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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凉凉凉凉了     躺成最强从日常开始txt下载     躺成最强从日常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我也是受害者,凶手另有他人!

    数学考完后,晚自习。

    教室嘈杂,学生不是在对答案,就是在议论这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离奇事。

    包括但不仅限于夏凉与毕晓星住院。

    消息被封锁,他们并不知道真相。

    课间,一直静坐的毕晓星,终于起身。

    他少年老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也可能,刺激过度,成了面瘫。

    他朝里走来,目标,自然是那个男人。

    他恨!

    却又无可奈何。

    欣赏着他微妙表情,十分精彩,夏凉笑了。

    “别站在这儿,好狗不挡道,这你都不懂?要是妨碍到其他同学,那也太抱歉。”

    奇葩值+1

    辛橘斓低垂着头,小手放在笔直并拢的双腿上,她知道“其他同学”指的只是她,她正想去装热水呢……

    受夏凉“胁迫”,曾经带给她十足安全感的长刘海已经消失,不过她没有剪掉,而是梳成两扎小巧的前马尾。

    这是妥协产物——前马尾依旧可以遮住半张脸。

    “别找茬,无聊。”毕晓星瞥了辛橘斓一眼,十分惊讶,这个一直长发遮面的女同学原来底子这么好?

    可惜皮相不行,但青春期嘛,都懂。

    之前还以为她丑来着,啧,那帮牲口可真瞎了眼。

    “范建想见你,今晚,十点四十,学生会会议室,去不去由你。”

    毕晓星抛下这句话后,便故作洒脱,从容离去。

    “啧,有点意思,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夏凉注视着辛橘斓,她肤白,特别显痘,正好,自己刚拿到笔钱,可以买些祛痘护肤品……不,还是找武持盏白嫖吧,她肯定有……

    “我去装热水。”

    辛橘斓拿起夏凉水杯。

    “哎,不用,我杯里有水。”

    “今天早上装的,现在已经冷了。”

    “嗯?居然是早上吗?”夏凉暗道:“我自己都没印象,你比我还清楚……”

    “那我去了。”

    “好,小心点,别烫手。”

    她傻乎乎地笑着,点了点头。

    等到她走后,夏凉这才恍然:“怪不得没印象,原来早上也是你帮我装的啊……”

    ……

    范建是学生会会长,虽然高中学生会就像放屁,但挂着一串头衔也是一种履历。

    他邀夏凉到学生会会议室谈话,显然不是为了和夏凉交流感情。

    宴无好宴,但夏凉没有理由不去。

    不过也不能傻不拉几地直接送上门。

    夏凉趁着课间凑到武持盏旁,一屁股就坐到了她桌上。

    奇葩值+1

    奇葩值+1

    奇葩值+1

    ……

    奇葩值+50(行为被发现,翻倍结算)

    “你,你,你!?”

    没想到这混蛋一上来就这么无礼!

    “我我我什么?”

    “你混蛋!”

    “哦,你再骂几句试试,我爱听。”

    奇葩值+1

    “恶心!变态!人渣!去死!”

    夏凉居高临下俯视着武持盏,明亮圆润,黑白分明的杏眼凸显出她的青春活泼。

    “小嘴抹了蜜,会说话就多说点,我受得住。”

    奇葩值+1

    “呜!”

    “嘤嘤嘤,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奇葩值+1

    “啊?你在胡说些什么?”

    武持盏脸红了,她回想起了那天,自己骑着他,绕着走廊跑。

    呜,光想想就囧得要死!

    “嘤嘤嘤,你居然忘了,我哭了,人怎么能这么无情……”

    奇葩值+1

    “……别装,我知道你在演戏。”

    “呜呜呜……”夏凉一回想起千年逃亡路,泪水真就止不住了。

    滴落泪水沾湿了地板,武持盏被吓了一跳:“啊!你怎么真哭了?你可是男孩子。”

    “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哭?这是性别歧视!古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扑哧!”武持盏不厚道笑了:“理是这理,可出自你口中就显得很滑稽……”

    “呵,你好讨厌。”夏凉撇撇嘴:“觉得我演技怎么样?一哭就能哭出真泪,能不能吊打奥斯卡?”

    “噫,自我感觉良好,不要脸。”

    “要脸怎么能成你男朋友?”

    “呸呸呸!谁承认了?”

    ……

    二人打得火热,步妲绝望,在旁冷笑:“停!可以了,已经够恶心了!打情骂俏请出去!”

    “才没有!”武持盏意识到两人动作确实太亲昵,急忙拉开距离:“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

    “因为想你,我老失眠,一失眠就上火,连长了好几个大痘痘……”

    “哈?活该呀。”武持盏乐不可支:“看你还敢作弄我,老天都要惩罚你。”

    夏凉叹息一声:“所以,我来找你,是想问你要些祛痘药和护肤品。”

    “哦?”步妲抿了口热水:“你脸上似乎没长痘痘吧?”

    “对呀,你不是没长痘吗?”武持盏也发现了这个惊天bug。

    “草!老是坏我好事,活该你这女人没男人爱!”夏凉心中暗骂,但面上却依旧笑呵呵:“痘痘长屁股上了,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当场脱裤子给你们看看。”

    奇葩值+1

    “噗!你有毛病吧?”武持盏忍不住踹了夏凉小腿一脚:“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明早就捎来给你。”

    “盏盏,涂抹面积比较大,你要能多带,就尽量多带些呗……”

    奇葩值+1

    说罢

    奇葩值+1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赶紧走远点,我怕你把变态传染给我。”

    武持盏连翻无数白眼,已经不想再见到这个奇葩。

    “谢谢你了。”

    欲走忽又停。

    “还有事?”

    夏凉迟疑再三,最终还是正色说道:“今晚十一点整,学生会会议室,范建有事找我,

    我会去。”

    武持盏微微错愕:“为什么要去?他一定恨极了你,

    你不能去!”

    “不!我要去!”夏凉随后又补充道:“但你不能去,知道吗?

    千万千万不要去!我怕他会对你不轨。”

    他走了,没有回头。

    望着他背影,武持盏抿唇不语,久久没说话……

    ……

    学生会会议室内,

    “你觉得我是凶手?”

    “不然呢?”

    “啧,不管你信不信,凶手另有他人,我,也是受害者。”

    “嗯?!”

    ……

第三十二章 三打一,怎么输?莽就完事了!

    会议室不算宽敞,但也有夏凉家两个客厅大。

    光线昏暗,让人提不起精神。

    浓眉大眼微带黑眼圈,让范建看起来阳光中又带几分阴郁。

    “有人算计我范家,你,则是那枚最重要的棋子。啧啧啧,怎么样,后背,有没有发寒?”

    室内除二人外,还有几只蜘蛛在墙角织网,等待着,等待着……

    夏凉不以为意笑笑。

    他不仅没发寒,反倒由衷觉得热。

    毕竟,血它温热,尤其是猎物的血。

    “继续说,我想听。”

    “装什么装,真该死。”范建心中暗骂,脸上却露出僵硬尬笑,夏凉,是他十八年来,所遇见最难缠的同龄人。

    “狙击手没被抓着,你也应该知道吧?”

    夏凉点头。

    范建得到鼓励,继续说:“狙击手狙击位点,是一栋在建商品房。建设工地,人流稀少,缺乏监控,趁夜潜入,蹲点狙杀,很符合杀手风格。”

    依旧点头。

    范建又说:“但这里面有一个最大问题,人流少,意味着封锁后,想鱼目混珠,逃离现场,难度极大。”

    这次夏凉没有点头。

    范建眼睛眯起,声音冷了下来:“你不同意?”

    “你说得很对。”夏凉随即又说:“可如果他根本就没逃离过现场呢?”

    “嗯!?”范建瞳孔猛然放大:“开什么玩笑!如果没逃离,警方不可能抓不到人。”

    他又补充说:“封锁区内仅仅只有六十多人。狙击枪至少重15斤,在六十多人里,想藏可不容易!”

