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季军
其实吴索还有更多“诛心”的问题想问杨芸晴。
二十五年没有来看过他哪怕一次，到底是因为对吴哥的“恨”，还是因为现在拥有的“名”？
如果现在有了其他的子女，又还会不会在意他？
但这不仅是在诛杨芸晴的心，也是在诛他自己的心。
最后他只是说道：“你出去吧，我也要去化妆了。”
杨芸晴看了他许久，动了动嘴唇，却只是说了两个字：“加油。”
说完，她动作缓慢的拉开了门，而后回头看了吴索一眼。
但吴索却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她。
杨芸晴张嘴欲言，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垂头走出了门。
待她背影消失之后，吴索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
……
现场。
张彤一脸烦闷的问道：“杨芸晴还没回来吗？马上就到评委投票了！”
工作人员刚想回话，却正好看到了在助理搀扶下回到演播厅的杨芸晴。
他惊喜道：“芸晴老师回来了！”
张彤自然也看到了杨芸晴，但脸色却并未好转：“吴索那边呢？还能不能登台？”
工作人员有些发愁道：“我们已经催了好几次了，但他把自己关在了休息室，不让人进去，”
张彤眉头一皱：“我去看看！当误了直播，他承担的起责任吗？”
“在张导眼里，难道直播比演员的身体还重要吗？”
说话的自然是杨芸晴。此刻，她面色一片冰冷。
张彤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怎么会呢。芸晴老师，你应该还好吧？”
杨芸晴却是理都没理他，径直回了评委席上。
此时，在舞台上表演的是李子笛与叶曼婷两人。
她们争夺的是——季军。
杨芸晴便是在周文泉与李子笛的表演结束后，投完票便抽空跑出去了。
她的借口是肚子不舒服——这个理由女人用起来简直无敌……
而且直播时评委离场也很好处理，只要镜头不往这边切就好。
所以自然没人会阻止她。
倒是吴索这边，张彤虽然没亲自过来，但是……
“吴索老师，你休息好了吗？马上就要到你登台了，可你这妆都还没画呢！”
有病？有病也不能耽误到直播啊！
吴索从沙发上撑起，走过去拉开了门。
工作人员正举着手准备敲门，看到他后，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有些抱怨道：“吴索老师，你可舍得出来了！”
肖楠也就在门口，看到他后，露出一脸担心之色。
吴索给了她一记摸头杀，笑道：“我没事了。”
而后才对工作人员说道：“走吧，去化妆室。”
工作人员赶紧在前面领起路来。
肖楠看着他，张嘴欲言。
吴索又笑了笑：“我倒是不在意这个冠军，只是合同都签了，除非是直接倒在了舞台上，不然……”
“呸！乌鸦嘴。”肖楠瞪着他。
“走了。”吴索笑着摆了摆手。
……
现场。
十位专业评委一个个投票点评，三十位媒体评审也会选择性的发言，再加上现场观众投票，这段时间可要的不少。
否则两小时的直播时长，就四场表演怎么可能撑得起来？
不过还别说，在投票时的收视率，竟然比选手表演时的还高……
“张导！收视率已经破4了！”
“好，我知道了！”
此时，张彤已经得知吴索去了化妆室，又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再次笑成了一朵花。
舞台上，韩启已经接到节目组的统计数据，开口道：“综合三轮投票的结果，李子笛的最终得票是……361票！而叶曼婷的最终得票是……347票！”
“所以，我们《超级演员》第一季的季军获得者就是……李子笛！让我们掌声恭喜她！”
观众们纷纷鼓起了掌。
待掌声落下之后，韩启又让两人各自发言了一段。
不过两人中，赢者并没有多高兴，输者也没多伤心。
因为对她们来说，拿不到冠军，那都是输。
所以两人在上一轮就已经哭过了……
韩启还没有接到张彤的指示，意味着下个流程还不能开始。
于是他又问向李子笛与叶曼婷两人：“待会儿就是吴索与周文泉的决战了，两位都跟他们有过合作。就你们跟他们合作时的感觉来说，你们觉得谁获胜的机率会更大一些？”
他示意李子笛先说。
李子笛想了想，开口道：“我跟他们的对手戏，都算是‘争吵’性质的，我个人感觉，吴索给我的压力要更大一点。”
之后，叶曼婷犹豫了一会儿也说道：“我也觉得是吴索，他的发挥太稳定了。”
此时，吴索与周文泉刚刚进到演播厅，自然也听到了两人说的话。
周文泉笑了笑道：“索哥待会可得手下留情。”
吴索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却没说话。
周文泉面露担心：“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应该能撑过这几分钟……”
吧？
……
现场。
韩启已经接到了张彤给他的信号。
他将李子笛与叶曼婷请下舞台后，放大了声音道：“接下来就是今晚的最终决战，也是《超级演员》第一季的总冠军之战！”
“吴索、周文泉，两位演员已经准备就绪，他们要表演的是张伟明导演的作品，《江湖双龙》中的精彩选段，掌声欢迎！”
现场掌声雷动，观众们皆是面色激动起来。
“4.98，4.99，5.0！”
在盯着实时收视率的工作人员立马打开了对讲机，兴奋的叫道：“破5了！张导，收视率破5了！”
破5的收视率……张彤心里一直是有这个“梦想”的，就算只是暂时的最高收视率也好！
这就是一个纪录，一个让他以后能在台里挺直腰杆说话的纪录！
如今“梦想成真”，若不是怕会影响到直播，他都想大吼出来了。
他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强自镇定道：“好！通知大家，今晚直播结束后，全组人员一起去吃夜宵，我请！”
“谢谢老大！”工作人员兴奋的直接叫出了这个带点江湖气息的称呼。
平时张彤是不喜欢他们这种叫法的，但今天却反而听的舒心起来。
没过多久，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便都得到了“节目收视率破5”，和“老大今晚请吃宵夜”这两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大家的工作热情瞬间高涨，人人脸上都带上了笑意。
而与他们相反的是舞台上的吴索，他心里是阴云密布。
一二零 本色
当大幕拉开那一刻，舞台上灯光还未亮起，吴索心里便是“咯噔”一声。
因为……他无法自然的融入人物情绪里，这意味着……
“伪装”失效！
哪天因为什么事而精力枯竭，却正好有让他必须使用技能的事……
还真特么的是乌鸦嘴！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只能是硬上！
吴索收起了心思。
灯光亮起。
舞台上，吴索与周文泉对峙而站。
此刻，两人父母当年的“老仆人”缓缓开口：“二十年前，主母在生下你兄弟二人之后，兴起了退隐之心，但主公壮志仍在，也舍不下他江湖上那帮知交好友，因此并未同意。”
“不久，两人遭遇仇家追杀，虽然之后把仇人打退了，但主公的一位好友却在此战中丧命。”
“主母退隐之心更甚，可主公却决意报仇。二人在一场冲突之后，割袍断情，且将你兄弟二人分别抱走。”
“青云少主依旧与主公姓姜，子风少主则改与主母姓穆，二位少主的名字都未曾更改，老奴又怎会不识？”
吴索与周文泉对视一眼，两人心思各异。
周文泉轻轻一笑道：“风在云前，我应当是兄长吧？”
“狗屁！”吴索一脸不屑：“云在风上，我才是大哥！”
他这句台词说完，却让台下不少人都皱起了眉。
“老仆人”苦笑道：“子风少主是对的。”
吴索表情更不爽了：“他说的是对的又如何？我有说过要认他这个兄长吗？”
周文泉笑容不改：“我也没想多个脑子不好的弟弟。”
“你说谁脑子不好？”吴索一脸怒意的上前了一步。
台下，皱眉的人更多了。
杨芸晴死死的握紧了双手，指头有些发白。
连台下的人都察觉到了吴索的状态不对，跟他对戏的周文泉自然是感受更深。
他甚至都差点愣住，因为吴索现在表演的太……有点浮夸，跟排练时差太远了。
周文泉脑中闪过念头，但表情却依旧是那种带点玩味的笑脸：“谁应的自然就是说谁。”
吴索持续怒目，直接拔出了刀，指着周文泉道：“够胆就再说一遍！”
周文泉依旧笑着：“你够胆的话，就往我身上砍。我虽不怕你，但绝不还手。我就是想看看，南龙穆青云，究竟敢不敢对自己的亲大哥动刀。”
吴索表情一僵，有些不忿的喊道：“老子叫姜青云！”
周文泉笑意更甚：“我叫你一声老子，你敢答应吗？”
吴索一脸憋屈的瞪着他：“我叫你一声老子，你敢答应吗？”
周文泉挑逗道：“你可以叫一声试试。”
吴索的表情更憋屈了。
周文泉收敛了笑意：“好了，不逗你这个傻弟弟了，跟我回去看看娘吧。二十年未见，她必定也很想你。”
二十年不见，就会想了吗？
吴索冷笑道：“不见得吧？”
周文泉一愣……因为这句不在台词里。
不过吴索很快又说回了台词：“为什么不是你跟我回去见爹？”
周文泉表情冷漠起来：“为了那些所谓的江湖义气，不顾自己妻儿的性命，甚至为此与娘割袍断情，他配做我们的爹吗？”
“好男儿自在四方！江湖儿女义字当先！为自己的兄弟报仇，这有何不对？难不成带着妻儿躲起来做缩头乌龟才是对的？”
到这，吴索的台词已经完了，但他却又说了一句：“还有，你娘只配做你娘，不配做我娘！”
这句话，他说的斩钉截铁。
台下，杨芸晴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
台上。
周文泉稍有愣神，但很快便继续接词道：“凡事皆须审时度势，妻子一心求安，双儿尚在襁褓，这是报仇的时机吗？”
他并未接吴索后面那句词。
现场编台词，还得根据对戏演员的词来编，哪有这么容易？
他学的表演，又不是编剧……
所以只能是当作没听见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机，我只知道有仇不报非君子！”
“还有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男儿报仇不隔夜！”
“那不叫男儿，那叫蠢蛋！”
“宁做蠢蛋，不做乌龟！”
两人目光对峙，皆是一脸强势，谁也不肯避让。
而台下，大家都没了表情，凝神观看起来。
台上，“老仆人”苦笑开口：“二位少主，听……”
“你闭嘴！”吴索目不斜视的吼了一句。
周文泉皱眉道：“你跟何伯吼什么？他纵使为仆，亦是你我二人的长辈。”
所以说“姜青云”这个角色不占优，他其实并没有看轻“何伯”的意思。
只是他在与“穆子风”对峙，不想被人打扰，然后下意识的吼了出来。
他就是这种有点无脑的脾气，要不怎么说他“性情如火”呢？
吴索自知理屈，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主要是不想在周文泉面前服软。
他转移话题道：“反正我不会跟你走，要走也是你跟我走。”
周文泉看着他：“当初娘一心想保你我二人性命周全，她有哪点对不起你？”
“她哪点对得起我？”吴索眼眶渐红：“她二十年未曾来看过我一次！”
周文泉又愣了。
因为原台词是：我不管，我只知道爹他没错！
他台词已经接不下去了……
他也只能现场编词：“她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她能有什么苦衷？”吴索又吼了一句，咬着牙：“我知道她恨爹，但江湖恩仇都罪不及妻儿，何况这也是她自己的儿子！”
周文泉已经完全无法接词了。
不过吴索似乎也不用他接。
“只是因为对爹的恨意，就能在二十年中当作没有我这个儿子，你说她必定会想我？我不信！”
“如果她是找不到我们，那我也就认了她所谓的‘苦衷’，但是这二十年来，爹他就在江湖中！随便打听一下都能知道，她会找不到人吗？”
“现在你还要我去见她，你回去问问，她有何面目来见我！”
说到这，吴索早已泪流满面。
而台下，流泪的观众和评委亦是不少。
而杨芸晴更是哭的比吴索还凶。
原本周文泉与“何伯”都是还有台词的，可这场戏，显然已经演不下去。
张彤是见过二人彩排的，也看出了问题，急忙叫灯光组关了舞台上的灯，权当戏已结束。
大幕慢慢闭合。
而就在此时，舞台上传出“砰”的一声重响。
观众席离得不近，或许还因舞台太暗而看不清。
可评委席却是贴着舞台的，自然能看清上面的情况。
杨芸晴赫然起身，直奔舞台而去。
就在一群人发懵之间，楚欣颜也冲上了舞台。
这下，大家都反应了过来——舞台上有事发生！
一二一 夺冠
