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预警
“我估计得一两个月以上的时间，秦人合谈是一个变数，不过武国得花时间去协调，而二龙王乌善堂肯定想获得更大一些利益。
你们武国那边应该有文国的探子，以防万一，也都必须留心了！”莫明秋估摸着说话，但都没有把话说满。
“两个月？我们只有两个月时间了吗？”汉玉侯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差不多吧！这决定只需五个龙王分别投票了！我感觉至少三个龙王是会投赞成票的。”莫明秋点头肯定。
陆远清看出汉玉侯压力山大，好半天不说一句话，他试探着问道：“玉侯，悟安城兵营里不是有那么些兵士吗？两个月时间难道都安排不好？”
“那些兵卫一半以上都是新兵，根本没有作战能力，而且如今只能有朱子文王才能差遣他们。”汉玉侯喃喃说道。
“难道贤王都没有兵权吗？即便让他们干些后勤工作也好吧？”莫明秋惊讶问道。
汉玉侯不知如何作答，低头不语。莫明秋严肃起来：
“玉侯这事可不是开玩笑，武国军队如果过了五丰山，扎下根基来，再要想拦，那可就太难了！”
“多谢莫公子来提醒，这事我会与父王商量了！”汉玉侯似乎拿定了主意。
莫明秋本想再说，感觉又有点多余，他欲言又止，看着汉玉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明秋站起身来请辞。
“莫公子，我得马上去跟我父王商量此事，今日我就不留你了，你这几日可是留在悟安城里？”汉玉侯也觉得事情重大，无心顾忌他们。
“明日一早我赶往樊城，玉侯如需差遣，通知陆公子告知我一声就行了！”莫明秋躬身行礼说道。
“你就这么急了？”汉玉侯皱起眉头来。
“在下受张重父亲所托，陪张重上京考试，中途溜号十数日已是不妥，如今实属亡羊补牢了！”莫明秋解释道。
“我近日也会去京都城，此事事关文国国运，希望莫公子不要避我！”汉玉侯直接表明态度。
“好的，玉侯您在京都城可有府宅？”莫明秋确认问道。
“城中东临巷一问便知。”汉玉侯回道。
莫明秋和陆远清请辞打算退出书房，汉玉侯突然瞪着陆远清：“陆公子，你真不想去试考一下吗？”
“玉侯，我真的没有那般本事了！”陆远清话未说完，汉玉侯摆手说道：
“王府的名额我还是给你留着，时间上你还有十数日可以考虑，我不会强你所难。”
莫明秋和陆远清从玉侯府出来，两人上了马车，陆远清问道：“莫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真不想参加会试吗？”莫明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
“想，也不想。”陆远清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莫明秋被陆远清卖的关子产生了好奇心。
“想是想去京都城看看张重如何结果，不想是不想考成个最后一名，丢了悟安城人的脸了！”陆远清的笑容十分洒脱。
“我们去墨雨坊吧！不知孟姑娘的谱曲都写好了吗？”莫明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转移话题问道。
“那你可想好了！如果去了，你能不能听到孟姑娘的琴乐我不知道，她却是一定想听你唱的曲了！”陆远清邪笑着。
“也行啊！我好久都没有唱歌了，我唱你们听听？”莫明秋哈哈笑着。
陆远清没想到莫明秋真的想唱，好奇心顿时起来，他吩咐车马向墨雨坊赶去。
莫明秋的到来，让孟婷雨无比的兴奋，她带着晨曦亲自迎出门外，莫明秋见她出来，抱拳行礼。
众人一阵寒暄，晨曦觉得莫明秋甚是亲近，差点就拉手拥抱了！
“莫公子终于肯来见我了么？”孟婷雨刁难说道。
“孟坊主错怪在下了，像孟姑娘这般美的仙女，我如何会不想见了？
实不相瞒，自从那日离开悟安城，我几乎每日都能念到着孟姑娘的琴乐，这不我昨晚到的这悟安城，今日一早就邀约上陆公子一起赶来了。”莫明秋一本正经的奉承着。
“你昨晚到的，今日午后才过来，还说自己积极了？”孟婷雨怼莫明秋说道。
“风尘仆仆，一身污垢，总得洗洗吧？不然我怕是都进不了墨雨坊的大门了！”莫明秋拍拍自己买的新衣衫哈哈笑了起来。
“莫公子和陆公子一样，说起话来酸溜溜的，不让人信，但却是让人爱听。”孟婷雨笑着将两人请进坊内。
早有侍女为几人准备好茶点，莫明秋和陆远清都感觉饿了，于是连吃了几块点心。
“两位公子，不知从哪里来？没吃午饭吗？”孟婷雨觉得好奇于是问道。
“我们是从他的鸽店来的，专门留着肚子，想尝尝墨雨坊的糕点了！”莫明秋没有说去侯府的事。
“陆公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玉侯府的鸽子生意你可没少发财了，单是我这墨雨坊的鸽舍也全打算换成你家的鸽子了！
怎么还舍不得请莫公子吃上一顿大餐了？”孟婷雨假装板着脸说道。
“莫公子，玉侯府的信鸽生意确是离不开孟坊主的引荐了！
你可是五两信鸽的大股东，你说了算，我们该如何感激孟坊主了？”陆远清将包袱转给莫明秋。
莫明秋被凌空架起成了大股东，心里盘算了一下也就默认了，转头对孟婷雨说道：
“孟坊主，晚间我来请客如何？烦请你派人去请玉侯也来参加，我俩今晚就在墨雨坊摆个答谢宴，感谢您跟玉侯如何？”
“在我这，让你请客？莫公子不是想笑话我吧？”孟婷雨笑着说道。
“悟安城里，墨雨坊的档次谁人能比？请您二位，换成别的地方，不能表示我们的诚意。不是吗？”莫明秋也赔笑着说道。
“莫公子，你同陆公子确实是一样的人物了！光说这嘴巴，说辞就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还很自然，来得也快了！”孟婷雨调侃两人。
“孟坊主，此言有误，我陆远清可是比不了莫公子的，刚才莫公子那档次之说，我真是一时半时的编不出来的。”陆远清打趣说道。
孟婷雨被两人说笑着心花怒放，于是点头说道：
“好吧！还是我请你们得了！莫公子帮我多写些诗词做为交换如何？”
晨曦会意着下去安排，并随后又赶了回来，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我抄录的那十首词，孟姑娘都编成曲了吗？”莫明秋惊讶的问道。
180 莫明秋的歌声
“应该还有许多瑕疵，当初也都怪我贪多，一下就把你写的十首词都给看了，故而心思再难安宁，写起曲来，情绪就总是互相牵扯着，后来得亏陆公子帮助，才慢慢修补成功。”
孟婷雨心里感激，不由自主的含情脉脉望了陆远清一眼。
“原来是双剑合璧的成果啊！那我可得好好欣赏欣赏了！”莫明秋心中有感而发。
“那好，我来弹唱这十首曲子，你帮我提点意见了！”孟婷雨说着就让晨曦去取琴。
陆远清笑着说道：“孟坊主，你每次不都说，要听听莫公子唱曲的吗？怎么见到他的时候就把这事忘记了？”
“是啊！”孟婷雨如梦方醒尖声说道：
“是啊！我把这事给忘记了！我们得先听你唱了！”
莫明秋笑了，他知道陆远清也好奇自己的这项才艺，于是说道：
“我对你这古筝用法还不太熟练，所以现在还不敢献丑。你给我弄支琵琶来，我倒是可以试试了！”
“琵琶？”
孟婷雨没想到莫明秋会弹琵琶，这东西通常都是女人弹奏的乐器。于是赶紧让晨曦去取来。
莫明秋把琵琶拿在手里试了一下手感，笑着说道：
“这东西我研究过一段时间，但毕竟没有吉他熟练，我唱后，请二位莫要嫌弃哦！”说完他将琵琶横放在了怀里，并在自己的指上熟练的缠上拨片。
他的举动，使围观众人无不紧张了起来。
莫明秋试了几声音准，又调整了一下，铮铮声就响了起来，宽敞的屋子悠扬着曲调，随后莫明秋开始唱了。
莫明秋唱的是一首现代版的失恋情歌，里面却没有写男女之情的词语，最开始充满着孤独，寂寞和忧伤，这是他穿越时的感受，他几乎就是唱着这个曲来到这个世界的。
现代的歌词比古代歌词要直白多了，通俗歌曲也正是这种感触，孟婷雨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激动又冲击出一条条新的路，孟婷雨发现自己被改变了对音韵的信仰。
其实对陆远清来说，莫明秋的歌，唱得更像是自己的心声，孤独感，寂寞感以及忧伤的情绪伴随了他几乎二十多年，他感觉那段时日里这是一种煎熬。
莫明秋的后半段有些激昂，如同命运挣扎后获得了新生，最后如同怒吼后的宣泄，反复了三遍“寂寞，寂寞里我陪伴着孤单，远空的星光依然耀眼，我知道那是梦的召唤。”
歌曲唱完，余音袅袅，琵琶奏出吉他中的合乐声，直到最后一声轻响，莫明秋放下手中的琵琶。
好长时间，屋里所有人安静异常，莫明秋感觉十分怪异，于是望向众人，见孟婷雨目光呆滞，陆远清眼里闪着泪光，就连晨曦也张大着嘴巴，不说一句话来。
莫明秋觉得诧异，于是轻声呼唤叫道：“孟姑娘，孟坊主？”
见没有回声，于是又转头开始喊陆远清，效果几乎一样。莫明秋有些害怕了，于是想起身查个究竟。
“莫公子，这歌是你写的么？”孟婷雨终于清醒了过来。
莫明秋坐回原位，并说道：
“不是，这歌是我们那边的流行歌曲，我是学来的。也不知唱的如何？请孟姑娘给我点评一下了！”莫明秋试图把气氛变得活跃一些。
“你学来的？我不信，这就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了！”孟婷雨若有所思。
“词曲都确实悲伤了一些，估计写这词曲的人刚刚被他的女朋友给甩了，所以有些郁闷罢了！”莫明秋打趣解释道。
“我倒是觉得是你被甩了！”孟婷雨恢复成原来状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晨曦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莫明秋哈哈着自嘲说道：“那到也是，我在我们那边总招人欺负的，时常就是歌曲中这般心境了！所以也算是唱的自己吧！”
“陆公子被你这歌也唱到心里去了！对不对？”孟婷雨打趣起陆远清起来。
陆远清有些尴尬，他的心里没有莫明秋那般直白，想想刚才的感悟，不得不承认事实，于是笑着说道：“我也常招人欺负，可和莫公子又有所不同。”
“什么地方不同？”孟婷雨着急追问道。
“欺负我的有官吏，街头混混，甚至是隔壁邻里的八婆。欺负莫公子的多半都是美貌佳人了！”陆远清邪笑着说道。
陆远清这话一出，把众人都笑惨了！莫明秋仿佛看见陆远清变成了向大海，他喜欢这种久违的气氛。
爱情能说成是圣洁的吗？或许成功的爱情是的，那些失败的爱情无疑代表着沧桑。
孟婷雨同陆远清的闲聊从来就没有觉得无趣过，此时又加入了莫明秋。
三个人才艺超绝，时不时的有惊艳的表演，陆远清也唱了那首自己写的歌，和孟婷雨唱的感觉有着相似也有着不同。
莫明秋惊叹不已，问道：“孟坊主，这雨夜相思真的是陆公子写的？”
“是啊！莫公子觉得如何？陆公子能称得上才子吗？”孟婷雨问道。
“才子称呼着俗气了！透人心怡，阴柔含雅，看来陆公子是有心动之人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的确能算计，能说说她是谁了？”孟婷雨好奇问道。
“这得问他了！此歌词定是他写给谁的。此处的境，有烟有雨，有几有台，似乎还有琴和歌，伊人或许就在身旁？”莫明秋含沙射影，陆远清和孟婷雨两人脸同时红了一片。
孟婷雨的歌只唱了一首，下午的时光就过完了！汉玉侯没能请来，玉侯府的家丁说，玉侯不在家，莫陆二人皆知道他是去了法兴寺。
晚宴里没有汉玉侯，孟婷雨人觉得还舒展一些，三人的曲艺风格让墨雨坊的姐妹们大饱眼福，本来侍女仅仅只有晨曦一人，最后几乎将厅房挤了个满满当当的。
孟婷雨也不管那些，怂着莫明秋唱歌，莫明秋不敢再唱悲歌，换成了几首童谣，如此雅致，赢得更多少女欢心鼓掌。
莫明秋改变风格，用得依然是琵琶版的吉他伴奏，琴乐声声，情义深深，孟婷雨第一次觉得尽兴，酒不劝就自饮，陆远清发现苗头不对，多次阻拦，但都被无视，最后孟坊主倒了。
莫明秋和陆远清安排晨曦将孟婷雨扶下去休息，晨曦第一次见孟婷雨醉酒，很是惊讶，不过好在是醉在自己家里。
