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乱臣贼女TXT下载乱臣贼女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乱臣贼女全文阅读

作者:福多多     乱臣贼女txt下载     乱臣贼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1 小院藏美男

    ??-----跟在长史的身后,云初尾随着他们去了怡情馆之中。

    怡情馆在王府的东北角,是一座十分风雅的小院子。素来都是供王府客人休息的地方,只是这房山郡王府平日里没什么客人来就是了。

    长史让那母女两个进去。便让一名丫鬟送来了茶水和新鲜的瓜果。郡王府里的丫鬟和家丁并不多,基本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因为郡王府有金山这个秘密存在。所以郡王府里的人务求少而精。

    那女子一落座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一咳嗽倒是带了点病态的红色。

    她咳的太厉害了,惹的一边的丫鬟微微有点侧目。

    清冷的少年起身,用手拍着她的后背,目光之中隐隐的带了几分忧色。

    “岐山叔,去找一个大夫来。”云初开口道。

    “是。”长史孟岐山领命,让小丫鬟赶紧去。

    云初想起来上一世,这个女子来王府不久就死了。或许那少年便是因为女子的死才记恨上了王府,所以现在,云初说啥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出事。

    “多谢县主。”女子闻言趁着自己咳嗽的不是太厉害的时候朝云初福了一福。叉女鸟巴。

    云初觉得她这礼行的周正,应该是经过训练的,不像是山野村妇。

    没多久,大夫就被丫鬟给带来,为那女子诊了脉。大夫给那女子诊脉的时候。云初围着少年转了一圈,少年却是再也不肯看云初一眼。

    云初拿肩膀拱了一下少年,少年侧目。

    “你怕我?”云初凑到他的面前,仔细的端详他的面容。

    少年皱眉,偏开自己的脸。眼下隐隐的带了几分红色,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所致。

    “你叫什么名字?”云初有个毛病,那就是别人越是不想理睬她,她就越喜欢逗人家,当初她对驸马就是这样的。

    少年的唇依旧抿的紧紧的,哼了一声。

    “哦。我知道了。你叫哼。”云初抬手点了点少年的鼻尖,笑道。

    “你才是哼!”少年一撇头。闪过了云初的手指,终于忍不住回嘴,他一开口,声音有点稍稍的暗哑,却是十分的好听。

    “亭儿,不得对县主无礼。”在诊病的女子马上低声呵斥道,随后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你叫亭儿啊。”云初眉开眼笑的说道,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叫什么名字。只是想逗他而已。少年别过脸去,依然不想理那个小县主。所有的女孩子都很烦,她尤其烦。

    云亭,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少年在多年之后一杯毒酒将自己的父皇撂倒在了皇位上。自己登基为皇。你说现在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不过上一世他是因为母亲的死,所以怪在了父王的身上。这一世若是他的母亲不死的话,岂不是皆大欢喜了?所以云初将目光落回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她怎么样了?”云初问道。

    察觉到云初的目光不再追随自己,少年稍稍的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太过犀利,不像是一名半大少女该拥有的,少年在她的注视下似乎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回县主,是积劳成疾所致。”大夫起身回了云初。

    她应该是过的不好,从她的服饰上就看得出来了。

    “能治吗?”云初又问道。

    “若是好好的调理话,应该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大夫说道。

    “那就好。”云初松了口气,“你只管将人治好,治好了重重有赏。”

    “是。县主。”大夫也不拖拉,马上开了药,云初打发长史和他一起去拿药回来。

    这边大夫才走,房山郡王和郡王妃就相携走过来,云初看着自己爹娘紧紧相扣的手,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过去。

    这是和好了?云初偷眼看自己的娘,虽然眼眉之间还有点别扭,但是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月儿你先出去。”房山郡王见屋子里有两名少年,略带尴尬的清了一下喉咙,“你父王和母妃有话和她说。”

    “走。”云初马上点头,也不避讳的拉起了少年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拽了出去。

    房山郡王妃见到女儿那副大咧咧的模样,不由眉心皱了一皱。

    这丫头,越来越没样子了。但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她也没说什么。

    云初到了庭院里,那少年就甩开了云初,走到回廊的檐下,周正的坐下。

    云初也蹦到他的身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侧。

    少年转眸等云初,云初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少年别开脸去,气鼓鼓的。

    “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云初开始唠叨,“容易生气不好,会变老的。心情也会变差。”人活一世,不就是为的活的随心,上一世她就是没认清这个理,所以特别累,累心累神。

    她的脚荡在半空中,自在的摇摆着,少年只觉得那一双赤足晃的自己有点眼花。不过她的脚真的生的好漂亮,白嫩白嫩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不知人间疾苦的丫头片子,少年腹诽。

    “对了,你爹是谁?”云初试探的问道。

    “死了!”少年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一次倒是没当闷葫芦。

    死了。。。云初微微的一怔,难道他不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吗?自己爹明明活蹦乱跳的活着。

    “好可怜。”云初还是说了一句。

    少年怒目,他不需要可怜,只是对上了少女那双澄明的大眼睛,少年的心底还是浅浅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大人们在屋子里谈论了良久,久到岐山叔都将熬好的药端来了,房门才慢悠悠的打开。

    云初和少年齐齐的回眸,只见自己的母亲搀扶着那名女子颤悠悠的走了出来,那女子一出来就招呼云初身侧的少年,“来,亭儿,参见你义父和义母。”

    什么?义父!云初差点没从栏杆上仰过去!

    不是应该是父王的吗?怎么到了这一世,他变成义父了?

    少年别扭的走过去,双膝跪倒,按照女子的要求磕了一个响头,“义父,义母。”

    “乖乖乖。”房山郡王笑着将少年搀扶起来,“打从今日起,你就改姓云吧,就叫云亭。”

    我去!说好的便宜大哥呢!

    云初觉得自己的世界有点崩塌。难道上一世做鬼所看到的都是她的幻觉?她抓起站在一边的长史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痛痛痛。”长史忙不迭的缩手,“县主,下官这是怎么招惹你了。”长史大**哭无泪。

    “会痛就好。”云初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不是在做梦。

    县主又犯病了。。。。长史大人无语望天。每隔一段时间,县主都会有点小疯癫,他已经习惯了。

    “她是你妹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房山郡王一指云初对云亭说道。

    “哥哥好。”云初马上绽放笑容,笑的那叫一个眼光灿烂。

    少年却是目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略一颔首。

    架子好大!比自己这个当过公主的人还能装,有前途。

    房山郡王妃瞥见云初光着一双脚坐在栏杆上,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她心底就有点闷闷不乐,自己丈夫的老情人本来已经死了,现在又活了还找了过来,虽然已经澄清了那少年不是自己丈夫的种,可是那个傻丈夫居然认了人家当干儿子,这叫房山郡王妃哪里能笑的出来。

    一腔怒火全部都撒在了女儿的身上,她甩开了郡王,三步并成两步的朝云初冲了过来,一把将坐在栏杆上的云初给拽了下来,随后揪住了她的耳朵,“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郡王妃怒了,拎着自己女儿的耳朵就朝内宅走去。“身为县主,你哪里学的那些习气和做派,你的鞋子呢!”

    “啊。母妃痛痛痛!”云初被揪着耳朵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一边被揪着走,一边告饶。

    “嘿嘿,莫要见怪啊。”房山郡王傻乎乎的哪里知道自己妻子是在将怒气转嫁到女儿的身上,一个劲的傻乐着搓手道,“云初那孩子顽皮。是要受管教。”

    云初。。。。。。好吧,一根筋的爹,你惨了。

    少年目送着云初的离去,黝黑的双眸之中隐隐的带了一丝笑意。

    郡王妃最觉得对不起云初的就是将云初生在了被贬的路上,而不是京城。

    一路跟随着房山郡王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头的两年过的很惨很惨。

    京里带出来的银票在这破地方根本用不出去,还是房山郡王骑马偷偷摸摸的连夜跑了好远的路,找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夔州才将银票换成了银子,被贬的王不能随便离开封地,所以房山郡王只能偷摸的去再偷摸的回来。当房山郡王将满满一箱子银锭拉回房山郡的时候,他们又囧了。

    这么大锭的银子,这里的店家见都没见过,找都找不开,又花不出去。

    最后还是长史大人出了一个主意,记账,让各家给王府送东西的时候记账,等积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再来结帐,这样才解了王府有银子没地方用的燃眉之急。

    所以云初说他的爹是一根筋,难道在夔州就不知道换点零碎的银子一并带回来吗?

    ??----

182 说出你的愿望

    2μ?????雨不要钱,越下越大,狂风大作,黑云压顶。长史看看这雨,不由的一缩脖子。“好冷。”他拉紧自己身上的蓑衣,上前了一步对举着伞站在破亭子下面的房山郡王和县主说道,“郡王,县主,不若咱们回去等吧。这么大的雨,即便是茂林郡王来了,也会在房山郡歇脚的。”

    “押送的人是谁?”房山郡王的半边身子已经淋湿,他为了将云初护在伞下,只能自己委屈一点。饶是这样,云初的裙摆也已经被雨水打湿,水痕沾这地上的黄泥沿着云初雪白的裙摆一路朝上印,将她层层叠叠的裙摆给印的一块一块的。没办法房山郡这里就出产黄土。

    “回郡王殿下,是威远将军慕容千觞。”长史大人的声音有点飘,似乎要被雨声和雷声给埋没掉。

    老实依在自己怀里,如猫儿一样的女儿忽然一抖。房山郡王垂眸,“怎么了?是很冷吗?”他柔声问云初。

    不是冷。。。。是怕好吗!!!

    冤孽啊!冤孽!怎么会是他这个孽障,啊,不对,是杀神。怎么会是他这个杀神押解茂林郡王回京呢。

    有一种记忆叫混乱。

    那强有力的臂膀。身上的刺痛,还有羞愧的心境。。。。。如潮水一样瞬间排山倒海的朝着云初铺天盖地的涌来,力量之大,让她不得不紧紧的揪住了父王的衣襟,貌似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力气站稳,站直。

    见女儿的小脸一片苍白。房山郡王不由的担心拿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不会冻坏了吧。”

    父亲温暖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额头,遮挡住了云初的眼睛,云初的眼前一片黑暗,却让那个记忆更加的清晰。

    带着热力的双唇,疯了一样的嗜啃,被大手捏的生疼的肌肤,还有无尽的羞辱感,一点点的在云初记忆的最深处复活。叉巨叨才。

    “回府,回府。”从没见过女儿如此的失魂落魄,房山郡王马上下令,“传医生在府里侯着。”说完他将伞交给长史。一把将女儿给抱了起来,原本俊朗的面容上布满了焦虑,“都怪父王不好。若不是父王执意要在这里等,月儿就不会生病了。”

    这个女儿打从生下来的时候吓过一次人以外,从来就没病过,十几年了一直都是活蹦乱跳的,所以云初这幅模样才真的让房山郡王如临大敌。

    郡王府一众人,冒雨赶回了王府,听闻云初病了,郡王府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云初是真的病了,不知道是因为大雨还是因为心底的记忆,云初被郡王抱回王府的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一张小脸烧的红红的。

    见云初没精打采的趴在房山郡王的背上的时候,房山郡王妃都要被吓死了。

    这出门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两个时辰都不到就蔫儿了。

    云初从没病歪歪过。

    被大夫诊断之后,众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郡王妃一边打发人去熬药,一边数落着云初,“叫你平日多穿点,不肯!现在好了,吃了痛苦了吧。”她一边说一边替女儿将杯子角掖好。

    服了药的云初沉沉的睡去,而这个时候,郡王府接到了消息,威远将军带着被押解的茂林郡王一家到了房山郡,因为雨势太大,所以决定在房山郡休息一晚。

    房山郡王于是就很作死的向威远将军发出了邀请,王府地方大,还是让赶路的茂林郡王一家来房山郡王府小住一晚吧。房山郡王说的恳切,将自己与茂林郡王的兄弟之情都给搬了出来,生怕这死作的还不够。

    长史大人哆哆嗦嗦的将房山郡王的邀请信交给了暂时在城墙下避雨准备安营扎寨的威远将军,心底如同擂鼓。

    茂林郡王有谋反的嫌疑,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只要自己家的傻郡王才巴巴上杆子贴过去。

    唉,贴就贴吧,当初自己不就是看中了他的有情有义,所以才发誓会一辈子追随于他,不离不弃的吗?好歹他当年也是名满盛京的风流名士好吗!如今也跟着房山郡王落在这等鸟不拉屎的地方心甘情愿的替他管家。

    长史,说的好听是郡王府的臣子,说的不好听,他就是郡王府大总管好吗?郡王府的吃喝拉撒,全指着他呢。

    就连三个小主子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哎呦喂,你当王妃是死的吗??他堂堂一代谋士,沦落如斯,简直有辱斯文。

    雨丝如挂,簌簌的落下,长史大人的脸上全是雨,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他站在城墙的拱门之外,将郡王的信双手呈递给了站在拱门之下的威远将军。

    在黑沉沉的拱门之中,慕容千觞长身玉立,一袭玄色的铠甲,铠甲上沾着水色,好像冒着一层黝黑的光,高挑修长的身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的年纪很轻,?不过就只有十八岁而已。他的眉目清越,甚至可以用明媚来形容,他有着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的上翘着,只要他肯笑,那他便是依马竹桥,手里拿着杏花的陌上少年郎,只是朝你微微的一笑,就能让你溺死在其中。但是那双原本应该透着明媚的桃花眼之中流露出来的冷冽和肃杀之意却让都已经混成油子的长史大人都觉得不寒而栗。那种冷冽和肃杀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是在战场上千刀万刃的砍凿和磨练出来的,是用鲜血铸就的。在他的左眼下有一个小小的疤痕,如同泪滴,并不骇人,反而为他原本就明艳清冷的面容平增了几分魅惑。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接过了信,展开。

    长史大人注视着这双手,很难想象,就是这一双漂亮的如同名士一般的双手,在三年前,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率领军队平息了回鹘之乱,也是这一双手,下令坑杀了五万叛军,从那时候,他一战成名,因为眼角的泪型疤痕,人送外号疤面杀神。

    看完信,慕容千觞淡淡的扫了长史大人一眼。

    “知道了。”他缓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却是十分具备磁性的。

    “那不知道将军。。。。”这是去还是不去啊?好歹给个话啊!长史大人拱手问道。

    “既然郡王也说了,只是一叙兄弟之情,本将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那便去吧。”少年将军缓缓的说道。

    哎呀妈呀,幸亏自己机灵,家里那些黄金做的小桶小罐子啥的都给收起来了,不然这少年将军一起,岂不是都露馅了。

    这么多年,瞒住一座金山,长史大人也觉得自己够萌萌哒的,不对,是汗哒哒的。

    为了怕财露白,王府的下人们简直少之又少,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老人,一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

    秘密开挖出来的黄金根本不敢用好吗?只是存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只能拿一些铸好了小桶小罐子出来过过干瘾,还要对外声称都是黄铜的。

    唉。自己的俸禄已经好多年都没涨过了。

    守着一堆金子不能用的苦恼你造吗?你造吗?吃公家饭好难!