“出演角色：姜青云，完成度：100%，随机到技能：流云掌、血战拳、截脉指。你有10秒时间做出选择。”
完成度100%……吴索来不及惊讶，迅速做出了选择——截脉指。
这个听起来就是最牛的。
然而……
“选择技能：截脉指，契合度：15%，获得技能：无。”
选择的技能也能“无”掉？不给再来一次的机会吗？
正当吴索这么想着，信息再次传来。
“随机到技能：流云刀法、狂风刀法、七星斩。你有10秒时间做出选择。”
七星斩，这个听着好像是最强的。
可是……
“无”字就在眼前！
吴索想了想，觉得两次都出现了的“流云”前缀应该要稳一点。
“选择技能：流云刀法，契合度：55%，获得技能：初级流云刀法。”
果然应该选流云掌的。现在却是个流云刀法……
这年头刀具管制这么严，他学个刀法能用来干嘛？切菜么……
“随机到技能：流云步，回风步，轻身术。你有10秒时间做出选择。”
吴索再次犹豫起来。
前两个都是步法，显然没有后面那个“轻身术”价值高。
可是又有个契合度的问题……要是价值太高，恐怕又是个“无”。
但是……
人生难得几回搏？
好吧，天天都能搏。
可博得“神技”的机会可不多。
而且反正也有个越山步了。
何况法制社会，动用武力的机会也基本没有。
所以……
还是搏一搏吧！
“选择技能：轻身术，契合度：71%，获得技能：中级轻身术。”
71%……所以，这技能还没有“流云系”的价值高？
那这算是亏了还是赚了？
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忽然觉得脑中一空，而后直挺挺的便倒在了舞台上。
他“临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完成度100%是三个三选一的技能！
不对，这是他倒数第二个念头。
他真正最后一个念头是：自己又乌鸦嘴了一次……
……
吴索是就地一倒，万事不鸟。
但现场却是乱了起来。
在杨芸晴与楚欣颜冲上舞台后，观众们都有些骚动。
直至韩启登台解释了一下情况，说是吴索在舞台上昏倒，但节目组已经打了急救电话，请大家不要慌乱。
观众们这才安定了一点。
之后，救护车很快便赶到，随车医生给吴索做了简单诊断，说他的身体很健康，大概率是因为疲劳过度才会昏倒，并没有什么大碍。
韩启将医生的诊断转告出来后，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现场也恢复了秩序。
直播这才继续进行。
现场与直播出去的画面是有半小时的预留空档的，所以直播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
现场。
韩启继续主持着：“节目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比赛既然已经完成，我想不管是大家，还是吴索本人，都是希望看到一个结果的。所以我们的投票环节还是要继续进行。”
“张伟明导演，请问您这一票要投给谁？”
张伟明开口道：“我这票投给吴索。虽然他没在现场，但我还是说一下理由吧。他跟周文泉这场演的是我拍的戏，但却要比原版精彩的多。”
“而精彩的地方就在于最后那一段。说实话，编剧跟我当时都没考虑仔细‘姜青云’这个角色的心理，只是照着一个‘豪侠’的模版给他设定的台词。”
“但吴索在这场戏中，却将‘姜青云’这个角色的心理琢磨透了。我也不怕得罪人的说，他完全超越了原版，他是真正的把‘姜青云’演活了的！”
现场响起了一阵掌声。
韩启再次点人道：“伍守业导演，您的票投给谁呢？”
“吴索吧。其实他刚登场时的表现是没有周文泉好的，但是他之后的状态却越来越好，尤其是到最后那一段的时候，我感觉他完全进入到了人物里，我看到的他就是‘姜青云’！”
“段飞导演，有请。”
“吴索。理由都被张导跟伍导说完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卢丽娜导演呢？”
“我也是吴索。理由也不用说了吧，借用张导的那句话，他是真的把‘姜青云’给演活了！”
之后是三位表演系教授。
“吴索。”
“周文泉。”
“吴索。”
除了周文泉的老师李博林之外，其他两位都投了吴索。
之后是三位队长。
“周文泉。”
“吴索。”
“吴索。”
也只有王孝超投给了周文泉……
而三十家媒体评审，吴索得到了19票。
五百位观众投票，吴索的票数是：327票。
最后，吴索的总票数是——502票。
而周文泉只有197票。
这个结果出来后，大家虽然惊讶，却又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毕竟吴索的表现已经通过了几乎全部评委的认可，加上他还有“带病上阵”这个加分点……
周文泉上台发表亚军感言时，也说自己输得是心服口服。
最后，由吴索的队长楚欣颜上台代他领了冠军奖杯。
而这次《超级演员》的决赛，也算正式结束。
作为节目的总导演，张彤的心情可谓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节目在吴索与周文泉登台时的收视率便已经突破5%，之后两人表演结，到投票环节时，更是直接突破了6%！
但他忧也正是这件事。
虽然节目的直播画面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现场人这么多，还是有人拍到了一些照片发到了网上。
先是吴索在第一次表演完后，差点摔倒的照片；
之后是吴索被工作人员扶着出了演播厅的照片。
这说明什么？
说明吴索在第一场表演完后，便已经快扛不住了！
而可万恶的南湘台，还是强逼着他上台表演，以至于最后他昏倒在了舞台上——那位网友是这么说的。
正是因为“南湘台强逼演员带病表演，致使演员昏倒在台”这个话题，才使得《超级演员》的收视率在最后又跳了一波，达到了6.16%。
虽然南湘台体量大，不会在意这点小“风雨”。
可他张彤不是南湘台啊！
收视率是电视台的，强逼演员带病上台却是他张彤……
说实话，他为了不耽误直播，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这方面的意思。
但最后不还是吴索自己“主动”要求登台的吗？
他说这些自然是没用的，一定要搞定吴索这个当事人。
否则他辛苦得来的“6.16”的功绩没了！
一二二 醒来
当吴索醒来后，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窗外，天微微亮。
现在显然已经是早上了。
在他病床旁边，两个女人并排趴睡着。
一个自然是肖楠，而另一个……杨芸晴。
吴索看着她愣了半响，然后悄然起身，拍醒了肖楠。
肖楠看到他，惊喜张口。
吴索立即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而后指了指门外。
肖楠会意点头，跟他一起出了病房。
“我昏倒之后，你们直接把我送来医院了吗？”吴索问道。
肖楠点了点头。
吴索却是皱了皱眉：“那她呢？不会是直接跟过来的吧？”
肖楠开口道：“芸……她是直播完后才过来的。当时医生说你只是疲劳过度才会昏倒，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
吴索打断道：“她助理呢？”
肖楠看了他一眼：“她没带助理过来。”
“能联系上吗？”吴索又问道。
肖楠摇头。
吴索想了想道：“你问问小周。”
肖楠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小周的电话。
而小周果然有杨芸晴助理的电话。
之后，吴索又要肖楠打了电话把杨芸晴的助理叫来。
待杨芸晴的助理到后，吴索带着肖楠直接离开了医院。
……
回到酒店后，吴索问向肖楠：“机票订了几点的？”
他今天还得赶去盛海跟楚欣颜录制《我们的恋爱》最后两期。
肖楠低下了头：“没订。”
吴索看了她一眼：“我休息一晚已经够了，你现在订吧，就订最近的一趟航班。”
肖楠抬头看着他：“欣颜姐那边已经跟‘我恋’节目组说好了，节目改在明天拍。”
而后没等吴索说话，她又说道：“文嘉哥那边也已经跟新生力量公司说了，广告改在后天拍。”
吴索刚张开嘴，肖楠的声音却再次响起：“‘仲裁者’剧组那边我也跟刘全导演说了，他会在16号才开始安排你的戏份。”
吴索无语良久，对她比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肖楠脸色微红，再度低下了头。
“还赖在我房间干嘛？”吴索没好气道：“我都被你放假了，还不赶紧出去让我休息？”
肖楠脸更红了，但还是卖着关子道：“你不想知道昨晚的比赛结果吗？”
吴索撇了撇嘴：“我难道还能输？”
开玩笑，他的角色完成度都100%了，要是最后结果是他输了，那南湘台绝对要被黑出翔！
他不知道的是，虽然他是赢了，但南湘台还是被黑的不轻。
这下轮到肖楠无语了，她赌气道：“昨晚还有很多事发生，你自己上网看吧，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她转身出了吴索的房间。
吴索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他昨晚是躺在医院的床上睡了一觉香的，但这丫头却是就趴在床边睡了一晚。
而且还是在帮他处理完一些事后才睡的。
还有另外一人……
吴索甩了甩脑袋，走去了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后，吴索拿出手机看起了昨晚的节目。
直接调到他与周文泉演完那段开始。
在看到最后的结果时，吴索有些呆了。
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赢了的，但是……
502比197的票数差距，还是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这其中肯定有他“带病上台”的同情票……
可问题是他根本就没病。
其实他对“系统”的昏睡判定也有很疑惑。
这算是他第二次“昏倒”了，而两次的共同点是——获得的都是武功类技能。
可武功类技能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又不给他灌输什么武学意识，也没改造他的身体……
反倒是上次获得的“柔骨”，貌似真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他改造成了“软骨头”……
他现在的柔韧性好到自己都不敢去试……
反正什么“一字马”之类的完全不是问题。
而武功类技能，与其他技能真没什么区别，都是属于“开关”性质的，他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所以他觉得，昏倒应该还是跟“精神力”有关。
他第一次昏倒是在张伟明的剧组，拍夜戏从晚上8点到凌晨2点多，他那时候对“伪装”掌控还不熟练，几乎是全程在用……
而后便是这一次，他更是在昏倒前就已经用不出“伪装”了……
两次都是“消耗”过大后，他接到“系统”信息便昏倒了。
所以他认为，获得技能时其实也要消耗“精神力”。
不过以后获得技能的周期肯定会变的很长，这个问题倒是并不紧要。
当前的主要问题是：
#吴索带病上阵周文泉名不副实#
这是从昨晚开始便一直占据着热搜第一的词条。
有营销号将昨晚在吴索的“逼问”下，周文泉面色愕然的表情截了图。
说周文泉是被吴索压戏了，所谓新生代的“实力小生”，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被一个没学过表演，且不在状态的演员都能压戏……
这不仅是在抹黑周文泉，也是在质疑吴索，更是在给吴索拉仇恨。
吴索都怀疑这是童之康贼心不死的在搞他了。
不过当他又看到一条热搜后，便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南湘台不通人情吴索台上昏倒#
祸水东引……
吴索当即便想到了这个词。
黑周文泉，不仅可以分散大众的目光，让他们不再只盯着南湘台黑；还能让周文泉的粉丝，以及对周文泉有好感的路人，敌视吴索。
而当敌视吴索的人多了后，“带病上台”这种“感人”的事迹，也能变成“故意作秀”的“恶心”事件。
要知道，在吴索大票行获胜之后，本身就有不少人酸他是靠着“同情票”才能赢的。
他的票中“同情票”必然不少，但十位专业评委中有八个人投票给了他，要说他是靠“同情票”才能赢，那真的是……
吴索想起了一句话：不喜欢你的人，你连呼吸他都觉得是错的……
