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阿次，你信不信？
方策西连忙扯回卫柒，按在座位上，站在卫柒面前，挡住了所有视线，拍着她的肩膀，小声说:“别闹，我没事。”
卫柒哭着也推开方策西说:“都别管我了行不行？我不要你们管......”
从刚才起，言鹤次就被推得一愣，他看了眼神色凝重的方策西，又看向一双泪眼的卫柒。
他擩开被自己从别班一路扯过来的嫌疑犯，欢姐，林欢，一个称为全校最能跟他鹤爷平起平坐的女抗霸。
林欢极其烦躁地低骂言鹤次一声:“哈批！”
言鹤次正气头上，即使之前跟这个女抗霸关系处得也还可以，她这声骂，无疑撞在他枪口上。
在林欢事不关己地甩手走人时，言鹤次顺手就抄了卫柒桌上的一盒奶砸向了林欢:“我他妈准你走了？”
“鹤爷！”
“次哥！”
钟旭和楚尧一人拉了他一边手臂。
余笙在林欢附近，隔了张课桌，挡那瓶奶是来不及了，他便一撑桌面，脚翻过去，落地前，蹬开了林欢。
林欢侧撞到黑板上，同一时间，她眼前飞过一东西，重重地砸在门口处。
众人惊了一跳，卫柒也有吓到，如果余笙没蹬那一脚，那个女生的脑袋绝对满头奶。
林欢站直后就拖了旁边的板凳，她本来可以不计较言鹤次二话不说把她扯到六班，如果自己是言鹤次，她也会第一时间找全校最有可能欺负新同学的人，怪自己有前科。
可言鹤次拿她当出气桶，还动了手，这就没什么情面好讲了。
言鹤次也不多废话，挣脱开手臂后，就同样抄家伙迎了上去。
“不是她，言鹤次，你别打她。”是卫柒喊的。
同时，余笙拦住林欢就直接给了言鹤次一脚:“冷静点！”
待楚尧和钟旭扶稳被重蹬一脚的言鹤次后，余笙又问林欢:“林子，这次是不是你，你说。”
林欢甩开凳子，往抽泣的卫柒看过去:“不是。”
余笙:“我信你。”他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离开。
林欢一向很给余笙面子，冲言鹤次问了句话:“阿次，你信不信？”
言鹤次只把扫帚一甩:“我信证据。”
“妈的傻逼！”林欢踢了一脚凳子。
确实不是她，因为她的突然出现，那群按着卫柒的人就收手了。
卫柒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林欢转身就气冲冲离开。
方策西是全班人中唯一不在此状况的人，好像就算言鹤次和这个女生打得头破血流，于她，无关，她只关心卫柒。
她从裤兜里摸出纸巾刚要给卫柒擦泪。
言鹤次拿走，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擦卫柒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花。
方策西没有阻止言鹤次，倘若平时，她一定会踢开他。
她还跟言鹤次建议:“带她去医务室看看眼睛，现在。”
“要你说！”
余笙把包给方策西，坐到座位后，不止他，周围人对方策西和卫柒的反应都挺疑惑的。
两个转学生，莫名关系不一般的感觉，有的想象力丰富的，还脑补出了一部男女主转到同一个班的青春校园甜宠文！
而此刻拉起卫柒，要带她去医务室的言大鹤爷，就是嚣张霸道又宠腻的疑似男二号！
第47章 我拉着去怎么了？
上课铃在这时响起，全班回归自己座位，语文老师刘云抱着教案走进教室，一进来，她便看到了被言鹤次拉着的新同学卫柒，她的脸花得很显眼，还在哭。
刘云吼了一句:“言鹤次，你还有没有规矩？”
这一吼，不仅全班精神抖擞，卫柒也被吓得手抽了下，愣在原地。
可言鹤次却拉紧了她。
钟旭适时解释道:“老师你误会了，阿次是带卫柒同学去医务室看看眼睛。”
刘云:“看眼睛？”她看向眼红肿的卫柒，只以为她是受了委屈，哭肿的，又看言鹤次紧拽着人家的手，“言鹤次你把手先给我放开，像什么样子！”
言鹤次不放，卫柒扯也不放。
方策西是期待言鹤次不放的，期待他最好马上带卫柒去医务室看，她就专注地收拾着自己的包，拿出了里面的碎片。
包里实际上也没装什么东西，除了不知道放哪儿好的束胸和身份证，以及备在包里的药品，别的就是几张零钱。
旁边余笙的注意力也跟其他人一样，在老师和两个当事人身上，他皱了眉，虽然他懂自己弟弟除了对卫柒特别的心思，还有因他爸交代的任务，卫柒这事儿，于他而言就像失了责般才导致他过激，不过此刻，他的处理方式依然还没回归正常。
刘云放下教案，也来了气，拿了戒尺就朝他俩走，边走，手里的戒尺边指着言鹤次:“你放不放手？想被记过吗，啊？一天天没个学生样，你丢人不丢人呐你？”
“我丢哪个人了？”言鹤次之前都没看刘云，像耳朵听出茧似的挠它，在刘云说这句话后，他才正视她，“言大局长吗？”
“阿次！”余笙喊了他一句。
但没起作用。
刘云用戒尺打过去:“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言鹤次特厌烦地用手臂挡开，声音也大了，手指着卫柒的眼睛:“你没看到她眼睛都肿了吗？”
说完就拉着卫柒往外走。
刘云追出来:“你给我站住！人家自己不会去，要你拉着去，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你！”
言鹤次回过头，他的耐心早就用完了，吼道:“我拉着去怎么了？我拉她去医务室，又不是拉她去开房！”
那天，言鹤次把卫柒带到楼梯口就松开了她的，可卫柒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他走到了医务室，她的脑子都是懵的，懵得她后来很久，也不知道藏在高一教学楼后面的医务室该怎么走。
虽然她不那么怕事，但像言鹤次这样顶撞老师的情况，以前从没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可卫柒不知道的是，言鹤次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跟老师对着干。
今日医务室里当值的医生是个男的，姓张，跟言鹤次也熟，不奇怪他闲的没事又来这医务室晃荡，奇怪他亲自带了个女生过来。
张医生找了东西让卫柒洗干净脸后给她眼周擦着药膏，言鹤次老在一旁插嘴:“这药伤眼吗，张哥？”“她怎么又哭了，张哥？”“轻点啊，张哥！”“啧，你手别抖啊，张哥”......
