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荣誉回来
“文王会信他吗？”见汉玉侯走远，张龙笑着问莫明秋。
“你信吗？”莫明秋拉着张龙往台阶下走去。
“我信你。”张龙说道。
莫明秋高兴的拍了拍张龙的后背：“文王不会信他，但绝对会想着让他一试。明日早朝就看我们的了！走，我们先回去看看那文状元怎么样了？”
……
汉玉侯被官宦引领进了御书房，抬头一看，心安了一多半，心中暗自佩服莫明秋的神机妙算，武源之果然同文王在一起，从太师脸色的苍白度看，应是被骂得不轻。
“皇侄不必多礼，你找我有事吗？”文王亲切面容说道。
“侄臣来此一则代父给皇上问安，另外一个是来献兵的。”汉玉侯没有拐弯抹角。
“什么？”文王估计没猜出这两个字的意思来。
“征伐武国，光边关守卫恐怕不够，所以臣早前就加紧训练悟安城兵士，以供皇上战时急用。”汉玉侯解释说道。
“悟安城里不是驻的新兵吗？驻守治安或许有用，这战场之上能用吗？”文王好奇问道。
“侄臣同父王一起，加紧操练，此时已可操大用了！”汉玉侯面不改色说道。
“玉侯，你这是在开玩笑吧？悟安城的兵士我记得是一个月之前分派过去的吧？他们这段时日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能训练成可操大用来？”武源之疑惑着讽刺道。
“确实时间短了些，但由于训练得法，攻城守土都不是问题了！”汉玉侯依然吹牛有些保守。
“攻城？守土？玉侯该不是说着玩的吧？”武源之依然不信。
“太师，此乃文国国事，有关兴衰，如何可以儿戏？”汉玉侯用质问表示自己的愤怒。
“不是……可是……我……你”武源之突然发觉汉玉侯有些莫明秋的影子，他变换了几种解释方法都没有敢说下去。
“真能当大用？”文王见汉玉侯认真，于是问道。
“只要用法得当，肯定可以以一挡十。”汉玉侯最后还是保守了。
“以一挡十？玉侯你这还不是开玩笑吗？你那至少有四万新兵吧？如此一来岂不是有四十万人马的本事了？”武源之感觉自己抓住了汉玉侯的把柄。
“一人实力可以以一挡十，但他们如果组队在一起，就不只这个本事了！完全可以以一挡百。”汉玉侯豁出去了，即便能临时气一气武太师，他也觉得爽快。
武源之果然被气得不轻，但看着汉玉侯的眼睛他又有点怵，于是转向文王说道：“陛下圣明，玉侯所说的话完全就是夸大其词，万万不可相信啊！”
“我与皇上献兵，太师你却在这推三阻四的，是什么道理？”汉玉侯质问道。
文王此时摆手说道：“皇侄啊！不要着急吗！说句实话，朕也不太相信，你那可都是新兵啊！就算三年以上的老兵估计都不敢说出有此番本事。”
“这个……这个不是问题，臣广纳贤士请了高人，所以才有此收获，还请陛下相信侄臣。”汉玉侯没有想好说辞，但依然坚称有那样的水平。
“恐怕玉侯请的是天上的神仙吧？”武源之讽刺道。
“或许应该请太师才对？却不知太师今日朝堂之上真要当那裁判，是能赢得了张龙还是屠锦阳了？”汉玉侯反击说道。
今日朝堂之事，对武源之来说就是一道新砍的刀伤，而且深度和痛度绝对可以到达骨髓。如今马上被汉玉侯撕开，那般感受不可形容。
武源之白皙的脸上，猪肝色再次泛起，他紧握双拳，又不敢发作，斗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皇侄你如真这么自信，朕可以考虑试试。这样吧，明日早朝之上我们同大臣们商议以后再做主张，如何？”文王调和。
汉玉侯见目的达到，于是拱手退身离去，走时还嘲讽性的对武太师蔑视笑了一下。
张重是被吹吹打打送入府中的，不过他没在家多呆，随后就同朱五一起跑出来守在街巷的尽头等着莫明秋他们回来，起初邻居街坊出来看热闹，记住了他的模样后，所以将他围了起来，街巷里的人于是越来越多，最后完全给堵塞得水泄不通。
好在周围有巡逻兵卫出来维持次序，将他和朱五从人堆中抢了出来，重新送进府中，不过破败的大门受不了观者的挤压，倒下去一扇，于是兵卫被分出四人来帮着守护，以免被人群冲了进来。
等莫明秋被马车送回府来，围观的人群俨然是更加庞大，以至于他俩都进不去门了！最后还是朱五推开人群将他俩拽了进去。
莫明秋也没有提前想到会有这般景致，于是对张重训道：“你回来的时候就不能低调点吗？”
“怎么低调了？他们一路上就跟着我放鞭炮，而且还吹吹打打的，老远就引来了这些看热闹的人了！”张重委屈的嘟着嘴。
“我同张龙路上就把送我们的人驱走了，你不知道这么做？你如果安定不了这个府院，如何能安天下？这个府宅的主人不如就换成你姐的名字好了！”莫明秋看见张小婉进来，转了话风。
张小婉听说张重得了头名状元，也高兴坏了，忙前忙后的安排着晚上的庆功宴，虽然自己会的不多，不过好在有灵尚在旁辅助，勉强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完成了下来。此时她刚一进门，就得到莫明秋的肯定，于是打心眼的高兴。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吗？我来想办法。”张小婉问道。
“屋外一大群看热闹的，你弟弟拿他们没有办法，不如你去外面看看，就在近处采办些糖果来发放发放，让大家图个吉利。然后再嘱咐他们各自回自己家里去了！”莫明秋友善的说道。
“糖果？我早前就买了好些呢，打算等你们高中后，给大家发发，图个吉利。”张小婉说道。
“你看见没有，你姐这就叫未卜先知，未雨绸缪，你就得好好跟她学学。”莫明秋转头又数落起张重来。
张重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待张小婉带着家丁和侍女高高兴兴的出去应酬后，莫明秋又安排朱五拿了些银子出去给那四位守卫，并搬了些桌椅出去，让他们好坐下休息。
225 深谋远虑
莫明秋让张龙下去休整梳洗一下，自行回到自己的房间想想心思。张重虽然好些东西想知道，但还是忍住了，怎么说武比都是件辛苦的事情了。
门慢慢被推开，灵尚探头进来看莫明秋，莫明秋招手让她过来。看莫明秋表情灵尚已然猜到应该十分顺利。
莫明秋将她拉到怀里说道：“不日我们将启程回樊城，然后前往青玉关，那样就能路过你爹爹和哥哥的防区了，我们一起去见他们如何？”
“真的吗？”灵尚高兴坏了！
“一定的，明日一早就能定下来，你要急的话，我们下午就走。”莫明秋信心十足说道。
灵尚不知是太过欣喜还是太过感动，一头扎进莫明秋的怀里，抽泣起来。莫明秋将她搂得更紧，久久不愿松开。
灵尚虽说是得到哥哥乌山雨的许可来找莫明秋的，但两人从名分上还没有得到老龙王的认可，莫明秋不想这样唐突佳人，他打算亲自找老龙王提亲。灵尚也知道莫明秋的心意，两人相拥似乎融成一体。
过了好一会，屋外有人敲门，张重在外面说道：“三哥啊！不是我故意来打搅你们的啊！我也是没有办法被他们逼来的。”
“什么事？”莫明秋头也没回。
门外张重的声音有些委屈：“是玉侯和陆大哥一起过来看咱们来了！”
莫明秋慢慢推开灵尚，想看灵尚的脸。灵尚有些羞涩，把头低得很深。
“我们出去看看？”莫明秋小声跟灵尚商量。
灵尚点头答应，莫明秋看见她脸上还没有干的泪珠，用手将它轻轻的抹去。
莫明秋同灵尚出来时，厅内已经十分热闹了，汉玉侯成了主角，讲述着殿试上的情景。
见莫明秋出来，陆远清主动上前说道：“莫公子啊！你可真是神人啊！殿堂上的风光估计都能写成书册了！”
“是玉侯浮夸了！”莫明秋谦逊摆手。
“这可不是我浮夸，不信大家明日去街头上打听，你们的本事已然是家喻户晓了，精彩程度也绝对比我说的还要高上许多。”汉玉侯难得表现出来亲民的姿态，他盛赞中也带上了张龙和张重。
“外面你来安排，我同玉侯单独有些话要说。”莫明秋对身边张重安排说道。
“我不能一起么？”显然张重不满意莫明秋给自己安排的任务。
“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在殿试上的表现，看看都错了些什么？至于龙哥的武试，他洗澡完了，你们可以问他。我跟玉侯是有正事要谈的，你就别过来跟我们添乱了！”莫明秋严肃的板起脸来。
汉玉侯单独被莫明秋请进了自己的房间，张重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于是苦思冥想，陆远清为了缓解厅堂里的气氛，主动开始讲述自己从汉玉侯那里听来的殿试片段。
朱五和张小婉以及家丁们都围拢了过来。
“张重殿试上有错的地方吗？”汉玉侯进房后不解问道。
“多少有一点，我们暂且不去管他。你说说文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汉玉侯难得获得同莫明秋的独处机会，心情似乎还出现了一丝紧张感，他努力把自己见文王是的情景说了一遍，盛赞了一下莫明秋的神准猜测。
“我还是有疏漏了！”莫明秋听完后叹了口气。
“疏漏？什么疏漏？”汉玉侯神经一下绷紧。
“只有武源之在吗？林文远呢？他在哪里？”莫明秋问道。
“林文远？不见啊！该不是他没有武源之脸皮那么厚吧？自己回家了？”汉玉侯猜测。
“玉侯咱们万不可大意了！如果朝堂上他俩被损了名声，再过后丢了重权，对他们会怎样？”莫明秋问道。
“无权无威，那就是个摆设了！等同于被罢去官职一般。”汉玉侯话说得很解气。
“所以呢？”莫明秋继续追问。
“所以？”汉玉侯疑惑着看着莫明秋。
“所以他是不会在乎脸面丟不丢了的，是怎么也不会交出权力来的。”莫明秋肯定说道。
“什么？”汉玉侯来此之前下定决心不再问出“什么”这两个字来，如今又不自觉说了出来，于是赶紧补充问道：“难道他还敢造反不成？”
“没那么严重，我猜他俩是各有分工，武源之去找的皇上，那林文远自然去了太子那边。”莫明秋分析道。
“太子？”汉玉侯发现自己确实忽略了这一点，一场殿试下来，太子居然没有说一句话。
“太子太傅嘛！他去找太子沟通很正常啊！”莫明秋笑着说道。
“他们会在一起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汉玉侯幻想莫明秋能把自己想知道的猜测出来。
“估计是为了明日早朝的选边站队吧！太子党们会支持武源之获得兵权。”莫明秋分析道。
“他要，朱子文王就能给他？”汉玉侯气愤的说道。
“应该会给，那是众意，文王肯定是不愿意得罪所有大臣的？而且文王自己也应该觉得兵权交给武源之是最稳妥的了！”莫明秋盘算片刻后说道。
汉玉侯想再辩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而莫明秋的分析十分合理，几乎等同于明天的结果。
“明日朝堂上能帮玉侯您说上话的有几位？”
“这个！”汉玉侯有些犹豫，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底细全交给莫明秋，但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很需要莫明秋的帮助。
“玉侯今日晚些时候可以去做些安排，一旦明日皇上商讨起兵权归属事宜，让他们都极力推荐和支持武太师就可以了。”莫明秋说道。
