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求同存异
“他吃完没有？”二龙王问乌梦里。
乌梦里回道：“应该还没有，他自己要了一壶酒，慢慢在喝。”
“他还有心思喝酒？”四龙王拍着椅子的扶手叫道。
“忍着吧！我倒要看看他待会怎么谈？”二龙王屁股向后挪了挪，靠得很深。
“乌山雨该不是耍诈？故意安排一个人上来拖住我们？”长老中有人提示道。
“应该没事，如今他已经进了我们的地界，所有人都被我们监控着了！长隆镇如今他们的人也没全撤走，翻不起什么浪来。我们不妨看看这家伙会如何说了？”二龙王没动身，努力表现出自己是淡定的。
“乌山雨真愿意答应那些条件？”四龙王问道。
“他是有可能的，毕竟大哥在山上呢！”二龙王回道。
“那大哥呢？…………他会答应吗？”
“看看，看看再说吧！”二龙王说完叹了口气。
等待莫明秋的回归有些让人心急，乌梦里不得不去催促，莫明秋见到他的第一句话问的是：“这酒不错，叫什么名字？”
“青龙醉，我们秦族特贡。”乌梦里有些喜欢莫明秋了！
“在哪里能买得到？”莫明秋继续追问。
“风岭啊！你不是乌山雨的朋友吗？”乌梦里惊愕起来。
莫明秋拍着大腿说道：“也罢！待这事办妥，半山云就得请我喝酒。”
“都等你呢！快去谈。”乌梦里怕又扯出别的闲事来。
两人再次来到聚龙厅上，二龙王还是很客气的将老龙王早前的椅子让给了莫明秋。
“吃好没有？可以谈了吗？”四龙王代言寻问。
“可以，这酒确实不错。”莫明秋吧嗒着嘴。
“你适才跟乌梦里说的话可是做得准？”二龙王直入主题。
“是说乌山雨的许诺吗？肯定没有问题。”莫明秋爽快答道。
“他真愿认我做龙头？”二龙王核实着。
“这是自然，不仅认你做龙头，而且每年交租缴税，并听你调度。”莫明秋回复道。
“可是我大哥他…………”二龙王停顿下来。
“不碍事，这劝解的话我去说，应该没有问题。”莫明秋自信的笑着。
“现在？”二龙王有些兴奋起来。
“这事自然要赶早，现在最好。”莫明秋点头。
“恕我直言，你可能太乐观了，我大哥的脾气你不知道……”二龙王突然有些犹豫起来。
“那是你们不会劝，我去劝准成。”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要能劝得了，我…………”四龙王站起身来，但不知如何一时没敢将话继续说下去，随即将决定权转给了二龙王。
二龙王于是接道：“我们就当你是我们秦族的朋友，我们整个秦人都感激你，另外你想要些什么好处，尽管说来，只要可行，我们皆可为你做到。”
“如果是贪图小利，我才上的山，恐怕乌山雨不会用我了！
说点现实的吧？二位龙王为何要推翻老龙王？我相信你们不会真是为了一己私利吧？”莫明秋不想跟他们说这些，于是把话转了回来。
“什么意思？你是在质问我们吗？”二龙王有些紧张起来。
“我只是想问清楚，你们是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才如此做的？我劝乌山雨的时候，说的就是两位龙王是为秦族大业着想，只是政见不一罢了！”莫明秋说话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当然。我乌善堂敢对天发誓。”二龙王板着脸说道：
“以往我们多次进言，不应硬扛这武国，适当要避让一些，可他就是不听，我十方族常年与武国争斗，可谓是……”
“我猜也是，光这点我就站在二龙王您这一边了！只要对秦族有利，大家伙又都赞成，就算是龙头，也是要听的才对。”莫明秋接话过来替二龙王打气。
“你真的认为我们对？”四龙王和二龙王看着莫明秋的表情是一般模样的。
“不光是我认为你们对吧？相信这些长老们也认为你们这想法是对的吧？”莫明秋环视周围看热闹的众人。
所有人都不得不点头认可。一人被他盯着发慌，于是接话说道：“这是自然我们皆以二龙王马首是瞻。”
“对的就是对的，我们一定要支持，错的就是错的，我们也可以反对。
老龙王的一些做法，太武断了，不盲目跟从也是对的，做为龙头处事更加应该顺应民意，更是应该多听听大家意见的了！如此才能强大我们秦族，维护我们秦族百姓权益。”
莫明秋侃侃而谈，所说的话似乎像是众人的心声，没人敢出面阻止，对于二龙王本人，也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来帮忙为自己造反找出个理直气壮的理由来。
“莫公子，说的极是，你虽不是我们秦人，但确属我们的朋友。今日之言，说出我们肺腑来。”二龙王插嘴鼓励道。
“不过以如此巨大的损失来得到这个结果，还是比较划不来的。”莫明秋把话锋一转。
“什么意思？”二龙王第一感觉自己被绕了。
“龙王岭损失太大了！二龙王还有四龙王，你们呢？相信也有不小的损失吧？
我们今后是否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来？免得再有此等事情发生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于是很多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是说有人还要反我？”二龙王怒目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莫明秋没有退缩，直视二龙王说道：“反说过分了！意见不合是难免的，如今秦族处在文武两国当间，金人也有搅扰，权衡利弊也无法顾及得太过全面吧？
我们必须给龙王岭开出个可以进言，提意见的通道来，以免将来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来。”
“这通道如何开呢？你说说。”二龙王轻蔑的问道。
“选举，投票。大家看如何？”莫明秋环视周围所有的人，然后说道：
“这法子也不是我发明的，就是避免君王的武断处事害人，如此提供了一条让人提意见的通道，接受众人监督的法子来。”
“具体是什么？你说！”二龙王威胁的口吻说道。
莫明秋随后说道：“秦族的王应该通过选举产生，大家投票决定谁来当王，将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重新选举。”
“胡说八道。”四龙王暴跳起来，感觉像是要扑将过来吃人的野兽。
莫明秋也没想到四龙王突然能把自己的模样变化成为这个样子，于是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可是想再将我大哥扶上正位了？”二龙王拦住四龙王并淡定问道。
“老龙王吗？今年恐怕不会，即便投票选举，相信他也难被选上吧？”莫明秋看着四龙王的表情很快就恢复成常态，觉得很稀奇。
“是换乌山雨吗？”二龙王追问。
“乌山雨觉得二龙王对敌方针是对的，如果投票他说他会支持您。”莫明秋继续回道。
“哦？那还投票和选举干什么？”二龙王好奇起来，“难不成老三也想当这龙头？”
165 投票权
“这有何不可吗？二龙王难不成怕输给三龙王？”莫明秋追问道。
“我投我二哥一票，老三希望老五投票给他吗？”四龙王乌江重新坐下后说道。
“四龙王您投了二龙王一票，那这一届的龙王就非二龙王莫属了！乌山雨也答应将票投给二龙王。”莫明秋笑了起来。
莫明秋顺着四龙王乌江的话往下说，把投票选举的方案说成了现实。
“如此说来，还需要选举投票吗？”二龙王觉得有些矛盾。
莫明秋继续解释道：“这一届不用投了！下一届肯定还是要投的，龙头得大多数人支持才能当好的，如果大家反对，当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只会造成众叛亲离。”
二龙王被僵在当场，不知如何再把话说下去，转而望向一干闲坐着的长老们，见他们听得十分认真的样子，猜测众人肯定都是赞成莫明秋的观点的。
“这法子乌山雨赞成，对吧？”四龙王挑事问道。
“当然！我们在山下商量好了的，倒不是为了他自己当这龙头啊！选举更有利于激发主事龙王的责任心，如果每个龙头都尽心尽责为秦族谋利，又能有何人会生出罢免之心来？”莫明秋说完夸张的摊开双手。
二龙王一直宣扬自己是为政见不一，而老龙王不听自己的劝谏才被迫攻打的龙王岭，手下一干长老们虽说也图了些一己私利，但黄冕堂黄的地方却是说的为了秦族好，如此一来，人心此时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莫明秋见众人都保持沉默，于是继续往下说道：
“五个龙王，所以就有五个候选之人，但选票我们就不能只五张了，太少的选票，偶然性的结果就很容易发生。
比方说三龙王支持老龙王，四龙王跟您一起，五龙王碍于兄弟情面干脆投了弃权票，如此就不能选出最合理的秦族首领来了！不仅如此，无法服众，也就很容易生出矛盾来。”
“你的意思呢？可也是同半山云一起想好的主意？”二龙王无法确定莫明秋是不是在给自己设圈套，于是提前铺垫了一下。
“我只是提建议啊！决定权在你们，我说完，你们可以自己商量商量，看看是否合理？看看是否可行？”莫明秋说完，顺手指了指在场所有的人。
二龙王明显感觉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于是只好说道：“那好！你就说说吧！”
“五位龙王都是各自部落的首领，手下的长老也可以提前各定出六名出来，当然了有票权的长老定然得是德高望重之人，如此投票的人数就多了些，也足以代表全秦族人的利益了！”
莫明秋扫视了一圈，见大家都听得十分认真，于是继续说道：
“这样票数加在一起就有三十张了，而五龙王一票当两票用，如此算下来就是四十票。每次选举，谁得到二十一票或以上者就可以获胜。”
“如果是二十比二十呢？”二龙王问道。
“那就不用换了，说明大家都差不多了！如此就把选举大会办成个交际大会，大家坐一起喝酒聊天，促进一下相互间的感情也是好的！”莫明秋回答不假思索。
“多长时间选一次？”二龙王有种答应下来的冲动，他核实问道。
“隔年比较合适，天天选恐没有那个必要，有些劳命伤财了！属于扰民，具体的你们几个龙王商量定了就好。”莫明秋微笑着。
二龙王再次环顾周围众人，见大家都十分期待着看着他，于是准备答应下来。
“这主意，我们得再商量商量，才能再做决定。”四龙王插嘴说道。
“可以！你们慢慢商量，明日再做定都行！现在不如带我去见见老龙王，如何？”莫明秋站起身来问道。
二龙王和四龙王对望了一眼，
“你真有这么大的把握？”乌善堂怀疑。
“秦族大义，相信老龙王能够理解的。”莫明秋不以为然。
乌善堂和乌江再次对视了一下，谁也无法判断出莫明秋的真假用意，一时之间都没有了话语。
“老龙王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吗？”莫明秋猜测道。
“不许胡说，我们大哥说话从来就是板上钉了！”乌江说道。
“那你们还担心什么？”莫明秋说道。
“你真有这么大的把握？”乌善堂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明秋伸出三根手指摇晃着，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乌善堂问道。
“二龙王，这话你都问了我第三遍了！”莫明秋坐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我就让你去沟通，如果你沟通不成，你说你该如何？”乌善堂快被莫明秋举止气哭了！
“我从龙王岭崖上跳下去如何？”莫明秋嘻笑着问道。
那一刻，乌善堂真的感觉莫明秋精神有问题。
“你打算怎么去跟我们大哥沟通了？”乌江对莫明秋有点信心，于是问道。
“你们帮忙准备一桌酒菜，我打算和老龙王边吃边聊，相信吃完饭后就有结果了！”莫明秋说道。
乌江看向二龙王征求意见，乌善堂示意身后师爷去准备饭菜。莫明秋再次站起身来说道：“老龙王在哪里？可以引我去了么？”
“我可警告你啊！我大哥脾气不好，你若被他掐死了！可别怪我们。”乌江提醒莫明秋注意安全。
二龙王和四龙王一起朝聚龙厅外走去，而莫明秋随后跟行一起出了门。
出门后，两个龙王绕着聚龙厅转了半圈，然后出现一条长廊，又蜿蜒着走了十数米，前面出现一处木屋。
