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红尘多可笑
弘哥一说，老夫人和塘钰都惊奇的看向婉清扬，吓得婉清扬忙紧张的摆手：“我会的都是些靡靡之音，老夫人和小哥你们都不会喜欢的。”
婉清扬说的是实话，现代的歌都很露骨，让她唱两段京戏也不可能，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毁了她再老夫人和塘钰心目中的形象。
“姑姑的歌我倒是听过！”塘钰饶有兴致的跟老夫人说道。
“哦？”听儿子这么说，老夫人表现的超级有兴致。
“很粗哑，但很上口，歌词直白的不能再直白。调子也很奇特，总之听起来感觉很新鲜。”
呵呵！婉清扬听塘钰这说词，不像是在夸人！
“清扬说话做事总是很新颖，想必这歌词意境也能不一般。随便唱唱，也不失大雅，助助兴也好！”
整个营地只留我和老夫人，小哥和弘哥四人。
见小哥评价的如此忠恳，老夫人也格外热情，不忍扫了老夫人兴致。四周又无什么外人，借着酒劲弄得婉清扬兴致顿时就上来。
“那我随便唱几句，歌词不是我写的，都是人人传送的小调，你们随便听听，不喜欢也不能笑话我。”
说完拿起筷子，思索着应唱什么歌。思拊了下，应景的来首笑傲江湖里的《红尘笑》，想到这敲着水碗给自己起了一个调。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
一曲唱完，见塘钰有些失神，婉清扬不禁顺手端了酒递到面前，塘钰浅笑潇洒接过，一饮而尽。
老夫人一旁见状脸上也浮起一层红晕，仿若回到少女时候模样，荡漾在一片逍遥的世界当中，迷惘惊叹。
此时的婉清扬也仿若剧中装作酒女的东方不败，也同样在浩瀚的夜空下，熊熊的篝火边。不同的是她在这错乱的时空间偷得清闲，穿越两个时代看破这人世间红尘。
歌声依旧在空中飘荡，无着无落。
“好逍遥洒脱的歌！若无世俗牵绊，又有谁不向往这种笑看红尘的生活？”塘钰说罢，端起面前的小酒坛潇洒的往嘴中倒了一大口，潇洒飘逸，不禁让婉清扬看得有些着迷。
“还有什么歌，可否再唱一首？”塘钰借着酒劲得寸进尺道。
“我又不是卖唱的歌女，改天有酒有肉等我高兴的！”婉清扬不禁得意，在这古代她终于有点可以显摆的小本事，心里不禁一阵。
婉清扬瞅瞅塘钰竟不自觉的瞪了他一眼，塘钰一下子就被瞪愣了。“好好的唱歌，又没人说你不好，瞪我做什么？”
“瞪你是轻的，要不是今天高兴，我都要替老夫人打你。”婉清扬无赖着说。
“为什么？我做错何事了？”塘钰不解。
“都多大了，还不赶快娶个媳妇生个孩子？看老夫人瞅个干孙子都这么高兴，你不脸红吗？赶紧的，回去争取明年抱一个，后年抱两，四年抱三个！”婉清扬借着酒劲，开始调侃起来。
“费那么多事干嘛，要不我回去一口气多娶几个，一年就让我额娘抱上三个四个，岂不是更好？”塘钰拌嘴从来都不示弱。
婉清扬听罢忙拍大腿：“我就说，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没怎么着呢，就要娶三个四个的。你知道这种行为，在我们家那叫什么？那叫重婚罪，是生活作风有问题！通通都是要下大狱的！还三妻四妾，有本事娶到一个就不错了！简直就是大男子主义，不尊重女性！”
塘钰被婉清扬气的脸色发绿，欲同婉清扬辩解，又止住，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
婉清扬见塘钰吃个哑巴亏，转口又安慰道：“其实这些想法，都是你们祖辈传下来的，几千年的规矩。你这么想也不能怪你，你也不用这么不好意思。我们那男的多，女的少，我这性格都是环境造就的，不能怪我！你娶得多，你家香火才能旺！”
“如果你嫁我，你让我娶几个？”塘钰坏笑着说。
“你……”塘钰一句话说得婉清扬语塞。
“我让你娶十个八个……”不由的婉清扬竟一阵脸红。
“额娘，我也要多娶几个漂亮老婆！”婉清扬还在那借着酒劲白呼，谁知弘哥在一旁插嘴道。
“呃？”居然忘了弘哥在身边，我说的全是限制级。
“好！好！等弘哥长大，让你额娘给你多娶几个！”老夫人说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我听，总之味道怪怪的。
“好儿子，媳妇娶多了那可不行，有喜欢的一个就好！”顺着老夫人的话，婉清扬忙纠正道。这种男尊女卑思想可不能给弘哥灌输，这要是她们娘俩再穿越还现代，给她儿子教出生活作风问题那就麻烦了。
“走！乖孙子，咱回去睡觉！想娶几个等以后长大再说，咱们可不参合他们大人的事。咱祖孙俩啊，回去睡觉娶媳妇去喽！”说完，老夫人起身领着弘哥就往帐篷走。火堆前就剩下婉清扬和塘钰两人，气氛顿时就尴尬了下来。
寒意袭来，塘钰捡了个外衣若无其事的披在婉清扬身上，突来的暧昧让婉清扬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
“刚才还有说有笑，现在你怎么不说话了？”停了半晌，塘钰突然张嘴道。
“跟你话不投机呗，怕说错话，你又要取笑我！”
塘钰抬眸望向星空，仿佛思绪调转到浩瀚的星空当中。
“小哥，你说我跟你回到京城会有我的立足之地吗？”刚才一直说三妻四妾，男尊女卑，可重点我确是个不洁身自爱，身旁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单单这一点足以把我踢在世俗的大门之外，一人一点的吐沫星子也能把我活活淹死。对于未来，我似乎有些胆战心惊，这不是单单脸皮薄厚就可以承受的。
“你指的是——你生了弘哥？”塘钰垂眸，假装若无其事的玩弄手里的酒坛。
婉清扬难难的点了点头。
“那你后悔吗？”塘钰出奇不意的问道。
第四十七章 亲生额娘
“那你后悔吗？”
婉清扬摇头：“能有这么个乖巧伶俐的儿子，我不后悔！我们那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上学，我和弘哥爸爸是高中同学，就是在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们都十七岁，花一样的好年纪，相知相恋，然后又一起上大学。我们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一对，无论遭遇多大困难和诱惑都没有拆散我们。可谁又知天不遂人愿，整整五年的感情，他在前途和仕途面前最终还是抛弃了我，而且是毫不犹豫。冲这一点我就不能原谅他！我不后悔生下弘哥，只后悔在他身上浪费的青春，悔不能给弘哥一个完美的父亲。”
“现在还是忘不了他？”
婉清扬又摇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在我这行不通，何况，他即选择做浪子就没打算回头。他既然已经弃我，我当然是不能再要他，我也是个眼睛里不能容得沙子的女人，我的爱情不要污点。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都是个人顾个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虽说也是张家说李家长，李家说张家短。但像我这种是非，背后可以有人打哈哈，但不会有人出来当面指责。只有好事给我介绍对象，张罗给弘哥找个爸，同情我命苦的，没有会背后戳脊梁骨说我不要脸！”
“那现如今为何此时你却胆小了？”塘钰此时没有嘲笑婉清扬的意思，借着酒意眼神迷离，更显气度风华，举世无双。
此情景何尝不让人动心。
婉清扬忙别开脸，不敢再看，张嘴强辩道：“你们这个时代，思想陈旧，不开化，我有些担心也是应该。”
“有我和我额娘罩着，应该不能有人当面指点你。何况若真有人指点，说三道四，我也认为你有还击的本事，我可一点也不替你发愁!”
婉清扬汗颜：“我脸皮是有点厚！”
塘钰笑而不语，一脸惘然。
“恨他吗？别跟我我说你不恨，做女人不应该这么大度！”
“恨过！可是现在不恨了！恨一个人太辛苦，需要付出的代价和精力需要很多。何况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弘哥。我不能把我的痛苦加在弘哥身上，孩子是一点罪过都没有，我既然生了他就要对他负责。”
塘钰对婉清扬说的话好像有些不理解，眼神迷茫的望着星空又陷入了沉思，整个浩瀚的星空都倒映在塘钰眼里。
“万幸！”塘钰突兀的吐出两个字，说得没头没脑。
“万幸？万幸什么？”婉清扬一头雾水。
塘钰沉默了一刻，缓缓道：“万幸你平安生下弘哥，母子平安！”塘钰转过头看向婉清扬，温暖的声音甚是让婉清扬心安。而思绪却被带到另一个时空，那个时空应该有他思念着的某一人。
“嗯？”婉清扬是个不太会聊天的女人，尤其是这种别人与你交心的时候，婉清扬的语言简直匮乏到极点。
“其实，我不太喜欢女人生孩子！”火苗渐小，塘钰若无其事地往篝火里添了两把劈材，说得很淡然，但他的眼睛里的波澜却出卖了他。
“是因为先夫人？”婉清扬不太愿意跟小哥提及他去世的夫人，她嘴笨，向来不会安慰人。更何况，心病是需要心药医的，不可能因为随便的三言两语就能化解。
塘钰释然一笑：“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说到这，塘钰稍停顿下，又缓缓开口道：“我亲生的额娘也是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的。”
“亲生？”反转太快，婉清扬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婉清扬有些惊讶，塘钰笑得有些腼腆：“府里的下人嘴巴都很严。”
婉清扬半张的嘴巴依旧停在空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刚刚表情有些失态，忙解释道：“对不起啊！你和老夫人关系那么好，我从未往那个方面考虑过。”心里暗自嘀咕：你府上的下人嘴巴确实都很严，连你去世的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还一点也不了解。
塘钰似乎很欣赏婉清扬胡思乱想的表情，没有因为回忆自己的身世而痛苦，笑的很坦然。
没用婉清扬继续发问，塘钰便跟婉清扬讲了一个凄美又悲伤的故事。
“阿玛和我现在的额娘青梅竹马，相识在草原，相恋也在草原。额娘和阿玛都是草原儿女的性情，彼此忠贞，相濡以沫，相知相守，双方也从未背弃过当初的誓言。只可惜，他们的幸福却不圆满，自古以来美好的爱情似乎都不圆满。”说到这，塘钰又抿了口酒。
“婚后三五年，额娘肚子都没有起色，受了祖母还有族里长辈不少白眼。即便当时阿玛军功显赫，名镇朝野，也从未想过再娶或者找个通房，即便阿玛遭受白眼或受到各种冷言冷语，阿玛都没有违背自己初衷。就这样，一过就是过了十年，他们四处求医，但求子依旧无果。阿玛不愿额娘受到祖母和族人的指责，便对外宣称是自己不能生育，把一切羞辱和责任都自己揽了过来。即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他也愿意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生活下去。”
“但额娘却是个明净如水的女人，她虽柔情，但骨子里却有着草原儿女坚强的性情，骨子里留着乌尔瓜佳氏高贵的血液。她明事理，她岂会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百年无后，祖辈的军功无人继承？于是，额娘背着阿玛偷偷在乌尔瓜佳族里物色了一个无论是家世和样貌都能和阿玛匹配的姑娘，承诺她只要能为阿玛诞下子嗣，即便让她作正室自己做二夫人都无怨言。这个姑娘就是我亲生的额娘。”
“没有明媒正娶，只趁着阿玛醉酒，我亲生额娘便被塞进阿玛房里。只那一夜，就有了我。我亲生额娘没有居功，她感动于阿玛和额娘忠贞的爱情，抛弃名利和虚荣成了阿玛身边身份低微的小夫人。”