汉玉侯张大嘴巴，“什么”两个字没能问出来。久久见汉玉侯没有声音，莫明秋知道他是在等待解释。
“怎么说呢？武源之不去边关的话，那就没有了比较，如何能显得玉侯你的本事来？而你只需保持低调和自信，文王就不会不用你的。”莫明秋边说边点着头。
“你是说朱子文王也会让我一起去？”汉玉侯期盼着莫明秋能马上将肯定的答案告诉自己。
“明日早朝，我们自然可以让玉侯您拿到这个兵权的，不出意外的话，张龙将是你的先锋。我也会同你们一起出征。”莫明秋给汉玉侯吃了颗定心丸。
226 陆远清的能耐
汉玉侯来的时候对莫明秋是充满信心的，此时似乎犹豫了起来。
“玉侯安心，我们现在虽然被动，但这仗文王不可能单单指望武源之一个人的，你悟安城里的四百万军队，文王怎么也会用上一些了！”莫明秋将手捏成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
“四百万？”汉玉侯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听着自己也有些害怕。
“难道玉侯没有跟文王说你的兵士可以以一挡百吗？”莫明秋故意焦急起来。
“我说了！”汉玉侯赶紧说道：“武源之那老东西就是不信，还同我抬杠起来。”
“那就没有问题了！明日文王肯定会用你的兵，你也不必争着去带兵，其它一切我们顺其自然。”莫明秋想了一下。
汉玉侯心中还是充满疑惑，不过此时也不得不信莫明秋所说的，问清楚莫明秋还有什么吩咐和需要后，就告辞离开了，毕竟他的党羽还要花时间规整统一，两人约好晚上去墨雨坊碰头，归拢所得到消息后再一同商量具体步骤。
莫明秋送汉玉侯出门后，陆远清，张重一干人都围拢过来了，其中还有张龙。莫明秋不经意发现张龙的两根手指缠在了一起，并用一块黑布包裹着，忙问道：“龙哥，你这手是怎么了？”
“应该是折了一根，不过应无大碍，养上几日就能痊愈。”张龙有些想把手藏起来。
“屠锦阳的本事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请大夫没有？”莫明秋叹气并关心问道。
“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这不已经上了药膏，包扎好了！”张龙抬手比划了几个动作，显出无碍的样子。
莫明秋望向朱五，朱五点头说道：“张龙有这本事，曲阳城里时跌打损伤的药膏我们带来好些，过几日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莫明秋于是安心下来，让陆远清和张龙跟自己一起进屋单独说话。
“三哥啊！我真的就不能一起听听吗？你非要一个一个的谈？”张重于是抱怨说道。
“你有你的事，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如何能操心到别人那里去？你认识到殿试时的错误了吗？”莫明秋随后质问道。
张重本以为莫明秋忘了这茬，如今觉得待会就要轮到自己了，想想有些紧张，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他现在都没有想出来。
莫明秋进屋后，反手关好门，让大家坐下后，是陆远清先说的话。
“莫公子，你让玉侯去安排明日之事了？”陆远清猜测道。
“嗯！我们如果顺利的话明日可以帮玉侯拿到兵权，这样他才有权利带队去阻击武国入侵。”莫明秋肯定说道。
陆远清点头说道：“玉侯早就有征战杀场的想法，不过青玉关已然落在武国手中，武国也并没有激进，只是向前推进了五十里，依险筑防，你们此次去，恐怕有些艰难。我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是夺关之将是武国通判将军肖克朗，此人武功了得，阴谋奸诈，很难对付。”
“这么快？”莫明秋有些惊讶，随后说道：“这消息文王现在会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吧！不过也很难说，青玉关是昨日夜里才失守，我也是来你这之前才收到的消息。”陆远清回道。
从陆远清的自信程度上看，显然已将这传信本事玩转了。莫明秋佩服说道：“陆兄了得啊！来京都城才几日？就将这消息传输健全了？”
陆远清有些不好意思，但得到莫明秋赞许心里又说不出来的高兴，他脸上泛起红光。
“我们明日或许就会启程征讨武国，陆兄可愿同往？”莫明秋问道。
“我也可以去吗？”陆远清兴奋不已。
“这消息来源，我是离不开陆兄的，何况陆兄其它本事小弟也想见识见识。”莫明秋笑着说道。
“养鸽子我都不如崔五，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本事了？”陆远清不好意思说道。
“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带兵打仗，我们兄弟俩一起去，互相还可以壮下胆。”莫明秋实话实说。
“我不信，看你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觉得你应该是杀场老手了，光说你们飞渡一线天的那一役，你知道在悟安城现在被传成什么样子了吗？”陆远清眉飞色舞起来。
“什么样子？”莫明秋好奇问道。
“都编成评书了！如今是茶馆里最叫座的一个段子，几乎所有茶馆都安排了这个节目。”陆远清怕莫明秋不信，说话的时候显得十分严肃。
“啊！这我得回悟安城去听听，看有多少是编出来的。”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门外隔着有声响，显然张重他们在外面偷听。
“我们军费恐怕会成问题，所以到时陆兄得给予支持，事后我会连本带利还你。”莫明秋对陆远清说道。
“莫公子万万不可说这见外的话，我如今的产业本就是在为你守着的，莫公子要拿随时可以拿去。而且你们出征本是为了文国，我就是倾家荡产赔上性命也是应该的。”陆远清豪爽万丈。
“本来也没有这么严重，我预估有人会在此上做文章刁难我们，我试图比他们做得更豪橫，算是未雨绸缪罢了！”
“是文王么？”陆远清小声问道。
“陆兄为何不猜武源之？”莫明秋反问。
“武源之没有这个胆子，最多只是个建议者。”陆远清皱了皱眉头。
“厉害啊！陆兄，你这可是能看透人心的本事啊！谁敢说你没有本事，我第一个敲死他。”莫明秋哈哈大笑道。
“彼此，彼此。莫公子你才是高人呢！”张龙看着两人相互拍着马屁，而且越拍还越高兴，觉得十分好笑也觉得十分好玩。
“你得先回去帮玉侯办事，这次征伐让他去，也算是我们还他和老贤王一个人情了。”莫明秋将话题转入正题。
“那是得还，没有玉侯的扶持，五两信鸽估计发展的不会有这么快，你是不知道了，几乎所有来买鸽子的，首先问的就是这是不是玉侯府上要的品种啊？”陆远清深有体会。
“还有你的孟坊主孟姑娘吧！”莫明秋没有忌讳，直接调侃起来。
227 庆功宴
陆远清点头后才发觉莫明秋语气有调侃的意思，自己态度也就等于承认，他急忙低头。
“文王新政可能会强商，这是外面那个张重争取来的，目前我们也得早做准备，你想好了做什么吗？”莫明秋没有继续纠结陆远清的私生活。
“开间客栈，你看如何？我在京都城走访调查过，公差商旅的人非常的多，来往十分平常，应是个不错的行当。”陆远清也想转移话题，于是顺势说道。
“可以，兼营做些餐饮就更好了，我这有一个配酒的方子你拿去，比白酒强，下口也舒服，你先试几次，然后再改改完善一下。”莫明秋说完就去自己桌子抽屉里翻找出一封信函出来，显然已准备多日了！
“莫公子，你还会酿酒？”陆远清十分惊讶。
“方子是我从我以前住的地方抄来的，十分简单。”莫明秋摆手解释。
陆远清如获至宝，莫明秋认可的好东西，肯定不会错，他于是小心收好。莫明秋又对陆远清交代了一些事情，陆远清一一记下。
“三哥，你们说完了吗？我们是不是该开饭了？”门外张重再喊。
“你饿了，你自己先吃，我们还有些话没说完。”莫明秋没好气的回道，显得很不耐烦。
“是我姐姐还有灵尚公主让我来问的。”张重十分委屈。
这让莫明秋有些为难，陆远清圆场笑着说道：“如果不是急事，或者不用马上要办的话，就吃完饭再说了！灵尚公主怎么我也得先拜见一下了！”
莫明秋一想也是，自己急于操心明天的事，怕是对张小婉会有伤害，毕竟这位大小姐难得为大伙操持一顿饭，而且还是一场庆功宴。
莫明秋对陆远清和张龙说道：“那好吧！我们先去吃，吃完再说。”
几人来到厅堂里，几张木桌拼成了一块，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莫明秋感到十分惊讶，望向张重问道：“这些真是你姐姐和灵尚公主弄出来的？”
张重于是望向张小婉，张小婉倒没有客气，伸长脖子高声说道：“这个自然，难道它们还是自己变出来的吗？”
“那你俩就属大功之臣了！这上席就是你们两个的了！”莫明秋伸出双手让出上手位置来。
“那怎么可以？今日是张龙和张重得的状元，功劳应该最大，我们怎么可以坐那里了？”张小婉突然变得客气起来。
“说好啊！我可没有得什么状元了！”张龙退了一步摆手说道。张重也赶紧退到他的身后。
“论功劳今日谁都比不了你们二位了！大家知道为什么吗？”莫明秋提问道。
“为什么？”张小婉单纯而且有些可爱。
“民以食为天，这天有多大，你们的功劳就有多大了！大家说说，谁还能比得过你们了？”莫明秋问道。
众人哈哈大笑，张小婉和灵尚被簇拥着上了首席的位置。一片热闹，一片温馨，陆远清看着似乎羡慕不已。
几句开场白之后，大家边吃边闲聊起白天的殿试片段，张小婉和灵尚听得津津有味，莫明秋见缝插针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从今日情形来看，小婉姑娘可堪大用，简单明了的说，她比张重更要大家放心些，所以我决定将这张府的指挥权限就交于张小婉同学，大家有什么异议吗？”
除了张重，大伙一阵欢呼，张重本想争辩，但想着莫明秋的真实用途，只好低头不语。而张小婉的荣誉感爆发，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赞成，那好，今后张府里的所有大小事务都必须听小婉姑娘的，不听话者可以直接赶出家门。”莫明秋乘胜追击道。
“不行，她如果发脾气打人，怎么办？”张重有些担忧莫明秋给张小婉的权力太大。
“打你自然是为你好，我怎么就没看到她打别人？肯定是你干错了事。”莫明秋果断的站到张小婉一边，这令张小婉有些感动。
“君子以德服人，文国也是以法礼安天下，即便有些变通之处，目标却是要向好才对。小婉姑娘心地良善，不到万不得已，做不出你脑袋里想的那些出格的事，你以为所有都像你吗？只顾自己，图个痛快，完全不管别人的想法，逞一时之强，险些乱了我们的大事了！”莫明秋感觉有些气愤。
张小婉起初还觉得莫明秋是在帮自己说话，但后来感觉他是在教训张重。而张重本来以为莫明秋是在借题发挥，好让张小婉学着做人，但后面的话似乎说的有些严重了，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还嘴。
