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 三折
#李子笛吴索#
这个词条在热搜第一并没待多久便被挤下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名导卢丽娜酒店夜会小鲜肉#
看到这个话题时，吴索便知道，《难言之爱》这下估计是真“难言”了。
话题博文详细的介绍了卢丽娜的各大作品，分析了她在影坛的影响力，潜台词自然就是——她要潜个人不难。
附图是几张隔着窗户拍的，卢丽娜在酒店和一个年轻男人说笑的照片。
两人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
但这种事吧，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事也成了事。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不愿意相信的事，那么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愿意相信的事，那么道听途说也是空穴不来风。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新闻难道少了？还不是一堆人愿意信。
甚至评论起来言之凿凿的，跟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这种“女名导潜规则小鲜肉”的话题多么劲爆？
谁管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序都不用走，直接喷便是了。
全民娱乐的快节奏年代，明星成名快，毁的也快。
有人能被几张聊天截图便打落尘埃；有人被实锤钉死却也照样“你发你的贴，我赚我的钱”。
只要根基深，铁锤也是针。
……
当晚，曹钟鸣便打了个电话来。
“吴索，《难言之爱》的拍摄计划要推迟了。”
他的声音显得很是疲倦。
吴索自然不好问他热搜的事，只是问道：“那具体推迟到什么时候？”
曹钟鸣苦笑了一声：“我也没个准。”
随后他又有些气愤道：“真不知道现在的新闻报道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晚上在酒店就不能是试镜吗？”
吴索没有应声。
能自然是能的，只是现在单纯是试镜的并不多……算是半锅老鼠屎坏了半锅粥。
“还有那群网友也是！”曹钟鸣忿忿道：“我都没说什么，他们凭什么说三道四的？”
吴索安慰了他一句：“曹老师不用这么生气，他们隔着屏幕在网上说话不用负责，自然是什么话都敢讲，完全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曹钟鸣叹了口气，而后闷闷道：“等这边事情处理好，我再通知你具体档期吧。”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段时间你能接其他的戏就接吧，这边应该没那么快能处理好。”
吴索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好。”
两人挂了电话。
吴索自然是很郁闷的。
他为了赶上《难言之爱》的档期，甚至都牺牲了自己的“名誉”，却遇到了这种事……
他还不能怪人家，毕竟人家比他要糟心的多。
吴索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何政，问了问他那边的情况。
无独有偶。
何政那边也说了个坏消息：他现在根本没在写剧本，而是在“体验生活。”
因为他想多了解一些剧本涉及到的相关行业，所以跑去亲身体验了……
别说是提前，连原计划的5月份开拍都不可能了。
百因必有果。
这其实得怪吴索自己。
是他跟何政说，剧本可以慢点写，不用太急，因为他到5月份时不一定有档期。
否则何政肯定不会这么“慢悠悠”的。
试镜失败，新戏被鸽，预约戏也走远了。
吴索忙活来忙活去，发现自己竟然又没了戏约……
当然，他堂堂一个“大明星”，肯定不至于没戏拍。
再不济，工作室可是收了不少剧本的，到时候选份合适的，请个导演来拍就是。
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不成？
正当吴索都已经准备打电话给楚欣悦，要她去外聘导演的时候，他却接到了一位导演打来的电话。
正是被他拒绝过的张力。
所以……这算是天无绝人之路么？
吴索接通了电话：“喂，张导。”
张力爽朗的声音传来：“吴索呀，看来我们俩的缘分你是躲不掉了。”
吴索笑了笑道：“张导的戏还没定好人吗？”
张力说道：“本来是要定好了，现在又没定了。”
这……吴索感动的都想挤出两滴眼泪来给他看看了。
没等他应声，张力又问道：“这次你应该有档期了吧？”
吴索果断道：“有。”
随后他又有些好奇道：“张导是怎么知道我档期空了出来的？”
张力解释道：“曹钟鸣是我舅舅。”
原来如此……吴索称赞道：“张导家里还真是人才辈出。”
张力却是叹了口气：“哪有什么人才……舅舅他们遇到这种事，我们连一个能帮上忙的都没有。”
吴索安慰道：“娱乐圈每天都有大把的新闻，等过段时间事情淡下去了就好。”
张力仍旧是叹气：“事情会淡下去，但损失却是不可挽回的。”
他嘲讽似的笑道：“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再现实不过。你好的时候，人人都来捧着你；但一遇到点事，所有人都赛跑一样的躲着你。”
吴索笑了笑，没有接话。
张力忍不住似的说道：“舅妈出事之前，那些人明知道她要拍的是部文艺片也争着投资，可现在……”
他顿了顿，咒骂道：“简直是一群猪猡！文艺片的主要目的就是奔着奖项去的，导演有什么问题，影响的也只会是票房，那些评委会难道会因为这些而不给电影评奖吗？”
投资出了问题……吴索听的心里一动，但也仅仅是一动。
文艺片，他暂时还投不起。
因为文艺片的投资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的。
工作室新建，正是需要资金的时候，哪容得他去为了奖项挥霍。
如果是小成本的文艺片还好，可是《难言之爱》……它的投资有1.2亿。
卢丽娜说是要拍文艺片，但还是考虑了商业性的。
她的拍的片子也一向如此，正如那部《疯人院夫妻》。
毕竟叫好又叫座的电影才是导演的真正想要的。
这也是那些投资商从争着投资，到现在撤资的原因。
卢丽娜这件事肯定会影响到票房……
“以卢导的能力，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以后会好起来的。”吴索再次安慰了一句。
“希望如此吧。”张力苦笑了一声，而后说道：“待会我就把剧本发给你，具体事项我会叫人去跟你经纪人谈。”
说完，他又有些不放心似的嘱咐了一句：“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看下一剧本，我对这部戏的期待值很高的。”
吴索应了一声：“一定。”
两人挂断了电话。
一六五 投拍
上次张力对吴索发出邀请的时候，条件开的很高。
在得知吴索已经空出档期后，他说的条件也没有降低。
片酬依旧是单集50万，食宿之类的也给了很高的标准，唯一坑点的就是档期了——180天。
因为张力计划这部剧的很多场景要去实地取景，拍摄时间自然会拖得很长。
这部剧名为《蜀山》，是大型古装仙侠类电视剧。
蜀山、昆仑，这两座可以算是华国最有名的“仙山”。
不过《蜀山》剧组跟《昆仑》剧组肯定是没法比的。
前者是电视剧，后者是电影，而且投资规模、导演、演员阵容，都不在一个档次。
但对吴索来说，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讲。
《昆仑》就算他能参演，那也只是个配角，镜头肯定不会有多少，甚至连技能都捞不着。
但在《蜀山》剧组，他却是导演心心念念一定要合作一次的演员，是男主角。
这也算是鸡首与凤尾吧。
按照那天楚欣悦的理论，如果鸡能进化成凤凰，那么鸡首就是凤首了，但凤尾却永远只是尾巴。
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蜀山》的开机时间是在5月8号。
而《千年之后的你》，在吴索要求集中拍摄之后，他的戏份预计在3月10号就能结束。
这期间有着近两个月的空档。
吴索想了想后，还是给楚欣悦打了个电话。
“喂？”楚欣悦很快便接通了。
吴索听到一声猫叫，不由疑惑道：“你这是在哪？怎么还有猫叫？”
“家里啊。”楚欣悦很是自然的说道。
吴索皱了皱眉：“你回盛海了？”
“没有，我是说我们家里！”
吴索：……
咋就成我们家里了？
他没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在家里养猫得注意点，房子是租的，别弄坏了的人家的东西。”
楚欣悦无所谓似的说道：“没事，房子我买下来了。”
“哈？”吴索一脸问号。
楚欣悦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我现在就是你的房东，以后房租可得按时交！”
他们现在租的那套房，少说得在千万以上。
身家已经过亿的吴索，听到她说买房子跟买玩具似的轻松，他忽然有种“放下手中的砖头”的冲动。
奋斗有何意义呢？
“你打我电话干嘛？”楚欣悦没听到他的声音，只得主动问道。
吴索抛开了脑中的消极念头，开口道：“卢丽娜导演的新闻你看到了吧？”
“嗯。”楚欣悦应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电影受到影响了？”
吴索应道：“对，应该是投资方面出现了问题，档期要延后。”
楚欣悦的第一个念头跟吴索的几乎一样：“你是想我们来接盘吗？”
没等吴索回话，她又说道：“不行，我们的资金还接不了这么大的盘子，而且这还几乎是稳赔不赚的，你可别冲动。”
“放心吧，我没准备接盘。”吴索说道：“我打电话给你是有别的事。”
“那就好。”楚欣悦松了口的模样：“你说吧，什么事？”
吴索解释道：“我在《千年之后的你》的戏份大概下个月10号就能拍完，之后我接了张力导演的那部《蜀山》，但要5月8号才会开拍，所以……”
楚欣悦接住了他的话：“所以你想趁着这两个月的空档，我们自己投拍一部戏？”
她兴奋道：“那太好了！我们工作室现在除了剧本审核部之外，人人都闲的要死，我都闲的天天在家逗猫了。”
吴索没好气道：“让你白拿工资还不好啊？”
楚欣悦反问：“你给我发工资了吗？”
吴索：……
他转移话题道：“之前你发过来的剧本我都看了，我们就投拍那部《男人好难》吧。”
楚欣悦没说什么，只是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工作？”
这是她一个很大的优点，从来不在自己不懂的事情上面去发表意见。
吴索说道：“外聘导演，筹备剧组，越快越好。”
楚欣悦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道：“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制片人的工作？”
好像还真是这样……吴索提醒道：“导演不要找太大牌的，也不要找太年轻的，最好是找一个有经验的副导演。”
楚欣悦自然懂他的意思：“我明白。”
而后她又问道：“演员呢？往哪方面找？”
吴索想了想道：“待会我给你一个电话，一般的配角你找他要，重要一点的角色你去联系天海娱乐，主演的话，我再看看吧。”
楚欣悦提醒他道：“按照你的意思，这部戏在下个月10号就要开拍，离现在也就半个月多点，你要尽早确定人选。”