“据老一辈人和我亲生的外祖父说，阿玛对我亲生额娘还算好。虽说把自己的感情全都倾注于大夫人，对小夫人也是照顾有加，相敬如宾。只可惜我亲生额娘福薄，生我时难产，只看了我一眼便撒手人寰。”
第四十八章 交配
“现在的额娘视我为己出，细心照顾我长大成人。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自己的身世，我幸福长大也从未怀疑过什么。只是在我每年生辰额娘都会让我对着祠堂里的一个牌位磕头，跟我说那是阿玛已经仙逝的夫人。幼时只是懵懂，也有过疑问，但额娘含糊解释，我也未作他想。”
塘钰轻描淡写，上一辈人的故事，即美好又动人。可为何老将军在晚年的时候又会纳董姨娘为小妾，难道再美的爱情终究还是迈不过光阴的坎？
塘钰见婉清扬沉思，想必也是猜到婉清扬此刻所想。
“董姨娘只是我阿玛无意间从山匪手中救下的女子，只因董姨娘阿玛贪财，反而利用董姨娘贞洁以死相逼。无奈，阿玛才把董姨娘娶回府里。娶董姨娘时，我阿玛和额娘都年近五十，风花雪夜的事情都已经看淡了，在旁人眼里无非是全了董姨娘报恩的名节。”
“那你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世的？”婉清扬被塘钰讲述的故事吸引，从未想象过老夫人和塘钰的关系会反转。
塘钰深吸一口气，尽量掩饰自己心底的悲伤。
“是额娘告诉我的，在我十二岁生日的时候。额娘说，迟早我会知道谁才是我真正的母亲，她想让我幸福美满的长大，不想我因为这件事对她有怨言。”
“她说她很后悔将我母亲带到府里，如若不是她劝说，说不定我的母亲会过上另一番生活，依旧幸福的生活在人间。但额娘又说她不后悔，因为母亲的到来，才让她有了初为人母的喜悦，才有了像我这么优秀的儿子。”
“至于公开我的身世，额娘说她盼了很久，也畏惧了很久。她一度不敢张口跟我解释，她害怕会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远。”
“那你难过吗？”话一出口，婉清扬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
塘钰点点头：“难过！我想每个人都会很难面对这个问题。但能拥有一位这样的额娘我不伤心，只是在各方面都更加努力，争取做得最好。无论是骑射还是诗文，哪怕是上了战场我都一直勇往直前。当然，事实证明作为人子我确实是让人值得骄傲。”
塘钰语调很激动，再怎么掩饰都能看到他心底不可抹平的伤。只是说到这，塘钰的眼神突然失去了光彩，陡然暗了下来，语调一转，痛苦、凄凉，全在眼底显了出来。
“直到兰溪难产，我对人类这种繁衍方式感到不解，用生命延续生命，这需要女人付出多少代价可以承受？我不希望再有女人为我承受这份痛苦，所以任人再如何劝我都未续娶。额娘理解我，知道我心中的痛，两代人的宿命压在我身上，也从未用‘传宗接代’几个字压我。”
“可……”
婉清扬话刚说一个字就被塘钰打断：“未来真好！谢谢你能穿越时空过来告诉我：未来的女人生产时不需要再一脚踏入鬼门关。”
婉清扬确实为自己感到庆幸，庆幸自己生对了时代。
“以前，在未曾生弘哥时，我也和朋友们开过‘保大还是保小’的玩笑。可是那时我还未曾做母亲，还不知道一个生命在自己体内的喜悦。”
“可在生产时，我的想法完全不一样。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生命在我体内，我是多么盼望他能降临到这世上和我一起生活。我想，即便是生产弘哥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我想我也是会愿意。”
婉清扬觉得每个母亲都是一样，孩子是自己人生最美好的作品，也是自己对未来最美好的希望。
“我知道，你们女人在母爱这方面都是很伟大。”塘钰不愿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尽量在唇边给婉清扬展示了一个美好的微笑。
“你知道螳螂是怎么繁衍后代的吗？”婉清扬故意岔开话题道。
塘钰一脸窘状，表情极其不自然的开始上下打量婉清扬，尴尬道：“这种事情你也知道？”
“这有什么！在我们那这都是生活小常识，对于生命起源人们现代人一点也不避讳。”
“在我小时候我妈骗我说我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我爸说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姥姥说我是他从树上摘下来的；奶奶说我是她家母鸡孵小鸡时从鸡蛋里孵出来的。可等到弘哥这一代的时候，每个母亲都会告诉自己的孩子，他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妈妈的肚子是他第一个家。”
塘钰觉得婉清扬的解释很有意思，不禁开心的接着婉清扬话道：“我额娘哄我说我是神仙送福送她的。”
见塘钰露出笑意，婉清扬终于心安：“你知道吗？在交配季节，螳螂为了延续自己种族的生命，在交配之后，雄性螳螂都是心甘情愿被雌性螳螂吃掉的。”
“吃掉？”塘钰对婉清扬的描述感到非常惊讶。
婉清扬点头：“对，是吃掉！在未来有很多喜欢研究动物生活习惯的学者。他们研究发现，在螳螂交配的过程中，雌螳螂肚子都会非常的饥饿，在交配结束后通常都会趁雄螳螂不备，一口将它的伴侣吃掉。”
“那雄螳螂就不是自愿被吃的，凶残的是雌螳螂。”末了，塘钰又加了一句：“你们女人真狠！”
婉清扬摇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就是动物繁衍后代的法则，恒古不变，雌雄螳螂之间谁也不会有怨言。但也有狡猾的雄螳螂，欢愉过后，险象求生！”
“那它是如何做到的？”
婉清扬见把塘钰的兴致挑起，讲的也越发得意：“在雄螳螂去见雌螳螂之前，雄螳螂就会为雌螳螂准备一大堆食物。什么苍蝇啊，蜘蛛啊，瓢虫什么的，先把自己的女伴喂饱了，再趁雌螳螂在兴奋中还未回过神的时候，迅速抽身，偷偷溜掉。”
“但也有失手不成功的，不过：牡丹花下，悔恨风流。不光是螳螂，就连蜘蛛在交配之后也是会将自己的伴侣吃掉的。”
塘钰撇嘴，似乎对婉清扬讲述的故事不大相信，说婉清扬是随便胡乱编个故事唬他，没有可信度。
于是，婉清扬就跟塘钰讲，未来有多么的好，科技有多么发达，人类文明多么空前强大，分门别类的科学研究是如何细致。只可惜自己实在没有两把刷子可以证明给塘钰看，掏肝挖肺的冲动都有。
第四十九章 污吗？
婉清扬口无遮拦的继续跟塘钰讲蝴蝶是如何在空中交配，看似唯美的情节带着雄性蝴蝶在交配后迅速死去，而雌性蝴蝶将孤独的带着爱的结晶肚子产卵；蜗牛雌雄同体，为了爱还可以随时改变性别进行交配……
“你们未来人都对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感兴趣？”见婉清扬讲得如此坦然，塘钰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们那人确实有点这样，都是吃饱饭撑的！不单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还想知道周围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见你这么没文化，我跟你讲讲人是怎么来的好了！”
“打住！”塘钰连忙制止。“这个不用你讲！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讨论这个话题，有些不怎么合适吗？”
婉清扬摇头：“我讲的是正经东西，不是你想的那么污。虽然这个问题很开放，容易让人想的复杂。但生命是很纯粹的东西，不能看表面，要看事物的实质。我们人也是动物，只是在漫长的进化中习惯用一些修饰来掩饰自己作为动物的本能。”
“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多看几眼，或者渴望得到或者渴望拥有的想法，再怎么粉饰和美化，也掩饰不了人类作为动物，为延续生命而发生的最原始、最本能的动物行为。”
“动……动物？”塘钰条件反射的复述道，看来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把人也称为动物。
婉清扬点头：“对啊！我们也是动物，是拥有思想的高级动物。但人类区别于动物的，除了思想还有我们能劳动，通过劳动成就了人类伟大的文明。”
塘钰被婉清扬的言论雷的不行，但不置可否婉清扬的讲的很有道理。
见得到塘钰首肯，婉清扬不禁有些得寸进尺，做起塘钰心理医生来。“说到人呢，这孤阴不长，孤阳不生，阴阳调和，万物皆宁。”
塘钰见婉清扬说起阴阳，顿时明白她要说何事，表情明显不愿意听。
婉清扬没理他，继续白呼道：“从小处讲，这一阴一阳成就一个家；往大处讲，这一阴一阳成就一个国。如果单单你是孤家寡人一个，潇洒快活，无牵五绊，自然不会有人劝你成不成家。”
“但你不是一个人，你肩上有自己的责任，这个责任从你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而你没有选择。从你出生享受到的一切权利和名誉那天起，你就不能为自己而活着，这就是使命！”
“你的说法很新颖，是你们未来都习惯讲的大道理？”
“我们未来人多为患，恨不得都不生不结婚，和现在情况不一样。”婉清扬摆摆手，示意塘钰不要打断她的话，好不容易理出条清晰思路，不能轻易让他破坏了。
“你身后不单单有老夫人，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需要你支撑，府里上下一二百口人需要仰仗你吃饭。再往远了说，不光是他们，日后他们的子孙，还有他们的子子孙孙说不定还要仰仗你的子子孙孙才有可能解决温饱。”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是从一个小家的角度说的。从忠君方面讲，你这不娶就是不忠，对整个家族你就是不负责任！”
末了婉清扬又总结性的说道：“记住：不是你选择生活，是生活选择你。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选择了你的生活过得更好！”
其实说到此处婉清扬真心希望能获得掌声，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口才能有这么好。
“自己说的那么通，为何自己却一直单着？弘哥不是一直说他额娘不愁嫁吗？是在等浪子回头，还是为情所伤也不想再找？”
“我……我肯定还是要嫁人的，等回家我就嫁，我可没有你们古代女子单吊着一颗树的想法。在我们那，我的身份叫：未婚妈妈。”
“未婚妈妈这个词是个中性词，在很多人眼中未婚妈妈是需要保护的弱势群体，尤其是男人见了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保护冲动。所以……所以等回家，说不定出现什么人，出现什么契机，我肯定就嫁了。”
“回家？你说你要如何回家？”塘钰突然手杵下巴靠近婉清扬说道，眼神轻佻，一张帅气逼人的脸顿时让婉清扬有些招架不住。
“嗝！嗝！”一时紧张，婉清扬竟止不住的打起嗝来。“嗝！嗝！”
突如其来的嗝来势凶猛，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婉清扬尴尬的用手敲打胸口，可这些小动作似乎对打嗝一丝缓解都没有。见旁边有水瓶，忙端起水起“咕咚！咕咚！”胡乱的灌了几口，这不合时宜的嗝也丝毫没有止住。
被塘钰盯得发窘，婉清扬忙难为情的低下头，兀自的打嗝，肩膀也随着阵阵嗝声，一动一动……