第48章 天理昭然
张医生无语地瞥了言鹤次一眼，递出棉签:“youcanyouup！”
言鹤次:“还是你来你来，专业！”
张医生继续做着手中的活儿，又怼了一句:“nocannoBB！”
卫柒不是哭了，是药水刺激得流泪，听到张医生的话，一直崩着的脸才有了点笑意。
言鹤次见她终于被自己跟张医生的默契互动逗笑后，才问她:“知道欺负你的人是什么原因不？”
卫柒笑容又收了起来，眼珠子转他脸上一眼，又别开，说:“不知道。”
见她又不开心，言鹤次便没再问。
课上二十分钟后，卫柒完事儿，回去时，言鹤次又拿出自己平时收集了好多却没机会派上用场的冷笑话，喋喋不休地讲了一路，卫柒笑过，不过不是因为笑话，是言鹤次绘声绘色地样子像个笑话。
两人进教室落座后，刘云没有在这个时候管他们，在黑板上写着几个字后，继续正常讲课。
是方策西朝卫柒那边掷了一小团纸，刘云才拿着书本走到这边:“方策西，你来解释，天理昭然的意思。”
方策西站起来，迟迟才说:“不知道！”
不知道？学霸竟然不知道这个成语什么意思，上节课才讲过的！
刘云有点气，不过看在袁祖成说她成绩好的面子上，她没太动怒:“我昨天才讲的，干什么去了？给我站一节课！”
刘云往前走去，又把“天理昭然”的意思讲了遍:[迷信说法，认为天能分辨善恶，主持公道，会给善恶以相应的报应]。
余笙停下转笔，在方策西站起来时，他看到她放在课本上的手，把书页都抓皱了。
此时，她的双手臂背在身后，左手的指甲钳进了右手手背。
余笙放下笔，抓住她的左手腕，小声问:“你干嘛？”
方策西把手扯了出来，口罩上方的双眼盯着课本上的这个成语，又往卫柒一身的颜料看过去。
她又写了一张纸条，朝她扔。
“方策西！”刘云愤怒地吼道。
全班齐齐转过头来看她。
方策西紧紧抓着被撕掉一角的作业本，眼低垂着，像是没听到一样。
刘云走到卫柒旁边，摊开手:“拿出来。”
卫柒也紧紧捏着一张纸，不动，脚下还踩着一张。
所有人都看着她们两个，有的开始窃窃私语，说她们传情话之类。
言鹤次一改往常的混痞，冷然看着两个人。
这时，余笙突然站起来说:“纸条是我写给言鹤次的，是我跟方策西打赌，赌他不敢上课传纸条。”
言鹤次没想接招，卫柒的脚踢着他，他才赶紧偷摸着写了张纸，也站起来递出:“给给给，就这个。”
刘云不太信地拿过来看，确实是余笙的字迹:[刘云最美]。
余笙成绩优秀，刘云是很了解的，虽然她只是六班科任老师，但她还是特别看重的这个学生，可他在她的课上搞这种无聊的事，也有些生气，只不过不会像对待言鹤次那种差生那样。
她推了推眼镜:“余笙，我看你是被你弟带坏了！你们三个给我出去站着！”
第49章 你两干嘛呢
言鹤次直接就坐下了:“啧，我认真听课了都躺枪啊？我又没传！不去，我要听课！”
钟旭跟楚尧偷摸说:“我觉得，自从卫柒来了，鹤爷变了好多！”
楚尧:“变怎么了？”
钟旭:“变智障了！”
楚尧满脸同情:“节哀节哀，单恋中的男人智商为零！”
最终，刘云让方策西和余笙站了出去。
这还是两个人，有史以来，第一次被罚站，余笙还挺新鲜。
他戳了戳方策西:“爽不爽，上课还可以看风景。”
方策西没被他逗笑，她捏了捏鼻梁，靠在墙上。
余笙也一只脚抵在墙上靠着，又问:“你刚真不记得天理昭然的意思了？”
方策西拿下手，头仰靠着墙壁，闭着眼:“你不觉得这个词可笑又可悲吗？”
“那说说，你的理解？”
“天是瞎的，黑心的，它分辨不了善恶，也没有给善恶以相应的报应，呵，天理昭然......都他么是狗屁！”
余笙摸出糖，又把她口罩拉下，喂一颗:“来，吃糖，心情会好点。”
方策西呡着糖果，头还是靠在墙的，睁开了眼，看着往空中抛一颗糖，又用嘴去接的余笙。
第一颗，没接住，方策西这才笑了笑。
她摊开手:“喂，把糖给我。”
余笙把重新拿的糖果放她手心。
方策西:“我扔，你接啊。”
“嗤～来呗。”
余笙做好接糖的准备，方策西往空中一抛，他还是没接住。
方策西:“你好弱！你扔，我来试试。”
余笙笑着拿过糖:“好，接住啊。”
方策西站直，面对着他，余笙:“准备，3！2！1！”
他抛高，方策西仰头张嘴。
余笙却比她反应更快的在空中把糖一把又抓回手中。
方策西提他一脚:“诶，逗狗呢？”
“没～有～来过来过。”
“认真的啊，别玩儿。”
“嗯～预备～走着！”
“你两干嘛呢？！罚站不够，还想跑圈儿吗？”刘云在方策西接住这一刻站到前门，横眉怒眼地。
登时，两个人忍着笑，规规矩矩地靠墙而站。
刘云:“再给我胡闹就去操场跑几圈，不像话！进来，到座位站到下课！”
方策西把口罩拉上，走在余笙后面，前排同学纷纷看向两个罚站还站了一身惬意的学霸。
到座位后，余笙在作业本上写着:“心情好点没？”
方策西手背在身后，看了眼卫柒，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刘云本堂课的内容讲完，让大家回顾本堂课的知识点，便出了教室，卫柒才敢打开捏得皱皱的纸:[第二节课后，是早操，留在教室，等我。]
忽然，刘云在后门喊:“卫柒。”
卫柒吓得直接就丢了纸，又站起来。
刘云只向她招了招手。
卫柒紧张地走到走廊，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
刘云:“跟老师说说，你怎么了？”
卫柒没说话。
刘云:“是有人欺负你吗？没关系，大胆跟老师讲。”
卫柒点了点头。
刘云眉头紧蹙:“是言鹤次吗？”
