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你遇到我了
方策西捂了下眼:“余笙，我很感谢你对我这么好，但我的事，”
她顿了顿，“我的事并不希望不相干的人知道，更不想不相干的人管，我不理解，余校长这么明事理的人，怎么还把事情跟自己儿子讲了，还同意儿子跟我接触，他不怕你影响学习，不怕你受牵连吗？”
“如果我因为这点事就怂了，他才会怕，方策西，我余笙不是怕事的人，我也有分寸......”
“你不怕事是一回事，我的意思，你有分寸，就更应该立马疏远我，把你妈妈的话听进去，而不是还要住这里来......”
“你需要人帮助，不是吗？”他注视着她，眼里是说不清地神色。
“你也同情我吗？”她的眸光闪烁，可仍在倔强着，想让它暗淡下去。
“我没有！我是心疼你，心疼，你感受不到吗？”余笙上前一步，抓着她双肩。
“对我来说，一样的，”她双眼起了雾，遮住了星辰，“你知不知道，从你进门开始，你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那样看我，就像在看一条流浪狗。”
“我没有......”
“你有！”方策西垂下了头，泪珠滴落了下来，他到底有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都不重要，是她，觉得他就是这种眼神。
那两个月里，从高考那天进到那辆大众帕萨特开始，她能接触到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用那种同情、可怜、悲伤的眼神看她。
她不是不理解别人这样，只是，她每当看到那种眼神，她就会想，自己真的好造孽啊，就会回忆以前的日子，然后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办，乱七八糟的情绪就会接踵而至，低落、消极、没有生的欲望，如果不是向晚支撑着她，她早就任由沼泽淹没自己了。
过去半年了，向晚都越来越棒了，她也想试着走出来，去见光，去看海，去感受暖风细雨的余笙，去向往一日两人三餐四季的余生。
可至今好像，她始终只是脚裹泥泞的抬头看天，每当路过任何一个人，眼睛往她腿一看，她就猛然意识到，哦，还没出来呢。
可余笙哪里想过这些，他只是想让她知道——“方策西，你还有我，你遇到我了。”
可方策西从没想过伸过手。
“你走吧余笙，我一个人可以......我可以......”
他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她这样据所有人千里之外又固执逞强的样子。
余笙捧起她已经挂了两行清泪的脸:“你要我走去哪里？走到你心里，你可以吗？”
方策西望着他，那一瞬间，她眼里闪过光芒的，可最终，她摇头。
当他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他早就走到她心底深处了，一个跟向阳一样让她有安全感的男人，如果向阳还在的话。
可是，她只想把属于他的一方之地，一起埋在心底就好，不见天日，她让他走开，走远一点，不过是怕污泥沾了他的鞋，怕沼泽陷了他的脚。
“你走啊！”她用力推开了他。
第107章 余笙，你好烦啊
余笙被推得后退一步，却还是要靠近，他把方策西的头按到怀里:“不走！”
方策西挣扎着想抬头再说点什么赶人的话，他紧紧捂着后脑，不想听，也不想让她看到，他曾因为这样的答案也湿过眼。
方策西闷闷涩涩的声音在他心口:“余笙，你好烦啊。”
“我知道。”他把手掌按在她的头顶，唇吻在自己手背。
许久，他笑说:“你让我这几天陪着你，行吗？我只是想陪着你，就算我爸没说你的事，我今天也一样会来，你腿不方便，需要我，你自己想想，除了我，还有谁适合？”
怀里的人没反应，但揪着他衣服的手松了，他继续说，“要是换个人来，天天给你带饭，帮你补课，扶你去上厕所什么的，我可能会被处分。”
“处分？”她不明白这还有他什么事儿的。
“嗯，我怕我控制不住打人。”
“......”
方策西忽然心情好了些，她推开他一点，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
他怎么能让人不心动呢？一个惯会设计她情绪的高手，一个从一开始就顾着她的人。
余笙见她紧绷的神色缓和许多，他松开手，一手揣裤兜里，一手挠眉峰:“我解释下，我爸，跟我说你的事，也只是......给我戴个紧箍咒，怕我......。”
方策西抬起头，轻问:“怕你什么？”
问完，看着他移向自己下半脸的眼神，就懂了。
她连忙削开他的双手就逃，忘了自己脚踩地有多久，完全麻木了，身子立即后倒下去，惯性一扯面前人的外套，外套拉链一松，她还是一屁股坐地上。
“啊嘶～糙！”
余笙本能捞她，她不扯还好，这一扯，他也乱，单腿也跪了下去，一手还捞着她的腰际。
双眼近在咫尺，呼吸打在对方鼻尖。
方策西松手撑在地上，别开眼:“你...别乱来。”她理解余梁紧箍咒的用意了，让他心里有杆称，她都这情况了，别乱来嘛。
“不会。”即使他特想。
余笙将就这蹲姿，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床那边，说:“这样不算乱来吧，我要是照顾一男的，也干脆抱起来得了，磨磨唧唧的。”
他把她放床上后，先给余梁发了个信息:[我就住几天，等她方便走动了，就回，住校申请我自己改改时间，家长那栏我签了啊，其他的，先别跟我妈说了，不想跟她吵。]
余梁知道言敏这几天去了外地交流学习，本也打算等她回来当面再提，他就住几天，倒省了不少事儿，便回:[好，你爸我也不想跟她吵，自己注意。]
到晚上，晚自习是上不了了，余笙便把桌子搬到方策西床面前，自己坐在对面，她坐床边。
桌上摆了一堆书籍，各科都有，余笙撑在桌上，特意不再提她的事:“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方策西翻着物理书。
“很简单，就比如你随便翻一本书，课本、资料、卷子都可以，翻到哪里，你就问那一页相关的知识，答错或不知道，就用这个在我脸上画一笔，来不来？”
“你这个......哪儿来的？”比起游戏，她真的更感兴趣，他这直男到底他妈的从哪儿搞来支口红！还是TF，全新的！
第108章 你挺特别啊
“你猜～”余笙把盖子打开，拉过方策西的手就在她指甲上涂！
歪？大哥？口红是这么用的？
方策西缩回手，还拍了下他的头:“你该不会偷的你妈妈的吧？”
“哪儿偷了，我买的！”
“什么时候买的？”这不重要，“不是，你一男的买这干嘛？”
余笙又去捏她的下巴，边说边要涂她唇上:“玩游戏啊！”
实则，是他想给她补个18岁成人礼，在九月份的某个雨夜去找了这个拿衣服给他穿，给他打伞，填满他心脏的女孩后，他就买了。
后来，卫柒的退学，让他觉得送这礼物不合适了。
方策西捏紧伸来的手腕，后仰:“你挺特别啊，余笙。”
他笑着:“你才发现吗？”
“诶，你脑子里装的不是脑花吧？”
“嗯，装了朵花儿！”
“......正经点，”她移开他的手，把口红夺过来看，“我说你是不是欠教育？花几百大洋买支口红跟我玩游戏？投资也够大的你！”
余笙可劲儿笑，她这个样子，好像他妈以前骂他爸的样子，他还挺享受。
方策西拿着口红在手背画了一下，颜色不错:“这个游戏用笔也可以......”
