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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女全文阅读

作者:福多多     乱臣贼女txt下载     乱臣贼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 翻墙看人去

    ±?μμμμμ肃帝一看这架势就更来了兴致。别人送礼,即便是外面盒子都是金雕玉琢,不会坠了身份。

    房山郡王府送礼真的是别具一格。

    “房山郡王府长史孟岐山恭祝陛下寿与天齐。”长史大人拎着两个大篮子迈着细碎的小步子走到大殿之中,先是放下篮子。然后叩拜在肃帝的面前,朗声说道。

    云初侧目。岐山叔,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这马屁拍出了一定的层次和境界,不过无耻的我好喜欢啊。

    “起来吧。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听了这种程度的马屁,肃帝笑的一点压力都没有,云初暗道,最无耻的是皇爷爷。

    云初忙拉着肃帝的手,“皇爷爷来看。”

    肃帝被云初一拉,不由站了起来。

    皇上一站,大殿众人皆垂首退让。

    “好好好,来看看。”肃帝被云初拉着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下了金玉堆砌的丹陛,踩到了大殿之中厚实的地毯上。

    房山郡王忙揭开了其中一个篮子上盖着的青花布,笑道,“父皇,不过都是些小物件。”他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坛子,油亮油亮的黑陶。盖子用泥封着。

    大殿众人看着这外表质朴的黑陶罐,纷纷猜测这罐子莫非是古董,出自前朝大家之手?亦或者其中封着的莫非是琼浆玉液?

    “这个陶罐子是儿臣那个义子亲手烧制的。”房山郡王很自豪的说道,“虽然不是什么华丽的东西,不过倒是能用。”

    大殿众人均绝倒!

    这房山郡王莫不是在房山郡那个地方蹲出失心疯了?皇宫大内。什么名瓷陛下没见过,你偏生拿一个半大孩子烧的陶罐子来显摆。。。。

    肃帝倒是觉得比较有趣,将罐子接了过去,看了看,只是问道,“这孩子手还蛮巧的。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啊?这么沉?”

    “里面是昌平亲手为陛下制作的虾酱,从钓虾到制成。都是由昌平亲力亲为,丝毫没有假借别人之手。”房山郡王更加自豪的说道。颇有一副我家女儿就是厉害的意味在神情之中。

    “哈哈,那倒是要尝一尝了。”肃帝笑着说道,心底却暗自的叹息了一声,房山郡那清苦的地方,倒是难为老六一家在那边这么多年,就连一个县主都要亲自动手制作虾酱。多疑的肃帝倒是真没怀疑房山郡王话的真实性。

    云初手上的茧子摆在那边了,定然是错不了的。

    “那这个是什么啊?”肃帝将罐子交给了跟在他身后的大总管,然后一探头,看到了篮子里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小兔子,好奇的问道。

    “啊!”被云初暗自掐了一把,云文锦嗷的一下跳了出来。见皇爷爷转眸看向了她,她只能战战兢兢的对肃帝说,“皇爷爷,那是我做的小兔子。”

    今日的云文锦穿了一袭水红色的长裙,头上梳了两个花苞苞头,发髻边坠着一些用貂毛和细碎的小珍珠做成的珠花,她骤然被云初掐了一把,有点眼底微微的发红,再加上她因为害怕而变得有点战战兢兢的语调,着实的像极了篮子里面那几只用红色碎花布做成的小兔子。相映成趣。

    呜呜呜,长姐又欺负人!母妃你倒是管还是不管啊!云文锦只能在心底无声的控诉。

    肃帝见惯了京中闺女那稳重成熟的模样,一见自己这两个孙女,一个大方活泼,一个娇柔可爱,两个都端的是无比的纯真,心底更是高兴。不由的抬手摸了摸云文锦的头顶,手掌碰触到她头上珠花那软绵绵毛茸茸的貂毛,觉得心底似乎也被化开了一样。

    “做的真好。”肃帝夸赞道,“你叫文锦是吧。你做的东西皇爷爷很喜欢,今日皇爷爷就先送你一样礼物。”说完他对大殿众人说道,“朕今日册封房山郡王的女儿云文锦为长安县主。”

    艾玛,幸福来的太突然,将云文锦瞬间给砸晕了。她是县主了?那也就是说以后可以和长姐一样了?

    见云文锦傻乎乎的站在一边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肃帝益发的觉得新封的长安县主像小兔子了。“怎么了?不愿意?”他故意板起脸来,逗着自己这个才刚刚见面的孙女。

    云文锦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给肃帝跪下,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长安谢皇爷爷封赏。”

    “好好好,起来吧。”肃帝亲自弯腰将小孙女给扶了起来。

    艾玛,几个布兔子就换来一个县主封号,蓬莱郡王瞄了一眼自己身侧那几个还没有封号的女儿,觉得自己好吃亏啊!压力好大啊!

    “那这里面呢?”肃帝看向了另外一只篮子。

    房山郡王忙将青花布掀开,里面是整整齐齐叠放着的一件狐狸皮的披风。

    房山郡王妃过来福了一福,轻盈的笑道,“父皇,莫要嫌弃臣媳的手艺粗糙。”她将披风抖开,那是一件镶嵌着蓝狐领的深蓝色披风,披风的面料谈不上珍贵,只是普通的蓝色绸缎,但是里面吊着里子,翻开一看也是狐皮,一块一块拼接的煞是仔细和齐整,手艺不错,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这些狐皮是儿臣进山猎的。”房山郡王不无感概的用手拂过那狐狸毛华润的表面,“儿臣还记得,儿臣的射出的第一箭还是父皇亲自为儿臣搭的弓,手把手替儿臣拉开的弓弦。”

    房山郡王简单的一席话,说的肃帝忽然有一种眼眶微微发涩的感觉。

    是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儿子们都已经儿女满堂了。

    肃帝没有说话,只是拿手拍了一下房山郡王的肩膀,示意身后的总管太监将披风收下。

    肃帝定了一下神,将目光落在了一直不吭声的云文霍身上,“你可有替皇爷爷准备礼物?”

    云文霍见自己被点名,马上上前了一步,点了点头。“有!”他朗声回到。

    “那为何不拿出来呢?”肃帝见篮子已经空了,不由好奇的问道。

    云文霍有点犹豫的看了看云初,随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两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孙儿不知道哪一个更好一些,所以。。。。”

    “哈哈,都拿来给皇爷爷看看吧。”肃帝开怀的笑了起来。

    “是。”长姐的法子果然奏效?云文霍低头将自己那两张纸递给了肃帝,肃帝打开一看,一张上面写了一首贺寿的诗,字迹端正隐隐的现了几分大家风骨。这孩子的教育是没有落下,他不由的看了房山郡王一眼,自己整日听曲逗蛐蛐的,倒是没荒废了他孙子的学业。另外一幅是一张画作,画的是一幅山水图,这肃帝看得出来,但是怎么看起来这山水有点光秃秃的。

    “这画的是哪里啊?”肃帝问道。

    “回皇爷爷。”云文霍说道,“是从家里看出去远处的山景。”

    呃,难怪会光秃秃的,房山郡那破地方的山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这是你自己画的?”肃帝问道。

    “是。”云文霍点了点头,“父王说过皇爷爷喜欢字画,他说皇爷爷小时候教他画画的时候就说过,景色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必须亲见才能画的真,画的像。所以孙儿就画了这么一副画。还望皇爷爷不要见怪。”

    “你倒还记得这些。”肃帝转眸看向了房山郡王。

    房山郡王拱手,“父皇教诲,儿臣一刻都不敢忘记。”

    “恩。”肃帝将那字画都交给了总管太监,“你们的礼物,朕很喜欢。”

    房山郡王妃直到现在心里的大石这才算真正的落地了。

    感觉到衣摆似乎被人牵动了一下,肃帝低头,见是云初手里握住他的衣袂。

    “昌平这是有事?”肃帝温和的问道。

    “君无戏言,皇爷爷答应的赏赐呢?”云初作死的问道。

    艾玛!不要再来了!房山郡王妃真的已经受不了这大女儿的作死范儿了!

    “哈哈,是啊,君无戏言!”肃帝先是一怔,随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你的太婆婆和外公外婆都赏赐了你们什么东西啊?”

    “那可多了。”云初开始扒拉着手指头数她这几天在李大学士府划拉回来的东西。

    肃帝认真的听完,故作深沉的一皱眉,“哎呀,你这太婆婆还有外公外婆给你的都是好东西啊。皇爷爷若是给出的东西没有他们的好,岂不是坠了皇家的名声了吗?”布系讽扛。

    云初不吱声,只是看着肃帝。

    “好了好了。”肃帝抬手掐了一下云初还略带点婴儿肥的脸颊,“你们在房山郡也那么多年了,是时候该回京与朕一叙天伦了。皇爷爷就恢复了你父王原来的封号,再赐你一个昌平郡主的封号,你看这是不是比你太婆婆还有外公外婆给的都要强啊。”

    艾玛,幸福来的太突然,又将房山郡王府全家都给砸蒙圈了!除了云初。

    “父皇!”房山郡王俊目含泪,马上拽着自己傻愣在一边的郡王妃,跪在了肃帝的面前,“儿臣领旨谢恩!”

    “行了行了。”肃帝摆了摆手,随后走回自己的皇位,重新坐下,“以后你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可不要让父皇再失望了。”

    “是。”

    蓬莱郡王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重新拿回封号的房山郡王,哦,不,现在应该叫他秦王。

    若不是身处大殿之上,蓬莱郡王这会子已经在垂足顿熊的嚎啕大哭了。早知道父皇会被一罐子虾酱给拐跑,他就应该弄几罐子鱼酱,螃蟹酱,他可是靠着大海啊!先天条件怎么也比守着一堆黄土的房山郡王要强吧!

32 我脚崴了!

    ?à?????跟在长史的身后,云初尾随着他们去了怡情馆之中。

    怡情馆在王府的东北角,是一座十分风雅的小院子。素来都是供王府客人休息的地方,只是这房山郡王府平日里没什么客人来就是了。

    长史让那母女两个进去。便让一名丫鬟送来了茶水和新鲜的瓜果。郡王府里的丫鬟和家丁并不多,基本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因为郡王府有金山这个秘密存在。所以郡王府里的人务求少而精。

    那女子一落座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一咳嗽倒是带了点病态的红色。

    她咳的太厉害了,惹的一边的丫鬟微微有点侧目。

    清冷的少年起身,用手拍着她的后背,目光之中隐隐的带了几分忧色。

    “岐山叔,去找一个大夫来。”云初开口道。

    “是。”长史孟岐山领命,让小丫鬟赶紧去。

    云初想起来上一世,这个女子来王府不久就死了。或许那少年便是因为女子的死才记恨上了王府,所以现在,云初说啥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出事。

    “多谢县主。”女子闻言趁着自己咳嗽的不是太厉害的时候朝云初福了一福。

    云初觉得她这礼行的周正,应该是经过训练的,不像是山野村妇。

    没多久,大夫就被丫鬟给带来,为那女子诊了脉。大夫给那女子诊脉的时候。云初围着少年转了一圈,少年却是再也不肯看云初一眼。

    云初拿肩膀拱了一下少年,少年侧目。

    “你怕我?”云初凑到他的面前,仔细的端详他的面容。

    少年皱眉,偏开自己的脸。眼下隐隐的带了几分红色,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所致。

    “你叫什么名字?”云初有个毛病,那就是别人越是不想理睬她,她就越喜欢逗人家,当初她对驸马就是这样的。

    少年的唇依旧抿的紧紧的,哼了一声。

    “哦。我知道了。你叫哼。”云初抬手点了点少年的鼻尖,笑道。

    “你才是哼!”少年一撇头。闪过了云初的手指,终于忍不住回嘴,他一开口,声音有点稍稍的暗哑,却是十分的好听。

    “亭儿,不得对县主无礼。”在诊病的女子马上低声呵斥道,随后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你叫亭儿啊。”云初眉开眼笑的说道,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叫什么名字。只是想逗他而已。少年别过脸去,依然不想理那个小县主。所有的女孩子都很烦,她尤其烦。

    云亭,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少年在多年之后一杯毒酒将自己的父皇撂倒在了皇位上。自己登基为皇。你说现在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不过上一世他是因为母亲的死,所以怪在了父王的身上。这一世若是他的母亲不死的话,岂不是皆大欢喜了?所以云初将目光落回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她怎么样了?”云初问道。

    察觉到云初的目光不再追随自己,少年稍稍的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太过犀利,不像是一名半大少女该拥有的,少年在她的注视下似乎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回县主,是积劳成疾所致。”大夫起身回了云初。

    她应该是过的不好,从她的服饰上就看得出来了。

    “能治吗?”云初又问道。

    “若是好好的调理话,应该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大夫说道。

    “那就好。”云初松了口气,“你只管将人治好,治好了重重有赏。”

    “是。县主。”大夫也不拖拉,马上开了药,云初打发长史和他一起去拿药回来。

    这边大夫才走,房山郡王和郡王妃就相携走过来,云初看着自己爹娘紧紧相扣的手,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过去。

    这是和好了?云初偷眼看自己的娘,虽然眼眉之间还有点别扭,但是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月儿你先出去。”房山郡王见屋子里有两名少年,略带尴尬的清了一下喉咙,“你父王和母妃有话和她说。”

    “走。”云初马上点头,也不避讳的拉起了少年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拽了出去。

    房山郡王妃见到女儿那副大咧咧的模样,不由眉心皱了一皱。

    这丫头,越来越没样子了。但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她也没说什么。

    云初到了庭院里,那少年就甩开了云初,走到回廊的檐下,周正的坐下。

    云初也蹦到他的身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侧。

    少年转眸等云初,云初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少年别开脸去,气鼓鼓的。

    “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云初开始唠叨,“容易生气不好,会变老的。心情也会变差。”人活一世,不就是为的活的随心,上一世她就是没认清这个理,所以特别累,累心累神。

    她的脚荡在半空中,自在的摇摆着,少年只觉得那一双赤足晃的自己有点眼花。不过她的脚真的生的好漂亮,白嫩白嫩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不知人间疾苦的丫头片子,少年腹诽。

    “对了,你爹是谁?”云初试探的问道。

    “死了!”少年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一次倒是没当闷葫芦。

    死了。。。云初微微的一怔,难道他不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吗?自己爹明明活蹦乱跳的活着。

    “好可怜。”云初还是说了一句。

    少年怒目,他不需要可怜,只是对上了少女那双澄明的大眼睛,少年的心底还是浅浅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大人们在屋子里谈论了良久,久到岐山叔都将熬好的药端来了,房门才慢悠悠的打开。

    云初和少年齐齐的回眸,只见自己的母亲搀扶着那名女子颤悠悠的走了出来,那女子一出来就招呼云初身侧的少年,“来,亭儿,参见你义父和义母。”

    什么?义父!云初差点没从栏杆上仰过去!

