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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撼山易     武道雷神txt下载     武道雷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章 楼顶乱战

    江浪在房顶上,把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这两人所说的货,应该就是那空灵子携带的神仙散,那么这些神仙散正是出自龙须谷。

    一条还不完整链条在江浪脑海里出现,龙须谷出货,空灵子送货,但是还需要一个庞大的出货渠道。

    莫非就是这清风细雨楼负责卖出,但是区区一个青楼能有多大能量。

    此外,那个吴仁义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他仅仅是被美色诱惑,来这里取乐,还是完全知情,甘当这一个利益链条的保护者呢!

    “细雨师妹,我们有阵子没好好团聚了呢”那年轻道人目光中饱含感情。

    “清风师哥,我也一直想你呢”

    江浪听他们说起情话,谁知道后续还有什么戏码,反正和自己要调查的事无关,自己又不是有什么怪异喜好。

    于是他悄悄移动身体,向吴仁义所在位置移动。

    也是江浪倒霉,一只黑猫不知道从哪里爬屋顶,跳落在他不远处。

    楼下那清风道人甚是警觉,反应和动作都快的惊人。

    他伸手推开窗户、手抓窗沿,一个纵身,已经翻上房顶。

    一连串动作他一气呵成。

    江浪本人亲眼看到那猫爬到房顶,自然不像那清风疑神疑鬼,也没考虑下面人会怀疑房顶有人。

    他感觉不对时,清风已经出在他面前不远处。

    清风一眼看到还趴在房顶上的黑衣蒙面人。

    他是个狠角色,也不吭声,伸手去拔腰上佩剑。

    江浪伸手抓起那闯祸的黑猫,甩手向他扔去,同时一脚踢起几片屋瓦,向清风劈头盖脸打去。

    江浪也不管这一下能不能打中清风道人,跑出几步,纵身跳向街道对面一个二层楼楼顶。

    清风刚从灯火辉煌的室内,来到黑暗的屋顶。

    由于正在适应环境,江浪扔出的那只黑猫张牙舞爪飞扑而来时,他也看不清是什么。

    一剑砍去,黑猫被斩为两截,内脏和血肉碎片,夹着血腥气味一起飞溅而来。

    说起来这黑猫也是运气不好,给江浪带来麻烦,却送掉自己性命。

    清风素爱干净,连忙躲避,又是几片巨大的瓦片飞来。

    清风挥剑格挡。

    “噼里啪啦”一时间房顶上好不热闹。

    三楼门口有四名侍卫,其中两名听到声音,急忙向房里冲。

    另外两名也从窗户爬上房顶。

    清风道人正要去追那黑衣人。

    两名吴仁义的侍卫不知道房顶另外有人逃走。

    一眼见到清风,立刻挥刀冲过来,正好帮江浪挡住清风。

    三人糊里糊涂在房顶拼斗起来。

    这清风道人并非修为稀松,修为远远高于两名护卫。

    只是他知道纠缠自己的两人是吴仁义的侍卫,并未下狠手。

    “你先别动手,听我说”

    吴仁义手下这两个侍卫认定清风道人是刺客,下手自然毫不留情。

    招招都是要害,式式夺命。

    一件事杀的清风道人疲于奔命。

    正打得火热,屋顶轰隆一声被撞开,一个高大男子冲了上来。

    却是总兵吴仁义,他今天到来,正和潘晓芙有要事相商,听到房顶乱起来。

    他毕竟在战场上厮杀过两年,反应也算机敏,也不去找什么楼梯,直接冲破屋瓦,到了房顶。

    吴仁义看到两名侍卫正在围攻一人,商量要事时被人打扰,极为愤怒。

    吴总兵近几年脾气更大,大吼一声“好贼子!”

    冲过去,就是一拳,夹带风雷之势。

    清风被打的心头火气,此刻吴仁义全力一击,已经对他造成严重威胁。

    若是自己仍然束手束脚,还没等到细雨她们过来劝阻,已经丧命在吴仁义手下。

    “你们逼人太甚”清风一声吼,长剑上已经闪动红芒。

    他们内讧这会,江浪已经连续跳过几栋屋顶,在一棵大树上,看着远处的清风细雨楼。

    他远远看那道人和吴仁义他们打得痛快,直后悔自己躲得太远。

    不然看准机会,丢些金钱镖、梅花针什么的,没准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此刻看江浪到道人剑上红芒闪动,看起来是要施放大招。

    心里赞叹“这道人果然是个有血性的,作男人就是应当如此!”

    眼见清风道人一剑刺向吴仁义,房顶上又多出一人,挡在吴仁义身前。

    风吹发丝,迎风飘舞,正是那侍女细雨。

    清风道人见到细雨,身体急退,那一剑砍下一旁一棵大树。

    “轰隆”一声,海碗粗的大树被斜着斩断。

    吴仁义看道人一剑如此犀利,大为震惊,如果不是细雨即使出现,自己此时赤手空拳,非得死在这一剑下。

    又有两名侍卫上了房顶。

    “大人,那位是我哥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细雨伸手拦住正要围攻清风道人的几名侍卫。

    “你哥哥,他怎么鬼鬼祟祟的藏在房顶?”

    “大人,他是发现有人在楼顶躲藏,上了查看的”

    细雨一脸哀求看着吴仁义。

    “你也看到了,怎么会是误会,他刚才一剑根本是想要我的性命”

    细雨伸手抱住吴仁义一条手臂:“这楼顶上风那么大,我们下去说清楚好不好”

    这时,潘晓芙也穿戴整齐上了楼顶,抱着吴仁义另一条手臂、

    “哼!若不是你哥哥,我一定碎了他”

    说着,已经被那潘晓芙和细雨一起拉着下了楼顶。

    四名侍卫狠狠瞪了清风道人一眼,也跟着下去。

    清风目光狠戾,打量四周,被纠缠这么长时间,楼顶潜伏那人早已经不知去向。

    想到方才细雨抱着吴仁义手臂的样子,眼睛里浮现出一股杀机。

    清风道人狠狠剁了一下脚,才从楼顶那处破洞,跳进楼中。

    江浪知道清风细雨楼经此一闹,一定戒备森严,再不知死活的过去,一定是自投罗网。

    今晚三个目的地,已经到了两个,还有最后一个。

    他看看天色,时间还早,大概在前世晚上八点左右。

    这颗树后是一条背街,江浪滑下树,顺着墙根阴影,向城北方向而去。

    一路顺利无事,来到城墙下。

    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城楼箭塔,但是距离遥远。

    对江浪这样的身手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

    因为战事的平息,城墙上的警哨都在呼呼大睡。

    江浪上来城墙,从睡着的警哨身边,大摇大摆走过。

    江浪下了城墙,纵身上了一处房顶,顺着九曲街一路北行。

第二十六章 赌场明月

    这边,江浪一副江湖豪客模样大步迈进赌场。

    出来前,江浪随身带着几张银票。

    在赌场门口处柜台那里,他换了五十两银子的筹码。

    江浪那是什么人,八岁就开始留恋家乡大大小小的赌档、赌场。

    十岁之后,但凡发现他的行踪,赌档立刻闻风收摊,赌场关门歇业。

    进入虎啸营后,江浪更是时常在各种三教九流出没的场所打探消息。

    进入武士层级后,听风辩器之术日益精深,一入赌场无不大杀四方。

    江浪进入鼎盛赌场后,那就和到自己家一样亲切。

    鼎盛赌场虽然位于北外城贫民区,赌场档次却是不低,所用荷官不是俊男便是美女。

    北外城各个角落遍布小型赌档,档次不够的赌客根本不会踏足这里。

    敢于迈足鼎盛的都是有些资本的,不然大门都进不来。

    江浪又不是来赚钱的,不做那种赢几个钱,就招摇作死的傻缺。

    他这里赌一把,那里下一注,绝不在一张赌桌前过多停留。

    别人看起来他有输有赢,其实他大赢小输,手里提着的竹篮里已经装了四五百两银子的筹码。

    此外,江浪不断变换赌桌也是为了更府探听消息。

    小半个时辰下来,他钱是赢了不少,可是想要得到的消息,却是一点也没有。

    虽然有些磕足神仙散的仙民,趁着仙气在赌场寻找气运,但是并没有见到兜售神仙散的仙棍。

    云北会馆从事神仙散是否买卖不知道,但是这赌场看起来挺干净。

    大概开赌场比卖神仙散还要赚钱,赌场不屑于干那种买卖。

    江浪正想着,要不要离开赌场,换个地方。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一张赌桌,桌子后面一个女荷官正拿着倒扣的杯子掷骰子。

    赌客们可以前面桌子上压大小点或者猜单双。

    这张桌子只有几个赌客,最醒目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她是背对着江浪所处方向的。

    只是看她的背影,便与众不同。

    孤独、落寞、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江浪转了一个小圈子,又回到之前那种赌桌前,这一次他站在那女人对面。

    少妇生的极美,是一个原因,但是江浪最近已经见过几个美人,免疫力已经大大提高。

    这少妇引起江浪注意的是,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乍一看时,冰冰凉凉,但是总觉得她是冰块外壳里包着的一团烈火。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样的气质女人江浪就没有见到过。

    前世那些女强人、多半具有这样的气质。

    这个世界上,或是江浪层次不够,没有接触那这样的女人。

    这种女人平日一定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只是此刻美妇,不知道有什么烦恼,满是一副颓废模样。

    她一把把筹码随意押出去。

    江浪走过去“你这样要不了多久,会把自己连皮带骨输给赌场的”

    美妇或是很久没有人敢对她说话这样随便。

    她转头看了江浪一眼,没有说话,把自己剩下的筹码随手一拨,放在江浪面前。

    她满眼都是不屑一顾,这样向她搭讪的男人又不是第一次遇到。

    江浪把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到赌桌上,妇人的轻视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那个血性男子不争强好胜,他不断抓出一把筹码,一次次押出去。

    在江浪坐的美妇身边后,这一桌原有几个客人都是熟客。

    自打江浪坐到美妇身边,便目露惊恐之色,如坐针毡。

    这些人一个个离开,只剩下江浪和美妇两人。

    两人面前的筹码逐渐增多。

    美妇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注视着一次次翻开的骰盅,觉得今晚有趣起来。

    她在想,这个人是真不知道自己身份,不知死活想来泡自己,还是有人指使的呢?

    等他有进一步举动,是打的半死还是全死呢?

    这时候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走过来。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脑门上只差迎着纨绔两个字。

    这位是外地来云州的商人,路上耽误了些,城门已经关闭,只好在外城宿一夜。

    住处就在平安广场,吃完饭,来赌场碰碰运气。

    远远看到江浪身边的妇人,中年男子眼睛一下就直了。

    “这地方,居然还有如此够味道的女人”

    这张桌子此刻只剩下江浪和这美妇两人,有的是空位子。

    中年男子毫不客气的从美妇另一侧挤过来,想要挨着美妇。

    妇人瞥了中年男子一眼,身体向江浪这边移动一些。

    和趴在赌桌上的江浪紧紧挨在一起。

    对面掷骰子的女荷官,扫了江浪和中年男子一眼,真想和人打赌,这两个男人,哪个死的更惨。

    中年男子没有碰触到妇人身体,有些不满。

    看到妇人身边空荡荡的,一挥手,身后一个跟班,将一堆筹码倒在男子面前。

    “美人,怎么样这些筹码都给你,今天晚上陪我一晚怎么样?”

    对面那个摇骰子的女荷官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中年男子。

    她心里想“这是从哪冒出来的野狗,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江浪最讨厌这种人,泡妞不是不可以,可是这样直接拿钱卖不好吧。

    一路走来,九曲街有数不清的妓馆好不好!

    他身边美妇,面无表情的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眼睛继续看着女荷官手里的骰子。

    江浪对那中年男子道:“这样吧,我们两个赌一把”

    中年男子不屑的看着江浪:“你赌的起吗?”