“笔不好洗。”
“那......那也可以买个便宜的啊？”
“质量不好，万一你输得很惨，被我画一脸，明天脸过敏怎么办？”
她抬头看他这个智障直男，过敏是看质量吗？看肤质，看有没有过敏源，要她皮肤底子脆弱，再昂贵的化妆品也不会给她面子。
不过她底子很好，也从来没过敏过。
算了，懒得说了，买都买了，也用过了，退也退不了。
她把盖子盖上，放一边:“来吧，速战速决！我先问还是你先？”
“猜拳，我出石头！”
“......石头剪刀布！”
方策西剪刀。
余笙:“我都说了我出石头。”
“你老喜欢骗人嘛。”
“有吗？我这么诚实！”
余笙翻开语文资料:“先来个简单的吧，唐宋八大家是？”
“韩愈、柳宗元、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该我了。”
方策西故意挑数学练习册，她记得，第一次月考时，他丢分，估计就是因为题目超纲，那他后面没学的应该还没钻。
玩归玩，也要起到加深记忆的作用不是。
她翻到最后，是一个关于不等式的题目，她把练习册放下来，面对他:“把这道题做出来。”
余笙看了一眼，是还没讲过的内容，不过他已经自学了，常见题型刷过不少，可这题......不给面子。
他拿起笔，写了三个字。
我！不！会！
方策西忍着笑，把口红打开，又扯住他的前襟。
余笙配合着凑近，问:“第一笔，想画哪里？”
“你猜～”方策西眼睛在他五官上看了又看，她其实也没想好。
他就等着，勾着笑:“只能画一笔。”
几秒后，方策西将口红落在他下唇中间一点，妥妥一个唐朝美人的唇妆画法。
“噗～哈哈，好搞笑。”
方策西好像从没在他面前笑得这么灿烂过。
笑吧笑吧，她开心就好。
第109章 是你先犯规的
接着又换余笙问，这次，他不放水了，他让方策西背诵《桃花源记》。
背诵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才背两句，余笙就开始作怪。
他自己拿了口红，嘟着嘴，把上唇中间也补上。
方策西乐得不得不停下:“你干嘛？”
中招了！
余笙吧唧了下嘴唇:“我记得《桃花源记》里面，没有‘你干嘛’三个字，过来，该我画了。”
方策西想耍赖:“是你先犯规的。”
“没有啊，刚又没说不能给自己涂！”
余笙直接坐到她旁边，他就知道她不会服，便勾着她的脖子夹在臂弯，“愿赌服输，就一笔而已，别动啊，我要手抖了，就跟我一样搞笑了哈。”
方策西眼睛忍不住又斜到他唇上，真是，他这唇，简直包了她这几月的快乐。
她先抓住凑近脸的手:“好好好，你等我坐好了再画。”
余笙松开她，等她坐直面对自己后，他掐着她的下巴，说:“我是不是说画口红在对方脸上就算惩罚了？”
“是啊，你快点的，等会儿我想先给你把刚才那道题讲讲。”
“好。”余笙立马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逃回座位。
方策西愣了会儿，桌下健康的那只脚踢他小腿:“你不是不乱来吗？”
“没有啊，我画口红。”余笙一本正经一脸无辜。
“不是用口红画吗？你亲......亲脸干嘛？”
“我嘴巴上有口红，是画你脸上了啊，我还先问你了，给，你看，多好看。”
他又坐到她旁边，还把手机相机打开，点开自拍模式，照出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头，方策西一看相机里的那唇，又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在这一瞬间，余笙按了手机侧边的音量键，拍下。
方策西见屏幕里都在笑的两人，她转过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收。
余笙收下手，也看向她:“怎么了？哦对了，不能存你的照片，我马上删。”
“留着吧。”破天荒的，方策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把照片留下。
“为...为什么？”
“挺搞笑的。”她重新微笑起来，还把手机拿了过来，再看了一次这一张合照，是和他在一起，真心笑得很开心的自己，她很喜欢。
余笙看向她越发柔和的侧颜:“方策西。”
“嗯。”
“我糖瘾犯了。”
“你吃啊，给我也来一颗。”她一直在看照片，放大了，缩小了的看。
余笙偏头吻在她的唇上，小心翼翼地。
只蜻蜓点水般的吻，她好像吃了一盒的糖。
余笙把数学资料打开，翻到后面，若无其事地找出刚才那道题:“讲吧。”
“哦。”
两人默契地当那一瞬间失忆了，她拿了本子和笔，“认真”地边解边说。
之后，这个游戏进行不下去了，他怕失控，两人就这种题型，刷了N道题，直到住校生们都下了课。
他抱她去卫生间，跟她一起刷牙洗脸，又把她抱回床上，接了盆热水，让她烫烫脚，他说:“你体寒，最好每天泡泡脚，以后老了，病痛少一点。”
“你还挺懂。”
“家里有医生教嘛。”
第110章 你说你不乱来的
熄灯后，余笙睡在方策西床隔壁下铺，头对头，她还在辗转反侧，他便一直没睡。
等到感觉她睡沉后，他撑起身越过中线，落了个吻在她额头。
某个决定，暗自坚定。
在他躺回被窝后不久，方策西睁开了眼，一动不动的。
她其实一直都没睡着，心事重重。
她在想，言敏到底知不知道余笙住到了这里，知道了，会怎么样，是不是更加深了两母子之间的隔阂，她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认为，她方策西，就是个扫把星？狐狸精？
她在想，余笙对自己的喜欢，是一时兴起还是暂时的怜悯。
她在想，他这样的男孩子，成绩好，家世好，人，也好，有那么多选择，无论哪一个，都比选她这样的麻烦，好太多了，他是不是真傻。
但凡有点脑子的男的，即使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该现实点的吧......