张小婉不解也不管那些忌讳，于是问道：“他做错了什么事吗？不是已经把状元给夺了回来吗？”
“小婉姑娘你是不知道，他今日在朝堂之上，胡说八道不说，还只顾自己快活，四面树敌，完全不顾大局，三下五除二就干光了所有对手，害得龙哥疲劳状态下要去对敌屠锦阳。”莫明秋解说道。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怎么知道赢他们会那么容易了！再说了我也不知道龙哥需要休息了！”张重苦着脸解释道。
“我没有提示你吗？昨晚跟你商量的暗号呢？你用了一个吗？”莫明秋估计是真气愤了，拍起了桌子。
张重自觉理亏，不敢再顶嘴，于是承认错误道：“三哥我错了，我当时见到那林桐庐，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没顾得上看你，也没想那么多，你别怪我了！”
“林桐庐？你干掉的是林桐庐？”张小婉尖叫道。众人都被她的声音给吓坏了，莫明秋从表情上看，张小婉不是生气，而且高兴，这才放心。
“是林桐庐，太子太傅林文远的儿子，被你弟弟挤兑到最后一名去了！”莫明秋点着头。
张小婉真的是兴奋了，有眼泪都出来的感觉，比张重得了状元还要高兴。这样子张重看着都怕。
“姐，不至于吧！那林桐庐感觉上特怂包的，说一句话看他爹一眼，说一句话看他爹一眼，这第四名我看也是混来的。”张重安慰道。
228 张重的错
张小婉觉得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于是捂着脸跑进房里去了，灵尚站起身来赶紧跟了进去，张重也想跑去看，被莫明秋一把揪了回来，并对他说道：“你姐过会就好，你先把你的事说完。”
“我还有什么事啊？”张重疑惑着问道。
“你把文国的国策都改了，你还说你没有事？”莫明秋愤怒的反问道。
“什么国策啊？是说要重商道吗？”张重惊讶道。
“法礼本才是强国之源，商道属强国之法，如果硬说先后，主次的话，礼法理当排在前面。”莫明秋朗声说道。
张重不服，但又不敢顶嘴，鼓着腮帮子。
“不服对吧？所谓商道形成初期确实是以物换物，后来发展成为以货币为媒介进行交易，你说的要脱人衣服的流氓行为，而所有人都会不愿意，这正说明所有人都认为礼法是高于任何物品的。如果你强来扒我衣衫，自然有法度来制你。这不就说明法可用来管商的吗？”莫明秋把上午张重的显摆一一怼了回去。
“另外张老头为何家中没有老伴？林家寡妇为什么会死了丈夫？男耕女织的和谐场景为何会有缺失？该不是法礼不健全造成的烧杀抢掠后的悲剧吧？什么张老头帮林寡妇盖房子？他一个人能盖得了？你有本事一个人到外面去盖一间出来给我们看看，恐怕你房还没有盖出来，就已经饿死冻死了吧？很明显你说的就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没有实际意义。没有礼法的帮助，人们不懂相互帮扶，社会就会如你所说的那样，有人没有衣穿，有人没有米吃，到处都是孤寡老汉，到处都是失去丈夫寡妇，甚至还有流离失所的孩子。”
莫明秋的激昂就如同张重在朝堂上一样，他声音不大但很洪亮，张重起初思想上还有辩驳的声音，到最后，他完全被征服了！张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张重朝堂上确实赢了，但如今看来漏洞百出，他本以为傲的张老头和林寡妇的比方，如今变成无法无天后的悲惨世界，张重此时有点悲哀，不仅是因为输给了莫明秋，而是感觉输了自己的人生。
“你要记住朝堂上的辩论绝对不是逞一时之能，图一时之快的事，它是方向性的东西，会影响文国今后的政治走向，关系到文国的国策和一系列的政策制定方针，很多人可以以你言论去蛊惑他人，出了事后责任却又可以全推给你。”莫明秋不在乎张重的感受继续说道。
张重感觉委屈，眼眶泪珠滚动。陆远清在旁边看着本想劝解，最后还是忍住了，直到他感觉莫明秋已经达到目的后，才插嘴安抚两人的情绪：“严格意义上它仅仅是场辩论比试，输赢和对错无关，更何况法礼和商贸本就是相辅相成的，没有法礼，商贸就没有保证，没有钱，法礼也不过是空谈，事在人为，处理得当，不至于就真的会乱国的。”
陆远清简单的把商贸表述成钱，是商人的常态，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不是出至内心，莫明秋十分赞赏他的变通也肯定他的一些观点，于是说道：“陆兄所说或许对你当这朝官会有所帮助，法能否变通取决于民心所向，商也一样，无人之商，是一种病态，众人之商代表繁荣。你好好在家想想，我们回来之后，写篇心得出来，我来检查。”
“三哥，你是不是又想去哪里不带上我啊？”张重是真的感觉委屈了，眼泪掉了下来。
“不会吧？当了状元还哭鼻子？”莫明秋嘲讽道。
“状元本该是你才对，我当不了的，我只要跟着你就行。”张重伤心极了。
“姓莫的，我弟弟是为我才去同姓林的拼命的，你干嘛欺负他？”张小婉在里屋偷听到莫明秋的训斥，赶出来为自己弟弟打抱不平。
“我没欺负他，毕竟他明日就会被封官进爵，完全可能就是朝官。我是让他说话做事得有分寸得留余地。”莫明秋赶紧解释。
张小婉不信，于是望向张重，张重赶紧点头认可。张小婉回头又对莫明秋说道：“那你们吃饱了又要跑哪里去？为什么不带上我弟弟？”
“我们明日很可能就要被派去边关抗击武国人，所以现在赶去墨雨坊跟老朋友告个别。”
“那为什么不能带着我弟弟？”张小婉从张重眼睛里看出渴望来。
“明日一早他还要赶去早朝，就他那小身板能跟我们一样熬夜吗？”莫明秋解释道。
“那他呢？他明日不早朝吗？何况他的手还受伤了呢！”张小婉指着张龙说道。
莫明秋发现这对姐弟绝对是亲的，今晚同汉玉侯的见面十分重要，于是妥协道：“那好吧！张重跟我们一起去可以了吧！”
张重难掩心中的高兴，张小婉补充道：“那墨雨坊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去听听曲也就罢了！别把我弟弟给教坏了啊！”
此时灵尚也在一旁站着，莫明秋忧心的看了一眼灵尚的样子，感觉她有些生气，嘴巴翘了起来。他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反正今日高兴，不妨大家都去如何？墨雨坊的歌舞京都城里是最有名的了，大家以后也多个娱乐的场地了！”陆远清出面建议道。
“是吗？女的也可以去吗？”张小婉兴奋起来。
莫明秋想阻拦，陆远清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京都城里的墨雨坊同悟安城的不一样的。”
莫明秋一愣，局势已然不能由他控制了！眼前跳得最高的是灵尚公主，张小婉已经赶去收拾东西。
“陆兄，你确定孟坊主那边会欢迎我们这帮人一起去？”莫明秋问的十分含蓄。
“放心吧！这里是金京都城，十岁左右的孩子，只要有父母带着，就可以去的。”陆远清十分肯定自己的建议是合理的。
莫明秋有些半信半疑，总觉得带上灵尚去墨雨坊有些不好，但如今这个局面，只好信陆远清的了。
这次等张小婉的时间不长，莫明秋还没有嘱咐完张重要提醒自己姐姐该注意些什么的时候，张小婉一身荣光的就站在大伙的面前。
“今天大伙都听陆公子安排啊！毕竟我去墨雨坊的次数也有限，很多规矩也不懂，看看热闹就行了，不许惹事生非，搞出乱子来。”莫明秋说是在提前预警，多半是想澄清一些什么。
229 齐聚墨雨坊
张府只有一辆马车，好在陆远清来的时候坐了一辆来，尽管如此，当张小婉带上自己贴身丫鬟后，一下子就让队伍变成了八个人，女眷单独用一辆车马后，另外一辆就显得太挤，朱五和张龙主动选择骑马。两马两车浩浩荡荡向墨雨坊而来。
墨雨坊外的灯笼沿街顺得老远，让繁华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风光或者追求风光的人们驻足于这夜景下的光点旁，张小婉探头出来查看时被惊艳住了。
“京都城就是京都城啊！这大晚上的还会有如此多的人来赏灯？”张小婉赞叹道。
“樊城年节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灵尚也探头出来看。
“那是年节啊！现在又不是。”张小婉争辩道。
“可今天不是有人中了状元吗？”灵尚笑着提示道。
“你是说这灯是为张重一个人点的？”张小婉明显表情露出自豪感来。
“还有张龙了！”灵尚提醒。
“哼！他还没当状元呢！”张小婉横了车旁骑马护行的张龙一眼。
张小婉的脾气，灵尚在这段时间摸索的十分清楚了，也试图按自己的方法让她改变了许多，不过骨子里的东西改起来确实不容易。
“你说为什么你那个姓莫的老欺负我弟弟？对他怎么就那么好？”张小婉对灵尚问道。
灵尚想了想一时答不上来，这让张小婉心里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于是说道：“肯定是我弟弟年纪小又不会武功。”
“应该不是吧！他们三兄弟平日里关系可好了！路上行程和打点，都是朱大哥和龙哥帮忙管的，一件重活都没让张重干过。”灵尚解释。
“那他呢？他干了啥？我反正每次都见他在训张重，总让他干这干那的，张重现在都当状元了，他还训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张小婉对莫明秋的怨气早就有了，不过那个时候压制下来，是因为张重还没有殿试完成，如今她有些不吐不快的意愿。
灵尚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只好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他平日里对张重管得严一些，才有收获啊！这不张重不就考上状元了吗？想是再过段时间就会好些了！”
“我看张重的本事一点都不像是跟他学的，没有他早晚也能考得上这个状元。”张小婉喃喃说道，灵尚听得却十分真切，她有些伤心，但没有表露出来。
车马到了墨雨坊的门口停了下来，车外一阵喧嚣后，有爆竹爆响的声音，连着八响后，就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众人不敢出车来，在车内可以闻道一股浓浓的硝石味道，时间很长，大家都捂住自己的耳朵等待着。
好容易鞭炮炸完，锣鼓唢呐声又响起来，张小婉偷着推开车窗向外忘去，浓雾依然没有散去，隐约看见陆远清和莫明秋已经站在外面了，于是赶紧也下了车。
莫明秋是在鞭炮炸完后下的车，陆远清跟着一起，他们开始只见到汉玉侯微笑着站在大门前等着，不过一会时间，孟婷雨从门里也跑了出来，两手依然捂着耳朵。
“莫公子，不好意思啊！这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孟婷雨笑着解释道。
“我也是被吓到了！孟坊主你这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莫明秋哈哈笑道。
张龙朱五此时离得有点远，害怕马匹受到惊讶失控，一直都在安抚着。莫明秋形容变得非常贴切。