    夏凉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侦探。”

    范建也笑了笑,不过他笑得有些冷:“也是,总之他逃了,至于如何逃的,无关紧要。”

    “别说得好像一无所知,你范建依然是头号嫌疑人。”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是凶手,何必惺惺作态。”范建观察着夏凉神情,都没有再笑:“郭北根本没有能量雇佣杀手,那东西可不是大白菜,谁都能买到。”

    “他不行,你家行。”

    “李家山确实是他雇佣,真要杀你,假车祸就行,根本用不到狙击手。”范建没和夏凉纠缠,自顾自说:“狙击手的存在,足以把我范家推入深渊。我想,这就是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

    “关我屁事!”夏凉突然起身,大骂:“权贵斗争,我根本不关心,我就问你,我精神损失费什么时候到账?”

    范建也站起身,不甘示弱道:“那是郭北的事,法院什么时候定刑,就什么时候赔,和我范建有什么关系?”

    “呵呵!”

    “好一句没关系!”

    夏凉闭上了眼,细数着范建对他做过的恶。

    最开始时,逼迫自己学狗叫,学狗刨,想看自己笑话,年轻人嘛,气盛,可以理解。

    之后他逼自己退学,想毁掉自己前程,这都不算什么,可以忍忍。

    但千不该,万不该,锦因此自责难受,忧心哭泣,

    不能忍!

    更何况,他极有可能是杀害自己未遂的凶手!

    不止如此,包括现在,他依旧不想放过自己——会议室帘幕后,“刀斧手”早已饥渴难耐!

    果然宴无好宴!

    既然如此,就让我先下手为强吧!

    “嗤!”想到这,夏凉睁眼,眸光森冷,仿若幽灵。

    他纵身一跃,踩到会议桌,直接朝范建冲过去就是一脚。

    “咚隆!”

    “嗷,你疯了!”范建被踢翻在地,身上校服沾染尽厚厚地板灰。

    他蜷缩着身体,吃痛不已:“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救我!”

    听到范建命令,讲台上朱紫色帘幕后,立即冲出四个保镖打扮的彪形大汉,个个膀大腰圆,眼神凶悍。

    “呵!摄像头都关了?有点意思。”夏凉脸上笑意愈加灿烂。

    “砰!”

    又是一脚!

    “嗷嗷嗷!”

    范建那张阳光帅脸瞬间毁容,脸颊皮开肉绽,鼻骨被踩塌陷,口中牙齿也被踢掉七八颗。

    “范少!”

    范建痛苦嚎叫,面容狰狞可怖:“给我杀了他!杀了他!不用管我爸,出事我来担!”

    “您放心!不会留情!”为首刀疤彪汉大喝,这一刻,他脸上的刀疤疯狂扭曲,看起来分外凶残:“都他妈给我下死手!”

    “懂!”白面无形彪汉寡言少语。

    “草!这小龟孙,下手够狠!”其后青龙白虎纹身彪汉止不住大骂:“不能让他活!”

    “没法善了了!他要是能活,我们就得死!”最后络腮胡彪汉气得眼睛通红。

    范建艰难爬起身,脸上血流不止,狰狞可怖。

    他心中恨意滔天!

    哪怕现在及时送去医院,他也免不了毁容!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更在乎那张帅气容貌。

    “啊啊啊!!!夏凉!!!”

    “你该死!!!必须死!!!”

    只有看到他死,自己才能出口恶气!

    好在,房间不大,自己事先已经反锁——纵然夏凉插翅,也难逃!

    想到这,他心里才总算好受些。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我要把你那副好皮囊,一层一层剥开,然后让你瞧瞧,自己到底有多丑陋!”

    “呵呵呵!!!哈哈哈!!!”

    ……

    刀疤男冲锋在前,一个鲤鱼打挺,碗口大的拳头直直冲向夏凉的眉心,若是躲闪不及,必然毙命当场。

    四人已经预见结局,肆意挖苦嘲讽起来。

    “小兔崽子,不自量力!”

    “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学生,我一拳能打十个!”

    “你马上就要死了,恨吗?”

    “嘿!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要恨,就恨自己吧!”

    “乖乖站好,看爷爷我送你上西天!”

    在四人威势面前,夏凉浑然不惧。

    他面沉如水,回忆着往昔。

    上西天?

    笑话!

    常人一打四,肯定没胜算,更何况还是四名彪形大汉,个个都是太阳穴饱满的练家子。

    但,夏凉并非常人。

    变幻位面后便会烟消云散,

    但战斗意识,却能伴随记忆延续!

    无数次生死局磨炼出的战斗本能,让夏凉能够轻松预判对手行动。

    他一个简单的左右横跳,在避开刀疤男的右勾拳的同时,凌厉反击,一发侧踢腿猛攻他下体。

    “嗷嗷嗷!!!”这瞬间,杀猪般叫声响彻会议室,震得桌椅都微微颤动。

    “嗤!废话真多!”夏凉狠狠朝他吐了口痰:“我还以为多强呢。”

    一脚便让刀疤男失去行动力,吓得其余三人呆愣了三秒。

    “嘶!老大就这么倒地了?”

    “这小兔崽子有点名堂,咱哥仨得小心点!”

    “wdtmd,怕甚!三打一怎么输?莽就完事了!”

    “也对,还是老二稳!”

    “一起上,围住他,看他还能怎么躲!”

    三人的腿脚,从三个方向同时攻来,将夏凉退路完全封死。

    局势瞬间反转!

    夏凉心中发冷,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完全没法躲,

    这可怎么办!?

    难道归来不过七天,就又要领便当?

    ……

第三十三章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情况危在旦夕,走位稍有差错,便会陷入万丈深渊。

    钢丝上跳舞,夏凉没有慌乱。

    常人眼中大场面,在他眼里,实与幼儿园掐架无异。

    “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没有躲闪,他往前两步,朝扑来的络腮胡,迎面便是一拳。

    拳拳对碰!

    “砰砰砰!”

    一回交手,夏凉吃了小亏,拳头吃痛不已。

    比蛮力,差太多。

    “好家伙,有点意思。”络腮胡有些吃惊,但依旧嘲讽道:“是个高手,可惜,劲力还比不上我家吃奶的娃娃!”

    方才夏凉若不是最后关头,四两拨千斤,将他的拳头挑偏了方向,现在他已经成功击杀夏凉。

    可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因为,

    两拳正直朝夏凉后脑勺攻来,

    白面汉和纹身汉的夺命一击,距离夏凉脑门,只剩咫尺。

    他死定了!络腮胡期待着,想象着,脑袋开花那一霎美妙,脸上不由露出残忍的微笑。

    反正,老二老三肯定能解决他。

    想到这,他便决定,不再围堵夏凉。

    他要挑个最佳视角来欣赏这幕场景。

    “死!”

    白面汉低喝着,疯狂着,仿佛找回青春时的自己。

    他上一次如此兴奋,已经是七年前,砍杀那对狗男女,嗅着他们的血腥味时。

    “我看你还怎么躲!”

    纹身汉兴奋程度丝毫不亚于白面汉,他也有数年未见血。

    然而,夏凉依旧平静如水,甚至还抽空瞟了一眼系统。

    无尽混乱降临

    当前状态:

    本源道:无尽混乱(混乱程度:一重混乱)

    抑郁度:14%

    枯燥值:0

    解锁功能:

    奇葩值:114。

    技能:

    放飞自我:

    无尽混乱:

    诗意苟且:

    “所剩无己,但对付这些杂鱼,

    嫌多。”

    他思索着。

    在与络腮胡交手瞬间,放飞自我已经施放,消耗50点。

    无尽混乱更是起冲突时便施放完毕,消耗113点。

    剩余的奇葩值,仍可以再施放两次放飞自我,完全足够。

    夏凉竭尽全力,想要尽快转身,同时也等待着变故。

    果然,

    还没等纹身汉高兴完,行走在瓷砖地板上的他,

    竟然,

    踩滑了!

