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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作家VTll3E     修仙的沙子txt下载     修仙的沙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 招灾惹祸九尾祸斗

    还是颇感遗憾的。

    几个时辰之后,离沙参沟不远处的半山腰,一棵五人手拉手尚无法环抱的大树上,卖给巴桑小祸斗的摊主正蹲坐在粗壮的树枝上休息,这个姿势不如坐着舒服,不过好处在如果遇到意外,可以及时躲避,这是多年野外求生总结出的经验,很是有用。

    身旁笼中的小祸斗萎靡不振得趴着,大脑袋无力得耷拉在前爪上。它刚又吐了,被赶路太急,晃的。

    刚远远瞥到沙参沟的管理员一路收摊位费过来,他上次刚卖过货,这次纯粹是捡到这两小祸斗来顺路碰碰运气,见卖不起价当然不愿掏这摊位费,哪怕并不贵。于是趁着还没被注意到,收拾收拾闪身走人。

    违规占便宜,当然要闪快点,被逮到哪怕只是罚点款,也是亏的,做为散修,赚钱不易,每个子都得抠着用,好在出来这一路还算顺利,钱算是省下来了。

    “呜。。。呜。。。”

    “别叫,鬼叫鬼叫的,吵不吵。”一巴掌拍笼子上,晃得小祸斗往笼子角落缩去。这祸斗他挺讨厌的,整天哼哼唧唧也就罢了,一大早就在那狗叫狗叫的,吵得人不得安睡,这会歇个脚也不安生。

    自从捡到它们,哪哪都不顺,惯常采药的地方爬遍了屁都找不到一个,还被竹子凸露地表的气根绊得狗吃屎,差点坠了崖去,这种低级错误是采药这么多年都没犯过的,连经验欠缺的初期都很少犯。这也就罢了,仰头享受下冬日暖阳都有鸟屎精准砸脸上,这特么,叔叔能忍,婶婶说还要,啊呸,婶婶做不到啊。

    好歹是灵兽,本想忽悠个外行卖个高价,点背,上来就遇到行家,原来这货才值一块灵石。贱货,霉运缠身的小贱货,越看越讨厌,净瞎耽误事,待会就把你宰了烤了吃。

    突然他感到一股杀气,常年野外经验练就的不仅是对杀意的直觉,还有身体极快,近乎本能的闪避反应。双腿肌肉骤然紧绷,陡然发力,身体倏忽蹿开,刚身形所在处猛然闪过一团火光,火光击空,越过枝头打在树干上,偌大的千年古树被拦腰炸断,开始熊熊燃烧。

    低头看,一只金色眼睛的成年祸斗正仰头怒视着他。

    一对眼神就知道,倒了八辈子血霉,被正主找上门了。摊主苦笑,不过一只祸斗,自认为还是能轻松干掉的,因为自己练的功法和法宝是水系的,正好克它。

    亮出水凝剑,祭出花了颇多灵石买来的寒冰盾,注入灵力,千年寒冰冰晶瞬间被激活,盾上蒙起一层淡淡的蓝光,看一眼就令人通体生寒,似有一股寒意随之侵入骨髓。他对这面盾牌非常有信心,曾经靠着它躲过了几次绝杀的攻击,在其护卫下避开几乎必死的局面。

    他是谨慎的人,但绝不是被动的人,将盾护在身前一跃而下,挥剑抢先往这畜生劈去,“成年祸斗多半有灵核,就是不知道是几尾的,值几块灵石,如果是四尾的就好了。你的仔不值钱,就拿你的命来抵吧!”隐隐的,他还有些小期待,终于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了。

    这些灵兽虽然生存经验丰富,却很少招惹人类,不太了解修仙者的战斗方式。像他使出这手声东击西,多半就能让它措手不及。

    跃下同时,他已甩手往它下身飞出三枚冰封符纸,此时眼看就要击中,待其注意力被引至下身,低头去看,自己这剑差不多也斩到它脖颈处了,一击必杀。

    脸角浮起得意的笑容,心中高呼“孽畜,纳命来!”

    “不对,为什么这畜生眼中只有鄙夷,这不是普通的祸斗。”可惜他发现得太晚了,身体已经跃在空中,无处借力,他已没得选,他能做的就是蜷紧身子,试图将身体尽可能得躲在盾后。

    一直尾随跟来,刚赶到的暗影宗内门弟子只看到:突然亮出的九尾轻扫挥走符纸,冰霜乍现便被轻松挥散,那不知死活的家伙迎面撞上一团火光,泛着蓝光的剑和盾都没扛过一个照面,便连人一起被烧得渣都不剩,典型的,秒杀。

    九尾祸斗三两下跃上断树,一口咬开笼子,将一只小祸斗叼了下来。

    内门弟子这才心下了然,难怪这几天这镇山兽到处跑,原来是产的崽子被这不开眼的抓了去,无知的倒霉蛋,招惹谁不行招惹它?死了活该。害自己多受了这么多罪,要不是看在他已经被烧成了渣渣,恨不得再上前将其挫骨扬灰。

    看在镇山兽在那舐犊情深的份上,识趣得退开离远点。

    这九尾祸斗成年后每过些年便会发情出山觅真情,山门里也见怪不怪,让他们这些内门弟子跟着,倒不是保护,真遇到威胁,他们需要这镇山兽保护还差不多,纯粹是远远看着免得乱跑惹麻烦,真有个需要,及时通风报信,毕竟灵兽终归是灵兽,不会说话不是。

    他们也不愿跟得紧,知道大致位置就好,一来镇山兽开了灵智,不喜被人窥视,反正完事了自己就会回去。二来跟镇山兽出山门这活之所以谁都不愿接,实在是因为这活点太背,甚至有接一趟活背三年打赌没赢过的。

    要不是门内赏赐丰厚,且半强压让新晋内门弟子“下山历练”(接受厄运毒打),否则还真没人肯接这活,即便不得已接了,也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内门弟子这趟也不例外,可谓受尽折磨。

    宿个营,会半夜遇到野猪被山蟒追得慌不择路冲了营地。生旺营火警示这些蠢兽不要靠近,会引来成群山猫大小的灵蛾飞蛾扑火,被教育在山林里不要随便玩火。别的小灾小厄更没法细数,就没停过,煮个饭能先断吊绳,饭倒了。再折支架,菜倒了。好不容易终于都烧熟了,突然一阵暴雨,连锅一起冲走了,楞是让吃不到一口热的,这点背得也是没谁了。

    掰着手指头一天天数,好不容易终于在几天前熬到这招灾大爷差不多该回山的日子,又不出意外得出了意外,这镇山兽突然狂躁得四处乱蹿,见到人就上去堵人家,还低声咆哮,似是在寻仇。

    有机灵的师兄喊一句“我回去报信。”转身就跑,迎头撞树上,生生把自己撞迷晕过去,平时反应挺快一人,怎么会玩猪撞树上这种愚蠢的游戏,还能于昏迷中在脑门上皱出国际友好慰问词“F**K”,也是挺牛逼让人看不懂的。

    毕竟回山门报信,至少能离这厄运大爷远点,于是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那个怯生生,可爱的小师妹,出来时肥嘟嘟的小师妹,硬生生被折磨得瘦成了尖嘴狐狸精,够回去卖惨求援助的了,他们真的是怕门内也怕了这点背大神,没人肯来收拾烂摊子。

    小师妹不舍得一步三回头,那眼里写满了不舍和幽怨,在“哎呀!”、“啊!”、“我没事,啊呀!”声中,渐行渐远。

    没事,没事,惨点就惨点吧,摔得惨点门里支援应该能来得快点吧。众师兄挥帕洒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不对啊,自己这边才是壮士好不好。

    好在它终于把自己的仔给找回来了,不然回山门还真不好交代。

    这祸斗尾越多,产子的概率反倒越低,出山好几次都不见得中一回,就算中了一窝也就一只,前几次生的,最多也就六尾,还一次不如一次,不过这是掌门和门内长老们该烦的事。

    只要以后别再“这是为了你好,所有打不败你的苦难都会帮助你成长,这是门内给你历练成长的机会,”灌着大鸡汤逼自己再接这种倒霉差事就好。

    才以为消停可以回去了,只见镇山兽朝小祸斗嗅嗅,仰头闻闻味,转身飞奔起来,那一尾巴甩得小祸斗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这当妈的哦。

第167章 是祸祸不是霍霍

    这当妈的哦。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身影疾行截入,拦在九尾祸斗跟前。那人来得甚急,方止步摆好造型,头上的尖锥高帽停了停,还是没能定住被惯性带着往前一折,掉在跟前,好死不死,身体也后知后觉得止不住往前,下意识得探脚撑住,稳稳踩在掉落的帽子上,“咔嚓”一声脆响。

    “来的是李长老吧?那帽子可是千年的黄蒿草编织而成,师祖传给他的心爱之物,被他自己这么一脚,啧啧啧。”众内门弟子都替他心疼得直砸吧嘴。

    李长老缓缓抽出自己的胖腿,缓缓蹲下身去,破碎的心,颤抖的手,细细查看自己的高帽,这一脚带了大半个身体的冲劲,自己这体重。。。唉,踩得扎扎实实,破得明明白白,真真是欲哭无泪。

