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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梅青     八零娇妻txt下载     八零娇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3

    顾钰又羞又恼,忍痛剁了苏娇兰手中的扫帚,同她撕打在一起。

    苏娇兰本来是打不赢顾钰的。有句话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强。苏小兰如今一副老母鸡护仔的形象。

    顾钰一时半会儿有些心虚,免不了被他抓了,挠了好几道印子。

    萍萍看到大人打架,害怕使她不由尖叫着大声哭了起来。

    顾钲赶快过,一下子把苏娇兰护在身后。几下把顾钰压倒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一直当他哀求饶才放过了他。

    动静惊动了两位老人。他们很快赶了过来。

    老爷子很严肃的看了顾钲一眼。

    方茹则一个劲地问是怎么回事。

    苏娇兰就把看到的事学了一遍。

    老爷子气得直瞪眼睛。

    放入的是一个劲的看着顾钰,“你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嫂子怎么跑到你的房间里来了?”

    不得不承认,方茹确实是个能干的人,一句话就把苏娇兰这个目击证人和受害者的妈妈这两个身份都否定了,立马变成了一个不知检点的人。

    顾钰也立刻血口喷人道:“我喝了点酒,有点头晕,就进来睡觉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脱我衣服,我肯定不让她脱,她恼羞成怒就打我,还诬赖我!哥来了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按在地上就开始打!”

    说着,他瞪向顾钲,神情颇似鄙夷地道:“在打我之前你还是先弄清楚你取了一个什么水花杨性的女人吧”。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像顾钰这么不要脸的。

    苏娇兰柔声向萍萍说道:“”你先出去,我跟爷爷爸爸要说点事。

    顾老爷子却沉声道:“萍萍先不要走,跟爷爷说说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里?”

    天天就说了找弹珠一事。不仅如此,还把顾钰说的话学了一遍。

    老爷子起来抬手就给了顾钰几巴掌。

    “你这个畜生,做了些什么事啊,就这样,你还诬赖你大哥跟大嫂!你给我滚!”

    说着拿把椅子就往他身上砸,被顾钲给拦到了。

    “阿爸医生说了让你别生气,这点小事不值得。”顾钲劝道。

    “这个畜生!看他做的事情是不是人做的事情!”老爷子大声地喘着气。

    他越喘越快,让人有一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恐慌。

    顾钲忙过去扶住了他,但老爷子还是大口的喘了几下气,便人事不知。

    大伙儿这会儿再顾不得其他。

    顾钲更是慌了神。

    连忙抱起了他,放到车里,送到了医院去。

    老爷子一年昏睡了三天,滴水未进。

    睡觉了,俺现在想死了心都有了。

    本来是想做一件好事。

    可没想到好心却办了坏事。

    她又愧疚又难受。

    偏外面这时候流言四起。

    很多人都说是他不检点,气死了老爷子。

    苏娇兰明知是芳如在后面搞鬼,半夜啊,分身无术。

    老爷子危在旦夕,她实在无分身术去管这些流言。

    屋外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洁白无瑕盖住了满地的污垢。顾钰又羞又恼,忍痛剁了苏娇兰手中的扫帚,同她撕打在一起。

    苏娇兰本来是打不赢顾钰的。有句话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强。苏小兰如今一副老母鸡护仔的形象。

    顾钰一时半会儿有些心虚,免不了被他抓了,挠了好几道印子。

    萍萍看到大人打架,害怕使她不由尖叫着大声哭了起来。

    顾钲赶快过,一下子把苏娇兰护在身后。几下把顾钰压倒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一直当他哀求饶才放过了他。

    动静惊动了两位老人。他们很快赶了过来。

    老爷子很严肃的看了顾钲一眼。

    方茹则一个劲地问是怎么回事。

    苏娇兰就把看到的事学了一遍。

    老爷子气得直瞪眼睛。

    放入的是一个劲的看着顾钰,“你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嫂子怎么跑到你的房间里来了?”

    不得不承认,方茹确实是个能干的人,一句话就把苏娇兰这个目击证人和受害者的妈妈这两个身份都否定了,立马变成了一个不知检点的人。

    顾钰也立刻血口喷人道:“我喝了点酒,有点头晕,就进来睡觉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脱我衣服,我肯定不让她脱,她恼羞成怒就打我,还诬赖我!哥来了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按在地上就开始打!”

    说着,他瞪向顾钲,神情颇似鄙夷地道:“在打我之前你还是先弄清楚你取了一个什么水花杨性的女人吧”。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像顾钰这么不要脸的。

    苏娇兰柔声向萍萍说道:“”你先出去,我跟爷爷爸爸要说点事。

    顾老爷子却沉声道:“萍萍先不要走,跟爷爷说说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里?”

    天天就说了找弹珠一事。不仅如此,还把顾钰说的话学了一遍。

    老爷子起来抬手就给了顾钰几巴掌。

    “你这个畜生,做了些什么事啊,就这样,你还诬赖你大哥跟大嫂!你给我滚!”

    说着拿把椅子就往他身上砸,被顾钲给拦到了。

    “阿爸医生说了让你别生气,这点小事不值得。”顾钲劝道。

    “这个畜生!看他做的事情是不是人做的事情!”老爷子大声地喘着气。

    他越喘越快,让人有一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恐慌。

    顾钲忙过去扶住了他,但老爷子还是大口的喘了几下气,便人事不知。

    大伙儿这会儿再顾不得其他。

    顾钲更是慌了神。

    连忙抱起了他,放到车里,送到了医院去。

    老爷子一年昏睡了三天,滴水未进。

    睡觉了,俺现在想死了心都有了。

    本来是想做一件好事。

    可没想到好心却办了坏事。

    她又愧疚又难受。

    偏外面这时候流言四起。

    很多人都说是他不检点,气死了老爷子。

    苏娇兰明知是芳如在后面搞鬼,半夜啊,分身无术。

    老爷子危在旦夕,她实在无分身术去管这些流言。

    屋外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洁白无瑕盖住了满地的污垢。

154

    但这也只是苏娇兰的猜测,她一点证据都没有。

    更让人感到气愤的是,所有股东一致为顾钰说好话,声称老爷子生前对他们说过让顾钰掌管瑞盛的话。

    顾钰最近倒是穿得衣冠楚楚,胳膊下面夹个公文包,头梳得一丝不拘。

    事已致此,顾钰又能说什么?

    他有心想离开瑞盛吧,又想到这里花了顾昌坚很多心血,他走了,不用说,瑞盛的那些股东,个个都是些目光短浅的人,这样顾钰在里面瞎指挥,肯定要不了多久,瑞盛就会垮了。

    让一个从没下过车间的,对整个行业一无所知的人接手,天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钲面对顾昌坚留下的烂摊子,只能无奈地叹息。

    “要不,我还是出去吧,给瑞盛接一些单,也给我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顾钲和苏娇兰商量道。

    苏娇兰想说一句让他不要去了,可偏偏又觉得无法说出口。

    追根求源,她是老爷子离世的导火索。如果她当时不那么激动,老爷子也不会受那么大的刺激,早早离开人世。

    她明白的,顾钲不是帮顾钰,他是在帮老爷子守住他一生的心血!

    “你去吧,尽力就好,也别太勉强自己。家里有我呢。”

    六个孩子仅靠她一个人收入的那点微薄的薪水根本无法支撑。这一点顾钲比她更清楚。

    “家里那些地,今年就不给人种了,我自己请人种吧。”苏娇兰说道。

    顾钲点头,“这样也行,但你也别太累着自己,养家的事是男人的事。”顾钲说道。

    苏娇兰点头道:“行,我听你的,但钱你至少要拿上一半,我才安心。”

    出门在外,哪能不需要钱呢?再说去拉订单,肯定不能让别人感觉太寒酸了。

    “我在外面,没有事的时候还可以做短工,足够用了。”

    “还是不要这样吧,这样你见客户的时候就不是最佳状态,会疲惫不堪,难免给客户留下不好的印像,若因此影响了生意,不是得不偿失?”

    顾钲笑着摇头道:“我注意着呢,约他们见面一身衣裳,给别人打工就是另外一身了。再苦不能苦着你和孩子们。”

    在苏娇兰的强烈要求下,顾钲带了三千块钱,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刘焕的事尽管苏娇兰早有准备,但她来到啤酒厂,还是得到了自己被解雇的消息。

    后来,小李告诉她,有人看她不顺眼,直接给厂长发了话,告诉他们不能用她。

    苏娇兰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在啤酒厂的这段时间,一直抢着干最脏最累的活,以至从领导到同事最她的印像都很好。她根本没见过厂长的面,不可能得罪他,和同事也全部交好。

    谁会看她不顺眼呢?

    难道是刘焕?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罢了。刘焕要真有这个能力,她不会在熊家过得那样惨了!

    这么一来,就真的没有了收入。

    好在现在的学费还不高,几个孩子上学只要交学杂费,一共一百块钱左右罢了。

    看来,自己把主意打在太平的地上,果然是正确的。

    如今孩子们也大了,她和顾钲的条件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以前有餐厅,还有老爷子补贴家用,现在的难处吴姐看在眼里,主动提出了要回家。

    “我家那两个一个高三,一个初三,必须用功了,我要回去好好督促他们。”

    苏娇兰爽快地答应了。

    这么一来,她就是种地也必须晚上早早回来。

    中午那餐饭就只能是莉莉做给妹妹们吃了。

    两个双胞胎送到了托儿所,可以在那里吃一顿午饭。

    可苏娇兰驱车回到太平,问了好多户人家,要不自己家的地都种不过来,要么没有牛。根本没人愿意帮她种地。

    苏娇兰想了想,只好买了一头耕牛放在三婶家。拜托他们家帮忙种地。

    “你都搬到城里做大老板了,还种地!”有人这般打趣她道。

    “城里工作不好找,我开饭店刘焕又故意在旁边使坏。”苏娇兰唯有苦笑。

    “她啊,心肠毒着呢,前些时候还带了两个小年轻,流里流气的那种,把牛屎芬打了一顿……”说的人哈哈大笑。

    “没有什么事吧?”

    一个糟老太太,欺负这样的人,她能找到成就感吗?

    “可怜牛屎芬要强了一辈子,到老了倒要受她这种罪!”说的人也是摇头叹息。“本来是已经信佛了,不杀生、不骂人、不记仇……她偏带人撑她的嘴!”

    另一个道:“你还不知道吧,那两个人都是她相好的,要跟熊大国离婚。”

    那个说:“离就离呗,带着绿帽子,要我怎么也得离。”

    一个道:“你说的轻巧,离婚了,就要把熊大国的财产分一半出来,他愿意吗?恁是谁把财产分给这么一个人也不愿意啊!”

    “熊家也太过份了!贝贝那样的姑娘,竟被生生逼到躲在南山,又被人拐卖到山沟沟里,吃尽了苦头,才多大?想跑回来把腿都给她打断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打听到的内幕。

    也有认为牛淑芬该打的。

    也有人同情贝贝的,也有人骂人贩的。

    苏娇兰把众人的话放在心里回想了一下,也渐渐地明白过来。

    刘焕估计是心疼女儿,故意找牛淑芬撒气罢了。

    可是又能挽回什么呢?

    她自己当初还不是走的潇潇洒洒,可曾过问过贝贝的情况?

    如今就是杀了自己的婆婆又能怎么样呢?