“我明白，这两天我就会定下来。”吴索说道。
“那就好。”
随后，两人又谈到了投资预算这方面的问题，在确定投资成本控制在3000万以下之后，俩人便挂了电话。
之后，吴索将吴哥的电话发给了楚欣悦，想了想，附言道：这是我哥的电话，他是个群头。
楚欣悦很快回信：亲的？
吴索：嗯。
楚欣悦：我明白了。
吴索：你明白什么了？
楚欣悦：不就是抬高片酬吗？我知道你们男人爱面子，互相帮忙也都这么拐弯抹角的。
吴索：……你想多了。片酬给我往死里压，最好是能让他没提成拿！
楚欣悦：？
吴索：有仇！
楚欣悦：……
吴索没再回信，而是考虑起《男人好难》的主演人选来。
《男人好难》是一部都市爱情剧，吴索选择投拍它的原因有三点。
一是因为男主的职业，他是个编剧。
吴索在《超级演员》中饰演过一个编剧职业的角色，但却没有得到相关技能，所以打算再来一次。
他觉得总不能次次都空吧？
其实他倒是不一定要学会写剧本，毕竟这年头剧本又不值钱，收购就是了。
他只是想懂点相关方面的东西，比如说剧本分析之类的，这对他日后的发展肯定是有益无害的。
二是因为这部戏剧集较短，只有26集。
这意味着拍摄周期不会太长。
三是这部戏的拍摄场景不多，甚至都可以算是情景剧。
这自然就能节约大量的资金。
一六六 人选
《男人好难》算是一部都市爱情喜剧。
为什么说“算”呢？
因为它说是喜剧，但泪点却远比笑点多。
男主古致远，挂着大作家、大编剧的名头，但每月能拿到手的稿费根本没多少。
他甚至要靠给人当枪手写文来“补贴家用”……
但是为了面子，他却一直做出一副自己过得很好的模样，消费自然就更高了。
年过三十了还是单身一人，有人介绍女朋友也说这个看不上，那个不适合……但实际上多半是出于自卑。
这个角色代表的就是那种年纪已到，但事业未成的“难人”。
黄中安，工作稳定，收入也不低，各方面条件都看着很不错，但性格却十分怯懦。
同样是年过三十的单身汉，他每次谈对象都是“喜开悲收”。
收到的“好人卡”连起来可以绕京都三圈，有着无数帮别人养女朋友的经验……
这个角色自然就是代表着老实人的“难人”。
高浩坤，看上去是事业稳定，家庭和睦，但却是有苦自知。
他跟他老婆两人，每月收入加起来超过3万，却仍旧是入不敷出。
家里有四个老人要赡养，还要还房贷车贷，再算上不低的个人消费，每月根本剩不了多少钱。
两人结婚五六年了，却一直不敢要小孩，因为实在是养不起……
这个角色代表的就是家庭和事业都看着挺美满的“难人”。
《男人好难》中，男人难，女人也不容易。
陈小迪，第一个让古致远心动且付出了行动的女人。
她聪明善良、大方干练，偶尔还会撒娇耍点小脾气，简直就是完美女友。
但后来她因为父亲患病，急需用钱，跟古致远分手，嫁给了一个“秃富胖”……
尹薇，影视公司的高层管理。
她优雅漂亮，精明能干，是个人人羡慕的女强人。
她欣赏古致远的才华，更欣赏他有一个男人的担当，对其算是芳心暗许。
但她是个离异的单亲妈妈，带着个6大岁的女儿，备受非议……
韩童童，黄中安的相亲对象。
她干脆直接，是个想做就做，想说就说的“女汉子”。
她喜欢黄中安的为人，加上父母给的压力，跟黄中安交往了。
但她并不爱黄中安。
后来，她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之后，选择与黄中安分手。
可“白马王子”的心却是黑的……
曹思彤，高浩坤的老婆。
她追求时尚，十分爱美，是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
她因为爱情跟高浩坤结婚，却因为面包选择了婚外情。
最后让男方的老婆发现，被拔衣示众……
整部剧里7位主演，基本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所谓的“爱情喜剧”，《男人好难》绝对是名不副实。
除了吴索自己外，两位男主演的人选他已经有了想法。
在《超级演员》结识的梁帆。
他性格中本就有着老好人的一面，长相气质也都是比较稳重的那种，出演黄中安再合适不过。
还有李文嘉手上的“头牌”刘明杰。
他性格如何吴索不大了解，但气质形象，还有实力肯定都是过关的。
但有点问题就是，曾经的“粉丝”找他来配戏，不知道他放不放的下架子。
女主演吴索也打算找熟人，《超级演员》的严雅和李晴。
这两人的形象和实力他都有所了解，演这么一部小成本的都市剧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们的片酬不会太高。
具体饰演哪个角色，他打算要她们自己挑。
反正四个女主演的戏份其实都差不多。
还缺的两个女演员，那就只能只能是通过试镜来找了。
毕竟吴索认识的女演员中，他能请的起的并不多……
至于骆熙和李茗……如今“仲裁者”这么火，她肯定是没有档期的。
当然，吴索是这么分配角色的，但具体情况如何，还未可知。
他分别给四人发了一条信息，大致说了下剧本和角色的类型，还有档期时间。
最快回复的是梁帆，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索哥。”梁帆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嗯。”吴索应了一声，而后问道：“怎么样？你有空接吗？”
梁帆毫不犹豫道：“当然有空！”
他郑重道：“索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份恩情我肯定牢记于心。”
“这算什么恩情。”吴索笑了笑道：“我这缺人，你正好合适，我们怎么也算有份战友之谊，不找你找谁？”
梁帆也笑了笑，而后有些感慨道：“娱乐圈的勾心斗角我见多了，但像索哥这么重情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行了，把你经纪人的电话发给我吧，我会让人去联系他。”
“好，谢谢索哥！”
“嗯，见面再聊。”
“再见。”
吴索才挂了这通电话，李文嘉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文嘉哥。”
李文嘉笑了笑道：“你现在叫声哥，我都不敢应了。”
吴索也笑道：“哪能啊？你绝对永远是我哥。”
李文嘉感叹道：“我是真没想到‘仲裁者’居然会这么火。”
“我自己也没想到。”吴索再次笑了笑，而后问道：“这部戏，明杰哥那边愿意接吗？”
李文嘉与梁帆说的一样：“当然愿意！”
他顿了顿道：“别看明杰说是二线明星，名气似乎不小，但他能演主演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你给他的角色可是个男三，他怎么会不愿意？”
“我是怕他……”吴索笑了笑，没把话说完。
李文嘉失笑道：“你怕他放不下面子吗？”
没等吴索回话，他又说道：“做演员的要是在乎面子，那迟早得饿死。”
他又叹了口气：“可不是谁都有你这份运气的，现在影视圈大量资本撤退，很多所谓的一线明星都接不到戏。”
一线明星接不到戏其实不难想象。
坑少萝卜多，又不想自降“身份”，自然就只能把自己供起来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然后吴索也看到了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提示，是李晴打过来的。
吴索回了个电话过去。
李晴与梁帆的目的一样，都是打个电话来表示感谢。
倒是严雅那边一直没回消息。
当吴索试着打了个电话过去时，却听到……
“您所拨打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吴索：……
一六七 间谍
打不通严雅的电话，吴索还特意又问了梁帆与李晴两人。
但他们也不知道严雅的新号码……
吴索只能暗叹一声无缘了。
之后，他将刘明杰、梁帆、李晴，这三个人选告诉了楚欣悦，要她去联系三人的经纪人。
也跟她说了，还有三位女主演去试镜招聘。
楚欣悦立马便打了个电话过来。
“我知道有个人很适合演尹薇这个角色。”楚欣悦说道。
她知道的人还能有谁？自然是她姐姐……
说实话，吴索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一个影后跑来演电视剧，单这个新闻就能给《男人好难》带来无数的关注……
可是。
“请不起。”
楚欣悦笑了笑：“怎么请不起？她肯定不会要片酬的。”
吴索淡淡道：“不要片酬就更请不起了。”
没等楚欣悦回话，他转移话题道：“导演有人选了吗？”
楚欣悦先是“哼”了一声，而后才没好气道：“哪有这么快？我们工作室新建，根本没有相关方面的资料，只能等猎头公司那边的消息。”
“猎头公司？”吴索古怪道：“我不是把我哥的电话给了你吗？也告诉你了，他是个群头。”
楚欣悦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
群头接触最多的是什么人？无疑就是剧组的那些副导演。
但她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一茬……
她语气更差了：“你就不能直接说明白点吗？现在才提醒我！”
吴索撇撇嘴：“我以为你能想到的，毕竟你这么聪明。”
楚欣悦又“哼”了一声，但明显带着几分喜意。
吴索笑了笑道：“女主演那边我也给你推荐几个人吧，王晓菲、白梦妮、赵琼。”
楚欣悦语气又差了起来：“你既然认识她们，怎么不自己去问？”
吴索解释道：“不算认识，她们是原来《超级演员》的参赛选手，都闯到了决赛的前一轮，实力都很不错，所以我对她们有些印象。”
楚欣悦语气又好了起来：“这样的话，那我去联系她们吧。”
吴索又嘱咐了一句：“早点把事情定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楚欣悦没理这句，而是说道：“真的不考虑我姐？大影后免费给你用哦。”
免费用……
吴索都懒得说话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楚欣悦发了一条信息：你肯定想歪了！
吴索自然是没回她。
……
翌日。
有段时间没见人的吴哥又跑来了剧组。
他趁吴索在休息的时候凑了过来：“那个楚欣悦是你女朋友吗？”
吴索没搭理他，只是斜了他一眼。
吴哥耸了耸肩，又问道：“你那工作室要找导演拍戏？”
“嗯。”吴索这才点头应了一声，而后又说道：“你有好的人选推荐吗？”
吴哥示意了一下某个方向：“喏，那不就一个现成的。”
吴索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剧组的副导演万鸿光。
吴哥说道：“老万能力是有的，只是他自己做导演拍的第一部戏就扑了，算是时运不济。从那之后他就拉不到投资了，也没人请他，所以现在只能给人打打下手。”
吴索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有些迟疑道：“我们的戏下个月10号就要开拍，那时候这边肯定还没拍完，中途撬把人走的话，不大好吧？”
吴哥也斜了他一眼：“你这死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吴索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
吴哥没好气道：“老万是选角导演，也就剧组前期招演员的时候忙点，现在每天基本上就是给群演们讲讲戏，根本没什么事。”
他顿了顿道：“你要愿意用他，让他自己去跟老唐说，要去别的剧组做导演，老唐肯定会放人。”
吴索点了点头：“那我找机会跟他谈谈吧。”