    不是应该是父王的吗?怎么到了这一世,他变成义父了?

    少年别扭的走过去,双膝跪倒,按照女子的要求磕了一个响头,“义父,义母。”

    “乖乖乖。”房山郡王笑着将少年搀扶起来,“打从今日起,你就改姓云吧,就叫云亭。”

    我去!说好的便宜大哥呢!

    云初觉得自己的世界有点崩塌。难道上一世做鬼所看到的都是她的幻觉?她抓起站在一边的长史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痛痛痛。”长史忙不迭的缩手,“县主,下官这是怎么招惹你了。”长史大**哭无泪。

    “会痛就好。”云初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不是在做梦。

    县主又犯病了。。。。长史大人无语望天。每隔一段时间,县主都会有点小疯癫,他已经习惯了。

    “她是你妹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房山郡王一指云初对云亭说道。

    “哥哥好。”云初马上绽放笑容,笑的那叫一个眼光灿烂。布池页划。

    少年却是目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略一颔首。

    架子好大!比自己这个当过公主的人还能装,有前途。

    房山郡王妃瞥见云初光着一双脚坐在栏杆上,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她心底就有点闷闷不乐,自己丈夫的老情人本来已经死了,现在又活了还找了过来,虽然已经澄清了那少年不是自己丈夫的种,可是那个傻丈夫居然认了人家当干儿子,这叫房山郡王妃哪里能笑的出来。

    一腔怒火全部都撒在了女儿的身上,她甩开了郡王,三步并成两步的朝云初冲了过来,一把将坐在栏杆上的云初给拽了下来,随后揪住了她的耳朵,“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郡王妃怒了,拎着自己女儿的耳朵就朝内宅走去。“身为县主,你哪里学的那些习气和做派,你的鞋子呢!”

    “啊。母妃痛痛痛!”云初被揪着耳朵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一边被揪着走,一边告饶。

    “嘿嘿,莫要见怪啊。”房山郡王傻乎乎的哪里知道自己妻子是在将怒气转嫁到女儿的身上,一个劲的傻乐着搓手道,“云初那孩子顽皮。是要受管教。”

    云初。。。。。。好吧,一根筋的爹,你惨了。

    少年目送着云初的离去,黝黑的双眸之中隐隐的带了一丝笑意。

    郡王妃最觉得对不起云初的就是将云初生在了被贬的路上,而不是京城。

    一路跟随着房山郡王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头的两年过的很惨很惨。

    京里带出来的银票在这破地方根本用不出去,还是房山郡王骑马偷偷摸摸的连夜跑了好远的路,找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夔州才将银票换成了银子,被贬的王不能随便离开封地,所以房山郡王只能偷摸的去再偷摸的回来。当房山郡王将满满一箱子银锭拉回房山郡的时候,他们又囧了。

    这么大锭的银子,这里的店家见都没见过,找都找不开,又花不出去。

    最后还是长史大人出了一个主意,记账,让各家给王府送东西的时候记账,等积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再来结帐,这样才解了王府有银子没地方用的燃眉之急。

    所以云初说他的爹是一根筋,难道在夔州就不知道换点零碎的银子一并带回来吗?

33 末将知道郡主在装

    ??aaaaa说到这个奸夫,云初也是囧囧的。

    云初记得那夜她知晓驸马夜宿花街柳巷,盛怒之下,她带人去将驸马生生的从花娘的床上拖了下来。看着赤条条。惊慌失措的驸马,她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丝的悲哀。

    曾经她那么爱着这个男人。他的容貌,他的才情,都叫她沉醉不已。

    她为了他不惜背弃亲情,离开房山远赴京城,而到最后,她落下的是什么?

    她愤然入宫,想要求旨了断她与驸马之间的姻缘,而此刻的皇宫却是在庆祝一个人的凯旋归来。

    满宫的喜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唯独她,孑然**,与这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她独自徘徊在花园之中,想等皇帝爷爷有空的时候再去禀告,却被一条手臂拉入了暗处的一座假山之中。

    她想要叫,却被人蛮横的捂住了唇。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借着远处传来的微光看清楚了拉走自己的人的样貌。

    良久之后,云初趁乱抓起了旁边一块碎石砸晕了他,然后逃之夭夭,就连她要入宫的初衷都给抛去了九霄云外。

    一连几日。云初都恹恹的不想见人,一直躲避在公主府之中,就连驸马的去向都已经提不起她的兴趣来。

    浓重的负罪感让她觉得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人盯住一样。

    好在,她得到消息,那青年再度离京出征,她这才觉得心底有点踏实下来。

    “这孩子是怎么了?”耳畔母妃的话语将云初的思绪拽回,“怎么半天不动也不哭?莫不是被魇着了吧?”接着她就被人抱了起来。先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之中。

    云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手挥舞了起来,郡王妃的心才放了下来。

    原来身边有亲人陪伴的感觉是这么好。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努力的扮演着她婴孩的角色。自己上一世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才会放弃眼前的一切,追着钟霖去了京城。

    时光荏苒,云初在房山郡快乐的成长着,房山郡便是她父王的流放地了。

    爷爷凶猛,登基之后,先后砍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她的父亲原本是秦王,就因为一根筋的说错了两句话。被贬到房山郡这个偏远的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当房山郡王,连带着她这个郡主也跟着变成了县主。布庄庄弟。

    其实云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爹爹有造反的潜质,明明就是一个萌萌哒,爱喝酒,一根筋的汉子,怎么就说反就反了呢。若是上一世云初还有点不满自己的父王造反的情绪的话,这一世的云初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自己的父王造反的!

    造反,必须要造反!她稀里糊涂的被人当了那么多年的棋子,不造反对不起自己。

    还有自己那个庶出的兄长到目前还没出现,因为上一辈子他出现的时候,云初已经去了京城,所以对自己那个庶出的兄长丝毫印象都没有。

    这些都是小问题,最大的危机是那个上一世她祸害了人家,人家反过来砍了她全家的年轻将军,慕容千觞。

    云初觉得是不是之后他执着的砍了她全家就是因为那一次宴会上的乌龙事件呢?如果是真的,那她就作孽做大了!

    可那时候明明是她被拖入假山之内的。。。。要说受伤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慕容千觞凑的哪门子热闹。

34 这东西怎么办?

    wpsssss上一世她追着钟霖跑的忙,却不知道自己愣是将自己送到了爷爷的嘴边,爷爷表面对她好,实际上却是将她当成质子一样留在京城。许她的荣华富贵。许她万般宠爱,为的就是拿捏住她远在房山郡的父王。

    悲哀啊!

    上一世她不明白为何爷爷要如此。明明她的那位父王有点呆呆的,房山这破地方放眼看去除了黄土就是黄土,有什么好叫她爷爷忌惮的。

    不过这一世她明白了,房山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黄土居然还有黄金!

    金子啊!

    那一夜长史大人和被鬼追了一样的跑去她爹的书房,大人说话,作为小孩她肯定是要被撵走的。可是她爹宠爱她,将还在两岁年纪上的云初抱在膝盖上一边逗着玩,一边和长史谈论公事。郡王殿下大概是觉得自己女儿傻乎乎的只知道乐,对其他的事多半是记不住的,可是他哪里知道这小娃娃的皮囊下装着的却不是一颗小娃娃的心。

    云初就在咿咿呀呀之中将长史和父王的谈话听了一个一字不漏。

    房山郡真的挖出了金子了。

    按照大齐的律法,金矿若无属地应该归于陛下所有,若有属地即为属地之人所有。这金子是在房山郡,而房山郡又是自己父王的封地,所以只需要每年纳贡,而不需要将金矿交给陛下。

    皇帝爷爷扣押住她在京城。给她的宠爱躲过其他的公主,归根结底就在于这些黄金上。

    一个外放被贬的郡王坐拥一座金山,天高皇帝远,若是背着他搞点小花样出来,皇帝爷爷在京城也鞭长莫及啊。

    原来自己的父王是如此的富有。上一世被蒙在鼓里的云初也觉得自己蠢蠢哒。她贪恋着京城的荣华富贵,厌恶房山郡的贫瘠和偏远,却不知道自己的家里拥有一座金山。她只当是爷爷让自己过的如此的奢侈,却不知道她爷爷用的全是她爹的钱。

    在听到自己萌蠢萌蠢的父王决定向自己那位奸猾奸猾的爷爷如实禀告的时候,云初怒了,挥起自己的小手,一巴掌拍在他父王的脸上。啪的一下,将他父王的俊脸打出了一个小小的红手印来。

    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真的傻啊!

    “殿下,此事,下官觉得应该从长计议。”长史适时的上奏,说道。“殿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布庄扑才。

    云初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那佝偻着腰的长史大人。

    上路!有前途!

    长史的话让云初萌蠢萌蠢的父王皱起了眉头,他按住了云初依然在挥舞的小手,“此话怎讲?”

    “今上多疑啊,殿下。”长史大人进言,“若是咱们这里发现金山的消息如实禀奏,即便是月月朝岁。但是陛下必定还是会对殿下有所忌惮。”

    这。。。。蠢爹开始动脑子了,云初满意的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那名长史。

    “那咱们不报?”郡王殿下蹙着眉问道,“此为不忠不孝啊。”

    云初觉得自己应该再打她爹一下,无奈小手被按住,只能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爹的手指头。

    前世你到后面都被逼的造反了,还谈什么忠孝,不要这么一根筋好吗?

    皇帝爷爷已经砍了自己两个儿子了,如今云秋荻也已经被贬到了这种偏僻的地方,若无过错,哪里可能再度更换封地。若是被世人知道老子抢儿子封地的目的是为了金子,那皇帝爷爷的老脸朝哪里搁。所以才会将她扣留在京城,许她富贵荣华,实际上是警告她那一根筋的爹老实点,你不老实,我就拿你女儿开刀。

    她留在了京城,黄金也源源不断的运入京城。但是弹劾她爹的折子却是一点都没减少,在皇帝爷爷的授意之下,各种污蔑她爹的奏本一本又一本,最后到了直将一根筋的父王都给逼反了的地步。

    房山郡王的手指头被两岁的女儿咬的生疼,他一呲牙,将自己的手指头从女儿的嘴里抽了出来。

    “瞒瞒瞒瞒。”云初稚嫩的童音,重复着这一个字,就好象她在咿呀学语一样。

    长史大人顿时眉开眼笑,“殿下啊,小县主乃是祥瑞之人,她说瞒,咱们真的可以瞒啊。如此便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如今国库空虚,若是郡王这里发现金山,那无疑就是怀璧之罪。殿下已经被从京城贬来这里了。殿下想想吴王,再想想越王。”

    这。。。。郡王殿下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大女儿,眉头皱了起来。也对啊,他的两位哥哥被他的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砍了,他也不过就是发了两句牢骚,就被扣上一个不忠的名头给贬来这里。他都已经是不忠之人了,还需要那忠义的名头做甚!

    “好!瞒!”房山郡王大手一挥,拍板定下,然后他一低头,逗着坐在他膝盖上的大女儿,“月儿说的对,咱们瞒瞒瞒瞒瞒!”说吧用自己的下巴去蹭云初柔嫩的脸颊,学着她继续,“瞒瞒瞒”了下去。云初的小名是月儿,就是因为她出生那晚,一声啼哭将月亮给哭了出来。

    云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爹爹您辣么萌蠢,娘造吗?