绕过木屋后，出现了一片竹林，从中穿行而过，就到了龙王岭的后院，后院感觉格外宽阔。
此时前方黑暗处迎出数十人来。来人纷纷向二龙王和四龙王行礼，随后莫明秋也没在了人群之中。
“你们带他进去，他要去劝说老龙王。”二龙王吩咐道。
那群人的首领是个高个中年汉子，虽有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莫明秋要求道：“帮我们备些酒菜如何？用青龙醉就行，三两个下酒菜就好。”
二龙王愣了一下，对高个汉子示意了一下，于是那人引领着莫明秋三人继续向前。
166 初识老龙王
“你自信也许不错，但自己也要留些小心，劝不劝得动如今还很难说，没有结果，我们也不会难为你的。”二龙王最后打算给莫明秋一个和善的感觉。
莫明秋边走边安慰道：“二位龙王放心，老龙王固然固执，但终是秦人，我们所要求的，无非都是为了秦族的好了！如果他说不出坏的理由，又如何可以不听了！”
周围林木众多，从中留有一条小道，二龙王带队穿行过去，没走几步，莫明秋面前再次出现了一排木屋，木屋前有许多守卫来回巡走着，甚是认真。莫明秋猜想老龙王就在这里。
莫明秋见门被打开，于是走了过去，待到要进门时回身对引路大汉说道：“酒菜准备好了，就赶紧差人送来哟！”然后一头闯了进去。
两龙王心情忐忑，灰溜溜的往树林方向走去。乌梦里在暗处等候，见自己的爹和四叔忧心忡忡的回来，于是问道：“爹啊！那莫明秋进去了吗？”
“嗯！进去了！这兔崽子虽说十分讨厌，但胆气过人，能言善道，你得跟他学学。”乌善堂对自己儿子说道。
乌梦里点头，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些都是优点还是好处？学来又用来做什么？
“他真是大哥的女婿？我怎么感觉他并没有站在大哥那边了！”乌江说出自己疑惑的问题。
“应是乌山雨的主意，怕我们对他爹不利，于是想用缓兵之计了！我们定要当心了！”乌善堂说道。
“嗯！不过此人胆识确实了得！是条汉子。”乌江很欣赏莫明秋。
“要是他是我们秦族人就好了！”乌梦里说道。
“他是哪个国家人了？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都还不知道，我们切不可尽往好处想了！”乌善堂觉得自己儿子太过天真。
“这个我没问，不过他说他是跑来劝架的，而且也没有偏袒山雨大哥他们了。”乌梦里也觉得莫明秋人还不错。
乌善堂还想教导一下自己的儿子，此时木屋内传来一声怒吼，乌善堂回身望去，茫然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乌江倒是没有那么大反应，喃喃说道：“就让他去谈吧！好不好的，一顿饭的功夫就见分晓了！”
木屋虽小，但感觉十分结实。门上的锁被打开后，莫明秋向屋内看去。
烛台放置得很高，一共有六盏，如此屋内感觉十分明亮，而此时屋中的木椅上背坐着一人。
虽是坐着也能感觉出他的高大来，不过此人长袍拖地，花白头发披散着，属于背身，无法看清楚面容，莫明秋猜测他就是老龙王。
身后引路的中年汉子此时觉得十分不适，见莫明秋进了屋，就将房门带上，自己退出屋外。
“请问，您可是老龙王啊？”莫明秋躬身问道。
……
莫明秋等了一会，没见回音，于是自我介绍说道：“我是乌山雨的朋友，上山来看下您老是否安好？你的儿女如今都到了龙王岭下，等老龙王您回家。”
……
还是没有反应。此时门外反倒有了动静，两名侍卫手里提着两提食盒进来，看着莫明秋，等待吩咐。
“放这吧，我自己来。”莫明秋吩咐道。
那两侍卫，如释重负，把食盒放在了地上，见莫明秋已经身在屋内，跟着将门带上后，转身离开。
莫明秋寻得屋中墙角处有一张小木桌，于是走过去将它移到那人的面前，随后把食盒也拎了过来，并很快将菜品和酒摆上了桌。
莫明秋一直低着头，没有急于去看那人的模样和表情，直到所有事情忙完，他又转身去找自己的凳子，不过木屋太小，里面除了一张床，再无比的可用之物。
“老龙王，我们挪挪位置如何？”莫明秋抬头问道。
“那是老夫睡觉的地方。”那人一直盯着莫明秋看，应是猜测到他的意图来。
“那床给您坐，凳子留给我，如何？”莫明秋露出笑脸，抬头望向坐在椅子上的那人，隐约看到披散着的头发后一双晶莹的眼睛。
“你真是半山云派来的？”老龙王沉着声音问道。
“是的。”莫明秋一边点头，一边把整张桌子连同桌上酒菜都端到了那张木床前，随后转身来请老龙王挪位置。
“他如今在哪里？”老龙王没有起身。
“应该就在山下，而且三龙王应该也到了！”莫明秋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果我不过去呢？”老龙王突然以厌烦的口气质问道。
“您如果说一定要我站着陪你吃喝，我这就去将酒菜再挪将过来就是。”莫明秋不温不火。
“你是哪个族寨的？敢跟本龙王如此说话。”老龙王气愤问道。
“在下并非秦人，只是乌大哥的朋友罢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朋友？”老龙王一愣，接着问道：“乌山雨何时会有异族朋友？”
“老龙王不信我？”莫明秋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乌山雨先前送自己的秦族腰牌，并呈给老龙王看。
老龙王扫了一眼那牌子，已然知道那确实属于乌山雨的信物，于是疑惑问道：“那你如何说他们来了这龙王岭下？如今龙王岭可都是二龙王的地界，他会让你如此安稳的来见我？”
“乌山雨厉害啊！一路七里咔嚓的就杀将过来，二龙王的手下还有四龙王的手下，尽数被杀了个精光！
这二龙王没办法，所以才请我上山来帮着调解一下了！”莫明秋不想自己总以这么一个低姿态说话，如此效率太慢不说，也难以达成自己的计划。
“啊！”老龙王果然上当，他噌的一声跳了起来，手脚哗啦哗啦的响做一团，莫明秋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脚都是被锁链锁住的，早前被遮盖在宽大的衣袖中。
老龙王此时荡开面上遮盖的半白头发，露出一张狰狞的脸，脸的下方嘴角处，一道翻起变宽的刀疤，在鼻下以及下巴上的胡须的陪衬下，显得格外扎眼。
老龙王看起来年纪比二龙王还年轻许多，不同的是老龙王的身形太过高大，而且虎背熊腰的。
人一站起，莫明秋感觉自己只能仰视了，这样一尊神佛被供奉成为龙王，感觉极其合适。如今莫明秋不再觉得小屋宽敞了。
167 秦族的生死结
莫明秋硬着头皮说道：“怎么说呢？乌山雨如今正等你话呢？您是让他冲上山来救您呢？还是大家坐下来一起谈谈，看看如何妥善解决这场误会？”
“误会？你说这是误会？”老龙王立目表示反对。
“秦族和秦族之间只有误会，只能有误会。”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老龙王本想辩解，但一时不知如何去说，随后人慢慢缓和了下来。
“你刚才说乌山雨杀到了龙王岭下了？”老龙王看着莫明秋的眼睛核实真假。
莫明秋不得已只得与他对视起来，并且回道：
“如果我没拦住，恐怕就是这般模样了！我估计那样的话，五十年内秦族难以恢复元气，另外还得相互仇视五十年。
当然了，这一百年里如果有些什么大的变故，恐怕秦族从此就不存在了！”
过了良久，老龙王缓了过来，然后问道：“你拦的？乌山雨能听你的？”
“他不可能听我的，他让我上山来问您，肯定就是想听您的！”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
老龙王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老龙王，我们可以坐下聊聊吗？”莫明秋感觉自己脖子不适。老龙王向床边的那桌酒菜望去，莫明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去搬他的椅子。
最终老龙王坐上了自己的床，而莫明秋坐在了那张椅子上，莫明秋给老龙王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老龙王，您觉得如今秦族这般形势，我们是该打还是该谈？”
老龙王想了想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打是打不得的，你最好下山去，就跟乌山雨说，我就呆在龙王岭了，看看他们能把我如何？而他安心回到风岭去就是。”
莫明秋笑着问道：“这可能吗？”
“我给你写封信回去，他看了自然就得遵从。”老龙王似乎有了主意。
“然后呢？风岭从此不跟龙王岭来往了？再加上三龙王？如此秦族不就分家了吗？还能干成什么大事？”莫明秋一下子提出几个问题来。
“自然你们还得以秦族大业为本，一旦有所纷争，还应顾全大局才对。”老龙王纠正着。
“二龙王和四龙王会信？还有五龙王又会怎么想来？”莫明秋继续逼问。
“那又能如何？该不是你想让我臣服于这老二吧？”老龙王警觉起来。
“如果是为了秦族，老龙王，您不愿意吗？”莫明秋没有退让。
“你可是老二，老四请来的说客？”老龙王急了。
“还有你们家的老五也要反你的。”莫明秋小声说道。
“什么？”老龙王惊诧的有些失声了。
“我们已经证实了，攻打龙王岭，他是知道的。也就是说现在形势是您和三龙王一伙，另外三个龙王是一伙。你可以下令让乌山雨帮你宰了你那三个弟弟，然后屠光他们的手下，这样你高兴了，武国，金国都会来感谢你的。”莫明秋下猛药。
“你凭什么这么说？这龙王岭你们说打下来就能打得下来吗？”老龙王被莫明秋的调侃气坏了，于是怼道。
“打不打得下来是一回事，打不打是另外一回事吧？不管谁胜谁负，对武国，金国来说有区别吗？”莫明秋直接摊牌。
“所以我刚才让你给乌山雨传信，让他不许攻打龙王岭啊！”老龙王急躁起来。
莫明秋说道：“这样就完事了吗？如果武国来犯，金国来侵，秦人能一心抗敌？就你那几个弟弟，各有各的居心，你真的就不知道后果吗？”
老龙王哑然，不知如何作答。
“总是亡族的，不如杀个痛快，我们帮你把那三个龙王弟弟宰了得了！以解心头之恨。”莫明秋继续补充着。
“胡说！你们不准乱来！他们出事，谁来抗敌？”老龙王着急了，并开始戳起了手掌。
“如今秦族仅是政见不一，又非敌我矛盾，即便龙王岭让了主人，那又能如何？你们几个龙王可算是兄弟啊！”莫明秋劝慰道。
“兄弟？他们可还认我？当年我们父王将这龙王岭交于我手，他们可都是亲眼看见的，我看他们如今恐怕连祖宗都不会认了！”老龙王越说越气，紧握起拳头来。
莫明秋解释道：“他们应该还是认的，至少没敢伤您，而且他们如今是赞成和谈的。”
“他们无非是想要我的龙王印，和谈不过是因为他们怕乌山雨。”老龙王坚持己见。
“二龙王和四龙王如今联手，五龙王在一边看戏，隔出的乌山雨和三龙王也是早有预料的，要这龙王印干什么？他们自己造个印出来，不是一样的吗？”莫明秋不以为然。
“胡说！没有龙王印，他们就等同于没有兵权，五谷山的黎族还有蒙村阳的花里寨以及山南刺纳族都不会认他，看他俩如何翻得起浪来？”老龙王十分自信说道。
莫明秋脑袋里勾勒出一幅地图来，或许这少数民族间的纽带还是有的，秦族在这个群体中属于最强的，那么他们或许算是少数民族这个群体里的领袖了！
莫明秋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吧！如果大家就这么僵持着，龙王印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时间长了肯定也就没有用了！这能是解决办法吗？”
老龙王木愣着，再次陷入沉默中。
莫明秋随后问道：“我上山后，同二龙王他们谈了一些条款，老龙王您可愿意听？”
老龙王茫然间点了点头。
于是莫明秋就把自己的提议，投票选举的建议说了出来。
“他俩答应了？”老龙王问道。
“还没有，不过应该是会考虑考虑了，我相信他们明日一早就能答应下来。”莫明秋样子显得十分自信。
“我看他们不会答应的，等他们得了龙王大印以后，就不会再跟我们客气了！我建议你还是先下山去吧！或许还能留条性命下来。”老龙王似乎对自己这两个兄弟十分了解。
“老龙王，您如何对他二人如此不信任了？”莫明秋也觉得奇怪。