吴哥也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听说你去大剧组试镜被刷了？”
这事都上热搜了，哪还用的着听说……
吴索没好气道：“试镜被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吴哥摇头道：“正不正常你心里有谱。”
吴索立马看向了肖楠。
肖楠嘀咕道：“你只要我不准把你的事跟……说，又没说不准告诉叔叔。”
吴索还没说话，吴哥已经开口了：“叫吴哥！”
吴索瞥了他一眼，而后看向肖楠：“你这经纪人真的是越来越做的好了……或许我应该再招个助理，让你一心去忙经纪人的事。”
肖楠还是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经纪人也可以跟在艺人身边。”
吴索：(⊙?⊙)
吴哥哈哈一笑：“小楠说的没毛病！”
吴索摇头感叹：“孩子长大了，管不住了。”
吴哥附和似的说道：“是啊，越大翅膀越硬，说什么都不听。”
吴索翻了个白眼。
肖楠听的低头憋笑。
吴哥却是面色正经起来：“你不认她也就算了，不用连她帮忙都拒绝吧？”
吴索再次看向肖楠：“你还真什么都跟他！”
肖楠偏头不语。
吴哥瞪了他一眼：“跟我有什么不能说？”
吴索指了指肖楠。
吴哥一把拍下了他的手：“你从小就这德性！老子什么事都的问你那些同学朋友才能知道，就连你割包……”
“打住！”吴索打断了他，做了个求饶的姿势：“以后你随问，她随说，我绝对没二话！”
吴哥得意洋洋的给了肖楠一个眼神。
肖楠已经脸红到了耳根。
吴哥看向吴索，开口道：“孟文凯的电影还是值得争取一下的。你不愿意理她，那就让小楠跟她联系，你只要直接去剧组报道就好，又不用跟她交流，有什么关系呢？”
吴索沉默良久，沉声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已经答应了张力导演那边的档期。”
吴哥翻了个白眼：“又没签约，推掉不就是了？”
吴索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吴哥看了他半响，甩手道：“真是儿大不由爷！”
说完，他气冲冲的走了。
吴索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但很快便收敛了笑意。
他看向肖楠，板起了脸：“小间谍，你是不是忘了我会分筋错骨手？”
肖楠低着头没说话。
吴索看着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想我有一个完整的家，但就他们俩那关系，就算我认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肖楠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有妈总比没妈好。”
吴索顿住。
他伸手摸了摸肖楠的脑袋，没再说话。
一六八 完成
中午饭点时，吴索吃过饭后便主动找到了万鸿光。
万鸿光也已经吃完，正在一个角落抽烟。
“万导。”吴索打了声招呼。
“吴索老师。”万鸿光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想把烟掐灭。
吴索摆手道：“万导就别灭了，我原来也抽烟，对烟味不反感。”
万鸿光笑了笑，还是把烟灭了。
这不是味道的问题，而是礼貌问题。
叼着根烟跟一个不抽烟的人聊天，还时不时的抽上一口，那看着像什么样子？
如果说只夹在手上不抽的话，那点烟的意义何在？
所以还是灭了的好。
“吴索老师有什么事吗？”万鸿光问道。
吴索微微颔首，直言道：“万导有没有自己做导演的想法？”
万鸿光心里一动，眼神也亮了亮：“当然有！”
吴索笑了笑道：“最近我工作室要投拍一部电视剧，还没确定导演人选。”
万鸿光眼神更亮：“吴索老师的意思是……”
吴索点头：“我哥向我推荐了你。”
“吴哥……”万鸿光脸上泛起笑意，随后郑重道：“吴索老师愿意用我的话，我可以分文不取！”
吴索摇了摇头：“人总是要吃饭的。”
而后他又说道：“我们预计这部剧下个月10号就要开拍，时间就剩十来天了，万导能做好准备工作吗？”
万鸿光没直接应下，而是说道：“我需要看过剧本后才知道。”
他顿了顿道：“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如果不是组建大规模的剧组，我三天内就能找齐人马。”
他心里是有谱的，如果是大剧组，那么导演肯定轮不上他来当。
吴索想找这种有经验的副导演便是出于此因，这些人上层人脉或许不多，但普通工作人员，他们绝对能大把大把的招来。
“这部剧只有26集。”吴索说道。
万鸿光笑道：“那就没问题了，十来天肯定够。”
吴索颔首道：“那之后我会让我工作室的负责人联系你，万导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直接跟她提。”
万鸿光点了点头：“好。”
吴索笑了笑，伸手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当天下午，万鸿光便从《千年之后的你》剧组消失了。
楚欣悦告诉吴索，他只要了10万的片酬。
虽然说导演的片酬，一流的不如二流演员，二流的不如三流演员，三流的不如不入流的演员，不入流的……得靠拍婚庆视频混饭吃。
但万鸿光能在《千年之后的你》这种大制作做副导演，肯定不算不入流的导演。
连当初刘全拍《黑暗仲裁者》时还算了60万的片酬，他这10万肯定是低的不能再低的数字。
当然，吴索这等于是给了他一次机会。
如果《男人好难》火了，那他以后能得到的，绝对不是几十万的钱这么简单。
可是。
《男人好难》可以算是吴索的“游戏之作”……
他并不看好这部剧能火，他觉得或许连回本都难。
毕竟这种披着喜剧皮的“苦情戏”，现在是真的不吃香。
他想了想，回复楚欣悦，要她把万鸿光的片酬加到50万。
这个片酬其实还是低了点，算是三流导演的片酬。
但《男人好难》的拍摄周期短，这个数也算合理。
其实导演界的片酬差距，比演员的还夸张。
小导演真的就是靠接点私活过日子；大导演却是几千万的片酬外加票房分红。
像万鸿光这类的剧组副导演，听着好像不上档次，但其实他们已经算是混的不错的一批导演了。
很多导演专业毕业的学生，毕业后的“好工作”就是能进剧组打杂……
他们连“导演”这个称呼都拿不到。
毕竟导演这行的竞争力实在太大，什么演员、编剧、作家，甚至是主持人都来抢活干……
吴索不也有着做导演的想法么？
从把车子都卖了的刘全，到可以分文不取的万鸿光，就能知道，可以正儿八经的导一部戏，能让这些“导演”多么兴奋。
吴索这边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很便收到了万鸿光的感谢短信。
吴索没回复他，把手机交给了肖楠，然后便去准备上戏了。
……
晚上。
吴索接到了楚欣悦的电话。
她告诉吴索，剧组的主创人员基本已经确定。
制片人：楚欣悦。
她倒是很不客气。
监制：何晓。
这是工作室的财务主管。
导演：万鸿光。
副导演：何政。
他是知道工作室这边新戏要开拍后，放下了自己的编剧体验工作，跑来增加导演经验了。
之后便是主演名单。
古致远——吴索；黄中安——梁帆；高浩坤——刘明杰；陈小迪——李晴；尹薇——白梦妮；韩童童——王晓菲；曹思彤——赵琼。
没错，楚欣悦把吴索说的那三人都找了过来。
毕竟连在《超级演员》闯进了决赛圈的梁帆与李晴两人，在听到有做主演的机会后，都毫不犹豫的答应，甚至快对吴索感恩戴德了，就更别提其他三人。
她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所有的选秀节目都一样，热度过去之后，除了前几名外，谁还会记得其他的参赛选手？
甚至连前几名都会被很快遗忘……如果资源跟不上的话，连冠军选手也保持不了多久的热度。
吴索在“仲裁者”火起来之前那段时间，不就没了戏约么？
当然，主要还是他自己“太作”的原因——非主角不演。
有了万鸿光主导，剧组的筹备速度加快了很多。
3月6号，楚欣悦给吴索汇报了最新情况：剧组基本已经组建完成，随时可以开拍。
吴索这边也加了一把劲，没拖到3月10号，而是在妇女节那天便听到了专属于他的福音。
“出演角色：李宏安，完成度：78%，随机到技能：预感，契合度：40%，获得技能：伪预感。”
“随机到技能：书画，契合度：85%，获得技能：高级书画。”
预感，这应该是个很强力的技能。
可前面带上了个“伪”字之后……伪预感，这听着好像是要出问题的呀。
人或多或少对某些事都会有预感，但准不准就不好说了。
所以这技能是加强预感的准确性呢？还是强化预感这种感觉呢？
剧中的李宏安，是每每有未卜先知的举动，可是……
鬼知道他的“预感”是什么等级？反正不会是“伪”的。
至于书画，这个没啥好说的，自然是指书法跟绘画。
二合一的技能，这波肯定不亏。
一六九 计划
晚上，唐雄特意停工给吴索办了个小型杀青宴，就是只有主创参加的那种。
但这也不错了，毕竟吴索连仅有三个人的杀青宴都经历过。
一桌子人轮流敬酒，这次就真的是灌他了……
但吴索却是来者不拒。
毕竟最后这段时间里，几乎是全剧组的人都在配合他赶进度，这时候他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然后毫无疑问的，他被人抬着回了酒店。
吴索喝醉后是属于比较老实的那种——不哭不闹，倒头睡觉。
而等他这一觉睡醒之后，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没有过多停留，吴索睡醒后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与肖楠直接赶去了京都。
当晚，他把《男人好难》剧组的主创们聚齐，请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毕竟这部剧都算是他独资了，他能不表示一下么？
然后他自然又成了大家的“攻击”目标。
但只是一轮过后，楚欣悦便开口道：“明天就要开机了，大家还是少喝点吧。”
制片人发话，吴索这才“逃过一醉”。
散局之后，他与楚欣悦一起去了趟工作室。
他们坐的是楚欣悦的车——她连房都买了，车难道还会不准备么？
不过她倒是挺低调的，只是一台百来万的小马而已。
到了工作室后，楚欣悦把财务主管何晓，还有策划部经理王琪，叫到了她办公室。
目的自然是向吴索报告一下目前剧组的各项情况。
她在工作方面一向挺认真的。
先是何晓拿出了一叠的报表、账单。
吴索自然不会一张张看，他只看了下总数，然后便是心里一突——已经花了一个《黑暗仲裁者》了。
待他看到预算金额时，忍不住开口道：“这里面包括宣传费用了吗？”
楚欣悦斜了他一眼：“当然没有。”
吴索听得脑袋都疼了起来，他按了按太阳穴道：“我说的3000万，是包括宣传费用的。”
楚欣悦一愣，摇着头道：“那全完不够。”
怎么会不够？
这一刻，吴索分外想念刘全。
他可是只用500万就把“仲裁者”拍出来了！
可到了楚欣悦这里，一部半情景式的都市爱情剧，却是直接奔着3000万大关而去。
而这可还没算吴索的片酬。
以张力给他开的单集50万算，这里又是1300万。
再算上后期的宣传费用……
《男人好难》的成本已经可以照着5000万算了。
这么一来，它单集得卖上200万才能回本。
说实话，吴索对此毫无信x……
就在这时，他心里忽的钻出一个念头：《男人好难》能赚钱！
这是……预感。
“预感”这个技能似乎完全是被动向的，就跟平常的预感一样，有没有完全看天意。
所以，技能“预感”跟平常预感的不同之处，应该就是在于准确性了。
否则的话，这技能不就等于跟“无”一样了么？
它总得有点“技能”的样子吧？
不过这“预感”好像模糊了一点……