    “日!”

    他痛骂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草,真晦气!”

    白面汉暗骂一声,挥向夏凉后脑的拳头握得愈加紧。

    这两人靠不住,临场掉链子。

    还得靠自己!

    “死吧!”

    他相信自己定能一击得手,

    “砰砰!”

    可惜,

    夏凉在最后关头,却及时转身,用手掌卸去了凌厉拳击蕴含的大部分冲能。

    “要死的,

    是你!”

    他转身时,左腿顺带一蹬,踢向白面汉裤裆。

    白面汉早有预防,借着冲劲,加速朝前冲。

    夏凉踢空,落地时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站稳瞬间,他没再去管白面汉,而是冲向重新站起的纹身汉。

    “你找死!”

    纹身汉纵身一跃,飞踢向夏凉,宛如搏兔鹰隼,一招便能制敌于死地。

    距离太近,这招没法躲避,但若用巧劲挑拨,反倒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没得选。

    即便如此,夏凉依旧凌然不惧,

    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同样纵身一跃,朝纹身汉踢去。

    “咚咚咚!”

    脚掌相撞!

    没出夏凉意外,

    他,

    被踢飞了。

    看到被踢翻在地的夏凉那狼狈样,纹身汉不由恣意大笑。

    “哈哈……我看你还能怎么蹦哒!”

    他迫切想要将这份喜悦传达给他最爱的人。

    于是他转身朝白面汉说道:“老二,看我牛逼不?”

    “不看。”与夏凉交手后,便莫名沉默的白面汉,这时也深情看向纹身汉:“老三,干死这小子后,我们就回老家结婚吧。”

    “好……好!”纹身汉动情地哭出声,用衣袖摸了摸眼角:“你终于说出来了……我等你这句话,等了整整三年。”

    “呜呜,打完这架,我也要回家,我想我妈了。”一旁的络腮胡也触景生情,嚎啕大哭起来。

    夏凉:“……”

    原来这就是他们被道德压抑下的真心吗?

    也太感人了……

    “但宽恕他们是上帝的事,我的任务是让他们去见上帝。”

    “哦,差点忘了,我们都是无神论,上帝已死,看来只能下地狱了。”

    “那就下地狱吧……”

    夏凉抄起手边木椅,朝白面汉后脑勺狠狠砸去!

    “嗷!”

    一声哀嚎后,白面汉倒地不起,也不知是死是活。

    “老二!”

    “你这闸总!我要杀了你!”

    纹身汉目眦欲裂,已经完全丧失理智。

    他径直朝夏凉扑来,准备用血肉之躯硬抗木椅。

    看着他身后三五米处的那排桌椅,夏凉暗自摇头。

    “放飞自我”似乎还有降智功能。

    “啪嗒!”

    对撞瞬间,又崩掉一条椅腿!

    血肉模糊了纹身汉双眼,木椅犄角划破了他的双拳,伤痕可怖,最深几处,甚至森森见骨。

    “撒由那拉,闸总。”

    夏凉忽然哼起一句鸟语,抓起残破木椅,居高临下,猛地朝纹身汉天灵盖一顿猛击。

    纹身汉已经躲闪不及,脸上露出骇然神色。

    可能是放飞自我已失效,他此时终于找回了智商,知道害怕了。

    “不要啊!爷爷饶命!”

    夏凉笑了。

    “举起手来,饶你一命!”

    纹身汉真就举起手来。

    但夏凉并没有放慢动作,反而加快步伐,拼尽全力朝纹身汉天灵盖砸去!

    “嗷!你卑鄙!”

    纹身汉只觉脑袋一痛,眼前一黑,立即昏了过去。

    “妈妈你在哪,儿子好想你……儿子会听话的,你不要走啊……”络腮胡此时依旧沉浸在自我世界里。

    “嗤,没看出来,这么个猛人,居然还是个妈宝男……”

    夏凉没有犹豫,拎起一把新椅子,猛地朝络腮胡脑门砸去。

    “嗷嗷!妈妈呀!”

    扑通一身,络腮胡倒地。

    蜷缩在地的“捂裆派”大弟子,刀疤男先生,绝望地目睹着这一切。

    “爸爸,饶,饶,饶了儿子我吧……”

    “行,爸爸爱你,会温柔的。”

    “嗷!啊!哦!雅蠛蝶!”

    又是一顿胖揍,刀疤男不堪受辱,气晕了过去。

    现场只剩下瘫靠在讲台台阶的范建仍保留意识。

    夏凉走上前去,低头笑看着范建。

    “你说,我是阉了你好呢,还是把你皮扒了好呢?”

    “我,我,我是范家的嫡长孙!你,你,你要是不怕死,尽管来!”

    范建此刻色厉内荏至极,他自己心里都没底气。

    他知道,自己遇到真正的狠人了。

    “啧,好怕怕……既然你这么热情,那就来全套吧。”

    范建面色惨白,混杂着血液的红,眼神怨毒无比,加上被毁容的脸蛋,看起来分外狰狞,宛如索命厉鬼。

    “簌簌簌……”

    哪来的水声?

    夏凉好奇,随后便闻到一股骚味。

    他捂着鼻子,啧啧称奇。

    “居然被吓尿了,你也真是够怂逼的。”

    “哎,算了,就饶你一条狗命吧。”

    毕竟他可是奇货,还有利用价值。

    说罢,夏凉一脚朝范建后脑勺踢去。

    “啊!”

    劲力不大,未伤到皮肉,但恰到好处,刚好让他昏迷。

    随后夏凉又在会议室内,布置起来……

    这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还伴随着女孩的呼喊声。

    他掏出手机,瞟了一眼。

    十点五十五分,

    是时候了……

    ……

第三十四章 因为,我也很喜欢他。

    “开门啊!怎么不开门!”

    “范建他疯了吗?”

    会议室已经被反锁,

    武持盏急得直跺脚,眼泪都快流出来,

    但门没有感情,它不会被眼泪感动。

    “你冷静冷静,没有钥匙,急也没用。”

    步妲拉扯着武持盏,想让她平静下来,

    但却被武持盏一把挣脱。

    “你难道没听见里面打斗声吗?夏凉都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她扑打着铁门:“开门啊!范建,你个混蛋!快给我开门啊!”

    步妲不再阻拦,只是冷冰冰道:“电话已经打过,林主任正在路上,他有钥匙。”

    拍门声戛然而止。

    “他说要五分钟,可五分钟后,夏凉还能活吗?”武持盏颓然瘫坐在地。

    “哎,关心则乱。”步妲宽慰道:“声音未必是打斗声,也许只是争吵声。”

    她又说:“你也不用太悲观,他或许还活蹦乱跳着呢。”

    “呜……真的吗?”

    武持盏抬头看向步妲,瓜子小脸略施粉黛,朱唇润泽,水晶剔透,小巧鼻翼沾染泪珠,两弯月牙眉可怜兮兮蹙着,眉下杏眼含着水雾,宛如可口荔枝,蕴含的希冀眸光让步妲不敢与她对视。

    “我觉得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步妲难得一笑:“你看他多讨人厌,肯定死不了。”

    “才不是……他没那么坏。”武持盏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便沉默了。

    步妲听后,只是摇头。

    这时,屋内传出一道硬朗男音,不过听不大清楚。

    “是夏凉?”

    “对。”步妲微微松了口气:“果然,他没事。”

    “嘘。”武持盏找回了魂,立即从地上起身,将耳朵贴紧铁门,想要听清内容。

    ……

    “范建,我不许你侮辱我,更不许你侮辱她!”

    “别说一百万,就算一千万,一个亿!”

    “全华夏人民所有的钱!也休想让我离开她!”

    ……

    “呵!软的不成,你就要来硬的?”

    “你尽管来啊!我不怕!”

