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转角遇到小红帽！（求推荐！求收藏！）
马佳怡气恼地捶了下龙涛脑袋，“别咋咋呼呼，眼熟什么眼熟啊！这不就那个弘范医院吗，去年我们还去过呢，你这就忘了？”
龙涛讪笑两声，不敢顶嘴。
三人重新看向视频，却见视频中视角很快移动到了半空，应该是步妲将手机伸到了护栏外。
顿时，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白大褂男子出现在了视频之中，他正在步妲所处阳台的楼下隔壁阳台打着电话。
“这人我也好眼熟……嗷，痛痛痛！”龙涛又挨了马佳怡一捶。
看着他，马佳怡没好气道：
“还好意思说，这都记不住！他不就是弘范医院的副院长吗，叫什么来着？唉忘了，反正是姓郭。”
“郭靖吗？”夏凉插嘴道。
“你也想挨揍是不是？”马佳怡狠狠瞪了他一眼。
夏凉瞬间闭嘴，他伤疤还没好，记着痛呢。
“是叫郭北吧？”龙涛提醒道。
“对！是叫郭北。”马佳怡立即肯定道。
您老不也没记着吗？龙涛腹诽完后再次看向视频。
视频中男人的声音不大，有些模糊，不过在对音频进行处理后，他们终于能听清大概。
郭北：“目标只是个二中走读生，他住址，常走的路线，都告诉你了。尽早行动，不用挂念后事，我会为你安排妥当。”
只有短短一句，说完后，他立即挂了电话，视频到此也播放完毕。
看完视频后，马佳怡难掩兴奋，可心中又不由疑惑，“拍摄者是你同学，叫步妲，是吧？”
夏凉点头，“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在上课日下午，她会出现在弘范医院？”
“嗯，但不止。我们听见的只是通话最后部分，其他内容空凭她一张嘴，难免断章取义。”马佳怡谨慎道。
“应该不至于……她出现在弘范医院，是因为我同学毕晓星大病住院，她家和毕家关系不错，所以请假去探望。”夏凉解释道。
龙涛听后若有所思，“看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话别说太早。至少我认为，以范建这类人的性格，不太可能因争风吃醋而谋杀对方，更何况还是枪杀。”顿了顿，马佳怡又说，
“枪杀是禁忌，彻底触碰到中央底线，一定会引起高层震怒。别说区区一个范家，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逃过惩罚。”
她觉得，除非范建疯了，不然绝无可能行此下策。
见马佳怡质疑，夏凉又补充道：“毕晓星已死，他俩是好兄弟，虽然不是我的锅，但他可能迁怒于我。”
可马佳怡还是摇头，“说不通，他们这类人利益至上，真会那么重感情？不过这郭北肯定得抓，至于其他，我会推给王局，让他来裁决吧。”
龙涛点头笑道：“不管怎样，案情总算是有进展了。”
“还得鉴定视频真假呢，别急着高兴。”马佳怡适时泼冷水道。
“程序罢了，这还能有假？我眼又不瞎！”龙涛嚷嚷道。
……
证据上交后，剩下的任务已与夏凉无关，那是警方的事情。
但出于安全考虑，龙涛依旧跟随在夏凉左右。
“阿嚏！”北风那个吹啊，冻得夏凉不由打了个喷嚏。
“你个病号刚出院，都说让你不要乱跑了你还乱跑，乖乖呆在局子里多好。”顿了顿，龙涛又埋怨道，“这才住了两天啊，你就不该这么早出院。”
急忙把棉帽戴上，夏凉裹紧自己的羽绒服，瑟瑟发抖道：“涛啊，我长这么大，最怕两个地方。”
“哪两个？”龙涛识趣地接话道。
“医院和警局。”夏凉不假思索回道。
“……我和你不同，我最讨厌学校，从小就不喜欢憋在教室里，我一直想当警察。”随即，他又说，“真不懂你，要换我，绝对不会到校，多危险啊。”
难保凶手不会再次行凶，龙涛是很不赞成夏凉满大街乱逛的。
谁知夏凉却道：“正因为危险，我才去学校。”
“别吧？”龙涛质疑道。
夏凉解释说：“学校人多，又都是未成年，我倒是求着他暗杀我，就怕他不敢。”
龙涛听懂了，他甚至不无恶意地怀疑夏凉这混小子心中还怀揣着最好能再多殃及几个无辜的阴暗想法。
他对夏凉的印象就是如此恶劣，而实际上，他猜测的也没错，夏凉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进入校园后，夏凉自然不会再去上课，他选择在校园中闲逛。
“哔！哔！哔！”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哨声。
是哪个倒霉孩子这个时间点不去上课，跑到这天寒地冻的户外闲得蛋疼地去吹哨？夏凉不由疑惑。
好奇心驱使下，他被清脆哨声所吸引，直朝音源方向走去。
守在一旁的龙涛自然也跟了过去，不过他没有贴进夏凉，他任务是监护，不是当保镖。
校园不小，可毕竟也只是个高中，夏凉没走很久便找到了音源制造者。
那是一袭海蓝色的娇小身影。
寒风刮过，冻得小脸通红的少女头戴小红棉帽，在被雪覆盖的草坪上自顾自地堆砌着雪人，她时不时还弯起小手拿住挂在脖子上的口哨用力鼓起冻成红柿般的桃腮使劲吹着。
“哔~~~哔~~~”哨声悠扬又隐隐含着些悲伤。
“这雪人堆得可真是惨不忍睹。”夏凉再凑近些后，看见缺胳膊少腿，不见人形，只剩个球的雪堆，不由可怜她道。
“呀！”少女察觉到有人过来，竟刷得一下，拔腿就要逃！
“别跑，我也逃课，自己人！”
听到夏凉说自己也逃课后，她不由停下了小脚丫，急忙回首看向夏凉，脸上神色却将信将疑。
“我高三的，今天心情不好，出来散散步，你呢？”夏凉看向少女，露出柔和笑意道。
眼前少女扎着两条垂于胸前的羊角辫，裹着蓝色羽绒服，头顶一毡小红帽，穿着一双褐色棉皮靴，脖子围着一条橘色羊绒巾。
一双初显露出娇媚的桃花眼乌溜透亮中却又带着些许朦胧与迷离。
好可爱的女孩！夏凉搜寻遍记忆，也没能找出胜她一筹的豆蔻少女
夏凉心说，所谓可爱也好美丽也好都是有极限的，到达一种程度，也就到顶了。
她就在顶上。
见夏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少女有些不悦，她轻哼一声，奶声奶气道：
“呵，鬼才信，你肯定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
监视？夏凉不由嘴角一抽，自己看起来有这么可疑吗？
……
第十七章 《圣人便秘像》！（幼苗求推荐！求收藏！）
稍稍思索了会，夏凉反问道：“听你这意思，你希望我是？”
红豆子狐疑地看向夏凉：“你好奇怪哦，你是不是，和我希不希望有什么关系？又不能改变。”
“没关系，我就想问问。”
“反正你肯定是！”
“我还真不是。”
“你就是！”
“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
“……”夏凉走近两步，无奈道，“行行行，是是是！满意没？”
“哼哼，我果然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你是！”红豆子嘴角开心地翘了起来。
“……”夏凉觉得不能和这个脑子有坑的小姑娘较真。
没有再和她纠结于此，夏凉指着雪球柔声道：“这是你堆的雪人吧，第一次见，小东西还挺别致。”
你才别致！红豆子这么聪明，当然能听出夏凉在揶揄她。
不过她也没生气，反而理所当然道：“谁说雪人一定要像人？我就是想堆个这样的，你管不着！”
“……你开心就好。”他没有取笑，只是开始在雪人旁边再堆个雪人。
“狗腿子，你想做什么？堆个标准雪人来羞辱我吗？”红豆子一看夏凉行动顿时不乐意了。
“玻璃心，我可没你这么无聊。”
夏凉技法娴熟，不出半刻，就已经将雪人堆出个雏形。
“咦？狗腿子，你还挺厉害的嘛……”红豆子被他给震惊到了，不禁夸奖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谁？不就是个狗腿子吗？”红豆子低头朝蹲下身子的夏凉凑近了些，两条羊角辫随风飘荡一甩一甩的煞是可爱。
尽管少女一直怀疑自己，夏凉却也不生气，只是朝她笑说：“你见过我这么帅的狗腿子吗？”
“嗯……”她一时语塞，这个男人笑起来有些好看呀……
不过她不是外貌协会，恰恰相反，她十分讨厌班里那群花痴幼稚鬼。
“没见过，但你肯定是！秦家不差钱，雇个好看的，又多花不了几个钱！”红豆子涨红着小脸辩驳道。
“雇个好看的，是不花钱，但我是神仙，用钱可雇不来。”
“我今年十二岁了。”
“嗯，然后呢？”
“你可以试着去骗骗三岁小孩。”
“……”
雪人轮廓已经成形，细节也逐渐显现，可红豆子却发现，它的造型似乎有些不对劲？
“呀……是哪儿不对劲呢？”
红豆子上蹦下跳左看右看，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
这个雪人竟是蹲坐着的！
而且蹲坐的不是椅子，而是……
支撑雪人重量的不是腿，而是……
她不由双目放光，丝毫不吝襃赞道：
“狗腿子，你可真有才！把基座弄成马桶造型，就可以勾画细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雪人也太棒了，就像真人一样！”
【奇葩值+50】
【奇葩值+50（当众作案，精进翻倍）】
“过誉了，这尊《圣人便秘像》其实还稍差些神韵，缺点睛一笔！”夏凉十分谦虚道。
红豆子一听，奇了，点睛一笔，这词她知道，她那么聪明呢，可这冰雕明明很完美啊？
她不由有些困惑道：“还缺什么吗？可是我感觉已经很生动了呀……眼睛鼻子帽子都有了……”
“小可爱，你有《时间简史》吗？”夏凉忽然冷不丁问道。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还有，别随便叫人小可爱，好轻佻！”红豆子不满地瞪了夏凉一眼。
“那你想我叫你什么……小甜甜？”夏凉抬头看向这名可爱得有些过分的小女孩，嬉皮笑脸道。
被他调戏，红豆子有些暗恼，她不由白了一眼夏凉。
“我叫红豆子。”她认真道。
“红豆子，红色的红？”夏凉疑惑道。
“嗯。”
“还有这姓？”
“少见多怪，全国姓红的有几十万呢！”
“名字还挺可爱，不过没人可爱。”夏凉从口袋里掏出包辣条，朝红豆子递了过去，红豆子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辣条，“叫你豆子吧。”
“不行，叫我红豆。”接过陌生人的辣条，红豆子却没准备现在吃，她想着说不定这是个坏人呢，她要回家先让狗腿子们试试毒后再吃。
“我管你，反正我就叫你豆子了。”夏凉十分自我地说道。
“……你好奇怪。”她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
夏凉没管她如何想，又问：“豆子，你还没说到底有没有《时间简史》呢。”
“诶……”细嫩手指微点樱唇，她道，“不就是《时间简史》嘛，我家里有，你需要？”
“不是那个简史，我是问你有没有时间去捡屎。”夏凉无比真挚地看着她，脸上不似在开玩笑。
【奇葩值+1】
“嗯嗯嗯？去捡屎？”女孩双目放光，让夏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本来已经做好挨揍的心理准备了。
“对，你不生气？”
可红豆子听后非但没生气，反倒还很兴奋……
“啊？为什么要生气？捡屎啊！光听就很有意思！”
夏凉不由心中一寒，这孩子外表实在可爱，没想到心理竟然变态。
他试探道：“豆子，难道你很喜欢粑粑？”
“呸！只有你喜欢！我只是没做过，所以觉得有意思而已！”红豆子不由啐道。
“这哪里有意思，很臭很恶心好不好。”
“噫，知道你还让我捡屎？人渣。”红豆子鄙夷地瞥了两眼夏凉。
“……”
见他沉默，红豆子开始自言自语：
“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不想有那么多规矩！他们不让我捣屎，我偏要捣屎！他们要我好好学习，我偏不！狗腿子，你能理解我吗？”
“哼！像你这种庸人，肯定不能理解我这么个天才吧，估计你也只是个循规蹈矩的木偶。”
说完，她老气横秋地叹息道：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夏凉听完她这一大串抱怨话后，瞬间恍然大悟。
“理解，怎么不理解。”
怪不得，这是个叛逆期少女啊！真令人头大，夏凉不由又摸了摸裤裆。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引导出轨的祖国花骨朵走回正路，想到这，他严肃道：
“豆子，我理解你，咱们一起去捡屎吧！”
【奇葩值+1】
红豆子先是得意洋洋，随之变得十分懵懂，最后只剩满脸不可思议，“你刚没开玩笑？不是在说冷笑话吗？所以我才……”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夏凉板着脸道。
“可你不是狗腿子吗？不应该呀……捡屎肯定会被他们骂的。”红豆子的大脑有些错乱。
“都说我不是，可你偏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呜！红豆子此刻才算是确信，他真不是狗腿子啊？
那之前的话是认真的？她瞬间冷汗直冒，吹牛谁不会？
但她可没真想去捡屎，那多恶心！
呕，光想她就要吐了……
夏凉见她一动不动，赶忙催促道：“走吧，我们去找铲子和桶。”
“……”少女还是僵硬在地，仿佛成了另一座冰雕。
“愣着干什么？走啊！”夏凉命令道。
“我我我……突然肚子疼，怕是去不了。”红豆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是被夏凉给吓哭的。
“那正好啊！一边拉一边捡！”夏凉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奇葩值+1】
“呜！”红豆子被吓得身体直哆嗦，她现在情愿夏凉是狗腿子——至少狗腿子不会逼她去捡屎！
见她一副受惊兔子般的可爱模样，夏凉不仅没有一丝可怜，笑容反倒愈发灿烂。
实在有些可爱过头了……爱她就要迫害她，一定要加大力度，夏凉可不准备放过这只错过后绝不会再有的极品“猎物”。