    “如此,下官就带路了。”长史大人马上走到了头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慕容千觞吩咐了下去,将茂林郡王一家二十人,由一百名军士押解着,朝郡王府浩浩荡荡的走去。

    茂林郡王不像房山郡王这般简单,家里正妃一人,侧妃两人,加上侍妾和儿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灰败。

    茂林郡王,哦,对,现在他已经被敕夺封号了,云秋宣亦是看起来如同垂暮的老人一般,总算慕容千觞还给他留了一丝脸面,没有给他上枷锁,但是也没给他伞,走在雨中,如同幽魂一样。

    长史大人看着当初京城里意气奋发的周王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心底也是无限的唏嘘啊。

    好在自己家郡王傻人有傻福,不然也太惨了。

    房山郡王就等在自家的大门前,他不知道长史大人带信过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急的在原地打转。

    见街道尽头,远远的走来一对士兵,军士玄色的铠甲,房山郡王怔住了。

    他手里的雨伞落地,三步并成两步的迎了过去,急的郡王妃也不顾凤仪,拎起了裙摆,举着伞追了过去。

    老的,小的,一个都不是省心的货。

    “三哥!”

    “六弟啊!”

    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了雨中,房山郡王一把将自己的哥哥拥入怀中,泪水滚落。

    他已经忍了好多,好多年了。

    今天下雨,真好,因为无从分辨他脸上的到底是雨还是泪。

183 大小狐狸精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ááááá这日午后,云初光着脚和父王一起坐在池塘边钓虾,身边是一只金制的小桶,里面放着清水。几尾小虾在水里悠闲的游着,没有丝毫的危机感。

    自打这一世房山郡王听从了自家亲闺女的话。将坐拥金山的事情给瞒下来之后,房山郡王府的日子就越过越好了。连装水的小桶都是金的,但是对外,房山郡王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只说家里用的一切金光灿灿的东西都是黄铜的。

    这年头高调被人劈啊,尤其是肃帝还是如此的多疑。

    房山郡王抱着鱼竿打着瞌睡,云初也被太阳晒的醺醺然,靠在自家老爹的肩膀上冒着鼻涕泡。

    本是一个静谧祥和的午后,却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给踏破。

    “郡王殿下,大事不好了!”长史拎着衣摆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大呼小叫。

    已经睡着的郡王猛然被惊醒,手里的钓竿恣遛一下滑到了池塘里,郡王手忙脚乱的一阵乱捞,也没能及时抓住。云初也被惊醒,揉着一双惺忪的大眼睛看着和被火烧了屁股一样的长史大人。

    “哎呀。本王的鱼竿!”郡王懊恼的一挥自己宽大的袖袍,拍腿道。“究竟是何事惊慌啊!”

    “郡王殿下,外面有一个女子找来,身边还带着一名男孩,说是殿下的儿子!”长史急的山羊胡都快翘起来。

    云初顿时竖起了耳朵。瞌睡全无。

    “本王的儿子?”房山郡王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岐山,你莫不是发癔症了吧。本王就一个王妃,小王子好好的跟在王妃身边,哪里又来一个儿子。”

    “郡王殿下,下官没有发癔症。是真的!”长史急得直跳脚。“您赶紧出去看看吧。若是惊动了王妃。。。。”

    云初的唇角微微的一抽,既然怕惊动娘,为何你还喊的这么大声!

    不过算算时间,自己上一世那个便宜哥哥貌似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只是上一世的现在,自己已经身在京城了。

    “父王莫慌。交给女儿可好?”云初马上开口说道。叉巨乒划。

    “呵呵,莫不是有人有心前来讹诈?”房山郡王握住了云初的小手,“走。反正无事,咱们一起去看看。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闹事。”

    云初跟在房山郡王的身后来到了郡王府门口,就见一贯清闲的郡王府大门前已经围了好多人,纷纷对跪在门前的台阶下的一对母子指指点点。

    “都让开让开!”长史大人分开人群,让侍卫开出了一条通道。

    云秋荻带着女儿大步走了过去。

    云初好奇的看着跪在门前的人,女的已经行销索立。面色蜡黄,身上的衣服虽然浆洗的还算赶紧,但是已经打了不少的补丁。而她的身边同样跪着一名清瘦的少年,腰杆直挺,消瘦修长,面无表情,目光之中隐隐的带着些许的倔强和恨意。

    “秋儿?”房山郡王一看跪着的女子,顿时呆若木鸡,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差点从眼眶里面弹出来。“怎么。。。怎么可能?你不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周围观众同时发出了一声,“哦”,接着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果然。。。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自己的便宜哥哥真的来了。

    “王爷!”那女子一见房山郡王,马上扑倒在地,“奴婢没死。奴婢只当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见王爷了。。。。”

    “唉唉唉,你先起来。”房山郡王扶住了扑在他脚下的女子,想要将她搀扶起来,无奈她似乎打定主意,一个劲只是哭。

    云初隐隐的看到王府之中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肤白胜雪,一身宫装,云初只能默默的一扶额,娘来了!

    “你,跟我进来。”云初朝着地上跪着纹丝不动的少年伸出了手。

    那一根筋的呆爹,遇到这种事情还不赶紧关起门来解决,在大街上拉扯什么!

    少年抬眸,冷冷的看着朝自己伸出手的华服少女,午后的阳光将她的皮肤映的更白,层层叠叠的纱裙之下,一双玉雕一样的赤足若隐若现。刚才云初走的急了,连鞋都忘记穿。

    “进去说!”云初见那少年没有任何反应,索性一弯腰将他垂在身侧的手握住,用力一拉,少年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他只能抬起一条腿抵在地上,防止自己被拉倒,云初就这样顺势将少年拉了起来。

    “走啦走啦。进去说!”云初拉着少年的手,转身朝王府一边走,一边给长史递眼色。

    长史会意,忙帮着房山郡王一起将跪在地上的女子也一并拉了起来。

    少年和那名妇人一并被带到了王府里面,大门缓缓的阖上,将众多百姓的目光给隔绝在了门外。

    房山郡王一抬眸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王妃,脸上不由自主的臊了一个大红脸。

    房山郡王妃冷冷的扫了一眼房山郡王,什么话都么有说,转身离开。

    “小慧!”房山郡王顿时撇下了那名妇人,追着王妃一溜烟的跑了。

    长史和云初大眼瞪小眼相互瞪了片刻。

    “岐山叔,你带这位夫人和公子先去休息。”云初猛然醒悟,这里自己的身份最高,她马上清了一下喉咙,说道。

    “是。”就知道县主是个靠谱的,长史舒了一口气,马上脸上堆笑,“夫人,公子,请随下官来。”

    “你放手。”云初的身边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云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还握住别人的手没放。

    “我是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云初哼了一声,缓缓的撒手,忍不住多看了那少年两眼。

    生的不错,眉清目秀的,依稀可以看到自己当鬼的时候见到的他长大了的模样,但是他是有哪一点像自己的父王啊?

    莫不是真的如父王所说的那般,这个哥哥是假冒的吧?

184 凭据呢?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二更

    wpsssss哎呦?外面下雪了?

    甫一出大殿,就被殿外空气之中的清寒给冻的打了一个寒颤的云初有点惊喜的看着一团团落下的雪花。

    她是一个很喜欢下雪的人。

    云初有点开心的伸出手去,微微的扬起脸,任由雪花落在她摊开的掌心。雪花如同鹅毛一样的轻,飘落在她的掌心就被她手上的热力所滑。变成水滴,在她的掌间滚动。

    匆忙赶来的慕容千觞在武英殿外看到的就是那样一种充满极致美感的画面。

    在高高的次第而起的汉白玉台阶上,在一片略带暗沉的苍穹之下,一名身穿绛红色礼服的少女举起自己的双手,天空是纷纷扬扬的雪花不断飘落,她的身后是雄伟壮丽的宫殿,风微微的吹起了她的衣袂,翩然如仙,让她宛若一个误入人间的林魅一般轻盈。天地因为飘扬的大雪而似乎融为一体,唯独一个她鲜活靓丽,成为那天地之间一抹让人挪不开眼眉的亮色。

    是她?房山郡王府那个有点惊世骇俗的昌平县主?

    慕容千觞微微的一怔,在台阶下停住了脚步。

    听到声响,云初放下了自己的手,将手心的雪水很豪迈的在自己的袖子上一蹭,又很潇洒的弹去了肩膀上的落雪。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慕容千觞的嘴角略微有点抽搐,是她,没错了!

    “慕容将军!”还没等他上前行礼,高高的台阶上的少女眸中已经露出了一丝惊喜之意。她拎起裙摆快速的跑了下来,衣袂在她的身后翻飞起来,环佩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悦耳的碰击声,裙裾波动如浪花一般,在层层叠叠的裙摆下,她脚上那双鲜红色的绣鞋隐约可见,点在白色的玉阶上。宛若雪地之中盛开的红梅。

    她跑极其灵动,仿佛林间欢腾跳跃的小鹿。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欢乐。

    慕容千觞原本十分低沉的心情似乎也有了一丝的好转。

    就在那末亮色快要接近他的时候,云初忽然脚下一滑,覆盖了一层清雪的汉白玉台阶本就滑的要死。

    云初整个人朝前飞扑了出去。

    呜呼哀哉,这下丢脸丢大了!

    本来是想给慕容千觞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的,现在好了,若是直接在他的脚下摔一个狗啃泥,那印象必定十分深刻!

    身子飞出去的云初已经做好了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的心理准备。

    就在云初的身体飞出的一瞬间,慕容千觞也动了。

    没有预计之中的极致惨样,紧闭双眸的云初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在半空之中接住了她。

    接着她就被纳入了一个带着一身清寒和坚硬的怀抱之中,那人身上的玄色铠甲硌的云初有点难受。

    鼻端环绕着少年身上略带冷意的气息,云初下意识的紧紧的揪住了他身上能揪住的唯一柔软的东西。头发。。。。。。

    慕容千觞垂眸,怀里的人似乎是被吓到了,那张还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小脸有点苍白,双眸紧紧的闭合着,纤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的眼上,在白润的脸颊上映出了两道暗色的影,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在微微的颤抖着,如同蝶翼。

    本是一副英雄救美的充满美感的画面,无端的却被云初紧紧揪住慕容千觞的头发给破坏殆尽。

    少年将军未戴头盔,长发是用发带束在脑后的,发尾自然的垂下,披了一肩,如同瀑布一样,如今这一捧瀑布就给一只白嫩的手狠狠的揪住,惹的少年将军不得不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头,真的蛮痛的。。。。

    感觉自己落地了,被人松开了,云初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发觉救她的人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着腰站在她的身侧。

    “县主可否先放开末将的头发?”慕容千觞问道。

    “哦!”云初这才马上松开了自己的爪子,眼巴巴的瞅着慕容千觞的腰背缓缓的站直。

    云初真的很想剁手!

    说好的拍马屁呢!第一次见就给人一巴掌,第二次见又去揪人家头发。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明明她都已经想的很好,可是到了慕容千觞这里就频频出错。

    少年将军后退,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慕容千觞参见昌平县主。刚才情急之下,末将多有冒犯,还请县主恕罪。”叉巨休扛。

    他还不知道云初已经升了郡主。

    云初看着少年高大清矍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跪下,鹅毛一样的雪花落在他身上玄黑色的铠甲上,给他的肩头填上了星星点点的白色,只是那白色会骤然的消失,宛若被他身上的黑色铠甲给吸收掉了一样。

    “快起来。没事没事。是我自己脚滑。”云初忙上前了一步想要扶起慕容千觞,却不想他的动作更快,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并且不着痕迹的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云初有点傻眼,动作也太快了吧。

    “若是县主没有什么吩咐,末将就先进去了。”慕容千觞似乎没有什么意思和云初胡扯,直接抱拳,随后也不等云初说话,就径直的迈开长腿转身走上了台阶。

    这就走了?真没意思。

    云初百无聊赖的看着慕容千觞的身影消失在大殿的门内,总觉得他身上的气场不对,似乎笼罩在一片暗沉的气氛之中。

    云初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哈秋!

