤了一句师姐后，歪头看了看李小仙一副嫌弃的模样咕哝道：“师姐，这人就是李小仙？”
琳琳姐刚要说话，忽然听见远处孟凯康冲着自己喊道：“妹妹！你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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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各自安好
琳琳姐皱皱眉头，看了眼远处的孟凯康。
本来都已经安排好了，比赛完了自己哥哥会去锦绣餐厅亲自登门感谢李小仙。现在李小仙就在天下第一楼，甚至说就在孟凯康眼前了，他不过来打个招呼竟然喊自己过去说话？
看了眼身旁的杨季鸿，又瞅了瞅一脸笑嘻嘻模样的李小仙。
“不好意思，我过去看看有什么事儿。”琳琳姐冲李小仙念叨了一句后，听李小仙嗯了一声道：“你忙。”
琳琳姐顺势点点头又冲着杨季鸿看了一眼，转身朝着自己哥哥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杨季鸿看着琳琳姐的背影，歪头原本谦逊的表情突然一敛，冲着一脸笑嘻嘻摸样的李小仙重重哼了一声，一甩手说道：“琳琳姐是我的！”
“吓？”李小仙让杨季鸿给说懵逼了。歪头瞅了瞅杨季鸿刚要说话，就听身旁的张爽重重咳嗽了一声。
李小仙歪头先瞅了眼张爽，苦着脸笑了笑后，又朝着杨季鸿上下打量了几眼。
“怎么？有意见吗？”杨季鸿此刻冲着李小仙冷冷地问了一句。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李小仙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前这个嘴上还带着一层微微绒毛的小家伙，竟然冲着自己说琳琳姐是他的？
“好像琳琳姐比你大不少吧？”李小仙突然冲着杨季鸿反问了一句。
“要你管？就算大五六岁又能怎么样？大十岁的不也都结婚在一起了吗？”杨季鸿被李小仙说的脸色涨红，但依旧梗着脖子反呛了李小仙一句。
“嗯，杨同学……你可能只知道故事的开头，结尾是俩人还是离婚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的故事，看来你是不知道啊！没事多看点新闻……对你有好处。”李小仙嘿嘿一笑。
杨季鸿涨得脸色通红，而李小仙则想了想突然咕哝一句说道：“哦对了？我刚才一直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微微一愣，杨季鸿好奇地问道：“什么秘密？”
“你好像刚才放了两次盐……”李小仙话音一落，杨季鸿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一时间不可思议地瞅了李小仙几眼后，突然一跺脚朝着远处的配房冲了过去。
此刻，院子里的坐馆和红棍们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去。
“谁特么在烤鸭房里烤我们的鸭子了！”有个厨师突然冲到院子里，插着腰大声的叫骂着。
“准备好的鸭子都不够了，烤我的鸭子也特么不打个招呼！是谁？到底是谁？！”
正咒骂的厨师，就见人群里琳琳姐举起手，大声回应一句：“是我烤的！烤鸭片还都在……后面还有正在吹干的烤鸭，晚上开餐应该能赶上吧？”
门口的厨师听琳琳姐如此一说，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也不说话了。
“给你们帮了多少忙，用你一些烤鸭还跑出来骂街？！”琳琳姐沉声冲烤鸭房门口的厨师大声吆喝了一句，话语中听的出来……琳琳姐很不开心。
“那到不是……我……我不是不知道是琳琳姐用了吗？”那厨师冲着琳琳姐小声解释了一句后，一转身又钻回了烤鸭房。
张爽在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一抿嘴小声咕哝道：“这么容易就打发了？难道那人有什么黑材料捏在琳琳姐手里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想来是烤鸭房的厨师应该欠琳琳姐什么人情吧？”李小仙静观其变的瞅了片刻后，小声咕哝了一句。
“这你都知道？”张爽有些狐疑地问了一句。
“猜的……”李小仙咕哝了一句后，尬笑了几声不说话了。
琳琳姐看着回了烤鸭房的厨师，抿了抿嘴轻轻叹口气。回头又瞅了瞅自己哥哥孟凯康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琳琳姐此刻精神明显受了些许打击，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颓废了。
孟凯康微微一点头，叹口气说道：“妹子，这口气我是真的咽不下去。这就是那个李小仙，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就是他在美食世界里用计谋阴了我。不然以我的等级，怎么可能被他打败？”
琳琳姐没说话，继续说道：“所以……你说就是他坑了我。现在还让我去谢谢他救命之恩？黑色幽默也没这么讽刺的情节吧？现在让我去谢他……做不到！”
听了孟凯康的话，琳琳姐一抬头。目光充满了狐疑，却听孟凯康咕哝道：“可是……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啊！我说不服我自己……还有刚才，刚才李小仙竟然还坑人家小杨子……你说，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妹妹，你往后和他要保持距离，不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他给阴了。到时候被李小仙卖了，说不定你还在帮他数钱呢！”
