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人
清晨，洛杉矶。
“嗡~”床头的手机闹铃响了。
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青年缓缓醒来，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又有着西方人深邃的轮廓。
他原本是一名华国刑警，穿越过来已经半个月了，每次起床依然觉得像一场梦。
现在他叫卢克.李，是洛杉矶警局的警探。
父亲是一名华人。
母亲是一名白人。
虽然依旧是警察，都有华人血统，但他很不适应现在的身份。
身体原主个性张扬、行事无常、喜怒全凭一心。
表面看着很潇洒，私下被人骂混蛋。
说白了就是情商低，为此没少得罪人。
与他上辈子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导致他现在很被动。
更令他郁闷的是，原主与家人关系也不好，而他现在不得不借住在父母家，处境很尴尬。
不过，穿越也不是没有好处，现在的他更年轻、更健壮。
窗户上的投影不是很清晰隐隐能看到肌肉轮廓。
总的来说，能再活一次还不错……
“杰克，下楼吃饭。
如果今天再误了校车，别想让我开车送你！”
楼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是他现在的老妈琳达。
杰克是他弟弟，一个十三岁的小胖子——一点都不可爱。
这是一栋木质的二层别墅，一楼是客厅、厨房和父母的主卧。
二楼是卫生间、书房和兄弟两人的卧室。
此时，刚刚进入三月份，洛杉矶的气温在10°到20°之间，很舒适。
他穿了一件加厚蓝色衬衣和灰色牛仔裤走出卧室，拐进旁边的卫生间洗脸刷牙。
洗漱完，卢克准备下楼。
脚踩着木质的白色楼梯板发出‘吱吱’响声像是一种提醒。
楼梯右手边是客厅，左手边是开放式厨房。
一个戴着HelloKitty围裙的白人妇女在厨房里忙活。
卢克挤出一抹笑容，“嗨，老妈，早上好。”
琳达眼皮都没抬一下，“No，我一点都不好。
昨晚你头上缠着绷带拖着行李箱回家，肯定又要被邻居说闲话。”
卢克无奈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和莉娜分手了……需要借住一段时间。”
琳达放下铁铲，“我之前就说过不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她看到长辈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这种女孩不值得交往。
你呢？
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卢克点点头，“她的确不是一个好的交往对象，我把她甩了。”
“是你被甩了吧。”琳达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卢克笑笑，没再说什么。
琳达有些意外，依照大儿子的性格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服软，势必会争论一番，吵几句嘴，闹个不欢而散。
就这样旗鼓偃息，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这小子……今天有点不一样?
成熟了?
卢克走到玄关，拿起黑色的头盔，招呼道，“我去上班了。”
“咯吱……”
楼梯走下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用白胖的手揉着眼睛，“老妈，我正在长身体阶段，就不能让我多睡会？”
琳达耸了耸肩，“你已经长得够胖了，现在需要的是锻炼。”
卢克右手从右太阳穴笔直划向前方，“这不是可爱的小老弟吗？最近过得好吗？”
小胖子翻着白眼，“No，一想到被骗光的压岁钱，我就有化身绿巨人的冲动。”
卢克还要在这借住一段时间，想和家人搞好关系不能装作没听到。
他撸起袖子，“老弟，谁骗了你的压岁钱，告诉我？”
小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卢克，仿佛再说‘你继续演’。
卢克融合了原主大部分记忆，但有些细节并不清楚。
看到对方的神态，他也意识到可能有问题，仔细回忆原主的记忆……
顿时尴尬了。
“那个……压岁钱就当是我借的，会尽快还给你，算利息。”
卢克低头看了看手表，“我要迟到了，Bye。”
拿上皮手套，在家人期待的目光下逃离。
第一次尝试与家人改善关系。
失败。
“砰！”
房门关上。
小胖子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倒进玻璃杯，“老妈，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他居然主动要还钱？”
琳达将煎蛋饼放进盘子，“他今天的确有些不太正常，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明白。”
小胖子轻叹了一声，“这货真是我亲哥哥？”
“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那是事实。”
小胖子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表情，“耶，这才是最可悲的。”
琳达用铁铲指着小胖子，“杰克，把心思用对地方。如果你这次还拿不到b以上，你的游戏机等下辈子吧。”
……
卢克家住在中产社区，社区的环境不错。
他们家房子在社区属于偏小户型，院子也只有二三十平米，东面是绿色的草坪，西面是车库，车库前面是一片水泥地。
一辆‘肌肉感十足’的黑色摩托车停在那，2021款哈雷肥仔。
施瓦辛格在电影《终结者II》中驾驶的就是哈雷肥仔系列。
卢克摘掉头上的绷带，这东西没有一点作用。
戴好头盔，跨上摩托车，挂一档，轻轻扭动油门，将摩托车的轰鸣声尽量减小。
他可不想露宿街头。
摩托车缓缓驶入了社区公路，离家越远，档位越高，速度越快。
“呜呜……”
驾控哈雷的感觉，稳！
车身重、车座低，与其说骑，倒像是开。
洛杉矶的公路沿途的风景很美，一侧是碧波万顷的太平洋，另一侧是陡峭的悬崖山脉，很多人都会特地赶到这里自驾游。
当然，再美的公路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堵车。
卢克无奈，只能停车等候。
旁边停着一辆红色敞篷车，驾驶室里坐着一个棕发女子正对着镜子补妆。
女人很漂亮，穿着酒红色的短衫，丰满的上围吸引力不少人的目光。
卢克摘下头盔，挥挥手，“嗨，美女，打扰一下。”
棕发女子抿了抿红唇，瞥了卢克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卢克笑了笑，“好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车胎没气了。”
棕发女子放下口红，低头张望，前轮车胎扁了。
她再次望向卢克，挤出一抹笑容，“先生，可以帮我换一下吗？车里有备胎。”
此时，前方已经通车了。
“我赶时间，找你的男朋友换吧。”
卢克一拧油门，摩托车轰鸣而去……
第二章 同事
洛杉矶警察局下辖21个区，21个区按地域又划分为4个指挥区，称作分局。
中央分局、南部分局、西部分局、峡谷分局。
此外还有两个额外的分局，警探局和特别行动局。
警探局负责调查犯罪案件，有点类似于国内的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只是警探局更加独立。
卢克是警探局‘劫案-谋杀司’的警探。
俗称重案组。
“呜呜……”
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车驶入警探局。
卢克摘下头盔望着警探局的大楼，心情有些复杂。
华国警察和洛杉矶警察完全是两个概念，身份的转变不容易。
华国警察代表着荣誉和铁饭碗，卢克也是这个集体的一份子有着强烈的归属感。
洛杉矶警察仅仅是一份工作，虽然薪水很可观却要承受着被枪击的风险。
卢克没有为洛杉矶市民牺牲的觉悟。
对他来说彻底融入这个城市还需要一些时间。
早上八点五十九分，卢克踏入了‘劫案-谋杀司’一中队办公室。
办公室分为五个区域，办公区、休息室、会议室、茶水间、队长办公室。
卢克穿过堆满文件的办公区，走到西南角属于自己的办公桌旁，表现的很低调，但还是引起了同事注意。
“耶，不愧是永远压轴出场的大明星，一分都不差。”一个三十多岁的秃顶白人男子指着墙上的钟表。
卢克直接回了个中指。
想在洛杉矶警局混，你可以是混蛋，不能当软蛋。
“咯吱……”
队长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白人中年女子走出来，右手臂夹着一沓子文件，“各位，到会议室开会。”
苏珊，‘劫案-谋杀司’一中队队长。
自从穿越到洛杉矶警局卢克就没见过她笑，永远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卢克不是很喜欢她，这或许是卢克和其他队员为数不多的共识。
卢克最后一个进入会议室，坐在会议桌的末端。
苏珊将文件放在会议桌上，拉过来旁边的白板，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泰瑟枪抢劫案’。
“各位，从2月18号起洛杉矶已经发生2起抢劫案，作案时间都是周五的晚上，作案工具都是泰瑟枪。
两起案件有着诸多的相似点，很可能是同一名嫌犯所为。
文森副队，说一下案件调查进展。”
一个拽拽的银发老头接着说，“两名受害人都是年轻的白人女性，有着一头金色长发，身高170左右。
都从背后遭受电击，基本可以确定嫌犯使用的是泰瑟枪，但现场并没有发现纸屑……”
泰瑟枪没有子弹，它是靠发射带电‘飞镖’来制服目标，也是警察常用的非致命武器。
泰瑟枪每发射一个气动弹夹，就会有四十多个五彩小碎纸片射出来，上面印有本枪的序列号，可通过纸屑查到枪支来源。
“除了外貌特征相似，还没有发现两名受害人之间的交集。根据受害人的描述，嫌犯很可能是男性，头上戴着帽子。
因为晚上光线较暗，都没能看清嫌疑人的长相……”
银发老头文森侃侃而谈，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得益于洛杉矶警局的延聘制度还能继续工作。
他可能是警探局甚至整个洛杉矶年龄最大的警员，有着丰富的现场勘察经验，但指望他追捕嫌犯是别想了。
“案发现场都比较偏僻，女受害人被发现时一丝不挂，身上的现金、饰品、衣物都会被洗劫一空，但并没有遭到侵害……”
卢克还没有适应洛杉矶警察的身份，经常偷懒摸鱼。
但听到案件描述，出于职业习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思考案情。
以前，卢克也参与侦办过不少抢劫案。
一般来说，抢劫案通常目的很明确，要么劫财，要么劫se。
但这起案件，嫌犯的目的并不明确。
你说他劫财吧，抢了贵重物品直接跑就是了，脱光人家衣服干嘛？
很不专业，增加了被抓的风险。
你说他劫se吧，也没有实质行动。
很矛盾。
文森副队说完案情，直接越俎代庖给队员们安排任务。
卢克被安排查看监控，这是他最不喜欢的工作任务。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卢克感觉苏珊队长那张脸更冷了，用带着一丝伦敦腔的口音说，
“再补充一点，任何人不得向媒体透露案件的细节，他们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我不希望再在新闻上看到案件的相关内容，明白吗？”
“YesMadam.”