她还想了，他是打算考军校的人，军人和警察的性质，该差不多吧，一年见不了几面，一有危险，总是冲在前线......
连如果以后成为她的妻子，会过哪种生活，她都想到了，会和妈妈一样吧，其实很苦......
余笙也闭着眼，思考了许多。
毕竟都还小，十八九岁的年纪，喜欢，就真的只是喜欢，哪里谈得上爱这个字，他都不懂爱，只知道，想来找她，就来了，想抱她，就动手了，想亲她，就上嘴了。
在他看来，这怎么能叫喜欢，放任何一个男孩儿堆里，大家都心照不宣，这哥们儿不过是青春期荷尔蒙爆发，发情了而已。
可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早就把什么情爱感情看得特淡的自己，会迸生出和她一起，创造一个家的决定，一个永远不会撕裂的家。
可笑。
他干脆不想这些不太爷们儿的东西，想跟她站在一起，就上呗，她又不是一点都不喜欢她余笙这个人。
“咳咳...”他压着声咳了下，想得头疼。
床铺得不够厚，被子也薄，他可能凉到了背心。
方策西听见咳嗽声，仰着头看了下他，见他蜷缩着。
她轻轻起身，把搭在被子上的长羽绒服扯下，伤脚轻踮，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挪到他床边。
她刚把羽绒服轻轻搭在他被子上，余笙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看到她的动作，和身上突然的暖意，心里也热得不行。
“吵醒你了？”
“不是，没睡着。”
没睡着？！那不是刚偷亲她，她知道？还不声不响的，也不揍人？
方策西给他盖好后就挪步，余笙伸出手拉住她睡裤:“方策西，我还是冷，怎么办？”
“凉拌！”
她猜，他是不是又想套路了。
她把他的手打开，回到被窝。
刚躺下，余笙速度钻到她旁边。
方策西坐起来就是一脚:“你说你不乱来的！”
余笙直接被踹到地上坐着:“那床真的冷，我来之前走得急，就抱了床被子和床单。”
“那...那你睡我这边，我睡那边。”
“不行！”他又蹭进去，把她挤在里面。
“我也不行！我...我他妈女的，你男的，能睡一张床上吗？”她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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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好几个老朋友打赏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让我心情没那么糟糕。
感谢给我冲首订的小可爱们。
其他矫情的就不废话了。
你们催我更新大胆催，不要担心我累，不要怕我扛不住，相反，有催更，我还有动力，我才不会想着偷懒，我才会觉得，我写的不是垃圾，懂的都懂。
评论也大胆说，在后面剧情上希望出现的状况，大胆想，大胆拿刀架我脖子上让我写！
（这两天姨妈来了，跟笙哥一样，情绪不稳定，哈哈）
感谢卿爷yyds、帝国滋滋、夜曦雪、方策西我是余笙、卿爷爷打赏！
第111章 我在配合你！
“我知道。”余笙直接侧躺下了，还一手掐在方策西脖子上，把她上半身压下来。
“我糙你大......唔～唔～”他手移到嘴上捂住了。
“大半夜的，别叫。”
方策西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只好用指甲掐他的手背。
生疼！
余笙还是不放开，只闭着眼睛说:“我不乱来，信我。”
“唔（我）训（信）嗯（你）吗（妈）！”
“信我妈也行，我以我妈的寿命担保，我今晚就取个暖，明天，我让阿次给我带被子来，阿嚏。”
方策西使劲儿摇头，手指甲可能都抓破他手背的皮了，她觉得他打喷嚏都是套路。
余笙眯着眼看黑暗中的她，很认真地说:“向来依，你信我一次，咳咳～我想进的，是你心里，不是身体！”
他松开她的嘴，把她正脸抚向自己，额头贴着她的额，手掌还放在她脸侧脖颈:“睡了。”
他头好烫。
方策西侧身面向他，紧张地伸手去碰他的脸、额头、后颈，又伸到被窝，毫不犹豫地从他睡衣下摆伸进去探体温。
“糙，你自找的！”
他猛地翻到她身上，吻比他的体温更热烈。
他没有吻她的唇，怕感冒传染给她，而是落在她脖子上。
方策西捧着他的头移开:“喂，我是看你有多烧。”
“我知道，我在配合你诊断，”他咬了一口下颚线，“够不够骚？”
“......”