    她揉了揉鼻子,是谁在念叨她?

    外面好冷。

    午宴过后,外臣散去,皇子皇孙们被安排在皇宫里休憩,等待晚上的晚宴,不必如同外臣一样跑来跑去。

    云初赤着脚踩在朝霞宫厚实的地毯上,不住的在暖阁里转圈。

    朝霞宫的暖阁里暖炉烘着,地下又烧了火龙,一屋子的暖意盎然,云初和云文锦的外裙已经被宫女们拿去尚衣局,说是要赶制晚宴的礼服用。

    如今她和云文锦已经晋升,自是不能再穿原来的礼服,于制不合。

    外衫被拿走,她也懒得再穿,索性只穿着一件中衣就满屋子晃荡。

    云文锦已经在床上睡的和猪一样,四仰八叉,小脸红扑扑的。

    究竟是因为什么大事?为何今日陛下大寿,慕容千觞都会晚来?

    云初清楚的记得他拾阶而上的背影,在那一片苍茫的雪花之中,显得尤其的寥落和孤寂,还带着一丝让人莫名的哀恸。

    云初在努力的回想。

    好像记忆之中的前一世,她几乎从未在陛下的寿宴上见过慕容千觞。

    身为臣子,若是在外征战,不能前来那是情有可原。但是若是在京城之中,还不来,那便是对陛下不敬。但是似乎皇爷爷也从没因为这个而责罚过他。

    一定有问题。

    有四名宫女悄声的推门而入,见郡主披散着头发如同幽灵一样站在暖阁里面倒是吓了一跳。

    她们忙跪了下去,为首的一名宫女小声说道:“郡主殿下金安。这是织造司尚衣局替郡主和县主赶制的礼服。”她将手里的托盘捧上。“因为时间太紧了,所以不是那么精细。皇后娘娘说了,让郡主和县主先凑合用着。等秦王殿下回府安顿下来,再着尚衣局的量衣嬷嬷去替郡主和县主量身,好好的做上一整套的礼服。”

    “多谢皇奶奶赏赐。”云初这下倒是按照宫里的规矩朝着凤仪宫的方向一拜。

    “时间差不多了,奴婢们替郡主和县主梳洗更衣,再迟怕是要迟了晚宴。”另外一名宫女说道。

    “好。我这就去将长安县主叫起来。”云初点了点头。

    说起来皇奶奶已经很给他们家面子了,许是因为他们的礼物得了陛下的欢心,连带着皇后也待他们另眼相看。不光有礼服,就连全套的首饰都一并赐下。

    云初去床上将云文锦给拎起来,还没睡够带着起床气的云文锦气呼呼的要追着云初去打,被云初一吼,这才想起来这是在皇宫,而不是房山郡自己家的热炕头,云文锦马上老实了下去。

    等云初和云文锦装扮停当,走出暖阁的时候,秦王已经带着秦王王妃还有云亭云文霍在门口等她们了。

    秦王也患上了红黑相间的王爷服,秦王妃也穿着同样纹饰的礼服。

    初初穿上县主礼服的云文锦新鲜的跟什么似的,不住的摸自己的身上。

    见到父王和母妃她忙不迭的跑过去,在他们的面前转了一圈,“父王,母妃,我穿着好不好?”

    “好。。。丑!”还没等秦王和秦王妃回答,站在一边的云初却是懒洋洋的接了一句。

    备受打击的云文锦怒目,扭头看着打着哈欠的长姐,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也好丑!”

    “呵!”云初轻蔑的掩唇一笑,“小萝卜头!那么矮!裙子都堆到你脑袋上了!”

    又被长姐给打击了!云文锦很受伤。

    她是矮,因为她年纪小啊!

    “你又高到哪里去!”云文锦立即反唇相讥。

    “我那叫娇小玲珑。你是矮矬子。”云初毫不留情的说道。

    呜呜呜呜!长姐又欺负我。母妃你管是不管!云文锦超级受伤。

    秦王哈哈大笑,看着两个女儿斗嘴,感觉一切好像都未曾改变。

    无论他是秦王还是房山郡王。

185 一个神经病

    ??¨¨¨¨¨“绣的时间太长了,只怕是来不及了。”长史很认真的想了想,躬身道,“不若劳烦郡王再去山里一次。猎一头狐狸咱们将皮剥了,看看能不能做一件衣裳。若是在回京的途中赶制。估计能来的急。”

    房山郡王妃简直要晕过去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偏生一边一根筋的房山郡王还喜的和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就这么决定了!”

    见大家说的热闹,云文霍开口道,”那孩儿就作一首贺岁的诗,写下来,呈递上去。”

    “哎呀,乖儿子!”房山郡王笑着张开手臂,朝云文霍说道,“来爹抱抱。”

    云文霍朝一边闪了闪,一脸的嫌弃。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娃娃了,不要总来这一套好吗。。。。

    这儿子一点都不好玩。

    “母妃,那女儿就做一个小兔子送给皇爷爷吧。”云文锦想了想说道,她刚跟着绣娘学会了做布艺兔子。正迷着呢。

    云初走到云亭的身边,用胳膊肘一拱一直游离在一边的云亭说道,“你也会点什么吧?也做一个一起送上去。”

    “我?”云亭一怔,疑惑的看向了云初。

    “对啊。”云初朝他一挑眉。

    “我。。。”云亭十分尴尬的低下了头。

    他只是一个义子而已,他的手在身侧紧紧的揪住了他衣摆的侧缝。

    “是啊。亭儿,你也是这家里的一员。也想一个礼物呈上吧。随我们一起入京。”房山郡王在一边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那个不好玩的儿子,抱了起来,一边那下巴蹭儿子粉嫩的小脸,一边笑着对云亭说道。

    云亭默默的一咬唇,心底一阵暖意流动,鼻子头忽然有点酸酸涩涩的。

    “是。孩儿会去好好的准备的。”云亭一拱手。说道。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视作外来之人,步步小心,处处谨慎,却没想人家待他如同亲子。是他想多了。。。。其实,有这样一个家看起来也不错。

    “好好好。”房山郡王笑的咧开了嘴。

    房山郡王妃愁的扶住了额头,如今她就是想反对,也无效了。

    有了目标,整个房山郡王府就热闹了起来,时间紧,任务重啊。

    除了云初每天还是抱着钓鱼竿晒着太阳冒着鼻涕泡以外,其他人都忙哭了。

    尤其是长史大人。一边要准备回京的诸多事项,一边要安排好铺子还有矿山的事情,一边还要替郡王府众位主子找材料,他那双千层底的皂靴都跑的磨掉了一大层。

    五日后,房山郡王府大门打开,八架马车在十名侍卫的护送之下离开了房山郡。

    秋娘和另外十名侍卫留下看守王府。叉共介亡。

    颠簸了半个月之后,房山郡王府的马车终于在一个日落的黄昏,缓缓的驶入了盛京的东华门。

    云文锦兴奋的从马车车厢里探出头去,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哇,长姐,这里的街道真的好宽!”她就和一个土包子一样的大呼小叫着。

    被云锦感染了的云初,一把将文锦抱在了怀里然后和她一起探头从马车的车窗看了出去。

    十几年过去了,她终于又回来了。

    街景依旧,物是人非。

    “长姐,你看看那边,那是不是就是糖人儿!”云文锦指着路边的一个摊子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啊。”云初一看也乐了起来,“只是这个没帽子胡同的好,等有空我带你去!”难得她心情好,就陪着这个傻妹妹一起疯癫一下。

    “好啊。”一贯喜欢和云初抬扛的云文锦也难得不和那个不着调的长姐唱反调,一个劲的点头。

    坐在马车里的郡王妃一边看着自己一双女儿和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的惊喜连连,一边暗自拿起帕子直按自己的眼角。

    离开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不知道爹娘可曾安好,郡王妃也好想哭怎麽办。

    原来的王府已经被封了,所以他们早就修书给了王妃的娘家大学士府,所以得了信的李大学士府前早就有小厮在街头张望等候。

    见郡王府的马车来了,小厮一溜烟的跑了回去报喜。

    “来了来了!”他跑的气喘吁吁,却是一脸的喜色,“快去禀告老爷,太太,还有老太太。”

    所以当郡王府的马车才刚停到学士府门前的时候,学士府的大门就打开,一众人迎接了出来。

    房山郡王先下马,然后将自己的王妃也搀扶下来,房山郡王妃见跪了一地的自己的挚爱血亲,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在了众人的面前,“女儿不孝,十多年未曾孝敬爹妈。”

    郡王妃这么一跪一哭,大学士府更是哭声一片。

    倒是房山郡王还保持着清醒,一把将跪在地上的郡王妃给拽了起来?从来不敢大声对媳妇儿说话的房山郡王今日倒是严肃了起来,“跪在大街上成什么样子。你都如此,还叫岳父岳母还有奶奶怎么起来?”

    被自己丈夫难得严肃的说了一次,房山郡王妃马上止住了哭上,自己如此的确是不该。

    这下大家这才算是进了内堂。

    云初一手拉着云文锦,一手牵着云文霍跟着大家走了进去。

    她有点好奇的四处观看。

    前世她不是没来过外婆家,但是她那时候有封号,心性有高傲,在宫里又被人捧的厉害,哪里会将一个学士府放在眼里,即便是来了,也是端足了公主的架势,想来是惹外婆家人厌的。

    进了内堂,云初带着弟弟妹妹好好的给太婆婆,外公外婆磕了一个头。

    她现在也是有封号的,昌平县主,她这一磕头,吓的太婆婆,外公外婆全数都站了起来。

    倒是房山郡王笑嘻嘻的在一边将自己的岳丈一家都按回了座位上,“奶奶,岳丈,岳母,你们受得的。月儿虽然有县主的封号,可还是你们外孙女。”

    房山郡王都这么说了,老人也就战战兢兢的受了云初的一拜。

    哪里知道云初拜完了,房山郡王自己又撩衣跪下了,骇的李大学士又弹了起来。

    “郡王殿下使不得啊。”

    “使得使得!”憨直的房山郡王说什么也要拜一下自己的岳父岳母,“小慧跟着我在房山郡吃了这么多年苦,使得的。”

    房山郡王一席话将几位老人又弄的热泪盈眶。

    虽然郡王一路被贬,但是女儿真的没嫁错人。

185 我要的是你的人!

    ???????肃帝大寿,就连被圈禁的茂林郡王一家也被放出来贺寿,暂时放放风。

    午宴,茂林郡王一家躲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哑巴吧的瞅着大殿上那些衣着光鲜的权贵们,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头上顶着一个疑似谋反的黑光环。也没什么人敢来和他们主动搭话,就连原来的房山郡王,现在的秦王殿下有心想过来,也无奈位置离实在太远,而他现在又太惹人注目,只能遥遥的看过来瞄了两眼作罢。

    肃帝只是陪着大家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去,重头戏是晚上的晚宴,他也坐了一早上了,想回去歇一歇。他一离开,庄严肃穆的大殿里面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各位权贵觥筹交错,相互寒暄,最出风头的就数新晋的秦王一家了。

    单凭几件不起眼的礼物就能从房山郡那破地方重新回到繁华的京城,恢复原有的封号。这房山郡王心思深沉如海,不可限量啊。

    太子殿下的那破身体,大家都看在眼中,指不准会走在陛下的前面,这未来的太子位置。。。。。。

    看着竞相前来灌酒的昔日旧识。素来一根筋的秦王殿下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

    “长姐,你怎么知道。。。”实在是憋不住了,云文霍悄声问云初。

    他话还没问完,就被云初笑嘻嘻的抬手一掐他的嘴角,“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小笨蛋!多吃东西少说话!”云初打断了他的问话,嬉笑着说道。

    “痛!”云文霍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脸蛋子从长姐的魔爪之下解救出来。见长姐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他也就止住了嘴。

    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长姐要让他准备两份礼物,不光要写贺寿的诗,更要画房山的景色。他在大殿上所有的话都是云初教他说的。长姐还说,若是他这么说了,很可能他们就不用回房山郡那个地方了。

    不来京城不知道,来了京城才知道京中的繁华如许,即便是小孩子也不愿意舍弃这里而回到那满眼看去皆是黄土的房山郡了。

    见长姐不住的四下张望,云文霍不由好奇的问道,“长姐在找什么?”

    找奸夫!

    “慕容千觞。”云初回道。“为何今儿这日子不见他来呢?”像是在和云文霍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没看到慕容千觞。倒是看到了钟霖那货。叉共亚弟。

    如同上一世一样,他走到哪里都是女孩子们瞩目的焦点,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完美到了极致,就是微微的一侧脸,那眼眸之中流露出来的风雅气息也足以引起女孩子们的尖叫。

    云初见一群贵女们拿崇拜倾慕的眼神看着那个钟霖玉秀的少年,就忍不住嘴角微微的一撇。

    切!

