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尸
自己成为了一具活尸！
镜子内，十四岁的少年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惨白的皮肤下，隐隐出现了一块块暗紫色的斑痕。
那是尸癍！
两个多小时前，迪恩·道格还是一名普通的九年级学生。
一个叫做王恩的灵魂还没有他融合在一起。
此时的他，不仅仅记忆是混乱的，还成为了一具尸体。
“喵~”卫生间门外，玳瑁猫莉莉特轻轻叫唤了一声。
迪恩扭头，看见莉莉特一脸防备看着他，叹息一声：“莉莉特，你刚才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
作为一只猫，莉莉特自然不能回答他。
迪恩叹息一声，尽量让自己镇定。
现在已经是深夜，发出太大的声音，会引来房东布莱克太太。
从卫生间出来，这是一间十三平米的简陋公寓。
公寓客厅已经被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区域。
灰色的水泥地面上用红色的颜料画上了复杂的图案。
一根根红色和黑色的蜡烛交替摆放在特定的位置。
蜡烛已经熄灭。
迪恩醒来的时候，他就躺在图案的中间。
更遥远的记忆……
迪恩打了一个冷颤。
作为王恩身份活着的记忆只有二十二年。
那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没有巫师、没有奇特的力量。
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现代！
那是一个美好的年代！
王恩是为了救几名溺水孩童死掉的。
死后的记忆是用言语无法描述的，有着无限漫长的时间。
他无法描述具体在那里呆了多久。
那里是一个完全漆黑的、安静的空间。
唯一能看见的就只有脚下青色的石板，而四周完全被黑色笼罩。
他不能听见任何声音，包括自己的呼吸声。
时间在那里失去了意义。
不识寒暑，不知饥渴。
漫长无意义的游走在黑暗无声的空间中，失去了空间和时间的意义，王恩终于精神崩溃了。
在王恩精神崩溃的瞬间。
黑暗安静的空间忽然波动起来，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呢喃声在他耳边响起。
声音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律，时而让人心情愉悦，时而让人恶心作呕。
混乱的声音加剧了王恩的崩溃速度。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成为迪恩·道格。
一名从福利院出来，靠着打零工和社会救济生活的孤儿，上着公立学校的少年。
迪恩生活在一个充满了各种神奇力量的世界。
神奇和科学同时前行，相辅相成。
巫师是这个世界力量的主体，也是这个世界权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只是成为巫师是需要资质的，这种资质是天生的。
强大的魔能网会监测每一名拥有巫师资质孩子的诞生，并且会在八岁时被各大巫师学校邀请。
而普通人只能上普通的学校，过着普通的人生。
迪恩不是天赋者，他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他知道，想要改变自己境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巫师。
于是，他利用各种空余时间寻找成为巫师的办法。
他省下的钱也都花费在了这上面。
无论是市图书馆还是街角巷的隐秘书店，所有关于巫师以及神秘学的书籍他都有兴趣。
一个多月前的雨夜。
迪恩打完工后回家。
阴雨连绵的夜晚，疲惫的身躯，按照以往，迪恩只想回家睡觉。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仿佛有着莫名的力量指引，他骑着破旧的单车拐进了一条巷子。
在巷子里，他捡到了一本叫做《唤灵》的破旧书籍。
那本书很破，随时都要烂掉的样子。
可是迪恩就是将它捡了起来。
那是一本记载着各种古老巫术的书籍。
其中有一种叫做唤巫灵的秘术。
书中认为，能够能为巫师，体内必然存在某种不同于常人的东西。
被称为巫灵。
这个仪式就是借助繁复神秘的法阵，利用各种诸如臭虫尸体粉末之类的古怪的东西，呼唤奇特的力量加持自己的信念，然后产生巫灵。
于是，迪恩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进行布置。
然后他就成为了这个样子。
当他醒来，一向温顺的莉莉特正在朝着他龇牙咧嘴，猫身拱起，浑身毛发炸起，随时进攻的模样。
迪恩也立刻发现了自己身上是尸癍。
“死了？还是活着？”迪恩坐在自己的床上，有些茫然。
随即，他打了一个冷颤。
相比于现在这种状态，王恩那个黑暗无声的空间更让他恐惧。
自己这种情况，会不会腐烂？
现在是夏天，两三天身体就会腐烂吧。
如果报警，自己会被会被切片？
只能暂时离开这里了，然后寻找其他办法！
迪恩露出苦笑。
“莉莉特！”迪恩看向墙角的玳瑁猫，轻声呼唤。
莉莉特是在小猫崽儿的时候被遗弃的。
迪恩看见它的时候，仿佛看见了自己，于是就偷偷养了起来。
那时候他还在福利院，十分不容易。
六年的感情基础，莉莉特已经成为了他的家人。
如果他要离开，他希望带着莉莉特一起离开。
莉莉特听见迪恩呼唤它，眼中出现了一丝的迷茫。
“莉莉特，我是迪恩，迪恩！”迪恩伸出手，没有贸然接近猫咪。
莉莉特慢慢放松，然后小心靠近迪恩。
它上下打量迪恩，嘴巴的胡须微微摆动，眼中的疑惑更加明显。
“我要离开了，你要不要跟我走？”迪恩不知道莉莉特能不能听懂，他只能希望莉莉特听得懂。
莉莉特小心翼翼来到迪恩一米外。
迪恩缓缓伸出手，如往常一般去挠莉莉特的下巴。
莉莉特迟疑了一下，没有躲开。
迪恩现在没有心跳，也感觉不到莉莉特毛发的柔软，只是习惯性轻轻挠着。
莉莉特感受到熟悉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见莉莉特的反应，迪恩微微松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这座城市会在四点半的时候醒来。
他现在的模样出去，很可能引来巡逻队的注意。
一具活尸，只怕会被火枪瞬间打成蜂窝。
环顾四周，他的东西不多，积蓄更是少得可怜，那本来是用来交下学期学费的。
莉莉特感受到迪恩的动作停止，睁开金色的眼睛，轻轻喵了一声。
迪恩摸了摸它的头，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莉莉特绕着迪恩行走。
迪恩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理顺记忆。
忽地，莉莉特看向了窗外，浑身毛发再次炸起。
与此同时，迪恩生出了莫名的冲动，也来到了窗边。
第二章 神秘人
窗外，破旧的巷子躲在黑暗中。
不远处，路灯勉强送进来一些光明。
一个人站在那里，仰头看着迪恩。
那人很矮小，整个人笼罩在黑暗的斗篷下。
直觉告诉迪恩，对方就是在看着自己！
“下来吧，我看看你！”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在迪恩耳边。
这个声音就好像无数砂砾滑动发出的声音，非常刺耳。
他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报警！念头飞快在迪恩大脑中划过。
“喵~”莉莉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不行，报警我自己的也会暴露！迪恩很慌张！
“下来吧！”声音再次出现。
这一次，声音变得异常柔和，仿佛是春天的暖风。
刚才还烦躁、恐惧的一人一猫立时变得平静下来。
莉莉特轻轻呜咽了一声，趴在了地上。
迪恩则是穿着睡衣朝着外面走。
他住在三楼，经过狭长的走廊，蜿蜒的楼梯，来到一楼门前。
本应该锁着的大门此刻诡异的打开了。
“到我这里来！”声音再次出现在迪恩耳边。
盛夏的深夜，残留淡淡暖意。
迪恩来到布莱克公寓侧面的巷子前，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四的男人，黑色的斗篷将全身笼罩，一张脸上布满了皱纹。
右眼完全被替换成了不断转动的机械表盘，左眼闪烁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嗯？让我看看，出意外了么？”男人毫不意外迪恩会过来，他缓缓伸出手。
大手布满皱纹，好像荆棘皮一般。
就在大手就要碰触到迪恩的是时候，迪恩猛地后退一步。
迪恩满脸惊恐看着不足一米的男人，声音颤抖“你，你是谁？”
刚才的一切，好像梦境一般。
他完全兴不起抵抗念头，离开了家门，来到这里！
男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讶之色，红色的眼睛红光快速闪烁了几下。
“是你捡到我的书了吧！”男人缓缓开口。
“你的书？”迪恩变得更加警惕。
“当然，那本《唤灵》可是很珍贵的。书丢了，我总要找回来的。”男人回答。
“我给你去拿！”迪恩不由一阵心虚，毕竟捡了别人的东西，失主现在找上门来了。
“先不急，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这样下去，不出五天你就会彻底死了！”男人缓缓开口。
“你，您是巫师么？”迪恩立刻反应过来。
“不错，我是一名巫师。”男人点头承认。
“你可以救我么？”迪恩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可以试试，不过先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你现在的状态好像是一具行尸，但有些奇怪……”男人声音隐隐透出了疑惑。
迪恩这次没有接话。
他迟疑了，刚才这个男人就想碰触自己。
如果不是他及时醒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怀疑我？”男人看出了迪恩的心思，“如果我真想对你动手，你根本无法反抗。一个没有经过系统培训的秘巫，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
“好！”迪恩点头，他的心思很乱，他自知自己没有渠道解决现在的问题。
男人毫不意外迪恩的选择，缓缓伸出手。
迪恩没有躲避。
“不要反抗我，我要好好看看你身体发生了什么？”男人声音变得缓慢，再次带上了那种让人无法反抗的意念。
只是这一次，迪恩心中有了戒备，大脑中似乎存在着一种能够抵抗这种意念的力量。
布满皱纹的手牵住了迪恩的手。
彻骨的寒冷。
这是迪恩醒来，皮肤第一次传来真实的触感。
男人的手好像万年寒冰一般冰冷。
“不要抵抗！”男人的声音变得异常缓慢、粘稠。
迪恩的身体好像融化了一般。
我……到底……发……迪恩感到自己大脑都变得缓慢异常。
清醒从他的大脑中剥离。
一股源自于本能的警惕感刺激了体内存在的莫名力量。
“呵呵呵”一阵轻蔑的笑声。
迪恩体内的力量被压制。
迪恩双眼失去了焦距，面目呆滞。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右眼齿轮不断转动。
“迪恩·道格！”迪恩面无表情，机械回答。
迪恩感到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吸力，瞬息间，他就出现在了那个安静到令人窒息的黑暗空间。
不同的是，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
镜子内，清晰出现了男人的模样。
当男人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迪恩张口回答，他的身体立刻做出了反馈。
他在催眠自己！是想问出什么？迪恩压抑住回到黑暗空间的恐惧，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你在哪里上学？”
“威廉公立中学。”
“你来自哪里？”
“布鲁萨克区福利院。”
……
两人一问一答。
随着问题的细节化，男人的脸上不仅没有任何开心，反而变得更加不耐烦。
问答持续了十几分钟。
男人终于停止了提问，脸上不由冒出浓浓的失望之色，他好像自负迪恩听不见自己说话一般，喃喃自语道：“没有任何被寄生的现象！不过已经变成了行尸，改造费用太大，没有价值！不过卖给木偶那家伙应该还可以卖上一些钱！”
男人又仔仔细细检查了迪恩一番。
自始至终，他的手都没有离开迪恩的手。
迪恩将他的动作和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忽地，男人脸色猛地一变，每一条皱纹都紧绷起来，“真是麻烦，居然追来了！”
随即，冰寒的力量从迪恩身上撤离。