余笙“嗤”笑了下，躺回，额头抵在她颈窝:“头疼，别闹了。”
谁在闹？！
方策西一直没动，也没推他了，直到余笙呼吸均匀，她才入了梦。
次日七点，方策西醒来就把自己惊了一跳——余笙睡着后就真的没再乱来过，倒是她自己，紧紧地贴着他背睡了一晚，手还紧抱在他的腰际，她睡得很香，什么时候他翻了身都不知道！
她轻轻把被子掀开，穿上羽绒服，想去上厕所。
人稳着上身从他上方翻过时，余笙动了下，平躺着，她生怕把他吵醒，主要怕他醒了又搞点儿什么不要脸的举动。
想什么来什么！
余笙眼都没睁，手从被子里拿出就扯下她:“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嘛？劳资要尿尿叫你干嘛？！
她双手撑在他身体两边:“你睡你的。”
说着就掰开他的手，下床，穿了鞋一瘸一拐地走。
没走到两步，双脚就悬空，人落在他怀里:“我来这就是让你使唤的，有需要就叫我，害什么羞？”
“谁害羞了～”她嘟哝着。
几分钟后，回到床上，方策西没再睡觉，就穿着羽绒服，若有所思地靠墙坐着。
今天周六，不用上课，她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何况，床还被霸占了。
余笙刚钻回被窝，电话立马响。
手机在他那边的床上，方策西想着他昨晚感冒，这又一起一躺的都只穿件薄薄地睡衣，便说:“我帮你拿。”
她从两床间的横杠翻过去抓到手机，一看到“妈”这字，心很虚。
余笙接过，坐了起来，他也没料到这个电话这么快就来了。
余笙:“喂，你回国了？”
言敏:“没有，我问你，你是不是住校了？”
－－－－－－题外话－－－－－－
尽量不要跳章看......
别看标题就忽略了甜......
万一标题多正经，实际跟笙哥一样外直内骚呢
第112章 因为学神某方面智商堪忧
余笙掀被下床，穿着单薄的睡衣就站到阳台风口:“是爸跟你说了？”
言敏顿时更气:“你爸也知道？你跟你爸合着瞒我吗？你们想气死我吗？啊？”
余笙想不通哪里出了错，他跟言鹤次也叮嘱过。
后背突然一暖，他转过身，是方策西把自己羽绒服披在了他背上，而她自己，薄薄的一层。
言敏在电话那头气鼓冲天地唠叨着，方策西能隐约听见。
在余笙看到她眼里的水润时，一下就反应出了什么。
下一秒，他见到方策西的唇语:“对不起。”
言敏也在说:“方策西给我发了信息，你自己看看吧，好好想想，自己做决定！”
电话挂断，马上过来一条信息截图，方策西想逃走。
余笙扯了回来，把她抱在怀里，用羽绒服裹着她，一手将头按在怀里后，另一手在她脑后点开截图看。
[言阿姨，很抱歉，因为我的事，把余笙牵扯了进来，还让您和他，闹得不愉快，我跟您的想法，一直以来，其实都一样的，都不希望余笙对我的事过多了解，不希望他跟我接触太多，他应该过他平静的生活]
[但好像，事情没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向走，他知道我的事情了，这两天，因为我腿受伤，不方便，还住到了学校，我知道，这很不对，我赶不走他，所以厚着脸皮，找您，您能不能帮帮忙，以后，多管管他吧。]
余笙把手机锁屏，他没生气，反而，对于她这种自作聪明的举动有些好笑。
他知道她一直都想让他离远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笑的，是她竟然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自以为搬了他妈妈这个救兵，她的目的就能达到了？
学神怎么在自己的事上，笨成这样！
不是，方策西自己倒觉得，这想了一个晚上想出来的话，有点绿茶了，她只是，不知不觉，还在意余笙的母亲，怕她因为余笙这一次不太懂事的“类言鹤次不正常”行为，而从此跟余笙更不和，重要的，是对她方策西这个人产生更多不好的印象。
言敏是个单亲妈妈，她的妈妈也是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带孩子，在孩子的事上，会异常敏感，她很理解。
再者才是，借此让她妈妈来好好管管吧，把他马上骂回家，利用他妈妈来阻止他这不太合适的想法和举动，毕竟，有家长的参与，没多少早恋的有结果。
她只是这样单纯地想。
余笙笑着笑着，还笑出了声。
方策西抬起头:“你......为什么笑？”
“因为学神某方面智商堪忧。”
“......”
余笙把羽绒服紧了紧，方策西被迫贴到他身体上，没那么烫了，应该已经退了烧。
她的手不知道放哪儿好，只得按在他的胸膛，保持距离。
头顶上搁下他的下巴时，她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皂香。
听见他说:“向来依，你信不信，我妈，再也不管我了？”
她理解的不管，是那种气到一定地步后说的狠话那样，比如类似“我再也不管你了，从此断绝母子关系”！
“那你快点回去啊！”她焦灼地推他，推不动。
第113章 我的决定是追到你
余笙:“你信不信，我回去，我妈也拿我没办法？”
方策西:“......”
“我妈说，让我自己做决定。”余笙一把把她臀抱了起来，用羽绒服包裹住。
方策西还在想言敏是怎么回事儿？明明站在一条船的，什么时候上岸了？
她也没意识到，这才一天一夜，对余笙的骚操作就没了抵抗能力。
她圈着他的脖子，下巴还搁在他的肩头。
但余笙是生怕她在肩上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
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等了半天，方策西什么反应都没有。
“方策西？”他轻轻地喊。
“啊？”方策西抬起头。
“我的决定是追到你，你说......是不是快了？”他往上耸了一次。
方策西才意识到哪里不对，立马跳下来，想逃。
余笙便把她扯回抗到肩上，朝床那边走。
他把她放到床上，人也跟着压了过去，羽绒服包住她的头，黑暗......无尽的黑暗......
尼玛～
...
这之后，言敏还破天荒地来看过方策西两回。
真的是看方策西，不是看她儿子！
第一次，是余笙住了三天后，言敏特地在医院拿了些更好的药给她用，还带了许多吃的用的，当时余笙也在，她光顾着骂余笙了。
第二次，只隔了一天，她知道了方策西没有去教室，特地挑了上课时间，专程找方策西。
进屋后，方策西踮着脚给言敏端了凳子。
“阿姨，坐。”
言敏笑着坐在她旁边，开门见山:“来依，那次是阿姨说的话重了，当时，就想着怕笙笙影响学习，还怕他......管太多你的事儿，有危险......”