……
卢克接了一杯咖啡，坐到自己的办公桌旁看监控。
查监控是华国刑警常用的查案手段。
美利坚的摄像头数量比华国少得多，差不多的国土面积，谈人均就有些扯淡了。
美利坚人比较注重隐私，以监控公共安全为目的的摄像头不多，更多的是私人摄像头，为调查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这种在华国屡试不爽的查案方式在洛杉矶并不是很奏效。
一共发生了2起抢劫案，案发时间都是在周五晚上，卢克查看的监控时间在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之间。
至于嫌犯为何选择周五作案，卢克感觉可能跟美利坚的薪水制度有一定的关系。
美利坚很多公司都采取周薪制或双周新制，一般周五下午会发放工资。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相关的证据。
上午，卢克一直在查看监控视频，中途喝了三杯咖啡，上了两次厕所，抽了两根烟。
中午吃了一个牛肉汉堡、一份薯条、一个炸鸡腿、一个烤鸡翅。
下午继续查监控，看的眼睛泛酸、屁股发麻依旧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6.30分，下班的时间到了。
卢克站起身，活动一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站在打印机旁的秃顶白人男子望着卢克笑道，“你简直比我家闹钟还准？喜欢这个新绰号吗？”
卢克挤了挤眼睛，“闹钟？想把我放到你家床头？你老婆肯定会移情别恋。”
秃顶白人男子鄙视道，“混蛋。”
“不要总是夸奖我，会骄傲的。
伙计们，明天见。”卢克撂下一句话，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其他的队员神色各异，有羡慕、有鄙夷，但没有一个人离开，遇到这种紧迫案件都做好了加班的觉悟。
银发老头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劫匪后天可能会再次作案，这小子居然一副跟我无关的表情。
为什么这种没有责任心的小子还能留在‘劫案-谋杀司’？
这里是养老院吗？”
“哈哈……”同事们发出一阵哄笑。
“他一直挺混蛋，但以前查案还是比较用心的。”白人男子指了指自己的秃头，“自从受伤人就变了，会不会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银发老头轻叹一声，挥挥手，“OK，让队长去操心吧。
我只是个副队。”
第三章 一周
加班是不可能的。
上辈子，卢克大部分人生都在熬夜加班中度过。
小时候熬夜写作业，工作后加班加点是常态。
够了。
真的够了。
活的那么认真、努力、辛苦，换来的是一身职业病，不到四十岁就见上帝了。
这辈子他想活的轻松些。
……
卢克父母家位于伊诺社区。
社区的东侧有一个小型商业广场，规模不大，不过超市、便利店、快餐店、加油站一应俱全。
卢克不想待在警局，也不想太早回父母家。
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待会，仅此而已。
卢克将摩托车停在一家奶茶店门口。
卢克头一次在洛杉矶喝奶茶，店员向他推荐了波霸奶茶。
“欧耶。”
卢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拿到奶茶后才发现其实就是大颗粒的珍珠奶茶。
“fuck！”
卢克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找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喝了一口奶茶，齁甜齁甜的，比国内的奶茶还难喝。
然后，他开始发呆。
这是卢克穿越后最喜欢做的事。
他到现在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穿越到洛杉矶。
刚穿越时，卢克有一种被割裂的感觉，迫切的想联系国内的亲朋好友。
但出于职业敏感，卢克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他努力克制这种强烈意愿，通过其他渠道去了解华国情况。
这是一个平行世界，虽然同样是2022年，但这里没有发生过疫情，他已经回不去了。
试着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但要适应国外生活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知不觉，已经半个月了……
“嗡……”
卢克脑中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宿主匹配成功，神探系统以启动……初次使用奖励一张‘奇遇卡’。】
“什么鬼东西？”
卢克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紧接着脑中出现选项菜单，左侧出现一个仓库界面。
卢克拍了拍头，灌了一大口奶茶，脑中的界面依旧存在。
很快卢克冷静下来，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和穿越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排除精神出问题的可能。
卢克首要考虑的是这个所谓的‘神探系统’是否对自己有伤害？
卢克审视自身没有异常，也没有任何不适感，暂时没有发现‘神探系统’对自己的危害。
接下来研究‘神探系统’有什么用？
仓库界面有一张卡片写着‘奇遇’二字，下面有一小行注释【被动卡，功能未知】
卢克在脑中想道，“系统，这张卡有什么用？”
没有回应。
又问了几遍，依旧没有反应。
只能根据字面义字去理解——被动的触发某种奇遇。
听起来还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搞点钱？
忽然，卢克职业病犯了。
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卢克回过神，目光扫视四周，店里的客人并不多，窗外也没有发现可疑身影。
“难道是我多心了……”
突然有了一个系统，难免会有些担心。
卢克冷静下来，系统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只要自己不主动作死，没人能发现。
自己一个洛杉矶穷吊丝，除了长得帅也没什么值得被窥视。
至于那辆哈雷摩托严格的说还属于银行。
哈雷是原主贷款买的，花了两万美金，首付四千美金，贷款一万六千美金，贷款一年利息六百美金。
卢克每月要还款1400美金。
卢克现在是三级警员月薪6500美金左右。
按理说，卢克的收入已经不低了，偿还了摩托车贷款还能剩下五千美金。
但原主不仅没有存款还欠了不少卡贷，前几天卢克领取薪水还完卡贷和车贷只剩下三百美金。
卢克现在只想赚钱租个房子。
不想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下班后，躺在属于自己的沙发上看电视剧、喝啤酒、吃炸鸡，这才叫生活。
现在，他也只能在梦里过上这种生活。
希望，这张卡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
周四早上，8.58分。
卢克哼着小曲走进‘劫案-谋杀司’。
多了一个系统，他心情还不错。
白人秃顶男子大卫望过来，卢克不等他说话直接比了中指。
大卫也不生气，“恭喜你，中奖了。”
“什么意思？”卢克心生警惕，‘神探系统’暴露了？
不可能。
那东西看不见摸不到，怎么可能被发现？
大卫指着队长办公室，“苏珊女王召见你。”
“幼稚的把戏，我才不会傻到自投罗网。”卢克刚松了一口气，又多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转达了。”大卫耸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古德拉克。”
……
几分钟后，卢克进了队长办公室。
“队长，您找我？”
“是的。”苏珊冷着脸，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卢克坐下。
“有什么吩咐？”
苏珊向前靠了靠手肘压在桌子上，“我调到‘劫案-谋杀司’时间不长，能感觉到你们并不喜欢我。
我也一样。
但我不希望将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上。”
“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卢克，上次受伤后你整个人的状态就不对了。拒绝加班，执行任务挑三拣四，开会也总是心不在焉。
如果因为受伤让你无法承担现在的工作，我可以帮你申请调职，换个轻松一些的岗位。”
如果是前几天卢克可能不会在意调职，但现在又不同了。
刚获得神探系统，还没弄明白这个系统是如何触发的，但从名字看‘神探系统’可能和警察职业有关。
他不清楚职务变动是否会影响到‘神探系统’。
哪怕是为了神探系统，也要暂时留下来。
“上次受伤，我心态确实有些改变，意识到家人最重要，想用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所以才不愿意加班。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不加班一样可以很好的完成工作，会成为这个团队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我愿意相信你。
但你目前的状态以及同事对你的评价，让我对此有所怀疑。
我希望看到你的行动和改变。否则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帮你申请调职，明白吗？”
“给我半个月的时间，会让你看到我在团队中的价值。”半个月足够卢克搞明白‘神探系统’了。
苏珊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你只有一周时间。”
第四章 来自车胎的感谢
卢克走出办公室，一个站在饮水机旁的黑人表情夸张的望向他。
黑人叫马库斯是警探局有名的大嘴巴，“哇喔，我好像听到有人要调职了？不会是你吧？”
“你听错了。”
马库斯用自带rap节奏的口音问，“耶，要是我也不会承认，我会偷偷的卷铺盖走人。”
卢克瞥了一眼办公室，走到较远的地方，“要调职的是队长。”
文森副队追问，“队长亲口说的？”
卢克点点头，“当然了，队长想让我接替她的职务。”
“嘿嘿……”马库斯发出一阵嗤笑声，“你在搞笑吗？我都比你有资格当队长。”
卢克一脸认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向苏珊队长推荐了你。”
马库斯下意识的问，“队长怎么说？”
卢克神情严肃学着苏珊的口吻，喊道，“Shutup，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我就出来了。”
马库斯喊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文森副队摇头，“马库斯，你被耍了。”
“哈哈……”
其他同事也跟着笑起来。
等马库斯明白过来，卢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段时间他的确有些消极怠工，原因是多方面的。
一名华国警察变成洛杉矶警探需要学习、适应的地方很多，文化、生活、工作、心态、环境……
很不容易。
卢克以前也看过穿越小说，那些主角穿越后很快能适应身份，甚至比身体原主做的都好。
实际上很难。
严格的说，他现在只是一个菜鸟，苏珊却是以精英警探的标准衡量他。
卢克摇摇头，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
先干活吧，说一千道一万警察的本职还是破案。
只要侦破‘泰瑟枪抢劫案’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卢克找来两个案件的资料开始研究。
嫌犯的作案目的不明确，可能是在隐瞒真正的作案动机……
……
晚上8点。
飞翔酒吧。
穿越后，卢克也喜欢上了酒吧文化，下班后经常会来小酌一杯。
卢克今天过来并非单纯的消遣，还有其他的目的。
这家酒吧去年重新装修过，环境还不错，有舞池、娱乐区、卡座区和吧台。
现在这个点人不多，卢克坐到吧台周围的高脚凳上。
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的酒保走过来，“今天想喝点什么？”
酒保是个白人中年男子，卢克是这里的常客，两个人关系不错。
“威士忌。”
酒保倒了半杯威士忌放到吧台上，“还有其他需要吗？”
“给我拿五张刮刮乐。”
美利坚是彩票大国，彩票的种类繁多，每个州都可以设立彩票监管和发行机构。
酒吧、超市、加油站、俱乐部等便民的地方有零售点。
卢克以前很少买彩票，他觉得这是在浪费钱。
但现在他有了一张‘奇遇卡’。
对于生活窘迫的卢克发财就是最好的奇遇。
卢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口中细细品味，有淡淡的微酸和辛辣，酒劲不小。
自助区有小吃，他选了一小盘坚果和椒盐脆饼，其余的都太甜了，吃不惯。
一股香水的味道飘来，卢克扭头望去，一个年轻女子走过来。
“嗨，打扰一下，我们又见面了。”女人有些眼熟，正是昨天开敞篷车的女人。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多了几分干练气质。
卢克上下打量着对方，“小姐，怎么称呼？”
“黛西，叫我黛西就行。
虽然你没有帮忙，但还是要替我的车胎说一声，谢谢。”
卢克笑了，“我只是怕你男朋友误会。”
“你真贴心。”黛西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卢克继续优哉游哉的喝酒，他很享受这种悠闲的氛围。