迪恩背后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你拿着这个，这个可以暂时缓解你身体的问题。我现在有急事，半个个月左右我会回来找你，彻底解决你的问题。”男人将一根项链递给迪恩。
迪恩接过项链，不等开口，眼前的男人身体慢慢虚化，消失在了迪恩面前。
有什么人在找他。
此时，迪恩的大脑异常灵动。
他顾不得观察手中的项链，为了避免殃及池鱼，立刻转身朝着公寓狂奔。
就在迪恩走进公寓的时候，一名白衣白发的老人出现在巷子之中。
老人的目光看向远方，然后扭头，看了看迪恩所在的布莱克公寓，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雾，慢慢消失在原地。
第三章 秘巫
他在骗我！迪恩坐在床上。
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大脑将刚才的情景一遍一遍重复。
刚才的行为全部都是作为一名涉世未深的迪恩·道格的本能反应。
此时冷静下来，结合记忆和那一世的经验，迪恩很清楚知道，那个诡异的巫师在说谎。
那本书很可能是巫师故意丢下的。
他清楚记得，那个雨夜，那条巷子。
按照正常的习惯，他根本不会进去的，毕竟这座城市的治安并不是很好。
那时他的心中，直觉不断驱使自己走进那条巷子。
就像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来操控。
摊开左手，那是一根用彩色麻绳编制的项链。
麻绳已经残破，唯独项链顶端的黑色石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迪恩右手按在心口的位置。
原本停止跳动的心脏已经开始跳动了，很微弱，但是依旧在跳动。
这颗黑色石头不过指甲盖大小，像是前世的平安扣。
将石头对准灯光。
光线下，黑色的石头内部似有烟雾流转。
迪恩又尝试将石头放在床上，离开自己的身体。
一股凉意笼罩全身，心脏立时停止了跳动，他再次成为了一具活尸。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迪恩没有选择，只能将项链戴上。
项链戴上的瞬间，迪恩感觉自己戴上了一个枷锁。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巫师对他没有任何善意，甚至想将自己卖给另一个巫师。
他不想死！
经历过那无尽的黑暗无声空间，迪恩比之任何人都想活着。
迪恩默默握紧拳头。
莉莉特一个跳跃，跳到了迪恩的双膝，蜷缩在双膝间，轻轻舔舐着迪恩的手背。
迪恩再一次感应到了莉莉特柔软的毛发和温热的体温。
“莉莉特，我不会死的！”迪恩轻轻说。
“喵~”莉莉特轻声回应。
迪恩脸上露出笑容，他一定要找到机会，寻找自己活下去的契机！
身体慢慢变得温暖柔软，一股股熟悉的疲惫感传来，迪恩倒在床上，陷入睡眠。
莉莉特趴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黑暗、无声！
迪恩恐慌地环顾四周，王恩就是他，他就是王恩，对于这里的恐惧已经深深植入了他的灵魂。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是在做梦？”迪恩大声呼喊。
随即，他就愣住了。
他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了。
在那个空间，是完全没有声音的。
四周依旧黑暗，脚下依旧是青色的石板。
似乎没有变化，却又像是有了什么变化！
迪恩慢慢行走，不时看向脚下。
黑色的空间中，只剩下他的脚步声。
迪恩终于走累了，然后熟练坐在地上。
这个世界，仿佛又剩下他一个人。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然后又要经历无尽的岁月，在这里发疯。
想到这点，迪恩身体都开始颤抖。
他的精神开始出现了混乱。
耳边又响起了那奇特的呢喃。
黑暗慢慢吞噬。
迪恩睁开眼睛，耳边传来窗外汽车的鸣笛声以及外面走廊的脚步声。
“喵~”莉莉特不满地跳上迪恩的胸口，然后又跳到自己的猫碗前，示意迪恩给换上猫粮。
出来了！
看着老旧的公寓，迪恩倍感亲切。
在莉莉特责怪的眼神中，迪恩填了猫粮和水，顺手铲了猫屎。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
上一份送牛奶的工作已经被正式工替代了，迪恩十点钟才用去餐馆，他早晨不准备吃饭，餐馆包中餐。
随意洗漱了一下，迪恩发现自己的尸癍已经消失了。
他决定好好翻找自己购买神秘学的书籍，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知识。
很快，迪恩就发现，自己的书籍全部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故事，很难从中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迪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本《唤灵》上。
这是那位巫师留下来的。
里面有很多怪异、血腥的仪式，作用也千奇百怪。
比如用三个成年猫的猫头加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能够召唤出名为黑暗猫灵的东西。
看到这里的时候，迪恩看了一眼莉莉特。
莉莉特正趴在窗台晒着少有的太阳，猛地睁开眼，似是有所感应，朝着迪恩张了张大嘴，威胁意味十足。
迪恩无声笑了笑，继续翻找。
他的目的是寻找身上的那块黑色石头的资料。
不多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长官，他就住在这里，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响起，洪亮异常。
迪恩看向门口，直觉告诉他，这是在说他。
莉莉特的耳朵竖起来，猛地看向了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迪恩迅速将手中的书扔进床底，大口深呼吸，平复剧烈的心跳。
“是谁？”迪恩询问。
“快开门，有长官找你。”回答迪恩的，是布莱克太太。
“来了！”迪恩回答，顺势打开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
布莱克太太穿着睡衣，灰白的头发上戴满了烫发卷发器，她一脸不满看着迪恩，蓝灰色的眼睛充满了不满。
她站在一名青年身后，又显得有些畏惧。
青年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内衬是白色的衬衫，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英俊的脸上很严肃，一双淡金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迪恩。
青年身边是一名警察，迪恩曾经在附近的街道上看见过她。
“大人，就是他！就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布莱克太太看见迪恩，立刻指证。
青年看见迪恩的瞬间，严肃的脸上反而多了一丝淡淡的浅笑，声音宽厚沉稳：“您好，我是费曼·阿彻斯特，很高兴见到你。”
费曼·阿彻斯特温和的态度让布莱克太太迷惑了一下。
“你好，有什么事情么？”迪恩心中保持警惕。
“我想请您和我走一趟！”说话间，费曼抬起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住了迪恩。
迪恩下意识挣扎，这一次他清晰感应到了一股他不了解的力量受到刺激哎他体内爆发，瞬息就挣脱了这股无形的力量。
“果然，那位大人果然没有出错，这里真的产生了一名秘巫。那么，你跟我走吧！”费曼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破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能够感知到这个男孩身上有奇特的气息，但并不能确定他是秘巫。
刚才，他的力量恰恰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秘巫？什么秘巫？”迪恩是第二次听见这个词了。
昨天晚上，那个巫师也说过这个词。
第四章 带走
费曼依旧带着温和的浅笑，“跟我走吧，你想知道的，我稍后会告诉你。”
迪恩心中生出警惕，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人虽然看上去很和蔼，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对他没有半分善意。
“如果你不配合，我是有权利将你直接击杀的！”费曼开口，食指朝着迪恩一点，“束缚！”
空气中好像多了一根绳子将迪恩捆住。
迪恩再次挣扎，却无法挣脱。
莉莉特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一副就要扑上来的样子。
“莉莉特，不要动。阿彻斯特先生，我跟你走！”迪恩脸色苍白，他知道，费曼说得是真话。
费曼收起手指，束缚消失，随即瞟了莉莉特一眼。
莉莉特立刻炸毛，窜到墙根，一脸惧意。
“打扰您了！”费曼不再理会这只猫，扭头非常客气对布莱克太太道。
“没关系，这个，迪恩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他是布鲁萨克区福利院介绍过来的，我也是好心做公益！”布莱克太太拐弯抹角先撇清自己。
“没什么事情，我们只是照例询问一些事情。”费曼已经朝着外面走。
后面的警察示意迪恩跟上。
布莱克太太一脸不相信，看迪恩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他们这些房东最害怕房客出事情了。
迪恩关上门，跟在后面。
一行人出了公寓，上了一辆面包车。
这车是以魔能和汽油为动力的，和地球以汽油或者电为动力有着很大的差别。
费曼和迪恩上了车，那名片区警察没有上车，而是目送汽车离开。
车内，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开车，身材粗壮，看上去非常彪悍。
他通过后视镜看着迪恩，一脸的嫌恶，“费曼，这小子是秘巫？”
“是的，洛克大哥。”费曼坐在副驾驶位，将洛克·科鲁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过也没说什么。
“哼，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真是会制造麻烦。”洛克·科鲁兹丝毫不掩饰自己嫌恶的态度。
迪恩坐在后面，有些尴尬，对这个叫洛克的人观感降到了极点。
“怎么？你对我有意见？”洛克冷哼一声，一股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在迪恩身上。
迪恩脸色一变，一时间，感到一座大山压下来一般，呼吸都觉得困难。
又是一名巫师！
“洛克大哥！”费曼表情变得严肃，眼神变得锐利几分。
“哼！”洛克·科鲁兹收敛自己的气势，快速开车。
迪恩感觉到车内气温降到冰点，也就不再说话，看向窗外。
很快，他们离开破旧的布鲁萨克区，街道变得整洁干净很多，四周的车辆也多了起来，行人衣冠楚楚。
这里的索林顿区，属于霍利斯城的行政区和富豪区。
市图书馆就建在这里。
很快，面包车就停靠在了一座豪华的办公楼前。
三人下车，迪恩紧跟在费曼身后，洛克跟在迪恩后面。
迪恩都能够感受到后颈传来一阵阵冰冷的注视，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洛克大哥，不要再刺激他，如果他在这里失控，也是很麻烦的。”费曼没有回头，径直朝着里面走。
“哼！”洛克冷哼一声，收回目光。
迪恩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费曼在门卫前出示通行证，然后走进大楼。
一层大厅，人流涌动，个个穿着正装，一副繁忙的样子。
当他们看见费曼，纷纷点头示意。
费曼带着浅浅的微笑回礼。
往里面走，有三座电梯。
一号和二号电梯正常运行。
三号电梯一直停留在一层，却无人去乘坐。
费曼径直来到三号电梯，按下电梯按钮。
在费曼手指接触到电梯按钮的瞬间，迪恩明显感觉到一股能量波动。
电梯门缓缓打开，三人走进去。
电梯门缓缓闭合。
电梯内只有通往负三层的按钮。
看着电梯下降，迪恩心跳加速了几分，心中生出忐忑。
他现在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完全无法反抗。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仿佛回应他的感觉，体内那股力量开始躁动。