婉清扬努力止住嗝并抚平心中被激起的涟漪，淡定道：“等到京城，你帮我找处房子吧！总在你们家打扰你们，我也觉得不怎么方便，有七千多两银子，想必也能养活我和弘哥。”
塘钰依旧回味不过婉清扬的话，篝火的火光在他的瞳仁里扑闪了一下，然后暗了下去，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平静。
塘钰眉眼弯了弯，了然笑笑道：“京城我家院子大，不差你和弘哥一间半间房子。等你们在京城住习惯了，你们再搬出去也不迟。”说完，小哥拍拍屁股，抬腿就走，空荡的营地只留下婉清扬一个人，傻傻的烤火，还有依旧止不住的“嗝”声。
在婉清扬的眼里，老夫人依旧是慈母般的存在，对待塘钰丝毫没有让婉清扬感到有嫡母的感觉。无论是在当下，还是在理想国度，老夫人就是一个完美女人的存在。
一路上洋洋洒洒，浩浩荡荡。过山海关，过天津，原本高铁两个半小时的路程，车轮碌碌居然整整走了了二十多天。白天赶路，夜晚宿营，偶遇客栈投宿，全府上下七八十口，一路行来并不无聊。
京城——婉清扬梦想中的城市，百年来沉淀的古朴与恢弘庄严。一到京城，婉清扬思绪纷飞，四处寻找印象中京城应该有的影子。
见主子们回来，前来迎接的下人都面带着喜悦。尤其是一众小丫鬟，更是翘着脚瞅着自家少爷，望穿秋水一般。
第五十章 忠顺府
“少爷！少爷！老夫人！老夫人！”刚到京城宅子门口，就有几十名下人迎了上来。见主子们下车众下人忙上前施礼：“奴才恭迎老夫人、少爷回府！奴才参见参见姑姑！奴才参见弘少爷！”
嚯！婉清扬一惊，施礼居然还有他们的份，还是有钱人家讲规矩。
齐刷刷的，像是有人喊着号子。论看有钱还得是古代人，现代那些土富豪哪能有这阵仗？
婉清扬抬头看眼塘钰家大门，赫然一个巨大的匾额“忠顺府”映入眼帘。忠？顺？塘钰家再怎么效忠皇帝，也不能自己挂个匾额，在自己家门口显摆。难道……？
塘钰见婉清扬盯着匾额纳闷，上前解释说：“忠顺府三个字是当今圣上御赐，康熙爷亲自题写的，是对我家祖上的褒奖。”
婉清扬幸亏读过两年书，要不还得以为“当今圣上”和“康熙爷”是两人呢。
“那为何之前一直自称——赫舍里家，不提忠顺府呢？忠顺府这个名字可气派多了！”婉清扬不解道。
“我家出身关外，赫舍里起家。忠顺府属御赐，但也是在康熙朝。阿玛仙逝，塘钰当然不敢居功忘本，按祖上规矩在关外全府上下都不能张扬。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故而也未同你解释！”
这还不算什么大事？婉清扬唏嘘！要知道你家来头这么大，敲竹杠的环节肯定不能少！婉清扬自知有些亏，心里暗暗跺脚。
“现在这么一看，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家世显赫，果然不是一般世族子弟。”
见婉清扬这么一说，塘钰表情不禁得意。
“那还等什么呢，快点把我往屋里请啊！”婉清扬学着京腔京调说，
说的老夫人忙拉着婉清扬的手说：“清扬，说请字你就见外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说完老夫人扫了一眼众下人道：“记住了，这位姑姑和弘少爷这以后也是你们的主子，谁也不能给我怠慢了！你们怎么敬我和少爷，就怎么待他们，稍有半点差池，休怪我家法伺候！”
老夫人威严起来，派头十足，颇具当家主母风范。说完便一手拉着弘哥，一手拉着婉清扬就往府里走。下人们恭敬的都在旁边立着，婉清扬跟着走上两步别提多威风，弘哥也自豪的把小腰板挺了又挺。
整个忠顺府院子布置灵巧，亭台楼榭，飞檐陡壁处处精致，院中的绿植假山更是别具匠心。院中还有一处亭池水榭，一架拱桥凌驾于上，虽荷花已败，但配以周遭景色，依不失秀美典雅，和凤凰城老宅相比完全是两个情调。
“老夫人，您可别笑话我，你们家可真气派！让我在这里生活，可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啊！”婉清扬兴奋的说。
“奶奶，你们家是旅游景点吗？真阔气，像个花园一样，我现在终于不是地主家土少爷了！”弘哥也在一旁感慨。
婉清扬和弘哥左一句，有一句不住的夸赞，轮番感概着可是相当接地气了——土气！
“是吗？原来一直让我的乖孙当地主家土少爷，这可把小人委屈坏喽！不过谁是刘姥姥，什么又是旅游景点啊？”老夫人好奇的问。
刘姥姥？估计这时候《红楼梦》还没写出来呢！婉清扬忙解释说：“刘姥姥是一乡下老太太，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意思。至于旅游景点嘛？我们家那的人哪能住得起您现在这样的院子啊，像您这样的宅院，都是门口站着人收钱，让老百姓花钱进来参观，长见识的。”
“是吗？好好的院子不住人，还收钱让人参观？你们那人可真会想法子赚钱！”
老夫人听的直撇嘴，又接着说道：“就我这破院子？不值一提！等以后我领你去雍王府走一走，王侯府邸，那才是真长见识！”老夫人是边说边笑。
婉清扬一听，不禁噗呲一笑，心想：嗯！确实如此，雍王府以后不仅能卖票赚钱，而且香火还旺着呐！
一想到以后居然还有机会去雍王府，转念大喜说：“王爷什么的，我也能见着吗？”边说边兴奋的直跺脚：“让我先想想，你们这哪些王爷最出名……”
“额娘，王爷是神仙跟我们不一样吗？怎么一提王爷你就那么激动？我都觉得跟你一起出门丢人！”婉清扬汗颜，她这儿子在关键时刻总喜欢拆台。
“都是一样传说中的人物，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婉清扬郑重的跟弘哥解释。
“那你想见谁？想见哪个王爷？”塘钰鄙视的上下打量婉清扬问。
一通小眼神，顿时给婉清扬弄的就不兴奋了。
婉清扬嘟囔嘴道：“嘲笑我？我谁都不见，行了吧！反正我什么规矩都不懂，就是一乡下妞，见了也得给你丢人！”转手摇着老夫人胳膊说：“老夫人，我饿了，是不是饭应该准备好了，我想吃饭！”
“没！饭肯定是还没好！”塘钰抢着答道，付着手就往内院走。
“老夫人，您儿子真古板，以后找儿媳妇找个性格开朗的，把他的臭脾气改一改！”
“嗯！让阿玛找个像我额娘这样的！”弘哥在一旁溜缝道。
婉清扬啪一下，一个一指弹就冲弘哥脑门弹了过去，疼得弘哥不禁哎呦一声，钻到老夫人怀里求饶。
“真是熊孩子，哪有这么推销你额娘的！”
弘哥揉揉头，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喊疼，苦着小脸直跟婉清扬做鬼脸。
谈笑间，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姨妈！姨妈！你可回来了！”
婉清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略施粉黛，肤白貌美的可人出现在眼前。十六七的年纪，身材娇小玲珑。瓜子脸、丹凤眼、远黛眉、樱桃小口一点点！
和塘钰一样迷人的笑容，微微一笑，虽不能说倾国倾城，但绝对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女孩。叫老妇人“姨妈”，别说与老夫人确实有几分相像。
“姨妈！我听下人说您和表哥从关外回来，马上就过来看您，这三年没见，都想死木兰我了！”
第五十一章 安家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木兰，小家碧玉、清新可人，真宛若一朵木兰。只见木兰亲昵的一头扎进老夫人怀里，宛若女儿一般撒娇，看着真让人喜欢。
“我的好外女，我这老婆子也想你啊！这都整整三年没见了，来让姨妈好好瞧瞧！这真是大姑娘了，出落的越来越漂亮。这赶明想来提亲的小伙子，估计就得排到城门外面去喽！”老夫人笑呵呵的说，眉眼里动着情，仿佛是瞅自己亲闺女一般。
“木兰才不着急嫁人，木兰要多陪额娘和姨妈两年！”说完害羞的小脸一片通红。
含笑遮面，举止端庄文雅，亭亭玉立这才是标准的古代大家闺秀啊，婉清扬对照下自己果然差距不是一分两分。
“木兰长大喽！”老夫人上下打量起木兰，夸赞道。两人说着说着，诉说着思念之情，居然都抽噎的哭了起来，又是哭又是笑的。
婉清扬这旁观人，眼窝子浅，最禁不起这种伤情场面，不禁也想起自己母亲来来，抽噎着也跟着抹起眼泪，不自觉的也发出了声。
听婉清扬抽噎，这时木兰才注意立在旁边还有个陌生面孔，忙侧目打量起婉清扬。
老夫人收起眼泪忙啦过木兰给婉清扬介绍道：“这位是木兰格格，是我表亲的外甥女。她的姐姐是雍王府的嫡福晋，两个孩子从小我都看着长大，都跟我亲的不得了。”
婉清扬脑瓜子一阵卡带：乌拉那拉？纯元和宜修？
婉清扬惊讶不已，原来是传说中的姓氏，乌拉那拉家的格格。这小妮子以后可得前途无量啊，这要是谁娶到家可绝对是一门好亲事。
木兰格格见婉清扬来回打量着她，脸上晕起一片绯红额，忙上前向婉清扬微微施礼。
人家是格格，婉清扬想理应她向人家施礼才对，忙觉得自己这么瞅一个姑娘家有些不雅，连忙还礼。
“这位是我府上客人，你塘钰表哥称她为姑姑，你也随着叫，叫起来也方便！”老夫人说完又指了指弘哥，介绍给木兰。木兰见弘哥长得好，又美美的夸赞一番。
木兰眼睛打着转，最后才定格到表哥身上，双颊微红，朱唇含羞的说：“表哥，您路上辛苦了！”而且是越说脸越红，只说这一句话便紧张的立在那里，多一句也再说不出来。
这什么节奏？婉清扬一看这情形，心中顿时就明了，原来这木兰格格是钟情于他的小表哥！
在现代这十七八的小姑娘都早恋谈个恋爱啥的，这古代正是姑娘出阁的年纪，情窦初开最为正常不过。尤其塘钰风流倜傥，名声在外，这小表妹喜欢也不多怪。
塘钰眼角偷偷睨眼婉清扬，微微点点头，没有寒暄什么，算是见过。
木兰格格光顾着脸红，满脑子里也都是他的塘钰小表哥，早就把身旁众人抛到脑后了。见表哥若无其事的表情，不禁有些难过。
老夫人在一旁瞅着木兰格格“呵呵”的直笑，不光是姨妈看晚辈的表情，完全是在像婆婆端详儿媳一般端详。
婉清扬心里也不禁感叹：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心里着实有点自卑起来。反正，她和塘钰也不可能，总往自己身上联想做什么？忙捅了捅老夫人，小声说道：“这样的可人，娶过来做媳妇可好？”
婉清扬敢对天发誓，她说这句话完全是发自肺腑。
“哈哈哈！”老夫人开心的合不拢嘴。
“姑姑，取笑我！”木兰格格忙用手帕遮面，侧过头去，不再看塘钰。
“额娘，这外面天凉，你们还是进屋里说话。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还有很多事务等着儿子去处理，孩儿先告辞！”说完塘钰眼角撇了婉清扬一眼，转身走了。
木兰只觉身旁呼呼的冷风吹过，一张小脸僵的一阵惨白。
婉清扬万分不解！这又什么情况？塘钰你是躲出去了吗？这么水灵的小姑娘被你冷冰冰的晾在这，身为一个男人，你怎么忍心？老夫人呐！可怜你家这香火了！
原先的少夫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婉清扬不禁又好奇起来。心想，看来等有机会，她可得好好打听打听了。
忠顺府院子大房子多，老夫人把婉清扬和弘哥安排在府中南面的一个小偏院——秋芜居。
秋芜，也就是杂草的意思，而且是秋天的草。说实话婉清扬对这个名字不满意，院子起名字就应该喜庆点，俗气点，但婉清扬觉得自己只是借住，也不好意思在塘钰面前随便吐槽。
秋芜居院子不大，但也前后两个院落，前堂堂心有一株海棠，两旁各有厢房。来古代这么长时间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的院子里都愿意种海棠，因为古代确实没有苹果。
院内有个整齐的小花园，临近窗户的位子还有几株盘根错节的金银花藤，枝盘交错看来已经有些年头。等盛夏金银花开，想必弘哥一定会喜欢。