“我跟他们兄弟几十年了，如何不知他们的本性？他们既然敢攻打龙王岭，自然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了！而我就是那条鱼。”老龙王肯定答道。
“老龙王愿意同我一赌吗？”莫明秋微笑着。
168 龙源的威名
“赌什么？赌他们能按你的方法来？如果秦族大多数不尊我为龙头？我能当这龙头吗？老五当我面敢把票投给他？
所以对他而言，再投票自然是输定了的。他肯定不会接受你这个建议。”老龙王按自己的理解分析着。
莫明秋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解释道：“二龙王看见四龙王很高兴的样子，所以不敢不答应了！毕竟头一轮该他来当这龙王了！”
“头一轮他被选上了？”老龙王鼻子里还气愤的哼了一声。
“如今他凭本事占了龙王岭，老龙王你得认赌服输才对了！第一轮不用选，我们让他了！”莫明秋安抚道。
“那以后呢？以后他不认账怎么办？”老龙王继续纠结着。
“耍赖皮？让四个龙王瞧不起他？一个人守着这个山头过日子？你家老二真有这么傻吗？”莫明秋问道。
“他打小就是个赖皮，你不知道罢了！”老龙王口里这么说道，心里开始有了松动的变化。
“所以你得出面去合谈啊！大家把规矩定好，然后公布于众，即便他想耍赖，自己手下都瞧不起他，他能耍光杆司令吗？”莫明秋觉得自己达到目标了！
“所有龙王都答应了？”老龙王继续核实着。
“三龙王你如果说了算，就四个龙王答应了！你觉得三龙王会有异议吗？不光如此，你们的上神大仙龙源尊者都答应了！”莫明秋最后摊牌说道。
“什么？龙源尊者来了吗？”老龙王惊恐万状。
“人没来，箭来了两支，还留了言，让你们几个龙王团结一心了！”莫明秋洒脱的摊开双手。
见老龙王震惊的样子，莫明秋于是就把自己射那两支箭后众人的反应形容了一番。
“无羽箭？”老龙王惊恐，感觉很是认真，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我没太注意，字却写得太丑了点。”莫明秋故意把情况说得十分模糊。
“字呢？给我看下？”老龙王明显有些怀疑。
莫明秋从灵尚那里得到警觉，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于是说道：
“在乌山雨那里，我当时只扫了一眼，内容倒是记得，格式样子依稀记不清了，老龙王要核实一下吗？”
老龙王本有些失望，但得莫明秋最后一句提示，赶紧问道：
“这样你说我来写，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上面确实有些别的，但我没有太注意，我们核实一下？”莫明秋继续减少自己打探的嫌疑。
“好！你去取笔墨来。”老龙王指向墙角。莫明秋看见墙角一张小木桌上摆着的文房四宝。他起身连桌子一块端了过来。
“就十六个字，秦人团结，方可昌盛。易心背徳，必有祸端。”莫明秋随口背了出来。
老龙王一边想一边写着，写完后问道：“是这样吗？”
莫明秋看了一下，见老龙王故意把字写得弯弯扭扭，怀疑是在试探自己。“他好像比你写得要好看一些吧！”
“纸上没有别的符号吗？”老龙王很期盼着问道。
“应该有吧！真记不得了！我当时就只扫了一眼而已。”莫明秋怕露馅。
“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图标吗？”老龙王着急的用手指点着。
“好像有一个狗还是猫啊的标志。”莫明秋模糊着。
“是风鸟，你咋能看成狗的了？”老龙王很愤怒的说道。
“估计我当时是反着看的。”莫明秋嘻笑着安慰他。
老龙王气不过，自己仔细画了一张图标出来，并倒着摆在莫明秋面前，说道：
“你倒着看，能把它看成狗吗？”
“那个图标比这个好像小一些吧！所以没看清楚了！”莫明秋又试探着并找理由。
“就拇指这么大个，大小都差不了哪里去了！”老龙王认真确认着。
莫明秋干脆把纸拿了起来，正反翻看着，嘴里说道：
“是啊！我当时怎么能把它看成狗的了？这么尖的嘴，一看就是鸟了！该不是龙源尊者改了喜好，现在就喜欢狗了！”
“胡说，这是我们跟他老人家商定好的标志。”老龙王说完，也觉得今天自己的话说得太多了点，言多必失。
“你不许告诉外人啊！”老龙王补充嘱咐。
“这你放心，我发誓我自己都不会告诉我自己了！”莫明秋玩笑着安抚道。
莫明秋抬眼望向老龙王，发现他表示不信，唠叨着形容道：
“这有必要吗？人都来了，干嘛还射箭传信，还搞这么多暗号出来，不麻烦吗？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不行吗？神神秘秘，婆婆妈妈的。”
“你才婆婆妈妈的。”老龙王作势要打，莫明秋怕他的鹰爪功，躲到了一边。
“你倒是躲得快，武功不错吧？”莫明秋的反应速度，让老龙王惊讶。
“被人打习惯了，这属于条件反射了！”莫明秋依然一幅嘻笑的表情。
“老二会答应和谈的话……”老龙王没有把话说全，心里似乎还有些舍不得。
“能！他又不能保证一辈子都当总龙王了！肯定得给自己留条出路来的。”莫明秋抢话来表示自信。
老龙王发觉自己如果是二龙王的话，就已经被莫明秋这一句话给说服了。
老龙王半信半疑的看了莫明秋半天，然后说道：
“好吧！如果他们愿意和谈，我就答应和谈。”
“老龙王你也不用急着就答应下来，今晚你可再想想，如果明日二龙王他们也想通了，自然会来请您的，到时候还要谈些别的大家也尽可能说出来。”莫明秋说完，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干，随后站起身来。
莫明秋走到门口时，老龙王突然发话说道：“如果你现在是去见二龙王，不妨让他对陈林陈果好点。”
莫明秋没有说话，径直出了门去。
……
出得屋外，一丝凉风袭来，莫明秋感觉自己的背脊上一片凉爽，对他而言劝解老龙王或许不算什么难事，但如此重担加身，毕竟还是感觉十分紧张。
老龙王可以以大义和龙源尊者来压制，那么陈林呢？是否可以让他能平复下来失去兄弟的悲伤？莫明秋不敢想象，但他必须面对。
“怎么样？”二龙王和四龙王从暗处围拢了过来。
“答应了！愿意和谈。”莫明秋笑着答道。
四龙王乌江问道：“没提什么条件吗？”
“先决条件说了一个——只要大家都是真心是为秦族好就行！”莫明秋调侃口气说道：
“说是明天一早再谈别的条件，你们派人进去把里面的环境弄好点，明天过后大家还是兄弟，不是吗？”
169 劝降
四龙王有些激动，回头望向二龙王。二龙王应该是会错了意，赶紧解释道：“我们起先是想好好对大哥的，可他老是砸东西，我们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了！”
“不会了！多找人伺候着，一则老龙王舒服，二则大家也安心，是不是？明天，明天过后什么都好说了！”莫明秋一语双关的嘱咐着。
“好的！我们这就安排。要不你陪我们进去先沟通一下如何？”乌善堂不敢自己拿主意。
“现在咱们就别进去了吧！让老龙王安静一下，好好想想会更好！我要去见陈林，两位龙王能不能带路？”莫明秋转移话题。
“现在么？”二龙王再次紧张起来。
“得尽早！”莫明秋点头说道：“明日我们就将进行和谈，而且陈林他们必须参加。”
“你说什么？”二龙王尖叫起来。
“如今说道秦族有何损失？恐怕就是那些战死和受伤的秦族勇士们了，如果真的要和，必须他们同意才行。”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什么意思？他们有死伤不假，我们的人呢？不是一样死伤好些吗？”四龙王吼道。
莫明秋淡定说道：“明天的和谈，只要是参加了龙王岭争斗的秦人都应该到场，他们必须当面握手言和才行，然后才能把谈判进行下去。”
“这可能吗？”四龙王瞪大眼睛反问。
“陈林他们我来劝，你们那边你们去劝，或许所有的人都应该把秦族大业放在头里。如果不是，也就根本谈不上攻打龙王岭和保卫龙王岭的合理性了！”莫明秋的解释让四龙王闭上了嘴。
他看了二龙王一眼，二龙王选择接受莫明秋的建议，于是两龙王带着莫明秋朝竹林里走去。
竹林并不大，小道的右手边有一个石头砌成小屋，小屋的太小，感觉就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莫明秋虽然奇怪，但还是跟了进去。
进屋后，莫明秋惊奇的发现，屋中正中处的地面上，露出一个洞口，此时还竖立着一个木梯子，而洞口有两个秦族兵卫守护着。
两龙王顺梯往下，莫明秋也跟了下去，站定后，底下光亮异常，莫明秋抬头看时，几处油灯悬在了头顶，原来地下室内设置了几间暗室，莫明秋猜想陈林就在里面。
“一共十八个人，最里面那间，陈林就在那里。”二龙王显然不想再往里走。
莫明秋没有犹豫，大步走了过去。
地下室感觉有些闷热，莫明秋走到尽头，门口的守职得二龙王授意赶紧将门打开，莫明秋取过一盏油灯，低头钻了进去。
室内的墙体和地板都是石头砌成，屋中只放了一张木桌，而地板上铺了些稻草，此时墙角处围坐着三四个人，手脚上都戴着锁链，而在他们身前躺着一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莫明秋将油灯放置在木桌上，向几人走了过去，嘴里问道：“几位大哥，陈林大哥在吗？”
那几人甚是警觉，都站起身来向莫明秋迎了过来，一下子就隔在了躺倒之人的身前。
“是乌山雨让我来的。”莫明秋赶紧解释。
那四人一愣，不由自主的的向旁边闪开，将躺倒之人重新露了出来。
那人颤声问道：“半山云他人在哪里？”
莫明秋向前一步，蹲身凑了过去，见躺地之人面目清秀，头发散乱，嘴角挂着血丝，于是答道：“他们都在山下，还有庞百年，彭城和灵尚公主。”
“好！好！他们好就行了！”陈林喃喃自语起来。
莫明秋回道：“明日或许就能让你下山同他们相见。”
陈林半天默不作声，随后说道：“不用了！我已再无脸去见他。”
莫明秋一时不知他是何意，于是安慰道：“陈大哥你们尽管放心，我已经跟几个龙王做了沟通，明日事情办妥，自然我们都可无事。”
陈林咬牙说道：“请转告半山云，陈林有罪，自无颜面再去见他，我自会陪着老龙王一起上路，如果他还顾念我们结拜的情义，当不要勉强于我！”
“可是老龙王明日也会下山去见半山云的啊？”莫明秋疑惑问道。
“这如何可能？乌善堂敢如此做吗？”陈林惊声问道。
“我们已经和二龙王他们谈妥了条件，大家选择和谈。”莫明秋选择面对现实。
“和谈？这如何能和？如何和得了？”陈林爆怒，强撑着想要坐起来，莫明秋赶紧去扶，却被陈林一甩胳膊给搪开，那四名亲卫于是帮忙将陈林扶坐起来，身子倚靠在石壁之上。
“我们确实选择和了，乌山雨还有老龙王都赞成了！”莫明秋凑身过去，想安抚一下陈林。
陈林一掌扇了过来，莫明秋本想出手去挡，又怕伤人，于是选择躲闪，但陈林速度极快，捎带着打在了鼻梁上，一阵酸麻感袭来，莫明秋感觉自己眼泪掉了下来。
“老龙王不可能选择投降，你到底是谁？”陈林怒气问道。
莫明秋不得已伸手入怀，将乌山雨给的铜牌掏了出来，并递给了陈林。
陈林将铜牌拿在手里，来回的看了看，然后问道：“是乌山雨降了？他是不是傻？老龙王是不会依他的，而乌善堂更不可能信他，你回去好好跟他说说，先不用跟他们硬拼，多等些时日，我们还是可以夺回龙王岭的。”
莫明秋不知如何说话，那些大义凛然的话说给陈林听，似乎很不合适。
见莫明秋不语，陈林猜测出原因来，突然捶打起自己的胸口，并叫道：“定是他们拿老龙王性命相逼，半山云只能低头服软，这都怪我……是我当初下令将他们放进山上来的。”
陈林的的举动直接造成他嘴角开始淌血，这把莫明秋吓了半死，他一把抓住陈林捶胸的拳头，并大声阻止说道：“龙王间的内讧跟你何干？而且老龙王也没有人逼他。陈大哥万万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在下还有事情跟你们商量。”
陈林或许由于好奇莫明秋知道的消息，于是逐渐安静了下来。
莫明秋干脆坐下了身来，开始对众人说道：“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们很难接受，但我还是要说，因为你们的决定比外面那几个龙王更重要。”
那四名秦族兵卫陆续也坐了下来。
“我们降了！”莫明秋突然说道。