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酸评”，但他却不想替南湘台“分锅”。
而且周文泉也很男人，输了就直接认了，甚至吴索昨晚临时改过词的事他都没提。
吴索想了想，正准备发一条微博“说明”一下情况，但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没有备注，只是一串号码。
吴索接通之后，听到了一个半生半熟的声音。
“喂，吴索，我是张彤，没打扰到你吧？”
吴索瞬间便想到了他打电话来的目的。
南湘台是南湘台，张彤是张彤。
吴索笑了。
一二三 条件
毕竟是个导演，被当作“临时工”处理肯定是不会的。
不过原本带出一档王牌节目的“大功”，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张彤要想保住自己这份“大功”，只有吴索这边松口，说自己是自愿上台，降低件事的影响。
否则的话……南湘台这种大体量单位的竞争，必定不会小。
“张导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吴索语气很是冷淡。
张彤却好像没听出来似的，笑了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吴索依旧语气淡淡：“我的身体就不劳张导挂心了，没事的话，我就……”
“等等！”张彤急忙叫住了他。
吴索自然也就是故意摆个高姿态而已，不会真的挂掉电话。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等着张彤开口。
张彤沉吟许久才说道：“昨晚节目的事，我得跟你说声抱歉，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会直接昏倒。而且我相信你自己也是想上台的，毕竟那是决赛，而且还是在直播。”
“呵。”吴索冷笑：“如果不是张导三番五次的要人来催我，我是打算弃赛的。”
他那时候是真有弃赛的想法。但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他那时根本没心思再表演了。
强撑着上台，只是因为一个原因——穷。
听到他说的这么直接，张彤那边又没了声音。
吴索想起了昨晚的事，已经没了跟他慢慢聊的心情，直言道：“张导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忙。”
张彤沉声道：“我希望你能发个微博澄清一下，表明你是自愿上台，跟节目组无关。”
“澄清”这个词……用的还真是秒。
吴索笑了笑，悠悠道：“条件呢？”
张彤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道：“我认识不少电视剧导演，甚至还有电影导演，我可以……”
吴索直接打断道：“我并不缺戏拍。”
张彤只能问道：“那你有什么要求？”
吴索自是早有打算：“张导跟你们台电视剧部门的人关系怎么样？”
“你不是……”
“我指的是购片部门。”
吴索干脆把话说话开了：“前段时间我投资了一部电视剧，这部剧在下个月就能拍完，后期制作大概需要一个月多点的时间。”
他顿了顿道：“二月份，它能在南湘台播出吗？”
张彤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口问道：“导演是谁？演员阵容有哪些人？”
这还真是一问就问到了关键点……
“我是男主，骆熙是女主，主演还有个王深。”吴索只能是说了这三个他应该认识的人。
张彤沉吟道：“二月份……很难。”
他补充道：“春节之后的开年大戏，台里早就定下来了。”
吴索听出了点意思：他只是觉得档期为难，却没说让电视剧在南湘台播出为难……
所以，他肯定是有门路的。
吴索思考起来。
《黑暗仲裁者》只有24集，而南湘台一般一周中会播放四天电视剧，每天两集。
以一周8集来算的话，三周就能播完。
而今年的春节是2月12号，提前三周，那就是1月20号左右。
这个时间，有点太紧了……
但却并非没可能。
吴索想了想，对着电话道：“电视剧只有24集，我们会赶在1月20号之前制作完毕，其他事张导能办妥吗？”
张彤也算了算时间，开口道：“那应该没问题，不过……可能只能在10点档播出。”
能上南湘台的10点档，刘全他们应该会同意吧……
吴索应道：“10点档也行。”
可张彤又说道：“还有就是购片的价格……可能不会太高。”
这吴索就不能同意了。
他冷声道：“张导这样会不会太没诚意了点？”
张彤又沉默了一会，而后问道：“这部剧的投资是多少？”
“1000万多点。”吴索自然是往高了说。
但导演和演员的名单就摆在那，说太高了也不可能。
张彤却是松了口气：“1000万24集，那每集的成本也就40多万。50万一集的价格，你能接受吗？”
50万一集，总价就是1200万，几乎是剧组投资的两倍……吴索简直不要太能接受！
要知道这还只是首轮播放权……
如果收视率高的话，还有次轮，甚至三轮、四轮……还有网络播放权……
果然，在华国做生意，还是得走“关系”才能赚。
吴索心里已经乐了，但面上却还是故作不满道：“50万一集，那我才勉强收回成本而已。”
张彤又为难起来：“想超过这个价的话，那就要看你那部剧的质量了。”
之后他又补充道：“我是信任你，知道你肯定不会去演一部烂剧，何况还是你自己投资的。换做是别人，别说是50万的购片价，就连在电视台播出这个条件我都不敢答应。”
他这话是半真半假。
其实他在南湘台的关系也并没有很深，起码是达不到这种能决定购片的程度的。
不过只要吴索愿意帮他洗白，那他就还是是台里的新晋“大功臣”。
到时候建议台里买下一部从他的节目走出去的演员主演的戏，而且价格才区区一千来万，播出时间占得也不是黄金档，台里肯定是愿意卖他这个面子的。
可是如果价格太高的话，那他这“大功臣”的面子就不一定好使了。
不过他说是信任吴索，那就是在扯淡了。
遇到这种会影响他前途的事，不管是吴索还是杨索，他都只能拼命去达成别人的条件。
他真正信任的是吴索还有个《超级演员》冠军的身份。
从他的节目里走出来的冠军，他再顺手捧一把，也没谁会觉得他是在“交易”。
吴索自然不知道张彤是考虑了这么多，才敢答应他的条件的。
他想的是张彤那句“要看你那部剧的质量”。
如果“质量”只是指剧情和演员的演技，那他肯定还敢再讨价还价一番。
可是！
电视台看电视剧的质量，角度是与观众不同的……
从张彤先问导演、演员，再问投资，就能体现一二。
而整个“仲裁者”剧组，从导演到演员全是新人，也就吴索自己有过一部“烂片”的履历。
而且整个剧组的投资，满打满算也就700多万。
这种“质量”的剧，一般情况下，估计就算是免费送给南湘台播，他们都会嫌是浪费时间。
要知道，此前刘全与何政的目标是：能在上星卫视播出就好，价格超过20万就行。
吴索的目标也没敢比他们想的大。
“剧的质量肯定没问题，张导完全可以放心。”
吴索含糊的说了一句后，承诺道：“至于澄清的事，我待会儿就发微博。”
张彤的声音终于有了喜意：“那就拜托了！”
“嗯。”吴索应了一声后，直接挂了电话。
一二四 发文
这种PY交易，肯定是签不了合同的。
只能是看个人诚信……就有鬼了。
吴索是主动方，他完全不怕张彤之后会不履行条件。
嘴长在他身上，他今天可以说“自己是自愿登台”，明天就能说“昨天的话是张彤威胁我说的”。
网友们肯定会更愿意相信后面那句。
强势方永远比弱势方少张嘴，因为人们同情弱者；
名气小的人永远比名气大的人少张嘴，因为后者影响力更大；
男人永远比女人少张嘴，这个得自己领悟。
娱乐圈有多少人就是“死”在了这三张嘴下？
吴索名气肯定比在幕后工作的张彤大；而他相对于一个南湘台的大导演来说，又是弱势方。
他等于是多了“两张嘴”，张彤哪敢跟他玩花样？
还是那句话：南湘台是南湘台，张彤是张彤。
大树底下是好乘凉，但也容易遭雷劈……
之后，吴索打电话将事情告诉了刘全。
具体的细节他自然不会说，只是告诉刘全：如果‘仲裁者’能在1月20号把收尾都搞定的话，那么就能在南湘台的10点档播出。
他都没说50万一集的购片价格，刘全那边就已经乐疯了。
直接向他保证道：别说是1月20号，再提前个十天八天的都行！
再之后，吴索编辑了一条长微博发了出去。
大意是：
得到《超级演员》第一季的总冠军，他本应该是开心的，但看到一些网友的评论后，他心情复杂起来，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冠军。
一是他在昨晚的表演中，没跟周文泉商量过，便临场改了台词，影响了周文泉的发挥，让周文泉遭到了不必要的质疑，他很羞愧。
二是他明知自己身体不舒服，却逞强带病上台，以至于在舞台上昏倒，又给节目组惹来了很多麻烦，他很抱歉。
微博才发出去，“超级演员”的官微便进行了转发，且评论道：我们不觉得麻烦，只希望你身体无恙就好。
而后是周文泉转发评论：演员有临场发挥是很正常的事，许多影视作品中经典的一幕，都是由演员临场发挥而来，这正说明了你的天赋，没什么好羞愧的。
然后是杨芸晴转发，但评论只有两个字：加油！
再后……
王孝超：虽然昨晚我的票没投给你，但你绝对配得上这个冠军！
韩启：不要太在意他人的言论，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楚欣颜：奖杯我替你领了，病好了记得来拿哦~
李子笛：保重身体，希望有机会再合作。
叶曼婷：你就是实至名归的冠军！
甚至还有昨晚那几个做评委的导演和表演老师，也都转发评论了。
一时间，吴索微博下方又出现了一排排的“少主威武”……
吴索也是服了这些“可爱”的网友。
……
在酒店“被”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大早，吴索便跟肖楠赶到了盛海。
根据上次他与楚欣颜的约定，这次录制《我们的恋爱》，由楚欣颜来安排。
而楚欣颜到底有什么安排，他完全不知道。
甚至他人已经到了盛海，却连拍摄地点在哪都还不清楚。
而楚欣颜也只是要他到了盛海后，便给她发给个信息。
他信息刚发过去，楚欣颜便秒回了：我在停车场，你们过来吧。
吴索跟肖楠刚到停车场，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等他们两人的小周。
“索哥，小楠，这边。”小周对他们招了招手。
两人过去之后，小周又带着他们来到了那辆熟悉的橘红色轿跑前。
楚欣颜摇下了车窗：“上车吧。”
没等吴索有所动作，小周便拉着肖楠先去占了后排的位置。
吴索正想绕到副驾那边去，楚欣颜却又开口道：“要不你来开？”
驾照吴索是有的，而且大一就拿到了，现在貌似都快过期了。
不过车嘛……他只会开没方向盘的那种。
他很直接的说道：“不会。”
楚欣颜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你也有不会的呀，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呢！”
吴索斜了她一眼，很是傲娇的走向了副驾——他迟早会无所不能的。
楚欣颜笑的更欢了。
待吴索上了车后，她发动了车子。
良久，车上都没人说话。
吴索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我们去哪？”
楚欣颜卖着关子：“到了就知道了。”
吴索想了想，转而问道：“我的奖杯呢？你带来了吗？”
楚欣颜随口道：“待会儿就给你。”
待会儿才给，说明是没带；而没带却又不直说，说明待会儿确实能给。
没带却能给……
“你是打算带我去你家？”吴索问道。
楚欣颜惊的手一抖，车子都歪了一下。
她连忙稳住，而后才惊讶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吴索不答反问：“为什么会想到去你家里拍摄？”
楚欣颜目视着前方，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
见她不答，吴索也没再问。
拍节目在哪不是拍呢。
当车开到某处的时候，楚欣颜要小周给节目组的人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可以出发了。
不是她这点小事都要小周去做，而是她正在开车。
开车的时候是不能打电话的！
违者罚款200元，扣2分！
之后，车子一路穿过大街小巷，而后开进了某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你不是应该住在某个别墅区的吗？”吴索打趣了一句。