“呵呵呵。”洛克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他的声音粗犷，异常刺耳。
“不要紧张，我们对你没有恶意！”费曼也看向迪恩。
迪恩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点头。
电梯门打开，露出一个大理石打造的宽大前台。
前台后面，是一面刻画着繁复花纹的大理石隔断，将里面的情形遮挡。
隔断两侧是通往里面的通道。
“啊，费曼、洛克大哥你们回来啊，这个是不是那个秘巫！还是个孩子啊！”一个满头红发的年轻女孩忽然从前台后冒出来。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正如她的声音一般，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穿着一身夏日常见的圆点背心，配上二十多岁青春脸庞，透着一股活力。
“莉莉姐，今天有什么事情么？”费曼问。
女孩一下子就打破了三人存在的沉默和压抑。
“有两件疑似案件，苏丽安大姐和朱赛尔大哥他们去查看了。”莉莉·坎迪斯回答，她的目光全部落在了迪恩身上，一双碧色的眼睛上下打量。
“那就只有佩奇在了？”费曼询问。
“在，在，佩奇？佩奇？”莉莉·坎迪斯朝着里面大喊。
见她这副模样，费曼和洛克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莉莉这是给佩奇报信儿，估计那孩子又在玩巫师游戏。
“来，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传来，声音透着慌张。
一阵脚步声从隔断后传来。
一个棕色卷发的少年从左侧跑了出来。
他的年纪和迪恩年纪相仿。
“佩奇，带他去燃灵室，相关的操作你会吧！”费曼询问。
“会的，会的！”佩奇急忙点头，一双蓝色的眼睛因为兴奋变得异常明亮，两颊的雀斑都鲜明起来。
“你小子可不要马虎，这可是很危险的，真有什么事情，我们可能来不及救你！”洛克叮嘱，语气中都是担心。
“让他去吧，早晚也得经历！”费曼开口。
“小心些，别让我们一会儿给你收尸。”洛克瞪着眼睛，表情愈发的狰狞，余光瞥向迪恩愈发不善。
“知道，知道，我在白塔学院的时候就学习过了。放心吧，放心吧！”佩奇急忙点头。
“带他去吧！”费曼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三人的谈话直接无视了迪恩这个当事人。
“你还没告诉我，秘巫是什么？”迪恩顶着压力开口，这样被区别对待的感觉，他很不舒服。
第五章 岩洞
洛克的眼睛眯起，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冒出来。
这股气息如同冷水一般从迪恩的头顶浇下来。
迪恩瞪着眼睛，体内力量已经开始酝酿爆发，毫不示弱。
“哎呀呀，一会儿到了燃灵室，我都会告诉你的。走吧，走吧，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佩奇一个箭步来到迪恩身边，拉起了迪恩的胳膊，拽着他往里面走。
佩奇的打岔立刻将气氛缓解。
迪恩没有反抗，他能够感受到佩奇的善意。
两人从佩奇来的另一侧进入。
这是一条充满金属感的通道，无论是房顶还是地面或者墙壁，全部都是用银色金属制成，浑然一体没有半分缝隙
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金属之中隐隐有花纹存在。
佩奇带着迪恩前行。
“你真的成为秘巫了？”佩奇感觉到迪恩的僵硬，放开迪恩，满脸好奇。
“是的。”迪恩点头，按照费曼所说，他的确成为了秘巫。
“哇~真是太酷了，你能不能讲讲是怎么进行仪式的？”佩奇的语气有好奇还有羡慕。
“那很危险！”迪恩回答，人都玩死了，能不危险么！
“哎呀，我也想弄一次邪恶仪式，一定很酷。可惜，我不敢！”佩奇语气带着低落。
“你是巫师么？”迪恩询问。
“是啊！我今年刚毕业，十四岁，你多大了？”佩奇立刻变得骄傲起来。
果然，这里的人都是巫师！
“我也十四岁，不过刚刚上九年级。”迪恩回答。
“哎呦，别提了，我也要继续上四年文化课的。”佩奇立刻变得低落。
“我叫迪恩·道格，你叫什么名字？”迪恩知道他叫佩奇，但不知道全名，出于礼貌还是要问一下。
再者，佩奇是唯一一个热情和他交流的巫师。
“哎呦，我都忘记介绍自己的，我叫佩奇·格拉斯。是白塔学院毕业的巫师，任职于霍利斯城特殊处理部门。”佩奇立刻介绍自己。
特殊处理部门应该指得就是这里了。
“你能告诉我，秘巫到底是什么？”迪恩询问。
“秘巫啊，嗯~像我们这种从出生就具备巫灵的人，就是巫师。而像你这样通过仪式，或者某些特殊原因激活巫灵的人，就被称为秘巫。嗯！可以这么解释！”佩奇给了自己答案一个肯定。
“和巫师肯定有什么区别吧！”迪恩问。
无论他们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两者肯定有着很大的区别。
“有的！到了！”佩奇一惊一乍。
两人走了大概二十多米。
迪恩随着佩奇站定。
四周依旧是银色的金属，没有看出任何区别。
他不知道佩奇是从哪里看出他们到达目的地的。
佩奇表情变得严肃，“之后的步骤请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如果出了意外！对不起，我会毫不犹疑杀了你！”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路相处，但迪恩也看出佩奇是那种乐观随性的性格。
此时见佩奇这么郑重，迪恩紧张之余，郑重回答：“好，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会儿将要干什么？”
“让你燃灵！虽然说你是秘巫，但实际上你还不能算是真正的秘巫！”佩奇快速回答。
佩奇穿着运动短裤，非常休闲。
可是此时，手中却多出了一根巫师用的手杖。
黑色的手杖看上去朴实无华。
佩奇手腕轻轻抖动，动作间，带着特殊的韵律，口中发出一段非常拗口的音节。
伴随他的动作，原本银色的金属墙壁出现了一阵波纹抖动，像是水涟漪一般开始扩散。
三四秒的时间，一扇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跟着我。”佩奇手持手杖，率先将门推开。
迪恩紧随其后，走进门内。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洞穴。
迪恩瞪大眼睛，他以为里面会是一间房间。
这个洞穴足足有足球场那么大，高约二十几米，黑色的岩石散发着一股厚重的味道，而洞穴的光源，同样来自这些石头。
洞穴顶部，悬挂着数十个巨大的金属齿轮，这些金属齿轮相互咬合在一起，透着一股厚重。
洞穴地面是磨平的黑色岩石，一条条巨大的纹路相互交错，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法阵的中间位置，留有一个直径一米的平台。
“迪恩，走上虚空之眼！”佩奇身体紧绷，显得有些紧张。
“虚空之眼，是哪里？”迪恩一头雾水。
佩奇脸一红，指着中间的平台，“咳咳，就是那里，那里就是虚空之眼。”
迪恩点头，走到那个平台。
站在巨大的金属齿轮下，迪恩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
为了分散自己的压力，迪恩看向自己的脚下，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叫虚空之眼了。
构筑平台的黑色岩石不同于四周的岩石，多了一些银色和紫色的颗粒，这些颗粒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将这直径一米左右的平台构建成了一片星空。
更奇妙的是，有三只线条性的眼睛相互交错在一起。
虽然线条简单，却透着一股神秘和沧桑。
“请割破你的手指，滴一滴你的血液在上面！”佩奇已经站到了洞穴的一个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地势的原因，视觉上，佩奇显得异常高大。
迪恩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
不同于正常的鲜活血液，迪恩的血液是深红色的，并且有种凝固的感觉。
迪恩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成为活尸的原因。
血液滴落在地面，瞬间消失。
想到自己还是一个活尸，迪恩忽然有些慌张，他看向佩奇问：“佩奇，一会儿我需要注意什么？”
佩奇严肃的表情停滞了一下，随即他迅速环顾四周，快速开口：“一会儿我将会给你燃灵，燃灵就是让你的巫灵彻底苏醒，能够彻底被你控制。”
“但是你要知道，秘巫的巫灵并不完全属于你的，它更多的属于邪神或者未知生物的。他们助你诞生巫灵，实际上他们没什么好心，你的巫灵越是强大，与他们的感应也就越是强烈。而燃灵的瞬间，就是你和他们进行第一次的近距离沟通！不过你放心，这里法阵完全能够阻挡它们的。你主要集中注意力，保持理智就行了！”佩奇说得飞快。
实际上，这些是不能说的，会扰乱对方的心智，增加被污染的几率。
一旦燃灵过程中，迪恩污染变异，佩奇也会非常危险。
但佩奇看出了迪恩的忐忑，有些不忍心，脱口而出进行安慰。
第六章 燃灵
邪神？未知生物？被污染？
即便迪恩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依旧不免紧张。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费曼和洛克那么戒备自己。
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迪恩深吸一口看向佩奇，目光透着坚韧，语气坚定，“好，我知道了，开始吧。”
佩奇重重看了迪恩一眼，也是深深吸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主持燃灵，虽然在学校练习过，但他这是第一次实践。
屏气凝神，大脑迅速整理出每一个步骤，挥动手中的手杖，一段段咒语从口中发出。
整个空间都回荡着佩奇的声音。
迪恩清晰感知到，四周的空气出现了波动。
最先有明显变化的是头顶上的齿轮。
它们开始转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它们的转动，空气中，一股股看不见的能量被引动。
齿轮上面浮现了密密麻麻纹路。
迪恩脚下，虚空之眼上面的光点开始闪烁。
它们变得活跃起来，然后顺着纹路开始朝着四周蔓延。
巨大的法阵开始逐渐发光。
到了某一刻，平台上的三只线条眼睛忽然眨动了一下。
顷刻间，迪恩感觉到一股力量包裹住了自己。
他的意识忽然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朝着虚空飞去。
他的身体明明是站在原地的，意识却已经拔高了无数的空间。
这种感觉很奇妙。
漆黑、安静！
迪恩努力控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让自己保持冷静。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忽然在迪恩身体响起。
那是花朵绽放的声音，那是灵性被引动的声音，那是改变生命的声音。
简单的音节，迪恩的五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巫灵觉醒了。
原本拔高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迪恩缓缓抬起手，一股力量在他的右手弥漫。
这就是巫师的力量！
这就是他的力量！
这股力量就好像一个新生的婴儿般弱小，但却是独属于迪恩的。
“成功了？迪恩？”佩奇看着迪恩，他能够感知到力量的诞生。
在迪恩沉沦于自己的感知中的时候，佩奇已经停止了咒语。
四周的法阵也重归了平静。
“成功了！谢谢！”迪恩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诞生。
这个比喻有些奇怪，但迪恩无法用别的言语来形容。
“太好了！”佩奇兴奋，就要冲过去。
他的动作忽地停止，眼中看向迪恩透露着警惕。
佩奇想起，在学校的时候，黑巫术防御课的老师曾经说过一个案例。
一位秘巫燃灵的时候被污染了，但是他表现的和正常人一样，迷惑了帮他燃灵的巫师。
当巫师毫无戒备靠近的时候，这个秘巫悍然发动了攻击。
以初步踏入巫师界的实力杀死了一名真正的巫师。
邪神是狡猾、残忍的！
“迪恩？看着我！”佩奇按捺下冲动，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迪恩有些奇怪，看向佩奇。
“你跟我讲述一下，刚才你发生了什么？”佩奇询问。
“我的意识忽然漂浮到了一个不可企及的高度，然后，就听见体内咔嚓一声。”迪恩如实回答。