能赚钱……能赚一块钱也叫能赚钱！
鸡肋！
吴索给出了评语。
但随后他又想到，如果以后投资前“预感”都能冒一下头的话，那么他就算血赚不了，起码也永远不亏！
这技能……好像还是挺给力的。
吴索心里有了底，也就没再执着于投资多少的问题，而是问道：“宣传方面有什么计划吗？”
策划经理王琪开口道：“我们做出了两份计划，具体用那份，还得老板你来决定。”
说着，她将一份文档递给了吴索。
吴索接过看了起来。
他有着“专注力”这个神技，逐字看过去的速度，也跟一目十行差不多。
两份宣传计划，第一份就是很常规的请媒体发通稿、上节目宣传这些。
而有趣的是下面还有一句评语：耗资不小，但效果不强。
吴索心里也有点这种想法，但是没开口，而是继续往下看着。
第二份计划就有点“意思”了——捆绑宣传。
计划内容分析道：
《男人好难》预计两个月的拍摄期，算上后期制作，应该能在7月份之前便完成全部工作。
而吴索拍摄的另一部作品《千年之后的你》，拍摄制作完成应该也是在7月份左右。
两部剧完全可以算是同期作品。
而《千年之后的你》是大制作，耀娱传媒的宣传手段必然不少。
作为剧里男主的吴索，到时候难免要被提及。
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把《男人好难》跟《千年之后的你》捆绑起来……
这份计划后面也有评语：耗资不多，且效果极强。
“这评语是谁写的？”吴索问道。
王琪看向了楚欣悦。
楚欣悦看着他眉头一挑：“我说的有问题吗？”
吴索不答反问：“如果《男人好难》的质量不如《千年之后的你》，你知道捆绑宣传的后果是什么吗？”
后果自然就是前者给后者做了垫脚石。
宣传时捆的有多紧，以后被骂的就有多惨。
楚欣悦当然是知道这个问题的，但她想的比吴索轻松：“电视剧不比电影，我们宣传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它卖个好价钱而已，至于之后的事，那跟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吴索没好气道：“口碑呢？工作室的口碑，我的口碑，都不要了吗？这又不是一锤子买卖。”
楚欣悦对这也有理由：“口碑与宣传无关，是烂片，你怎么宣传它也好不了。”
吴索发现，还真是这个道理。
其实他不是想不明白，只是隐隐有些抵抗这种宣传方式，在找理由反驳罢了。
可在事实面前，理由不堪一击。
吴索是真不喜欢这些炒作的东西。
就像当初宣传“仲裁者”的时候一样，他都已经花钱请水军了，但却只是小打小闹，最后甚至还自己拆穿了自己……
还有为《千年之后的你》宣传。
跟李子笛炒绯闻，难道他会吃亏？
他还能蹭一波热度好么……
但他还是一直在推拒，直到为了要赶进度才答应下来。
然后就是现在。
吴索想起了一句话：我们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楚欣悦看着他，略有所感，有些意味深长道：“蹲下来是为了跳的更高。”
吴索笑了笑，颔首道：“那就用第一份计划吧，我们不玩什么捆绑宣传。”
嗯？
楚欣悦、肖楠、何晓、王琪，四人都是愣了愣。
“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楚欣悦皱眉道。
吴索摇了摇头。
“系统”在身，一堆技能在手，他想跳的更高，用的着蹲下去么？
而且，“预感”都告诉他《男人好难》能赚钱了，那他还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想不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
他选择自由！
楚欣悦看了他半响，最后笑了笑道：“那就听你的吧，谁让你是老板呢。”
一七零 获奖
3月10号早上，《男人好难》开机发布会。
毕竟是号称5000万的大投资，所以开机发布会还是弄的挺浓重的。
现场的记者也来了不少，因为楚欣悦安排的够好……
没办法，没有大卡司，开机发布会是吸引不了多少记者的，全靠自己花钱请。
都是“自己人”，记者们的提问自然也就温和起来，而且提问对象也很平均，几个半新人都有照顾到。
不像当初《追逃》开机发布会上时那般，吴索这个新人完全被无视。
发布会之后，开机仪式的场面也不小。
毕竟这些都是要拍照去做宣传的。
一切完备后，《男人好难》终于正式开拍。
……
剧组的拍摄很顺利，进度很快。
七位主演中，除了吴索与刘明杰之外，其余五人虽然有些名声不显的感觉，但无疑一个个都是实力派。
这样的情况，剧组中最高兴的人自然就是万鸿光，他这个导演做的是真的挺轻松。
每天基本上就是在监拍器前喊，“开始……过！”，“开始……OK！”……然后便没啥事了。
主演们几乎不用他讲戏，群演们的戏又有何政来讲。
不过拍摄的时候他轻松，但平常协调剧组工作的时候，他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
所以说了，导演从来不是只会“导演”就能做好的，这更像是一个管理性质的职业。
一连过了二十天，到了4月1号。
这天不仅是愚人节，也是华国电影人的一个大日子——金影奖将在今天公布获奖候选人名单。
金影奖与天像奖一样，都是每两年举办一次。
两大奖项向来不会在同年举办——这是属于两个评委会之间的默契。
评选影片的范围是前两年的1月1号，到前一年的12月31号。
《追逃》是去年10月1号上映的，自然也在评选范围之内。
其实如果是获奖候选人的话，在此前便已经会收到通知。
但吴索没有……说明他连候选人都没混上。
所以今年这个电影界的盛会，本来跟他是没啥关系了……
但是！
他又被人拉上蹭热度了，而拉他的人自然还是卫子轩。
“去年演艺圈出了两个实力派的年轻人，卫子轩与吴索。（PS：吴索都已经26了，其实算不上年轻人，但他出道晚，就勉强算他是吧。）
两人一度被人放一起对比，本来卫子轩是毫无疑问的占优，毕竟在去年那部《游子归途》中，他的表现实在惊艳！
但吴索凭着两部综艺的热度，竟然在人气上完成了反超，真不愧是个综艺为王的时代。
不过现在好了，金影奖获奖候选人名单新鲜出炉，卫子轩喜获最佳男配角提名，这无疑就是他比吴索要更强的有力证明！
现在这个时代，敢说出要安静演戏的演员已经不多，更多的是……”
看到这里，吴索已经看不下去了。
他真的是被恶心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偏偏他还办法还击。
就跟上次他跟楚欣悦说过的一样：以任何方式回应，都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人家本就是为了热度而来，就算是找人黑他，那也等于是在帮他“加热”……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特么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说的？
简直是教坏人！
好气呀！
吴索已经气到不能保持微笑了，以至于剧组众人都没有敢靠近他的……
当然，得除了制片人大佬。
“还是不回应吗？”楚欣悦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吴索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道：“被狗咬了难道还能……”
楚欣悦打断道：“被狗咬了是不能咬回去，但可以把它一脚踹死！”
吴索难道不想踹么？可他现在的脚还没那么长……
“这一脚先记着吧，以后总能踹上的。”
楚欣悦开口道：“我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这次是吴索打断了她：“但你还是把他留着，算是给我增加动力吧。”
楚欣悦斜了他一眼：“死要面子！”
说完，她转身走了。
吴索则是憋着口气，继续投入了拍摄中。
……
又是十天过去。
4月10号，吴索总算是听到了些舒心的消息。
卫子轩虽然获得提名，但只是陪跑，并没有获奖。
而且，整个《游子归途》剧组，虽然各种提名不少，但是啥也没捞着……
因为它上面还有个“爸爸”——《老兵回忆录》。
两部影片算是同一类型的，都是以“爱国情怀”为主题，这大概也是它们能在十一档称雄的原因。
然后，《老兵回忆录》几乎是从各方面吊打《游子归途》。
什么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男、女主角奖……全被《老兵回忆录》拿走。
《游子归途》全程陪跑。
反倒是《追逃》还拿了个最佳动作设计奖……
唐大山上台领奖时，发表感言说：“这个奖我算是帮吴索代领，因为我虽然挂着《追逃》武术指导的名字，但实际上在拍摄期间，剧组的武打动作，基本上都是吴索领着演员们完成的，这点大家可以向余导求证。”
镜头配合的给向了台下的余夏。
余夏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接了主持工作的王孝超笑道：“吴索的功夫早就闻名全国，能拿个最佳动作设计奖，我想也没人会意外。”
……
金影奖的举办地就在京都。
吴索其实也收到了邀请，但他连个奖项提名都没有，而且还有卫子轩这事烦着他，他自然也就没去。
当晚，唐大山还真把最佳动作设计奖的奖杯给他送了过来。
吴索本是不想收的，但一来是唐大山表示，这种奖杯他家里还有好几座；二来是他想到了没有获奖的某人。
所以他还是收下了。
之后他抱着奖杯让肖楠拍了个照，然后把照片发上了微博，并附言道：
“作为一个演员，拿的第一个电影奖项竟然是最佳动作设计奖，还真是很羞愧。[脸红]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笑脸]”
其实他都想直接@一下那个小年轻的，但明白这是再给人热度，所以还是忍住了。
毕竟未来还远，时间还长……
一七一 杀青
电影奖项上吴索算是拿了个“偏门”，但电视剧奖项，凭着“仲裁者”那破2%的收视率，他定然有会所收获。
不过电视剧的三大奖项中，金剧奖和苍穹奖与两大电影奖项一样，都是默契的每两年举办一次。
至于金镶玉奖，虽然每年都有举办，但评选范围也是前一年的1月1号到12月31号之间播出的电视剧。
而“仲裁者”的播出时间是今年的1月份……所以吴索有奖也得明年才能拿到。
不过时间这东西，有事快，没事慢，明年也并不远。
就跟现在这般，眨眼已经到了5月份……
《男人好难》的计划拍摄时间是两个月，最好能在5月8号之前拍完。
因为到时候吴索得赶去张力的《蜀山》剧组。
不过《男人好难》剧组的众人实在给力，5月2号时整部剧就杀青了，拍摄周期只有短短的54天。
当然，拍摄周期更短的影视剧并不是没有，而且有些甚至还成为了经典。
吴索便知道一部电影，只拍了19天，但是获奖无数，在华影评论网的评分也高达8.7分。
还有更夸张的一部“电影”，拍了3天，最终票房高达7亿……
但这些都是电影，毕竟电影的时长一般只有九十分钟而已，短时间也能拍够内容。
可电视剧不同，一集就有三四十分钟。
现如今各种不顾质量赶工的情况下，电视剧一集也得拍个两三天。
所以26集54天便拍完了的《男人好难》，传出去绝对是“粗烂制作”的代表。
但无论是身为导演的万鸿光，还是身为投资老板的吴索，都觉得这部剧拍摄出来的质量很不错。
不考虑剧情的话，无论是演员的表演，还是各种画面质量，起码是要超过“仲裁者”的。
这点从吴索获得技能的情况也能证明。
“出演角色：古致远，完成度：85%，随机到技能：速记，契合度：75%，获得技能：中级速记。”
“随机到技能：联想思维、文字整理、文字记忆。你有10秒时间做出选择。”
“选择技能：文字记忆，契合度：82%，获得技能：高级文字记忆。”