楚欣颜随口道：“别墅那边我爸妈在住，他们整天唠叨我，所以我一般都是住在这的。”
吴索：……
后排的小周笑出了声，肖楠也是一脸忍俊不禁。
楚欣颜找到位置停下了车，边解开安全带，边回头看了一眼：“你们笑什么？”
两女都是摇着头，异口同声道：“没什么。”
楚欣颜又看了她们一眼，嘀咕道：“奇奇怪怪的。”
两女对视一眼，又笑了起来。
之后，四人上了电梯，到了某层。
楚欣颜拿出钥匙开了门，四人进屋。
然后……
都愣住了。
而一个穿着一身卡通连体睡衣的女人，也正看着他们在发愣。
11月份，天已微凉，不然……吴索估计就要饱眼福了。
这个女人自然是楚欣悦。
一二五 姐妹
“你怎么在我这？”楚欣颜一脸呆滞的问道。
“爸妈太能唠叨了，我到你这来躲几天。”
楚欣悦先是解释了一句，而后看看吴索，又看看楚欣颜，暧昧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们发展的这么快！”
楚欣颜瞪了她一眼：“发展什么！我们是来拍节目的！”
楚欣悦了然颔首，看了看四周：“难怪你这今天这么干净。”
楚欣颜脸色一红，瞄了吴索一眼，强辩道：“平常也不脏，只是有点乱而已！”
楚欣悦耸了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而后她看向了吴索，又顺着吴索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吴索很适时“夸”了她一句：“很可爱。”
楚欣悦脸色也红了，但却强自镇定道：“有眼光，我也这么觉得。”
吴索笑了笑，提醒道：“节目组的人马上就要上来了，你要保持这份可爱吗？”
“我去换身衣服。”楚欣悦很是淡定的说了一句，而后又淡定的转身去了房间。
但在客厅拐角过后，她的脚步声陡然急促起来……
四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后，小周开口道：“先进去坐着吧，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肖楠连忙道：“姝良姐，我就不用了。”
小周全名便是周姝良，不过貌似还是“小周”听着顺耳一些。
小周说道：“来者是客，你也坐着吧。”
“对，都坐着吧。”楚欣颜也说了一句。
肖楠犹犹豫豫的坐下了。
而吴索自然是早便安逸坐稳。
小周刚端着水杯过来，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而后说道：“是节目组的人，我下去接一下他们。”
说着，她接通了电话，往屋外走去。
余下三人，相顾无言。
楚欣颜好几次张嘴欲言，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吴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是把白开水当茶在喝——慢慢的“品”着。
肖楠也是一样，低头喝“茶”。
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终于，一声门响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楚欣悦换好了一套衣服出来，手上还拿着个小包，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出去吗？”楚欣颜起身问道。
楚欣悦撇撇嘴：“不然呢？我可不想上镜。”
楚欣颜听的眼珠一转：“其实你上镜也没关系呀，反正你的照片在网上早就传开了。”
说完这句，她又跟吴索“科普”起来：“欣悦现在自己开了一家投资公司，她的照片被员工发到了网上去，现在都快成网红了，被称作是‘最美老板’！”
楚欣悦却淡淡的补充道：“那个员工已经被我开了，本来是想告他侵犯我肖像权的，但他并未以此盈利，不构成侵犯肖像权，只能算侵犯隐私……”
说道这，她有些忿忿起来：“法院最后竟然只判他赔了我500块钱，我请律师都用了8000！”
吴索：……
楚欣颜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人家又没恶意，你用得着告他嘛，而且还白花了这么钱！”
楚欣悦回了她个白眼：“没恶意却造成恶果的例子多了去了！要是有人在网上看到我的信息，想来绑架我之类的，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楚欣颜正欲开口，但门铃却适时响了起来。
这时候来的，自然是节目组的人。
楚欣悦顺势去开了门。
而就在这时，楚欣颜飞快的凑到吴索身旁耳语了一句：“欣悦她不是那个，之前她是骗我的。”
吴索听的有些好笑。
其实他对楚欣颜想撮合自己跟楚欣悦，到是没觉得反感。
会想着把自己妹妹介绍给他，这其实是看得起他。
而且又没强逼着他要对她妹妹如何如何。
这跟什么要求他付出感情真的没半毛钱关系……
你的某个前辈或朋友，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就不配？就恶心？
不至于吧？
不过这可是在录节目，而且录的还是“他跟楚欣颜的恋爱”……
难道她还打算在节目中就撮合他跟楚欣悦么？
想到这，他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貌似楚欣颜还真做的出……
他只得提醒道：“欣颜姐，这是‘我们的恋爱’，你得考虑一下观众的感受。”
楚欣颜怔了怔，而后语气飞快的说了一句：“反正我们这么多期也没‘恋爱’过，观众们都说我们像兄妹。”
说完，她便起身去迎接节目组的人了。
吴索愣了半响，有点明白她为什么把这次的拍摄地点安排在她家里了。
不过……不应该是姐弟么？
他摇头失笑，也站起了身。
“欣颜老师，吴索老师！”
节目组的人进屋后，纷纷打着招呼。
他们这一窝蜂的便来了十多个人，屋子里一下便热闹起来。
吴索与楚欣颜也一一招呼他们。
两人此时的样子，到真有点像是在家待客的小两口……
倒是“快成网红”的楚欣悦，已然被当成了路人。
不过她也没在意，只是对楚欣颜招呼了一声：“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楚欣颜急忙拉住了她：“你又没事，就跟我们一起录一次嘛！”
说完，她又跟节目组的人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她叫楚欣悦。”
“欣悦老师好！”节目组的人礼貌问好。
楚欣悦有些苦笑不得道：“你们可别叫我老师，我又不是娱乐圈的。”
节目组的人都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跟拍导演看向楚欣颜：“欣颜老师是想要欣悦老师一起上镜吗？”
“我……”
楚欣悦刚张开嘴，却被楚欣颜捂住了。
跟拍导演无视了这一幕，点头道：“这样也好，其实另外两组嘉宾都是有见家长这个环节的。”
楚欣悦挣脱了楚欣颜的“魔爪”，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家长！”
跟拍导演笑道：“家人也是一样的嘛。”
楚欣悦又道：“我没拍过节目，到时要干嘛都不知道。”
楚欣颜挽住了她的手：“这个不用担心，我会教你的。”
楚欣悦毕竟没有她那么任性，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也不好太不给她面子，只能一脸郁闷的被她拉回了客厅。
显然，楚欣颜原本的计划是跟吴索录制一期温馨的家居生活，可现在她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拉来一盏“大灯泡”……
所以这算是为了妹妹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吴索其实是松了口气。
在知道了楚欣颜原本的意图后，他本是有些头疼的。
毕竟前几期他们都是共苦的“姐弟”，这一次楚欣颜却又想转回“撒狗粮”的画风，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表演”。
现在换成了“相亲”的场面，他倒是更适应一点。
反正他跟楚欣悦已经“相亲”过一次了……
一二六 耍刀
虽然楚欣颜想把“我们的恋爱”变成“我妹的相亲”，且吴索对此也无所谓。
但是。
节目组有所谓啊！
这可是“大结局”！
他们还打算弄个“生离死别”的告别仪式的，但楚欣颜却搞成了“欢天喜地”的媒人仪式……
她在冰箱里囤满了各类食材，估计原本是打算跟吴索一起下个厨啥的。
但是现在，她自己在厨房忙活起来，甚至还把小周跟肖楠叫了进去，就把吴索与楚欣悦留在在了客厅。
这意图太明显不过了！
跟拍导演想起自己还帮着劝过楚欣悦留下，真是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理想中的画风是：吴索跟楚欣颜恩恩爱爱的一起做着什么，楚欣悦这个小姨子在旁边满脸艳羡的看着……
这种画面简称——虐狗。
但实际上的画面却是：楚欣颜哼着小曲在厨房做菜，吴索跟楚欣悦在客厅闲聊……
这要是平常时期的节目还行，可大结局怎么能这样？
于是他板着脸进了厨房，然后……
“签合同的人本来就是欣悦，我现在不录了都不算违约。”
他又一脸灰败的出了厨房。
至于吴索，他对此是乐见其成的。
用“姐夫”的身份跟楚欣悦聊天，明显比用“男友”的身份陪楚欣颜下厨要轻松。
而楚欣悦，她显然是有目的的。
“你跟我姐合作过这么多次，觉得她人怎么样？”
她特意强调道：“我是指私下接触那种。”
这个问题的意味很明显。
吴索不由感叹起来：过于优秀也是件麻烦事。
这姐妹两争着要……撮合他跟对方。
可一般不都是把“撮合”与“跟对方”去掉的么？
“很漂亮。”他回答道。
“性格方面呢？”
“很不错。”
“具体呢？”
“都挺好。”
楚欣悦皱了皱眉，看了四周的“木头人”们一眼。
跟拍导演适时道：“你们随便聊，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可以剪掉。”
“虐狗”画面拍不到了，“真心拷问”也是可以的嘛。
楚欣悦看向吴索。
吴索明白了她的意思，直言道：“导演的嘴，骗人的鬼。”
跟拍导演：O__O“…
他正想分辨，但楚欣悦却先开了口：“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在吴索疑惑的目光下，她补充道：“男人的嘴，才是骗人的鬼。”
而后没等吴索说话，她接着说道：“我姐为你改变了很多，你应该知道。”
吴索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也可以为你改变。”
楚欣悦先是愣了半秒，随后才明白他的意思。
吴索当然不是在表白，他的意思是：并不是谁为谁改变了，谁就要接受谁。
楚欣悦再度皱眉，正欲开口，吴索却站起了身。
“我去厨房看看。”
emmmm……
看来用“姐夫”的身份跟楚欣悦聊天，并不比用“男友”的身份陪楚欣颜下厨要轻松。
吴索到了厨房后，迎来了三个妹子嫌弃的目光。
楚欣颜更是直接开口道：“你来这干嘛？又帮不上忙，还是出去陪欣悦聊天吧。”
吴索看了看正在切菜的肖楠，心里一动：“我可以帮忙切菜。”
楚欣颜没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他：你会吗？
吴索拍了拍肖楠的肩，示意她让开。
肖楠把位置空了出来。
吴索拿上了刀，握着刀把很随意的在手上转了转。
“小心！”
三个妹子都是惊呼出口。
连在客厅的楚欣悦也被惊动了，赶过来……看吴索装逼。
吴索手中的刀，就跟黏在了他手上一样，任由他随意转动。
四个妹子都看呆了，几个在拍摄的摄像师也是差点拿不住机器。
这尼玛是加了特效吗？
吴索装过瘾了，一脸淡定道：“要切成什么样的？”
没人答话。
楚欣颜走过来，拿过了他手上的刀，左右瞧了一眼，然后……
“不要！”
几人又是一声惊呼。
因为她竟然想学吴索转刀……
而结果自然是被早有准备的吴索把刀抢了。
“你是白痴吗！”
吴索是不会这么直接骂的，开口的是楚欣悦。
“我，我就是想试试。”楚欣颜嗫嚅道。
“这是能随便试的吗？”楚欣悦瞪着她：“他会功夫，你会吗？”
楚欣颜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