    若是她们如她一样看过上辈子钟霖光着屁股被从花娘床上揪出来,跪地求饶的狼狈样子,不知道那些现在围着钟霖冒星星眼的少女们会作何想。

    反正云初是觉得很恶心。

    她这边被钟霖恶心到了,正拿着自己家弟弟洗眼睛呢,昌明侯钟山倒带着儿子钟霖朝秦王一家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和秦王见过礼,秦王笑着说道,“钟世子游学时候经过房山郡,本王见过。”

    “是啊,多谢王爷的热情款待。”钟霖朝着秦王一拱手,微笑着说道。

    “少不得,本侯也要邀请王爷全家来侯府做客,当作当日王爷招待犬子的报答。”昌明侯说道。

    “那感情好,你这儿子那是真好。”秦王有点喝多了,大咧咧的将手重重的按压在了钟霖的肩膀上,拍的那少年有点想吐血的赶脚。艾玛,秦王的力气可忒大了。

    少年强忍住肩膀上沉重的压力,转眸看向了懒洋洋坐在一边连看都懒的看他一眼的云初。

    这县主当初在房山郡就见过,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任何地方,只要钟霖一出现,就会是所有少女瞩目的对象,从无例外|,但是到了房山郡,见到云初,在众人赞美声中长大的钟霖才明白什么叫做碰钉子。

    眼前的这名身穿绛红色县主礼服的少女就那么懒散的坐在一边,浑身和没骨头一样,没有半点县主该有的风范和仪态,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钟霖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恭喜昌平郡主。”钟霖朝边上一步,一是避开了秦王殿下蒲扇一样大的手,二是想离的云初近一点,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他对自己的外表素来自信。

    云初依然不鸟他,倒是抬手拽了一下坐在她身边的云文霍的头发。

    惹的云文霍怒目相对。

    被晾在一边的钟霖顿时感觉到一阵尴尬。

    这是他从没遇到过的事情。

    他略提高了一点声线,“房山郡一别,郡主风采更胜。”

    “好臭。”云初终于有反应了,她先是一皱眉,随后抬手一捏自己的鼻子,看向了坐在她身侧的云文霍,“怎么这么臭?”云初佯怒道。

    云文霍一脸的茫然,低头闻了一下自己,“哪里有!”随后他抗议道,“长姐你又要闹什么!”

    “也对,不是你臭,那就是有人臭了!”云初捂住鼻子,抬手在自己的面前扇了扇,直接站了起来,”不行了,熏死本郡主了,出去透透气。”随后她全然不顾笑容已经僵直在脸上的钟霖,一迈步,施施然的从他的身侧昂首走过,竟是连看都没看他半眼。

    一股从没有过的被羞辱的感觉瞬间布满了钟霖的全身,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住一样。

    聪明如他,自然是知道云初在指桑骂槐,说他说话如同放屁。

    拢在袖袍下的指尖在微微的颤抖,少年的目光追随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心底惊怒交集。

    怎么会有云初这种女人的存在!

    见自己的儿子似乎被人家新封的昌平郡主被嫌弃了,昌明侯脸上也有点挂不住的样子。

    “这郡主定然是秦王的掌上明珠。”昌明侯忍不住说了一句,言下之意是,你们把人给宠坏了吧,如此的无礼嚣张!他一堂堂昌明侯不能明里替儿子找回场子,只能暗地里提醒着秦王,喂,你家女儿不甩我家儿子,你看着办吧!

    偏生喝了一肚子老酒,本来就一根筋的秦王殿下却咧开了大嘴,哈哈的笑着,一把勾住了昌明侯的脖子,将一杯斟满的酒塞进了昌明侯的手里,得意的说道,“那是!月儿必须是本王的掌上明珠!”

    卧槽!昌明侯很愤怒的被秦王殿下灌了一杯酒,心里怒骂。

186 名誉什么的算个屁

    ???????哎呦?外面下雪了?

    甫一出大殿,就被殿外空气之中的清寒给冻的打了一个寒颤的云初有点惊喜的看着一团团落下的雪花。

    她是一个很喜欢下雪的人。

    云初有点开心的伸出手去,微微的扬起脸,任由雪花落在她摊开的掌心。雪花如同鹅毛一样的轻,飘落在她的掌心就被她手上的热力所滑。变成水滴,在她的掌间滚动。

    匆忙赶来的慕容千觞在武英殿外看到的就是那样一种充满极致美感的画面。

    在高高的次第而起的汉白玉台阶上,在一片略带暗沉的苍穹之下,一名身穿绛红色礼服的少女举起自己的双手,天空是纷纷扬扬的雪花不断飘落,她的身后是雄伟壮丽的宫殿,风微微的吹起了她的衣袂,翩然如仙,让她宛若一个误入人间的林魅一般轻盈。天地因为飘扬的大雪而似乎融为一体,唯独一个她鲜活靓丽,成为那天地之间一抹让人挪不开眼眉的亮色。

    是她?房山郡王府那个有点惊世骇俗的昌平县主?

    慕容千觞微微的一怔,在台阶下停住了脚步。

    听到声响,云初放下了自己的手,将手心的雪水很豪迈的在自己的袖子上一蹭,又很潇洒的弹去了肩膀上的落雪。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慕容千觞的嘴角略微有点抽搐,是她,没错了!

    “慕容将军!”还没等他上前行礼,高高的台阶上的少女眸中已经露出了一丝惊喜之意。她拎起裙摆快速的跑了下来,衣袂在她的身后翻飞起来,环佩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悦耳的碰击声,裙裾波动如浪花一般,在层层叠叠的裙摆下,她脚上那双鲜红色的绣鞋隐约可见,点在白色的玉阶上。宛若雪地之中盛开的红梅。

    她跑极其灵动,仿佛林间欢腾跳跃的小鹿。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欢乐。

    慕容千觞原本十分低沉的心情似乎也有了一丝的好转。

    就在那末亮色快要接近他的时候,云初忽然脚下一滑,覆盖了一层清雪的汉白玉台阶本就滑的要死。

    云初整个人朝前飞扑了出去。

    呜呼哀哉,这下丢脸丢大了!

    本来是想给慕容千觞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的,现在好了,若是直接在他的脚下摔一个狗啃泥,那印象必定十分深刻!

    身子飞出去的云初已经做好了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的心理准备。

    就在云初的身体飞出的一瞬间,慕容千觞也动了。

    没有预计之中的极致惨样,紧闭双眸的云初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在半空之中接住了她。

    接着她就被纳入了一个带着一身清寒和坚硬的怀抱之中,那人身上的玄色铠甲硌的云初有点难受。

    鼻端环绕着少年身上略带冷意的气息,云初下意识的紧紧的揪住了他身上能揪住的唯一柔软的东西。头发。。。。。。叉共边才。

    慕容千觞垂眸,怀里的人似乎是被吓到了,那张还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小脸有点苍白,双眸紧紧的闭合着,纤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的眼上,在白润的脸颊上映出了两道暗色的影,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在微微的颤抖着,如同蝶翼。

    本是一副英雄救美的充满美感的画面,无端的却被云初紧紧揪住慕容千觞的头发给破坏殆尽。

    少年将军未戴头盔,长发是用发带束在脑后的,发尾自然的垂下,披了一肩,如同瀑布一样,如今这一捧瀑布就给一只白嫩的手狠狠的揪住,惹的少年将军不得不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头,真的蛮痛的。。。。

    感觉自己落地了,被人松开了,云初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发觉救她的人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着腰站在她的身侧。

    “县主可否先放开末将的头发?”慕容千觞问道。

    “哦!”云初这才马上松开了自己的爪子,眼巴巴的瞅着慕容千觞的腰背缓缓的站直。

    云初真的很想剁手!

    说好的拍马屁呢!第一次见就给人一巴掌,第二次见又去揪人家头发。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明明她都已经想的很好,可是到了慕容千觞这里就频频出错。

    少年将军后退,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慕容千觞参见昌平县主。刚才情急之下,末将多有冒犯,还请县主恕罪。”

    他还不知道云初已经升了郡主。

    云初看着少年高大清矍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跪下,鹅毛一样的雪花落在他身上玄黑色的铠甲上,给他的肩头填上了星星点点的白色,只是那白色会骤然的消失,宛若被他身上的黑色铠甲给吸收掉了一样。

    “快起来。没事没事。是我自己脚滑。”云初忙上前了一步想要扶起慕容千觞,却不想他的动作更快,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并且不着痕迹的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云初有点傻眼,动作也太快了吧。

    “若是县主没有什么吩咐,末将就先进去了。”慕容千觞似乎没有什么意思和云初胡扯,直接抱拳,随后也不等云初说话,就径直的迈开长腿转身走上了台阶。

    这就走了?真没意思。

    云初百无聊赖的看着慕容千觞的身影消失在大殿的门内,总觉得他身上的气场不对,似乎笼罩在一片暗沉的气氛之中。

    云初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哈秋!

    她揉了揉鼻子,是谁在念叨她?

    外面好冷。

    午宴过后,外臣散去,皇子皇孙们被安排在皇宫里休憩,等待晚上的晚宴,不必如同外臣一样跑来跑去。

    云初赤着脚踩在朝霞宫厚实的地毯上,不住的在暖阁里转圈。

    朝霞宫的暖阁里暖炉烘着,地下又烧了火龙,一屋子的暖意盎然,云初和云文锦的外裙已经被宫女们拿去尚衣局,说是要赶制晚宴的礼服用。

    如今她和云文锦已经晋升,自是不能再穿原来的礼服,于制不合。

    外衫被拿走,她也懒得再穿,索性只穿着一件中衣就满屋子晃荡。

    云文锦已经在床上睡的和猪一样,四仰八叉,小脸红扑扑的。

    究竟是因为什么大事?为何今日陛下大寿,慕容千觞都会晚来?

    云初清楚的记得他拾阶而上的背影,在那一片苍茫的雪花之中,显得尤其的寥落和孤寂,还带着一丝让人莫名的哀恸。

    云初在努力的回想。

    好像记忆之中的前一世,她几乎从未在陛下的寿宴上见过慕容千觞。

    身为臣子,若是在外征战,不能前来那是情有可原。但是若是在京城之中,还不来,那便是对陛下不敬。但是似乎皇爷爷也从没因为这个而责罚过他。

    一定有问题。

    有四名宫女悄声的推门而入,见郡主披散着头发如同幽灵一样站在暖阁里面倒是吓了一跳。

    她们忙跪了下去,为首的一名宫女小声说道:“郡主殿下金安。这是织造司尚衣局替郡主和县主赶制的礼服。”她将手里的托盘捧上。“因为时间太紧了,所以不是那么精细。皇后娘娘说了,让郡主和县主先凑合用着。等秦王殿下回府安顿下来,再着尚衣局的量衣嬷嬷去替郡主和县主量身,好好的做上一整套的礼服。”

    “多谢皇奶奶赏赐。”云初这下倒是按照宫里的规矩朝着凤仪宫的方向一拜。

    “时间差不多了,奴婢们替郡主和县主梳洗更衣,再迟怕是要迟了晚宴。”另外一名宫女说道。

    “好。我这就去将长安县主叫起来。”云初点了点头。

    说起来皇奶奶已经很给他们家面子了,许是因为他们的礼物得了陛下的欢心,连带着皇后也待他们另眼相看。不光有礼服,就连全套的首饰都一并赐下。

    云初去床上将云文锦给拎起来,还没睡够带着起床气的云文锦气呼呼的要追着云初去打,被云初一吼,这才想起来这是在皇宫,而不是房山郡自己家的热炕头,云文锦马上老实了下去。

    等云初和云文锦装扮停当,走出暖阁的时候,秦王已经带着秦王王妃还有云亭云文霍在门口等她们了。

    秦王也患上了红黑相间的王爷服,秦王妃也穿着同样纹饰的礼服。

    初初穿上县主礼服的云文锦新鲜的跟什么似的,不住的摸自己的身上。

    见到父王和母妃她忙不迭的跑过去,在他们的面前转了一圈,“父王,母妃,我穿着好不好?”

    “好。。。丑!”还没等秦王和秦王妃回答,站在一边的云初却是懒洋洋的接了一句。

    备受打击的云文锦怒目,扭头看着打着哈欠的长姐,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也好丑!”

    “呵!”云初轻蔑的掩唇一笑,“小萝卜头!那么矮!裙子都堆到你脑袋上了!”

    又被长姐给打击了!云文锦很受伤。

    她是矮,因为她年纪小啊!

    “你又高到哪里去!”云文锦立即反唇相讥。

    “我那叫娇小玲珑。你是矮矬子。”云初毫不留情的说道。

    呜呜呜呜!长姐又欺负我。母妃你管是不管!云文锦超级受伤。

    秦王哈哈大笑,看着两个女儿斗嘴,感觉一切好像都未曾改变。

    无论他是秦王还是房山郡王。

187 艾玛!鼻血! 为2600钻石加更

    2μ?????云水心乃是太子之女,母亲虽然不是正妃但是也颇得太子欢心,她亦是是肃帝面前得脸的,哪里吃过这种亏。

    头发被云初拽的生疼。那簪在发间的金质的小凤冠也被甩飞了出去,滚了几滚。陷在了雪地上。

    云水心怒从心起,也伸手去抓云初的头发,云初在房山郡天天被郡王妃娘娘抓捕,那可是练的一身的油滑,刚才是为了保护云文锦,才不小心被云水心撞倒,吃了一次亏,云初怎么还会让自己吃第二次亏,她马上甩头躲开了云水心的手臂,反手一巴掌又甩在了云水心的脸上,云水心接连被云初打了两巴掌,人已经气疯了,抓着云初的衣衫就扯。

    因为云初油滑的和泥鳅一样,避开了所有的要害,她也只能抓住云初的衣衫。

    而云初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衣衫被扯就扯了,她却是专找黑处下手,扯掉了云水心的耳铛,又在她的腰窝子上狠狠的掐了好几把。掐的云水心惊叫连连。

    见两名郡主在花园的雪地上扭打在一团,在场的所有贵女们都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太监过来想要将两位小主子给分开,结果被打不到云初的云水心撒气似的打了好几巴掌,也只能避开躲在一边,侍卫们更是面面相觑,这。。。。两位都是郡主,碰触到哪一位的**都不好,怎么办?