“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佩奇警铃大作。
“没有！”迪恩摇头，他的确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
佩奇眼中透露着怀疑，深吸一口气，刚才的欢喜荡然无存，“迪恩，一会儿我将会施展一个巫术，请你配合！”
迪恩也感受到了佩奇的戒备，心中一沉，诚恳看向佩奇：“好的，但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巫术会不会对我产生危害！”
“不会！那只是一个鉴别邪神的巫术！”佩奇见迪恩配合，立刻放松了很多。
“好！我相信你！”迪恩直视佩奇，透着诚恳。
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对于现实的无力感。
他能够理解佩奇的行为，但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势。
唯一能做的，争取对方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放心吧，只要你没有被污染，就没问题！”佩奇回应。
随即，佩奇再次挥动巫师手杖，洪亮的音节再次响起。
这一次，迪恩不再是朦胧感知力量的波动，而是清晰感知到从佩奇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
一个巨大的光晕出现在了迪恩的头顶。
光晕从头到脚底，将迪恩彻彻底底扫描了一遍。
一股暖意将迪恩包裹，浸入他的灵魂。
光晕消失，佩奇一脸笑意，身体滑翔一般来到迪恩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恭喜你，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秘巫！”佩奇是由衷的开心。
“谢谢！”迪恩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紧张，脸色异常苍白。
“刚才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被邪神寄生或者污染了呢！”佩奇一脸兴奋。
“你也把我吓坏了！”迪恩吐槽。
“哈哈哈，没办法，你不知道，我们上黑巫术防御课的时候，赫里教授总是说一些……”佩奇先是尴尬了一小下，然后开始大倒苦水。
迪恩也很喜欢佩奇这种乐天的性格。
两人走出燃灵室，再次回到金属通道之中。
“我带着你去登记！有一次，赫里教授带来了一只无睛之蛇……”佩奇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同龄人，非常开心。
两人回到前台的位置。
“莉莉姐，迪恩成功了，他成为了一名秘巫！”佩奇见到莉莉·坎迪斯立刻收起了滔滔不绝。
“行了，你回去吧，将刚才的经过告诉一下费曼。”莉莉·坎迪斯看佩奇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白了他一眼。
佩奇耸耸肩，吐了一下舌头，丢给迪恩一个无奈的眼神，转身朝着他第一次来时的方向走去。
“恭喜你成为一名秘巫！”莉莉·坎迪斯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全然没有看见费曼和洛克时候的俏皮。
“谢谢。”迪恩也很客气。
“请你填写这张登记表，之后我会给你详细讲解一下之后的事项。”莉莉将一张表格和笔递给迪恩。
迪恩点头，开始认真填写。
都是一些非常基本的信息，包括血型、联系方式等等。
“接下来，我将会提醒您一些事情，出于你自己的安全，你也一定要记清楚！”莉莉收起表格，拿出了另一张表格，表情愈发严肃。
第七章 另一个自己
“三年之内，你不得离开霍利斯城。”
“从今天起，请在第三十天、第一百二十天和第三百六十五天的时候到这里进行报到。”
“我们会不定期对你进行监视，但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请遵守巫师手册关于普通人的规章制度，一旦违反，你将会承担法律责任！”
……
这是义务。
“每个月十五号，你可以来这里进行为期一天的培训，包括但不限于信息、巫术教授等！”
“如果遇到神秘事件，请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我们会给出相应的报酬。”
“如果帮助解决神秘事件，我们也会根据付出情况，给出相应的报酬。”
“报酬包括但不限于巫术、炼金道具、现金等。”
……
这是权利。
迪恩走出大厦，大脑中回忆着刚才莉莉·坎迪斯的话。
他手中拿着一本巫师书册和一张秘巫身份卡。
阳光倾泻在身上，皮肤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刺痛，将迪恩的思绪拉回现实。
下意识，迪恩摸了摸胸口，飞快将项链拿出来。
黑色的石头已经碎裂！
迪恩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禁想起了刚才那道光晕。
那可能是一种能够探测黑暗混乱力量的巫术。
而这块黑色的石头绝对和光明美好沾不上边。
不过迪恩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的身体状况。
手放在心口，心脏没有跳动，两到三个小时或者更快的时间，尸斑又会出现在皮肤上。
自己可以坚持几天身体不腐烂？
迪恩原本因为点燃巫灵而开心的心情再一次低落下去。
回头看了一眼大厦，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去寻求帮助。
想到洛克他们的态度，迪恩自尊心又不允许他那么做。
就在迪恩纠结的时候，心有所感，一股力量附着在了心脏处，原本一动不动的心脏开始被牵引跳动。
沉稳、有力！
这一刻，迪恩差点喜极而泣。
原来，巫师的力量居然还可以这么使用！
来时有车接，回去迪恩只得步行。
当时有些混乱，大脑完全被各种情绪支配，根本没有带钱出来。
不过迪恩的心情很好，再者他现在感觉身体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根本不用考虑累不累的问题。
即便是炎热的温度，迪恩也感觉不到任何热意。
迪恩怀疑，这可能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关。
虽然心脏跳动，血液流动，但迪恩很可能不是活人。
依据就是皮肤传来的刺痛感。
裸露在阳光下的皮肤传来一阵阵灼热的刺痛感。
迪恩不得不寻找没有阳光的地方行走。
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迪恩回到了布鲁萨克福利公寓。
“迪恩，你回来了，快带上你的猫，给我滚！”在迪恩打开公寓大门时，布莱克太太守在一楼看见他，尖叫出声。
“怎么了，布莱克太太！”公寓内的阴凉让迪恩感到很舒服。
“你看看，你看看，你那只蠢猫把我挠的！你快点给我搬走！”布莱克太太举起自己的胳膊，上面有几道已经干掉的血痕。
“布莱克太太，你未经我允许进入我的房间了？”迪恩皱眉。
莉莉特是一只胆子非常小的猫咪，从来不出门。
“那是我的房子，现在我不租给你了，立刻走！”布莱克太太见迪恩还这么强势，恼羞成怒。
“首先，我的房子还有两个半月到期，所以你没有权利让我离开！还有，未经我允许进入我的房间，触犯了我的隐私。基于这两点，我是可以向租房委员会进行投诉你的，你的租赁许可证很可能被吊销！”迪恩冰冷回答，不再理会这个老太太。
“你……”布莱克太太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上楼的少年。
这个迪恩，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迪恩微微吐了一口气，这一上午憋着一口气，总算好了一些。
打开门，莉莉特已经蹲在门口，见迪恩进来，一阵委屈巴巴的喵喵叫。
迪恩将莉莉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没事啦，莉莉特。”
莉莉特蜷缩在迪恩怀里，一阵喵喵喵。
迪恩直接躺在床上，只觉全身都很累。
实际上，单以身体而言，他并不觉的累，更多的累是精神层面的。
莉莉特似乎感应到了迪恩的疲惫，老实趴在他身边。
迪恩看着破旧的天花板，眼睛焦距渐渐消失。
迪恩睁开眼，再一次出现在了黑暗空间之中。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迪恩已经不是那么恐慌，只是依旧小心看着四周。
随即，他愣住了。
以前四周充斥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此刻黑暗似乎渐渐褪去，已经依稀可以视物了。
迪恩猜测，可能和他点燃巫灵有关。
让迪恩愣住的，视线之内出现了一个人影。
“你好？”迪恩没有靠近，反而后退了一步。
人影没有回答，一动不动。
迪恩又小心呼唤了几声，那道人影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依旧一动不动。
迪恩等待了一会儿，慢慢靠近。
终于，迪恩就看到了那道人影的真面目，呼吸都停顿了片刻。
那是另一个自己！
同样的黑色头发，金色的眼睛，惨白到极点的皮肤。
“他”就好像一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你是谁？”迪恩轻声询问。
“他”慢慢扭头，金色的眼睛中出现了迪恩的身影。
没有表情，没有语言。
迪恩再次后退，拉开一个认为安全的距离。
另一个迪恩双手忽然开始慢慢举起，双手抬到与胸齐平，十指相互交错，异常缓慢，手势却极其精妙。
手势最后停顿在某一个动作，然后朝着自己胸口轻轻一推。
这个动作连续做十几次，没有任何变化。
“你是让我学习你的动作么？”迪恩询问。
另一个迪恩没有回应，依旧做着相同的动作。
迪恩咬了咬牙，同样跟着做起这个动作。
这个手势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完全违背了人类骨骼的常理，不过迪恩咬着牙完成了，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以为自己的手骨会折断。
就在迪恩熟悉之后，做出一个朝着胸口推进的动作时，整个人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一下。
床上的迪恩猛地张开眼。
身边，莉莉特耳朵动了动，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迪恩愣了一秒，念头划过，在现实中再次做出同样的手势动作。
当最后一个动作完成时，迪恩猛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再次出现在黑暗的空间中！
第八章 吸食月华
黑暗空间内，另一个迪恩已经停止了动作，再次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迪恩尝试靠近、远离，确定对方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才靠近观察。
这个迪恩和他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脸部左腮那颗快要消失的青春痘都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迪恩绕着“他”自言自语。
黑暗的空间没有任何回应。
“叫你僵尸迪恩吧，嘿嘿嘿。”迪恩想起了某部电影。
僵尸迪恩自然没办法反对。
迪恩又尝试了两次出入黑暗空间，终于实现了来去自如。
黑暗空间一如既往的安静和黑暗，除了僵尸迪恩，没有多余的变化。
掌握出入自由的办法，迪恩在这里莫名得到了一种心安和放松。
迪恩直接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僵尸迪恩。
看着那张呆滞熟悉的脸，一个念头划过。
难道僵尸迪恩和点燃巫灵有关？
这个猜测并不是无的放矢。
迪恩诞生巫灵的时候，黑暗空间第一次发生了变化，有了声音！
以此推理，点燃巫灵催生了僵尸迪恩也不是没有可能。
黑暗空间到底是什么呢？
迪恩曾经在这里生存了难以数计的时间，也没有看出端倪所在。
他又想起燃灵时佩奇所说的。
邪神、未知污染，声音！
在燃灵的过程中，这些都没有发生。
可是迪恩清楚记得，他还是王恩时，崩溃时，曾经听见了无数的呓语和呢喃声。
那种声音加速了他的崩溃进程。
迪恩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看着面前的僵尸迪恩，“你是不是邪神派来的？”
僵尸迪恩一动不动。
迪恩叹息一声，他现在了解的东西太少。