“还有你！”楚欣悦又看向吴索：“会功夫了不起吗？切个菜也要秀一下！”
吴索眉头一挑，又把刀转了起来。
“你！”楚欣悦瞪着他。
吴索却没理她，而是再次问道：“要切成什么样的？”
楚欣颜又抬起了头：“能雕一朵花吗？要玫瑰！”
吴索笑了笑：“我试试。”
然后他看了看案板，却发现只有个胡萝卜适合雕。
于是他拿起一个来，开始秀起了刀法。
很快，一朵“鲜花”便在他手中成形，花名……
或许能叫“奇葩”。
雕花不仅要有刀工，还得有雕功啊！
而吴索只会前者，所以……
“呵呵。”楚欣悦冷笑出声。
吴索看着手上的“奇葩花”，默然无语……
装逼一时爽，马上火葬场。网友诚不欺我！
楚欣颜安慰道：“肯定是这个胡萝卜太小了，不好雕，下次换个大点的就好。”
楚欣悦挑着眉道：“换什么能雕？我可以下去买！”
说完这句后，她又补充道：“是不是刀也有问题？你需要什么款式的，我也可以买过来。”
吴索看着她，转刀以对。
楚欣悦瞪着他，鼻息加重：“你也就会这个了！”
“流云刀法”招式自然很多，甚至转刀这种小把戏根本算不上一招。
可是……难不成吴索还能在这耍套刀法给她看吗？
他想了想，开口道：“你们让开点。”
……我要装逼了。
几人闻言都是退了几步，然后瞪大了眼。
不过却有个不怕死的摄像师还往前凑了凑。
吴索看了他一眼：“买保险了吗？”
摄像师点了点头，但还是老实的退开了。
吴索动了动拿刀的右手，而后将左手上的“奇葩”顺势往空中一抛……
这次没再失败。
只见一阵刀光闪烁，待“奇葩”落地之后，已然段成了十来截。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而待吴索将萝卜段排列整齐后，他们更是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那十来段萝卜，竟然全是等同长短！
一二七 饭桌
其实吴索可以做到更夸张的程度，只是怕吓到他们而已。
在空中直接削成萝卜片，他的刀或许没那么快；但是切成萝卜丁，他完全可以。
不过这个程度显然已经足够了。
他刻意秀这么一段，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跟楚欣悦怄气。
这是最后一期的节目，他如果不贡献一些“精彩画面”的话，节目组肯定是不甘心这就么在“三人行”中大结局的。
到时候不管是补拍、还是加录，都是麻烦事。
而且，这种“精彩画面”也会吸引观众们的注意力。
到时候热搜肯定就不是什么“楚欣颜吴索我恋结束”，而会是“吴索刀功超神”之类的。
他前几期带着楚欣颜各种“体验生活”，为的就是淡化两人的“恋爱”关系。
这次的目的也是一样——转移话题。
之后，继“我们的恋爱”变成“我妹的相亲”后，又变成了“吴索刀功秀”。
不管是蔬菜瓜果，还是海鲜肉食，无论是块、片、条、丝，吴索皆是“噔噔噔”的几下便切完了。
众人已经见识过他的“空中斩”，对他在案板上切菜，切得再快也很能保持平常心——个鬼！
切个萝卜丝的速度，比洗个萝卜的还要快，谁能保持平常心？
其实吴索自己内心都并不平静。
在没使用过“流云刀法”这个技能之前，他完全不知道这技能有这么牛。
手只要握上刀，他就有种刀就是手的感觉。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刀在他手，十个唐大山都得瘫。
不过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刀法再好也只能是用来切切菜了……
下过厨的人都知道，洗菜切菜才是最耽误功夫的。
所以有了吴索的帮助后，厨房的效率直接提高了数倍。
原计划是12点左右开餐，现在却11点半不到，一桌子菜便做好了。
吴索、楚欣颜、楚欣悦，三人就座。
至于肖楠跟小周，两人留了菜在厨房吃。
因为吃饭也是拍摄内容，她们自是不好上镜的。
吃饭时，三人原本吃的好好的，但节目组却开始搞事了。
编导妹子张思雨举起了提示板：这是两位的分别宴，不想跟对方说点什么话吗？
吴索只是瞥了一眼，然后便当作没看到一样，继续夹菜。
但楚欣颜却是看的怔了许久。
这不仅是她与吴索在这档节目的分别宴，《超级演员》也在前天晚上“大结局”了。
从《追逃》剧组开始，两人这半年来都交际密切。
而今天之后……
永别肯定谈不上，但一年中恐怕也难得遇到两次，而且遇到了估计也就是一起参加个活动什么的。
活动结束之后，大家各自散去。
再想这么坐下来一起吃顿饭……难。
而这么三五年过去后……大家恐怕也就真的只是“点头之交”了。
而娱乐圈的时间又过的特别“快”，拍一部戏就是好几个月过去。
这么想着，她眼眶渐红。
吴索忽然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所以说，这些节目组通通都不是好东西，就不能让人吃完了再说么？
楚欣悦见两人停了筷，自然也不好一个人再吃。
她放下筷后，想了想，干脆直接起身走开了。
“你干嘛去？”楚欣颜叫住了她。
楚欣悦耸了耸肩：“给你们腾出空间啊。”
“不用！你坐下。”楚欣颜拉着她坐下，而后给了张思雨一个恶狠狠的眼色。
张思雨默默了收起了提示板。
吴索也是松了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们俩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楚欣颜开口问道。
好吧，看来她还是没放弃把节目变成“我妹的相亲”，而且愈发直接了。
吴索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他有点同情起节目组来……这次录制他们要怎么剪呢？
楚欣悦也没理会她，端着饮料喝了起来。
楚欣颜自然不会就此放弃，她直接点名道：“吴索，你觉得欣悦人怎么样？”
吴索想了想道：“长相很漂亮，性格很不错，各方面都挺好。”
“噗！”楚欣悦直接就笑出了声。
在楚欣颜疑惑的目光下，她解释道：“之前我也这么问过他，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她补充道：“我问的是你人怎么样。”
楚欣颜拍了她一下：“你没事问他这个干嘛？”
而后她又说道：“那你呢？觉得吴索人怎么样？”
楚欣悦想了想道：“长相很一般，性格很古怪，各方面都不行。”
吴索下意识便想怼上一句：你试过？
但考虑到这是在拍节目，所以他还是踩住了刹车。
楚欣颜又拍了她一下：“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楚欣悦还了她一下：“我说的很认真！”
楚欣颜不忿道：“他性格哪里古怪了？他哪方面不行了？”
楚欣悦翻了个白眼：“你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然觉得他哪都好！”
楚欣颜也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说出来他哪不好啊？”
楚欣悦撇撇嘴：“你觉得他好就自己……”
楚欣颜捂住了她的嘴。
这姐妹俩是真的有趣，吴索在一旁乐呵的看着。
楚欣悦掰开她的手后，瞪向吴索：“你笑什么？”
吴索直言道：“笑你年纪轻轻就瞎了眼。”
楚欣悦眼睛瞪的更大了，但她发现自己好像拿吴索没什么办法……
她对楚欣颜说道：“这就是一点，他完全没有绅士风度！”
楚欣颜主持着公道：“那是你先挑衅他的。”
“你！”楚欣悦鼻息加重：“被你气死了！”
说完，她起身离了桌，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走后，餐桌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吴索开口道：“你还吃吗？”
楚欣颜摇了摇头。
吴索起身：“那就收了吧。”
楚欣颜亦站起了身。
两人沉默着收拾起饭桌来。
吴索忽的再次开口：“她是不是故意装生气跑的？”
楚欣颜愣了愣，随后大声叫了起来：“楚欣悦！你给我出来洗碗！”
楚欣悦自然没有回应。
楚欣颜一脸无奈道：“她肯定不会出来了，还是我自己洗吧。”
吴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吧。”
“好呀！”
楚欣颜瞬间便绽放了笑脸。
一二八 广告
待吴索与节目组的人都走后，楚欣悦终于从房间里出来。
她看着在坐沙发上发呆的楚欣颜，无奈道：“又不是生离死别，而且你跟他是一个公司的，想知道他的行程不是很容易吗？”
楚欣颜抬头白了她一眼：“我要知道他的行程干嘛？”
“去找他啊！”
楚欣颜一脸奇怪：“你是觉得……我喜欢他？”
楚欣悦一脸更奇怪：“难道不是？”
楚欣颜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啦，我只是很欣赏他而已。”
楚欣悦“呵呵”了一声，一副“信你就有鬼”的表情。
楚欣颜轻轻一笑，一副不屑解释的模样。
楚欣悦对她算是很了解的，真有什么的话，她肯定不会如此淡定。
“不喜欢他你会把他带回家来？”
楚欣颜没好气道：“这是在拍节目，又不是私底下把他带回来了。”
“你还做饭给他吃。”
楚欣颜认真道：“这是最后一期，我想回归到恋爱的主题。就算是拍节目，我也希望能有始有终。”
楚欣悦有些无语道：“那你又不让我走……”
楚欣颜又白了她一眼：“我这只在拍节目，但你是真的跟他很合适呀！所以姐姐我只能牺牲一下咯。”
楚欣悦没再说话，只是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
楚欣颜坦然的与她对视。
良久，楚欣颜摆了摆手道：“我真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我倒是很奇怪，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他？”
楚欣悦不答反问：“不喜欢他你前几期节目还跟他去受那些苦？”
楚欣颜来了脾气：“还不都是怪你！要不是你把我坑上节目，害他被观众骂，我哪用得着去做那些！”
她顿了顿道：“不过除了第一次有些不习惯之外，之后几次我其实还觉得蛮好玩的，而且也确实让我见识到了不少东西。”
“那在《超级演员》的时候呢，你貌似很照顾他吧？”楚欣悦又问道。
“那是因为他有实力，而且……”楚欣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当初在《追逃》剧组的事说了一遍。
楚欣悦好笑道：“所以你就是坑了他一把，然后又补偿他一次？”
楚欣颜点头。
楚欣悦看了她半响，发现她还真是一脸坦然，无奈道：“好吧，看来老爸老妈要失望了。”
楚欣颜撇嘴道：“早就说了不用他们操心，我自己心里有谱的。”
楚欣悦翻了个白眼：“他们不仅操心你，最近已经开始操心我了！”
“哈哈！”楚欣颜笑出了声，而后又随意似的说道：“唉，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吴索，我觉得你们真的很合适，当初我本来就是按照你提得要求找到的他。”
楚欣悦没好气道：“我那说的是你喜欢的类型！”
“是吗？”楚欣颜一脸疑惑：“可我就是很欣赏他而已，并不觉得他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楚欣悦摆摆手：“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回轮到楚欣颜认真的看着她了。
楚欣悦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却很快便躲开了。
楚欣颜笑了：“喜欢就去追啊，你不是这么说我的么？”
楚欣悦撇撇嘴：“类型是类型，人是人，这类型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那随便你吧。”楚欣颜起身伸了个懒腰：“拍了一天，有点累了，我去休息一会儿。”
楚欣悦点了点头：“那我自己上会儿网。”
楚欣颜走了几步，而后忽的想起什么似的：“你那投资公司平时也没事，你闲着的时候可以去找吴索啊，把他撩到来主动追你的程度……”
说到这，她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平时看着挺傲气的，我倒是很想看看他会怎么去追女孩子。”
楚欣悦眉毛一挑，而后傲娇道：“我才没功夫去找他。”
楚欣颜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回了自己房间。