想清楚后，夏凉满脸正气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捡点屎算得了什么，当年我为修行大道，曾让三百童女日啖粑粑三百颗，这才成功羽化飞仙。豆子，你难道就不想成仙吗？”
【奇葩值+1】
修仙？红豆子关注点完全偏移，“这世上真有神仙？”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夏凉淡然道。
“不信，除非你变成猪八戒给我看。”
“不变，爱信不信。”
“那就不信。”
“敢去捡屎不？”夏凉忽然又问道。
“敢！但不去！”
“要是我逼你去呢？”夏凉一把按住小姑娘的肩膀，双目凝视她冻得白里透红却依旧嫩得像块水豆腐的小脸蛋，张开一口獠牙，露出森然笑意。
“我我我……呜呜……你凶我……我要报警！”红豆子终于被他吓得抽泣起来。
“呜呜呜……我不想去……”掺着奶气的哭声越来越大，泪水哗哗地从脸颊淌下，滴落在雪地上烫出一朵一朵小水花。
梨花带雨沾绒衣，实在怪惹人怜惜，夏凉竟莫名有种负罪感。
他连忙蹲下身子将脸凑近红豆子，拿出纸巾为她擦拭眼泪，“不哭不哭，我开玩笑呢……”
“不去就好好帮我看着雪人，记住，千万别弄坏它！”夏凉赶着去修行，也没等少女哭泣声停息，就离开了此处。
“呜呜……嗯……”红豆子回话时，夏凉已经只剩下一道背影。
望着夏凉远去的背影，红豆子害怕得眼红红的同时竟隐隐有些兴奋……
她觉得这个人，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
第十八章 那股子遍布校园的芬芳，甚是销魂。（幼苗求推荐！求收藏！）
二九风华少年郎，大志敢当擒屎皇。
【奇葩值+50】
“好臭，你不要过来啊！”看着躺在她身前不远处一脸生无可恋的夏凉，红豆子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刚才，她看到夏凉从“沙场”上凯旋归来后只干笑两声，就一把将战利品“金汁”放下瘫坐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甚至就连眼神都完全失去了高光。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看见盛满半桶的金汁时，红豆子依旧感到无比震撼。
【奇葩值+50（当众作案，精进翻倍）】
直至此刻，躺在雪地上的夏凉依旧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口中不停絮絮叨叨道：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疯了！疯了！地上都是冻雪，你快起来！”现在的夏凉双目无神，全然不复方才凌厉，红豆子终于意识到不妙！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都开始自灌起鸡汤来了，这是崩溃前兆啊！红豆子被他给吓得不轻，也没管臭不臭了，连忙跑过去想将夏凉搀扶起来。
“别扶我我没疯，我还能继续铲。”可夏凉却丝毫不领情，依旧神神叨叨着，
“混乱无尽，铲屎无尽；铲屎无尽，大道无尽，我真的还想再铲五百年。”
【奇葩值+1】
话刚说完，夏凉脑海竟突然浮现出一条提示讯息。
【领悟技能：无尽混乱】
“铲个屎都能悟道？”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夏凉乐得直想笑，可一张嘴，恶臭便会疯狂涌入，他急忙闭上了嘴。
【无尽混乱：
技能描述：无尽混乱成神道的本源技。
效果：不定。
持续时间：不定。
有效范围：不定
消耗：不定
等级：一重】
“这技能好像有点毒啊。”夏凉依旧接受不能。
“竟然这么快就领悟了本源技，你果然是阿妈最胖的崽。”解绫不由欢喜道。
“别废话，说重点。”夏凉没好气道。
“部分成神道存在本源技，有人能领悟有人不行。”解绫解释说。
夏凉问道：“数量唯一？”
“不一定，有的一个没有，有的却无穷无尽。”
“那它们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夏凉又期待地问道。
“多个技能呗……”解绫平淡说。
“除此之外呢？”夏凉刨根问底道。
“没有，别想了不存在的。”解绫出言扼杀了夏凉的期待。
“……”夏凉不由嘴角一抽，“那有个球用。”
“算了，管它有用没用，先试试再说。”夏凉费劲起身，拍掉了身上雪屑。
红豆子见夏凉似乎恢复了神志，不由关切问道：“脑子里面的屎被挤出来了？”
夏凉用手指戳戳红豆子额头，十分不悦道：“我看你这小脑袋瓜才进了屎。”
“略略略！”红豆子急忙退后两步，吐着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没再管这倒霉孩子，夏凉朝左前方走了十来步到了一片树荫下。
树林栽种的是樟树，常绿阔叶种，银中一抹绿，十分的显眼。
抬头仰望身旁高大樟树，夏凉决定破罐子破摔，对准了大树，他心念一动，施放出无尽混乱。
可惜什么也没发生。
这在夏凉意料之中，可他仍旧懊恼不已，“大招一放无事发生，你顶个球用。”
他正说着，一个篮球就从树上“刷”地一下落地，好巧不巧地正砸中夏凉脑袋！
“嗷！”夏凉不由痛叫一声。
“这不就顶个球用了吗？提醒一句，这极可能是‘无尽混乱’生效了。”解绫不厚道地笑了。
“……”强压下火气，夏凉急忙唤出程序。
一看只消耗了13点奇葩值，夏凉暗道，还挺实惠。
【无尽混乱降临程序，帮助智慧生灵远离空虚枯燥，走出沮丧抑郁，感受生活美好，实现人生价值。】
【成神道：无尽混乱（混乱程度：一重混乱：角色暂无）】
【抑郁度：1%】
【枯燥值：0】
【奇葩值：843】
【技能：
放飞自我：
技能描述：让一个有道德约束的智慧生灵放飞自我，持续时间视目标强弱而定。
有效范围：10厘米
消耗：50奇葩值
等级：一重
无尽混乱：
技能描述：无尽混乱本源大道的本源技。效果：不定。持续时间：不定。
有效范围：不定
消耗：不定
等级：一重】
“苦修”终将有所回报，看到奇葩值后的那串数字夏凉不由欣慰一笑。
就在他想着要再接再厉时，忽然听到一阵短促而悦耳的哨声。
“哔！哔！哔！”桃腮涨红地吹着口哨，眉眼飞扬着时不时朝夏凉打量，少女似乎很开心。
受她的笑容感叹，夏凉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
他走回原处，拿起铲子就要铲出桶里金汁，金汁被铲出后，他竟不由分说便朝《圣人便秘像》身上浇去！
【奇葩值+50】
【奇葩值+50（当众作案，精进翻倍）】
边铲着，夏凉边朝不远处的红豆子道：“原来你一高兴就会吹哨。”
红豆子有些意外于夏凉会发现这点，“不高兴时也会吹。”
“我就是被你哨声吸引过来的，这么说你最开始时不高兴？”夏凉好奇问道。
“算是吧。”红豆子模棱两可道。
“因为你爸妈管太严？”夏凉又问道。
“不是，别问。”红豆子有些不乐意回答。
有些高涨的情绪转瞬低落，她又拿起了象牙哨子。
“哔——！”哨声悠长又尖锐。
夏凉知道自己已经踩雷便不再多问，转而安心浇起金汁来。
可浇满整个冰雕后，桶里金汁却仍剩一半。
望着还剩半桶的金汁，夏凉不由陷入沉思。
如何变废为宝？
浇树还是浇菜？
听到轰轰作响的食堂锅炉声，忽然，夏凉灵机一动！
……
此时，深陷困境的范建也灵机一动！本以为自己是弄巧成拙，没成想却弄拙成巧！
如今警方已经怀疑到他头上，虽然他们没太多进展，可对范家的调查和监控却从来没停过。
但只要将手中那张弄拙成巧的王炸亮出，他立刻就能翻身！
这无意中布置的后手，也许能改变整场局势！他单手托腮，眺望远方，嘴角止不住上扬。
是的，他也坐在靠窗列倒数第二排。
四班的课上原本很安静，可不知为何，学生间的骚动声却越来越大，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臭味？”一名靠窗女同学用手使劲扇着风。
“臭味？没有呀……呃，好像是有点臭味！”
“岂止是有点，我都快吐了，呕！”
“噗这味道好重口！是学校化粪池炸了吗？”
在四班同学骚动之时，三班同学也出现了同样的骚动。
“我勒个去，什么情况？臭臭臭！”
“熏死我了，呕……”
“受不了了，是不是学校厕所集体堵了啊？”
一直出神看着隔壁空座的辛橘斓也闻到了这股恶臭，连忙戴起口罩，从小受周围环境影响，她知道自己很丑，这是她往常用来遮丑的工具。
也坐在靠窗边的柯甲要却在不停哀嚎，“呕，这芬芳，要顶不住了！是不是哪个沙雕在煮屎？脑子有泡吧？”
正在巡视班级的林大木此时刚上完厕所，路过走廊时也闻到了这股恶臭。
他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怎么回事！啊？屎坑都没这臭！是哪个混球干的好事！可别让我给逮着了！要是给我逮着，保准你没好果子吃！”
……
第十九章 （幼苗求推荐！求收藏！）
十步熏一群，千里不留翔！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奇葩值+50】
【奇葩值+50（当众作案，精进翻倍）】
“呀！是林大木！他好像发现我们了！”红豆子边用夏凉给的湿纸巾掩鼻，边提醒他道。
正在焚柴煮汁的夏凉却不慌不忙道：“豆子你要记住，做好事不留名，我们都叫红领巾。”
“呜，都快急死我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跺脚已经不能压制她的暴躁，她急得围着夏凉抱头乱窜。
见她又要哭，夏凉只好安慰说：“别慌，他抓不到我们。”
“可是……呜，跑不了了！你看，那是死胡同！”连连指着那堵高大围墙，红豆子已经绝望。
夏凉却似早有对策般冷静道：“别哭，继续朝草坪里走，那里是围墙，咱们翻出去！”
“可围墙好高……”红豆子哆嗦着身子似乎有些害怕。
“有我在不要怕，我有办法。”趁她慌乱，夏凉急忙伸手拉她，大手完全地包住了她小手。
“呀！”红豆子被吓一跳，可也来不及嫌弃了，因为夏凉已经开始拖着她跑了起来。
二人在草坪上狂奔，无数花草遭殃，它们若能说话，必痛骂二人缺德。
尽管跑得没夏凉快，可红豆子跑得却也不慢，并不算拖夏凉后腿，估计是野惯了。
现在恐惧消退后，小姑娘不再害怕反倒隐隐有些兴奋，闷声作大死，好好好刺激！
与此同时冰雕处，用水泥砖搭建的简易灶台上，铁桶依旧承受着干柴的煎熬，升腾起屡屡炊烟，漫散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为校园增色不少“芬芳”。
远远看来，若是能无视这股“芬芳”，或许还会以为是谁在野炊。
“呕……更臭了，看来源头就在这附近！”林大木奔跑在水泥路上，他没有抄近道践踏草坪。
循着臭味而来，林大木竟霍然发现一尊雕琢精美的冰塑正傲立于草坪之上！
冰雕旁竖着块半人高的冰碑，上书五个篆体大字《圣人便秘像》！
冰塑和冰碑都通体泛黄，林大木不由有些好奇，便凑近摸了摸。
摸完后，没察觉异常，他似鬼使神差地又嗅了嗅，“呕！像是粪水？这五个大字难道是用屎涂成的吗？”
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他被吓得赶忙退避三舍！
好不容易从怀疑人生中恢复冷静，林大木忽然又发现，距离冰雕不远处的草丛里，竟还有个灶台，上头正煮着个铁桶。
他不由再次好奇地凑了过去。
“呕！是哪个缺德玩意在这煮屎？”尽管已经用手掩住口鼻，可漏进来的滋味依旧熏得他作呕不已。
真相终于发现！臭味正是从这传出，他既高兴又窝火！
顶着恶臭，他一脚将金汁玉液踢翻在地，铲雪熄灭火堆。
简单处理完“毒源”后，林大木立即开始搜寻周围蛛丝马迹，想要查清凶手行踪。
方才柴火依旧在燃烧，他猜测煮屎者才走不远，很快他又发现雪地上留有两种脚印，他不禁大喜过望，“你俩最好别让我给逮着！不然看我不弄死你丫的！”
立刻循着脚印追踪，林大木再也顾不得小草青青，他连续踩踏了无数花花草草，大义灭亲只为追凶！
此刻的他信心满满，势在必得！
可转眼间他又变得无比沮丧，在奔跑百米后，他失望地发现脚印的终点竟是校墙！
仰望高墙，他不由破口大骂：“槽楠妈！气死我了！竟让他们给逃了！”
“不，还有办法，我可以去调监控录像！”尽管暂时没抓着，可他仍不死心。
怀揣着最后希望，他气急败坏地冲向监控室！
与此同时，夏凉和红豆子两人已经逃出校外。
“他要是去调监控可怎么办呀？”虽然死里逃生，但红豆子依旧惊魂未定。
她一想起方才爬墙时，夏凉很蛮横地就将自己抱起，让自己踩在他肩膀上，她的心跳就不由加速。
可她才不会承认心跳加速是因为这！她只是被吓坏了！所以才……
对！一定是这样！红豆子暗自确信，心中不断强调道。
“这简单。我是神仙，法力无边，只需略施术法，录像自然便会消失。”夏凉大掌依旧包紧红豆子的小手，并没有主动放开她的意思。
浑然忘了自己正被男人牵着手的红豆子不停哼唧着道：
“真会骗人，它存在电脑里好好的，怎么会自己消失？”
既然少女还没意识到被轻薄，夏凉自然更进一步，右手揽住了小姑娘的肩膀，左手拍着胸膛道：
“豆子，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他笑得好阴险！红豆子心头不由一跳，自己好像遇到大灰狼了！
“不要！你肯定在想些坏主意！”她无比警惕道，身子还在不停挣扎着想要挣开夏凉胳膊。
虽然她在挣扎，可却没有出言呵斥自己，夏凉也就装傻似的不准备松开胳膊，他俯视着比他矮一个半头的小姑娘，无比鄙夷道：
“没出息，这都不敢，就你这怂样，还想反抗你爸妈，做梦呢？”
“哼，激将对我可没用！”少女鼓起粉嘟嘟的脸颊，急忙撇过脸去。
“你可真是个废物。”夏凉继续刺激她道。
“哼！”少女依旧不理会他。
见她似乎还挺耐毒舌，夏凉不由转换思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废吗？”
“为什么？嗯？不对，你才废！”她小嘴气得扁了扁，但也只光瞪着夏凉，没动手。
生气也不揍人，还挺乖？回想先前，夏凉发现她再生气竟也没打过自己，心中无法抑制地，是越看她越觉得她可爱。