陆远清相应的嘱咐和交代后，莫明秋和陆远清告辞回家。莫公子唱醉墨雨坊孟婷雨坊主从此再成一佳话。
陆远清将莫明秋送回客栈，莫明秋将他让进自己的房间，并拿出两副木质模架，对陆远清说道：“明日一早我就赶去樊城，没有太多时间。你拿这两样东西去问问城西五祥斋的老板，是做什么用的。”
陆远清摆弄着这两样东西，没看出个所以然，但也没问缘由，就答应了下来。
“明日，我过来送你。”陆远清说道。
“不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洒脱点好。你也回去准备一下，待汉玉侯那边有了消息，就来樊城城西果林找我。”莫明秋摆手。
“我也去樊城？”陆远清说不清楚是意外还是惊喜。
181 陆远清的远见
“你得来，文国有难，你有责任救国，不是吗？”莫明秋笑着说道。
“怎么救？你太抬举我了吧！”陆远清惊讶问道。
“汉玉侯推荐你参加会试，你是怎么想的？”莫明秋问道。
“怎么说呢？完全不想是假的，但应该就如你说的，一旦借了他这个梯子，就得是他的人了！”陆远清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嗯！张重的出生就是官宦子弟，你跟他不同，虽说没有权贵，但你有自由，钱你可以挣，名望也可以靠自己得来，或许你属于编制之外比较好，那样做起事来，才没有拘束。”莫明秋分析道。
“你就是这样的人吧？”陆远清笑着问道。
“差不多吧！区别是我不是文国人，没有忧国忧民之心态。”莫明秋也笑了，转而又说道：
“其实你自己决定取舍才是最好的，汉玉侯很明显有反意，一旦他出事，你怎么办？选择帮他还是帮文国？”
“帮什么？怎么帮？我有这个能力吗？”陆远清摊手问道。
“如果是孟婷雨出事呢？你也能这样？”莫明秋学着陆远清摊手的样子。
“她能出什么事了？”陆远清急躁的问道，随后他就觉得莫明秋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了！
“其实你跟她才是一路人，缘分现在已经有了，完全可以走到一起的。”莫明秋微笑着。
“她是坊主，我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个卖鸽子的。”陆远清有些害羞起来。
“如果你同她换个位置呢？你会看上她吗？”莫明秋笑着问道。
陆远清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莫明秋转而又说道：“而且从能力上来说，你完全可以比她强啊！她无非就是把分店开到了文国的京都城罢了！”
陆远清张大嘴巴，莫明秋的思维方式其实十分简单，有差距，就弥补。
“你让我去京都城再开个鸽店？”陆远清问道。
“我觉得崔五一个人就可以把鸽子生意经营得很好了，你腾出手来完全可以去干你自己喜欢干的任何事业。”莫明秋开导着说道。
“别的事业？我能成吗？”陆远清感觉像是在问自己。
“如果当朝你是可以做宰相的，混世你至少可以富甲一方。一旦你有了自己的天地，我保证你们的朱子文王拿皇位来跟你换，你都不会愿意的。”莫明秋笑得很邪乎。
“但现在不是要打仗了吗？你让我辅佐张重的。我能去做别的？”陆远清说道。
“你知道这次龙王岭的事情，谁的功劳最大吗？”莫明秋突然把话带偏。
“自然是你莫大公子了！”陆远清十分肯定。
莫明秋点点头说道：“论功劳的话，其实你跟我是一半一半了！没有你的话，悟安城现在估计已经沦陷。对于张重而言，你帮文国就等于是在帮他了！”
陆远清看着莫明秋严肃的表情，后背冰凉一片。
“你我都得未雨绸缪，单不说你有救国的义务了！就孟婷雨姑娘如果将来遇事，我们也必须得出手相助吧？如此我们就必须先具备这样的能力了！”莫明秋分析道。
汉玉侯是墨雨坊背后的金主，孟婷雨很明显是站在汉玉侯一边的。
汉玉侯如果造反，孟婷雨一定有份，陆远清有些矛盾了，自己如何有资格劝说孟婷雨退出这场关乎国运的纠纷？
如果劝了，她是不是能听自己的？自己是文国人，那样就面临着参与叛乱还是平息叛乱这两种选择。
陆远清想躲开这场纠纷，但明显是不可能的。
莫明秋把话说得很明显，自己如果答应了汉玉侯入朝为官，那么参与叛乱就成了自己唯一的选择。如果自己在野，又会怎样，能像莫明秋那样吗？自己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吗？
“如果让汉玉侯当了皇帝又会怎样？”陆远清核实问道。
“以他的欲望，有了权力以后，大量的杀伐肯定是难免的，你同他下了这么多盘棋，比我更知道这吧？”莫明秋笑了起来。
陆远清从莫明秋的答案中得出了自己的选择。
莫明秋第二天一早独自登上了江船，陆远清躲在很远处，看着船离开，心绪里哼唱着昨日里莫明秋唱的那首孤独寂寞的歌。
当船消失在了弯角处，陆远清转身朝五两鸽店走去。
崔五忙碌着，抬脸见陆远清走来，忙起身相迎。
“今天忙吗？”陆远清拍着崔五的肩膀。
“有点忙，上午将这批鸽子送去玉侯别院，下午去布置城郊养殖基地，估计晚饭前应该就没事了，陆公子有何吩咐？”崔五将陆远清往屋中请。
“都你一个人忙吗？不是让你请人帮忙的了？”陆远清左右看了看。
“请是请了！还是不放心了，必须去监督一下。”崔五表态说道。
陆远清把崔五拉到自己身边问道：“如果让你一定要派谁来负责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的话，你会让谁去做？”
“陈安林。”崔五没有犹豫。
“那好，你今天就把事情交给他去做，我们晚上看看效果如何？你忙完了，进屋来找我。”陆远清说完自己撩开房门，去房厅里等候。
崔五不知陆远清何意，但依然照做了，他喊来陈安和，吩咐了一下，然后进屋去见陆远清。
“都吩咐好了？”陆远清招手让崔五坐下。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崔五回道。
“你怎么没用你那个发小了？毕竟他是你老婆的兄长。是为了避嫌吗？”陆远清问道。
“不算是了，他办事能力不太行，而且接触这行时间经验也不太够。”崔五认真分析着。
“那这个陈安林呢？”陆远清又问道。
“他打一开始就跟着我，为人精明不说，做事也比较稳重，很多时候，他还能帮我出些主意了！”崔五赞许说道。
“崔五，我打算把鸽店生意全交给你了！并且每月要拿走三分之二的抽头，你愿意吗？”陆远清盯着崔五说道。
“抽头没问题，但这鸽店全交给我恐怕不行吧？”崔五惊讶说道。
“我要腾出手去做别的事情。光鸽店恐怕影响力不够了！”陆远清将手扶在几台之上。
“是莫公子的意思吗？”崔五猜测出原因来。
“是莫公子的意思，我不日将去樊城，或许还要去京都城，我打算在那边开一家商铺，也为咱们寻一间五两信鸽店的分号。”陆远清说完看着崔五惊讶的表情。
“陆公子，你想转行了吗？”崔五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是转行，是兼营。鸽店由你来管理，你来做老板，我和莫公子是股东，只分利润就行了！
起初你我二五开，是因为没有什么利润，如今每月三四千两的收益，不能亏欠了最先为我们投资的莫公子，你说对不对？”
“确实都该是莫公子的，我为你们干，心甘情愿。”崔五站起身来表明态度。
182 重归果林
“莫公子那份，他一直不要，但我们得先给他留着，我取一部分做为京都城创业资金，做得好的话，或许也分给你管理，我再去做别的。”陆远清说道。
“啊？”崔五惊呆了，他瞪眼看着陆远清半晌，见陆远清表情坚韧，相信说的是真实的。
“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如何？我把鸽店生意就交给陈安林。”崔五觉得有义务同陆远清同甘共苦。
“需要你时，我自然会叫上你了！如今一切都是变数，何况我去了京都城，莫公子也能帮上我许多，放心好了！
你如今的任务就是把鸽店守住，即便我们遇到难处，还能回来重头来过。”陆远清认真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好的！陆公子信我，我如有贪心恶意，让我崔五全家老少都不得好死。”崔五发誓赌咒起来。
“崔五！”陆远清也有些激动了，随后释怀说道：
“你我虽不是亲兄弟，这二十年的交情里哪里有什么贪心恶意。我如今信你如同信自己一般。”
崔五同陆远清此时算是真正的交心交意，两人的共同点都是出于市井，但不同的地方实属太多，最后又统一回到一个共同的人生准则里来。
两人皆非君子，但都厌恶小人，在困境里争夺的小利，无非就是为求生存，一旦走入浮华，高雅，他们这样的人更加具有人情味。
陆远清给自己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他要建立起一家比墨雨坊更强大的企业，意图是为孟婷雨的将来遮风挡雨。
两人又聊起了家常，陆远清说道：“你和秀妮的好日子定了没有？”
“打算下月十六。”崔五说完有些后悔，于是说道：
“我们可以提前，我下午就去操办，三天内就可行。”
“你结婚不能光看我的时间，对不对？说实话我非常想参加的，但最主要得考虑到秀妮的父母要求。
你现在是掌柜了！更应该多些时间筹划，也要更讲道理和规矩，我提前祝贺你们了！”
“那怎么行？我还想你来给我们证婚了！”崔五期盼着看着陆远清。
“不用那些俗套，只需把五两信鸽的气派弄出来，到时候把请柬给玉侯府和墨雨坊都送去，干脆酒宴就包给墨雨坊得了！”陆远清笑着说道。
“那恐怕不行吧？我手下那些兄弟可是都是些粗人，如何去得了那种地方。”崔五抠着脑袋显得有些滑稽。
“让他们收敛一下啊！就此给大家定些规矩出来，要求饮酒不要过量，说话不能太过粗鲁等等，每人给他们定做一身衣服，事后过年过节也可以穿了，银钱从柜上出就是了！”陆远清说道。
“这样真可以吗？”崔五还在犹豫。陆远清点头说道：
“放心，我会让墨雨坊为你准备的，少不了歌舞为你们祝兴。你定好规矩，自己当日也会少些委屈不是吗？”
崔五点头欣喜的答应下来，陆远清的这番操作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离着权贵居然是如此的近。
……
莫明秋按期回到樊城，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他一人一马悠然来到果林，还没见到张重，张龙，却提前碰到了金羽和他的手下们，随后莫明秋感觉是被众人抬进了木屋。
秦人的欢闹声引来了张龙，朱五，最后张重跑了过来，似乎还有些热泪盈眶。
“多大的人了？至于不？”莫明秋笑着说道。
“至于。”张重不管那么多，苦着脸显得很是委屈。
“金大哥，我先回那边安排一下，你稍等，我随后过来跟你汇报情况。”莫明秋跟金羽说道。
金羽也觉得抢人不好意思，于是放了行，莫明秋终于回到自己的营房。
“三哥，顺利不？”张重神秘兮兮的问道。
“什么顺利不顺利了？”莫明秋反问。
“你不是去帮他们去了吗？”张重疑惑说道。
“还算顺利吧！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莫明秋没指望张重能跟自己说实话，他望向张龙。
“不是我说的，我知道的也没多少。”张龙摆手撇清关系。
莫明秋又转头望向朱五，不过自己也觉得朱五没有这么强的分析能力，朱五果然摆手否认。
“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了？”莫明秋最后只得问张重。
“你不是帮他们夺龙王岭去了吗？”张重显摆着说道。
“没夺回来，丢了！”莫明秋摇头说道。
“啊！怎么可能？他们刚才那样对你……怎么可能？”张重摇着头表示不信。
“先说你是如何知道的？”莫明秋也佩服张重的判断力。
“他每天都跑去那边打探你的消息，估计是套话套出来的了！”张龙笑着说道，张重配合着一缩脖子。
“你们都吃了吗？”莫明秋岔开话题问道。
“吃了，你没吃吗？我让金大哥给送过来？”张重积极热情问道。
“我过去吃就行了，你们做你们该做的事情，晚些时候，我抽查你们的学习情况。”莫明秋说道。