    有聪明的赶紧跑回悠然阁去唤人。哪里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花园外传来了太监高亢的声音,“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卧槽。皇爷爷来了!云初马上机灵的收手。

    云水心被云初掐的腰眼痛的要死,云初招招都损,专挑人家看不到的地方下手,她抓来抓去都只是抓到云初的衣衫,云水心都已经急红了眼,见云初有收手的趋势,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一张嘴,抓起了云初的手就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云初很夸张的一声惨叫。不过也确实痛,可是云初叫的也太惨了点了。

    就连栖息在宫外大树上的乌鸦都被惊飞了好几只。

    等肃帝带着皇后以及后宫一众打扮的争奇斗艳的宫妃来到花园的时候,就见云水心和斗红了眼的王八一样死死的咬在云初的手上,怎么也不肯松口,而云初凄厉的叫声直传云霄。两位郡主均是一身的狼狈,一个云鬓几乎散开,披头散发的如同疯子,还有一个礼服上被扯了好几个口子,襟口也被扯的歪歪斜斜。

    肃帝来到,所有的外臣均过来接驾,连带着悠然阁里面的女眷也一并过来。

    秦王妃一见自己的大女儿的手被另外一名郡主模样打扮的少女狠狠的咬住,衣衫也歪七扭八的乱在身上,小女儿坐在一边哇哇大哭,嘴上按着手帕,上面疑似有斑斑点点的血,这血就有点朝上脑袋瓜子上涌,冲的她有点站不稳。

    怎么才一眼看不到,云初和云文锦就变成了那副模样。

    还没等秦王妃冲出去,一个小豆丁一样的半大男孩就冲了出去,“放开我长姐!”

    秦王妃更想晕倒了,那个冲出去的半大男孩正是穿着一袭淡蓝色锦绣华服的云文霍。

    云文霍现在个子还没云水心高,却是气势十足,冲过去轮圆了拳头就砸在云水心的腰上,云水心的腰本就被云初下暗手掐的都是手印子,青青紫紫的,被打一痛,飞起一脚就将云文霍给踢倒。

    云初一见,这还了得,自己这弟弟自己都舍不得踹,哪里轮到你撒野!于是也飞起一脚踹在了云水心的小腿上。

    “不准欺负我弟弟!”云初怒道。

    众大臣皆囧,这到底是怎么了?叉共狂号。

    慕容千觞站在外臣的一侧,静静的看着气势汹汹如同小狮子一样的云初,阴霾笼罩的眉头似乎松了些许,而钟霖则完全有点傻眼,昌平郡主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之间闪动的神采怎么会那么吸引人呢?

    “这是干什么!”皇后一看这架势,不由凤眸一蹬,对自己身侧跟随的太监说道。“还不赶紧将两位郡主分开!”真是气死她了,几个郡主世子的,当着一群外臣和臣妇的面,打成一团,成何体统!

    倒是肃帝在一边看的饶有兴趣,手捻着自己的胡子,笑嘻嘻的。

    太监们得令,马上小跑着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云初还有云水心给分开。

    云水心这才反应过味来,瞄了自己的太子爹一眼,随后放声大哭起来,她哭着跑去抱自己父亲的大腿,“父王,她们全家都欺负女儿!”

    太子尴尬的看着自己那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儿,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太子妃在一边轻蔑的用眼神狠狠的瞟了一眼太子良悌,太子良悌只能战战兢兢的垂下头。

    “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你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居然还学会了和人家打架。”太子一边咳嗽一边怒道。

    云初一见云水心去抱大腿,卧槽,谁怕谁啊!你会抱大腿,难道我就不会抱大腿吗?

    你抱太子的,我就抱皇帝的,看看谁的大腿比较粗壮一点。

    云初马上挣脱了太监,一下子跪在了肃帝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死死的抱住了肃帝的大腿。

    装哭她要是在房山郡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好吗?

    她哭的可就技巧多了,比起云水心那番毫无章法的嚎啕大哭,她哭的是凄苦无比,一边隐忍着,一边抽抽搭搭,随后半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向了肃帝,“皇爷爷,您还是将我和妹妹送回房山郡吧。”

    “怎么了这是?”肃帝骤然一被自己的孙女抱住大腿,浑身都僵了好吗?

    他这一生被无数的女人抱过大腿,就是没被女孩子抱过,尤其是自己的孙女,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哪一个不是碍于他的威仪,只要他一靠近就会变得战战兢兢的,哪里会如云初这般无赖。

    “文锦只是年幼,见识少,没见过宫里这么富丽堂皇的装饰,多问了几句,就被人骂了土包子。孙女寻思着这毕竟是皇爷爷的寿宴,与人起了争执不好,于是就带着文锦躲到了花园里面。哪里知道人家不依不饶的非要追过来,文锦只是贪玩,撞了一下她的侍女,她便抬脚踩住文锦的裙子将文锦绊倒,文锦的脸都摔出血了。我一时间气不过就动了手,然后手就被咬了。”说完她抬起了自己已经被咬出血痕的手哆哆嗦嗦的举到了肃帝的面前。

    “父王说,皇爷爷大寿,要带着我们入京。我们都高兴坏了。父王还说京城里面不光有皇爷爷,还有皇奶奶,各位叔伯婶婶,还有很多堂兄堂姐,咱们可是一大家子人呢,那些堂兄堂姐一定会对我们很好。可哪里知道,一来就被人骂了土包子。我们是土了点,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也是皇爷爷的孙女。她还骂我们是小妇养的,是狗东西。那我们哪里能忍的住。”云初继续说道,“孙女知道动手是不对,孙女认罚,皇爷爷罚孙女什么都好,但是文锦是无辜的,被人故意推倒,现在脸上都坏了,若是留疤了可怎么办?求皇爷爷替文锦做主!”

    卧槽,一边的病歪歪的太子暴走了!

    什么是小妇养的?狗东西?这特么的都是哪里学来的骂人话!2μ????

188 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大齐朝的郡主礼服却是比县主的颜色鲜亮多了。县主那绛红色有点暗,而郡主礼服却是亮眼的橘红色。

    云初皮肤白,穿上这橘红色滚着金边的礼服显得更加的明媚活泼又不失华贵大方。

    “都好看,都漂亮。都是本王的好闺女!”秦王得意的一手牵着云初,一手又将云文锦拉住。“走啦走啦,若是去晚了就不美了。”

    晚上的寿宴是设在太掖池边的。

    才入冬不久,太掖池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上落了雪,远远的看去,清亮的一片。宫里的太监们在冰面上放了一盏盏莲花造型的水灯,莹莹的一片将整面太掖池都点缀了起来,宫女们川流不息的走在水面的九曲桥上,宛若行走在一片群星璀璨之中。

    雪还在下,不过比下午的时候已经小了很多。

    数十个巨大的火龙柱子树立在太掖池的悠然阁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烘的暖融融的一片,外面又围起了厚毡子纬帐用来遮挡夜晚的寒风,上面也搭建了棚子,用来遮挡雪花,这让整个室外也变得不那么寒冷刺骨。反而会带着一种暖暖的气息。

    悠然阁的大门全数打开,里外都摆满矮桌,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精美的糕点还有金色的桔子和青红的冬枣。

    此番宫宴因为有外臣携家眷入宫,所以是按照男女分开坐的。女眷们都被安排在悠然阁里面,男人们则在外面席地而坐。因为地上已经铺了厚实的地毡,又垫了羊毛毯子,所以也不会感觉到冷。

    陛下还没来,各家也就自然的分开男女分别在悠然阁内外说这话。

    大人说话小孩子肯定是觉得无聊。

    云文锦第一次入宫,对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时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长姐。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她拉着云初的手时不时的指着阁内一个个物件问道。

    碍于很多外人在,自己这个笨蛋妹妹又实在太无知,云初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哪里来的土包子?”一个略带不屑的声音传来,云初和云文锦转眸,就见一名穿着郡主礼服的少女轻盈走来,环佩叮咚。

    云文锦本是想反唇相讥的,但是一看她身上的服饰,顿时就有点怂了,母妃在来之间就教育过她们,进宫来赴宴千万不可和人起争执,遇到事情先忍一忍。

    这少女虽然与自己的长姐穿着的是一样的祖制的礼服,但是她身上那身衣裙无论是从纹饰还是从点缀上面来说都要比自己的长姐那套好太多了。

    文锦垂下了头。有点闷闷不乐的紧紧的握住自己长姐的手,将自己的脸微微的藏在长姐如流云一样垂下的宽大袖子后面。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家拿小兔子当贺礼的长安县主啊。”那少女见云文锦怕她,有点得意的抬袖掩嘴笑道。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云初的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一下。

    眼前的少女与她穿着一样制式的礼服,不过一看就是匆忙赶制出来的,一点刺绣纹饰都没有,半点的点缀也没有,只能算是一件半成品。

    就是她中午的时候不将钟霖放在眼中的?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瘦巴巴的,脸还有点圆圆的。居然敢下她男神的面子!

    午宴的时候,她坐的离亲王府一家近,看得分明,她不光不甩钟霖,还当众给了钟霖一个大大的难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钟霖粉丝会的副会长,她觉得自己必须,一定,绝对有必要站出来给秦王府家两个姑娘点颜色看看,这里可是京城,不是房山郡那破地方,轮三轮四也轮不到她们到这里来嚣张。

    云水心!宜安郡主!大伯父太子的小女儿!

    大爷的!

    云初默默的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上一世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不到重新投胎,她都已经对钟霖退避三舍了,还是惹到了她了。那眼中挑衅的眼神,哪里是针对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妹子的,分明是看向自己的。

    你得意个蛋啊!

    云初也不理她,直接低头对云文锦说道,“走,长姐带你去花园里看看去,那里更漂亮,今天可是有花灯的呢。”说完拽着云文锦就朝外走,在经过云水心的时候云初故意一皱眉,“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嗡嗡翁的惹人厌。”

    云初的声音小,但是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云水心和云文锦的耳朵里。

    见长姐替自己出头,云文锦也壮起了胆子朝云水心一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迈开步子跟上长姐的步伐。

    云水心呆在了当场。

    土包子的姐姐居然敢当面骂她苍蝇!她可是太子之女。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对姐妹已经携手走出了悠然阁,朝花园的方向进发了。

    昌平你等着!

    她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侍女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尾随着云初姐妹走了出去。

    花园里面果然是有花灯的。

    将整个花园映的五彩缤纷的,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万物凋零,但是花园之中的红梅却是开的异常扎眼,芬芳扑鼻。

    到处有各色的宫灯点缀,再加上白色的积雪映衬,这花园里倒也有一番冬季的美感。

    云初带着云文锦来的时候,花园里面也有不少贵女在这里游园赏灯,反正陛下还没来,若是他要来,自会先有人前来通传的。

    云文锦毕竟年纪还小,一看到这里这么漂亮马上就丢开了适才低落的情绪,又笑又跳的跑来跑去玩了起来。

    云初就抄手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妹妹那笑的有点发红的小脸蛋。

    云文锦玩的兴起,抓起了一坨子雪朝云初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云初的裙摆上。

    “反了你了。是不!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云初一掐腰,俯身也拿了一捧雪起来,作势要朝云文锦身上扔,惹的云文锦转身就跑。

    她转身跑了两步就撞在了从一处假山后拐出来的一个人身上。

    “哎呦!”

    云文锦见闯祸了,刚要道歉,抬眸一看见被她撞的那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刚才骂她土包子的那位郡主,她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朝这两个人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朝云初这边跑。

    她还没跑出两步,云水心就裙裾一动,一脚踏住了云文锦的裙摆,云文锦顿时站立不稳,小身子朝前趴去。

    “文锦!”云初一见忙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来,扶起了摔倒在雪地上的妹妹。叉估团划。

    云文锦傻呆呆的被云初扶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有点冷飕飕的嘴唇,好痛!