总体来说院子很幽静，简单整齐，通风采光都很好，是我喜欢的风格。虽说只是小哥家的院中小院，但比寻常人家的院子看起来好不少。看来这就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心情顿时满足起来。
最可喜的是，京城的宅子里住的都是住床，终于不用打地铺或者再住炕了。小月是临时在当地雇来的，回京时没有跟过来，除了让王妈继续照顾弘哥，老夫人又另外给婉清扬拨了两个丫头，帮她干点粗活，或者贴身使唤。吃穿用度也一切都随老夫人和塘钰，老夫人如此待婉清扬，不禁让婉清扬觉得受之有愧。
虽说是初来京城，婉清扬也未着急出去走走，不单单是人生地不熟，就但是做人也较周围人略显隔路。
为避免再捅娄子，没有老夫人和塘钰准许，初来几日婉清扬觉得还是安分些待在府里为好。
闲着也无聊，遂把随身的物品都拿出来整理整理。婉清扬随身东西少，有的基本上也都是奉天将军送她杂七杂八的东西。扒拉几下，甚是觉得碍眼，遂让七巧找箱子把东西装起来。
“姑姑！在吗？”只听院中一阵悦耳声传来。不用猜这般好听的声音，想必是木兰格格过来了，婉清扬忙起身出去迎。
第五十二章 宝贝？
婉清扬上前向木兰格格施礼，虽说人家姑娘岁数小，但毕竟是正牌的格格。初来乍到，老夫人这方面也没正经八本的给婉清扬培训培训，这古人礼数繁多，重礼数，婉清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礼数周全。不禁暗想，赶明得让让老夫人找人教教我，可别一天蒙三炸四，惹笑话倒好说，犯了忌讳就不好了。
木兰格格见婉清扬要行礼，上前一把扶住：“姑姑，您向我行礼可不合适！您要是这样跟我生分，我表哥见了肯定会生气的！”一提起这表哥，木兰格格的小脸忙飞起一片红晕，让人看了着实可爱。
“你本就是格格，我敬你应该，小哥自然不会怪你！”婉清扬解释说。
“姑姑真会说笑！姑姑人漂亮，还有本事，木兰一见就喜欢！我表哥叫你姑姑，那木兰也这么叫你。”木兰格格顿了顿，又认真的说：“我们明着叫姑姑，其实做姐妹好不好？我可不想和姑姑太生分！”木兰说着还嘟起了小嘴，让人不禁觉得萌萌哒。
“那？那我该如何称呼你？”木兰格格见面就说喜欢自己，不禁让婉清扬受宠若惊。叫他小哥，我再叫你小姐儿，这种叫法未免有点矫情吧。难道要叫名字吗？婉清扬不禁暗想。
“叫我木兰怎么样？姨妈和表哥都这么唤我，姑姑你也这么叫，这样我们不分彼此，就像是一家人。”木兰如水般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婉清扬，丝毫不做作，这样的女孩子任谁看了都喜欢的不得了。
“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叫你木兰！”中间少了层规矩，婉清扬何乐而不为！
“姨妈和弘哥在午睡，我没好意思打扰。我闲着无聊，就过来想找姑姑玩。姑姑你平时都喜欢玩什么？”木兰俏皮的问。
“玩？我……”一下子就把婉清扬问愣住。婉清扬原先喜欢看书、喜欢游泳、喜欢打羽毛球，还喜欢刷朋友圈，喜欢的东西很多很多。可古代书里的大字她现在也不认识几个，在现代时的爱好也不方便说。这叫她怎么回答，一下就把婉清扬难住了。
“姑姑，喜欢下棋吗？我们下棋？”木兰一脸兴奋的说。
下棋？婉清扬大脑迅速飞转了下。象棋？围棋？她和弘哥没事喜欢下下跳棋！而且臭棋篓子一个，这方面好像没有启蒙过。唉！这些古代的大小姐，玩的怎么这么死板，想到这婉清扬无奈摇了摇头。
“那姑姑喜欢写字画画吗？我们一起写字画画？”木兰又欢喜的提了个建议。
婉清扬思量：毛笔字她写倒是能写几个，也还算可以，但谈不上爱好。至于画画嘛？只陪弘哥学过儿童创意画和简笔画，想到这婉清扬又遗憾的摇了摇头。
“要不……”木兰又重新思量一下，慎重的说：“要不我画个花样，我们一起绣荷包？”
唉！伤心、伤神呐！婉清扬无奈的瞅瞅木兰，极难为情的说：“这个我也不会！”
“那……那……这也没什么！呵呵！呵呵！”木兰不自然的安慰我道，一脸愧疚。估计这孩子也在纳闷呢，她这个被人称赞的云里雾里的姑姑究竟能会些什么！
真是既尴尬，绞尽脑汁婉清扬终于想道：“我刚来京城，虽说没带什么随身物品，但有些东西放在明面挺碍眼。不如，你帮我一起收拾收拾，帮我干点活？”婉清扬哪有什么东西，无非还是指奉天将军送她的那些朱钗玉佩和零七码碎的小玩仍，说着婉清扬指着几案散落的一堆东西。
“姑姑这些东西看起来真是精巧！”木兰见婉清扬已经把它们大部分放进箱子里，不禁疑惑道：“这么多精巧的物件，姑姑你不往头上戴，外面摆。却在头上随意簪了极其普通的银簪子，这是作何道理？”
婉清扬摸摸头上的银簪子道：“这簪子是老夫人送我的，戴着轻巧，我习惯罢了。”
心里却不禁纳闷：箱子里的都是好东西吗？可这箱子里装的再奇珍异宝，她也不敢往头上戴。戴出去，塘钰肯定取笑自己，没准还能再把她送回奉天去。
“既然你觉得这些东西还算精巧，我留着压箱底也可惜，不如送你几件如何？”不知这格格见过多少奇珍异宝，她这人家打哈哈送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得出手。
“姑姑！你这随便一件都是宝贝，还要送我几件，这可折煞木兰，木兰不敢收！”木兰忙推脱道。
天啊了噜！婉清扬有没有听错。“这些都是宝贝吗？”
婉清扬随便捡起个玉佩看了看：纹理清晰，手感不错，雕刻的也挺精巧，可惜自己不识货。这古代肯定没假货是一定的，但随便到手几件就是宝贝，有点不能让她相信。
塘钰对奉天将军送她的这些东西一直嗤之以鼻，从来没拿正眼瞧过，所以婉清扬也没多做合计。这要不是刚进府，闲着无聊整理整理东西，估摸着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她碰都不能碰一下。
“虽说珠宝古玩，我一窍不通，但直觉告诉我，这些东西大部分都跟家里阿玛额娘收着的东西感觉都是一样的，肯定不是街上随意就能见到的。”木兰格格边解释便把床上和箱子里的东西分了分，然后指着其中的小堆说：“这三五件东西是普通的，其余那些应该都是好的。”
婉清扬看了一眼，其余的那些里，有一件是奉天将军五姨太送她的翡翠镯子。
可都是好的？婉清扬细细数了数，木兰口中说的好的，居然有十来件。可“好的”算怎么个好法？价值连城？应该不至于吧，木兰这么说也应该算是上品。毕竟也是奉天将军拿出来讨好自己的东西，现在想想也应该都过的去。
“既然你觉得东西还可以，那更应选上几件。初见，原本我还想着要拿什么礼物送你，看来今儿正巧了！”说着婉清扬从箱里拿出一个簪子、一对耳坠、一副镯子和一个她也叫不出名的小挂件。
第五十三章 化妆
“就送你这些吧，不知你看看可还喜欢？”古人喜欢送礼送双，一下拿出四件应该算是份大礼。婉清扬觉得尤其是自己挑的耳坠子，红彤彤的，红珊瑚制成的，很讨人喜欢。
看着婉清扬奉上的礼物，木兰顿时显得有些不支持所措，婉清扬心里也有些得意，看来自己一出手果然是大手笔。
“都送我啦？”木兰有些不敢相信。“那咱可先说好，姑姑以后不能反悔，就是价值连城也不准往回要！”说完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直盯着婉清扬。
果真还是个孩子，弄得婉清扬哈哈大笑。木兰见婉清扬笑得开怀，也止不住的随着笑，忙吩咐身旁丫鬟把东西接过去。
木兰见婉清扬依旧把床上的东西整齐的装进箱子里，木兰是边看边惋惜。劝说无果只好作罢，无聊的打量起婉清扬住的屋子来。
屋里没有什么大摆设，无非窗帘帷幔都是新作的，清一水的淡粉色和耦合色，一副小女儿家情调，婉清扬也不知是哪个大神为她设计的，甚是矫情。被木兰这么打探，倒把自己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姑姑，这是什么？”木兰指了指散落在一旁的化妆品问。
木兰一指，婉清扬思家的情绪又涌上心头，心情顿时有些低落。
木兰指的是婉清扬的化妆品。来这这么长时间，刚开始是因为刚穿越过来伤心，一直没有心情用这些东西。后来是因为时间长不用，在凤凰城时老夫人和府里的丫鬟妈子也都是素面朝天，婉清扬也就慢慢习惯了。
反正古代山好、水好、空气好，吃的全是绿色加有机，也没有什么灰尘辐射让我防。她这皮肤什么也不抹，气色看起来也不差。外加上吃的好，睡的好，她这皮肤较现代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就一直放在一边，也没有再动过。只是，今天又看见了这些东西，不免有些想家，一时愣在哪里，忘了刚才木兰的问话。
“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有些伤心？木兰贴心的问道。
“哪有！”婉清扬忙整理下表情说：“这些都是我在家时护理皮肤时用的东西。”
“护理皮肤？难道姑姑皮肤上有伤吗？”
“不是，我说的护理确切的说应该是是保养，这些东西是保养皮肤用的！”婉清扬解释说。说着打开乳液往木兰小手上挤了一点点，又帮她细细涂抹开，木兰的小手顿时变的更加细致嫩滑，木兰小脸也惊奇的顿时就有了变化，嘴巴惊叹的张的溜圆。
“姑姑，这东西可真好闻！淡淡的，若有如无，这手也变的嫩嫩滑滑的。恐怕宫里的娘娘，都没用过你这样的宝贝！”木兰开心的又是闻又是摸的，反复鼓捣她这只小手。
婉清扬心想：这可都是二十一世纪的神奇产品，想当年姑姑我也是又咬牙又跺脚才舍得买的。想必孩子他姥姥借着她走亲亲肯定是背地里给安排相亲，才往背包里塞了这么些化妆品。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看着婉清扬难过，木兰竟误认为自己是做了什么错事，表情竟有些自责来。
“不如……姑姑帮你装扮装扮，如何？”婉清扬职场打拼这么多年，化妆的小技术还算一流，说完忙冲木兰眨眨眼说：“让你的小表哥看看，我们木兰现在已经不是只会哭鼻子的小孩，完全是个倾国倾城的大姑娘啦！”
“姑姑！你真坏！”木兰一听婉清扬提表哥，双颊的红晕立马又飞涌上来，可爱得不得了，声音也仿若夹杂着春分，俏皮着暖人。
虽说几个月没化妆，但婉清扬毕竟是化妆界的老司机，手摸着这些瓶瓶罐罐，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木兰脸上原有妆，婉清扬便想用毛巾轻轻的把木兰脸上原有的脂粉都擦掉。
虽说这古代化妆品不防水，但要把这红红的胭脂往下擦，却是真儿真儿的不容易，废了半天劲委屈才搞好。
正式化妆前，婉清扬小心的在木兰耳后涂了些乳液，先看看木兰皮肤是否过敏。虽说在现代化妆品广告铺天盖地宣传：无添加、纯天然，但现代的化妆品毕竟都是经过化学工业勾兑的。可别她一时兴起，木兰这可人的小脸再毁在自己手上，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反正也是等着看木兰过不过敏的空档，婉清扬自己便先照着镜子涂抹起来，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简单装扮好。照着镜子，虽说容貌依旧，但化完妆脸蛋确实精致不少。尤其是浅浅的涂过口红之后，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神采飞扬，光彩和往日明显不同。
七巧和玲珑还有木兰带来的丫鬟，惊呆的眼睛都瞪得溜圆。木兰则更是把婉清扬夸上了天，婉清扬觉得把自己夸得就跟是人间尤物似的，没法让人活了。
木兰本身年纪小，皮肤又白又好，不涂不抹，一般人都比不了。脸上唯一的一点小雀斑，也被婉清扬用点粉底轻轻松松遮盖，分分秒秒秒杀。
不多时，一个简单朴素的小淡妆就打造完成，木兰的倾城容颜顿时又增色几分。
木兰捧着脸望着镜中的自己，完全陶醉在自己的美丽中。画完妆的木兰，就跟自带美颜相机似的：眉粉轻扫过得眉宛如新月，口红润过的唇娇艳欲滴，腮红星星点点在脸上若隐若现，每一处画的都恰到好处。
婉清扬也不知道是自己化妆手艺好，还是化妆品功效好，确切的说应该是木兰长得好。婉清扬反复端详着木兰，仿佛木兰的美丽全都是自己画出来的一般，爱不释手。不知，塘钰看到小表妹倾国倾城的容颜，会作何感想，婉清扬不禁浮想联翩起来。