“不会吧？你才回来都不休息休息？”张重皱起眉头夸张的表情说道。
“你也不想想，还有几天了？秦人这次一乱，我猜这次考题都会有变化，我们得早做准备。”莫明秋严肃说道。
离考试只有五日，张重不敢造次，只得目送莫明秋出门。
“各位放心，合谈应该比较顺利，过些时间就会有准确的消息传过来。”莫明秋坐定后对金羽和杨飞虎说道。
“我们这边信鸽已经有消息传过来了，两天前我们就知道是莫公子您谈成了此事。”金羽戳着手指高兴的说道。
“哦！这么快吗？”莫明秋笑着说道：“还是有翅膀的跑得快多了！”
金羽同杨飞虎笑着对望了一眼，又说道：“我们同渔港的站点联系上了，是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他们劝我们回去。”
“渔港在哪里？可靠吗？”莫明秋让金羽找来地图，并问道。
“在这。”杨飞虎指着龙王岭边上一片标注水域之地，说道：
“那里的长老是乌大哥的结义兄弟，起初见我们瞎传消息，派人过来找我们拼命了！没办法，我们才说了意图！”
“嗯！那就好！你们可以私下保持联系，监控一下龙王岭上的一些具体情况，传于风岭去。不过也得小心一些。”莫明秋说道。
“嗯！我已经同他协商好了，用的暗语联系，知道这的人并不多了！”杨飞虎回道。
此时饭菜被送了上来，莫明秋吩咐的要十分简单，但还是上了十来个菜。
“我这也吃不完啊？”莫明秋指着满桌子的菜。
“不要紧，我俩陪莫公子喝喝酒了！”金羽找来三个酒杯，和杨飞虎一起陪坐在旁边。
莫明秋一边吃喝着，一边把自己此行大致经过说了一下，金羽听说陈林受伤，其兄身亡，不由得泪珠滚落下来。
莫明秋本想劝阻，似乎又觉得不该，想想乱葬岗上自己也造成的四位冤魂，于是顿觉得心慌，很多无奈一下也涌上心头，嘴里的酒也变得苦了！
莫明秋回到自己的阵营，已经是星月漫天了，莫明秋象征性的查看了一下张重张龙的作业，就跟他们闲聊了起来。
说完秦人的事，又说了自己对文武两国的情形分析，最后把问题甩给张重和张龙。
“你们说如果武国来犯文国，将如何应对才是？”莫明秋问道。
183 御敌之法
“能合谈吗？又或者是联合秦人，对付武国？”张重说道。
莫明秋望向张龙，想寻求他的意见，张龙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
“我觉得这仗肯定是要打的，秦人如今是二龙王当家，恐怕联合起来不易。但从文国兵力来说或许差武国太多了！”
“如今形势对我国太不利了，金国南边已经压制我们，时常就有些冲突出现。
东面百梁和青玉关卡如果被抢，就等于撕开了一道口子，即便调运重兵过去，恐也是无险可依了！
“更何况，光费用和兵力多少也是个难题。最重要的是时间上恐怕也不允许做如此多的调整了！”张重补充分析道。
“有道理，这些确实是问题。”莫明秋问道：“解决办法是什么？”
“合谈，不仅要跟武国谈，跟金国也要谈，最好还要跟秦人合作。”张重自信说道。
“你认为哪个更容易谈成？又或者说都没有谈成的话怎么办？”莫明秋继续问道。
“谈的话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全谈不成的可能性能有吗？秦人自己不知道，我们文国如果被灭了，他们能好吗？”张重反问莫明秋，想获得答案。
“你继续说。”莫明秋点头鼓励道。
“我觉得只要给些好处他们，金国和秦人都会愿意跟我们合作的，如果有一方站到我们这边来，武国也就会知难而退了！”张重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嗯！有些道理，如果事态演变速度够快，这次考试题目中或许会问道这些。原则上说，你们都必须这样去答辩。
这样吧！你们就按这个方向，写一篇详细的论断出来吧！”莫明秋没有否定张重的想法，还一个劲的鼓励。
“三哥，你都不提点意见出来吗？”张重觉得十分诧异。
“和为贵！如果和谈能解决问题肯定最好了！但强国的目标得有，这些平日里，你们也写得多了！加些进去，就能算是好文章了！”莫明秋总结道。
总结出来后，莫明秋不想让两人背上忧国忧民的包袱，于是早早就收场。
张重，张龙觉得莫明秋刚回来需要休息，也就没有再搅扰他，众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莫明秋其实也拿不定主意，张重御敌之法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他虽然对武国十分反感，不过也不想制造过大的杀戮。
但谈判说得容易，如今却是十分艰难的。
让秦人去辅助文国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毕竟当初秦人受难的时候，文国是在观望的。
金国出于平衡局势的想法，也不可能很快就能答应，百梁渡和西武关的口子属于新开的，后方几乎无险可守。
一旦武国入侵，十天半月，文国的江山恐怕就已经失去了大半。
文国虽说不是自己的祖国，但认识张龙张重朱五以后，莫明秋感觉自己背负上了责任，但凭自己一人又能如何？
难道得学龙源尊者或许是通天教主，射杀掉武国的皇帝吗？莫明秋感觉自己压力山大。
一连三天，莫明秋修正了张龙，张重文章中的不足，附带着法令、算术的强化。
对张龙而言政论的训练格外认真，好在张重这方面能力很强，两人可以相互切磋，比较。
莫明秋感觉张龙进步十分大，不光如此张龙的武功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得益于法兴寺的法师帮忙。
会考如期而至，当日一早，莫明秋和朱五带队，张龙，张重进入了考场。
“朱大哥，张府有什么安排没有？”莫明秋同朱五一起往回走，路上问道。
“没有太多说法，唯一就是感觉张府里面有点紧张。”朱五说道。
“他姐姐呢？没有闹出什么事来吧？”莫明秋笑着问道。
朱五知道莫明秋说的是张小婉，于是回道：
“她自从回了张府以后，就没再见出来吵闹过，应是被老夫人管着在了！”
“嗯！张家府内需要有人帮忙，如今张龙他们进了会院，得三天才能出来，我们算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不妨就去张府帮着安排准备一下？”莫明秋建议说道。
“需要准备什么？”朱五疑惑问道，但见莫明秋瞪着他看，豁然觉悟过来。
“是说中了状元的庆典吗？”朱五说道。
“嗯！不过中不中状元，还得看殿试了！张府缺少主事的人，你现在带着银子回去，帮忙操持一下。”莫明秋说着从怀里拿出二百两银票给朱五。
朱五不敢收取，莫明秋又说道：
“这些银钱都是路途上我们一起挣来的，此时用了应该比较有意义了！
不用大操大办，公榜的时候帖些红纸灯笼什么的，再放点鞭炮热闹一下就好！”
“那如何用的了这许多？”朱五问道。
“多出的银子送给府里的侍者当个喜钱就好！毕竟如此高兴的事，让大家都粘点喜气。记得给你自己也留上一份了！”莫明秋乐呵着说道。
“那也太多了点吧！府里就二十来人，每人就得七，八两上下，能赶上一两年的工钱了！”朱五算出个大概来。
“难得嘛！毕竟张少爷又不是能天天当状元的。就说这钱算是张重给的，你给老夫人包个大点的，让她老人家也乐呵呵！”莫明秋想了想又说道。
朱五见莫明秋很高兴的样子，于是收了银子，并答应下来。莫明秋嘱咐道：
“办这差事最好叫上张小婉一起，以她那性子，估计这些时日被憋屈坏了！”
提及张小婉，朱五感觉到压力巨大，但觉得莫明秋说的十分有道理。
朱五是以都尉大人的亲信身份被派来的，此事应是份内的事。
“那你呢？不一起去张府吗？”朱五问道。
“我还是呆在果林吧！三天后我去接他们回府，你就守在府里帮忙就好！”莫明秋说道。
朱五虽觉得准备早了点，但见莫明秋已经拿定主意，想想越早应该越充分，于是自行赶往张府准备去了。
莫明秋看着朱五远去的背影，心里忐忑起来，尽管非常自信，但毕竟结果都还没有出来。
莫明秋回到果林，金羽从路口迎了过来。
“金大哥，有事吗？”莫明秋赶紧上前招呼。
“莫公子，你事情都忙完了吗？”金羽表情犹豫的问道。
“他俩考试，我算是看热闹而已，等三天后出结果而已。”莫明秋怕金羽担心于是说道。
“那就好！”金羽似乎还是犹豫不决，望了两眼莫明秋，并没有急于说事。
“金大哥，没事的，我真的不用忙些什么了！你说吧！”莫明秋双手拍着身上的衣服，显得很闲的样子。
金羽又想了想，最后咬牙说道：
“莫公子我本不该跟你说的，我们的灵尚公主来了樊城。”
“啊？”莫明秋一惊，欣喜的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现在果林吗？”
“来了好些天了！怕耽误你备考状元，一直拦着没让我们说。”金羽回道。
“又不是我考状元，你们不该瞒着我的，赶紧带我去见她。”莫明秋说着就带头望果林走去。
“她在城内，不在果林。”金羽拦住莫明秋并说道。
“哦！你们在城内还有住处？”莫明秋猜测道。
“嗯，早些年，彭城大哥在城内开了一间客栈。”金羽回道。
“我们一起去了！”莫明秋有些激动和着急。
金羽迟疑说道：“公主不让我们这么早同你说，知道了肯定会怪我，莫公子自己去如何？”
莫明秋猜测出原因，多半是灵尚怕耽误自己的事情，所以提前做了吩咐。
莫明秋说道：“那好吧！你把客栈的名字告诉于我了！”
“远怡客栈，在城南长容巷附近。”金羽背得很是熟练。
莫明秋没有迟疑，上马向城中而去。
184 悟安城的变化
汉贤王赶回自己的王府，汉玉侯陪在身边，此时文国的形势很严峻的摆在他们面前。
莫明秋的评估是正确的，战争就在眼前了。如何应对呢？王爷都感觉自己的能力太小了，这事得让朱子文王定夺。
“你得回京都一趟，这事得当面跟文王探讨。你赶紧准备准备，过两日就启程。”汉贤王做出决断。
“还要过两日？父王，我们今日就走不行吗？”汉玉侯表情显露出来很是急躁。
“不就是打仗吗？你慌什么？去京都城之前，这悟安城得安排妥当了，兵营的兵马得加速训练和布防，部分兵力还得调度出去，我们得把这些事做好。”汉贤王皱眉解说着。
“那莫明秋呢？樊城会试结果一出来，他们几个肯定就成京都府城中家喻户晓的人物了！”汉玉侯说道。
“他如果想跟你，在悟安城里就跟了你了！”汉贤王有些怨怒的说道。
“他想做个自在逍遥的人，我没有逼他罢了！何况他本质上对我也不错啊！
秦人变故和预警以及文武两国开战形势分析，不都是跟我商量了吗？我相信晓以时日，他会向我们靠拢来的。”汉玉侯的想法还是美好的。
“那你现在又担心什么？”汉贤王觉得有些道理。
“太子的为人您不知道吗？还有那个二王子，他们为抢人，无所不用其极了”汉玉侯语气中带着怨怒感。
“你是说莫明秋会被他们收买？你的财力能同太子比？还是能同二王子比？”汉贤王问道。
“莫明秋他又不贪财。”汉玉侯摊开双手。
“贪色吗？”汉贤王又追问。
“应该也不贪色，墨雨坊他来去匆匆的，都没有留宿一夜。”汉玉侯想了想回道。
“那你还担心什么？”汉贤王似乎也放心了许多。
“就因为这，我才担心他们的安危了！”汉玉侯一本正经表明严肃性。
“不至于吧！京都城里有他父皇，太子他敢如此乱来？”汉贤王问道。
“有些事你不知情罢了！父王，您还记得当初那个李良尘吗？”汉玉侯问道。
“谁？我不记得了！”汉贤王努力想了想。
“就是四年前，我带他来您这陪您下棋的那个，会试考了个第五名的那个人。”汉玉侯解释比划着。
“这里，耳垂上长了颗痣的那人？”汉贤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他。”汉玉侯点头。
“后来你不是说他得了风寒，病死了吗？”汉贤王随即疑惑问道：“难道不是这样的？”
“官方说是病死的，我后来派人查了，死于中毒。”汉玉侯回道。
“此话当真？”汉贤王拍案而起并问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您老这脾气比我都急，怎么告诉你？”汉玉侯回道：
“而且我当时只是猜测，事后让人查探，一年以后才有结果。即便要翻案，难度有多大不说，谁敢这么做了？”
“我敢！”汉贤王吼道。