卫柒双手摆着:“不是的，老师，不是言鹤次”。
第50章 我想你好好的
刘云:“那是谁？哪个班的知道吗？”
卫柒呡着唇，摇了摇头。
刘云叹了口气:“你先进去吧。”
刘云留在外面，给六班班主任发信息。
第二节课，还是语文，刘云发了张卷子让大家做。
余笙见方策西一直趴在课桌上写，半小时后，方策西做完，直接脸搁在手臂上闭了眼。
余笙推了推，问道:“诶，你这几天都失眠是不？”
方策西“嗯～”了声，她不仅失眠，她从见到一脸花的卫柒开始还头晕，此刻乏力。
余笙便没再打扰她。
前面钟旭和楚尧两个多话多动重症患者，逮着这刘云在讲台认真看什么书的机会便找言鹤次吹牛批，像麻雀样！
余笙微站起来，一手抓一个的脑袋，硬把两颗头像抓篮球一样，扭了回去，小声说:“我睡几分钟，别闹，顺便盯着刘师太啊！”
接着他也把额头抵在桌沿，打开手机，搜“抑郁症”。
第二节课后，到早操时，全校学生都得去操场集合，卫柒被班主任袁祖成叫去了办公室问情况。
袁祖成:“知道对方是什么原因才这样恶作剧的吗？”
她迟疑了下，摇头。
其实她是知道的，为首的那个女生说她不要脸，一来就勾搭言鹤次。
袁祖成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叹了口气，说:“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就先去找生活老师报告，如果再遇到她们，你注意注意是哪层楼哪间寝室的，之后报告给老师。”
“好。”
她回教室时，操场还没散会，方策西以头晕为由，没去做操，就坐在她的坐位上，翻看着她的书。
见卫柒进来后，她坐到余笙的座位，让卫柒坐。
方策西手撑着晕重的脑袋:“说说经过。”
卫柒呡着嘴不说话，她不想方策西参与进来，她十分了解她的脾气，欺负她，可以，只要有那本事，她认，欺负她妹，就算对方来路再不得了，她都会想方设法讨回来。
以前，卫柒因为不合群问题就被孤立过，特别恶意的，从语言攻击上升到人身攻击，当时她还小，习惯了躲在姐姐的羽翼下，把这事儿告诉姐姐了，方策西便直接找到人，干了人生中的第一架，不仅受了处分，受了伤，回家还被妈妈罚跪，死活不承认自己有错，气的妈妈第一次抄了棍子打她。
那之后，卫柒要么自己忍气吞声，要么自己能BB就不让事情发展到人身攻击这等事，只要她不说，方策西就不知道，然后事情就过了。
可今天，她也没想到那几个女孩子比以前遇到的放肆多了。
方策西脸冷了下来:“我说过，你不要把这种事情瞒着我，我会生气，妈走了，她也打不到我。”
卫柒一听见“妈”，就忍不住鼻塞:“我自己也可以处理了......你别管我......我怕你找人打架，别找她们打架，我......我......”卫柒说着说着眼里的泪越多，“我只有你了，来依～，我想你......想你好好的......我没事......真的，没事。”
第51章 向晚！
方策西看着卫柒沉默了许久，她知道，卫柒是怕她打架再受伤。
以前，还有妈照顾，现在，谁能照顾着？她卫柒吗？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她连跟她住在一起都是很大的问题。
方策西强忍着眼睛酸涩，她捂着额头闭眼呼吸，说:“晚晚，我不会有事，你也知道你只有我，我怎么会让自己出事？”
方策西按了按眼睛，睁开，她上半身前倾着，握住卫柒的双手:“跟我讲，事情经过，我才知道怎么做，才能保证我们都可以好好的。”
卫柒手捏成拳，仍然紧呡着唇，一如既往地固执。
“向晚！”她直呼名字，是她真的生气了。
“好好，我说，你别气。”
卫柒想了想，缓缓开口:“四个女生，其中有人可能昨晚看到言鹤次送我回寝室大楼了，就质问我是不是想当言鹤次女朋友，我否认，就，就打了我一巴掌。”
“还手没？”
卫柒点了点头。
方策西:“很好。”
“可是，我没打赢，她们人多，把我按到地上，就拿出颜料在我身上脸上抹，后来......后来有个女生上来，她们就停下了，寝室大门在七点钟上锁，我没来得及洗，就跑出楼了。”
“都记得脸吗？”
“她们都戴了口罩。”
“上楼来那个女生呢？”
“记得，就是早上言鹤次抓过来那个。”
方策西点了点头，手伸出去揉在她头顶，想再说点要她不要害怕，她会解决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而这一幕，被言鹤次和余笙看到，言鹤次在卫柒被刘云叫出去时，捡了那张她丢下的纸条和另一张，第一张是“还疼不疼”。
言鹤次当时就对方策西的不爽又增添了一分。
他便等在早操时间，特地又溜了回来，余笙见他溜了，怕这弟弟又做什么不正常的举动，便也跟在了后面。
言鹤次踢了后门一脚，突然的声音，令方策西和卫柒两个像偷、情被抓到的人一样，都有被吓到的样子。
方策西猛地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按着头轻甩了下。
卫柒紧张道:“你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没睡好。”接着往外走。
转身碰到余笙。
“去哪儿？”余笙问了句。
“厕所。”
余笙想了一想，跟上:“一路。”
方策西脚一顿，平时，她为了少上厕所，都尽量少喝水或不喝，实在憋不住，便挑上课时间去，一般厕所没人，有人，就等里面空了再进去，好在都是隔间，即使突然来了人，她也可以等别人离开后才跑出去。