“因为你爸妈只把你当做布偶，只有你继续这么废下去，他们才能更安心地去操控你。”夏凉不由眯起了眼，语气平淡道。
“……”少女被说得哑口无言，她想要反驳，却只能郁闷地发现这个来历不明的大坏蛋竟然说得一字没差。
烦躁之下，她本能地拿起牙哨鼓起腮帮吹了起来。
“哔！哔！哔！”
“但你要是有了我的帮助，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见她又在吹哨，夏凉暗想是戳中了她高点，继续循循善诱道。
“哎？”这个坏人到底想干嘛？红豆子心中生起万分警惕，她那么聪明呢，可不会上当！
夏凉低下头来，凑近少女耳鬓，柔声说：“我是神仙法力无边，你想做的事，不想做的事，我都能帮你实现，其中自然也包括你父母禁止你做的事。”
“啊？都说我十二岁了！”红豆子不悦地蹙起眉毛，她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打个赌吧，我赌录像会离奇消失或损毁。”见她仍然不上钩，夏凉只好再次转换思路。
这大坏蛋没头没脑地突然说这个干什么？红豆子不理解，但小孩子嘛就爱抬杠，“哼！我赌不会消失，你肯定要完蛋！”
见少女快要咬饵，夏凉又说：“空口可无凭，得来点彩头。”
“嗯……你想赌什么？”或许是觉得自己必胜，红豆子不假思索就答应了，手指点绛唇，开始思索起彩头来。
夏凉故作思索地迟疑了会才说道：“如果我赢了，你就叫我爸爸，输了我叫你爸爸，行不？”
他本以为少女会头脑一热答应自己，谁知红豆子听后却激动地连连摇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不行！不能是爸爸！换个称呼！”
似乎触犯到她的禁忌，她语气十分不善。
“那你说，赌什么好？”夏凉选择以退为进，将问题抛给对方。
仔细思索了会，红豆子眼睛忽然一亮似灵光一闪，“叫师父吧！如果我赢了，我就是唐僧，你就是猪八戒！”
“为什么是猪八戒？”夏凉不悦道。
“因为你丑！”红豆子嬉笑道。
“我很丑可我很温柔。”
“嘻嘻，不知道了吧？温柔和老实对女孩来说其实是一个意思——你一无是处，也就只剩温柔老实了。”
“……”夏凉听后暗翻白眼懒得反驳，他不和小孩一般见识，“要是你输了呢？”
“不可能输！”红豆子无比笃定道。
“凡事总有个万一。”夏凉心说，在我这，万一就是一万。
“嗯……那……”又可爱地点了点绛唇，少女陷入思索状，“我就是令狐冲，你就是岳不群！”
“别吧，凭什么我非得是岳不群？”夏凉无语道。
“噗哈哈……因为你太监！”少女憋笑道。
“熊孩子，真欠抽！”夏凉狠狠瞪了她一眼。
就在这时，夏凉手机铃响了，一看竟是龙涛。
“你脑子有洞吧？煮屎！亏你想得出来！”才接通电话，龙涛就立马咆哮道。
“……我只是想出口恶气而已。”夏凉解释道。
“可你这也太损了！”
“抱歉，一不小心就过了火。”
龙涛也清楚夏凉被自愿退学，心里有气，所以只是骂他脑子有坑，也没说要处罚他，“得得得！咱俩在甜品店门口碰面，先回警局再说，再待下去怕你被逮住！”
“行。”
夏凉挂掉电话后，听到通话内容的红豆子忽然双目放光地兴奋道：“狗腿子，你要进局子自首了吗？”
“别瞎说，我只是有事找人民警察而已。”夏凉不悦地手指轻弹她小脑门。
被弹脑门，红豆子却也不恼，“哇，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和你无关，等下我送你回学校。”
“不要！不想上学，我也要去警局！”少女大声嚷嚷起来。
“那可不行！你是你爸妈的崽又不是我的崽！不能带你。”夏凉并不为所动。
“呜……可我想去嘛……”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夏凉，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虽然她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可夏凉依旧不为所动，自己不能将她卷入危险，“乖，听话，再跟着我你会有危险的。”
“可我还是想去~”少女不依不饶地挽起夏凉胳膊，撒起娇来。
夏凉却有些失去耐心，“说不行就不行！”
“我就要去！”她瞬间褪掉伪装，无比倔强道。
“唉真是。”见她执拗，夏凉放弃了说服，这年纪的小孩要是钻上了牛角尖，就是十头倔驴都拉不回。
没办法他只好……
撒丫子就跑！
……
第二十章 趴着睡觉硌得慌。（幼苗求推荐！求收藏！）
“呀！你别跑啊！等等我！”少女焦声呼喊道。
“不要丢下我！呜呜呜……”跑着跑着，呼喊声变成了呜咽声。
身后传来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可夏凉还是没有回头。
他看见了龙涛的车，车就停靠在甜品店门口，龙涛此时已经上车，他也不再犹豫，直冲副驾驶座而去。
狂奔上车后，遥望车后正哭唧唧地追赶着车的少女，夏凉心里莫名一痛难受得紧。
没想到她竟因自己这陌生人而哭泣，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舍不得？希望是后者吧，夏凉想道，虽然他知道肯定是前者居多。
龙涛这时也发现了一直跟在车后的红豆子，察觉到夏凉情绪上的异样，他不由调笑道：
“这才多久啊？不到两小时，就又拐了个小姑娘，哭啼啼的你也不心疼，啧啧啧……”
“我没有别瞎说。”夏凉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得，不过你不担心她吗，最近人贩子闹得可挺凶。”龙涛好言提醒道。
夏凉瞄扫了窗外几眼，“注意观察，周围至少有六个人在保护她。”
“六个！”龙涛难以置信道，不过很快他的怀疑就打消了，他眼睛也捕捉到了一人，“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你小子可真行！”
龙涛不由对红豆子起了好奇心，从后视镜看清少女容貌后，他又不由赞叹道：“真够可爱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居然没见过。”
“估计是还小，所以曝光度低。”夏凉猜测道。
“未必。”
“比如？”
“从网上你能知道公主殿下长什么样吗？”
“不至于吧？”这次轮到夏凉倒吸冷气了，“这东西批发的吗？随地一捡都是。”
“我就举个例子。”
“妄议尊者可是要杀头的。”夏凉玩笑道。
“哈哈，你这臭弟弟可真会说笑。”龙涛也干笑两声。
夏凉与龙涛返回警局的同时，学校监控室内。
“开什么玩笑！它什么时候坏不好，怎么好巧不巧偏偏今天坏！”林大木脸气得都皱成了横断山，眼睛瞪大像铜铃。
监控室值班工作人员陈关西被他吓得连忙缩了缩头，结结巴巴道：
“林，林主任，真没办法啊！今早学校电脑集体中毒，监控系统自然也没法幸免……这这这真不怪我们啊！”
“曹楠妈！奶奶个腿！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学校系统那么严密，居然被人给黑进来了？”林大木难以置信道。
陈关西低声下气道：“您要是生气就尽管骂，只要您别辞退我就行，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有个待产的妻……”
“得得得！装什么装，你家里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吗？”林大木没好气道。
“嘿嘿……”陈关西憨厚笑笑，眼里却透着一股狡黠。
这陈关西其实是个关系户，学校里许多闲职都是如此，林大木性子直对这些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
离开监控室后，林大木是越想越气，可饶是他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到别的办法。他总不能报警吧？那也太小题大做！
唉，算了算了，碰上这种缺德学生就当自己倒霉！林大木心下不由叹道。
林大木叹息的同时，也有人与他一般感受。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摊上这么个小祖宗！”陈浮生心在呐喊。
当然，正劝说着少女的他是不敢如此说出口的。
“小姐，您看，咱还是回学校吧……”
倔强地抬起头，红豆子用袖口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不！我就要去找狗腿子！”
“可您二位不才刚认识……”陈浮生又急忙解释道，“再和得来也不至于非得去找他吧？”
谁知红豆子却瞪了他一眼，十分不悦道：“一见钟情不行吗？我就是要去找他！”
听到她这带些奶气的声音竟说出如此超纲的话，陈浮生不禁哑然失笑，他心说，还一见钟情，您这才多大？
可随即，他又不由想到自己那还在读幼儿园的女儿，他心里忽然就变得无比难受。
女儿竟有个小男友，甚至初吻和初恋都已被夺走，他得知此事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自家白菜才养了五年就被野猪给拱了，他直恨得想死。
见这铁骨男儿突然眼圈泛红，红豆子难免有些奇怪，“我不就是不想回学校吗？大狗腿子，你怎么哭了？也太没出息了吧？”
“啊？浮生才疏学浅，不知该如何劝诫小姐，一时张惶，竟失态了，还望小姐勿怪……”保镖队长陈浮生经验老到，急忙选择将错就错。
“哼，尽放些文绉绉的酸屁！”红豆子知道为难他们也没用，他们是狗腿子，只听主人话。
她并不是主人。
想到这，红豆子气哼哼地说道：“回学校就回吧，狗腿子敢甩了我，我还嫌他恶心呢！”
“小姐真是通情达理，温柔可人。”见这小祖宗终于妥协，喜出望外的陈浮生急忙送上一句彩虹屁。
“别，我不爱听！”
“哈哈……”
目送她回校，陈浮生和其余潜伏的保镖可总算松了口气。
大地回春，柳枝抽芽，又一次越过校门的少女仰头呆望着北返雀鸟，莫名黏连上淡淡愁思，她心说，没有一见钟情，只是一面之缘，你我也不过是时光长河中的两个过客罢了，那时深这时浅。
“哔！哔！哔！”心情抑郁的少女不由吹起了口哨，哨声再次响彻校园。
红豆子走在校园主干道上的同时，夏凉也回到了警局。
“我只见过郭北一面，对他不怎么了解。”马佳怡朝夏凉解释道。
听马佳怡如此说，夏凉不由心中嘀咕，“郭北居然死不招供，范建有这么强的人格魅力吗？”
他立即搜寻起脑海中与范建有关的记忆，但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没有”，范建并没有所谓的“王霸之气”能让人如此忠诚于他。
见夏凉不住摇头，龙涛又猜测道：“郭北也不一定只是范建指使，或许是整个范家共同谋划呢？”
“有可能，但逻辑上说不通，他们缺乏动机。实际上就连范建的动机都很勉强。”马佳怡却直接否定了这种可能。
就在这时，马佳怡的手机铃响了。
她连忙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后，她显得有些激动，“喂，王局？”
“您是说郭北招供了？”
“好，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马佳怡一把拉起龙涛夏凉二人，“走，真相就要大白了！”
马佳怡三人赶去总局开会时，二中也恰巧下课了。
下课后，一群学生正围着《圣人便秘像》观摩学习，见到如此美轮美奂的雕塑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赞叹起造主的手艺。
“居然有人用粪水做冰雕，还真是大年初一头一回见！”
“看，你们快看，这里竟然还有个野炊灶台！看来这位冰雕大佬不仅爱玩屎，还擅长煮屎！”
“我叼你妈的！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么臭了！”
“这也太尼玛缺德了！”
“最好别被我给查出来！要是让我查出来，我保证厕所够他一年到头吃到饱！”
众人义愤填膺地咒骂着，柯甲要也在人群中，不过他却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凝视着《圣人便秘像》这五个大字久久不语。
别看他表面平淡如水，内心其实早已波涛汹涌。
瞧瞧，这手艺，这细节！柯甲要心在咆哮，二中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能有这水平？偏偏他今天还没来上课！凶手找到了！@夏也凉凉。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哥们啊！你千万得蠢点，一定要被抓到啊！不然我岂不是白挨熏了？”
楼下骂声一片，倒是教室内一派祥和。
“他不会有事吧？”臭味散去后，武持盏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夏凉身上。
坐在侧桌的步妲推了推她的无框眼镜，摇摇头道：“他没事。”
武持盏听后，愁容瞬间舒展开来。
“可有人要出事了！唉，我这又算什么呢？”步妲矛盾道。
“抱歉，明明知道你喜欢范建，却还要你……”
步妲深深地看了武持盏一眼，急忙打断了她，“我喜欢有什么用？他又瞧不上我。”
“那是他瞎了狗眼！”武持盏很生气道。
步妲却连连摇头，“以前我十分嫉妒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武持盏露出为难神色，“不说。”
“因为你处处都比我强啊。现在你觉得我还嫉妒吗？”步妲意味深长问道。
“没有。”武持盏老实回答。
“当然还是嫉妒，不过原因已经不同。”步妲若有所思道。
少女神情落寞，武持盏有些不能理解，“突然怎么了？我们从小玩到大，你开裆裤我都穿过，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你肯定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步妲无奈叹道。