“这可不能怪我，都是玉侯安排的，我也就是照着执行罢了！”孟婷雨显然很怕鞭炮，还是捂着耳朵。
“规矩如此啊！两个状元来你这，你只放这一轮迎礼炮，就抱怨了？”汉玉侯玩笑说道。
“玉侯，要不我们再放一轮？”莫明秋打趣对汉玉侯说道。
“那就再放一轮？”汉玉侯其实也有幽默感，反问莫明秋。
“不能放了！不能放了！会死人的。”孟玉婷跳脚说道，两手依然没从耳朵上放下来。
此时大伙都从车马上下来，汉玉侯提前已经认识了所有的人，陆远清赶着给孟婷雨引荐，孟婷雨第一次见张小婉和灵尚公主，表现的十分热情，主动和她俩站在一起，并拉着她们的手往里走。
进得里面，墨雨坊的豪华装修让众人都惊叹不已，张小婉感叹道：“难怪他们都想到这里来玩呢？”
“婉姑娘说的他们是指莫公子吗？”孟婷雨问道。
“嗯！孟姐姐你不知道，就在我们来之前，他还试图不带上我们了？”孟玉婷的客气和温柔给人十分亲切的感觉，让张小婉十分亲切。
“这你可错怪他了！我总盼着他们来我这，结果他们总是推三阻四的，今日来此，还是我求了好多次以后他才答应的，借口还是得等他们中了状元之后。”孟婷雨试图帮莫明秋正正身。
“是吗？那肯定是他银子不够，所以不敢来，怕丢人。”张小婉小声对孟婷雨说道。
张小婉的思维方式十分简单，灵尚听了觉得好笑，孟婷雨更是笑了场。
“他们来我这，我都是不要钱的，只要来，我还要感激他才对。”孟婷雨笑完说道。
“不要钱啊？怎么会了？那如果他天天来，你不就亏死了！”张小婉一本正经的问道。
“亏不了的，你们不知道吗？他会写词，还会唱歌，光他给我写的曲子啊，最上座了，天天好些人点着要听，他在悟安城给我写了好多词曲，我拿到京都城试了试，你们猜结果是什么？”孟婷雨很高兴在张小婉面前炫耀。
“什么？”灵尚被她的话吊出胃口来。
“场场爆满，这银子滚滚而来。”孟婷雨笑得十分真实，让张小婉和灵尚都瞪大了眼睛。
“写的真就那么好吗？我不信。”张小婉还是不想承认莫明秋。
“自然是真的，待会你们就可以听听了！自然就知道他的本事。”孟婷雨自信说道。
“你说他自己也会唱？”灵尚不相信的核实着。
“怎么？你们都没听过他唱歌吗？他不仅能唱还能弹琵琶呢！”孟婷雨也很惊讶。
“都没见他唱过歌啊！待会我也要听听！”张小婉点着头。
“那可难了！我也不过只听过一次，那感觉终生难忘。”孟婷雨真的闭上眼睛享受起来。张小婉和灵尚四目相对，一片向往。
“我待会逼也要逼着他给我们唱一回。”张小婉咬牙说道。
“逼？恐怕不好吧？要不我们等下让他们多喝点酒，等他喝多了，自己就唱了，上次就是这样的。”孟婷雨低声商量道。
灵尚虽然觉得不好，但也很想看看莫明秋的真实表演。
230 神曲再享
歌舞表演是在一个大场里面开始的，因为那里会形成另外一种氛围，众人一起坐在一块独立隔出的包间里，而旁边还有其它买了门票的观众。如此鼓掌和叫喊声，声声入耳。
歌女和舞者的表演惊艳了全场，张小婉和灵尚被震撼住了！孟玉婷在一旁解说着，几乎所有的歌舞都是莫明秋写的词。
其实这些也就是李清照的原创，孟婷雨谱的曲还有编的舞。两个跨时代和空间的女人结合在了一起，虽然未曾谋面，但灵魂上已然得到沟通。
这让娇柔变成一种轻叹，让妩媚形成扑面的暖风，凄惨处勾魂夺魄，欢笑时楚楚怜人。
张小婉感同身受，时不时的落下泪，灵尚本想安慰，但转而自己也身在其中。
莫明秋的歌不是被逼出来的，而且也没有喝多少酒，他本身有着想发泄一下的情绪，虽然殿试不是让他自己参加，不过也算是自己这段时日里的最大的目标，如今得愿以偿。
孟婷雨只是这么一提议，莫明秋就欣然答应下来，这让孟婷雨三人十分意外。孟婷雨本想让大家去小间单独听唱的，但莫明秋已然自己就下了场去，从歌女手中借了一把琵琶，独自调起弦来。
此场景让场外宾客有些惊讶，但是从包间走出来的，还是个男人，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仅仅是私下言语着。
莫明秋调好弦后，又试着拨弄了一下，找好了音准，于是开始唱了起来。现代社会里的人缺失掉了腼腆感，填补进去的是自信和从容，光这就让气场变得十分广大。
莫明秋不敢选用太直白的情爱歌曲，而是挑选了一首“寂寞，寂寞我的爱”。这歌初时有着一丝忧伤，而后就浑然变成一种孤傲，顶天怼地的那种豪放。
莫明秋运动霸道真气来操控弦音使其增大传播距离，增大响度，如此就有了震撼度，莫明秋歌声深度也传得很远，而且彰显着不屈不饶，悲伤孤独此时仿佛变成一种与众不同的炫耀。
与陆远清孟婷雨不同，汉玉侯第一次听莫明秋唱歌，同样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狂浪的歌，他张大嘴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受。
莫明秋唱道：“黄昏下我在林间徘徊，喧嚣的安宁，杂乱也变成次序，寂寞悠然来到我的身边……”
听歌的人不再是一种享受，歌者才能代表一种时尚的拥有，莫明秋的生活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怎么会让自己如此羡慕？灵尚暗自猜想着，那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理想？
莫明秋唱完，没有马上掌声响起，那是一种陶醉后的沉静，人们出现难得的安宁，眼眶中都似乎闪着泪光，陆远清带头欢呼起来，然后是爆炸似的膜拜，莫明秋的演绎震撼住了全场。
“你们相信我说的了吧？”孟婷雨娇柔的对张小婉和灵尚眨了一下眼睛。
“他还真会这？”汉玉侯从梦中醒来。
“玉侯，你如今也信我说的了吧？”孟婷雨对汉玉侯说道：“当初我说他是歌圣，你还不信？”
“我错了！你现在就算说他是天外来的神仙，我都信了！”汉玉侯真心膜拜。
“怎么样？唱得还行吧？”莫明秋下场后问大家。
“你这是跟谁学的？教我行不？”张小婉问道。
“跟我学啊？我唱的这些歌恐怕不适合你了！你要学得请孟坊主教你才是。”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也被人甩了，然后才写的这么首歌来唱？”张小婉想到自己的伤心事，于是问道。
“怎么可能了？像莫公子这般本事的人，谁会舍得甩他？多半是他甩人了！”孟婷雨不知其间缘由，开玩笑说道。
“是真的吗？”张小婉表情中有些生气起来。
“没有的事，我小时候长得比较丑，那个时候没人会喜欢我了！”莫明秋怕张小婉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于是解释道。
“你这样子当初会能有多丑？我不信。”张小婉较真起来。
“怎么说呢？比你弟弟还要丑那么一点点，所以几乎无人问津。”莫明秋没办法，只有继续解释。
“我弟弟？我弟弟丑吗？”张小婉看了一眼张重问道。
“他不丑？反正没见他找女朋友啊！”莫明秋不知如何解释，耍起无赖来。
张重确实没有女朋友，从这点上说，莫明秋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张小婉不知如何再说下去，于是开始研究起张重。
“不是，三哥你说我干嘛？我一晚上都没敢说话，如何又错了吗？”张重尴尬说道。
“你姐操心你的终生大事，不应该吗？你好好跟你姐说一下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让你姐帮你物色物色，我同玉侯去里面休息一下，回来再听你们的结果。”莫明秋向张重使了个眼色。
张重不情愿但也没办法，莫明秋的意图很明显，毕竟明日朝堂才是大事。
莫明秋和汉玉侯很容易就脱身出来，带上张龙和陆远清一起，直接被汉玉侯领进不远处的一间包间里，张重并没有受他姐姐多久的骚扰，孟婷雨就让歌舞表演再度开始，张小婉重新又沉醉在其中了，张重看了一会抽身出来和朱五一起去找莫明秋。
“玉侯，安排的如何了？”莫明秋开门见山。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明日他们都会按你的要求来办。”汉玉侯从袖口中摸出一封信签，递给莫明秋并说道：“这是所有我的人的名单，都在上面了！”
“玉侯办事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我十分放心。”莫明秋看也没看将信签又推了回去。
汉玉侯本来有些犹豫是否对莫明秋全盘托出，如今莫明秋并不关心，这让他十分意外。
“莫公子，你不需知道他们是谁？这样如何安排？”汉玉侯问道。
“无需知道，多多益善罢了！他们明日的说辞也没必要太过统一，含糊其辞也可以，反正不支持你带兵就行了！这样你的实力也不至于太早暴露出来了！”莫明秋说道。
“我的实力？”汉玉侯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
莫明秋的猜测，汉玉侯无法否认，也无法承认，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231 曲散人踪
“玉侯不要在意俗事小节，只要你是处处为文国着想，布置一些手段和安排都是应该的，我们如今也是得防着这太子党才行。”莫明秋安慰说道。
“莫公子理解？太子结党营私，处处生事，为图一己之私利，祸害忠良，中饱私囊，如今行乱国之事已举不甚举，我不得不有些防范罢了！”汉玉侯依然解释道。
“这些我们事后慢慢来处理，此次抗击武国我们是看中玉侯您的，自然支持你您了！”莫明秋刚说完，张重就推门进来。
汉玉侯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回头看了一眼张重，愣了一下，然后躬身对莫明秋行了个礼，莫明秋赶紧将他扶住。
“玉侯不要客气，对我而言，帮的是我两个兄弟，而他们帮的是自己的国家而已，所以无需客套。”莫明秋解释说道。
张龙拱手说道：“玉侯，我三弟说的极是，我们全心对敌，张龙愿听候差遣。”
张重听了一半，主动跑过来也附和说道：“我也一样，愿跟两个哥哥一起助玉侯您抗击武国。”
汉玉侯有些感动又似乎有些激动，几人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不过最后大家都静下心来，听莫明秋安排，张重，张龙以及汉玉侯都分到了各自任务。
张重和张龙只是点头答应，而汉玉侯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问，不过从面目表情中还是觉得有些担心。陆远清在旁边只是听着，没有参与，莫明秋几次看他反应，丝毫没有异样的感觉，这让莫明秋十分佩服。
众人重新回到了歌舞厅中，张小婉专注于享受歌舞表演，以至于一点都没察觉他们回来了，莫明秋让大家一起陪着又听了几段曲，在中间间隔时问道：“三位姑娘，你们这曲子听得可满意否？”
“好听。你们刚才跑哪里去了？怎么不一起听了？”张小婉问道。
“好听的话，我们改日再来如何？”莫明秋没有回答张小婉的问题。
“不行，下面不是还有节目吗？”张小婉不愿意离开。