    他不想来的,点背就点背在,正在掌门那议事,恰巧撞见,尿遁都来不及,被掌门一句“速去。”来不及挣扎就被丢了出来。

    来的路上打定主意,以快打快让厄运追不上自己,哪知道才刚一照面,这是霉运等着自己赶来送,都算好的啊。深吸一口气,不多废话,及时止损,早了事少招灾。

    恭敬道“掌门有令,请镇山使速速随我回宗门。”

    那九尾祸斗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听他拿掌门压自己,恶狠狠得瞪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戾色,一股威压陡然束来,李长老只觉周身一紧,鼻尖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李长老毫无惧色,体内灵力快速游走,猛得外放,探出周身的灵力一刺即回,将裹向自己的灵力威压刺散,淡淡道“镇山使别忘了和先祖的约定,莫要让我等小辈为难。”

    脸上绒毛细密,遮蔽了脸上的表情,九尾祸斗朝沙参沟方向又嗅了嗅,似是打定了主意,转身将小祸斗叼起,头也不回得朝暗影宗方向跑起来,那小祸斗刚缓过劲来,又被拎起晃荡招罪,也是倒霉催的。

    李长老见它带上了小祸斗,想当然得认为还和以前一样,一窝就一只,觉得没有遗漏的手尾。赶紧紧随其后发力狂奔,方向是这个方向,可鬼知道还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只有送入宗门才能真正算交差了事。

    众内门弟子也紧紧跟随,可还是被越拉越远,这时候喊“等等我”也不对,不喊又着实追不上怕跟丢了。喊了怕它真等自己,追近了又倒霉。怕追上,又怕追不上,真真是纠结得紧。

    若是那九尾祸斗能读心,搞不好会在前面招呼“你来追我呀!快来追我呀!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让你倒霉催)”。

    巴桑当然不知道自己不情不愿花去一块灵石,还能差点把小命给搭进去。这也多亏了小祸斗还小,招灾惹祸的天赋技能尚未觉醒。当然不是所有的祸斗都有这天赋技能,尾巴越多,才越有机会触发,技能效果也越明显,至于能否控制这天赋技能定向施放,那就要靠它自己修炼和机缘了。

    巴桑此时正蹲在摊位旁,帮上官喜喂小祸斗,没办法,回来后那两中山国秘谍就紧跟在旁说要鞍前马后好好报答,说这小祸斗是巴桑花钱买的,岂不是直接暴露了,一个赶车的车夫腰包里掏得出灵石?哪怕只是一块灵石。于是只好暂时挂在上官喜名下。

    那秘谍老汉讨厌得很,也不管小祸斗正在专心啃骨头,揪着它后脖颈就拎起来瞅,小祸斗吃得好好的被突然打断,急得四肢乱刨,那老汉哈哈大笑“这狗子还挺倔,脾气大得很那。”

    话没说完,小祸斗就朝他喷了团小火苗,虽然才出嘴就灭了,还是惊得老汉手一松把它给摔地上了,小祸斗倒是不记仇,也没心思和他计较,一闷头跑去继续干饭,专心做它的干饭犬。

    老汉讪讪朝上官喜捧脚道“这狗子,骏得很,大人给取名没?”

    上官喜看看巴桑,“叫。。。叫。。。”

    巴桑接话道“大人管它叫霍霍,霍元甲的霍。”

    老汉又不识字,哪搞得清同音不同字的区别,继续抚掌拍马屁道“祸祸好名字啊!到处祸祸别人家狗子,到时候儿孙满堂,带出一溜狗子来。”

    上官喜没听过什么霍元甲,想着祸斗的种类名,再加上老汉这通掺和瞎解释,自然而然也把它认为是灾祸的祸,还煞有介事得补充道“【老子】有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世间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然祸福相依相伴,希望这小祸祸能让我们都否极泰来吧。”

    装逼都装到这份上了,巴桑只好将错就错帮这小倒霉蛋认下“祸祸”这土得掉渣的俗名,他还私下跟祸祸解释“不是我不给你取霍霍这能打的牛逼名字,实在是你这倒霉孩子无福消受啊。”

    吃完骨头,小祸祸很自觉得充当起吉祥物,在摊位上朝路过的人们抛媚眼,希望能再骗到点吃的。有这么一只毛茸茸的可爱小灵兽趴摊位上左瞧右看,见到有人靠近就站起身来拼命摇它那短尾巴,摇得屁股都跟着左摇右晃,可不讨人喜欢,至少会引人往这摊位多看两眼。再加上放摊位上售卖的物品很是新颖,引起了小小的围观。

    巴桑此次带来的货物确实稀罕得很,属于在这个世界上首次现世,好看又好用,上手开价就是六块灵石的天价。

    其实这东西简单得很,就是暖手炉上挂个捏出造型的灵石。真要细说起来,暖手炉上挂的灵石除了装逼显富贵就只有增重的负面效果,不用的时候别在裤腰上压襟有灵石就够了,暖手炉也别上就有些过大过沉重。成本除了一块灵石就是那点铁和人工,虽然也不便宜,不过和售价比起来,净利接近八成。

    架不住这设计新颖造型奇特,哪怕开出了高价,大多数人都嫌贵,还是忍不住想要一睹为快。

    巴桑做生意,不是这边普遍那种没意向的话,看都不给细看的交易方式。产品不仅给看,还让人帮忙组织维持排队秩序,允许排队来轮流现场试用。

    价值六个灵石的高档玩意免费试用啊,抽取灵石里的灵力当然是不允许的,可大冬天的,哪怕只是捧着暖手炉热热手,闻闻那飘出的香味,感受下贵人的待遇也是好的,反正不要钱,费点时间排队而已。

    而且每试用好一人,就会有衣着干净的伙计拿丝巾把暖手炉表面的指纹擦干净,才会给下一个人试用。这待遇,啧啧啧,可不就跟贵人被伺候时一样么。瞬间就吸引了一大群人排队,至于试用前需净手这么稀罕的要求,都变得理所当然可以接受了。

    看到有人排队,盲从的人们赶紧也先排队占个位置,然后才问前面人,“这是排队排什么呢?”于是,口口相传,满是对试用暖手炉的期待。

    管理员当然也被惊动,不过赶来看到都在有序排队着,也就没多说什么,不吵不闹的,只是排个队,这有什么好管的,哪怕排队等候的队伍堵了对面胖妇人摊位,可胖妇人怒目圆视却敢怒不敢言,面前站着的也是有可能买她货物的客人不是,还不给在摊位前站得稍长点了?

第168章 价格战

    还不给在摊位前站得稍长点了?

    也是巧了,那胖妇人卖的是鲜红的灵植灵核。巴桑一看,嘿!这我熟啊,不正是食人花的灵植灵核么?

    他不知道“那只猪”也发现了沼泽里食人花的秘密,同时掌握了拿生肉填来获取灵植的方法,于是命人借用打仗产生的众多尸首,搞到了大批灵植灵核。找到胖妇人的门路来大肆出货。

    这种颜色鲜红的灵核没见过,看到的很容易被吸引目光多留意一下,然后顺嘴问个价,胖妇人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三两下已经拿捏住一人。

    巴桑帮忙维持队列秩序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排队排在胖妇人摊前一人在那砍价。

    “三块灵石一颗,不能再少了”看样子已经谈到八字有一撇。可不能让这恶心人占了自家便宜,巴桑掏出一颗类似品质的大声吆喝道“瞅一瞅看一看啊,灵核预售啦!两块灵石一颗啦。”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回身就把掏出一半的钱袋子收回袍内,对胖妇人冷冷道“你这赚得有点狠那。”

    胖妇人气极,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可管理员尚未走远,又刚被警告过,她不敢再闹事,毕竟巴桑一没拉走他的客户,二没妨碍她做生意,甚至这单生意还是托了巴桑那边排队的福,那人等得无聊随便看看聊上的。只是巴桑那边降价降得狠了些,可谁规定同一种商品报价得按相同的价格报了?

    摊位费已交,竞争对手就在对面,眼看着继续这个价注定一颗灵核都卖不出去。为了吃这批货,她可是借了高利贷的,拖不起,更不能砸手上,谄笑道“客人真想要的话,老娘我赔本卖了,一块灵石加两枚金币一颗。”

    那人显然也看出两边在价格上较劲,巴不得斗凶些,把价格往低里再压压,转身朝巴桑喊“小兄弟,这边一块灵石加两枚金币一颗,比你便宜。”

    巴桑似是被激怒,想都没想应道“一块灵石一颗,客人要多少?”

    那人还没转回脸来,胖妇人一咬牙“三枚金币”。一块灵石差不多值四枚金币,这降价幅度已经是将价格压得极低。她也是欺自己货源那边没进沙参沟出货的门路,才以每颗两金币的极低价格吃到的货,如果都以这价格出货,摊位费加上高利贷的息钱,别说赚,不赔就不错了。

    “你这赔本赔得有些凶啊。”那人不忘嘲讽道。

    “客人哪里话,老妇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不过做人不就争口气么?老娘就和他卯上了。”

    那人不忘继续拱火朝巴桑嚷嚷“小兄弟,这边三枚金币一颗,你那要不要也争口气啊?”