    江浪伸手把篮子里的筹码一起倒在桌子上:

    “够吗?我们两个来掷骰子,一把赌输赢,谁输了,立刻滚出赌场”

    “嗯,好吧,我和你赌”看到江浪篮子里的筹码,中年男子脸上的肉直抽抽。

    中年男子又不傻,他面前那堆筹码不过三四百两银子,江浪面前加上后来倒出来的,足有六七百两银子。

    女荷官先摇骰子,江浪和中年男子猜单双,谁猜对了,谁挑选摇骰子的顺序。

    中年男子猜对,他觉得运气今晚站在自己一边,选择先摇筛子。

    掀开骰盅,三个骰子合计十三点,三个筛子最多可以摇出十八点,十三点已经算是不小。

    轮到江浪摇筛子,桌子上千多两银子的的筹码,对中年男子来说,大概是个难以承受的数字。

第二十七章 愿赌服输

    中年男子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滴下来忽然伸手按住骰盅道:“我来给你挑骰子”

    江浪瞥了他一眼:“更才你摇的筛子是我给你挑的吗?”

    中年男子强词夺理:“刚才,你又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美妇也瞟了中年男子一眼,越发觉得这厮讨厌。

    不远处,几个一直看着她眼色的大汉,蠢蠢欲动,准备迈步走过来。

    美妇手指抬起,轻轻挥了一下,大汉们才停下脚步。

    江浪道:“好、你来挑”

    中年男子从女荷官抓出来的一大把骰子里挑来选去。

    这些骰子都是骨头磨成的,对成色要求很高,其实也没有多大不同。

    中年男子总算从里面选出来三个,其实这三个也没什么缺陷。

    但是被中年得子摸的久了,看起来总觉得有些缺陷。

    这中年男子是个赌中老手,他挑选骰子的主要目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消磨江浪精力,扰乱他的心神。

    江浪随意摇动几下骰盅后,放在桌子上,看着中年男子:

    “我再给你次机会,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然就得倾家荡产滚出去了”

    中年男子一声狂笑:“哈哈,你给我机会,是想让我给你机会吧,别想好事了,你把骰盅给我打开”

    远处已经站着一些人,等着江浪掀开骰盅。

    摄于于明月的威势,他们不敢挤过来,还不敢站远些看热闹吗!

    江浪摇摇头,把骰盅递给女荷官。

    女荷官伸手揭开骰盅,声音悠扬唱起:“六、五、六十七点大”

    中年男子脸上肌肉无法控制的抽动起来,伸手一指江浪:

    “你出千,你和这女人是一伙的!”

    “赌场管事的是哪一个,我要揭发这对狗男女,把他给我找过来”

    女荷官小脸蛋直抽抽,心道“你和老板很熟?那么还跑过来惹她!”

    于明月勾勾手指,早就在一边跃跃欲试的几个大汉冲过来。

    中年男子见势不妙,把手伸向自己腰间,大概那里藏着匕首之类短兵器。

    女荷官一把将手里的骰盅砸在中年男子头上。

    中年男子身体一软,一头是血,倒在地上。

    几个冲过来的大汉,冲着女荷官伸出大拇指,一起动手将中年男子拖出赌场。

    跟着中年男子那几个人,在一旁站着,根本没敢动弹,直到男子被拖走,才跟着跑了出去。

    江浪面前堆着超过一千两银子的筹码,他随手从中间一分,一大半扒到自己篮子里,留下一小半。

    他看着那个一直好奇看着自己的美妇,伸手帮她理了一些被风吹乱的刘海道:“这些是你的,别再赌下去了”

    美妇摇摇头:“我不要”

    江浪道:“这是飞来横财,不要白不要,人活百年,谁还没有个烦心事,不能为点小事,把自己毁了”

    说完,他站起身,提起篮子向另外一个赌桌走去。

    在江浪伸手给美妇清理头发时,整个赌场一楼看到这一幕的打手不约而同向这里迈出脚步。

    美妇四下扫视一圈,用目光阻止那些打手,他们才停止异动。

    江浪沉浸在拯救一个差点堕落的气质美女所获得那股成就感里。

    短时间失去了平时的警惕,居然没有发现那一瞬间所面临危险。

    美妇独自坐在赌桌旁,看着江浪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看也不看眼前那些筹码,从座位上站起。

    江浪趴在赌桌上,刚赌了两把,肩头处一阵柔软,同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

    他回头一看,刚才那美妇居然跟了过来,身体紧紧挨着自己肩膀。

    “嗯、怎么还带粘人呐、美人是美人,可是现在不是时候,自己可是北外城公敌,被人认出来,岂不是害了她”

    江浪对她说:“你去别处玩吧,我今天想一个人呆着”

    美妇摇摇头,身体贴的更紧了。

    江浪摇摇头“好人真不能当呐,这样跟着,还怎么打探消息”

    还要开口劝她离开,看到她空荡荡的双手“筹码呢?”

    “输掉了”

    “那可是几百两银子,你怎么输的?”

    “反正,就是输掉了”美妇语气慵懒,此刻大概体重有一半都靠在江浪的身上。

    江浪多少有些别扭,眼睛直盯盯看着赌桌。

    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围赌客的目光。

    连对面那个坐庄的赌场荷官,两只瞪得圆圆的眼珠,他都当做了羡慕和妒忌。

    荷官和周围一些熟客,看着老板娘小鸟一样依在江浪身上,脑袋都要炸了。

    杀人不眨眼的老板娘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就看不出这个一脸胡子茬的家伙,有什么特殊的!

    有些人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整间赌场不止一个人偷偷掐自己大腿。

    此刻距离赌场不远的地方,躺着几具血淋淋的尸体。

    乌云里泄出的一丝星光,短暂的照在其中一人脸上。

    正是刚才那个输干净筹码的中年男人,其他的是他那些同伴。

    任何敢于冒犯于明月的男人,只有这一个下场。

    但是怎么对付于明月冒犯的男人,赌场打手吗还没有类似的经验。

    江浪更换了几个地方,在美妇寸步不离的跟随下,实在在赌场里没法打探出任何消息。

    他低头看了一眼篮子里的筹码,不知不觉中,已经快满了。

    “不行、这样下去,走出赌场的时候,等着自己的就是一大群大汉了!”

    江浪又在赌场里转了一会,想要适量的输掉一些。

    今天也真是倒霉、转了一圈后,江浪手里已经有两个蓝子了!

    江浪觉得有些不对,这些赌场荷官都在故意输钱给自己。

    可是自己也不能因为这个闹事吧,他们是不是认出自己了,找借口等自己出门后好下手?

    他也不想想,谁敢让女老板看上的男人输钱。

    “你今天运气可真好”美妇笑吟吟看着江浪。

    江浪撇撇嘴“你说我运气好?”

    “当然了,赚了那么多钱,还认识了我”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要真带着这么多筹码,根本就活不到明天白天,弄不好,你就是我认识的最后一个人!”

    江浪不时怕事的人,但是今晚有别的事,不能过于引人注目。

    “噗嗤”一声,美妇笑了出来,这一笑真的是倾国倾城。

第二十八章 鼎盛酒楼

    “你说,咱俩怎么才能把这两篮子东西输掉,我看你刚才输的挺快,要不你去赌”

    “凭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扫把星是吧?”

    “也没那意思,大概今晚你运气不太好,这事你挺合适”

    “好吧,我去帮你把这东西还给人家,你可别后悔”

    美妇伸手拎起篮子,直接放在赌桌上,对前面那个毕恭毕敬的女荷官道:“这一把,不许赢,只许输”

    “这样也可以”江浪着眼前这个败家娘们。

    江浪无事一身轻,从鼎盛赌场里走出来。

    站在赌场门口的的钱涌进已经听说过赌场里发生的事。

    心狠手辣的女老板居然看上了一个男人!

    亲眼看到一个于明月抱着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的手臂,走出赌场的时候。

    钱涌进和十多个赌场打手的眼睛都直了。

    江浪看着这些打手眼色不善的盯着自己,连忙摆手。

    “开始是赢了很多,后来都输掉了,真的,你们不信,进去问问”

    “你用不着理他们”

    于明月使劲拉着江浪想赌场外走。

    “哎,对了,我已经不赌了,你回自己家去吧”

    江浪走出赌场几步后说。

    “我饿了”于明月可怜巴巴的看着江浪。

    “你”江浪想要怎么把她赶走,但是想到鼎盛酒楼也是自己的目标。

    “好吧,咱先说好,吃完饭,你回自己家去”

    “嗯”于明月使劲点点头。

    江浪叹了口气,带着挂在他肩膀上的于明月,向太平广场另一端的鼎盛酒楼走去。

    后面那些打手看着江浪和女老板,一个个瞪大眼睛,怎么就没有想到女老板喜欢这种粗线条猛男。

    这是哪里跑来的粗汉,这运气算是逆天了吧!

    按照前世时间,现在应是晚上十点左右,鼎盛酒楼仍然灯火通明。

    一楼大堂内还坐着十几座客人,客人里至少有一半知道于明月是谁。

    这样一个北外城知名美人,这么晚还在外面的,有几个不知道她是谁!

    赌场里那些人多少还有一些适应的过程。

    酒楼这些客人不同,一眼看到进来的两人,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刚钓到的凯子。

    可是仔细一看,那半个身体贴在男人怀里的居然是于明月!

    这些人从大脑和心灵同时遭到前所未有的暴击。

    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眼睛没有出问题吧”

    “你实话告诉我,我今晚喝了多少?”

    “小二,你们今天买的不是假酒吧?

    “你们酒里今天忘记掺水了吗?”

    于明月竟然小鸟一样依偎在一个大汉怀里。

    那大汉也真沉得出气,完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怀里的女人是个刚哄骗到手的单纯少女。

    江浪肠子都快悔青了,原本到酒楼也是为了探听消息,可是一进入酒楼,自己似乎成了八卦对象。

    所有人都这样盯着自己,还怎么打探消息。

    他总算是回过味了,身边这女人一定是这一带的大人物,或者她男人是大人物。

    江浪推推身边美妇,小声问“你男子很有势力吗?”

    美妇摇摇头:“他死很久了,今天别提这些行吗?”

    没有在一楼停下,江浪在美妇的引领下一直走上二楼。

    于明月抱着江浪的胳膊向远处靠窗户一张桌子走去。

    这是整个二楼最好的位置,可以鸟瞰整个太平广场。

    看着几乎八成满的酒楼,江浪觉得自己运气真好。

    他第一次来,自然不会知道,这处座位本来就是留给于明月的。

    盛太平手下的重要头目一般都在三楼雅间请客或者聚会。

    于明月不同,她是这样说的“一屋子男人,臭烘烘的,鬼才和你们坐在一间屋子里吃饭”

    所以,她喜欢独自自己坐在二楼这张靠窗户的桌子前,看着喧闹的太平广场。

    几年来,第一次有男子坐在她的对面。

    一个又高又壮的胖子站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菜谱。

    此时夜风凉爽,他却很热,不停擦着头上的汗。

    江浪心想这酒楼有不少年轻漂亮的侍女,还有眉清目秀的男侍,怎么就派这样一个人出来招待客人。

    于明月点的全是素菜,江浪则点的全是烤肉、烤鸡一类大荤。

    等那胖子点头哈腰的离开后,江浪说:“你是得罪过这酒楼里的人吗?”

    “为什么这样说”

    “你看那么多女侍男侍,怎么就过来个大汉呢!”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他可是酒楼主厨,知府来了,他还不一定亲自动手呢”

    江浪看着她“莫非你是这家酒楼老板?”