琳琳姐没说话，迈步缓缓朝着不远处的配房走去。
房门口，琳琳姐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服务员，小声问道：“最后两道菜的结果出来了吗？”
“好像还没有，李师傅……好像在骂人。”门口负责传菜的服务员冲着琳琳姐嘿嘿一笑。
琳琳姐迟疑了一下，站在门口探头朝着里面听去。
“你……这就是你的答卷？”李更新的声音从房间里飘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杨季鸿委屈吧啦的声音辩解道：“师傅，不是徒弟无能，实在是李小仙那小子，确实是忒狡猾了。”
“行了！放两次盐只能说你自己不长脑子，你看看好好一道菜，能吃吗？但凡你要是尝一口，你会把这样一道菜端上来吗？”话语间听不出李更新的喜怒，但却也能听出李更新的声音越发冰冷。
“是……师傅教训的是。可是……”杨季鸿似乎还想解释两句什么，就听李更新冷冷地说道：“不用解释了，你能不能光明正大地打败李小仙？”
“能！”杨季鸿的声音冲充满了惊喜。
“好了！出去吧！给你一个在选拔赛里亲手打败李小仙的就会！”李更新说完这话，杨季鸿没敢再多说什么，缓缓从配房里退到了房门口。
“咦？琳琳姐也在？”杨季鸿瞬间脸色涨红的冲琳琳姐问了一句。
琳琳姐点了点头没说话，房间里却听李更新问道：“是琳琳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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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心态崩了（谢大盟赏）
“是的，师傅！”琳琳姐在门口回应了一句。
“快进来吧。”李更新声音中多了些许温柔。
听着李更新的招呼，琳琳姐冲着身旁的杨季鸿笑了笑。而杨季鸿突然有些尴尬的冲着琳琳姐一点头，也没说话转身往外又走了几步。
看了眼杨季鸿，琳琳姐没说话。推门走进了配房，瞅着坐在罗汉榻上的李更新、杨红鲤以及洪红虹三个人，琳琳姐轻声唤了句师傅后，有冲着杨红鲤和洪红虹分别唤了句师娘。
“小酥肉做的不错。”李更新笑呵呵的指了指桌面上的小酥肉，随后继续说道：“火候的掌控，操作技法都挺好的。过了~”
“谢谢师傅肯定，这道菜……”琳琳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咕哝了一句。
“这道菜怎么了？”杨红鲤在旁边好奇地笑问了一句。
“回师娘的话，这道小酥肉，其实是师傅教我的第一道菜。一直记得，所以今天这个日子我想再做一次小酥肉，让师傅品评一番，也算是人生路上的一个总结吧。”琳琳姐冲着几人微微低头小声念叨了一句。
李更新笑着点了点头，一时间看不出李更新到底在想什么。
洪红虹在旁边笑了笑问道：“过来是问能不能过吗？你师娘和师傅都给了你过字牌，至于我……没给，还没有人拿到三个过字牌，所以有两个人给你过字牌，就可以了。”
“谢谢洪师娘，我明白！”琳琳姐微微点头，小声回应了一句。
李更新在旁边瞅着琳琳姐，淡淡笑了笑说道：“我猜你来，肯定不是来问菜品是不是过选的对吧？”
“是的，师傅……我不是来问这件事儿的。我相信师傅和师娘的统一考量，如果需要肯定会让我过选的。”琳琳说到这里，下意识一抿嘴。自己知道这话说的产生了些许歧义，毕竟刚刚李更新给了杨季鸿一个机会，放了两次盐的扒三白，当然天下第一楼给这道菜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白扒三珍鸭掌》。鲍鱼片、猴头菇、卤好的鸭翅中，这三样东西一次用盐都要少许，放两次盐光是想想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就这样的一道菜，李更新都能再给杨季鸿一个机会，琳琳姐觉得自己真不应该听到……
李更新也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根本就没在意。微微一笑冲着琳琳姐问道：“那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琳琳姐沉吟了一下，左右瞅了瞅杨红鲤和洪红虹，一时间有些话似乎很难说出口似得。
杨红鲤笑了笑，冲着琳琳姐说道：“梦琳，难道当着我和你洪师娘，有些话还不能说吗？”
李更新笑着说道：“过来说话吧，别站的那么远。”
琳琳姐点了点头，走到李更新等人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师傅，那个……在美食世界里，跨级打败我哥哥的人，就是李小仙。”
杨红鲤和洪红虹对视了一眼，李更新默默看着琳琳姐一时间没说话。
“师傅……”琳琳姐小声唤了一句，双眸中噙着泪花忽然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李更新忽然笑了，冲着琳琳姐问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李小仙打败了你哥哥，那怎么了？”
“怎么了？”琳琳姐哽咽了一下，抽泣着问道：“师傅，我为了我哥哥的事情，做了那么多事情，您也知道我也败在了张爽和李小仙的手里，造成了天下第一楼三千万的损失，这么多钱……您虽然说不算什么，但是我心里疼啊！然后我还要求着李小仙帮我！这这……”
杨红鲤笑了笑，冲着李更新咕哝一句：“这丫头……心态崩了。”