……
另一边。
吴索从楚欣颜家里出来后，直接赶去了机场，当晚便到了京都。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大早他便又赶到某个摄影棚。
目的自然是拍广告。
广告要拍两种，一种是视频类的，一种是平面广告。
视频广告拍的很顺利。
吴索技能一开，导演要他做什么表情动作，他都能轻易做到。
原计划是一上午的时间拍完，但最后却只用了两小时不到就搞定了。
以至于那个广告导演，一个劲的称赞道：“你的表情动作太到位了，要是脸能再漂亮点，绝对能成为广告界的宠儿。”
吴索就当他是在夸自己了。
视频广告好拍，但之后的平面广告，却是让吴索……心情复杂、四肢僵硬。
“好，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摄影师第N次说道。
吴索微笑注视着前方，手很“随意”的提在半空，保持了近5分钟……
这个姿势还算轻松的。
他之前还有过连续回旋踢三十多次的记录。
光是摆姿势造型也就算了，问题是在他保持着某个姿势的时候，摄影师还经常要人给他加妆。
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还被人“摸来摸去”，那感觉……
原本以为就是拍几组照片的事，却让吴索比在《追逃》剧组时拍了一天的武戏还累。
不过结果么……
帅翻天！
这不是吴索自恋，而是肖楠把一些照片发到微博上去之后，被点赞最多的评论就是这条。
而吴索自己看过照片后，也有一种拿着照片去整个容的冲动。
他原本的颜值也就是个80分小帅的程度，但照片上的他，绝对是个95分的大帅哥。
而这还只是粗修，之后还会精修……
吴索只能感叹：化妆加修图，恐怖如斯！
拍完后，摄影师也夸了他，但这位显然比那个广告导演会说话。
“你底子很不错，五官是那种耐看型的，稍微上点妆，显得有立体感一些之后，效果会很夸张。”
“气质就更不用说，完全的百变型，你是我拍过最好拍的一位艺人。”
如果把最后那个“拍”字换成“看”，吴索肯定会更高兴。
拍完了这一天的广告之后，吴索只要再出席三次游戏的宣传活动，200万代言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而且每次活动的时长不得超过3小时。
而今天的广告拍了也就6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15个小时的时间，吴索便赚到了这200万……
分分钟几千块，哪个明星会不爱代言呢？
一二九 被耍
从10号到16号，吴索这假一请便是整整七天。
而且20号他又得请半天假去试镜……
如果不是他跟张彤完成了一次YP交易，提前把剧给卖了出去，刘全估计真能给他上把锁，让他从“吴索”变“有锁”。
17号到19号这三天，刘全有向余大炮看齐的趋势，不是在脾气方面，而是在折腾吴索方面。
谁让吴索自己请假去“快活”，却又给剧组来增添难度。
本来想在12月底完成全部拍摄，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吴索还让这个日期再次提前，刘全对他真的是又爱又恨。
整整三天，吴索几乎就没下过戏场，一直处在镜头中。
20号早上，他带着肖楠“逃离”了剧组。
雄盛大酒店。
这里便是《爱情在身边》剧组的试镜地点。
吴索到了地方后，照着那天剧组发来的信息，找到了9102房。
吴索敲了敲门。
门内响起了声音：“谁？”
“你好，我是吴索，约好今天过来试镜的。”
“稍等。”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
一个戴着眼镜的高瘦男子，上下打量了吴索一眼，淡淡道：“进来吧。”
吴索跟着他进了房间。
屋内，吴索一眼便看到了三个认识的人。
一个是《爱情在身边》的导演——唐俊浩。
一个是他这次的竞争对手——王易言。
而另一个却是他的老熟人——童之康。
童之康看到吴索后，脸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吴索眉头微皱，他知道，这次试镜八成是要凉凉了。
虽然童之康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这次是他自己撞到人家手上来了，不想被拿捏的话，那就……
先发制人！
吴索看向了唐俊浩：“唐导，如果这部剧有童之康参演的话，那这次试镜就可以直接结束了，我不想跟他合作。”
屋内的人皆是面色一愣。
童之康更是气红了脸，起身指着吴索：“你什么意思？”
吴索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看着唐俊浩道：“童之康这个人，名声臭、演技烂，我上部戏就是毁在了他的手上，3个亿的投资，仅有6亿的票房。”
这可不是吴索自己编的，而是“有才”的网友们说的。
童之康脸色发青：“你放屁！”
吴索又补了一句：“他素质还低。”
屋内已经有人憋不住笑了起来。
童之康目光一凝，往前走了一步，似乎要有什么动作。
吴索猛然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杀意宛如实质。
童之康身形一顿，浑身竟然都颤了颤。
“嗤。”吴索嗤笑出声。
童之康脸色已经青的发黑，却只是瞪着吴索，没敢在有什么动作。
武力值这东西，在现代社会似乎越来越没用，但在某些场合，却还是能震慑宵小的。
屋内的气氛有些僵硬起来。
唐俊浩眼神闪烁的看了看吴索，显得很是意动，却终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坐在一旁的坐一个中年女人。
女人约莫40来岁，穿着打扮很是时髦，脸也保养的还算不错，只是身材略显发福，浑身都透露出一股“贵气”。
吴索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位八成就是童之康的“金主妈妈”了。
“吴索是吧？”
“金主妈妈”淡淡开口，声音竟然还挺好听……
“娱乐圈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像你这样自恃有实力就嚣张跋扈的人，这些年我见过不知道有多少，但能混出头的却一个没有。”
说实话，吴索敢随意乱怼童之康，但对这类人，他还是保持了一份……理智。
这特么可是个能往余夏剧组里塞人的女人……
但凡她有个什么治不好的绝症，吴索都想顶了童之康的位置了。
要知道，他在做程序员的那几年里，最大的梦想就是跟一个得了癌症晚期的富婆结婚，陪她走过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日子。
“这位是星艺娱乐的副董事长宁惠秋，同时也是我们剧组的制片人。”唐俊浩介绍了一句。
星艺娱乐，在华国的娱乐公司中，能排进前三。
童之康就是星艺娱乐的人。
吴索算是明白了，这次这所谓的试镜，恐怕从头至尾就是在耍着他玩。
气是肯定有的，说是怒气冲天也不为过。
为了这次试镜，他前段时间虽然忙的脚不沾地，但还是会每天都抽空出来看看剧本，琢磨一下人物，花费了不少功夫。
“这是个资本为王的时代！”宁惠秋在教着吴索做人的道理：“有资本支持，就算是一堆烂泥都能扶上墙去；而没资本支持，你实力再强也只能演演配角。”
童之康补充道：“一线明星也不是上几次热搜就能当的！”
果然……一堆烂泥都能扶上墙。
吴索压着气，点头道：“这次我认栽。”
说完，他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童之康在后面喊道：“这就认栽了？你不是有楚欣颜跟宋亦楚撑腰吗？把……”
吴索随手在墙上取下一个飞镖，“精准射击”发动，然后往身后一甩。
“咻”的一声。
飞镖往童之康耳边穿过，气流甚至都吹起了他的头发，然后钉在了墙上。
童之康面色一白，“把”字后面的话随着口水全咽回了肚子里。
身后传来惊呼，但吴索却是头也没回的出了门。
肖楠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适才出门，肖楠便满脸兴奋的抱住了吴索的手臂：“索哥，你现在越来越帅了！”
吴索只是淡然（装逼）一笑，没有说话。
肖楠又问道：“索哥，你到底还会多少功夫啊？我跟了你这么久，竟然都没见过！你不会真是什么武学世家的少主吧？”
话刚说完，她便僵住了脸色，小心翼翼的瞄了吴索一眼。
《超级演员》决赛直播那天，她在门外守着可听到了不少事，对吴索的身世已然了解清楚。
而且在吴索睡着的时候，杨芸晴来到医院后，也跟她说了不少，还拜托了她一些事情。
其中一件便是……
所以今天索哥被人欺负了，她要不要跟芸晴……阿姨说一下呢？
吴索按着她的脑袋：“我还会分筋错骨手，就是可以把人脑袋拧下来那种，所以你这个小间谍，最好是老实点。”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肖楠还是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她这副模样看着挺逗的，吴索有些想笑，但还是板着脸道：“我的任何事都不准跟她说，知道吗？”
肖楠再次点头。
之后，两人出了酒店，坐着车回到了剧组。
一三零 想法
肖楠可以不跟杨芸晴说，但有一个人她却是非说不可——李文嘉。
李文嘉知道这件事后，当晚便给吴索打了个电话。
“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没注意到这部剧是艺星娱乐主投的，让你白花了这么多时间。”
吴索笑了笑道：“怪不了你，我自己不也没注意到么。”
李文嘉也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那边具体什么时候能拍完？”
“快的话，下个月10号就能拍完，但最晚应该不会超过20号。”吴索说道。
如果拍摄期拖到20号之后去了，那么后期制作的时间就连一个月都不到了，所以肯定是要赶在20号之前拍完的。
李文嘉又问道：“那你年前还想不想再接部戏？”
吴索想了想道：“接一部吧。”
“仲裁者”拍完离过年可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不拍戏能去干嘛？
而且，过年他都不是太想回去。
因为吴哥那个“水查男”，肯定会在他耳边各种叨叨，要他去认妈。
其实他对吴哥也是有气的，可什么气能大过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呢？
不过他又已经答应爷爷过年要回去，所以……
家长里短是真的烦，还是醉心工作吧。
“最近给你发试镜邀请的剧组倒是不少，尤其是你在《超级演员》夺冠之后，不过……”
李文嘉顿了顿道：“大多都是一些男二男三的角色。”
大多恐怕连男二男三都不到……
正如今天那个宁副董事长所说，这是个资本为王的时代。
没有资本支持，想演主角……真的很难。
像他这种走实力派路线的演员，大多都是给人配戏的命。
虽然他这段时间热度不低，但人家剧组又不傻。
拍戏不要时间的么？
等戏拍好，再制作好，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
鬼知道吴索这种“实力派”的那点热度能不能撑这么久。
其实如果吴索有个大经纪公司的话，以他目前上升的势态，肯定会受到力捧。
毕竟他现在才25岁，便已经闯出了“实力派”的名声。
他的演艺生涯如果顺利的话，起码还能走个二三十年的“巅峰”期。
捧他这样的艺人，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
可是……
天海娱乐捧不动。
当初李文嘉说过，圈子里有句话话叫“找演员，到天海”，他们公司不培养明星，只培养演员。
吴索当时就吐槽了：哪有不培养明星的经纪公司。
没想到，还真有。
但不是天海娱乐不想培养，而是他们没资本培养。
公司里都是些什么艺人呢？
女艺人里只有个楚欣颜撑场子。
而楚欣颜也是走的比较“高冷”的路线，在参与《超级演员》之前，她连访谈节目都上的不多。
属于名气不低，但热度不高的那种。
而男艺人，天海娱乐的“一哥”就是《追逃》原定的男三——赵于飞。
强行算的话，也能算是一线明星吧。
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
除此之外，公司里最多的就是像韩成这类的“老戏骨”。
所以圈子里又把天海娱乐称作是——演员养老中心。