方策西打断她:“没事的言阿姨，我能理解。”
言敏笑了笑，把方策西手拉过来，方策西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但还是克制住了。
言敏:“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是笙笙这个人，不太懂事，又固执，在你这件事上，我也没处理好，后来跟他闹了好久......”
“对不起，言阿姨。”
“我不是这意思，你不用道歉，我啊，是在跟他闹别扭这段期间也想了很多......”
是余梁找到她谈心，还特地重点提了首诗，纪伯伦的《你的儿女其实不是你的儿女》。
她才会想......
余笙只是借助我来到这个世界，却非因我而来。
也不属于我。
我可以给予他爱，却不是想法。
他有他自己的思想。
我可以庇护他的身体，而不是他的灵魂。
他长大了，也许，他已经遇到一个他认为非常契合的另一具灵魂。
我的所作所为，稍有不慎，可能，导致他今后宛如行尸走肉，即使有心有魂，都是空的。
她太了解那种感觉了，在跟余梁离婚后的几个月里。
那当妈的，总是先让步的一方，她理解余笙的心理和举动。
可是，不代表，她完全支持。
言敏看着瘦了一圈儿的方策西。
方策西只低着头，眼睛看手，微笑着。
言敏看到她脸上那条淡淡的红印，轻叹了口气:“来依，没有过不去的坎，以后的路还长，人得往前走。”
言敏不是一点善心都没有的人，她只是在医院看了太多生老病死、生死离别，比常人在这方面理性得多。
况且，她只有余笙一个儿子。
第114章 不贪恋是假的
言敏在方策西手上拍了拍:“你可以试着把言雄安，把我，当成你的家人，虽然我们替代不了你的父母，在经济上也确实帮不了你许多，但是你也长大了不是吗？我们有手有脚的，可以创造很多......”
方策西在言敏手上看着，是很温暖，不过，这是暂时的，她清楚。
果真，言敏收回了手，正襟危坐地:“听笙笙说你想考军医大，是吗？”
“是。”她自己双手交叠着。
“那按你的成绩，一定能考上，到时，阿姨还可以在这方面帮到你很多，路，也不会太难走，只是，你得自己先想要往前走走看，你觉得呢？”
方策西沉默了许久后问道:“言阿姨，那个杀我妈妈的人，有消息了吗？”
言敏:“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只听你言叔说，那个人，有在这片儿晃过。”
也正因为这点，言敏在余梁给她做了思想工作后，她妥协了，她听了余梁一句“如果是我，明明知道你有危险，我怂了，等你真出事了，我这辈子，估计都是在自责中度过”。
言敏当时还难得地感动一回，又想着也是这个理，并且，余笙从小就在他那当军司令的姥爷的管教下练格斗，要真有情况，他也有能力保护自己，方策西的危险指数也没那么高。
方策西皱了眉头，她往前走是一回事，会给余笙带来危险，是另一回事。
言敏见她忧心的样子，又说道:“你放心，你言叔最近安排了人在学校周围，你要是害怕，可以回我那边住，上学放学的，跟笙笙和阿次一起，这高三后面几个月，我不上班，可以照顾着你们，平时也可以接送......”
方策西笑了笑，是特地的吧，特地守着儿子好好冲刺高考，怕因为别的不太重要的事和人，影响前程。
这......她也理解。
她打断道:“言阿姨，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帮助我......我还是住校吧，学校里，应该也比较安全，余笙说我方便走了他就回去，我觉着也好得差不多了，就......我们就还是按之前的想法来吧，我也不想余笙出什么事。”
言敏欣慰地看着她，这个孩子，听得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这一男一女的住在一起，确实不太好，之前余笙不知道她是女生，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而现在，余笙是明明白白就知道她是个女孩子，还喜欢人家，当妈的，哪个不担心这么住着发生点什么他们这个年纪不该发生的事。
言敏:“那......阿姨把笙笙的东西收收，等会儿他放学了，你跟他再说说？”
“......好。”
方策西收起了笑，一瘸一拐地走到卫生间，找了个袋子，把余笙的洗漱用品装起来。
她收得很慢，每收一件东西，脑中就回忆起这五天，余笙在这个空间做的事儿......
刷牙，他把泡沫故意涂在她脸上...
洗脸，他把她当成没长手的人一样，非要帮她洗...
洗澡，他就站在门外唱“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吹头发，他把吹风机对准自己的嘴，幼稚地喊出“我～喜～欢～向～来～依”...
他霸道地抗她往返在床和卫生间...
他总找机会就用嘴，把糖硬喂进她嘴里，还无赖地说“我没乱来啊，手没空！”
打他，他还会还手——揪这儿揪那儿地挠痒痒。
这几天，好像是以前都没有过的开心。
她不贪恋，是假的。
可怎么能图一时欢悦，拎不清事儿呢？
第115章 说谎不是好孩子
方策西收拾好东西交到言敏手上。
没再多说什么，言敏只临走时客气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就给阿姨打电话。”
...
余笙一放学便去了食堂买饭菜，还拿了今天老师发的卷子回来，想着跟她一起做，比比谁做得快，谁得分多。
当他打开门，看到变了许多的屋子，问道:“我东西呢？”
方策西接过饭菜:“先吃饭。”
她把东西放床边的桌上，她提前就把桌子搬到这里了。
余笙坐在对面，没说话，打开餐具。
方策西看了一眼菜，全是不辣的，一直都是不辣的。
但她知道，余笙其实喜欢吃辣，有时，菜里的二荆条，他都能混着饭扒拉一大口。
余笙把肉夹在她碗里，方策西默默地吃着。
好几分钟后，她才说:“余笙......”