    于明月摇摇头“不是”

    此刻,酒楼三层一个雅间,一个白衣秀士正在听一个酒楼男侍禀报。

    白衣秀士一把抓住男侍衣领:“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他们现在就在楼下,不信您可以亲自去看看”

    白衣秀士一把扔开那男侍,嘴里喘着粗气。

    这白衣秀士可不是普通人物,虽然在于明月之后才加入云北会馆。

    但是他足智多谋,很快便进入盛太平核心圈子。

    因为善于经营之道,成为鼎盛酒楼的大管事。

    只是他和那些云北会馆元老之间,因为资历过浅,总是被那些人看不起。

    他从于明月那里找到了办法,于明月本来就是北外城出名的美人,更重要的是。

    于明月在云北会馆的资历,如果娶到于明月他可以一举两得,名色双收。

    一开始他只是想想,可是人这种生物就是奇怪。

    他总是这样想,渐渐把于明月当成自己专属的禁脔。

    他相信,于明月早晚耐不住寂寞,会拜倒在风流倜傥的自己面前。

    一直以来没有男人被于明月看中,他也就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幻想中。

    可是,听说于明月带了个男人到酒楼,坐在他已经早已预定的座位上。

    他立即变得怒不可遏“不知道于明月有主了吗!那男人根本是在找死”

    白衣秀士的名字叫做权归吾。

    这个雅间里,权归吾坐在上首,左右还坐着七八个人。

    其中有人道:“权五哥要是看那厮不顺眼,我有一个办法”

    权归吾道:“讲”

    江浪将一支冒着油光的烤鸡腿,夹到于明月面前。

    于明月皱着眉头道:“我不吃肉”

    “不吃肉怎么能行,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于明月低头看看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瘦。

    “虽然女人瘦一些的确好看,可是多少还是有些肉好些”

第二十九章 无妄之灾

    江浪把嘴凑到于明月耳边,轻轻说:“还是有一些肉好些,不然的话,风大些,就吹走了,没有安全感”

    “嗯,这样”于明月看着面前这只油亮鸡腿,犹豫片刻后,伸出筷子夹起来,轻轻咬了一口。

    实话说,鼎盛酒楼大厨手艺真是不错。

    让他亲自动手,在火炉前烤一只鸡,除了老板盛太平,也只有这位七姐于明月了。

    虽然于明月吃素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是谁知道于明月会不会来上几口。

    盛太平出自塞北一处边镇,大周和北虏大战爆发后,他带着几十个同乡一路来到云州府城外难民营。

    历经上百场厮杀,击败一个个帮派,才取得今天地位。

    最初来自一个镇子的几十个人到现在还有几个人活着,于明月是其中唯一一个女子。

    当年才十九岁的于明月父亲、丈夫,还有两个亲兄弟都死在那些厮杀中。

    于明月被其他六个人被称为七妹的称呼,对她溺爱的像是亲姐妹一样。

    “嗯,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了”于明月咬了一口之后,第二口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整个酒楼二层的人,都忘了自己也是来吃饭的,在看于明月啃鸡腿。

    美人就是美人,啃个鸡腿怎么都那么好看!

    后厨那位主厨趴在门缝向外看,都快乐疯了!

    “以后那个还敢说我不是云州第一厨,就让他给七姐烤一只鸡出来,看七姐咬不咬一口!”

    江浪眼睛看着于明月,其实是在观察下面的太平广场。

    鼎盛酒楼位置险要,加上居高临下,可以俯视整个太平广场。

    此刻太平广场还是很热闹,中心位置有不少小食摊,和喝酒的客人。

    街角处站着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影,他们三五成群站在一起,还有人在附近进行保护。

    有人走过去,递给他们东西,他们也会递回一些,怎么看都是前世熟悉的某种交易。

    于明月将啃得干干净净的鸡腿扔在桌子上。

    她抬起头看到江浪“你不吃饭,看什么呢?”

    江浪道:“我想呀,你要是再长点肉,是什么样子,一定会更好看”

    酒楼里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在看于明月对这个粗汉撒娇,下巴掉了一地。

    “你这人,怎么油嘴滑舌的”说着话,于明月眼光在酒楼扫视一周。

    所有客人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吃饭的,立即埋头苦干。

    整层楼想起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

    江浪又夹起一条鸡腿,放在于明月面前的盘子里。

    “不要”于明月坚决摇头。

    江浪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只手放在她手背上。

    看着面前的美妇夹起鸡腿,江浪眼睛看到楼下出现不正常一幕。

    原本散布在各处街角的一些黑影,不知道从哪里接到命令。

    纷纷向酒楼走来,有一些原本隐藏在阴影里,他们的人数比看起来更多。

    只有很少留在远处,向酒楼走过来的人数超过三十人。

    江浪看着啃鸡腿啃的正面的美妇“不会是冲着我了的吧,别连累这傻女人”

    这时两个油头粉面的混混走到于明月桌子前。

    于明月正把鸡腿啃下去一半。

    一个混混弯腰行礼:“七姐,大哥有些事找你”

    “我没空”

    “大哥就在上面,只是和你说几句话”

    于明月目光看向江浪,江浪正想找个机会溜掉。

    伸手拍拍她的手背:“或许有什么急事,你去一下吧”

    于明月站起来:“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江浪道:“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要紧事”

    于明月并没有意识到江浪并没有答应自己的话。

    于明月跟着两个混混走到通向楼上的楼梯。

    江浪心里只想着楼下聚集的那些家伙,担心和自己有关,连累到这个头脑简单的美妇。

    居然忽视了两个混混对美妇的称呼,即使不忽视,他也不知道七姐意味着什么。

    江浪刚才只顾着观察太平广场,低下头准备几口啃完盘子里的烤肉,在美妇回来前溜之大吉。

    江浪有一点猜的没错,那些聚集过来的打手目标正是他。

    但是和他真正的身份无关,针对的是他现在的身份,七姐于明月的情人。

    于明月走上三楼后,聚集在一楼楼梯旁的三十多名土棍打手,立刻收到传下来的命令。

    匆匆忙忙从楼下来到二楼。

    楼梯口,有侍者示意目标位置,也就是单独坐在窗前,大口啃肉的江浪。

    三十多名土棍气势汹汹的向江浪这边走过来。

    楼上于明月已经走过三楼,上到四楼,盛太平的住处就在酒楼三层。

    “相好的,你的事犯了!”

    “我妹子是不是你祸害的!”

    “说,那件灭门案就是他做的!”

    “居然敢欠债不还!”

    “给我狠狠打!”

    “打断所有的手脚,从窗户扔出去!”

    三十多个土棍乱七八糟说着,江浪头上被扣上除自杀之外,所有能想到的罪名。

    当先两个一个挥拳,一个抬脚狠狠向江浪踢来。

    这两个夸张的动作,其实是在掩护他们身后躲藏的一个家伙。

    所有人都是幌子,他是真正要采取行动的人。

    那家伙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剔骨刀,权归吾交给了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割掉目标的脸皮,能割掉多少,算多少,最好全都割掉”

    江浪从这群人走上楼梯,就知道他们是来找自己的。

    楼梯在酒楼中间,这群土棍一走上楼,所有人都看向自己。

    然后沿着直线向自己走来,明亮的灯光下,有闪耀的刀刃光芒。

    对方一动手,江浪也同时动手。

    出脚踢过来那人,江浪一脚踏下,比他脚快出一倍,将他的脚踩回原地。

    力量大比他出两倍,江浪脚下出现刺耳的骨头碎裂声。

    接着对付挥拳打过来那个的土棍。

    江浪一把叼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推。

    用他的手臂当做武器,硬挡从那人身后削来的那把剔骨刀。

    剔骨刀真是锋利,在那条手臂上划出一个圆弧。

    “啊”

    “哦”

    两声凄厉的尖叫同时响起。

    一个脚骨完全碎裂,一个肩膀到肘弯被沿着骨头剔下一大块肉。

    于明月并没有听到楼下的惨叫声。

    这时候她刚进入大哥盛太平的房间。

第三十章 后果自负

    盛太平的房间占据了鼎盛酒楼半层四楼,三分之二是盛太平的私宅。

    剩余三分之一是客厅,是他手下重要头领聚会的地方。

    出于安全考虑和防止被人偷听。

    这半层楼地板和墙壁都经过硬木和钢板加固,隔音效果极佳。

    整个酒楼只要不是完全倒塌,再大规模的厮杀,上面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七姐于明月没有看到盛太平,客厅里只有狗头军师权归吾和一些权归吾的亲信。

    于明月看了一眼权归吾:“大哥呢?”

    江浪轻而易举废掉先出手两人,这些土棍对他来说毫无威胁。

    但是可以给他提供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

    要不是他们出现,江浪还真不好意思甩掉于明月。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什么身份,但是她对自己挺好。

    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一丈,是江浪的座右铭之一。

    现在出现这样一群土棍,可是帮了江浪大忙了。

    “美人,可不是我想要放你鸽子的,是他们逼我的!”

    江浪飞起一脚踢向重新举起剔骨刀,向自己冲来那家伙脸上。

    骨折声中,剔骨刀斜飞出去,扎在后面一个土棍肩头。

    江浪纵身跳到桌子上,一脚接一脚将桌子上的饭菜踢向这些土棍。

    “嘭”这位脑袋上扣上一个汤锅。

    “砰”这位脸上被一个盘子砸中鼻梁。

    “噗”这个运气不好,一个盆子斜飞过来,正砍中脖子,盘子进去小半截,不知道要不要命。

    江浪一口气将桌子上所有锅碗瓢盆踢出去,倒下的土棍不下十个。

    趁那些土棍躲闪那些杯盘碗筷时,他一脚踢掉把身边的窗户连框一起踢下去。

    然后跟随着窗框向楼下跳去,下面已经站着十多个手持棍棒的土棍。

    他们抬起头,目瞪口呆看着飞下来的窗框和江浪。

    落地之前,江浪一个蹬踏,脚重重踏在窗户上。

    “嘭”的一声巨响,窗户加速摔在地上,所蓄力量极大。

    大大小小的木块和地上被激起的尘土一起四散飞扬。

    下面那十多个土棍可是倒了大霉。

    身上多多少少挨了一些木块,这些木块携带的力量,不亚于弹弓射出的石子。

    身上被击中的,只是疼上一会,脸上被击中的,可是灾情惨重。

    运气好的的只是血肉模糊,运气不好的,五官受伤才是大事。

    趁着腾起的烟尘遮蔽所有人的视线。

    江浪借着一踏之力,身体斜飞出去,钻进一条胡同。

    只是刚钻进胡同,一把刀从身后狠狠砍过来。

    江浪身形闪动,状似游鱼,闪过夺命一刀。

    也不回头和那人缠斗,继拐进一条胡同,继续向前跑。

    “还挺滑溜”拿刀那人,大步追上来,速度极快。

    江浪又一次拐进一个胡同。

    刀客为防止受到暗算,刀呈扇形,在胡同口劈斩一圈,一时间砖屑纷飞。

    感觉无碍后,刀客才拐进来“嗯”胡同里并无人影。

    “啊”刀客发出一声惨叫,后背被一柄匕首扎穿。

    刀客做梦也没有想到,被追那人在他挥刀试探地的时候,翻上墙头,在墙头爬行到他后边,

    然后轻轻溜下墙头,来到他的身后,用匕首暗算了他。

    江浪用匕首捅死刀客,后面有传来奔跑声音,连忙拐进一条胡同,高速奔跑。

    他想到自己搞出这么大阵仗,时间也已经不早。

    今晚是不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先客栈,明天再说。

    连续拐过几条胡同,已经听不到追兵的声音,应该是甩掉他们了。

    江浪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翻身上房。

    他在屋檐脱下身上那件抢来的衣服,露出里面的夜行衣。

    抢来那件衣服本来准备用完扔掉,想想,没准还有用,干脆叠整齐了,塞进怀里。

    这一切,其实都发生在极短时间,江浪更换衣服的时候,于明月还在鼎盛酒楼四楼。

    权归吾起身挡在于明月和房门之间,心想自己那批手下这时应该已经废掉那个粗汉。

    “老大不在这里,是我找你有事”

    于明月冷冷看着权归吾一眼“你算什么东西!”绕路走向大门。

    权归吾身体一动,重新挡在于明月身前:“七姐,我对你的心意,你向来是知道的”

    楼下,那一群土棍除了一些到下面追寻江浪,还有一些手忙脚乱的打扫狼藉不堪的地下和桌子。

    “权哥说要恢复原状的,窗户破了怎么办?”

    “笨蛋,你去吧那边的窗户拆下来,先安上去,挡一会”

    “滚开”于明月一把推开权归吾,走出大门。

    于明月前脚走出房间,一名权归吾的心腹走进房间,向权归吾报告。

    “全爷,大事不好,没能伤到那人,还被打伤不少人,而且、而且······”

    “啪”权归吾一个耳光狠狠扇过去“不好好说话,马上割了你的舌头”

    “二爷也被杀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二爷!”