    “啊啊啊!”

    “就算你打死我,我对她的感情,也不会改变……”

    ……

    “呵呵,真磨叽,想杀我,就尽快!折磨我,很有意思是吗?”

    “咳……咳……没用的,我绝不会屈服……”

    “杀了我吧,杀了我,她就能一辈子记得我……”

    “记得曾经有这么个男人,愿意为她而死。”

    “这样,我死了,也满足……”

    ……

    听到这,武持盏已经泣不成声。

    她本已站直的身子,无助软了下来,再次瘫坐在地,臻首贴着铁门,泪水沾染到门上灰尘,让她脸上多了些许污垢,

    看起来更加可怜。

    “不要……答应他,求你答应他……”

    “呜……呜……为什么不答应他?”

    “你怎么这么傻……”

    屋内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她完全听不见,

    它消失了,

    带着少女的魂魄,

    一块消失了……

    这里,只剩下眼泪和绝望……

    ……

    “你怎么才来!”

    “抱歉,我找钥匙花了些时间。”

    看着瘫坐在地的武持盏,林大木一时间没能搞清状况,他连连朝步妲道歉。

    “盏盏,起来吧,让林老师开门。”

    “哦……好……”

    武持盏木讷站起,双目无神,失了魂魄似的,没有半点生机。

    这个点了,夏凉还能活吗?

    她不知道,但总要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还活着,但成了废人,那,

    就照顾他一辈子。

    如果死了,那,

    自己便帮他报仇吧……

    此刻,林大木有些头皮发麻,

    他知道,大事已经不妙。

    门开了,里面黑麻麻一片,灯关着。

    三人开灯后,立即冲了进去。

    窗户窗帘严丝合缝,月光与路灯都无法将黑幕穿透。

    布局一地狼藉,桌椅乱七八糟放置着,瘫倒着……

    “这!怎回事?”

    林大木惊得变调,吓得蹦出方言。

    地上竟然横七竖八躺着六具尸体?

    “夏凉!”

    武持盏朝里奔去,她一眼便找到夏凉。

    只有夏凉和范建穿着校服,很显眼。

    校服已经被血液染红,夏凉皮肤无一寸好肉,浑身都皮开肉绽,新伤,结痂旧伤复伤,两者混杂,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们怎么能这么残忍?

    武持盏光是想象,他受私刑时的到底有多痛苦,就快要崩溃。

    这瞬间,她感到有些窒息。

    她想要触摸夏凉胸口,

    却又不敢。

    “他……呜……好怕……”

    越是害怕,越要冷静,她心里默念。

    不要害怕,不能害怕。

    她鼓起勇气,轻按夏凉胸口,

    扑通扑通还有心跳。

    “还活着。”

    黯淡双目忽然闪现希望。

    她又伸出手指放到他鼻口,窸窸窣窣还有呼吸。

    “呜呜……还有救,还有救呢……”

    “坚持住,我不许你死,知道吗?”她抱起夏凉身躯,眼泪滴落在他遍布淤肿的脸庞上:“小妲,120!”

    “早,早打了,现在已经在路上。”

    声音有些慌乱。

    遭遇如此惨象,饶是步妲冷静,也不由有些慌张。

    “警察呢?”武持盏又问。

    “嘀嘟……嘀嘟……”

    这时,校门口,警笛长鸣。

    “应该快了。”步妲宽慰她说。

    ……

    一分钟后,

    “他们已经来了。”

    林大木听到了楼梯口的脚步声,深吸口气说道。

    “不许动,都举起手来!”

    二人都举起了手,唯独武持盏视若罔闻,依旧抱着夏凉,死不松手。

    马佳怡和龙涛都在队伍里,他俩都一眼认出了武持盏。

    “小王,你立即带人封锁现场,严禁任何无关人等靠近!”

    马佳怡面沉如水,脸色难看至极。

    “好的!”

    小王领着三名警员离开了。

    马佳怡则领着龙涛等人,开始搜查现场。

    她走到武持盏身前,蹲下身子,温柔注视少女。

    “让我看看吧。”

    武持盏摇头:“他还有呼吸和心跳,没死。”

    “那也得给我看看。”

    咬咬嘴唇,她还是倔强摇摇头。

    自己和马佳怡不太熟悉,信不过她。

    马佳怡察觉到武持盏对她的戒备,不由笑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他的,因为,

    我也很喜欢他。”

    武持盏哭惨白的小脸上浮现一抹微不可查的红晕:“那,好吧……”

    ……

第三十五章 别怕,我会保护你!

    夏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睫毛动了?”

    “不对,应该是幻觉。”

    “唉,熬夜都熬眼花了……”

    迷糊中,他听见有女孩在说话,很熟悉,很好听。

    躺太久,身子僵硬,他想挪下身子,但很困难,更重要的是,

    痛痛痛!

    浑身上下都是皮肉外伤,碰到哪都是火辣辣的疼。

    “动了!”

    “是醒了?”

    “夏凉,听得见吗?”

    “听见你就告诉我,你醒了,不要捉弄我,好不好?”

    “原来没醒……”

    女孩轻轻一叹。

    受声音刺激,夏凉艰难睁开双目,一缕发丝映入他眼帘。

    他想清发丝主人的脸,

    睁大眼睛,他终于完全看清,

    真好看,

    可好憔悴。

    为什么?

    哦,

    原来她,

    一夜没睡。

    “我醒了,我听见了,我很好,我,

    让你担心了……”

    夏凉心中又补了句:“抱歉,我利用了你,还准备继续利用你,不放过你。”

    “呜……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逞英雄?”武持盏一把扑到夏凉怀中,抱着他的脖子:“你知道吗?我好害怕好害怕……呜呜……”

    “嗷,痛!”

    “呀!抱歉,我一时激动就……”

    武持盏赶紧将身子缩了回去。

    “我知道,真好。”夏凉艰难起身,瘫坐在病床上:“现在几点?”

    “七点半。”

    “上课了吧?怎么不去学校?”

    武持盏脸颊鼓起,似乎有些小生气,朝阳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美得有些炫目。

    “不去。”她戳着夏凉的脸:“你伤好之前,我哪也不去。”

    夏凉有些错愕,他们之前有这么亲密吗?都可以直接戳脸了?

    随即,他又有些释然。

    昨晚那场表演,对于物质的女孩,毫无杀伤力,但恰好戳中这位“贵不可言”的大小姐命门。

    她就像太阳般耀眼又理想化。

    她的爱,自然也是理想化的。

    自己满足了她理想中的爱慕——所谓至死不渝。

    想到这,夏凉后背突然有些发寒。

    如果日后她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会不会剁碎自己狗头?

    “不!不行,我得把大尾巴藏好。”

    “对,没错,我是一只小绵羊,咩咩咩,范建才是大灰狼。”

    心理暗示很重要,

    优秀的演员,往往连自己都要骗。

    武持盏见夏凉一直呆傻地望着自己,有些小羞涩:“你发什么呆呢?我在和你说话耶。”

    夏凉结束了自我催眠:“我伤得重不重?”

    “医生说,多是皮肉伤,修养一个月就能出院。”武持盏用热毛巾为夏凉擦脸:“反倒是范建伤得不轻,真是奇了怪……”

    “范建受伤了?”夏凉十分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

    夏凉摇摇头。

    “我傻了。”武持盏轻拍自己脑门:“他肯定是在你昏迷后受的伤。也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不是有监控吗?不知道可以去调监控。”

    “不行。”她摇摇头:“监控坏了。”

    “……真可疑,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夏凉不无忧虑:“再被他这么来一次严刑拷打,我可就真要死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

    “嗤。”

    “你不信我?”武持盏鼓起脸颊嘟起嘴。

    真可爱,

    夏凉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右脸。

    “信,但你太弱了,没用。”

    武持盏羞嗔地拨开他手指,两只温软小手握紧他的大手:

    “你好不坦率,不想牵连我就直说……唔,真是可爱呢……”

    “噗!”