她还没说完，他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我妈来过是不是？”
“......嗯。”
“东西是她拿走的？”
“......余笙......我脚可以走了。”
“所以，我也该走了，是不是？”
“......嗯。”
“好，我知道了。”
又过了两分钟的不言不语。
方策西把筷子放下:“你别怪你妈，回去不要跟她吵，是我打电话让她来收拾东西的。”
余笙夹菜的手停在空中:“方策西，说谎不是好孩子。”
“我没说谎。”
余笙也停下吃饭:“我妈今天休假，休假时会睡一天，她手机一般都是静音，即使回你电话，也差不多是晚上了，是我妈自己来的，是吗？还故意趁我不在的时候？我很了解我妈妈的，方策西。”
“......那你能不跟你妈妈置气吗？她做的所有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
“好～”余笙真是拿她没办法，回答得挺无奈的，“我不生气，也不吵，我把饭吃完就走，成吗？”
“......成。”
这天之后，余笙回了家，言敏就好吃好喝地供着，态度也极好，她知道，这次，她不占理儿。
还主动说：“你劝劝来依，到我们家来住，那寝室像个什么样子，看她好像也没吃什么营养的东西，瘦了好多，明年就高考了，别到时候拖垮了身子，我每天给你们三个炖点汤补补，这关键几个月，你们一起加把劲......”
余笙即使再有股气，她退让成这般，也撒不出来了。
她这番话，他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提都没跟方策西提过，一个说说罢了，一个听不进去。
方策西在隔了一天后，也去上了课。
每天，余笙不让她去排长队吃大锅饭，他说在校外帮她带进来，是言敏做的，言鹤次每天中午送，但她一直以为是他在外面买的。
十二月底，篮球赛开始进行车轮战。
此前，方策西脚还不敢剧烈跳动，各班友谊赛时，旁观过几回。
钟旭和楚尧也不算太差，就是懒还贱，有美女拉拉队，倒秀得很！
今日，六班首场便遇到去年的季军球队，一班[农夫五拳队]。
“农夫五拳有点猛”不是乱吹的，一班有好几个体育生，长得生龙活虎，又高又壮，队里有两人还是校篮球队的。
在钟旭这奇葩的脑瓜子影响下，言鹤次竟同意了他们队名就叫[你说得都队]，口号“爸爸让你连跪”！
第116章 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到临近比赛这两天，方策西的脚伤，她自己感觉，其实都没什么问题了，但余笙还是硬不让她上场，遂亲自出面逮了个他觉得球技还将就的李锦顶上。
到底人家是去年的季军，无论战术配合还是各自技巧，都略显一筹。
过去二十分钟，[你说得都队]一个球没进，比分差距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所有拉拉队狂吼“爸爸让你连跪”，除了[你说得都队]本队！
没脸见人了！
25：0！
六班的人真想跪下喊一声:“爸爸，你倒是给我进一个啊！”
不是余笙言鹤次辣鸡，而是，楚尧这货可能红牛喝多了，亢奋得拿到球就想自己秀两招。
毕竟，全年级乃至全校这个点没正经课的美女们，都翘课来看了，连林欢都没去网吧！
上半场快结束，球才好不容易关键点传到言鹤次手上，紧接着余笙做了个科比招牌手势。
全场十名球员，除了不太在状态的楚尧和硬拉上来撑的李锦，没看懂！
都知道，这手势是——拉开距离，劳资要单打了！
楚尧只往拉拉队方向看了眼，防他的人，就朝站在老远的笙哥去了。
他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就站在篮筐附近，鹤爷传给他的话，多好的机会，便喊道：“诶诶，言鹤次，传我啊！”
“他妈，傻逼！”方策西暗道一声，朝上半场亢奋过分的楚尧喊了声，“楚尧，防段爷！”
段爷，全名段衍，校篮球队员之一，全渝庆高中校队里的明星，论球技，跟余笙不相上下。
方策西以前就听过这个名字，只是前段时间她没心思关注这些，连自己班的人都认不全，更别提别班有些什么牛逼人物了。
她是在友谊赛开始之前，余笙“科普”本年级篮球史上，提起各班王者队员时，才知道段衍本尊。
不至于到她偶像的地步，但从一年前，一中跟八中的某次男篮对决赛的视频里，她挺欣赏这个人的球技。
也有大概的了解。
不过余笙单打的话，只要防得住段衍，余笙拿分，该没问题。
然而，楚尧心思根本没在她那儿，根本不听方策西笔笔......
段衍朝余笙去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看着友好，实际剑拔弩张。
[农夫五拳]啦啦队:“段爸爸，让他跪下！”
[你说得都队]全员啦啦小可爱瞬间爆炸，输场不输阵:“笙爷，让你儿子看看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段衍竟跟余笙还沟通了句:“这次想用哪招？”
“你猜～”
只见余笙运球的节奏和身体忽然放慢，场外人看着这一瞬还以为余笙累了。
待段衍意识到他可能想用的招术时，已经晚了！
余笙在放慢速度后一秒，突然大力运球，侧身突破段衍的防守，轻松晃过另两人后，扣篮！
此时刚好上半场时间到，[你说得都队]拿到两分。
可这两分，让六班的人拿回了尊严！
方策西后面一男生说：“段衍放水了吧？”
另一男生：“放个屁，[小托马斯半转身]，你接得住招，我喊你爸爸，给你跪下！”
第117章 让你连跪
方策西看向场中友好握掌又碰了肩的余笙和段衍，她笑了笑，这是她喜欢的篮球精神，场上出手就为了赢，场下仍是兄弟。
言鹤次却是直接找了楚尧，在他臀上轻踢一脚:“你丫吃大保健吃上头了？”
楚尧：“啧，这不这么多妹子在吗？反正我们都进不了决赛，这么认真干嘛？”
余笙和方策西同时严肃地瞪过去，言鹤次又是一脚！
方策西：“你下场吧！”
楚尧立马回呛：“凭什么？”
言鹤次:“凭你没想过赢！”
“......”
几人都坐到一边喝水，不理他。
楚尧坐在余笙旁边，若有所思地。
余笙把方策西刚喝完的水拿过来就喝完余下的：“楚尧，问你个问题。”
“嗯。”
“当你在悬崖峭壁上挂着，你选择试着爬上来还是就这么挂着等死？”
“爬......”