“怎么说呢？明日一早张重可是要去早朝听宣封的，怎么今日也得让他回去休息一下了！你说是不是了？”莫明秋解释道。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听完然后再回去。”张小婉上来劲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莫明秋于是又俯下身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不知为何，张小婉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好吧！我们这就回去，免得耽误你们明日大事。”说完带头就往包厢外面走去。
所有的人都好奇莫明秋跟她说了些什么，但一时也不知如何问起。
孟婷雨和汉玉侯还有陆远清留了下来，三人送莫明秋几人上了马车，车队浩浩荡荡的往张府而去。
“这个莫明秋真是了得啊！”汉玉侯回到屋内后笑着赞道。
“玉侯何出此言？”陆远清帮孟婷雨问道。
“你们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整整两壶啊！感觉一点醉意都没有，头脑还是如此清楚，游刃有余的。”汉玉侯说道。
“玉侯不知道吧！他上次来我这唱歌，喝的可比这次多一倍呢！当时陆公子也在，他俩可都是越喝本事越大的主了！不光莫明秋能唱，陆公子唱的也很不错了！”孟婷雨呵呵笑着说道。
“真的么？陆公子你也有这本事？”汉玉侯感觉自己隔着莫明秋还有一定距离，但陆远清似乎就在身边。
“孟姑娘说笑了！莫公子喝不喝酒都能唱都敢唱，我可是那天喝多了发的酒疯了！不能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陆远清摆手说道。
“陆公子，今夜商讨，你也在旁，你觉得莫公子明日的方法可行吗？”汉玉侯对陆远清直接问道。
此时孟婷雨起身打算回避，陆远清对孟婷雨说道：“孟姑娘对莫公子接触最多，或许可以提些建议出来，证明一下我的观点？”
汉玉侯本不想让孟婷雨直接参与到自己的大业中来，不过听陆远清这么一说，变得十分犹豫。
“还是你们聊吧！我可不愿意关心朝堂里的事情。”孟婷雨起身往外走去。
“孟坊主请留步。”汉玉侯估计是想通了，陆远清说的是有道理的，而且他也相信孟婷雨一直都站在自己这边。
“以往不想让你参加这朝堂之乱事，就是不想让孟坊主卷入这党争里来，毕竟孟姑娘您属于事外之人。”汉玉侯解释道。
“如今怎么又不让我避讳了呢？”孟婷雨显然对汉玉侯早前的做法有些生气，汉玉侯一时被问得无语回答。
“孟姑娘的本事大啊！连莫公子有事都要找您请教，自然非巾帼不能比了！”陆远清帮忙打圆场，这话让孟婷雨听得十分高兴，而汉玉侯扪心自问，绝对是说不出来的。
“陆公子所言正是，明日里获得兵权是我梦寐以求之事，孟姑娘能够提点一二，汉玉侯将感激不尽。”汉玉侯打算效仿陆远清。
汉玉侯的客套把孟婷雨给吓坏了，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自然没有再打算回避了。
三人重新坐好，陆远清先说道：“明日玉侯定要严格按莫公子的要求来，之所以莫公子没能说的那么详尽，肯定是因为明日朝堂之上会有变数。”
陆远清一语中的，这让汉玉侯释然不少，他一根筋似的把莫明秋当了神仙，显然忘记了，对立面的太子党羽未必都是脓包。
“这是肯定，我一直信他。”汉玉侯此时坚定的点头道。
“你们这半中腰的话，我怎么听？”孟婷雨报怨道。
“孟姑娘不急，晚些时候我会一五一十全说与你听的。”陆远清安抚说道。
“莫公子跟你说了些什么？”汉玉侯惊讶于陆远清似乎知道所有。
“一半是听玉侯您说的啊！当然了早前我们一起去看莫公子的时候，后来您走了，莫公子就把我留下吃了顿家宴，并同我商量了一下筹钱的事。”陆远清解释道。
“什么？他缺钱吗？为什么不同我说？我这就可以拿给他了！”汉玉侯有些着急，生怕让莫明秋欠人情的事让陆远清给抢了去。
232 筹备军资
“不是他缺钱，应该是您缺钱。”陆远清赶紧解释道。
“什么意思？”汉玉侯感觉受到了侮辱，莫明秋找陆远清借钱来救济自己？孟婷雨此时也感觉有点懵。
“我觉得莫公子是想让玉侯您垫支去打这场仗。”陆远清猜测道。
“啊！”汉玉侯人快崩溃了。他一屁股坐下来，随后赶紧问道：“打仗需要多少银子他知道吗？这如何开得了玩笑？”
“玉侯莫急，莫公子应该是早有准备的。让我把话说完如何？”陆远清起初还有心思逗汉玉侯玩一下，但看见他的表情后，怕他心脏出问题，于是赶紧安抚说道。
“几万人马光吃喝一天就得上万两银子，征战的损耗就更不用说了，这还没开战之前估计就得花去百万两的银子。”汉玉侯觉得自己失态，于是解释道。
“莫公子其实要的并不多，而且听说过后还有利息可挣，所以我已然就答应下来了！”陆远清说道。
战争费用被陆远清一人给承担下来，看表情他还乐呵呵的，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这让汉玉侯实在是不能理解。
“他要多少？”孟婷雨着急问道。
“一百万两吧！莫公子说是保险起见要的多了些，实际情况应该花不了这么多。”陆远清学着莫明秋的样子掐指算了算。
感觉上汉玉侯和孟婷雨都松了口气，但随后汉玉侯对陆远清瞪眼问道：“那他为什么找你？你能有这么多钱吗？”
“有是有，但需要时间来筹措，所以有些仓促。”陆远清说这话的样子十分自信。
“不会吧？你卖鸽子真能挣这么多钱？”孟婷雨奇怪的看着陆远清。这让陆远清感觉很不好意思起来，他红着脸自信说道：“我省省，砸锅卖铁应该刚好可以凑齐吧！”
“不行，这钱得由我玉侯府来出。”汉玉侯急了！
“这可不行，我跟莫公子已经商量好了的，我已经筹措了一多半了，并且和莫公子把利息和分成都谈好了！”陆远清表情明显是怕汉玉侯跟自己抢生意。
“不是，你即便是有这么多钱，万一亏了怎么办？可又回到从前了！”汉玉侯没好意思直接命令陆远清放弃，于是想让陆远清回忆一下悲惨的过去。
“玉侯应该知道莫公子为何没找你要这钱吧？”陆远清假装冷静后问道。
“为何？”汉玉侯是真的不知道。
“玉侯可是侯爷，先不说一时拿出这么多钱来会影响到些什么，单单太子那边出言诟病，你该如何是好？”陆远清问道。
汉玉侯明显是吃了一惊，自己拿出这么多钱后，钱的出处确实不容易对人说得清楚，而且真要拿出这么多钱来，应该也得到处去借上一些。
见有了成效，陆远清继续说道：“即便最后亏了，亏个血本无归，我不过是个小民罢了，无关轻重，更何况当初我陆远清发家靠的也是莫公子，就当是还了他就是。而玉侯你就不一样了！”
陆远清的义气是真实的表现，这让孟婷雨十分感动，平日里猥猥琐琐的陆远清突然高大了起来。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什么都不做吧？”孟婷雨问道。
“嗯！怎么说呢？我确有些想法想跟孟姑娘商量。”陆远清停了停说道。
“你说吧！我可以出多少？”孟婷雨问道。
“钱就不用孟坊主你出了！只需孟坊主帮我提供一下担保就行。担保的期限我也写好了，就四十天为准，如果超出一日，加罚千分之五的利息。你看如何？”陆远清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指着上面补充说道：“孟坊主可以抽时间先看一下，然后再定如何？”
“担保什么？”孟婷雨一时也看不进去，疑惑问道。
“我来京都城后置办了一些产业，本打算开几家买卖，都已经预付了定钱，但眼前当务之急是帮莫公子和玉侯打仗，所以也顾不上来了！本想退了，又觉得可惜，所以想请孟坊主给担个保，其余钱款容四十天后再与付清。不过孟姑娘请放心，前四十天的保钱我一次性先给你，后期如果超出给不上来，这些产业都算抵给姑娘您了！”陆远清态度十分诚恳，这让汉玉侯感动的都想哭。
见孟婷雨还在犹豫，汉玉侯似乎有点气愤，于是说道：“不用担保费用，所有费用都算我的，亏空也算我的。”
“玉侯这可不行！我赌的是这把莫公子会赢，所以这后期的利润分成嘛……”陆远清不好意思说下去。
“也是你的可以吧！”汉玉侯不耐烦说道。
“玉侯您不是生意人，所以这事不能听您的，我跟孟姑娘商量的才更合理，而且居我分析都有赚头。”陆远清解释道。
“该不是莫公子教你的吧？”孟婷雨毕竟是个生意人，很快猜测到陆远清的意图来，转而又说道：“这样吧！我们现在都跟玉侯是一伙的，多少我也要担点风险才成，不然玉侯估计再不会拿我当朋友了！”
陆远清被孟婷雨识破，心中有些意外，他也佩服起孟婷雨的能力来。
“这样吧！这一百万的投资我也要占一部分，至少二十万两。至于这担保的事吗，我看了材料再说。”孟婷雨想了想以后说道。
“这可不行，我钱已经在准备中了！现在再往回补，会有亏空的。”陆远清表示不能接受。
“那我不管，我只占两成你都不让，这算哪门子生意了？”孟婷雨争辩道。
“我是押着产业来做的担保，又不是空手套白狼，而且期点给你的又那么高，你已然是稳挣不赔的，如何还能再抢我这投资收益？”陆远清有自己的观点。
“我墨雨坊的名号在京都城里担保什么拿不下来？恐怕陆公子您想的也就是这个吧？”孟婷雨反问道。
汉玉侯被两人争来争去的话吵晕了头，本来如此大的开资是个麻烦事，如今变成两人的利益争斗，那感觉是如此的滑稽。
“好了，好了。我们能商量一下正事吗？”汉玉侯劝道。
233 文王认知度
陆远清和孟婷雨都安静下来，不过等大家安静下来后，汉玉侯发现好像再也说不出什么正事来了。汉玉侯于是草草说了几句没有油盐的话，见两人明显还欲犹未尽，干脆说道：“你们不妨再商量一下吧，看怎么安排，都是自己人，这利润多少先放一放行不行，总得先把事做好吧！”
“玉侯您请放宽心，我跟孟坊主自然会商议出一个十分完美的方法，绝不耽误大军出征就是。”陆远清拱手说道。
汉玉侯发觉自己原来是多余的，好在两人所商议的事，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起身告辞回府应对明天早朝事宜去了！
同墨雨坊的主动商讨不一样，莫明秋回到府中就组织大家赶紧休息，张小婉和灵尚兴奋过后确实累了，所以不用安抚，而张重似乎高兴劲还没有完结，想想明日朝堂的精彩程度，他试图猜测出所有可能性同大家分享。
“如果明天你卯时还没有起床，我们谁都不会叫你的，知道吗？”莫明秋对张重说道。
“要起那么早吗？”张重有些紧张，算算时辰就两个来时辰了，于是赶紧去睡觉。张龙也想去休息，被莫明秋叫住。
“龙哥，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帮汉玉侯吗？”莫嘻笑着对张龙问道。
“你肯定有你的道理吧？玉侯怎么说都不算是个坏人。”张龙说道。
“你觉得文王怎么样？算是好人吗？”莫明秋又问道。
“不好说，从今日朝堂来说不算坏人吧？”张龙想了想说道。
“你记住一句话，养恶犬者，绝非善类。”莫明秋认真说道。
张龙想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武源之和林文远吗？他俩是文王养的狗？”