    巴桑上次让上官喜来卖,差不多卖到了三块灵石一颗,可不想贱卖了去,往低了竞价无非是故意不让那胖妇人好过,更何况本就想炒稀缺慢慢出货,所以这次带的量不多,所以喊的时候喊的也是“预售”。

    回应道“客人好福气,小弟这不卖那灵核了,咱收这东西,一块灵石一颗哈。”

    转个手,都不用走两步就能马上净赚一枚金币,这等好事可不就跟天上掉钱砸脸上么,立马就有人倒卖起来。

    胖妇人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手里的货已经全部出完。看着手里的金币,再看看那些转身卖给巴桑然后欢天喜地得拿到一块块灵石和一枚枚金币的人们,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哪里不太对,对哦!我自己卖他不就是了,干嘛让这些人赚钱,望向那些人,满眼怒意。

    “还有么?还有么?”巴桑再三确认围观的人都已经出手赚了差价,“买定离手啊!对这交易都没异议吧,有异议的现在说。管理员大人在这,烦请做个见证,都是自愿买卖的,可没半点欺瞒和强迫,也没人反悔。”

    管理员刚又被喧闹引回来,市场上大多数人都在这聚着呢,他们也省得到处跑,站一旁看着,哪知道还被借势请做了公正,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做为秩序的维护者,本就有维护公平交易的义务。见无人有意义,也乐得顺水推舟,点了点头。

    巴桑很世故得上前和两管理员握手,松手时每人手心都多了一颗灵石,巴桑不住得点头低声致谢“感谢感谢!这是鉴证人的见证费,劳烦两位了。”对他如此上道的表现,管理员原先碍于面子没有出手赚差价的不平衡心理一扫而空,顺带扫走了找茬敲喝茶钱的心思。笑呵呵得表示“维护市场秩序,保障公平交易,本是份内应尽的职责,理当如此。”

    巴桑打点玩管理员,笑盈盈得在摊位上摆好一颗食人花的鲜红灵植灵核,然后标价“四块灵石”。

    刚参与的本就大多是排队的人,此时又回去重新排队,尚未散去,有的怕他反悔准备闪人的也还没走远,看到后不禁觉得有趣,又回来围观,嗤笑提醒道“小兄弟莫要斗气急了眼,刚才一块灵石收的,还热乎着呢,就以四块灵石卖,当我等瞎的不成。”

    刚这通收购几乎把带来的灵石全换光了,交易金额之大令巴桑也是颇感压力,不过市场正常价值看,这批灵植灵核如果是普通品类,每颗多少也值三块灵石,怎么着也不亏。现在自己又收购了竞争对手形成垄断,对价格自然就有新的定价权。

    他并不是像表现的那样,兴之所至随性乱来,刚报价前细致推理过。

    产这种灵植灵核的食人花就巴音喀拉沼泽有,别的地方听都没听说过,沼泽那边因为太过凶险所以本就少有人进,这次因为战争的缘故才意外发现,不管是谁也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个沼泽就那么大,食人花生长需要年岁,今后几年甚至几十年内不可能再有大批量的这种灵植灵核产出,换句话说就是出一颗少一颗,物以稀为贵,以三块灵石为底价溢价卖,没毛病。

    自己知道这底层原理,对外可不能这么说,巴桑笑着回应道“小哥有所不知,产这灵核的,‘物件’,凶猛彪悍,获取极其不易,故而蕴含的灵力狂暴霸道。且此物量少,形成条件苛刻,这东西之前没见过吧?”

    见众人点头“的确没见过。”

    “别说没见过,我相信大多数人听都没听过。”巴桑故意藏头掐尾得故作神秘,他越是装神秘,别人越是觉得这灵核还真是稀缺独特得很。

    “今后也难得一见,搞不好就只有这些,没了。您说值不值这个价?”

    有生意头脑的听完这话,意识到其中潜藏的商业价值。一个胖胖的,刚从巴桑这赚了十几块灵石差价的中年人道“小兄弟好算计,是这么个理,早知道刚就该留两颗在手上,难怪刚才,唉,悔不当初啊。”

    巴桑笑着应和道“物以稀为贵,投资这灵核还有升值空间的。”

    那人秒懂,纠结了下,也是果断,大手一挥“是这么个理,给我来十颗,带去中原大城,怎么着都不会赔了去。”

    巴桑笑盈盈完成交割,然后把售价改改。

    “五块灵石”

    并笑盈盈承诺“从小弟这,同一品质的,以后不会低于这个价。”

    胖商人很高兴,刚还有些小纠结,现在只剩畅快,生意就该这么做,靠资本赚钱,钱滚钱,太好赚了,来钱还快。

    有人先行试水,且立马有了正向回应。自然就能勾起更多的投机者跟风,虽然不多,一两个,买几颗小成本试试水,还是有人愿意冒险尝试的。

    于是,售价又改了,停留在。

    “六块灵石。”

第169章 开心

    “六块灵石。”

    胖商人笑开花的脸上写满了开心,要不是觉得带回去能卖更高价,搞不好这会就想再做回中间商赚差价。好在之前卖太快赚太少的教训还新鲜,硬生生给忍住了。

    巴桑也很开心,花出去的灵石已收回小半,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且成功把食人花的灵植灵核售价抬起来,占了稀缺灵核品类的认知。以后慢慢出货,至少不会低于这个价。

    且手头的灵核还不减反增,把一个用途尚未明确的灵核炒稀缺炒到这个高价,一定程度上算是利用了人性弱点,靠定价波动完成扫货形成垄断后,炒作个概念。

    围观的人们也很开心,他们不少人都赚到了第一轮倒卖的差价。虽然也懊悔出手太早赚少了,可赚第二、第三轮差价的机会人家又摆那,他们自己不敢跟看着价格一变再变涨上去了不是,那就怪不得谁了。都怪我囊中羞涩,不然定能参与其中又大赚一笔,这是大多数人给自己找的借口。

    他们全程围观甚至浅度参与了胖商人和巴桑暴赚的商战过程,自然就多了茶余饭后的精彩谈资,想来随着他们回到故乡,也会把它带回去,不愁这吸引眼球的出彩故事骗不得几顿酒来。

    中山国的秘谍老汉更开心,想不到啊想不到,幸好跟来,原来这伪装成车夫的才是这商队的主事人那,藏得还挺深,要不是这次斗急了暴露出来,搞不好还真要看走了眼。

    唯一不开心的应该就是那胖妇人吧,感觉错过了好多,好多钱。。。

    如果当巴桑挑起价格战的时候,及时止损退出,最多也就赔个摊位费和息钱,下次集市的时候再卖就是,巴桑他们总不可能每次集市都来。哪怕不能以六块灵石的价格卖,至少也能三块走货,怎么着也能小赚一笔,不会像现在这样。

    可是没有如果,因为之前冲突在先,本就积了怨念,面对接二连三的挑衅,自然就情绪上头热了脑袋,不管不顾卯上了,此时后悔,已一切为时晚矣。

    她没想明白的是,商战,打的是规则制定权,拼的是调动资金的能力,抢的是市场定价权。她本就没有流动资金,又懵懂得没有商战概念,被拖进价格战起,就已经注定了败局。再加上一直带情绪,反应慢,不理智,被步步抢先带节奏,自然像遭闪电战攻击般被打得错漏百出快速崩盘,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必然。

    哦,差点忘了还有个在那偷偷摇尾巴瞎开心的小家伙,祸祸。打从忙起来后,就没人有空再理它,怕乱跑就给拴到了摊位后面树上。前面斗完排队试用暖手炉的人又更多了些,早把它给忙忘了。

    刚一只胖手想着它,丢给它一根肉骨头,可把它乐坏了,终于有人想起我了,太兴奋,有感觉,蹲身,撅臀,额啊。。。畅快。

    胖妇人气极,不报复念头不通达,可正面又斗不过他们,于是就想找他们那蠢狗欺负撒气,想把狗绳解了牵去僻静处再收拾。那狗子也够蠢,丢根骨头就被引开了注意,胖妇人眼睛关注着巴桑他们,蹑手蹑脚潜去解狗绳。

    突然感觉脚上一阵灼烧的剧痛,继而闻到一股烧焦的肉香,低头一看,自己一只脚脚底正在冒火,痛感阵阵袭来,尖叫一声扭头奔逃,还好,一丝理智尚存,调整方向“啊啊”叫着,一瘸一拐得冲进小溪灭火。

    过了好一会,胖妇人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屁股后的水面终于停止冒白气泡。

    巴桑那边正忙得不可开交呢,听到尖叫转身没看到什么,人人人的。不知道,自然不会去关注有人帮祸祸用脚擦燃烧的火屎这点破事。祸祸在专心对付肉骨头,没空说话,也不会说话,就算会说话,自不会蠢到跑来拉拉巴桑裤腿说“我拉的屎终于把人给点了。”

    还真有人喜欢凑热闹,跟着胖妇人跑到水边,本想关心一下,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那些浮出水面的气泡,撇嘴嫌弃“屁真多。”被崩坏了兴致,不愿再关注这点屁事。

    巴桑展示了财力,又成功主导了一次商战炒出一款爆品,原本对暖手炉没什么兴趣的,此时也有意借试用来和巴桑攀谈几句,混个脸熟。有实力搞事情的牛人朋友,谁都不嫌多,都想结交一下。

    巴桑也是会充分利用资源顺杆子爬的主,马上让上官喜新开辟了商务通道,请出排队队列中的潜在买家和贵人另成一队,亲自接待试用暖手炉。

    分辨不同层次的人其实并不难,衣着的确可以迷惑人。言谈举止,个人气质涵养这些可不是挺挺胸,昂昂头,压低声线放慢语速,刻意模仿就能装得出来的。再加上上官喜有对人过目不忘的本领,来这后就一直在观察探听各色人等的信息,这事对他来说还真不难。

    不一会,巴桑就和暗影宗负责本处集市交易的外门管事攀谈上了,谈笑间就谈成了各带两个暖手炉和灵核回去把玩的小生意。

    之后又是陆续几人成交暖手炉,贵虽贵,带一个回去试试水总还是付得起的。弄得被请进这队的不带个回去都不好意思了,这当然有上官喜刻意为之的功劳,谁说维持排队秩序不能帮助销售来着,只要有心,金子在哪都能发光。

    当然也有头铁脸皮厚的,比如瑞安门的管事,盯着暖手炉翻来覆去把玩了好久,还让拆开来看,甚至指着接口处问“这么圆滑是如何做到的?”