这......余笙要一路......就很难办。
第52章 方策西方策西方你大爷！
方策西快步朝门外走，余笙当真跟着她。
走出几台阶后，方策西突然转身:“我不太舒服，等会儿去。”
余笙问:“哪儿不舒服？”
“头有点昏。”
“头昏？”他查的抑郁症症状有这一条，“是不是还感觉疲乏？”
“是有点，我歇会儿再去，你先去吧。”说完就又往教室回。
余笙也是真想上厕所的，便疑惑着独自往厕所那边走。
言鹤次就坐座位上，原本在问卫柒跟方策西是否认识之类，见话题主角进来，他干脆直接地揽着方策西肩就往教室外带。
还顺手关了门。
言鹤次一本正经的:“你要想跟我抢卫柒，我们兄弟没得做，说白了，我跟你也认识不到一周，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空气？”
方策西呵笑了声，也正经起来:“我们先不说我抢不抢的问题，我要真跟你抢，你抢不走！”
“糙，几个意思？方策西？”言鹤次已有怒意，一拳就挥了过去。
方策西侧了侧身，就躲开，手截住他的拳头，甩开。
“言鹤次，你他妈拿卫柒当什么呢，”方策西也怒起来，因为卫柒的事儿，她也憋着一肚子火还没找到人发，“你的玩意儿？啊？这么好一姑娘，你他妈玩儿得起吗？”
“我他妈没想玩儿！”
“那是什么？”
卫柒听见动静，开了门，两个人同时说了声:“进去。”
卫柒是被方策西生气的样子吓到，她抖了下:“别......打架。”她是看着方策西说的。
言鹤次把她推了进去:“不打不打，我们聊天呢。”又把门关上。
言鹤次将方策西扯到楼梯拐角的平台:“方策西，我不管你对卫柒是否有意思，你听好了，我言鹤次还没喜欢过谁，更不容易喜欢谁。”
方策西嘴角笑了下:“那又怎样？你喜欢的人，就不能让别人也动心思？你心眼儿就芝麻大点，你也配喜欢她？”
“糙，我不是这意思。”他低了头，戳地上一烟头，“卫柒......算是老子初恋吧，见第一眼我...我他妈就觉得克劳资的人来了，你懂那种感觉吗？我不管你跟她现在是什么关系，发展到哪种程度，我言鹤次碰上了，就不允许有人像你说的把她当玩意儿耍，就算是你，你他妈要是敢玩儿她，我玩儿死你，听懂了没？”
言鹤次因为心烦，还摸了烟点了支。
方策西直接给他取了，摁灭在墙上，不等言鹤次发怒便说:“烟跟卫柒，你选一个。”
“选你妈选！”
方策西呵了一声，转身下楼，背着他说:“卫柒应该不会喜欢一个抽烟的人，正好，我不抽。”
方策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言鹤次摸出了烟盒子，盯着它看了一分钟。
卫柒突然在上面楼道问:“言鹤次，方策西呢？”
他立马就把烟盒和打火机砸进了垃圾桶，念叨着:“方策西方策西方你大爷！”走到卫柒旁边，又冲她说，“归西了！”
卫柒抬脚就是一踢:“你才归西！”
第53章 你想从我这儿换什么？（为蒲公英鸭加更）
下午体育课休息时间，方策西把正在打篮球的余笙喊了过来。
她递了瓶矿泉水给他。
余笙拧开喝了口:“谢了。”
方策西:“我有事问你。”
余笙跟着她走到一处树荫下。
方策西:“早上言鹤次拉着的那个女生是几班的，叫什么来着？”
“怎么问起她？”
“你就告诉我名字，班级，其他的不问行吗？”
余笙坐下喝了口水，看向球场:“方策西，几天了，你好像都没怎么把我当朋友。”
方策西转身就走:“我问别人也行。”
“啧，”她扯住了她的手腕往树下草坪一带，方策西跌坐了下来，余笙直接说，“她叫林欢，美术班的，如果你现在想找她，估计她在网吧，今天之内也不会出现在学校。”
“哪个网吧？”
“怎么？你还想翻墙出去找人吗？”
她是有这个想法。
方策西顿了顿说:“......等我们放学后，她还在那里没？”
“看运气。”
方策西坐在余笙旁边，手扯了根草在指尖绕着，看向远处独自一个人坐在看台上发呆的卫柒，她没有看到那几个的脸，即使让她挨个认，估计也认不出来，效率还低，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后来上楼来的林欢了，方策西觉得，或许那个看着也不那么像好学生的女孩儿知道点什么。
因为后来卫柒还给她递了纸条，说那个女生上楼后没有再去别的地方，等欺负她的人都走了后，她跟卫柒说了句:以后，离言鹤次远点吧，小甜心。
方策西猜测，或许林欢认识那些人，不管她是跟她们同类，还是她的及时出现是她故意为之，方策西认为，都应该先了解这个女生，并试着跟她接触接触，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于是，方策西问道:“林欢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没有？”
余笙有些兴味地看向她:“方策西，你到底想干嘛？对林欢也感兴趣？”
“为什么说也？”
余笙下巴往卫柒方向一抬:“喏，你不是对卫柒也挺感兴趣的吗？”
“你想多了。”
“......我想没想多，你自己知道，”沉默了几秒，余笙喝完了水，把瓶子捏得瘪瘪的，说，“想搞定林欢，不难，有钱就行了，只要在金钱上满足她的要求，她什么都愿意。”
“她很缺钱吗？她看起来不像贪钱的那种人。”
“这次你倒是看准了，林欢，不贪钱，可她有个烂赌烂吸的爹......”