    时间一去不返了。

    孩子们受过的苦,谁也无法代替。

    “大莲这么久没音讯,怕也是被人给拐跑了!”有人说道。

    这话众人可不怎么好接了,但里却又不约而同地往那个地方去想。

    “多好的一家人哪!”有人叹道,“要不是她大儿不往正道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能出这样的事吗?

    苏娇兰听了不过一笑置之,物是人非了,再说这些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

    人总要往前看,生活才有意义。

    “小兰啊,你还是搬回来住吧,家里又有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如今的刘焕,你惹不起啊!”有人这般告诫苏娇兰道。

155

    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不成?

    苏娇兰仔细听了三婶打听来的消息才感叹命运的不公。

    原来熊大国买彩票之后中了三万块钱的大奖,他把两万买了股票,就这样一夜暴富了。现在手里可能有几十万——到底有多少钱村民也不清楚。但却知道刘焕离婚分了十五万!

    她拿着这些钱,又收纳了许多混混,俨如当地一霸。

    但有一点说不通的是刘焕没离婚好似已经挺阔绰了,据说已经和很多人暖昧不清,对方的生活费都由她支付。

    “这种人,你还是少惹吧。”三婶这么劝苏娇兰道。

    也是。

    她有家,有顾钲,有六个孩子,而刘焕就是光棍一条。可以不要脸面,怎么样都行。

    苏娇兰回到城里,把惠民餐厅以极低的价格转了出去。

    带着孩子们回到顾家老宅住。

    据说那家餐厅也被刘焕收购,把它和美容厅打通,做成了一家。

    如今刘焕成了宛城人人称道的大姐大。

    苏娇兰和惠民餐厅渐渐被人抛之脑后。

    苏娇兰请三婶家帮自己种了自己那五亩田和顾家的一些田,倒也算收支平衡。

    “你这孩子,脸面值几个钱,你就过去同刘焕说几好话不就行了。”方茹这么劝她。

    “我已经把姿态放的够低了,还要怎么样?奴颜卑膝我做不到。如果您知道不防亲身示范一下。”苏娇兰没好地道。

    好几回刘焕回了太平镇都夜宿在方茹这里,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日子总要过下去,不管有多艰难。

    转眼又到了秋季。

    顾钲回来,带回了几笔的大的订单,也让他开始获得了人们的认可。

    顾钰反而处处被人病诟。

    又有人拿出一张纸,声称是顾昌坚的手书,要公司交与顾钲打理。

    股东们全部来到顾钲这里,声称他不接手这个位置他们就不回去了。

    苏娇兰总觉得事情太过突然,劝顾钲不要接手,然而就在第二天,顾钰和方茹突然不知所踪。

    顾钲在股东们的一致要求下,但了顾钰在任这一段时间的帐目,却发现他把公司的财产都做了转移!盛瑞早成了一个空壳子。

    股东们欲哭无泪。

    “当初不是你们一致要他当董事长的?”顾钲不耐烦地说。

    股东吞吞吐吐,“我们也是不得己,不那样说,全家都不安生。半夜不是门上锁被撬了就是门前一大片污血,我们当时只想着他想当董事长,就答应了,说了违心的话……”

    现在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是董事长的遗书也是你妈妈给我的,说是在你们家无意中发的……”拿出遗书的方浩明有点脸红地说道。

    顾钲稍一回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钰和方茹趁着顾昌坚病重的时候悄悄地拿了遗书!

    至此,瑞盛变成了一个空壳子,不仅如此,还欠了许多外债!

    顾钰在任的时候已经把公司抵押给银行贷款二十万,这二十万块钱却不翼而飞。不用想也知道是进了方茹那对母子的荷包。

    同样是儿子,顾钲却被生母当做仇人一般的对待!

    也难怪他对她喜欢不起来。

    更让人气愤的是,公司欠了好多外债,债主们就在顾钲家里守着要钱。

    “你们放心吧,公司现在有订单,货做出来,就会还了各位的钱。”唯有这样,好言好语,好声好气给债主们讲,既使这样也有债主放下话来,要顾钲好看。

    关顾钲什么事呢?

    可债主们不这么认为,“你说你妈带着钱和你弟弟一起跑了?当初借的钱的时候说得多好听!反正这事是你们顾家惹出来的,不把钱还清,休想过关!”

    顾钲接手了一个负债累累的公司的消息一夕之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太平的每一个解落。

    “要不,我们离婚算了。”顾钲沮丧地说道。

    原以为苏娇兰跟着他以后便不会吃什么苦,受什么累,可现在这种情形,他不得不忧心重重。

    “天无绝人之路,我当初答应了嫁给你,就不会再这个时候抛弃你。我不想说什么动听的话,但我告诉你,我不接股东们欲哭无泪。

    “当初不是你们一致要他当董事长的?”顾钲不耐烦地说。

    股东吞吞吐吐,“我们也是不得己,不那样说,全家都不安生。半夜不是门上锁被撬了就是门前一大片污血,我们当时只想着他想当董事长,就答应了,说了违心的话……”

    现在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是董事长的遗书也是你妈妈给我的,说是在你们家无意中发的……”拿出遗书的方浩明有点脸红地说道。

    顾钲稍一回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钰和方茹趁着顾昌坚病重的时候悄悄地拿了遗书!

    至此,瑞盛变成了一个空壳子,不仅如此,还欠了许多外债!

    顾钰在任的时候已经把公司抵押给银行贷款二十万,这二十万块钱却不翼而飞。不用想也知道是进了方茹那对母子的荷包。

    同样是儿子,顾钲却被生母当做仇人一般的对待!

    也难怪他对她喜欢不起来。

    更让人气愤的是,公司欠了好多外债,债主们就在顾钲家里守着要钱。

    “你们放心吧,公司现在有订单,货做出来,就会还了各位的钱。”唯有这样,好言好语,好声好气给债主们讲,既使这样也有债主放下话来,要顾钲好看。

    关顾钲什么事呢?

    可债主们不这么认为,“你说你妈带着钱和你弟弟一起跑了?当初借的钱的时候说得多好听!反正这事是你们顾家惹出来的,不把钱还清,休想过关!”

    顾钲接手了一个负债累累的公司的消息一夕之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太平的每一个解落。

    “要不,我们离婚算了。”顾钲沮丧地说道。

    原以为苏娇兰跟着他以后便不会吃什么苦,受什么累,可现在这种情形,他不得不忧心重重。

    “天无绝人之路,我当初答应了嫁给你,就不会再这个时候抛弃你。我不想说什么动听的话,但我告诉你,我不接

156

    “是这样,顾钲现这么背,你有没想过不跟他过了?”王二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娇兰的表情。

    “我只听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别人可都是劝和不劝离的,二哥你怎么偏反其道而行呢?”苏娇兰似笑非笑斜了他一眼。

    王二突然有种被看穿的尴尬,“其实我和钲哥挺好的,我也挺佩服他的,这个事,这个事是别人专托了我来问你的啊!你跟着钲哥,还有六个孩子,可怎么办呢?”

    苏娇兰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兴致,“是啊,可怎么办呢?六个孩子,光吃饭每天也要不少粮食呢!”

    王二长叹一声,“都怪你,有些的时候啊,你也太不把钱当回事了,一万块钱说捐赠就捐赠了!如今我都替你愁啊!”

    “依二哥说该怎么办?”她知道如果不这样说,今天一天也别想问出他的目的。索性直接些吧。

    “有人叫我给你传话,你把孩子全还给熊家,他们家给你五万块钱,要不然,你带着孩子过去住也行,所有的帐帐都交给你管……”

    苏娇兰在心里冷哼一声,“二哥,我记得你们两家好像闹翻过吧,这种人你敢想信吗?用得着你的时候一个样,用不着你的时候又一个样!”

    王二立刻想到了熊大莲,讪讪地住了口,可到底是心有不甘,“你真不回头了?熊大国现在也成了老板了,投资了一个皮鞋厂,还把咱们街上好多人弄去干活,给的工资可高了!”

    苏娇兰冷哼一声,“看来,人家给了你不少好处啊,这么快让你冰释前嫌啊!”

    王二立刻不好地笑了,也没给啥好处,“只说让我到鞋厂去看大门,那厂里男工少,就几个,女工多,你说我要是去上班,没准几年就能给你带一个嫂子回来呢!”

    他说着两眼放光,仿若已然衣锦还乡。

    “这是好事啊,王阿姨肯定最高兴了,你去吧这个消息说给她听啊。”

    王二:“我还没说呢,我一说她准高兴的不得了。”

    说着兴高彩烈的走了。

    等到他回家和王大娘说了此事,王大娘啐道:“尽做你娘的美梦!真当那些女人眼全瞎了?你也不想想你有多大了,你上熊家的当还上的不够?”特别是王二败坏了熊大莲的名声以后,把自己也搞臭了,这几年在亲事上就更无人问津了。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这么好的事,他怎么不找别人,尽找你?你是他大爷?他非得巴结着你不成?”

    不沾亲不带故,熊家会这么好心的帮你?

    王二无奈地摸了摸脑门。

    “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

    “人家说烂船还有三车钉呢!老爷子在的时候又喜欢做好事,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没准钲哥就翻身了!当初那么多人想小兰,还不是嫁给他了?嫁的时候钲哥可是被老爷子赶出家门了啊!”

    别人都不管熊家的这些破事,也就自己这个傻儿子!

    “你多大了,就不能长长心眼?”王大娘如今不由为这个傻瓜儿子的智商着急。

    王二虽不懂别的,但也能看出来他娘很担心他,“阿娘,以后姓熊的再让我干什么我都不会去了!不然,要遭报应了。”

    王大娘欣慰地点点头,“你也这么大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也要有数。”

    “我都记着呢。”王二听王大娘念叨,又觉得不耐烦了。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熊大国想跟苏娇兰复婚的消息,还是传开了。

    也有人羡慕苏娇兰运气好的,也有人骂熊家的,也有人嘲笑刘焕的。

    刘秀根家的连出门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刘秀根家的王大娘诉苦道。

    王大娘深有同感,“谁说不是呢,我家二小子,前天还被牛树芬给算计了,让他传话,想找苏娇兰复婚呢!”

    刘秀根家的仿佛被人掴了一掌一般,羞愧得无地自容。

    偏王大娘如同没事人一般还在自顾自的往下说,“我家那老二心太实诚,熊大国现在有了钱却不能生了,真是报应哪,不过人家有钱了!真是啥人该啥命!你家丫头要是不离婚多好,听人家说已经做了大老板啦!”

    一席话说得刘秀根家的羞又愧,忙借故家里忙,起身走掉了,再不坐在那里听王大娘唠嗑。

    刚好那里是八十五,刘焕鬼差神使地回到了家中。

    刘秀根家的看着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女儿,不禁叹了口气,“你啊,真是命不好!”

    刘焕当时就毛了,冷哼一声,“我现在也算呼风唤雨,想怎样便怎么样吧?就是派出所所长见到我也得客气三分!人哪,都欺软怕硬!”

    她自认有一种江湖大姐头的风范,并且为此洋洋自得!

    “女人家,关键时候还是找个好男人!那些人听你的,就是因为你年轻,还有钱!等到钱花完那一天,老了,谁还肯听你的?”刘秀根家的对这个从小叛逆的女儿,也算苦口婆心的劝导了!

    男人?

    男人有个屁有用?

    关键时候还不是靠不上?

    求人不如求己哪!