    这都工艺细节了,你好意思问的?巴桑强烈怀疑这货铁匠出生,顶多就买一个回去当样件仿造,在那犹豫待会要不要卖给他,哪知道这家伙抠得连个样件都舍不得买,看完放下就走,特么就是来偷师白嫖的么?

    巴桑也不是那种被人占便宜还闷声说算了的人。消费不起的苦哈哈也就罢了,没胆的商人怕风险也就算了,爷当做慈善冬日送温暖了。你个堂堂瑞安门也来占便宜,也太不要脸太过份了吧。叔可忍,婶婶说摸回来。

    笑问道“管事觉得我这暖手炉如何?”

    后面排着不少人看着,况且做工的确不错,硬挑刺说不好自己才没看上也不合适,真不好你看这么仔细?还看这么久干嘛?敷衍道“不错。”

    巴桑不罢休,细问道“做工如何?”

    “做工精细。”

    “细节处理如何?”

    这管事意识到白嫖了这么久不夸两句,估计是不准备放自己走了,也罢也罢,占了便宜得卖乖:“铁皮敲制得很轻薄,边角毛刺处理得很干净,难得弧线做得很圆滑,属精品。”

    见说完急着就要走,又追问一句“值这个价么?”

    这管事早已不耐,没想到多看两眼还要被问这问那那么烦的,甩下一句“多少都值。”逃也似得赶紧离开。

第170章 饥渴营销

    逃也似得赶紧离开。

    一直闹哄哄到午后,人群才意犹未尽得散去,该试的差不多都试了,该买的也差不多都买了。其实还有几人想买的,货也有,上官喜也想卖,被巴桑摁住了,“不好意思,这次就带了这么多,下次来一定多带些,可着您几位优先。”

    其中一客商不乐意“我这路途遥远来回不易,您这不还有试用的么?我也不挑,就要那个了。”

    “不可不可,客人有心要买,我们当然就要提供崭新的来卖,虽试用过并不影响后续使用,可毕竟不是崭新的不是,生意不能这么做的,下次来,一定给您预留着,您要几个?”

    实在拗不过巴桑的坚持,那几人有些可惜得离开。上官喜不解,凑上来小声问“我们还有好些存货,他们这么想要,多半是有合适的卖家,顺利的话会开出条新渠道,为何不一起出了?”

    “那些可是要留着要赚更多钱的,可不敢放这一下子就给出完了,再者这也是埋颗种子饥渴营销用,下次你带队来时,有他们带头,容易引起盲从,自然又是一波自来水,钱要慢慢赚,别一篓子捞绝了。”

    上官喜若有所思得点点头,之前那场价格战,他还觉得巴桑是一时兴起并撞了大运,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结合这走一步看三步的布局,想来是早有预案的,只不过借着事顺势而为换种方式展开了。原以为自己在行商上已有所成,看来自己还是个弟弟啊。

    要卖的已经卖光,试用也试得差不多,上官喜又陪着巴桑逛了圈市场,看到挺多新奇的好东西。虽然此时手头的灵石比来时还多了些,巴桑硬是忍住了没有下单去买。不忘初心啊,这可是给家里近万人筹的买粮钱,本就在挪用得给左贤王上供的灵石,可不敢拿来买了这些修仙用的奢侈品。

    趁着天色尚早,提前收摊往中山城去,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沙参沟的住宿费太贵了,能省则省。

    在迷雾中左拐右绕,听秘谍老汉在那不停嘀咕“爸爸打我”,巴桑就想笑。待走出迷雾辨明方向,上官喜领路往中山城去的同时,让人去叫停驻沟外营地的人们赶来汇合,“每次出来都不知道会在哪,每次都不一样,好在往中山城就那么几条路,他们一会就能赶上了。”

    “这倒是个保护,不过你说往中山城就那么几条路?”

    “可不是,看这日头,最近的我们可以走。。。”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有人会劫道?”

    巴桑有意无意得瞥了秘谍老汉一眼“你上次不就被人跟了一路?这次的货款比上次还更多些,看来这中山国境内不安分的也挺多啊。”

    这一路上听着,看着,倒不是说生起了多深厚的感情,纯粹是从利益角度判断:这群草原人就是来建立商路的,而且看样子准备做长久生意,他们有自己的独特门路,手头的货也有特色,倒是个有潜力的商队。再者也好说话,徐徐图之搞不好能建立起一条往草原的秘谍新线。

    秘谍老汉可不想被劫道时被迫应战暴露了自己身份,更不想万一真遇到伙强人稀里糊涂死那,假装怕得要死,惊恐道“我们只想多个伴路上安生些,可不敢招惹祸事,小老儿留这只会拖累贵人,不敢继续叨扰。”

    上官喜一听不乐意了“你这老头,护了你们一路,还带你们进仙境开眼,哦!这时候有危险了,倒是自己先跑了!有没有良心那你?”

    一听上钩了,老汉继续装“咱就是同路搭个伴,为这咱也不能就把命搭上吧,再说咱留这也没用不是。”

    “如果真有人在前面等着,你以为你分开走能落得个好?”见老汉欲言又止,追问道“你这老头不地道啊,是不是有躲开的法子,有好法子还藏着掖着,你这老头!亏我对你这么好。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私。快!速速道来。”

    不情不愿得扭捏开口道“往南绕绕有个甜水镇,每隔两天都会有一队军爷从中山城巡至该镇,次日回城。”怕被追问怎么知道的,抢先开口解释道“我那大儿在军中也算个小将官,小老儿出门在外时,大都按他说的跟着军爷走,多少有个照应。强人再强,军爷他们总不敢抢的。”

    如果他真是普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老汉,可能对他说的还会有所怀疑,担心这种小股的巡逻队是否真能护得周全,或者人家会不会不搭理你,不让跟着一起走。

    既然基本确定了老汉的秘谍身份,想来这条线就是相对安全的,至少自己掇在这支巡逻队后面蹭,人家不会赶人不是。真要遇上强人打起来,你这负责扫荡路匪维持安全的巡逻队还真敢不闻不问自顾自走了?

    待和留守在外的人汇合后,“勉为其难”得跟着老汉,于天黑前赶到甜水镇,花了点钱投宿了老汉家远房富亲戚在此地的农家庄子。虽然这个庄子在镇外,不如镇上的客栈地段热闹,却和同在镇外的兵营遥遥相望。真要出什么变故,一盏茶的时间腿脚快的就能跑到。

    看老汉对应门的门子完全不给开口问话机会,就抢话大喇喇得自报家门说来走亲戚,问主人家在不在。就直觉这个地方有猫腻。

    不一会,那富亲戚亲自来门口接就差不多确定,这特么不是他们在这的据点说出来都没人信,而且老汉的职级多半比他的“富亲戚”高。

    你见过穷亲戚上门打秋风,富主人还满脸堆笑亲自跑门口接的么?

    一句烦请帮忙,就为点小钱把大批带刀枪的陌生人迎进家来过夜?

    一个普通农家庄子,留着那么多空房,围出那么大块院子常年闲置?

    这信任度,这好大的面子,这钱多了烧着玩,这份热心肠。

    嗯,一定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进去后,巴桑很满意,这庄子不仅外墙墙高且厚,真要有不开眼的强人强攻,翻墙或破墙都不容易。内里的宅院也砌有薄墙,往院子得通过一个狭小的院门,只要守住入口,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被打进来。而且敢摸秘谍的据点,管你知不知情,都是挑战国家暴力机器,哪会落得了好。

    所以巴桑睡得很稳,哪怕半夜被要死的朝格仓推醒,说看到老汉家小妇人偷偷跑出去了,看样子还是军营方向,都没觉得有什么好诧异紧张的。

    进来后饭吃自带的米粮,水喝的是让去河里打来的活水,打回来烧滚过才让喝,还除明暗哨外让其他人都和衣而睡,连黑吃黑都不怕,军队来。。。怕的,不过真要动军队来黑吃黑,那跑也注定跑不掉,多想无益。

    “睡你的觉去,半夜三更的盯人家小妇人看干嘛?想什么呢?人家是军嫂,属于军用物资,受法律保护的。”

    要死的朝格仓很委屈,倒不是不懂法和军用物资什么的,反正这东西就算真是那么回事他也不在意。倒是巴桑说他打小妇人主意,这他可让他老大不乐意了,嘟嘟喃喃不爽了好久“那黑货,比我还黑,息了灯人都看不到,我看她啥哦我!”