“烂吸？吸毒吗？”方策西对于这一点是异常敏感。
“嗯，同学大部分只知道她爹赌，少数跟她熟的人，知道她爹吃粉，我是之前就跟她深交过，见过一次她爸......”余笙话说到一半，朝她看过去，“想知道细节吗？”
方策西本平静的心，无规则地波动起来，她点了头。
余笙笑着，势在必得的样子:“方策西，你是不是应该先拿出你的诚意，跟我交换信息？”
“......你想从我这儿换什么？”
“也是秘密啊，就一个。”他站了起来，在她面前，影子笼罩着她，就像那天晚上一样，逆着光。
第54章 你有点神！
余笙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拿着瘪瓶子，瓶盖扒拉开她的额发:“方策西，我本来不想对你用这种方式，毕竟，朋友嘛，就得建立在尊重、真诚、信任的基础上，
但你，好像并不打算把我当做你的朋友，这几天，我还感觉，你挺防着我跟阿次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简单粗暴点，在你对我真诚之前，你找我谈正经事儿，先想好用什么跟我换......”
烈阳当空，树荫下的阴凉感，不过是种错觉，就像她错以为余笙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方策西抬眼看额上越扒越好玩儿的空瓶，猛一抓下它，掷在余笙身上:“换就换呗！”
“嗤～那你先说，你想说什么秘密都行。”
方策西:“......我怕蛇。”
余笙眉挑了下:“方策西，我说得不够清楚吗？你得真诚，”他脚尖勾起瓶子，像勾足球一样，又精准的投篮似的将瓶子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敷衍我，你也只能换一个敷衍的答案。”
方策西视线在垃圾桶方向，莫名觉得，那个被他毫不留恋投进去的瓶子，就像他这人处世的态度，对于没有意义的东西，他不丢，留着过年吗？
也像，如果自己再敷衍他，他可能也把自己当个废品，理都不想理了吧，平心而论，她不想跟他把关系处成这样，况且，她想要林欢及他父亲详实的答案。
便说:“我......到八中，算是复读，不是转学，这个，全校只有校长知道吧。”
余笙摸出兜里的糖，听她说这话时正打开盖子，他顿了顿，想着复读生，那她就是上一届的，而那个女孩，是在今年高考那天见过。
这次，余笙倒出糖后，也没管方策西想不想吃，弯腰拉下她的口罩就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又给她戴上。
方策西含着这越来越吃得惯的薄荷糖:“你包里怎么随时都有这个，很爱吃吗？”
余笙摇摇头，自己也含一颗后，坐回旁边，也望向卫柒:“提神。”实则，他想戒烟。
他想着方策西长发的样子，又眯眼看向她的眼睛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这种不听课都能拿八中第一的学神，为什么复读？”
方策西垂了头:“这是第二个秘密，该你了。”
余笙嘴角勾起，嘁笑一声:“方策西，你有点神！”
方策西眼一凛，推他一下:“骂人呢？”
余笙身体只晃了晃，笑说:“神秘的神，不是神经的神！”
“啧，别废话了，你快说啊，林欢的事儿，我挺好奇的。”
余笙便没再扯，跟她正经聊着:“林欢他爹欠一屁股网贷，又缺毒资，作为女儿的林欢，不得不替父还债，她去网吧，你觉得她是去干嘛？”
方策西之前以为林欢也许跟很多太妹一样，不过是嫌上学无聊，去网吧打游戏打发时间，听余笙说这些后，她便猜测:“当网管挣钱？”
余笙笑了笑，有些意外方策西居然没第一反应别的:“网管能挣几个钱？诶，我突然很好奇，你平时不玩儿也不关注游戏吗？”
第55章 林欢
方策西摇了摇头，她哪会关注这个，她以前的世界里，玩儿过很多有趣的事，唯独游戏不碰，主要是觉得费钱。
余笙没来由地感慨了一句:“你这样的极品男生，渝一中这种学霸满天飞的学校可能都找不出几个！”
他没给她反应时间，便接着说，“我跟林欢，就是通过游戏熟悉的，暑假的时候，我也靠游戏挣了些钱，那段时间，TX组织了个QQ网咖联赛，撸啊撸听过没？”
“这个知道的。”
余笙又笑了:“还算有点儿人气儿！”
“诶，”她打了他一下，“说谁不是人呢？”
余笙只拍了拍她打的地方，笑着继续:“撸啊撸QQ网吧冠军联赛有很多自发组织的网吧战队参加，当时，我、言鹤次、楚尧、钟旭，差一个人，就在网吧物色到了本来在学校就以打架和打游戏出名的林欢，我们五个人拿了个省内冠军，奖金一万，一人分了两千......”