    在房山郡的日子过的真是又快乐,又逍遥。

    母妃与父王恩爱,又替她添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和弟弟也是萌萌哒,没过多久就开始变成了云初的小尾巴追着她满院子跑了。

    云初上一辈子觉得自己亏欠了父母恩,这一辈子的撒娇技能是满满的,虽然同样是过着被贬的日子,但是已经不像上一世那般怨天尤人,而是每天都将爹娘逗的开怀大笑。

    在云初十二岁那年,她遇到了路过房山郡的钟霖了。

    上一世的魂牵梦萦,到了这一辈子,钟霖的钟灵俊秀只换了云初两声“呵呵”的冷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外人都道他是少年才俊,前途无量,只有云初明白真正的钟霖是怎么样的。

    她与他相互折磨了那么久,到了这一辈子,就算钟霖脱光了站在她的眼前,她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不过这一世的钟霖依然如上一世一般,所到之处,备受瞩目,几乎全房山郡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轰动了,如此集天地灵秀为一体的少年,百年难得一见啊。

    必须承认,在外貌上,钟霖的确具备迷惑人的一切条件。

    钟霖走后,云初反而像松了一口气,这一世她没有和上一世一样傻乎乎的追着钟霖跑去京城,与他之间应该再无交集了。

35 郡主早慧,可喜可贺

    ???????说到这个奸夫,云初也是囧囧的。

    云初记得那夜她知晓驸马夜宿花街柳巷,盛怒之下,她带人去将驸马生生的从花娘的床上拖了下来。看着赤条条。惊慌失措的驸马,她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丝的悲哀。

    曾经她那么爱着这个男人。他的容貌,他的才情,都叫她沉醉不已。

    她为了他不惜背弃亲情,离开房山远赴京城,而到最后,她落下的是什么?布来吉技。

    她愤然入宫,想要求旨了断她与驸马之间的姻缘,而此刻的皇宫却是在庆祝一个人的凯旋归来。

    满宫的喜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唯独她,孑然**,与这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她独自徘徊在花园之中,想等皇帝爷爷有空的时候再去禀告,却被一条手臂拉入了暗处的一座假山之中。

    她想要叫,却被人蛮横的捂住了唇。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借着远处传来的微光看清楚了拉走自己的人的样貌。

    良久之后,云初趁乱抓起了旁边一块碎石砸晕了他,然后逃之夭夭,就连她要入宫的初衷都给抛去了九霄云外。

    一连几日。云初都恹恹的不想见人,一直躲避在公主府之中,就连驸马的去向都已经提不起她的兴趣来。

    浓重的负罪感让她觉得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人盯住一样。

    好在,她得到消息,那青年再度离京出征,她这才觉得心底有点踏实下来。

    “这孩子是怎么了?”耳畔母妃的话语将云初的思绪拽回,“怎么半天不动也不哭?莫不是被魇着了吧?”接着她就被人抱了起来。先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之中。

    云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手挥舞了起来,郡王妃的心才放了下来。

    原来身边有亲人陪伴的感觉是这么好。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努力的扮演着她婴孩的角色。自己上一世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才会放弃眼前的一切,追着钟霖去了京城。

    时光荏苒,云初在房山郡快乐的成长着,房山郡便是她父王的流放地了。

    爷爷凶猛,登基之后,先后砍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她的父亲原本是秦王,就因为一根筋的说错了两句话。被贬到房山郡这个偏远的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当房山郡王,连带着她这个郡主也跟着变成了县主。

    其实云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爹爹有造反的潜质,明明就是一个萌萌哒,爱喝酒,一根筋的汉子,怎么就说反就反了呢。若是上一世云初还有点不满自己的父王造反的情绪的话,这一世的云初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自己的父王造反的!

    造反,必须要造反!她稀里糊涂的被人当了那么多年的棋子,不造反对不起自己。

    还有自己那个庶出的兄长到目前还没出现,因为上一辈子他出现的时候,云初已经去了京城,所以对自己那个庶出的兄长丝毫印象都没有。

    这些都是小问题,最大的危机是那个上一世她祸害了人家,人家反过来砍了她全家的年轻将军,慕容千觞。

    云初觉得是不是之后他执着的砍了她全家就是因为那一次宴会上的乌龙事件呢?如果是真的,那她就作孽做大了!

    可那时候明明是她被拖入假山之内的。。。。要说受伤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慕容千觞凑的哪门子热闹。

36 撸了你的花,还你一筐萝卜

    ???????人家郡王府可是找了全郡最厉害的夫子来教府上的小主子的,没准县主的话十分的有道理也说不定呢。

    几个老大夫又凑到一块仔细的将秋娘再度检查了一遍,舌苔厚中,眼下淤痕肿滞。唉,这完全就是虚寒之相啊。算了人家县主都发话了。不若就按照虚热来试试。

    “不若咱们再试试重开一副药?”一个老大夫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

    他也不能判断到底是虚寒还是虚热了,反正人已经这样了,不如就死马当活马来医算了。

    “可以吗?”云初看向了云亭,毕竟是人家的亲娘,她不能擅自替人家做了决定。

    云亭的心里乱极了,他不过才十三岁一个半大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他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见云初问他,他有点茫然没也有点无措,唇微微的动了动,也是半天拿不定主意。

    “要不然你信我一次?”云初也试探着云亭。

    反正上一辈子就是她拍板将驸马的娘给医了回来。

    说来也讽刺,她出手救了人家好几次,人家到最后用掺杂了落胎药的糕点将她撂翻在了天牢之中。真是冤孽啊!

    少女的眸光清亮,宛若黑夜天际最璀璨的星辰,云亭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终于心一横。点了点头。

    云初舒了一口气,对老大夫说道,“就按照虚热开两贴药试试看吧。”

    “是。”老大夫领命,很快将药方开好交给了云亭,这才和其他人一起告退。

    云亭不敢怠慢。跑了出去,将药抓了回来,等他回到和风院的时候,却发现云初依然在。

    “我在等你呢。”云初见云亭回来,从外面回廊的栏杆上跳了下来,笑着说道。

    其实她是不放心,所以才不走的。不管怎么说。现在秋娘还活着,若是因为她私自改良过的药方吃死了,那她就真的作孽了,所以她不能走。

    她很想说,若是秋娘走了,你心里不痛快,想要灌人毒酒的话,那就放马朝我来吧,放开我那呆呆的爹爹,他什么都不知道。

    云体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云初在这里,他好像心底踏实了许多。

    云初坐在一边看着他娴熟的熬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若是累了,你就回去。”云亭冷声说道。

    “没事,陪你。”云初忙坐正了身体,说道。

    云亭背过身子去,嘴角隐隐的带来一丝的笑意。

    药熬好,扶着秋娘喝下,秋娘迷迷糊糊的睡去。云初还是没走,和云亭一起守着。

    其中郡王妃打发人前来请了云初几次都被云初给轰走了,云亭虽然一贯淡漠,但是眼底已经浮现出丝丝的暖意。

    到了半夜的时候,秋娘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云初给惊醒,云亭扶着秋娘不住的给她顺气,眉心皱的可以夹死苍蝇了。

    忽然秋娘哇的一张嘴,吐了一口血出来,顿时将云亭给吓傻了。

    这么严重!云初也有点傻眼,上一世她的婆婆可不是这样的。”我去找大夫!“说完云初夺门而出,一溜烟的跑了没影了。

    云亭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母亲,一双清俊的眼眸全然变成了赤色,似乎要渗着血一样。

    没多久,云初就拖着老大夫再度回来,这一次云亭说什么也不肯再放开自己的母亲了,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眼睛狠狠的瞪向了云初。云初心虚的垂下头,完蛋了,这次不会真的闹出人命来吧。。。。。呜呼,老天不带这么玩儿的。

    老大夫在替秋娘仔细的诊治之后,面露喜色,“恭喜县主,恭喜这位公子。”

    我擦,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恭喜的?云初腹诽,不过看他的神色,云初转念,“莫不是有了转机了。”她急切的问道。

    “是啊。药对症了!”老大夫喜道。“夫人吐出来的是陈年的淤血!现在因为太虚弱了,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府上若是有人参可以给她含一片。只要再过几日,淤血吐干净了,夫人的病就会慢慢好起来,到时候只需要调养就是了。”

    “你说的可真?”云初一喜,抓住了老大夫的手。

    “真!县主放心吧。”老大夫呵呵的笑道。

    哎呀妈呀,害她吓掉了半条命好吗?刚才云亭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简直就和索命厉鬼一样好吗?好歹自己也是做过鬼的人,不然真的要被他那双眸子给吓死了。

    听老大夫说完,云亭的神色才稍稍有所缓解,云初送老大夫出去,云亭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抱住自己娘亲的手,将她重新安置在床上。

    刚才自己的样子应该是吓到云初了。

    望着黝黑的门口,云亭有了一丝的期待,他希望云初能回来。

    不过云初贵为县主,肯在这里这么久,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云初这一次去了很久,久到云亭以为云初不会再回来了,门口才再度传来了云初的脚步声,轻快,灵动。

    云亭的心头一喜,不过脸上依然清冷。

    “借我几根人参。”云亭看着云初走进来,缓缓的开口说道。布来央血。

    “那你拿什么还啊!”云初背着手绕着站在屋子里有点局促的云亭转了一圈,笑嘻嘻的凑到他的面前问道。

    “日后自会还你。”云亭咬了一下下唇,穷人是没有自尊的,但是他有。他的自尊让他对着云初开口借东西很难,可是为了母亲,他也只能开口了。

    “你大可以向我父王去要。”云初说道,“他一定会给你的。”

    “我不需要被施舍。”云亭恨声说道。

    “说的还真好听。”云初决定敲打一下云亭,这少年太傲了,这样下去不好!“你现在吃的,住的,用的,全数都是房山郡王府的。”

    少年的眸光黯了下去,自己心底那点点可怜的自尊和骄傲被云初打击的已经碎成了渣渣。

    他还有什么骄傲可言?诚如云初所说的那般,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王府的。

    “我会报答郡王府。”云亭深深的吸一口气,“只要我在,就保郡王府不倒!”

    “哈哈,口气好大!”云初呵呵的掩唇笑了起来,凑近了少年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自信很好笑!也很可恶!”

    少年的面容微微的有点发白,他竟然无从辩驳少女刺耳的话语。她又凭什么相信他,毕竟他现在一无所有。但是他真的说到做到。

    他的唇微微的颤抖着,手在袖袍之下紧紧的捏了起来。

    云初见自己将云亭也刺激的差不多了,再刺激的话,没准人家一拳头挥过来,那就不好玩了,于是她马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颜,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云亭的肩头,“但是没有自信更可笑,也更可恶!我就喜欢你这么有自信!我相信你能做到!”她要的也不过就是云亭的一个保证而已。

    保郡王府一世不倒,保自己爹爹的老命一条,这就足够了。

    少年愕然的抬起了眼眸看着少女那双黝黑的大眼睛,她嬉笑着,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那一双眼眸却是带着一种直入人心的眸光,似利刃,又似阳光。

    那一句我相信你,如同春风一般瞬间吹开了少年冰封千里的心扉,让他周身都暖暖的。

    就在云亭发愣的时候,云初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了三根人参在云亭的眼前晃了一晃,少年这才恍然,他又被云初给忽悠了。其实她明明已经将人参带来了。。。。。

    虽然很想骂人,但是面对云初那春风一样的笑容,云亭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抬手就要去抓人参,却被云初给躲开,“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啊!”云初朝云亭眨了眨眼。

    “你又要做什么?”云亭问道。

    “对了,你给我唱个小曲吧。”云初拿着人参逗弄着云亭。刚才她被云亭给瞪的那么凶,怎么也要找回点利息。

    “云初!”云亭第一次连名待姓的怒道。

    “在在在。哎呀,别气别气。不就是唱小曲吗?至于生气吗?”云初见云亭真的生气了,马上笑道,“人参给你,大不了我给你唱个小曲,你别生气就是了!”

    盛怒之中的云亭本是脸色漆黑,如今却不得不被云初给气笑了起来。若是有人问云亭,这世上最厚的是什么,云亭一定会回答,是云初的脸皮。

    他怕云初再闹什么幺蛾子,马上将人参拿来,眼底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流出。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云初扒拉着他的头发说道。

    “不要乱动!”云亭将自己的长发从云初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哼了一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心底却是暖融融的一片。

    他在一边收拾人参,却没想到云初真的在一边唱了起来。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别有一番娇憨的气息,不过云亭的脸色再度黑了。

    因为他听清楚了云初唱的小曲的内容,尽然是,“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漱,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她唱的风光旖旎,可是云亭却是一脑门的黑线!

    你真的够了!云初!

37 谁敢娶我家女儿,老子打断他的腿 为卿若尘的巧克力加更

    ???????“绣的时间太长了,只怕是来不及了。”长史很认真的想了想,躬身道,“不若劳烦郡王再去山里一次。猎一头狐狸咱们将皮剥了,看看能不能做一件衣裳。若是在回京的途中赶制。估计能来的急。”

    房山郡王妃简直要晕过去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偏生一边一根筋的房山郡王还喜的和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就这么决定了!”