没错，吴索已经有了想法。
他甚至都找律师问过了。
其实他签约时那1000万的违约金，基本上就是一个名头而已。
当事人主张约定的违约金过高而请于适当减少，法院应当以实际损失为基础，作出裁决。
也就是说，他要跟公司打官司的话，以公司对他几乎“零投入”的实际情况来看，他根本赔不了多少钱。
不过公司对他是“零投入”，但他目前能拿到的这几个资源，却都是公司里的人给的。
《追逃》是赵于飞牵的线，《超级演员》和《我们的恋爱》是楚欣颜推荐的。
还有李文嘉也帮了他不少忙，甚至连他私人的投资都出力了。
他要是跟公司对簿公堂的话，为难的便是这些人。
所以最好是能“和平分手”。
但是“和平分手”的话，分手费就算不要1000万，也不会要的太少。
而他现在钱都被套在“仲裁者”剧组了……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没人。
跟天海娱乐“分手”之后，他肯定是不会再“卖身”了。
由工作室做起，慢慢发展，这便是他的想法。
但是目前他敢确定的工作室员工，只有一个肖楠。
李文嘉他八成是带不走的。
虽然他跟李文嘉关系不错，但李文嘉跟刘明杰关系更好……而且还在公司里带了不少艺人，没道理会全放弃掉，跑来跟他混。
资金暂无，人手不足……吴索工作室离面世那天貌似还有点远。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吴索还是开始试探起来。
“文嘉哥，公司没有自己投资的影视剧吗？”
李文嘉沉吟道：“投资是有的，不过公司的投资一向都比较分散，拿不到太重要的角色。”
吴索故作不满道：“所以我好不容易拿了个《超级演员》的冠军，到头来却还得自己去跑组吗？”
李文嘉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而后，他有些回味过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吴索也叹气道：“除了文嘉哥你这个经纪人，我几乎都感觉不到公司的存在。”
李文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最近有什么人接触过你了吗？”
“有，但是我拒绝了。”
这还真不是吴索乱说的。
接触他的人就是南湘台所属的湘娱传媒，也就是张华清的经纪公司。
李文嘉疑惑道：“那你现在是？”
吴索解释道：“‘仲裁者’已经卖出去了，保底价格是1200万，我占75%。”
他顿了顿道：“而且这只是首轮播放权。”
李文嘉听出了他的意思，却只是说道：“那你这次算是赚翻了！”
吴索也听出了他的意思，有些不死心道：“文嘉哥不再考虑考虑？”
李文嘉笑了笑道：“这段时间我多教小楠一些东西吧。”
吴索心里一叹，开口道：“那就谢谢文嘉哥了。”
李文嘉的拒绝几乎是必然的。
从人情关系来讲，他做吴索的经纪人才一年不到，但做刘明杰的经纪人却有好几年的时间了。
从利益方面来说，“吴索工作室”是完全的前途未卜，而他在天海娱乐却有稳定且不菲的收入。
他能说出这段时间多教肖楠一些东西这种话，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所以吴索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没去强求。
“嗯。”李文嘉应了一声，而后又问道：“男二男三都不考虑吗？”
吴索沉吟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再看吧。”
“那我帮你去投一些简历。”李文嘉说道：“自己跑组也不丢人。”
吴索郁闷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跑组丢人了？”
“话你是没说过，但出道不到一年就只接主角戏了，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吴索无言以对。
一三一 聊镜
几天过去，李文嘉那边还没传来消息，但吴索却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是卢丽娜打过来的。
就是《超级演员》决赛直播那晚，说是很期待能跟他合作一次的那位导演。
其实这种在节目上说的话，10句有9.9句都是客气话。
所以吴索是完全没想到，卢丽娜竟然真的会联系他。
还邀请他见面，说是有个关于电影的想法想要跟他聊聊。
这其实就是一种试镜邀请，而且还是大牌演员才有的专利。
有些导演就喜欢玩些花样，不看演员表演，而是跟演员聊天。
聊好了，就算演员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他们也可以为此而修改剧本；聊不好，就算演员很合格，他们也只会说声遗憾。
而至于聊天的内容……
京都的某家咖啡厅中。
“最近是在拍戏吗？”卢丽娜问道。
这是一个很干练的女人，虽然已经年过50，但精气神十足，一点也不显老态。
吴索有些拘谨的点了点头。
任何人在面对没经历过的事情时，都会紧张，他也不例外。
如果是正常的试镜，是要他表演一段什么，他自然是毫无畏惧。
可这种聊天式的试镜方式，他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要求是什么，无从表现。
而这正是这类导演的目的——他们想看到演员的真实状态。
卢丽娜看了他一眼：“那天在台上看你挺能逗的，没想到私底下却是个腼腆的性格。”
吴索笑了笑道：“我的性格应该不算腼腆，只是对不熟悉的人会有点放不开，这算是我们这代人的共性吧。”
卢丽娜也笑了，点头道：“好像还真是。我女儿在陌生人面前也不爱说话，但跟她那些朋友聊天时，什么段子都是张嘴就来，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会聊天的人，肯定就会就着对方的女儿这个话题聊下去了。
吴索不是不会聊天，只是不爱聊这些家庭方面的话题，所以笑着没有说话。
卢丽娜抿了一口咖啡，而后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25。”
卢丽娜愣了愣：“还这么年轻吗？我以为……”
说到这，她笑了笑道：“我女儿今年也有24岁了，但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远没有你这么成熟稳重。”
吴索开了句玩笑：“我只是长的着急了点，心理年龄也才18岁。”
其实他更想聊些关于电影方面的事。
可卢丽娜不提，他怎么好开口？
卢丽娜看了看他：“其实你这种相貌很适合做演员，我老公就是这样的。二十多岁时能演三四十岁的人，现在五十多岁了，还是能演。”
先是说女儿，再是提老公……试镜还带闲聊家常的么？
吴索完全摸不透这些文艺工作者的脑回路。
“能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吗？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卢丽娜又问道。
吴索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从小是跟着父亲长大的，他在竖店做群头……”
母亲，他没提。
卢丽娜了然，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转而问道：“有女朋友了吗？”
吴索摇头。
他心里更古怪了。
这哪里像是在试镜？更像是给他在介绍对象！
然而，卢丽娜的下一个问题就更像了。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是成熟稳重型的，还是天真活泼型的？”
吴索迟疑道：“成熟稳重型的吧。”
卢丽娜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没话了。
吴索喝了好几口咖啡，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卢导不是说……有个关于电影的想法吗？”
卢丽娜点了点头，有些迟疑道：“感觉你或许不太适合。”
吴索自是一脸懵圈。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不适合了呢？
他抿了抿嘴唇：“卢导能说说看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吗？”
“电影名我暂定为‘难言之爱’，大致讲述的是一个聋哑男人，跟一对姐妹在一起生活的故事。”
卢丽娜顿了顿道：“其实我本来设定的是一对母女，不过……”
不过什么，她没说，但吴索自然是懂的。
闻弦知意，他大致明白卢丽娜为什么说他不适合了。
男主是一个聋哑人，没有台词，只能是用表情动作去表演。
而那天卢丽娜说他眼神灵动，这大概就是她会邀吴索试镜的原因。
但是。
一个男人跟一对姐妹的故事……而且原设定是一对母女。
八成是先跟“大的”有了点什么，但最后却又被“小的”吸引了。
而吴索却说自己喜欢成熟稳重型的女孩，所以……
他其实很想吐槽：姐姐就一定比妹妹成熟稳重吗？
好吧，母亲大概是比女儿要成熟的……
所谓的“难言之爱”，除了男主口不能言之外，大概还有这方面的寓意。
但只是因为一个“爱好”就被刷了，吴索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沉吟道：“我觉得……生活跟戏里，还是不一样的。”
卢丽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吴索：“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点冒犯，我不知道要不要说。”
吴索摆摆手道：“没关系的，卢导你说就是。”
卢丽娜缓缓道：“这部戏里，有很多一家三口和谐生活的场面，但我感觉……你似乎对家庭方面的话题很抗拒……”
一个人本能抗拒的东西，却要他去表现出和谐的感觉来……她怕的就是吴索演不出那种生活气息。
毕竟她又不知道吴索能“开挂”。
吴索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东西也不是你说自己能，别人就会信的。
这就是“聊镜”的特色之处，导演希望演员能更本真的去表演，至于演员的演技如何，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
吴索略有不甘道：“我觉得我能达到卢导想要的效果。”
卢丽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吴索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道：“那今天就不打扰卢导了。”
卢丽娜也站起了身：“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吴索摇了摇头：“卢导能给我一个试镜的机会，就已经是看得起我了。”
“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那下次再见。”
道别之后，吴索走出了咖啡厅。
一三二 醉酒
连续两次试镜失败，这其实不算什么惊奇的事。
可是这两次失败的原因，却让吴索有些无力吐槽。
但他还是保持着不错的心情，因为——他没有办法。
资源，或者说是资本的重要性，吴索越来越能体会到了。
之后又是十来天过去，一直到12月5号，李文嘉那边才有了消息。
因为这天是《我们的恋爱》大结局。
#吴索刀功#
这个话题登上了热搜榜，但只排在第二。
#楚欣颜妹妹#
这个话题才是第一。
吴索知名度不低，再加上又秀了一波神刀功，最后却抵不过楚欣悦的一张漂亮脸蛋……
看脸的时代，无比真实。
有热度就有通告，这是娱乐圈的定律。
经过李文嘉的筛选之后，到了吴索面前的有四个。
但吴索以最近剧组在赶工，请不到假为理由，全部推掉了。
这个理由半真半假吧。
剧组最近确实是在赶工，但他要请假的话，刘全也不可能不放人。
毕竟他除了是吴·主角·索之外，还是吴·投资商·索。
只是他现在对参加节目之类的，不仅没有兴趣，反而还有些抗拒。
因为他到目前为止，连一部拿的出手的代表作品都没有，再往综艺里混，“演员”这个身份就真的要挂不住了。