    手上一片温热,她一看就吓的大哭了起来。“长姐,出血了!”她一边哭一边抱住了云初的腿。“痛。”

    真的出血了,虽然地上有雪,但是小孩子的嘴唇柔嫩,磕下去的时候被自己牙齿给碰了,可不是就破了。

    云初飞快的给云文锦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破了一点,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的养连疤都不会留下,悬着心放了下来。她抽出丝帕给文锦让她按住,随后站起来挥手就给了云水心一巴掌,那一巴掌清脆响亮,瞬间将云水心给打愣了。

    她刚才看的分明,若不是云水心那神来的一脚,云文锦又怎么会自己摔倒。

    “你你你!你敢打我!”云秋水捂住自己的脸颊,又惊又气的看着云初。

    “打你怎么了!”云初的眼睛一瞪。

    好笑了,她连杀神都敢打,打一个云水心又算得了什么。

    “你个土包子!乡下来的狗东西!小妇养的玩意儿!”云水心口不择言的骂道,其实她骂人的技巧也是有限,毕竟是养在太子东宫的,接触不到市井,平日里只是听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是这么骂人的。她就有样学样。将她能想到的所有骂人伎俩全数用了出来。

    “小妇养的?”云初略带了几分不屑的斜了云水心一眼,“我父王只我母妃一人,不好意思,我与妹妹都是正妃所出,倒是你,生母为太子良悌,算起来不算是太子妃吧,究竟谁是小妇养的?你骂我的狗东西?当今陛下是我皇爷爷,你将他置于何地?”随后云初又很恶劣的一笑,提醒道,“你父亲可是我大伯父。”

    原来小妇养的是这个意思。。。。云水心顿时傻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还有她骂云初是狗东西可不是就将自己也一并骂进去了。

    这时候花园里其他的贵女听到这边的争执和响动,已经纷纷的朝这边靠拢,听了云初和云水心的对话,懂得小妇是什么意思的不由得掩唇轻笑了起来。

    不过两位郡主拌嘴,其他人可是不敢来趟浑水的,只是悄悄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云水心从没这么丢脸过,又气又羞之下,她气朝上撞,用力就朝云初和云文锦撞了过去,云初要护着云文锦,先是将云文锦退了出去,不小心就被云水心给撞倒在了地上,不过云初也不甘示弱,在摔倒的瞬间一把揪住了云水心的头发,她倒下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亏。

    她可是连杀神的头发都敢扯的人,眼前的云水心与杀神慕容千觞比起来算个蛋啊!

    云水心就在一阵惊呼之中被云初揪着头发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189 你们就喜欢用尽量来骗人

    §¤¤¤¤¤几辆马车飞驰在雨夜之中,簌簌落下的雨丝连成一片,让原本就含糊不清的路变的更加模糊。

    天空不时的划过闪电,如同要将暗沉的天空撕裂一般。

    房山郡王妃要生了。几日之前,一张圣旨将原本的秦王贬成了房山郡王。限时离京。

    “阿惠,再坚持一下。”房山郡王云秋荻紧紧握住王妃的手,俊美的面容失了血色,电光闪过,将马车之中映了一片雪亮。一名宫装夫人正浑身冷汗的倒在自己丈夫的怀中,下唇已经被她给咬破,丝丝的渗着血。

    “王爷,臣妾不行了。。。”她虚弱的快要连话都说不成腔。

    “不行,忍住!”云秋荻一面催促着车夫快点,一边紧紧的抓住李慧儿的手,好象这样,他的妻子就不会撒开他的手离开人世一样。“本王不能没有你。”他已经被贬离京,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再没了妻子呢。

    “忍不住!要生了!”李慧儿白眼一翻,她的意思是她要生了!这个傻相公,想的都是什么?!李慧儿拼尽力气大吼了一声。骇的云秋荻浑身一抖,忙叫车夫将马车停住。

    前车停住,后面的马车也纷纷的跟着停了下来,丫鬟婆子们冒雨下车,在一阵忙乱之后。一个嬷嬷一脸慌乱的跑到云秋荻的面前,“王爷不好了,王妃晕过去了,孩子生出来了,是一名小县主,但是没有了气息,怎么办?”

    “大人孩子都要!少一个本王要了你的命!”在路边等候的云秋荻一把将嬷嬷的衣襟揪住。怒吼道,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让他有点睁不开眼睛。

    “是是是!”嬷嬷吓的滚回了马车上。

    过了半晌,一声嘹亮的啼哭之声从马车中传出,穿破了夜的寂静,让云秋荻神色一震,不是说没了气息了吗?这是又活了?他有孩子了!有女儿了!

    说来奇怪,随着小县主的第一声啼哭,这烦人的夜雨骤然的停住,天上密布着的乌云逐渐的散开,一轮明月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雷鸣闪电也嘎然而止。好象刚才一切恶劣的天气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一名站在云秋荻身后的长史马上抱拳恭贺道,“恭喜郡王,贺喜郡王,天降祥瑞,小县主一声啼哭,将明月都唤出,实乃瑞祥之人!”

    还没等云秋荻开口,那被吼回去的嬷嬷一脸喜色的又圆润的滚了回来,不住的打千,“恭喜郡王,贺喜郡王,小县主救回来了,小县主一哭,郡王妃娘娘也醒了过来,母女平安。”

    “赏!”云秋荻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顿时喜形于色,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一个劲的搓手,却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赏!统统有赏!”祥瑞之人,好好好,他被贬不要紧,只要女儿是有福的就行。

    云初微微的睁开眼睛,有点好奇的看着周围,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又是哪里?就在她瞪着大眼睛忽溜溜的直转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轻柔的抱起,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窜入了她的鼻端。

    是母妃吗?记忆之中的一根弦猛然绷紧,拉的她脑子有点痛,似乎要断裂开一样。

    接着她被人用一块蓝色的布包裹了起来。

    “让本王看看。”另外一个熟悉的气息袭来,她被一个宽阔的胸怀给紧紧的揽在了胸前,感觉到包裹在身上的蓝布被打开,她的小腿不自觉的缩了起来,屁屁下面凉凉的。

    “嘿,还真是个丫头。本王的嫡长女,本王的小县主!”

    云初瞬间有了想继续昏迷的感觉!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投胎了,只是好象她投胎之前没有走过忘川,没有喝下孟婆汤,而是直接投回了自己的身上。

    她那不靠谱的爹,房山郡王,你掀开你家闺女的包裹看自家闺女的小屁屁这样真的好吗?

    几个月后,云初十分淡定的躺在自己的小摇篮里,听母妃在耳边唱着摇篮曲,有点醺醺然。

    忽然一张大脸凑了过来,用带着胡子茬的下巴去蹭云初的小脸,瞬间将围绕在云初脑门上的瞌睡虫全数赶跑,云初一恼,一脚蹬在了她爹的脸上,被她爹蹬了一个鼻孔朝上,却依然傻乎乎的乐了起来,“不愧是本王的闺女,真有劲!”

    原本是一脸愧疚的云初,一听这个,顿时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心酸。

    想想自己上一世,还真特么的过的糊里糊涂的,直到自己死之前,才知道所谓一生荣耀,所谓万千宠爱,不过是皇帝爷爷为了拴住自己父亲,将自己当成一枚摆在眼前的棋子罢了。

    至于她傻乎乎的爱了好久的驸马,也不过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花瓶。

    她与钟霖之间相互折磨了那么久,在她的心底原来早就厌了,倦了,烦了。

    最后的休书,反而像一种解脱一样,打开了锁住她的枷锁,即便那个枷锁是她自己上给自己的,让她自由的想飞。可惜她还没飞起来,就已经咽气了。

    不错,死也不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解脱。

    云初做过一段时间的鬼魂,轻飘飘的行走在尘世间,那个时候她看了很多很多。

    她看到自己的父皇登基,又被自己庶出的兄长一杯毒酒撂倒在皇位上,兄长篡权成为新帝,没过几日,京城的大门就又被人给攻破,有人打着回归正统的旗号,带着大伯父的儿子杀回京城,将她的母亲,兄长还有弟弟全数斩于阶下,最后登基成帝。

    而那个帮助她堂兄打回京城,将她所有的亲人全数砍翻了的男人,却是她活着的时候的“奸夫”。给驸马钟霖头上染绿的人。叉估讨技。

    这是一个何等混乱的世界。

190 想要挟我,也要看看你的斤两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说到这个奸夫,云初也是囧囧的。

    云初记得那夜她知晓驸马夜宿花街柳巷,盛怒之下,她带人去将驸马生生的从花娘的床上拖了下来。看着赤条条。惊慌失措的驸马,她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丝的悲哀。

    曾经她那么爱着这个男人。他的容貌,他的才情,都叫她沉醉不已。

    她为了他不惜背弃亲情,离开房山远赴京城,而到最后,她落下的是什么?

    她愤然入宫,想要求旨了断她与驸马之间的姻缘,而此刻的皇宫却是在庆祝一个人的凯旋归来。

    满宫的喜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唯独她,孑然**,与这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她独自徘徊在花园之中,想等皇帝爷爷有空的时候再去禀告,却被一条手臂拉入了暗处的一座假山之中。

    她想要叫,却被人蛮横的捂住了唇。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借着远处传来的微光看清楚了拉走自己的人的样貌。

    良久之后,云初趁乱抓起了旁边一块碎石砸晕了他,然后逃之夭夭,就连她要入宫的初衷都给抛去了九霄云外。

    一连几日。云初都恹恹的不想见人,一直躲避在公主府之中,就连驸马的去向都已经提不起她的兴趣来。

    浓重的负罪感让她觉得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人盯住一样。叉估以亡。

    好在,她得到消息,那青年再度离京出征,她这才觉得心底有点踏实下来。

    “这孩子是怎么了?”耳畔母妃的话语将云初的思绪拽回,“怎么半天不动也不哭?莫不是被魇着了吧?”接着她就被人抱了起来。先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之中。

    云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手挥舞了起来,郡王妃的心才放了下来。

    原来身边有亲人陪伴的感觉是这么好。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努力的扮演着她婴孩的角色。自己上一世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才会放弃眼前的一切,追着钟霖去了京城。

    时光荏苒,云初在房山郡快乐的成长着,房山郡便是她父王的流放地了。

    爷爷凶猛,登基之后,先后砍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她的父亲原本是秦王,就因为一根筋的说错了两句话。被贬到房山郡这个偏远的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当房山郡王,连带着她这个郡主也跟着变成了县主。

    其实云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爹爹有造反的潜质,明明就是一个萌萌哒,爱喝酒,一根筋的汉子,怎么就说反就反了呢。若是上一世云初还有点不满自己的父王造反的情绪的话,这一世的云初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自己的父王造反的!

    造反,必须要造反!她稀里糊涂的被人当了那么多年的棋子,不造反对不起自己。

    还有自己那个庶出的兄长到目前还没出现,因为上一辈子他出现的时候,云初已经去了京城,所以对自己那个庶出的兄长丝毫印象都没有。

    这些都是小问题,最大的危机是那个上一世她祸害了人家,人家反过来砍了她全家的年轻将军,慕容千觞。

    云初觉得是不是之后他执着的砍了她全家就是因为那一次宴会上的乌龙事件呢?如果是真的,那她就作孽做大了!

    可那时候明明是她被拖入假山之内的。。。。要说受伤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慕容千觞凑的哪门子热闹。

191 将军的初次之邀 为IN318536的水晶鞋的第二次加更

    ·°33333说到这个奸夫,云初也是囧囧的。

    云初记得那夜她知晓驸马夜宿花街柳巷,盛怒之下,她带人去将驸马生生的从花娘的床上拖了下来。看着赤条条。惊慌失措的驸马,她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丝的悲哀。

    曾经她那么爱着这个男人。他的容貌,他的才情,都叫她沉醉不已。

    她为了他不惜背弃亲情,离开房山远赴京城,而到最后,她落下的是什么?

    她愤然入宫,想要求旨了断她与驸马之间的姻缘,而此刻的皇宫却是在庆祝一个人的凯旋归来。

    满宫的喜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唯独她,孑然**,与这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她独自徘徊在花园之中,想等皇帝爷爷有空的时候再去禀告,却被一条手臂拉入了暗处的一座假山之中。

    她想要叫,却被人蛮横的捂住了唇。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借着远处传来的微光看清楚了拉走自己的人的样貌。叉估余技。

    良久之后,云初趁乱抓起了旁边一块碎石砸晕了他,然后逃之夭夭,就连她要入宫的初衷都给抛去了九霄云外。

    一连几日。云初都恹恹的不想见人,一直躲避在公主府之中,就连驸马的去向都已经提不起她的兴趣来。

    浓重的负罪感让她觉得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人盯住一样。

    好在,她得到消息,那青年再度离京出征,她这才觉得心底有点踏实下来。

    “这孩子是怎么了?”耳畔母妃的话语将云初的思绪拽回,“怎么半天不动也不哭?莫不是被魇着了吧?”接着她就被人抱了起来。先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之中。

    云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手挥舞了起来,郡王妃的心才放了下来。

    原来身边有亲人陪伴的感觉是这么好。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努力的扮演着她婴孩的角色。自己上一世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才会放弃眼前的一切,追着钟霖去了京城。

    时光荏苒,云初在房山郡快乐的成长着,房山郡便是她父王的流放地了。

    爷爷凶猛,登基之后,先后砍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她的父亲原本是秦王,就因为一根筋的说错了两句话。被贬到房山郡这个偏远的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当房山郡王,连带着她这个郡主也跟着变成了县主。

    其实云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爹爹有造反的潜质,明明就是一个萌萌哒,爱喝酒,一根筋的汉子,怎么就说反就反了呢。若是上一世云初还有点不满自己的父王造反的情绪的话,这一世的云初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自己的父王造反的!

    造反,必须要造反!她稀里糊涂的被人当了那么多年的棋子,不造反对不起自己。

    还有自己那个庶出的兄长到目前还没出现,因为上一辈子他出现的时候,云初已经去了京城,所以对自己那个庶出的兄长丝毫印象都没有。

    这些都是小问题,最大的危机是那个上一世她祸害了人家,人家反过来砍了她全家的年轻将军,慕容千觞。

    云初觉得是不是之后他执着的砍了她全家就是因为那一次宴会上的乌龙事件呢?如果是真的,那她就作孽做大了!