吴索自然选的是“文字记忆”。
毕竟“联想思维”他已经有了，而“文字整理”似乎不怎么用的上，倒是“文字记忆”起码可以加强他记台词的能力。
至于“速记”这个技能，指的是快速记录，这好像也是个不怎么用的上的。
至此吴索算是明白了，“编剧”八成不算一个技能。
毕竟编剧这个职业，要会的东西实在不少，肯定不是一个“技能”就能概括的。
毕竟连“逻辑思维”都能拆分成“推断”和“分析”。
“编剧”能拆分出来的技能就更多了。
还有“导演”估计也是一样，不是那种能直接获得的技能。
或许撞运气能撞上，但有那功夫的话，吴索自己学估计都会了……
就拿“编剧”来说，写剧本谁不会？只是会写成什么鬼样子就不知道了。
“古致远”这个角色的完成度有85%，远超过“姚宇”的70%。
在吴索看来，这无疑就是《男人好难》的拍摄质量要超过《黑暗仲裁者》的地方。
只是一部剧的“质量”，从来便不是只有拍摄质量而已。
制作方或许是看拍摄质量，但播出平台看的却是投资、阵容，而观众则是更看重剧情。
甚至同一部剧，今年能火，放到明年就可能会扑。
影视剧的质量，其实是一个很“玄学”的问题……
这段时间过得很快，吴索感觉好像昨天才开机，今天就已经结束了一般。
接下来的工作自然就是后期制作，而宣传工作也可以启动了。
不过这些跟吴索的关系已经不大，他要做的是备战“蜀山”。
……
《蜀山》号称大型古装仙侠剧，但本质其实还是言情剧。
用一句话概括它的剧情的话，那就是——男女主角历经千磨万难终于走到了一起。
当然，大多数爱情主题的影视作品，甚至是文学作品，基本上都能用这句话来概括……
或者是弄死一个，来个悲剧结局。
毕竟不悲不足以动人心。
它们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如何去“千磨万难”。
《蜀山》的千磨万难还是有点水平的，或者说是有点“新意”。
男主傅明，谐音“负命”，有着“违命”和“拼命”两种意思。
这个名字便暗示了他的性格——敢逆敢搏。
女主孙璁，谐音“顺从”。
显然，她跟男主的性格是完全相反的。
而女主还是男主的师傅……矛盾自此而生。
傅明就出身于蜀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自幼年时见过“神仙姐姐”一面之后，一心想拜入蜀山门下。
他莫名的得到一缕“先天剑气”，且与他身体融合，从此化为“先天剑体”，并很便被蜀山弟子发现。
之后，蜀山各大长老都争先收他为徒，最后没争出结果，决定让他自己选择。
他自然是选了心中的“神仙姐姐”，也就是孙璁。
但此时的孙璁只是三代弟子，根本没有收徒权力。
可傅明却死赖着就只认她。
蜀山大佬们拿这个“天生剑体”没办法，只得破格提升孙璁为长老，让她收了傅明为徒。
师徒两在蜀山某个山头朝夕相处……
傅明早熟，拜师目的本就不纯，待长大之后，更是直接向孙璁暗示心意。
孙璁自是被他吓了一跳——他们可是师徒，这完全违背了人伦！
她摆出师傅的威严，将傅明训斥了一番。
傅明天生便有着叛逆因子，直接负气出走，离开了蜀山。
孙璁在山头独处几日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很想傅明……
她回想起两人昔日种种，适才发现，她对傅明似乎不仅只有师徒之情。
可人伦之念还是占据了上峰，她不敢承认这份感情。
于此同时，傅明下山后与人冲突，大打出手，却不是对手。
但关键时刻，他体内的“先天剑气”爆发，反杀了对方。
“先天剑气”遇血突变，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暴戾。
傅明心中不安，又回到了蜀山。
接下来，“新意”来了。
孙璁为傅明检查体内情况时，刺激到了“剑气”，被“剑气”反击所伤。
而傅明也在剑气爆发时失控入魔……
然后他把孙璁按在了身下……
一七二 蜀山
事情是肯定没有做成的……
傅明看到孙璁的眼泪后，便清醒了过来。
不过孙璁还是觉得自己不纯洁了，自觉无颜面对蜀山父老，独自跑下了蜀山。
傅明自是一路追逐而去。
两人你追我跑间，傅明时常失控，如若无人阻止的话，那就是一杀一大片。
而能阻止他的人，自然就是孙璁。
她只需要出现在傅明面前，傅明就“狂”不下去了。
之后，傅明入魔的事被人上报给了蜀山大佬。
大佬们终于清醒过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天生剑体”，而是数百年前一把魔剑的“剑煞”入体。
如果任由他发展下去的话，他肯定会与“剑煞”完全相融，彻底入魔。
大佬们抓住了傅明，准备将之净化，连魂带人一起的那种。
之后是孙璁把他放了，但她自己却留了下来。
然后蜀山掌门下令将孙璁关入了禁地剑冢。
剑冢里有一位慈眉善目的高人，问起她被关进来的原因。
孙璁便将自己私放傅明的事说了，还第一次承认了自己对傅明的感情。
高人听的很是气愤，说了很多推崇爱情的话，主旨就是——爱情与身份无关。
之后，高人说他有办法可以解救傅明，要孙璁帮他把困住他的剑阵破了，然后带着她去找傅明。
傅明被蜀山的人追杀，躲的很深。
而且他为了杀上蜀山去救孙璁，主动配合“剑煞”融合，已经成了半个“魔剑人”。
没等高人找到他，他就已经自己杀上了蜀山。
蜀山大佬们完全挡不住入魔的傅明，被他闯进了剑冢。
此时高人听到消息，也带着孙璁来到了剑冢。
之后，他强行从傅明身上剥离出了“剑煞”，使得傅明功力尽失，直接成了一个废人。
然后高人自己把“剑煞”收了，且瞬间完成融合。
没错，高人自己就是那把魔剑，所谓的“剑煞”就是从他身上跑出去的。
魔剑没有杀傅明和孙璁，而是要他们好好在剑冢待着，自己则是出去兴风作浪了。
孙璁想到是自己把魔剑放了出去，又害的傅明变成了废人，自是懊悔万分，甚至有自寻短见的想法。
傅明各自哀求劝说，表示自己现在已经废了，她若死了，自己肯定也活不下去。
孙璁适才熄了心思。
两人在剑冢双宿双栖起来，已经废了的傅明很是满足这种状态。
但孙璁却每次下山都能看到被魔剑祸乱的天下苍生的惨状，心情日渐阴郁。
这天，一个“残魂”飞了出来，告诉他们，傅明其实就是“天生剑体”，魔剑剑煞也是为此才会找上他。
这个“残魂”就是魔剑原主，蜀山最具传奇性的一位女仙剑。
她开始跟跟两人讲起了故事。
魔剑本是她的本命灵剑，被她祭炼出了灵性，还爱上了她这个主人。
但人与剑怎么能相恋呢？她自然是选择了拒绝。
灵剑失恋之后，噬主入魔，成了一把魔剑。
“残魂”告诉傅明，想要战胜魔剑的话，有一个选择：修炼万剑归灵决，炼出一把真正的“灵剑”。
傅明在孙璁的哀求下，开始修炼起来。
他“天生剑体”，修炼速度极快，将剑冢的剑祭炼了大半，炼出了一把只差“灵性”的半成品“灵剑”。
此时，魔剑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跑回剑冢来防患于未然了。
傅明跟他打了一阵，但没打赢。
随后蜀山众人赶到，众人齐战魔剑，还是战败。
战斗中，孙璁直接被魔剑一招打到半挂状态。
“残魂”跳了出来，告诉傅明，可以孙璁的魂魄作为“灵剑”剑魂，肯定能更胜魔剑一筹。
傅明受她提点，直接把她给祭炼了。
“灵剑”终成。
可“残魂”魂魄不全，由她为引的灵剑，仍旧不是魔剑的对手。
傅明提剑与魔剑斗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打赢。
最后是魔剑自己收手的，因为灵剑也化成了人，而且还是他的“爱人”。
灵剑表示，现在它们俩身份一样，可以谈个恋爱啥的了。
而魔剑也觉得祸乱天下好像没有谈恋爱有意思……
电视剧的结局是：
傅明与孙璁两人结庐而居，一旁还有两个小孩，分别拿着一把紫色的剑，和一把青色的剑在“切磋”。
所以说，再牛逼的神兵，最后还是逃不过被主角的孩子当玩具的命运……
其实吴索觉得，之前傅明如果成功了的话，这部剧肯定就更显“新意”。
反正到结局不也做了么……
但《蜀山》毕竟是部要上屏幕播出的电视剧，男主怎么能背上一个“器昂激按”犯的名头呢？
不能误导青少年，让他们觉得“强也能爱”，他们是真能去做这种事的……
……
吴索在家看剧本的这几天，工作室对《男人好难》的宣传也已经开始。
与当初拍《黑暗仲裁者》时不同，那时候光是拍摄就耗去了他们几乎全部的资金，根本没钱再去做宣传。
如果不是有着跟张彤的PY交易，那么“仲裁者”很可能就是在某个小电视台的片库吃灰，甚至是在他们自己手上吃灰……
要知道，华国每年量产的电视剧都有几百部，上万集，但是能播出的往往只能勉强过半，其它的都烂在了片库。
现在《男人好难》的宣传力度不小，还没制作好便已经有人前来询问情况了。
毕竟吴索这个男主有着一部收视率破2%的作品打底，播出平台对他还是有着几分信任的。
可是问情况的多，有意向的少。
出品方、制作团队、导演、主演阵容……都是些听都没听过的人，又没成片可以看，谁能有意向？
吴索的名头还没到那种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人抢着购片的地步。
所以还是只能等。
但吴索是等不了……
《蜀山》剧组那边，6号在京都开发布会，7号赶去西益，8号正式开机。
蜀山就在西益，张力是真打算在蜀山拍《蜀山》。
发布会当日，吴索见到了一个阔别已久的人——宋亦楚。
她是女主孙璁的饰演者。
两人自上次在《追逃》的首映礼上见过一面之后，这一别已是半年多。
吴索有些感概的笑了笑：“好久不见。”
宋亦楚抿了抿嘴唇：“好久……不见。”
一七三 超过
除了宋亦楚外，《蜀山》剧组里吴索还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韩成。
韩成要饰演的角色是蜀山掌门。
此外，还有一个吴索不熟但也算认识的人——罗萱婉。
她要饰演的角色算是女二，一直暗恋着男主的小师妹，名字叫胡芊儿。
如今吴索对娱乐圈的格局不再像以前那般无知。
华国有三大娱乐公司。
综合实力最强的是聚光娱乐，影、视、歌三方面都有招牌艺人，投资制作影视剧的实力也很强。
号称“华国第一女星”的赵嘉琳，还有“百亿影帝”周德辉，都是这家公司的。
其次便是吴索的“老冤家”星艺娱乐，其在电影圈的影响力很大，这点从吴索两次电影试镜被耍就知道了。
第三便是宋亦楚与罗萱婉的东家非凡娱乐，主攻电视剧制作，捧出的“小花生”简直不要太多——就是小花和小生。
背靠南湘台的湘娱传媒都没能挤进这“三大”之中，可想这三家公司的实力。
《蜀山》便是非凡娱乐投资制作，号称斥资2亿。
当金钱化作数字时，总会让人有种“也就这样”的感觉。
而且连《男人好难》都号称投资5000万了，2亿好像“也就这样”。
可别说1.5亿了，每多1000万都能多做多少事？
月薪过万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可赚够1000万得用80多年……
1.1亿跟1.2亿的投资，其实差距都不小。
千万别忽视了“亿”代表的可是八个零，不是谁都能把“八个零”当作小目标的。
……
发布会之后，《蜀山》剧组的主创们第一次聚餐。
吴索特意选座在了韩成旁边。
跟大家喝了几轮后，两人聊了起来。
吴索举杯道：“成哥，我们俩走一个。”
他可是一直记着的，韩成是第一个指点过他表演的人。
还有在拍《追逃》那会儿，他对角色理解有什么问题，也都是问的韩成。
说韩成是他的入门老师都不为过。
两人联系虽少，但也一直没断。
起码过年的时候吴索还是发了一条拜年短信的……
韩成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语气也很随意：“你小子怎么老在电视剧里混？”
吴索一副无奈的模样：“我想拍电影也没机会啊。”
韩成瞥了他一眼：“别框我，你不是都自己投拍电视剧了吗？”
吴索面色一囧，有些尴尬道：“我怕电影圈的水太深了……”
电影圈的水是真的比电视剧圈的水要深的多。