目前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个月十五号已经过去了，今天是十六号。
那个巫师曾经说半个月后他来找自己的。
若果这样来算，自己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上报给特殊处理部门！
这是最后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是提高自己的实力！
可是怎么提升实力，无论是迪恩还是王恩的记忆中都没有！
就在迪恩苦恼的时候，头顶忽然亮了了起来。
迪恩下意识抬头，一轮明月离着他不足十米。
看着圆圆的月亮，迪恩思路有些迟钝。
这是个假月亮！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为什么黑暗空间会发生这种变化。
就在迪恩迟疑之际，僵尸迪恩忽然动了。
他蹲在地上，开始画画。
很快，迪恩就知道，僵尸迪恩在刻画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很简单，直径不超过两米，甚至没有迪恩的召唤仪式法阵复杂。
法阵完成后，僵尸迪恩开始做起了古怪的动作。
他四肢着地，整个人趴伏在地上，似是在祈祷，然后身体慢慢回缩……
迪恩注意到，伴随动作，僵尸迪恩的双手十指不断变换手诀，配合动作，呼吸和腹部进行了有节奏的配合。
这套动作由十几个不同动作组成，连贯起来给人一种阴森很不舒服的感觉。
迪恩反复观看，然后开始学习。
不过半个小时，迪恩就将整套动作学习完。
将法阵记下来，迪恩回到现实中。
房间内一片漆黑，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晚上。
迪恩走到窗前，因为有别的建筑物遮挡，月光照进来很稀薄。
今天是十六号，的确是月圆的日子。
联想到黑暗空间的假月亮，迪恩有了大胆的猜测。
从床上下来，给莉莉特添加了猫粮和水。
迪恩从床底拿出一罐染料。
这种染料是特质的，很容易擦洗掉，昨天晚上的法阵也是用这个画的。
迪恩按照记忆，将法阵画出来。
待染料变干，迪恩来到法阵中间，开始按照起始动作匍匐在地。
“喵~”莉莉特迈着猫步来到迪恩面前，头颅高高仰起，冷不丁一看还以为迪恩在膜拜猫。
“去！”迪恩一把将莉莉特扔到了床上。
莉莉特轻巧落在床上，朝着迪恩叫了一声，充分表达自己的不满。
“再叫，明天小鱼干取消！”迪恩威胁。
莉莉特瞪着猫眼，然后优雅趴在床上，一副我很累的样子。
迪恩摇摇头，平复一下心情，再次从头开始。
随着动作的进行，不知是不是迪恩的错觉，他感觉四周空气莫名变得阴凉了。
自从昨天晚上他成为活尸后，对于温度就没有那么敏感了。
但公寓内有温控系统，一般都是维持在二十五六度左右。
此时，迪恩就是感觉四周气温下降了，身体传来一阵舒适感。
做完一套动作，迪恩用余光扫了一下墙壁上的温控面板，二十一度！
自己的感觉没错！
迪恩再次开始第二次动作。
随着动作一遍一遍进行，迪恩清晰感应到，自己体内的巫灵似乎和外界产生了某种联系。
一道道阴寒的气息形成了一条看不见线落入迪恩的体内。
巫灵牵引着阴寒的气息慢慢滋养迪恩身体。
这种感觉，非常舒爽，迪恩根本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阴寒气息慢慢变弱，消失。
迪恩睁开眼，窗外已经泛着乌青，快要天亮了。
做了一夜动作，迪恩不仅没有疲惫感，反而觉得身体异常轻松。
缓缓伸出手，力量在手上弥漫。
似乎，增强了一些。
迪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唯一可以确定的，自己在吸食月华！
吃饭已经不是迪恩日常，但是莉莉特的日常，迪恩将莉莉特伺候好，再次进入黑暗空间。
僵尸迪恩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迪恩绕着僵尸迪恩走了几圈，没看出什么变化，只得摇头。
他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这一次，不再是寂静无声，而是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和不时他的自言自语。
走了不知多久，迪恩忽然心生感应，立刻从黑暗空间退出来。
“咚咚咚”，门被敲得颤抖。
“迪恩，迪恩！”布莱克太太在门外大喊。
“在，稍等。”迪恩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发现自己从昨天回来都没换过衣服。
打开门，布莱克太太一脸不悦看着他。
“布莱克太太，请问有什么事情么？”迪恩保持着对老人家的尊重。
“菠萝餐馆打来的，问你今天要不要上班！”布莱克太太回答。
“啊呀，他们在还在线么？”迪恩猛然想起自己昨天没上班。
看向墙上的钟表，已经十点了。
按照以往，迪恩已经到餐馆了，不仅仅是十点上班，还因为餐馆有免费的午餐。
虽然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日子还要过下去，餐馆是迪恩生活费用的主要来源。
“我已经挂线了，你要是打电话，需要交钱的。”布莱克太太嘴角扯了扯，忍住自己的笑意。
这个时候的电话还是老式座机，费用不低，整座公寓只有布莱克太太那里有一个。
“好吧，我打个电话。”迪恩只得掏钱。
一分钟电话，花费了五铜尼，迪恩心中都在滴血。
他辛苦兼职一个月，也不过二十金尼。
这个世界货币分为铜尼、银尼和金尼，十进制换算。
铜尼有硬币和纸币两种，银尼和金尼全部都是纸币。
一铜尼相当于前世一块钱！
第九章 新的转校生
菠萝餐馆开在布鲁萨克区和索林顿区交界处。
既有布鲁萨克区的便宜房价，中午还可以做索林顿行政区那些办公人员的生意。
这是餐馆老板杜克一直非常得意的事情。
迪恩老远就看见了老板杜克那庞大的身躯站在门口。
为了避免被啰嗦，破旧的自行车一个拐弯，借助来往的车辆顺滑钻进了餐馆后巷。
将自行车锁好，迪恩从后门钻进了后厨。
不理会厨师和帮工的口哨声，飞快钻进了换衣室。
“六号桌！”迪恩出来就听见喊桌的声音。
“来了！”六号桌属于迪恩的区域。
餐馆一共四十五张桌，一号桌到十五号桌都是迪恩的，位置靠近点餐台，还算不错。
迪恩端着餐盘，手脚麻利朝着六号桌走。
期间遇到从外面走进来的老板杜克。
杜克瞪了迪恩一眼，碍于客人没有说话。
迪恩朝着杜克露出一个有些谄媚的笑容，大声朝着六号桌的客人道：“您的酸甜鸡块套餐到了，祝您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美好！”
客人随手给了迪恩两个铜尼的小费。
“谢谢！”迪恩觉得今天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杜克看着这一幕愣了愣，一天不见，迪恩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开朗了很多。
“今天布朗那家伙不来，你和妮娜看一下他的区域！”杜克吞回要说的话。
“好的。”迪恩大声回应，快速收拾三号桌留下来的垃圾。
这就是他的日常工作。
用餐时段，是非常繁忙的。
以前的迪恩会觉得很累，此时的迪恩却很喜欢。
他发现了巫灵的一个妙用。
他能够清晰感应到每个顾客的情绪。
比如心情不错的顾客，周围会弥漫着一股活跃轻快的气息，而那些表面和气，心情暴躁的，周围的气息同样活跃却异常的躁动。
察觉气息的变化，迪恩采用不动的问候方式。
小费比平时多了整整三分之一。
不过很快，这么做的缺点也暴露出来。
当忙碌到晚上八点半下班的时候，迪恩感觉一阵阵疲乏。
本来迪恩是想适可而止的，可是很快他发现，自己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巫灵的力量。
就这样，迪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公寓。
进入公寓的瞬间，没有理会莉莉特发出没有抱它的不满，便倒在床上。
一阵阵疲乏感从身体冒出来。
他想睡觉，非常想睡觉！
迪恩闭着眼睛，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可是脑海中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阻止了他。
“我会在半个月左右来找你！”沙哑刺耳的声音好像回荡在耳边。
迪恩猛地睁开眼，他想活着！
活着，是他现在的唯一动力，哪怕是作为一只活尸活着！
倒数五下，迪恩猛地从床上跳下来。
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莉莉特一跳。
“嗷~”莉莉特声音都变了，朝着迪恩就扑了过来。
“莉莉特，别闹！”迪恩一把接住莉莉特，感觉到莉莉特的重量，不由快嘴，“莉莉特，你又胖了！”
“嗷嗷嗷~”莉莉特不干了，朝着迪恩脸上就扑。
迪恩用了一袋小鱼干才摆平莉莉特。
迪恩熟练画上法阵，然后开始前一天晚上的动作。
屏气凝神，体内的力量开始随着迪恩的动作开始流转。
这一次，巫灵比之昨天更快地和月亮建立起了联系。
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迅速恢复。
迪恩发现，在这种极其疲惫的状态下的他的注意力更加容易集中，吸收月亮的力量更加流畅。
第二天是周一，迪恩要上学了。
早晨起来，迪恩只觉神清气爽。
快速熟悉，将莉莉特一天的东西准备好，迪恩拿上书包，赶往学校。
布鲁萨克中学离着他所住的公寓有十公里的路程，迪恩一路狂奔。
下周二，他们就放长达两个月的暑假了。
公立中学管理的非常松散，早晨八点半上课，下午三点半放学，中午一个半小时的午休。
布鲁萨克区中学更是霍利斯市管理最为松散的中学。
早恋早孕、吸食违禁药品、打架斗殴都是最常见的事情。
“迪恩！”学校门口，一个尖锐的声音朝着他挥手。
迪恩将车锁在停车棚。
“你的破车不锁也没人偷的。”尖锐声音走过来，是一个皮肤黝黑，年纪和迪恩相仿的男孩。
他走路妖娆，将胳膊搭在迪恩肩膀上。
“不会被偷，但是会被人扔进垃圾桶！”迪恩躲开菲力的胳膊。
菲力是一名公开的同志，迪恩的好友，纯纯的那种。
“你的仪式怎么样了？”菲力毫不在意。
“没怎么样！”迪恩不想让普通人知道自己的情况。
“那真是可惜，如果你成功了，我也尝试一下，据说巫师是可以改变性别的。”菲力满脸失望。
不仅可以改变性别，还可以改变你的生物活性！迪恩心中吐槽。
“你的作业写了么？”菲力询问。
“忘了！”迪恩的确忘记了，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分钟都很忙碌。
“我也没写！”菲力朝着一个高大的帅哥抛了一个媚眼儿。
迪恩……
学校到处充斥着青春的活力，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整个人都阳光了很多。
在上课铃声的最后一秒，两人来到教室的最后排。
学生们稀稀拉拉朝着里面狂冲。
一分钟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胖硕的身影走进来。
因为过于肥胖，劳伦老师那头金发就像是一顶假发贴在上面，烈焰大红唇格外醒目。
走路间，芭比粉色小礼服随时都要崩散一般。
“大家好，今天我们迎来了一名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劳伦老师喘息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娇滴滴。
“是谁这么狠，在学期末转校，这是不想考试合格了么？”菲力在旁边小声嘀咕。
不仅仅是他，其他同学也是悄声议论，大胆一点的女生已经讨论和对方交往是否必要之类的话题。
“咳咳，安静！”劳伦老师用力咳嗽了一下。
迪恩觉得自己面部表情一定很僵硬。
新同学他认识。
洋溢着一张欢快的面孔，鼻翼两侧的小雀斑异常活跃，不是巫师佩奇·格拉斯又是谁！
第十章 尸体的味道
“大家鼓掌欢迎！”劳伦老师率先鼓掌。
台下的学生稀稀拉拉也开始鼓掌，还有几个男生吹口哨的，一脸挑衅的样子。
“谢谢，谢谢！”台上的佩奇像是领导般，挥手致意。
“我喜欢他！”菲力轻声嘀咕。
迪恩翻了翻白眼儿。
他不知道佩奇有没有将人变成兔子的巫术，如果有，他很担心菲力的下场。
一只黑兔子！
想到这个可能，迪恩莫名有些小兴奋。
“介绍一下自己吧！”劳伦老师瞪了吹口哨的几个男学生两眼。
“大家好，我叫佩奇·格拉斯，男，十四岁，射手座，我喜欢看漫画、打游戏，希望和大家相处的愉快！”佩奇露出一个洁白的牙齿。
“啊~和我的兴趣一样，我越来越喜欢他了！”菲力小声嘀咕。
迪恩……
劳伦老师的脸部抽了抽，觉得这个看上去乖巧的男生可能不像他表面那般。
“好了，你自己找个座位坐下吧！”劳伦老师露出礼貌性微笑。
这个班级一共五十三张课桌，常驻学生一直保持在四十左右。
佩奇径直朝着迪恩走过来。
“哎呀呀，他走过来了，走过来了！”菲力压低声音尖叫。
迪恩真想将自己的好友扔出去。
“迪恩，又见面了！”佩奇坐在迪恩身后的空桌上。
“你不怕你被留级么？”迪恩询问。