第171章 坦左臂,救人

    我看她啥哦我!

    五更天,夜最深,天将明,弯月藏于云后,大地笼罩薄雾,连星光这天地间仅存的一点亮光也被遮了去,真真伸手不见五指的至暗时刻。

    门房外蜷成团的黑狗忽有所感,从蓬松的毛尾巴下露出鼻子,湿润的鼻孔缩了缩,狗头仰起,朝空中嗅嗅,又起身低头左右闻味,一路循着味滴溜溜寻到墙根处,一块散发着异香的熟肉安静得躺在那。

    犹如遇到发情的小母狗,那屁股后散发的该死魅惑令它无法抗拒,母胎单身多年的黑狗哪还把持得住,嗷呜一口就咬上去,吧唧两口吞进肚去,吃完还忍不住砸吧着嘴四处嗅探,意犹未尽。

    “咔。。。嚓”一声金属卡进石缝的脆响,伴着墙面石灰落地,是稀稀疏疏的爬墙声。两个精瘦汉子陆续扒着墙头跳落地面,弄出的声响比往常都轻,倒不是他们的功力又长进了,实在是落地处那死狗死的位置好,落地时虽然脚下不稳当,却没有多少声响。

    弯膝快步贴进墙角阴影,探头确定没有人,沿着墙根疾停疾走,悄无声息得摸到门房处。将薄刃插进门缝,挑开门锁,缓缓推门进去。门子正呼呼大睡鼾声震天,被摁住脑袋蒙进被子连捅数刀,呜呜的呼救都没响过打呼声就被结果了。

    精瘦汉子探头出门房,侧耳倾听内宅动静,还好,一切顺利。继而轻手轻脚得去开门放同伴进来,庄门轻轻开启,除了门轴的“吱呀”声,没有其他声响,连门外田地里呱噪了一夜的虫鸣都消停了,似是知道有好戏即将开演,全都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门口阴影里,臂上纹了一条熊掌的壮汉早已等得不耐烦,身前地面上那几口唾沫都快连成片,见状霍然起身“开个门都这么慢!”对这入伙不久,此时却已隐隐压自己一头的精瘦汉子他很是不喜,鸡鸣狗盗之徒,什么东西嘛!

    嫌开的门,“缝”太小,开太慢,有意撞了下门板,扶门那精瘦汉子被撞得连退两步,开口抱怨已来不及,只见门板朝内霍得开启,磕碰到顶上挂着的铜铃铛。

    “叮铃铃”一声脆响,在宁静的夜空中格外悠长。

    这种类型的示警铜铃铛大都只有拳头大小,富贵人家晚上落锁后挂上,次日开门前取下,用于内宅防贼。它这个足有一个巴掌那么大,这种大小普通农家庄户既用不起,也不会舍得挂庄子大门上接受风吹雨打,而且风大些还很容易误触警报,可这农家庄子就这么干了。

    庄内响起喝问声。

    “娘皮辣子!”见暴露,熊掌壮汉啐口唾沫骂了声晦气,往身后招呼“都给我上!不留活口!”

    盯梢的看着目标进了这农家庄子,前后只看到几人出来打水,不多时便飘起炊烟,想来连个水井都没有的庄子本就没几个人,急于证明自己的二当家便不等当家的带人赶到,以“不可错失良机”为由,火急火燎得出手,好给当家的送上一份惊喜。

    这么多人随随便便就给进的,那肯定是这农家庄子的主人,于是一群人路过外院门口时,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直奔后院杀去,不多时,刀兵相见的金属磕碰声和打斗喝骂声在后院响起。

    要死的朝格仓已经从院门口来回跑了三趟,他现在的主营业务就是爬墙偷窥,可惜了事发突然,没能捧个瓜边看边啃“他们好像真不是搞错了,就是冲老汉他们去的,真要演戏给我们看,不会砍死那么多人,我看到好几个断手断脚活不成了。”

    “玩真的啊,不急不急,等我捋捋,你回去看着,有什么变化马上回来说。”打发走要死的朝格仓让回去继续偷窥大业,巴桑和上官喜一起合计“如果是针对我们的,要么是在沙参沟看到我们露富的,要么就是这伙秘谍的同伙。”

    “中山国的秘谍就算再不专业也不会差到这份上吧,黑吃黑还黑错了自己人打起来?”上官喜觉得这不太可能。

    “这倒是哦,那要么就是跟着我们的截错了对象,要么就是他们自己的仇家找上门,找正主比划呢。”

    “都有可能,可那边杀得正欢,我们也不好逮个人问你是来找谁干嘛的。”

    要死的朝格仓又兴奋得跑回来“点着了,点着了。”

    “什么点着了?”巴桑很烦他这种说话就自己听得懂的说话方式。

    “有个家伙把房子给点着了。”

    往后院方向望去,有隐隐火光,显然火势还不大,不过这木质结构的房子,如果不及时扑灭,想来不多时便要蔓延开来。突然灵光一闪“你回去再看着,看看两边有没有绑一个颜色的头绳,或者其他类似的,比如绑手上的布条什么的。”

    “这是干嘛使的?擦汗?”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有的没的,跟你解释好那边都打完了。”

    “哦!”撒腿就回去探脑袋继续偷窥大业。

    “如果真是他们仇家寻上门,那我们可就尴尬了。”上官喜并不想掺和进未知的阴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真要是他们仇家,那我们只能出手救他们,否则看着他们被屠灭,事后我们肯定说不清楚,搞不好还会被怀疑是同伙。如果是瞄我们却搞错了,于情于理,我们也都得出手帮个忙不是。”

    “看清楚了,有!怎么样?去干他们么?”要死的朝格仓斗志满满。

    “两边都绑了什么颜色的绳子?”巴桑心里一惊,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妥妥的做局,不然统一身份辨认方式想干什么?还真那么有默契?

    “都白的吧,有的绑头上,有的绑手上,有个围脖子上,两边都有,我确定。”

    巴桑扶额,细问道“是每个人都有还是就几个有?”

    “两边都有几个啊,我看得可仔细了,一个个看过来,肯定没漏。”

    “好吧,我的错,你不是斥候的料,还是乖乖在我身边做护卫吧。”

    要死的朝格仓还不明所以,上官喜笑道“差点误了大事。”

    “可不是,这夯货。”

    “你们说什么啊?听不懂。动不动手?刚看到他们已经在退守正房和厢房了。”

    巴桑和上官喜对视一眼“看来这些秘谍战斗力不行啊,再这么下去要被各个击破了。”

    “该雪中送炭了。”

    “坦左臂,杀进去救人!”

    “好嘞!”要死的朝格仓二话不说扒开衣裳把自己的右胳膊露出来。

    “左!左!左!这是右!你个左右不分的家伙。”

    要死的朝格仓嫌麻烦,口称“没事没事,都一样”索性把衣服扒了往地上一丢,操起手斧赤裸着上半身就带人冲了出去。

第172章 爹!我妈呢?

    就带人冲了出去。

    精瘦汉子捂着冒血的胳膊偷偷往后退,背后顶上一堵硬物,该是退出战局退到墙边了。刚松了口气,猛然警觉,背后这墙怎会有温热传来,回头看,迎面是那利斧夹着风声横扫而来,来不及躲闪,被生生砍断大半个脖子,像被他结果的门子那般,他连手都无法抬起,身子如面条般瘫软倒地,嘴里“嗬嗬”作响,死前发不出一声像样的呼喊。

    对将死之人要死的朝格仓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专注得在那颠了颠手斧,太轻,砍不利索,一斧过去居然连个脑袋都划拉不下来。瞥见前面那个手臂上画熊掌的,他手上的斧头大多了,该是个好东西。将手斧朝他掷去,合身紧跟着冲撞上来。

    听到“踏踏踏”的沉重脚步声临近,熊掌壮汉虽和身前那老汉斗在关键处,再努力一把就能将其拿下,还是果断放弃强攻,扭头回防。身边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即便把身前人就地斩杀,可若自己被伤了或废了,那战果再丰厚,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到时候二当家的身份和曾经的那么多二当家一样,就是个屁,什么都不是,当然以自身安全为先。

    可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一柄飞斧已至身侧,毫无阻碍得劈开薄甲,狠狠切砸进腰腹,力量之大,肋骨该是要断两三根。

    脚步声来得极快,熊掌壮汉忍着剧痛,挥起斧头准备回身将来者一劈两半,大斧犹如他那熊掌尖探出的利爪,若被劈中非死即残,刚他就是用这刚猛打法一力降十会将那老汉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可大斧还举在空中来不及下劈,他整个人已经被撞飞出去,从来只有我把人撞飞,怎会有人能把我撞飞,他想不明白,被撞出的内伤可不如他脑子那般迟钝,体内被撞碎诸多器官,血液突然冲入体内,爆涨的血液推高血压,冲破薄弱处,从口鼻间喷涌而出。

    随着热血一同失控的,还有脱手在空中翻飞滞空的大斧,被要死的朝格仓一把抓握斧柄,掂量了下,嘿嘿傻笑“这个好多了嘛!”挥起来就往旁边一人砍去,真是一斧一个倒霉鬼,所向披靡。

    本就是杀到正酣处,被从背后突袭,以勇武著称的二当家一个照面就被撞飞出去,撞塌院墙,被埋进瓦砾堆里生死不知。原被逼得节节败退的众人也抓住机会从各房内反杀出来,和大冬天还袒胸露乳的凶悍草原人前后夹击,顿时杀得强人们惊慌失措。欲战,群龙无首,想逃,已被堵了退路为时已晚。不多时,死的死,降的降,快速结束了战斗。

    虽然交战时间并不长,要死的朝格仓却因为打法野蛮把自己溅成了个血葫芦,浑身冒着热气,意犹未尽,狂啸一声“还有谁!”