投拍一部电视剧，凭着他不大不小的名头，多少能卖点钱。
可是投拍电影，别说是他，就是那些大咖云集的片子，不也尝尝是亏得血本无归吗？
多少影视公司就是投拍电影而亡？
电视剧是一锤子买卖，就算内容烂点，只要包装的够好，买单的就不会是出品方。
可电影却像是“租赁”商品，院线放只提供播放渠道，出品方盈亏自负。
上亿的投资，几十块的票房，你敢信？
但就是有这样的电影。
所以吴索是真不敢轻易下手去投拍电影。
韩成自然也是明白这些的，他摇了摇头道：“其实你的表演是比较细腻的那种，更适合演电影。”
吴索笑了笑：“以后总有机会的。”
韩成张嘴欲言，但看了桌上的众人一眼后，还是合上了嘴。
吴索略有所思，没有当即发问。
待众人散场之后，他适才找到韩成。
“成哥刚刚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了旁人在，韩成也就没了顾忌，开口道：“我是想说你不该接下这部剧的。”
吴索没有应声，等着他的下文。
韩成解释道：“傅明这个角色，狂傲冲动，跟你的形象气质很不符合；他还有个入魔发狂的设定，我怕你演不出那种邪性。”
吴索听着有些愕然。
显然，韩成对他还是不够了解。
毕竟目前他在已经播出的两部作品中，都是饰演的警察的角色。
吴索此前便说过，不想再演警察，因为怕被定型。
但现在看来的话，他貌似已经有点被定型了……
韩成能跟他讲出这番话，虽然有点“小瞧”他的意思，但这也是真的在为他考虑。
吴索没说什么我可以演好之类的话，而是笑了笑道：“就当是尝试一下吧，毕竟我也想成为想成哥这样千人千面的演员。”
他可是没忘记，韩成是很欣赏“会说话”的人的。
果然，韩成立马就笑了起来：“你天赋比我好，超过我也只是迟早的事。”
吴索也笑道：“那我就争取把这个时间缩短一点吧。”
韩成哈哈一笑：“好，我等着那天。”
……
韩成等的这天很快便到了。
或者说，吴索其实早已经超过了他——用上“伪装”之后。
《蜀山》开机第二天，便有吴索一次“入魔”的戏份。
“入魔”本应该是在后期加上红眼特效之后，才能充分体现。
但吴索“伪装”开启之时，简直比加了特效还恐怖。
跟他对戏的一个群演，在与他眼神对视之时，直接便吓的忘记了跑位，以至于失去了一次在镜头中露脸的机会。
“咔！”
“那个谁？不是讲过怎么跑位了吗？你发什么呆！”张力吼了一句，而后直接又喊道：“老朱，给我换个机灵点的人！”
老朱全名朱作炜，是剧组的副导演。
他应了一声后，立马便安排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总算是抗住了吴索的眼神杀，尖叫一声后，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刚才那位群演的“表演”或许才是对的：看到“魔人”便吓呆了，也算符合常理不是么？
但是显然没人会去在意这个。
导演怎么安排的，便怎么去演，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群演。
这场戏过后，剧组很多人看吴索的眼神都怪怪的，甚至会下意识的闪躲。
比如罗萱婉。
她看到吴索时，总是会去拽宋亦楚的衣袖，好像吴索真成了个“魔人”似的。
韩成亦是摇头感叹：“你已经比我强了，你都到了自带气场的层次。”
吴索自是一脸谦让：“成哥太谦虚了，我比你还差的远。”
韩成摇摇头，没再说话。
吴索有些好奇道：“成哥认识曹钟鸣老师吗？”
韩成刚才说的“自带气场的层次”，显然是曹钟鸣的论点。
韩成笑了笑道：“怎么？他跟你说过表演的三个层次？”
吴索点了点头。
韩成一脸风轻云淡道：“我跟他是一个剧团的，这是我们一起讨论出来的。”
吴索适时的做出了一副钦佩的模样。
韩成自是扬起了嘴角。
一七四 长进
下午，《蜀山》剧组遭到了困境。
“咔！”
张力满脸不耐道：“罗萱婉，你怎么回事？到底能不能拍了！”
他显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导演，面对东家的“小公主”也是当面直怼。
但就算是好脾气的导演，估计也会冒火，因为这已经是罗萱婉的第8次NG。
这还不是什么重场戏，就是要她看到吴索后，兴冲冲的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表现出一副很欢喜的模样。
然后吴索会一脸嫌弃的甩开她，她却是毫不在意的继续挽着。
可在拍摄中，当吴索不耐烦的甩开她时，她就不敢再去挽了。
勉强挽住吧，她表情又做不到位。
显然，吴索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吴索对此也很无奈，如果是压戏什么的，他还能收一收。
但这跟他收不收也没啥关系啊。
又试了几遍之后，罗萱婉也没什么长进，还是一直NG。
张力火气渐大：“要你做个笑脸都不会！就你这水平，公司怎么捧的起来！”
罗萱婉低着头，眼睛已经有些红了。
张力烦闷道：“休息五分钟，叫你的表演老师去给你讲讲戏！”
年轻演员带着表演老师进组，这在剧组其实并不少见。
这甚至还属于很受欢迎的举动，毕竟这说明你确实是有心把戏拍好的。
五分钟很快便到。
罗萱婉的表演老师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她还是NG不断。
一场小戏拍了个把钟头还没过，张力已经有了要爆炸的倾向。
最后是宋亦楚出言道：“张导，要不还是先拍下一场吧。”
张力瞪了罗萱婉一眼，最终无奈点头。
毕竟是“小公主”，他骂两句也就得了，难不成还想换演员么？
……
下午下戏后，吴索与韩成坐一起吃着盒饭。
张力也端着饭盒走了过来：“成哥。”
他招呼了韩成一声，而后又对吴索点了点头。
他坐下后，直接就开始吐槽起来：“这个罗萱婉啊……我预计这部戏拍半年，起码有一个月是为了她准备的！”
吴索听的是羡慕不已。
所以说：做人要做小公主，天生就能不吃苦。
他与韩成俩人都是笑而不语，毕竟这是人家公司的私事，他们自然不好插嘴。
张力又自顾说道：“说起来，吴索你的实力是越来越长进了。”
吴索笑了笑：“这当然啊，人总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吧。”
他的长进，其实就是对“伪装”掌控的越发熟稔了。
不过他也发现，“伪装”其实并不“稳定”。
上次曹钟鸣点评他是说：他已经摸到了第三种层次，也就是自带气场的边。
但这次韩成说的是：他都到了自带气场的层次。
二者的区别，就是他饰演的角色，和表演的情绪有所不同。
上次他饰演的是“丁涛”，一个性格有些跳脱的年轻小伙，这才是真正的跟他形象气质不符合。
倒是“傅明”这个角色，有点“龙傲天”的意思；而有“系统”傍身的吴索，也确实有些不怎么谦虚。
然后便是“情绪”。
饰演“丁涛”那段时，表演情绪是多变的；而表演“傅明”那段时，则是极端的狂躁暴戾，情绪比较单一。
在饰演其他角色的时候，吴索也有注意到，越是表现单一的情绪，他的“演技”越好。
显然，“伪装”在情绪装换多变时，效果是有些下降的。
“伪装”的契合度是83%，等级是高级。
吴索还没遇到过契合度超过90%的情况。
“高级”后面肯定是还有更高的等级，而条件应该就是契合度超过90%。
现在他的“演技”还是偶尔能达到“自带气场”的水平，如果伪装能再升个级的话，他应该就能稳在“自带气场”这个层次了。
只需要往那一站，观众就会不自觉的被代入到他的气场中来，情绪完全由他掌控……多么美妙的境界？
但怎么才能把“伪装”升级呢？
貌似只能靠撞运气……
“你们俩之前认识吗？”韩成开口问道。
吴索点了点头：“之前我在张导的剧组跑过龙套。”
张力斜了他一眼：“就不能说是客串吗？”
吴索耸了耸肩：“我跟成哥也是我跑龙套的时候认识的。”
张力与韩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韩成看了吴索一眼，有些感慨道：“那也就是一年前吧？你刚刚签到公司。这才一年时间，你都已经能自己投资拍戏了。”
“自己投资拍戏？”张力也看向了吴索。
韩成是天海娱乐的人，对吴索的动向自然会清楚一些，知道他跟公司解了约，自己开了工作室，还找了刘明杰拍戏。
张力显然就不知道这些情况了。
吴索笑了笑道：“是部电视剧，小打小闹而已。”
张力有些好奇道：“什么题材的？”
吴索回道：“都市爱情喜剧，剧名叫《男人好难》。”
张力了然颔首。
三人边吃边聊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开工。
一般来说，电视剧的拍摄强度是超远电影的，除非遇到了余夏那种电影导演。
但就算是《追逃》剧组的拍摄强度，放在电视剧圈来说，那也是“不过如此”。
每天开工十二小时的电视剧剧组，那导演可被称之为“大善人”。
每天开工十七八个小时，这在电视剧剧组并不少见。
演员还好，他们都是轮着拍的，你一场我一场，中途都有不少的休息时间。
真正造孽的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每天就只能睡上五六个小时。
而这其中，看着最威风的导演，其实也最苦逼。
拍摄期间，他得全程盯着监拍器；非拍摄期，他也得安排协调剧组各部门的工作。
可谓是“一刻不得闲”。
其实一些工作是可以交给副导演去做的，但大多数导演都有点“强控症”——强烈掌控欲症，他们都“喜欢”亲力亲为。
当然，那种挂个导演名称，在片场看戏的肯定不算。
吴索在待过几个剧组之后，对做导演早就失去了兴致。
他又不图那个名头。
而且他做导演的话，到时候肯定是自导自演，那不是更爆炸？
安安心心做个“金主演员”挺香的。
而且不是有句话说了吗？
上者劳人，中者劳智，下者劳力。
一七五 投资
吴索做“金主演员”的机会很快又来了。
第二天中午下戏后，张力找上了他。
“5000万的投资，可不是你说的小打小闹啊。”
吴索含蓄的笑了笑：“只是这么宣传而已，实际上肯定没有那么多。”
张力自然也是懂的。
就像《蜀山》，号称2个亿的投资，但真能有2个亿让他这个导演来“挥霍”吗？
不可能的。
剧组投资里的弯弯绕绕太多了。
张力是有点直脾气的性格，他直接出言道：“有兴趣投资电影吗？”
吴索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张力说的电影自然就是卢丽娜的那部《难言之爱》，他上次便有分析过——划不来。
吴索正欲开口拒绝，但他心里忽的一动：《难言之爱》能赚钱。
显然，这是“预感”发动了。
这果真是个很强力的技能！
不过就算《难言之爱》能赚钱，吴索也有点有心无力……
1.2亿的投资，他哪来这么多的资金？
就算等《男人好难》的资金回笼了，他能凑够1.2亿，但也不可能把工作室的全部资金都投进去吧？
还是那个问题——能赚钱是能赚多少钱呢？
而且周期又有多长？
如果拖个一两年，赚个几十万……那放银行吃利息也比这个强啊！
吴索无奈摇头：“张导说的是《难言之爱》吧。兴趣是有，但我拿不出这么多资金。”
“3000万就够了。”张力解释道：“我舅妈重新做了预算，总投资只要8000万就好。她那边还能拉到一些投资，加上非凡娱乐这边也有投资的意向，真正的资金缺口就差3000万而已。”
大牌导演的底蕴确实厚，沾上那种新闻还能拉到5000万的投资。
其实如果卢丽娜能等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她那新闻的热度彻底降下去后，估计连这3000万都不缺了。
所以，现在这反倒是成了吴索的一个机会？
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应下，而是说道：“我跟我工作室的负责人商量一下吧。”
其实没直接拒绝，那就等于是答应了，具体就是怎么谈条件而已。