莫明秋的话刚出口，所有人都似乎要跳起来。
“不行！谁降我也不会降，死了也不降。”陈林带头吼道，四名兵卫跟着一起吼叫起来：“死也不降。”
“我们没有降二龙王乌善堂，我们降的是秦族，是整个秦族大业。”莫明秋随后解释道。
效果十分明显，两次落差巨大，对比悬殊，让秦族兵卫们木愣住了！
“我知道你们还是会想，我所说的话，只不过是变通的谎言，但是大家试想一下，如果继续争斗下去，秦族会怎样？死伤不说，恐怕会被分成三五块了吧？”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开导着。
莫明秋继续解释道：“我和乌山雨都听你们的，三龙王的人应该也来了，想是二龙王和四龙王的人马也都在附近。
如果要攻打龙王岭，明日我们就可开战，拿下龙王岭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样的结局是大家期望的吗？”
170 陈林的悲伤
良久陷入沉默后，陈林说道：“你们决定或许是对的，你们去做就是。”说完他就不再言语，身子缓缓向下滑去，想是浑身放松下来所至。
莫明秋俯身将他扶起，借着闪闪灯光，看见陈林脸上泪水簌簌流淌，滚带着脸上的血痕，一丝凄凉无助的酸楚，不由得从莫明秋心中升起来，他知道陈林此时属于生无可恋的感受。
“陈林，乌山雨还有庞百年他俩在等你回去。”莫明秋感觉自己嗓子嘶哑。
“我不能再回去了，我兄弟死了！龙王岭也丢了！我就是个罪人！”陈林咆哮起来，他突然挺身坐直，随后大声说道：“我去跟乌善堂决斗，以个人的名义，生死都与秦族无关。”
莫明秋不知如何劝解，在亲情面前，所有人都没法再说理想和原则。四名秦族兵卫都望向莫明秋，坚定的眼神表明自己不会回头的态度。
“这事大家不妨再考虑考虑。对你们而言，我不是秦族，所以我更像个外人，我不求你们真的信我，不过我发誓日后定助你们取回这龙王岭。
另外乌山雨会先回风岭，此时他更需要有人助他，你们是结拜弟兄，如果你再出了什么事，他会做些什么，你们应该清楚了？”
莫明秋见陈林没有反应，于是站起身来，向门外退去，等在门口时，再次说道：“明日一早我再来看大家，以你们的意愿为主，如果最终你们选择要战，我定会……”
陈林突然接话把莫明秋拦住：“请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莫明秋。”
“莫公子，如果不急，就容我们想想，商议一下，明日一早再回你，如何？”陈林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平淡。
莫明秋还想再说，感觉气氛不对，于是躬身行礼说道：“那我就先去了！明日一早就让二龙王他们接大家出去。”
说完，莫明秋转身出门，行至天井下，两位龙王都等在那里，他俩查看莫明秋的表情，判断这最终的结果。
莫明秋淡定说道：“明日就可开始和谈，大家今夜好好休息。”
“那陈林会答应和谈？”四龙王表示怀疑。
莫明秋鄙视的看了看他回道：“秦族大义面前，秦人都该有这般觉悟才对吧？”
二龙王显然也觉得四龙王多此一问，于是接口道：“那就妥当了！明日和谈不是问题。”
莫明秋向通道深处望了一眼，随后说道：“他们如今身上都带着伤，二龙王可要善待他们才好，这明日时间不算太长，不过大家的仇怨越早开始化解越好才对。”
二龙王回道：“莫公子您放心，随后我就安排人送吃送喝，送床褥过来，另外寻来药品给他们治伤就是。不过这些人本事太过了得，今夜恐怕还是只能呆在这里了！”
三人不再多说，从天井的木梯爬了上来，天空星光闪烁，时辰已过子时。
“今日已晚，莫公子不如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再说？”四龙王寻问道。
莫明秋知道两位龙王想再商量些什么，于是点头答应。随后一名兵卫过来，引领着莫明秋下去休息。
穿过起先来时的长廊，向右手边绕行了两间木质房舍，下坡又走了一段距离，再次出现了一块平整地面，此处盖有一通排房舍，而且都建的两层楼的结构，莫明秋猜想，今夜恐怕就是要住在这里了！
莫明秋被安排在二楼的中间一间屋子，屋内的设施谈不上能好，感觉像都市中一间不起眼的小旅馆，唯一不同的是有些古色古香的感觉。
莫明秋进屋后，很快有兵卫打来了热水，并提供了一些洗漱用品，莫明秋接受下来，关上门准备开始第二项工作。
那图标能完全画成一样的效果吗？肯定还是比较难的。如果画不好，几个龙王能分辨出来真假来吗？肯定可以，毕竟那是他们的神，以前的物件肯定都会被当成圣物保存着。
莫明秋想了一下所有的可能性，猜测完全做到一样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有一模一样的副本，好在有这十几年的差异，图标样子不要变化太多就行，甚至于越模糊越好，我弄一个龙源尊者的升级版出来，反正大家见不到人，谁敢说不是真的。
莫明秋打定主意，用一张纸先试了一下，结果不太理想，用墨汁画出来的花纹太没有档次了，而且图标太过死板，感觉就是故意模仿的。
做个暗纹如何？莫明秋纸张崩在窗格的花纹上勒挤了一下，透过灯光，纸张上出现一个朦胧的花纹图案，莫明秋感觉这还比较满意，于是打算先做出蜂鸟图案的模具来。
他出门找到门廊上的兵卫，让他去取把剪刀来用，借机又从屋外杂物堆里，找了块硬木板。
不多会剪刀就送了过来，莫明秋回身进屋，开始了自己的刻模工作，他用细炭笔先勾出拇指大小的蜂鸟图案来，翻来覆去的比对与老龙王画的是否相同，最后成功定稿。
转而把图案裁剪下来，贴在木板光滑处，在用剪刀的尖端均匀的刮低周围的木头，待觉得十分完美以后，他撕去模板上的小纸片，一个木质蜂鸟图案就呈现了出来。
他将纸张放在木质图标上，轻轻按压完后，拿起来查看，发现有些僵硬，于是他施展内功心法，制造出少量的水气出来，按压后，然后自然风干，一个十分均匀的水印就出现了。
这可是现代科技的作品，符合神的标准，莫明秋十分欣赏并肯定着。于是他换了一张干净的纸，重新操作了一遍，为了防止被人忽视掉，他在纸的右下角按压出一整只风鸟图案，而在右上角印上了半只图案。
这样不错，感觉是随意剪裁做出的效果，莫明秋审查通过后，开始写在长隆镇写的那十六个字，他没有刻意写得很差，只是力图保证流畅度。如果能拿出长隆镇的纸来核对，应是出于一个人的手笔。
莫明秋写完后，感觉已过子时，他吹灭油灯，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一箭射在哪里？
大约丑时过了一半，莫明秋起身收拾，将外套长衫脱去，露出灰布色的内短衣，折好桌上写好的纸张并放进怀中。他早有准备，而且越发熟练，然后推开了窗户，窗外是一片空地，他没有犹豫，轻巧的跳了下去，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他顺着长廊行走，无声无息，月光投射下，自己如同隐形了一般，一路上遇到过几拨寻游的哨兵，他都提前预判的躲藏了起来，没有被人发觉。
记忆里长廊顶端有一间练功房，里面器械应有尽有，莫明秋走近，已分辨出里面没有一人，于是几乎没有停顿人就闪身进入。
莫明秋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感觉上自信心强了许多，而且他这次目标早就选好了！
171 龙椅之殇
莫明秋进屋后才发现，里面十分宽敞，他扫视一周后，一排门后立有一件自己想要的物件，他顺手将它拿起。
是一张弓箭，有些失望的是这弓的弓弦已经断掉了，只好将它重新放回原处。
地上还有三支羽箭，莫明秋选了一支，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退去羽箭后的羽毛放进怀中，并将折好的字条串在上面，随后将羽箭持在手中，贴身握在腋下。
再次出得门外，途中他折了两片长树叶别在箭尾，潜行至聚龙厅的正门处，见门外有两兵卫把守，他借地形遮掩着向前移动，逐渐靠近。
再次定住身形后，莫明秋仔细听了听，断定聚龙厅附近只有这两名看守，于是俯身拾起一拇指大小的石头，向远处一片花木掷去。
一串簌簌声，让两守卫警觉起来，他们拔出腰刀向声响处挪过去，出于谨慎一人在前，一人守在后面，保持着能兼职看守住聚龙厅大门的能力。
莫明秋不再犹豫，身形腾起，人落在两人背后，随后闪进了聚龙厅。
聚龙厅的烛火通明，却空无一人，莫明秋看了一眼那把妖魔一般张扬的龙王宝座，抖手树叶羽箭就飞了过去。
嗖的一声，羽箭带着莫明秋的真气，牢实的钉在了椅子的靠背之上，声响格外的大。莫明秋赶紧连挥几下衣袖，将几处烛台的烛火熄灭，室内随即变成一团漆黑。
门口守职兵卫此时也叫喊着冲了进来，黑暗中，莫明秋再次从两人身后滑了出去，顺来路向回返，不一会，身后哨声人声响成一片。
路上碰上两拨赶去增援的秦族兵卫，莫明秋提前将身形藏好，没能让人发现，随后他赶到自己的住处，见门岗处两名兵卫似乎没有什么察觉，于是纵身一跃，手扶了一把自己房间的窗户，人就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这是一次实力的尝试，莫明秋进屋后并没有亮灯，他一边销毁着证据，一边自我陶醉了起来。
自从知道自己具有霸道武功后，莫明秋一直潜心学习操纵方法，本以为控制是个难题，但熟能生巧后变得游刃有余。他平日里以常态示人，宛如一个儒弱书生，需要用时，却可得心应手，摧枯拉朽也不在话下。
他将衣服重新翻了过来，搭在椅背上后，再脱去外面的裤子，上床盖上被子，安静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莫明秋睁开眼睛，他能听到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感觉有些杂乱，他闭上眼睛再次倾听了一会，听出两位龙王都到了，他起身开始穿衣服。
可刚把裤子穿好，门外就有人敲门。
“谁啊？请进。”莫明秋懒洋洋感觉。
门被推开，门外站着乌梦里，显然他也没想到莫明秋居然没锁门。
“这么早？你有什么事吗？”莫明秋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乌梦里说道：“不早了！我们都在等你了！”
“等我？这怎么好意思？”莫明秋抓过衣服穿在身上，随后跟着乌梦里一起往外走。
屋舍外，昨晚哨兵站岗处，此时围着有十数人，为首的正是二龙王和四龙王。
“不好意思啊！我贪睡了！让大家久等了！”莫明秋老远就笑着跟两个龙王打起了招呼。
两龙王都觉一起等着莫明秋起床很是尴尬，对望了一眼后，没有说话。
“怎么样？昨晚没发生什么意外吧？”莫明秋问道。
“你知道昨晚有意外发生？”四龙王警觉。
“啊！难道老龙王反悔了？这不可能啊！我昨夜跟他说好了的呀！”莫明秋也假装惊讶的叫道。
乌江感觉出跟莫明秋很难同步，干笑了两声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大哥昨晚就点头答应了！我们这一早不是打算跟你一起再交流交流吗？”
“那就好！吓了我一跳，你们不知道，老龙王可难劝了！我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他举事实，讲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才将他打动了！”莫明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很是夸张。
两龙王见状，知道他在邀功，二龙王客气说道：“这事确实多亏莫公子替我兄弟间周旋了！但凡有用得上我们龙王岭的，请莫公子不要客气！”
见所有人都看着热闹，二龙王说道：“和谈之事，尽可能早，我大哥那边正等着我们呢！莫公子，这事还得你来帮着主持一下才好了！”
莫明秋看了一眼四龙王，从眼神中得到了认可，他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们现在就去。”
众人一路向聚龙厅赶去。