“你这是喜欢镜子还是喜欢镜中的自己呀？若是喜欢镜子，我把这镜子连同镜里的美人也送与你可好？”见木兰依旧瞅着镜中的自己走神，婉清扬取笑着说。
木兰含眸一笑，整个面容仿若是盛开的桃花。“姑姑，你真坏，居然还取笑木兰！那木兰把妆擦去就是了！”说着还真做出要擦掉的动作。
第五十四章 初见你时就这么美
婉清扬忙阻拦道：“画的这么漂亮，就这么擦掉多可惜。老夫人这时候也应该醒了，我们去让她瞧瞧？”说实话，婉清扬也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总调侃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就像老流氓调戏花姑娘似的，也不怎么太好。
木兰害羞，一看镜中的自己更羞得不得了，原本就打了腮红，被婉清扬这么一说，这下脸蛋红得更像熟透的苹果一般。
木兰三拉两推才被婉清扬从秋芜居里弄出来。谁知，刚走到花园，便远远望见塘钰，羞得木兰忙往婉清扬身后躲。
“塘钰，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多了兴致，居然在家里藏着俩个这么娇俏的美娘子，是从关外带回来的吗？也不与我们众人介绍认识认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温文尔雅，音画润玉。
婉清扬这才看到，原来塘钰身旁还同行了一人，光顾着看塘钰，一时也未注意。
只见来人衣着光鲜，潇洒俊朗，神采飞扬，举手投足谦谦公子一般。年纪应该比小哥小上几岁，细细打量，真真货真价实小鲜肉一枚。
婉清扬来古代这么长时间，也没正经八倍见过几个男的女的，怎么随随便便一见就是帅哥美女，还真是养眼。
塘钰闻声抬头，向婉清扬这边瞅来。飘忽的眼睛一下就呆愣住了，似乎是忘了还有旁人存在。
见塘钰如此，想必是被自己身后的木兰迷住了，婉清扬不禁瞎想。
婉清扬忙把木兰从身后拽出来。“来！看我们的木兰漂不漂亮？”婉清扬隆重介绍道。
“木兰？没想到这漂亮的美人居然是木兰！几年未见，怪不得很是眼熟！”与塘钰同行的小帅哥吃惊的赞叹道。
“木兰见过弘晟阿哥！”木兰娇羞的行了行礼，低着头始终未敢抬头看向表哥。
弘晟？名字里有个弘字，还是个阿哥，原来眼前站着的确实实打实的皇子皇孙，来头肯定不小。
“漂亮！确实漂亮！”塘钰眼睛盯着婉清扬，喃喃的说了句。
夸木兰漂亮，你冲着我说做什么！婉清扬急的直冲塘钰眨眼。
木兰听闻表哥说漂亮，小脸羞得通红，头更不好意思抬起来。婉清扬心里这才放心，这要是被木兰看见，表哥是直视着自己说的，岂不是要误会。
婉清扬一旁暗自庆幸，谁知塘钰又无厘头的来了句：“那日初见你，你就是这般模样！”
“啊？”说得婉清扬顿时尴尬的张起嘴巴，不知该如何接话。塘钰身旁的弘晟阿哥，也吃惊的望望塘钰又望望婉清扬。
木兰听罢，犹如被泼盆凉水，倏地失望的抬起头，沮丧的小脸委屈的立马都要哭了出来。气得婉清扬站在木兰身后怒气杀杀的对塘钰比划了一个KO动作，心想：这么不解风情，杀了你得了。
塘钰见木兰表情委屈自知语失，忙解释道：“木兰确实漂亮，化不化妆都和我那日见的一样漂亮！”
旁边的弘晟阿哥见状，也在那帮腔紧着替塘钰解围，木兰这才破涕为笑，双颊不禁又蒙上了一层红晕。婉清扬长舒一口气，堵在胸口的一口闷气终于舒展开。
塘钰忙岔开话题：“姑姑，这位是三爷府的弘晟阿哥。”然后转而介绍婉清扬说：“弘晟阿哥，这位姑姑名叫钮祜禄瑾嬛，是我府上的客人。”
婉清扬一听，眼前果然是位阿哥，眼睛不禁睁得刘元，心里有些小激动。
婉清扬犹豫用不用先下磕个头什么的？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别头不会磕，再给塘钰弄出笑话，忙福了福身子给弘晟阿哥施礼。可想着以后自己的身份就是钮祜禄瑾嬛，不能再做婉清扬心底难免有些失落。
可塘钰说的三爷？难道就是组织编纂《康熙字典》的三阿哥吗？也不知道我们这位康熙爷究竟有多少个孙子，估计人数多的他自己都记不全。
据说康熙的第三子极为孝顺，又博古通今，除了编纂《康熙大字典》，好像还参与了什么数学教学。雍正登基后，也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应该是善终。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弘晟阿哥，婉清扬不由心生好感，一阵浮想联翩看了出神。
塘钰见婉清扬失态，猛地“咳嗽”两声，婉清扬这才回过神，抱歉的对弘晟阿哥笑了笑。
“塘钰刚回来，我们就听说，一同回来的还有位貌美的姑姑。小厮太监们都在传：这忠顺府的姑姑辈分极大，四海八荒皆称姑姑。今日得见姑姑，居然还这般年轻貌美、倾国倾城！”
“哪里！哪里！可惜岁月渐长，风华不再，不比这是十六七的年纪，即使有春华也已成秋实，过奖了！”心想：就自己这把岁数，在古代再过几年都是能当祖母的料了，还能嫁人怎么的，美不美的都是浮云。
“辈分什么的也都是外人说的，说实话我究竟是什么辈分，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叫我姑姑也都是众人的抬举。弘晟阿哥您也来折煞我，看来瑾寰我以后还得藏得严实点，不出来丢人为好！”婉清扬也不好意思说，姑姑一词都是以讹传讹，下人们瞎掰的。
“哈哈哈！”只见弘晟阿哥仰天大笑道：“这个说法还真是有趣！居然连自己辈分都数不清楚，看来确实不是一般的辈分，姑姑果真不同旁人。”
婉清扬唏嘘，都是塘钰一时起的意，不由地撇了眼塘钰，塘钰却丝毫不以为意。自己觉得没什么大防，顺嘴有忽悠了两句，这称呼怎么还越传越远了，可别哪天谁针针的的和自己校对辈分，那可有她好果子吃。想到这，婉清扬就想开溜。
只见这弘晟阿哥，虽说是跟自己对面寒暄，这眼神总飘忽不定的往木兰身上瞄去，一脸惊艳失神的表情。木兰却全然不觉，一味沉寂在遇见表哥的娇羞里。
瞧在眼里，婉清扬不禁暗自帮木兰配对。还别说他日木兰若与这弘晟阿哥有情缘，论相貌、才情还有家世都很登对，肯定也能成为一对佳侣。更何况，等未来新帝等基，这三爷府的出路也是好的，刨去面前的塘钰，这弘晟阿哥也绝对是佳配。
第五十五章 老北京
“姑姑刚到京城，要是待在府中无聊，可以让丫鬟陪着出去走走。不过出门之前记得告诉我们一声就行，你这刚来人生路不熟，切记出门一定要带上丫鬟陪着！”塘钰突然在一旁说道。
婉清扬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出门？我真的可以出门？”
“嗯！可以，随时都可以！”塘钰郑重的点点头。“只是我刚回来，没有时间陪姑姑一起，出门想着带着丫鬟就好！”
婉清扬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的脸涨得通红，嘴角止不住的洋溢着笑。
塘钰见状直抿着嘴在一旁偷笑。
噢耶！什么东京、巴黎、伦敦，都是神马浮云！北京城现在可是全世界最繁华的大都市，况且姑姑我现在还是有钱人，什么挥金如土，一掷千金，当个小富婆逛街心境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北京城，我婉清扬要来喽！
哇塞！一想到可以在老北京城逛逛，顿时就在府里坐不住了。
刚回京城老夫人还没缓过乏，这几日府上的客人又出奇的多。基本上都是携着闺女过来拜访老夫人的，这醉翁之意恐怕都是在塘钰身上。
虽说朝廷暂时还未公布塘钰具体什么官职，但京城人风向标准。不管是什么职位，就冲塘钰家世还有相貌人品，就算是续弦，塘钰都是各贵族门楣争抢的乘龙快婿，更何况塘钰他日还是要世袭老将军爵位的。
塘钰恩准婉清扬出门的第二天，等不及木兰和老夫人，婉清扬就带着两个小丫鬟出了门。只是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让婉清扬把弘哥带出来，怕她再领着孩子走丢。
“这个给你！”婉清扬递给婉清扬一个小布袋。
“这是什么？”婉清扬用手掂了掂。
银子？婉清扬欣喜的问：“这就是传说中的钱袋吧！”说罢便把钱袋里的银子全都倒了出来。看着散落在手里大大小小的银子，上面也没标个克数，不禁有些傻眼，忙抬头看向塘钰：“这些是多少，该怎么花？”
身旁的七巧和玲珑，绷着脸想笑也不敢笑，脸憋的通塘钰小哥被婉清扬气的也是哭笑不得。
“这有什么好笑的，会花银子了不起吗？”婉清扬聚德自己很无辜，在现代可是微信、支付宝，各种交易玩的团团转。来到古代居然连钱都不会花，处处被人笑话，她这种苦，该向谁人说。
“要不，你先等我会，我还有点事情，办完回来再陪你一起去？”塘钰瞧着婉清扬手中散乱的银子，担忧的说。
“不就是花钱吗？买东西的时候让七巧和玲珑帮我付。赚钱不会，花钱这种事，学学就会了。吃亏上当也就一次两次，反正你也不差这点银子是不？”婉清扬满不在乎的说。
“那好！出门时自己多加小心！我倒不是担心亏了银子小气，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好！”塘钰微抬下巴担忧的说。
见塘钰这神态，婉清扬忙摆手道：“京城里的花姑娘有都是，我这长相估计就是一路人，我这衣服款式也照木兰土了好几个档。现在就是一个刚进城的村姑，估计跟京城的格格、小姐比起来不知被拉后的几条沟。你们北京城里的人眼界高，哪有那么多大少爷都能看上我的！”
塘钰白了婉清扬一眼：“我是怕你什么都不懂，闹出笑话，再丢了我忠顺府的名声！其他的，姑姑你就别多想了！”
“哦！知道了！”婉清扬尴尬的“哼哼”了两声，转身告辞。
“七巧、玲珑！这偌大的北京城，都有哪些好玩的？”想必王府井现在也就是个破水井，这个时代也不能繁华，这逛街不知该去哪条街。
“回姑姑，前门大街！我们去前门大街可好，那什么都有！”七巧答道。
“是啊！姑姑，我还是今年庙会的时候才去过一回。中秋灯会，管家说府里没人，都没让我们出去！”玲珑也接着说道，微蹙着眉头，一脸遗憾，说得是可怜巴巴的。
前门大街？前门大街也不错，电视剧里没少听这个地方，怎么的也比凤凰城的小街小巷热闹啊！
“OK”我婉清扬指一打，兴奋的顺口来了句！
“哦什么？”两个丫头都愣住了。
“是不是说让我们走吧？”玲珑悠悠的猜道。
“聪明！这都能明白！”
七巧活泼，伶牙俐齿，性格泼辣；玲珑性格稍稳重，遇事处事也比较圆滑。两人年纪相仿，长得都白净可爱，都是十五六的好年纪。虽说都是供婉清扬使唤的丫鬟，但在婉清扬眼里就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但是在古代客却完全是可以婚配的大姑娘了。
塘钰说要给婉清扬备车，被婉清扬一口回绝，这么新鲜的花花世界，坐在车里怎么能身临其境感受？
塘钰家侯门府邸地处繁华，她们出门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便来到了前门大街。
婉清扬汗颜：前门大街？二十分钟路？还今年庙会时就来一回？这忠顺府的管理制度可忒严了吧！
话说这前门大街：十里长街，人声鼎沸，异常繁华。京腔京调的吆喝声，顿时就把婉清扬拉进了北京这座古老的都市。
街上人来人往，客流络绎不断。各色店铺应有尽有，店铺里的货品摆放的是琳琅满目、南北荟萃，物品齐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大到临街商铺，各色地方会馆；小到临街摊位、箩筐扁担。虽没有LED闪光的电子屏，也没有眼花缭乱的霓虹灯，但各色的店铺牌匾，大大小小的幌子就把整个前门大街装饰的琳琅满目，异常璀璨。
婉清扬兴奋，两个小丫鬟的性质比主子还高。七巧和玲珑是一家一家的介绍，她们是一家店一家店的逛。婉清扬心里既好奇又惊喜，感觉有个人在无形的向自己招手：“WelcometoBeijing!”