“嗯！这两个家伙中林文远或许还有些城府，这武源之估计什么都不是了，可依然能当得了太师，要么文王比他还蠢，要么文王只想养条狗罢了！”莫明秋说道。
“也是，出了什么事，都可以让他俩扛着，文王也算是聪明。”张龙点头说道。
“跟你说这，就是要你多防着一点文王，怎么说呢？他或许会对你使点手段，很可能是拉拢你，不过也不排除会打压你。”莫明秋表情有点忧郁。
“拉拢我，打压我？目的呢？目的是什么？”张龙疑惑问道。
“因为你直啊！不太愿意转弯，这一点你应该学点张重。太直了的人容易助人，也容易伤人。”莫明秋点头说道。
“可我们来此不是在帮文国吗？他为何又来算计我？”张龙不解。
“怎么说呢？我们是在帮助文国，但有些时候文王未必就是文国，两者有些地方是有区别的。”莫明秋解释道：“就好比说吧，他养的狗伤人了，怎么办？你肯定会帮他管狗吧，但一旦他没有了狗，就会觉得不安全，如此一来，你就得罪他了！”
莫明秋的形象比喻让张龙明白，文王或许早就知道武源之，林文远是些什么样的人，而之所以用他们，只不过是在自己身边建立起一道安全屏障来。
“那我们还能帮他吗？”张龙问道。
“就算是帮文国吧！他好歹也是文国的王。”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汉玉侯呢？你选择帮他又是为了什么？”张龙问道。
“怎么说呢？他人也不算坏，不过性情不好，不适合当皇上，但我们欠他父子一份人情，怎么也是得想方法救救他了！”
“救他？”张龙觉得有点纳闷。
“嗯！以他的实力和能力来看，是斗不过太子的，更何况太子后面还有文王，他要真留在这京都城里，我还是蛮担心的。”莫明秋目光中有些不安的感觉。
“他可是侯爷啊！文王未必会对自己哥哥的孩子下手？”张龙惊恐的表情表露出来。
“今日朝堂之上武源之对他说话的口气你又不是没听到，就是没把他当什么侯爷，这些可都是当文王面说的，可见他们之间的争斗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明摆着文王也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制止？”莫明秋问道。
见张龙答不上来，于是莫明秋自己解释道：“这是一种平衡，也是玩权者的一种手段，双方谁都赢不了谁，最终就都得来求他了！”
张龙脑袋里想过几个理由，最终还是没有想到这个，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疑惑的问道：“但这样你争我斗下去，国家怎么办？”
“怎么说呢？别的国家或许跟文国一样了或许比文国还差！最差那个可能就被灭国了！这个国家的老百姓被异族欺压和统治受不了了，就起来造反，几年征战下来，然后重新建立国家，于是这样的事很多年以后又再来一遍。”莫明秋不知觉的把结果说得很悲观。
“那怎么办？”张龙有些茫然了！莫明秋发现自己破坏了张龙的心情，有些觉得过意不去，于是解释道：“历史学上说这样的日子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逐渐形成民主文明的社会后，就没有皇上了，所有的领导都是老百姓自己投票选出来的。”
“这得多久了？”张龙问道。
“这不好说，我们那边这种封建制度的灭亡，大概用了五千年吧！”莫明秋说了一个大概。
“啊？”莫明秋的话确实把张龙吓了一大跳，他虽不知道封建制度是什么，但猜测就是文国现在这样一个社会，真要花那么长的时间，自己估计就没机会看得到了。
“这算是个进化过程吧，逐渐改进不断摸索，人类才能不断提高和进步。或许会早点。”莫明秋只能这样安慰张龙。
“你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不就可以了吗？”张龙问道。
“那我不就成了新的君王了吗？这肯定是不成的，只有当大多数人都能够独立成一个个体，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判断能力，这样就可以通过选举来生成领导者，由领导者来管理国家，当领导者出现问题后，大家还可以投票去罢免他，这样的机制是否能建立起来，得靠大家的综合素质提高到一定水平后才能达到。”莫明秋不知道是否解释清楚，只好努力把话说得多一些。
“大家都像你这样吗？”张龙张着嘴问道。
“差不多吧！”莫明秋抖抖袖子，显得自由和洒脱。
“那确实太不容易了！应该不可能吧！”张龙皱着眉头说道：“文国几万年恐怕都难出你这样的一个人物了！”
莫明秋感觉自己被张龙骂到了。
234 献兵取帅
第二天一大早，朝堂之上，已然布满了人，和殿试时不一样的地方是所有大臣们都得站着，莫明秋同汉玉侯在一起聊天，用余光审视着朝中的大臣们的众生相。
武源之和林文远并没有站在一起，而是各自引领着一群人在说着什么，时不时的发出哈哈的笑声，很多人也都在附和着，显然样子是做给汉玉侯看的，莫明秋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屠锦阳，这让他有些奇怪。
张重和张龙之间保持有两三米的间距，彼此都没有说话，表情中看着十分严肃的样子，莫明秋对此早有安排。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铜铃声响起，随后太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莫明秋抬头看时发现他身后跟着一人，居然正是屠锦阳。
莫明秋有些意外，但随后猜测到，昨日殿试以后，屠锦阳被拉入了太子的队伍里去了！或许屠锦阳本来就是太子党的人。莫明秋同汉玉侯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话，众大臣陆续站好，汉玉侯让莫明秋站在自己的下手位置。
又一阵铜铃响起，文王走了出来，所有人都转身拜倒，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唯独莫明秋有这个特权，他没有跪拜反而抬头张望，此时太子正在转身，那一瞬间，莫明秋发现太子右耳边似乎有一道血红色的印记，定睛再瞧的时候，又被帽子上的索带给遮盖住了，莫明秋不禁皱起了眉头来。
文王让众大臣平身，武源之和林文远此时挨着很近，而且就在莫明秋和汉玉侯的对面。
“昨日殿试结果都已然安排妥当，今日朕要宣读他们的任职安排，不过武状元如今没有选妥，为了公平，职位以左右区分，却无高低区别。各位大臣觉得这样可好啊？”文王保持谦和的态度对人，如此迎来满堂赞誉。
见没有异议，众考生皆行跪拜之礼后，文王开始宣读道：“文裕十年，文国文状元张重定内阁太学士，行正四品头位，兼朝堂正御佑使。”
文王故意停了一停，接着宣读了文榜眼方思延及其探花洪成的认命，他俩虽也是正四品头位，但没有兼职。莫明秋也分不清楚区别在哪里。
文王宣读完前三名的安排后，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了宦官，林桐庐排在首位，但从林文远的脸色中，莫明秋感觉到一丝无奈和不甘。
“张龙，屠锦阳听宣”宦官尖声说完，退到一旁，张龙和屠锦阳站起向前走了两步，抱拳行礼后，文王高声问道：“你俩状元名头待定，朕提前封你二人左右骠骑参领之职，行正三品头位，如何？”
随后，被张龙击败的李帆被点为探花，肩骨被屠锦阳打断后潘扬州获得了第四，并各自封为四品参军校尉。
四人跪拜谢领，朝中大臣就有躁动之声，显然都是觉得比自己想象的封位要高许多。
屠锦阳本想说几句谢恩的话，张龙却抱拳问道：“陛下，不知此官可否上阵杀敌？”
“自然可以，你等职位仅次武备院卿，此时武国入侵，也属文国用人之时，你二人在朝中稍做调整，熟悉熟悉军中规矩，朕即会派你俩去抵御武军。”文王解释道。
“昨日，臣已然从玉侯那里熟悉了军中大小事务及规矩，整理出自己能力范围，所以无需再做调整，即日就可跟军出征，上阵杀敌。”张龙主动说道。
“你知道？朕还未给你分派军中职位，你能做些什么，你自己会知道？”文王有些惊讶看了一眼汉玉侯。
“臣属初次征战，陛下无需许我职位，臣愿定位自己于万千兵士中一员，行将令而为。”张龙的话十分坦然。
“这如何可以，你可是本届状元……”文王此话说完发觉有了口误，于是补充说道：“状元待定人选，如今已然官拜三品高职，怎么也是将军之下，才能匹配，如何能去做兵卒？”
“正如皇上所说，首先我是状元待定，二来我却属初征，三则臣意图是从兵士做起，靠军功来获取升职资格，不想做纸上谈兵的混沌将军。”张龙态度依然坚决和诚恳。
文王还想再做解释和沟通，汉玉侯站了出来，躬身说道：“陛下，臣觉得张龙说的有道理，无论强兵还是猛将，杀场实战才可分晓。”
“是么？他可是将才，如何可以委屈去当这兵卫？出了意外，又如何是好？岂不是文国之损失？”文王有些舍不得张龙。
“陛下放心，张参领自己本事了得，如果领兵将官精于计划和筹谋，自然不会让他犯险。”汉玉侯拱手认真说道。
“玉侯好一个放心，说得如此轻松？”武源之此时站了出来，拱手对文王说道：“杀场意外频发，如何就能让人放得下心来？当初定远将军本事如何？相信大家都清楚，还不是中了圈套，被武军围堵劫杀，最终落得终生遗憾。”
汉玉侯没有急于作答，武源之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拱手直面汉玉侯说道：“朱子文王，仁爱厚德，爱惜人材，才小心处事，运筹帷幄，自有主张，岂是你我所能比的？”
“武太师说的或许是心里话，不知当年领兵之将军是谁？所谓前车之鉴嘛，怕也是应该怕上十年的了！今日算算，好像过了！”汉玉侯难得没有生气，反而阴阳怪气的说道。
汉玉侯有些强词夺理，不过确实伤到武源之的心了！他想为当初之事做些解释，但随后觉得好像越解释越麻烦，人被僵到那里。
“多谢两位大人关心，杀场之事本就随息万变，不过张龙自信有这自保的本事，请两位大人放心就是。”张龙插嘴接过话来。
文王此时才发觉场面有些混乱，而且以往向来急躁的汉玉侯也改变了许多，于是说道：“小心总是好的，玉侯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确是……！”
“陛下，不如用悟安城的兵马为张参领做护卫？一则供张将军差遣，二则也可以保护他安全，您看如何？”汉玉侯说道。
235 礼客之道
“玉侯，你真当悟安城的兵士能够以一敌百吗？”武源之哈哈大笑，身后也传来一片奉承的嘲笑声。
文王见汉玉侯又提昨日之事，觉得很是奇怪，他虽不信汉玉侯的话，但也试图想猜测出汉玉侯的用意来。
莫明秋此时高举双手，跳脚示意自己要说话。文王估计一生都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场面，他不知道说谁对，也不知道说谁错，唯一觉得莫明秋还能给自己一丝喜感，于是问道：“莫大使，你可是有话要说？”
莫明秋急忙步入场中并说道：“朱子文王陛下赎罪啊！此朝堂之事非我可以参与，但估计您也是知道的，我与张龙，张重属于金兰之交，所以玉侯的建议我想劝我龙哥答应下来。”