    可惜没有茶水,不然夏凉一定会喷出来。

    我真没这意思啊!

    你不要擅自加戏。

    难道你不知道,自我攻略,最为致命吗?

    ……

    “武小姐,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我们要对夏凉做笔录。”

    马佳怡与龙涛见武持盏一点不知趣,依旧守在一旁,只好出言提醒。

    “不可以。”武持盏却很倔强:“我也是目击者,笔录过程,我应该有资格旁听。”

    这家伙来头太大,不能硬赶,马佳怡无奈,只好朝夏凉露出祈求眼神。

    夏凉握住武持盏的手,轻轻捏了捏:“放心,他们都是我朋友,不会吃了我的。”

    龙涛也笑说:“是啊,我和这沙雕感情好着呢。”

    “你才沙雕,不许骂他。”武持盏瞪了龙涛一眼,凶巴巴的。

    “哈哈……抱歉,抱歉。”龙涛很尴尬,沙雕难道不是现代二逼青年常用问候语吗?

    “出去吧,笔录不会很久的。”

    既然夏凉如此说,武持盏也只能点头:“那我出去了,要是有意外,一定要记得喊我名字。”

    “嗯,乖。”

    见她离开,马佳怡大松口气。

    “范建和他的四个保镖,都受了重伤。”马佳怡严肃看着夏凉:“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夏凉摇头:“不用怀疑我,我今早知道时,也很惊讶。”

    “他们不承认打伤了你,还说是你打伤了他们,我们当然不信,你又不是燕双鹰。”马佳怡又说:“可监控坏了,现在死无对证。”

    “呦!”夏凉面露嘲讽:“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倒先污蔑起我来了,污蔑就污蔑吧,还不动动脑子,简直笑死个人。”

    龙涛和马佳怡都忍俊不禁,是挺无脑的,夏凉一个文弱少年,对上四个彪汉,居然还把四个彪汉重伤,这说出去,傻子才信。

    “可范建为什么要冒险呢?”马佳怡有她的疑惑:“这也太不符合逻辑。”

    “范建比你想得要深一层,他挺聪明。”夏凉摇头:“殴打我一顿,但又不至于重伤,这是在自证清白呢。”

    “哎?哦!”龙涛稍一思索便懂了:“敢对你施暴,说明他不顾及你,也就意味着,他不是凶手。”

    “啧,这依旧像抛硬币,是不是凶手,只有他自己知道。”马佳怡又说:“这并不能说明他不是凶手。”

    夏凉不置可否,继续说:“范建五人伤势应该是自残所致,我猜测,这也是在自证清白。”

    “也许吧。”马佳怡哑然失笑:“只能这么解释了。”

    “阿姨,您说,我这算不算谋杀未遂。”

    “呦,果然没忘这茬。”

    “你就说算不算吧,爽快点。”

    “当然算。”

    “真的?”

    “不骗你,不过我手头也没有多少现金,给你两个选择,是半年后,要一百万现金,还是现在要一套价值一百五十万的房子?房子是我的,随便你选。”

    “宁要现三,不要赊五,当然要房子。”

    “行,明儿哪天你有空,我带你去过户。”

    “可我还没满十八呢。”

    “那就找你家长,是叫夏裹锦吧?”

    “别联系她,我受伤了,怕她知道。”

    “这样啊……那就先给你住,等你成年了,再过户给你,怎么样?”

    “嗯,行。”

    二人再次相视一笑,夏凉喜出望外,马佳怡却没半点心痛,

    这大概就是格局(钞票)不同吧。

    ……

第三十六章 皇帝的新衣,美丽的泡沫,何必去戳破?

    马佳怡等人走后,才一会,病房外,又来了一拨人。

    在得到警方允许后,这拨人中的领头,一名中年男人,进入了病房。

    正和夏凉有说有笑的武持盏看见是他,阳光明媚的俏脸瞬间乌云密布。

    “三叔,有什么事?”

    她语气并不温柔,也没生气,只是冷淡,甚至阴沉。

    武三思瞥了眼躺在床上,浑身绑满足绑带,像个木乃伊般的夏凉,不自觉露出了鄙夷神色。

    只是一个穷学生罢了,就连长相,都平平无奇得很。

    哪点都入不了小姐法眼,肯定是依靠花言巧语哄骗了小姐。

    怪不得先生知晓此事后,会如此震怒,恨不能剁了他。

    “先生让您回去。”

    “我晚上自然会回。”

    吃了个软钉子,武三思板着的脸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您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武持盏没理会他,为夏凉削了个苹果:“啊,张嘴。”

    “啊……”夏凉很听话,不过苹果太大,他吐槽道:“你应该切块,是不是以前从来没有喂过人?”

    “别挑剔,你是第一个。”没想到还挺讲究,武持盏有些好笑,心中暗想:“但愿也是最后一个。”

    武三思脸色难看,想要发作,但又不敢,只好乞求道:“小姐,这是先生的意思,求您不要忤逆他,他若是发怒,这后果,我们都承受不了。”

    “呵,能有什么后果?”武持盏又给夏凉擦了擦嘴:“他那么疼我,挨罚的也是你们。”

    “先生也许不会体罚您,但幽禁不可避免。”武三思面上皱成苦瓜脸,心里也在发苦,暗想:“您这是明目张胆地恃宠而骄啊……您倒是没事,可我呢?”

    “对,是这样。我会被幽禁,不过你们嘛……”武持盏笑了,有些小阴险,也有些小可爱,仿佛插了黑翅膀,成了小恶魔:“听说非洲的项目最近很缺人手呢……尤其是永驻人员。”

    “永驻!”武三思后背直冒冷汗:“绝对不能去非洲,这一去,怕是到死都调不回来。”

    他急忙说道:“哪怕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族着想呐,有些事,您也是知情者,应该明白。”

    什么事?说得遮遮掩掩的?夏凉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疑云重重。

    武持盏瞪了武三思一眼:“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闭嘴。”

    “哎,好,您能明白它不该说,我就放心了。”武三思暗松口气。

    气氛有些微妙,武持盏不自觉沉默起来,武三思也不再说话,只剩下夏凉一脸懵逼地吃着苹果。

    等到拳头大的苹果被夏凉啃完,武持盏才十分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告诉父亲……让我回去可以……但,我有条件。”

    “很不对劲。”夏凉听后心头一跳:“回去真的是指回家那么简单?她哪天不回家,不至于这么抗拒。”

    再联系到武三思的遮遮掩掩,夏凉猜测,回去,是暗语。

    “您可以自己和他谈。”武三思摇头拒绝:“我怕被殃及。”

    “这人有点意思,真实诚。”夏凉暗想。

    “别和我装,你是他心腹,以为我不知道?”武持盏有些生气:“什么时候他答应我,我就什么时候回去。一天不答应,我就一天不回去!”

    武三思深吸口气,望了眼夏凉后,便说:“我知道了,您的意思,我会转告先生。”

    “那我便告退了。”

    他说完这话,甩了甩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匆匆离去。

    武持盏望向病房门口,眼睛越眯越紧,心跳难以平静,

    是因为害怕。

    夏凉艰难伸出手撩拨着她的高马尾,高中女生禁止披肩发,不是短发就是马尾。

    武持盏察觉,转过身来,不再看向门外。

    “是不是满肚子疑惑,想问我?”

    “不,不想听那些。”夏凉摇头:“倒是没听过你唱歌,给我唱首歌吧。”

    武持盏微露惊讶,好莫名其妙,这个人的脑回路果然很奇怪,不过,

    就算奇葩,她也不讨厌。

    “想听什么?”

    啧,听什么好呢?

    夏凉思索良久,才郑重说道:“就《丢手绢》吧!”