    “二爷权归而去追的时候,给杀了”

    “你们还等干什么,都给我去抓人去,抓不到他,你们都得死!”

    权归吾还是不解气,看到转身向外走到属下,忽然抽出刀,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滚在地上的脑袋,眼睛仍然在动,眼巴巴看着向权归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杀。

    这时,于明月走到酒楼二楼,只看到空荡荡的座位和干干净净的桌子。

    “人呢?”她问旁边站立的一个男侍。

    “您一上去,他就走了”男侍双腿不断打战,嘴唇都在颤抖。

    “我再问一遍,人去哪了?”

    “真是自己走的”男侍是权归吾的心腹,硬着头皮说。

    “好吧,不说实话,后果你们自负”

    于明月说完,大步走向楼梯。

    终于熬到于明月离开,答话的男侍身体再也坚持不住,瘫软在地板上,有不明液体流淌在地板上。

    于明月所经过的每一个侍者和客人,都感觉有一座冰山从自己面前走过。

    于明月走出酒楼,一声不响的走到鼎盛赌场门前。

    赌场外除了二总管钱涌进,连三总管莫楚龙都好奇的跑出来。

    两人身后还有三十多个打手,一起站在门口看向酒楼。

    他们已经听到鼎盛酒楼那边的动静,只是江浪出手极快,跑的也极快。

    除去当时现场那些人,赌场这方向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

三十一章 云州城南

    钱涌进和莫楚龙看到七姐一个人走回来,和手下这些人使劲压抑住脸上的惊讶。

    都在想“七姐带出去那个男人呢?”

    于明月对钱涌进道:“今天赌场提前关门,赶紧给我收了”

    “七姐,现在可是正人多呢!会影响生意的”

    于明月狠狠盯这着他:“涌进、你还听我的话吗?”

    莫楚龙推了钱涌进一把“七姐,我这就去下令”

    于明月点点头:“等客人走完,你把所有人都带到酒楼那边去”

    她看着钱涌进和他身后那三十几号人:“走,跟我去酒楼做事”

    钱涌进刚才表现不够机灵,让莫楚龙抢了风头,正要找机会表现。

    他伸手挽起袖子道:“走,弟兄们,你们都听见了,帮七姐办事去”

    江浪为了摆脱那些追兵,已经饶了一个大圈。

    怕被人暗中跟随,也没敢直接向内城返回。

    干脆把圈子绕的大一些,一路走到南外城。

    江浪听到打更声时,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午夜。

    南外城看起来不像北外城那样杂乱,更干净,也更富裕些。

    南外城核心是顺城河,一条小河从西向东流去。

    原先云州府城是沿着这条河,建在河边,河边曾经是云州府城最繁华的所在。

    只是后来上流地势变化,大河变小河。

    下游也经历了一次改道,流量只有以前七八分之一。

    云州府城和大河也相隔一段不小距离,河边萧条起来。

    战争爆发后,无法进入府城的难免绕城聚集,形成了南北外城。

    南外城控制在云州商会手里后,沿着河两侧,重又形成新的繁华。

    随着战事停息,南北客人逐渐增多。

    相对环境脏乱、治安混乱的北外城,各路商旅更倾向宿在名声更好些的南外城

    顺河两岸遍布两层或是三层小楼,下面是各种店铺,河中还有飘浮的一艘艘闪着彩灯,响着乐曲或歌声的花船。

    船上莺歌燕语,还有行酒令的呼喝声,显出一片畸形繁荣。

    江浪站在一条背街房顶上,看着不远处返河边的繁华,有些前世夜市的样子。

    想了想,既然来了,干脆转转,或许能探听到什么线索。

    他从怀里摸出那身衣服,重新套在夜行衣外,摸摸下巴上的胡子。

    这个面目在北外城出现过,不能又在南外城出现。

    本来想要取下这些头发,用热水洗去药膏后,很容易弄下来。

    现在去哪里找热水,江浪拔出绑腿里的匕首,之前用这匕首捅了那刀客。

    虽然及时刀客衣服上擦了擦,但是还是有一股扑鼻的血腥气味。

    江浪对这种气味很熟悉,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匕首刀刃极为锋利,江浪没用多长时间,剔掉那些假胡子。

    他满意的摸摸下巴,正要从房顶下到街道上。

    不知为何,江浪心头忽的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周围空气中有奇怪的东西流动。

    之前为了潜入军营,他把装着雷刀的包裹放在军营旁边一栋大屋的屋檐下。

    失去雷刀的预警,但是生物本能有时候也非常敏感。

    江浪改变主意,身体趴在墙头上,仔细观察着四周。

    正在寻找那种危险来自何处,一个男子从前方大路拐进一处街口,

    一个人影猛然从黑暗里扑出来,紧紧抱住那个男人。

    “哎!你”男子挣扎着,开口喊叫,却被那黑影狠狠咬住喉咙。

    “什么玩意,人咬人吗!”

    江浪毫不犹豫,从绑腿里抽出匕首,向那里冲过去。

    伸手抓住那黑影的头发,使劲向后一拽。

    江浪第一次发力,只使出一两分钟力气。

    没料到黑影力气大的出奇,江浪这一下居然没有拽动那黑影。

    江浪再一次发力,这一次他使出五六分力气。

    黑影毕竟力气有限,比不上武士五层的江浪力,脑袋终于被从男子脖子上拉开。

    一股血正从那男子脖子上喷溅出来,男子慌慌忙忙伸手捂住伤口。

    这时河边一艘花船上灯笼转动,一道灯光正巧打在黑影身上。

    那黑影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恶狠狠瞪着江浪。

    仔细一看,其实黑影相貌身材都是个人类,不知为何,嘴巴大的出奇,牙齿也如同豺狼一样尖锐。

    但见黑影双眼通红,眼神里已经没有一丝人性,似乎中过什么邪术。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极短时间,花船上射来的灯光,一闪即逝,四周围恢复一片黑暗。

    那黑影直着脑袋,嘴里发出野兽般嘶吼,向江浪扑过来。

    他不知道这人到底为何变成这副模样,只是这已经不算是人类。

    江浪那会伸着脖子,等他来咬,手里匕首向前一送,割断了他的喉咙。

    那无头尸体继续向江浪冲来,江浪闪身躲过。

    无头尸体狠狠撞在墙壁上,摔倒在地。

    顺河上飘着数十艘花船。

    其中有一艘暗青色花船和其它花船略有不同,不是有心人,很难发现这花船的不同之处。

    首先这艘花船灯光有些昏暗,整艘花船的色泽也有些偏暗。

    这些特点起到的共同作用是,让人尽量忽视它的存在。

    每一艘正常花船,都要依靠足够的客人才能维持开支并且盈利。

    这艘花船并非如此。

    花船甲板上看上去只是前后各有一个艄公,用手里的长杆,控制花船漂流的方向。

    花船船舱里,最少还有四个人,从窗缝里密切注视着花船四个方向。

    花船底舱,除了四角放置着压舱石,中间大约二十个平方的地方被腾的空空荡荡。

    木板地上刻画着一个个复杂的花纹,所有的花纹构成一个更加复杂庞大的图案。

    图案中间盘坐一人,只见他长发披肩,整张脸都被长发遮盖,甚至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他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像在咏唱经文,又像在喃喃自语。

    “真是有趣,这些蝼蚁,拼命挣扎,又有何用”

    底舱那人,抬起一只手臂,似乎手里遥控着什么。

    江浪掏出一块手帕,正在擦拭匕首上血迹。

    忽然停下手,看着地上那具似人似妖的怪人。

    那怪人在地上挣扎一会后,居然他站了起来。

    江浪正要再给它补上几下。

    这时一群人从街道另一端拐出来,手里拿着刀枪叉子等兵器。

    看到这无头怪人,也不害怕,一起扑了上来。

第三十二章 冰霜蔷薇

    长发人头顶上方三米距离,隔着一层舱房,是花船二楼主舱。

    一个身材清瘦的美人站在一扇窗户前,看着河岸两边。

    她身边还站在一个年龄小一些,身材也稍矮的女子。

    两人相貌依稀有些相似,一样都有些病态般苍白。

    矮些女子道:“大师又在试炼战奴吗?”

    年长女子道:“是的,最近几次尝试都很理想”

    矮些女子道:“想起来,那件事真要是施行,这云州府城岂不成了炼狱一般”

    年长女子狠狠瞪了她一样:“你又知道什么,这可是千年大业,一点小小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这些人显然是对付这种东西的老手。

    有人用双股叉抵住那无头尸体,使他无法冲上来咬人。

    另有人用长枪捅向尸体的心脏部位。

    尸体终于不再动弹。

    那些人放开那尸体,分头围住江浪和那伤者。

    “这个已经被咬伤了”那边有人喊道。

    “啊!你们”那人惨叫一声,被一枪穿透胸膛后,倒在地上。

    另外几个大汉持着各式武器,看着手握匕首的江浪,

    看江浪不但身上连手里那柄匕首上都没有一丝血迹,他们才松了口气。

    只是看到江浪相貌陌生,手里又拿着匕首,他们并未完全放下戒备。

    为首是一名比江浪还要高出一头的黑大汉。

    他命令道:“把匕首扔到地上去”

    江浪摇摇头,看着他:“凭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么会交出武器,把自身安危交给一个陌生人。

    那些人没有想到江浪如此强硬,本来只想解除江浪武器后,盘问一下他的来历。

    江浪这样应答,他们纷纷举到提枪,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又有十几人打着灯笼火把远远走过来。

    “王铁塔,怎么样抓到没有?”

    “已经杀掉了,还伤了一个人,现在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这声音有点熟悉。

    “这人不知是什么人,我们想要他放下武器,盘查清楚他的身份,他居然不肯”

    “哦,这南外城还有人你不听我们的吗,先给他点教训”

    “哎,是我呀,翁兄”

    那人高高提起手里灯笼,照在江浪脸上。

    “我说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江兄大驾光临”

    他倒是个懂事的,拉江浪走到一边,离开其他人,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怎么半夜三更摸到这里来了,这也就是南外城,要是北外城,那个热闹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州商会会长儿子翁利梭。

    江浪道:“我这不是出城转转,忘记时辰,想回去时,城门已关,干脆多转一会”

    翁利梭昨日陪宋临安一起到高升客栈拜会过江浪,大家都是武人,说话不多,还算投缘。

    两人这是第二次见面,翁利梭昨天见面时已经看出来宋临安对江浪的器重。

    事后向宋临安打听,才知道江浪是九皇子想要重用的人,是以一见面对他极为热情

    “相逢即是有缘,既然如此,我做个东道,陪江兄好好玩玩”

    江浪也想知道刚才那算是什么事,之前在鼎盛酒楼只啃了几口烤肉,肚子早就饿了。

    “这么晚了,转就算了,我走的饿了,咱们不如找个地方,一起喝酒聊天”

    “好,江兄果然是真个男人,逛街是女人爱做的事,喝酒才是男人该干的事”

    “王铁塔,去把封三娘的花船给我喊过来”

    “好勒,我这就去”

    那黑铁塔一样的大汉,大步向河岸那边跑去。

    “翁兄随便找个酒楼就行,不必那么麻烦”

    “哎,来南外城,怎么能不坐花船呢!”

    翁利梭有嘱咐那些人打理剩下的事后,和江浪一起向河岸边走去。

    江浪这边有花酒吃,鼎盛酒楼却是乱成一团。

    明天整个云州府城都会知道,云北会馆昨夜发生严重内讧。

    于明月带着三十个人堵住鼎盛酒楼大门。

    只允许客人们离开,侍者、打手见一个抓一个。

    一群匆匆忙忙从酒楼冲出来,准备去找江浪的土棍,首先遭到打击。

    看到堵在门前的钱涌进和他身后的大汉们。

    为首一名土棍道:“钱总管,怎么来宵夜,快上去,我们办完事,陪你们喝个痛快”

    钱涌进走过来一把抓住土棍的脖领:“你小子挺会说话,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把七姐的朋友给害了的?”