那个下午，操场的一个角落里，余笙一直跟方策西聊到了下课。
余笙说，见到林欢她爸，就是在跟她一起打游戏的那段时间。
几个人正在打得火热，一个戴老式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突然找到林欢，一见人，开口就是向她要钱。
林欢也态度强硬地说没有，得到的便是被那个男人粗暴地拖了出去，言鹤次几人看不过去，制止了他，正要围殴他时，林欢却阻止他们动手，她说，是她爸。
喜剧的是，见这种方式要不到钱，便向自己女儿下跪，求自己女儿帮帮他这个可怜的爸爸，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说以后都不会再来找她。
这幅窝囊样子，还大庭广众的，当女儿的，大多不忍心吧，可林欢出奇的铁石心肠，不仅不给钱，还说“你再来找我一次，我就死给你看”的话。
他爸离开了，之后，真的也没再找过她。
当天晚上，由言鹤次牵头，组织了一次队内“生死局”，五个人，找了个馆子，一来就喊了两箱酒。
一两个月的相处，谁都看得出来，这个辅助林欢在跟言鹤次这个ADC一次次默契地配合下，对言鹤次生出了点儿意思，只是她自己也不说穿，言鹤次又刻意避着，不过这点，余笙没提。
只说，林欢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心事。
他们才知道，她为什么对他亲爹说出那样绝的话。
林欢爸爸的毒龄有五年，五年前，林欢也算得上是个小富的二代，她爸是出去谈生意时染上的毒品，一开始，家里人都不知道，直到林欢她妈发觉家里的资金越来越不对劲，他爸才交代了吸毒这回事，她妈也在那之后，毅然决然地离了婚，带走了她弟，丢下了她这个本来就不是很听话的女儿。
从那以后，林欢的生活彻底灰暗下去，她见过他爸毒瘾发作的样子，她形容，像条蛆，也见过他爸吸毒的样子，她笑说，跟你们男人爽了一次差不多吧。
她还亲自把他爸送进戒毒所两次，可毒品这玩意儿，真正能戒掉的人有几个？
家里的钱被他爸掏空了不算，网上还贷了一二十万，前前后后近百来万啊，五年时间，一贫如洗，这两年，要不是林欢自己靠打游戏挣点儿外快，加上她妈妈偷偷转给她的学费，她可能早就辍学了。
第56章 别离我太近了
放学后，没意识到是自己导致卫柒被欺负的言鹤次，仍然屁颠屁颠地以保护她的名义，要跟她去食堂吃大锅饭。
余笙在后门处拉住他:“阿次，走，今晚方策西请客。”
言鹤次比往常冷淡不少，甩开:“不去。”
“诶，回来，”余笙又拉住，“抽什么筋？”又跟他耳语，“能别小气吗？嗯？”
“要去你去，我吃食堂！”
方策西也冷了脸:“言鹤次，你想不想知道卫柒为什么被欺负？”
“怎么？你知道？”
“有人知道，”方策西自然而然地搭上了余笙肩膀转身，“走吧，余笙。”
余笙跟着走，看了眼肩膀上的手，他愣了下。
言鹤次趴在过道围墙上看向已下了楼的卫柒，又看前面两个“狼狈为奸”的狗子，边给卫柒打电话边跟了上去。
他前几天晚自习时就死皮赖脸地要卫柒互存了电话号码，给她名字设置成A柒，排在第一个。
言鹤次:“喂，卫柒柒，明天再跟你一起吃饭，我有点事儿，就在校外的，有人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
卫柒听他一通急促的语气，旁边走过几个女孩子，掩嘴笑话她一身的颜料，她把手机捂起来，小声说:“明天也不跟你吃饭，你以后......”她想说“离我远点”，又觉这么说挺伤人的，就换成，“你以后，别离我太近了。”
言鹤次已跟方策西和余笙后面下了楼，在他们身后，站定了脚，朝远处的卫柒看:“为什么？”
卫柒:“就是......就是......反正你在教室外面都要装作跟我不熟，不要跟我一起吃饭，也不要跟我说话，就这样，挂了。”
卫柒匆匆说完后，听到言鹤次喊一声“卫柒”，她回头看了一眼，就又急匆匆地往前跑了。
言鹤次像个二愣子似的站在原地，余笙走回来勾住他的头就往校门方向带:“有什么好看的，走了！”
由于明后天周六周日，医院会很忙，言敏一般直接住医院的宿舍，余笙也提前就告知了他们。
所以方策西才打算请一顿，顺便让余笙叫上林欢，她说她想认识认识这个女版大佬。
在校外某个烤鱼店的包房等了约十分钟，林欢才到，烤鱼也在这时端上了桌。
余笙开玩笑说她:“你挺会掐点的啊？回回找你吃饭，你都跟菜一起上！”
林欢坐在八仙桌空的一方，他们仨一人坐一边，方策西在余笙右手方，林欢就在方策西对面，从言鹤次身后绕过时，她故意扇了他的啾啾，回扯了句:“我的时间都是算钱的。”
余笙:“哟，看来你最近挺翘？”
林欢:“哪儿翘？”
余笙:“糙！你矜持点儿成吗？”
林欢:“好啊，但我怕你把持不住！”
言鹤次突然插一句:“我哥又不是骚比！”
余笙咳了两声，林欢扯了张纸揉成团，直接朝言鹤次砸过去，言鹤次自知早上时，是自己冲动在先，她砸，就砸了吧。
林欢没再接话，往脸上还绷着纱布的方策西递了一眼，又看向余笙，意思要他介绍介绍，余笙喊她吃饭时，没说是方策西请客。
第57章 那我先干为敬
余笙还没说话，方策西举了杯茶:“你好，林欢，我是方策西。”
林欢看着烤鱼上方的杯子，迟迟没动，也没说话。
一直闷闷不乐的言鹤次插了一句:“我们不兴以茶代酒，阿西你做东请客，要让客人喝好，自己先要喝倒。”
方策西:“我不会喝。”
言鹤次拿下了方策西手中的茶，倒掉，用自己脚边的啤酒将杯子倒得满满的又递给她:“给，男人不会喝酒，枉在世上一走，是吧阿欢？”
林欢已经自己拿筷子撬开一瓶，一边把杯子满上，一边骂言鹤次:“阿尼玛的欢！劳资又不是狗！早上的账，待会儿跟你算！”
说到早上的事儿，还有那句什么“男人”，从不喝酒的方策西在林欢跟她碰杯后，收回手准备喝下，余笙抓住了她的手臂，把酒杯拿了过来，又把自己面前的茶水放在她手中，说:“林欢，方策西脸上还有伤，喝酒可能会影响愈合，这次先放过他，等他好了，有得是机会。”
林欢其实都笑着表示接受了，方策西却更觉着这酒该喝了，因为余笙的那句“影响愈合”，对于她目前的情况来说，多戴一段时间的口罩，说不定能让她多安心几天。
方策西:“言鹤次说得有道理，第一次请客，哪能不喝酒的，那我先干为敬。”她把余笙拿走的那杯拿回来，仰头硬灌下了这一杯酒。
余笙的脸色变了，只有旁边的林欢注意到，喝着酒想着，这人还挺不给余笙面子的，少见。
言鹤次本就不爽，自己也闷了一杯。
而方策西只是在想，她需要从林欢口中套出一些话，这顿处得高兴的话，还需要她帮忙做一些事。
她没有言鹤次般的圆滑，也不及余笙的为人处世，她只是想着她不再是以前有大人顶在前面的花朵了。
人嘛，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咬牙切齿地把不愿意做的事干掉后成长。
方策西也很早就认为，作为姐姐的她，是必须挺在前面替妹妹遮风挡雨的，喝点酒，算不了什么。
酒过三巡后，方策西脸颊微红，他们三个的状态还像根本没沾过酒一样。
余笙一直没找过方策西喝酒，林欢也只回敬了一杯就跟熟悉的两人干来干去，只是每次说笑时，眼睛会看向言鹤次，言鹤次就灌她喝酒，她后来才把注意力放方策西脸上，她也看了昨天早上的照片，当时就觉得这人好看，且眼熟。
言鹤次今晚像把方策西当了仇人似的灌，说着一些她完全拒绝不了的渝庆言子，什么“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酒不到量情不深，酒不喝透心不真”、“你不醉，我不醉，恁宽的马路哪个来睡”......