    见大家说的热闹,云文霍开口道,”那孩儿就作一首贺岁的诗,写下来,呈递上去。”

    “哎呀,乖儿子!”房山郡王笑着张开手臂,朝云文霍说道,“来爹抱抱。”

    云文霍朝一边闪了闪,一脸的嫌弃。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娃娃了,不要总来这一套好吗。。。。

    这儿子一点都不好玩。

    “母妃,那女儿就做一个小兔子送给皇爷爷吧。”云文锦想了想说道,她刚跟着绣娘学会了做布艺兔子。正迷着呢。

    云初走到云亭的身边,用胳膊肘一拱一直游离在一边的云亭说道,“你也会点什么吧?也做一个一起送上去。”

    “我?”云亭一怔,疑惑的看向了云初。

    “对啊。”云初朝他一挑眉。

    “我。。。”云亭十分尴尬的低下了头。

    他只是一个义子而已,他的手在身侧紧紧的揪住了他衣摆的侧缝。

    “是啊。亭儿,你也是这家里的一员。也想一个礼物呈上吧。随我们一起入京。”房山郡王在一边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那个不好玩的儿子,抱了起来,一边那下巴蹭儿子粉嫩的小脸,一边笑着对云亭说道。

    云亭默默的一咬唇,心底一阵暖意流动,鼻子头忽然有点酸酸涩涩的。

    “是。孩儿会去好好的准备的。”云亭一拱手。说道。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视作外来之人,步步小心,处处谨慎,却没想人家待他如同亲子。是他想多了。。。。其实,有这样一个家看起来也不错。

    “好好好。”房山郡王笑的咧开了嘴。

    房山郡王妃愁的扶住了额头,如今她就是想反对,也无效了。

    有了目标,整个房山郡王府就热闹了起来,时间紧,任务重啊。

    除了云初每天还是抱着钓鱼竿晒着太阳冒着鼻涕泡以外,其他人都忙哭了。

    尤其是长史大人。一边要准备回京的诸多事项,一边要安排好铺子还有矿山的事情,一边还要替郡王府众位主子找材料,他那双千层底的皂靴都跑的磨掉了一大层。

    五日后,房山郡王府大门打开,八架马车在十名侍卫的护送之下离开了房山郡。

    秋娘和另外十名侍卫留下看守王府。

    颠簸了半个月之后,房山郡王府的马车终于在一个日落的黄昏,缓缓的驶入了盛京的东华门。

    云文锦兴奋的从马车车厢里探出头去,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哇,长姐,这里的街道真的好宽!”她就和一个土包子一样的大呼小叫着。

    被云锦感染了的云初,一把将文锦抱在了怀里然后和她一起探头从马车的车窗看了出去。

    十几年过去了,她终于又回来了。

    街景依旧,物是人非。

    “长姐,你看看那边,那是不是就是糖人儿!”云文锦指着路边的一个摊子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啊。”云初一看也乐了起来,“只是这个没帽子胡同的好,等有空我带你去!”难得她心情好,就陪着这个傻妹妹一起疯癫一下。

    “好啊。”一贯喜欢和云初抬扛的云文锦也难得不和那个不着调的长姐唱反调,一个劲的点头。

    坐在马车里的郡王妃一边看着自己一双女儿和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的惊喜连连,一边暗自拿起帕子直按自己的眼角。

    离开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不知道爹娘可曾安好,郡王妃也好想哭怎麽办。

    原来的王府已经被封了,所以他们早就修书给了王妃的娘家大学士府,所以得了信的李大学士府前早就有小厮在街头张望等候。

    见郡王府的马车来了,小厮一溜烟的跑了回去报喜。布豆团才。

    “来了来了!”他跑的气喘吁吁,却是一脸的喜色,“快去禀告老爷,太太,还有老太太。”

    所以当郡王府的马车才刚停到学士府门前的时候,学士府的大门就打开,一众人迎接了出来。

    房山郡王先下马,然后将自己的王妃也搀扶下来,房山郡王妃见跪了一地的自己的挚爱血亲,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在了众人的面前,“女儿不孝,十多年未曾孝敬爹妈。”

    郡王妃这么一跪一哭,大学士府更是哭声一片。

    倒是房山郡王还保持着清醒,一把将跪在地上的郡王妃给拽了起来μ从来不敢大声对媳妇儿说话的房山郡王今日倒是严肃了起来,“跪在大街上成什么样子。你都如此,还叫岳父岳母还有奶奶怎么起来?”

    被自己丈夫难得严肃的说了一次,房山郡王妃马上止住了哭上,自己如此的确是不该。

    这下大家这才算是进了内堂。

    云初一手拉着云文锦,一手牵着云文霍跟着大家走了进去。

    她有点好奇的四处观看。

    前世她不是没来过外婆家,但是她那时候有封号,心性有高傲,在宫里又被人捧的厉害,哪里会将一个学士府放在眼里,即便是来了,也是端足了公主的架势,想来是惹外婆家人厌的。

    进了内堂,云初带着弟弟妹妹好好的给太婆婆,外公外婆磕了一个头。

    她现在也是有封号的,昌平县主,她这一磕头,吓的太婆婆,外公外婆全数都站了起来。

    倒是房山郡王笑嘻嘻的在一边将自己的岳丈一家都按回了座位上,“奶奶,岳丈,岳母,你们受得的。月儿虽然有县主的封号,可还是你们外孙女。”

    房山郡王都这么说了,老人也就战战兢兢的受了云初的一拜。

    哪里知道云初拜完了,房山郡王自己又撩衣跪下了,骇的李大学士又弹了起来。

    “郡王殿下使不得啊。”

    “使得使得!”憨直的房山郡王说什么也要拜一下自己的岳父岳母,“小慧跟着我在房山郡吃了这么多年苦,使得的。”

    房山郡王一席话将几位老人又弄的热泪盈眶。

    虽然郡王一路被贬,但是女儿真的没嫁错人。

38 你有彩蝶

    è?iiiii云初犯愁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一脸清冷的少年。

    前世她为了追赶钟霖,努力的学习一切他喜欢的东西,琴棋书画。只要是钟霖爱的,她都爱。说起来她也是蛮拼的。那一笔字练的的确不错,就连钟霖都夸赞过她的字体优雅,自成一派,若是男子已经成为大家了。

    可是凭啥要教这便宜哥哥读书习字呢?要知道上一世他可是一杯毒酒撂翻了自己那懵懵呆呆的爹的。

    呆爹已经开口了,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不,于是现在只能看着云亭微微的发愣。

    “你若不想教,那便算了。”云亭冷冷的开口,他从小过的凄苦,早就看遍了世间的世态炎凉,云初即便伪装的很好,但是他也能察觉到她的一丝抗拒之意。向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娃娃学习已经够丢人的了,如今她还有一丝的不情愿,那自己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不想依附这样的家庭,他也从没想过要一步登天,若不是母亲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一路带着母亲讨饭到这里的。

    即便穷,他也是穷的很有骨气那伙儿的,将来他会拥有一切,不过那应该是靠他的双手争来的,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见云亭要走。云初跳下椅子,拉住了他的袖袍。

    “小气鬼。”云初朝云亭做了一个鬼脸,“我只是在想从什么地方开始教你。”云初见他的衣袍袖子有点滑不留手,于是索性拉起了他袖袍之下的手,他的手有点微凉,拉起来很舒服。

    云亭皱眉挣了一下,没挣开。要知道云初拽人家手可是练过的,钟霖反正就挣不开。

    “来来来,坐下,从你的名字开始学。”云初拉着他走到宽大的书桌边,铺开了纸张,蘸了墨,在纸上写下了云亭两个大字,“这就是你的名字了。”

    少女的字迹淡雅清秀,即便是不识字,云亭也知道云初写的很漂亮。

    他默默的看着她的字迹,将自己名字的比划默记在了心头。

    “你照着写吧。”云初将笔交给了云亭。

    云亭接过毛笔,却不知道该怎么握。

    “这样。”云初掰着他的手指头。教会他正确的握笔姿势。

    毛笔软软的,云亭开始下笔完全掌握不好力道,一笔按下,纸上出现了一大团墨痕。

    “你要这样。”云初索性握住他提笔的手,然后一笔一画的教他如何下笔,如何拐弯,云亭的鼻端一阵阵少女身上的馨香袭来,惹的他的脸不由自主的微微发红。她好香,比自己见过的任何女孩都香。她的发丝拂过了云亭的脸颊带来了一丝麻痒。

    云亭有点不自在的朝外挪了一下,却被她另外一只手按在了腰间,“别乱动!练字就如同做人,横平竖直,有规矩,有章法。”云初别有深意的说道,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现在的云亭哪里听的明白这些。

    不过在云初的指导之下,云亭总算是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看,不是很好吗?”云初哈哈一笑,指着纸上的两个字对云亭说道,那两个字歪七扭八的和云初写的简直就是天渊之别。不过云初的笑似乎感染了云亭,他素来严肃的唇角也微微的上翘了起来。

    “唉?你笑起来很好看啊。”云初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云亭嘴角的笑容,“你应该多笑才是,啊,人家都说钟霖是钟灵毓秀,你笑起来也不比他差多少,有前途啊,将来风靡万千少女就靠你了!多笑多笑。”

    钟霖是谁?云亭的笑容略微的僵在唇角,心底隐隐的有了一丝不快。不过他没问。

    云初发现云亭学东西非常快,只是练了即便,他写起自己的名字来就有模有样了,不由微微的乍舌,别人都当她聪明,其实那是她前世下了苦功的,但是云亭是真的聪明。

    云初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我教你诗经可好?”

    “恩。”云亭点了点头。

    云初飞快的在纸上写道,“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漱,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然后读了一遍给云亭听,云亭默默的记下,然后照着云初写的东西继续练习。

    待云亭练会了之后,云初又写了一段:“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云亭又照着练。

    郡王妃今日觉得云初好乖好乖,居然一直在书斋里不出来,昨夜又被罚抄了一夜的经文,王妃心里也有点愧疚,于是带了一些茶点来了书斋。

    一进门就看到女儿端坐在一边的琴凳上,手里在抚琴,琴声悠扬,煞是悦耳,而新认的义子在一脸严肃的坐在书桌后面练字。书桌之前熏着香,上好的檀香和墨香混合在一起是李慧儿熟悉的味道。眼前端的是一副静谧安详的画卷,让李慧儿心底好一阵的安慰。

    李慧儿不由的大叹,云初这皮猴儿难得有这么安分的时候。或许郡王让云初当小先生也是不错,间接的收了她的野性。

    见郡王妃进来,云亭过来行礼,云初也蹦了起来,三步并成两步蹿到了郡王妃的面前。

    李慧儿见女儿那大步子迈的,又想扶额了。才夸她娴静,她就玩儿这个。。。真是要命。

    “母妃,这些都是给我的吗?”云初接过了王妃手里的提篮,开心的将里面的茶点一一的摆了出来。

    “是是是。你这个皮猴子。”李慧儿还是刮了一下云初的鼻子,随后对云亭说道,“亭儿也练了好长时间的字了,累了吧,过来一起吃,休息一会。”

    “多谢义母。”云亭行礼,规矩的走过来。

    看着云亭一板一眼的,李慧儿不由又叹息了一声,一个贫寒的孩子只是稍稍的学了一下礼仪就已经如此的进退有度,自己那个女儿是怎么回事!

    趁着他们两个吃东西的时候,郡王妃好奇,不知道云初都教了一些什么给云亭,于是缓步走到了书桌前。

    她一看云亭抄写的东西,瞬间石化。

    这。。是什么鬼!什么有女怀春!什么有女如玉!什么是解罗裙!什么是举体兰蕙香!

    “云初!”李慧儿怒了,完全丢掉了王妃的凤仪,一挽自己宽大的衣袖,迈开大步子就朝云初走来。

    云初一见不好,抓起了盒子里一块绿豆糕,转身就跑,“云亭哥哥,回头我再教你哈,你先把今天的练熟了。”艾玛,老娘发怒了,后果很严重,此时不跑,待到何时。

    云亭不明就里的看着云初一溜烟的跑掉,就眼睁睁的看着李慧儿追了出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又转眸看向了自己写的东西,眸光微微的一闪,其实他抄写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只是他没读过书,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默默的将那些纸都卷了起来,揣到了怀里,看来他要找个明白的人问上一问才是。

    云初朝着老爹钓虾的地方就冲了过去,王妃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

    “月儿啊。”远远的见女儿跑来,房山郡王丢下了自己手里的钓竿,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乖女儿的飞扑。

    谁知道云初在靠近他的时候生生的转了一个弯,恣遛一下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一溜烟跑出了院子。布豆扑亡。

    “咦?怎么了?”房山郡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

    “死丫头站住!”远远的传来郡王妃的怒吼声,不一会,房山郡王就看到自己家妻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头上的金簪都快要跑掉了。

    拦不住女儿,总揽的住自己的王妃吧,房山郡王再度张开手臂,“爱妃。”他裂开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何事惊慌啊。是不是月儿又惹祸了?”

    房山郡王妃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被自己的丈夫抱了一个正着,她呼哧带喘的抬眸看了一眼正朝自己嘻嘻傻乐的房山郡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女儿是好的,若不是有人教怎么会那些艳词,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定是眼前这个不争气的男人教的!夫子是肯定不敢这么教。他都带着女儿去城北听小曲,城南斗蛐蛐了,教点乱七八糟的一定是手到擒来。

    于是房山郡王妃追不到自己的女儿,反正追也追不到,于是她就一把揪住了自己丈夫的耳朵。

    “哎呦!”房山郡王的嘴一歪,“小慧,有话好好说!”好痛!难怪每次云初都被自己家王妃揪的大呼小叫呢。真的痛。

    “好好说?”房山郡王妃已经完全暴走了,“你说你都教了女儿什么!啊?好好的女孩子,你教她那些东西!走!跪搓衣板去!”

    “啊?”房山郡王瞬间觉得自己好冤,“娘子娘子,小心肝,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心肝?”一听这三个字,郡王妃的火气更大,“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称呼?”

    “唉?你不喜欢吗?那换一个,心肝宝贝!”郡王告饶道。

    云初躲在一边,直翻白眼,呆爹,你抓错重点了。。。。。。

    è?iiii

39 我有蜜糖

    ??????郡王妃可是大家闺秀出身,李家那是诗书传家,李家的男子均是当世鸿儒,李家的闺女一个个都是当世的才女。做个小诗什么的那就和玩儿一样。

    所以郡王妃就见不得云初这一幅不修边幅的做派。都已经十二岁了,半大不大的姑娘。怎么就不知道矜持二字是怎么写的呢,说拉人家男孩的手就直接拉上去,还不穿鞋子到处跑。虽然现在天气还算炎热,可毕竟地上凉,坐下什么病根可怎么得了。

    郡王妃如同拎小鸡崽仔已经将云初拎回了寝宫,云初被拎了一路,路上所遇的丫鬟和家丁都绷不住要乐。县主又顽皮了。

    云初已经习以为常了,说起来她还蛮享受被自己的母妃拎耳朵的。上辈子她不顾亲情,总想着这辈子怎么也要好好的补偿一下。母妃喜欢拎她的耳朵,她还时不时的闹出点小幺蛾子来惹自己的母妃拎着她耳朵满王府跑。

    适当的运动对于一直坐着不动的王妃也是有好处的,云初囧囧有神的想着,只是那拎耳朵的力道能再轻一点就更好了。

    郡王妃命人取来云初的绣鞋,又让人打水过来替她用热水泡了脚,云初就一直抱着自己母亲的纤腰撒娇。

    这一招最好用了,无论母妃是有多生气。只要被云初这么一抱,气也就没了。

    只是今日,母妃似乎还是不怎么开心。

    “母妃不开心是不是因为那个叫秋儿的女人?”云初抱着母妃问道,“若是他们惹了母妃了,女儿帮你一刀砍了他们!”