    “谁害谁呀!是他杀了权二爷”

    “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事都没有”土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再也不肯开口。

    钱涌进一个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这土棍知道刚才权归吾已经杀了一个人,自己要是开口,一定会死在权归吾手里,再也不肯开口。

    钱涌进将土棍打的昏死过去,也没得到答案,伸手一指其他那些土棍“都拿下来”

    “噼里啪啦”酒楼门口大成一片。

    鼎盛酒楼这些人的实力还真是比不上鼎盛赌场,不久后就被一个打翻制服。

    发现情况不对的客人们一个个连忙结账离开。

    鼎盛酒楼里的男侍、女侍、大厨帮厨,打手再也不敢出来一个。

    那边莫楚龙关闭赌场,赌场原先是十二个时辰连续营业,所以打手荷官都需要三倍人手。

    莫楚龙又带着一百多名打手和五十多名自告奋勇的男女荷官赶来。

    于明月手下人数接近两百,将鼎盛酒楼严严实实包围起来。

    于明月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斜着披在身上,露出半个肩膀,雪白的肌肤上纹着一朵冻在冰雪中的蔷薇花。

    这朵蔷薇冰凉中带着惊艳,带着一股妖异的美丽。

    这一刻,她身后的钱涌进和莫楚龙才想起这位七姐的名声是怎么刷出来的!

    当年,她丈夫死后,她带着三十七个人,一路冲杀,给丈夫报仇后,她身边只剩下四个人。

    这时候又有两个人出现在于明月身后。

    当年活下来的四个人,如今个个都是武士六层的好手,足以在云北会馆独当一面。

    盛太平总觉得这样太浪费战斗力,几次三番想把那四个人弄到别的地方。

    倒不是忌惮于明月手里实力过于强大,一心想让这些人独当一面,发挥更大作用。

    每一次都被四人拒绝,他们只肯跟在于明月身边。

第三十三章 顺河花船

    除了钱涌进和莫楚龙两人,还有另外两人。

    站在于明月身后是一对亲兄弟,胡大海和胡大江。

    这四个人都是武士六层,被称为鼎盛赌场四大金刚。

    这四大金刚不但是鼎盛赌场,在云北会馆也属于高端战力。

    尤其经过昨天一场惨败,盛太平手下亲信伤亡惨重。

    云北会馆剩余的高端战力有一半都是于明月忠实手下。

    权归吾今天其实不是在找事,根本是在找死。

    于明月冷冷看着鼎盛酒楼。

    胡大海和胡大江兄弟,刚从睡梦里被叫起来,什么都不知道,问“七姐,出什么事了?”

    如果是别人,于明月根本不会回答,对和自己一起功过生死的兄弟,当然不同。

    “今天七姐看上一个男人,被权归吾的人给害了!”

    胡家兄弟早就劝七姐趁年轻,找个合适男人,听到这话,兄弟两个立刻就炸了!

    胡大海大步向前走去,大声喊道:

    “兄弟们,冲进去,一楼到三楼,所有人都抓起来,敢反抗的,往死里打!”

    除了每一个出口,留下几个人看守,将近二百个男女喊得惊天动地,冲入鼎盛酒楼。

    于明月为了江浪暴走时,江浪正跟在翁利梭身旁,两人一起走上封三娘的花船。

    封三娘的花船是整个顺河最高的一艘,也是最好的一艘。

    封三娘不但是也是整个顺河也是南外城最美的花魁。

    据说她船上划船的船娘比大多数花船上的花魁还要漂亮。

    封三娘站在船头,虽然唤做三娘,其实不过二十岁上下。

    在月光和船上灯光映照下,只见她眉目如画,清丽脱俗,如同月宫里的仙子。

    翁利梭应该和她很熟,仍然是看的有些发呆。

    她脸上微微一笑,迎着翁利梭和江浪盈盈一拜。

    她将头缓缓抬起开口道“翁少爷,最近晚上可不怎么太平,已经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跑,翁会长也真是放心”

    她语音中含着一种特有的韵味,如同黄莺轻啼,温柔婉转。

    “还不是带人出来抓那些发疯的仙民,正好遇到一位贵客,我想了想还是你这里才配得上这位贵客”

    “哦”封三娘抬起头扫了江浪一眼。

    心道“这位生的还算不错,可是衣着普普通通,和翁利梭相差甚远,贵在哪里呢、莫非是那家出来游逛的权贵子弟?”

    江浪正在回味翁利梭的话“发疯的仙民”是什么意思。

    这时看到封三娘的俏脸,仍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生的还挺好看,虽然有些不如赌场遇到那位?”

    江浪跑路之后,第一次想到那美妇,没有和她告别,心里忽然有些遗憾。

    这时,翁利梭一拉江浪袖子“走,这里风大,我们先进去,我把事情详细告诉你们,你们就知道了”

    进入船舱,里面极尽奢华,装饰倒是非常温馨。

    花船效率很高,已经弄出满满一桌,虽然多是干果凉菜,但是式样繁多,也颇为精致,

    自从三年前盛太平一统北外城,北外城再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帮派血斗。

    今天晚上在盛太平手里两员干将之间展开。

    一方面是盛太平一统北外城后逐渐汇聚在他手下的权归吾、

    另一方面是当年为盛太平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的于明月。

    盛太平本人此刻正在云州府城清风细雨楼中。

    他来到清风细雨楼时,那里的混乱早已经结束。

    他是因为两件事来到清风细雨楼的,一个是江浪的事,神仙散的事。

    做梦也想不到,被他器重的权归吾居然闯出天大的祸事。

    于明月手里拥有的力量,即使是盛太平也颇为忌惮

    “三娘这位就是昨天杀遍九曲长街的那位英雄,你不是说想见见吗!”

    “原来是英雄呀!奴婢见过英雄”

    封三娘听了,又站起身,盈盈一拜,行了个大礼,这一次可不像刚才那样敷衍,而是发自内心。

    “初次见面,而且昨日我也只是为了自保,何劳三娘如此大礼”

    江浪反倒是心里不安。

    翁利梭小声在江浪耳边道:“你不知道,当年三娘一家逃避战火来到云州府城,情人全部在北外城黑帮械斗时遇害,所以她恨透了城北那些黑帮”

    江浪点点头,云州以北,直到镇虏关,不知道多少城镇村庄荒废,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封三娘这里劝了几杯酒,翁利梭道“三娘唱个曲子吧”

    “若是唱的不好,还望英雄原谅”

    封三娘离开酒桌,走到前面,击打两下手掌,后面已经有琴声传来。

    她的声音只是温柔婉转,清脆悦耳。

    翁利梭让封三娘唱曲,却是为了和他单独说一些事。

    “江兄如此晚出来,莫不是为了到北外城寻仇?”

    江浪心想,这家伙脑子很挺上道,心想今晚也没干什么大事,没必要瞒着他,说不定还可以从他这里打听出来下消息。

    他对翁利梭道:“有一位刚认识的朋友昨天被人害了,我想出来探听一些消息”

    “莫非是为了那牛百骑的事”

    江浪目露惊诧:“翁兄已经知道了吗?”

    翁利梭道:“云州府城一共驻军千人,死了一个百骑,当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说着话,他忽然站起身对江浪深深一恭。

    江浪连忙站起:“翁兄何必如此多礼?”

    “以江兄和城北会馆的恩怨,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甘冒风险到外城,真是极为仁义”

    翁利梭重新坐下后,江浪才跟着坐下。

    江浪摇摇头:“也是瞎跑一趟,没有什么收获”

    江浪说着话的时候,于明月带着手下四大金刚,正对鼎盛酒楼进行毁灭性打击。

    若不是江浪今晚到赌场呆了一会,又在酒楼打了一架,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一个个酒楼打手侍者被打的半死拖到太平广场。

    每一张桌椅板凳被于明月手下从窗户扔出来,摔的粉碎。

    权归吾觉得再不管,酒楼恐怕会被于明月烧掉。

    硬着头皮派出两个心腹手下,马大哈,马二哈,这两人武士五层。

    两人站在于明月面前:“七姐事差不多了,再闹下去,馆主回来,可不好看”

    “你们是什么东西?”于明月身后胡家兄弟眼色不善盯着两人。

第三十四章 七姐发飙

    于明月更是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伸手从旁边一个手下手里拿过来一把开山刀。

    “怎么,七姐还想对我们兄弟动手?我们兄弟怎么说都比那大胡子强吧!”

    他真是作死,于明月正在气头上,他还出口成脏。

    于明月手上红芒闪动,手起刀落。

    “啊”马大哈一声惨叫,被于明月一刀砍翻在地。

    一来他没想到于明月真会对他下手。

    二来,他们这些后来加入的,只听说于明月的可怕,并没有真正见过于明月动手。

    马二哈看着哥哥被于明月一刀劈成两半,抄起一根棍棒向于明月冲过来。

    于明月手上刀起,红芒闪烁。

    马二哈仗着自己有一身硬功,举起棍子横架于明月手里开山刀。

    他长棍刚挡住于明月这一刀,忽然觉得一阵刺骨冰冷从于明月刀上沿着棍棒传来。

    手掌、手臂、整个身体瞬间冻结。

    于明月出身塞北猎户,家传战技冰冻。

    她本身已经是武士八层,单凭实力足以碾压马二哈,家传战技更不是马二哈所能抵挡。

    短时间,马二哈动弹不得,全身修为散去,被于明月一刀砍为两段。

    权归吾到云北会馆后,虽然受到盛太平器重,但是毕竟资历尚浅,手下拿得出手的人不过五六人。

    弟弟权归而被江浪所杀,现在又死了两个。

    转眼间权归吾手下只剩下两个练气五层的好手。

    七姐已经大开杀戒,于明月的手下出手再不留情。

    有五个敢于动手反抗或者仅是开口咒骂的打手,被活活打死。

    于明月三年来除了赌场,不管北外城任何事,以前那些所作所为,只有老人还记得。

    今天晚上,他们终于知道了于明月的可怕。

    唯一没有挨打的是酒楼主厨。

    于明月看到被几个手下围住,正要暴殴的主厨,伸手制止手下,狠戾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很喜欢你做的烤肉,别在这里做了,以后到赌场做”

    主厨连忙拱手,使劲挤出笑脸:“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做了,能到赌场为各位大爷做饭,真是小的天大的造化”

    权归吾气势汹汹的样子想要下楼个于明月算账,可是听到马家兄弟一个照面就被于明月杀了。

    他吓得脸色惨白,怎么也不敢走出四楼,

    权归吾心里很清楚,四楼毕竟是盛太平的地方,即使盛太平不在,于明月也不敢硬闯进来。

    不知道江浪此刻知道鼎盛酒楼的事,会作何感想。

    暗青色花船上,长发男子站在花船船舷旁,面对河中最光彩夺目的那艘花船。

    他身边是那年长些的女子:“莫非你想去听听封三娘的歌喉,我可以帮你安排”

    长发男子摇摇头:“这里听听就算了,这一次来的云州,关系重大,我还是躲在底舱当老鼠吧”

    年长女子只是比那矮个女子年长,其实不过二十岁出头她恭声道:“真是委屈了大人,不知道您今晚做法效果如何”

    长发男子道:“那些仙民意志比常人薄弱许多,多数时间都处于幻像之中,控制单独一人心神极为容易,但是远距离操控和同时操控多人,还需要进行进一步尝试”

    “大人也不必急于一时”

    长发男子摇头道:“不行,事情比你认为的还要紧急,必须一个月内想出办法,立刻第二阶段,明晚进行第一步尝试”

    年长女子深深一躬道:“预祝大功告成”

    长发男子道:“今天香茗来过了吗?”

    “是的大人”

    “昌行的伤怎么样了?”

    “伤势太重,若想痊愈还需要十天左右”

    长发男子点点头:“孟回春那里的恶客还没有走吗?”