实际上迪恩并不高兴，他怀疑是佩奇是事务所对他的监视。
迪恩问得也没问题，按照常理，还有三天期末考试。
考试成绩是按照70%笔试成绩和30%实践成绩来的。
实践成绩是比如参加了义工等公益性活动的成绩，一般都是按照满分计算。
所以只要笔试成绩不是差到极点，都是可以升级的。
但佩奇这种还有几天转学过来的，实践成绩为零分，所以笔试成绩基本要达到将近满分才行。
“哈哈哈，我可是优等生哦，记忆力很好的！”佩奇丝毫不担心。
“咳咳咳”，劳伦老师瞪着这边。
“你好！”菲力以最快的速度刷完存在感，立刻坐好。
之后，就是一节枯燥乏味的课程。
迪恩听得很认真。
在任何一个时代，没有家庭背景想晋升阶级，最好的办法就是读书。
现在他成为了秘巫，迪恩也没有放弃上大学的打算，并且他的目标是上好的大学。
一节课下来，迪恩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了很多，做不到过目不忘，但也能够记得七七八八，这比记忆中的自己要好得多。
如果是这样，作为正式巫师，佩奇的记忆力应该更是惊人。
总体来说，在学校的期间是很平静的。
除了中午休息的时候，佩奇被几名坏学生叫到了一间废旧的置物室。
几分钟后，佩奇面带温和笑容走了出来。
迪恩知道，这是常见的立威，只可惜，他们遇到了佩奇。
记忆中，迪恩和菲力也经历过，不过并不严重，两人都是学校中的透明人物。
放学铃声响起。
“迪恩，你要去做什么？”佩奇看迪恩风风火火。
“他去打工，你要去做什么，我看附近有家游戏厅，很不错，我们一起去吧。”菲力提议，整个人毫不犹豫的坐到了佩奇身边。
“呵呵呵，不用了，谢谢，我还是复习功课吧。”佩奇被一股香水味儿呛到，强颜欢笑。
两人说话间，迪恩已经冲出教室。
他的班是下午四点半到晚上八点半。
菠萝餐厅。
迪恩到的时候，人并不多，晚餐点还有半个小时。
先吃了员工餐，老板杜克开始分桌，因为今天布朗那家伙又没来。
不同于迪恩是兼职，布朗是一名全职员工。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
终于，八点半门店开始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杜克大哥，我回去了。”迪恩换好衣服，准备离开。
作为兼职员工，他不需要跟着锁门。
“迪恩，你是不是住在邦迪街？”杜克询问。
“是的。”迪恩停在门口，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布莱克公寓位于邦迪街33号。
“布朗住在凯恩街21号，离着你们那里两条街，你去看看他，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没接，这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杜克叮嘱。
“好的。”迪恩只得同意，他其实有些累，只想回家。
但又不好驳老板的命令。
骑上自己的破旧自行车，迪恩快速穿梭在街道之中。
布鲁萨克区很乱，街边有很多无业游民，他们已经被违禁药物摧残了大半的身体。
这些人一旦发作起来，十分危险。
除了这些，还有些混混以及站街的妓女。
所以，夜晚的布鲁萨克区并不安全，尤其对一个孩子来说。
迪恩就曾遭遇过两次抢劫。
只要下班，迪恩就会飞快蹬自行车，绝对不会四周张望。
也许一个眼神，都能给自己惹上麻烦。
一条街道，路灯坏一两个正常。
穿过一条条忽明忽暗的街道，迪恩终于看到了凯恩街的街牌。
凯恩街是一条居民街，环境比迪恩所住的邦迪街要好，至少路灯全部都是好的。
街道两侧，一栋栋独立的二层房屋矗立着，
灯光从房屋窗户处透出来，显得格外温馨。
以前迪恩就想自己将来也有这样一栋房子，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迪恩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的心脏是以巫灵来做动力跳动的，不知道算不算活人。
想到阳光对他皮肤的刺痛感，迪恩觉得希望不大。
左侧是单排号，右侧是双排号。
很快，迪恩就看到了凯恩街21号。
不同于四周灯光亮起的房屋，21号一片漆黑。
迪恩穿过草坪，来到房屋前廊，敲了敲门，“布朗，布朗大哥，你在家么？”
没人回应。
迪恩又按了按门铃。
成为秘巫后，迪恩的五感变得灵敏很多。
他敏锐听见二楼似乎有人移动的声音。
“布朗大哥，我是迪恩，老板让我来问问你。”迪恩大声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喊。
两秒钟，楼上传来脚步声。
伴随脚步声，灯光亮起。
脚步声靠近，迪恩后退了一步。
“迪恩，是你啊！”门打开，布朗站在门口，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大脸显得格外憔悴，原本红润的脸庞有些苍白。
“是的，这两天你没上班，老板让我问问你怎么回事？”迪恩回答。
“这两天生病了，后天吧，后天应该能够好了。”布朗抽了抽鼻子，示意自己身体不舒服。
“那好吧，我明天和老板说一声。”迪恩耸耸肩，“我回家了。”
“回吧，路上小心。”布朗点头。
迪恩挥手道别，骑上单车离开。
布朗目送迪恩远去，才将门关上。
迪恩骑出凯恩街，回头看向遥远的21号，脸色变得阴沉。
他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尸体的味道！
第十一章 魅魔
报警？
不行！迪恩立刻否定。
难道和警察说，他闻到了尸体的味道？
自己去解决？
迪恩觉得自己脑子没坏，这个世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包括巫师。
如果里面是单纯的谋杀还好，如果牵扯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以他现在的能力，应该是送菜的命运。
特殊事务处理所！
迪恩骑车来到最近的便利店，一铜尼一分钟的价格拨通了电话。
“您好，特殊事务处理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响起。
“佩奇？”迪恩愣了一下。
“迪恩？”佩奇也听出了迪恩的声音。
“你来一下凯恩街，我在街口等你，有一些特殊的事情。”迪恩看着电话机上面的读秒不想耽搁时间。
“好的。”佩奇语气中带着兴奋，将电话挂断。
半个小时后，熟悉的面包车一个甩尾，稳稳停在路边等候的迪恩身前。
“发生什么事情了？”佩奇从驾驶位上下来，朝着凯恩街看了看，语气中充满了跃跃欲试。
迪恩没有迟疑，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哦？我们去看看！”佩奇将车锁好。
“你的车停在这里很危险的。”迪恩开口。
“这车偷不走的。”佩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风风火火朝着迪恩所指的方向走。
迪恩摇摇头，只得跟上去。
两人没有站到布朗家门前，而是站在隔壁邻居家的大树下。
“怎么样？有没有问题？”迪恩询问。
佩奇表情变得严肃，“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儿？”
“香味儿？”迪恩闻了闻，没闻到任何味道。
“霍利斯市居然来了一只魅魔！”佩奇眉头皱起。
“魅魔？”迪恩大脑中立刻出现一个妖娆女妖的形象。
魅魔是流传最为广泛的一种女妖。
伴随着这种女妖的，全部都是香艳的故事。
大多数限制级的小说电影都是以魅魔为蓝本的。
一般魅魔都是女性，但菲力说他有一部珍藏版男性魅魔小电影。
迪恩曾经以有个朋友想看为借口去借，可惜没借到，并且被菲力鄙夷了一个星期。
“怎么办？”迪恩询问，看佩奇这副模样，显然魅魔不是好欺负的东西。
“我们先离开！这件事情我一个人解决不了。”佩奇回答。
此时的佩奇散发着一种理智冷静的气质。
这种感觉和之前佩奇给迪恩的形象完全相反。
这也是迪恩第一次真正认知到佩奇是一名巫师，一名冷静懂得取舍的巫师。
两人立刻离开了凯恩街。
“啊~是谁？是谁将我的车玻璃砸了！”佩奇压低声怒吼。
此时的面包车一侧的车窗玻璃已经被砸烂了，玻璃碎了一地。
我就是想告诉你这点，他们也许不会偷车，但绝对会破坏！迪恩默默吐槽。
不要说汽车，就算是迪恩那辆破烂的自行车都有可能遭毒手。
佩奇剧烈喘息了一声，环顾四周，强忍怒气，咬了咬牙，“我们先到车里去，我打电话给其他人。”
迪恩点头同意，两人进了车。
佩奇掏出一只绿色青蛙。
“怎样，很不错吧，这是最新的研究成果，听说公众版还没有上市。”佩奇看着迪恩惊讶的目光，炫耀式摆弄了一下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手机！
确切的说，像是一个游戏机的手机。
绿色青蛙的外壳背后是一块三寸左右的黑白屏幕。
面包车和座机，迪恩还是能够接受的。
但看见这类似大灵通的移动电话，迪恩还是吃惊了一下。
虽然只有简单的通话功能，不过还是让迪恩吃惊的。
佩奇快速拨通电话，很快向对方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然后他又打了几通电话。
“等一会儿，洛克大哥会过来。”佩奇伸了一下懒腰。
迪恩听见洛克的名字，不由眉头皱了一下，“我先回去了。”
前天洛克的态度可是让迪恩印象深刻的。
“其实洛克大哥人还是不错的，他那么针对你，也是有原因的？”佩奇看见迪恩的表情，心中叹了一口气，“听说，他亲弟弟就是死在一个秘巫手中。”
那又关我什么事情，迪恩腹诽。
“跟着我们吧，提供线索和参与案件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报酬，再者你也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处理的经验。”佩奇见迪恩不为所动，抛出其他诱惑。
“好吧。”迪恩点头同意，他知道佩奇是为了他好。
既然已经迈进了巫师的世界，以后面对超自然的东西还是很多的，经验也是很宝贵的财富。
“魅魔很可怕么？”虽然迪恩不知道佩奇真正的实力，但巫师学院既然敢让他出来，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说可怕要看情况，如果魅魔现身出来正面硬刚，我当然不会怕。但魅魔从来都不是正面战斗的种族，她们阴险狡诈，十分难缠！”佩奇解释，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个坏笑，“魅魔可是所有雄性动物的克星哦，到时候，你可别出丑，嘿嘿嘿。”
见佩奇这副样子，迪恩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荷尔蒙在这个年龄，到处泛滥啊。
迪恩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关键部位，心中戚戚然，自己有机会还是要实验一下的。
两人闲聊，佩奇有意无意，会说起一些巫师界的常识。
迪恩还是很感激的，对于佩奇被派来监控他这件事情也算放下了。
不过十几分钟，一辆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
洛克骑着一辆巨大夸张的摩托车停在面包车前。
“佩奇，什么情况？”洛克从摩托车上跳下来，看向车内。
见到迪恩的瞬间，脸色立时沉了下去。
迪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他的表情视而不见，一副看不见洛克的样子。
“迪恩给我打电话，他同事好几天没上班……我闻到了一股魅魔的味道。”佩奇飞快解释，并且表明了迪恩在这件事上的地位。
“你能确定是魅魔么？”洛克询问。
“不能，但是我闻到了魅魔散发出来地方那种奇特的味道，洛克大哥，你也知道，魅魔是十分贪婪的，如果没有节制，这里的男性恐怕会死绝的。”佩奇实话实话说。
“我明白了，小子，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你插不上手。”洛克的后半句是对迪恩说的，语气中带着轻蔑和不耐烦。
第十二章 警觉
“洛克大哥~”佩奇不等迪恩回话，立刻利用自己年龄小的优势，“我刚才都和迪恩说了，让他看看我们巫师的威风。再说，我现在和他是同学，你不总说要和周围人搞好关系么？”
“让你去私立高中，你非要去公立！既然你答应他了，你可要看好他，毕竟魅魔很危险的。”洛克眉头皱了一下，语气放缓。
“谢谢洛克大哥。”佩奇说完，朝着迪恩挤了挤眼睛。
迪恩笑了笑，不再说话。
原来佩奇不是专门来监视他的，迪恩觉得之前自己小人之心了。
“小子，我们跟在你身后，你来叫门，我会保护你的。”洛克吩咐。
“好。”迪恩点头答应。
三人离开车辆停靠的地方。
临走时，洛克朝着两辆车挥了一下手。
迪恩立刻察觉到四周能量出现了奇怪的波动。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只需要用巫术视而不见，就可以将车的存在感从普通人眼中降低了，真是笨死了！”佩奇见状，恼怒嘀咕了两声。