    想她当时年少,不顾一切声份、脸面地跟了熊大国,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还不如得过且过,谁管得了老了以后的事呢?

    “你啊,你啊!对孩子一点都不在意,贝贝也不带回来!”一说到贝贝刘秀根家如被拧开了开关的水龙头一般,把听到的风言风语给刘焕学了!

    “都说苏娇兰命好啊!头家生了个儿子,后家生了一对双生子,那熊家还想着让她复婚呢!”再看看自己家的闺女,一味地耍狠扮酷要强,哪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

    刘焕却红了眼,“他竟然说要跟苏娇兰复婚?难怪我提出要离婚,他刚开始不肯,后来又同意了!”

    熊大国当时不肯,她便认定他舍不得分割财产,至于后来又肯了,分给她钱以后,她倒觉得还是在一起比较好。她人生中最快乐那几年,仍是和他的初识。

    她是爱他的!

    经过人世变换,沧海桑田之后。

157

    可惜心中的梗始终去不掉,随着年历的增长,再回忆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刘焕却清楚地感觉到,熊大国心中最在意,还是他拼了命的去嘲笑的老土前妻。

    若不是这样,她现在也不会那针对苏娇兰了!

    关键是她现在丈夫、儿子、女儿、家庭样样不缺,而她却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对付她。

    同样是熊大国的女儿,凭什么苏娇兰生的孩子可以过上公主一般生活,而她的孩子却死的死,残的残?

    看到贝贝现在经常躲在一个没人的角度里发呆,就连她靠近他的时候,女儿也露出如同小兔子一般瑟瑟发抖的表情出来。

    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吗?

    刘秀根家的看着女儿凶神恶煞般的脸,忍不住劝道:“这啊,都是命,你也不用想太多,苏娇兰是不可能再跟熊大国复婚的,除非是疯了!”

    是啊,除非是疯了。

    熊大国除了几年臭钱之外,还有什么?

    一无是处!

    若有,还有一个劳改犯弟弟和一个老虔婆的娘吧!

    刘焕冷哼了一声仍不解气。

    “这事你就别管了!她苏娇兰命好不好,人在做,天在看呢!”

    刘秀根家的见劝不动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娇兰命好?

    那她倒要看看,她的命好在哪呢。

    她吃了中午饭,拿着呼机,呼叫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弟来了太平。

    “焕姐在这儿叫人给欺负了。”刘焕丧着脸说。

    “谁啊,踏马的敢不给焕姐脸?咱们弄他去!”

    “对!对!对!”

    “古人常说主辱臣死,给焕姐没脸,就是打咱们兄弟的脸!”小混混为了显示自己读过书,这么现学现卖,用了个文雅词出来。

    说走就走。

    “咱们把铺子给他砸了!”

    “人家没有铺子!”

    说明碰不了瓷了。惯用伎俩全都英雄无用武之地,还怎么得了?

    “要不咱们冲进她家里,见到东西就砸,让他狗日的没法过去!”

    “这……这个不大好吧,会不会……进局子?”

    有个小弟结结巴巴的问。

    “怕个卵!”有人喝道,赶快制了他。

    可经他们这么一说,再没人敢提冲进家里砸东西了。

    他们是在外面混的不假,可往往就是这样的人,最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总不能无攻而返吧?

    她现在在做什么?

    “在家里种地。”

    “那他田里把他稻子背跑!要不就烧掉!”

    “我不去,你们想去你们去好了。”把现成的庄家、粮食烧掉,他们中间有些人下不了少。

    上一代都是泥腿子。

    干这种缺德事,大部分人下不去手。

    “那就到他家里把他男人打一顿得了,什么钲哥!假哥的,老子听到就烦!先前还不是仗着他老子,现在老子屁嗝了谁还给他面子?”打架寻仇属于正常。

    这个理由就这么被众人接受了。

    “他在上班,晚上到他家里去揍!”刘焕又献计道。

    主要是瑞盛都是些汉子,进去找事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当初钲哥为了那个贱女人拿着刀要杀老师呢!结婚了,还勾引她离了婚……”刘焕这么一说立刻引起了公愤。

    都觉得揍这么一个人,很侠义。

    这个理由勉强被众人接受了。可惜心中的梗始终去不掉,随着年历的增长,再回忆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刘焕却清楚地感觉到,熊大国心中最在意,还是他拼了命的去嘲笑的老土前妻。

    若不是这样,她现在也不会那针对苏娇兰了!

    关键是她现在丈夫、儿子、女儿、家庭样样不缺,而她却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对付她。

    同样是熊大国的女儿,凭什么苏娇兰生的孩子可以过上公主一般生活,而她的孩子却死的死,残的残?

    看到贝贝现在经常躲在一个没人的角度里发呆,就连她靠近他的时候,女儿也露出如同小兔子一般瑟瑟发抖的表情出来。

    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吗?

    刘秀根家的看着女儿凶神恶煞般的脸,忍不住劝道:“这啊,都是命,你也不用想太多,苏娇兰是不可能再跟熊大国复婚的,除非是疯了!”

    是啊,除非是疯了。

    熊大国除了几年臭钱之外,还有什么?

    一无是处!

    若有,还有一个劳改犯弟弟和一个老虔婆的娘吧!

    刘焕冷哼了一声仍不解气。

    “这事你就别管了!她苏娇兰命好不好,人在做,天在看呢!”

    刘秀根家的见劝不动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娇兰命好?

    那她倒要看看,她的命好在哪呢。

    她吃了中午饭,拿着呼机,呼叫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弟来了太平。

    “焕姐在这儿叫人给欺负了。”刘焕丧着脸说。

    “谁啊,踏马的敢不给焕姐脸?咱们弄他去!”

    “对!对!对!”

    “古人常说主辱臣死,给焕姐没脸,就是打咱们兄弟的脸!”小混混为了显示自己读过书,这么现学现卖,用了个文雅词出来。

    说走就走。

    “咱们把铺子给他砸了!”

    “人家没有铺子!”

    说明碰不了瓷了。惯用伎俩全都英雄无用武之地,还怎么得了?

    “要不咱们冲进她家里,见到东西就砸,让他狗日的没法过去!”

    “这……这个不大好吧,会不会……进局子?”

    有个小弟结结巴巴的问。

    “怕个卵!”有人喝道,赶快制了他。

    可经他们这么一说,再没人敢提冲进家里砸东西了。

    他们是在外面混的不假,可往往就是这样的人,最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总不能无攻而返吧?

    她现在在做什么?

    “在家里种地。”

    “那他田里把他稻子背跑!要不就烧掉!”

    “我不去,你们想去你们去好了。”把现成的庄家、粮食烧掉,他们中间有些人下不了少。

    上一代都是泥腿子。

    干这种缺德事,大部分人下不去手。

    “那就到他家里把他男人打一顿得了,什么钲哥!假哥的,老子听到就烦!先前还不是仗着他老子,现在老子屁嗝了谁还给他面子?”打架寻仇属于正常。

    这个理由就这么被众人接受了。

158

    最多把自己弄进关十五天而己。

    一人作事一人当!

    “你不说以为我就不会知道了吗?”顾钲笑笑,“他们肯定会以为你说了,以后你就难受重用。对你的意见的人就会排挤你。拼命的踩你。看不起你……你把知道的消息告诉我就不同了,我会给你个正经差事干,如果有能力,还可以做上管理。”

    “我说,我说……”

    顾钲三两句话,让卢明全招认了。

    “我们是刘焕手下的,她给了我每个月十块钱,还说你抢了别人的老婆!抢了别人的儿子。”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在太平问问就知道了,有侠义心肠是好事,千万别被人利用了!你来我这儿干,我每月给你二十五,我这儿正大量缺人。”

    他出去一趟,带回来两张大单,而熊大国又鼓动了一批人南下淘金,他就有些人手不够。

    “这活有点脏,有点累。但好歹是个正经营生,总比你在外面当二混子要好一些,你还年轻,还没交女朋友,还没有结婚生子,真愿意跟着个娘们瞎搞胡搞一辈子,成为失足青年?”

    卢明自小母亲就不知所踪,这些话第一次有人对他说。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我什么时候能来上工?”

    听说瑞盛的待遇很好,逢年过年还有红包,但就是招工很苛刻,会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他早想来了,但又所面试不上掉面子。没想到意外见了盛瑞传说中的老总!

    明天就行。晚上五点下班,可以回去,管一顿早饭,一顿中饭。”

    让晚上随便就能对付过去了,反正自小到大他吃到过晚饭的时候屈指可数。

    “钲哥,你能教我几招吗?”一看顾钲答应下来,卢明来了精神。

    无论哪行哪业,都是强者的天下,混混也不例外。

    “行。等我闲了,教你俩手。”

    “钲哥,你这还缺人不?”

    “暂时不缺了,怎么,你有朋友要来啊?”

    “我还不知道他们来不来,但我想让他们来。”卢明不好意思地笑。

    “行,只能来五个人,工资二十块一个月。”顾钲一本正经地回答。

    苏娇兰在隔壁听了只想笑,新手二十块钱一个月,试用期三个月,表现得优秀,有五块钱的奖金。

    看样子卢明是被顾钲给收服了。

    “他们来了到好,免得你一个人不够我练手。”顾钲说得轻描淡写。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得,自家几乎不到一招就被别人放倒,这种人只适合出现在武打小说中间啊!现实中遇到了自然要好好巴结。

    卢明就这般进了工厂。

    “哥啊,我想在你这厂里住几天,要有人问我,你就说我关局子里了。”

    卢明想试一下自己无缘无入的失踪了刘焕会不会着急。

    “行。晚上三叔在那看门,你跟他搭个伙吧,我跟他说一声。”顾钲太了解卢明了,这小子一心一意听刘焕的话,总觉得自己在那个女人心中是与众不同的,姑且等着吧。“我就告诉李所长让他说,你关进去了。”

    “成!太谢谢你了。”

    说真的,在刘焕身上,她找到了那梦寐以求的姐姐和亲妈的形像。

    从小缺爱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是最敏感也是最死心眼的人,顾钲也是这样人。

    卢明走的正是他所走过的那条路啊。

    可幸运的是,他遇到了苏娇兰,可卢明太不幸了,他遇到了刘焕这个浪荡女。

    这份爱注定无果了。

    十几岁的少年啊,谁没有一个江湖梦呢?

    刘焕正是利用了他们热血江湖的梦想,才把他们聚集到一块的。

    “那个卢明怎么那么听你的话?“闲来无事,苏娇兰毫不犹豫地问出了口。

    顾钲见苏娇兰问,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反而颇有些得意地道:“当然是我请人去调查过那些小头目了。这个卢明,颇有江湖义气,在混混中很吃得开,打架又不要命地往前冲,谁家有事,他也愿意站出来帮忙。”

    颇有点自豪的感觉。

    也是,策反了这个卢明,等于砍了刘焕的左膀右臂。

    可刘焕显然不这么觉得,被抓进去,反而怪他没有计谋,余下的人求她将卢明捞出来,她反倒说:“这种人,就该关起来,好好反省反省!”