    “他们似乎是夜行人的人”

    “那些人,都是外围的卒子,不要招惹他们,一群狗仗人势的疯狗而已,若不是回春馆在计划里也很重要,不能暴露,早灭了这些疯狗”

    长发男子转过身,向通往底舱的舱门走去。

    年长女子想要伸手去扶,他抬起头似乎狠狠瞪了她一样,她忙收回手。

    一丝清冷的月光打在长发男子脸上,俊美的如同女子,只是两只眼睛黯淡无神,这男子竟然是个盲人。

    江浪和翁利梭两人一边倾听封三娘唱曲,一边饮酒聊天。

    “牛百骑的事,不知道翁兄有没有什么线索”

    翁利梭道:“我觉得不会是城北会馆做的,他们雄踞北外城那么久,深知进退,杀百骑这种事他们是不敢的”

    “那么,会是谁要杀牛百骑呢?”

    “那天晚上,我虽然说话不多,但是一直听你们谈话,说到神仙散的时候,牛百骑似乎知道什么,正要说出来的时候,被属下劝止”

    江浪那晚也喝了不少酒,现在仔细想想,确实有这回事。

    “他是被人灭口了吗?”

    翁利梭点点头:“这神仙散的事,水很深,请恕小弟不敢妄言”

    江浪想起牛百骑的遭遇,这翁利梭家虽然在南外城有些势力,根本比不上牛百骑的地位,那些人的恐怕连翁利梭的父亲都惹不起,还是自己探查吧。

    这时那封三娘也一曲唱罢,远远看着两人。

    江浪对她挥挥手“坐过来吧”

    江浪举起酒杯,敬了封三娘一杯:“真是人美、曲美、歌美”

    封三娘微微一笑“只要您喜欢就成”

    江浪想起之前的事,问道“翁兄那咬人的家伙,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翁利梭道:“最近一段,这种事已经出现十数起,这些都是仙民,他们大多因为仙瘾过深,毒性深入骨髓,阴气深入骨髓,多数活不了几天”

    “每日躺在街角奄奄一息,但是到了夜晚,却忽然变得力大无穷,跑出来袭击路人”

    江浪道:“他们是不是以人血为食?”

    翁利梭摇摇头:“江兄是神怪故事听多了吧,我做过一些测试,他们并非需要人血,而是攻击性很强,不但拳脚,连牙齿都当做武器,如同野兽一般,咬住就不松口,所以满口是血,其实肚腹中并无血液。

    江浪拍了一下脑门,许是自己前世行尸走肉看多的缘故。

    忽然他想起一事道:“那么这些仙民肚腹中有些什么呢?”

    翁利梭忽然陷入沉思:“你还别说,我只顾检查他们是不是吃血肉,倒是没注意哪些是什么,好像确实有些东西,明天我得找个仵作好好检查一下!”

第三十五章 限期三天

    江浪听得毛骨悚然,想起前世电影电视里那种怪物,莫非真有这种玩意。

    “家父毕竟实际上管理着南外城,组织了一些人手,午夜后四处巡视,每晚都要杀掉一些”

    江浪道:

    “镇虏关有一阵也是神仙散泛滥,却没有出过这种事,是不是有人暗中用邪术操纵,在里面推波助澜”

    “云州府城仙民数量巨大,如果有人兴风作浪,一定会出大事,你最好告知宋临安,让知州大人知道”

    “江兄说的极是,明天我就让临安兄,禀报他父亲”

    江浪接着道:“不知道云州府城有没有擅长对付妖邪的法师,他们应该更加精通此道”

    翁利梭道:“家父已经准备明天去找云中寺主持智深,他是本城得道高僧,看他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于明月的人在三楼没有找到权归吾,知道他还在四楼。

    不管这样,也不能杀上四楼。

    四楼是盛太平的地方,即是盛太平不在,毕竟是馆主,也要给他留个面子。

    于明月带人在酒楼下对权归吾手下刑讯逼供,一连打死两人,于明月总算弄明白事情经过。

    那权归吾从窗户看到于明月疯到这种程度,酒醒了不少,知道事情不妙,若敢出头,弄不好,会被于明月弄死,干脆躲在四楼不出来。

    江浪又和翁利梭、封三娘说了些闲话,吃了些东西,站起身向两人告辞:“我就不赔二位了,你们慢慢喝”

    封三娘也站起来,一只手放在江浪胳膊上道:“怎么刚坐一会就要走了”

    江浪轻轻拿下她的手:“再待下去,天就亮了,我得赶回城里,下次再和二位痛饮”

    说完话,他纵身上岸,当着众人的面,上房顶当然不妥,沿着街道,不紧不慢向南城门方向走去。

    他们自然不会笨到问,城门已经封了,怎么进城,站在船头,看着江浪消失在夜幕里,若有所思。

    江浪找了一处没有警哨的城墙,进入内城,一路无碍,顺利回到高升客栈附近。

    他先是到那房顶屋檐下取回藏在那里的包袱,然后找到那条小巷,敲开通到客栈地窖的小门。

    丹妮娅哪里睡得着,姜小芸和她说话说的累了,自己先去睡了。

    她独自矗立在三楼窗户前,看着街道,随着时间推移,越发焦虑不安。

    见到江浪出现在小巷里,脸色露出笑容,急急忙忙走下楼。

    江浪刚从通道走进地窖,丹妮娅也跑下楼,来到地窖。

    两人汇合后,丹妮娅脸色不善,忽然扬起粉拳狠狠向江浪胸前捶过来。

    江浪原本可以轻易躲开,但是知道不让她这一拳打实,她出不了气。

    假意躲了一下,动作笨拙,自然没有躲过,胸前挨了她重重一拳。

    这一拳看来打的很解气,丹妮娅脸色好了不少:“下次,你再这么晚出去,我也得一起去,等在这里,真是急死人!”

    回到那座小院,江浪先去马厩去看大黑,这厮这两天大鱼大肉吃着,似乎胖了不少。

    原本它是睡着的,江浪站着它身边不久,它便醒了过来来,摇头摆尾的好不亲切。

    江浪轻抚它的大脑袋,大黑看着江浪身边的丹妮娅,晃晃脑袋,算是打招呼。

    丹妮娅没事就守着大黑,和它关系已经相处不错。

    院子外面那些人还在修路。

    江浪问丹妮娅:“外面吵吵嚷嚷的,在做什么?”

    丹妮娅将嘴贴在江浪耳边道:“不知道姜老板从哪里找了一大群人,在外面修路”

    江浪一听就知道姜老板这样做的原因,点点头,这姜老板真是上道。

    丹妮娅这时离江浪极近,闻到他身上有酒气。

    “哎,你出去喝酒了?”

    “晚上出去玩,不喝点酒怎么成”

    “我也想喝呢,你还干了什么?”

    “好像除了放火没干,别的都干了”

    盛太平总算接到消息,赶回鼎盛酒楼。

    鼎盛酒楼下,从窗户扔出来摔碎的桌椅板凳被堆在一起,浇上后厨找出的菜油后,燃起冲天大火。

    火堆周围,到处是躺在地上挣扎的酒楼侍者和打手。

    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太平广场这般样子,上一次还是自己入住太平广场的时候,这是又要变天了吗!

    盛太平脸色铁青站在火堆前。

    于明月比三年来任何时候都要冰冷,远远看着盛太平。

    这时,权归吾大着胆子,走出酒楼。

    于明月身体拔地而起,冲着权归吾冲过去。

    盛太平身形闪动,挡住于明月身前。

    于明月站在盛太平面前;“大哥,你要护着这条野狗!”

    “七妹,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件事权归吾是做的有些不对,可是你已经砸了酒楼,杀了他的人,再大的气也该出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于明月摇摇头:“这事不能这样算了,近年来。你身边小人越来越多,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早看这些野狗不顺眼了”

    “那么七妹,你准备这么解决这件事?”

    “第一他把人好好给我交出来,第二让我宰了他”

    “七妹,这样,你给他点时间找人,找不到咱们再谈第二条”

    于明月伸出三个指头后,转身就走“三天后,这个时间,没见到人,我还得来砍他”

    江浪一觉睡到天色大亮,姜泰龙亲自给他送来洗脸水和早饭。

    江浪总觉得姜泰龙有些奇怪,总是用眼睛盯着自己看。

    吃完饭,江浪实在忍不住对姜泰龙道:“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姜泰龙道:“昨天云北会馆出了大事,不会和客官有关吧?”

    江浪一头雾水,昨天虽然自己去了赌场,又去了酒楼,差点被人堵住追打,但是那也算不上大事吧。

    “你好好说说,出了什么事?”

    “盛太平手下昨天发生了规模不小的火并,鼎盛赌场和鼎盛酒楼两方面狠狠打了一架,还死了很多人”

    消息这东西,传着传着难免会走样。

    江浪好奇的问道:“为什么火并?”

    “听说是一个外地来的豪客,不知道怎么就泡到了鼎盛赌场的女老板,女煞星于明月”

    “后来不知道为何,那豪客和鼎盛酒楼老板权归吾的手下发生了矛盾”

    “权归吾派出大批手下追杀那位豪客,弄的那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于明月知道后,立刻就炸了,带了好几百人攻打鼎盛酒楼,杀人无数,几乎将酒楼烧毁”

    江浪听得目瞪口呆,就是因为自己在赌场和一个女人搭讪,然后去吃饭,就出来那么大事。

    难道昨晚那个小鸟依人一样,跟着自己美妇,就是姜泰龙说的女煞星于明月,难怪赌场和酒楼的人态度怪异。

    江浪摇摇脑袋,怎么都无法将那个初见有些冰冷,最后娇弱无力依偎着自己的妇人和女煞星联系到一起。

    看着用期待眼看看着自己的姜泰龙,江浪连忙挥手“你收拾东西吧,那些事与我无关”

    姜泰龙收拾完东西时,江浪道:“姜老板问你件事”

    姜泰龙道:“是问于明月的事吗?”

    江浪一头黑线:“不是!”

    姜泰龙道:“客官还有何时吩咐?”

    “云中寺是个什么所在?”

    “那是本州最有名的寺院,几百年前,在一座山岭上,和我高升客栈隔着一条顺河支流隔河相望,云州府城迁到此地后,那小溪渐渐枯竭,成了繁华街道”

    “那位主持智深如何?”

    “那可是本地一位得道高僧,自幼在云中寺出家,年轻时云游天下,十年后返回,又十年后接任云中寺主持,据说佛法精深,不但是本城,在全州都声名远扬!”

    江浪道:“那我还真想见见这位大师呢”

    “原来今日客官想到云中寺去,那可是来本城的客人,必定去的名胜,今天去那里正好,是庙会的日子!”

    “嗯,想在这里多休息两天再动身,总不能老在房子里发呆,正好游览一下本地名胜古迹”

    丹妮娅听到要去游览,立时双眼发亮:“好啊,我也要去”

    “好一起去,不过你这样子太引人瞩目,得化妆一下”

    丹妮娅觉得这个词有些“怎么化妆?”

    “姜老板你去帮我找几样东西”江浪对姜泰龙说了几样常见的药材和一些浆糊、面粉之类。

    “好,这些东西好办,稍等一会,就给你送来”

第三十六章 云中寺中

    并未用多久时间,江浪要的东西便送了过来。

    送东西过来的是姜泰龙的女儿姜小芸,昨晚丹妮娅在她房间等江浪回来,两个少女年龄相仿,谈的极为投缘。

    刚才父亲送饭过来,她才不想个江浪送饭,听父亲说这些东西是给丹妮娅化妆的,自己请缨带着东西过来。

    江浪看姜小芸放下东西,一点也没有离开的觉悟,知道她是不肯走的,也没必要赶她出去。

    动手为丹妮娅化起妆,之间江浪手扶娴熟,毫无艰涩,这里一点浆糊,那里一点面粉,有时还在浆糊里加上某种药材粉末,在丹妮娅小脸上忙忙碌碌。

    不久之后,丹妮娅已经没有一点女人样子,变成一个脸色清灰的魁梧大汉。

    看的姜小芸目瞪口呆:“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江浪一头雾水看着她:“这是怎么说的”

    姜小芸道:“好人怎么会弄这些东西,你一定是常常这样跑出去干坏事”

    江浪撇撇嘴:“你爱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懒得和着傻姑娘废话,对丹妮娅说:“你去照照镜子,熟悉一下自己的相貌”

    “啊!”不久之后,卧室里传来丹妮娅一声惊叫,不知道是佩服江浪的本领,还是嫌这副相貌丑陋。

    江浪带着丹妮娅走出小院,对姜小芸道:“我们出去后,有人打听,你就告诉他们我们去云中寺游览了,你可以顺便弄些赏钱花的”

    “赏钱”听到这个动听的词,姜小芸连忙点头“会的、会的”

    姜小芸正站在客栈门口看着江浪和“大汉”丹妮娅走远。

    有一个客人经过她的身边,似乎是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要去哪里?”