    再见秘谍老汉的时候,巴桑似笑非笑得问“您这是被仇家找上门了?”

    秘谍老汉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拘谨模样,正有章法得指挥着救治伤员,扑灭明火,安排拷问俘虏。见状也不装了“过不多久就知道是什么来路。”顿了顿,郑重行礼道“感谢出手相助。”

    “理当如此”说完,便安排人帮着灭火,接手防卫事务,哦,当务之急是提醒手下先穿好衣服,这么冷的天,露着半个身子,怪冻人的。历史上“坦右,称大楚”那典故准是发生在夏天,不然大冬天的几个人受得了这冻哦。

    这个据点的秘谍虽算不上损失惨重,却也伤筋动骨。且看现在兵营方向还毫无动静,该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向那边求救。既然想维持这个据点的隐蔽性,当下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安全防护就只能转交巴桑他们负责,毕竟不知道这些强人是不是只有这些人,万一再来一波,总不能束手就擒不是。

    要死的朝格仓刚开始还不听劝,跑去大门口巴巴望着再来点人让他砍,在门口等半天不见动静,身体慢慢冷下来,鸡皮疙瘩跳出来,后来实在被夜风吹得受不了,“这血挂身上黏黏的难受,你们先看着”找了个洗身子的借口,跑去穿衣服。

    衣服哪能随便丢地上,多脏啊,早被巴桑命人收起来了。光着膀子,身上还满是简单胡乱擦洗画出的指痕,“我衣服呢?”

    “我是你妈哦!还得帮你看衣服。要衣服啊?喊声爹来听听。”上官喜逗他

    哪知道要死的朝格仓就是个不要脸的,不对,他就没脸,不仅不怒,还很自然得接话道“好嘞!爹!我妈呢?呸,我衣服呢?不能再让你占便宜。”

    “我特么,谁他娘想给你这倒霉催的又当爹又当妈的哦!”上官喜显然也是被这不要脸的弄得乱了阵脚,觉得自己反被占了便宜。

    见秘谍老汉就着微微泛起的晨光快步走来,打发道“好了好了,别逗他了,待会真感冒了,把衣服给他吧。唉!洗干净了再穿,身上那一块块血渍你洗没洗过啊,还真要找个当妈的教你洗澡哦,待会站我旁边想熏死我那?”

    要死的朝格仓也就被巴桑骂了乖巧得嘿嘿傻笑不还嘴。

    秘谍老汉人未到,声先至“小老弟啊!我这损失你可得担啊!我这无妄之灾可都是帮你挡的啊!”

    巴桑也站起身,若是好好说话,他会请对方坐下来慢慢谈,秘谍老汉这上来就抢高位,可不就是公对公的谈判架势?自然不愿坐着对站着,气势上先输一筹“这话说的,我们这一路上给你中山国交的税款可曾少了半分?”

    “不曾”

    往前一步“我等可有欺男霸女主动招惹祸患?”

    “额,不曾”秘谍老汉已经预感到巴桑想说什么,可被把控着主动,无力扭转。

    再进一步“我等见中山国良善遭遇匪盗袭扰,主动救民于水火,良善的损失可是我等造成的?”

    “不是”

    轻笑“呵!我们既然是行了善事,为何还要为非由我等造成的损失负责?莫不是你这糟老头想诬蔑我们教唆匪盗来袭扰不成?”

    被怼得无话可说“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还故意如此这般,何苦来哉。也罢也罢,你这伶牙俐齿说不过你。”

    “事实嘛!就事论事,你有委屈你说嘛,道理不辩不明。既然是我们做了好事,良善该感谢我们才对”说着摆出个数钱的手势。

    把手盖住摁下去“亏你说得出口。那人招了,的确是冲你们来的。”

    “谁招了,话说清楚撒。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我可不认啊。”

    “呵,不上刑还给讲道理以德服人不成?不跟你扯,就那个把好好的手臂纹成爪子越活越回去的,是他们这次的领队,还是个二当家。”

    “那货看着挺猛的啊,才多久啊,就招了?你这破庄子缺钱修缮就明说,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啊。”

    “你看我是缺这点钱的人么?别闹,不要你钱了行不行,好好说话。”秘谍老汉也是被搞得没辙,不准备继续听他捣糨糊。

    “行行行,这可是你说的啊,就这么愉快得决定了。”巴桑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您老知道的,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贵,咱赚点钱也不容易,您老多多包涵。”

    “好了好了,说正事。那货就是外强中干的怂货,还没动刑就招了,我们当然不信他会说实话,就给上了刑,再和其他人招的一比对,发现,他还真没说假话,就是冲你们来的。昨天刚接的委托,他们先到的,当家的今天会带人赶到。”

第173章 我在北边有个矿

    当家的今天会带人赶到。

    巴桑也严肃起来,刚刚这仗打得看似轻松,实则占了秘谍死扛正面,自己背后突袭的便宜,真要对阵起来,对打赢是有信心的,只是伤亡损失会少不了。他们当家的无论自身实力还是带的人肯定不会比这二当家的差,真要打起来,胜负尚未可知。

    询问道“您的意思是?”

    “我寻思着我们在这守株待兔也不是个事,万一他们围而不攻这不耽误你们行商么?”

    糟老头话一出,巴桑就觉得这货又想算计自己,不能给机会,打断道“没事没事,我不赶时间,安全第一,万一在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打个埋伏,那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就在这等他们,不然走路上总被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也不是个事。”

    哪想得到巴桑赖着不走了,秘谍老汉急道“不可不可。”

    话出口,看到巴桑黠促的笑容,知道已被看透,索性摊牌“一次夜袭,说是点背遭遇匪盗,还能盖得住,再被打一次,说这个点没暴露,就没人信了,上面不好交代。换个点也不是不成,只是这个庄子才弄起来不久,麻烦。这次死的匪盗里,有个传闻是他们当家的私生子,听说他们当家的残暴冲动,真要不管不顾的大白天打过来,谁都不好看。”

    “那也是驻军脸上先挂不住吧,匪盗横行,域内不净。”

    “呵!这边这火光,这动静,旁边庄子里狗叫到现在没停过,那边愣是装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不派人去请,想来那边是不会知道还有匪盗袭扰庄子这种事的。既然要装糊涂,不想掺和,那就一起糊涂呗。”

    “那就一起难得糊涂,不挺好的么?”

    “我们的人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今天一起回中山城。”

    “告诉他们改行程了不行么?”

    秘谍老汉苦笑“平时改改没什么事,刚被袭击过,这不等于明着告诉他们我们吃了大亏,不行了么?”

    “你们这内部也是较劲较得厉害啊,用得着这么要强么?”

    “你们若是开新商道,我们可以提供便利,你知道的,没有庇护,商队是做不久也起不起规模的。”

    巴桑显然听懂了这是在开条件,便想借机搞清楚这里面的道道,问“你们和军方不会在商队上还较劲吧?”

    见不回复默认,理解为什么一定要示强于人,强者间竞争的时候,从来没有道义可言,不介意趁你病要你命。他们竞争合作,虽然不至于往死里搞,却不介意趁着盟友虚弱的时候多吃几口占些便宜,钱么,小有小的用,大有大的用,没人会嫌多,商队这种稳定的现金牛多一支,便多一分进帐,自然多多益善。

    巴桑闭上眼睛想了想“不对,不止于此,你还在谋算那支驻军吧。”

    秘谍老汉愕然,继而哈哈大笑,“重新认识一下,老夫姬冬生,紫藤北道绣衣直指。”

    巴桑完全没概念,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无知,只好打哈哈“久仰久仰,先生是旭日东升的时候出生的么?好名字,文艺。”

    姬冬生有点小尴尬,纠正道“冬生,冬天生的。”

    “额。。。”两人更尴尬了,两名字,读音相同,寓意天差地别,一个文艺上天,一个土进地里。“都好都好。”

    见姬冬生看着他,以为在等他接着提问,赶紧道“哦,这紫藤北道绣衣直指是,是。。。”想问是什么东西,想想不对,无论说人是不是东西,这不都是骂人么。问什么官职,又觉得会不会直接戳破了不好,有些纠结。

    既然挑明了,姬冬生倒是光棍,不再遮掩“紫藤是我中山国负责谍报的秘密机构,北道绣衣直指,怎么说呢,北边的事务都归我管吧。”这话其实是在展示自己的实力,希望坚定巴桑和自己合作的信心。

    “紫藤我见过,挺美的,我喜欢紫色”忍不住继续问“你不说,我还一直以为你真是个大字不识没见过世面的老农呢,话说这个直指,在你们朝廷里官很大么?”