说话间，琳琳姐的眼泪就如同止不住的雨点一般，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往下淌。
李更新沉默了片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琳琳姐在哭。
或许是被看的尴尬了，或许是李更新三人谁都没说话，房间里的氛围仿佛越发尴尬的时候，琳琳姐倔强的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沉声冲着李更新说道：“师傅，我……我没法面对李小仙了。我……您还是换个人吧。我……我不行的。”
李更新嘴角一翘，似笑非笑的冲着琳琳姐缓缓说道：“琳琳，你这丫头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你和你哥哥从小我就带在身边，你哥哥自小心高气傲，你虽然性子如水，却也是那种水利万物而不争，随和宽厚。但滴水穿石，百折不挠却也是刚中外柔的脾气。我说什么你现在也听不进去。”
“师傅……李小仙他……”琳琳姐咬了咬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跟自己师傅师娘说尽心中委屈。
“如果不是李小仙跨级打败了你凯康哥，你会如何？”李更新突然问了一句。
琳琳姐沉吟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李小仙，那我自然……自然是会……只是我现在真的没法面对他。”
“是啊，你是因为知道李小仙打败了你哥哥，可是李小仙又有什么错？美食世界的任务，食戟天下……不是你赢就是他败，输了就只能认。若说李小仙不帮忙还落井下石，你没法面对他，人家帮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没法面对他？”李更新笑着冲琳琳姐问了一句。
“那个……当时我也不知道啊！”琳琳姐想狡辩一句，但话直说道这里，后面的却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喽！能够跨级打败你哥哥，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就说明师傅我更没看错人了。天下第一楼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让你拉拢李小仙，把他拉进天下第一楼，你不也做到了吗？”李更新冲琳琳姐笑盈盈的反问了一句后，看着琳琳姐低头脸色微红的模样，摇摇头继续说道：“把这小子绑在咱们天下第一楼的巨舰上，不计后果，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琳琳姐似乎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杨红鲤笑了笑问道：“刚才我瞅了一眼李小仙，小伙子精气神很不错，人长的也英俊，看你们俩人说话的样子……你挺喜欢他吧？”
“师娘……李小仙……他比我小好几岁呢……”琳琳姐小声咕哝了一句。
洪红虹笑了笑，突然冲着琳琳姐朗声说道：“小怎么了？小怎么了？小就不能……咳咳，琳琳，我知道你可以的。如果说我不知道李小仙就是跨级打败你哥的人，我还对他没什么想法，我还觉得你师父有点小题大做。现在看来，还是你师父看人准呐！既然喜欢他，就把骗到手嘛！”
“师娘，可是李小仙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琳琳说话间，不自觉地抽泣了几下咕哝道：“我已经努力过了……”
洪红虹翻了翻白眼，乜了眼身旁的李更新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世界上，哪儿有不偷腥的猫？”
………………
感谢悟空大盟主的100000起点币打赏支持，感谢66月票及推荐票鼓励。李家大儿想大声喊一句：“悟空盟主，么么哒~！谢谢啦！”
刚刚330那一更，昨天晚上就写好了。本设定早六点半发送的，刚才上传的时候发现还在待发送，吓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我设定错了日期，竟然设定到明天早六点半了，尴尬……
第332章 似乎有什么问题
李小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琳琳姐，微微皱了皱眉问道：“琳琳姐，你是哭过吗？眼睛怎么红成这样了？”
张爽跟在李小仙身边，也有些狐疑的瞅了琳琳姐几眼，不过没说话。
“没有，刚才可能是摸过辣椒，然后揉了揉眼睛就成这样了。”琳琳姐有些生硬的咕哝着回应了一句。
“哎……”李小仙叹口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回去吧，等着明天下午过来晋级赛吧。”琳琳姐冲着李小仙摆了摆手。
李小仙哦了一声，不过看着琳琳姐没有要走的意思，瞅了琳琳姐几眼。
“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和你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喊我。”琳琳姐冲着李小仙念叨了一句。
“好的，那你先忙吧。”李小仙没多说什么，冲着琳琳姐笑了笑忽然说道：“今天谢谢你，我又涨姿势了。”