余笙毫不给面子：“嗯，爬！”
又问正在看着他发神的方策西：“你想不想上？”
她第一反应是想，可她知道，他问的是另一回事。
楚尧捡了根木棍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眼睛锁着一个方向：“你想上就换你上吧，拿不了前三，别拿倒数三也行。”
言鹤次拍他一巴掌：“特么你能出息点儿不？”
楚尧撑了起来，钟旭知道他怎么回事，他俩谈过心。
他马上把楚尧扯到一边：“浇花儿，大老爷们儿的，你别整得像个小媳妇儿的行不行？好大个烟锅巴踩不息，鹤爷牛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个时候跟他比什么？你以为欢姐见到你打球比鹤爷好，她就爱上你不爱鹤爷了？”
楚尧：“烦不烦？我没这么想过！”
钟旭：“我还不了解你，自从言鹤次考前十以后，你就没怎么笑过，受打击了吧，连你拿得出手的成绩这点都被他干下去了？”
楚尧啧了声：“我特么见不得林欢那个样子，诶，你没发现吗？林欢变了。”
“发现了啊，不就头发剪短了嘛。”
“玛德智障！不说了！”
转身，林欢就在身后，钟旭早看见了！
楚尧：“......”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特么在说什么？
林欢丢了瓶水给他：“你打球，挺帅的，就是进不了球，跟我一起当观众得了！”
尼玛！
下半场，方策西说：“想上。”
余笙叹了口气：“脚疼就做这个手势。”
方策西：......谁当这么多人面儿做招财猫的样子？！
由于没怎么在篮球场出现的方策西出现了，各班啦啦队一度失控。
但段衍一队人，挺瞧不上的。
身高不如他们，矮半个头，身材更不如，除了长相比不起，娘们儿兮兮的，哪哪儿都写着“菜逼”和“装逼”两个词。
她还戴着口罩，半扎了小揪揪。
段衍旁边一哥们儿：“诶，余笙，输都输定了，挣扎什么？”
钟旭手指，喊道：“你说得都队，但是——”
六班拉拉队齐心协力使出吃奶的力气：“爸爸让你连跪！”
准备着发球的体育老师咬着口哨叹息摇头，劝说多少次别用“爸爸”这个词，非是不听！
“嘘——”口哨声响！
谁也没想到全场最矮的方策西弹跳力超级好。
她抢到了球！
第118章 战术需要
方策西身高虽不占优势，但她却有着极大进攻力。
在一中时，她可是校女篮队的队长，常担当得分最多、单打能力最强的小前锋，速度、快攻、突破，她最为擅长。
也偶尔担当掌握比赛节奏、掌控全局的控球后卫，所以，她脑子里的战术，估计不输段衍这类校队球员。
在确定自己想要重拾往日活力后，她便立即叫上五个队友，也喊了楚尧一起，把自己的进攻战术讲了一遍。
因为没有配合过，便没讲太多，好在，余笙和言鹤次立马就懂，往常也配合得非常默契。
所以，一致达成，前期，投球得分的重要工作就交给他们俩了，余笙负责外围投球，一个负责篮板得分，李锦较壮，主守，而方策西和钟旭，主要负责把球拿到手传给余笙和言鹤次就行。
第一球，方策西虽抢到了，但毕竟己方的配合度还不够，并且，她故意地，传球出现失误，落在段衍手里。
方策西与余笙对视了眼，余笙笑了，摇了摇头，意思没关系。
经过方策西旁边的，一班胡勇，就刚呛他们那个，说了声：“辣鸡！”
连着三次[农夫五拳队]段衍拿分，啦啦队们兴奋得不行。
就连[你说得都队]的助威声也越来越小。
林欢坐在楚尧旁边，挺纳闷地：“不是都在传方策西打篮球打得很好吗？怎么打这么烂？还没你打得好！”
楚尧脸上一热，面上蛋定得一笔：“呵呵，战术需要。”
他没说太多，毕竟林欢是美术班的，美术班全是混子，除了成绩烂得不能看，其他方面都拿得出手。
他们班的[美特斯帮秀]队，去年还是冠军队来着，尽管楚尧没报希望跟他们班对上，也是真喜欢林欢，相信她也不会通风报信，但也不代表，他就会把情场和战场混为一谈。
刚上场前确定的战术便是“扮猪吃虎”，方策西以前就了解段衍的风格，兴许当冠军当太多次了，鲜少遇到有挑战性，但一旦遇上，便遇强则强。
余笙算一个挑战，所以上半场一开始，段衍便死磕余笙，也是后来比分差距大了，他们才松懈下来，给了楚尧拿到球的机会。
方策西自认球技不输他们男生，但一上场就发力，刺激对方，只会令他们立马就进入高防状态。
这么一来，无疑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对付这种冠军钉子户，只能以智取胜。
方策西找了段衍一个不算弱点的弱点。
这弱点，可能段衍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以前比赛的状态，是遇到一些不入流的球队时，便会自降能力，无论从进攻、爆发、防守上，都看起来没有正常状态那么拼。
果然，在[农夫五拳]队基本掌握新上场的方策西不算个威胁时，他们就都放松了警惕，只防余笙。
这就是方策西要的效果，她做了个只有己方队友看得懂的手势。
右手两指曲在左手心上，类似一个人的跪姿。
他们几个就默契地笑了，包括楚尧。
楚尧得到信号，站起来冲场中大喊：“你说得都队！”
六班啦啦队全体起立摇旗击鼓地：“爸爸让你连跪！”
同一时间，余笙手里的球传给没人注意防，也一直没投过球的方策西。
第119章 一宇宙的醋！
只不过七八秒，方策西小使一个不会让人起疑，且大家都会的突防招式，快速运球过去，扣篮。
6：2。
钟旭跟对方胡勇擦身过时，特逼真地：“也？爸爸走狗屎运了！”
在[农夫五拳]看来，确实像是他们运气好而已。
因为刚才言鹤次其实站得离方策西不远，余笙是看着言鹤次传的球，方策西抢了。