李文嘉也是明白这点的，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但他说的消息也只有这个，并没有试镜邀请。
或者说，是没有“适合”吴索的试镜邀请。
两档综艺节目，让吴索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也是这两档节目，有些限制了他。
《超级演员》还好，但它已经结束一个月了，热度早就没了。
而且娱乐圈是再现实不过的。
在节目中表现的再好，没有经过市场的考验，人家还是不会信任你。
所以那段时间对吴索发来试镜邀请的剧组不少，但却都是一些配戏的角色。
至于《我们的恋爱》这档节目，那对他就真是弊大于利了。
收了一笔不菲的劳务费，却让他多了一堆的“花边新闻”。
如果吴索走的是“流量”路线，这或许是件好事。
可他要做的是“演员”，这节目却让他成了半个“综艺咖”。
所以他虽然上了热搜，但试镜邀请却不增反减，只是多了些综艺通告。
……
之后，一直到12月14号，《黑暗仲裁者》都已经杀青了，而李文嘉那边却依旧没什么好消息。
原计划3个月拍完的戏，在前期各种进度缓慢的情况下，最后却只用了两个半月便拍完了……
后期剧组的工作强度，已经让吴索有种梦回“追逃”的感觉。
而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除了拍摄之外，平时也都一个个的成了木头人。
就连王深都没精力去练功了。
不过好在他已经不用吴索领着，自己也能完整打一遍伏虎拳，以后他自己慢慢练就好。
但是，他的伏虎拳效果很一般。
他那浑身肌肉的“虎躯”，气力不知要比吴索大出多少。
但两人对拳，他的“虎躯”就成了“猫躯”。
不过他倒是很乐观，说吴索是练了十几年才有现在的功力，他这才个把月而已，没效果是正常的。
吴索还能说什么？只能祝他好运了。
希望伏虎拳没“系统”加持也能有点效果吧。
今日终于杀青，剧组所有人都是欢呼雀跃起来。
吴索虽然没欢呼，但他估计才是众人中最高兴的那个。
“出演角色：姚宇，完成度：70%，随机到技能：逻辑思维，契合度：78%，获得技能：中级逻辑思维。”
“随机到技能：专注力，契合度：85%，获得技能，高级专注力。”
这次的完成度不高，但也有两个随机技能，不过有一个却是他已经有了的。
正当他以为这次相当于是来了一个“无”后，“系统”却给了他个惊喜。
“技能：中级逻辑思维，叠加升级，获得技能：高级逻辑思维。”
相关技能可以“融合”，相同技能可以“叠加升级”，看来“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
吴索自是乐歪了嘴。
杀青了，自然就要杀青宴。
相比上次吴索在《追逃》的“个人杀青宴”，这次的杀青宴可就热闹太多了。
而且吴索不仅是主角，还是剧组最大的投资人，所以……
“来，吴索，我先敬你一杯，没有你的话，老哥这戏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拍出来！”刘全率先发起攻势。
“吴索，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随时找我！”何政紧随其后。
“师傅，这杯酒是我早就该敬的了！”王深一脸郑重。
“索哥……”
“索哥……”
“吴索老师……”
上到刘全这个导演，下到剧组各部门的工作人员，以及几位主演，还有今天正好赶上的一些配角，人人都跑来敬酒。
吴索只喝两瓶的规矩没守住，喝了不少“尿”。
最后，他连自己是怎么回的酒店都不知道。
……
醒来后，吴索只觉得头昏脑胀，浑身发酸。
而肖楠就在他的房间，正趴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这是他对这丫头很无语的一点。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用纸笔记事的习惯……反正他是都快忘了拿笔的姿势了。
“几点了？”吴索开口问道。
肖楠被他惊了一下，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后才看了看手机道：“3点多了。”
吴索听的一愣：“下午吗？”
肖楠撇撇嘴没说话。
吴索摇头失笑，本想起身找点水喝，却看到床头刚好有一杯。
他正想端起杯子，却又被肖楠叫住了。
“你别喝那杯，那是我昨晚倒好的，都隔夜了，我再给你倒一杯。”
吴索只好停住了手。
待肖楠给他重新倒来一杯水后，他一口便喝完了，且又把杯子递给了她，示意她再来一杯。
两杯水下肚，吴索口中的燥涩感总算减轻了一些。
“还要吗？”肖楠问道。
吴索摇了摇头。
肖楠接过他手上的杯子，又说道：“早上有不少人来跟你道别，王深还拿了礼物过来，说是给你的拜师礼。”
吴索一愣：“你收下了？”
肖楠无奈道：“他放下礼物就走了。”
“呃……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我没看。”肖楠说着，去桌上拿过来一个不大的礼盒，然后递给了吴索。
吴索想了想，直接拆开了。
礼盒里放的是一个淡黄色的玉石印章，底部就是简单的“吴索”两字。
能让王深当拜师礼送的，这玉石的材质应该不差。
也就是说，这东西肯定不便宜。
当然，礼物的价格倒是其次，主要是这份心意。
在古代，印章是身份的象征。
王深以此为拜师礼，就是在表达，他认吴索这个师傅，不是随口说说的那种。
吴索拿起手机，给王深发了个信息过去：礼物我很喜欢，徒弟有心了。
王深很快便发来回信：师傅喜欢就好。我就住在京都，师傅有空记得过来指点指点我。
吴索回了个“OK”的手势。
王深则是回了个“抱拳”的表情。
吴索没再回信。
一三三 剪辑
见吴索忙完后，肖楠再度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
吴索略感茫然。
前段时间，他忙的要死，不仅天天要拍戏，还隔三差五的到处飞。
可今天之后，他又可以闲到死了。
按照他以前的习惯，这么闲肯定就是回竖店去了。
但是他怕招架不住吴哥，所以自然是没打算回去的。
他想了想道：“我们在京都租个房吧。”
“啊？”肖楠有些没反应过来。
吴索解释道：“等‘仲裁者’的资金回笼后，我打算跟公司解约，自己开个工作室，就在京都。”
肖楠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吴索也看着她，微微一叹：“要不了多久，你就不在是我的助理了……”
肖楠表情顿住了。
吴索憋着笑道：“我准备提拔你做我的经纪人，有信心做好吗？”
肖楠小嘴一瘪，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
吴索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哭，但却故意逗道：“没信心也不用哭吧？”
肖楠哽咽道：“我又不是因为这个哭，我是以为你不要我了！”
吴索心里一暖，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吧，不会不要你的。”
肖楠看了他一眼，又说道：“我，我没信心。”
吴索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没信心做好经纪人……
“不用担心，有不懂的就去问文嘉哥。而且也不是现在就要你做，应该还要几个月的时间。”
肖楠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轻点头。
……
翌日。
肖楠出去找房子了，而吴索则是打了个电话给刘全，准备去“观摩”一下电视剧的后期制作。
刘全显然很忙，给他说了地址后，都没问他要来的原因，便直接挂了电话。
剪得好视频剪辑工作室——这便是刘全所说的地点。
吴索到了地方后，给刘全发个了信息，但出来接他的人却是何政。
“政哥。”吴索招呼了一声。
何政颔首示意，随口解释道：“老刘还在里面忙着，我带你进去吧。”
吴索也点了点头。
两人往工作室里面走去。
工作室并不大，两人没走几步便到了剪辑室门口。
何政敲了敲门，但没等里面有所回应，便直接推开了。
吴索看的一脸黑线：所以……这敲门的意义何在？
“吴索来了。”何政喊了一声。
剪辑室里，有两人坐在剪辑台前。
一个自然是刘全，而另一个就是工作室的老板——蒋德豪。
这名字，简直就是为了干剪辑师而起的。
刘全回头看了吴索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蒋德豪却是开口喊了一声：“吴索老师。”
吴索颔首回礼。
他是认识蒋德豪的。
很多人或许不知道，影视剧并不是全拍完了才拿去剪辑的。
一般开机过不了多久，剪辑师便会进组，然后把导演每天拍的戏份都粗剪一遍。
这样一是可以节约时间，二是能每天及时的查漏补缺，看是否有少拍或漏拍的镜头，节约成本。
招呼过后，两人又转过头去忙了起来。
何政看了吴索一眼，笑了笑道：“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有点紧了，我们昨晚基本上算通了个宵，5点多才睡，今天早上8点多就起来了。”
吴索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幸苦了。”
何政斜了他一眼：“资本家都是吸血鬼！”
吴索摊手道：“问题是我想帮忙也帮不了啊，我又不懂这些。”
何政无奈的笑了笑，而后又问道：“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跑来监工的？”
吴索笑得更无奈：“大忙人现在变大闲人了。”
何政疑惑的看着他。
吴索解释道：“不想演一些配戏的角色，主角又轮不到我，所以只能是闲着了。”
何政一脸古怪道：“你出道至今也就半年多点吧？就只演主角了？”
吴索也知道自己是有点“狂”了，所以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何政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牛气。”
吴索推了他一把：“赶紧上班去，我能不能有戏约，就看‘仲裁者’了。”
何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跑过去加入了“上班”的行列。
而吴索自是在他们身后开始“监工”。
其实视频剪辑的技术含量并不高，会操作软件就行。
吴索是学计算机出生的，看了没多久便了解了他们在用的软件，感觉自己都应该能上手了。
但是想要把视频剪得好看，那就是一项高难度的活计了。
刘全三人时不时的谈论，偶尔也会有争执，说的都是些什么风格、节奏、效果之类的词。
单独的词拎出来，吴索自然是能听懂的，但结合到剪辑里面去，他就有点懵了。
不过他有心“偷师”，所以也时常发问。
三人中总有为他解释的。
慢慢的，他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东西。
《黑暗仲裁者》，听名字就知道，这是部偏黑暗风格的电视剧，主题有是有些沉重的那种。
但一路沉重到底，那简直就是在找死。观众们看的压抑了，绝对会直接弃剧。
所以几个主演的日常是带着喜剧风格的，画风偏向搞笑。
如何处理“沉重”和“搞笑”之间的平衡，就是现在剪辑的重点。
作为剪辑师的蒋德豪，他是希望“搞笑”的画面多一点，不要把这部剧搞的太严肃；
但刘全却要求多些“沉重”的画面，这样才能体现这部剧的真正立意；
而何政则是中间派，他希望能保持平衡……
吴索最后选择加入了何政这一方。
太过“搞笑”，那作品就失去了深度；太过“沉重”，又会让人看的很压抑。
二者皆不可取。
其实居中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到头来要是搞成“两不像”，那就直接凉凉了。
所以这就是考验剪辑师水平的时候。
他需要将两种风格的画面，和谐相融，不让观众看的别扭。
而这又涉及到一个“节奏”的问题。
戏剧节奏，这是个讲不清、理会乱的词，只能自己去悟。
大致来说，就像运动节奏一样。
一直图快，很累人；但一直慢吞吞的，又没感觉。
只有该快时快，该慢时慢，才会让人得到最后的舒服。
这便是节奏影响到的“效果”。
同一份剧本，不同的导演会拍出不同的效果；同一部影视剧，不同的剪辑师也会剪出不同的效果。
而这都是由风格和节奏来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