    可那时候明明是她被拖入假山之内的。。。。要说受伤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慕容千觞凑的哪门子热闹。

192 她好像犯错了

    |?¢¢¢¢¢秋娘的病就是在云初的误打误撞之中奇迹的渐渐有了好转。

    房山郡偏北,夏季炎热但是到了秋季天气就凉的很快。

    郡王府外表庄严肃穆,可是透过那两扇厚重的黑木大门,里面却整天都鸡飞狗跳的。

    郡王妃觉得嫡长女云初实在是皮的不像话。所以准备自己亲自教她规矩。这让云初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弟弟妹妹年幼的时候被她骗的溜溜转,天天当她的小尾巴。那时候她好威风啊,可是现在跟在夫子后面学文化,学规矩,一个变成了小学究,一个变成了小淑女,好生无趣。郡王迫于夫人的**威,不敢来找云初玩,而云亭也在努力读书,刻苦用功,理都懒的理云初。叉台巨巴。

    云初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整个世界对她满满的恶意。

    这几天,李慧儿逼着云初在房间里绣牡丹,云初坐在绣绷后面抓耳挠腮,浑身长毛一样,李慧儿却是在一边端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连眼梢都不抬一下。

    “母妃,你今日的裙子好漂亮。新做的吧。”云初没话找话说。

    “真的吗?我也觉得很漂亮,不过和你没关系,绣花。”李慧儿先是一喜,低头拿手抚了一下自己新裙子。随后喜色一收,寒声说道。

    呜呼,母妃变聪明了。不吃这一套了。

    云初垂首。

    好不容易被李慧儿逼得绣了一上午的花,云初的手指头上被自己戳了十八个针眼,她才勉勉强强的将一朵铜钱那么大的牡丹绣在手绢上。

    上一辈子追着钟霖跑,云初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唯独这女工是能要了她的命。

    李慧儿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儿绣的那一坨。开始自我反省,这女儿是不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莫不是被人中途给调包了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云初将自己绣的手帕献宝一样拿到饭桌上炫耀,活了两辈子,第一绣出成品,不炫耀会死的。

    房山郡王看后点头,“恩,不错不错,这朵彩云绣的十分写意。”随后掐了掐云初愤怒的脸蛋,“我家闺女就是厉害。”

    爹你是来搞笑的吗?是牡丹!牡丹!

    李慧儿憋住笑,温柔的夹了一筷子红烧肉默默的放在自己丈夫的碗里。

    “长姐。我也要看。”小妹妹云文锦伸着肉手,云初顿时眉开眼笑,自有识货的人。她将手帕递给了小妹。

    云文锦拿起手帕一看,疑惑的说道,“父王,长姐绣的明明就是花。”

    果然识货,云初马上夹了一块红烧肉默默的放在自己妹妹的碗里。

    知音啊!

    “可这花绣的好难看啊。。。。”六岁的云文锦马上一脸嫌弃的将手绢丢还给了云初。“我去年绣的就比这个好了。”说完她朝云初做了一个鬼脸,用小肉手刮了刮自己的脸皮,“长姐羞羞。”

    我擦,小屁孩!云初马上将刚才放在妹妹碗里的红烧肉夹了回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见长姐从自己碗里夹肉,云文锦马上小嘴一扁,“母妃!长姐抢我东西吃!”

    还敢告状!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云初瞪眼。

    云文锦见云初朝她瞪眼,哇的一下哭了起来,“母妃!长姐欺负我!”她跳下椅子,伸着小肉手就朝郡王妃扑了过去。

    “云初!”李慧儿一把揽住了趔趄扑入自己怀里的文锦,抽出手来一巴掌拍在云初的后脑勺,呵斥道,“不准欺负妹妹!”然后抱起了云文锦好一顿哄。

    “父王!”云初也嘴一扁,学着云文锦的样子朝房山郡王扑了过去,房山郡王忙张开手接住了扑过来的大女儿,裂开嘴嘿嘿的笑着,“没事没事,咱是县主,绣花绣不好也没什么的。自有别人绣。”他柔声安慰着看起来很受伤的大女儿。

    云初躲在自己父王的怀里悄悄的朝自己的妹妹一扒拉眼皮,做了一个鬼脸。

    云文锦一看,哭的更凶了。

    十三岁的云亭和七岁的云文霍相互对看了一眼,云亭继续埋头吃饭,云文霍则皱眉淡淡的说了一声,“幼稚。”

    长史大人这时候一溜烟的跑进来,“郡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啊。”房山郡王这才松开了云初,端正的做好,一本正经的问道。

    “唉,其实不是咱们大事不好了。”长史大人见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他,他马上嘿嘿的一笑,讪讪的说道。“茂林郡王被押回京,途径咱们房山郡,咱们是见还是不见啊。”

    房山郡王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觉得自己似乎反应大了一点,复又缓缓的坐下。

    “茂林郡王所犯何事啊?”房山郡王缓声问道,云初站在他的身边,眼眸低垂,看到了自己父王的手有了一丝的颤抖。

    “他与属地官员过从甚密,还建了一个茂林书院,写了一些诗,被人参了,罢免了茂林郡王的封号,押解回京圈禁。”长史说道。

    圈禁!

    房山郡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沉的眸光之中划过了一丝沉重。

    “见吧。”房山郡王长叹了一声,缓缓的说道,“京城一别已经十多年了,却没想再度相见是这种境地。若是这样都要避嫌不见,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是,那下官这就去安排。”长史也跟着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李慧儿抬起了担忧的眸子看着自己的丈夫,纤细的手搭在了自己丈夫的肩膀上,“王爷。”她轻启朱唇,欲言又止。

    房山郡王抬手握住自己妻子的手,安慰一样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只是见一见,父皇应该不会生气。”

    “父王,我也去可以吗?”云初轻轻的拉住了房山郡王的衣袖,“我还没见过叔叔和堂兄。”

    房山郡王妃本是想制止的,但是房山郡王却是点了点头,“你一起去也好。”他说完转眸对郡王妃说道,“让月儿跟着一起去吧。如此一来,也能消除一点父皇的芥蒂。”毕竟见一个有谋反嫌疑的郡王还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就不一样了,自己去,可能是共谋,带着女儿去,便是认亲。

    房山郡王妃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深深的看了云初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押解茂林郡王的车队要傍晚时分才到,但是房山郡王早早的就等在了房山郡郊的十里亭。

    早上还艳阳高照的,到了午后就开始乌云密布。

    房山郡这里很少下雨,到了秋季更是雨少,长史大人略带担忧的看了看十里亭那破败的顶,茅草都少了半边,这要是下起雨来,定然是要被淋湿的,于是马上叮嘱下人回去拿雨具。

    长史大人未雨绸缪,等下人们将雨伞蓑衣取来的时候,天空开始打雷。

    房山郡王负手站在亭子边,暗沉的天空似乎要压下来一样,还没到傍晚,已经黑了下来,厚重的云层之中,不时的有闷雷滚过,声音不算响,但是却好像滚在人的心头一样。

    房山郡王高大的背影在云初的眼中看起来多了几分萧瑟之意。

    她很少看到这样的父王,在她的印象之中,父王一直都是傻呵呵的乐着,喜欢喝点小酒。

    云初站了起来,走到父王的身边,伸手握住了父王背在身手的手,然后将自己半依在父王的肩头。她现在各自还不算很高,只能靠在他的胳膊上。

    察觉到一个软软的身体靠了过来,房山郡王微微的偏过头来,看着自己女儿如花一样的容颜,他沉重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一点。

    “月儿啊。”他低声的叹息道,“若是我们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京城,你会不会怪爹?”

    云初扬起了小脸,朝着房山郡王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回不去就不回去了。房山郡也挺好的。反正我和文霍还有文锦都没见过京城是怎么样的,也不会去想。”

    她见过京城的繁华,但是。。。。若是让她重选,她一定会选房山郡,因为这里有父王,有母妃,有一对弟妹,有她的家人。她握住父王的手缩紧,眼眶微润。

    “你这孩子!”房山郡王被女儿的笑熨帖的心里暖暖的,“你没去过京城,自然不了解京城的好。只怕你去了,就不想回来了。”他抬手一刮女儿的鼻尖。

    谁说她没去过?

    云初的心底一片惨然,她真的去过,浸**在那一片虚无的繁华之中,直到死,她才发现原来眼前所有的美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样的繁华不要也罢。

    云初刚想要开口,一滴黄豆那么大的雨滴就从天上落下,正好落在了她微微张开的嘴里。

    “呸呸呸!”云初忙低下头。房山郡少雨,平日里尘土飞扬的,这初初落下的雨里带着浓浓的土腥气。

    “拿伞来。”房山郡王对长史大人说道。

    长史大人忙将伞递过来。

    房山郡王撑开伞,一手擒着伞,一手揽住自己女儿单薄的肩膀,云初抬眸,眼眶温润,这便是父亲了,即便外面打雷闪电,他也会为自己的女儿撑起一片天空。

    温暖,可靠。

193 初吻

    ???????被云亭拽回去并且塞回被窝里面的云初一直被坐在被窝里面被喂她吃东西的云亭魔音穿耳。

    反正云亭说的不外乎就是关起门发点疯就算了,若是在外人面前还发疯,那就是自己作死了,诸如此类的话。

    云初就是给了一个耳朵给他。实际上他说什么云初完全没听进去。

    她脑子里想的完全都是怎么对付慕容千觞。

    她可以找刺客!

    可是他的武功卓绝,已经被传到神乎其神的地步。找刺客这种事情不太靠谱。万一没刺杀成功,被他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的,那就真的作死了。

    她也可以联合其他人将他弄死!

    找谁呢?云初一边机械的吞咽云亭送过来的食物,一边摸着下巴将京城之中她能认识的人过了一遍。

    这一过,她才发觉自己上一辈子真的是白混那么长时间的公主之尊了。一颗心完全就扔在钟霖那边,对于其他人,她的飞扬跋扈将人家早就给吓唬跑了,哪里有谈的上话的人在跟前。对朝堂之事也是两眼一抹黑,除了记住几次大事之外,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况且这种事情要做就要做的狠绝。让他再无翻身之力,不过他可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啊。若是真的将他弄倒了,回鹘,大梁,柔然,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不行。这种自断长城的蹩脚招式也不能出。

    云初最后终于灵光一闪,既然后来他是帮着大伯父的儿子杀回京城的,那她就阻断他和大伯父儿子的往来就是了。还有,自己的爹横竖是要当皇帝的,像慕容千觞这种大将军若是利用好了。非但不会成为他们家的凶煞,没准还是一大肱骨呢。

    所以,她必须要拉拢慕容千觞。

    既然要拉拢,哪里能比的上姻亲还要牢固的呢。

    上一世她追着钟霖跑。

    所以现在云初决定了,这一世她要努力的让慕容千觞追着她跑!

    因为爱情这种东西,一旦你将心先交出去,你就失去了主动权。

    这是云初反省了十年才反省出来的深刻教训。

    你的尊严。你的一切都会在他的面前化成灰烬。

    与其那样,不如让他反过来爱上你,那么他的一切就被你攥在了手里。

    到时候,她叫慕容千觞打谁,他就打谁!

    我去,想想都好威风的说。

    云初一得意,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却忘记云亭刚刚朝她的嘴里填了一口汤进去。

    “咳咳咳。”云初被呛到了,汤从嘴里喷出来,喷了云亭一手,湿嗒嗒的。

    云初很受伤,呛的好厉害。

    云亭真的不明白云初的脑袋瓜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为何被他数落的都能数落笑起来。叉台系划。

    他真的很无语。叹息了一声,默默的闭嘴,拿起边上的丝帕替云初擦去了嘴边的汤渍,又将自己的手擦干净。

    她一定是神游去了,自己说的话,估计都被她当成了耳旁风。

    云亭也很受伤。

    大雨只下了大半夜就停歇了,这雨就好象老天爷专门要将慕容千觞押解茂林郡王一家回京的脚步打断,强留他们在房山郡一样。

    这就更加强了云初的念头。这一切都是命啊!天意啊!

    天意是让她这一世与慕容千觞在一个相对正常的环境下初遇的。

    不过,一见面,云初就追着人家问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这样也算正常吗?

    慕容千觞君命在身不敢怠慢,所以天还没亮,就已经起身整备行装,准备出发。

    他才穿戴整齐,拉开房门,就见昏黄的灯火下,王府幽静的回廊的栏杆上坐着一名白衣少女。

    少女忽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见他出来,马上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对着慕容千觞一颔首,“昌平见过慕容将军。”

    慕容千觞一怔,她是在这里等自己吗?她的发间和衣裙上沾染着浓浓的湿露,带着一身的清寒之气。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气,不过慕容千觞看到出来她经过刻意的打扮,想要遮盖住她唇角的苍白。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抱拳拱手行礼,“慕容千觞见过昌平县主。”

    好像隔了一夜,这位昌平县主看起来正常点了,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就是刚才那一跳,跳的甚是凶悍,不过怎么也比不过她昨夜的惊世骇俗就是了。

    “将军要走了。”云初说道。

    “恩。是要走了。皇命在身,不敢懈怠。”慕容千觞点了点头。

    “昌平十分崇拜将军,还请将军收下这个小小的礼物,聊表心意。”云初拿出了一方丝帕,呈递到慕容千觞的面前。

    丝帕?