方策西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场合，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喝酒，边跟林欢聊着一些她提前对撸啊撸做的功课。
两瓶酒下肚，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晃，脑子却清醒得很，可肚子又胀得不行，便离席去卫生间。
好在这家烤鱼店的卫生间只有两个，是男女通用的，独立的门，令她稍微轻松点，不像在学校，她都挑上课时间要么打报告，要么直接溜到男厕外边，判定里面没人才进去。
她解决完出来后，没想到会碰到余笙，是没想到余笙就卫生间门口抽着烟，等她。
第58章 谁爱背谁背
这是方策西到这儿几天来，第二次看见余笙抽烟，她也挺不喜欢抽烟的人，为了表现自然，她笑着说:“我以为学霸只是会抽，实际上不抽的。”
余笙也在她出来那一刻就开始灭烟了:“平时不抽，心情不好时抽一支。”
方策西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看着他:“你......怎么了？”
余笙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方策西，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算了。”他是想问她性向方面是不是......
因他对方策西的性别有了九成的判断，而方策西对一个卫柒，一个林欢的表现都太过热情，热情得余笙再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方策西。
他看着镜中正在洗手的她:“你今天就算喝醉在这儿，林欢这个人也并不会把你放心上，何必？”
方策西笑了笑，她不明白余笙怎么就觉得她是想让林欢把自己放心上了。
方策西洗完手，往包间回，两步后，回过头:“把谁放心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现在只是想跟她交个朋友。”
方策西进去很久，余笙都还站在卫生间旁边。
她说的话，就是他目前对她的想法。
余笙进来时，方策西居然被言鹤次教会了划拳，还被言鹤次故意跟她换了座位。
余笙落座后，言鹤次凑过来说:“诶，哥，你说方策西这货是不是个花心大萝卜？我怎么觉得她把林欢也看上了，一晚上，竟找她聊。”
“看上你大爷！”他端酒喝了一杯。
言鹤次这个时候才察觉他哥不太对劲，像来大姨夫了一样，情绪不稳定！
他识趣地又找方策西喝酒。
方策西推着:“真不喝了，再喝我待会儿走不出门！”
“怕什么？有我哥在，等会儿让他背你回去。”
余笙:“谁爱背谁背！”
林欢也不是个不懂事儿的人，见方策西这状态，打趣道:“言鹤次你今天要想醉这儿，挑我啊，挑软柿子捏是怎么回事儿？欺负人吗？”
“来来来，谁欺负人了，手上过，108拳！早上的账一起算！他妈的，还骂老子哈批，老子今晚让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言鹤次站起来，一只腿踩在板凳上，气势汹汹的。
林欢最不怕的就是solo，手上过就手上过，也踩了只腿在凳子上，她也想好好算算今早上的账，不过她的手上过不是划拳，而是提了个啤酒瓶指着他:“你他妈还敢找我算账，给劳资滚过来，挨打！”
言鹤次也提一瓶:“挨你妈打！”
这突然改变的画风，令不清楚两个人交情的方策西真以为他们要打起来，刚站起来想劝架，余笙破天荒地端了酒杯穿过桌上的两只手臂，找方策西喝。
？？？
方策西眼神问他“你不拉架是怎么回事儿？”
正当方策西疑惑时，左右两个人纷纷用嘴撬开瓶盖，瓶嘴碰了碰。
林欢:“干了啊，干不完老子一瓶子让你头破血流！”
言鹤次:“你他妈敢！”
说完两人就站着咕噜咕噜灌下酒。
第59章 你这哥们儿有点意思
方策西这才端着自己的杯子，跟余笙的碰了碰，喝酒时都还注意着使劲灌酒的两人，感到他们挺神奇的，能一句话不对打起来，也能一瓶酒闷了好起来，难得。
不过她就更好奇的是，一个爸是公安局局长，一个爸是吸毒者，居然也能玩到一起！
可方策西哪儿会去想，两个人都是走在正邪中间的人，言鹤次为了反抗他爸才故意到处混，跟哪种人都有接触，林欢是为了拯救他爸，还暗恋这个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但她不配，林欢自认。
两人把酒喝完后，又特江湖气息浓重地踩在凳子上，熟捻地开始“乱劈要柴，好儿子......”