这只能说是经验的问题。
三人来到凯恩街21号，路上洛克和佩奇同时对自己施展了视而不见。
走向前廊的时候，迪恩忽然感觉不到洛克和佩奇的任何气息了。
但他知道，两人就跟在身后。
两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来到前廊，迪恩按动门铃，大声朝着里面喊：“布朗大哥，我又回来了，杜克老大让我问你，需要给你向医疗保险报备么？”
菠萝餐馆的正式员工都是上了保险的。
房子内没有回应。
“布朗大哥，布朗大哥？你没事吧？”迪恩用力敲了敲门。
很快，他又听见二楼之前的房间传来移动的声音。
很快，一楼的灯光亮起。
“迪恩，是你么？”布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我！”迪恩很紧张，只能努力控制自己声音不要颤抖。
门打开，露出布朗那张大胡子的脸。
“我的保险么？需要报销，要不然你先进来吧！我要给你拿一些报销单据。”布朗开口。
此时，迪恩看清楚了布朗的脸。
胡子下，原本红润的脸毫无血色。
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儿从布朗身上散发出来。
“好啊。”迪恩余光扫到洛克和佩奇就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洛克朝着他微微点头，示意他进去。
迪恩不想进去，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好的。”
布朗点头，庞大的身躯让开了一个可供他一个人进去的缝隙。
迪恩钻过去，鼻腔中，充斥着尸体腐烂的味道。
见迪恩进去，布朗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反手将门关上。
这是一间典型的单身汉客厅，凌乱的衣服堆在沙发上，茶几旁边还倒着几个酒瓶子。
客厅内，并不像迪恩想象的那般会弥漫着尸体的臭味儿，反而有股淡淡的香味儿。
这种香味儿很难用言语去描述。
香味儿就像一根羽毛，轻轻的挠着你的脚心，直达你的心脏。
魅魔的香味儿！
迪恩想起佩奇说得话。
屏住呼吸，迪恩下意识作出判断。
可惜没用，即便停止呼吸，这股香味好像能够通过毛孔进入身体，影响大脑一般。
“我去给你找资料，你等我一下！”布朗开口，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好的。”迪恩点头应答，偷偷看向窗外。
窗外漆黑一片，可以看见朦胧的路灯。
他们两个在哪里？迪恩环顾一圈，也没能看见洛克和佩奇，不知道两人去了哪里。
因为精神紧张，巫灵能量输出的动作都加快了，心跳随之也加快。
迪恩暗暗大口喘气，平复紧张的神经。
忽地，一股浓郁到极点的香味儿钻入了鼻腔。
有人从楼上走下来了。
脚步声似是林间小鹿般轻盈，一下一下打在男人的心头。
即便看不见人，单单听见脚步声，也能够想象到脚步声的主人是何等的迷人。
迪恩寻声看去，身体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本来怀疑自己关键部分不行的想法是错误的，血液已经迅速流动，开始充盈了。
如果单从美丽而言，楼上走下来的女人并不美。
但恰恰，女人一颦一笑都敲在了迪恩的审美上。
清纯中带着诱惑，胆怯中带着火辣。
她没有下来，而是站在楼梯的一半处，朝着迪恩浅浅的一笑。
这一笑，恰似百花开放般炫目。
这就是魅魔！
迪恩心中想着，身体却因为危险的示警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就在血液沸腾到极点的时候，巫灵放开了心脏的控制。
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停止沸腾，身体的神经彻底被放弃。
神经无法反馈信息，迪恩自然也就不会对香味儿做出反应，迷幻的视觉失去了虚幻的色彩。
眼前的美女已经变成了一只身材妖娆的人形怪物！
魅魔。
迪恩不得不承认，即便魅魔现出本体，依旧带着一种特殊的美感。
魅魔愣了一下，身体忽然朝着里面跑去。
她面前人的诡异变化让她心生警觉。
“她发现了！”迪恩大叫一声。
魅魔已经从他眼前消失。
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忽然从二楼传来。
“哎呀，洛克大哥小心！”佩奇尖叫一声，他的声音是从二楼传来。
不知何时，两名巫师已经到了二楼。
迪恩迟疑了一秒，朝着二楼跑去。
巫灵放开心脏，迪恩恢复成活尸，他清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强健了不少。
这应该和这两天晚上那套古怪动作有关。
上了二楼，一道巨大的身影和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缠斗，四周的墙壁已经被打穿了好几个窟窿。
洛克身体几乎化成了一道残影，手脚上下翻飞，将娇小身影围困。
即便是溢散的能量，也能够将墙壁击碎。
近战巫师？
感受恐怖能量的波动，迪恩大脑一阵短路。
他的印象中，巫师战斗应该是优雅的，挥动魔法杖，然后一道道恐怖的巫术爆发，将敌人淹没。
佩奇两次施展巫术都是如此，这也导致迪恩将想象落实。
可眼前的一切，推翻了他的想象！
“洛克大哥，我逮到她了！”不远处的佩奇忽然兴奋尖叫。
他双手前伸，空荡荡的手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小心！”洛克没有惊喜，反而大吼一声，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关心。
第十三章 诱饵
佩奇愣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已经完成动作。
魅魔飘忽的身影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朝着佩奇的方向飞过去。
“困！”佩奇目光坚定，双手十指朝着地面一按。
魅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朝着地面坠去。
魅魔身形忽然旋转，看向佩奇。
佩奇看到了一双至美幽怨的眼睛。
一时间，他的目光被魅魔的眼睛吸引，那是一种梦幻般的美丽。
心中即便知道不对，可是已经晚了，一个梦幻般的声音制止了他的所有动作。
“不好！”迪恩看见这一幕，知道佩奇中招了。
魅魔身形飘忽，来到了佩奇的身后，将整个身体贴在了佩奇的背部。
头颅轻轻放在了佩奇的肩膀上，一张布满鳞片的魅惑脸庞充满了妖娆之色。
“解除围困法阵，我就放了他！”魅魔的声音带着诱人的味道。
迪恩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法阵的痕迹。
“你先放了他！”洛克停止攻击，眉毛皱起。
“呵呵呵，我又不是傻瓜！”魅魔张开嘴，露出满口的獠牙，血红细长的舌头轻轻在佩奇脖颈的大动脉处舔了一下，威胁意味明显。
“我怎么知道你逃走的时候，会不会……”洛克的戛然而止，清明的眼睛露出了迷茫。
“呵呵呵呵”，魅魔发出一阵清脆娇笑，她的身体缓缓从佩奇背后走出来，一脸得意。
迪恩看到这一幕，身体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做出随时要逃走的样子。
“活尸，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逃走！”魅魔的手轻轻抚摸着佩奇的脸。
“你是怎么控制住他们的？”迪恩询问，双拳握紧。
“你看看头顶！”魅魔得意看了一下房顶。
迪恩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
房顶上有一层淡淡的碧绿色的凝液。
“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呢！”魅魔脸庞上扬，“两名巫师，足够我消化一段时间了，不过，要先解决你！”
话音落下，魅魔已经消失原地。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升起，迪恩身体下意识绷紧。
太快了！他根本无法捕捉魅魔的动作！
念头闪过，迪恩依照本能朝着右侧猛地闪避。
迪恩整个人斜着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
“咦？”魅魔发出一声惊呼。
刚才那一下，她只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却没有穿透这只活尸的皮肤，她的爪子可是比利刃更加锋利。
迪恩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上却没有任何痛苦。
他是活尸，心脏都是停止的，自然无法感知痛苦。
体内巫灵的力量开始爆发，迪恩双手忙的朝着前方抵挡。
“啪！”声音清脆。
两只恐怖爪子抓在了迪恩交叉在一起的胳膊上。
尖锐的指甲刺进了迪恩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
魅魔满是惊诧的眼睛看见了迪恩的眼睛。
那双眼睛带着莫名的笑意。
一股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
魅魔本就残忍多疑，她决定先离开这里。
只是不等有所动作，一个拳头已经重重击打在了她的后脑。
洛克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魅魔身后，面无表情收回拳头。
魅魔的脑袋轰然炸裂，深蓝色的血液四处溅射。
迪恩被喷了一脸，只觉眼前一黑，差点被熏晕，太香了，香到极点就是臭！
魅魔死亡的瞬间，佩奇清醒过来，先是一脸懵，然后脸红了起来。
“我将尸体带走了，你将这里报备一下！”洛克抓起无头身体，吩咐佩奇。
“好的，洛克大哥，报告上能不能别提刚才的事情？”佩奇满脸希翼看着洛克。
“报告如实写！”洛克瞪了佩奇一眼。
佩奇立刻换成苦瓜脸。
洛克瞟了迪恩一眼，没有说话，带着尸体径直离开。
迪恩看向洛克的背影，眼睛带着怒意。
刚才洛克根本没有被迷惑，他在拿自己当诱饵。
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异常坚韧，只怕，只怕……
迪恩越想，越是愤怒。
“哎呦，快点一起收集，这都是好东西！”佩奇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堆玻璃瓶。
他用能量牵引，将血液收集起来。
“这有什么用？”迪恩坐起身，刚才太过恐惧，下意识中，巫灵已经再次控制心脏跳动。
肩膀和手臂传来剧痛，他的骨头应该是断了。
“好东西，高级香氛都会添加一些魅魔的血液。只可惜这只魅魔没有制造梦幻凝液，否则我们就发了。”佩奇嘀咕着。
“梦幻凝液，头顶上的是不是？”迪恩指着房顶。
不是他不想独吞，既然洛克是清醒的，他自然也知道梦幻凝液的存在。
让两个人留下，尸体是大头，那么血液和凝液就是给他们两个留的汤了。
“啊！真的是梦幻凝液，怪不得我会着了道，这只魅魔好狡猾！”佩奇不满大叫。
“梦幻凝液有什么特殊作用么？”迪恩脸色苍白。
“原始的梦幻凝液无色无味，它是针对巫力起作用的，一旦巫力被染上，就会影响巫灵！”佩奇身形浮起来，然后开始小心将凝液装进玻璃瓶中。
“发财了，发财了！”佩奇念叨着。
迪恩坐在地上没有动，伴随心脏跳动，疼痛愈发剧烈。
不过迪恩自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
“咦？”佩奇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看向迪恩，“哎呀，都怪我，我给你治疗一下。”
说话间，佩奇落在地上，右手多了一根巫师法杖。
挥动手杖，口中念动咒语，一道白色的光芒落在迪恩受伤处。
强烈的暖意包裹住迪恩。
伴随骨骼的愈合，比之前更加强烈的痛苦产生，迪恩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你怎么了？”佩奇好奇看着迪恩的反应，一步上前就要查看。
“没事！”迪恩站起身，侧身躲过佩奇的手。
这个巫术一定有光明的力量，所以迪恩才感到痛苦。
佩奇收起巫师法杖，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看着迪恩，他不明白，战斗之前两人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怎么迪恩又变成这副样子了！
一定是在自己被控制期间发生了什么！
佩奇闭上眼睛，大脑开始搜寻眼睛所看到的影像。
不同于普通人，巫师的每个器官都可以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
即便是被控制，他的眼睛依旧是可以正常将影像捕捉到大脑中的，只不过需要自己耗费一些时间去查找。