    奇葩值+1

    “……”

    “你真想听?”盏盏呆滞三秒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比中意你这件事还认真。”

    “哼。”少女按住夏凉鼻尖,做出猪鼻子模样:“不许比它还真。”

    “那就比它差一点。”

    “这还差不多。”武持盏认真说:“那我唱了,你可要认真听。”

    夏凉点头。

    “哼哼。”

    她清清嗓子,真就唱了。

    “丢!丢!丢手绢!

    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告诉!他!

    ……”

    音色很甜,但唱功……一言难尽,

    五音不全也就算了,还完全在瞎喊,比鬼哭狼嚎还可怕一个量级。

    真是辣耳朵。

    “噗!”夏凉笑抽,差点就把胃里未消化完全的苹果渣给喷出来。

    “有这么难听吗?”武持盏轻捶他脸,羞恼不已。

    他居然笑我?明明是他让我唱的!

    “不是难不难听的问题。”夏凉笑得不停:“它真的是那种……别开腔,自己人,再唱就得要人老命喽……级别的生化武器。”

    “你好讨厌……”盏盏很生气,使劲用手指戳他脸,捏他脸,做鬼脸。

    气愤之余,她又十分困惑:“可怎么别人都说我唱得好听呢?”

    回忆起父母兄长的夸赞,她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啊?……哦,我懂了。”夏凉立即明白过来:“就像《皇帝的新衣》,所有人都不忍心戳破谎言,怕你伤心,说明你身边,关怀你的人很多,你很幸福……”

    “唔,是这样吗?”

    “对。”夏凉暗想:“也可能是受到威胁,但还是不要告诉她真相吧,美丽的泡沫,何必去戳破?”

    他又想:“我不也在骗你,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甚至性质更恶劣。我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但,欺骗少女感情,是真尼玛血赚!

    夏凉完全不后悔,甚至还有些想笑,

    唯一后悔的,只是,没有早点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

    深夜,武持盏走后,病房再次迎来不速之客。

    “我想和你谈谈。”

    ……

第三十七章 告诉他,让他滚!

    医院十点关灯,但,依据病患需要,也可以彻夜不熄。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灯却依旧明晃晃地亮着。

    夏凉本来都熄灯了,但龙涛忽然进来,告诉他,

    有客人来访,问他要不要送客。

    夏凉猜到是谁,没有让龙涛赶人。

    男人进来便说:“我有事要和你谈。”

    “有屁快放,只有贱人,才会打扰病人休息。”夏凉态度并不客气,因为客无好客。

    “放肆!”武三思怒气上头,居高临下俯视躺在床上的夏凉:“小王八,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愿意和你商量已经是给你面子,要不是小姐求情,你早死得不能再死!你最好给我摆正态度,别给脸不要脸!”

    “草!wdnm!面子面子,我给你妈了个巴子!”夏凉脾气瞬间上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老子趴着!你算个几把!”

    他大喊:“涛哥,救命啊,他要杀我!”

    听到呼救声,房外立即一阵骚动。

    “哐当!”

    门开了,龙涛带着五个硬挺警员冲进来:“举起手来,不许动!”

    黑洞洞枪口顶着武三思脑袋,把他吓得不轻。

    “我什么也没做,他骗你们的!”

    “老弟,怎么回事?”龙涛征询道:“要不要把他抓进局里审审?”

    “哼!”武三思脸色阴晴不定:“我没犯事,你们没有权利抓我。”

    龙涛皱眉,踢了武三思一脚,

    你个嫌疑人,哪那么多嘴呢?

    “不用那么麻烦,把他绑起来,让他趴在地上和我说话吧。”夏凉不以为意笑笑:“不然某些人摆不正态度,我也会很烦恼。”

    奇葩值+1

    “你,你敢!”武三思怒了:“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你们王局叫来!”

    几名警员听后有些动摇,龙涛迟疑道:“他是武家的远房亲戚,更是武承嗣的心腹,抓人可以,侮辱人就不必了吧?”

    “嗤,怕啥……这煞笔还挺牛气,涛哥,把他手机夺了!”夏凉又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侮辱又怎样?他能拿出证据?”

    “行吧,你可真够浑的。”龙涛苦笑摇摇头,挥手示意同事将武三思身上所有物品收缴。

    “不!你们不能这样!”武三思无能狂怒:“小子,我告诉你!咱们没完!”

    “哥啊,他威胁我,我好怕。”夏凉乐不可支:“这人是脑残吧?不知道我是你们的重点监护对象吗?”

    龙涛瞪了夏凉一眼,才朝武三思怒道:“给我闭嘴!”

    很快五花大绑便大功告成。

    受缚后,武三思完全没法站立,只能躺倒在地上,抬头仰望夏凉,像只爬虫。

    “呸,垃圾,我看你还敢俯视我。”

    夏凉朝武三思嘴里吐了泡口水。

    “嗷!闸总,小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贱人。”

    呵,嘴还挺硬。

    一泡口水犹不过瘾,夏凉觉得还得来些更劲爆的。

    “几位哥哥,你们出去吧,我和他还有些私密事要商量。”他朝龙涛等人暧昧一笑:“是关于我女朋友的,他家里人不同意,我得做做思想工作。”

    “哦~~~懂了。”他们十分知趣,也朝夏凉暧昧笑笑,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又再次只剩两人,武三思被绑得浑身不自在,只能无能狂怒,骂骂咧咧。

    “三叔啊,我这个姑爷呢,比较穷,也没什么东西能送你做见面礼,你莫见怪。”夏凉朝武三思抛了个“媚眼”。

    武三思心头一颤,浑身发冷,这小王八蛋想对我做什么?

    眼神很不对劲!

    说起来,自己长得确实还挺清秀,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像三十出头,

    不会是……

    想到这,他心中一阵恶寒。

    夏凉觉得他看自己眼神很诡异,若是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估计会把他狗头剁了喂狗。

    “但,不送,又显得我很吝啬……”夏凉顿了顿才说:“这样吧……我送你一泡童子尿如何?”

    奇葩值+1

    “什么?你个畜牲!……你,你,你敢!”

    ……

    二十秒后,

    “啊啊!不要啊!”屋内传来武三思的哀嚎:“姑爷,您是我亲爷爷,啊不,您真比我亲爷爷还亲啊!”

    “求您别啊!”

    但,抵抗毫无意义,不如享受这刹那,酣畅淋漓。

    “嗷!全完了……”

    奇葩值+50

    奇葩值+50(行为被发现,翻倍结算)

    随着身体一阵哆嗦,尘世浮华,瞬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夏凉看着躺倒在地,滚成落汤尿骚鸡的武三思,满意地笑了,妙啊,妙啊,

    自己可真是个天才。

    “孙子,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要谈。”夏凉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武三思。

    武三思气得直哆嗦,但却不敢再口出狂言,因为热水壶还满着呢……

    要是再来一次酣畅淋漓的“享受”,他可就真没脸活了,

    当然,现在也没脸活……

    “我,我,我是受先生的意思,来和您谈条件的,他想让您离开小姐。”

    “哦?是我那便宜泰山的意思?那得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夏凉重重说道:“我和盏盏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想拆散我们,做梦!”

    “对……不对!生米煮成熟饭?”武三思吓了一跳:“您和小姐难道已经到了那一步了?”

    你说的那一步,是哪一步?夏凉心中暗笑。

    “差不多吧,已经三个月了,前段时间我带她到医院检查,医生说,再过段时间,胎儿就能踢人了。哎,我这还没满十八呢,就当爸爸了,想想,居然还有些兴奋,尤其是想到孩子他妈也没满十八,啧啧。”

    “噗!”武三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可如何是好……”

    他面色煞白,嘴唇直哆嗦,真怕一个不小心,脸上的尿液会淌进嘴里。

    “多简单,奉子成婚呗。”夏凉十分无赖:“先说一句,我绝不入赘,彩礼最少也得三栋电梯楼,少一块砖都不行!你也不想自家小姐做未婚妈妈吧?”