    当然这话是后来进来的人学舌了。

    顾钲这几年一直跟李所长交好,所以就拜托他帮忙,有人打听卢明,就说在我这。

    派出所的人说了,他们自然不信,非得要见了人,才肯放心。

    到了顾钲这见左右无人,还不什么都说了。

    卢明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三叔也得了顾钲的交待。

    晚上特意称了二斤卤猪头肉,又打了两斤大曲,称公司里面发奖金了,犒劳自己和卢明。

    “我这个刚来的,又没干过活,跟着你白吃白喝已经够惭愧了。”

    卢明坚决不肯喝酒。

    三叔道:“我说句不见外的话,你还没我儿子大,看你人前人后喊三叔,我就把自己当成你的长辈了,特特背着我那口子买点卤菜,也没别人,过来陪我喝一盅,你朋友就当是我朋友了,这叫啥忘。”

    三杯酒下肚二人的话可就多了,三叔就吹开了,说年轻的时候有多帅,多少姑娘倒着追他没答应之类的话。末了又道:“我家这个婆娘,心里有我啊,那时候我是四类份子,大夏三十关在牛棚里,那时候多缺吃的啊,这婆娘硬是怀里揣了个刚出锅的馒头,把皮都烫掉了一层,偏又怕人知道了,不小心发了炎,现在身上还有疤痕。”他说完了似想起来什么道:“明啊,你长得光堂,人又会说,喜欢你的小姑娘肯定很多吧?听我的,一定要选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

    卢明不由苦笑。

    刘焕整天左呼右拥,那些个男人都巴结着她,想来她也不会对自己一心一意了!

    “酒色误人啊,你看那狗皇帝吴王为了西施连江山都送给夫差了。年轻啊,关了灯,还不都是一个样?可年轻人就是不懂。”

    三叔想表达些什么,只怕他自己都不清楚,偏偏触动了来看卢明的人的心事,“阿明,那个刘焕不适合你!

159

    三叔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伸长了脖子道“刘焕?哪个刘焕?豁嘴?”

    这些人私下也知道刘焕和绰号。

    “是不是就是我们街上这个刘焕?”

    “排行老三,谁知道他娘的就做了小三,没结婚之前已经刮宫过好几次了,还把医院开的诊断书拿到奸夫家里给人家老婆看,人家老婆这才离了婚。

    可恨这个不要脸的,看人家过好了,浪着开个理发店在人家隔壁硬是搞的人家没办法做下去,只得把饭店低价转让了,人家躲到家里不种地,还有那跟他穿一条裤子的人跑到家里去找麻烦,得亏钲哥是练过的,算是制住了那帮兔仔。依我说应该全部送派出所,劳教好了再出来!”

    卢明越听越尴尬。

    最后又羞又愧把刘焕抹黑顾钲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顾三叔道“这女人你还是别喜欢了吧,总不能为个破鞋让自己的下半辈子在监狱中度过。”

    连他那朋友也说“这女人,真是恶毒啊。”

    顾三叔道“她最近又不喜欢那奸夫了,把奸夫的老娘抓住打了好几顿。

    卢明和他的朋友听得目瞪口呆。

    卢明干笑道“我娘很早之前就跟人走了,我爹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我可不想弄个人到时候连我爹也打了,那我铁定会和他拼命!”

    顾三叔乘着酒兴又说了许多自己知道的刘焕的事,包括奸夫残废时离开奸夫,为了离婚到钱打男方的生母。话未说完卢明就道:“这女人,完全黑白巅倒了!”

    卢明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一目了然。

    何况这些事他私下人朝其他工友打听过。

    一气之下他马上叫了五个人到盛瑞上班。

    苏娇兰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如长了翅膀一般,渐渐地传开了。

    刘焕不再那么一呼百应。

    顾娇兰总算又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不用再提心吊胆。

    “我可能还要出去一趟。”顾钲看着苏娇兰充满歉意说道。

    “是不是订单快做完了?”苏娇兰问道。

    盛瑞这些日子稍有起色,可欠的毕竟是个天文数字,业务骨干大都跳槽了,拉订单的事还要他亲自上阵。

    “你去吧,孩子们也大了,都很听话。”苏娇兰笑道。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已经到了腊月。

    像顾钲这种恋家的人在这种时刻提出这个问题,可见公司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了。

    不然他肯定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出去的。

    要知道,平时他可是连一顿饭都不会在外面吃的人!

    差不多跟他有生意来往的客户都知道他规矩——不在外面吃饭,不应酬、不交际,他有自闭症。

    一个有自闭症的人三番两次的去硬着头皮接订单。

    生活啊!

    有时候仅为了生,为了活。

    “早点回来,能赶回来过年,就赶回来过年吧!”苏娇兰这么说道。

    爱一个人,就要关键的时刻支持他,不拖他的后腿。

    可她的心里充满了不舍。

    每一次都像生离死别。

    有他在,早餐绝对不用自己操心,家务又可以分担一半。得夫如此,妻复何求?

    所以对顾钲的愿望,苏娇兰从来都是不留余力的竭尽所能来满足他。

    可惜他就像个无欲无求的老僧一般。

    结婚这么久,以至苏娇兰不知道他的喜好。

    “这菜你爱吃吗?”苏娇兰举起一箸毛肚。

    “爱,你爱的我都爱。”

    “你怎么知道我爱?”

    “我们结婚了六年差两个月,你亲自做过十九回毛肚火锅,五回蒜台炒毛肚,三十回青椒炒毛肚,

    三叔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伸长了脖子道“刘焕?哪个刘焕?豁嘴?”

    这些人私下也知道刘焕和绰号。

    “是不是就是我们街上这个刘焕?”

    “排行老三,谁知道他娘的就做了小三,没结婚之前已经刮宫过好几次了,还把医院开的诊断书拿到奸夫家里给人家老婆看,人家老婆这才离了婚。

    可恨这个不要脸的,看人家过好了,浪着开个理发店在人家隔壁硬是搞的人家没办法做下去,只得把饭店低价转让了,人家躲到家里不种地,还有那跟他穿一条裤子的人跑到家里去找麻烦,得亏钲哥是练过的,算是制住了那帮兔仔。依我说应该全部送派出所,劳教好了再出来!”

    卢明越听越尴尬。

    最后又羞又愧把刘焕抹黑顾钲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顾三叔道“这女人你还是别喜欢了吧,总不能为个破鞋让自己的下半辈子在监狱中度过。”

    连他那朋友也说“这女人,真是恶毒啊。”

    顾三叔道“她最近又不喜欢那奸夫了,把奸夫的老娘抓住打了好几顿。

    卢明和他的朋友听得目瞪口呆。

    卢明干笑道“我娘很早之前就跟人走了,我爹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我可不想弄个人到时候连我爹也打了,那我铁定会和他拼命!”

    顾三叔乘着酒兴又说了许多自己知道的刘焕的事,包括奸夫残废时离开奸夫,为了离婚到钱打男方的生母。话未说完卢明就道:“这女人,完全黑白巅倒了!”

    卢明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一目了然。

    何况这些事他私下人朝其他工友打听过。

    一气之下他马上叫了五个人到盛瑞上班。

    苏娇兰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如长了翅膀一般,渐渐地传开了。

    刘焕不再那么一呼百应。

    顾娇兰总算又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不用再提心吊胆。

    “我可能还要出去一趟。”顾钲看着苏娇兰充满歉意说道。

    “是不是订单快做完了?”苏娇兰问道。

    盛瑞这些日子稍有起色,可欠的毕竟是个天文数字,业务骨干大都跳槽了,拉订单的事还要他亲自上阵。

    “你去吧,孩子们也大了,都很听话。”苏娇兰笑道。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已经到了腊月。

    像顾钲这种恋家的人在这种时刻提出这个问题,可见公司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了。

160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顾老爷子虽然死了,但他永远地活在孩子的心中。像方茹、刘焕这样的恶人,倒是活着不如死了。

    “行,等下你们一起去请爷爷回来吃饭。”

    苏娇兰说这句话时顿觉眼睛胀胀的,酸酸的。

    “我们一定要活得更好,才能宽慰阿爸的在天之灵。”顾钲望着苏娇兰忽认真地说道。

    苏娇兰也望着顾钲,异常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

    对于顾老爷子死,她一直耿耿于怀,毕竟是顾钰曝出来那样的丑事之后,可这丑事是她苏娇兰曝出来的。

    每每想到此,她就恨不得变成一把火,焚烧了顾钰。

    苏娇兰一直意以为顾钲是有心结的,没想到他却说出了这番话。

    “若是那天我肯坚持己见,送顾钰去派出所就好了。

    若说她最后悔的事,莫过于此了。

    “你放心,我找他写过一份悔过书,我连同他这封真迹一起送到县里公安局了。”顾钲似想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县公安局的老局长,认得阿爸,他当时答应了我要将顾钰关起来教育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没了声息。

    事后他给我打个电话,说忙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说阿爸活着肯定也不愿意看到我们兄弟那样。反正他当时扯了一大堆,我想着当时你还住在城里,也就把这件事放到一边去了。”

    当时没跟自己说,是怕自己伤心、难过吧。

    这些年她敢拼敢闯敢做生意,其实也有顾老爷子的功劳,莫名苏娇兰就觉得顾老爷子不会将把弃之不理。他就是她的底气和支柱,但这么一个人却好端端地不在了。

    走的又是那么突然。

    好多次,苏娇兰仿佛一回头就觉得他正坐在厅里的太师椅上,正在陪孩们玩。

    “阿爸最讲究了,他要是知道你大年夜不开心,准得生气了。”顾钲许是看她呆呆的,这么安慰道。

    是啊,今天是大年夜呢!

    无论有多少烦心的事,在这种日子也该放下了。因为家里还有六个孩子。

    苏娇兰不想让他们小小年纪就看着大人的脸色过生活。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公司过了十五才会正式开工,咱们可以多买些烟花来热闹一下。”苏娇兰语气轻快地说道。

    他语气轻快,顾钲的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买烟花容易。不过今年咱们镇好像有活动,上面组织的,专门来放烟花。”

    一说起这个孩子们可就高兴了。

    一起大声地叫起了好。

    太平还是第一次举办这样的活动,对于喜欢热闹的孩子来说,即鲜新又刺激,高兴得不得了。一起议论起放烟花的事来。

    他们人又多,一人说一句话,立刻就闹热了起来。

    那个问:“远不远?”

    这个说:“几点开始?”

    顾钲显然对这次活动很清楚,“就在中学里放,八点开始,到时候你们可以先去抢位置。”

    双胞胎之一的顾源立刻狗腿地给苏娇兰端来一杯热水,“妈妈你喝水。”

    苏娇兰烧一道四喜丸子,正好感觉口渴了,就接过那一杯水,一饮而尽。

    忍着笑意道:“无事献殷勤,说吧,想让妈妈做什么?顾源立刻抱住了苏娇兰的腿。

    “妈妈,我和顾鸿要不要去啊?”

    苏娇兰也有意跟他开玩笑,就道:“那你想不想去啊?”

    顾源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我很想去啊!”

    “那我和爸爸就带你们一起去,我们全家都去!”

    顾源立刻高兴起来:“妈妈,你蹲下来。”

    苏娇兰依言蹲了下来,顾源立刻照着她的脸啵了一口。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学来的,顾钲那么内敛的人,偏偏生出这么古灵精怪的孩子。

    苏娇兰笑笑:“你先去堂屋里玩,等妈妈再炒一个青椒猪舌头就吃饭了。”

    顾源立刻好奇起来,“是小猪的舌头吗?我不吃那个,那个好脏!”

    苏娇兰道:“猪舌也叫转头,吃了就可以转好运,妈妈都洗干净了呢!”