    慕容千觞皱眉,推辞道,“此乃女子之物,末将实在是不能收下。”

    他不是没见过女孩子送他东西,这等东西他是肯定不会收的,收下便是麻烦了。

    他以为他这边一拒绝,昌平县主就会和别的女孩子一样羞愧的掩面逃掉的,他真的小看了云初的厚脸皮了。

    云初是唰的一下将丝帕抖开,慕容千觞看了一眼,是一方淡青色的素色丝帕,在丝帕的一角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疤!

    不是他目力不够,而是他真的没看明白那绣的是什么,姑且叫做疤吧。

    “将军请看。这不是一方普通的丝帕,将军断不能将它看作是女子之物。它可以用来擦嘴,可以用来擦汗,还可以用来擦血!若是将军受伤了,还可以用来暂时包扎伤口止血。当然它的功能还不止只有这些,将军若是白天想睡觉又觉得光线太强了的话,可以用它盖在眼睛上遮蔽阳光。若是将军买了包子,烧饼什么的,找不到东西包了,它也派的上用场!”云初巴拉巴拉的一顿神侃,将这方丝帕吹的是无所不能!

    慕容千觞越听就越是觉得好笑,就连一贯清冷的眸子里都带了几分不得已的笑意。

    这昌平县主还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听她这么说,自己若是不收下这方丝帕,就真的暴殄天物了。

    不过当着一个经常要出征的将军一直说擦血,包伤口的之类的话,真的好吗?

    “还有,这里绣着一朵五彩祥云。乃是昌平亲手所绣。”云初一指自己绣的那一坨,正色说道,“昌平在这里祝将军百战百胜,为我大齐开疆拓土,建立功勋,凡祥云所致,皆为齐土。凡祥云做覆,皆为齐民,凡祥云笼罩,万民皆安。”

    说完少女黝黑的双眸熠熠生辉的看着慕容千觞。

    真正让慕容千觞心动的就是云初的最后一句了。

    凡祥云所致,皆为齐土,凡祥云所覆,皆为齐民,凡祥云笼罩,万民皆安。

    身为战将,心中所想不就是为大齐开疆拓土,洒一腔热血,不就是为了保大齐万民皆安吗?

    慕容千觞单膝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正色说道,“末将谢县主所赐。”

    “恩。”云初重重的一点头,郑重其事的将丝帕折好,走了过去。

    天空已经泛出了些许的晨光,初生的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之中稍稍的露出了些许,金光流转,在这金色的光芒之中,一名白衣少女将手里的丝帕虔诚的放在身穿玄色铠甲的少年将军掌心之中,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庄严肃穆,充满着圣洁之意。

    但是事实上。。。。云初一边假装虔诚,一边腹诽,我去,没事长那么高做啥!?简直浪费粮食,看他半跪着就已经快和自己一样高了,偏生还要高举双手,害得她还要踮起脚尖来才将将丝帕放在他的掌心之中。

    见他将丝帕收起来,云初默默的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那呆爹果然是有傻福的,愣是将一朵牡丹看成流云,她也幸亏得了一根筋的爹爹的提示才能说出那一番话来,不然慕容千觞肯定不会接受她的礼物。

    好了,既然他收下礼物了,多半不会忘记自己了。

    良好的基础已经打下,接着怎么走就要再看看。

    慕容千觞起身站定,低头看着还像孩子一样的少女。

    “末将马上就要出发了,就此拜别县主。”他朝云初一抱拳说道。

    “恩恩。我叫云初,记得哦。你也可以叫我月儿。”云初朝慕容千觞嫣然一笑。

    见云初又开始有点诡异起来,慕容千觞不再耽搁,真怕耽搁下去她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于是他开始迈开大长腿,一步跨下了台阶,朝外走去。

    “哦对了,你要记得我哦?”云初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

    慕容千觞嘴角有点抽搐,还是快点走吧。

    “还有,你不可以娶别人!你要等着我长大!”云初马上又加了一句。

    少年将军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了一丝趔趄,不过却更加的坚决了,只是两三下,就消失在了云初的视线之中。

    真的是好后悔收下这丝帕啊,都怪昌平县主说的太热血了,自己头脑一热。慕容千觞开始自我反省。

    见慕容千觞消失不见,云初这才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她掉转头,施施然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时候回去睡一个好觉了,等了慕容千觞半夜,真的要累死了。

    等她先养好精神,再慢慢想办法对付他。

194 是祸躲不过 为LIN318536的水晶鞋加更

    ~yzzzzz大齐朝的郡主礼服却是比县主的颜色鲜亮多了。县主那绛红色有点暗,而郡主礼服却是亮眼的橘红色。

    云初皮肤白,穿上这橘红色滚着金边的礼服显得更加的明媚活泼又不失华贵大方。

    “都好看,都漂亮。都是本王的好闺女!”秦王得意的一手牵着云初,一手又将云文锦拉住。“走啦走啦,若是去晚了就不美了。”

    晚上的寿宴是设在太掖池边的。

    才入冬不久,太掖池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上落了雪,远远的看去,清亮的一片。宫里的太监们在冰面上放了一盏盏莲花造型的水灯,莹莹的一片将整面太掖池都点缀了起来,宫女们川流不息的走在水面的九曲桥上,宛若行走在一片群星璀璨之中。

    雪还在下,不过比下午的时候已经小了很多。

    数十个巨大的火龙柱子树立在太掖池的悠然阁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烘的暖融融的一片,外面又围起了厚毡子纬帐用来遮挡夜晚的寒风,上面也搭建了棚子,用来遮挡雪花,这让整个室外也变得不那么寒冷刺骨。反而会带着一种暖暖的气息。

    悠然阁的大门全数打开,里外都摆满矮桌,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精美的糕点还有金色的桔子和青红的冬枣。

    此番宫宴因为有外臣携家眷入宫,所以是按照男女分开坐的。女眷们都被安排在悠然阁里面,男人们则在外面席地而坐。因为地上已经铺了厚实的地毡,又垫了羊毛毯子,所以也不会感觉到冷。

    陛下还没来,各家也就自然的分开男女分别在悠然阁内外说这话。

    大人说话小孩子肯定是觉得无聊。

    云文锦第一次入宫,对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时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长姐。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她拉着云初的手时不时的指着阁内一个个物件问道。

    碍于很多外人在,自己这个笨蛋妹妹又实在太无知,云初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哪里来的土包子?”一个略带不屑的声音传来,云初和云文锦转眸,就见一名穿着郡主礼服的少女轻盈走来,环佩叮咚。

    云文锦本是想反唇相讥的,但是一看她身上的服饰,顿时就有点怂了,母妃在来之间就教育过她们,进宫来赴宴千万不可和人起争执,遇到事情先忍一忍。

    这少女虽然与自己的长姐穿着的是一样的祖制的礼服,但是她身上那身衣裙无论是从纹饰还是从点缀上面来说都要比自己的长姐那套好太多了。

    文锦垂下了头。有点闷闷不乐的紧紧的握住自己长姐的手,将自己的脸微微的藏在长姐如流云一样垂下的宽大袖子后面。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家拿小兔子当贺礼的长安县主啊。”那少女见云文锦怕她,有点得意的抬袖掩嘴笑道。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云初的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叉台宏扛。

    眼前的少女与她穿着一样制式的礼服,不过一看就是匆忙赶制出来的,一点刺绣纹饰都没有,半点的点缀也没有,只能算是一件半成品。

    就是她中午的时候不将钟霖放在眼中的?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瘦巴巴的,脸还有点圆圆的。居然敢下她男神的面子!

    午宴的时候,她坐的离亲王府一家近,看得分明,她不光不甩钟霖,还当众给了钟霖一个大大的难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钟霖粉丝会的副会长,她觉得自己必须,一定,绝对有必要站出来给秦王府家两个姑娘点颜色看看,这里可是京城,不是房山郡那破地方,轮三轮四也轮不到她们到这里来嚣张。

    云水心!宜安郡主!大伯父太子的小女儿!

    大爷的!

    云初默默的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上一世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不到重新投胎,她都已经对钟霖退避三舍了,还是惹到了她了。那眼中挑衅的眼神,哪里是针对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妹子的,分明是看向自己的。

    你得意个蛋啊!

    云初也不理她,直接低头对云文锦说道,“走,长姐带你去花园里看看去,那里更漂亮,今天可是有花灯的呢。”说完拽着云文锦就朝外走,在经过云水心的时候云初故意一皱眉,“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嗡嗡翁的惹人厌。”

    云初的声音小,但是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云水心和云文锦的耳朵里。

    见长姐替自己出头,云文锦也壮起了胆子朝云水心一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迈开步子跟上长姐的步伐。

    云水心呆在了当场。

    土包子的姐姐居然敢当面骂她苍蝇!她可是太子之女。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对姐妹已经携手走出了悠然阁,朝花园的方向进发了。

    昌平你等着!

    她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侍女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尾随着云初姐妹走了出去。

    花园里面果然是有花灯的。

    将整个花园映的五彩缤纷的,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万物凋零,但是花园之中的红梅却是开的异常扎眼,芬芳扑鼻。

    到处有各色的宫灯点缀,再加上白色的积雪映衬,这花园里倒也有一番冬季的美感。

    云初带着云文锦来的时候,花园里面也有不少贵女在这里游园赏灯,反正陛下还没来,若是他要来,自会先有人前来通传的。

    云文锦毕竟年纪还小,一看到这里这么漂亮马上就丢开了适才低落的情绪,又笑又跳的跑来跑去玩了起来。

    云初就抄手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妹妹那笑的有点发红的小脸蛋。

    云文锦玩的兴起,抓起了一坨子雪朝云初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云初的裙摆上。

    “反了你了。是不!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云初一掐腰,俯身也拿了一捧雪起来,作势要朝云文锦身上扔,惹的云文锦转身就跑。

    她转身跑了两步就撞在了从一处假山后拐出来的一个人身上。

    “哎呦!”

    云文锦见闯祸了,刚要道歉,抬眸一看见被她撞的那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刚才骂她土包子的那位郡主,她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朝这两个人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朝云初这边跑。

    她还没跑出两步,云水心就裙裾一动,一脚踏住了云文锦的裙摆,云文锦顿时站立不稳,小身子朝前趴去。

    “文锦!”云初一见忙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来,扶起了摔倒在雪地上的妹妹。

    云文锦傻呆呆的被云初扶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有点冷飕飕的嘴唇,好痛!

    手上一片温热,她一看就吓的大哭了起来。“长姐,出血了!”她一边哭一边抱住了云初的腿。“痛。”

    真的出血了,虽然地上有雪,但是小孩子的嘴唇柔嫩,磕下去的时候被自己牙齿给碰了,可不是就破了。

    云初飞快的给云文锦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破了一点,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的养连疤都不会留下,悬着心放了下来。她抽出丝帕给文锦让她按住,随后站起来挥手就给了云水心一巴掌,那一巴掌清脆响亮,瞬间将云水心给打愣了。

    她刚才看的分明,若不是云水心那神来的一脚,云文锦又怎么会自己摔倒。

    “你你你!你敢打我!”云秋水捂住自己的脸颊,又惊又气的看着云初。

    “打你怎么了!”云初的眼睛一瞪。

    好笑了,她连杀神都敢打,打一个云水心又算得了什么。

    “你个土包子!乡下来的狗东西!小妇养的玩意儿!”云水心口不择言的骂道,其实她骂人的技巧也是有限,毕竟是养在太子东宫的,接触不到市井,平日里只是听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是这么骂人的。她就有样学样。将她能想到的所有骂人伎俩全数用了出来。

    “小妇养的?”云初略带了几分不屑的斜了云水心一眼,“我父王只我母妃一人,不好意思,我与妹妹都是正妃所出,倒是你,生母为太子良悌,算起来不算是太子妃吧,究竟谁是小妇养的?你骂我的狗东西?当今陛下是我皇爷爷,你将他置于何地?”随后云初又很恶劣的一笑,提醒道,“你父亲可是我大伯父。”

    原来小妇养的是这个意思。。。。云水心顿时傻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还有她骂云初是狗东西可不是就将自己也一并骂进去了。

    这时候花园里其他的贵女听到这边的争执和响动,已经纷纷的朝这边靠拢,听了云初和云水心的对话,懂得小妇是什么意思的不由得掩唇轻笑了起来。

    不过两位郡主拌嘴,其他人可是不敢来趟浑水的,只是悄悄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云水心从没这么丢脸过,又气又羞之下,她气朝上撞,用力就朝云初和云文锦撞了过去,云初要护着云文锦,先是将云文锦退了出去,不小心就被云水心给撞倒在了地上,不过云初也不甘示弱,在摔倒的瞬间一把揪住了云水心的头发,她倒下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亏。

    她可是连杀神的头发都敢扯的人,眼前的云水心与杀神慕容千觞比起来算个蛋啊!

    云水心就在一阵惊呼之中被云初揪着头发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19/ 第一时间欣赏乱臣贼女最新章节! 作者:福多多所写的《乱臣贼女》为转载作品,乱臣贼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乱臣贼女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乱臣贼女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乱臣贼女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乱臣贼女介绍:
云初当了一辈子公主,到最后才知道自己被人忽悠了,
她以为祖父慈爱,对不起,那是利用,
她以为夫君绝艳惊才,对不起,那是表象,
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她才看清原来所谓的完美,不过全是她的臆想和愿望。
重生一回,云初说,去他的娇纵宠爱,去他的一生繁华,
爹,咱们造反吧。
皇帝你来当,公主我来做,至于驸马嘛。。。换掉!换掉!统统换掉!
前一世她眼瞎,这一世她找的人那可厉害了!
乱臣贼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臣贼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臣贼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