“嗯嗯嗯？”武持盏不由露出好奇之色。
“你上礼拜是不是又换尺码了？”
“哈？”武持盏没懂。
“就上周逛街啊，你码数变大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啊，武持盏恍然大悟，“是吧，有点挤就换了。”
上礼拜她俩确实一起逛过街。
“那就对了。”步妲点点头，看到发小生长得愈加茁壮的双笋，再摸摸自己越来越硬的海蓝钢板，她十分羡慕又无比懊恼地道，
“你肯定不能理解趴着睡硌得慌是什么感觉！”
终于听明白她意思，武持盏却不厚道地笑了，
“你也肯定不能理解躺着睡闷得慌是什么感觉。”
“啊啊啊！我好气啊！我不理解，你就让我感受感受！”
“呜！别啊，教室那么多人看着呢！”
……
第二十一章 案情急转直下！（幼苗求推荐！求收藏！）
此时夏凉与龙涛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审讯直播，视频中的主角自然正是郭北。
没能现场围观审讯，夏凉还是感觉有些可惜，“我也想进去，可阿姨不让进。”
“你只是个群众，这是个绝密审讯，当然不允许了。”龙涛理所当然道。
“你这个警员，不也没给进？”夏凉不屑道。
龙涛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好好看液晶屏，嘴太毒会没朋友的。”
“我的朋友很少。”夏凉点头似在认同他道。
龙涛深有感触道：“是吧你个臭弟弟，说话太欠谁听了不郁闷？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朋友啊！”
“您老说得对极。”夏凉连连点头叹息道，“奈何后宫太多。”
【奇葩值+1】
“日！你这狗比每次都这样，总秀得我头皮发麻！”龙涛直恨得咬牙切齿，却依旧盯着屏幕看。
虽然二人不时互相嘴臭几句，可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屏幕。
液晶屏中。
审问官：李家山是你雇佣的吧。
郭北：是，我许诺无论事成与否，都会给他一百万。
审问官：枪击呢，也是你指使的？
郭北：对，不过我和枪手不认识，他隶属一个国际暗杀组织。
审问官：为什么谋杀夏凉，你和他应该没有过往来，是陌生人。
郭北：他与范少有怨，我只是奉命办事。
……
审讯结束后，结果似乎已经明了，可夏凉却总感觉郭北有些过于冷静，他并不相信对方的供词。
不久后，会议室内的各级领导开完小会，陆续走出了会议室。
等人群完全散去后，马佳怡这才带夏凉二人离开。
“可惜了。”马佳怡轻叹道。
察觉出她的异样，龙涛好奇问道：“没能将范建绳之以法吗？”
马佳怡点头，“范家弃车保帅了，将屎盆子都往郭北上扣，光凭口供是不足以定罪的。”
“换做普通老百姓，这口供也差不多了。”夏凉冷不丁道。
他说得非常不合时宜，马佳怡听后顿时恼了，“就是因为老百姓总有你这种偏见，很多事情才那么难办。你应该相信我们，而不是信那些子虚乌有的所谓‘黑幕’！”
夏凉连忙解释道：“阿姨，我当然相信，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把证据交给你们。我只是有些不爽，凭什么这都没事？”
马佳怡却笑说：“看起来没事，实际上问题可大着呢！我敢说十年内，范家一定会败落，除非他们能将资产转移到境外，可这哪有那么容易办到。”
“我不懂，您给我说说吧。”夏凉故作好奇道。
“这都不懂，你个憨憨。”龙涛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谋杀对他们这类家庭算不得什么，拉个人出来背黑锅就行。但枪杀的性质却完全不同，哪怕范家确实无辜，但只要洗不清嫌疑，黑名单上就会永远有它。”
“彻底禁枪确实很有必要。”夏凉点头赞同道。
他话音才刚落，马佳怡的手机铃就又响了。
“喂，王局？还是您啊。”马佳怡诧异道。
“什么？事情有变？……这怎么可能呢？”她神情愈加凝重。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马佳怡立即朝龙涛说道：“马上调车去弘范医院！”
虽然心中疑惑，龙涛却也只是照做，没有多问。
在三人驱车前往弘范医院的同时，二中的顾问室内。
“我很奇怪学校为什么突然撤回对我的处罚？是哪位贵人帮我说的情？”尽管已经再三确认，可此刻的周丽芳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室内还有一人，前校长胡一统，他正端坐在办公椅上抿嘴品茗，“小周啊，你说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已经退休的糟老头而已。”
这话听在周丽芳耳朵里却有些刺耳，“您老可真会说笑，瞧瞧您这头发，乌黑透亮！看看您这口牙，银白紧实！不说年龄，别人怕是还以为您是我哥呢！”
被她这么一揶揄，胡一统不由哑然失笑，“我和你说，这头发啊，我上月才染黑的，这口牙啊，就剩三颗是自己长的，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
喝了口茶，他又道：“唉，老了老了！要不是你们硬拉着我做顾问，我才不来呢！”
谁知周丽芳却嗤笑道：“老校长您就别装了，校长要是皇上，你啊，那就是太上皇！这事您怎么可能不清楚？不愿告诉我就直说。”
似乎是被说中事实，胡一统表情显得有些羞恼，“去去去！你这孩子真是。不是不愿告诉你，而是原因实在有些离谱。”
“离谱？”
“对非常离谱，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古稀了都没见着过这种事！”胡一统激动道。
周丽芳胃口瞬间被吊起，她殷切地问道：“老校长，您就说说呗，又不会少两块肉。”
“咳咳，这啊，可就说来话长了……”
“……”她不由白了老家伙一眼，都这么大岁数了咋还这么爱卖弄呢？
一小时后，夏凉家里。
“流畅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剧情。”盯着电脑屏幕，夏裹锦自言自语地说着，“年轻人口味真是越来越怪，我这个老人要再不跟进时代，怕是明天就要被淘汰……”
从她的话语来看，她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还年轻，可若是夏凉真说她老，她八成又会哭唧唧的。
葱指生花般噼里啪啦打着字，可还没流畅几秒呢，她的手指就忽然停顿下来——她叕卡文了！
越想头皮越痒，她双手使劲挠头快要抓狂，“啊——！怎么写怎么写到底怎么写？烦死！……算了算了，去拿瓶冰可乐压压惊先。”
然而等她起身走到冰箱处打开冰箱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凉……”她本能地呼喊一声，想让夏凉去帮她下楼买饮料，可喊到一半声音却忽然停止。
轻拍自己脑门，她这才意识到凉凉已经不在家。
现在家里就她一人。
“要是凉凉在就好了……唉，算了，自己下去买吧。”夏裹锦有些落寞道。
也不是非得夏凉不可，她其实没有社交恐惧症，只是不喜交际。
夏凉小时未能承担采购任务前，她也会经常……网购。
只有网购不能解决问题时，她才会被迫外出。
就在她穿好鞋，准备下楼时，手机铃响了。
“喂？”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她语气也不太客气，她没什么朋友，觉得这肯定又是骚扰电话。
但让她意外的是，对面声音竟莫名有些耳熟，“家长同志您好，我是周丽芳，夏凉班主任。”
原来是她啊，这时候打来干什么？夏裹锦不由诧异，“老师是有什么事？”
“这不上次说要开除夏凉吗？”周丽芳解释道。
“嗯。”一提起退学那事，夏裹锦便难免有些窝火，语气也变得十分冷淡。
“您这边是不太方便？我感觉您好像不太高兴？”周丽芳试探道。
“没，说吧。”夏裹锦忍住挂电话的冲动听了下去。
“是这样的，学校突然撤回了对夏凉的开除处罚。”
“嗯？”夏裹锦怀疑是自己听错，“您没开玩笑吧？”
“是真的，没骗你！”周丽芳无比确信道。
“……”夏裹锦连忙用双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呀，好痛！那应该没在做梦。没由来的，她忽然想起之前，夏凉说自己不会被开除时的自信模样，她不禁陷入迷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凉凉吗？冥冥中，她如此感觉。
在周丽芳与夏裹锦通电话时，夏凉三人也已经抵达正被警方封锁着的医院。
一路上都强忍着没问，此刻夏凉却再也憋不住，“阿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出动这么多警力封锁这里？”
“想知道？”马佳怡眯着眼睛道。
“嗯。”
“因为你的老同学，毕晓星。”说完，她不由玩味一笑。
……
第二十二章 反转！（求推荐！求收藏！）
毕晓星？他已经是个死人，还能怎么影响局势？跟在马佳怡屁股后头，夏凉不禁陷入沉思。
方才他本想继续问清详情，但却被马佳怡拒绝，只说马上就会揭晓。
这让龙涛和夏凉恨得心痒痒，可也只得静坐在椅子上，等待会议结果。
在医院大厅休息室中还有不少人，多是病人家属，他们不少都面带惊诧，显然是被警方这大阵仗给完全吓住。
“涛哥，我有一点忧郁，还有一点小悲伤。”夏凉冷不丁说道。
四周病人及家属多数都愁眉苦脸的，龙涛看得有感而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们都很郁闷，都很悲伤。”
“呦，没看出来，社会我涛哥居然还是个文艺青年？”夏凉取笑道。
“滚滚滚！别埋汰我。这几天我是度日如年，呆在你旁边也太难受了。”龙涛一听不乐意了，这人怎么说话呢？
夏凉反驳道：“没吧，我一直都很儒雅随和啊，不都是你在口吐芬芳吗？”
“呵！”龙涛冷哼一声不悦道，“骂人不带脏字，杀人不忘诛心，你们这些文化人，我算是明白了！”
“唉，瞧您说的，不至于。”夏凉十分“谦逊”道。
龙涛听后一拍大腿，“当然至于，你妈难道就没教过你‘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这话吗？”
谁知夏凉却嬉笑道：“老哥，我没妈！我是我家那位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奇葩值+1】
“咳咳！”差点忘了这茬！龙涛再一次被呛到。
见他吃瘪，夏凉感到无比舒适，乐观的自嘲有利于身心健康，他就深谙此道，至于是不是亵渎了传说中的亲生父母，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双亲被逼无奈放弃的，他是被主动放弃的。
夏凉方才调侃时，恰好会议结束，马佳怡一出来就听见了他们二人的对话。
“哎呦，疼疼疼！您轻点，我伤还没结疤呢。”被马佳怡突然掐住胳膊，夏凉不由痛呼出声。
马佳怡使劲捏着夏凉胳膊，直到过了许久这才松开，“低俗！”
随后，她又说：“会议结束了，咱们走吧，回局里。”
“嗯。”尽管夏凉非常想询问会议内容，可见马佳怡面色阴沉，却也不想触她霉头。
车上，沉默良久的马佳怡望了一眼窗外乌云密布，终于出声。
“你俩都很想知道会上讲了什么吧？看把你们给憋得，手机都不想玩了，车也不想开了？”
“这都被您给发现了，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孙悟空转世。”夏凉不知是损还是夸地说道。
马佳怡没好气道：“你这个泼猢狲！我又没瞎，你手机拿反了自己都不知道？”
夏凉急忙将国产神机倒转过来，“您还是赶紧说吧。”
马佳怡倒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道：
“毕晓星活了。”
“这才几天啊，这么快就火化下葬了？”夏凉奇怪道。
马佳怡听后哑然失笑，臭骂道：“你这听力，我真想给你一耳屎。是活了，不是火了！”
“活了？这怎么可能……您可别逗我。”夏凉将信将疑道。
“谁和你一样那么无聊。他就没死！”马佳怡补充道。
“……没死？”夏凉思索片刻后猛然醒悟，“范建给老子下了局？”
马佳怡听后却不置可否道：“是局，还是局中局，可不好说啊。”
原本专注于开车的龙涛此时注意力也被二人谈话所吸引。
他不由插话推测道：
“利用毕晓星假死，逼学校将老弟开除，等成既成事实后，再借尸还魂。虽然有杀鸡用宰牛刀的感觉，但确实能说通。”
可马佳怡听后却点头又摇头，“如果没有之后两次暗杀，确实能说通。”
“你的意思是？”龙涛被她的猜测吓出一身冷汗，把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差点软了。
“开车要专心！咋咋呼呼多危险啊！”马佳怡见状立刻训斥道。
此时天上积云越来越厚，是将要下大雪的预兆。
瞥了一眼窗外乌云，夏凉心中依旧平静，他早有预料。
但他面上却装得紧张兮兮，“阿姨，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若范建真要杀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我觉得范建不太可能是凶手。”龙涛说出了心中判断。
“你们还太年轻，有时候还很幼稚。”马佳怡解释道，“万一这是范建故意留的后手呢？说不定只是为了混淆视听。”
夏凉却不准备继续纠结，这类问题就和抛硬币压正反般，没有任何讨论意义，因为它不是逻辑问题，而是概率问题。
“也是，讨论这些无用，重要的是，你们这些领导是怎么看的？”夏凉试探问道。
稍作犹豫后马佳怡微微叹气道：
“本来就证据不足，这下就连动机都自相矛盾，范家虽然依旧洗不清嫌疑，但应该不用再上黑名单。”
她又说：“如果这真是范建一手布置的底牌，那他也未免太老谋深算，真难想象他才十八岁。”
夏凉也违心夸赞道：“他确实非常聪明，而且也很狡猾，仅就智商而言，我觉得他是我的两倍。”