    李慧儿看着一身土匪习气的女儿只觉得自己天灵盖有点痛。

    这都是和谁学的!

    她一直都担心女儿是生在被贬的路上。又是长在这鸟不拉屎的指甲盖大的地方,对于礼仪方面有所欠缺。所以她一直觉得亏欠了女儿。没有体会到京城的繁华,又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美好呢?不光是对云初,就是对云文霍和云文锦,她都抱有同样的遗憾。

    只是文霍和文锦两个乖巧听话,跟着夫子上课都是规规矩矩的,唯独这个大女儿。一上课她就睡觉,一下课她就去抓虾,疯的没边了。偏生夫子无论考她什么,她都能对答如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读的书。弄得夫子都直呼孺子不可教也。

    她也索性不要夫子教了,每日和自己那个傻相公混在一起,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摸鱼,哪里有半点县主的样子。

    “你给我好好的,比什么都好!”替女儿拉上绣鞋,李慧儿拍手给了女儿后脑勺一巴掌。

    “对了,母妃那个云亭的父亲确定不是我父王吗?”云初忽然很作死的问了一句。

    李慧儿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她说不是,那应该就不是了。”她喃喃的说了一句,随后回味过来又照着女儿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做甚。”李慧儿被女儿给拐沟里去了。

    捂着被李慧儿拍的生疼的后脑袋瓜子,云初傻乐了一下,“母妃就是打人都特别的漂亮。”

    李慧儿无语望天,这女儿都是谁教出来的!

    不过倒是心里的烦闷解了不少,要说她三个儿女里面最让她不省心也最让她开心的就是这个嫡长女云初了,因为她虽然调皮捣蛋,但是总有办法逗乐自己。

    “去,将金刚经抄写二十遍。”李慧儿决定用佛经磨磨女儿的性子。“不抄完不准出门!”

    “啊?”云初顿时一脸苦瓜相,“可是父王还说要带女儿去城北听小曲呢。”

    什么?城北?听小曲?

    李慧儿的柳眉顿时又立了起来,城北那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混杂,什么人都有!

    “你还和你父王去了哪里?”李慧儿压制着心里蹭蹭朝上冒的火苗,带着笑,咬着牙问道。

    “还去了城南斗蛐蛐。”云初很“老实”的说道。“爹前几天输了一些,昨儿赢了一个粉彩的罐子回来。”

    这下郡王妃算是知道女儿歪成这样都是谁的错了,还有那个郡王爱不释手的破罐子是哪里来的。真金白银的输出去,只赢了一个破罐子回来。出身诗书之家,李慧儿又怎么不会分辨东西的好坏。

    这败家的老爷们。

    “加抄三十遍心经。”李慧儿目无表情的说道。

    云初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还不赶紧去抄!”李慧儿一声狮吼,哪里还有半点才女风仪。

    “是是是。”云初顿时抱头鼠窜。

    等她跑到了半道上,这才放下了手,回眸看了看母妃的寝宫,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脸上淡淡的一笑,这样的日子,真好。即便是被母妃打着,她也能体味到母妃对她浓浓的爱。

    “月儿啊。”身后传来房山郡王的声音,云初回眸,脸上的淡笑已经消失,瞬间换上了苦瓜脸。

    “父王。”她一步步的蹭到房山郡王身边,抓住了他的袖子,哇的一声假哭了起来。

    “怎么了?”见女儿大哭,房山郡王觉得心都要碎了,三个孩子,他最喜欢的就是大女儿了。因为大女儿愿意陪他玩儿。另外两个小时候还蛮有趣的,越大越没劲,总是拿着夫子的话来教育他。“被你母妃给罚了?不要紧不要紧。”房山郡王忙安慰“大哭”的女儿。

    “女儿要去抄写经书了。”云初假装抽抽搭搭的说道,“还有,母妃知道你带我去听小曲,斗蛐蛐的事情了。父王好自为之啊。”说完她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这坑爹的女儿,房山郡王顿时觉得乌云盖顶。。。。明明是云初带他去的,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他带云初去了?

    完了,完了,要跪搓衣板了,秋娘的事情还没解释明白呢。

    溜走的云初躲在假山后面一顿坏笑。

    谁叫呆爹刚才当着云亭和秋娘的面说自己需要被管教呢?也让呆爹尝尝被管教的滋味。

    不错正是她带着自己那一根筋的父王去玩的,也是她怂恿父王去斗蛐蛐的。

    虽然他们已经被贬来房山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无奈和祖父的眼线多啊,能在他这么多眼线下面挖金子已经实属不易了。若是自己的父王再没点不良的嗜好,真的是对不起远在京城的爷爷啊。

    说起来,房山郡王真的没什么不良嗜好,完全是宫廷教养出来的好孩子,不嫖,不赌的,为人一根筋,对朋友还热忱。

    他在房山郡,若是还像在京城一样,那郡王府必定车水马龙,往来官员不断。势必会让有疑心病的爷爷犯病。

    这是结党营私啊!

    所以自己那呆爹有点小毛病是必须的,这样爷爷的眼线们也不会一直紧紧的盯着王府,有事情可以拿去交差,傻了才会一直紧盯着王府不放,王府不是肥肉,他们也不是狗。布豆节划。

    云初就怪带着自家老爹北城听听小曲,南城斗斗蛐蛐,抓鱼钓虾,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纨绔。

    远在京城的爷爷一看,恩,不错,这儿子在房山还算老实,盯的也就没那么紧了,这边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换句话说,自己的呆爹过的越是纨绔,自己那远在京城的爷爷就越是放心。

    果然不出云初所料,当关于房山郡王的密保呈递到京城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肃帝终于绷不住皱眉了。

    这孩子以前蛮热血的,怎么现在变成这副颓废的样子,还一副惧内相,被自己家儿媳妇罚的跪了半夜的搓衣板。

    如此竖子,即便是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造反。

    肃帝大笔一挥,放松了对房山郡王的监视,改为使劲的监视茂林郡王了。这臭小子被贬去茂林了都不省心,与当地的官员过从甚密。

    这是对自己心怀记恨啊!这是要造反啊!

    不行,查,必须查!若是发现有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马上法办!

    云初抄了一夜的佛经,第二天终于在清晨盯着一双熊猫眼,四仰八叉的仰在椅子上睡着了。

    跪了半夜的房山郡王,揉着还有点酸痛的波罗盖,将昨日新认下的义子一并带来。

    “这里是书斋,你以后可以在这里读书习字。平日里只有云初用这里,可是那丫头你也见过了,不喜欢读书的,所以书斋基本上就是你用。”房山郡王才刚说完话,就瞥见了自己家那个不爱读书的女儿仰面朝天的躺在椅子上冒着鼻涕泡,桌子上,地上,铺满了她抄写的经文。

    说好的不喜欢读书呢?房山郡王弯腰捡起一张散落在地上的经文,哎呀妈呀,这字漂亮的!

    “对了,你会写字吗?”房山郡王傻乐了一会,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回眸问向了跟在他身边的青衣少年。

    不愧是秋娘的儿子,只是梳洗干净,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衫就已经十分的光彩夺目了。

    少年清俊的眸光之中闪过了一丝愧色,他冷冷的摇了摇头。

    清贫如他,哪里有那闲工夫去读书,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他瞥了一眼这散落了一地的纸张,上面工整俊秀的字迹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没事没事,日后你就先跟着云初学写字吧。”房山郡王大咧咧的一笑,然后又低头欣赏自己家女儿的字去了,真好看,京城那些大家所写的和自己女儿的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尚在睡梦之中的云初倒不知道自己那一根筋的老爹只是分分钟就给她找了一个徒弟。

40 你不出来见我,我就请人喝酒

    x|||||慕容千觞有很多称呼,疤面杀神,屠夫,人屠。诸如此类,还从没人敢当面叫他色狼。

    于是慕容千觞笑了。笑的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益发的魅惑,但是目光却冷的能将云初给冻成一个透心凉。

    他的手微微的一用力,云初就窒息了,她本就被慕容千觞捏着脖子给拎起来,喉咙一紧,双腿就在空中虚蹬了起来,脸也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你若再不说你是谁,别怪本将君拿你当刺客论处。”慕容千觞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了“保护”茂林郡王一家上京,途中处置掉一个两个意图不轨之徒,就和玩儿一样。

    我倒是想说啊,可是你掐的我说不出话来。

    云初一手去掰他的手指,一手紧紧的朝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记忆之中,亲人的血缓缓的从一个冷冽青年的刀下流出,沿着白玉一样的台阶蜿蜒朝下。渐渐的将凤仪宫前染成了血色。

    不行,她现在还不能死!就是她死,也要拉着眼前这一起才是。

    云初看向了慕容千觞,一手紧紧的扒住他坚实的手臂,就好象溺水的人抓住了水里的一根藤蔓一样。

    “放开县主!”一声清朗的断喝从云初的身后传来。云亭跑了过来,一看这种情况,马上怒吼了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对昌平县主无礼。”

    昌平是云初这一世的封号,云初生在马车上,到了房山郡之后,房山郡王奏报了朝廷。皇帝爷爷就赐下了这个封号,希望她能给房山郡带来昌盛平安。

    县主?她就是房山郡王的长女昌平?

    慕容千觞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将被他拎在半空之中的少女放了下来。

    云亭忙过来一把扶住了趔趄了后退了两步的云初,“你怎么样?”

    她还能怎么样?不若你试试被人拎起来掐喉咙?!

    云初的脚甫一沾地,就觉得自己一阵的天旋地转,喉咙被掐的生疼,云初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咳嗽。

    “末将参见昌平县主。”那个冷冽的少年将军朝着惊魂未定的云初单膝及地,抱拳,朗声说道,“刚才不知是县主凤驾,末将多有得罪。还请县主赎罪。”

    云亭的目光狠狠的扫过那个害云初如此的始作俑者。

    云初想象过无数次重活一世和他第一次相见的景象是如何的,还会是在皇宫那阴暗的角落里面吗?可是却没想到两个人的初见竟然是这样的。。。。。惨烈。

    她差点被掐死。

    捂住被掐的生疼的喉咙,云初斜斜的被云亭搀扶着,一双大眼睛作死的将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慕容千觞好好的看了一遍。

    上一世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的看一看他,就记住了他眼下的那颗如同朱砂一样的泪型疤痕了。

    这便是自己上一世祸害了的人了?

    与其说单纯是她祸害别人,不如说是他也祸害了她。

    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好乱就是了。云初甩了甩头,将那些纷乱复杂的记忆全数甩去。

    “慕容将军。快起来快起来。”她挣开了云亭的搀扶,马上上前一步,想要将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慕容千觞搀扶起来。

    云亭愕然的看着云初近似于拍马屁的动作,唇微微的张开,半天没说出半句话来。

    为何他总感觉云初是在怕这个人,但是却又在讨好这个人。明明他们之前就没有见过。

    慕容千觞的身子微微的一侧,闪过了云初的手,他不喜欢别人的碰触,自己站了起来。

    现在十二岁的云初还未及他胸口的高度,慕容千觞一站起来,云初若是平视的话只能看到他腰身往上一点的部位。

    看着他约束在玄色铠甲下那窄紧有力的细腰,云初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她真的记得自己的双腿纠缠在他那腰身上的感觉。。。。打住打住!那是一段超黑超黑的历史,最好忘记。

    好在她现在有点发热,脸颊本就带了一丝嫣红,所以即便她脑海之中想起了什么导致脸颊发红的话,也不易被察觉。

    “不知者不怪。”云初清了一下喉咙,“慕容将军辛苦了。”

    “多谢县主宽宏大量。”慕容千觞淡淡的回道。

    昌平县主,也就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被打脸了的慕容少将军很大度的不再和一个小丫头去计较什么了。

    “我叫云初。”云初用一双闪动着晶亮眸光的大眼睛看着慕容千觞。

    话说自己前世里找的“奸夫”外表还真的不错,单就这么看看,也是赏心悦目的。

    “以后叫我云初,或者月儿。我的小名叫月儿。”云初跟着又接了一句说道,爹娘你们造吗?女儿在努力的和日后砍翻咱们全家的大魔头套近乎呢。

    云亭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一脸的黑线,他本是想将云初拉到一边好好的教训一下的,随后转念,心底不由划过了一丝暗暗的讥讽。

    他又有什么资格教训云初?不过就是人家的义兄罢了。所以他将已经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拢进了袖袍之中。

    “礼不可废。”慕容千觞依然淡淡的回道。

    这是拒绝她了?

    “唉,没事没事。我不介意。”昌平县主云初忙又靠前了一步。

    察觉到这小丫头离自己太近了,慕容千觞微微的一挑眉,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生平第一次被人逼退,倒是退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这昌平县主为何不怕自己?

    “昌平县主平易近人。乃房山郡百姓之福。”慕容千觞很程式化的回道。

    又被拒绝了?没事!继续!