张力笑着点了点头：“我也跟去我舅舅说一声，这段时间他都愁出白头发来了。”
之后，两人各自打电话去了。
吴索把事情跟楚欣悦说了后，她却表示出了担忧。
“3000万的话，这已经是这部电影近一半的投资了，份额会不会太大了点？”
嫌投资份额大，那就说明她根本不看好这部电影能盈利……
没等吴索说话，她又说道：“非凡娱乐那边这么想挤进电影市场，对他们来说，8000万的投资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他们的投资份额是多少？”
她这无疑是在提醒吴索，非凡娱乐那边也不看好这部电影。
吴索自然不会拿自己的“预感”出来说事，而是说道：“我们迟早也要进入电影市场，这次就当是投石问路吧。”
他顿了顿道：“这部电影是偏文艺向的，就算票房失利，奖项上应该也不会让人太失望。而且卢丽娜毕竟是大导演，投资这种大导演的戏，机会可不多。”
楚欣悦一副不置可否的语气：“《男人好难》投资近4000万，何政这边的新戏你也给了5000万的预算，这部电影再投资3000万的话，工作室的剩余资金就只有1000万左右了。”
吴索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开口道：“电影要开机肯定得等我《蜀山》这边拍完，那已经是10月份的事了，到时候《男人好难》的资金肯定已经回笼，至于何政那边……”
他想了想道：“我这边两部戏的档期，要到明年才能全部结束，你要他自己物色个男主角吧，不用等我了。”
其实他本想说的是：何政那边新戏的资金就更不用急了……
但正如他自己所说，要何政一直等他的话，那就得等到明年去。
所以他干脆就放了何政的自由。
他总不能什么都攥在手上不是？
楚欣悦没再说什么，而是应道：“好，我会跟他说的。”
但她还是没松口电影投资的事。
不过她一向只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执行者，很少会跟吴索去争执决策方面的事。
偶尔有争执，她往往也会主动退步。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你是老板听你的。
而吴索也正需要这样的人，尤其是在他得到“预感”这个技能之后。
楚欣悦又给吴索说了一下《男人好难》的各项情况之后，便挂了电话。
之后，吴索正打算去回复张力，但却先接到了曹钟鸣打来的电话。
他干脆也就直接跟这位正主说了，省去了让张力转告的步骤。
曹钟鸣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来拉投资的，吴索都直接应下了，他自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表示了感谢。
吴索笑着推辞了几句，告诉他会让楚欣悦去联系他后，便挂了电话。
他这通电话才挂，何政又打了一个过来。
“老板啊，你可不能这样，我这剧本都是以你为原型写的，你怎么能这时候给我撂担子？”
吴索有些歉意道：“这两部都是之前便定好的戏约，推不掉。而且我们是自己人，以后肯定有机会合作的。”
何政幽幽道：“《蜀山》是在我之后吧？”
没等吴索说话，他又自顾道：“好吧，这是怪我自己剧本写的慢。”
他顿了顿又道：“我还是等你的档期吧，第一部戏，没有你坐镇，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吴索说道：“那可得等到明年去了，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何政叹声道：“明年就明年吧，我这是第一次做导演，多做些准备工作也是好的。”
而后，他话锋一转：“卢丽娜导演那部电影，我们也有投资的话，你看能不能给我塞进去做个副导演什么的，实在不行去做个场工也可以。”
估计这才是他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
一个剧组的副导演，其实话语权不算小。
而一般像卢丽娜这样的大导演，肯定都有自己配合默契的班底。
所以这事儿吴索还真没把握能成。
他想了想道：“我先问问吧，一会给你答复。”
何政应道：“OK。那我等你消息。”
一七六 交流
吴索本来是想自己替何政去问问曹钟鸣，但他又想到一个词——在商言商。
所以他干脆把事情跟楚欣悦说了，要她把何政去《难言之爱》剧组做副导演的“愿望”，当作投资的小条件去谈。
这样何政去了剧组之后，话语权也能更大一些。
毕竟他的目的是去多累积些做导演的经验。
而要是去做个打杂的“副导演”的话，那能学到些什么？
把事情都甩给了楚欣悦后，吴索也就继续潜心拍戏了。
《蜀山》剧组每天开工的时间不少，没到十七八个小时，但也超过了十五个小时。
可是拍摄进度却很慢。
首先，这是部古装剧，每天给演员上装什么的就耗时不短；
其次，这是部仙侠戏，飞来飞去的场面不少，吊威亚拍摄也是件麻烦事；
最后，这是在实景拍摄，很多场景、设备都要现搭，这就更是个大工程。
这也是现在武侠剧、仙侠剧，越来越落寞的原因——投资大、拍摄周期长，收益却并不比其他类型的剧高……
如今的影视剧拍摄越来越“工业化”，大家都在“怎么方便怎么来”。
曾经耗时数年拍一部剧的情景，现在怕是很难再现了。
就拿《蜀山》来说，预计半年的拍摄周期，而整部剧有46集，平均每集的拍摄期只有4天不到……
时间算长么？
算。
出品方觉得长，制作团队觉得长，吴索这些演员也觉得长……
就这种情况，还有人会用几年的时间去拍一部戏吗？
影视剧早已经不是艺术，它们现在只是“娱乐产品”。
拍摄进度本就已经很慢了，而剧组中却还有人状况不断——罗萱婉。
那天吴索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而在之后她与吴索的一场对戏中，她直面吴索“入魔”后，这个“阴影”就更被放大了。
大家都知道，影视剧都是假的，可不还是有人在现实里也骂那些演反派的演员么？
罗萱婉也知道吴索只是演的，但她就是怕……
加上吴索平时在剧组，也是不声不响的，不怎么说笑——这就让罗萱婉更是心生畏惧。
其实不仅是她，在吴索“入魔”后跟他对过戏的演员，有半数人在平常看到他时，也是尬笑回避，显得有点怕的样子。
这并不夸张。
这种情况在剧组虽然不多见，但也能举出不少例子来。
很多饰演反派的演员，真会在剧组被冷遇，大家真把他当“坏人”；还要一些饰演变态角色的演员，甚至直接就被各种冷眼……
当事演员对这种情况，估计也只能是哭笑不得。
张力一开始还总是各种怼罗萱婉，说她是扶不起的阿斗什么的，但后来已经改变策略——他劝起吴索来。
“吴索啊，你平常下戏后多去跟萱婉交流交流吧。她一见就你怕的话，这戏估计就半年都拍不完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你之后还会跟她合作一次，那饰演的可就算真正的恋人了。”
吴索一开始还没明白他后半句话的意思，但之后很快便知道了。
楚欣悦那边已经跟《难言之爱》剧组谈妥，实资3000万，占据总投资的35%。
非凡娱乐跟他们一样，3000万，35%。
还有曹钟鸣、卢丽娜夫妻，自投2000万，占30%。
这个分成比例肯定是不对的。
但他们是这么算的：
吴索出演男主角，片酬1200万，算上实资，一共就是4200万；
宋亦楚、罗萱婉，出演女主姐妹，片酬合计1200万，算上实资，一共也是4200万；
卢丽娜执导片酬1600万，算上实资，一共是3600万。
这么一来，剧组的总投资就成了1.2亿……
把成本做高的好处，简直不要太多。
别的不说，院线方看了都能多给点排片。
其中，吴索一个人的片酬，比宋亦楚加罗萱婉两个人的都算的高，但非凡娱乐却没什么意见。
并不是吴索有多牛，他的片酬其实还赶不上宋亦楚，但却能赶上宋亦楚加罗萱婉……
毕竟1+1不仅能大于2，也能小于2。
其实卢丽娜才是吃了亏的那个，她平常的片酬就是大几百万加票房分成了。
不过毕竟她现在负面新闻缠身，“身价”下降也算正常。
所以这个分成比例，总体来说还算合理。
《难言之爱》资金到位，剧组自然就能运转起来了。
可戏里的三位主角全在《蜀山》剧组……
张力这段时间尽接到曹钟鸣的“催拍”电话，而他给罗萱婉压力又收不到效果，所以只能改变策略来劝吴索了。
吴索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只能是去跟罗萱婉“交流感情”了。
这天下戏后，吴索终于没再跟韩成坐一块去，而是来到了罗萱婉她们这边。
从这个“们”字就能知道，肯定不止罗萱婉一人——她与宋亦楚向来是形影不离的。
吴索还没入座，罗萱婉便往宋亦楚那边贴了过去，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吴索没好气道：“你要这么夸张吗？我难道还能吃了你？”
罗萱婉也知道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了，很是尴尬的笑了笑。
“亦楚姐。”吴索这才跟宋亦楚打了声招呼。
宋亦楚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吴索也没在意，而是看着罗萱婉道：“这是我们第二次合作了吧？上次你是女一号，而我在跑龙套，但这次我是男主角，你却只是女二号……”
他顿了顿道：“你这是越混越回去了。”
罗萱婉眼皮一抬，正欲反驳，但看了他一眼后，脑袋又耷拉了下去。
她有些恹恹道：“不一样的，上次那只是部小投资的快餐剧，这次的是大制作……”
吴索调侃道：“主要还是因为是你演的烂的吧？小投资火起来的例子可不少。”
他自是在故意刺激罗萱婉，想要激起她的逆反心。
当罗萱婉看他不爽的时候，畏惧心估计也就能散去了。
否则难道还得去哄着她么？
她是非凡娱乐的小公主，又不是他吴索的……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罗萱婉对他的畏惧心理。
被他这么“嘲讽”，罗萱婉却依旧是一副“毫无战意”的模样，有些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演技本来就不好。”
一旁的宋亦楚开口道：“这段时间我一直有在劝她，但没什么效果。她说……”
说到这，她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她说你跟她小时候见到过的一个杀人狂很像。”
没等吴索说话，罗萱婉便慌忙不迭的解释道：“不是长得像，就是眼神有点像而已！”
吴索有些无语道：“你还见过杀人狂？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罗萱婉小声嘀咕道：“在电影里而已……”
一七七 特长
第一次的交流，基本毫无效果，
罗萱婉跟吴索对戏时，别说是喜欢的眼神，就连平常的眼神都很难保持。
而偏偏剧里的吴索对她还总是没啥好脸色，这就导致她更难发挥了。
接下来的几天，吴索算是“抛弃”了韩成，每天都去“陪”罗萱婉她们吃饭。
他没再去刻意刺激罗萱婉，只是一副平常的态度，想着让她慢慢适应就好。
效果还是有的，起码平常对戏时，罗萱婉NG的次数少了些。
但到他“入魔”的戏份，罗萱婉却依旧顶不住……
时间已经到了5月底，剧组在蜀山的戏份都已经拍的差不多了，基本就剩下吴索与罗萱婉的几场戏。
而后，两天过去，剧组的拍摄进度几乎为零。
张力让大队人马先赶去了下一个拍摄地，自己则是带着小部队在这“死磕”。
吴索现在对罗萱婉已经保持不了平常态度！他……温柔起来。
不然还能咋办？
他越摆脸色罗萱婉就越怕，就越别想拍过这几场戏。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吴索问道。