“李良尘是我的人。我来指正说是太子干的？然后您去翻案？父王，您觉得可能吗？”汉玉侯摇着头，说明一切。
汉贤王坐回原位，一脸的烦躁，久久后问道：
“你说这莫明秋真的是一个人上山，就促成了秦人合谈？”
“他是如此跟我说的，从时日上算，应该肯定是他。最早白马坡的预警事后也证明是他。
过几日我的探子应该会有更准确的消息传过来。我自己十成十的相信他说的话。”汉玉侯自信说道。
“那你想早点去京都城就早点去吧！这个莫明秋确实不一般，你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对文国如今的危难来说或许他能起到绝对性的作用了！”汉贤王肯定说道。
“我去有用吗？太子能听我的？皇上能听我的？”汉玉侯自嘲苦笑着。
“你去护着莫明秋总可以吧？我这牢可还没有坐够时日。而且这悟安城的事务这么多，总不是得有人来处理？”汉贤王说道。
“父王，我如今就是个草民。只有在这悟安城里才有人叫我玉侯吧？您真放心我一个人去京都城？”汉玉侯此时才听出汉贤王并不打算回京，不过他嘴里说的慌张感并没有表露出来。
“你想怎地？此事难不成不是因为你？难不成又想让我把文王金牌拿出来给你乱来？”汉贤王猜测出汉玉侯的期盼，于是厉声吼道。
“您依然认为我烧房子和运粮船是错了么？您还觉得自罚有这个必要？”汉玉侯鼓着腮帮子不服气说道。
“你一把火烧光了半条巷子，你还认为你是对的？”汉贤王又想拍桌子。
“烧房子我确实过激了一些，但那何胖子是谁的人，来我们悟安城干什么？您也知道啊。我只是没想到会牵连了周围的邻舍。至于那几条粮船，上面根本都没有粮食的。”汉玉侯据理力争。
“你觉得不过瘾是吧？打算去京都城再烧几把火试试？”汉贤王阴深深的问道。
“孩儿不敢。”汉玉侯觉察出自己今日说话有些过份了。
“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汉贤王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既然父王有了主意，我听您的就是。”汉玉侯假装妥协，把问题直接甩给他爹。
汉贤王愣了一下，转而说道：“我让武文，武亮陪你去，再让宁师爷跟着你，有什么事，让他帮你拿个主意。”
“他们三个，哪个能对付得了太子？父王你可想好了！如今唯一能想得出退敌之法的人，估计就只有这个莫明秋了！”汉玉侯严肃表明自己的态度。
“金牌我放宁师爷那，你给我记住了，那物件只能用来保人。不能用来伤人！”汉贤王显然有所顾及，直愣愣看着自己的儿子，等待一个满意的回答。
“您放心，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根本就不会去用它。”汉玉侯感觉得到了自己期望的东西。
“好吧！文国危难，我相信你不至于使性子乱来。凡事都要三思而行。”汉贤王顿了顿又嘱咐道：
“那个莫明秋确实是个人才，但性情高傲，不是一个愿意受控制的人物，你不妨跟他直说，确不可强求，以免适得其反。”
“这个我也知道，如果他那两个朋友能够高中，他就不至于会成我们文国的敌人。”汉玉侯自信满满。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说到他的朋友，那个陆远清应该也是一号人物了！他如今在哪里？又干些什么？”汉贤王随即想到了陆远清。
“养鸽子，那个大飞军就是他养出来卖给我们的。不过确实好用，消息的来往比以往快了很多。”汉玉侯汇报说道。
“养鸽子？他这样的人会去养鸽子？前些时日你不是说打算把王府科考名额给他用吗？他不在家准备，怎么还有时间去养鸽子？”汉贤王好奇问道。
“这陆远清如今养鸽子发财了！已经不想再求功名了！”汉玉侯抱怨说道。
“他的棋艺不错，和莫明秋一样，应该就不是个喜功好名之人，既然他不要，也没必要勉强，更没必要说他的风凉话。”汉贤王把陆远清想成跟自己一般的境界。
185 论世和显摆
汉玉侯很想说陆远清当初落魄的时候混迹城防去守大门的事情，来证明发财才是陆远清自己的理想。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忍，毕竟自己多次得到陆远清的援手，如此就显得自己有些碎嘴了。于是他说道：
“父王放心，孩儿正是如此操作的。”
“那好吧！你自己去准备吧！青玉关和百梁渡的风险，我已经传书给文王了，应该会有些准备。你不要去管朝堂的事，专心保着这莫明秋一行人的安危就是了！”汉贤王最后嘱咐道。
“孩儿尽力而为，请父王放心。”汉玉侯说完，并请辞退了下去。
汉贤王明显还有些不放心，但又不知如何是好，有些迷茫的望着他离开，嘴里自语说道：
“莫明秋啊莫明秋，不知你的棋艺是否也有增长？”
墨雨坊也在准备，孟婷雨把悟安城里的事交接给旁人监管，自己打算带晨曦一起赶往京都城。
莫明秋这个奇才怪杰在她心目中已成偶像，她至今弄不清楚当日是醉在酒里还是醉在歌声中。
孟婷雨一生参加过的盛宴不下百次，唯独那晚过得最自我，最放松。
汉玉侯一早就传来消息，要赶往京都城，明示是等待张姓两兄弟的最后科考结果，然后张罗一场在京都城里的盛宴，地点就定在京都城墨雨坊分号。
如今拉陆远清一起前往就是分派给自己的任务了！于是孟婷雨赶早就让人去请他过来。
和汉玉侯对陆远清鄙视的看法不同，孟婷雨对陆远清的看法变化很大。起先是市井小民，然后是落魄书生，如今变成翩翩公子，最后成为一个不求功名的世外仙客。
而这一点，让一个人感觉出更自由，更特别。
陆远清没多久就到了，被晨曦引领着去见孟婷雨。晨曦故意不跟他说话。
“孟坊主，有事找我吗？”陆远清试探着问道。
“嗯！”晨曦嗯了一声。
“什么事？”陆远清有些紧张。
“已经到了啊！陆公子您可以问我家小姐了！”晨曦说道。
“不是了！晨曦妹子，你早些告诉我，我也有个准备不是吗？”陆远清回道。
“我家小姐不让你有准备。”晨曦憋笑着回道。
“该不是又要我唱歌吧？”陆远清看出没什么大事，于是玩笑道。
“我家小姐说，你和莫公子是一路人，都能掐会算的，应该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们。”快到门口，晨曦停下来说道。
“莫公子的本事我哪里有？”陆远清说道，转而大惊问道：“该不是真的让我来唱歌吧？那可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屋中孟婷雨听到两人对话，于是接话问道。
陆远清看了一眼晨曦，转身进到屋中，见孟婷雨正迎出门外，于是躬身行礼，并说道：“孟坊主，酒可醒了？是否已无大碍？”
“你们两个大男人，当日把我一个弱女子灌醉了，然后对我不顾不管，此时还好意思问这个？”孟婷雨一边娇怒说道一边把陆远清请到位置上坐下。
“天地良心，当日我同莫公子一直都在劝您少饮慢喝，可你就是不听了！不信你问问晨曦姑娘就知道了！”陆远清解释道。
孟婷雨知道当日是自己太尽兴的原因，于是又怪道：
“这么说来，倒是怪我了？你们两个君子见我醉了，跑得却快，该不是怕我孟婷雨讹上你们了？”
陆远清当日确是有些顾及，本想说些安抚的话来，但见孟婷雨脸色红润，娇嗔妩媚的样子甚是好看，心中遐想连篇，不由得脸也红了，人也给呆住了。
孟婷雨被陆远清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知道陆远清当真了。于是说道：
“你跟莫明秋还是有些不同的地方了！”
“莫公子如何了？”陆远清醒转过来。
“莫公子去京都城考状元，你想去看看么？”孟婷雨转移话题。
“他考状元？”陆远清假装惊讶问道。
“是他带着的那个小孩张重考，不过感觉他考更靠谱一些了！你猜猜，他能考上吗？”孟婷雨问道。
“他如果要考，肯定能考上。”陆远清回答得十分爽快。
“你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我问的是那个张重。”孟婷雨板起脸说道。
陆远清不想提张重，是为了减少自己同张重的关联嫌疑，于是说道：
“这个张重我就真的不太了解了！单说那日在船坞同李翰林的论辩能力应该还行吧！”
“就是还行吗？能把李翰林制得服帖的人能有很多吗？我觉得他跟着莫明秋，学来的本事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孟婷雨按自己的思维方式来猜测。
“应该是的，就是感觉年纪小了点。不过年少有为的人也不是不可能。”陆远清尽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转述到汉玉侯那里就能留出少许余地出来。
“如果你去考，或许比他强了？”孟婷雨挑逗着说道。
“那我是肯定比不上他的，四书五经的东西，我可好些年都不曾看过了，你让我写点鸽子的事情还差不多。”陆远清嘻哈的说道。
“你不想去考，没人会逼你。”孟婷雨不想生气，转而说道：
“我打算去京都城转转，你是否有时间一起去了？”
“去京都城？”陆远清表情上很惊讶，接着又问道：
“你去那干什么？真的去看张重他们能不能当状元吗？”
“京都城里也有我墨雨坊的产业，我去那里巡查巡查，不行吗？”孟婷雨显然并不像把原因显得那么明显来。
“那到也是，孟坊主家大业大，我这井里的蛤蟆，没能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陆远清自谦说道。
“去还是不去？”孟婷雨问道，但见陆远清有些犹豫的样子，于是补充说道：
“你的鸽子又不需要你自己去养，而且单单玉侯府的需求，这一两年的生意都应该饱和了，又不操心你去卖，腾出点时间去京都城玩玩不行吗？”
“孟姑娘不知，最近信鸽销售确实没有问题，但育种量要求太大了，部分时候我还得派人去曲阳城去调配种鸽，确实有点忙了！”陆远清解释道。
“说得这么夸张？好像每天都能卖几百只鸽子似的。”孟婷雨不以为然。
“孟姑娘您不知道，单悟安城里这每日一百来只的生意，我还不觉得有这么大压力。
但加上洪洞镇，百色关还有大溪岭城这些分店销售，那么每日调度安排就有些烦乱了！”陆远清解释道。
186 邀约
“什么？你是说你已经开了这些家分店了？”孟婷雨惊讶的表情叫道。
“光我这一家店面养那么多鸽子，风险太大了，一旦出现什么天灾人祸的，肯定不好收拾。
莫公子说过，鸡蛋不能都放一个筐里，我觉得十分有道理。”陆远清及时拉上莫明秋来解释自己前位的思想。
孟婷雨相信莫明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依然觉得陆远清今非昔比，他不仅承认了悟安城的鸽店生意每日有百只鸽子的销量。
如此算下来每日进账就是五六百两，而且再加上其它分店，那还得了？
“这鸽子真能卖出去上百只？”孟婷雨怀疑问道。
“一般情况是的，好的时候有三四百都有，最高的时候是七百二十四只。”陆远清准确的报出最骄人的数目来。
“七百多只？”孟婷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的看着陆远清问道：
“这悟安城里真有这么多爱玩鸽子的？”
“城郊外的人来买的比较多，城里的反倒没多少了！当然了，城里的玉侯府另当别论了！”陆远清说道。
“城外？你这鸽子的名气传得这么快吗？”孟婷雨问道。
“主要是玉侯府和墨雨坊的生意太大了，带出来的名声。五两鸽店能有今天，还要多多好谢你们两位恩人才是了？”陆远清嘻嘻笑道。
孟婷雨看着这个嘻笑的家伙，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于是怼道：
“你倒是说说，如何感谢我们了？”
陆远清拍胸脯说道：“孟坊主尽管说来，只要我陆远清能够办到的，一定全力去做。”
“陪我去京都城转转？”孟婷雨试探着说道。
陆远清明显还有些犹豫，但转而问道：“不知孟坊主打算什么时候去了？”
“我打算明日出发，不过可以为你缓上两日。”孟婷雨说道。
“还是就明日一早吧，我这就赶回去安排安排。”陆远清不想在时日上打折扣，更何况他早就有去京都城的计划和安排了。
“你真能明日就走？”孟婷雨反倒为陆远清的庞大的家业担心起来。