“你的刮刮乐，古德拉克。”酒保递给卢克一版刮刮乐。
“多少钱？”
卢克搓搓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威士忌五美元、刮刮乐五美元，有位慷慨的女士已经帮你支付了，还给了我五美元的小费。”
“谁帮我支付的？”
“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位漂亮女士，她刚刚已经离开了。”
卢克摇头，“我不需要别人支付，会自己付钱。”
酒保挤了挤眼睛，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嘿，放松点，这在酒吧很正常。
下次你可以请她，多聊几句，没准还能发生点什么？”
卢克轻叹了一声，“我在乎的不是酒水钱，而是刮刮乐。
如果我中奖了算谁的？我不想找麻烦。”
……
离开酒吧，黛西走进一个社区街道。
光线有些昏暗，街道前面看不到行人。
她隐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扭头望去远处有个男子跟在后面，看不清容貌。
黛西有些紧张，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她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过对方，差点歪了脚。
她慌了，右手伸进了挎包，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转身面向身后，男子戴着一个棒球帽，依旧看不清容貌，“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No……”
黛西没说完，就看到男子从包里拿出一把枪。
“砰！”
黛西如遭电击，直挺挺的摔倒在地，瞬间昏迷了。
戴着棒球帽的男子走过来一脚将黛西右手的瓶子踢飞，将她拖拽到街道的角落。
棒球帽男子打开手里的旅行包，把黛西的挎包放进去，脱掉黛西的鞋子扔进去，将手伸向上衣……
突然，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LAPD，举起你的双手！”
“fuck！怎么可能会有警察？”棒球帽男子露出惊愕的神色。
“举起双手！”
“不要开枪！”棒球帽男子望向卢克，缓缓举起双手。
卢克双手持枪走到嫌犯几米外，“面朝下，趴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
“Sir，您可能误会了，她是我女朋友，她生病了，我在施救。”
“闭嘴，目光看向前方，不要乱动。”
卢克右手持枪，左手拿出手铐，膝盖压住嫌犯身体，从背后将他铐起来，脱掉他的裤子，
“你有权保持沉默。
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来在法庭作为控告你的证据。
你有权在受审时请律师在一旁咨询。
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法庭会为你免费提供律师。”
读完米兰达警告，卢克以前当警察的感觉又回来了。
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完成一次奇遇经历，奇遇卡被激活，已使用。】
第五章 疑点
卢克第一时间联系同事。
那群家伙虽然不招人待见，还是很靠谱的。
他检查了黛西的身体情况，呼吸正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开始勘察现场。
嫌犯使用的武器是泰瑟枪，旅行包里装着黛西的挎包和鞋子，外衣解开了一颗扣子。
卢克第一时间想到‘泰瑟枪抢劫案’。
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天是周四。
按照嫌犯以往的作案经历通常是周五作案。
‘泰瑟枪抢劫案’的两名受害人都是金色长发，黛西却是棕色长发。
作案时间和受害人的特征都不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是你救了我？”黛西睁开眼，望着四周的环境，脸上依旧挂着惊恐的神色。
双手撑着地面，尝试着坐起来，却有心无力。
卢克亮出警徽，“lapd，你不用害怕，嫌犯已经被我制服了。”
黛西双眼圈发红，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救了我，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卢克从兜里掏出十五美元，放到了黛西的手中，“你的心意我领了，钱还给你。”
黛西张开小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你是为了还钱才找我？”
“是的。”
“等等，我只是为了感谢，才请你喝一杯。如果不是你及时提醒，我的车胎很可能会报废了，而且你还救了我……”
“那就光明正大的请，而不付款后偷偷的离开。”
“你说的对，下次我会正式邀请你，表达我的谢意。”黛西语气郑重。
“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先休息会吧。”卢克敷衍了一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彩票钱还了。
……
几分钟后，附近的巡警赶到现场，拉起印有‘lapd’的警戒线，协助卢克维持现场秩序。
二十分钟后，‘劫案-谋杀司’的人也到了。
“yeh，yeh!这不是单枪匹马抓住劫犯的大英雄嘛！”马库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和妒忌。
劫案谋杀司只有卢克一个按时下班的，其他人都在辛苦的加班。
结果呢？
卢克却成了抓住嫌犯的英雄。
去哪说理？
苏珊队长扫了一眼现场，“卢克，现场什么情况？”
卢克将抓捕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
苏珊追问，“你觉得他是之前两起‘泰瑟枪抢劫案’的嫌犯吗？”
“我不确定。”
“嫌犯的情况呢？”
“他要等律师来了才肯说。”
苏珊拍了拍卢克的肩膀，“辛苦了，干得漂亮！”
“我说过了，就算不加班一样能为这个团队做出贡献。”
“verygood，我期待你后面的表现。”
文森副队走了过来，“CBS电视台的人来了，他们想采访卢克。”
苏珊望向卢克，“你怎么想？”
出风头是好事，但警察还是要适当的保持低调，就算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也得为家人的安全着想。
“队长，我有些累了，我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卢克挥手告别同事，“明天见。”
文森副队一脸无语，“就让他这么走了？”
苏珊反问，“不然呢？嫌犯是他抓到的，有谁比他功劳更大？”
“这小子走了狗屎运！”
文森副队摊摊手，对着其他人喊道，“伙计们，把嫌犯押回警局，今晚有的忙了。”
……
回到家。
卢克直接回了二楼卧室。
关上房门，开始研究神探系统。
确切的说是研究‘奇遇卡’。
卢克的意识进入神探系统，仓库界面已经空空如也‘奇遇卡’已经消失了。
想起了之前的系统提示音【完成一次奇遇经历，奇遇卡被激活，已使用。】
原本，他就觉得今天的遭遇太离奇，自己不过是追出来还钱，居然恰好抓到了一名劫匪，简直是运气爆棚。
现在看应该是神探系统起了作用。
好消息是卢克抓到了一名劫匪，工作暂时保住了。
坏消息是奇遇卡用掉了，卢克未必再有这种好运气。
卢克在脑中问道，‘神探系统，如何才能获得新的奇遇卡？’
卢克用汉语、英语分别问了几次，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卢克突然有些失望，果然神探不是那么好做的。
卢克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今天的经历……
奇遇卡没了，刮刮乐暂时也不想刮了。
他从小到大就没中过奖。
他昏昏沉沉快要入睡时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叮咚，恭喜宿主成功抓捕一名劫匪，激活抽奖菜单，奖励10次抽奖机会。】
紧接着脑中出现选项菜单，左侧是仓库界面。
右侧多了一个抽奖界面。
中间是一个转盘，尖指针，左下角显示有10次抽奖机会。
卢克不知该如何操作，但脑中想到抽奖两个字时指针开始转动。
指针停止，选中的区域亮了写着一千美金。
卢克嘴角勾起一弧度，运气不错。
他一开始还担心会来个‘谢谢惠顾’。
继续抽奖。
指针转动。
随机停止，选中的区域亮了，一千美金。
三次抽奖，奇遇卡。
四次抽奖，一千美金。
五次抽奖，一千美金。
六次抽奖，一千美金。
七次抽奖，一千美金。
八次抽奖，一千美金。
九次抽奖，一千美金。
十次抽奖，探测卡。
卡片写着‘探测’二字，下面有一小行注释【主动卡，功能未知】。
本次奖品清单
‘八千美金！
奇遇卡，【被动卡，发生奇遇就会自动消失。】
探测卡，【主动卡，功能未知】’
卢克从床上坐起来，刚才的睡意一扫而空。
奇遇卡功能基本上是摸清了，被动的触发奇遇。
探测卡，从字面意思理解可能是某种感知功能的卡。
不过具体的探测范围和功能属性还不清楚，估计要使用后才知道。
10次抽奖，8次获得一千美金，从抽奖结果看一千美金就相当于‘谢谢惠顾’。
这个系统真给力。
有了这笔钱卢克的经济状况就能改善。
卢克下意识的想‘怎么领奖金？’
他脑中响起一个声音，【两种领取方式，第一种方式直接发放到宿主银行账户。（即时到账）
第二种方式以正当渠道发放到宿主手中。（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卢克想了想，这两种方式各有利弊，即时到账肯定是爽的，但一次两次还行，多了可能会出问题。
如果说警察是美利坚第二牛逼的组织，那么敢称第一的也只有美利坚税务局了。
如果被他们盯上了，卢克很可能被当成黑警。
稳妥起见，还是选择第二种方式。
第六章 泰瑟枪
【以正当渠道发放到宿主手中。（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卢克是警察，挣的是死工资，没有其他的来钱渠道。
八千美金不是一个小数目，得想个来钱的法子。
刮刮乐。
卢克买的五张刮刮乐还没用，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卢克拿出刮刮乐和一美元硬币。
水果刮刮乐中奖规则很简单，涂层下面会有水果，如果水果有一行是相同的就可以得到后面数额的美元。
卢克刮开涂层，香蕉、苹果、葡萄、西瓜、橙子，水果种类很丰富。
第二张刮刮乐没中。
第三张没中。
第四张没中。
卢克有些郁闷，还剩下最后一张刮刮乐，难道自己猜错了，这种变现方式行不通？
开始刮第五张。
香蕉、香蕉、香蕉，后面写着8千美刀。
“耶！”
卢克用力的挥着拳头。
他激动的不仅仅是获得了八千美金。
更重要的是‘神探系统’持续造金能力。
……
周五，7.58分。
警探局。
卢克精神抖擞的进了办公室，“早上好。”
腰杆挺直，声音都大了几分。
钱是男人胆不分国界哪都适用。
大卫摸了摸光亮的头顶，“对你来说是早上，对我们来说是刚下班，灌杯咖啡还要继续查案。
哦买噶的，我现在转行还来得及吗？”
卢克将一个塑料袋放到桌子上，“大家辛苦了，我给你们带了早餐，免费的。”
“What？”
大卫诧异的看着卢克，“你小子越来越不正常了，确定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大卫的性格暴躁、鲁莽，在‘劫案谋杀司’也不招人待见，虽然经常和卢克斗嘴、相互挖苦，两人的关系反倒比较近。
简单的说就是物以类聚的损友。
卢克耸耸肩，“如果你要减肥，我也不会强求，你的肚子都快赶上孕妇了。”
“我要热狗和脱脂香草拿铁。”文森可不会客气，对着卢克笑了笑，“小子，我有点开始喜欢你了。”
“你会养成习惯的。”卢克说完，敲了敲队长办公室门，
“队长，吃早餐了。”
门开了，苏珊从里面走出来，眼圈有些发黑，估计也是一夜未睡。
苏珊拿了一杯奶茶，“谢谢，我会好好品尝。”
谁都知道卢克是在收买人心。
但人家花的真金白银，属于明谋。
卢克拿起一盒手切薯条，一边吃薯条，一边对着狼吞虎咽的大卫问，“审讯有进展吗？”
大卫喝了一口可乐，咽下去，“你居然主动关心案情？真是难得。”
“人是我抓的，我有权利和义务知道嫌犯的调查情况。”
虽然‘神探系统’没有明确提示，但通过昨晚的事卢克大致摸清了系统规则，侦破案件或抓住嫌犯就可以获得抽奖机会。
每次抽奖都有机会得到一千美金。
钱途一片光明卢克怎能不心动？
“不用你提醒，整个警探局的人都知道了。”大卫从杂乱的文件堆中找出一份笔录递给卢克，
“嫌犯承认了昨晚的抢劫案，但不承认和之前两起‘泰瑟枪抢劫案’有关。
据他说看到了泰瑟枪抢劫案的相关新闻，临时起意模仿作案企图将罪名嫁祸给对方。”
卢克想到了这种可能，两名嫌犯都使用的泰瑟枪，但作案细节有明显差异，追问道，“动机呢？”
“嫌犯叫蒂姆，没有正当职业、酗酒，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想赚点快钱。”
卢克回忆昨晚抓捕情景，蒂姆身上的确有很大的酒味，确认道，“之前两起‘泰瑟枪抢劫案’发生时他有不在场证明吗？”
马库斯打了个哈欠，“我连夜确认了。第二起泰瑟枪抢劫案发生时他在女朋友家做运动。
他女朋友居然是个非裔妹子，身材很有料。”马库斯用手比划着，“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看上这种渣男……”
苏珊打断了马库斯的话，“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受新闻采访，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模仿案件发生，明白吗？”
“yes，Madame.”