“两倍？爱因斯坦也才一百多，他还能比爱因斯坦高？话说你得有多蠢，连一百都达不到！”龙涛难得抓住机会，使劲揶揄道。
“我以前测过，智商125，属于正常范畴。”夏凉不假思索道。
龙涛不由乐了，“噗！那他岂不是二百五？你可真够损的。”
夏凉却没再理会他，既然毕晓星没死，那自己自然不用再退学，甚至可能因祸得福，获得学校的口头道歉和精神赔偿。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要给夏裹锦报个平安。
“事情我已经解决，不会被退学，你尽管放心。”
给夏裹锦发了条报喜短信后，夏凉还是不放心，又给她发了条短信。
“我给你订了两个礼拜生鲜，记得接人家电话，别一见是陌生号码就挂。”
两条信息发完后，他这才总算放心些，虽然依旧不怎么放心。
就在夏凉收到好消息的同时，二中的学生们却糟了大殃。
“那个沙雕，没事不好好在医院呆着，一个病号，出来做什么？出来就算了，你说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当搅屎棍！这下好了，还要老子帮他擦屁股，操！”忍着恶臭，柯甲要边铲着污雪，边骂骂咧咧着。
他的碎碎念不小心被同班同学赵志农给听见了，赵志农听完他的嘀咕后，无比古怪道：“假药，你说的那个沙雕，难道是凉哥？”
不妙，好像说漏嘴了！好在柯甲要也是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稳妥人，他急忙圆道：“啊？什么凉哥？子龙啊，我和你说，这么缺德的人，就应该被打断狗腿送进医院，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上个学还得学铲屎！”
“哦——！是这个意思啊。”赵志农暗想道。
擦了擦额头已经变成冷汗的热汗，赵志农贴近柯甲要神秘兮兮道：“我觉得这事吧，还真有可能是凉哥干的！他可是个狠人，说他能干出煮屎这种骚操作，我是一万个相信！”
旁边的李系民也听到了二人对话，他有些难以置信道：“不可能吧，凉哥不是出车祸住院了吗？”
随即他自我脑补了一番后，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垂死病中惊坐起，青梅煮屎又一年！他这是借假病，真放假！”
听完李系民这话，柯甲要被彻底吓坏了！
“儿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唉，爸爸我尽力而为吧！”他心中无比怜悯道。
……
第二十三章 错失十个亿！
“老李，你也忒能脑补……前几天假药不还去看过凉哥吗，这车祸还能有假？”赵志农直觉得李系民有些莫名其妙。
听赵志农说完，柯甲要不由暗松口气，看来他还不知道夏凉只是受了些轻伤。
想通透后，柯甲要也顺势说道：“对啊世民，你也太能脑补，前两天我去探望他时，他连地都下不来，你这‘天可汗’还钦点他去煮屎，也未免太难为他。”
见两人都不同意自己的猜测，李系民只好辩解道：“我也就说说而已。”
二中同学忙着铲屎时，夏凉也没闲着，他正在挨训。
“别总胡说八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马佳怡忍不住起身呵斥夏凉道。
心知母老虎屁股摸不得，夏凉不由脖子一缩，朝龙涛屁股挪了挪，“我这不是怕你们把我当棋子吗？”
“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不就让你恢复正常生活吗，哪那么多要求？”马佳怡瞪视着他，又解释说，“只要真凶脑子没进水，就不可能再次铤而走险。”
龙涛想要缓和气氛，便好言道：“老弟你尽管放心，无论真凶是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再次暗杀你。真凶的对家，也不太可能将错就错，在此时冒险。”
“说是这么说，但万一他们脑子真进水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挨枪？比如说，范家要真不是凶手，它破罐子破摔，故意谋杀我，以自证清白，那可怎么办？”夏凉不悦道。
“尽瞎想。他们要真敢再来，我们现在守株待兔，还能抓不着凶手？”马佳怡没好气道，“这样吧，我和你打个赌，要是你这期间遭灾了，我自掏腰包赔你一百万！”
“那敢情好，不过对赌协议也没法律效力吧？”夏凉只以为她在开玩笑。
马佳怡听后不悦道：“你信不过我？”
“那当然得信，可这不是一百块，一百万呢，您拿得出来吗？”夏凉也没当真，便揶揄她道。
“呵呵。”马佳怡风轻云淡地笑了笑，然后枯燥地喝了口茶。
一旁的龙涛却朝夏凉露出暧昧莫名地神情。
夏凉被他们二人弄得有些懵。
“老弟，人不可貌相，财不可尺量。”龙涛冷不丁道。
“说人话。”夏凉没好气道。
“生活嘛，平平淡淡才是真。”龙涛又莫名其妙道。
“别扯犊子，鸡汤我一般都用来冲厕所去喂屎。”夏凉确实想要平淡生活，不过他想要的平淡生活不是贫穷的平淡生活，而是凭亿近人的平淡生活。
【奇葩值+1】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龙涛颇为感慨道，说得好像他自己不是年轻人似的。
他接着又说：“有些人，别看表面上是路边扫地的大爷，骑自行车买菜的大妈，可背地里，却是多财多亿的地主公地主婆。”
夏凉顿时乐了，他终于明白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你难道是想告诉我，你其实是富二代，之所以当人民警察，只是因为不想回家继承亿万家产，过上那种空虚又堕落的枯燥生活？”夏凉半开玩笑道。
谁知龙涛听后却只笑而不语。
“憨批，请开始你的表演。”夏凉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家在港区有三套房。”龙涛也枯燥地喝了口茶。
“呦呵，巧了，我也有三房。”马佳怡突然插话道。
“三套？”夏凉却依旧将信将疑，他可不觉得二人真是富二代。
他酸道：“是挺牛，可咱即墨湾区的三套房，加起来也过不了千万吧？要是地段差，三套值不值三百万都是个问题。就这点家底，您俩确定到时候能输一百万给我？”
说到一百万，龙涛露出腼腆一笑，“老弟啊，哥哥我确实拿不出。”
“我想也是。”夏凉点头道。
这时马佳怡却淡定道：“他是不行，可我行啊。”
“阿姨您没开玩笑吧？您不也才三套房吗？”夏凉看向马佳怡，满脸不信。
马佳怡再次枯燥地品了口茶，她动作优雅神情恬淡，非常矜持的做派，“三房，不是三套房。”
“三间房？很一般吧，我现在租住的地方都有三房一厅。”夏凉奇怪道。
马佳怡听后摇头不语。
夏凉试探道：“……难道是三栋别墅？这确实值个千把万。”
她听后依旧摇头。
“不是三栋？……难道是三层写字楼？”夏凉动摇不已地问道。
但让夏凉失望的是，马佳怡仍旧摇头。
“三栋电梯楼啊，笨！”她拿起手边的鸡毛掸子，轻敲了下夏凉脑袋。
三栋电梯楼？这不可能，开什么玩笑。夏凉只以为自己听错。
可见到马佳怡那充满铜臭味的枯燥笑容后，夏凉知道没差了，这大妈就算不是地主婆，那也得是个“恶臭”资本家。
夏凉沉默时，马佳怡又抿了口茶，她微微蹙眉，心想不如家里的好喝，“一百万，看起来很多，不过呢，我一个月光收租都不止这个数。”
夏凉连连点头，一百万对马佳怡来说确实无足轻重，可于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而言却重若千钧，他不由想起很久以前，他刚记事时。
那时，他拿着窝窝头蘸着酱油，觉得难吃，没吃完就想扔掉剩下那半。
夏裹锦当时没去阻拦，只是之后又偷偷从垃圾篓里捡起。
然后她就哭丧着脸啃了起来。
这可以说是她自找的——比起外出打工，她情愿受穷挨饿。
但夏凉却一直把这份原因归咎于自己，他只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夏裹锦。
“她以为我没有发现。”夏凉心道，“如果当时能有哪怕百万的千分之一，她还需要哭着去啃垃圾吗？”
他陷入忆苦思甜之时，又听马佳怡道：
“本来收租就够累了，可最近还有栋楼准备拆迁，说是要补偿我三个亿。唉，要我说吧，躺着数钱的日子实在枯燥，还是警局上班来得充实。”
仿佛被五雷轰顶，夏凉不停用手安抚受惊的小心脏，生怕这小东西一个不争气就会跳出胸腔。
瞧瞧她这副模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夏凉不爽地想到，这种人实在让人讨厌，他直想与马佳怡绝交！
下定决心后，夏凉直视马佳怡，无比诚恳道：
“阿姨，您家有闺女吗？缺上门女婿不？您看我怎么样？悄悄告诉您，我可还是名黄花大闺男呢。”
【奇葩值+1】
“噗！你是狗吧？给我正常点。”龙涛被他呛得直喷茶水。
马佳怡也忍俊不禁，“没脸没皮的，你个小混球就一点不害臊嘛？”
夏凉轻咳一声，丝毫不以为意，他又朝马佳怡矜持一笑，深鞠个躬。
“妈，您把我媳妇养大不容易。小婿实在无以回报，就在这儿，先给您老拜个早年吧！”
【奇葩值+1】
【奇葩值+50】
【奇葩值+50（当众作案，精进翻倍）】
“咳！”龙涛又喷了口茶水，不小心溅到马佳怡身上，被她狠狠瞪了眼。
龙涛不由暗骂，这才正月，旧年年味都没散全呢！你就急着拜新年？也太搞了。
“小老弟，你节操呢？被狗吃了？”他不由揶揄道。
“对，刚被你吃完。”
“操！”
虽然知道夏凉是在开玩笑，可马佳怡却依旧乐不可支，从心说，她挺喜欢夏凉的。
“蠢孩子，别耍宝。不过，你生得倒确实俊俏，个子也高，学习又好，可惜我家都是男孩，要是有女孩，说不定真就把你给招了。”
听她说完，夏凉直觉错失十个亿，不由心痛不已。
旋即，他灵机一动，提议道：“……妈，要不您看这样，咱家再生个二胎吧，等她十九年，我可以的。”
【奇葩值+1】
“想得美你！”马佳怡轻啐一声后，拍拍夏凉肩膀，她恢复正色道，“不说笑了，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你也该回归正常生活。”
收敛嘻哈情绪，夏凉也认真回说：“我也想，就怕有人不愿。”
“放心，他们不敢。”
“这可难说。”
马佳怡没理他，自顾自说：“虽然希望不大，但我们会继续调查幕后真凶的。”
从她语气中，夏凉听出些微妙的东西，“领导们都觉得凶手不是范家？”
“他们？都是人精，既没有说不是，也没说是。”马佳怡摇头道。
“……我懂了。”夏凉了然道。
“真懂了？”
“比真金还真。”
“你懂了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知道到底是懂了什么。
……
第二十四章 很淡，可就是忘不掉。
跃过熟悉的二中校门，夏凉和柯甲要勾肩搭背大摇大摆行走于主道上。
路过门卫室，夏凉朝里喊道：“叔啊没想到吧？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奇葩值+1】
门卫大叔被夏凉喊得摸不着头脑，但又不敢直说神经病。
见大叔面露茫然神色，夏凉却也不见外，一甩手中啤酒，朝他抛了过去，“即墨啤酒新口味，我觉得挺好喝，加量不加价，您可以尝尝！”
【奇葩值+50】
大叔眼疾手快，精准接下，他欣然收纳，也不矫情。
难得收到学生的礼物，这下他可眉开眼笑了，“同学，谢谢你啊！”
“您辛苦了，我们才该谢谢您。”夏凉礼貌回道。
大叔腼腆一笑，连连摆手。
同行的柯甲要面色古怪，但也没有多问。
直到走进楼梯间，他才终于没压住好奇心，“凉啊，你这啤酒颜色好像不太对啊，也太黄了点！而去还没气泡，不会是假酒吧？”
“当然是真酒，纯正马尿！”
【奇葩值+1】
夏凉说得笃定，柯甲要却完全不信。
“扯吧，怎么看都像假酒。”
“爱信不信。”
二人走在楼梯间的同时，门卫室内。
“老柳，你还别不信！你这附近真有股尿骚味！”杨度关掩鼻皱眉道。
柳又明诧异道：“别吧，是不是门卫室的厕所没关门？”
“绝对不是！就你这味大。”杨度关十分笃定道。
被同事这么一说，柳又明也疑神疑鬼起来。
“好像是有股骚味，哪儿传出的呢？”他皱鼻细嗅，想要寻到源头。
“不知道，但应该就在你这。”
杨度关闻来闻去，都没能找到源头。
正当他想放弃时，鼻尖却无意间触碰到柳又明左手，嘶，这味道……
他立即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你好骚啊！”他不由对柳又明道。
“老杨你说甚呢？”柳又明不悦道。
杨度关急忙解释道：“你好骚啊，特别是你的左手，一股浓浓的尿骚味。是上完厕所没洗手？”
“爷爷个驴腚！你才上厕所不洗手！”柳又明恼火道。
“不信你自己闻闻，真有股骚味。”
天气冷，柳又明今天又恰逢感冒，鼻子堵得厉害，他确实没怎么闻着骚味。
但见杨度关说得笃定，他还真就试着嗅了嗅。
这一嗅，嗅出了大问题！
“曹楠妈！真有股骚味！”他惊叫出声！
“我晓得了，日！是那瓶啤酒！”柳又明恍然大悟，拎起桌下那瓶啤酒便朝室外垃圾桶扔去。
“奶奶个比腿！那小兔崽子竟敢拿瓶尿耍我，怎这么损！可气死他爹我了！”过了许久，他口中依然还在骂骂咧咧着。
【奇葩值+50（当作作案，精进翻倍）】
脑海收到提示讯息时，夏凉正上着英语课。
他很无聊。
只能靠偶尔作弄橘子，比如，撩她头发，蹭她鞋子，拿她文具……才能勉强找到些乐趣。
来去不知相差几年月，他记忆早已沉睡，但这几天受旧景刺激，它们也正逐渐复苏。
所以夏凉也不至于对英语毫无了解，但要说多懂，那肯定是吹牛。
如果让他现在高考，别说985，能考个带专，那都是老夏家烧了高香。
“可自己当初对锦夸下海口，要考个秦华……可现在只剩三个月，就是学神上也不行吧？”想到这夏凉没由来地瞟了眼前座的柯甲要，心说，某些学神还真行，只可惜自己并不是他。
其实上哪所大学，甚至上不上大学，他都无所谓。
他已经属于超人范畴，哪里还需要上学给他贴金？
他给学校贴金还差不多。
可他还是想让夏裹锦高兴些，为此，考个好大学显然是个好主意。