    顾源听了,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接下来又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

    三个女孩已经会帮着大人做家务了,忙收拾了桌子,再将菜一盘盘的端到桌子上。

    “好丰盛啊,妈妈!”莎莎惊叹道。

    苏娇兰笑起来,“今天是年三十啊,你们平时上学又认真听讲,考试又考得好,妈妈心里高兴,所以做了好吃的菜来犒劳你们。爸爸今年拿回了大订单,也是劳苦功高,所以咱们家要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

    莎莎睁大了眼睛道:“我和姐姐也可以坐在桌子上吗?

    苏娇兰点头:“当然,你是妈妈的女儿,这桌子菜就是为你们做的啊!你们要是不坐,妈妈的用心不是浪费了吗?”

    话虽如此,苏娇兰的心里却叹了口气,莎莎这种担忧,还是在熊家留下的后遗症。

    她那前婆婆是不充许她的这些孙女们上桌吃好菜的,“女人不算人,面条不算饭”算是她常挂在嘴角上的话吧。

    幸亏离婚了,孩子们也都没有养畏畏缩缩的性子。女孩子自然要从小娇养、富养着,长大了才不会被别人三言两语,一点小恩小惠就骗去了。

    其实,她已经不大想起在熊家的事情了,即便想起,也只是个虚幼模糊的影子罢了。

    人啊,都应该向前看,光盯着过去的。

    大家依长幼顺序坐好,乐其融融的年夜饭便开始了。

    为了增加气氛,苏娇兰还特意煨了壶她自己酿的黄酒。

    酒一热,便闻到阵阵酒香了。

    “妈妈,我们也想尝一尝。”莎莎道。

    苏娇兰失笑,“妈妈今天做的饭、做的菜、热的酒,就是让我们一家人吃的啊,但要注意,小孩子家尝尝可以,但不能吃多了,醉了之后头很痛,记忆力也会下降,人就会变得傻里傻气,不聪明了。”

    小孩子过早接触酒并不是什么好事,一定要把坏处说给他们听,让他们知道。

    果然,莎莎一听,马上道:“那我只喝一小口,就尝一尝。”

    苏娇兰依然拿了个小酒钟,真的给她倒了一口。

    “莎莎一饮而尽。”点头道,“谢谢妈妈。好喝。”

161

    苏娇兰在每个孩子面前放了一个小小的酒钟,然后给他们斟了酒。

    偏顾源是个急性子,捧着便喝了来。

    估计是想尝一尝他姐姐说的好喝有多好喝吧,一入口他便皱起了眉头,“闻着香,喝着一般啊!还不如饮料呢!”说着往桌子上放,偏生他椅子离桌子有些远了,一失手酒杯掉在地下,啪的一下子就碎了。

    一桌子目光都朝她望了过去。

    顾源燥的脸都红了,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小白站了起来,拉着顾源的手让他坐下,口中还道:“弟弟不要怕,人家都说了,碎碎平安。”

    苏娇兰立刻欣慰地笑了起来,“对碎碎平安,明年我们全家人都会平安的啊,我们要多谢顾源。”

    “我……我……”顾源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孩子们,别忘了吃菜啊,这些菜都是为你们准备的呢。”顾钲笑道。

    气氛立刻又活跃起来,偏小白离了席,又拿来一个酒杯,放在顾源面前,“弟弟,你用这个。这个好着呢,你看上面还有一只牡丹花。”

    苏娇兰见了看了顾钲一眼,含笑道:“哎呀,我们的小白也长大了,知道照顾弟弟了呢。”

    小白羞涩地笑了,顾钲点头道:“小白很好,是最懂事的好孩子。”说着帮小白布了好多他平时爱吃的菜。

    苏娇兰见状,忙道双胞胎笑道:“你们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帮你们布。”

    这么大的家庭,必须看顾着,不让任何一个孩子受了冷落。

    双胞胎喜欢四喜丸子,但桌子太大,他们又太小,够不着。

    苏娇兰帮他们一个舀了两个,放在他们面前的小碗里,又交待道:“慢慢吃,千万别烫到了。”

    偏顾鸿开口道:“妈妈给我倒点黄酒,我有口渴。”

    苏娇兰忙起来倒茶给他,他又不要倒,“我喝点黄酒算了。”

    苏娇兰只当他是口渴,虽要喝酒,但毕竟是过年,一年仅此一次而己,也就没过多的干涉他。

    他喝了一杯,过后又拿起苏娇兰的杯子倒了两次,苏娇兰也由得了他。

    接下来,便是撤了席面,拿出一些炒花生、炒瓜子,大家在一起磕着瓜子看春晚。

    莎莎、小白他们想玩纸牌顾钲也同意了,还向苏娇兰替他们求情,“只玩一下,平时不许他们记挂着。”

    莉莉跑过来,“妈妈,你看顾鸿。”

    苏娇兰这才发现顾鸿小脸红扑扑的,一直望着她傻笑,便知他是喝醉了,不由笑着道:“妈妈抱你到房间里去睡吧,这里睡久了冷。”

    顾鸿却摇了摇头道:“我不睡觉,我要给妈妈跳个舞。”

    苏娇兰不由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头,“你头晕不晕,等下摔跤了,就不好了。明天再跳吧。”

    顾鸿不依,偏要跳,而且还像模像样的学着电视上面的机器人来了段舞蹈。

    苏娇兰不由问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学的多久之类的话。

    “看过了我就记住了。”

    苏娇兰倒是没注意过,不过她觉得儿子跳得很好看。

    连一向甚为挑剔的莎莎都说他的动作全对。

    苏娇兰在每个孩子面前放了一个小小的酒钟,然后给他们斟了酒。

    偏顾源是个急性子,捧着便喝了来。

    估计是想尝一尝他姐姐说的好喝有多好喝吧,一入口他便皱起了眉头,“闻着香,喝着一般啊!还不如饮料呢!”说着往桌子上放,偏生他椅子离桌子有些远了,一失手酒杯掉在地下,啪的一下子就碎了。

    一桌子目光都朝她望了过去。

    顾源燥的脸都红了,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小白站了起来,拉着顾源的手让他坐下,口中还道:“弟弟不要怕,人家都说了,碎碎平安。”

    苏娇兰立刻欣慰地笑了起来,“对碎碎平安,明年我们全家人都会平安的啊,我们要多谢顾源。”

    “我……我……”顾源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孩子们,别忘了吃菜啊,这些菜都是为你们准备的呢。”顾钲笑道。

    气氛立刻又活跃起来,偏小白离了席,又拿来一个酒杯,放在顾源面前,“弟弟,你用这个。这个好着呢,你看上面还有一只牡丹花。”

    苏娇兰见了看了顾钲一眼,含笑道:“哎呀,我们的小白也长大了,知道照顾弟弟了呢。”

    小白羞涩地笑了,顾钲点头道:“小白很好,是最懂事的好孩子。”说着帮小白布了好多他平时爱吃的菜。

    苏娇兰见状,忙道双胞胎笑道:“你们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帮你们布。”

    这么大的家庭,必须看顾着,不让任何一个孩子受了冷落。

    双胞胎喜欢四喜丸子,但桌子太大,他们又太小,够不着。

    苏娇兰帮他们一个舀了两个,放在他们面前的小碗里,又交待道:“慢慢吃,千万别烫到了。”

    偏顾鸿开口道:“妈妈给我倒点黄酒,我有口渴。”

    苏娇兰忙起来倒茶给他,他又不要倒,“我喝点黄酒算了。”

    苏娇兰只当他是口渴,虽要喝酒,但毕竟是过年,一年仅此一次而己,也就没过多的干涉他。

    他喝了一杯,过后又拿起苏娇兰的杯子倒了两次,苏娇兰也由得了他。

    接下来,便是撤了席面,拿出一些炒花生、炒瓜子,大家在一起磕着瓜子看春晚。

    莎莎、小白他们想玩纸牌顾钲也同意了,还向苏娇兰替他们求情,“只玩一下,平时不许他们记挂着。”

    莉莉跑过来,“妈妈,你看顾鸿。”

    苏娇兰这才发现顾鸿小脸红扑扑的,一直望着她傻笑,便知他是喝醉了,不由笑着道:“妈妈抱你到房间里去睡吧,这里睡久了冷。”

    顾鸿却摇了摇头道:“我不睡觉,我要给妈妈跳个舞。”

    苏娇兰不由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头,“你头晕不晕,等下摔跤了,就不好了。明天再跳吧。”

    顾鸿不依,偏要跳,而且还像模像样的学着电视上面的机器人来了段舞蹈。

    苏娇兰不由问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学的多久之类的话。

    “看过了我就记住了。”

163

    能教出这样大智若愚的儿子,亲妈必须不简单。

    单说吕婆婆三个字,方圆几十里的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今日过来,苏娇兰只是笑了笑,说了声“新年好。”便告辞了。

    人实在太多,她有心想跟吕婆婆说两句话,可是人太多了,也只有做罢了。

    吕婆婆追了出来,再三让他们留下吃饭。

    苏娇兰笑道:“家里还有一群孩子呢。”

    这确实是个很好的理由。吕婆婆没法,只好放了他们回去,并交待让顾钲一定要来吃饭。

    苏娇兰笑道:“不了,中午阿钲的干儿子和他爸爸要来。”

    吕婆婆只得做罢。

    不过苏娇兰到没有乱编。

    他们在宛城时刻意和李交好,并且认了他的儿子李帆做干儿子。

    李帆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仅升了副局长,而且当选为市人大代表。不过和顾钲结识却在他没升职之前,也算得上相识于微末。

    老话说贫贱之交不可忘。

    李胜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说中午要带着帆帆来拜年。

    顾钲倒也没和他虚假的客套,就笑道:“你来不来?如果你要来,帆帆他干娘还有亲手做的黄酒,还腌了坛子臭豆腐、臭鸡蛋,我家都不爱那个味……。”

    立刻把李胜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我中午也没什么事,就开车过去吧。小余还在念叨很久没见过帆帆干妈了呢,中午我们全家都去。

    李家全家也就李胜夫妻和李帆。

    国家开始计划生育了提倡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何况宛县人大代表兼公安局副局长,这个榜样还是要做的。

    李帆就成了独生子,苏娇兰还在县城住的时候,帆帆就特爱顾家来找顾家的孩子玩。

    因为他们家的孩子特别多,而且又特别有有礼貌,对李帆非常友好,要不然,李胜夫妇也不会特意认了顾钲做李帆的干爹。

    认亲的第一年,苏娇兰给李胜夫妇准备的礼物是一大壶小磨香油。

    就是芝麻没添加任何杂质手工制做出来的油和一壶农家土蜂蜜和一坛子臭豆腐。

    李胜也没舍得吃,把他提给自己的老领导了。所以老领导刚好要退休,所以他升职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李胜喝醉了常说的话就是:“钲哥啊,你都不知道,嫂子给我送的那件东西太合苏局的意了。第二天直接跟我说他举荐了我。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激动得恨不得跑到酒馆去喝他一大杯!”

    顾钲摆手:“这哪是她的功劳,我们又不认得苏局,也不知道他喜欢这个,只能说你运气好,苏局是多少年的老领导了,关系硬着呢,想要什么没人送啊,偏你送去就入了他的眼,只能说明你投其所好了。这不叫运气叫什么?我们乡下这东西多着呢,又不难得。这不是运气好是什么?这也说明了苏局有眼光!”