他已经打算为了罗萱婉“改变”自己。
罗萱婉小声道：“长得帅的。”
吴索“温柔”的笑道：“我长得不帅吗？”
罗萱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帅！”
吴索摇头道：“不用昧着良心说话，我知道我帅的不明显，你看不出来的。”
罗萱婉先是笑了笑，而后又一脸郁闷起来：“索哥，其实我平常没那么怕你了，但是你一进入演戏状态，我还是会忍不住……”
“嗯？”
罗萱婉有些无奈道：“忍不住会想起小时候看的那部电影来，然后就会很怕。”
所以说，和谐政策绝对是正确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不能播！
太影响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吴索想了想道：“你看那电影叫什么名字，我们一起看一遍，或者多看几遍，看到你不怕为止。”
“《菜刀杀人狂》。”
吴索：(゜-゜)
……
“卧槽！”
“啊！”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
罗萱婉死死的拽着吴索的手臂，但眼睛却还瞪面前的屏幕。
倒是吴索眼神有些闪躲。
当然，他不是害怕，他只是……有些受惊了。
这是部外国片，各种血腥场面的尺度不小。
而且里面的那个演员，有事没事的看着镜头诡笑的时候，是真的有点渗人。
吴索大概知道自己在罗萱婉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了……
他不禁吐槽道：“你小时候后是那个神经搭错了？没事看这鬼片子。”
罗萱婉一脸无辜道：“我那时候只是想看看恐怖片而已，刚好就看到这一部……”
“你们俩交流的怎么样了？”张力走了过来。
“她这是属于童年阴影，我感觉我跟她交流再多也没用。”吴索表示自己不背这个锅。
罗萱婉说道：“我们再看一遍吧！我感觉自己没那么害怕了。”
张力挥手道：“没那害怕了就先拍一遍试试！”
吴索表示没意见，罗萱婉也点了点头。
然后……
“好！这场过了！”
张力兴奋都的快跳了起来。
之后，卡好几天了的几场戏，一天就拍完了。
所以心理障碍这东西，其实真的不难克服。
因为那就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障碍，打破它就好。
打不破的话……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很爽。
第二天，小部队收拾行囊，赶去与大队人马汇合。
……
解决了罗萱婉这个麻烦后，《蜀山》剧组的拍摄顺畅起来。
不过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这次是吴索的问题。
《千年之后的你》早在3月份便拍完，时至6月，后期制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而且播出档期已定：7月5号，东江卫视、盛海卫视、艺果视频、极速视频，四方联播。
吴索作为剧中男主，自然是要跟着跑跑宣传的。
他要去跑宣传，自然就得请假。
他要请假，自然就会耽误拍摄。
不过导演遇到这事一般也会给假。
毕竟你这次不放人，那下次你的剧要做宣传的时候呢？
圈子里都是有共识的。
6月8号，吴索请假离组，赶去了京都。
极速视频是对请吴索来上节目最迫切的，甚至都开出了100万的高价。
没办法，上次吴索上《我看你秀》的时候，真的是太秀了。
当期节目，直接成了整季节目播放量最高的一期。
《我看你秀》这季已经完结，这次要上的节目叫《我看你行》……
现在都是这行情：抄袭自己，蹭自己热度，赚钱又不侵权，多开心。
两档节目的形式都差不多，都是请“民间达人”来表演。
不过《我看你行》多了一道“工序”，就是达人先不表演，只是说自己能做到某件事，然后明星嘉宾来猜他到底能不能做到。
早在几天之前，节目组便跟吴索打过电话，问他还有哪些“特长”。
显然，他们是想让吴索再次把节目逆转，变成“你看我行”。
吴索也乐得配合，毕竟这也相当于是在捧他。
而且这又不是作假。
他如果没“特长”的话，那请啥人来都没用不是么？
于是他把新学的几个“特长”告诉了节目组：书法、绘画、速记、背台词能力。
节目主持人依旧是孙绍军。
一见面，他便直接给了吴索一个拥抱：“吴索！你可算来了！”
“绍军哥这么想我吗？”吴索笑了笑道。
“可不是嘛。你知道我们在官微上放出这期请到你做嘉宾的消息后，网友们的反响有多热烈吗？”
孙绍军一脸夸张道：“原来我们官微每期节目预告下面的留言才几百条，这次只是两天就破了1万条！”
吴索再次笑了笑，而后指着身旁的李子笛道：“绍军哥应该认识吧？李子笛，《千年之后的你》的女主角。”
大女主戏，连身为小男主的他都来了，李子笛自然不会缺席，何况这还是她们公司自己的戏。
孙绍军点头道：“子笛这么红的人气女星，我当然认识。”
吴索又指着他向李子笛介绍道：“孙绍军，极速视屏的当家主持人。”
李子笛笑了笑道：“我看过绍军哥的节目，《我看你秀》，被你变成了‘你看我秀’嘛。”
说着，她向孙绍军伸手道：“绍军哥好，待会节目上还请多多关照。”
孙绍军伸手跟她握了握：“客气了。”
一七八 速记
《我看你行》节目组显然是“用心”了。
今天的第一位“达人”就是一位速记员。
他登台之后，给大家介绍起来。
“速记是一种快速记录口语的技术方式。汉语讲话速度因人而异，一般是每分钟120到240个字之间，而我们书写汉字的速度，正常来说就是每分钟40个字左右。”
“而很多重要场合，都是需要做笔录的。写书速度赶不上说话速度，那么笔录就无从谈起。所以便有了速记这项技能。”
“大多数人对速记的印象或许还停留在手写速记上，但现在我们速记员更多的是用电脑速记，很多直播中，大家能看到的同步字幕，那就是我们速记员的贡献。”
观众们很给面子的送上了掌声。
速记员继续说道：“原来速记员是用特殊符号代替文字，达到每分钟记录120到200个字的速度。”
他顿了顿道：“这是手写速记。现在我们的电脑速记兴起，速记员达到每分钟180个字的速度才算刚刚入门，而我的速度可以达到每分钟300个字。”
每分钟打300个字，那真的就是“一秒五喷”。
现场再次响起了掌声。
掌声落下后，孙绍军开口道：“吴索，子笛，每分钟300个字，你们觉得他行吗？”
吴索与李子笛都举起了“我看你行”的牌子。
孙绍军一副失望的样子：“你们都觉得他行的话，那就没有那种反转的精彩了。”
吴索笑了笑道：“主要是我觉得每分钟300个字并不算很快。”
显然，他这是要“挑事”了。
孙绍军听的一愣：“这个你也练过？”
现场观众也有些躁动起来。
吴索出言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常年接触电脑，所以打字速度还算不错。”
那位速记员开口道：“那吴索老师每分钟能打多少字呢？”
吴索摇了摇头：“没测试过。”
速记员笑了笑道：“很多人或许觉得，每分钟打个几百字并不困难。但他们却忘了一件事……”
“平常打字聊天时，用的都是些常用词句，很多时候只要打一个字，后面的关联词就都出来了，也很少会用到那些生僻字，和一些拗口的专业术语。”
“而我们速记员的打字速度，一般说的都是在面对生稿的情况。”
这位速记员绝对是表面在笑眯眯，心里已经MMP。
他觉得吴索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竟节目组不会向他去透露什么。
但是孙绍军自然知道一些“内情”的。
他笑着说道：“这位老师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吴索是很谦虚的，他说自己练过一点的，那都是能让专业人士佩服的，这次他敢说‘还算不错’，那……”
他看向吴索道：“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吧？”
吴索笑着走上了台。
工作人员自是早有准备，两台电脑被送了上来。
现场的大屏幕被一分为二，左右两边各自显示着一台电脑屏幕的画面。
孙绍军拿着两张A4纸说道：“为了防止观众们说我们作弊，我们准备的是一篇打乱了词句顺序的文章，就是让人背都背不下来的那种，待会大家就可以看到。”
说着，他将A4纸分别递给了吴索与那位速记员。
而吴索与速记员两人皆是一脸自信，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孙绍军开口道：“计时一分钟，错字不算，两位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要开始了。”
两人皆是点头。
“OK。”孙绍军拿着计时器道：“3，2，1，开始！”
他按下了计时器。
吴索与速记员两人这才看向A4纸，同时，手飞快的动了起来。
大屏幕上两边，字符开始不断出现。
“二年余了不相见……已我与父亲，影背……的他我是的……记忘不能最……”
孙绍军读了两句之后，无奈笑道：“大家可以看到，这样顺序错乱的语句，连读起来都很费劲。”
李子笛也笑道：“父亲、影背……这应该是《背影》那篇文章吧？其实没看过这篇文章的话，或许会更好。”
孙绍军点头道：“确实如此。看过这篇文章的话，打字的时候更容易出错。”
俩人说话间，十几秒已经过去。
大屏幕上，两边差距渐显。
左边明显比右边要多出两行字来。
孙绍军事先并没有介绍哪边是谁的电脑屏幕。
台下的观众显然是支持吴索的多，但他们下意识觉得，落后的那方是吴索，毕竟人家速记员是专业的。
“少主加油！”
有观众大声喊了出来。
“索哥加油！”
“加油！”
不少观众纷纷开始呐喊。
台上的李子笛却是面带笑意。
因为她已经看出了端倪：吴索依旧是一脸平静，反而是那位速记员面色已经紧张起来。
很快，一分钟时间已到。
“时间到！两位可以停手了。”孙绍军喊了一声。
吴索双手离开键盘，站起了身。
那位速记员却是一脸灰败的仍旧坐着。
这下，观众们也看明白了。
但孙绍军还是卖着关子道：“结果已经很明显，左边屏幕共计416个字符，而右边屏幕只有291个字符。但问题是，两位分别对应哪边屏幕呢？”
他顿了顿道：“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再说，我们先来检查一下他们错字漏字的情况。”
“吁……”观众们发出了嘘声。
虽然已经大致猜到结果，但没有正式宣布，大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节目组那边自有人在专门统计。
很快，孙绍军拿到了统计结果，开口道：“右边屏幕，共计6个错字，12个漏字；而左边屏幕，共计……”
他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模样：“零个错字，零个漏字！”
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良久，掌声停下之后，孙绍军再度开口：“其实我想我已经不用公布大屏幕对应的人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宣布道：“大屏幕左边显示的，正是我们吴索的电脑屏幕！”
掌声、呐喊，再度响起，热烈非凡。
之后，那位速记员站起了身，一脸诚恳道：“心服口服。每分钟400多字，就算是打一篇熟悉的文章，我也达不到这个速度。”
他顿了顿道：“吴索老师绝对是我见过最快的人。”
吴索连忙插话道：“你说清楚点，是打字速度最快！”
现场顿时笑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