在凤凰城时，一切的生活物品都是老夫人帮婉清扬置办的，虽说一应俱全，但很多用的还不是十分顺手。这下手里有了银子，一些随手的小物件现在又触手而及，几个到十几个铜板的，甚至一两二两的，婉清扬全都置入囊中，毫不手软。
第五十六章 第一面
逛了小半圈，婉清扬突然明白个事实：塘钰给她的这点散碎银子，在前门大街其实也买不了什么，原以为在前门大街自己还能装一回小土豪呢！
领着玲珑和七巧婉清扬甩着大腿就往酒楼里走，一进门浓郁的鸭子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婉清扬不禁赞叹——香！嘴里的哈喇子顿时就充满了舌尖。
店小二见有客来了，忙上前招呼：“这位客官，您是几位？”
这老北京的迎来送往，听着那叫一个舒服。
婉清扬手一笔画：“三位！”
只见这店小二忙翘着身子往婉清扬身后瞅，把七巧和玲珑打量了三个来回。
“瞅什么呢？没看见过大姑娘啊！”给婉清扬瞅的是一脸纳闷。
“小二爷，我们主子是说一位。”玲珑在婉清扬身后怯生的解释道。然后又小声跟婉清扬说：“姑姑，这主仆不能同席，我们跟您一起吃会坏了规矩，不合适。”
原来如此：“哪有那么多规矩，回府再讲规矩。小二爷，就是三位！快往把我们往里请吧！”婉清扬挑了一下眉，嘴角向上得意的一笑说。
小二一听，忙机灵的赔笑说：“好咧！三位客官，里面请咧！”
不愧是大酒楼，店内装潢就是气派。正是午饭时间，吃饭的人还挺多，一楼大堂基本上是没什么空位子。她们三儿刚一进这酒楼，满堂客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全向她们看过来，还不住的上下在她们身上打量，看得婉清扬浑身不自在。
简单环视一周，婉清扬顿时明了：全是男宾，整个大堂一个女客都没有，感情是就我们三女的来吃饭。怪不得刚才玲珑说不合适，感情是女人出来吃饭不合适。古装电视剧不也写过夫人小姐下馆子吗？看来能下得起馆子的姑娘、大小姐都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
七巧和玲珑被瞅的头都不敢往上抬，这要是从餐前被瞅到餐尾，估计她们这饭也不用吃了。
“楼上，给我们找个背静的地！”婉清扬向楼上指了指，吩咐道。女人怎么还不能下饭馆吃饭啦，这么大惊小怪的！不过一会啃骨头，再有这么多人瞅着，她确实也下不去嘴呀！
“好咧！三位客官，楼上上请！”小二市侩，什么人没见到过，立刻麻溜唱喊道。
一溜注视的小目光，弄得婉清扬浑身不自在的上了楼。楼上还好，俩三桌客人，看了她们几眼，然后就自顾自的一旁喝酒吃饭。正好窗边还有个空位，没用小二让，婉清扬径直找个了看风景最好的位子，坐了下来。
两小姑娘则是战战兢兢的在婉清扬旁边站着，规矩的不敢动弹。
“坐！”婉清扬对七巧和玲珑命令道。
“姑姑，我们站着。您吃，我们不饿！”两个小丫头说什么也不敢坐下。
“在我老家不兴这规矩，在府里听老夫人的，出门听我的。如果你们都不听我的，我回头回了老夫人，统统把你们都换了！”婉清扬威逼道。
两小姑娘听婉清扬这么一说，才战战兢兢的在对面坐下。
“那这位客官，现在点菜不，您来点什么？”小二招呼道。
“我们仨儿头回来，你们这招牌鸭子，给我们来一份。片个鸭子，配点小饼，剩下的鸭架一半煲汤，一半椒盐。然后配两个清淡的小菜，再来壶清茶！”虽说这店门口上明晃晃的挂着四个幌子，兜里的银子够不够不说，就婉清扬这吃乱炖长大的东北大妞，就是让她撒开花的点，她也点不出什么花来！
小二见婉清扬点的条条是道，不敢怠慢，麻溜的应了一声就去下单。不一会，端来茶水，又送了盘瓜子。
婉清扬是就茶水，配着瓜子，嵌着窗缝就向街上闲望。虽说是初冬，但几日天气格外暖和，又当是正午，屋里的炉子生得正旺，开了窗也没觉得有多少凉气。
见旁边两桌不怎么介意，婉清扬索性就把窗户大开，任性的朝街上望去。两个小丫头最是欣喜，八成是头一回上这二层小楼，想往外看也不好意思看，探头探脑的，让人招笑。
正时中午，街上各色店铺迎来送往，人流不少。街上人头攒动，穿流不息。古代染色技艺毕竟有限，除了有钱的主身穿绫罗绸缎，街上大多穿行的平头百姓基本上是清一水的黑色和蓝色，偶尔一两个抬轿子的经过，显得格外扎眼。骑马的就更不用说了，犹如马路上开个大奔，人骑在马上显得阔气非凡。各色店铺、摊位尽收眼底，这等菜的空档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咦？这个人有点意思！
无意间，婉清扬的目光被一个沿街负手站立的男子吸引过去。只见这人，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容长脸、剑字眉、举手投足说不出的贵气潇洒，让婉清扬忍俊不禁多看两眼。
只是天生一副玻尿酸脸，或动或静，波澜不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便是那一双眼睛：目光如炬、明眸深而不能见底。婉清扬竟被勾魂一样勾了过去。
黑色的锦缎长袍上用银线绣着四合宝象花和如意祥纹，剑袖上的如意祥纹拼接绣的精巧的不能再精巧。一看就是清心寡欲，生活恬淡的富贵闲人。这街头一站，这与生俱来的贵气，在来往庸碌的人群中甚是扎眼。
可惜了爹妈给的好皮囊，居然人还可以没有表情。难道这就是若曦所说的“冰块脸”吗？婉清扬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起来，不由的嘴唇一勾，边笑边打量着下面的那个人。
谁知这“玻尿酸”无意间也向婉清扬这边瞥来，忽的见婉清扬，神情一惊，眼镜瞪得溜圆，像是受到刺激一般。
是在看我？婉清扬吃惊的忙向身后望去，确定身后无人，弄得尴尬不已。大白天见鬼了不成？不知那人是受到什么刺激才有了那样骇怪的表情。
婉清扬不禁又向他望去，只见他错愕的表情又恢复了刚才的波澜不惊。只是双眉微蹙，不禁又微微一愣，幽深的眸子仿佛还闪了一丝变化，不过变化只是瞬间而又恢复如常。
第五十七章 京城第一鸭
看他穿的像个正经人似的，估计也不是性格小气的人，难道是因为自己看他一眼，他才如此看自己吗？吓得婉清扬心扑通扑通乱跳，双颊紧张的也有些微热，可不希望凤凰城的旧事在京城再发生一回。还好七巧和玲珑仍饶有兴致的倚在栏杆上向街上看，并未注意到婉清扬脸上表情的变化。
“客官！您的菜来啦！”婉清扬的胡乱思绪被小二的唱菜声拉了回来。
只见小二把一盘片好的鸭皮端了上来，这鸭皮烤的色泽红润、外焦里嫩，上面的油星借着热气还有些吱吱冒着声响。接着端上来满满一大盘鸭肉，肉片薄薄软软，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大盘。我不禁吃惊，这鸭子光片肉就能片个百八十片，肚子里的蛔虫顿时就被勾了上来，刚才发生的不愉快顿时被我抛在九霄云外。
“客官，您不用瞅，九九归一，这鸭肉不多不少正好一百片！”小二见婉清扬好奇，得意的卖弄道。
这可都是做鸭子的老祖宗！盘子样式也精美，这鸭子吃的这么金贵，古代也没有个物价局，也不知道兜里揣的银子够不够。
接着小二又把配鸭子吃的小料：葱丝、黄瓜丝、辣椒丝；辣酱、甜酱、白糖整整齐齐的摆在我面前。别说这鸭子一上，小料再这么一配，顿时就让人看着有食欲，银子够不够的事顿时就被婉清扬抛到九霄云外。
末了，小二又端上来三份配鸭子吃的烙叶饼。这小饼跟现代的春饼比起来只有过之，无有不及。巴掌大的小饼，薄薄的摞在一块，一眼也看不出个数，嘴大的估计一筷子就能塞进嘴里。就婉清扬这食欲，再给她来个三五份估计都不够塞牙缝的。
婉清扬不禁眉头一动：“小二！照这样再给我来两份！”说着把三份饼折成一份，说着顺手又把两空盘子递给小二。
“得嘞!”小二机灵，一看就明白，七巧和玲珑此时还没有听明白婉清扬话的意思。不一会，另外两份三份摞成一份的烙叶饼也端了上来。
虽然卖相可以，刀工了得，但入口的鸭子缺少了一分婉清扬想象中的味道。可惜在现代没有学过做鸭子，否则露一手，保准摘掉你“京城第一鸭”的招牌，想到这婉清扬又不禁心中偷笑。七巧和玲珑微微有些紧张，未敢动筷。婉清扬见状，忙夹了两大块鸭肉和鸭皮放在两孩子盘里，两丫头这才有说有笑，开心吃起来。
“楼上客人一位!”她们正开吃的当儿，楼下小二引客声传来。不自觉的，婉清扬也随声抬头朝楼梯处望去，只是心头一惊，刚夹到盘边的鸭皮“啪”的一下就掉到了桌上。
一看不要紧，上来的客人竟是是婉清扬刚才一直打量的“玻尿酸”。
只见他迈着大大的步子，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上楼来，慌乱的脚步失去了刚才的稳重儒雅，边走边神情紧张的四处张望。
原来他确实是有表情的，想到这婉清扬忙把掉在桌上的鸭皮放到一边，紧张的抿了口茶水。
是来找人吗？随着他的视线，婉清扬也把二楼寥寥的几个客人扫视了一圈。谁知，在他环视一圈后，目光却滞留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
扬起手，欲上前，半张的嘴巴翕动着，仿佛还要说些什么。不过稍迟疑，略顿了下，又恢复了刚才沉稳的神态，止住脚步在婉清扬斜对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突来的插曲，弄得婉清扬心直画糊。
是在看我？婉清扬不免有些迟疑。是因为刚自己看他有些唐突，还是让他误会因为其它？
想到这婉清扬不禁有些纳闷。她在古代能认识什么人，怕是认错了吧！忙尴尬的底下头，装作神情自如的继续吃盘子里的东西。默默吃了几口，入口的鸭子顿时更加索然无味，刚才的兴致一扫全无。
不知那人在干什么，婉清扬眼神止不住的又向他偷瞄过去。
他依旧在看自己，又是刚才的神情：微皱着眉头，像是在回忆，又像是用眼睛在跟她说些什么。见婉清扬望向他，眉头深皱的川字纹皱得又深了深。
那张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脸，似乎与自己澎湃的心博弈，尽量装作镇定，传递着一种凄凉的信息，让人窒息的仿若心碎。