    “这……”武三思也不傻,马上意识到,夏凉只是开玩笑,三个月的肚子还是很明显的,但现在小姐的腰肢多细呀:“您就别逗我了,我真是抱着诚意来的,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行,谈就谈。”夏凉问道:“老泰山是不是准备给我一百万,然后,让我滚?”

    “啊?”武三思很惊讶:“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夏凉嗤笑:“告诉他,太少了,区区一百万,打法叫花子呢?”

    “意思是说,还有得谈?”武三思心中一盘算,说道:“你觉得要多少才行?”

    夏凉朝上伸出中指。

    “啧,一千万吗?您还真是贪心。”

    夏凉摇头。

    “嘶,一个亿?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但夏凉还是摇头。

    “十个亿?不可能,你做梦!”

    “呵呵。”夏凉活动了下手腕,朝上指的中指,瞬间朝下,他不屑道:“我是说,让我离开盏盏,你是在想屁吃。”

    ……

第三十八章 为我,你要拼尽一切。

    浸透着尿骚味的武三思走了,带着他的愤慨。

    夏凉却很开心,甚至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大仇得报,仇人都成了他养猪场里的猪,他则骑着猪,漫山遍野地跑。

    真荒唐。

    早上,一直等到八点,夏凉依旧未等到他想等的人。

    她是不来了吗?

    夏凉摇摇头,拿起了手机。

    念及伤势,看来两个礼拜不够,还得再请两个礼拜。

    夏也凉凉:锦,柯甲要他爸妈出差,他一个人很寂寞,想留我再住段时间。

    夏裹锦许久没回消息,夏凉猜测是在码字。

    但实际上,她正躺在床上,睡得像头懒猪。

    “唔……谁啊。”夏裹锦睡眼惺忪,挠挠自己乱成狗窝的乌黑长发:“这才八点呢,就来吵我。”

    “不会是编辑吧?莫不是来催稿?”想到这,她埋怨:“不都说鸽鸽鸽了吗……”

    她毫无愧疚,反倒振振有词地嘀咕:“书友都知道我会放鸽子,如期而至的鸽鸽,未尝不是一种不鸽。”

    “啧,这么一想,我还是很守约的嘛。”她颇有些洋洋自得。

    她,

    又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夏凉见她半天不回消息,知道她绝对不是在码字。

    她码字纯属三分钟热度,没几分钟,就会分心去干别的,

    不可能不玩手机。

    “估计是在睡觉吧……”夏凉犹豫:“要不要打搅她呢。”

    想了想,他还是没忍心给夏裹锦打电话。

    他只是发了条短信息。

    “我准备在他家多住两个礼拜。天气转暖,出太阳时记得晒晒被子,别给沤霉了。”

    交待清楚后,夏凉收回思绪:“她应该是不会来了,估计是她爹搞鬼。”

    自己终究还是太渺小,如果自己手握权财,武三思还敢这么看不起自己吗?

    盏盏还需要委屈巴巴地向她父亲妥协吗?

    想到这,夏凉有些懊恼。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是盏盏。

    她今天没穿校服。

    一袭粉蓝色冬裙宛如雪精灵,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不再是马尾,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即便不动,流苏依旧摇摇曳曳。

    漆黑清澈的杏眼,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秀鼻,生在少女活泼灵动的瓜子小脸上。

    颈中挂着一串明珠,更映衬出腮线优美细滑,肌肤吹弹得破,犹如奶油般,似要滴出水。

    “你出相了哦。”夏凉直勾勾盯着自己看,武持盏为了掩饰羞涩,又说:“有这么好看吗?”

    夏凉回过神来,

    是很好看,挑不出毛病。

    他一直都知道,盏盏小姐已经处于颜值天花板,

    但能达到天花板的女孩并不少,十四亿人里怎么说也有几十上百个。

    况且现代还有无数邪术,ps,化妆,整容,等等。

    颜值并没有想象那么值钱。

    他其实惊讶大过入迷,

    为什么要精心打扮?

    “非常……非常好看,这时候我才知道没文化的坏处,除了好看,我已经想不到别的词……”

    笨,好看二字就足够……盏盏笑得很甜,

    甜得夏凉快要窒息,

    他要被齁死了……

    嵌着梨涡的笑颜,绽放如白兰,溢着满足的愉悦,夏凉觉得,直到时间尽头,他也没法忘了。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天天……唉……”说到这,武持盏忽然干涩起来:“有机会的话,我再穿给你看吧。”

    果然,出问题了,夏凉暗想。

    “是你爸吧,他逼你离开我,是不是?”

    咬咬嘴唇,武持盏很委屈,又气愤,她默默点头。

    “他怎么要挟的你,难道是以死相逼,你不听他话,他就要死要活?”

    “啊?他才不会,他是个老古板。”武持盏眨巴眨巴眼睛,圆圆的,亮亮的,很可爱:“是一些我无法拒绝的要挟,比如说,伤害你……”

    “我不怕!”

    “可,

    我怕……”

    “……”

    “呼!”夏凉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重重叹口气。

    “不要丧气嘛……”武持盏强笑:“虽然……虽然说……他让我和你保持距离,但……但……偷偷地,应该可以吧……”

    “不过总归少了机会……”她有些落寞。

    “所以我今天特意精心打扮,想让你记住我最好看的样子。”她又自顾自说:“不许忘了我!”

    原来她晚到是因为在梳妆吗?夏凉心中一暖。

    “嗯……天天都见,不会忘。”他也强作笑颜:“我也会努力,你爸早晚有一天会同意我们这门亲事。”

    “扑哧。”武持盏嗔怪地看着他,随即却很落寞说着:“不行,没用的……你不要误会了他。”

    “误会?”

    “他并不是嫌弃你穷,和这无关。”武持盏解释道:“你是不是还联想到了家族联姻?觉得我爸会把我当作工具?”

    “呃……”夏凉很老实地点点头。

    “什么嘛……”武持盏不由失笑:“都怪那些好事者胡编乱造,导致很多人都对我们这类家庭有误解。”

    她认真说:“家族联姻确实存在,但强娶强嫁却很少见,真要讨厌,家长不会逼你,真要喜欢,家长也只能同意。”

    “他不认可我,是因为其他原因?”夏凉若有所思:“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现在不能。”武持盏愧疚地垂下了头,完全不似以往那般骄傲:“抱歉……”

    夏凉顺手摸了摸她的发髻,比巧克力还顺滑:“没事,总会有办法。”

    “呜……”武持盏眼泪要流,她心说:“不会的,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暴力带走我,可那怎么可能呢……”

    “真是,哭唧唧的,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夏凉拿出纸巾给她擦泪。

    “哐当!”

    这时,武三思重重推开房门,朝武持盏说道:“小姐,不要违约,先生最引以为豪的便是信义,你可莫要让他失望。”

    武持盏看也没看武三思,她眼中含着泪水,楚楚可怜中,又隐含一份疯狂。

    对,暴力带走我……哪怕不可能,却是唯一办法。

    她朝夏凉重重说道:“我等你来抢走我,是抢,不是请。”

    怕夏凉听不懂,她又说:“只有暴力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明白。”夏凉深深看了眼武持盏,半天说不出话来……

    关系升温才十几天,自己与她缺乏细水长流的感情基础,她却敢大胆认定自己,

    这个女孩,很偏执,很危险,

    甚至让夏凉感受到一种压力:“真以为武小姐是傻白甜,那才是真傻。”

    她走了,但快要跨出房门时,她又回眸一笑:

    “不准你忘记,为我,你要拼尽一切。”

    没管夏凉作何反应,她不再回头。

    ……

    她说:“你伤好之前,我哪也不去。”

    但,隔日,她便被人带走,

    在一群保镖簇拥下。

    我只能呆呆看着,一句话说不出口。

    ——————记于三月四日,夏凉。

第三十九章 总有狗皇帝想害本刁民!