“没问题，只需半日，就半日就能安排妥当。孟坊主大可放心好了！”陆远清自信说道。
孟婷雨没想到邀请得如此顺利，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转而一想怕耽搁陆远清安排善后事宜，陆远清提出离开时，也就未做挽留。
两人商量好走水路，坐的却是官船，陆远清猜想是汉玉侯的安排，但也不说破，答应下来准时前往渡口，就离开了。
……
远怡客栈十分好找，虽然不是很大，但有些异域风情。
莫明秋只问了两个人就找到了具体位置，门房的管事是个三十开外的中年汉子。
莫明秋说出自己的名号，那人大惊，忙引领他进到厅房，吩咐好茶水后，就进里院去找灵尚公主。
莫明秋环顾四周，欣赏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字画，不过心绪似乎已有些难以安宁。
不多会门帘再次挑开，灵尚公主走了进来，莫明秋迎了上去，有些激动的问道：
“公主，你真的来了？龙王岭的事情都安稳了吗？”
“嗯！”灵尚比莫明秋还激动，她紧张的点头说道：
“我爹和大哥他们都回风岭去了！
我想来樊城找你，却也不知道会不会误了你的事情？”灵尚说到最后，声音变小了许多，但依然坚持的把话说完。
“能误我什么事？我如今闲得很呢！”莫明秋滑稽的摇着脑袋。
“那你当日来樊城，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灵尚这些时日相思太苦，于是抱怨道。
莫明秋知道灵尚公主的心思，想开玩笑，但又觉得不忍心，于是解释道：
“见你们一家团圆，总不是要欢聚一下了！何况你又是公主，怎么也是需要你留在那里坐镇的。”
“以后都别叫我公主了！让我跟着你一起好吗？”灵尚小声说道。
莫明秋身心荡漾，他情不自禁用手抚着灵尚的肩头，灵尚慢慢的将头靠了过来，枕在莫明秋的胸膛上。
那一刻两人的心都开始融化，情不自禁的抱在了一起。
两人从没有彼此表白过什么，但感情就是这样，在凌乱的生活经历中，往往需要那份舒适感。
莫明秋的海阔天空的穿越，多出许多新奇和诱惑，但内心里又希望另一份舒适和安宁感，从他见到灵尚开始，灵尚对他的信任，崇拜和服从，给了莫明秋一个温馨家的感受。
在灵尚尊贵公主的生活里，本以为不会有诱惑可以让她自己着迷，心目中的英雄除了自己的父亲，哥哥也再无二人。
如今莫明秋的出现，就如同老天的恩赐给自己的人儿了！单说一个喜欢，如何能说尽那份爱慕？
“我恐怕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了！我应该是从一个很远很远的星球来的。你不怕吗？”莫明秋认真问道。
“你想回去吗？我陪你一起回去了？”灵尚抬头天真的问道。
莫明秋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释清楚自己来由，于是说道：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回去了！如果能回，一定带你一起回去。”
“很远吗？”灵尚声音里有些疑惑又有些欣喜的感觉。
“不好说，说远吧，我来的时候感觉是两三个月的光景，说不远吧，或许真有百万光年呢！”莫明秋打趣说道。
灵尚不知道光年的单位是什么，听到的是两三个月的时间，想那不会太远，她操心问道：
“你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来玩啊？不怕爸爸妈妈担心吗？”
“我小的时候他们就过世了！”莫明秋悠悠说道。
灵尚一惊，想安慰又不知道如何说，眼光神色中显得十分忧郁。
莫明秋笑道：“没什么的，都很早以前的事了，在我心里一直感觉他们都在的。
来到这里以后，我甚至觉得他们就跟我一样，是迷路了，或许有一天，我还能跟他们再遇上。”
莫明秋最后其实说的是心里话，那日从高崖上越下时，眼前出现一片迷雾，那没有痛苦，感官在那段时间里全部失去，似乎有着死亡的感受，他幻想着是自己的灵魂穿越来了这里。
那么真实的死亡是否就是一种穿越。
187 会试初捷
灵尚公主没有这样的感受，他见莫明秋笑谈生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感觉如自己族人中出征的丈夫安慰妻子一般，心里的欣喜冲击着一份酸溜溜的悲伤，脸上笑着，泪却流了下来。
“今后你去哪里，我也要去哪里。”灵尚说道。
见灵尚落泪，莫明秋有些不忍，想换个节奏，于是说道：“我们现在去逛街，吃饭如何？”
灵尚十分顺从也十分高兴，两人出得房来，同管事的帐房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去。
莫明秋对樊城没有灵尚熟悉，灵尚引领莫明秋往市中心走去，在人流中穿行，时不时的停留在摊贩和景致间嬉戏。
两人一个是跨时代的人，一个属于异域风情，都对凡俗的规矩不太计较，引得路人及羡慕又嫉恨。
“你怎么对樊城这么熟悉了？”莫明秋好奇问道。
“彭城大哥的外婆是樊城人。以前大哥带我来这好多回了？当日龙王岭逃难，彭大哥就带着我们来这了！”灵尚简单解释了一下。
“你们秦人跟文国人通婚普遍吗？”莫明秋看着周围穿梭的人群。
“应该是常有的，金羽大哥的两个堂兄娶的老婆都是文国人。不仅如此，好些还和金国人通婚了呢！”灵尚解释道，似乎想让莫明秋放心跟自己相处一样。
“那就好，我今后就让金羽大哥帮我去跟你父王提亲了！”莫明秋打趣说道。灵尚听完，羞红了脸，心中无比欢喜。
中午时分，两人随便找了个餐馆吃喝起来，古城繁华优雅，两人游玩吃喝，好不自在！快到傍晚，莫明秋就住宿于远怡客栈之中，商量好第二天的娱乐计划。
三日后的下午，是会考完结的时间，莫明秋带着灵尚一起赶往会试考场去接张龙，张重。
会院的门口已经围满了等消息的人，莫明秋和灵尚离得老远在那里等着，从那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大门。
张龙出人意料的第一个出来，莫明秋大声招呼张龙过来。
“龙哥，怎么样？感觉如何？”两人迎到一起，莫明秋笑着问道。
“应该还行吧！大多都是你猜中的题目了！兵谋策划我就按你的兵法来作答的。”张龙回道。
“不算是我的兵法啊！这般说，孙子会生气的。”莫明秋哈哈笑道。
灵尚此时走上前来，张龙一早见到灵尚跟在莫明秋身边，于是抱拳行礼，灵尚也回了个礼，见莫明秋喊他龙哥，自己也就如此称呼了。
“会试中武考又考了些啥？”莫明秋好奇又问道。
“骑，射，对打都有，我都过关了，对打中也都未输过。应该是通过了吧！”张龙说得还是比较简单。
“打不过你，肯定就是你赢了！”莫明秋更加觉得高兴。
“四弟还没有出来吗？”张龙左右看着。
“你现在都算是最早出来的吧？”莫明秋抬头看向大门，张龙和灵尚也回头望去，但见大门处，还是没有人出来。
“武考都是按时间安排的，笔试就只有三题，说是写完就可以交卷了，我交了就让我出门了！”张龙摊手说道。
“你都没有再检查一下？改改什么的？”灵尚有些担心问道。
“毛笔字，怎么改？改的话卷子就不成模样了！”莫明秋笑着帮忙回答。
“确实也没有什么好改的，我写的都是孙子老先生写的，我这本事，怎么能改他老人家的书了？”张龙开了个玩笑。
灵尚转头望向莫明秋，莫明秋赶紧解释道：“我真不是孙子，孙子真的不是我。”
解释虽解释，但感觉两人都不太相信。
张龙想笑，灵尚直接就笑场了，莫明秋想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会院门此时打开了，一帮考生涌了出来，莫明秋一眼就看见了张重。
张重此时也在找他们，但围观人群人数太多，无法分辨，张龙摇手招呼，张重好半天才看见站在远处的众人，于是跑了过来。
“三哥，我可是考完了！太熬人了！”张重抱怨道。
众人看到跑到近处的张重，似乎变了一个样子，满脸憔悴不说，衣领的扣子松散开来，发髻凌乱不堪。
“有这么夸张吗？你感觉考得很辛苦似的。”莫明秋瞪大眼睛。
“确实太辛苦了！我感觉就像是坐了三天牢似的。”张重抱怨着。
“不至于吧？晚上不让你们睡觉吗？”莫明秋看着张重的黑眼圈说道。
“让是让，但怎么都睡不着。”张重显得十分委屈。
莫明秋回身望向张龙，张龙也摇头说道：“我还好，我想睡就能睡着。”
“考了些什么？要三天时间了？”莫明秋好奇问道。
“我每考一门也是很快，后面好长时间就没事干熬了，你们说我像不像在坐牢？”张重摇头说道。
“是不让提前交卷吗？”莫明秋问道。
“嗯！”张重点头。
“张龙可以啊！难道文国真的这么重文轻武？”莫明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殿试时，有机会就跟文王提提这个意见了！”张重摇头晃脑的说道。
“不许胡来啊！定力其实也是一门本事，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衣服再破一点，就能给个要饭的碗你了！”莫明秋责怪道。
灵尚听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张重此时才发觉灵尚站在旁边，想打招呼，但又觉得衣冠不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整理衣帽后躬身行礼。
“别客套了！我们赶紧回府，朱大哥在府里安排，估计这会你奶奶怕是等急了！”莫明秋岔开话题吩咐着。
众人上马，向张府赶去。一路无话，到张府门口，离老远就见朱五在路口等待，他见众人赶来，自己也兴冲冲迎了上去，寒暄几句，引领众人进到府内。
老夫人此时坐在厅堂之中，旁边的张小婉一脸严肃的站着，见众人进来，老太太站起身来。
大家赶紧行礼，而张重趾高气昂，感觉上是得胜回归一般，老太太顿时觉得高兴不已。
朱五招呼大家坐下，开始说着闲话，张重和张龙成了中心话题，接风宴也随即开始，一阵喧闹后，莫明秋安抚众人说道：
“老夫人，最终的结果三日后才出来，今日吃喝完后，让他们早些休息才对。”
“对对对，我们听莫先生的。”老夫人很注重莫明秋的建议。
众人没有异议，朱五应是早就收拾好了房间，引领大伙下去休息。
188 闲游
这次房间分配发生了十分大的变化，张龙和张重相隔一道墙壁，档次完全一样。
张龙见状有些惊讶，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
“你们今晚就住这吧！我住旅馆。”莫明秋对大家说道。
“那怎么能行？老夫人专门为您准备的上房，叫我如何同她老人家交代？”朱五皱着眉头。
“你们真的不用管我，我住旅馆自在一些，何况公主住这也怕是不方便了！”莫明秋解释道。
众人望向灵尚公主后也觉得莫明秋说的有理。张龙十分想跟莫明秋一起，但见灵尚陪在莫明秋身边，又觉得不妥当。
“我们来樊城也都没有好好逛逛玩玩，不如今日休息好了，明日一早去城中风景游览游览？”莫明秋提议道。
“好啊！”众人都还没有表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大家回头一看，张小婉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小婉姑娘，这段时日一定是憋屈坏了吧？”莫明秋笑着问道。
“还说呢？我可是按你的法子来的啊！你们两个如果考不上，可不许赖我！”张小婉恢复成常态，对着张重和张龙叫道。
张重喜欢她这种态度，但张龙不行，忙说道：“不怪，不怪。”众人都笑了起来。
张小婉看着张龙很认真的样子，其余的人都在笑她，只有张龙把自己的话当话，她生气的踢了张重一脚。
张重想躲，屋里人多拥挤，不方便躲闪，于是屁股上挨了一脚。张重夸张的嗷嗷叫着，引来又一阵喧闹。
“明日如果小婉姑娘得闲，烦请当我们的向导了？”莫明秋笑着问道。
“当向导？”张小婉对这个职位有些陌生，但也有新鲜感，于是问道：
“你们要去哪里玩？”
“看小婉姑娘喜欢啊！姑娘喜欢去的地方，一定很好玩的。”莫明秋用奉承话迎合张小婉的虚荣心。