    “其实我很崇拜你的,慕容将军。”云初仰着头瞪着一双星星眼看着慕容千觞。“十三岁随父出征,土木堡之战你为先锋,率领五千骑兵,夜袭土木堡,歼灭敌军万余。十四岁,你已经独当一面,率兵杀入柔然腹地,诛杀了犯我大齐边界的柔然将军。十五岁平定回鹘叛乱,将五万叛军诛杀。您就是天纵英才啊,乃我大齐的一员猛将!少年英雄,战将典范。”

    云初将他的战绩如数家珍一般的说了一遍,倒叫慕容千觞有点意外,见一个小丫头如此的推崇自己,他眸光之中的冷冽也减淡了不少。布低引弟。

    “多谢县主谬赞。”慕容千觞再度抱拳说道。

    “啊。对了,慕容将军,你喜欢什么颜色?”云初见他的神色略有缓和,马上打蛇随棍上,追问道。

    “不知县主问这。。。。”

    “作为你的仰慕者,我必须知道你的一切喜好啊!”云初歪着头,闪动着一双大眼睛,异常“纯真”的说道。“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你吃不吃辣啊?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胸大的还是胸小的?”

    仰慕者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胸大,胸小!简直。。。。

    云亭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他不由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兴致勃勃的云初,终于从袖子下面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云初的手腕,非常认真的说道,“你还病着,不能再吹风了。若是被郡王妃知道,又要受罚了。”

    说完他对着慕容千觞一颔首,“对不起,慕容将军,县主感染风寒,正在发热,所有头脑有点不清醒。还请将军不要将刚才的话放在心里才是。”

    “哪里哪里。”慕容千觞摇了摇头,“既然县主身体不适,还请回去休息。末将就不送了。”

    “我哪里有头脑不清醒。。。唔。。。。”云初还在抗议,就被云亭一把捂住了嘴巴,连拖带拽的半拉了回去。

    慕容千觞目送着一路挣扎的云初被云亭带走,直到消失不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县主还真的是。。。匪夷所思,惊世骇俗。

    至于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胸大还是胸小?他好像真的没考虑过呢。

    慕容千觞认真的想了想,随后一笑了之,并没放在心上。

    x||||

41 为了郡主!

    ???????茂林郡王一家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给房山郡王府留下的却是一种难言的伤感。

    房山郡王很难得的没有出去狩猎,钓虾。而是自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喝了五天的闷酒。房山郡王妃怕自己的丈夫忧心太重,也只能暂时撇了对云初的管教。一头钻入书房里,陪着自己那一根筋,悲风伤秋的郡王丈夫去。

    云初顿时就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除了第一天还有点发热,她还算老实以外,其余的时间天天朝郡王府外跑。

    长史大人如今又多了一项活计,那就满房山郡的陪着县主娘娘。

    长史大人第一天陪着县主娘娘滚的和泥猴子一样回来,不禁好奇的问道,“县主,您究竟是在做什么啊。”怎么一整天都拽着他和一群工人进山扒拉石头呢。

    “找石头,磨砚台。”

    长史大人囧了,房山出产砚石,大齐都知道,也多亏了房山郡出产砚石,所以王府挖金子的事情才能瞒这么久。郡王府本身就开了一家卖砚台的铺子。以此为名开山寻砚,实际是在挖金子。

    可是一贯连书都懒的看的县主要砚台做甚。。。。若是真的喜欢,去街市上的店铺里选一方就好了。

    县主啊,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不知道县主为何要亲自制砚?”长史大人又问道。

    “谁说我找石头是要自己制砚的?”云初扒拉着今日得的几块大小不等的石头看着,说道。“我只是找石头而已。要磨砚台的人是我爹。”

    “郡王殿下为何要磨砚台?”长史大人又蒙圈了。

    “我爷爷的寿辰将至。”云初斜眼瞟了长史大人一眼,意思是,你真笨。

    长史大人眸光一亮,对着云初长揖到地,“县主聪慧!”二话不说,长史大人第二日也捞起了长长的衣摆,心甘情愿的陪着云初一起去漫山遍野的滚了。

    等房山郡王从伤感的情怀里恢复起来。抱着自己做的小钓鱼竿准备继续去钓虾的时候,长史大人挥洒着热汗,拉了一车的石头送到了房山郡王的面前,车上还做了一个昌平县主,云初。

    “月儿,这一车石头。。。。。”房山郡王吓了一跳,抱着钓鱼竿围着大车转了一圈。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还真的是石头。

    “爹,咱们玩儿个新鲜的吧。”云初从车上跳下来,一把将房山郡王手里的钓鱼竿夺了过来,然后塞了一块石头进她爹的手里,“咱们玩儿磨砚台!”

    “磨砚台?”房山郡王看着自己手里黑漆漆的砚石。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长女。

    “回郡王殿下。磨砚台乃是风雅之事,可以修身养性,还可以锻炼身体,实乃一举两得之事啊。”长史大人回道。

    云初拍手赞同。

    “那不钓虾了?”房山郡王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头,又看了看云初手里的鱼竿,狐疑的问道。

    “你磨石头。我钓虾。”云初果断的说道。“咱爷俩一起。”

    房山郡王又看向了长史大人,长史大人点了点头,房山郡王顿时一拍胸脯!“好!磨石头就磨石头!”

    对嘛,这才是好爹,云初踮起脚尖在自己家爹的脸颊上飞快的亲了一下,惹的房山郡王眉开眼笑的。

    于是郡王府的池塘边,云初抱着鱼竿晒着太阳冒着鼻涕泡,郡王穿着短褂,在一边磨着石头,嘿咻嘿咻。

    房山郡王妃每每经过,无语摇头。

    云文霍,云文锦挎着小书包每每经过,无语摇头。

    云亭带着书本每每经过,目光灼灼,亦是无语摇头。

    只有长史大人每天乐此不疲的和郡王蹲在一边讨论这方石砚该怎么打磨才能保留下石头原有的风质。

    房山郡王府的晚餐桌上上也多了一项活动,那就是房山郡王的作品展示。

    不得不说,房山郡王在磨石头上有非常的天赋,也不过就去请教了几次自己家铺子里面的老师傅,房山郡王也做的有模有样的,时间长了,不光会磨石头,还无师自通的会雕石头了。

    现在一对小儿女的书桌上摆的石头小摆件都是房山郡王自己雕的,虽然不如名家雕刻的那般精美,笨拙之中也还是带有几分情趣的。

    王府的砚台已经不用到铺子里面拿了,郡王自给自足。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就在云初冒着鼻涕泡钓虾,郡王嘿咻嘿咻的磨石头中悄然而逝。

    冬季接踵而来,随着冬天第一场清雪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份从京城发出的圣旨。

    肃帝五十大寿了。

    大概是因为砍了两个儿子,又圈禁了一个儿子,京中只剩下了一个太子,外面还贬了两个儿子,肃帝猛然觉得原来自己已经年过半百了,眼前就只有一个太子,还病歪歪的,有点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下了一道诏书,让外面被贬的两个儿子携家眷回京贺寿。

    长史大人不得不暗自佩服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县主的神机妙算。

    云初哪里有什么神机妙算啊,她是作弊了好吗。

    上一世,她追着钟霖去了京城,年末的时候,房山郡王全家就因为要替皇爷爷贺寿,所以也一并去了京城。

    圣旨一下,房山郡王府就炸了锅了。

    可以回京了!

    房山郡王与王妃是悲喜交加,执手相看,泪眼婆娑。

    云文霍和云文锦则是欢呼雀跃,云文锦更是拉着云初的手叽叽喳喳的说她从书本上看到的关于京城的见闻,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她真的见过一样。稳重一点的云文霍也丢了小学究气,表现的像个孩子。

    “你知道个屁。不过就是从书里看到点东西,得瑟什么?”云初不屑的看着云文锦,“你吃过东直门的驴打滚吗?还有帽子胡同前的糖人捏的又好看又好吃。”

    “你怎么知道?”云文锦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又没去过京城!”反驳道。

    “我就是知道。”云初一撇头。

    “母妃!长姐说脏话还撒谎。”云文锦去告状。

    房山郡王妃这才反应过来,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云初的后脑勺,呵斥道,“姑娘家家的,别总是屁啊屁的挂在嘴边。”说完她的脸也微微的一红,有辱斯文啊。

    随后她转眸看向了自己的小女儿,“不过你长姐倒是没撒谎。东直门的驴打滚,帽子胡同前的糖人都是京城最有名的。等到了京城,让你父王带你们去。”

    云初给了云文锦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惹的云文锦朝她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她也被房山郡王妃给拍了一巴掌,“和你长姐学什么不好,学做鬼脸!哪里有端庄样儿!”郡王妃呵斥小女儿道。

    云文锦摸头,感觉到很委屈,小嘴一撇,“她也没什么好的给我学啊!”

    云初耸肩,摊手,一脸的得意。

    “月儿是怎么知道这些小吃的?”郡王妃随口问道。

    “岐山叔说的。”云初一指站在一边陪着郡王傻乐的长史大人。

    长史大人猛然被点名,习惯性的一拱手,随后又放下,疑惑,我有说过吗?

    高兴归高兴,前去京城贺寿就要准备礼物,这送礼真的是一个大问题啊。

    房山郡王让郡王妃去府里找找,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房山郡王妃为难了。

    真正值钱的东西都留在了京城的王府之中,被贬的急了,又是限时离京的,都没来得及带走,只带了一些随身的细软和银票就匆忙出京了,而且那时候她还身怀六甲,如今王府都已经被封了,东西也都自然而然的被封在了里面。

    现在的郡王府虽然吃穿不愁,但是真正能拿出手献给陛下的东西却是一件都没有。

    总不能把金子就送出去吧。

    别说一点黄金,陛下他是看不上,送多了,陛下又要疑心。况且现在离寿诞已经很近了,就是明日启程回京,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富裕下来,哪里够时间再去慢慢找礼物啊。

    五十寿辰是大贺,就连被贬外放的郡王都被邀请回去了,自然是备受重视的一件大事。

    就在房山郡王妃愁眉不展的时候,云初却抄起了房山郡王的钓鱼竿,“我去钓虾。”她还十分的天真的朝房山郡王一笑,“好在已经是冬天了,做一罐子虾酱,就是到了京城也不会坏。送给皇爷爷最好不过了。”

    “简直胡闹。”房山郡王妃哭笑不得,“你皇爷爷什么没吃过,非要吃你的虾酱。”

    “我看成!”房山郡王一拍大腿,“咱们就送这些东西吧。”

    “啊?”房山郡王妃傻眼了。

    就是寻常人家,老爷子过大寿,做儿女的也都会拿出点真材实料的东西去贺寿,这皇家中人,哪里有送虾酱的。布低巨弟。

    女儿胡闹,丈夫也跟着胡闹!

    “长史大人您看呢?”房山郡王朝长史求助,赶紧说说这一大一小没脑子的吧。

    “回郡王妃,以下官愚见,此法可行。”长史大人一拱手,弯腰说道,眼睛已经笑成了两道弯月。“还可以在礼单上加一份郡王亲自打磨的砚台。”

    “那我是不是要亲自绣一件衣裳啊。”郡王妃不屑的问道。

42 以后有资本可以吹牛了!

    ???????慕容千觞有很多称呼,疤面杀神,屠夫,人屠。诸如此类,还从没人敢当面叫他色狼。

    于是慕容千觞笑了。笑的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益发的魅惑,但是目光却冷的能将云初给冻成一个透心凉。

    他的手微微的一用力,云初就窒息了,她本就被慕容千觞捏着脖子给拎起来,喉咙一紧,双腿就在空中虚蹬了起来,脸也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你若再不说你是谁,别怪本将君拿你当刺客论处。”慕容千觞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了“保护”茂林郡王一家上京,途中处置掉一个两个意图不轨之徒,就和玩儿一样。

    我倒是想说啊,可是你掐的我说不出话来。布宏记血。

    云初一手去掰他的手指,一手紧紧的朝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记忆之中,亲人的血缓缓的从一个冷冽青年的刀下流出,沿着白玉一样的台阶蜿蜒朝下。渐渐的将凤仪宫前染成了血色。

    不行,她现在还不能死!就是她死,也要拉着眼前这一起才是。

    云初看向了慕容千觞,一手紧紧的扒住他坚实的手臂,就好象溺水的人抓住了水里的一根藤蔓一样。

    “放开县主!”一声清朗的断喝从云初的身后传来。云亭跑了过来,一看这种情况,马上怒吼了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对昌平县主无礼。”

    昌平是云初这一世的封号,云初生在马车上,到了房山郡之后,房山郡王奏报了朝廷。皇帝爷爷就赐下了这个封号,希望她能给房山郡带来昌盛平安。

    县主?她就是房山郡王的长女昌平?

    慕容千觞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将被他拎在半空之中的少女放了下来。

    云亭忙过来一把扶住了趔趄了后退了两步的云初,“你怎么样?”

    她还能怎么样?不若你试试被人拎起来掐喉咙?!

    云初的脚甫一沾地,就觉得自己一阵的天旋地转,喉咙被掐的生疼,云初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咳嗽。

    “末将参见昌平县主。”那个冷冽的少年将军朝着惊魂未定的云初单膝及地,抱拳,朗声说道,“刚才不知是县主凤驾,末将多有得罪。还请县主赎罪。”

    云亭的目光狠狠的扫过那个害云初如此的始作俑者。

    云初想象过无数次重活一世和他第一次相见的景象是如何的,还会是在皇宫那阴暗的角落里面吗?可是却没想到两个人的初见竟然是这样的。。。。。惨烈。

    她差点被掐死。

    捂住被掐的生疼的喉咙,云初斜斜的被云亭搀扶着,一双大眼睛作死的将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慕容千觞好好的看了一遍。

    上一世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的看一看他,就记住了他眼下的那颗如同朱砂一样的泪型疤痕了。

    这便是自己上一世祸害了的人了?