这种记忆短时间内不会丢失，时间越长，这种无意识的记忆就会越模糊。
“哦，原来如此！”佩奇睁开眼，恍然大悟。
他终于知道迪恩为什么态度大变了。
第十四章 补偿
“首先，我先替洛克大哥向你道歉。其次我要解释一下，洛克大哥肯定不会让你死亡，这点我是可以保证的。”佩奇端正自己的态度，说得非常诚恳。
迪恩没有回话，金色的眼睛看向佩奇，带着不信任。
“我没有骗你，如果换成我是你，洛克大哥也会这么做的。魅魔的战斗力对于巫师来说并不高，但是却异常的狡猾凶残，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会选择离开。你也看到了她的速度。”
迪恩承认佩奇对魅魔的评价。
“但魅魔最可怕的是她的报复心，如果被她逃脱，她绝对会在短时间在这座城市掀起腥风血雨。你想想，如果普通人遇到魅魔会怎么样？”佩奇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我曾经看过一些被封印的记录片，其中就有关于魅魔的。你绝对无法想象那是什么地狱般的场景。所以，在我们的守则中，一切都是以消灭危害源为最主要目标的。洛克大哥并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了！”迪恩可理解他的解释，却不能接受洛克的行为！
看着迪恩这副模样，佩奇叹了一口气，兴奋也少了很多。
佩奇将所有可用的东西收完，才打电话通知警局来人。
迪恩看见了布朗。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人皮，是真的人皮，内脏和血液消失了，骨骼被扔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
之前看见的，应该是魅魔钻进了他的人皮里。
魅魔的残忍可见一般。
“你们不用撤掉法阵么？”迪恩记得魅魔曾经说过，佩奇和洛克在这里布置了围困法阵。
刚才洛克离开并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你看不见么？”佩奇先是露出惊讶，随即恍然，“的确，你不知道怎么应用巫力！”
说完，佩奇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犹豫，最后他似乎下定决心对迪恩道：“其实有些东西是需要你付费获取的，在巫师界，等价交换是最基本的原则。”
迪恩没有接话，耐心等待佩奇将后续的话说完。
“这样，我传授你一些力量运用的经验，就当替洛克大哥赔罪了好么？”佩奇满脸希翼，等待迪恩点头。
“好！”迪恩点头同意。
“迪恩，你经过燃灵后，相信你已经感受到体内巫力的变化了吧？”佩奇询问。
“嗯。”迪恩点头，他能够辨别客人的情绪，这点肯定是和佩奇所说的巫力有关。
“实际上，我们需要控制自己的巫灵，从而灵活自如的应用我们的巫力，比如，将巫力凝聚在眼睛处，你试一下！”佩奇说话间，一双眼睛莫名亮了一下。
他是为了给迪恩演示才刻意表现的，一般巫力加强眼睛的强度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你一定要慢，眼睛是很脆弱的。”佩奇急忙提示。
迪恩默默点头，控制巫灵分出了一部分巫力开始朝着眼睛涌去。
这种感觉很朦胧，但迪恩能够感觉到。
那是一种阴寒的力量。
当巫力涌进眼睛的时候，迪恩金色的眼睛多出了一丝丝的幽蓝。
“太多了，快放松，你的眼睛会被炸掉的。”佩奇大喊。
他们在练习的时候，有专门的引导巫术和看护老师，所以危险并不高。
但引导巫术他是没有权利传给迪恩的。
迪恩闻言，立刻放缓巫力的输送。
他看见了！
地板上、墙壁上，以战场为中心，一道道奇特的能量线相互交错。
这就是巫术法阵！
能量线有些地方已经被扯断了，能量也开始在消散，不出一个小时，这个残破的巫术法阵就会彻底消失。
自己在楼下的短短时间，洛克和佩奇就已经上楼布置了一个围困的法阵。
他们很了解魅魔多疑的性格，知道它看出迪恩的不同，必然先朝着二楼自己建造的老巢跑。
“看见了吧！不仅仅是眼睛，你的能量其实可以应用在任何的地方。”佩奇见迪恩完成，大大松了一口气。
“就像你们刚才战斗的那般么？”迪恩接受的很快。
“不错，但也不同，每个人因为性格以及成长环境不同，对于力量的应用方式也不同，这就导致战斗的风格也不一样。”佩奇很认真的解答。
迪恩点头，洛克和佩奇的战斗方式也就有了解释。
“你们为什么不用魔法杖来战斗？”迪恩还是想问出自己心里的问题，无论是在他的记忆中还是在王恩的认知中，巫师都是拿着一根魔法杖来战斗的。
“魔法杖？巫师手杖么？”佩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迪恩指得是什么，有些失笑。
“巫师手杖！”迪恩喃喃自语，这个词语更适合巫师，魔法杖是自己先入为主的称呼了，可能和自己看的那些不正经的小说有关。
忽然迪恩意识到一个问题，普通人接触到的巫师信息似乎有着很大的偏差。
“刚才我说过，每个人的战斗方式不一样，比如我和洛克大哥，并不擅长用巫师手杖，只有在进行长时间咏诵咒语的时候才需要使用手杖，手杖对强度会有加持。但也有巫师比较擅长利用巫师手杖，比如费曼大哥，他的巫师手杖是特制的。”佩奇没有丝毫隐瞒。
迪恩点点头，“趁警察没来，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巫师的常识！”
“可以”，佩奇没有犹豫，既然自己想解开迪恩的心里疙瘩，就绝对不会隐瞒，“那我说一下秘巫和巫师吧。”
迪恩点头，认真倾听。
“在某种本质上来说，巫师和秘巫没有太多的区别，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追求真理。两者不同的是，巫师越是接近真理就越理智，而秘巫越是接近真理就越疯狂。”
佩奇看出迪恩眼中的疑惑，继续解释：“秘巫的最终将会直面他的污染，所以，秘巫最后的下场都很悲惨。你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力量的增长，然后寻找污染源头，解决掉它！”
“有成功的么？”迪恩眉头皱起。
的确，他的力量增长得很快！这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星期，他的皮肤已经能够阻挡魅魔的攻击了！
“应该有吧，秘巫在巫师界算是一个独特的个体，虽然巫师联盟有监管，但是也只限于初期。”佩奇不确定。
迪恩点点头，他不能停止增强自己的力量，至少现在是不能的。
半个月十五天已经过去大半了。
那个诡异的巫师就像悬在他头顶的刀，根本不会给他成长的机会。
“按照你所说，我其实已经被未知的东西污染了，对不对？”迪恩询问。
第十五章 不察
“不错！也许你觉得现在你还是你，只是你没有发现，无论是你的想法或者行为甚至性格，都在无形中偏离原本的自己，这种污染是无声无息的，直到彻底吞噬你原本的性格！”这段话，佩奇说得很慢。
迪恩立时了然，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
佩奇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只是微微叹气，他能做的全做了。
在巫师界，巫师歧视秘巫是很正常的现象，尤其是那些老牌巫师家族。
只有他们这些新晋的巫师对于秘巫才不会那么排斥。
佩奇又将一些比较实用的技巧告诉迪恩。
警车来到时候，这座房子前的马路上已经聚集了四周的居民，毕竟这里打斗的声响还是挺大的。
佩奇和警察做了交接，对两人施展了巫术视而不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轻松离开。
破旧的自行车被放在面包车上，佩奇将迪恩送回家才离开。
魅魔的血液和梦幻凝液两人对半平分了。
周六日，佩奇会带着迪恩去霍利斯城的巫师巷卖掉，据说可以卖掉一大笔钱。
迪恩打开门，就看见莉莉特以四脚朝天的方式躺在地上。
见迪恩进来，莉莉特抬起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又干什么了？”迪恩警惕环顾四周，尤其是看床上有没有尿液粪便之类的东西。
每次莉莉特犯错，就会摆出这样的姿势。
“喵喵喵！”莉莉特娇柔叫了两声，带着讨好。
“别给我装，你是个公猫！”迪恩开始四周巡视。
莉莉特是一只玳瑁猫，一般的玳瑁猫都是母猫，公猫的几率在三千分之一。
莉莉特就是那三千分之一。
“喵喵喵~”莉莉特很委屈。
迪恩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由有些奇怪。
“说，到底做了什么？”迪恩蹲下身子，将莉莉特抱起来。
莉莉特转动着大眼睛，挣扎着从迪恩怀中跳出来，然后抬起肥硕的猫头，扬起尾巴，趾高气扬远离迪恩。
这是看见迪恩没找到证据，决定耍赖了。
迪恩一步上前，不顾莉莉特挣扎，一阵撸猫。
莉莉特象征式反抗了几下，闭上眼睛，一副咸鱼的样子，不再反抗。
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迪恩洗过澡，没有耽搁，继续修炼那个动作。
因为太过投入，迪恩没有发现，莉莉特一直在小心观察，然后慢慢模仿了他的动作。
之后几天，迪恩都在繁忙中度过。
因为布朗的死亡，工作量加大。
然后就是期末考试，迪恩全力以赴。
在忙碌中来到周末。
周五放学，佩奇和迪恩预定好，周六去巫师巷。
两人的秘密约定被菲力看见，菲力大为不满，耍起了脾气。
对于自己的这位好友，迪恩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带着他去，只能找机会再和解。
迪恩特意请了一天假，这让老板杜克大为恼火。
对于巫师巷，迪恩是非常期待的。
那应该是前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早早起来，迪恩将食物和水给莉莉特准备好，前往约定的地点。
八点十分，迪恩出现在霍利斯城市公园的西北角。
早晨的这里有很多晨练的人，大多数是中年人和老人，迪恩算是一个另类。
等了不足一分钟，佩奇就出现在迪恩的视野之中。
“你好早啊，吃饭了么？”佩奇询问。
“没吃早饭的习惯。”迪恩回答，然后压低声音问：“巫师巷是在这里么？”
“当然……不可能！”佩奇拉长音回答。
迪恩……
不过他已经习惯佩奇的跳脱，“那你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有家油炸饼，超级好吃，我请你！”佩奇一脸向往，嘴角都流出了可疑的透明液体。
迪恩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能暴躁。
自从佩奇说了秘巫会被无形污染，他就开始注意自己的脾气。
“走吧，走吧，特别好吃。”佩奇在前面带路。
迪恩只得跟在后面。
此时阳光正好，清风习习。
两人就像那普通少年一般行走在街道上，谁会想到这是一名秘巫和一名巫师。
穿过一条短短的巷子，空气中多了一股甜甜的香味儿。
“闻到了么？”佩奇脚步加快。
“闻到了！”迪恩点头。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家油炸饼店。
这家店门口已经排队了。
油炸饼就是油炸馅饼，里面可以添加不同的馅料，可以自由选择。
佩奇和迪恩排了十几分钟才拿到。
一张油炸饼五铜尼，迪恩觉得这简直是在抢钱。
一个果馅面包加一盒牛奶才三铜尼。
不过是佩奇请客，迪恩就不方便发表意见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走，很快就到了光明教会。
这个世界，教会是非常多了。
据迪恩所知的，在霍利斯有名气的不同类型的教会就有十二家。
当然光明教会依旧是最大的教会。
“你不要告诉我巫师巷是在光明教会里！”两人站在教会门口，迪恩压低声音。
近距离站在教会门口，迪恩有些不舒服。
他相信光明教会存在巫师，但教会是巫师巷就有些超出认知了。
“怎么可能？”佩奇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你是光明教徒？”迪恩询问。
“我又不是闲得蛋疼！”佩奇否认，随即他看到迪恩脸色阴沉得可以滴下水来，急忙扬起下巴，示意迪恩看向教会一侧的一条小巷子，“在那里。”
那条巷子直通光明教会的后门。
迪恩再次露出怀疑。
佩奇带着迪恩朝着巷子走。
走进巷子的刹那，迪恩就感到了佩奇身上出现了一阵能量波动。
迪恩瞬息就将巫力附着在眼睛上。
感受到迪恩的观察，佩奇放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十指相互交错，一道能量结印出现。
佩奇推动结印印在了墙壁上。
原本灰色的墙壁无声无息出现了一扇门。
迪恩发现，这扇门上也附着了一层能量，如果只是用肉眼看，根本看不见这扇门。
佩奇环顾四周，快速将门推开，“进来！”
迪恩紧随其后。
两人身形消失，墙壁再次恢复正常。
视线所及，一条弯弯曲曲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