    姜小芸不好意思开口要赏钱,伸出一只手。

    那客人心领神会,将几个打钱放在她手心里。

    姜小芸即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那只手。

    客人明白她是嫌少,咬咬牙,一块碎银放进她的手心。

    姜小芸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

    那客人如获至宝,慌慌忙忙走了出去。

    随后又有几人过来询问,有些人问了向客栈外跑,还有些人向客栈里面跑。

    等到没人再问的时候,姜小芸口袋里已经沉甸甸装满了碎银和大钱。

    姜小芸估算着口袋里有多少银钱时,心里一阵发寒,这姓江的才来两天,这么多人惦记着,那得多招人恨呀!

    “可是,再仔细想想,若是他一直住在客栈,每天出去转转,回回都有这么多人来问他去向,用不了多久,自己嫁妆都能凑出来呢!”

    姜小芸在客栈门口胡思乱想,别人可是要有大麻烦。

    云中寺方丈智深正紧闭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做晨课。

    “嘣”的一声房檐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断裂声。

    房檐上一只鸱吻掉落下来。

    不用特意去看,凭借听力,智深也知道房顶出了什么事。

    “这是······大凶之兆!今天要出什么大事吗?”

    智深一皱眉头,睁开眼睛,手指掐算起来,只是今天这卦算的着实费劲,怎么也算不出个章法。

    倒不是智深徒有虚名,今天所出之事的复杂程度,任谁都想不到。

    他还没有掐算出来个眉目,外面有小徒弟来报“主持大人,云州商会翁桐栢在大殿上香,敬献一百两香火钱,和主持有事想谈”

    翁桐栢可是云中寺的大金主,智深道:“去请他过来吧”

    翁桐栢走到门前,智深已经亲自在门前相迎。

    翁桐栢后面还跟着五个人,为首那个黑脸汉子,是云州商会护卫统领战将初级杨铁手,另外四个也都是武士五、六层好手。

    云州商会一云州为中心,有大量商队从事各种贸易,自声培养和雇佣着一支庞大的护卫力量。

    高升客栈后院,陆怒遗孀怒嫂和盲彪遗孀彪妹听到一个杀手匆忙过来报告。

    昨天晚上干等一夜,高升客栈修了一整晚路,他们没能找到下手机会,直到现在外面还在修路,居然是十二个时辰轮班干活不停,找修路的那些人打探消息,说要连修好几天。

    这会几人正在郁闷,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听到这个好消息,怒嫂一拍大腿:“我们赶到云中寺去,今天那里有庙会,人多眼杂,下手机会更多,也利于我们办完事后出城”

    怒嫂是本城拐卖妇女儿童的资深人士,不但对云州府,全州各地各地庙会灯会这些活动她都记得门清。

    杀手大哥沙哥点点头:“怒嫂说的没错,我们立即动身”

    沙哥也不是全为钱才接下这笔买卖,他早就看上了彪妹。

    但他们兄弟是过江龙,盲彪却是地头蛇。

    现在好了,盲彪已经不复存在。

    怒嫂已经答应事后撮合他和彪妹的婚事,所以他对此事才极为尽心尽力。

    他们还在这里商量,那边有人已经动身出了客栈。

    正是韩山四,他手下有人一直在酒楼大堂,从姜小芸那里买到消息立刻赶到后面报告。

    韩山四出了客栈,向云中寺反向赶,还派出人去通知钟碎,到云中寺汇合,一起动手。

    回春馆里,夜不高也得到匆忙赶来的手下报告。

    “首领,目标正千万云中寺,我们可以在那里动手”

    夜不高不像怒嫂和韩山四那样猴急,高升客栈紧挨军营,如果动起手来,不能一击而中,反而会被赶来的军队围攻。

    前番在废村损失惨重,手下出了行部那些废物探子,只有两名两金好手和三名一金,一定要谨慎行事。

    目标自己跑到寺庙,正是下手的好机会,机不可失。

    夜不高立刻下令前往云中寺,他带着手下五名仅存好手,和两名行部探子,向云中寺而去。

    孟回春看到恶客中几个好手离开,借故回到卧室,下了密道,去禀报田昌行。

    敲门,门没有开,再敲,也没人应答。

    孟回春推开门,进入密室,密室里空无一人。

    他想起昨天田昌行问自己医馆后面是什么所在,他告诉田昌行后街是一条背巷,住着一户人家,原本计划买下后面那院子,还挖出一个出口,只是那户人家死活不卖,出口也无法动工。

    孟回春走到墙壁处仔细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墙壁上给田昌行挖出一个半人高洞窟。

第三十七章 由红转黑

    孟回春沿着洞窟走过去,还未走到头,血腥气息扑面而至。

    走到洞窟尽头,四周有些亮光透出,中间不知堵着什么东西。

    孟回春伸手一推,一块厚实沉重的木板向后移开,

    孟回春倒吸一块凉气,出口处正是后巷那户人家的客厅,地上有不少血迹,一具尸体后背插着一个锅铲,倒在大厅门口。

    孟回春在这户人家转了一圈,六口人死在不同地方,院子里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

    还有两对年轻夫妇死在各自房间里。

    孟回春心里发寒,这田昌行也真是心狠手辣。

    只是为了出去转转,就杀了这一家六口;

    可是这院子和自己的医馆用那洞窟相连,事情万一发了,自己也难逃罪责,只好皱着眉头,赶紧打扫院子的尸体和血迹。

    大门还从里面锁着,田昌行应该是从院墙跳出去的,最好没人看到。

    这户人家靠在城里打零工为生,暂时消失不见,也不会有人关心,只好盼着田昌行赶紧办完事离开,自己把洞窟封闭了,才能消除隐患。

    孟回春拍被人发现简单收拾完后,回到自己房间。

    妻子一脸焦急看着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孟回春叹了口气道:“他挖通了后巷那户人家,还把一家人都杀了”

    妻子一脸震惊:“那人怎么如此凶狠,他们可都是好人家呀”

    孟回春摊开双手,他和妻子只是大日宗外门弟子,自己修为浅薄,医术还不错,才被派到云州府城行医,那田昌行可是一个真传弟子,在宗门地位显赫,这次又身负宗门任务,他只有服从的份,惹是惹不起田昌行的。

    对了你赶紧去前面吧,刚才前面掌柜在外面喊,说有客人非要你复诊,我只好说你不舒服,你赶紧去吧,别人那些恶客产生疑心。

    “什么客人在复诊?”孟回春想着,看妻子把床板恢复原状,开门走出去,向前面医馆大厅走去。

    智深大师听完翁桐栢的话,沉思片刻道:“最近几天,我也听说城里一到后半夜,就有凶案发生,而且情形诡异,正要仔细探查一下呢”

    两人正交谈间,智深徒弟又在外面报告“知州大人已经到了后殿要见智深主持”

    智深和翁桐栢连忙起身,走出禅房,向外走去。

    知州宋安居正迎面走来,稍后半步,跟着一位龙行虎步的中年人,正是关云浩指挥使。

    两人身前身后跟着八名军兵和八名侍卫其中四个,正是关云浩手下四虎。

    宋安居看到翁桐栢道:“桐栢也在呀,你儿子还在我家呢”

    “见过宋大人”智深和翁桐栢一起上前行礼。

    三人寒暄几句后,宋安居开门见山“翁先生,你儿子说的事,我近日也忧心忡忡,这些事源于那些神仙散,我虽然严令查处那些贩卖神仙散的奸商,可是收效甚微,屡禁不止,原想战事平息,可以腾出手好好收拾他们,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智深大师,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智深拱拱手道:“多谢大人抬爱,神仙散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前朝已经有所记载,只是深坠此道,无法自拔的仙民,最后最多只是耗尽精神,死于非命,像是现在这种中邪伤人的事,却是前所未闻,很可能这其中有妖人作祟,想要祸乱我云州”

    得到江浪到云中寺消息后,最早出发的韩山四早已经到了云中寺前。

    韩山四最希望的是能在路上追到江浪,那小子雷公亭一战,显示出来强大的逃跑能力。

    最好是趁其不备,从身后偷袭,一击必杀,把这件事了解掉。

    只是他一路上并没有能够看到江浪。

    在在寺前广场和钟碎汇合后,钟碎身边有见过江浪的山贼。

    他们也没有见到江浪,想起一路上不少店铺,大概那厮正好进了哪家店铺里,是以双方错过。

    寺前街,位于云中寺寺前广场中间,两侧都是买小吃的摊位。

    韩山四和钟碎商量之后。

    两人各自带着四名山贼中的好手,坐在寺前街两侧小食摊前,假做食客。

    准备等着江浪过来时,一击必杀。

    夜不高一行紧跟着韩山四一行,来到寺前广场。

    寺前街后段,号称神算子的范半仙,面前拥过来几个客人。

    为首看衣着是个富商,却是那夜不高所扮。

    范半仙看来人衣着华丽,脸上露出笑容,正要开口询问。

    看到对方面相后,吃了一惊,正要站起来逃走。

    被对方一掌轻轻拍在头顶。

    范半仙脖颈处传来一声脆响,已然气绝身亡。

    夜不高五个手下在他动手时,已经封锁四周视线,没人能看到这一幕。

    夜不高两三下扯下范半仙身上的袍子,提起范半仙的衣领,将他塞进身前那张桌子下。

    自己坐在范半仙的座位上,随手披上范半仙的袍子。

    他手下那几个夜部杀手,装作客人站在算命摊子旁边,只等江浪过来后动手。

    范半仙今天出门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占卜过凶极,没有算到今天要出事,此刻只好躺在摊位下面。

    就连最后得到消息出发的怒嫂、盲妹沙哥一行都走到了江浪的前面,来到了寺前广场。

    他们不知道江浪是没到,还是进入寺中游览,干脆在寺前广场等待江浪。

    五人装作逛庙会的香客,混杂香客和游人中,只等着江浪到来。

    最早出发的江浪现在在哪里呢?

    他和丹妮娅出了客栈之后,并没有一直奔着云中寺去,先是去了回春馆。

    找孟回春复诊丹妮娅的伤情,

    这样一来,不但让那些追杀他到云中寺的人,不得不翘首以待,苦苦等候。

    还差一点坑了忙着为田昌行擦屁股的孟回春。

    孟回春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两个站在门口的大汉。

    这两个大汉都是夜行人行部的探子,看到孟回春出来才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大汉说:“孟神医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呢?大中午钻到房间里不出来!”

    孟回春老脸一红,知道他们在调侃自己,甩甩长袖“你们胡说什么”

    两个大汉见到孟回春这副模样,以为自己所猜不错,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第三十八章 强抢膏药

    孟回春如此大年岁,遭人这般嘲笑,心里恼怒,只是形势比人强,他对这些人暂时也无可奈何。

    他悻悻然来到医馆大堂上,看到昨天来到那个客人带着一个虬髯大汉坐在椅子上。

    江浪和丹妮娅看到孟回春,连忙站起来“孟神医你好”

    孟回春看着江浪,认得是昨天来的那人“你又有什么事了?”

    “我是带侍女来复诊呢”

    “侍女?”

    江浪伸手一拉丹妮娅:“这个就是,她的相貌有些惊世骇俗,我给她化了点妆”

    孟回春仔细看看,果然是昨天那北虏女子。

    他不禁点点头“你妆画得不错,老夫差一点看走眼”

    孟回春伸出手指在丹妮娅腰处指点几下,点点头“恢复的不错,以后不用来了,你们不是本城人吧、住的远吗?”