莫明秋的出场和发言，让武源之和林文远十分紧张，他们都不知道莫明秋的真实用意，武源之昨日吃亏最大，于是不敢再主动伸头。
“悟安城的兵士真有那么厉害吗？比我御林军如何？”文王诧异道。
“朱子文王陛下，我到过悟安城，见过城外兵卫素质，可谓是纪律严明，身强力壮，确实能当大用。”莫明秋并没有唱高调，反而让一般人觉得可信。
“启禀皇上，千万不可轻信这个姓莫的，他其实并非什么大使，还请皇上治他个欺君之罪。”林文远此时跑了出来。
文王看了一眼莫明秋，然后对林文远问道：“太傅何出此言啊？”
“微臣昨日派人查了一下，此人非文非武，恐怕是个金人，不知为何来到我文国，在曲阳城结识了都尉大人的公子，也就是张重张状元，然后以他之名游历来了悟安城，结识的玉侯，然后再打着玉侯的名号混入我朝中当上的这个大使，他这一路都是吃喝玩乐，恐怕是个骗子。”
文王转头看向莫明秋，此时场下议论纷纷。
“林太傅你可想好，欺君之罪可是要问斩的哦！你依然要坚称我是个骗子？”莫明秋盯着林文远问道。
林文远有些后悔，但已经下不了台，想硬扛又怕中了圈套，回身去找武源之，武源之已然躲到人堆中去了！
“昨日文国朝堂论法礼，林太傅好像是重法礼的，今日如何就敢信口雌黄了？”莫明秋皱眉说道：“林太傅说我是骗子，那好可有证人，证物？是林家的寡妇被我骗了身？还是林家的媳妇被我骗了色？”
莫明秋确实发了脾气，几乎是指着林文远的鼻子在骂。这让朝堂有些紧张，众人心里想笑，却又不敢，场中一片死寂。
林文远老脸崩不住了，又想不出骂街的开场白，顿时老脸通红起来。
“远来就是客，礼善人为帮。我非文人也非武人，但就算我是武国人又如何？两国相争不欺来使，林太傅你不会连这点礼节也不懂吧？”莫明秋继续说道。
林文远被怼得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一步，莫明秋并没有停下，他看了一圈文国大臣们然后说道：“我也不是金人，我属华族人士，我的国家离这里千山万水，但为何来此呢？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走一走，看一看，长长见识，交交朋友。文国乃法礼之国，远近皆知，难道不可让人来看？不可让人来学吗？如果各位大臣皆如林太傅这般想法，我莫明秋即日就可离开金都城，滚出文国去。”
莫明秋说辞并不激昂，但骨子里是针对整个文国的，从道理上来说他站在了制高点，林文远如今一下成了众矢之的，朝堂上议论纷纷。
文王并不想让莫明秋出风头，但礼法就在那里摆着，他想打压莫明秋，几乎就等于打压法礼，打压所有大臣。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丢车保帅，毕竟林文远可以换一个，但如果得罪了莫明秋，那张重，张龙又要如何处理？难不成两个状元都不要了？
“莫公子口下留情！”莫明秋突听梯台上方有人说话，他虽没回身，但已然看见林文远乞求似的眼光中露出一份惊喜感，他猜测是太子发话了。
“林太傅是我老师，此番说词也是替我问的，请莫公子莫怪！”太子说话十分客套，对莫明秋还行了个拱手礼。
“哦！难道太子殿下也当在下是个骗子么？”莫明秋转过身来，假装惊讶问道。太子书生模样，面貌十分英俊，黄袍披身，有些微胖，莫明秋稍微偏向太子右侧，想看清楚他耳朵背面的痕迹。
“莫公子误会，我只是好奇莫公子如此才干，想知道莫公子的来由罢了，不过林太傅该是对昨日儿子林桐庐的比试失利有些怨怒，所以才把话说得有些过激了一些，还望莫公子原谅了！”太子估计也觉得林文远的过错确实不容易解释，但数次对莫明秋只称呼为公子，不承认大使，想然是留有伏笔。
莫明秋装做糊涂，疑惑问道：“难道昨日文试第四名是林太傅的儿子？”
莫明秋的这句问话无人敢接，汉玉侯帮忙解释：“莫大使不知，那林桐庐正是林老太傅的二儿子了！”
“难怪本事了得，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太子放心，我不再与林太傅纠结就是了！”莫明秋对文王和太子各自躬身行礼，打算退到一旁去了，再抬头时正好落在了太子的侧后方。
莫明秋果断收兵让太子有些尴尬，起初的准备完全落空，人一下子被晾在当场。
林文远见莫明秋下场，自己被感轻松，而且这个感觉无比享受，他使劲掐了一把自己，发誓再不冲在头里去了。
文王不想场面出现冷场，于是问道：“莫大使，你适才话未说完，怎么就回去了？现在误会已然去除，你大可说来。”
“朱子文王陛下，如今您心中已然有了出兵人选和安排，自然我刚才的话就属多余了！”莫明秋不慌不忙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朕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又如何猜测得到了？”文王诧异的表情谦和问道。
236 神兵千万
“文国人才济济，太傅，太师又身经百战，而且肯定愿意身先士卒，太子坐镇后方，及时辅助粮草钱银，相信与老师联手，自然可以心灵相通，协调通畅，陛下您自然就可放宽心了！”莫明秋唠唠叨叨夸赞说道。
文王听完乐了，毕竟莫明秋说的都是好话，但又感觉十分幼稚，于是随后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会如何安排？”
“自然是武太师掌兵，控制兵士调配及其部署，林太傅父子可负责粮草运输和钱财管控，太子得太傅博学，自然坐镇后方查缺补空，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莫明秋猜测说道。
文王几乎没有话说，其实本来他大致也想这么去安排，但又觉得莫明秋话中有话。
“适才你为何说是林太傅父子可负责钱粮之事？”文王想了半天，终于察觉到和自己想法有些出入的地方。
“这个啊！说实话当日殿试林桐庐虽只得了最后一名，其实是有些冤枉的。这国力强盛与否却也离不开钱银，他当时说得那么自信，想必是同太傅父亲那里学得一些手段，既然他擅长此道，又有太傅帮扶，这后方筹措粮草之事宜，他必定会有更多方法，而陛下您至少应该给他这个展示能力的机会才对。”
“是吗？那张重呢？他已然得了状元，他不是更有这个能力才对吗？”文王显然觉得莫明秋想的有些多了，于是抬杠怼道。
“张重初来乍到，不通交际，更没有人缘，干这实属难了一些。更何况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了！林太傅父子情深，交流容易，沟通顺畅，应该可以做到事半功倍了！”莫明秋顿了顿又说道：“而且听说武太师和林太傅本就是亲家，这层感情在里面，相信团结一心，同仇敌忾不是问题。”
莫明秋把事态说得十分滑稽，一帮亲人冲杀在前，所有人等驻足观望，俨然不与他人相干。文王后悔听莫明秋的意见，但却也找不出不合理的理由。
“玉侯，你觉得如何。”文王求助汉玉侯，一则想听到不一样的东西，二来不想再听莫明秋神侃。
“莫大使说得在理，有武太师和林太傅出兵伐武，必然能大获全胜了！臣愿意把悟安城的雄兵借与太师差遣。”汉玉侯表示支持，而且再度推销他的悟安城神兵。
“你就那么相信你的悟安城的兵卫？”文王以为汉玉侯御书房说话只是想气气武源之而已，此时朝堂上再次演绎，那就有些太自信了？不仅好奇起来。
“回朱子文王，我悟安城兵卫虽只训练月余，但训练得法，已然可以上杀场御敌，只要将官用人得当，以一敌百不在话下。”汉玉侯依莫明秋意思说道。
朝堂大臣开始有了议论，很多人起先并不知悟安城兵卫的训练时日，如今一听，感觉是天方夜谭一样，惊讶万分。
“玉侯啊！你如将悟安城兵卫借给我用，我该如何用法？”莫明秋站场，武源之努力让自己表现低调，但又对汉玉侯的献兵有些担心，于是客气问道。
“朱子文王如果派太师出师伐武，自然就由太师你来操控啊！我的兵卫进可攻，退可守，太师如果用法得当的话，当可为太师你立下汗马功劳。”汉玉侯客气回道。
汉玉侯难得表现得如此温文尔雅，这让武源之十分紧张。
“但如果攻守都不行怎么办呢？”武源之说出自己的担心来，他怕汉玉侯生气，所以姿态现得十分低微。
“只要武太师用兵得法，自然可以发挥最大效益，太师尽管放心使用就是，死伤多少我都不会怪你，你大可将他们用于攻城夺寨或者夺旗斩帅的大任上去。”汉玉侯安慰说道。
“不是，我是问这如何才叫用兵得法了？”武源之越听越觉得担心。
“太师乃是文国大才，而且身经百战，如何问我这个？是在考我吗？”汉玉侯好奇问道。
汉玉侯即兴发挥让场面有些好笑起来。武源之不知再如何问下去，跟汉玉侯的慷慨大方比起来，武源之似乎显得小家子气了！
“玉侯啊！不是我武源之不信你，但你这一月之兵，我还真不敢用，不如你还是留着自己用了！”武源之最终还是表明了态度。
“也行！太师的兵卫训练时间比较长，应该不会比我悟安城兵卫差到哪里去，相信定可以取得大胜，夺回青玉关，拿下五梁渡，攻克龙安城。”汉玉侯说着举手高呼起来，他手下大臣见他手势，一并高呼相应。
“夺回青玉关，拿下五梁渡，攻克龙安城！”朝堂上欢呼声一片，此时武源之感觉自己摇摇欲坠。
“玉侯，玉侯，不可啊！”武源之拉着汉玉侯衣袖像在乞求。
“武太师是什么意思？”汉玉侯把耳朵凑近后问道。
“此时出兵不可好高骛远，我昨日与陛下商议的是守住洪塘关，待机夺回青玉关，至于无梁渡和龙安城容后再定。”武源之委屈解释着。
“守洪塘关？那里没有守将吗？需要武太师大兵亲自去守？”汉玉侯大声问道，显得格外惊讶。
武源之不想再跟汉玉侯说话，越说显得自己越无能，于是回头去看文王，但此时文王也被场上氛围搞得不敢伸头，他把头偏向一边。
“陛下，此次武太师打算携两位武状元出征，目的真只是去守这洪塘关吗？”汉玉侯不管那么多，直面去问文王。
“玉侯贤侄，你稍安勿躁。”文王似乎被汉玉侯问得很没有面子，于是解释道：“武人兵盛，不可冒进，此时青玉关已然丢失，我军如果冒然去强夺，恐怕会有不测，不如我们先守住洪塘，再做它图。武太师昨日确与朕商议过此事，我们先求稳守，再随机夺回青玉。”
“啊！陛下只守洪塘，那周边的青玉百姓又会如何？五梁渡已然多半落入武贼手中，洪塘势必也处在重压之下，死守岂是长久之计。武太师如果没有这个本事，不如就将此事交于侄臣，侄儿必为文国夺回失土。”汉玉侯有些声嘶力竭。
237 众捧成星
“胡说！”文王明显有了怒容，于是大声呵斥道：“朕又没说一直坚守洪塘关，不是说随机而动吗？你知道大军筹备需要多少时日？光是粮草安排，此次出兵也得上千万两银子，这都需要去准备，如何可以冒进？出来后果，我们又当如何收拾？”
“陛下，我悟安城兵马随时可以出征，无需筹备，如果真是为了军费忧心，侄臣愿意提前垫付这军资费用，另外请陛下放心，如果侄臣拿不下这青玉关，一切损耗都可算在我的头上。”汉玉侯躬身说道。
“什么意思？你哪里会有那么多钱？”文王惊愕了！在场所有大臣无不目瞪口呆。
“侄臣在悟安城里有些产业，可以马上抵押变卖，另外我还有些朋友，只要侄儿发话，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真能凑出千万两的银子来？”文王还是不信，估计朝堂上大臣没一个人能信。