    苏娇兰听得暗中苦笑,顾钲也长本事了,学会了奉承别人!

    不过这李胜为官还算公正。

    说到这公正,其实苏娇兰是有异议的。

    刘焕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这两年明着暗着收保护费和人鬼混,全城传得沸沸扬扬,倒不见他有所动作。

    别的地方倒是挑不出来毛病,姑且就算他公正吧。

    也许是怕刘焕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疯狂之举吧,当然这也只是苏娇兰的猜测。

    人在要升职的时候总在想稳一点,对于李胜想要更上一步,就必须管辖区域内不出什么乱子,最好是风平浪静。

    所正自古以来,民不举,官不究,就是出了事,只要不出现在大量的伤亡事件,就可以了。

    李胜年纪虽轻,却深谙为官之道。

    倒不知道刘焕打伤的那家,他是使出如何手段让苦主不上告的。

    她心里存着疑惑,回到家的时候不由悄悄地问了顾钲。

    顾钲道:“这个容易,让刘焕出了三万块钱。”

    苏娇兰有点不相信,“三万?”

    顾钲点头道:“是三万,一分不少,李胜那里塞了三千的红包,装在香烟的盒子里。被李胜让小余给退回去了。”

    这事大概是真是了。

    难不成他还打算以后抓刘焕?

    苏娇兰突然有一阵不安,她道:“你出去的这段时间,我和小李也聊了不少,刘焕那时里收留了两个人,敢打敢杀。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不简单。”

    顾钲:“管他呢,反正刘焕在县城,又不在太平,与我们无关。”

    唉,就是有事,也帮上忙,自己家还躲着刘焕呢。

    大过年的,多事不如少一事吧。苏娇兰这么一想顿时轻松起来。

    她一轻松,说话做事不由带出了几分,孩子们和顾钲也轻松起来。

    六孩子在院子放鞭炮,笑闹着。

    本来不算小的院子立刻显得拥挤起来。

    李胜算是顾家的贵客,依规律,是要找人相陪的。

    顾钲和苏娇兰一商量,打电话给了太平派出所李局长,让他来做陪客。

    都是姓李,论起族谱辈份来还算对得上。

    要不然,李局长也不会特意对顾钲高看几眼。

    既然是贵客,待客上就不能太简陋了,苏娇兰从吕婆婆家出来就开始做准备。

    冷盘、热盘、小炒、汤,样样不能少。

    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

    顾钲点头道:“是三万,一分不少,李胜那里塞了三千的红包,装在香烟的盒子里。被李胜让小余给退回去了。”

    这事大概是真是了。

    难不成他还打算以后抓刘焕?

    苏娇兰突然有一阵不安,她道:“你出去的这段时间,我和小李也聊了不少,刘焕那时里收留了两个人,敢打敢杀。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不简单。”

    顾钲:“管他呢,反正刘焕在县城,又不在太平,与我们无关。”

    唉,就是有事,也帮上忙,自己家还躲着刘焕呢。

    大过年的,多事不如少一事吧。苏娇兰这么一想顿时轻松起来。

    她一轻松,说话做事不由带出了几分,孩子们和顾钲也轻松起来。

    六孩子在院子放鞭炮,笑闹着。

    本来不算小的院子立刻显得拥挤起来。

164

    没撑握好火侯而己。

    可小余已经记在了本子上。

    有时候自己什么都懂,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苏娇兰笑笑,叹气道:“会做的人多做,不会做的人少做。厨师整天围着灶台转,烟薰火燎的,可不就成了黄脸婆?”

    小余听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好久才道:“我听说做厨师时间久了,会呼吸道和肺部有问题。”她说着,小心翼翼地端详了一下苏娇兰脸上的表情。

    苏娇兰点头道:“油烟是对肺部不好。不过也不用那么担心,只要空气流通就不会有大的问题,你看我们这厨房,装了两个排气扇呢。”

    小余听了,不由多望了正在转的风扇一眼,“我还以为是你嫌热呢,原来是有这个功效,小兰姐姐,你懂的可真多!”

    苏娇兰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也是听人说的。”

    小余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总之我就觉得你很厉害!”

    “你还记不记得租你门面的那个人?”小余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苏娇兰点点头。

    事实上最近事情太多,她差不多已经忘了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了,但小余明显是想说那个人事,苏娇兰自然不好做那煞风影的事,说不记了。

    果然,小余看她点头,谈兴更浓。

    “那个鲁明拿了钱,穿得还是一样破破烂烂的,好一点的衣裳都舍不得买,她媳妇看起来也是病恹恹的,没有一丝精神。孩子们看起来都像营养不良。封建思想严重得很,两人带了三个闺女了,我看他老婆还大着肚子!”小余说着摇摇头。

    现在计划生育那么严,多生孩子是要重罚的,有了三个孩子还要继续生,就因为孩子全是闺女,身为大学生的小余当然无法理解。

    苏娇兰是受过没有钱的苦楚的,记得父母前世为了能够换上大一点的房子,也是节衣缩食好多年。

    她之前调查过这个人,父母双全,并且年纪很大,却没有房子一家七口就窝居在一室一厅里,把铺子租给他,只像征性的收了一点钱,余钱又悄悄地给了他老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说话间,苏娇兰已经炒好了最后一道菜,余人也摆好了桌子。

    顾钲亲自过来喊小余上座,小余非要拉着苏娇兰一起,不让她再做汤和小炒了,但苏娇兰已经下定决心把李家人当做贵客招待,又怎肯在这个时候轻易放弃?

    双方如此礼让了两三次,小余终是拗不过苏娇兰,也只得罢了。

    小余坐到了堂屋里,苏娇兰仍旧在厨房里忙乎着,又炒了几个热菜,端了上去,直到桌子上摆不下了方罢了。

    苏娇兰一坐下来,小余就笑道:“同样的菜,你做出来的就好吃一点,帆帆在家里总不吃青菜,在你家吃了好些。

    “家里孩子们多,跟着姐姐们学可不就吃了。”苏娇兰也笑。

    主要是腊月里肉吃得多,现在是冬天,可不就想吃点青菜了?

    苏娇兰在厨房里站得久,不想多说,只是笑笑,“我把房屋后面那片地改成菜园子了,种了不少青菜,等下你们去挖些回去。”

    大过年,来拜年,走的时候再到园子里挖菜,这算什么事啊。

    小余忙摆手,“我们年前也买了好多,家里人少,还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

    “这菜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帆帆的,多吃青菜,才会营养均衡。”

    李帆笑嘻嘻地点头,悄悄地瞄了小白一眼。

    小白站在他面前比他高了足足一头。

    农家里长大的孩子,又结实又纯朴又善良,再加上小白那张嘴,把李帆给吃得死死的,特别喜欢这个哥哥,几乎事事以他为榜样。

    小白特别爱吃青菜,尤其是菠菜、油菜、香菜、莴笋这些。

    李帆是独生子,家里事事以他为重,每每不吃青菜,家里也就习以为常。

    小余自然是知道偏食是不良习惯,但不忍心让儿子饿肚子,也由得他去了。可随着李帆慢慢的长大,这件事简直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丈夫年轻有为,家庭和睦,她自然事事都想做在前面,可自爱孩子偏食却成了她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现在看到儿子吃了青菜,她也顾不得别的了,满心都是对苏娇兰的感激,稍稍推辞一下,便随着苏娇兰去后院挖菜去了。

    都是自家种的东西,反正又吃不完,苏娇兰索性给小余挖了满满一麻袋。

    “现在天冷,拿回去可以放久一点。”又给小余拿了一袋红薯,一坛豆腐乳,一坛咸鸭蛋,另有若干红豆、红枣。

    直到到了家中,小余还在同李胜说,“小苏娇兰可真不错,咱帆帆也喜欢。像她这么好的人,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呢?可真应了那句话……”她本来想说好人不长命,可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苏娇兰还活得好好的呢!自己这么说岂不是咒他!忙啐了一口,又埋怨道:“像豁嘴那样的人,也敢骑在她头上作威做福!真叫老天无眼!”

    李胜苦笑,在这件事上他们做的确实是有失公允,也难怪妻子有意见。

    幸亏她这话平时不怎么说,也就是喝醉了,才发牢騒说了出来,不由好声安慰道:“我给你倒杯茶,你喝过好好睡一觉。”

    李胜姿态放得低,小余就想到了他的种种难处,副局长说出去风光,可上面还有一把手呢!

    他也有自己的难处,毕竟要顾全大局啊。

    老领导今年已经是最后一年了,只希望在他的治下平平安安,顺顺昌昌,他这个下头的人只能听命行事啊。

    可顾家欠了这么多外债,要还到何年何月是个头啊!

    算了,不想了。

    小余看看已经昏暗的室内,努力地拉着被子蒙住了头,唉,不管了,睡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了,顾家的事就等到以后再说吧。毕竟顾钲和苏娇兰都那么能干,兴许有别的办法呢?

    顾家,莉莉正在安慰莎莎,“李叔叔家拿那么多东西走不舒服了?”

    莎莎拿起瓜子,狠狠地咬开,把瓜子皮用力地吐到垃圾桶里,恨恨地道:“蛀虫!”

165

    莉莉和莎莎一年大似一年,父母有什么问题并不背着他们,女孩子家心又细腻,他们有着自己的判断力。

    在刘焕请人上门闹事这件事上,几个女孩子认为自己家和李胜那么要好,自家父母又对李胜一家人那么好,连带对他家的孩子帆帆都无可挑剔,结果呢?

    莎莎和莉莉最近正在追电视剧,看得可带劲了。

    但凡当官而又碌碌不作为的,难免有正义人士气愤地骂一声“蛀虫!”

    “妈妈说了,咱们还小,让大人的事咱们不要管!”莉莉劝莎莎道,看妹妹还是一脸愤愤不平地样子,下意识地往苏娇兰睡着的内室看了一眼,悄声道:“要不,咱们出去玩吧?”

    莎莎抬头往外面望了一眼,天已经擦黑了,这个天,说冷不太冷,但冷风吹过,能冻死人咧!二月春风似剪刀,一月嘛,当然是更利害一点了!

    她才不想出去。

    这么冷,又不像白天,还有太阳照着,就是白天,有太阳晒着,站在风口上,也冷得不行啊!

    莉莉看莎莎仍旧冷着一张脸,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提议,忙悄声道:“我去做饭,你烧火怎么样啊?”

    平时的家务也都是顾钲和苏娇兰分担了,要说几个孩子,还没正式单独下过厨房,莎莎听了难免意动,并且姐姐把烧火这等好差事分给了自己。

    “行。”她也学着姐姐,压低了声音,率先往厨房走去。

    “咱们行不行啊?”他们都给苏娇兰打过下手,但都没自己单独完成过一顿饭。

    “我看了,中午的菜,才吃了不到了半,咱们把热菜倒进锅里,烧开了加上淀粉,再放上青菜、香葱、粉条,不就成汤了吗?把包子热一热,就可以喊妈妈起来吃饭了。”莉莉说着,难免有些得意。

    “要先泡粉条、先放青菜,妈妈说了,不能盖着锅煮青菜,要不然会发黄!”莎莎纠正了姐姐的错误。

    “我知道,但是这里只有菠菜了,煮得久了,会吃着涩,口感不好。”莉莉故做一副老成的样子,看大人做起来轻车熟路,还没轮到自己呢,怎么就有些手脚忙乱了!