苏珊继续说道，“虽然案件没有直接关联，但嫌犯都是使用的泰瑟枪作案。雷蒙探长，介绍一下嫌犯使用的枪支。”
雷蒙.博卡是墨西哥裔，精通各种枪械。
与卢克、大卫、马库斯三人不同，他为人冷静、不苟言笑，很符合洛杉矶民众心目中靠谱警官形象。
雷蒙放下手中的卷饼，用纸巾擦擦嘴，“嫌犯使用的是泰瑟公司生产的X26-C型的泰瑟枪。
X26-C型可发射两支导线，爆发力极强。据生产商称，这种型号的泰瑟枪能将15米之外有不良企图的人击倒。
目标被击中后，在10秒到30秒内会浑身无力。”
卢克回忆了片刻，“但据我观察，嫌犯用的泰瑟枪威力不止于此，受害人被击倒后至少昏迷了几分钟，之后意识也不太清楚。”
“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嫌犯使用的泰瑟枪是经过改装的，原装X26-C型会发射出5万伏冲击电压，而嫌犯用的枪高达十万伏。
改装后的泰瑟枪更加危险，昏迷时间更长，致死率也更高。”雷蒙顿了顿，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照片，
“被改装的还有弹匣，泰瑟公司生产的标准弹匣使用后会弹出四十多个五彩小碎纸片，上面印有本枪的序列号，嫌犯使用的弹匣是没有的。”
“缤购，我要说的也是这一点。”文森副队打了个响指，接着说，
“之前两起‘泰瑟枪抢劫案’现场同样没有发现纸屑；受害人昏迷时间长达几分钟，明显比普通的泰瑟枪威力更大。
这说明嫌犯使用的可能也是改装泰瑟枪。
两名嫌犯即便没有直接关系，使用的改装泰瑟枪也可能是在同一个地方购买的。
据昨晚的嫌犯交代，他的枪是在乔威枪支商店买的。”
苏珊吩咐，“雷蒙、马库斯，你们两个去查查那家枪支商店。”
文森副队走过去，小声建议，“我建议让大卫和卢克去调查，他们是效率最高的。”
“我知道，但他们也是最容易惹麻烦的，能保证他们不出问题？”
文森副队撇撇嘴，“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是周五，嫌犯可能会再次作案。”
第七章 分歧
乔威枪支商店。
一辆道奇挑战者停在店门口，两名男子从车里走下来，一个秃顶白人，一个黑发青年。
正是‘劫案-谋杀司’的大卫和卢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枪支商店。
屋子里摆满了各种类型的枪支，手枪、步枪、霰弹枪、阻击步枪等。
卢克看的眼花缭乱，走到柜台前亮出警徽，“哪位是老板？”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在擦拭柜台上的步枪，“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有什么问题？”
“我是卢克警探，这位是大卫探长。”卢克从兜里拿出一张嫌犯蒂姆的照片，“见过这个人吗？”
老板瞅了一眼，“No.”
卢克又拿出一张改装泰瑟枪图片，“这把枪眼熟吗？”
老板放下棉布，扫了一眼，“X26-C型的泰瑟枪，我的店里还有几把。
sir，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打九五折。”
“这不是普通泰瑟枪，枪的电压和弹匣都被改装过，比普通泰瑟枪威力大很多。
昨晚，照片上的男子用这把枪实施抢劫，据他所说枪是从你的店里买的。
你的店里有几把改装泰瑟枪，我需要购买这种枪的客户名单。”
老板沉默了片刻，摇头，“我就是个卖枪的，做的就是合法生意。店里没有改装过的泰瑟枪，你们找错地方了。”
卢克环视四周，指向头顶的摄像头，“把监控调出来，我要查看。”
“Sir，我很愿意配合，前提是你们有搜查证。”
大卫有些不耐烦了，往柜台前凑了凑，“嘿，如果等我拿着搜查证进来，就不是查监控那么简单了。
你是希望停业整顿还是去警局做客？
一定会让你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老板有些不爽，但还是怂了，指着摄像头，“那是假的，我店里有这么多大宝贝，根本就不需要那种鬼东西。”
“那我们需要单独谈谈了。”大卫检查摄像头后，指着旁边柜台的服务员，“要么让他们离开，要么跟我去警局。”
老板对着两个卖枪的服务员，“去后面整理库存。”
大卫用手指敲击柜台上的泰瑟枪照片，“我需要购买这种枪的客户名单。”
“我说过了，这里不卖改装泰瑟枪。”老板的语气很坚定。
大卫拿起柜台上的步枪零件开始组装，“民用版M16半自动步枪，弹匣只能装10发子弹，虽然少了一点，但足以把你的店打个稀烂。”
“你在吓唬我吗？”
“等我组装完了，你还是不说我就开枪。”
老板望向卢克，“Sir，我受到了威胁，你不阻止他吗？”
卢克犹豫了。
按照警局的规定，他的确应该制止大卫，防止闹出更大的乱子。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作为拍档，即便不认同大卫的查案方式，也不能当着被调查人员起争执……这一刻也必须挺他。
“你店里有这么多枪支，偶尔走火很正常。
我们也是听到枪声才过来帮忙的，如果你受伤了，我会帮你叫911。”卢克蹲下身，堵住耳朵，
“这个混蛋什么都做的出来，自求多福吧。”
大卫将枪组装好，子弹上膛，指着老板的脑门，
“时间到了！”
老爸举起双手，“别开枪！我说。但是出了这个门，我是不会认的。”
“我只要客户名单，其他的狗屁事我不想管。”
老板额头上布满了细密汗珠，“店里只有一把改装的泰瑟枪，我只卖给了他一个人。”
“为什么撒谎？”
“我不想惹麻烦。”
“改装泰瑟枪是哪来的？”
“是一个绰号叫‘邮差’的人放到店里代售的。”
“为什么帮他代售？”
“普通的泰瑟枪卖一千美元，改装后的泰瑟枪可以卖三千美元，我只是想试试好不好卖。”
“我要他的真名、联系方式？”
“我不清楚，是他主动找到店里的。
我们是现金交易，他在枪械改装方面小有名气，大家都称呼他‘邮差’。”
“如果你敢撒谎或者有所隐瞒……”
“我对上帝发誓，我只知道这些。”
大卫用棉布擦了擦M16的握柄放回柜台上，“给你个建议，监控还是要装的。”
卢克两人离开枪支商店。
上车后，卢克收起手枪，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你过了。”
大卫灌了半瓶矿泉水，“我了解这种人，如果不这样做他是不会说的。”
“你太激进了，还有其他方式。我可不想拿着格洛克手枪在枪支商店里火拼，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
“这是最快的方式。”大卫说完，又瞅了卢克一眼，“你真的变了。”
“人总要成熟。”
卢克作为一名前华国刑警很不适应这种查案方式。
这辈子头一次在摆满了枪支弹药的屋子里跟别人谈判。
他一直担心两个店员会突然冒出来拿着半自动步枪扫射。
“fuck！”
下次绝不和这个疯子一起执行任务了。
……
卢克半路下了车。
走路时腿还有些发软，这种感觉很不爽。
飞翔酒吧。
营业时间上午十一点到凌晨两点。
卢克进了酒吧，大厅里空荡荡的，服务生比客人还多。
酒保丹尼有些意外，“卢克，我还是头一次中午见到你。”
“我也是。”
“来点什么？”
卢克坐到吧台旁，“一份咖喱鸡肉饭。”
“喝的呢？”
“不要you惑我犯错。如果我被警局开除，就没办法照顾你生意了。”
“你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吃咖喱鸡肉饭？”
卢克从兜里掏出一张刮刮乐放到吧台上，“在我吃完午餐前把它兑了。
我要现金。”
“哇喔，你居然中了八千美金！”
“有问题吗？”
“No，只是我玩了这么多年的刮刮乐，从来没有超过五百美金。
伙计，你真是太幸运了。”
卢克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中奖这种事，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容易被人盯上。
卢克需要长久合理的变现渠道。
吃完饭，卢克顺利的拿到了钱。
这种想法更坚定了。
八千美元奖金到了卢克手中只有七千美金左右。
彩票奖金是要纳税的，而且中奖金额越高，纳税的比例越高。
准确的说，卢克需要的是能合理避税的长期变现渠道……
第八章 邮差
警探局。
饭后，苏珊队长就召集众人到会议室开会。
新调来不久的女警员珍妮主动给大家倒上咖啡。
苏珊望向调查回来的大卫和卢克，问道，“乔威枪支商店有问题吗？”
大卫说道，“老板是个滑头，店里没有监控，现金交易，一开始根本不配合。
我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他才承认了出售改装泰瑟枪。
据他说是一个叫‘邮差’的人把改装泰瑟枪放到店里寄卖，店里只卖出过一把。”
苏珊追问，“邮差的真实身份呢？”
大卫道，“老板也不清楚。”
文森副队道，“也可能是不想说。”
大卫面色不悦，“如果质疑我的能力，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不如亲自出马。”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文森副队接着分析，
“如果老板说的是真的，找到‘邮差’就可以锁定改装泰瑟枪的销售渠道，顺藤摸瓜抓到泰瑟枪抢劫案嫌犯。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确定‘邮差’的真实身份，绰号可没有社会安全码。”
雷蒙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绰号我好想在哪听过。”
文森副队打趣道，“我也听过，NBA巨星卡尔·马龙绰号‘邮差’，另外我还可以透露个小秘密，他还做过兼职警察。”
苏珊队长道，“副队，现在可不是讨论篮球或者你同龄人的时候。”
“他不是我的同龄人，他比我小好几岁，你满意了？”文森副队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望向一旁的马库斯，
“你对本地的帮派最了解，能不能打探到‘邮差’的身份。”
“耶，终于想起我了。”马库斯咧着厚嘴唇笑了。
马库斯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对各个帮派都很熟悉，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脑子也不大灵光，但找人是一把好手。
苏珊正色道，“现在是下午一点半，嫌犯晚上可能会再次作案。
马库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会尽全力。”马库斯说完，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女警员珍妮问道，“嫌犯已经犯下两起案件，应该知道警方正在全力追查，有没有可能收手或逃跑？”
“我也希望如此，但从案发现场的情况看可能性极小。”文森副队拿起白板笔开始写字、标注，“2.18号第一次作案，受害人只是被抢光了财物和衣物。
2月25日第二次作案，嫌犯划伤受害人的大腿，用鲜血在现场写下‘youlike’（你们喜欢吗？）。
与第一次相比，第二次作案更激进。
以我的经验看，除非被警方抓住，否则他不可能停手，只会更加凶残。”
卢克沉吟了片刻问道，“嫌犯为何会在现场留下‘youlike’的字样，目的是什么？”
文森副队说道，“连环案件的嫌犯通常分为两种，第一种是经济原因，可以用逻辑推理。
第二种精神受到了某种刺激，除非你和他受到了相同的刺激，否则很难猜到他的行为。”
卢克摇头，“那还是算了，我还是习惯以证据说话。”
“明智的行为。
我以前有个很优秀的同事，为了抓捕一个连环案件的凶手把自己搞成了精神分裂。”
“你是开玩笑吗？”
副队一脸认真模样，“No。”
卢克原本还想着今天是不是加会班，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都是有系统的人了，如果需要加班才能破案，那这个系统不要也罢。
为了避免过劳死或成为精神分裂，卢克依旧准时下班。
同事没有一个离开的，各种复杂的目光投降卢克。
爱咋咋地吧，老子的健康才是最金贵的。
……
洛杉矶唐人街。