张小婉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也说不清楚个去处，想了想说道：
“那好，明日我带队，你们跟着就好。”
“好的，明日我们都听小婉姑娘的，违令者斩。”莫明秋用对付陆婉晴的方法，把张小婉抬得高高的。
“得令啊！”众人配合着回道。
张小婉第一次有这么高地位，说话似乎也谨慎了许多，心里暗自决定，晚上得好好算计一下明日的行程。
莫明秋和灵尚从张府中出来，已经是入夜时分，两人并马骑行，一点都没觉得静默无趣，相反在夜月下的安宁，给人感觉出浪漫悠然。灵尚希望这样的路，走得越长越好。
“你去过文国的京都城没有？”莫明秋温柔的看着灵尚。
“没有，听我哥说那里有一栋好高好高的楼，叫鹤宇楼。”灵尚摇头回道。
“你哥没带你去玩玩吗？”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京都城啊！出入都会盘查的，怕是觉得不安全吧！别的地方，好些都带我去玩过了！”灵尚分析并解释道。
“三日后，我们一起去京都城爬鹤宇楼好不好？”莫明秋提议说道。
“不行的，听说那是皇族禁地，一般人都不让的。”灵尚有所顾忌。
“用那两个状元的名号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莫明秋不想自己的提议被秒杀掉。
灵尚也不知可行性如何？但觉得应该是希望大于失望，犹豫着点头答应。见灵尚不是很自信，莫明秋想到汉玉侯的关系，心中有底气的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们去了京都，一准带你爬上顶去。”
灵尚反倒不想让莫明秋太过牵强，打趣的想把话题岔开：
“我们爬上去干什么？摘星星吗？”
“天际皓阔，人兽远已，相逢好似初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
莫明秋说了句十分高深的话，完全是心里所想，他本以为是穿越到了古代，如今看来，或许是另一个星球。
灵尚听懂后半句，那说的自己的感受，同莫明秋相识，似乎就是小时候做过的春梦，梦里远远的看不清楚人的样子，却又近得可以听见心跳。
两匹马慢慢挨在了一起，街灯的变化，变换着他们长短前后不一的影子。
冬日里，寒风带着一丝温暖感受，此时有些雪花飘落下来，这是莫明秋来到这个世界，感受到的第一场雪，他伸手去接，那雪落手即化。
樊城的街景古色古香，张小婉的确下了一番功夫，把行程安排的十分合理，由于队伍中仅有的两名女性，她同灵尚挺谈得来的。
莫明秋同张重张龙以及朱五都没有骑马，跟在两个美女身后，游荡着观赏着樊城的街巷风景。
大约到了中午，张重觉得饿了，提议自己的姐姐找地方吃饭。
“去聚福堂吧！”张小婉一点没有犹豫。
在赶往聚福堂的路上，张小婉见众人无一人寻问缘由，反倒有些失望，自己解释道：“那里有三道菜最是好吃了！一道是蒜香排骨，一道是百花鸡，还有一道是玉交盘龙。”
莫明秋不知最后一道菜如何个做法，刚想问，张重抢先道：“这玉交盘龙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姐，你说说我们听听？”
“青乌蛇，”张小婉答道：“雾海山的特产，在樊城属于家喻户晓的。”
张重想起来的时候在码头边莫明秋点的蛇，觉得一阵恶心，于是说道：
“姐啊！你怎么敢吃那东西的？不怕吗？”
“怕什么？你个男人怎么这么矫情，是蒸熟了的，是死的。”张小婉不以为然的讽刺张重起来。
张重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看自己，想解释一下自己的恐惧原因，于是说道：
“你就不担心有毒吗？”
“你们不知道，这越毒的蛇越好吃的。”张小婉显摆着。
张重看着自己的姐姐，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莫明秋凑近他嘻笑说道：
“我觉得你跟你姐的性别恐怕是搞错了！”
张龙离得不远，听到莫明秋的话，也觉得好笑，抬眼比较起两人的差异，张重尴尬万分。
最后众人无一敢反对吃蛇，以至于怕被张小婉瞧不起。
大家径直被张小婉引领着来到聚福堂门前，莫明秋抬头看了看门上宽大厚实的牌匾，从色泽中确定它是一家老字号的店面。
189 三道菜
此时街巷中游走出一彪人马，领头的四人骑着马，明眼看出是护卫的打扮，其后是一辆精致秀气的马车，马车旁还有数人围着。
这场景有些庞大，几乎堵塞住整个街道，众人好奇的打量来的这帮人。
张小婉明显分辨出来的人的身份，呲溜一下带头钻进了聚福堂里。能把张大小姐吓住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人，莫明秋更觉得好奇了。
那帮人走近，莫明秋发现马车上的窗帘一直是拉开着的，忽隐忽现的辨别出车里坐着两个女人，
莫明秋再打算细看清楚，领头的四匹马已经走到近前，直接堵住他的视线。
待马上四人下马后，身后的马车里已经下来一名侍女，而后一个打扮华丽的年轻女子探身出来，此时抬头向聚福堂望来，直接同莫明秋对了眼。
莫明秋不觉得什么，显然那女子感到很不自在，忙改变视线，由侍女扶持着从车上下来。
“你上去跟你姐姐说说，她的对头也要来这吃饭，如果有矛盾，避开点，就弄个靠里的包厢什么的？”莫明秋提醒身边的张重。
张重反应过来，抢着先进了聚福堂，莫明秋没有那么着急，同灵尚，张龙，朱五一起走在后面，将那女子众人压制在身后，给张重留出一些处理时间。
“也不知道这张大小姐怎么就胆子变小了？朱大哥可认识那马车下来的姑娘吗？”莫明秋上楼时对身边的朱五问道。
“不认识，不过看行头应该是樊城官宦人家打扮。”朱五抠着脑袋想了一想。
“哦？这樊城最大的官是谁？”莫明秋直接猜测问道，从气场上来说，敢跨马横街这么走的人，估计就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樊城总督，正二品吧！不过应该不会是他家子弟。”朱五说话声音压低了许多，随后又将这个结果给否定掉。
大家都觉得蹊跷，此时人已上得楼来，张重在楼上等着他们，见莫明秋等人上来，拉拽着往里边包间走去。
进得里边的包房，环境十分优雅和宽敞，张小婉见门被关上才敢高声点说话。
“除了那三道菜，别的你们自己看着点。”张小婉说完，将手边的菜单推给身边的位置。
身边还没有落座的正巧是张龙，张龙不知如何选择，于是推给朱五。
朱五推给张重，张重假装看了看，选了一道菜，就推给莫明秋。
莫明秋把菜单放在灵尚和自己之间，开始点菜。
张小婉感觉到所有人都比自己斯文，心里不服，她对身边的张龙抱怨说道：
“你们吃饭从来都是这么麻烦的吗？”
张龙见她对自己说话，赶紧回复说道：“大小姐，我确实不知如何点菜。”
张小婉鄙视的横了他一眼，望向莫明秋，等待结果。莫明秋被她望得也不自在，他怕影响灵尚的心情，于是劝说道：
“不用很着急吧？你们先喝喝茶，我们先研究研究。”
此时大家才发现，桌上并无茶水。张重觉得奇怪，于是问道：
“姐，这地吃饭不送些茶水吗？我们可是在包间啊？生意好到我们这么大的主顾都无所谓的地步了？”
“也不是，我刚才把这里的侍者赶出去了，让有吩咐时，再去唤他们。”张小婉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张龙于是起身去门外安排，出门前建议把自己的位置跟张重换换，张重舍不得跟莫明秋离得太远，张小婉感觉自己被嫌弃一般，本想发火，但又忍了下来。
张龙不久就回房来，在莫明秋耳朵边耳语了几句，莫明秋有些吃惊，于是看向张小婉。
张小婉回瞪回去，并说道：“你看我干什么？外面敢不给我们茶水吗？”
“这包间是这里最好的吗？”莫明秋问道。
“是的，怎么了？他们真不送我们茶水吗？”张小婉再次立目，显出要发火的样子。
“不关饭堂的事，是你的仇人们也想要这间房。”莫明秋嘻笑着说道。
“不行，是我们先来的。”张小婉很快表明态度。
莫明秋觉得轻松了许多，起先他还猜测是张大小姐亏欠了对方一些什么，才会如此避让躲闪。
“她也不是我的仇人啊！你们不要乱猜啊！”张小婉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解释道。
“那也不会是朋友吧？”张重调侃道。
“本来是，现在不是了！”张小婉有些愤慨的说道。
“如果有矛盾，利用这个机会，请来一起吃喝，或许可以化解化解了？”莫明秋插话说道。
“女人的事，麻烦。你们别掺合。”张小婉说得自己能跳出事外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意外。
莫明秋点好了菜，张龙拿过来，抢着出门去准备。
不多会包间外传来杂乱的声音，莫明秋感觉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忙起身出门查看，朱五跟着一起，张重和灵尚也要出去。
莫明秋示意朱五，并说道：
“朱大哥，你先出门看看，能制止就制止，不要伤人就是，如果他们不讲理，使点手段就是了！”
朱五点头跑了出去。
“你跑出去干什么？”莫明秋拦住众人，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问张重。
“看热闹啊！龙大哥本事了得，我看他怎么收拾那帮坏蛋。”张重觉得无所谓。
“谁是坏蛋？你姐的朋友？”莫明秋反问道。
“他们可不是我的朋友啊！你们有本事大可揍他们一顿了！”张小婉此时的态度，感觉也想看热闹一般。
“真的打伤人，怎么办？你不在乎么？”莫明秋瞪看着张小婉。
“你们下手不晓得轻一些吗？”张小婉无所谓似的说道。
莫明秋被怼得无语，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了，转头看着灵尚，灵尚的表情，说明她也想看热闹。女人不怕事多，就怕事不精彩的通病暴露无遗。
莫明秋明显觉得阻止不了大家的好奇心，于是说道：
“我们出去是劝架去的，知道吗？和为贵了！”
众人出得门来，只有张小婉躲在屋内，通过门缝向外偷看，显然还是不愿意露面。
屋外的宽阔厅堂中，此时已经倒了数人，张龙和朱五此时被四人围着，正是刚才马队的那些护卫。不过从场面上看，两人都没有吃亏。
190 争位
莫明秋仔细寻找，却没见马车中下来的那位女子。
见包间又出来人，那帮人感觉出来紧张，朱五张龙更显得游刃有余，但两人都未下死手，打着打着就相继分开。
莫明秋立马喊回两人，出于保护莫明秋的目的，张龙和朱五站到了莫明秋身边。
“各位有事好说！”聚福堂的掌柜哆嗦着在柜台后探头发声。
“怎么回事？是谁先动的手？”莫明秋问张龙道。
“他们一定要闯进去，我拦阻后，他们先动的手。”张龙说道。
莫明秋底气十足后，转头对掌柜说道：
“掌柜的，可是我们先来，这包间是不是应该属于我们了？”
那掌柜一脸苦涩，哆嗦着转头去看那帮人的脸色，见那群人等怒目横视，故而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先到又如何？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对面人中一位中年模样的汉子阴深深的说道。
“不知道，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说出来，靠权势欺人，留个名号，未必光彩。”莫明秋直接堵住对方的嘴。
那人本想报出名号，听得此话，不知如何应对，但显然更加气愤和憋屈，想要动手发作，感觉上又力不从心，于是一巴掌拍在柜台面上，哗啦一声，台面上的东西振落了一地。
“这也没必要吧？”莫明秋继续说道：
“我这两个兄弟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阁下是此间能手，相信已经是看得明白。”
显然莫明秋的话打动了其他人等，那中年汉子开始犹豫，但似乎又做不了决定，正在迟疑之时，旁边包间内传来声音。