“嗯？”琳琳姐瞅了李小仙一眼，脸上挤出个笑容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看着琳琳姐明显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李小仙转身想走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冲着琳琳姐念叨一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直接说话。或者……给我打电话都行……”
琳琳姐摇摇头说道：“我这边真的没什么事儿，你不用多心。”
说完这话，看着李小仙那双有些担心的双眸，琳琳姐没忍住，冲着李小仙问了句：“你是爱吃腥的猫儿吗？”
“猫？”李小仙被琳琳姐这话给问迷糊了，只是迟疑了一秒，李小仙嘴角一翘冲着琳琳姐喵的叫了一声，样子很萌也很可爱。
看得出来，李小仙是想逗琳琳姐开心，但是琳琳姐的脸色瞬间若挂上了一层冰霜。
“回去吧！”琳琳姐语气有些生硬地冲李小仙念叨了一句。
“好吧。那再见……”李小仙点了点头，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身和张爽并肩走进了连廊，朝着天下第一楼的大门走去。
待李小仙和张爽转过弯，看不到二人的背影之后，琳琳姐轻轻叹了口气。
“师傅说什么了？”孟凯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琳琳姐身后。
回头看了眼自己哥哥，琳琳姐叹口气说道：“不管你怎么想，师傅让我全力拉拢李小仙进天下第一楼，不计成本，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孟凯康黑着脸冲琳琳姐问了一句。
琳琳姐点点头，看着自己哥哥小声咕哝一句，说道：“我觉得……我就是那个代价！”
“我去找师傅说去！”孟凯康黑着脸转身要朝着配房走去。
琳琳姐重重一哼说道：“去干嘛？跟师傅说你被李小仙给阴了？”
“嗯！这事儿我必须让师傅知道！”孟凯康不服不忿地大声念叨了一句。
琳琳姐重重一哼，冲着孟凯康说道：“我已经跟师傅说了，你知道师傅什么反应吗？”
“他……他……他怎么说？”孟凯康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几个他字似乎都是一个想法，但最终还是变成了询问。
“李小仙能跨级打败你，说明师傅他没看错人，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吧！其实，你何尝不也是那个代价呢？！”琳琳姐说完这句话之后，看了自己哥哥两眼叹口气小声说道：“他心里，或许只有天下第一楼，又或许……只有他自己。他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在不惜一切代价，为天下第一楼拉更多的助力，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罢了。”
孟凯康被自己妹妹说的竟然有些哑口无言，最终啐了一声转身要走。
琳琳姐站在孟凯康身后轻声念叨一句：“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别……别在找李小仙麻烦了，好吗？”
孟凯康脚步一顿，肩膀微微颤抖了几下回身看了眼琳琳姐，没说话转身默默走远了。
默默看着车窗外，此时华灯初上，繁星点点但远处鱼肚依旧还能看到一丝昏黄。
“你有没有觉得琳琳姐好像有些奇怪？”李小仙叹口气，冲着张爽小声念叨了一句。
“从配房出来以后，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似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张爽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最近很累。”李小仙目光朝着车外张望，一栋栋高楼大厦在自己眼前飞速向后划过，一时间李小仙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你说……”李小仙坐直了身子，歪头冲张爽唤了一句，随后见张爽歪头飞快的朝着自己瞅了一眼后，视线马上回到了路况上。
张爽双手扶着方向盘，淡淡说了句：“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算了，没什么了。”李小仙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路上没在说什么话，车回到了锦绣餐厅不远处的停车场。
缓缓踱步走到了锦绣餐厅不远处，看着此刻依旧门前排着长长队伍的锦绣餐厅，门口有胖虎、晓鑫、顾宏远在维持着秩序。
郑健和黄二闯俩人则分别守在新老锦绣餐厅大门口招呼着客人。
老饕大叔此刻手里拿着一个自拍杆，正在人群中和大家不知道聊着什么，但是看自拍杆上手机的方向，想来是在做直播。
李小仙突然脚步一顿，站在路边的长凳边一个侧身直接坐在了其间。
张爽有些没明白，为什么李小仙不去餐厅帮忙，或者哪怕在餐厅坐镇指挥什么的也是好的嘛……
“我突然觉得一切都这么竟然有序，似乎我在和我不在都一样啊！”李小仙想了想，冲着张爽念叨了一句。
张爽则上下打量着眼前这灯火阑珊的锦绣餐厅。
一个侧身，张爽也坐在了李小仙身边，两条腿窜起来前后晃悠着。
这种幽静的时光并没保持太久的时间，也就是十分钟不到，李小仙就发现了锦绣餐厅的问题，起身满脸狐疑的朝着餐厅大门口张望了起来。
因为距离或许有点远，又或许是因为今日忙碌的时间有些长，李小仙一时间有些恍惚的回头冲着张爽问了句：“怎么这么多老头老太天在咱们门口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