这里聚集着大量华人，随时随地都能听到闽南方言。
卢克是第一次来唐人街，街头到处中文广告川菜馆、美甲店、包办护照延期的旅行社、办绿卡等，连广告语的夸大程度都与在国内街头电线杆子上的包治百病一模一样。
卢克心中感慨万千，他想家了。
过了良久，才想起自己来唐人街的目的。
天天吃炸鸡汉堡，他的大脑和味蕾已经开始抗议，想吃顿家乡菜。
卢克将摩托车停在一家餐馆前，餐馆的牌匾是绿色的，左侧是中文迎春阁，右侧是英文，旁边挂着两个红灯笼。
进了餐馆，门口站着一个穿旗袍的年轻亚裔女子，用英文说道，“欢迎光临。”
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个亚裔女服务员递过来菜单。
卢克瞅了一眼，菜单上既有中文、又有英文，排在菜单首位的是‘左宗棠鸡’
这道菜国内很多人可能没听过，但是在美利坚非常火。
卢克也没吃过。
扫了一遍菜单点了四道菜，左宗棠鸡、毛血旺，老干妈炒腰花，海鲜大烩，一碗米饭，一瓶五粮液。
这段时间卢克过得很压抑，想家也回不去，想吃家乡的美食也吃不起。
现在有钱了，可以敞开的吃一顿。
干就完了。
美利坚也查酒驾，执法层面也非常严格。
但在这方面一如既往地强调人权和自由，包括喝酒的权利和自由。
因而，美利坚又是世界上认定涉酒驾驶最为宽松的国家。
卢克的酒量不错，喝二两问题不大，不影响骑摩托和走直线。
酒足饭饱。
卢克点了一壶龙井，解解酒，也解解乡愁。
一顿饭吃了两百多美元。
晚上七点多。
卢克揣上大半瓶五粮液骑着哈雷回家了。
终究要面对现实。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卢克骑得速度不快。
骑到伊若社区商业广场附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个黑色头发的小胖子和一个穿着校服的白人妹子压马路。
至于如何分辨白人和华人妹子。
前面看脸，后面看臀，白人妹子臀部更翘一些。
卢克放慢了车速，这小胖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弟弟杰克。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白人妹子手上还拿着一杯波霸奶茶。
小胖子几次伸手想搂女孩的腰，又缩了回去。
从神态举止看两人关系不一般，绝对不是普通同学或朋友那么简单。
卢克停下车，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情况？这小胖子才十三岁！”
第九章 兄弟
伊诺商业广场位于三个社区的交界。
小胖子和白人女孩没有进入西边的伊诺社区，而且去了南侧的卡莱社区。
过了几分钟，女孩走到一栋灰顶别墅门口，对着小胖子挥手告别。
小胖子站在门口傻笑，目送女孩回家。
女孩进门好一会，小胖子才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发现远处有一辆黑色哈雷摩托，车边一个黑发青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小胖子犹豫了一会，或许是做贼心虚的原因，主动露出笑脸打招呼，“哇喔，好巧呀，你怎么会在这？”
卢克点着一根香烟，抽了一口，“那是你女朋友？”
“No，我们只是同学，你不要乱说。”小胖子立刻否认。
“我看到你们用同一个吸管喝奶茶，你和同学都这么做？”
小胖子愤怒道，“你跟踪我？”
“看来我猜对了，你真交女朋友了。”
“你在诈我？”
“我是在关心你，你太小了，现在谈恋爱会影响学业。”
“我不是听错了吧，你居然会关心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卢克吐了一口烟，“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是你的哥哥。”
“那又怎样？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
“你说得对，我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老妈，提前恭喜她要抱孙子了。”
“我们只是刚刚交往，还没有做过那种事，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妈。”小胖子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
卢克也不想和弟弟闹得太僵，毕竟他还要在那个家里暂住，“OK，想让我保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耶，我懂得。”小胖子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从兜里摸出了一把钱递给卢克。
卢克一脸懵，“什么意思？”
“comeon，这是我所有的零花钱了。”小胖子虽然面有不舍，还是将钱栽到卢克手中，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卢克数了数，总共有126美元。
“我们达成协议了，嗯哼。”小胖子耸了耸肩，转身要离开。
“等等。”
“老爸过年给的压岁钱都被你骗走了，我只有这些了。”小胖子眼圈泛红，声音哽咽。
卢克从自己兜里又掏出了四百美元，将526美元一起栽倒小胖子手里。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小胖子懵了。
“还你的压岁钱。”
“你是认真的吗？”
“不要算了。”
“nonono!我只是太意外了。”小胖子收回手里的钱，仔细数了数，“你只拿走了我三百美元，为什么多给了一张。”
“那是给你的零花钱。”
“欧买噶的，我不是在做梦吧。”小胖子扇了自己一巴掌，‘啪’声音清脆，脸上多了一个明显的红印。
“没有做梦。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小胖子又愣了一会，才想起了什么，“你刚刚说让我答应一个条件，是什么？”
卢克道，“以后不要再骂我混蛋。”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小胖子有些心虚，自打压岁钱被骗光，他的确在背后骂过卢克混蛋，只是怕挨揍，从来不会当面说。
“我是警察。”
“我可以保证，哥哥和混蛋这两个词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卢克戴上头盔，“good，上车。”
“我早就想试试了，你这还是头一次邀请我。”小胖子坐到摩托车后座，车胎明显扁了。
卢克拧动油门，哈雷发出一种轰鸣。
小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知道吗？比起坐在后面，我更想亲自开哈雷。”
卢克笑道，“你继续想吧。”
……
周六早上。
警探局。
上午九点，卢克准时到了劫案谋杀司。
办公室的氛围有些压抑。
大卫瞥了卢克一眼，“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一般情况下，如果手上没有紧急案件，探员可以休息周六日。
有案件调查就只能倒休。
卢克确实纠结过今天要不要来，不知是出于警察的责任感，还是单纯的对案件感兴趣，他还是来了。
“昨晚没有新案发生？”
大卫耸了耸肩，“目前还没收到消息。”
文森副队说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雷蒙望着墙上的钟表，“前两起‘泰瑟枪抢劫案’都是周五晚上作案，凌晨一点之前案发。
但今天一直没接到警情，有没有可能嫌犯昨晚没有作案。”
文森副队拿起梳子拢了拢稀疏的银发，“嫌犯在现场留下‘youlike’的血字很明显是在挑衅警方，绝对不可能轻易收手。
他肯定会再犯案。”
卢克顺势说道，“嫌犯会不会改变了作案时间或者作案方式？”
文森副队想了想，“嫌犯的作案特征很明显，我个人认为改变的可能性不大。”
珍妮转了转手中的碳素笔，“还有一种可能，嫌犯昨晚再次犯案，只是受害人出于某种原因没有选择报警。”
文森副队打了个响指，“缤购，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嫌犯在作案时都是选择偏僻地点，受害人苏醒前很可能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而且，嫌犯虽然抢走所有的财物和衣物，但实际上经济损失并不大，多数人身上不会带太多财物。
反倒是被脱光了衣服更令人难以接受。
有些女性遭遇这种事情后羞于启齿，可能会选择沉默。”
珍妮道，“虽然我也是女人，能理解她们的处境，但还是觉得她们是在纵容犯罪。”
“咯吱……”
劫案谋杀司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黑人马库斯走进来，脖子里戴着金项链，项链下面挂着警徽，很骚气。
“嘿，伙计们，我来了！”
文森副队指着墙上的表，“你迟到了。”
“comeon，为了查案我整夜未眠。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努力工作为警察事业奉献一切的人。”
文森副队哼了一声，“油嘴滑舌的小子，你最好带来了有用的线索。”
十分钟后。
会议室。
苏珊队长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一脸严肃的问道，“马库斯，说说你调查的情况。”
马库斯喝了一大口咖啡，放下咖啡杯说道，“珍妮，下次帮我放两块糖，谢谢。”
珍妮直接回了个中指。
马库斯嘿嘿一笑，“昨天，我联系了帮派中的一些朋友，请他们帮忙调查‘邮差’的线索。
这小子神出鬼没，很不好找。
我花了很大的价值才打听到了他的情况，他是一个枪械专家，手枪、步枪、狙击枪、泰瑟枪都可以改装。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我让他看了改装泰瑟枪照片，他承认这把枪是他改造的，一共改装了五把泰瑟枪枪，放到了三家枪支商店寄卖。
乔威枪支商店正是其中的一家。”
苏珊问道，“‘邮差’的真实身份叫什么？为什么不把他带到警局调查？”
马库斯说道，“我跟帮派的朋友保证过不会动他，才能打探到消息。
如果我抓了他，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没人会再帮我。”
苏珊追问，“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在欺骗你？甚至可能就是从犯。”
马库斯道，“我遵守规矩，他也要遵守规矩。如果他撒谎了，会死的很惨。”
苏珊微微皱眉，会议室的氛围有些尴尬。
文森副队小声提醒，“队长，现在的重点是抓到凶手。
这里不是内务部……如果你坚持那些条条框框，只会增加案件的调查难度。”
“我知道这里不是内务部。”苏珊反问，“那你知不知道局长为什么让我这个内务部的主管来接任队长职务？”
这句话击中了文森副队的软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第十章 钓鱼
小黑马库斯有些郁闷，他不想引起两位大佬的对战，但有些底线他必须坚持。
他清楚自己在这个团队中的定位和价值。
如果失去了帮派中的消息渠道，凭他自身能力很难在‘劫案谋杀司’立足。
小黑说道，“两位老大，我不能说出‘邮差’的真实身份，但我可以保证他最多是违法售卖改装枪，跟抢劫案没有直接关系。
就算他不卖，也会有其他人卖，这种人抓不完的。而且以后还能用得着他。”
苏珊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个问题待会再谈，继续汇报查到的情况。”
“耶。”小黑松了一口气，他本能的有些畏惧苏珊，“据邮差交代，他将改装的泰瑟枪放到三家枪支商店售卖。
除了乔威枪支商店，还有凯迪亚枪支商店和库卡蒙枪支商店。”
苏珊吩咐道，“雷蒙、珍妮，去凯迪亚枪支商店调查。
大卫、卢克，去库卡蒙枪支商店调查，尽快锁定购买枪支嫌犯的身份。”
“Yes，captain.”