“算了算了，学习？学个屁学！”纠结良久后，夏凉决定放弃，取悦夏裹锦没必要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学习哪有谈人生重要？”
说到谈人生，要是有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教室和自己玩“摔跤游戏”……他光是想想，就已经兴奋到不行。
兴奋完后，夏凉下意识地将目光瞄向侧桌的辛橘斓。
沾着厚厚灰尘的校服掩盖了凝脂赛雪的肌肤，超长刘海完全遮住了蓬头垢面的皮相，可从透过发丝间的缝隙，却可以发现她的骨相精致完美浑然天成。
这朵儿在淤泥中挣扎的莲花，在完全绽放前无人知晓。
因为她很黯淡，不够璀璨，人们甚至会因为骨朵上沾染了泥垢而觉得她很恶心。
丑陋、自卑、贫穷、欺凌、虐待、肮脏、疾病……等等——这些泥垢就像梦魇般挥之不去，令人作呕。
看见她，夏凉总是会难得矫情地想道：“黑夜从来不会亮，但她很坚强，会独自默默忍受，却绝不投降。”
不自觉地，夏凉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炽烈，这过度的注视让辛橘斓头垂得越来越低，小巧鼻尖甚至快要触碰到课桌。
现在，她已经避无可避，可她既不敢直面夏凉注视，也不敢睁目回瞪，更不敢出声呵斥——那些都是勇敢者的专利，她不是。
面对夏凉，她很怯弱，她怕得要死。
谁能来帮帮自己呢？肯定没有吧？没有。她心中微叹，不一直都这样吗？不会有谁来帮她——除了现在这个正让她无比窘迫的男人。
她不由懊恼地想到，自己可真是个废物，明明清楚这点，却依旧妄想着别人的帮助，实在太没用。
而就在这时，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
确实没人帮她，可似乎老天帮了她。
在老师宣布下课的瞬间，她立即逃也似地冲出教室。
回忆着她的背影，夏凉嘴角笑意愈浓，甚至又矫情地心道：“黑夜从来不会亮，但白昼会战胜它。”
同时他还有了些新发现，橘子这么宽垮的校服，曲线却依旧很明显，记得两年多前还平平无奇的，该说是大器晚成吗？
他不由心说自己以前可真傻，到嘴的天鹅肉都不敢吃——他以前就喜欢橘子，只不过那种情愫很淡，或许初恋本来就很淡。
可就是忘不掉。
……
第二十五章 真刺激，高考恋爱一百天！
晚自习转眼结束，辛橘斓拎起书包，准备回家。
“橘子，明天周日。”
“呀……”
夏凉一把握住她手腕，似笑非笑看着她刘海。
脸被刘海遮住，想看也看不清。
辛橘斓紧张得要哭，想要推开他手，又不敢。
他这么能这样？完了，手被他握着，逃不掉！
“我，我，我周日有事……”
“打工？”
“呜嗯……”
偶尔几次，夏凉撞见过辛橘斓发传单。
不过高三后，周六也补课，或许是学业繁忙，他便再没见过。
想到这，夏凉有了主意：“给谁打工不是打，你为我做事吧，怎么样？”
“嗯？”
她小脑袋稍稍抬起，虽然依旧低垂着。
如墨眼眸中映着教室白灯，分外耀眼。
可惜大半都被发丝遮掩，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她双眸水汪汪，黑白并不分明，有种似醉非醉朦胧感，似乎是桃花眼？
只是像而已。
夏凉心中又很快否定，不是典型桃花眼，她是内双，又似瑞凤眼，颇有些古典神秘。
含着春水却又隐晦莫名，他难以形容这种美感，只觉得和锦的细长柳叶眼一样好看，但气质不同。
“明天我有事需要你帮忙，大概半天，薪酬应该比发传单多。”
辛橘斓完全处于懵懂状态，再加上被他又是握手腕，又是注视，大脑早已宕机。
“还，还，还是算了……我……”
她支支吾吾，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身子一直不住发颤。
见她不中用的样子，夏凉气不打一处来。
对待爱逃避的女孩，光温柔是没用的，还得主动，甚至——蛮横。
不推急了她，她都不会走。
夏凉想壁咚她，但教室人太多，在这胡来，顺利拿下橘子的可能性小，去见林大木的可能性倒是挺大。
看来得找个由头，带她进小树林。
“我们到外面说吧，别影响同学。”夏凉背起书包，牵着她的手，就朝教室外奔去。
“呜，手疼，轻点。”
辛橘斓只敢轻声呢喃，却不敢反抗。
心怦怦直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不甩开他的手？明明有力气。
这一幕被武持盏尽收眼底。
“夏凉拉着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步妲白了她一眼：“辛橘斓，那是咱班同学，你居然叫不出名字？”
武持盏有些尴尬，急忙辩解道：“我和她从没说过话，我怎么知道？而且她一直阴沉沉的，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其实我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她太安静，完全没存在感。”
“是吧，我就说嘛。”
“不过，高一时，倒是有件事和她有关。”
“什么事？”
“家长来学校闹，要逼她退学。”
春回大地，冰雪逐渐消融，月黑风高小树林中，少年人互诉衷肠。
夏凉一路过来至少见着四五对情侣在吧唧嘿嘿。
辛橘斓有些好奇但又不敢真看，只时不时偷瞟下他们。
林荫夜深，虽然与夏凉孤男寡女，但辛橘斓并不担心人身安全。
她十分信任夏凉。
尽管如此，她依旧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夏凉凶巴巴地瞪着她。
“我，我，我，呜……你不要凶我……你一凶我，我就忘记了……”
辛橘斓无比委屈，除了那一次外，夏凉从来没凶过她。
她总觉得夏凉变了，没以前那么和善，还变得很狡猾。
“哎！别哭啊！”
真是服了她！夏凉头疼得紧，撩起她过长的刘海，拿出纸巾给她擦泪。
揪着她的前发，夏凉嘀咕，女孩子应该都会羡慕她吧，好密实的发量。
可惜现在光线不足，看不大清脸。
“呜……别那么粗鲁，你扯到我头发了，好疼！”
她哭得更厉害了，梨花带雨的。
夏凉手上怜惜，又拿出几张湿纸巾，嘴里却忍不住骂道：“草！谁叫你留那么长，脸都全给遮住了！不扯到才怪！”
“呜呜……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凶我嘛……”
你有什么错？是我不对吧？
夏凉是越想越气：“既然是你的错，那以后我不允许你留刘海，我要你露出整张脸，包括额头！”
“不要！”
她使劲摇头，想要往后退，避开夏凉，但却被夏凉一手按住肩膀，想逃也逃不了。
“抬头，挺胸，看我，我想摸摸你的脸，看看痘痘有没有消退些。”
“不行！”
她挣扎得厉害，夏凉一时烦躁，干脆直接把她搂住。
“别乱动。再乱动我就打你屁股。”
光说不做假把戏，他还真拍了下。
啧……还挺有弹性？
“呜……我不乱动，你别打我，好难为情……”
也许是被夏凉逼急，辛橘斓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开始回话，没有再像个鸵鸟那样只会装死。
虽然隔着厚厚冬衣，但夏凉还是觉得抱着辛橘斓很舒服，像抱个暖暖软软的大布偶。
能坐在夏凉侧座，同是倒数第二排，辛橘斓身高自然不矮，哪怕低头含胸也接近一米七，抬头挺胸估计能到一米七二。
所以，夏凉不需要费力低头就能看全她脸蛋。
将她的前发完全揪起，感受到她在无助颤抖，夏凉急忙宽慰道：“一点不丑，很漂亮呢。”
她害羞得闭上了眼，小嘴微嘟，颜色浅浅，暗淡路灯映出它的润泽。
“它应该很甜，真要被可爱死了。”
这瞬间，夏凉真有股一口尝下去的冲动。
橘子脸很小，不比他手掌大，大概是传说中的巴掌脸，鹅蛋脸上五官精致柔和，他凝视许久，也没能挑出任何毛病，奈何痘痘实在多得吓人，破坏了整体美感。
更何况橘子还一直低头含胸，出于自卑又用长刘海遮面，完全疏于打理，所以大众都觉得橘子是个丑姑娘。
“橘子。”
“嗯？”
“我有点冷，你贴紧些。”
冷风拂面，辛橘斓也突然觉得有些冷，低垂着的小脑袋朝夏凉胸膛拱了拱。
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
“橘子。”
“嗯？”
“我们认识多久了？”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你想起来了吗？”
“是想起来了。”
辛橘斓一时间有些紧张，贴着他胸口的小手不由攥紧。
夏凉又说：“我想起我们是在2017年11月成了朋友。”
“原来是想起这个？”辛橘斓暗松口气，既失望又释然。
不过就算是这个也没记对呀……
“不是十月三十一日吗？你可能记错了……”
“咳！我知道，考考你而已。那时大约在秋季，我记得那天云高气爽，惠风和畅。”
“是这样吗？可我明明记得那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当时已经下雪……”
“哈哈……故意逗你的，看来你还没忘嘛。我还给你堆雪人来着。”
“有吗？我记得你只是臭骂了我一顿……”
“……”
夏凉不敢再说，说一句错一句，这谁顶得住。
“呱！呱！呱！”
树枝上乌鸦在啼叫，似乎在嘲笑夏凉不自量力，竟然愚蠢地去和女人比记性。
他竟然全都不记得，我就那么不重要吗……辛橘斓脸上露出落寞神色。
怀抱很暖，但终究不属于自己，自己和他一点儿也不般配。
他长得多好看呀……自己只是丑小鸭。
不对，连丑小鸭都不是，丑小鸭本质上也是白天鹅。
唉！
正当她想要推开夏凉时，夏凉猛然抱紧她，刹那间，世界安静无比，只听得到他的呐喊声，以及，心跳声。
她被震得耳鸣，脑海轰然作响，循环往复回荡着那句话：
“橘子，我要你做我女朋友，不许拒绝！”
……
第二十六章 需要时，就把我当作女朋友吧。
云仍遮挡着月，风却吹散了雾，让光华再次洒满夜。
夏凉觉得喉咙越来越温热，后来才发现是泪水沾湿了他脖颈。
“不回答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哭？搞得我像在欺负你一样。”
辛橘斓紧抿着唇瓣，双眸眯成可爱月牙状，含着水珠，没有带笑。
她除了茫然，只剩惶然。
“说话，别闷着。”
“再不出声，我就捏你脸。”
辛橘斓眼泪又要不争气涌出。
呜，这个骗子，坏人，总爱欺负自己。
“我……你……”
“我和你，然后呢，你是同意还是反对。”
“我，我，我不反对……”
夏凉暗笑：“那就是同意喽？”
谁知辛橘斓猛地摇头，把本来已经被夏凉给捋顺的前发又给弄乱。
“你不同意？”
“嗯……不同意。”
“也就是说，你选择拒绝我？”
“没没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她情绪更加激动了，让夏凉有些错愕。
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傻姑娘你想作甚？
松开的小手再次攥紧，辛橘斓决定要问个清楚。
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她都需要弄明白，才能做决定。
耗尽这半年积蓄下的勇气，她抬头看向夏凉，大着胆子问道：
“为什么要让我做你女朋友？”
这个问题未免太傻，夏凉不禁失笑。
“除了我喜欢你这个理由，你觉得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吗？”
心跳频率快到爆炸，血液流动疯狂加速，这瞬间，辛橘斓大脑已经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夏凉爱怜地捏捏她脸，随后抬手一指天上月牙：“月色真美。”
“……可今天初七，是上弦月，只能露出一点点。”
“我喜欢的是它，悬在天上的它，食月，牙月，弦月，盈月，满月，不管哪个阶段，那都是它，就算有时暗淡些，可也有暗淡的美，我也照样喜欢。”
“……”
辛橘斓心说：“可我不悬在天上，我只是一棵野草，根深埋在地下。”
再次陷入沉默。
本来以为能水到渠成，结果似乎并不顺利，夏凉有些懊恼：“怎么又不说话了？”
泪眼汪汪看着夏凉，辛橘斓再次鼓起勇气，也许不般配，但她还是想要尽力满足夏凉的要求。
“你很想要个女朋友吗？”
“是啊，不然我为什么要找你。”
夏凉没听出话外音，他现在正气着呢，语气也很生硬。
而此时的辛橘斓却听得非常认真……
“是啊，不然他为什么要找我。”
“他只是想要个女朋友。”
“是谁其实无所谓。”
“不然怎么可能会是我呢？”
“毕竟他知道，我们那么要好，我不可能拒绝……”
“就……满足他吧……”
泪水是朋友，它不要钱，却依旧帮助你，你伤心时，它会止不住地流，然后汇聚成河，将肺腑冲走，一起沉入谷底。
胃液翻涌上喉，烧得嗓子要哑，心跳似乎在那瞬间停滞了三秒。
哭着疼着，她忽然就笑了，看得夏凉心花怒放。
“夏凉，需要女朋友时，就把我当做女朋友吧。”
成了！
她答应了。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夏凉知道不会出意外，橘子不会拒绝他的——哪怕不情愿。
不过强扭的瓜虽然好吃，但不甜，因此这几天他都在有意无意试探，包括医院时送餐也是。
事实证明，橘子非常关心自己的一切，这可以等同于非常喜欢自己。
夏凉俯下身子，将额头贴紧辛橘斓额头，它并不光洁，痘痘很多，但夏凉丝毫不介意。
“橘子小姐，你知道吗？在你犹豫时，我已经做好了强抢民女的心理准备。幸好，你很乖。”
辛橘斓眼睛哭得肿肿，脸颊烧得红红。
夏凉喜欢她吗？
毋庸置疑，肯定喜欢。
但喜欢的种类不同，并不是一回事。
怕夏凉误会，辛橘斓连忙解释：“我还没答应呢……我只是说，你可以把我当女朋友使唤，没说做你女朋友。”
嗯嗯嗯？什么意思？
夏凉突然傻了，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是什么情况？
夏凉大脑快速回想着橘子的言行。
这一回想，夏凉立马察觉到不自然的地方。
方才橘子答应得也太奇怪。
什么叫，需要时，可以当做女朋友？
为了搞清橘子的“奇思妙想”，夏凉觉得，一定要问个清楚，绝对不能产生误解！
他最他妈讨厌的就是狗血误会！