为何他要用那般眼神瞅着自己，婉清扬不安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还未下咽的鸭肉横在嗓子眼，如鲠在喉。不能第一次出门又惹什么乱子吧？怕七巧和玲珑发现自己失态，婉清扬忙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大口茶水，温润的茶水瞬间把紧张的神经末梢都冲顺开来。
幸好七巧和玲珑背对着“玻尿酸”，第一次在酒楼吃饭，两人吃的有说有笑，未发现婉清扬神情失态。边吃边又介绍京城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当然还有一些都是关于他们家的，反正都是八卦，婉清扬尽量放松神经，听得却索然无趣。
可这斜对面是怎么回事？下馆子你不吃饭光看人做什么？你这盯盯的瞅着我，我再让你安静的看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想到这，婉清扬刚要发作，只听七巧和玲珑兴奋的喊：“是少爷！姑姑，你看，是我们家少爷！”这两孩子眼尖，一眼便把在人群里穿梭的塘钰认了出来。
一听是塘钰来了，婉清扬一颗慌乱的心终于有了主心骨，忙循着声向塘钰望去。
婉清扬和塘钰相视一笑，塘钰抬步便奔着酒楼走来。婉清扬顿时心安。
可转头间，对面桌上的人却消失的无影无终，仿佛刚才出现的都是幻灵。但唯有散落在桌上的茶杯和依旧隐约的心疼告诉婉清扬，事情确实刚刚发生过。
可为何自己要心痛，心底似乎有一滴隐藏的泪，一时间被刚刚出现的男人所触动。
走了就走了吧，免得影响食欲。这么想，婉清扬顿时就浑身轻松下来。
“少爷！”两个小丫头见主子来了，忙起身行礼，然后规规矩矩的立在婉清扬身后，说什么也不敢再坐下。看她们紧张的样子，婉清扬也未再勉强她们，随她们去了。
第五十八章 穷穿貂，富穿棉
“真巧，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你！”婉清扬兴奋的说。
“我办完事回府，额娘见你们还未回来，就差我过来找你，怕你再走丢了！”塘钰上来就挖苦说。
“丢了？在北京城我要是把自己弄丢了，我就花钱也能找个引路的把我送到忠顺府去，说什么都赖在你家不走！”婉清扬回了一句，转而又说道：“你是空着肚子来找我们的？”
“早饭吃的晚，现在还不饿！”塘钰看了看桌上的碗碟惊叹道：“原担心你未回家，会饿着肚子。谁知，你自己倒是不会亏了自己，第一次出门，居然就敢到这‘京城第一鸭’吃鸭子！看来我府里的伙食，一直是亏着你了！”
“这不是逛累了吗，随便吃点，随便吃点！”婉清扬赔笑着说道。“只不过，这北京城的铺子招牌响，幌子大，但味道却是不敢随意恭维。”婉清扬转而撇嘴，对着一桌饭菜是一顿吐槽。
塘钰笑而未接话，撇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和桌边婉清扬买的东西说：“出门时我应该也没给你们几两银子，置办了这些东西，又点了这些饭菜？你可还有银子结账？”
“呃？”听塘钰这么一说，婉清扬似乎觉得心里也没底气：“吃只鸭子而已，茶也不是好茶，还能花几两银子？”想想这门外的四个大幌子，这古代也没个物价局，婉清扬话说的语气也发虚起来。
“要是别家的鸭子，买个十只八只，也用不了几个钱。可是姑姑眼光高，偏偏挑了这‘京城第一鸭’的，这价钱嘛可就不能是一钱两钱啦！”塘钰故弄玄虚的说。
“小二，买单！不对！小二，结账！”听塘钰这么说，婉清扬忙高声喊道。
本来味道就一般般，不怎么对自己胃口，被“玻尿酸”那厮搅的又未曾下几筷子。末了，难吃不说，塘钰还说鸭子贵，顿时婉清扬一整天的好心情就全都没有了。
“好咧！”小二兴奋的翘着尾巴就跑了过来。小二扫了眼还未动几筷的饭菜，张嘴就说道。“客官，您这桌，不多不少，一共三十五两！”
真是黑店呐！婉清扬对着满桌的饭菜，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塘钰没说话，一副胜利的表情瞅着婉清扬。
“小二，银子一会这位小爷帮本姑姑付。剩下没吃的东西，除了汤都给我包上，本姑姑要带走！”这么贵，肝疼的婉清扬都吃不下。
“客官，您是说包上？”小二不是没听明白婉清扬说的意思，而是有言外之意：来这吃饭还没见过你这么土了吧唧，吃不了还要带着走的。
“姑姑，带走就不用了吧！”塘钰也面露难色。
“有什么不行的？既然付了银子，东西就是我的，我这钱可都是辛苦钱。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东西吃进肚里不浪费，扔了就可惜，带回去给七巧和玲珑晚上当夜宵吃！”婉清扬面不改色道。
塘钰听罢，一脸黑线，被婉清扬弄的哭笑不得。早知道婉清扬这么丢人，就不出来陪她一起现眼了。
“好咧！小的这就照办！”小二说着就去准备东西打包。
“这位公子呀，既然您来的正巧，本姑姑银子又恰巧没带够。就先麻烦您，先把我把账结了吧！”婉清扬眉头微微一挑，逗弄塘钰道。
塘钰微微一笑，从腰间掏出银子来，甚是无奈。
不多时，小二就把桌上的食物都立整整的包了起来。
“姑姑，吃剩的真的可以带走吗？”玲珑腼腆的说。
“这有何不可，付了银子，就是我们自己的，也没偷拿别人。都拿好了，晚上都给你们俩留着做夜宵吃！”
“嗯！谢谢姑姑！”两个小丫一听这些东西真是晚上留给她们自己的，兴奋的眼睛都眯成了两个小月牙。
“你们俩先带着东西回府，姑姑这就先不用你们了。”塘钰吩咐说。
“你要陪我逛街？”婉清扬不禁紧张起来，这就她和塘钰俩人，这要是被人说三道四，该不好吧。
“只是口渴，想喝口茶水再走！”被看出了心思，塘钰忙避开婉清扬视线，尴尬的说道。剩下婉清扬和塘钰俩人，顿时让婉清扬有些无所适从。
“我额娘说，一会让我领你去布庄，做两件是新款式的衣服给你。”
“做衣服？不用！不用！”婉清扬一听连忙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什么新款不新款，你们这的衣服在我眼里都一样。不是花花绿绿，就是蓝布青衣，我分不出什么四五六来，穿什么对我来说走一样。再说万一哪天我再回家了，这些东西我也带不走，还花冤枉了银子。”
“回家？”这两个字是塘钰心中的一个梗，每每听婉清扬这么说都感觉很不自在。他知道，婉清扬或是终要回家，或是一辈子都回不了家。想到这塘钰眼神不禁流出一丝伤感，不过随即就消失了。
“估计是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婉清扬也不愿想能否回家的事。“我们走吧，偌大酒楼，这么多人，就我一个女客，吃东西都觉得没有胃口。”
塘钰表示赞同。
待婉清扬和塘钰起身往楼梯口走，婉清扬眼角余光扫到拐角处包房，包房门半开半掩，露出一截黑衣，原来他还没走。本想停住脚步让塘钰看看，转念又一想，京城非富即贵，还是不要给塘钰生事为好。
“不是说，做两件衣服吗？挑出这么些布料做什么？”婉清扬盯着塘钰挑出的花花绿绿的锦缎丝绸，不禁眼睛瞪得溜圆。
“从来没给女人做过衣服，不知什么料子能适合你，想着多做鲜艳一些总是好的。”
塘钰神情紧张，面色有些尴尬。他不善于挑女人的东西，离京城几年京城变化很大。婉清扬的衣服都是在凤凰城时做的，跟京城的款式比起来土气了点。婉清扬肤色白，塘钰觉得哪块料子配起来都很好看，只一双手在布料中来回翻转破显木讷。
“在我们那：穷穿貂，富穿棉！这些料子滑不出溜的穿在身上还能舒服？再说这颜色太招摇，穿在身上跟披着大被面似的，我不喜欢！
第六十章 兑铺子
社会主义？想到这，婉清扬张口又说道：“我们那不讲究忠君爱国，只有报效祖国；不喜欢讲三纲五常，仁义礼智信，提倡五讲四美、德智体美劳。儿子不可以给我教的太古板，懂礼节就好，知道了吗？”
“放心，保准送你一个活泼潇洒的世族小少爷！”
“陪我儿子玩的丫鬟小厮也得挑好了，纨绔子弟的毛病一样也不可以有！”
“按照我的模子教，你看可否？”塘钰无奈。
见塘钰得意，婉清扬也不想夸他涨了他的气焰，转而又说道：“既然回到京城，我和弘哥暂时也就算是暂时安定了。弘哥年纪也不小，上学的事也要考虑考虑。你们家没有什么世族的学堂吗，让弘哥没事也跟着听听？”
婉清扬心底打着小算盘：在这学一回，然后再回现代，就她儿子这国学文化，什么韩寒、郭敬明，没准还能甩易中天几条街。想到这婉清扬又不禁偷笑起来。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我肯定为弘哥找个好先生，没准弘哥天资聪颖，以后还能中个状元。”塘钰打断道。
婉清扬连忙对塘钰的提议表示否定。“状元？状元那就不必了，科举及第的事我不感兴趣。我的儿子不求富贵，只求平安！再说纵观古今，你们朝廷的士大夫可没有几个是科举及第出人头地的！”
“不过儒家经典还是要多学学，先生认真教就好，孩子也不要有压力！别状元不成，再给我教个古板的老学究出来，不讨喜！”
“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拳脚功夫多教一教还是可以的。强身健体，陶冶情操，无论是在这还是以后有机会回家，对孩子都有好处。我们那的人都忘本，老祖宗的东西几乎都忘的差不多了，能在这学一学，也是运气造化！”
一想到弘哥潇洒俊逸、文武双全、驰骋江湖，万千少女迷恋的情形，婉清扬这颗少女心都被勾了出来。
“一个做额娘的，居然想培养出一个闲散少爷！”
“这叫才艺！在我们那，会这些的长大都能混口好饭吃！”说完婉清扬又陷入浮想联翩中。
塘钰见婉清扬犯痴不再理她，又选了几块颜色艳丽的料子才肯罢休。
“老板，把那件成衣取下，让这位姑姑试试！”塘钰说着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件粉色的长裙说道。
粉色的基调，配以浅紫色，紫色中又渗入少量的白，零落的木兰花纹底案生动的清香袭人。领边镶编的缠枝海棠，用银线精巧的绣出，雅致又不失华贵。在镶边外身，又加绣着散枝木兰和袍料主体的木兰相呼应，看一眼就令人惊叹。玉底绸缎绣木兰纹的棉坎肩，领口和下摆都镶着一圈白色兔毛装饰，冬日里见了不禁让人觉得身上一暖。婉清扬顿时眼前一亮，眼睛随着掌柜的取衣动作而飘移，不舍得挪开眼睛。
“这位爷好眼力！这可是十位绣娘花时一个月才秀出的冬日木兰装！袖口是最时兴的三层蝶式，每一层都绣这不同图案，就连这衣襟的扣子都是选用上等的白玉制的。无论是材料还是绣工，还是这图案式样都精巧着呢！外间还陪着一件浅粉色的万子福披风，既美观又暖和。今早上才从绣庄送过来，这还没挂热乎呢，就被您瞧上了眼。这位姑姑要是穿在身上，什么福晋格格，保您力压群芳，那是体面的不能再体面了！”老板是越说越得意，塘钰也满意的不住点头。