“散会。马库斯，来我办公室。”苏珊撂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马库斯摊了摊手，“副队，您会挺我的，对吗？”
文森站起身，拍了拍马库斯的肩膀，“古德拉克。”
大卫右拳捶了捶心口位置，指向马库斯。
小黑懊恼的抓了抓头上的卷发，
“fuck！”
……
一辆黑色道奇挑战者汽车中，卢克坐在驾驶室里开车，大卫坐在副驾驶位置。
大卫笑道，“嘿嘿，可怜的小黑，这回要被抓典型了。”
卢克道，“别幸灾乐祸了，你屁股底下也不干净。”
“彼此彼此，如果你不是运气好抓到一名抢劫犯，没准已经被踢出劫案谋杀司了。”沉默片刻，大卫继续说，
“如果任由她折腾下去，估计队里最后只剩下雷蒙和马修了。”
雷蒙不用说了，洛杉矶警局的模范警员。
马修是文职警员。
卢克笑了笑，“不想被踢出去，就改变查案的方式。”
“话好说事难做，怎么改？”
卢克指了指太阳穴，“多用用这，一会看我怎么做。”
“呵呵，你小子越来越不正常了，以前能动手绝对不会动脑。看来被袭击的事对你影响很大呀。”
卢克没有回答，如果原主不是遭遇袭击，他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十分钟后。
汽车停在库卡蒙枪支商店附近，卢克一个人下了下车。
一个站在柜台旁擦拭手枪的男店员问道，“先生，您想要什么枪？”
卢克观察了一下枪支商店，店面规模不大，不过摆放的枪支种类很多，除了说话的男店员外，另一侧的柜台还有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
“我想要一把泰瑟枪。”
“您之前了解过泰瑟枪吗？想要什么型号？”
“没有太深入的了解，我想要个威力大的家伙。”
“预算呢？”
“只要枪合适，钱不是问题。”
“我向您推荐X26-C型的泰瑟枪，能发射出5万伏冲击电压，足以将十五米内的成年男子瞬间击倒。
目标被击中后，在10秒到30秒内会浑身无力，有足够的时间应对危机。”说话间，店员转身拿了一把黄色的泰瑟枪，
“您可以试试手感。”
卢克拿起泰瑟枪，握在手里做出枪击的动作，而后又兴致缺缺的放到柜台上，“手感还可以，但不符合我的要求。”
“哪里不符合？”
“威力小。”
“先生，这把枪对付普通人绝对够用了。”
“我的家族经营着一家农场，经常会有野生动物来农场搞破坏，这东西或许能对付土拨鼠，但绝对无法击倒野猪。”
“既然是要对付野猪，我给您推荐半自动步枪，子弹多、威力大更适合对付野生动物。”
“我是来买枪的，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卢克放下枪，作势要离开。
“先生，请等一下。我还有一款威力更大的泰瑟枪，应该能符合你的要求。”年长的男子走过来挽留。
“你是老板？”
“是的。我们店里有一款冲击电压高达十万伏的泰瑟枪，别说是野猪，黑熊都能击倒。”
卢克点点头，“这正是我需要的。”
老板给店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拿枪。
没一会，店员从后面提着一个盒子走进来，盒子的外包装和X26-C型泰瑟枪的外包装是一样的。
老板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的泰瑟枪，“这是一把改装泰瑟枪，比普通泰瑟枪威力大得多，也更危险，要谨慎使用。”
卢克拿起枪比划了一番，“这把枪还有其他地方改装过吗？”
“普通泰瑟枪射击后，弹匣里会弹出带有序列号的纸屑。这把泰瑟枪的弹匣经过改装后不会弹射纸屑，也少了很多麻烦。”老板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他可不管卢克买这把枪用来做什么，只要给钱就行。
卢克笑了，“这正是我要找的，多少钱？”
“四千美金。”
卢克瞥了老板一眼，“你以为我是凯子？普通的泰瑟枪不过一千美金。我最多给你两千美金。”
“先生，这种好东西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如果你觉得贵可以买普通的泰瑟枪，就像你说的只要一千美金。”
卢克拿着枪把玩，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三千美金，我要了。”
老板沉默了片刻，点点头，“OK，这把枪是你的了。就当是交个朋友，以后多关照我们的生意。”
“还有几把这样的枪，我都要了。”
“只有这一把了。”
“怕我付不起钱？”
“No，这把枪是请一位专家改装的，进货渠道比较困难，我的店里总共也只有两把，一月份有客人买走了一把，现在只剩这一把了。”
卢克话锋一转，“售卖这种改装泰瑟枪应该是违法的吧。”
老板脸色微变，伸手要拿回改装泰瑟枪，“要买枪，我随时欢迎。如果是找麻烦，我店里的大家伙也不是摆设。”
卢克后退一步，从兜里掏出警徽，“lapd，我怀疑你和两起抢劫伤人案有关，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老板摊了摊手，“偶买噶的，我只是个卖枪的，做的是正当生意。至于买枪的人用来做什么跟我无关，你吓不到我。”
卢克晃了晃手里的改装泰瑟枪，“如果这叫正当生意，那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卢克拿出对讲机，“大卫，拿上逮捕令进来，可以抓人了。”
片刻后，一名凶悍的光头大汉走进店里，露出了腰间的手铐。
老板顿时慌了，“NoNoNo，sir，我错了。
给我个机会，我愿意协助警方调查。”
第十一章 义务
卢卡再次问道，“你店里有几把这样的泰瑟枪？”
“真的只有两把，另一把枪在一月份卖出去了。”
“我要他的身份信息。”
“可以。但我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影响我的生意。”
卢卡道，“我对你这样的小虾米不感兴趣，但如果你敢撒谎，我保证会让你提前退休。”
“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我只是个生意人，对我来说没什么比生意更重要了。”老板说完，指了指柜台外面的凳子，“请坐一会，我去查枪支购买记录。”
卢克在枪支商店可不敢放松警惕，目光扫视四周，随时保持警戒状态。
“sir，我找到了。”
老板走过来将一份资料放在柜台上，“这就是购买改装泰瑟枪客户的身份信息。”
姓名，托尼.威尔
手机号，6268639845
购买日期，2022年1月13日
资料下面还有驾驶证复印件。
驾驶证复印件照片有些模糊。
卢克指着房顶角落的摄像头，“把监控视频调出来。”
“sir，监控视频只能保存一个月，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监控视频已经被覆盖了，我没办法调出来。”
“把保存监控视频的硬盘交出来，我们要带回警局。”
“OK。”老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按照卢克的吩咐去做。
一旁的大卫也没闲着，得到了客户的姓名和驾驶证后，直接联系文职人员马修核实信息。
很快，马修传回了客户托尼的详细资料。
“sir，你要的硬盘。”老板拆下硬盘递给卢克。
大卫拿着手机点开客户托尼的清晰照片，“买改装泰瑟枪的是不是他？”
照片中的男子是名白人男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留着一个小胡子。
老板仔细瞅了瞅，“呃……有点像。”
大卫道，“嘿，别跟我耍滑头，看清楚，我要准确的回答。”
老板一脸为难，“店里每天要来很多客人，我不可能记清楚每个人的样子，而且过去了一个多月，我真的记不清了。”
大卫有些不满，还想再说些什么。
卢克担心上次的事情重演，晃了晃手中的硬盘，“大卫，我们还有这个，机器要比人更可靠。”
大卫上下瞥了老板一眼，“你最好没有撒谎……”
目送两人出了商店，老板松了一口气，小声骂道，“fuck！两个@#￥%……”
……
黑色道奇挑战者车里。
大卫笑了笑，“钓鱼执法，这就是你所谓的动脑子。真够老套的。我爷爷当警察时用的就是这种招数。”
卢克笑道，“人类历史就是不断的重复，没有所谓的新与旧，关键是如何使用，由谁来用。”
“你打算改行研究哲学？”
“耶，被你发现了，以后请叫我卢克教授。”
“comeon，还是多花点心思在查案上吧。”大卫翻了个白眼，“我从马修那里获得了托尼的地址，咱们要不要去会会他，没准这家伙就是‘泰瑟枪抢劫案’的嫌犯。”
“咕噜……”
卢克的肚子响了一声，“我建议咱们先去吃饭。”
“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可不想饿着肚子办案。”上辈子卢克为了办案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年纪轻轻就落下了胃病。
重活一世，他不会再犯同样错误。
两人去了一家墨西哥餐馆，卢克要了一份牛肉卷饼和一份鸡肉卷饼，还有一杯鲜榨橙汁。
卷饼是玉米面做的，黄橙橙的看起来很有食欲，里面裹上紫甘蓝丝、胡萝卜丝、生菜丝、烤鸡肉或牛肉，挤上沙拉酱或者甜辣酱，咬一口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有点像国内的大饼卷一切，只是这边的肉给的更多，饱腹感更强。
很满足。
吃完午饭，卢克有些犯困，坐进了副驾驶室。
大卫一脸无语，只能被迫选择开车。
“如果我是队长，也会拿你小子抓典型。”
卢克眼皮都没抬，“这也正是我想说的。”
大卫发动汽车，“凭你的工作态度估计这辈子是没机会升任队长了。”
“大卫，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不是勤奋努力就能成功。”
“别学银发老头的说教口吻，你还没我大。”
“你说得对，以后我就靠你罩了。我眯会，到了叫我。”卢克放倒车椅。
大卫摇摇头，开车赶往托尼的住址。
卢克眯了十几分钟，感觉车里越来越颠簸，坐起身望向窗外，街道上的景色已经大变样。
街道变得脏乱、老旧，人行道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帐篷，流浪汉随处可见，黑人和墨西哥裔的比例明显增加。
卢克问道，“看来嫌疑人过的并不是很好。”
“如果过得好就不会去抢劫了，这附近聚集了很多吸毒者，我猜这货八成是个瘾君子。”大卫轻叹一声，眉头紧皱。
“你挺了解附近的情况嘛。”
“我宁愿自己不了解。”大卫打开右转向灯，将车停靠在路边，“到了。”
卢克检查了一下配枪，他使用的事格洛克手枪，弹夹容量十七发，重量轻、手感好、没有外保险，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开枪。
大卫拿出SUB-2000卡宾枪，露出不屑神色，“嘿，boy，你该换个大家伙了。”
卢克拍了拍大腿内侧，笑道，“我已经有了。”
大卫一脸无语。
两人来到一栋破旧的木屋前，推开坏损的木栅栏，院子里长满杂草和胡乱堆放的杂物。
大卫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卢克去后门盯着。
卢克双手持枪，从屋子的侧面走到后门，透过玻璃观望没发现屋子里有人的踪迹。
此时，前院传来大卫的敲门声，“咚咚……”
没有回应。
“咚咚……”
又是一阵急促敲门声。
大卫喊道，“嘿，托尼，打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屋子里依旧没有回应。
卢克在后面都听得很清楚，如果屋中有人不可能没听到。
木屋只有一层，面积不大，透过窗户观察里面的情况，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嫌犯要么不在家，要么躲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
卢克回到前院，“大卫，嫌犯很可能已经逃跑了。”
大卫沉默了片刻，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好像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耶，像是呼救的声音。”
卢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听到屋子里有呼救声，作为警察咱们有义务和权利进去查看。”大卫话音落下，猛的抬脚踹开房门，“砰！”
“LAPD！”
第十二章 飙车党
“FUCK！”
卢克有一枪打死这个混蛋的冲动。
别人坑爹，他坑队友。
卢克打定主意，这次回去一定要换拍档。
不过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掩护他。
大卫第一时间冲进屋子，搜查左手边，“安全。”
卢克紧随其后，搜查屋子的右侧，“安全。”
两人一前一后，交错前进。
屋子面积不大，只有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一间卧室。
屋子里乱糟糟的，摆满了各种杂物和食品垃圾，一股馊味直冲鼻子。
“安全。”
“安全。”
……
卢克两人在屋里仔细搜索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卢克收起枪，用手指蹭了蹭茶几，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灰尘，茶几上还放着吃剩的披萨，已经长毛了。
从食物的腐烂程度来看，这里至少有一周没住人了。
“大卫，屋子里连个老鼠都没有，哪来的呼救声？”