到了聚龙厅，老龙王正坐在里面，不过手脚锁链此时已被解除掉。厅中还有早前见到的那些长老们，他们面目表情中十分严肃，看起来也没有太多话可说，众人见二龙王带着莫明秋赶来，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欣喜的模样来。
莫明秋扫视了一下四周，那把龙头特制的怪椅子此时已不知了去向，空缺的位置，被旁边四把椅子均了一下，给填补上！看起来显不出什么差异来。
“各位久等了！”莫明秋抱拳说道。
所有人都站起来回礼，只有老龙王没有起身，不过他还是对莫明秋点了一下头。
“大家都愿意接受和谈吗？”莫明秋再次问道。
“基本没有问题，有些细节还需商议。”四龙王抢先说道。
“无妨，大方向对了就没有问题。小事我们慢慢协商，不如这样，午饭前我们先议，午饭后再定结果，写协议，如何？”莫明秋接管主持工作。
没人反对，所以也就代表接受。
“我另外提个建议，不知大家接受不接受，如果不接受的话，和谈没有意义。”莫明秋突然转了话锋。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
“和谈的议题，陈林他们必须参加，而且他们说和谈，我们才能和谈。”莫明秋缓缓说道。
“昨夜你不是已经劝说他们答应和谈了吗？”二龙王疑惑起来。
莫明秋认真说道：“昨夜我仅是相信他们会答应和谈，今早我再去听他们商议的结果。”
“啊？”乌梦里在莫明秋身后怪叫了一声。
“我们都得去请他们出来，然后跟他们说对不住了！请求他们原谅，只有这样才能让和谈变得有意义。”莫明秋很肯定自己提议的重要性。
“什么意思？难不成就算是我们错了不成？”四龙王叫了起来，身后一干长老都叫了起来。
“攻打龙王岭本来就是错的，当然了这也是起先的规矩没定好造成的，今后如果再政见不和呢？我们怎么办？只能靠投票选举来决定了，对不对？”莫明秋高声压制住大家的嘈杂声。
二龙王解释道：“可是当时不是没有这选举制度啊！”
172 正名
“所以说啊！大家都有错，而陈林他们没有错！他们的职责就是坚守龙王岭，不息战斗到最后一刻，而且他们也做到了！这就是秦族精神。”莫明秋一下子把陈林众人摆放到了道德的最高点，所有的人再无一人敢回嘴。
“但如果待会他已然不愿意和谈，怎么办？”四龙王此时的心眼看起来比针眼大不了太多。
“我愿意去请他，我愿意给他赔罪。”老龙王缓缓站起身来，一颗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老龙王起身向外走去，身后众人不知如何操作，莫明秋跟了上去，二龙王和四龙王对望了一眼，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身后众人不再犹豫，也都跟了上来。
大家来到了竹林，二龙王吩咐兵卫开始将天井下的人往上请，最先出井的就是陈林。
陈林是被两人架抬上来的，一出井，就被放上了担架，老龙王迎了上去，一把抓住陈林伸过来的手，热泪盈眶。
陈林努力想坐起，身边众人帮去搀扶，坐起后，他又试图翻下担架，拜叩老龙王，几人想去拉拽，都被他挣开，最后终是形成了跪姿。
“陈林有罪，望老龙王责罚！”陈林泣声拜倒不起。
“这如何怪你？如何怪你了？”老龙王摊手，一脸苦涩。
陈林高声说道：“陈林身兼护岭之责，如今龙王岭被人攻陷，当是首责，望老龙王责罚。”
见陈林长跪不起，莫明秋于是上前劝解道：“陈大哥，今日这责罚之事可否放缓，当务之急当以和谈为重，如今我们都来请你参加和谈，大伙都知是对不住你了！”
二龙王硬着头皮上前说道：“陈林，却如莫公子所言，秦族大业才是重要之事，而当日争斗你们舍身护岭，我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了！老夫深觉对不住你，你只需提出要求来，我当尽力满足你就是了！”
陈林冷眼看了二龙王一眼，把脸扭转看了看老龙王，随后看着莫明秋说道：“昨夜听莫公子一席话，陈林知道错了！和谈之事，我们皆表示赞成。”
“那好，我们一起去聚龙厅。”莫明秋高声叫着，仰头不让自己的泪珠掉下来。
……
聚龙厅里再次站满了人，陈林的担架被垫高，他靠立着坐在上面，而他的手下皆数安排坐在长凳上，几个龙王也分别做在了椅子上，好在只有三只龙王，如此还多出一张椅子来，莫明秋被请到老龙王下手和其它长老坐在了一起。
坐好后，众人都看向莫明秋，等待他来主持大局。
莫明秋于是问道：“大家对选举投票的意愿有什么异议吗？”
“大体上没有，不过这投票的时间上如何定了？过于频繁，恐怕不妥了？”二龙王问出自己的担忧来。
“有道理！”莫明秋马上就表示出赞成来，随后问道：“二龙王，您觉得几年比较合适？”
“两年如何？”二龙王伸出两个手指来。
“恐怕还是短了点吧！我是这样想的啊！”莫明秋回身去给陈林和老龙王解释：“如果执政时间不够长，很难看清楚执政效果的好坏，所以每次选举最好都把时间拉长一点，免得落选的一方会不服气。”
“多长合适？”四龙王有些期待。
“四年如何？”莫明秋伸出四根手指。
莫明秋的话，让老龙王面露不悦，但他极力忍耐，让自己默不作声。
“其实这也属于公平，大家一视同仁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莫明秋劝慰道。
“好吧！”老龙王最终点头。
“二龙王，您还有问题吗？”莫明秋又问道。
“没有了！”二龙王摇头，心里乐开了花，他有些感激莫明秋的心情。
“您呢？四龙王！”莫明秋继续问道。
“既然我们都可以参加选举，那这票数恐怕就不能分得那么均匀了，比方说大哥得了十九票，二哥得了十八票，我得了三票。这种情况又该如何处理呢？”
“有道理！”莫明秋再次表示赞赏，然后说道：“这三龙王还有五龙王也都可能得票，自然情况就更复杂了！”
几个龙王都点头认可会出现这样的矛盾。
“我们可以先投一次票，票数多的两人参加下一轮投票，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两名候选人了！这样肯定就不会再有变数了。如果平票，就算上届龙头连任。”莫明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
四龙王看了一眼二龙王，两人都表示认可，老龙王也表示赞成。
莫明秋见三个龙王都表示赞成，心里有些高兴，突发奇想随后接着又说道：“其实我们当龙头的更应该自信一些才好，还有当大哥的也应该起上些带头作用。”
“什么意思？”老龙王好奇问道。
“我建议当届龙头的票不能投给自己，老龙王您也应该如此做才对！一则可以代表对众兄弟们的信任，二则自己投票给自己感觉有些…………那个。”莫明秋说完嘻笑了起来。
二龙王听得此话脸上变化着颜色，不过他似乎算不清楚，这样做自己票相对于老龙王是多了还是少了！而老龙王也是一脸的尴尬，他也不知道莫明秋为何会有如此一说，好在他只想去跟二龙王比高下，既然二龙王少了两票，自己少两票，又有何妨，于是他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二龙王最终也答应了，对他而言，莫明秋已经给自己争取到了四年的时间，这四年里，他决定花时间去笼络五龙王，让五龙王选边站队到自己这边来，他觉得自己有这个信心。
“那就这样吧！这一届就先让给二龙王当着，四年后的今天我们再选就是了！”莫明秋笑着拍了拍手。
空气似乎一下松弛了许多，在场的长老们互相对望了一下，都点了头。
“剩下的事你们谈好了！我出去转转，然后等你们的结果。”莫明秋对二龙王说道。
“不是，这龙王印的事都还没有谈呢！如何就……”二龙王涩涩说道。
“我不是秦人，接下来的事，真就不能掺合了！不过我相信老龙王说话定是会算话的，所有的事你们先谈着，谈不成的大家再商量，无需动气和发火。”莫明秋解释道。
老龙王对二龙王说道：“老二，莫公子说得对，我们秦族的事，我们自己谈，我不欺你就是了！”
“大哥……”二龙王上山以来，第一次叫了声大哥。
莫明秋退身出去，然后帮着把聚龙厅的大门给关上。
不过门再次被推开，乌梦里也闪身出来，随后再将门给带合上。
“你不去参加和谈吗？”莫明秋见乌梦里明显是想跟着自己，有些惊讶。
“他们谈什么，我在场能起什么用了？不如我带你去四处转转了？”乌梦里表情像在乞求。
173 胆识
“你是秦人，而且还是龙王岭的少主人，怎么就没用了？你有建议也是可以提出来的。”莫明秋嘴上虽然如此说，但还是让乌梦里跟着自己一起往前方走去。
乌梦里说道：“我觉得这次和谈应该可以谈成了！也多亏你的功劳。”
“是吗？秦族人其实都应该盼着这结果才对！我只不过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方案而已。”莫明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听听昨晚自己做的事的效果。
二龙王和四龙王，今天说话温柔多了，即便还存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是带着商量的口气，这态度肯定跟自己昨晚那支羽箭有关系。
“昨晚你没听到前院的动静吗？”乌梦里终于按捺不住，于是问了出来。
“昨晚？怎么了？你爹他们又吵架了？”莫明秋胡乱说道。
乌梦里认真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聚龙厅那里乱糟糟的，然后大家都去那里开会了，听说我大伯也被请了去。”
“我是说呢！一大早就来找我了！感情他们昨晚就提前谈好了一些方案，对吧？”莫明秋继续装着糊涂。
乌梦里一直注视着莫明秋的眼睛，最终的感觉，是莫明秋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
“管他们呢！谈好就好！”乌梦里决定不再说这事，随后问道：“你想去哪里转转，我帮你引路。”
“那怎么好意思了？你可是少主人了！”莫明秋打趣道。
“这龙王岭有个地方叫望眼亭，我们去那里，可以看见山下的龙眼潭。”
莫明秋想起来凤眼山法兴寺旁边的望兵亭，想象那应该是一个意思，随后他点头答应，两人于是奔后山走去。
白天看龙王岭感觉就像仙境一般，龙王岭独特的地里环境，以及以此环境搭建出来的房舍，给人耳目一新的感受。
由于山顶平面比较宽阔，错落感也十分明显，如此就想一个一座庄园一般。
随处都是人工布置的装饰花草，让龙王岭似乎又像是个空中花园。
乌梦里所说的后山，是靠近崖头的一块突岩，两人台阶走上去后，此时遇到一名守卫，乌梦里的到来，让那人随即变成了一个跟班。
“少主，您来这干什么？这里风大，有危险的。”那守卫提醒道。
“这里能有危险吗？”莫明秋好奇问道。
“他说的是那龙崖口，说是风大的时候人能被刮飞起来，自然也就是这个危险了吧！”乌梦里装成很懂的样子。
“龙崖口？在哪里吗？”莫明秋向前走了几步。
乌梦里对一块突起的岩石指着说道：“是的，就在那岩石上面。”
莫明秋见旁边还有一块垫脚的石头，于是借助着它，爬了上去，眼前出现了一道天际。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才是最美的，远空中的天地交合的景色格外分明，蓝色的天，红色的云彩以及像海一样的地平线，此时的山脉不再属于高大威严，反倒像一个个小馒头一般。
乌梦里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咬牙跟了上去。两人站在巨石之上，一起看着远方的风景，那守卫明显有些紧张，也跟着跳上了岩石，保持着与乌梦里的安全距离，随时加以保护。
莫明秋对乌梦里说道：“你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
“那里不能去，那里危险。”乌梦里叫的声音很尖。
“不怕，我以前常去这地方玩。”莫明秋没有回头，随即走到了崖边。
他伸头像下望去，崖头下方一片薄雾，隐约可以看见山脚下的树木以及河流。于是他又向前迈了一步，此时脚已经离崖口的边缘只有半尺。
“不能再走了！”莫明秋听出乌梦里声音里的绝望感来。远山皆在脚底，而风景似乎围拢在了身边，莫明秋想起自己学习飞行的情景，如果有翼装飞行的装备，他真想纵身一跃。