一女子细声说道：“既然你们技不如人，我看这饭我们是吃不成了！鲁义，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那鲁义见莫明秋等人态度坚决，自己这边又数人被废，失去还手能力，场面已经处于下风，略微犹豫后，对里面那女子回声应了一声是后，转过头来对莫明秋问道：
“今日之事，不知几位可敢留下名号吗？”
“不敢，为争抢吃饭的位置起的纠纷，这名号留着怪丢人的。”莫明秋洒脱着说道。
鲁义不知如何作答，旁边包间门一开，里面走出一位女子，正是马车上下来的那位小姐，其身后跟着她的侍女。
“公子说的也对，胜者都觉得丢人，何况我们这败了的！”那小姐自嘲说道。
莫明秋不想跟他争辩，简单拱手行了个礼，想带人回去。那小姐似乎有些着急，追着说道：
“不过樊城不大，你们不说，我们却可以找了！”
莫明秋更不想多说，张重却觉得委屈，插嘴说道：
“樊城属于重礼之城，这位小姐大可记住，你们输的不光是本事，最重要的是礼数。”
那女子见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如此怼自己，眉头皱了起来，继而问道：
“说是礼数，我们错在先，赔礼总归是礼数吧？报个府名，隔日我让人登门道歉如何？”
张重想着包间内躲着的张小婉，不知如何回答。莫明秋转身回道：
“你们有这心就已经是礼数。我想各位不过是义气行事，恐是没有欺人之心，登门道歉说得夸张了！”
“怕是你们不敢报出姓名吧？”鲁义插嘴讽刺道。
“讲理讲得赢，打架也打得赢。怕从何来？”莫明秋有些生气。
“今日这地方不适合动武，不如换个场景比划比划了？”鲁义想找回颜面。
“我们在樊城不会呆太长时间，两三日后，会前往京都城，你要想比划，尽管一路跟来。
如果够资格，金銮殿上比上一比，也不妨事。”莫明秋不想牵扯到张府，就把经历说成是来科考的考生。
“哦？各位难不成是进京的会试考生？不过会试的成绩都没有公布下来了！你们能有如此自信去得了京都城？”那小姐似乎有些惊讶和疑惑。
“信不信由得你们，不过会试而已，考个状元玩玩而已！”张重此时来了生机，接口说道。
那小姐对张重有些愤怒感，于是斥道：
“你小小年纪，口气到也不小，我倒是想看你如何当这个状元的？”
“朱子文王重理重道，难不成各位打算一起去京都城，跟我们挣这个状元位置了？”张重毫不示弱。
“这状元本是用来争抢的，恐不会再是谁先到就是谁的了！
既然你们也是去考试的，我们之间的比试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了！”那小姐说到这，自行转身下得楼去，鲁义等人忙跟随，落后的搀扶着伤者一起跟在后面。
“你以后能不惹事吗？”莫明秋见那帮人都下楼后，转而对张重说道。
“是他们不想罢休啊！”张重表情显得委屈。
“我们来是拉架的，你倒是又约了一场架。”莫明秋苦笑着摇头。
“看来，他们当中也有人要去京都城考试，估计这架早晚还是要打的。”张龙安慰莫明秋。
“能打吗？先问问他姐姐吧！先看她们是不是亲戚？”莫明秋没好气的说道。
“谁？谁的亲戚？”张重有些慌乱。
“你的，我怀疑他们是你姐夫的人。”莫明秋小声说道。
“什么？”张重大惊，人也给愣住了。
众人回到包间内，气氛发生了大的改变。张重主动跟张龙换了个位置，想打听一下那帮人的来历。
“你烦不烦啊？赶紧吃饭，下午还要赶往文荣巷去玩呢！”张小婉不想说出缘由。
聚福堂的掌柜不敢怠慢，很快一桌丰盛的酒宴就上了来。众人好奇心虽然没去，但腹中饥饿，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来了。
张小婉推荐的那三道菜，确实好吃，特别是蛇肉，被切片炸熟后，码放整齐，盘放着，虽还有蛇形，却无蛇威。
莫明秋为灵尚夹了一片，自己也吃了起来，清香可口，蘸上旁边特色辣酱，更是别有特色。
灵尚虽不怕蛇，但也不想吃蛇，但见莫明秋夸赞好吃，心中好奇，也就尝了一片，随后说道：
“这不像是蛇肉啊！”
莫明秋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好笑，于是小声问道：“你以前吃过蛇吗？”
191 进京前夜
一下被莫明秋给问住，灵尚脸一红，回道：
“我哥他们吃过烤的蛇，我在旁边闻了味的，样子上黑乎乎的，肯定不好吃。”
莫明秋哈哈笑道：“去京都的路上，我们带上点佐料，来几次自助烧烤，我来主厨，保证好吃。”
灵尚心中窃喜，幸福满满。
张小婉见莫明秋春意浓浓，有些嫉妒，大声对张重问道：
“你这三哥会做饭吗？该不是哄那姑娘开心，吹牛的吧？”
“才不是呢！我们一路来樊城，三哥主厨了好多回了，光烧烤就吃了好几次的。”张重解释道。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京都城。路上也尝尝他的手艺。”张小婉人开始兴奋起来。
张重觉得要坏事，不敢再说什么，专心吃喝起来。
下午而后，再无遇到麻烦，众人在愉快的气氛中游山玩水度过，等待着会试的结果出来。莫明秋同灵尚一起享受着浪漫的春情。
三日后，张榜结果出来。
张龙，张重的名字都登在榜上，虽没有排出名次，但显然被归纳在头一档里。
张府上下于是开始张灯结彩，朱五早就安排，散发起红包来，府中佣人得了好处，更是说不出来的高兴，都为自家小主人的本事感到佩服和自豪。
如此之下鞭炮齐鸣，人气兴旺，把一条街巷热闹的翻天一般。
张家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结果，毕竟张重的年纪太小，即便有些本事，也不敢奢望状元。
但如今结果就摆在面前，百年难得一遇不知是否。
活了七十多年的老夫人肯定是头一次见到，她越看自己的孙子越是喜欢，从放榜以后就没让张重离开过自己的身边。
欢喜之后，大家开始商议上京的事宜，老夫人更加信服莫明秋，对他所提要求，无不给予认可和满足，另外对张龙更是没有怠慢，知寒问暖的，让张龙非常不适应。
大家决定好隔日出发，时间充裕不说，一路上还可以游山玩水，老夫人十分舍不得，但又知道这事耽误不得，委屈的答应了。
张小婉见众人过快活，自己似乎要落单了，她试探着要求自己陪着一起去，莫明秋尚没表态，就被老夫人直接否决了，再想争辩，却是徒劳。
她望向莫明秋寻求帮助，莫明秋低头装没有看见，她无奈转头对张重使眼色。
张重看莫明秋那般，他也跟着模仿，但转而被张小婉在胳膊上揪了一下，疼得大叫。莫明秋等人觉得好笑，但都忍着。
张小婉觉得众人都针对自己，转而还踢了张龙一脚，然后气鼓鼓的跑掉了。
众人望着张小婉远去的背影，有些感叹。而莫明秋仿佛看见的是陆婉晴的身影。
事后，几兄弟在屋中闲聊，张小婉跑了进来，再次要求加入队伍。她知道莫明秋说话才能算数，于是直接求上了莫明秋。
“我们是去考试，又不是真的去玩，到时候出些什么事端，如何顾及得到你了？”莫明秋解释道。
“我又不惹是非，就跟着一起去京都城看看，怎么就不行了？”张小婉用手比划着。
“我们已经惹了是非了，可能真的有危险的，昨日吃饭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莫明秋说起昨日吃饭时的打斗事件。
“那是你们打的架，又不是我。”张小婉想让自己跳出来。
“所以说了！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们绝对不能牵连到大小姐您了！”莫明秋也不争辩，顺着张小婉说道。
张小婉一时不知如何回话，想了半天才说道：
“我认得那帮人的头，你们如果再起争端，我可以帮忙劝劝，带上我岂不是好事吗？”
“我们又不是打不赢他们，不用你帮忙劝吧？”张重此时插嘴说道。
“你们把他们打坏了，也不行啊！”张小婉着急说道：
“那女的的爹可是当朝高官，是不能乱来的。”
“大官又如何？文国是有理法的大国，难道大官就可以耍无赖了？”张重硬着脖子，表现得毫不畏惧。
很明显张小婉不愿意说出那些人的身份，见众人都对自己的警告不以为然，但又无计可施。只好转头对张龙求道：
“龙大哥你帮我说说吧！”
张龙不知如何拒绝，可怜巴巴的看向莫明秋，想寻求帮助。莫明秋摆手说道：
“大小姐，你就安心留在樊城好了，等张重考到状元，谋得官位，自然会回来接你同老夫人一起过去的，到那个时候，场面自然不小，你们去了比现在去要风光多了！”
“我怕我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去了！你们打的那帮人，肯定是知道你们是谁，到时候你们走了！保不定会来欺负我的。”张小婉说得很委屈。
“会吗？”张重问道：“你倒是说说他们是谁？敢来我们都尉府撒野？”
张小婉张口结舌，接不上话来……
晚些时候张府上下准备起给张重，张龙送行，这种伤离感是痛并快乐的，老夫人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一直在旁边观望，而最忙碌的人居然是张小婉。
众人都察觉出来她的企图，但莫明秋没有说话，大家都默不作声，张重却是局中之人，他提醒莫明秋说道：
“我姐姐应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去京都，这该如何是好？”
“你想她去吗？”莫明秋悠悠问道。
“啊？”张重没想到莫明秋会如此问。
“如果你在京都城当官的话，我看你整个家都得搬过去了！”莫明秋未雨绸缪。
“一般新科状元会外派三年，你说的搬家过去这也太早了吧？”张重嘴上说道。
“那是一般的，你不是。如果等你外派三年再回来，估计文国就没了！”莫明秋喃喃说道。
张重知道莫明秋的意思，此时却不知如何回话，只听得张小婉叫嚷吆喝的声音。
“她好像是在准备马车呢！这路上或许是该有个马车才好。”莫明秋看着远处帮着忙活的灵尚公主。
“你真的想让她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先去那边，准备好房舍，再接他们过来不行吗？”张重显然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姐姐。
“她想去哪里，除了你奶奶恐怕谁都拦不住。
你去跟她谈谈，收获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信息过来。不能让你姐姐太如意了！那样的话，她以后处事还会更没分寸。”莫明秋再次想到陆婉晴。
张重知道莫明秋的意图，在聚福堂里和他们一起抢位置的那帮人不知如今吃成饭没有？
192 能力超群
莫明秋回屋悠闲的等待张重的结果，甚至取了包瓜子磕了起来，门却被一脚踢开了。
“是你想知道什么吗？你指使我弟弟干嘛？”张小婉怒火十足的站在门口冲莫明秋吼道。
此时张重追了进来，莫明秋摆手让他出去，张小婉干脆一把把他推出门外，继而把门给插上，张重在外叫喊，但却徒劳。
张小婉怒目看着莫明秋，等待答复。
“是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京都城的事吗？为了你的安全这事得跟你奶奶商议商议。”莫明秋不温不火。
“商议什么？我跟我弟弟一起去京都城玩玩不行吗？你多教我弟弟读书好不好？别尽教些坏心眼。”张小婉虽说脾气没有消，但语气的力度明显小了许多。
“已经教好了啊！这不就等着赶去京城等你们的国王给他这个状元名号了吗？”莫明秋没按套路出牌，让张小婉无言以对。
“现在他缺的就是心眼，所以我得教他，不然哪天被自己的姐姐给害死了，我岂不是白教了？”莫明秋继续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会害他？”张小婉诧异反问道。
“你不承认也行，如果你不想让我教他这个，我从今以后不再教他耍心眼了就是。”莫明秋说完开始吃瓜子起来。