“银子或许没有那多，用物质来抵，那应该是绰绰有余了。”汉玉侯豪橫说道。
“玉侯啊！你虽说是我侄儿，可这朝堂之上可容不得你戏言，我武国哪里来的这些万两家财的大佬？”文王开始认真起来，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请朱子文王放心，只要此次出兵是夺回青玉关，拿下五梁渡，攻克龙安城，侄臣就是赔得个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汉玉侯说完又带头高呼起来，于是“夺回青玉关，拿下五梁渡，攻克龙安城”的口号再次响起。
文王俨然不敢打压大臣们的爱国情怀，他看向武太师和林文远，想寻求帮助。
“玉侯可是在赌我没有这般本事？”武源之不敢让文王一人扛下这么大压力。
“我信你有，而且还愿将我悟安城的神兵借你差遣，可你却只是去守洪塘，太让人失望了！”汉玉侯淡定说道。
武源之终于明白了汉玉侯的用意，显然自己做不到就是无能，做得到也会让功劳归于悟安城的神兵。
“陛下，臣确实无能，无法做到玉侯所想，更不敢用玉侯神兵。臣愿让位于玉侯。”武源之选择退缩，无形中把汉玉侯顶在前面。
文王十分犹豫，汉玉侯的牛皮吹得太大，感觉就是个疯子，自己如果轻信，那自己就是个傻子，如今骑虎难下，起初让汉玉侯说话，文王感觉十分后悔。
文王向台下望去，寻找帮手，但林文远和武源之都不敢抬头，也不愿抬头，其它大臣交头接耳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文王再去找莫明秋，莫明秋已然退到人堆中，看见的只是衣袖。何况文王也不想再找莫明秋说话，怕他惹出新的事端来，此时侧眼发现张重和张龙。
张重，张龙一直背手站立着，显得十分严肃的样子，文王此时觉得他俩最是可爱，于是对张重问道：“张状元，你来说说看，朕该如何决断是好？”
张重左右看了看，确定文王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躬身问道：“陛下，您可是在问我么？”
“这是自然，你可有别的什么看法吗？”文王希望张重能提出新意来，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
“其实这事十分简单，朱子文王，您应该是在考我对吧？”张重嘻笑着脸说道。
“你有什么主张说来听听，看是否真合乎朕意？”文王似乎看到了希望，他随着张重的话往下说道。
“玉侯和武太师一个善攻一个善守，不如就让他们一起领兵，玉侯攻下城池后，再派武太师去把守，如此一来，岂不可大胜武军了吗？”张重欣然说道。
文王听了此话给气了个半死，他高声质问道：“你也信悟安城能一个月训练出神兵来？”
“实不相瞒，微臣此次来京都城参考，途中路过悟安城，并结识了玉侯，以微臣观察来看，玉侯绝非好大言不惭之人，我愿信他。”张重拱手后说道。
“你信他？可朕不信。如果非他所言，上得战场后一败涂地，这损失你等如何能承受得起？”文王真的怒了，表明态度。
“陛下无需相信，只需看结果。至于损失嘛！玉侯如果不胜，已然自行承担这费用了！如果大胜岂不是求之不得，文王你还需加以奖赏才是。”张重顿了顿又说道：“只要武太师能守住洪塘关，皇上您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张重把话说完，朝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持观望态度，很明显张重点在了要害之处。
“不是……”文王想继续跟张重解释，但不知说些什么，转而看向汉玉侯，只见他高昂头颅格外自信，文王又去看武源之和林文远，两人显然成了缩头乌龟，他突然发现自己豁然被架到了高处。
“玉侯，你和你的神兵可是真有这本事？”文王再次问道。
“军中无戏言，侄臣愿立下军令状，只要您下令，臣即可出兵，亲带三千兵马直取龙安城。”汉玉侯悲壮说道。
文王看着汉玉侯如同唱戏一般的姿态，瞪大眼睛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玉侯，杀场险恶，你可不能亲征啊！万一有何闪失，老王爷那边可如何是好？”都尉庭长使孙成年突然站出来说道。
孙成年一出头，台下俞佐领也跑了出来，一并出声劝慰，接着十数个大臣也都跪倒劝戒。
“你等莫要担心，我有神兵护卫，不会出事，退一万步说真要出了什么事，也与你等无关，你们速速退下。”汉玉侯像神棍附体一般想赶开众人，但十数人都跪拜不起，场面上甚是壮观。
汉玉侯一直表现十分淡定，但久久不能劝跪拜大臣起身退下，于是怒了，他甚至推倒了孙成年和俞佐领。
不过文王并不想出面制止，在他看来如果有人能让汉玉侯悬崖勒马才是大事，于是端坐不语。
“玉侯，玉侯。”莫明秋此时跑出来劝慰道：
“玉侯爱国心切确是令人敬仰，但他们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吗？何况玉侯你还有其它职责，或许比你亲自征战还要重要。”
238 各就其位
“莫大使所说何事？”汉玉侯皱着眉头，显得很是不解。
“筹措粮草啊！这行军打仗，粮草才是重责，玉侯可不能义气用事，断了军卫们的柴米油盐。”莫明秋安抚说道。
“我上阵杀敌之前，已然会将钱银物质筹备齐全，你们拿它买那些就是了！”汉玉侯牛头朝西，不死不归。
莫明秋感觉汉玉侯有些过了，想拦又怕穿帮，于是捏了他手臂一下，并继续说道：“玉侯可是主帅，后方调度安排可也不仅是吃喝这么简单。再说此事该由朱子文王陛下答应以后才行。”
文王终于等来莫明秋的帮扶，赶紧插嘴接话：“玉侯啊！你不可肇事，本王王兄不在京都，你的生死，我当可为你做主，如何能让你乱来？适才莫先生说得在理，即便心切，但毕竟是王侯，哪能单独冲在前头？”
“陛下，我是皇族不假，可也正是如此，文国危难之时，战前用人之际，我岂能坐视不管？”汉玉侯说得激昂，但口气有所松动，莫明秋感觉汉玉侯明显收敛了一些，于是捂嘴干咳了一声。
“张龙愿当玉侯兵马先锋，请陛下成全！”张龙俯身行礼大声说道。张龙此时发声，文王脑袋一阵模糊，他不知是否要回到先前话题，也不知如何解释适才的纠纷，混乱之下他感觉自己只能继续向前走下去。
和文王一样，所有人都不敢把话往回说，毕竟能走到这个地步来，感觉都很不容易，谁如果伸头，那就要提供更好的办法。
“众爱卿可还有异议？”文王问道。而场下无一声予以回复。
“那好！此番出兵征讨武国，朕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玉侯带领他的悟安城兵士去攻打青玉关，试机去夺回五梁渡。另一对人马就由武太师驻兵洪塘关隘，待机行事，一则可以呼应玉侯，二则可确保文国后方之安稳。”文王想把自己的方案说得完美一些，于是略微美化了一下武源之的用途。
汉玉侯和武源之赶紧跪下接旨，众人躬身行礼并高呼文王万岁。文王待行礼完毕后，继续对汉玉侯说道：“玉侯，这张龙要跟你去，你觉得他做你的先锋如何？”
“张龙的文韬武略确实不凡，他愿跟我，我求之不得。”汉玉侯又躬身拜谢。
“玉侯，你还需要其它人马吗？如果合理，朕可以再许给你一些。”文王感觉还是挺关心自己的侄儿的。
“陛下放心，侄臣悟安城内的兵将无数，各个骁勇善战，不再需要他人了！”汉玉侯又开始显摆自己的本事，这让文王十分后悔自己的多嘴。
张重此时按捺不住，赶紧站出来说道：“玉侯，你不如带上我吧？”
汉玉侯斜眼看了看莫明秋，莫明秋背手而站，晃了晃头。
“张状元是文官，而且年纪尚轻，朝堂或许更适合你了！”汉玉侯委婉拒绝道。
“不是，我只想去见识一下玉侯兵卫的本事，学学玉侯领兵之法，难道不行吗？”张重已然察觉这是莫明秋的意思，于是有些着急起来。
“张状元你可是行的是内阁太学士之责，朝堂正御佑使之位，职责当也是朝堂正论才是。”汉玉侯依然表示拒绝，张重又看了一下莫明秋的脸色，不敢再争辩，心中感觉自己已然被抛弃。
而后，屠锦阳选边站队跟了武源之，林文远成了后方督粮官，加之校尉参将一下子就得了十六员之多，甚至御林军都尉也加了两名，文王直接拨给他八万精兵。这相互一比较，汉玉侯也有些看着眼红，他朝莫明秋看去，莫明秋一脸平淡，微笑欣赏。
“玉侯，适才你说得那般自信，又是亲自领兵带队，又是要立军令状的，说实话，我现在确实有些信了！”林文远似乎得到了新的授意，话虽说得十分小声，但挑衅意味非常浓。
“怎么？太傅只是有些信吗？择日我就让林大人看到我文国旗帜在青玉关城头飘扬。”汉玉侯右手一挥，甚是潇洒。
“玉侯口舌本事见涨啊，在下佩服就是。”林文远笑着，躬身说道，样子有些夸张。
“你不放心，非要我写军令状是吧？”汉玉侯怒容再显，大声反问道。
“玉侯，我可没这意思，你多虑了！”林文远摆手阻止。
“林太傅，你说这些干什么？还不赶紧退下去。”文王显然觉得林文远又再给自己找事，于是呵斥说道。
“林太傅，此事朱子文王陛下已然有了定夺，大家也都十分赞成，再说军令状的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莫明秋发话，将打算退下去的林文远拉了回来。
“陛下，并不是我提的立军令状之事了！是玉侯刚才自己提的。”林文远的解释让汉玉侯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玉侯如果要提军令状，也是对陛下去提，如何会跟你说这些啊？你倒是说说玉侯原话是怎么说的？”莫明秋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文远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想了半天说道：“莫公子，你可是外人，没必要掺合我们文国朝堂之事吧？”林文远决定反击。
“太傅本说的也对，我非属文国，自然无权参与这朝堂上的讨论，但自打玉侯参战后，我就不再是外人了！”莫明秋背手说道。
“那是为何？”林文远问道。其实所有人都好奇起来。
“此番玉侯发大兵东征，军费里面有我的一份，我现在可是股东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啊？”不仅林文远没想到莫明秋会有此一说，在场其他人等也都膛目结舌起来。
汉玉侯筹措军费适才确是说过，但很多人都当是汉玉侯仅仅就是这么一说，如今这个财主还真有，而且就在这朝堂之上。
“我不信，你到说说你能出资多少？”林文远依然好奇。
“不算太多了，银子和金子加在一起七八百万两吧！”莫明秋掐指大概算了一下。
“什么？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林文远尖声问道。
“在下算是个生意人，难道林太傅想打听在下的挣钱的法子吗？”莫明秋的话等同直接拒绝了林文远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