    与其说单纯是她祸害别人,不如说是他也祸害了她。

    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好乱就是了。云初甩了甩头,将那些纷乱复杂的记忆全数甩去。

    “慕容将军。快起来快起来。”她挣开了云亭的搀扶,马上上前一步,想要将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慕容千觞搀扶起来。

    云亭愕然的看着云初近似于拍马屁的动作,唇微微的张开,半天没说出半句话来。

    为何他总感觉云初是在怕这个人,但是却又在讨好这个人。明明他们之前就没有见过。

    慕容千觞的身子微微的一侧,闪过了云初的手,他不喜欢别人的碰触,自己站了起来。

    现在十二岁的云初还未及他胸口的高度,慕容千觞一站起来,云初若是平视的话只能看到他腰身往上一点的部位。

    看着他约束在玄色铠甲下那窄紧有力的细腰,云初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她真的记得自己的双腿纠缠在他那腰身上的感觉。。。。打住打住!那是一段超黑超黑的历史,最好忘记。

    好在她现在有点发热,脸颊本就带了一丝嫣红,所以即便她脑海之中想起了什么导致脸颊发红的话,也不易被察觉。

    “不知者不怪。”云初清了一下喉咙,“慕容将军辛苦了。”

    “多谢县主宽宏大量。”慕容千觞淡淡的回道。

    昌平县主,也就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被打脸了的慕容少将军很大度的不再和一个小丫头去计较什么了。

    “我叫云初。”云初用一双闪动着晶亮眸光的大眼睛看着慕容千觞。

    话说自己前世里找的“奸夫”外表还真的不错,单就这么看看,也是赏心悦目的。

    “以后叫我云初,或者月儿。我的小名叫月儿。”云初跟着又接了一句说道,爹娘你们造吗?女儿在努力的和日后砍翻咱们全家的大魔头套近乎呢。

    云亭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一脸的黑线,他本是想将云初拉到一边好好的教训一下的,随后转念,心底不由划过了一丝暗暗的讥讽。

    他又有什么资格教训云初?不过就是人家的义兄罢了。所以他将已经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拢进了袖袍之中。

    “礼不可废。”慕容千觞依然淡淡的回道。

    这是拒绝她了?

    “唉,没事没事。我不介意。”昌平县主云初忙又靠前了一步。

    察觉到这小丫头离自己太近了,慕容千觞微微的一挑眉,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生平第一次被人逼退,倒是退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这昌平县主为何不怕自己?

    “昌平县主平易近人。乃房山郡百姓之福。”慕容千觞很程式化的回道。

    又被拒绝了?没事!继续!

    “其实我很崇拜你的,慕容将军。”云初仰着头瞪着一双星星眼看着慕容千觞。“十三岁随父出征,土木堡之战你为先锋,率领五千骑兵,夜袭土木堡,歼灭敌军万余。十四岁,你已经独当一面,率兵杀入柔然腹地,诛杀了犯我大齐边界的柔然将军。十五岁平定回鹘叛乱,将五万叛军诛杀。您就是天纵英才啊,乃我大齐的一员猛将!少年英雄,战将典范。”

    云初将他的战绩如数家珍一般的说了一遍,倒叫慕容千觞有点意外,见一个小丫头如此的推崇自己,他眸光之中的冷冽也减淡了不少。

    “多谢县主谬赞。”慕容千觞再度抱拳说道。

    “啊。对了,慕容将军,你喜欢什么颜色?”云初见他的神色略有缓和,马上打蛇随棍上,追问道。

    “不知县主问这。。。。”

    “作为你的仰慕者,我必须知道你的一切喜好啊!”云初歪着头,闪动着一双大眼睛,异常“纯真”的说道。“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你吃不吃辣啊?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胸大的还是胸小的?”

    仰慕者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胸大,胸小!简直。。。。

    云亭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他不由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兴致勃勃的云初,终于从袖子下面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云初的手腕,非常认真的说道,“你还病着,不能再吹风了。若是被郡王妃知道,又要受罚了。”

    说完他对着慕容千觞一颔首,“对不起,慕容将军,县主感染风寒,正在发热,所有头脑有点不清醒。还请将军不要将刚才的话放在心里才是。”

    “哪里哪里。”慕容千觞摇了摇头,“既然县主身体不适,还请回去休息。末将就不送了。”

    “我哪里有头脑不清醒。。。唔。。。。”云初还在抗议,就被云亭一把捂住了嘴巴,连拖带拽的半拉了回去。

    慕容千觞目送着一路挣扎的云初被云亭带走,直到消失不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县主还真的是。。。匪夷所思,惊世骇俗。

    至于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胸大还是胸小?他好像真的没考虑过呢。

    慕容千觞认真的想了想,随后一笑了之,并没放在心上。

43 你不会讨厌我吧?

    ???????几辆马车飞驰在雨夜之中,簌簌落下的雨丝连成一片,让原本就含糊不清的路变的更加模糊。

    天空不时的划过闪电,如同要将暗沉的天空撕裂一般。

    房山郡王妃要生了。几日之前,一张圣旨将原本的秦王贬成了房山郡王。限时离京。

    “阿惠,再坚持一下。”房山郡王云秋荻紧紧握住王妃的手,俊美的面容失了血色,电光闪过,将马车之中映了一片雪亮。一名宫装夫人正浑身冷汗的倒在自己丈夫的怀中,下唇已经被她给咬破,丝丝的渗着血。布宏丰技。

    “王爷,臣妾不行了。。。”她虚弱的快要连话都说不成腔。

    “不行,忍住!”云秋荻一面催促着车夫快点,一边紧紧的抓住李慧儿的手,好象这样,他的妻子就不会撒开他的手离开人世一样。“本王不能没有你。”他已经被贬离京,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再没了妻子呢。

    “忍不住!要生了!”李慧儿白眼一翻,她的意思是她要生了!这个傻相公,想的都是什么?!李慧儿拼尽力气大吼了一声。骇的云秋荻浑身一抖,忙叫车夫将马车停住。

    前车停住,后面的马车也纷纷的跟着停了下来,丫鬟婆子们冒雨下车,在一阵忙乱之后。一个嬷嬷一脸慌乱的跑到云秋荻的面前,“王爷不好了,王妃晕过去了,孩子生出来了,是一名小县主,但是没有了气息,怎么办?”

    “大人孩子都要!少一个本王要了你的命!”在路边等候的云秋荻一把将嬷嬷的衣襟揪住。怒吼道,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让他有点睁不开眼睛。

    “是是是!”嬷嬷吓的滚回了马车上。

    过了半晌,一声嘹亮的啼哭之声从马车中传出,穿破了夜的寂静,让云秋荻神色一震,不是说没了气息了吗?这是又活了?他有孩子了!有女儿了!

    说来奇怪,随着小县主的第一声啼哭,这烦人的夜雨骤然的停住,天上密布着的乌云逐渐的散开,一轮明月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雷鸣闪电也嘎然而止。好象刚才一切恶劣的天气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一名站在云秋荻身后的长史马上抱拳恭贺道,“恭喜郡王,贺喜郡王,天降祥瑞,小县主一声啼哭,将明月都唤出,实乃瑞祥之人!”

    还没等云秋荻开口,那被吼回去的嬷嬷一脸喜色的又圆润的滚了回来,不住的打千,“恭喜郡王,贺喜郡王,小县主救回来了,小县主一哭,郡王妃娘娘也醒了过来,母女平安。”

    “赏!”云秋荻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顿时喜形于色,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一个劲的搓手,却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赏!统统有赏!”祥瑞之人,好好好,他被贬不要紧,只要女儿是有福的就行。

    云初微微的睁开眼睛,有点好奇的看着周围,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又是哪里?就在她瞪着大眼睛忽溜溜的直转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轻柔的抱起,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窜入了她的鼻端。

    是母妃吗?记忆之中的一根弦猛然绷紧,拉的她脑子有点痛,似乎要断裂开一样。

    接着她被人用一块蓝色的布包裹了起来。

    “让本王看看。”另外一个熟悉的气息袭来,她被一个宽阔的胸怀给紧紧的揽在了胸前,感觉到包裹在身上的蓝布被打开,她的小腿不自觉的缩了起来,屁屁下面凉凉的。

    “嘿,还真是个丫头。本王的嫡长女,本王的小县主!”

    云初瞬间有了想继续昏迷的感觉!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投胎了,只是好象她投胎之前没有走过忘川,没有喝下孟婆汤,而是直接投回了自己的身上。

    她那不靠谱的爹,房山郡王,你掀开你家闺女的包裹看自家闺女的小屁屁这样真的好吗?

    几个月后,云初十分淡定的躺在自己的小摇篮里,听母妃在耳边唱着摇篮曲,有点醺醺然。

    忽然一张大脸凑了过来,用带着胡子茬的下巴去蹭云初的小脸,瞬间将围绕在云初脑门上的瞌睡虫全数赶跑,云初一恼,一脚蹬在了她爹的脸上,被她爹蹬了一个鼻孔朝上,却依然傻乎乎的乐了起来,“不愧是本王的闺女,真有劲!”

    原本是一脸愧疚的云初,一听这个,顿时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心酸。

    想想自己上一世,还真特么的过的糊里糊涂的,直到自己死之前,才知道所谓一生荣耀,所谓万千宠爱,不过是皇帝爷爷为了拴住自己父亲,将自己当成一枚摆在眼前的棋子罢了。

    至于她傻乎乎的爱了好久的驸马,也不过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花瓶。

    她与钟霖之间相互折磨了那么久,在她的心底原来早就厌了,倦了,烦了。

    最后的休书,反而像一种解脱一样,打开了锁住她的枷锁,即便那个枷锁是她自己上给自己的,让她自由的想飞。可惜她还没飞起来,就已经咽气了。

    不错,死也不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解脱。

    云初做过一段时间的鬼魂,轻飘飘的行走在尘世间,那个时候她看了很多很多。

    她看到自己的父皇登基,又被自己庶出的兄长一杯毒酒撂倒在皇位上,兄长篡权成为新帝,没过几日,京城的大门就又被人给攻破,有人打着回归正统的旗号,带着大伯父的儿子杀回京城,将她的母亲,兄长还有弟弟全数斩于阶下,最后登基成帝。

    而那个帮助她堂兄打回京城,将她所有的亲人全数砍翻了的男人,却是她活着的时候的“奸夫”。给驸马钟霖头上染绿的人。

    这是一个何等混乱的世界。

    ??????

44 亲到了

    2μ?????大齐朝的郡主礼服却是比县主的颜色鲜亮多了。县主那绛红色有点暗,而郡主礼服却是亮眼的橘红色。

    云初皮肤白,穿上这橘红色滚着金边的礼服显得更加的明媚活泼又不失华贵大方。

    “都好看,都漂亮。都是本王的好闺女!”秦王得意的一手牵着云初,一手又将云文锦拉住。“走啦走啦,若是去晚了就不美了。”

    晚上的寿宴是设在太掖池边的。

    才入冬不久,太掖池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上落了雪,远远的看去,清亮的一片。宫里的太监们在冰面上放了一盏盏莲花造型的水灯,莹莹的一片将整面太掖池都点缀了起来,宫女们川流不息的走在水面的九曲桥上,宛若行走在一片群星璀璨之中。

    雪还在下,不过比下午的时候已经小了很多。

    数十个巨大的火龙柱子树立在太掖池的悠然阁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烘的暖融融的一片,外面又围起了厚毡子纬帐用来遮挡夜晚的寒风,上面也搭建了棚子,用来遮挡雪花,这让整个室外也变得不那么寒冷刺骨。反而会带着一种暖暖的气息。

    悠然阁的大门全数打开,里外都摆满矮桌,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精美的糕点还有金色的桔子和青红的冬枣。

    此番宫宴因为有外臣携家眷入宫,所以是按照男女分开坐的。女眷们都被安排在悠然阁里面,男人们则在外面席地而坐。因为地上已经铺了厚实的地毡,又垫了羊毛毯子,所以也不会感觉到冷。

    陛下还没来,各家也就自然的分开男女分别在悠然阁内外说这话。

    大人说话小孩子肯定是觉得无聊。

    云文锦第一次入宫,对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时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长姐。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她拉着云初的手时不时的指着阁内一个个物件问道。

    碍于很多外人在,自己这个笨蛋妹妹又实在太无知,云初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哪里来的土包子?”一个略带不屑的声音传来,云初和云文锦转眸,就见一名穿着郡主礼服的少女轻盈走来,环佩叮咚。

    云文锦本是想反唇相讥的,但是一看她身上的服饰,顿时就有点怂了,母妃在来之间就教育过她们,进宫来赴宴千万不可和人起争执,遇到事情先忍一忍。

    这少女虽然与自己的长姐穿着的是一样的祖制的礼服,但是她身上那身衣裙无论是从纹饰还是从点缀上面来说都要比自己的长姐那套好太多了。

    文锦垂下了头。有点闷闷不乐的紧紧的握住自己长姐的手,将自己的脸微微的藏在长姐如流云一样垂下的宽大袖子后面。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家拿小兔子当贺礼的长安县主啊。”那少女见云文锦怕她,有点得意的抬袖掩嘴笑道。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云初的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一下。

    眼前的少女与她穿着一样制式的礼服,不过一看就是匆忙赶制出来的,一点刺绣纹饰都没有,半点的点缀也没有,只能算是一件半成品。

    就是她中午的时候不将钟霖放在眼中的?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瘦巴巴的,脸还有点圆圆的。居然敢下她男神的面子!

    午宴的时候,她坐的离亲王府一家近,看得分明,她不光不甩钟霖,还当众给了钟霖一个大大的难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钟霖粉丝会的副会长,她觉得自己必须,一定,绝对有必要站出来给秦王府家两个姑娘点颜色看看,这里可是京城,不是房山郡那破地方,轮三轮四也轮不到她们到这里来嚣张。

    云水心!宜安郡主!大伯父太子的小女儿!

    大爷的!

    云初默默的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布亚私圾。

    上一世自己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不到重新投胎,她都已经对钟霖退避三舍了,还是惹到了她了。那眼中挑衅的眼神,哪里是针对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妹子的,分明是看向自己的。

    你得意个蛋啊!