大卫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你懂得。”
“当然，我懂，你就是个鲁莽的混蛋，如果不改掉这个臭毛病，早晚会把咱们害死。”
“彼此彼此，我是个混蛋，你是个懒蛋，放着这么重要的线索不查，先跑去吃饭。”
“至少我不会让自己的队友被投诉，而且我们吃饭的功夫正好可以用来申请搜查证。”
“comeon，等到搜查证申请下来嫌犯早就跑到墨西哥了。按照警局的制度，紧急情况下警察是有权利调查嫌犯的居所。咱们这么做并不算违法。”
“对你来说任何时候都属于紧急情况。”
两人争执了几句，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沉默了片刻后，大卫摊了摊手，“OK，这件事是我错了，我道歉。
不过，既然已经进来了，为什么不好好搜查一下，没准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大卫，这件事情不算完。”卢克说完，两人分头搜查。
客厅、卧室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卢克还在柜子里发现了一袋白色粉末、几百美金和一些当季的衣物。
从这些情况看，嫌犯离开的很匆忙。
大卫也搜查完了，站在窗户旁往外看，皱眉道，“嘿，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咱们车旁晃悠，这家伙想干什么……”
两人出了屋子，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白人男子透过车窗向里张望，右手用力扣着门把手，左手拿着一根长铁丝。
“混蛋，拿开你的脏手！”
看到大卫气势冲冲的走过来，邋里邋遢的白人男子赶忙后退两步，将铁丝扔到一旁，“喔喔，不要激动，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的玩笑很搞笑，但选错人了。”大卫亮出警徽。
“哦，No，我尊重你，不想惹麻烦。”白人男子后退两步，转身就跑。
卢克已经绕到另一侧，挡在他逃跑的路上。
白人男子挥着拳头，作势要打卢克。
卢克闪到一旁，伸出右脚勾住对方小腿。
匆忙间，邋遢白人男子难以躲避，直接摔在地上，“砰！”
卢克用膝盖顶住对方的后腰，“lapd，警车你也敢偷，勇气可嘉。”
邋遢男子没有试图反抗，只是撇着头说道，“sir，我没想过偷车，真的只是玩笑。”
“你手里的长铁丝可不像是开玩笑。”卢克给他戴上手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从远处跑过来，“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朋友？”
大卫亮出警徽，“你是他的同伙？”
“你们是警察？”女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大卫微微歪头，望着眼前的女人，似乎认出了对方，“琳赛，我是大卫。”
女人挥了挥手，“放开他。”
大卫用手拍着自己胸口，“琳赛，是我，大卫。”
女人似乎认出了大卫，晃了晃头，显得有些不安。
大卫缓缓的靠近，“没事的，我一直到处找你，就想确保你生活得还好。你还好吗？”
女人向后退了退，“我很好，我很好，离我远点。”
“我只是想帮你，就是想帮帮你。”
琳赛反问，“你想帮我？”
“是的。”
“身上的现金都给我？”
“什么？”
“钱都给我。”
“我送你去戒毒康复中心吧？”
“我不需要去那种地方。快点。”
大卫往后看了一眼卢克，显得有些无助，“琳赛，不要这样。”
两人对视片刻，大卫轻叹一声，从裤兜里掏出几张钞票。
琳赛一把夺过来，转身就跑。
大卫一脸落寞的望着她的背景。
卢克有些懵逼，第一次见到如此‘软弱’的大卫，“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卫双眼通红，快步走过来，一拳打在邋遢男子腹部，“你叫什么？”
“罗根.萨尔木”
“大卫够了，有人来了。”卢克怕他在做出不理智的动作，将邋遢男子拽到一旁。
大卫咬牙切齿道，“记住这次教训，没有下次了。”
邋遢男子疼得直不起腰，连连点头。
卢克问道，“这家伙怎么办？”
“放了他。”
“你是认真的？”
“让他走吧。”
邋遢男子催促道，“他放我走了。”
卢克打开手铐，放邋遢男子离开，有些不爽的坐进副驾驶室，质问道，“怎么回事？”
大卫低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无奈，“那是我妻子，已经快半年没有见过她了。”
卢克有些意外，“前妻？”
“我们没有离婚。”大卫放走那个偷车贼，是不想将老婆牵扯进来。
有人偷自己的车，自己的老婆还帮忙放风，事情传出去他会成为整个警局的笑柄。
卢克只是瞅了几眼，也能看出那个女人嗑药了。
一个警察的老婆居然是瘾君子，这种事放在谁的身上都难以启齿。
“你冷静会，我向周围邻居询问一下托尼的情况。”卢克下了车，扫了一眼周围的，除了几个游荡的闲散人员，没见到那种正儿八经在自家院子里的居民。
卢克敲了几户邻居家的门，但没一个人开门，也不知是没人住，还是不在家，亦或者单纯的不想开门。
“这鬼地方……”卢克有些想家了。
回到车内，大卫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主动问道，“有收获吗？”
“我连个人都没见到。”
“这群烂人就像吸血鬼，晚上才会出来。”大卫发动汽车，“我带你见几个朋友，他们应该了解托尼的情况。”
汽车向前开了几百米，不远处有一家酒吧。
酒吧前的空地上停了许多摩托车，聚集着一群穿着皮夹克的男子，有些人的皮夹克上还印着白色的骷髅头。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知道怎么识别摩托车帮派成员吗？”
“皮夹克上的标记可以读出帮派名称、起源和地位。这伙飙车党帮派的名称是‘摩托车死硬粗汉’。”卢克笑了笑，骂道，“这群混蛋居然偷了我的‘绰号’。”
大卫道，“这附近都归飙车党管，他们肯定清楚托尼的底细。”
“这里有你的线人？”
“No，不过很快就有了。”
“你什么意思？”
大卫不答反问，“知道这群人里面哪些家伙最危险吗？”
“那些皮夹克上印着骷髅头的？”
“No，是那些皮夹克上没有印着骷髅头的成员，他们想上位的唯一方法就是在一群帮派成员的见证下犯下重罪，比如说袭警。”
卢克瞥了他一眼，“你想打架？”
“耶，我宁愿被打死，也不想憋死。”
第十三章 线人
卢克没有阻止。
老婆吸毒，还可能把自己绿了，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得发泄出来。
大卫憋在心里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而卢克作为他的拍档，很可能会受到波及。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发泄出来。
还有比这群飙车党更适合的吗？
大卫将车开到酒吧门口，挡在几辆摩托车前面。
“砰！”
飙车党似乎感觉被挑衅了，直接丢过来一个啤酒瓶砸到车前脸。
大卫走下车，“哪个混蛋用酒瓶砸我的车？”
一个穿着骷髅头皮夹克的大胡子走过来，“你想死吗？”
大卫亮出警徽，“你想蹲监狱吗？”
大胡子笑道，“sir，无意冒犯，但我建议你换个像样点的车。”
“哈哈……”十几个飙车党站在周围哄笑。
“有人举报你们这群混蛋在酒吧闹事，大胡子派个人跟我走一趟，然后带上其他人滚蛋，你懂得。”
“想都别想，要么把我们全都抓走，要么一个也别抓。”话音落下，十几个飙车党围了过来。
卢克右手看在枪托上，“需要呼救警力支援吗？”
“那还有什么乐趣？”大卫目光扫过十几名飙车党，没有丝毫的胆怯，“你们想打我吗？来吧，别跟个孬种一样缩在人群里。”
飙车党显得很愤怒，但依然没人敢上前。
“没人想来个袭警重罪？”大卫露出一抹不屑，“听着，我不会说第二遍。谁把我打趴下，不会受到拘留。
被我揍趴下，乖乖的跟我进警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大胡子脸色愈发难看，指着一个皮夹克上没有骷髅的男子说，“哈里，你的机会到了。”
一个带着几分酒意的卷毛男，灌了一大口啤酒，猛的将啤酒瓶扔向大卫。
大卫闪躲到一侧。
卷毛男哈里冲到近前，挥着右拳打向大卫脸。
“砰！”
大卫重重的挨了一拳。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
哈里借着几分酒意，将大卫撞倒在车前脸上。
“加油！”
“哈里，好样的！”
此时，大卫落了下风，飙车党开始起哄、欢呼。
卢克也有些紧张，右手按在枪托上，准备随时支援大卫，但这十几名飙车党成员也不是好惹的，卢克相信他们肯定有家伙。
大卫将卷毛男推开，挥拳还击。
卷毛男很善于街头斗殴，一脚踢在大卫的肚子上，将大卫踢到在地，又狠狠踹了两脚。
大卫抱住卷毛男大腿，直接来了一记抱摔，利用身体的重量给了卷毛男两记肘击。
两记势大力沉的肘击直接将卷毛男打懵，大卫将他翻过身，背着双手戴上手铐。
大卫将卷毛哈里提起来，拍了拍他的头，“小子，你打的不错，现在跟我回家吧。”
一个纹身男子挡在车前，似乎想阻止哈里被带走。
大卫骂道，“让开蠢猪。”
卢克直接掏出枪，威胁道，“你也想被带走，还是直接吃颗花生米。”
大胡子走过来，推开纹身的同伙，“打的很公道，你们可以将人带走。”
大卫将卷毛男推进车里，“你可以跟狱友好好炫耀自己今天的英勇事迹了。”
在一群飙车党的怒视下，汽车快速驶离。
卢克在前排开车，问道，“感觉怎么样？”
大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舒坦多了。”
卢克警告道，“下不为例。”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口吻越来越像苏珊队长？”
“因为我终于明白队长为什么会从内务部调到劫案谋杀司了。”
“你这是想拍队长的马屁？啊哦……”大卫咧嘴笑了笑，扯动嘴角的伤口。
“你说得对，想要升职不光能破案，还得会拍马屁。就像是两条腿走路一样。”
大卫一脸诧异，“你开窍了。”
“不然呢，像你一样鲁莽、粗暴，如果你不改变这种做事方式，早晚会吃亏。”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些事……算了……总之，谢了。”大卫扭头，望向一旁的卷毛男子，“嘿，我记得你叫哈里。”
“哈里.萨博。”
“恭喜你，在同伴的见证下获得了袭警重罪，等回到帮派肯定赢得一件骷髅头夹克，高兴吗？”
“当然，我会在监狱里好好感谢你。”
“哈哈，不要那么刻薄，不如咱们两个好好聊聊，如果聊得开心，或许就不用进监狱了。”
哈里露出警惕的神色，“你想怎么样？我不会背叛帮派的。”
“没人让你当叛徒，我只是想让你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谁？”
“托尼.威尔，有印象吗？”
哈里想了一会，“一个五十来岁的白人男子，瘾君子，就住在酒吧东面的宅子。”
“就是他。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尤其是资料上查不到的。”
哈里有些不相信，“你抓我就是为了查那个烂人？”
“没错，只要你能找到他，我就放了你。”
“居然用这种手段，简直是个疯子。”
卢克笑道，“你说对了，他就是个疯子，所以你最好按照他说的去做。否则……你就自求多福吧。”
哈里确认道，“如果我帮你们找到托尼，真能放我走？”
“当然。”
“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泰瑟枪抢劫案，他很可能就是案件的嫌疑人。”
哈里说道，“我可以帮你们，但我对他并不是很了解。得先放我离开，才能打听到他的下落。”
大卫打开手铐，递给他一张名片，“查到托尼的线索立刻通知我。”
哈里揉了揉手腕，“等我查到托尼的线索咱们就算清了，我不会再帮你做其他的事。”
“如果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我会亲手把你抓回来，用心点，明白吗？”
“我才不关心那个家伙的死活，用他的线索换我的自由，对我来说没有丝毫损失。”
大卫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
“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
“会的。”
卢克将车开到偏僻的地方，让哈里下了车。
目送哈里离开，卢克问道，“就这么放走他，不怕他不认账？”
“他不敢。”
大卫不以为意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我就放出消息，说他之所以没有被抓进监狱，是因为他成了警方的线人。
到时候不用我动手，飙车党就会修理他。”
第十四章 邀约
警探局，结案谋杀司。
卢克和大卫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
银发副队笑道，“喔，警探局的两大干将回来了，找到嫌犯托尼了吗？”
大卫随口答道，“No，我们找到了托尼家，但没有人，从屋子里情况看，他至少离开了一周。”
“既然没见到托尼，你们是怎么进屋的？”副队话音落下，又摆摆手，“算了，当我没问，你们还是找队长汇报吧。”
珍妮说道，“大卫，你受伤了？”
大卫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我们在打探托尼消息时出了一点意外，不过好消息是，我们将当地飙车党的成员发展成临时线人。他答应帮忙打探托尼的线索。”