    但她不得不承认,莎莎的话是对的,所以转身去了隔壁的贮藏室拿了粉条。

    回来看到莎莎已经在锅里舀了水,开始烧火了。

    这粉条是当初他们和妈妈一起做的,吃起来特别亲切,几个孩子都爱吃。

    “放点蔬菜进去吧,白菜,小白和顾鸿最爱吃了。”莎莎提议。

    莉莉斜了莎莎一眼,“明明是你想吃,偏说人家爱吃。”不过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依然弄了几片鲜嬾的白菜叶子下来,洗净切好,放在那里只等包子和油条热透了,放进滚汤里煮。

    “我只说爱吃,那多自私啊,还有弟弟们呢,他们还小,我们要照顾好他们。”莎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偏偏又抢白了莉莉。

    莉莉瞪她一眼。想一下,这番说辞还真不好驳回去,唯有耸耸肩。

    莎莎对这些显然一无所知,她正好奇地向外张望,“外边又有人放烟花了,肯定没有举办活动放得热闹!

    颇有点酸葡萄心理,莉莉也不揭穿她,反而顺着她的话道:“到那天晚上,肯定家家户户都要去看热闹,烟花肯定很漂亮,如果能有个相机照下来就好了。一个相机也不贵。便宜的只要一千多块钱。”

    一千多,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笔大数字!

    莎莎不免丢了个白眼给姐姐,更是忍不住泼冷水道:“咱家还欠几十万的帐呢,一千多块钱好多了好不好,妈妈那个时候在啤酒厂上班,一个月才几十块钱呢!”现在却因为刘焕,连这几十块钱也没有了!

    莉莉也不说话了,她原本的意思是想说服莎莎把她的压岁钱拿出来,贡献给她买照相机的,但莎莎一说她免不了跟莎莎一样陷入了对刘焕的嫌弃之中。

    “我看到熊贝贝了。”一说起刘焕,话题也多了起来。

    莉莉却有些茫然妹妹为什么忽然提起了熊贝贝,有片刻的默然。

    “就是那个在幼儿园和我打架,骂我没有爸爸的,被我跟萍萍打的那个啊!”莎莎难免帮莉莉回忆起来。

    经她这么一说,莉莉马上也想起了熊贝贝是谁。

    莉莉马上皱眉道:“你别离她太近,笨的很,小心你也被人贩子拐走!”

    贝贝被人贩子拐走的事经由牛淑芬的大嘴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莉莉直觉的对贝贝不喜欢不起来,直接出言恐吓莎莎。

    结果莎莎噗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像他那么傻啊,谁让我跟着走,我就跟着走啊?贝贝烫了个狮子头,穿了件很难看衣裳,在街角上,还抽烟呢!”

    莉莉和莎莎接触过的人,都是些老实本份的人,很少见到有染着头发,穿着奇异怪服的人,这就更加使她恶厌贝贝了。

    “肯定跟他妈一定,不是什么好女人。”莎莎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不是好女人?”苏娇兰正站在厨房门口,笑问他们道。

    莉莉立刻不好意地笑了起来,“莎莎看到熊贝贝了,说他染了很奇怪的头发,穿的也很怪,还抽烟。我正在提醒莎莎不能以她为榜样。”

    苏娇兰常告诫她们,不能在背后乱议论别人。

    女孩们被苏娇兰抓了个正着,不由有些心虚。

    但水至清则无鱼。哪个背后不被人议论呢?

    苏娇兰心知肚明,但却没点破,笑道:“你们在做什么饭啊?”

    听了这话,两个女孩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了自己的打算。

    苏娇兰又笑着舀了些年前准备的汤倒进了锅里,这样煮才好吃,说着要加了些佐料在里面,并且一一告诉孩子们是什么。

    莎莎已经小跑着喊吃饭去了。

    她转了一圈,又进门,便疑惑地问:“我爸爸哪里去了?”

    “他啊,去你三爷爷家里了。”苏娇兰一边盛饭一边答道。

    过年总是这样忙着应酬,连顾钲这么不沉默寡言的人,都必须应酬。

    “明天早上他跟我们一起在家吃饭。”苏娇兰安慰道。

    这不等于没说吗?

    “爸爸一直在家吃早餐。”莎莎心里回了一句。

166

    不过他这句话,到底是没说出来。但是在她的心里,还是很期望顾钲回来吃晚饭的,几年的相处,早已产生了不是父女胜父女的感情。

    可莎莎也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知道爸爸要去应酬,也就丢开了手。没吃完晚饭,他的注意力已经到了电视剧上面。

    依然是精典的抗日神剧,但几个孩子仍旧看得热血沸腾,豪情万丈。

    宛城的冬天有些冷,孩子们看了会儿电视剧泡了脚也就睡了。

    等顾钲回来,夜已经很深了,家里也静悄的,只内室留了一盏柔和的桔灯,苏娇兰头发挽了个攥,低着头娴静的在那里做针线。

    她还是那么好看。

    无论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只要一回到家中,一看到她,他便觉得心安了。

    “这些不用做了,孩子们都大了,她们啊,更喜欢穿买的,又便宜,又好看,还防水。”顾钲说道。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苏娇兰手中的针么恰巧是一双鞋子,他只是拿不准是啊个小崽子的。

    闲着也是闲着,做一双鞋子春天的时候穿,免得招脚气。顾鸿脚气才好,我怕他复发,先给他做双鞋预备着。”苏娇兰解释道:“买的鞋总没有那么透气。”

    她是个无可挑剔的母亲,但凡能为孩子们想到的,她都想到了。任劳任怨。

    如果说是什么驱策着他在商场上拼命打拼,他以前曾以为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勇气,现在突然明白过来,不过是有苏娇兰和孩子们在他的背后做为强大的后盾罢了。

    他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他爱她,很爱。

    他着着脱了外面的氅衣,挂在墙上,抑制着声音道:“我去洗脚。”

    苏娇兰仍旧飞快地飞针走线,手上未停,头也不抬地答道:“炉子上烧的温的有热水。”

    顾钲出去,拿了盆子,提了壶,往盆子里面倒了水,又加了水在壶里,往火炉子里续了一块煤。把炉子封好,端着水盆又进里间了。

    “你洗过了没有?”他柔声问道。

    “洗了,和几个孩子一起洗的。”

    “冷吗?”他说着,突如其来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抱怨道:“手这么冷,也不开空调!”

    苏娇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在被子里坐着呢,有热水袋。”

    可她的手依旧冰冷。

    他抱怨买的衣服好看,是怕她做针线太累,抱怨她没开空调,是怕她冻着。这些她都懂。夫妻之间,其实相处久了,彼此一个眼神,也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还不明白他吗?

    他有时候关心她,简直像关心小孩子一样。譬如,她身体不好,晚上常出弱汗,爱掀被子,他每每不厌其烦地给她掖好被角,一次又一次的。

    有几回,她实在是燥不过,把被子踢了,他就搂着她!

    唉,这个人啊!

    突如其来的,顾钲站起来,低下头在苏娇兰的额头上啄了一下。

    “夜深了,睡了。明天在做!新年里呢。”

    苏娇兰笑笑,任由他夺去了针线,放进筐里。

    别人都看到了她的累。有谁又知道,每当做针线的时候,则是她心灵最平静的时候呢?

    李胜一家三口的到来,使她看到了希望,也可能是希望破灭。

    顾钲把公司里的房产全数抵押给银行,贷款这么多,又携款潜逃,明明他们去报了案,可奈何就是没人接手,要不就冷冰冰的告诉她,这是家事,他们管不了。

    那些人轻飘飘一句话,却要他们负债一辈子,是何等的不公平。

    可老爷子死了,他们等于根基全无,只能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了。

    可笑她当初自负的以为自己和顾钲,会无所不能。

    她心里基实是有些鄙视李胜的,但他们夫妻一来,却不得不应酬他们,迎逢他们。

    苏娇兰内心不由鄙视了自己一把。

    “想什么呢?”顾钲一看她的神情,就知她被什么事绊住了。亲自动手帮她帮了棉服。

    她棉服里是空的!

    他突然感觉自己自己心跳快了几下。

    顺手关了灯,将苏娇兰拉到了被窝里,却并不碰他。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寒气重着呢,而她还是那么纤细。他暗暗后悔,刚才不该那么性急,简直像个毛头小子。

    “过了年,我出去一趟,争取这次多拉些单回来。”他两手抱着热水袋,直到把手捂热了,才道:“你盖好了没有?”

    苏娇兰不明所以,答了声“好了”。但顾钲已经把手伸了过去。

    夜静悄悄的,远远地传来一两声犬吠,还有鞭炮声。

    春天是要来了吧?

    顾钲一进被窝,这热水袋就多余了!

    她感觉有点燥。

    春天,快要来了吧?她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今年她也要奋起才行。

    总要做些什么,不能在这里等了。

    “听说烟叶要承包了。”顾钲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说些烟草,他明显有些不耐烦。

    因为他开采的那一片地旁边刚好就是沙地,每年必种烟草的地方,而且还是任务。

    分到好说话的人手里,大不了说一番好话,赔偿两个钱就完了,但是顾家前几年风头太健,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

    刘安顺还不是一样眼红,于是鼓动着生产队长年前又分了一次地,把告近他大理石厂的那一大片都分开给了熊家。

    熊家又全部分给了熊大国的三叔,外号叫“熊三”的人。

    熊三得了这块地简直如同中了万元大奖一样,扬言顾钲只要敢开采,他就敢漫天要价,没有十万不行。

    简直把人给气个扬倒。

    “我就是想给大侄子出出气,看顾家把我大哥家搞得乌烟瘴气!”不仅不反省自身,而且还口出狂言。

    言下之意,熊家会变成今天这般,锅全让顾钲背了。

    其实,又关顾钲什么事?

    当初明明是熊大国出钲刘焕在先,可苏娇兰离了婚成全他们这一对贱人,并没有使他们幸福的生活下去,这能怪得了别人?

    当初顾老爷子在的时候,熊家任何人也不敢放个屁出来。

    现在老爷子不在了,他们就蹦跶得特别欢畅了。

    真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了!

167

    初二照例是出嫁闺女回娘家的日子。

    苏娇兰也是一样,早早收拾妥当,顾钲开着车出发了。

    三个大些的女孩子不愿意来姥姥家,她们不愿意来就不来吧,苏娇兰并不勉强,只交待道:“汤在冰箱子里放着,粉皮在贮藏室里放着,蔬菜也洗好了,你们想吃,就煮粉条汤。煮水饺也行……”啰啰嗦嗦的交待了一大堆。

    几个闺女先是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紧接着干脆默不做声了——她们这是听厌了。

    平心而论,苏娇兰其实很不喜欢苏家人,也不愿意回去。

    所以才把三个小家伙都带上了。

    她同他们跟本无话可说。

    可昨天晚上就记挂上这件事了,脑海里不时浮现出她要嫁给熊大国时她的生母拉着她的手的表情。

    “小兰啊,以后你就嫁给一个有铁饭碗的人了,要好好过日子。”

    为了这句语重心长的好好过日子,她是受了任何委屈都不敢回去和生母说,一说出来,生母反而在那里一个劲地赞扬熊大国!