他们都以为，是这个“辣鸡”水平的“装逼狗”，跟楚尧一样，想当着这么多美女的面，一展逼彩！
而方策西后来也把这“逼”装得都不像她本人了。
言鹤次拿到球。
方策西：“鹤爷，我行，让我来！”
言鹤次一脸嫌弃地：“你投得进去吗？”传余笙。
余笙象征性逗段衍一次后，在段衍以为他是打算投个三分时，球只一条美丽的抛物线飞过去，砸到篮板！
余笙：“糙，失误！”
篮下的方策西跳起接住球，猛烈地再把球盖回去！
自己还特潇洒地冲看台上的啦啦队们做了个打枪的手势。
楚尧假装被击中心脏，带着一班脸红心跳的小可爱们往后倒！
还不忘把旁边的林欢也扯下！
下一回，言鹤次把球往方策西传，嘴里却喊的是：“九日！”
球都飞出去了，他揉了揉眼：“妈的，看错了！”
这样的“失误”频发，搞得李锦都“看不下去”，他跟对方某人对峙着，互防，嘴里牢骚着：“劳资都不想打了！投又投不进，传又传错人！”
对方还安慰道：“心态别崩啊哥们儿，这不还有个运气炸裂的娘炮吗！”
李锦：“嘁，运气能用几回？个装逼的玩意儿！”
果真，比分持平时，大家都以为方策西这一狗屎球又拿个两分的，她花哨地持球空中转一圈，盖！
盖他妈框框上了，人落下来倒段衍身上。
方策西撑起来：“呵呵，逼装上头了！不好意思啊兄弟。”
看台上的袁祖成早就杵了张臭脸，这都打的什么玩意儿？！一个个想炫技的炫技，乱投的不看人！
他喊了暂停。
招回几人。
段衍先起身，问了句：“你摔到没有？”伸手拉方策西。
方策西摇头，手都伸出去了，余笙跑过来握住，猛一拉起：“不会使就别秀啊你。”
方策西：“这不这招最撩妹吗？”
余笙手扬起要打的样子，方策西抱着头：“笙哥，我错了。”
余笙忍着笑意，最后手落在她肩上搭着，把她带走：“有种撩我！”
段衍：我听错了？
走出几步，余笙凑她耳边小说说：“过分了啊！”
“什么过分？”
“你摔就摔，摔他身上干嘛？”
“这不更真实吗？再说了，我能空中控制自己落体地点啊？”
余笙：“不管！摔他身上是事实！”
方策西：“你这......吃醋啊？”
“嗯，一宇宙的醋！”
“......”
到休息区，方策西就去找余笙的外套，从包里摸出他的薄荷糖，塞了一颗在他嘴里：“听说吃糖心情好点。”
钟旭看到，张嘴：“我也要！给我一颗！”
余笙：“滚！”
－－－－－－题外话－－－－－－
下一章稍等
第120章 不走寻常路
集合后，袁祖成就开训，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要他们心态放好，用点心，说拿不了冠军，冲个前五，他也高兴，别压力太大就乱了方寸。
没人听进去！
方策西组织第二次队内战术讨论，几人围站在一堆，她说：“我想拿冠军，你们呢？”
除了余笙，其他几个均一副看秀儿的样子。
钟旭：“你想多了吧，阿西哥？真以为我们这么忽悠能忽悠了全年级？美术班的[美特斯帮秀]队，你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不？”
方策西：“不走寻常路？”
楚尧：“差不多吧，对了，听林欢说，他们班这几个奇葩，把今年的惩罚项目升级了。”
“惩罚？惩罚输方的？”方策西开了瓶水。
楚尧：“嗯，往年是要当全场的面，专门给他们班的女生秀才艺，今年，高三了嘛，马上就毕业了，升级了点刺激的。”
方策西拉下口罩喝了口水，往余笙看，她在想，余笙去年有没有秀才艺，他有能秀的才艺吗？
余笙感觉到视线，把手肘自然而然地撑在方策西肩上问：“什么刺激的？”
楚尧：“按林欢的原话......”
都一脸好奇地看着突然脸就上腮红的楚尧。
钟旭拍了下他：“快说啊？”
“咳咳～真男人！展雄风......”
“嘁～”余笙发出的，方策西知道他笑什么，抖下手臂。
钟旭：“欢姐一如既往比我们懂啊！”
楚尧：“别打岔，后面句才是重点.........”
林欢突然凑过来拍了楚尧一屁股：“没腹肌！你不行！”
“噗——”方策西喷了余笙一胸膛的水，本来全身就汗，衣服都黏在身上，这会儿湿了一点，印出两三块......麻将样的......
同时，楚尧“恼羞成怒”，勾下林欢的脖子箍着：“谁他妈不行？”
余笙直接将就着这事儿，也一把按下方策西的头，提膝，她脸触在他大腿裤上。
她唇周下巴的矿泉水，擦干净了。
不过在别人看来，笙哥果真谁惹收拾谁！一点不偏心！
方策西扭紧盖子后，一瓶子打过去，余笙接过来扭开就喝。
林欢扯住楚尧的头发：“...笙哥...这水......”
“怎么？”
林欢一脸姨母笑：“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她后来有特地关注过方策西在余笙这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个雨夜，她翻墙进校时，见到有个人翻出围墙了，她当时以为是方策西，因为余笙穿着的那件衣服，她见过方策西穿过。
言鹤次也怪异地看向自己哥，没说话，哎，不好说，他也老早就觉得他哥跟方策西哪儿不正常。
方策西脸有点红了，她把口罩拉上。
还被楚尧紧箍着的林欢，突然掀开楚尧的球衣：“哟，身材可以啊。”
楚尧猛地就松了她，羞羞地把衣服整理好。
林欢却按在他腹肌上：“当我男朋友啊！”
全场焦点！
没人再注意奇奇怪怪的方策西和余笙。
楚尧刚还有点笑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知道，林欢故意做给言鹤次看的。
而言鹤次依然没心没肺地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