说到这，大卫望向一旁的文职人员，“马修，我们需要更多关于托尼的资料，你得加把劲了。”
马修站起身，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我一直都在查，但他的资料记录并不多。
十几年前，托尼开过一家小餐馆，经营的时间不长就倒闭了。还有一些炒股记录，干的时间也不长。
之后就没有什么正经工作。
医疗记录倒是有一些，最近的一次是三年前吸毒过量被送进医院。
他还去过五次戒毒所，但显然并没有成功。”
马库斯撇撇嘴，“贫民窟有很多这种人，属于城市边缘人物，凭借官方资料很难找到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帮派或者亲朋好友。”
卢克追问，“托尼直系亲属的情况呢？”
马修答道，“托尼的家乡在内达华州，二十年前才搬到加州，他的亲人也在内达华州。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
美利坚是没有户籍制度的，城市之间人员流动很大，洛杉矶作为美利坚第二大城市，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员涌入。
卢克对着大卫问，“是你去跟队长汇报，还是我？”
大卫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模样合适吗？”
卢克敲门进了队长办公室。
“队长，我来向您汇报这次的调查进展。”
苏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吧。”
卢克将去枪支商店和托尼家调查的情况简单叙述一遍。
在表达式做了一些加工，重点突出了自己的作用，弱化了大卫的行动。
这倒不是他刻意抢功劳，而是大卫的一些做法不适合对苏珊说，也算是对大卫的保护。
对两人都有好处。
苏珊听完，问道，“那个线人值得信任吗？”
“他和托尼没有直接关系，为了自己的自由，相信他会尽力。”
“盯紧这个人，不要出乱子。”
“我会的。”卢克说完，话锋一转，“队长，我还有一件事想跟您说。”
“说吧。”
“我想换个拍档。”
“为什么？”
“可能……我和大卫不是很对脾气。”
“可据我所知你们的私交还不错。”
“夫妻相处时间长了还会发生矛盾，更何况是拍档，我还是想换个拍档。”
“那就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卢克想了想说道，“我和大卫的查案方式有些不同，我感觉他的某些行为有些激进，虽然也是为了查案，但很可能会遭到投诉。
我劝大卫理性一些，但显然他不会听。”
“你说得对，大卫的查案方式的确激进、鲁莽，多次违法警局规定，在内务部工作时我们就是老熟人了。”
“您同意我换拍档了？”
“No。”
“为什么？”
“很高兴咱们想法一致，你们两个是拍档，大卫犯错误时你能第一时间制止，帮我看紧他。”
“您在开玩笑吗？”
“我是认真的，有情况随时可以向我汇报。”
“我成了你的线人？”
苏珊指着外面，“这间办公室的人都是我的线人，有问题吗？”
“No……你是boss。”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卢克起身走到门口，又返回来说，“大卫来劫案谋杀司很多年了，资历比我深，就算我想劝，他也不会听。”
“那你是什么想法？”
“外出执勤时能不能以我为主？这样我能更好的控制局面。”
“可以。”
“如果您能和大卫亲自谈谈，相信他会收敛一些。”
“大卫是探长，你只是探员，我不能命令他听你的。我会支持你，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你想要获得主动权，就自己去争取。”
“怎么争取？”
“那是你的问题。帮我关上门，谢谢。”
“跟你谈话……很愉快。”卢克用力关上房门。
……
大卫瞅了卢克一眼，“你的脸色有些差，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卢克有些郁闷，看情况他暂时是甩不掉这个家伙了。
“叮铃铃……”卢克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您是卢克警官吗？”
“是我，哪位？”
“我是黛西。明天您有时间吗？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想请您吃饭。”
卢克道，“黛西小姐，抓捕罪犯是我的职责。我能感到您的诚意，也感谢您的邀请，但真的没有必要。”
“也许对您来说这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很重要，您救了我的命。如果不能当面致谢，我的内心会很不安。”
卢克道，“我今天还在加班，不确定明天能不能休假。”
“那我不打扰您工作了，晚点联系。”
大卫问道，“你这么快就有新的约会对象了？”
“是被我救得那位小姐，她为了表示感谢，想请我吃饭。”
马库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凑过来，“那就去呗，我记得她叫黛西，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棒，没准……”
马库斯挤了挤眼睛，露出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卢克道，“她有男朋友了。”
马库斯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们之前认识。”
在国内遇到这种情况，卢克一般是不会去的，但这里是洛杉矶，卢克也有些拿不准。
正好，他也想听听同事的意见。
卢克将两人第一次偶遇和案发前的事说了出来。
马库斯听完笑了，“她所谓的有男朋友只是在敷衍，只是拒绝搭讪的借口，并不代表她真的有男朋友。
真正有男朋友的女人反而不会一上来就说自己有男朋友，相信我，这都是经验之谈。”
马库斯摸了摸下巴，“现在的问题是你对她感不感兴趣？”
第十五章 请教
卢克考虑一番，还是答应了黛西的邀请。
两人约在周日晚上七点。
……
银塔餐厅。
这是一家洛杉矶有名的法式餐厅。
在国内，卢克也吃过西餐，但都是改良版的西餐，正宗的法餐还是头一次。
餐厅位于比佛利山庄附近的罗迪欧大道，这里是洛杉矶的购物中心，路两旁和中间的绿化隔离带种着高大的棕榈树，路旁的建筑物通常只有两层高，三四层的建筑都少。
卢克见惯了国内的高楼大厦，面对这些低层建筑物有些新奇，这里的环境很舒适、安逸，落日的余晖洒在身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这里和托尼家附近就像是天堂和地狱。
洛杉矶即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也是贫富差距最大的城市之一。
卢克6点45分赶到银塔餐厅。
餐厅位于二楼的平台上，从这里观赏罗迪欧大道的夜景，卢克买不起这里的奢侈品，欣赏一下还是可以的。
6点53分，一位棕色长发美女走到餐厅二楼，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长裙，外面是一件卡其色大衣。
正是周四晚上被卢克营救的黛西。
“卢克警官，让您久等了。”
“还不到约定时间，是我来早了。”
黛西脱下卡其色大衣放到旁边的座椅上，露出婀娜的身段坐在卢克对面，“不好意思，我应该来的早一些，公司出了点事……”
“你刚遭遇抢劫，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
“我也想，但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客户就是上帝。”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律师。”
“哇喔，有钱途。”
“代价是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加上通勤时间每天要忙十四个小时左右，我这辈子可能要嫁给这个职业了。”黛西轻叹一声，将桌子上的菜单递给卢克，
“我们还是换个轻松点的话题吧，比如说今天的晚餐。”
卢克接过菜单，翻看了一会，点了几道看起来不错的菜，法式白酒田螺、鹅肝酱煎鲜贝、红酒黑椒牛排、海鲜烩饭、芦笋浓汤。
虽然样数不少，但看着菜量不大，卢克一个人就能吃的完。
黛西又加了几道菜、一瓶红酒，随后将餐单递给服务生。
大卫粗略算了算，这顿饭吃下来不会低于六百美金。
服务生端着一瓶红酒走过来，当着两人面起开盖子，倒入醒酒器中，“女士、先生，需要醒酒吗？”
黛西推了推酒杯“边喝边醒。”
服务生给两人各倒了半杯红酒，而后躬身离开。
黛西端起酒杯，“卢克警官，感谢您救了我，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件小事，但对我来说……无以为报，敬您一杯。”
“我接受你的谢意，不过，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喝了这杯酒就不要提了，否则这场晚餐的氛围会很尴尬。”卢克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红酒。
“你说得对，我会把这份感谢放在心里。以后有法律方面的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
“我会的。”
黛西又端起酒杯，“除了刚才那件事，我还想对车胎的事表示感谢，我那天还以为你是在搭讪……态度有些不礼貌，希望您不要介意。”
“其实……我也要感谢你的车胎。”
黛西不解道，“为什么？”
卢克笑道，“因为我那天确实想搭讪你，如果不是你的车胎恰好扁了，我就糗大了。”
“哈哈……”黛西也笑了，“我代表我的车胎接受您的感谢。”
餐桌上的氛围变得轻松了。
卢克第一次吃正宗的法国菜，味道还不错。
卢克最喜欢的就是红酒黑椒牛排，肉质软嫩多汁，口感和味道都很棒。
其次就是海鲜烩饭，整个的虾仁和鱿鱼须口感十分丰富。
喝着红酒、吃着美食、欣赏着洛杉矶的夜景，感受着周围轻松、自由的氛围，很棒。
黛西喝了不少红酒，脸颊微红，“卢克警官，我又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不确定应不应该再去警局报案，想听听您的建议。”
“叫我卢克就行。”
“呃……今天上午我去了律所，发现办公室的文件被翻动过。”
“会不会是你的同事做的？”
“我询问过，没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
“你丢了什么东西吗？”
“No，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虽然确确实实被翻动过，但没有东西丢失。”
“办公室有贵重物品吗？”
“有一千美元的备用现金，还有两件首饰，都没有被偷。”
“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吗？”
“No。”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文件位置？”
“不可能，我平时要处理的文件很多，为了便于寻找文件都会按照顺序排列，但这一次顺序被打乱了，肯定有外人动过我的文件。”
“你有怀疑对象吗？”
黛西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没有怀疑对象，我才犹豫要不要报警，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这种情况就算报案也很难立案，甚至警方可能会觉得我被抢劫的事吓坏了，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想。”
卢克刚听到这番话，也下意识的认为黛西被抢劫的事吓坏了，导致精神紧张，杯弓蛇影。
但想想两人一起吃饭、聊天，黛西的情绪比较稳定，感觉不至于出现精神问题。
也就是说，确实可能有人去过黛西的办公室。
假设黛西说的是真的，她周四刚刚遭遇抢劫，才两天的时间办公室就被盗窃，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更关键的是，她放在办公室的现金没有丢，说明小偷对普通财物并不感兴趣，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商业竞争？
卢克猜测道，“黛西，有没有这种可能。你的同事或竞争对手知道了你被抢劫的事，以为你短时间内不会来律所办公，就想撬你的客户和案子。”
黛西想了想，柳眉微蹙，“我和同事们的关系还不错，但……律所内的竞争很激烈，不排除这种情况。”
“你办公室内部有监控吗？”
“我不习惯被摄像头盯着工作，不过，我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有。”
“那就查监控，证明有人非法闯入过你的办公室，这样警方才能介入调查。否则在没有财物损失的情况下警方很难立案调查。”
黛西举杯示意，“我明白了，再次感谢你的帮助。”
卢克抿了一口红酒，他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
其实，黛西作为一名律师应该知道如何处理这类事情，或许她需要的只是精神上的支持。
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想找人聊聊。
从这个角度看，被抢的事对她还是有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