    云初也不理她,直接低头对云文锦说道,“走,长姐带你去花园里看看去,那里更漂亮,今天可是有花灯的呢。”说完拽着云文锦就朝外走,在经过云水心的时候云初故意一皱眉,“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嗡嗡翁的惹人厌。”

    云初的声音小,但是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云水心和云文锦的耳朵里。

    见长姐替自己出头,云文锦也壮起了胆子朝云水心一扒拉眼,做了一个鬼脸,随后迈开步子跟上长姐的步伐。

    云水心呆在了当场。

    土包子的姐姐居然敢当面骂她苍蝇!她可是太子之女。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对姐妹已经携手走出了悠然阁,朝花园的方向进发了。

    昌平你等着!

    她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侍女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尾随着云初姐妹走了出去。

    花园里面果然是有花灯的。

    将整个花园映的五彩缤纷的,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万物凋零,但是花园之中的红梅却是开的异常扎眼,芬芳扑鼻。

    到处有各色的宫灯点缀,再加上白色的积雪映衬,这花园里倒也有一番冬季的美感。

    云初带着云文锦来的时候,花园里面也有不少贵女在这里游园赏灯,反正陛下还没来,若是他要来,自会先有人前来通传的。

    云文锦毕竟年纪还小,一看到这里这么漂亮马上就丢开了适才低落的情绪,又笑又跳的跑来跑去玩了起来。

    云初就抄手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妹妹那笑的有点发红的小脸蛋。

    云文锦玩的兴起,抓起了一坨子雪朝云初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了云初的裙摆上。

    “反了你了。是不!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云初一掐腰,俯身也拿了一捧雪起来,作势要朝云文锦身上扔,惹的云文锦转身就跑。

    她转身跑了两步就撞在了从一处假山后拐出来的一个人身上。

    “哎呦!”

    云文锦见闯祸了,刚要道歉,抬眸一看见被她撞的那个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刚才骂她土包子的那位郡主,她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朝这两个人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朝云初这边跑。

    她还没跑出两步,云水心就裙裾一动,一脚踏住了云文锦的裙摆,云文锦顿时站立不稳,小身子朝前趴去。

    “文锦!”云初一见忙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来,扶起了摔倒在雪地上的妹妹。

    云文锦傻呆呆的被云初扶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有点冷飕飕的嘴唇,好痛!

    手上一片温热,她一看就吓的大哭了起来。“长姐,出血了!”她一边哭一边抱住了云初的腿。“痛。”

    真的出血了,虽然地上有雪,但是小孩子的嘴唇柔嫩,磕下去的时候被自己牙齿给碰了,可不是就破了。

    云初飞快的给云文锦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破了一点,并无大碍,只要好好的养连疤都不会留下,悬着心放了下来。她抽出丝帕给文锦让她按住,随后站起来挥手就给了云水心一巴掌,那一巴掌清脆响亮,瞬间将云水心给打愣了。

    她刚才看的分明,若不是云水心那神来的一脚,云文锦又怎么会自己摔倒。

    “你你你!你敢打我!”云秋水捂住自己的脸颊,又惊又气的看着云初。

    “打你怎么了!”云初的眼睛一瞪。

    好笑了,她连杀神都敢打,打一个云水心又算得了什么。

    “你个土包子!乡下来的狗东西!小妇养的玩意儿!”云水心口不择言的骂道,其实她骂人的技巧也是有限,毕竟是养在太子东宫的,接触不到市井,平日里只是听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是这么骂人的。她就有样学样。将她能想到的所有骂人伎俩全数用了出来。

    “小妇养的?”云初略带了几分不屑的斜了云水心一眼,“我父王只我母妃一人,不好意思,我与妹妹都是正妃所出,倒是你,生母为太子良悌,算起来不算是太子妃吧,究竟谁是小妇养的?你骂我的狗东西?当今陛下是我皇爷爷,你将他置于何地?”随后云初又很恶劣的一笑,提醒道,“你父亲可是我大伯父。”

    原来小妇养的是这个意思。。。。云水心顿时傻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还有她骂云初是狗东西可不是就将自己也一并骂进去了。

    这时候花园里其他的贵女听到这边的争执和响动,已经纷纷的朝这边靠拢,听了云初和云水心的对话,懂得小妇是什么意思的不由得掩唇轻笑了起来。

    不过两位郡主拌嘴,其他人可是不敢来趟浑水的,只是悄悄的站在一边看热闹。

    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云水心从没这么丢脸过,又气又羞之下,她气朝上撞,用力就朝云初和云文锦撞了过去,云初要护着云文锦,先是将云文锦退了出去,不小心就被云水心给撞倒在了地上,不过云初也不甘示弱,在摔倒的瞬间一把揪住了云水心的头发,她倒下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样才不亏。

    她可是连杀神的头发都敢扯的人,眼前的云水心与杀神慕容千觞比起来算个蛋啊!

    云水心就在一阵惊呼之中被云初揪着头发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45 仇人!

    ???????跟在长史的身后,云初尾随着他们去了怡情馆之中。

    怡情馆在王府的东北角,是一座十分风雅的小院子。素来都是供王府客人休息的地方,只是这房山郡王府平日里没什么客人来就是了。

    长史让那母女两个进去。便让一名丫鬟送来了茶水和新鲜的瓜果。郡王府里的丫鬟和家丁并不多,基本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因为郡王府有金山这个秘密存在。所以郡王府里的人务求少而精。

    那女子一落座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一咳嗽倒是带了点病态的红色。

    她咳的太厉害了,惹的一边的丫鬟微微有点侧目。

    清冷的少年起身,用手拍着她的后背,目光之中隐隐的带了几分忧色。

    “岐山叔,去找一个大夫来。”云初开口道。

    “是。”长史孟岐山领命,让小丫鬟赶紧去。

    云初想起来上一世,这个女子来王府不久就死了。或许那少年便是因为女子的死才记恨上了王府,所以现在,云初说啥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出事。

    “多谢县主。”女子闻言趁着自己咳嗽的不是太厉害的时候朝云初福了一福。

    云初觉得她这礼行的周正,应该是经过训练的,不像是山野村妇。

    没多久,大夫就被丫鬟给带来,为那女子诊了脉。大夫给那女子诊脉的时候。云初围着少年转了一圈,少年却是再也不肯看云初一眼。

    云初拿肩膀拱了一下少年,少年侧目。

    “你怕我?”云初凑到他的面前,仔细的端详他的面容。

    少年皱眉,偏开自己的脸。眼下隐隐的带了几分红色,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所致。

    “你叫什么名字?”云初有个毛病,那就是别人越是不想理睬她,她就越喜欢逗人家,当初她对驸马就是这样的。

    少年的唇依旧抿的紧紧的,哼了一声。

    “哦。我知道了。你叫哼。”云初抬手点了点少年的鼻尖,笑道。

    “你才是哼!”少年一撇头。闪过了云初的手指,终于忍不住回嘴,他一开口,声音有点稍稍的暗哑,却是十分的好听。布亚尤技。

    “亭儿,不得对县主无礼。”在诊病的女子马上低声呵斥道,随后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你叫亭儿啊。”云初眉开眼笑的说道,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叫什么名字。只是想逗他而已。少年别过脸去,依然不想理那个小县主。所有的女孩子都很烦,她尤其烦。

    云亭,云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少年在多年之后一杯毒酒将自己的父皇撂倒在了皇位上。自己登基为皇。你说现在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不过上一世他是因为母亲的死,所以怪在了父王的身上。这一世若是他的母亲不死的话,岂不是皆大欢喜了?所以云初将目光落回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她怎么样了?”云初问道。

    察觉到云初的目光不再追随自己,少年稍稍的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太过犀利,不像是一名半大少女该拥有的,少年在她的注视下似乎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回县主,是积劳成疾所致。”大夫起身回了云初。

    她应该是过的不好,从她的服饰上就看得出来了。

    “能治吗?”云初又问道。

    “若是好好的调理话,应该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大夫说道。

    “那就好。”云初松了口气,“你只管将人治好,治好了重重有赏。”

    “是。县主。”大夫也不拖拉,马上开了药,云初打发长史和他一起去拿药回来。

    这边大夫才走,房山郡王和郡王妃就相携走过来,云初看着自己爹娘紧紧相扣的手,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过去。

    这是和好了?云初偷眼看自己的娘,虽然眼眉之间还有点别扭,但是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月儿你先出去。”房山郡王见屋子里有两名少年,略带尴尬的清了一下喉咙,“你父王和母妃有话和她说。”

    “走。”云初马上点头,也不避讳的拉起了少年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拽了出去。

    房山郡王妃见到女儿那副大咧咧的模样,不由眉心皱了一皱。

    这丫头,越来越没样子了。但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她也没说什么。

    云初到了庭院里,那少年就甩开了云初,走到回廊的檐下,周正的坐下。

    云初也蹦到他的身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侧。

    少年转眸等云初,云初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少年别开脸去,气鼓鼓的。

    “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云初开始唠叨,“容易生气不好,会变老的。心情也会变差。”人活一世,不就是为的活的随心,上一世她就是没认清这个理,所以特别累,累心累神。

    她的脚荡在半空中,自在的摇摆着,少年只觉得那一双赤足晃的自己有点眼花。不过她的脚真的生的好漂亮,白嫩白嫩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不知人间疾苦的丫头片子,少年腹诽。

    “对了,你爹是谁?”云初试探的问道。

    “死了!”少年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一次倒是没当闷葫芦。

    死了。。。云初微微的一怔,难道他不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吗?自己爹明明活蹦乱跳的活着。

    “好可怜。”云初还是说了一句。

    少年怒目,他不需要可怜,只是对上了少女那双澄明的大眼睛,少年的心底还是浅浅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大人们在屋子里谈论了良久,久到岐山叔都将熬好的药端来了,房门才慢悠悠的打开。

    云初和少年齐齐的回眸,只见自己的母亲搀扶着那名女子颤悠悠的走了出来,那女子一出来就招呼云初身侧的少年,“来,亭儿,参见你义父和义母。”

    什么?义父!云初差点没从栏杆上仰过去!

    不是应该是父王的吗?怎么到了这一世,他变成义父了?

    少年别扭的走过去,双膝跪倒,按照女子的要求磕了一个响头,“义父,义母。”

    “乖乖乖。”房山郡王笑着将少年搀扶起来,“打从今日起,你就改姓云吧,就叫云亭。”

    我去!说好的便宜大哥呢!

    云初觉得自己的世界有点崩塌。难道上一世做鬼所看到的都是她的幻觉?她抓起站在一边的长史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痛痛痛。”长史忙不迭的缩手,“县主,下官这是怎么招惹你了。”长史大**哭无泪。

    “会痛就好。”云初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不是在做梦。

    县主又犯病了。。。。长史大人无语望天。每隔一段时间,县主都会有点小疯癫,他已经习惯了。

    “她是你妹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房山郡王一指云初对云亭说道。

    “哥哥好。”云初马上绽放笑容,笑的那叫一个眼光灿烂。

    少年却是目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略一颔首。

    架子好大!比自己这个当过公主的人还能装,有前途。

    房山郡王妃瞥见云初光着一双脚坐在栏杆上,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她心底就有点闷闷不乐,自己丈夫的老情人本来已经死了,现在又活了还找了过来,虽然已经澄清了那少年不是自己丈夫的种,可是那个傻丈夫居然认了人家当干儿子,这叫房山郡王妃哪里能笑的出来。

    一腔怒火全部都撒在了女儿的身上,她甩开了郡王,三步并成两步的朝云初冲了过来,一把将坐在栏杆上的云初给拽了下来,随后揪住了她的耳朵,“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郡王妃怒了,拎着自己女儿的耳朵就朝内宅走去。“身为县主,你哪里学的那些习气和做派,你的鞋子呢!”

    “啊。母妃痛痛痛!”云初被揪着耳朵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一边被揪着走,一边告饶。

    “嘿嘿,莫要见怪啊。”房山郡王傻乎乎的哪里知道自己妻子是在将怒气转嫁到女儿的身上,一个劲的傻乐着搓手道,“云初那孩子顽皮。是要受管教。”

    云初。。。。。。好吧,一根筋的爹,你惨了。

    少年目送着云初的离去,黝黑的双眸之中隐隐的带了一丝笑意。

    郡王妃最觉得对不起云初的就是将云初生在了被贬的路上,而不是京城。

    一路跟随着房山郡王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头的两年过的很惨很惨。

    京里带出来的银票在这破地方根本用不出去,还是房山郡王骑马偷偷摸摸的连夜跑了好远的路,找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夔州才将银票换成了银子,被贬的王不能随便离开封地,所以房山郡王只能偷摸的去再偷摸的回来。当房山郡王将满满一箱子银锭拉回房山郡的时候,他们又囧了。

    这么大锭的银子,这里的店家见都没见过,找都找不开,又花不出去。

    最后还是长史大人出了一个主意,记账,让各家给王府送东西的时候记账,等积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再来结帐,这样才解了王府有银子没地方用的燃眉之急。

    所以云初说他的爹是一根筋,难道在夔州就不知道换点零碎的银子一并带回来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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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女介绍:
云初当了一辈子公主,到最后才知道自己被人忽悠了,
她以为祖父慈爱,对不起,那是利用,
她以为夫君绝艳惊才,对不起,那是表象,
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她才看清原来所谓的完美,不过全是她的臆想和愿望。
重生一回,云初说,去他的娇纵宠爱,去他的一生繁华,
爹,咱们造反吧。
皇帝你来当,公主我来做,至于驸马嘛。。。换掉!换掉!统统换掉!
前一世她眼瞎,这一世她找的人那可厉害了!
乱臣贼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臣贼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臣贼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