婉清扬听老板这么介绍，估计这银子也不能少了，虽动心但也不好随意张口，便违心道。“不是刚刚做了那么些件衣服了吗，衣服看着虽漂亮，但太精致，我还是不怎么喜欢的！”
塘钰只顾端详着衣服，根本没有理会婉清扬，弄得婉清扬话说完都有些心虚。没准人家是打算买来送给别人的，自己怕是弄乌龙了吧，丢人丢到前门大街！一想到这，婉清扬便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宴会还有三日就举行，现做衣服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再说，那些衣服图案款式终究简单些，权衡一下，额娘也会赞成宴会当天你穿上这件！”塘钰见婉清扬面露难色，解释道。
听罢，婉清扬立即愁眉道：“只有支出，没有进项，照这个花法，我那几个银子在京城，恐怕也支撑不了几日！”如果照这么个花法，她真就是一实打实暴发户加败家子。
塘钰仿佛没有听到婉清扬说的话，婉清扬的话如同蚊蝇在塘钰耳旁飞过。塘钰居然价都没问就说道：“老板帮我包上，然后送到忠顺府就行！”
婉清扬见状连忙抢着说道：“老板，这衣服多少银子？”说完不禁着急的白了塘钰一眼。
“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两！”老板说着就轻巧的用手比量个“八”字。
八十？两？婉清扬的小心肝隐隐的坠疼。若按照一只鸭子三十两计算，这套木兰装八十两真不算贵；若按照一个包子一文钱计算，这件衣服只怕是天价了。婉清扬正掰着手指头，不知道该跟老板如何讨价，塘钰便笑着一把拉住婉清扬胳膊就往外就走。
“小哥，你怎么的也得讲个价啊！”婉清扬挤眉弄眼的轻声对塘钰说。
塘钰笑而不答，将婉清扬拉出门外方才罢休。
婉清扬虽嘴上还不情愿，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就坡便同塘钰走了出来。
“急售：店主急需用钱，小店低价转让。”街边一家胭脂铺门前张贴着大幅出兑广告，格外注目。来时路过应该没有，不由得让婉清扬停下脚步。
“小哥，你看！”婉清扬惊喜的扯了下塘钰衣角。
婉清扬又重新念了一遍，而后不自信的又补充道：“小哥，字都没念错吧？”古代的字婉清扬可真不敢张口就念，本来繁体字自己就不熟，又都是手写体，真心怕念出来让塘钰笑话。
“你是在练习认字还是想要兑铺子？”塘钰吃惊道，一双明眸忍不住不住上下打量婉清扬。
“兑个铺子，你看怎么样？”婉清扬小心翼翼的答道，看到广告的瞬间，内心就像有个冉冉升起的小火苗激动的乱窜。
“就你？”塘钰迟疑，满脸不屑，还煞有意境的不住上下打量婉清扬。
“嗯！嗯！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婉清扬使劲点点头，兴奋的下巴都触到衣角。
第六十一章 京城地价多少？
“来这之前你有经过商？”在塘钰印象里，婉清扬好像真没正经会过什么，即使会的也只是讨巧罢了。
“那倒没有！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吟诗作赋，琴棋书画，你们这劳动妇女的美德我一点都没有，经商估计是我最好的出路。不过你说兑个铺子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婉清扬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仿佛说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塘钰回味婉清扬说的话，形容的真是贴切不过，这也就是脸大如婉清扬，再平常的女人恐怕都要占上一头。
婉清扬无事塘钰心里活动，一门心思的研究眼前的铺子。
地段繁华，三开间的铺面看起来面积不大但也不算小，后面还连着个院子。想到这不禁有些难过起来，这天子脚下，凉水都值钱。一只鸭子还三十两呢，地皮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价钱。
不过，现在估摸着自己也应该算是有钱人！想到这婉清扬不待塘钰回答，抬腿就往里走：“我们先进去看看！”
“不许去！”塘钰见婉清扬不是玩笑，立马挡在婉清扬前面厉声喝道。这个女人，真是搞什么鬼，难道还担心自己养活不了她们母子不成？
“为什么？”婉清扬见塘钰阴着个脸，停下脚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婉清扬从没想到塘钰会拦自己。
“妇道人家，岂有抛头露面，人前做事的道理，这传出去不仅要被人笑话怕是还要被人说三道四！”塘钰心虚，不敢跟婉清扬说自己的小算盘，嘴上虽强硬的说不许，但眼睛却不敢看婉清扬，脸别在一遍，怕婉清扬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心思。
“笑话？”婉清扬吃惊的重复了一句。婉清扬从没想过，塘钰会跟自己说出这种话。婉清扬忘了，塘钰再开明，终究还是思想老旧的古代人。
“那我今日去酒楼吃饭，是不是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婉清扬一想到这男尊女卑，酒楼里满堂客人异样的目光，心里不禁难过起来。
“女子单独去酒楼，确实也会成为茶语饭后谈资！今日看你高兴，我没直接说罢了！”塘钰虽见婉清扬难过，但一点也不留情面的答道。塘钰没有直说，大清不比唐宋，民风保守固化。满京城走走，一般少讲些礼法的女人，哪有随意抛头的道理，更别提下馆子当着陌生男子举杯动筷的。婉清扬今日举动，满京城也堪是大胆了。
“那寄人篱下，要饭吃不会被人笑话？”婉清扬心情难过，声音也越说越大。“如果我和弘哥再也回不去家，难道我们要在你家混一辈子饭吃？站着一旁笑话我的人会给我饭吃？会施舍给我银子？
你给我让开，这件事上你可以不帮我，但不能托我后腿。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不光男人可以养家，女人也可以。只有好吃懒惰的才会被人笑话，自食其力走到哪腰杆子都是硬的！如果回不去家，在这我不仅需要养活我自己，我还需要养弘哥！”
塘钰没想到婉清扬会发火：“我其实也没觉得你们女人做些自己的事情不好，只是觉得你无需做这些，待在府里就好。你本身有银子，你要是觉得银子不够，我完全可以养你……”塘钰说话的声音明显减小，低的只有婉清扬才可以听见。
养我？多让女人心动的一个词，婉清扬心不自主的惴惴疼了一下。没敢看塘钰表情，暗自嘟囔道：“在我们那，男人如果这么随便就跟女人说这个词会让人误会的。”
塘钰这是在跟我表白吗？转念婉清扬叹口气安慰自己到：别瞎想了，人家有门当户对的小表妹。在凤凰城，就算塘钰是地主家的少爷，他们都不般配，别说现在还是“忠顺府”京城响当当的少主人了。
“女人还是靠自己稳妥些！我可不想像你们这的女人，一辈子靠丈夫活着，没有男人的恩宠什么都不是，还是靠自己靠谱。我先进去趟趟路，兑成兑不成先不说，积累下经验总是好的。”说罢婉清扬不再理会，绕过塘钰便往店里走。
塘钰被婉清扬怼的哑口无言，欲上前拉住，迟疑下无奈只得跟着婉清扬进去。
婉清扬现代的化妆品店没少进，但这脂粉铺子进来她也还是头一回。一进门，各色香气便扑面而来。这可都是纯天然，一点没有化学添加剂的味道，刚才谈话的不爽顿时被我也抛在脑后。
婉清扬扫视一圈，店铺没有什么装修，货架陈旧，架子上的物品层层摆放的虽说还算可以，但一眼就能看出经营惨淡的样子。
店里的掌柜和伙计正闲散的在铺子里坐着，一见有客进来忙上前招呼：“二位贵客，您二位是需要些什么胭脂水粉呐？”
“哪位是老板？想问下这铺子是怎么个兑法？”头一回见到古代的胭脂水粉，婉清扬说完便禁好奇的在货架上随便翻看起来。
一听来人说是兑铺子，小伙计的眼睛直放亮光：“您稍等，我这就去内堂喊老板去！”说罢便轻快的去屋子里喊人。
伙计生的白净，看着就一副机灵招人喜欢的样子。掌柜的则热情的给婉清扬和塘钰倒上了茶水，热情的跟他们寒暄。不多时，小伙计便领着老板从内堂走了出来。
老板看起来憨厚，一点也没有油尖嘴滑样子。边迎上前边打量了婉清扬和塘钰一眼，眼神飘移了一下，然后对塘钰说：“这位公子，是您要兑这个店铺吗？”老板心里画着糊，这对铺子的男子怎么阴着个一张脸，这女子倒是有些兴奋。一时弄不清是谁说话算，原地画弧起来。
怪不得生意不好，眼拙！连谁兑铺子都没分清楚。婉清扬心里有些不忿！
塘钰无奈手指了指婉清扬，礼貌道：“是我家姑姑，敢问老板铺子是怎么个兑法？”
老板一听是位女老板兑铺子，不免有些吃惊，忙上前恭敬的向婉清扬作揖：“老夫眼拙，失敬！失敬！”
“是光兑铺子还是连房子店面都往外出兑？”婉清扬好奇的问。
“唉！不瞒这位老板，情况是这样。这是我经营一辈子的老店，如果不是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在南边犯了事，搅得我焦头烂额。这些时日我也无心也无力打理店铺，要不这店你就是给我出多钱我也是舍不得往外盘的！”老板开腔就诉苦道。
婉清扬暗自嘀咕：老店？确实店面挺陈旧！不过这货品也不像是摆放了一天两天的，一看就是经营的不怎么地。不过这都是她心里想的，也没有接腔，听着老板继续往下说。
“我这前面是三开间一体的铺子，后面是供家小居住的院子。这铺子您能看到，开间宽阔，门脸敞亮，地段也好，这前门大街也没有再比我这铺子位子再好的地方。
后面是三进三出的小院，院子里还有个小菜园和小花园。虽然面积小点，但这一家几口连带着伙计住在一起也算方便。掌柜伙计都是请来的，人都憨厚准成，去留都随新东家的意。只是都跟随我多年，一朝要分离确实也有些舍不得。
后面家当什么的，我因手里缺钱，该当的当，该卖的都卖了，剩下的也都不怎么值钱。房子加上货物兑价一共一千两，一手交钱，一手立契约，您给银子我就走人。”
一千？婉清扬心里暗自盘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