“把你当做女朋友，那你不就是我女朋友吗？这是个病句啊，傻瓜。”
辛橘斓连连摇头：“你只是想要个能充当你女朋友功能的女孩，是谁无所谓，对吧？”
哈？笨女孩，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夏凉真的懵了，想半天依旧没能搞懂辛橘斓的神奇脑回路。
“当然不对！”
辛橘斓歪歪脑袋，想抬头看他又不敢。
“不是这样吗？可你不是说，你很想要个女朋友吗？”
说到这，夏凉终于恍然大悟！
草！原来是因为这茬啊。
话语有歧义，被误解了。
“我确实有这么说。你是不是理解为，我只是想脱单，所以找你凑合凑合？”
辛橘斓连连点头，难道不是这样吗？
可看夏凉面色古怪，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
“呼！”
夏凉深吸口气，他非常生气，快要压不住心中怒火。
她竟然把自己看作玩弄感情的人？
自己有这么渣吗？
日！
“橘子，我很伤心，没想到你会这么看我。我很生气，可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辛橘斓能够从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中察觉到，他真生气了……
而且是怎么哄也哄不好的那种。
她泪水才刚止住，现在又急得快涌出。
“我，我，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嘛？”
“不好！”
“呜呜……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生我气呀……”
“只打你骂你根本不能泄火，我还要惩罚你。”
奇葩值+1
“呜！”
“你不愿意？”
“不，不，不是，只要你高兴，不再生我气……我，我，我愿意……”
她停止抽泣，可怜兮兮地低垂着头，活似只乞怜的小兔子，像极了受气包。
夏凉右手一捏她小巧圆润的下巴，将她小脑袋强行抬起。
四目相对，眸光流转。
“什么惩罚都行？”
“……嗯。”
“啧，要是轻易就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自己良心？”
奇葩值+1
……
第二十七章 不要偷东西好不好？没钱，我都给你。
不会轻易放过我？
橘子瞬间慌了，她害怕夏凉会对她做些出格的事，可莫名又有些期待……
她的下巴依旧被夏凉给捏着，想低头当鸵鸟也不行，只能默默忍受侵略性十足的注视。
“如果惩罚是即时结束的类型，你也许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我记性挺好……嘤，好疼。”
夏凉弹了下她脑门。
她左手摸着额头，微微嘟嘴，心里感觉好委屈。
干嘛要弹我，我又没做错事。
“脑子被驴踢后，就会傻。好了，现在你成傻子了，记性很差。”
奇葩值+1
“扑哧！”辛橘斓破涕为笑：“哪有你这样说自己是驴的。”
将她头发抓成一团，夏凉揉着团子，很正经。
“所以，我不仅要惩罚你，而且必须是永久性的惩罚。”
“嗯？”
“我要你做我女朋友，但我不做你男朋友。”
“啊！？”
橘子睁大懵懂的眼睛，展露出她害羞的双眼皮，眸光水润得让夏凉想起一句诗。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看来她没理解，夏凉觉得还是得解释解释。
“就是字面意思，你需要做到女朋友该做的一切事，但我不需要做男朋友该做的任何事。”
这下，橘子懂了，她暗松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惩罚，没想到这么简单？
这算什么呢？
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奖励……至少她此刻如此觉得。
“怎么不说话？你觉得不行？如果不行，我就换个要求，让你明天剪光头来上课。”
奇葩值+1
“不要剪光头！”
嗓子本已哭哑，现在却有点甜。
“我，我，我答应你就是！”
“真好，让我亲亲。”
想亲亲她脸颊，她便默契闭上眼，任由夏凉施为，完全不像那些白莲花，搞欲拒还迎的调调，夏凉忍不住笑了：“真够乖的。”
“诶嘿嘿……有点开心。”
但她不敢说出来。
原本的好友关系正快速质变，夏凉决定趁热打铁，稳固新关系：“明天早上八点，我到你家楼下接你。”
“唔，他要做什么？不会是……”
辛橘斓不敢再往下想，同时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自己一点也不好看。
“好。”
“你知道我准备带你去哪？”
“不知道。”
“那你还答应。”
“呜……”
“我其实是人贩子，会把你卖到山沟沟。”
奇葩值+1
“噗，才不会。”
真够憨的，夏凉爱怜地牵着她手，开始朝校门走。
已经十一点半，得送她回家。
是夜，夏凉睡得香甜，橘子彻夜未眠。
叮铃铃~~~手机闹铃将夏凉吵醒，他不耐烦地按停，倒头又昏沉睡过去。
真困。
他没醒，但本想睡懒觉的柯甲要却被吵醒。
“凉啊，你今儿是不是有事？调这么早的闹钟。”
有事。
还能有什么事？
尽打搅人清梦！
嘶！不对！
夏凉吓出一身冷汗，差点忘了正事。
“药啊，你可真是我的福将！”
“嘿兄弟，是不是爱上我了。”
“滚！沙比！”
夏凉起床洗漱后，想找些吃的，结果翻遍柯甲要家也没能找到一粒米。
“别折腾了，出去吃吧。”
“啧，你可真行。”
家里比鬼子进村还干净，存粮估计早进了假药这个饭桶嘴里，成了逆天飞翔。
“吃得是米，拉得是屎，你可真是地球之癌。”
奇葩值+1
“草！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柯甲要父母都是大忙人，这段时间他们都在外地出差。
如果药哥还有个能干的妹妹，那可真是标准主角模板，有妹有房，父母双忙……啧啧啧。
可惜他没有。
计划生育不仅扼杀了无数胎儿，还扼杀了无数青少年的想象力。
“现在已经放开二胎，有没有想过让你父母再生个弟弟妹妹？”
柯甲要被他吵醒，没精打采地在床上玩手机。
“不想，年纪差那么多。而且他们那么忙，生出来谁带啊？我带啊？我可没那么闲。”
“那要是和你差不了多少呢，比如，小两岁的妹妹，人美音甜又粘你。”
“啧！如果有妹妹就好了，请给我来一打，不！十打！我顶得住！”
“我看你是想屁吃，我刚醒，尿黄，要不要我滋你一泡？”
奇葩值+1
“滚！沙雕。”
“嗤，四斋蒸鹅心。”
“呵！我这么帅，就算宅，那也是帅宅！”
“衰仔你好，衰仔再见！”
“砰！”门关了。
“狗比！”柯甲要骂完后，继续补他的美人觉。
夏凉瞟了手机，七点五十六，还好没超时。
他的电单车在之前车祸中已经损毁，现在这辆电单车是柯甲要他妈的。
单车很骚，粉红粉红，啧啧啧，少女心爆棚。
不仅拉风，顺带还为夏凉赚取了不少奇葩值。
来时，橘子已经在楼下等他。
虽然一夜未眠，精神不足，可脸上欣喜却怎么也掩不住。
“下来多久了？”
她伸出三根手指，手指套着土土的黑色手套，大妈最爱款的那种。
她全身穿着也是土土的，完全不像2020年的小姑娘，倒更像世纪初的土妹子。
夏凉没有取笑她，倒觉得这样也挺好。
“才三分钟吗？我有点小失望。”
辛橘斓摇摇头：“三十分钟。”
“……下次别这么早，外面太冷。”
她微微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居民楼很破败，楼道口有大量杂物堆积，一路上时不时传出股恶臭。
糟糕的环境，和柯甲要家所处的高档社区相比，一个天一个地……夏凉望着后照镜中低垂着头，在后座静坐的女孩，稍稍有些出神。
或许我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早餐有好好吃吗？”
“我饱的。”
“想去哪玩？”
“哪也不去。”
怕夏凉误会生气，辛橘斓又补充道：“现在这样就很好。”
夏凉纳闷，橘子似乎活力不够，不应该啊？
“是不是怕花钱？别怕，没钱，大不了我偷电瓶车养你。”
奇葩值+1
“会被抓的，我不想你进监狱。”
“……这是个段子，我说笑呢。”
辛橘斓不怎么懂这些流行梗，但她还是认真说道：
“不要偷东西好不好？我有在打工，没钱，我都给你。”
……
第二十八章 春寒时会相拥取暖。
“哦？是吗？”夏凉忽然想作弄作弄她：“居然敢藏私房钱。给我老老实实交待，你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全部交出来！”
奇葩值+1
辛橘斓很认真地掰指头开始算：“两千一百二十三加两千五百三十四块五毛，啊……还剩四千六百五十七块五毛。之前本来有一万一千三百六十四块五毛的，但交完这学期学费后就只剩这么多了……”
她又说：“不够，我可以加夜班……你不要去偷车。”
竟然还不少？
也不知道她到底打了多久零工才攒下这么多。
还有学费，居然自己出了，怎么不问亲爹要钱？
也太憨了。
夏凉有些生气：“学费不应该是你爸出吗？我知道你后妈不给你钱，可你怎么不去找你爸？”
他忍不住臭骂：“你是不是傻？”
车瞬间停下，他一把将辛橘斓给抱了下来。
没有心情再继续兜风，况且北风刮得脸疼。
被他这么一呵斥，辛橘斓感到莫名委屈。
“他没钱。”
没钱？
对于辛橘斓的家人，夏凉也了解不多。
“我记得他不是残疾人吧？有手有脚的，怎么会没钱？”
辛橘斓摇摇头：“他很健康，但他在我眼里，连废人都不如。”
声音冷漠，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这样的橘子，好少见，夏凉察觉到些许异常。
“他怎么了？”
“我不想说。”
“不说，我就扛着你绕南门楼跑三圈。”
奇葩值+1
呜！那也太丢人了！
这人怎么能这样坏！？
辛橘斓想打人，但又觉得打他，他可能会疼。
“他是个酒鬼，一喝醉就发酒疯，经常打人。”
夏凉恍然，怪不得夏天时，经常能看见橘子身上有淤青。
“不止如此，他还是个烂赌鬼，身上只要有钱就一定会去赌，要是没钱，他就找阿姨要，阿姨不给，他就打。”
草！真正的人渣。
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夏凉暗骂不已。
“他这么对你继母，你继母都不和他离婚？”
“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帅吧，阿姨舍不得。”她朝夏凉贴紧了些，有点冷。
“扑哧！”
猝不及防，没想到橘子也会开玩笑。
夏凉乐道：“我吃醋了。你说，是你爸帅，还是我帅？不许撒谎，我要听真心话。”
“嗯……不好说，他年轻时和你差不多……“
她心说：”要是你没那么好看就好了……就像当时那样，脏兮兮的，女孩子都嫌恶你。”
夏凉对于这个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橘子骨相那么美，她父母基因不会差。
“后妈还经常打你吗？”
“……没以前多，但有时候会。她受气后，会拿我撒气。前几天她又打我，然后就被你发现了。”
“……你弟弟呢？他会欺负你吗？”
“还好，他不打我，不过也没把我当姐姐看，和陌生人差不多。”
夏凉暗叹，也真亏你能忍受这种环境。
要是换自己，绝对以暴制暴。
至于离家出走？不可能的事。
要离开，也该是施暴者离开。
不过橘子是女孩，力量不足，倒也可以理解。
“有没有想过去找你妈？”
辛橘斓心头一颤，朝他更贴紧些：“前段日子，我见过她，她还是那么美，衣着华丽像位皇后，牵着的那两个孩子，就像童话里王子与公主。”
“那是你的弟弟妹妹？”
她点头又摇头：“电视剧都是骗人的，那个女人看见了我，不仅没有激动到哭，反而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
泪水又要不争气了，她喃喃道：“她对我说了句话后就走了，你知道是什么吗？”
夏凉紧紧抱住她，亲亲她渗出泪珠的双眸。
“不想，别说了，不要再回想这些糟心事。我带你出来，是想让你开心玩耍的。”
“嗯，我今天很开心。”
十八年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辛橘斓强笑着。
那个女人是这么说的：“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丑八怪。”
辛橘斓心中呢喃，没有说出声。
“还好有你，你不嫌弃。”
她朝夏凉贴得更紧，密实得毫无缝隙，只有这样，她才能从严寒中找到一丝温暖。
“世态炎凉啊，只有这柰子才能给我一丝丝温暖。”
晚上，柯甲要并没有复习，而是在玩一款黄油。
夏凉瞧见满垃圾篓的纸巾，十分鄙夷。
“一，二，三，四……二十七。啧，你可真行！泰迪转世吧？”
注意到他诡异眼神，柯甲要忍不住骂道：“草！你个狗比想啥呢？我感冒了，这是鼻涕！别想歪了！”
“别玩了，怪费肾的。就要高考了，明天就一模，还要啥柰子，你应该学习！”
说到学习，柯甲要笑了：“老子成绩骚得一批，学个屁学！光裸考都能过700，就算只靠裸分，照样闭眼上秦华京大，到时你就尽管膜拜哥吧。”
“好气啊！明明你我一样，一生不不靠桨，全靠浪，为什么我只能考个666，你却能过700？”
夏凉心中暗想：“666都是尼玛过去式，现在能考666的一半，那都得烧高香。”
一想到明天就要一模，唉，好烦啊！
“因为你还不够浪，你要是像我这么浪，你也能闭眼考七百！”
“你就扯吧！唉，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还大。”
“你是在说自己是猪吗？哈哈哈，你沙比吧？”
“对，儿子，你不仅沙比，你还是只超级无敌大蠢猪！”
奇葩值+1
“草，你有毒，我没你这么个闸总爹。”
尽管嘴臭连连，但柯甲要还是惦记着夏凉这么个便宜儿子的。
最终，柯甲要还是被夏凉拉去学习。
学习过程无惊无险，因为只剩绝望。
尽管有柯甲要辅导，但夏凉依旧像在听天书。
或许高考内容并不难，但那是对正常人而言。
“草！哪个沙比出的脑残题目！好吉尔难啊！”
柯甲要腹诽：“你连沙比出的脑残题目都做不出，那你岂不是连吉尔都不如？”