乌梦里一辈子都不敢站上去，他见莫明秋从容走入，而且越走越离近边口，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莫明秋回头见乌梦里脸色卡白，想继续恶作剧一下。他伸开双臂做要飞行状，并又向前迈了一步，此时已离崖边只有半步。
乌梦里喊叫都失声了，莫明秋突然一转身，将半个后脚跟留在了悬崖外边，而此时乌梦里咯噔一下昏死过去了！他人向后倒，幸亏身后兵卫抢身将他扶住。
莫明秋也被他给吓了一大跳，赶紧跑了过去，莫明秋帮着掐着人中，好半天乌梦里才清醒过来，看着莫明秋问道：“莫公子，我们都死了么？”
莫明秋呵呵笑道：“我一个人去的龙崖口，你怎么会死了？”
乌梦里如何笑得起来，苦着脸一阵的恶心。
莫明秋觉得有些对不起乌梦里，毕竟乌梦里是在担心自己。于是说道：“对不住啊！我开玩笑的。”
“莫公子，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掉下去一定就完了！”乌梦里终于停下来干呕，开始训诫起莫明秋。
“不要紧的，我经常玩这了！倒是你了，也太恐高了吧！这龙王岭上应该不只这一处崖口了吧？”莫明秋解释。
“你去那玩什么？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乌梦里抱怨着，人还没有能从惊恐中缓解过来。
“看风景啊！你不是说有龙眼潭可以看吗？”莫明秋想把话题从自己的责任上引开。
“看龙眼潭又不是在这了，我们得去那边。”乌梦里起身，还是感觉头晕，不过他想马上离开现在这个环境，于是莫明秋和那守卫一起将他搀扶着下了岩石。
“那边，我们去那边，那边可以看见龙眼潭。”乌梦里估计也是觉得自己丢人了，他随后推开那守卫，并让他不要继续跟着。
莫明秋只好跟着他继续走去，没走多远，一间独立的两层屋子呈现在两人的面前，从窗户处伸出的一些木棍条来，不太像是用来住人的。
两人走到近处，莫明秋探头往窗户里面看了看，感觉堆积的都是些建筑用的旧材料，乌梦里此时却停了下来。
莫明秋好奇问道：“这里吗？这里能看见龙眼潭？”
“去上面就可以看到了！”乌梦里朝屋顶指了指。
两人绕到了屋后，侧方向单独开着一扇门，两人进去后发现有一条楼梯，弯折着到了二楼，乌梦里依然没停，随后两人来到了二楼的楼顶，此时向远方望去，确又是天地的另一副模样了。
乌梦里替莫明秋指着龙眼潭的方位，不过莫明秋不太觉得那地方像一只眼睛，如果把边框加上似乎更像是个方形的地块。
“你们为什么叫那里龙眼潭啊？那里看不出是水潭啊？”莫明秋有些疑惑。
“那里就叫龙眼潭！归我四叔管，我四叔的名讳里也有个潭字。”乌梦里有些崇拜自己的四叔。
莫明秋不置可否，也无意变更，也就没太计较，转而问道：“这屋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堆柴火的吗？怪浪费的。”
乌梦里答道：“用来存祭品的。每年祭拜神灵的时候，多出来的东西，就都放在这里了！”
“祭品？”莫明秋想起金羽跳大神的模样来。
“嗯！那些祭物都是请的工匠做的，每次祭拜都提前多备上一套，所以会有多的。”乌梦里解释得十分全面。
“我能看看这祭品吗？”莫明秋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174 登高望远
乌梦里没多说，带着莫明秋重新来到了楼下，不过仓房的门两人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感觉是从里面锁住的。
莫明秋走到窗户边，探头向里望去，见门被里面一根木棍支顶着，他从旁边抽了根长点的木棍将它挑开。
屋内的感觉确实像个仓库一般，木质的祭品分类放置着，莫明秋将之前抽出的木棍还了回去，开始寻找起另类物品来。
乌梦里也学着莫明秋的样子这里翻翻，那里看看，似乎也想有所收获。
“这东西是干啥用的？”莫明秋手里拿着一件窄边的菱形木框问道。
“不知道，反正都是用来烧的。”乌梦里摇着头。
“这上面这几处沟槽，不是要镶嵌上别的材料吗？”莫明秋疑惑的自语道。
“都没人用过它们，估计是用来归拢别的木条用的吧？”乌梦里虽然也不知道缘由但还是回答道。
莫明秋不再多问，用别的木条挨个试了起来，想看看能有什么奇迹发生，乌梦里也赶过来帮忙。
突然外面有人呼喊：“少主，少主，你们在里面吗？”
于是两人快步走出屋子，见一兵卫模样的人站在屋外。
乌梦里问道：“我们在这，有什么事吗？”
那兵卫躬身回道：“老龙王还有二龙王让我请莫公子回去，说是事情谈得差不多了！”
莫明秋和乌梦里对望一眼，都露出笑容来，两人也不多问，一起向聚龙厅走去。莫明秋走出很远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拿着那件菱形木器，索性他就把它框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聚龙厅里似乎气氛格外融洽，莫明秋进屋后跟几个龙王都点头打着招呼，随后来到了陈林跟前，寻问了一下身体状况。
“不碍事，多谢莫公子您关心。”陈林拱手说道。
“各位龙王，都谈到什么地步了？可还有什么顾虑的，各位长老们也可以说出来就是。”
“其余事情皆已谈妥，只是这租税今年该不该缴纳有些矛盾。不知莫公子您是何意见了？”二龙王谨慎问道。
“这事我能说了算吗？我可不是秦人。”莫明秋苦笑着摊手说道。
“莫公子，你只需提建议，我们都信莫公子您的。”二龙王十分客气。
“这样啊？”莫明秋看了一下老龙王，然后说道：“我觉得这租税还是应该缴的，不说别的，龙王岭算是秦族都城，也是龙族的象征，自然当首要维护才是，所以委屈不得。”
莫明秋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老龙王皱起了眉头来，而二龙王露出了喜色，于是继续说道：
“租税本是秦族发展壮大的税银，所以安排和计划都需合理，也只有越发合理，才能让人服众。
所以这银子的监督权必须得到完善，透明，公正才行！如此一来大家缴纳税负的积极性才会越高。”
“如何做到完善，透明，还有公正？”老龙王问道。
“四年一选，选举之前大家先查账，这对当值龙王也是一种鞭策了！”莫明秋解释道。
老龙王于是望向二龙王寻求认可。
“可以！这方案我赞成。”二龙王没有含糊，四龙王也随即相应。
二龙王又问道：“那么什么时候缴纳呢？”
莫明秋提议道：“三月期限如何？有的可以先缴纳，如果有难处就缓上三个月，而且特殊情况我们可以特殊处理和变通了！”
老龙王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
莫明秋见所有人都感觉满意，不再提出疑问，于是说道：“如果大家都觉得可行，我们就得早些安排人将三龙王和五龙王请上山来。”
“五弟，我一早已经飞书去请了，估计三日内能到，至于三龙王……”二龙王故意对五龙王称呼得比较热情，显出交情来。
“三龙王就在山下，干脆就由我下山去传信就好！”莫明秋呵呵笑着。
二龙王摆手说道：“莫公子，你可算我们秦族的恩人了，你如何走得？我自会派人下山去请我三弟上山。”
莫明秋想坚持，四龙王也站起来劝留，老龙王更是十分期待，此时陈林发话了！
“各位龙王，既然秦族之事已然谈妥，而陈林如今身有伤病，不便久留在这岭上，我愿下山去做这传信之人。”
几位龙王都是一愣，无一人敢发话，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兄弟陈果尸身是否还能寻到，我也一并想带回故居安葬，请各位龙王应允。”陈林拱手行礼，一直都没有将头抬起，似乎是在恳请。
“陈大哥，我陪你一起下山如何？”莫明秋紧走几步，将陈林手臂托起。
陈林含泪回道：“莫公子，陈林多谢您救命之恩了！不过这岭上需要您，您还是留下吧！陈林如今归心似箭，只想马上见到我半山云大哥。”
“如此公平的方案，应不会再起纠纷，所以这里不再需要我这个外人了，我愿陪陈大哥一起下山。”莫明秋说的斩钉截铁。
陈林抬头看了一下三个龙王，回头看见莫明秋真挚的眼神，于是点了点头。
莫明秋不再客气，对大伙安排了起来，他先是安排人将陈林抬出厅外，随后对二龙王说道：“此次战死的秦族弟兄尸骨，龙头打算如何安排？”
二龙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转而望向四龙王。
“他们是分开掩埋在前面山坡之上，我们并没糟践他们。”四龙王说话感觉有些气短。
“无论他们是攻山还是守岭，都是秦族英雄，我们更要善待他们的家属。不如这样，我们派人将他们一一分辨出来，骨灰封存，让家属自行认回并安置，如何？”莫明秋建议道。
所有人都点头认可，厅中长老有几个也潸然泪下，死去的或许就是他们的亲人。
最后莫明秋从前龙王岭卫队中挑出几个伤势稍重的伤兵出来一则养伤，二来帮忙辅助处理后事，其余众人他亲自带领着向山下走去。
莫明秋的行为出自内心，陈林在他的心目中本就属于英雄。
175 辞行
龙王岭山势十分陡峭，上山已是觉得不易，下山就更得小心，一路上遇到险境，莫明秋都是亲力亲为，风险处还用上了绳索辅助，好在天光大亮，不用太赶时间，十数人相互轮换着，抬着陈林下了山。
山下此时变成另一番情形，乌山雨和庞百年已经被二龙王的人放行，随着三龙王的到来，大队人马安营扎寨下来，十数个帐篷被架了起来。
莫明秋在山腰处就看得十分清楚，于是他安排两名秦族亲卫提前赶去报信，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山下，乌山雨和庞百年众人眼含热泪的迎了过来。
众人的欢愉，有些失控，龙王岭上的卫士被簇拥着，陈林的担架也被举在了空中，莫明秋被这夸张的行为给震撼住了，虽然他觉得担心，但还是选择退让出来，远远的看着。
“明秋哥哥，这次多谢你了！”莫明秋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他猜测出是灵尚公主。
“没什么的，大家其实都想和，我只是想了个方法罢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转过身来。
灵尚换了身紫色的衣衫，感觉格外的精神，如不是周围人多，莫明秋真想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我爹他还好吧？”灵尚温柔问道。
莫明秋笑着说道：“挺好的。对了！我们得赶紧让你三叔上山谈判，如果去晚了，恐怕就又得走夜路了！”
灵尚听后，赶紧转身去找自己的的哥哥，莫明秋选了一块空地等着，不多会乌山雨，彭城以及一个矮个圆脸的中年汉子赶了过来，莫明秋猜测那人就是三龙王。
几人见面，乌山雨握住了莫明秋的手，显得十分激动。
莫明秋安抚说道：“如今已经走入正轨，如果一切顺利，三天以后就可完成所有事宜。”
“莫公子，几番相助，乌山雨感激不尽，我们如今兄弟团圆，如同重生一般，我……”乌山雨躬身想拜，被莫明秋硬托了起来。
“三龙王，您得即时上山去，不然老龙王一人在山上，会觉孤单，另外五龙王三日后也会赶到。”莫明秋转移话题。
“老二他们真有答应和谈？”三龙王表情中还是有些不信。
“和谈提议之时，陈林大哥他们都是在场的，大方向都被定死了，如今他们被尽数放下山来，想是不会再有误了！”莫明秋安抚，随后把大致的条款说了一下，只是没有说出自己把龙王交椅给毁了的事。
乌山雨同三龙王对望了一眼问道：“我和我三叔一起上去，如何？”
莫明秋想了想，然后说道：“不用，你和乌悦都属晚辈，三龙王一人上去就可以了，我们只需在龙王岭下等消息就好。”
如今莫明秋成了秦族的主心骨，他所取得的战果是难以想象的，等同于拯救了整个秦族。
如果没有莫明秋的参与，单方面谁投降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如今选举投票的机制出现，对所有人来说都代表着平等。
乌山雨从灵尚的笑脸上看出他已成了她心中的神。于是三龙王收拾收拾，并把自己队伍的指挥权移交给了乌山雨，又嘱咐了一下乌悦，带上两名护卫就出发了！
莫明秋让乌山雨去招呼陈林，不用再管自己，乌山雨见灵尚陪在莫明秋身边，所以也就答应了。
“我在龙王岭上见到了乌梦里。”莫明秋同灵尚漫步在林道间。