    姬冬生虽然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却不会真认为像巴桑说的那样,对自己的身份一点怀疑都没有。此时他对自报身份突然有些后悔,这是个官场新瓜蛋子啊,难不成是我看走眼了。用大拇指挠了挠眉心“紫藤,有毒。”本不想多说,还是忍不住纠正“是绣衣直指。”

    至于官大不大,这让他怎么说,告诉你我在紫藤里排位顺位第五?

    见姬冬生又在盯着自己看,巴桑顿悟“哦!自我介绍啊,要听真话假话?”

    见姬冬生摆出一副“你说呢?”的表情,“真话,我懂,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巴桑,草原语意为星期五,我星期五生的。”

    见姬冬生改为一副“就这?”的表情,觉得就这么应付不过去,又挤出一个小秘密“我在北边有个矿。”

    姬冬生忍住不去揉太阳穴,一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无奈。

    巴桑有些不爽了“真的!不信你问上官喜,我真有个矿。”

    姬冬生叹了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汗那支有个王子和你同名。”

    “哦,那个人就是我啦,不过这矿是我搞来的,可不是我爹给的。拿到授权,合理合法的。”

    姬冬生不理解巴桑为什么老揪着矿不放,矿不矿的他真不在乎,他和大汗的关系才是重点,难道不是么。

    巴桑恰恰相反,他对他这突然骑自己头上的便宜老爹一点感觉没有,连面都没见过甚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反而对自己辛苦搞到手,一点点经营起来的矿区很是自豪,甚至隐隐得已经把那边视为自己的家。他对姬冬生老是忽视他有矿也很困扰。

    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是人人都有矿么?我说我有个矿怎么连正眼都不瞧我?难道我还得先去包个鱼塘才够装逼?

    见巴桑真诚的表情不似故意隐瞒,只以为这是草原人亲情淡薄“巴桑王子想来也能理解,我紫藤和军方既有合作也在竞争,刚刚如果我们顶不住向他们求援,他们自会驱兵赶来,不过这个人情也就欠下了。趁着我方势弱,他们必然会抢占尚未明确的势力归属。同理,若他们遭了劫难,却被我方所救,结果就反过来了。”

    “哈哈哈哈,您老好算计,不仅要用信息差祸水东引,还想借我的人马虚张声势倒打一耙啊。”

    见没有反对的意思,立马套近乎拉近关系,称呼都跟着变了“老弟你入关前不久,过了一批草原来的商队,眼生得很那,这么冷的天过来还没带多少货物,想来老弟人手是足的。事成之后,老弟所图之物,只要老夫力所能及,帮你打个八折,如何?”

第174章 心大的巡逻队

    帮你打个八折,如何?

    巴桑扭捏道“姬大人。。。”

    姬冬生打断道“巴老弟,你我也算过命的交情,再如此称呼,可就生分了,老夫虚长你几岁,就卖老占你点便宜,我喊你老弟,你称我姬兄可好?”

    听到姬兄巴桑下意识就想到鸡胸肉,忍不住往他胸口看,立马转开目光,盯着个老男人的胸口看,总感觉哪怪怪的。

    不过商业套近乎么,还是和个间谍头子,谁会当真,当然笑着应下,哪敢不识时务得在那较真拒人千里之外“那可感情好,不瞒姬兄,小弟是有支护卫假扮商队先行,这纯是为策应安全,断无其他想法。”

    “这是自然,老弟你就是来行商的,为人谨慎了些,无大碍。”

    “是,姬兄有所求,调几个护卫去助拳无可厚非,只是若真打起来,他们的身份,就尴尬了。”

    “老弟心思缜密,无妨,到时我可代为分说,我北道商队护卫总要养一些的。”

    “呵呵,姬兄做保当然最好,可否出个手令什么的,姬兄身居高位,必然繁忙,护卫若遇到盘问,每每都拉着姬兄去解释也不合适。”

    听到这,姬冬生哪还不明白,这是怕自己黑吃黑事后翻脸不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时候让官兵把他们也当匪盗剿了。即便不是防着自己,也能提前拿到自己北道名下的商队凭证,无论结果如何,好处先预支到手。

    没想到此人心思缜密至此,不过有这心思,说明合作有戏,命取来纸笔,写下手令并用印。

    巴桑这趟主要目的就是卖货买粮建立商路,次要目的是练兵增强战斗力。主次目标都符合,还有地头蛇配合,哪有拒绝的道理,之前的扭捏无非想要个保障,同时争取个好价钱,毕竟出人出力还站台不是。

    拿到手令确认后交给上官喜收起,三人凑在一起,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谈起细节来。

    朝阳翻过山岗,小妇人和上官喜领着商队已等在兵营附近,遥望营内打起旗帜,回城的巡逻队准备完毕,率先赶着雪橇往中山城行去。商队先行,巡逻队在后,双方约定的默契,可不是动用公器为商队护卫,纯属偶遇同路尔。

    巴桑和姬冬生待巡逻队走得没影,这才亮出身形带着一队骑兵循着雪地上的足迹远远跟随。

    原先姬冬生希望巴桑和商队同行做饵,巴桑说“行啊,让我以身犯险可以,得加钱。”

    于是姬冬生转而让这个据点的负责人穿了巴桑的衣服代为做饵,看到那负责人瞥向自己怨念的眼神,巴桑只觉得姬冬生这糟老头真是心眼多坏得很,明明是他嫌弃这个负责人组织防守不利想要惩戒,却让自己莫名其妙替他做了坏人,真是官场老油子。

    行了小半日,转到一处山阴下坡路段,姬冬生的战马踩着被压成冰的路面打了个趔趄,只好下马牵行,巴桑也下马陪行。

    姬冬生感慨道“你们草原人不仅人的骑术好,马都更适应冰雪路面啊。”

    巴桑笑笑不接话,直到下到平坦处才止步,神秘兮兮得拉着姬冬生一起,抱起坐骑的前蹄,一块带锈迹的马蹄铁赫然入目“非马儿天赋异禀,只是添了些小玩意,防滑防磨而已。”

    姬冬生忍不住俯下身子细细打量“此物甚是简单,这就够了?”

    “防滑够不够用姬兄刚不自个感受到了吗?至于耐用,马儿磨损最重的就是马蹄,给它加了此铁犹如给人穿了战靴,一匹好马能再多用好几年不在话下。”

    “嗯,哪怕只是能让马儿更耐用,都已是极好。若是此物也可为我所用,当是甚好。”

    呦呵,又有生意上门,这可得好好谈谈“也不是不可,我那产马,那小矿正好产铁,铁匠只能干这些粗笨活,姬兄想弄几匹带马蹄铁的战马玩玩,小弟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姬冬生眼睛都亮了,抛开马蹄铁这新物件,战马和铁器,这可都是大生意,可谈。更何况若偷师出这马蹄铁,不仅马匹损耗会降低,还能提高冬季战力,傻子都能看得出是件大功劳,抑制住被天上掉馅饼砸中的狂喜,淡然道“你我这身份,小打小闹就没意思了,要谈也得有些量不是,巴桑兄弟可做得了主?”

    这批马蹄铁都是之前囚禁奴隶用的镣铐熔炼,虽然做出马蹄铁的样子,却难掩质地差,容易生锈还过脆不经用的缺点,巴桑把它们定义为废铁,如果能以铁器的价格卖给把它当宝的冤大头,他当然乐意。

    而且巴桑对矿区定位在走精品路线,近期铁矿石产量小,主攻提升炼铁纯度,尝试么,总免不了失败,所以搞出挺多失败的废铁来,用来打造兵器或者农具都不合适,甚至重新熔炼成交差用的铁锭都觉得太过勉强,正愁怎么给它们找出路,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不过做生意么,哪怕举手之劳也要显得有难度,这样才好往高了谈价格不是。

    “这马蹄铁技术乃族内不传之密,且该术需要为每匹马量身定做,个性调试,就像鞋,不合脚穿着也不舒服,这你懂的。虽然都在小弟辖区内能完成,若要成批的出,还是要费些周折的。如果是姬兄想要,只要价格公道,小弟还是能努努力的。”

    借着左贤王过境收的那波过路费,紫藤内部现在是钱多得没处花,所以对这种只要花钱就能搞定的事,姬冬生觉得都不是事,只是这事涉及的面太大,货物涉及战略物资,稳妥起见,还是要先回去合计合计再做定夺,笑着安抚道“老弟真是天生的生意人,什么都能卖啊。”

    “呵呵!大家依山带水的比邻而居,互通有无各取所需尔,只要价格公道,和气生财嘛。”巴桑见姬冬生不接着往下细谈,他便也不再提及,自己这有什么能交易的对方已经清楚,如果能谈,自会主动再找自己谈,没必要弄得非卖不可似的,白白降了身份和货品价值。

    稍作歇息继续上路,前面是个上行的斜坡,中山国多山,像样的路大多这样,沿着山脊上上下下,七拐八绕的,哪怕一队人只比你早走一刻钟,因为地形的遮挡,跟了半天明知道人在前面,却愣是瞧不见人。

    突见队列停止行进,转入警戒,走在前面的骑士绕过前方转角疾步奔来。

    巴桑和姬冬生对视一眼笑道“姬兄好算计,还真来了,我们去看看什么时候动手好?”