酒喝高兴后，林欢主动说起:“言大哈批，早上我骂你哈批，你得认！”
言鹤次:“你最好说个服气的理由，不然我削你丫的！”
林欢:“那个小甜妹成那副样子，你鹤爷有一半儿责任！这个理由服气不？哈批？”
言鹤次也不笨，听林欢这么一说，结合卫柒说的，他便有猜到点卫柒着那么一道，八成是因他而起。
言鹤次便把方策西正想问的更精准地问了出来:“你知道是谁是不是？”
林欢没正面回答:“谁吃不到你这颗葡萄就拔你的根，你没点儿逼数吗？”
言鹤次:“你的意思是你们班的那个名媛干的？”
林欢:“我没说过。”
方策西忽问:“名媛？谁啊？”
一直在玩儿手机的余笙抬起眼:“金熙媛。”
方策西:“怎么像韩国人的名字？”
余笙见谈到了这局正事儿上，把手机放下:“中韩混血，红袖娱乐知道吗？”
方策西点了点头，她之前在一中时，红袖娱乐的星探还找过她，要她当模特，当时，她以学习为重拒绝了。
余笙继续说:“她妈是韩国人，有红袖娱乐的股份，富几代，名字里又有个媛字，阿次带头喊她名媛，之后都跟着叫她名媛了，这姑娘挺拽，不过，脑子也灵光......”
言鹤次插了一句问林欢:“所以，真是金熙媛找卫柒麻烦的？”
林欢接过言鹤次递出的烟，点燃娴熟地抽了一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笙哥都说了，她脑子聪明，好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她站起来，端了酒，“打个批发。”
方策西三人也端了酒站起来。
林欢对方策西说:“我觉得你还挺好玩的，下次约。”
林欢走后，余笙收到她一个短信:[你这哥们儿，有点儿意思啊，加了我VX，直接转500给我，要我在宿舍帮他护着点儿他小女朋友，还说那小甜心在宿舍安稳度过这学期，再转些钱，这活儿，我怎么就这么不想接呢。]
余笙往方策西看，她正被言鹤次拉着“练习”划拳，回回输！
余笙回林欢:[他还跟你说什么没？]
林欢便把聊天记录发给了余笙。
方策西:[如果钱少了，你开价，但目前我只能先支付你500，余下的，我下学期开学结你。]
林欢:[至于吗？为了个女孩子，专门找人保护她，还有，你怎么确定我就有这个能力，我人品也不怎么样，不怕我把你钱吃了，事儿不办？]
方策西没回答第一个问题，只回:[余笙认的人，差不到哪儿去。]
聊天记录只到这儿，林欢就给余笙发信息了。
第60章 事儿得帮忙办（为Thornt加更）
余笙去了外边，直接给林欢打去了电话。
没说别的，而是帮方策西砍价！
他要林欢一分钱不收，事儿还得帮忙办，以他帮林欢做代打任务来换。
这是林欢预料之外的，余笙游戏技术是不错，可高三了，他这种学霸，该是忙学习都忙不过来的，竟还为这哥们儿的事儿，抽时间帮她挣钱。
她本来对方策西确实不感冒，是对帅的，都挺有偏见，因为他爸年轻时就很帅，仗着张逼脸，勾搭了她妈，也在婚后勾搭了许多比她妈年轻又好玩的骚货！
更固执地认为，老天很公平，给你的脸开一扇窗，必定在你的心房上锁一道门，除了你自己，谁也别他妈打买断这套房子的主意！她对方策西的第一印象，便是这种人，对言鹤次也是。
不过余笙这个颜值双商都高的男人，在她这里却是个例外，他的心永远是敞开的，可他又很佛系，你进了他的心，他让你随便在里面参观，好茶好酒款待你，让你很舒服的待这儿，他不赶你，但你自己就是有个分寸，休憩好了，你自己就舒心的走了，你不会怨他不留你，也不会贪恋他那里的惬意，你要想再去，他依然如此待你。
但你很清楚的知道，你跟他的距离，也就这样，不会再近，也绝不会突然走远。
然而，他对方策西似乎不是这样，有种他在主动邀请方策西进他心里畅游的感觉，因此，她不得不对方策西这个人重新审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打了余笙的脸，余笙还挺把这人放心上的。
林欢吃过饭，去网吧做了两单就翻回了学校，由于余笙出面，她第一时间就去了卫柒所在的寝室看看那群傻逼今晚还有没有找人麻烦。
同是一个美术班的，班里都是些什么渣渣，她清楚得很。
美术班，俗称“耍耍班”，大部分是因为学不进去，到美术班混日子的，像林欢这种，既混，又真的喜欢美术的，少之又少。
闲得蛋疼，不是成群结队校内外乱逛，就是逮人找乐子。
那几个欺负卫柒的，实际也并不是真那么看不惯言鹤次跟卫柒走得近，纯属被人蛊惑，勾起了玩儿心，找了个由头，欺负欺负新同学以显示自己多牛逼。
通常，欺负一次，对方没供出人来，便更加肆无忌惮，认为对方不过是个葩茄子，可以随便捏着玩儿。
林欢在寝室果真没看到人，问了同寝的，才知道她根本还没回。
林欢回去时，宿舍楼还没关大门，不过也就只剩十分钟时间。
她跑了她所熟悉的方便“找乐子”的几个地方，在食堂背后的废品房找到卫柒。
还是那几个女生，两个正按着她，她嘴巴上还绷着透明胶，这次不是颜料了，换成了粉笔灰。
这里的光线不是很足，林欢只看到地上摆着一堆的粉笔。
这种伎俩，她以前就见识过，她们欺负高一某个比较跳的女生，就用过了。
她当时在不远处赶王者单子，依然事不关己地没理，还加上，被整的那个高一的，她也确实挺看不惯，一进校，仗着自己是之前初中的大姐大，狂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