    丹妮娅道:“我们住在高升客栈”

    “哦,高升客栈,那里离这里很远呀,你们不会是一路走过来的吧?”

    孟回春眼里显出淡淡光芒。

    丹妮娅道:“当然是一路走过来的”

    孟回春试探道:“哦,英雄不会就是在北外城杀了那些劫道贼人的那位吧”

    江浪一直没有开口,丹妮娅昨晚却听姜小芸说过江浪在北外城的事。

    她立刻接话道:“对哦、对哦,就是我的主人做的,那些坏人要抢他的马和财物,自然该死!”

    江浪狠狠瞪了丹妮娅一眼,抬眼在孟回春身上标注一个信标。

    那信标正以极快的速度由红变黑。

    昨天孟回春并不知道江浪的身份,因为江浪打伤了那些恶客,还对他有些好感。

    这时得知江浪就是坏掉田昌行好事的那个骑士,那一点好感立刻化作漫天仇恨。

    孟回春脸上仍然是一副笑脸:“既然是英雄,那就不同了,我还有些秘药,给你敷上,才能彻底除根”

    说着走到一个单独放着的药柜取东西。

    这时候孟回春的女儿孟雪莉脸色通红,从里面跑出来:“爸爸,那贱人又来纠缠我”

    她正说着,夜平安从里面晃晃悠悠走出来,脸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和膏药。

    “哎,你这话说的可是不对,这里开的本来就是医馆,我可是你家病人,让你帮我换换药,怎么算是纠缠呢!”

    孟雪莉道:“你那表叔,早就说过,我是不吉之人,让我离你远点,我才不给你换,出了事,又来怪我!”

    “我那表叔脑子有些问题,你不要和他计较,他是外人,我们早晚是自己人呐”

    “谁与你是自己人”

    孟雪莉跑过来后,躲在父亲身旁,一双大眼睛向江浪看过来:“这男人好有气概,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夜平安毕竟要给未来的岳父之一留点面子,暂时追不到孟雪莉,打量四周环境。

    他一眼看到江浪,觉得有些熟悉,仔细看了两眼,一瘸一拐走了过来:“你这厮,我问你,昨天那个北虏女子你弄到哪里了”

    夜平安头脸上那些纱布和绷带遮盖住大部分皮肤,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江浪并没有认出他是何人。

    瞪了一眼夜平安,没有搭理他。

    “哎,我问你呢,快回答大爷!”

    江浪瞥了他一眼:“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大爷”

    这时那孟回春正拿着一张膏药走过来,秘药的确是秘药。

    这可不是对人有好处的秘药,里面有一种毒药可以通过皮肤渗透进丹妮娅体内,虽然不致命,却能让她发起高烧,而且久烧不退。

    这孟回春虽然医术高超,医德其实有些问题,遇到家里有钱的客人,他有足够办法延缓对方的病情。

    多拖延些日子,又是不菲一笔进账,现在他要用同样手段对付江浪。

    这贴膏药贴下去,江浪不但无法暂时离开云中府城,还得跑到他这里治病。

    夜平安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认错人了?什么意思、我怎么认错人了?”

    这厮最近连遭不测,脑袋反应多少有些迟缓,也不将前后两句一起分析。

    不管夜平安在纠结什么,孟回春这边动作很快,伸手就要掀起丹妮娅的衣服,给她贴到伤处。

    江浪眼睁睁看着他从红点变成黑点,怎么会让他黑丹妮娅贴上膏药。

    伸手拦住他“孟神医,这里不太方便,你把膏药给我,我回去给她贴上”

    “这药乃是我家祖传秘方,平常人我是不舍得用的,疗效极为神异,但是必须现在贴上,时间一长就会失效”

    孟回春哪里会让江浪带回去贴,不亲自贴上,他怎能放心。

    此时,孟回春还不知道江浪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还以为他不舍得北虏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身上肌肤。

    两人这边僵持不下,一个举着要贴,一个坚持不让。

    夜平安这边看到孟雪莉看着江浪的目光,分明是极为欣赏的样子。

    他不由得心生嫉妒“你看着我怎么没见过这种目光,你父亲也如此偏袒于他”

    这时眼见两人因为衣服膏药,争执不下“这秘药怎么不给我用,莫非想要延长的伤病,好多骗我的钱财!”

    一念至此,夜平安先是一把揭下自己脸上原先贴着的那张膏药。

    大步冲到孟回春身边。

    孟回春手举膏药急着给丹妮娅贴上,没有注意到夜平安的动作。

    江浪早看出夜平安举止异常,但是有人把膏药抢走,他还求之不得呢!

    夜平安一把夺过孟回春手里的膏药,贴在自己脸上,使劲按了几下。

    “孟神医,我早就想说你了,我这点伤一直不见好转,原来还留着秘药不给我用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怕我伤好了离开,不再追求你的女儿,你把我早些治好,我和你女儿马上成亲都行”

    孟回春看着夜平安脸上那块刺眼的膏药,双手发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天下就有这样急着找死的人!”

    江浪这才有空仔细欣赏这个跑出来抢药的奇葩,将信标标注在他身上。

    “好黑呀!”这人怎么这样仇恨自己。

    江浪还是第一次看到黑成这样的一个黑点。

    江浪看着夜平安,夜平安却在仔细打量丹妮娅,认出这去虬髯大汉就是昨天那个北虏女子化妆的。

    “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江浪不知道这厮又想干什么,对孟回春拱拱手:“孟神医,药膏自有有缘人,我先告辞了,明天再来复诊”

第三十九章 突然袭击

    江浪说是这样说,其实再也不打算来这医馆了,自己最近惹的事太多,这位孟神医知道自己住在高升客栈,又知道自己是谁后,立刻红粉变黑粉。

    不知是哪路仇家的人,还是小心一些。

    说完话,江浪扶着丹妮娅大步走出医馆。

    夜平安刚要和美人搭讪,就被江浪阻止,一瘸一拐在后面追上来。

    幸好这时,夜不行闻讯从后面赶过来,一把拉夜平安“你就别再惹麻烦了,跟我到后面歇着去”

    夜平安被夜不行硬拽着,奋力挣扎:“我不去后面,我有事,要不你得答应我件事”

    夜不行恨得咬牙,可是有惹不起这小子:“你说吧,又想干什么?”

    夜平安看了站在旁边的孟回春和孟雪莉,伸手拉着夜不行:“我们那边说话”

    孟回春看着夜平安脸上那块醒目的膏药,手脚冰凉,头晕眼花,似乎有中风的先兆。

    孟雪莉看到脸色苍白的父亲,连忙伸手搀扶:“哎,你怎么了”

    这时之前等在孟回春卧室前的一个大汉正走过来。

    他对孟回春竖起一个大拇指:“孟神医,我墙都不扶就扶你,都这样了还不老实点,岁月不饶人呐!”

    “我、我、我真倒霉!”孟回春不敢想象等到晚上夜平安发起高烧的情形,心里既恨江浪又恨夜平安,连田昌行也恨起来。

    怒嫂多年来在庙会拐卖妇女儿童无数,逛起庙会就像到了自家,很快她就发现韩山四几人有些异常。

    认出这些人昨天也住在高升客栈,形迹可疑,一直暗中窥探那骑黑马的家伙,莫非他们也是和那骑黑马的有仇。

    怒嫂和沙哥说了一声后,带着彪妹向韩山四走去。

    韩山四和钟碎在清渠岭落草多年,也看出这几人不对劲,甚至认出来彪妹是那人参与袭击江浪的人。

    怒嫂走到他面前,开门见山道“相好的,你们是不是来寻仇的”

    韩山四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是北外城的人,那人你们截杀他的时候,我也在场”

    “那么你们是什么人?”

    “不怕告诉你们,我们是清渠岭的人,这小子带着官兵毁了我们的山寨”

    “哦,那么我们目标一致咯”怒嫂道。

    “是的,要不要合作一次”钟碎看着她,眼睛扫向不远处几个刀客,应是和她一伙的。

    “好吧,他杀了我丈夫和弟弟,那小子来了,我们一起动手”怒嫂道。

    “行,我们先动手,然后你们跟着动手,一定让你大仇得报”

    怒嫂看着钟碎,点点头:“一言为定”

    怒嫂走到沙哥那里,和沙哥几人也打了招呼。

    沙哥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极为棘手,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现在又多出一群好手相助,信心百倍,自然答应。

    却说从回春馆挖地道溜出来的田昌行,这是也到了寺前广场。

    他也是个闲不住的,在地下密道里一待几天,上面有那群不知名的高手,孟回春一直借此劝阻他出来。

    今天终于挖通地洞,被那家人撞到,他一不做二不休,害了那家人性命。

    田昌行利用从他杀掉那户人家里找到的衣服,乔装打扮成一个香客,戴着大斗笠走在正对寺门寺前街上。

    已经二三十年没有到过这里,看着熟悉的建筑和陌生的人物,田昌行心里无限感慨。

    这时一行人从旁边一条街进入寺前广场,沿着寺前街向云中寺走着。

    这一行人由九匹马和一顶轿子组成。

    最前面四个骑兵中间坐着一位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将军。

    后面四个女骑士簇拥着一顶轿子,里面应该是这位将军的家眷。

    所过之处,路人纷纷避让。

    韩山四看着马上那位将军,虽然几年未见,那人身形也比之前更显富态,韩山四仍然一眼认出他。

    韩山四眼中立时喷出火来,指关节捏的劈啪作响。

    田昌行走到寺前街尽头,迈步走上云中寺前的台阶,目光看向坐在算命桌子前的夜不高。

    你说巧不巧,夜不高抬起头,正看到盯着自己的田昌行。

    两人在废村狠狠拼斗过两场。

    田昌行仍然把夜不高当成周朝的鹰犬。

    夜不高也把田昌行当成坑害自己一众手下的仇敌。

    两人同时认出对方,第一个想法,就是抢先一步动手。

    夜不高双手狠狠拍在面前桌子上。

    “轰隆”一声,整张桌子炸裂开来。

    化作无数木块、木刺激射田昌行,里面还掺杂着无数蓝汪汪的梅花针。

    田昌行冷哼一声,浑身上下金光闪烁,那些木刺和梅花针触到他身上这团金光,离时间,化为齑粉。

    田昌行伸手抓到一根未被金光绞碎的梅花针,和扎到自己脚心,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梅花针一模一样。

    “原来是你”田昌行的意思是在厢房密道里设下埋伏的是你。

    夜不高还以为他指的是在废村激斗过的事。

    他答道“正是大爷我,上次你运气大,让你逃掉了,这次看要不要得了你的命”

    夜不高身法诡异,向田昌行扑去,那五名手下也一起围住田昌行,恶斗起来。

    同一时间,韩山四抬起头,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吴仁义。

    吴仁义正趾高气扬坐在马上,手举马鞭,对身边一名骑手指指点点。

    大有一副马鞭在手,江山我有的模样。

    韩山四想到这厮当年初到自己手下,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大好前途毁于此人手中。

    韩山四越想越生气,怎么也无法遏制自己滔天怒火,猛地站起身,双足猛然踏地,冲天而起,战技践踏。

    红光闪耀中,手中竹棍狠狠向着马上的吴仁义迎头砸落。

    看着韩山四和钟碎向吴仁义动手,怒嫂和彪妹自然认得总兵吴仁义。

    两人不知道这群临时盟友,在干什么,但是脑子可没有坏掉,根本没想到按照事先说的那样一起动手。

    可是她们两个是因为认识吴仁义才没有动手,沙哥和四个兄弟却不认得吴仁义。

    见到韩山四几人动手,以为仇敌就在这队人中。

    五人立刻按照怒嫂刚才说的,和那些“帮手”一起动手。

    沙哥几人距离后面那顶轿子更近一些,他们急于在两个女人面前表现,也没有等怒嫂吩咐下来。

    既然大家是一起的,那自然咬向和目标一起的人动手。

    五人都是刀客,纷纷拔出刀向四名女骑士和那顶轿子冲了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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