“怎么？你跟他说话了？”灵尚好奇问道。
“嗯！开始的时候他挺认真的，带了一帮小孩想吓唬我，不过后来我看他人还不错。”莫明秋随后把乌梦里跟自己的事说了一下，特别是对自己站悬崖边上把乌梦里吓晕过去的事。
灵尚显然也受了惊吓，紧张说道：“你干嘛要跑那乌龙口去玩？听我哥哥说，那里以前时常有人会被那龙口吸走！”
“那里叫乌龙口啊？还会吃人吗？”莫明秋也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值守卫兵本是在那里守职，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人了！”灵尚表情依然惊恐的样子。
“应该也是，如果在风口处，气压变化会比较大，一多半可能是被气压变化吸进风口去的。”莫明秋仔细分析了一下。
“那一小半呢？”灵尚见莫明秋很专业的样子，于是追问道。
“一小半的人会不由自主的跳下去，像鸟一样的飞翔是人的一种本能的欲望，很多人站在那么高的地方，都会有这样一种冲动，可能就会不由自主的跳下去。”莫明秋说出自己在悬崖口的想法来。
“那你以后可不许去了！”灵尚非常紧张。
“将来我造个大飞机出来，就去那里飞上一飞。”莫明秋浪漫着想着，他用手指了指天空，发现手里此时拿着那件岭上带下来的菱形木器。
灵尚不知道莫明秋说的大飞机是什么，但她喜欢看莫明秋显摆时候的样子，她心里暗想，如果他要飞，我就陪他一起。
两人已经走出好远来，莫明秋突然停下来，对灵尚说道：“你回去吧！过几天你爹就能下山了！”
灵尚一愣，感觉莫明秋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你呢？你该不是要走吧？我们不能一起吗？”
“我得回樊城果林，我那边有两个兄弟要考试了！你是知道的。”莫明秋嘻笑着回道。
灵尚有些想哭的悲伤，最后苦着脸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莫明秋安抚说道：“不用，你父王下山如果见不到你的人，一定会骂我别有居心的。不过你放心，等他俩考完，当了官以后，我就会来找你们玩了！”
“我父王…………”灵尚显然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先看看自己的爹。
“你待会跟你哥说一声，就说我怕麻烦，所以先走了！带我问彭大哥和庞百年好。等有时间了，我就会来找他们喝酒聊天。”莫明秋继续嘱咐着，随后也感觉出一丝伤感来。
路边闲游着的几匹马，莫明秋随便挑了一匹，然后翻身上去，回身再看灵尚公主，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爹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莫明秋没有下马，他觉得自己如果下来了，就很难再上去。
灵尚背转过身去，不想让莫明秋再看见自己伤心的样子，莫明秋骑马原地踏着步，最后还是拉过马头，向林道深处跑去。
灵尚回身后一直在那里站着，看着莫明秋消失在密林深处，即便人影不见，却依然有些一丝期盼，她脸上的泪被风吹干，而她的表情此时变得十分坚毅。
乌山雨和乌悦找了过来，见她模样猜测出来结果。
“他人走了？”乌山雨站立在灵尚身边。
“嗯！”
“你应该跟他一起走才对！”乌山雨有些自语的成分。
“大哥，我…………”
“不急这一时，等见过了爹，我让彭城送你去找他。”乌山雨拍着灵尚的肩膀，并将其拉转了身，往回走。
得到乌山雨的认可，灵尚显然心情好了许多，兄妹三人一起向营地走去，乌山雨偷偷回头看了看莫明秋走时的路。
176 陆远清的烦恼
陆远清最近有些忐忑，孟婷雨说了汉玉侯的想法，让他代表悟安城去参加会试，对陆远清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诱惑，但同时也清楚的分析出，自己如果去了，以后就将成为汉玉侯的人了。
此事如果换到两个月之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而如今他已经承诺莫明秋会辅佐张重了。
“这份好事你该不会不答应吧？”孟婷雨看着陆远清的表情说道。
“哎！我不是不想，是觉得我实在没有这个能耐了！”陆远清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考都没考，怎么说自己没有这能耐，我看过最近几届状元写的文章，你的文采根本不差。”孟婷雨看出陆远清并不高兴来，有些急了。
“孟姑娘该不是拿我写的那唱词在说这吧？会考可是要考国政和民生的，我那迷离之声可不能和那相提并论了！”陆远清坚持解释着。
“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宁可在这卖鸽子也不尝试当状元？”孟婷雨皱起眉头，声音变得很大。
“孟坊主，在下实在是有自知之明了！我常年不学无术，贪玩好物，真要混进朝堂，往小里说，就属于滥竽充数，往大里说是会误国误民的。”陆远清说完此话，几乎封住了孟婷雨的嘴。
陆远清离开墨雨坊以后的几天里，都同崔五一起为鸽店里忙碌着，大飞军的培植基地也选好了，并给玉侯府送去首批信鸽，陆远清更期盼着莫明秋早点归来。
莫明秋因为不想一个人在树林里过夜，于是多绕了一些路，当赶到悟安城的时候已是傍晚，他觉得浑身脏兮兮的，他计划自己先找个旅店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找陆远清。
他牵着马顺街而行，悟安城的街面灯笼还是成溜挂着，他沿路在店铺中买了几件合适的衣服和水果。
“这玩意怎么卖？”莫明秋觉得路边摊上的一个摆件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
“五文。”那摆摊的贩子说道。
莫明秋没想到这么便宜，他俯身捡起那物，研究起来。这是一个支架结构的物件，木质结构，由于是平行四边形的结构组合，所以可以错位移动。
莫明秋在自己的社会里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如果增大格点间距离，这物件就是一个简易的红酒架。
“这东西是用来干啥的？”莫明秋问道。
“应该是做挂钩用吧！”那摊贩猜测说道：“这可以伸缩，可以挂好些东西的。”
莫明秋想他应该不会知道用途，他接着问道：“这玩意你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买吗？”摊贩只关心自己的生意。
“买我肯定是买了，如果能知道它出处是哪里，我或许会加钱的。”莫明秋抛出诱惑来。
“金国，一定是金国了！”摊贩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莫明秋认真起来。
“所有货品我都是从五祥斋进的，那卖的都是金国货。”摊贩表情真挚指着西城门方向。
“五祥斋在哪里？”莫明秋四周望着，想确定方向。
“就在悟安城西城门附近，好些人都知道。”那摊贩瞪大眼睛很诚恳的说道。
“给你一两，这东西我要了！”莫明秋掏出一两银子给他，那摊贩惊讶的看着莫明秋拿着东西离开。
加上从龙王岭上要来的一套木架，莫明秋感觉有了两套超时空的装备，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它们。通天教主还有龙源尊者和自己属于同一类人吗？如果是的，给这个世界都会带来些什么？
崔五有了充足的人手后，每日店铺开门的事就不用自己亲力亲为了，一早起来，他就开始整理账务，这几日，上品的种鸽几乎被玉侯府全包了。
两日后，第二批订单也下来，自己的货源由于提前做了安排，所以问题也不太大，这挣的钱一多，混乱的感觉就出来了！
“五哥，外面有个姓莫的找你。你看见是不见了？”伙计刘勇进来通报。
“哦！”崔五感觉姓莫的太特殊了，于是马上跑了出去。
“这位公子可是陆公子的朋友？”崔五期盼着。
“是的，我叫莫明秋，你可是崔五崔兄。”莫明秋笑着问道。
“莫公子快里边请。”崔五欣喜的样子，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了。
莫明秋没有客气，直接走进崔五的鸽店。
“秀妮啊！我们的大老板来了！你赶紧看茶。”崔五有些激动的叫道。立马就有人回应了！莫明秋被引领到后屋的正厅里坐下。
“崔兄不用客气，我可不是什么大老板了！”莫明秋说道。
“陆公子跟我说你就是他的贵人，他又是我的贵人，所以你这大老板是当得的。”崔五诚恳说道。
此时秀妮送来茶水，也跟莫明秋行礼，莫明秋起身还礼。
“崔兄，你能帮我叫陆兄过来吗？”莫明秋说道。
“他如在家，我放只鸽子去，或许就好。怕就怕他是被玉侯找了去。”崔五回答得十分爽快。
“用鸽子试试，我赌他在家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崔五向自己后院走去。
“我同你一起去看看。”莫明秋好奇心起。
崔五的鸽舍里鸽子就两只鸽子，显然就是为以陆远清保持联系用的。崔五将写好字条熟练插进鸽腿上的竹筒里，然后就放飞了出去。
“什么时候他能知道消息？”莫明秋问道。
“快的话就喝口茶的功夫。”崔五自信说道。
“这么快？你能确定它会直接奔陆兄家么？会不会就在你这鸽舍附近转吗？”莫明秋有些疑惑。
“不会，我们两人食料用的不同，它想换口味，自然就去陆公子的鸽舍寻了！”崔五笑着回道。
两人又晃悠着回到房间里，莫明秋喝了一口茶说道：“听陆兄说，崔兄跟他有二十年交情了？”
“嗯！认识有二十六年了！打能记事算起，一直到现在。”崔五像是在回忆。
“光说这时日，就让人羡慕不已了！”莫明秋笑着继续说道：“不过这二十年来，崔兄该是吃了他不少算计了吧？”
“陆公子是个斯文之人，虽说每次让我吃亏上当，但都让我心服口服。”崔五自嘲说道：“我算是混世的混混，却是十分佩服他了！”
“崔兄把自己说成混混有些夸张了！不过也不算错。”莫明秋说道：
“世界如此大，混得好，混的都是自己的喜好，未尝不是件开心的事情了！”
“莫公子说得是，我崔五比不了你们两位公子，没什么才学，起初混世就是混口吃食，若非陆公子帮扶，或许此时就困死在街头了！”
“那不至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能力，就比方说这养鸽子了，未必能花上多少投入，即便发不了大财，混个温饱也不算难吧？该是崔兄起初眼光太高了，看不起这行当。”莫明秋直言说道。
“那倒也是，五日之前，我哪里会想到能做成玉侯府这单大生意了！这生意可全是陆公子的功劳。”
“你总称呼他陆公子，可不像有二十年交情的老朋友了！”莫明秋知道陆远清推销信鸽的事，于是打趣崔五说道。
“嘿嘿！莫公子不知，陆公子不同与我这种粗人，他可是读书人了！我这么称呼他，他也爱听。”崔五笑着说道。
“文国对读书人的称呼大多是称公子吗？”莫明秋好奇问道。
“不知功名的都是如此，知道功名的就加上官位名爵了！”崔五说道。
“我同陆公子，应该都属没有功名的，不过我确实也喜欢听公子这个称呼。”莫明秋笑了起来。
“陆公子说莫公子是高人，功名没放在眼里。”崔五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我不是文国人，所以应该是考不了你们这边的状元。倒是陆公子没能去考有些可惜了！”莫明秋说道。
177 未雨绸缪
两人正说着话，陆远清一头钻了进来。
“莫公子，真的是你啊！怎么不直接去家里了？”陆远清激动的样子甚是夸张。
莫明秋和崔五都站起来迎接，莫明秋说道：“起早了，怕去你那会搅扰到伯母休息，所以先来你们这鸽店看看热闹。”
崔五给陆远清倒上茶，三人重新坐下来。陆远清问道：
“此次莫公子去秦地，事情办得顺利吗？”
“嗯！多亏陆公子帮我把白马坡的兵卫调走了，后续事宜比较圆满。”莫明秋看着崔五解释道。
崔五听得吓了一大跳，于是起身回避，被莫明秋拦住并说道：
“崔兄不是外人，我待会说的，也需得让崔兄给些意见了！”
崔五抱拳说道：“多谢莫公子信任，我崔五万死不辞。”