    预判中的“命案现场”没出人命,只好称为“案发现场”,“案发现场”就在转过弯去的一棵树下,横七竖八得躺了一地的军爷,地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连呕吐物都没有,他们都是被迷倒的。

    巴桑拾起一个陶碗闻闻味,递给姬冬生,接过放鼻尖嗅了嗅“酒里下了迷汗药。”

    巴桑站起身,招呼一支小队先行和商队保持目视接触,另一队人散开警戒。这才继续四下查看“小时候听智取生辰纲的故事,那么热的天,忍不住想喝口酒解暑还情有可原。咱们这天这么冷,这酒他们都没加热过,都没用酒香撩人,就这么全给放倒了,这是他们自己馋的呀。”

    姬冬生翻过酒缸愣是一滴没倒出来,对这队兵士的拉胯表现也是无奈,“这酒掺过水,迷汗药又放得太多,闻着味就不对,估计口感也不对,这些人的心是真的大啊,一整缸都喝完了没发现异样。”

    本想再奚落些,突然想起自己居然为这些废物竞争对手付出那么多代价请巴桑帮忙。那他们的表现越差,岂不是变相在说自己这边也无能得很么,赶忙闭上嘴。

    “可不是,你不是说他们两天一趟么,这经常来回走动的,再怎么人生,至少地熟,突然冒出个卖酒的,他们也不觉得哪不对?是觉得没人敢对他们下手,所以百无禁忌?”

第175章 马蹄铁的冬日成名战

    所以百无禁忌?

    “唉!”姬冬生喊了声,见那些草原人不鸟他,转去和巴桑道“管管你的部下吧,这些人只是晕倒,还没死呢,在扒人家衣服呢。”

    巴桑抬头看了一眼“没事,只是借他们的甲胄穿穿,待会有仗得打,替他们出手了,借个防具穿穿怎么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不想出手,故意被迷晕掉的?”,说着朝一个过份的喊“借甲用用就好,别扒人家衣服,这么冷的天,冻死了怎么办!”

    姬冬生显然没想过这种可能性,沉思了会,摇头道“不会,你看他们现在完全没有抵抗之力,若是故意,等于是把自身性命完全交于人手,对自家亲兄弟都不见得敢这么做,哪怕是同伙,还怕被黑吃黑呢,不会这么干。而且这蒙汗药最少要几个时辰才能醒,都没留个人守备,不说野兽趁虚而入,哪怕只是被路过的捡走兵器甲胄,事后都是大麻烦。”

    巴桑点头称是,交代扒甲胄的动作快些,“不要动人家怀里的钱袋子,还回去!真当死人呢!只拿甲和兵器,打完要还回来的。”没办法,这些家伙在草原上亦兵亦匪惯了,手脚不干净。

    “报!前方商队遇袭被围!”

    “着甲!”重新上马“走!救人去!”

    被厚重熊皮外套包裹的当家的很烦躁,带着小队骑兵绕着战场外围打转,试图寻找机会。一支利箭朝他飚射而来,好在早有防备,举起手盾挡下,这已经是射向他的第三箭,当家的按捺不住怒火,死死盯着土疙瘩上那个持弓的男人,怒骂道“有种你出来啊!单挑!只知道躲后面射冷箭,算什么男人!”

    回应他的又是一箭。当家的很气,计划从一开始就完全走样。

    最开始的计划是在商队走累歇脚的地方,让老妇人摆摊卖掺迷汗药的酒水,兵不血刃得将这商队拿下。可惜时间太赶了,没能支起旗摊,把酒暖上。少了酒香勾人,没能让那商队停步,眼睁睁看着过去了。

    敢组商队行走在外,自然不会一点常识都没有,所以做局的点只能选在开阔处,若是摆在易埋伏的地段,商队显然不可能停留,所以当家的当时只能带人躲在远处等好消息。

    计划落空后,立马带人去追,本还想抄近道跑前面打伏击,哪知道这商队在雪地上跑贼快。在山地穿林绕近哪那么容易,跑了几处近道,别说穿林怼前面堵,差点没被甩没影。

    没办法,只好露出身形上路追,指望他们把自己这队人当成同路的商人,好追上后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追不多时,就暴露了,不暴露不行啊,商队那雪橇在雪地上速度太快,不跑追不上那。你见过正常商队行商路上没事一路小跑着玩的么?显然追赶的众人被商队被发现了异常,商队提速便逃。那还有什么说的,撒开丫子追呗,一边追一边喊“给我站住!都停下!不许跑!”

    商队当然不会傻乎乎得停下等,却也没提速逃,可能那就是他们最高速度了吧。就这么一逃一追吭哧吭哧跑了一长段,当家的带着骑兵拉近了些距离,那些两条腿跑的,渐渐体力不济拉开了距离,眼见就要被甩得跟不上,想放弃了。

    步兵跟不上,就骑兵撵上了也不是事啊,正当纠结郁闷之时,时来运转,那商队的首领犯傻了,还真特么听话乖乖站住不跑了。

    商队下到被厚冰封冻的河面,穿过冰面跑到被冰面包围的一小块土疙瘩上守着,呵!冰面是滑,比起陆地打斗起来容易下盘不稳使不上力,可就凭这点优势想挡住我们?等着受死吧!

    满满的期待随着越追越近,反而越是如这向下的山路,跌向谷底。

    商队到了之后没闲着,把他们坐的雪橇翻起来,围着土疙瘩组成了一道墙,土疙瘩本就比冰面高,又在上面叠了雪橇车,人战雪橇上居高临下防守,想要打进去,就要吃仰攻的暗亏。

    待发起冲锋时,竟然从那临时建成的木堡里射出箭来,他们哪来的弓和箭?刚怎么没看到?事先藏这土疙瘩上的么?当家的惊疑不定,莫不是仇家给我设的局?

    开弓没有回头箭,没有被射死几个就乖乖认怂退兵的,当然是冲上去,近了身,弓箭便没有发挥空间,当家的鼓动呼号着“都给我冲,谁退谁死!第一个杀进去的赏一金!”

    对这些亡命之徒来说,一金可是够让自己喝酒玩女人奢靡许久的大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顿时一个个嗷嗷叫着眼珠子都红了。冲到临建木堡前用生锈的刀剑无章法得挥砍,见被雪橇挡着够不到里面的人,便转而扒拉雪橇,希望能扯出个豁口来,好不容易扒开一条缝,却发现雪橇间居然是被铁扣勾连的。

    没来得及琢磨出怎么解,斜刺里插下一根长矛,透胸而过,矛尖一搅脱体拔回,又刺向另一个猝不及防的匪盗,不甘倒地的匪盗死前又多了个困惑,这长矛又是哪来的。

    商队虽然借着防御工事和武器优势占尽上峰,可毕竟人数远少于对方,难免顾此失彼,围攻消耗之下,胜负仍未可知。

    此时,突然从来路冲出一队骑兵。

    当家的知道自己的人马都已经在这了,那来人就算不是商队同伙,也定是自己哪个仇家,或者来黑吃黑的,是敌非友。他倒是悍勇,带着骑兵小队正面迎了上去。

    两队骑兵错马而过,打落数人。当家的目露凶光,和我拼骑兵,知道为什么那些围攻木堡的装备那么差么,因为爷爷我知道有钱要花在刀刃上,全堆骑兵上了。

    拨转马头,准备再冲一轮,却见对方不仅已经转过身来,还已小跑起步。“怎么会这么快?”他自认为骑术了得,在冰面上也才堪堪止住步调转马头,对方是原地跳着转身的么?

    又一轮对冲,这次对冲的提速距离短,交错不如第一次时快,错身而过后掉下马来的多是当家的这边人马。当家的很是心惊,他刚确定砍到一人,破开了对方的盾牌划到身上,可没能借不快的马速将刀划进对方身体,对方着甲的,还是厚甲,防具比自己这边好。回头看第一轮倒地的己方人身上,不少插着长矛或被卡住的刀剑,对方居然有那么多备用武器。

    再次止住马蹄,拨转马头,想提速,已来不及,对面已提至全速冲到面前,静止的骑兵对全速冲锋的骑兵,完败。

    “怎么能那么快!”带着满满的困惑,当家的逃到围攻木堡的匪盗处,试图负隅顽抗,装备精良的骑兵都被三两下揍灭,就凭自己手头这点破铜烂铁?对尾随冲来的骑兵,匪盗们根本没有对抗的勇气,一哄而散,被骑兵尾衔追着收割。

    当家的从早上就一直狂跳的右眼,快速眨巴着,随着头发乱糟糟的脑袋跳出熊皮外套,砸在冰面上,从身侧踩过的马蹄踢溅起的冰渣,冲进眼睛里,激得它眨得更快了。

    贴地的角度终于让他看清,眼前跑过的马蹄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每一下都磋带起小簇薄冰,定是这东西让骑士们在冰面上即停即走。

    眨动的眼睛从随头颅飞起到停止眨动,一共眨了十一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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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的沙子介绍:
修仙求永生。
我来既永生,
那我修个啥?
世人皆说苦,
祈盼知未来,
望能于天寿。
焉知兑妄念,
燃世人贪欲。
恶相遍凡间。修仙的沙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修仙的沙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修仙的沙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