张小婉很显然没料到莫明秋会这么说，起先的一肚子怒火被憋了回去。见莫明秋已经不再看着自己，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想转身走，又似乎舍不得。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京都城。你有意见吗？”张小婉最后问道。
“没有，你的弟弟本该你照顾的。”莫明秋潇洒说道。
“你不拦着？”张小婉有些懵了。
“为什么拦？张小婉是谁？谁又能拦得住张小婉？”莫明秋说了句不通顺的话，不过很能证明张小婉的实力。
“那你呢？你干什么？”张小婉终于反应过来。
“我就不用去京都城了吧！反正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不教心眼的话，也再教不了张重什么了。我会在樊城再游玩几天，转而南下去金国看看热闹。
不过你放心，张龙和朱五是你们张家的人，他们可以护佑张重去京都拿这个状元。
但你最好关照好你弟弟，让他别离开他们身边，他什么功夫都不会，很可能会被那些仇人给拉着揍一顿的。”莫明秋没有表现出不关心，反倒十分热情给出着主意。
张小婉心中起伏跌宕，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她同张重一母同胞，骨子里都有叛逆的基因，区别于张重来说，张小婉更激进一些，不过此时她服软了。
“说吧！你想我告诉你什么？”张小婉在莫明秋对面安静的坐了下来。
“我问，你会说吗？”莫明秋表情根本没有把这事当回事。
“会！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这样总可以了吧！”张小婉咬牙下定决心。
“你多大了？”莫明秋问道。
张小婉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莫明秋会问这个，她尖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的年纪跟这事有关吗？”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的话我应该信多少？听多少？”莫明秋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十分夸张。
“我十九了！我看你年岁也不算有多大了！”张小婉怕莫明秋认为自己幼稚，于是往高处多说了一岁。
“确实不小了！应该比张重明白事理得多，这就好，至少有你在，管束着他，多少是对他有帮助的。”莫明秋欲擒故纵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支持我同你们一起去还是自己想跑？”张小婉对自己的领导能力表示恐惧，开始担心起莫明秋真正的用意起来。
“不会，我答应送张龙，张重去京都城殿试的，他们学了这么久，至少我想看个结果以后再去玩了！”莫明秋摆手说道。
张小婉被莫明秋说的话弄晕了，于是默不作声的听着。
“毕竟我对京都城不熟悉，说实话对文国也不太熟，你认为张重如果当官，风险会有多大了？”莫明秋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
“风险？能有什么风险？又不是带兵打仗了？”张小婉疑惑问道。
“文国人真的全都是重道守理的吗？朝廷里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争权夺利？”莫明秋表情十分逼真的问道。
“坏人自然是有的，户部尚书听说就是个大坏蛋。
还有太子党在京城里也很嚣张跋扈，前年兵部护卫争斗，为争个头牌听说还死伤好些人的，我们去了一定要当心这些人了！”张小婉提醒说道。
“那张重可就危险了！要不我们想办法不让他去参加殿试了！送他回曲阳城得了？那里有张都尉护着，活个长命百岁应该不难。”莫明秋认真说道。
张小婉一听坐不住了，站起身说道：
“那如何能行？我爹一直都指望着他能出人头地的，如今都到咫尺之遥的地步了，这功名怎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是命重要还是功名重要呢？”莫明秋很认真的看着张小婉。
“自然是命重要了！功名只是……”张小婉发现自己如果说下去，就等于赞同了莫明秋的观点。
“功名是粪土对吧？”莫明秋把话接了过来说道：
“不过它也能代表一种追求，一份信仰。读书人如果全都是为了升官发财，那么你觉得在文国当官还有前途可言吗？”
张小婉被问住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转而一想这都是莫明秋一个人编出来的，于是回道：
“我又没说当官是为了发财，我弟弟肯定也不会是那种人。”
“对了！”莫明秋大声肯定道：
“张重肯定不是那种人，他会力荐文王行善，会宣扬重道守信，会清除惑乱，整治朝堂，不过这样肯定也就会得罪你说的那些坏人了！”
张小婉听着十分紧张，不知所措起来，瑟瑟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如何去帮他？”
“看各人的能力了，我帮他出谋划策，张龙朱五可以保护他的安全，而你是最重要的了。”莫明秋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
“你瞎说，我能帮得了你们什么？”张小婉口是心非的谦虚道。
193 状元府的筹划
“你可以管着你弟弟啊！长姐为母，他是一定得听的。”莫明秋心平气和说道。
“他不是很听你的吗？会听我的？何况我的又不一定对了！”张小婉对自己胜任管理者有压力。
“他只是表面上听我的，骨子里还是听你的，他老跟我说我姐姐说过什么什么什么的，应该是把你看得比我要重很多了！”莫明秋也说不出张小婉说过什么。
张小婉听了似乎很高兴，但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好，于是问道：
“那我以前说了些什么？今后还要说些什么呢？”
“你不是对京都城比较熟吗？可以提醒他哪些人可以惹，那哪些人需要防备，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是坏人。
而且此次去京都城最重要的事是要再建一所张家的府衙，过段时间张都尉大人也就是你爹回来看你们，也好有个去处。”莫明秋海阔天空的比划着。
“啊？你们还要去建府衙啊？”张小婉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远，但她从莫明秋的话里听得又那么合理合情，继而知道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能够运筹帷幄的人才。
“能买就买一个吧！建应该太慢了，找一处面积大一点的地方，喜欢怎么样的，你来设计添加就可以了。”莫明秋也觉得建盖府衙工程有点浩大。
尽管如此，张小婉还是感觉压力山大，但又不想放弃这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于是点头答应。
“那好吧！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准备吧！别跟你弟弟计较，他这年纪说什么都当不得真，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我们帮他拿主意的。”莫明秋提前鸣金收兵。
“你就不查问我一些什么吗？”莫明秋的举动让张小婉有些不能理解，她一直认为所有人都是受莫明秋的指使，如今看来是自己错了。
“没什么问的，都是一家人，我们劲往一起使就是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商量。你说呢？”莫明秋不自觉的又磕了颗瓜子。
张小婉慢腾腾的从房里出来，看见门外蹲坐着的张重，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哼了一声就走掉了。
张重见她走远，直到没有了踪影后，快步抢进门来。
“三哥，她还是没说吗？”由于房间隔音效果比较好，两人又是在里屋说的话，想是张重也没听得太全。
“没说。”莫明秋摇脑袋。
“要不我们叫奶奶逼她说吧？”张重提议道。
“怎么逼？她想瞒着撒个谎就是了，你未必要把那些人抓来当面对质？”莫明秋反问道。
“那怎么办？我们这次去京都城再遇到他们怎么办？”张重焦虑问道。
“你怕什么？怕张龙朱五打不过他们？”莫明秋笑着问道。
“你不是说他们可能是我亲戚吗？打伤了谁都不好吧？”张重谨慎说道。
莫明秋也没有想到张重会把自己的一句戏言如此当真，他转而一想那确实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说道：
“你放心吧！你姐姐会跟我们说的，或许她自己还会主动出面为我们摆平这件事情。”
张重处在信和不信之间，看着莫明秋的表情，又回想张小婉出门时候的样子，于是安心了不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是真会跟我们一起去的。”张重情绪有些混乱。
“你去跟你奶奶说下这事，毕竟京都城你得有个家，光这一点，你奶奶和你父亲也是会支持的。”莫明秋像是有了主见，说完继续磕瓜子。
张重见莫明秋决定了这样，自己又说不出更好的方案来，于是转身要出门。
此时莫明秋又补充道：“记住了，尽量把你姐说的好一些，这样你奶奶才会放心一些。”
“她老人家会信吗？”张重自己先摇起头来。
“会的，谁会不信自己的孙女好呢？更何况我们把你姐姐往高大上推，未必她自己还会反着走？即便一下子不能有大的改变，相信行为上也会收敛一下的。”
莫明秋就是这个打算，放弃张小婉还不如带着她一起前行，夸赞她的能力，以鼓动出她的积极性来，从刚才的效果上来看，也格外的好。
隔天后，他们就出发了，张家奶奶没有任何舍不得，反而安排了一个丫鬟和两个家丁陪护侍候，临走前又交代了好些话，张小婉这次显得格外的顺从，目的很单纯，只要能让她一起去京都城就行。
起先的一段时间，两姐弟似乎都还在相互呕气，没出一天就又相互嬉戏了起来。
车马行进，大约三天后就出了樊城地界，路途中来往的商旅陆续过往了几波，都是匆匆忙忙的，只有莫明秋这队人马悠哉悠哉。
莫明秋让灵尚和张小婉坐在马车里，自己和张龙，朱五守护在周围，由于一路都走的是官道，车马颠簸也不大，众人估算着最多再走五六日就能赶到京都。
莫明秋见天色已到傍晚，正想找朱五问询一下今晚落脚的安排。
“莫公子，我们应是被人跟着了，需要去查看一下吗？”朱五拍马来到莫明秋跟前。
“你能确定是针对我们的吗？”莫明秋回头望了望。
“从速度上来看，肯定是冲我们来的，这波人看装束都是练家子。”朱五显然观察了很久，十分肯定。
“那好吧！你去问问，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跟着我们干什么？如遇强狠，暂且不要与他们动武，先退回来再说。”莫明秋应是早有准备。
张龙有些担心，想跟着一起赶过去，莫明秋本想拦阻，但最后还是让两人一起去了。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赶了回来。
莫明秋有意让马车前行，自己落在后面，张重有了察觉也跟了过来，张龙避开张重，俯耳对莫明秋说了几句。
“不会吧？不是说到京都城再比试的吗？就这么着急？”莫明秋疑惑问道。
张重猜测出是鲁义那帮人，于是从马背上站起向身后观望。那帮人离得十分远，隐约的能看着几个黑点。
“说是京城护卫讲究，比试的时候麻烦，想就在郊外一決高下。”张龙也不再避讳。
“他们有多少人？那女子可也在队伍中？”莫明秋核实问道。
“不在，就七八个男的，身强力壮，一看都是练武之人，那个鲁义就在里面，想是觉得上次吃亏，要找些脸面回来。”朱五估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