“崔兄言重了！我说这事是关于文国要打仗的事，过些时日大家都会知道的，所以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得先未雨绸缪一下。”
“打仗？同谁啊？武国吗？”陆远清惊讶问道。
“应该是吧！秦人出现内乱，领袖已经换了，新的领袖是亲武的，肯定会选择把武国攻打文国的门户开放出来。
所以文国的军队会直面武国军队，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到那么大的局限性了。”莫明秋分析道。
莫明秋见陆崔二人惊讶的张大嘴巴，于是就把自己龙王岭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这能肯定他们的二龙王会联合武国人来打我们吗？”崔五还是有些犹豫。
“能肯定。这本就是个好办法，如果我是秦人，我肯定赞成这个方法。
只需开放出文国和武国对垒的通道，自己可以获利不说，还可以避免同武国之间的正面冲突。”莫明秋解释道。
“可以前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了？”陆远清提出自己的疑问来。
“怎么说呢？原因有很多，最早老龙王执政的时候，秦人团结，相比文国和武国，秦人更恨的是武国，听说还有世仇，如此秦人间接着辅助文国守住大多边隘。”
“那如今呢？怎么就愿意帮武国了？”崔五继续问道。
“文国和武国打了两场仗，武国都赢了文国，武国夺下了西武关和百梁渡，也就抢了先手，但他们不敢深入，只是围堵了青玉关，赢也就赢得委屈了点。
所以他们强化扩宽这两处隘口的通道，使出兵和补给得到最大满足。”
“这样秦人就让了？”崔五有些愤怒的说道。
“开始没让，但这两个地方架不住秦人的全力挤压，损失巨大，秦人之间利益和风险产生了不均的现象，所以内部开始分裂，如今秦人才换了龙王。”莫明秋摊开双手。
“这就能肯定了？”崔五望了一眼陆远清，从他的表情上得到肯定的结果。
“早晚的事，武国拿下青玉关，我觉得不会出两三个月吧！毕竟二龙王刚上台，需要时间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且跟武国谈判也需要时间。”莫明秋说道。
“那文国怎么办？得赶紧派兵防护啊！”崔五感觉自己才建立起来的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嗯！是要赶紧防范，可我说了不算啊！这不才跟你们商量来了吗？”莫明秋笑着说道。
崔五一愣，不知如何作答，陆远清神色凝重说道：
“我得去趟玉侯府，跟玉侯说说这事。”
“晚些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而且玉侯说了也不算，这事得看海慧大法师了！”莫明秋说道。
“你不能去吧？”陆远清有些焦躁的说道：
“那汉玉侯可是一直惦记着你了！”
“我得去，我算当事人。我说才能说清楚。”莫明秋说道。
陆远清虽说还是有些犹豫，但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崔五问道：
“那我呢？我做些什么？”
“你还卖鸽子啊！如果打仗，鸽子需求自然还要增大，估计你们得把鸽子价钱降低点了！但薄利多销，而且能留个好名声。”莫明秋笑着说道。
“如果能帮助打赢武国，我们亏钱都行！”陆远清说道，崔五也点头表示赞成。
“那可不行，你们亏得起多少？如果生意垮了，信鸽业务就让给了别人，到时候卖多少钱就是别人说了算了！”莫明秋摆着手。
陆远清觉得自己并不笨，但在莫明秋面前，总感觉错误比较容易出现。
莫明秋和陆远清一起上路，崔五没敢多加挽留。
“我觉得我们先去墨雨坊谈这事比较合适。”陆远清路上对莫明秋说道。
莫明秋摇头道：“这事太早知道的人多了不是件好事吧？一旦透露出去，容易引起社会恐慌的。”
“可是你就这么去玉侯府，我实在不放心。”陆远清皱起眉头来。
“这段时间你跟他接触不少，汉玉侯这个人就真的这么可怕吗？”莫明秋认真看着陆远清。
“人倒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脾气十分暴躁。这君王的背景加在里面，能说得清楚吗？而且他一直都在查你的情况了！”陆远清解释道。
“我不是文国人，他查出来没有？”莫明秋笑着问道。
“不知道，他的权力让你变成文国人也不难吧？”陆远清说道。
“那没用，即便他想用我，也会防着我了，如果我是他，我会对你更上心些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被你说中了！他想以王府的名义推荐我代表悟安城去会考。”陆远清觉得必须让莫明秋知道危险性。
“哦！你答应了没有？”莫明秋好奇起来。
“没有，你不是让我辅佐张重的吗？”陆远清苦着脸。
“我让你帮张重，其实是让你们两人一起帮文国。如果汉玉侯没有私心，你去夺个状元，效果应该是一样的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状元只有一个好不好？你到底想让几个人当状元了？”陆远清也笑了。
“状元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人和人的优势也不相同，从规划和谋略上来说，你比张重强太多了，如果我是皇上就选你当状元。”莫明秋说得很认真。
“那张重张公子的优势在哪里？”陆远清好奇莫明秋对其它人的看法。
“相对你我来说吧！他比我俩都纯。”莫明秋回答的若有所思。
“纯好吗？在朝堂上能有用？”陆远清直言说出他对张重的担心来。
“纯其实是说单纯，做事的话思想方式不会弯弯绕，所以如果治国，目标就得他来定，而实现这个目标就得靠我们。”莫明秋觉得自己讲出至理名言。
“定目标不是皇上的事吗？你该不是想让他当皇上了？”陆远清小声邪笑着问道。
“如果他能一直纯下去，我到是愿意辅佐他当皇上了！”莫明秋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可惜啊！所有人都不可能一直单纯下去了！”
陆远清想到自己小时候的幼稚和天真，对莫明秋的话充满了回味。
178 玉侯的主张
玉侯府的绿瓦在午时的阳光下十分晃眼，两人从马车中下来，守门的兵卫认识陆远清，赶紧上前招呼，并请进门里来。
见陆远清带着一人，所以没敢直接让进府内。陆远清上前解释说道：
“烦请二位进入通报一声，就说莫公子和我有事求见。”
兵卫其中一人，转身进门而去，不多会，汉玉侯亲自跑了出来。
“真是莫公子你来了？”汉玉侯高声说道。
“玉侯，老王爷可好了？”莫明秋躬身行礼并说道。
“很好，他让我谢谢你，我却不知你在哪里，如今好了，待我父王回来，想他会当面谢你了！”汉玉侯表现得十分热情。
几个兵卫见莫明秋受到如此礼遇，无不惊讶非常。汉玉侯将二人请至客厅，并吩咐侍者送来茶水，和准备午宴。
莫明秋摆手阻拦，并说道：“玉侯无需客气，我们来是想同玉侯说些事情，如果要吃喝，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去墨雨坊如何？”
“有事？重要吗？你头次来我侯府，如何也得请你一次才对了！”汉玉侯坚持。
“玉侯这事十分重要。”莫明秋严肃的说道。
汉玉侯从两人表情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遣走侍者，并带两人进了书房。
“玉侯可知前几日路过白马坡的是些什么人吗？”莫明秋问道。
“我查了，都是秦人，秦人内斗，他们应是赶去龙王岭争斗去的。”汉玉侯说道。
“嗯！但玉侯可知如今是谁当了龙王？”莫明秋点头并继续问道。
“他们的头换了吗？这个我倒不知道了！”汉玉侯说道。
“换了！换成了二龙王乌善堂了。”莫明秋看着汉玉侯的眼睛。
“你倒是知道的比我都清楚。这秦人之间的内斗，我们倒也管不了许多。”汉玉侯摊手十分淡定的说道。
“这二龙王是亲武国的，玉侯该不会不知道吧？”莫明秋惊讶的问道。
“亲武国？”汉玉侯有些毛了！他赶紧反问道：
“这秦人不是世代都与武国有仇怨吗？如何会亲武国的？他们当年鼎盛时期还射杀过武国皇帝了！”
“如今局势变了！西武关和百梁渡落入武国手中，武国意图扩宽控制范围，对乌善堂原来的地盘进行了挤压，他受不了了，很可能就同武国进行了沟通，让出五丰山以东。
如此一来，文国将面临同武国的正面冲突，这首当其冲的就是这青玉关了。”莫明秋继续分析道。
汉玉侯赶忙从书架上取来地图，摊在桌面上开始研究。五丰山以东一片空荡荡，汉玉侯面色凝重，回望莫明秋疑惑问道：
“不知这些消息莫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不瞒玉侯您，我五日前刚从龙王岭上下来。”莫明秋说完，陆远清额头就开始流出汗来。
“你是说你上了龙王岭？”汉玉侯无法相信，瞪大了眼睛。
“对，我上山是为了帮秦人和谈。”莫明秋没有隐瞒。
“你？给秦人劝和？他们听你的吗？劝成了？”汉玉侯像看妖怪一样看着莫明秋。
“劝成了是劝成了，但为了秦人之间的团结，龙王岭上的指挥权最后给了二龙王乌善堂。”莫明秋点头认可。
“给了他？难道当初你不知道他是亲武国的吗？”汉玉侯也盯着莫明秋的眼睛看。
“这个我上龙王岭之前就知道了！不过从当时的形势来说，他已经占了龙王岭，而且还有两个龙王是支持他，所以他形势上占有明显优势。”莫明秋解释道。
“所以你就去帮他了？倒不知他给了你多少好处？”汉玉侯几乎是在尖叫。
“玉侯这可是错怪我了啊！”莫明秋解释道：
“当时那情形，唯一能让秦人和睦的方式，就只能是这个办法了！”
“为什么要让他们和睦，让他们打啊！即便死两个什么龙王，也不至于如今这个局面。”汉玉侯粗声说道。
莫明秋和陆远清对望了一眼，陆远清说道：“玉侯别急，我们听莫公子解释解释，就清楚了！”
汉玉侯发现自己失态，却依然觉得莫明秋做得不对，于是略为收敛问道：
“莫公子，此事万请你给说说清楚了！”
“秦人内乱，表面上是秦人自己的事情，一旦打杀起来结果如何？玉侯可知道？”莫明秋问道。
“如何？”汉玉侯反问。
“自然是死伤无数，如果二龙王赢了，结局定然是十分果断，或许为了讨好武国，获得武国更多的帮扶，他还会让出更多的战略要地出来。
如此一来，几乎文国整个东面就都暴露给武国人去了！”莫明秋分析道。
汉玉侯张大嘴巴不知如何回话。莫明秋继续说道：
“就算是老龙王赢了！大量死伤也是难免，二龙王余部或许直接就投降武国，即便他们被老龙王收编，如此残兵能继续扛得住武国的冲击吗？
老龙王自然也会选择收缩防卫，让出来的地盘肯定也不只是五丰山这一处。”
汉玉侯的思路被完全打开。他从地图上又找出几处文国防守的薄弱环节，并开始担心这些地方的安全。
“现在难道就会好些吗？我们战与不战还不是要看秦人的脸色行事。既然这所谓的二龙王一定会让出五丰山的路来，我们还不是避免不了与武国一战了！”汉玉侯说道。
“不能如此说了，如果秦人和睦，无非就是开了五丰山这一道口子。如果秦人不和，那恐怕就不只五丰山这一处了！”莫明秋解释道。
“你能确定这二龙王只让这一条路出来吗？万一他把景林隘也让出来，怎么办？”汉玉侯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关隘说道。
“这个他不会了！一则他是初登龙位，怕被人诟病，二则此处对他自己的势力范围也是一道防护，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出来的。”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什么叫万不得已？武国如果从五丰山顺势下来攻占了永延都，景林隘就被夹在当间，早晚都会是武国的了！”汉玉侯分析道。
“所以我们就必须赢了这五丰山之战，最好一举夺回西武关和百梁渡。”莫明秋说完捏了一下拳头。
“我们来得及吗？如果这个二龙王现在就让出关隘，不出五日，武国的兵士就能打到我悟安城来。”汉玉侯表情露出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