    现在高兴的估计也是原主的意识吧。

    她本身对苏家人并没有多少感情。

    和熊大国的婚姻,也不过是家里人怕她哥哥娶不到媳妇,才让她嫁了过去。

    连她自己的娘家都这么认为,何况外人和熊家人?

    更不要说她那前婆婆牛淑芬了。不仅把前夫的工资死死地攥在手里,偶尔给她的大姑熊大梅块把两块钱,也像是她的大恩人。

    她实在厌恶极了前婆婆的那幅嘴脸!

    牛叔芬把钱补贴了她的亲闺女熊大梅,却在她这儿寻人情!

    每每熊大梅一回娘家一回,她总要受前婆婆的好几天脸色!

    幸亏熊大国一心想着离婚,假如不离婚,原主不被气死也差不多了。

    仅有一次,牛淑芬给了熊大梅两块钱。转过头却骂她“猪都不如,就知道吃,又不会下蛋!”她实在气极了,就哭着回了娘家。

    当时,她的生母还能走动,就拎了一个扫把将她往外赶,“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婆婆生气了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再这样我就打死你!我们苏家可不是坦护闺女的人家!”

    那一刻,她是真的寒心了。

    在生母心里,她到底算什么呢?

    难道儿子就真的那么重要?

    身为独身子女的苏娇兰怎么也无法理解。

    对,她甚至有些排斥到娘家来。

    可是恁苏娇兰再怎么不情愿,汽车的速度仍旧很快,他们很快来到了苏家。

    很老式的院子。

    从一条胡同里进去,房子背北朝南,低矮有仄逼的空间,门前一棵歪脖子枣树。

    见到这枣树,苏娇兰内心十分复杂。

    原主的童年,就是在这儿度过,可现在由她回想起来,似看一场无声的老电影,只觉得胸中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受。

    她出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家里十分穷,父亲是个私塾先生,常年给孩子授课,生母又要做农活,做家务,根不没时间照顾她,从她有记忆开始,就被生母帮布条绑在椅子上而这个椅子,就放在这棵歪脖子下,她无聊地数过老枣树的树皮,记得四哥在上面刻了多少个印记,还无聊地接过落下的枣花……

    这些是童年仅有的美好记忆。

    当然也有不那么美好的,比如阿娘不许他们悄悄的摘枣子吃,可眼看着枣子一天天的长大,肚子太饿了,她就站在枣树下看着枣子允手指头——就连这件事也不许。

    可她实在太馋了,就捡狂风吹落的掉在粪水里的枣子,悄悄地洗干净了,藏起来,吃一口,解解馋罢了。

    可就连这件事也不知怎么的,被三哥知道了,就不许她拿家里的碗吃饭,说她捡过粪坑里的枣子。

    意外的是生母竟然同意了。

    没有见过的人,觉得不会想像到怎么会有这么重男轻女的母亲。她把儿子奉若神明,偏偏又对自己生的女儿不屑一顾。

    生母和牛淑芬的论调出奇的一致,经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面条不算饭,女人不是人。”

    她那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非要同她争辩,“你自己不是女人?”

    三哥把她推倒在地上暴打了一顿。

    三哥比他大六岁。她又黄又瘦又小,他骑在她身上,双手轮换向她脸上招呼,她根本起不了身,向生母求救,生母只是冷笑,“看你小小年年纪还敢不敢嘴尖毛长,质问大人!不打你,你不长记性。”

    她绝望了,抱起三哥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三哥流血了,痛得跳了起来。

    她趁机起来了,鼻青脸肿往外跑,生母提着扫把跟在后面追,一边追一面骂,她突然碰到了一堵硬的墙。

    这下死定了!

    她抬头狠狠地盯了那堵墙一眼。

    “小兰,这是怎么了?”那堵墙弯腰抱起了她。

    “阿爸,他们都打我,他们不让我吃枣,苏骄傲把枣仍在粪坑里,我捡了,洗了,吃了,他们还打我!阿妈偏心,一心只偏袒苏骄傲。”

    苏娇兰三哥苏骄双,他爸本来四个儿子,取字文武双全,可苏娇双偏不喜欢双字,上学的时候偷偷把名字改成了亮字。被她悄悄地取绰号苏骄傲。

    生母仍不肯罢休,“个黄毛丫头,知道告状了,我今天就打死你算了!”

    “好了,小小姑娘家喊打喊杀的,今天是小兰生日呢!”爸爸劝道。

    “生日?生她的时候我大出血呢?几乎九死一生!”生母仍旧挥着扫帚要打。

    父亲一转身,打在了父亲身上。

    生母愣住了。

    “你不喜欢她,让她以后跟着我住在学校吧。”父亲板起了脸,抬脚抱着她就往外走。

    此时正值七月半,天气热的很。

    到了学校父亲把她放下来,她才惊觉,父亲的手臂上有一片红痕。

    她羞愧地问疼不疼。

    父亲说,“阿爸老了,皮粗肉糙,不疼。”

    从此往后,她也真的就在父亲这里住下了。小小的一间房,被父亲分成了两半,用布帘隔开,她住里间,父亲住外间……

    从此,生母对她不闻不问。

    父亲从此再也没回过家。

    一直到第三年,中秋节。

168

    班主任把她叫了出去,跟她说生母找她。

    那天有点冷。

    生母一见到她,就对着她跪了下去,口中称对不起她。

    她那时慌乱得手足无措,吓得跑回了寝室。

    父亲正在备课,就问了句怎么了,她吓得语无伦次的说了出来。

    生母追了过来,站在门外面嚷嚷,说她已经九岁了,不适合跟自己的父亲住。

    父亲把生母拖也屋里,说她没眼瞎,最好自己看清楚了,想清楚再说。

    生母就开始哭,说父亲很久没回去了。

    父亲沉默了很久。不过第二天就带着她回家了。

    自那往后,生母就对她很好。

    好到让她挑不出一丝错,但她却很害怕进家门。

    她听同学们说,考上了师范就可以当老师,她想着当了老师就可以不住在家里了。

    她很怕生母这样,明明是在笑,眼神却没有一点温度。

    整整十几年,生母和几个哥哥对她避如蛇蝎。

    而她一心想着逃离,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她的成绩全年级第一。

    所以在看到顾钲的“情书”时,父亲才会大发雷霆恼怒非常。

    可惜她的升学梦却断送在熊家人的手里。

    他们非但没有一丝愧疚,而却变本加厉。

    想一想,原主这一生也够不容易的,虽然现在换了芯子,但她还是时时感受了原主的情绪。

    仿佛身体有自己的意识般的,苏娇兰加快了步伐,没等她进门,里面的人已经迎了出来。

    “大姑来了!”他们欢呼。

    这些都是她几个哥哥们孩子。

    “你们都没出去走亲戚啊。”苏娇兰笑起来,无论如何,孩子们总是没有错的,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孩子身上。

    “我们想大姑了!”

    是吗?

    想她了吗?

    真想她了吗?

    曾记得她嫁给熊大国那几年,谁和她都不太亲近啊。

    明明大过年的,迎面相逢,也会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头昂得高高得,仿佛她是陌生人一般的孩子们,今天也知道说谎了。

    这么一想,她对这些孩子再爱不起来。

    苏娇兰的笑容减了几分。

    孩子们或许是说了谎的原故,并不像先前那么活泼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表弟也来了啊。这个是顾鸿、那个是顾源。”

    双胞胎比较少见,孩子们很快就忘了不快,指着双生子兴奋地指认起人来。

    但偏偏就指对了。

    小白要大一些,看出了苏娇兰其实并不那么想见这群人,马上眼睛一转道:“你们又猜错了!他们兄弟两个,最恨人家把名字给他们搞混了。又没什么事,别惹他们不开心了,不然等下哭起来,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办法。”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孩子们立刻变了脸色,也不围着他们了,都借故走开了。

    也有大胆些的,远远地跟着他们后面。

    屋里面的人全迎了出来。

    “小兰回来了,快进屋里坐!”大哥热情地招呼道。

    余人有望着她笑的,有帮着接东西的,忙得不亦乐乎。

    熊大梅伸了手想抱双胞胎,但孩子根本没把他们当成亲人,哪会让她抱。

    熊大梅却丝毫不见尴尬。

    笑着收回了手,立刻夸起双胞胎懂事起来。

    终于在屋内坐了下来。

    大哥忙捧起零食让孩子们吃。

    每个孩子为了礼貌,像征性地抓起了一颗花生,熊大梅立刻又把孩子们夸了一通。

    等相让到苏娇兰面前,苏娇兰往零食盘子里掂起一颗枣子来。

    已经被虫空了,她准备顺手丢掉,可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垃圾桶,只见到一地瓜子壳。

    坑坑洼洼的地面,和记忆中倒是一样。

    这么坐下两排人,屋子里立刻显得仄逼起来。

    “坐外面吧,外面有太阳。”苏娇兰说道。

    她其实是想避开熊大梅,不想应酬她,话太多了,怪累得。

    她站起来,熊大梅立刻要帮她提椅子,苏娇兰不想这样,忙自己提了。率先往外走去。

    他大哥就道:“小兰一定还记得这棵枣树吧,当年老三不懂事,这几年我们每次打枣的时候他都说把他那一份给你送去呢,我跟他说了,你可不是那么气量小的人,一点小时候的事,谁能记一辈子!”

    言下之意,若是苏娇兰还记得,就是个气量小的人了。

    三哥会把枣子送给她?

    记得又搬回去住以后,她不是衣裳破个洞就是作业本子是湿的,一次让她抓了个正着,都是老三干的!那些枣子虽然分给她的也有,但每一颗要么是在落下来之前就坏掉了,要么被虫蛀了。一次她还听到人说老三特意跑袁才志那里买针头跟注射器。

    袁才志后来又问了她父亲,他父亲问他买注射器干什么,他说是学着跟猪打针,被父亲骂了顿。

    “你想把猪毒死?还问什么药能中毒?”父亲说着过去揪住了他的耳朵。

    暴力之下他终于承认是看她不顺眼,想报复。

    这件事以他被罚在外面三天三夜完结。

    跪完了三哥就病了,她永远记得他当时看她的眼神。那种仇恨,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

    她只求相安无事,只求能离开这个家。

    要不,当初明知道母亲主要是为了大哥的婚事才答应换亲,可她还是孤注一掷的嫁了过去。

    后来无论怎么委屈和无奈,她也认了。

    只有咬牙坚持。

    她不坚强,谁替她坚强呢?

    三个孩子都很年幼。

    无论是多么艰难,她也都忍着血泪挺了过来。

    一直到今天。

    没有管她高不高兴,快不快乐,他们看重的,只是她能给家里带来到少利益而己。

    因为她嫁给了顾钲,顾家的条件又不错,他们才对她另眼相看,假如她还是当初在熊家那幅模样,他们能理她才怪呢。

    她很不喜欢这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故意捧着茶杯,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熊大梅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敢打扰她,借故要准备吃食,离开了。

    果然,不大一会儿,事情就来了。

    过了没一会儿,她就又转了回来,“阿姆在唤你呢,说很久没见到了你。”

    就算曾经对她冷血了些,但毕竟是原主的生母啊,看在原主的份上,苏娇兰打算不计较以往的恩怨,她站起来,“她身体怎么样了?住哪里在?我去看看她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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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娇妻介绍:
穿越到八零年代的苏娇兰,附赠一箩筐小萝卜头,生活所迫,不得己立誓要成为一名悍妇,不曾想硬生生的某人宠成了天之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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