忙碌学业过后，夏凉抬头望天，窗外夜色真美。
生活其实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将来的苟且。
既然都在苟且，为什么不选择更诗意的苟且？
努力不一定就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很舒服！
这么一想，
其实带专也不错，生活嘛，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这瞬间，夏凉顿悟！
“领悟技能：诗意苟且”
……
第二十九章 我是一只小小小鸟，想要飞，就能轻易飞得高。
诗意苟且：
技能描述：被动技能。付出最少努力，获得最大进步，此所谓“诗意苟且”。
效果：十倍学习效率。
等级：一重
“呦呵，居然是被动技，这下可牛逼大发。”
虽然对于十倍效率这一概念缺乏实感，但夏凉也清楚它到底有多恐怖。
这意味着，以往一年才能掌握的知识，现在只需一个多月。
不仅如此，学习效率提高，意味着计算速度也会提高。
以往十分钟才能做出的数学题，现在可能一分钟就能解出。
简直强得超模。
对于他这么个学渣而言，无异是雪中送炭。
不！送的不止炭，这是送了个产炭的矿啊！
他难掩兴奋，立马查看程序。
无尽混乱降临程序，帮助智慧生灵远离空虚枯燥，走出沮丧抑郁，感受生活美好，实现人生价值。
当前状态：
本源道：无尽混乱（混乱程度：一重混乱）
抑郁度：1%
枯燥值：0
解锁功能：
奇葩值：1324。
之前只有八百多点奇葩值，短短两天，增长了近五百点，这背后，他付出了无数汗水。
看着1324这个数字，夏凉心中满含热泪。
这都是他不要碧莲，牺牲节操，才换来的劳动成果啊！
这一刻，他竟觉得自己说不定能评上今年感动华夏十大人物之首！
没有犹豫，他将奇葩值全部换成抑郁度，提高无尽混乱境界。
无尽混乱降临程序，帮助智慧生灵远离空虚枯燥，走出沮丧抑郁，感受生活美好，实现人生价值。
当前状态：
本源道：无尽混乱（混乱程度：一重混乱）
抑郁度：14%
枯燥值：0
解锁功能：
奇葩值：24。
之前只增加百分之一抑郁度时，他还没能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但现在一口气增加了百分之十三，他却察觉到一些不同。
“以前听不清的蛐蛐叫声，现在变得很清晰，以前看不明的路灯飞蛾，现在却如近在眼前般明了。”
“难道是我五感变强了？”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这时，一道澄澈女音浮现在夏凉脑海。
“不是错觉，你的五感确实变强了。无尽混乱是普适的，无论在哪个位面，它都能生效，修行精进，能力自然会增强。”
是解绫。
夏凉有些不太理解：“可这么说来，难道在这个世界也能修仙吗？这岂不是破坏法则？”
“当然不是！法则不可变，无尽混乱对你的增强程度，由法则决定。譬如即便你修行到九重混乱，你在这个位面也只能做到碳基生物能做到的极限。”
“看来日后我若是前往高武位面，劈山倒海也只是小意思。”
“那自然，别说劈山倒海，在某些位面，强者都是劈星斩月起步，你若是修行到九重混乱，一刀碎星河，实在轻而易举。”
解绫又说：“但这些强者只能在窝里横，如果穿越到异界，立马成白板，并不是真正的强大。”
“一步一步来，我现在连“虚假的强大”都不是，你和我说这些有屁用？”夏凉从不好高骛远。
他现在连二重混乱都没到，扯九重混乱有啥意义？
望梅止渴？还是画饼充饥？或是为梦想窒息？
“哼！你这人真是！天生燕雀命，臭咸鱼，一点理想都没有！”
夏凉心中呵呵哒，脸上却笑嘻嘻：“鸿鹄笑燕雀没志气，燕雀还笑鸿鹄天天飞来飞去傻不拉几累成狗。”
“到死才发现，辛苦养育的孩子竟然长得像隔壁老王，命苦哦。”
“做只快乐的燕雀，它不香吗？”
奇葩值+1
……
“顺风怂，逆风苟。”这是夏凉奉行的六字真言。
尤其是在一模考场上，他更是深知逆风苟的必要性，为此——他在试卷上画了条狗。
奇葩值+50
画狗不是为了证明画工有多妙，只是为了在不经意间，告诉阅卷老师，题目出得有多妙——他完全不会写。
他完成大作后，满脸自信微笑，昂首挺胸交卷，大步走出教室。
奇葩值+50
“卧槽？什么情况？”
恰好提前三十分钟交卷，全班都同学都被他搞蒙。
虽说语文考试，时间一般充沛，但提前三十分钟，还是秀得他们头皮发麻。
奇葩值+50（行为被发现，翻倍结算）
“他为什么能笑得那么自信？”
“嘶！难道说，凉哥这次考试，要超神了？”
当然也有些女生关注点不在这。
“原来夏凉长得这么帅的吗？以前都没发现诶……”
“唔，是耶，他笑起来怎么能这么好看……”
学校顾问室内，
“夏凉同学，语文考得怎么样？”
胡一统语气亲切，让夏凉有些受宠若惊。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老校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嗨！还能有什么事。”胡一统摆摆手：“先前是小高处理得不妥当，让你受委屈了。”
他口中小高，是二中现在的校长，夏凉对他也不怎么了解，只知道是个中年地中海胖子。
“啧，不妥当吗？还真是轻描淡写。”
“咳咳！”胡一统有些不悦：“你班主任向我反应说，你想举报学校，是不是？”
夏凉不语，心中暗道：“没想到，周丽芳这女人做事还挺有效率。看来下次请她吃饭，得加个鸡腿。”
胡一统见他不说话，又道：“知道你心里有气，我可以让学校方面向你道歉。”
“道歉？如果道歉可以解决问题，还需要警察做什么？”
奇葩值+1
夏凉站起身，看向胡一统的眼神变得凌厉：“要是上头无缘无故把高校长职位给一撸到底，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么个道歉。”
胡一统有些诧异，夏凉眼睛里没有半点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无辜，反倒充满进攻性。
他觉得，这学生不简单。
“如果口头道歉不能满足你，我们也会给予一些物质补偿。”
夏凉暗笑。
肉戏来了！
“那敢情好！不知道学校想怎么补偿我呢？”
胡一统的胡须抖了抖，学校就像他的孩子，让学校补偿夏凉，无异于割他肉。
“这学期学费退还你，怎么样？”
“嗤，老校长，您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还是您自己就是个叫花子，所以觉得我也是？”
奇葩值+1
胡一统暗骂：“小兔崽子嘴巴真毒！”
但他面上依旧笑嘻嘻：“那你自己说，需要怎么补偿你，你才能满意？”
“哎？这个嘛……”夏凉摩挲着手，不好意思道：“我等会儿说出来，您千万不要笑！”
“哈？我保证不会笑，你赶紧说，我等会儿还有事呢。”
“那我说了？”
“嗯，你说。”
夏凉笑得灿烂，朝西北，一指京师方向。
“秦华！”
“啥？氰化钠？”胡一统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我要上秦华。”
这下胡一统总算听懂，他吹鼻子瞪眼，没好气道：
“开什么玩笑！你要上秦华，我还要上天呢！”
夏凉给自己斟了杯茶，微抿一口，嗤笑不止：
“您想上天？那简单！即墨飞泉城，机票最低只需233。我给您233上天，您让我上秦华呗。”
奇葩值+1
……
第三十章 钱，我收下了，不用谢我！
胡一统被他气乐了，好不容易染黑的胡须有些褪色，似乎又要变白。
“尽胡闹！就算我答应让你上秦华，学校也不可能答应！”
二中虽然每年都有五个左右的秦华京大推荐名额，但每一个都弥足珍贵，绝无可能赠予夏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唉，真无趣。”
“哼！”
这小老头似乎真生气了，别过脸去，连看也不想看夏凉。
夏凉心里好笑，但面上却依旧严肃。
“一学期学费不过六千，要想让我息事宁人，至少得是这个数的十倍！”
十倍？也就是六万。
胡一统也在计算着得失。
其实，他根本不怕夏凉举报，他怕的是夏凉利用互联网散步“谣言”抹黑二中。
民众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会闹大，可能引起上级注意。
若真如此，那就麻烦了。
到时开除夏凉也不行，因为夏凉已经出名，开除他等于不打自招。
比起鱼死网破，破财消灾无疑是个更好选择。
“六万？不可能！最多两万。”
夏凉一脸为难：“老校长，您也知道我家境贫寒，我自己呢，也是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您若是有点良心，就应该在六万基础上再给我四万，凑个整数。”
奇葩值+1
“咳咳！臭小子，你哪来那么大脸？还让我倒贴四万？”
“嘿，被您发现了，我脸最近确实肿了不少。”
“呵，真没看出来！”
“唉，一言难尽，被打肿了。”
“谁打的？”
夏凉一指屋内的先进单位表彰红旗。
“……有你这么损自己母校的吗？”胡一统狠狠瞪了他一眼：“太没良心！”
可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胡一统起身拿起教鞭就要赶人。
竹制教鞭有些褪色，露出乌黑涂漆下的枯黄竹质，看来很有些年头。
夏凉吓得左右横跳，灵巧地躲避鞭打。
奇葩值+1
奇葩值+1
奇葩值+1
……
奇葩值+50（行为被发现，翻倍结算）
“老校长，还是省点力气吧，您就是再年轻二十岁，也打不着我的。”
“小兔崽子，我哪怕现在就咽气，也要揍你一顿！太欠了！”
“您要是真咽气了，还怎么揍我？劝您歇歇吧。”
“我呸！”
他吐了一泡口水过来，还好夏凉有防备，躲了过去。
“承认吧，您老了，废了，不行了。我觉得比起打我，您更应该回去带孙子。”
奇葩值+1
胡一统忽然身形一滞，神情变得沮丧，最终颓然坐下。
“唉！带孙子啊，可我孙子又在哪呢？”
这小老头怎么回事？夏凉好奇，但却不敢凑近他，鬼知道他是不是在玩套路。
“老校长，您这是触景生情了？”
“哼，不用你管。”
啧，还傲娇起来了，夏凉不由好笑。
“说说呗，我最喜欢听你们老人家讲故事了。”
胡一统抬头瞟了夏凉一眼，上了年纪，眼睛很浑浊。
“也没什么。”
“没什么也说说呗。”
“行吧，既然你要求，那我就讲讲。”
他看起来非常不情愿，但夏凉却觉得他有诉说欲，只是出于傲娇，想找个理由掩饰罢了。
胡一统遥望西方，徐徐说道：“我只有一个儿子，但他已经和我有十多年没联系过了。”
“哦？他心也未免太狠。”
胡一统摇头：“他也有苦衷。”
“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可能在德国，也可能在美国。”
“干嘛要跑那么远，家人应该聚在一起。”
“唉，家丑，家丑！不说了，不说了！”
夏凉也不再问，这是人家个人隐私。
不过察觉到老人可能是孤寡后，夏凉有了主意。
他凑近胡一统，给老人按起肩膀。
“嘿，小兔崽子，想干嘛，用劳力贿赂我？”
“当然不是！您也未免太看轻我。”夏凉正色道：
“老校长，你是不是缺个孙子？您看我怎么样？可以做您孙子不？”
奇葩值+1
“噗！做我孙子？”胡一统显然没搞清状况：“夏凉同学，你胡说些甚呢？”
“谁胡说了？我看您也怪寂寞的，身边可能也没个亲人，那啥，我奶奶她老人家还健在不？”
“啊？”胡一统啼笑皆非：“早离了，都三十年喽。”
夏凉察觉胡一统态度有松动，趁热打铁道：“那您也太孤单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多难受啊。”
“习惯就好。”胡一统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夏凉小心思，又说：“做我孙子？也真亏你能想出来。”
“您就同意呗，多个孙子有什么不好？”
“不行。”
“那就认姥爷，姥爷行不行？”
奇葩值+1
“咳，别想了，没戏。你小子嘴这么毒，我老人家还想多活几年。”
“唉，可惜了。您知道吗？您老错过了个身家千亿的孙子，不是我吹牛，十年内，我把盖茨吊着打。”
奇葩值+1
“呦呵，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夏凉这时突然沉默，可怜巴巴地看着胡一统。
小老头子被这小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想到什么，无奈道：
“唉，我答应你，给你六万元做补偿。行不行？”
夏凉没点头，依旧可怜巴巴望着他。
“再看我，也没用！就这么多了。”
但夏凉还是没动弹。
“呼，算了算了，再给你多贴一万，七万块，行不行？”
夏凉这时有反应了。
“他总算是答应了。”胡一统释然，正准备松口气时，却发现，
他居然在摇头！？
这下老头子可怒了：“小兔崽子，别得寸进尺，多的一万，都得靠我自掏腰包。你要是还不满意，那就去闹，老子我不伺候了！”
呀，看来已经到他底线了。
夏凉急忙赔笑：“哪能呢，我很满意！”
“哼！笑得那么滑，上了你的套！”
“什么叫套啊，多难听！我是周瑜，您是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胡一统气乐了：“嘿哟，听你这口气，是不是我还得感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您是长辈，应该的，应该的。”
奇葩值+1
“去你的！不想再见到你，赶紧滚出去。”
“好，那您注意休息，别把身体给气坏了。”
“呵，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望着夏凉离去的残影，胡一统，不自觉笑了，有些狡猾。
“有点小聪明，可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七万很多吗？毕家可是给学校捐了五十万做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