    武持盏走后,夏凉心里空落落的。

    不是因为这事本身,只是出于对无力感的厌恶。

    事情没那么简单,很多地方都不对劲。

    从那夜遭遇车祸开始,再到现在武持盏父亲态度为止,都很异常。

    但他又不敢确定是哪里不对劲。

    瞎子摸象,只能得出荒唐结论。

    他能够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

    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和武持盏谈谈,在一个没有旁人的夜晚。

    “迷茫了吗?”

    是解铃。

    夏凉静坐在床,看着窗外越来越浓郁的春色,桃蕾含苞待放,鸟儿筑巢孵卵,鸣声不断,雀跃万分,他忽然又开心了许多。

    “这真是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吗?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按理来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本身没有刺杀价值,但随着事态发展,夏凉已经意识到,对某些人而言,他本身似乎存在刺杀价值……

    很奇怪。

    “不用怀疑我。你觉得不对劲,只是因为以前的你,太蠢笨,没能察觉……只以为它是意外。”

    “……”夏凉沉默了会,又说:“每个位面的法则都不同,超脱者也得遵守法则,他们进入子界后,力量应该会与土著无异。”

    “没错,但,一些玄妙的事物,比如卜卦,概率,运气,却不违背法则,你懂我意思吧?”

    夏凉若有所思,他心里已经有了些结论。

    “我暴露了?还是,

    你暴露了?”

    解铃没有立马回答,她迟疑了片刻,才说:“你并不是超脱者,除了我,没人知道你的小秘密。他们发现的是我,但应该还没暴露,猜测罢了,若真暴露,你现在早死了。”

    “嗤!”夏凉乐了:“说得好像我死的少一样。”

    “情况不同。”解铃又补充说:“你以前死,并非由于什么阴谋,只是你自己愚蠢所致。”

    “也许吧。”夏凉心中却说:“一次是巧合,十次,百次,千次,还能是巧合吗?这概率比在银河系中抓阄抓到地球还低。”

    去骗鬼吧。

    见夏凉久久不说话,话匣子打开的解绫又说道:“很多疯子想杀我,但只要我一直呆在子界,他们就不可能杀得了我。可按照现在趋势,终有一天,子界会被他们吞噬殆尽。所有子界湮灭的那天,或许就是我死的那天,我死,你也得死。”

    “突然说这些做什么?”夏凉不明所以:“现在子界数量依旧无穷无尽,那一天根本遥遥无期,你想得也未免太远。”

    “不,不会。”解绫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会太远了,很近。”

    ……

    有些人终究会来,区别只是晚到与早到。

    辛橘斓将一勺皮蛋瘦肉粥伸到了夏凉嘴边:“你应该告诉我的。”

    夏凉张嘴含住了汤勺,味道一般,应该没放糖,但总觉得很甜。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他语气不太好,有些愠怒。

    “我,我那个,这个……嗯,不能说……”辛橘斓心想:“都躺着了,还这么凶巴巴的,情绪一激动,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办。”

    “不说是不是?”见她低头不敢说话的样子,夏凉乐了:“我又不傻,不是嗑假药,就是周丽芳,但周丽芳这人,其实很有原则。”

    一下被戳破,辛橘斓脸更加红了,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回答,夏凉便说:“是不是,我问问就知道了。”

    辛橘斓想阻止又不敢,只能低垂着头,眼珠上挑偷望着他。

    “喂,药啊,橘子现在在我这,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哥们听着。”

    ……

    “啊?你冤枉?你冤枉个屁!老子全知道了。”

    ……

    “……她说帮你包了这学期值日工作,所以你就告诉了她?”

    ……

    “wdnm,你这狗比,我和你说,咱俩兄弟做不成了,滚吧!”

    ……

    夏凉气的想掀桌子,但又无处发泄,他还是个病人,翻个身都费劲。

    辛橘斓急了:“你不要生我气,我错了嘛……”

    “没生你气。”

    “那也不要生他气。”

    夏凉懊恼道:“他那么人渣,你还心疼他?”

    “我只是不想你生气,你还病着呢,生气不好。”辛橘斓急忙摇头:“他怎么样我不关心。”

    “可我还是气。”夏凉双手捏着她脸:“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不生气了。”

    要求?

    辛橘斓不知道夏凉对她还能有什么要求,自己都成他女朋友了,还能怎么要求?

    她很老实地任由夏凉把玩,没有出言制止或用行动制止,眉目温顺地低垂着,注视着严密并拢,毫无缝隙的修长双腿。

    “搬出来,和我同居,我生病了,但又不想住院,你来照顾我生活起居,怎么样?”

    “啊?”辛橘斓被惊吓到了,她没有一点点防备。

    尽管这绝对是强人所难,

    可反应过来后,她还是说道:“嗯,好。”

    倒是夏凉听到她爽利同意,有些意外,

    橘子完全不像2020年的女孩,也未免太老实听话。

    他想,这性格要是遇到人渣,那可就糟糕了,

    嗯,其实已经遇到了,不过他并没有那个自觉。

    “为什么那么听别人话,万一你遇到坏人,他欺骗你,利用你,那可怎么办?我也不可能时时在你身边。”

    “嗯?不会啊。”辛橘斓有些奇怪:“我从来不相信别人,你告诉过我,人只能相信自己。”

    “那你为什么那么听我话?”

    辛橘斓抬头望了他一眼,一闪一闪亮晶晶,可惜没有小星星。

    他是明知故问,故意作弄自己吗?

    这怎么说得出口,好难为情。

    她结结巴巴憋了半天,也没说清:“我,我,我也不知道……”

    “真够傻的。”

    夏凉揉着她的头发,不自觉笑了起来。

    或许是触景生情,回忆变得更加清晰——橘子性格敏感,戒备心极其重,她不会被骗,就像兔子不会被抓。

    兔子的生存法则,一是躲,二是逃,三是怂,四是疑。

    能够在恶劣环境下,健康长大到十八岁,橘子当然不会是傻白甜,

    她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想到这,夏凉笑得更加和煦,被他笑容感染,橘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照进心房的暖阳将她脸上的痘点模糊,柔和面容让夏凉心头一跳,

    她,

    真好看。

    ……

第四十章 土豪一套房,小孩一包糖。

    算上车祸与狙杀,夏凉已经遭遇三次死亡危机。

    连续的巧合不叫巧合,叫猫腻,背后必然有隐情。

    到了这一步,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夏凉很关键,必须要保护好。

    因此,尽管夏凉已经出院,警方也依旧没有撤销人手,反而加派十几名便衣暗中监护他。

    医生说最好再疗养一个月,等伤口痊愈脱痂后再离开,可夏凉根本不想再闻双氧水的臭味,他只住了两个晚上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知道,自己受的都是些皮肉伤,看起来恐怖,其实没伤根本——他又不傻,哪能真自残。

    好在,他也没白挨痛——自残算奇葩行为,为他获取了百点满额的奇葩值,当然,

    比起一份纯真少女的恋慕心,这些根本分文不值。

    这笔买卖,自然是血赚的,流血的那种赚,因为真流血了。

    在出院后,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马佳怡,让她带自己去看房子。

    在夏凉认知里,煮熟的鸭子都会飞,何况还没熟,只有尽快吞到肚子里,他才能安心。

    抵达湾区的马佳怡家后,马佳怡便带夏凉去看房,整整三栋电梯楼,几百套房,看得夏凉有些头晕目眩。

    一是因为房子太多,真的看晕,二是因为土豪太豪,酸到眼花。

    “都看完了。喜欢哪个户型?大阳台?双卫浴?还是其他?我强烈建议你要大阳台的户型,这儿是湾区,可以看见海景。”

    马佳怡此刻就像个房地产中介,十分热心地向夏凉推销着自己的房子。

    夏凉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看身后推着轮椅的辛橘斓。

    嗯,没错,他现在连站立行走都有些困难,交通基本靠滚。

    “啊?”辛橘斓看见夏凉征询的眼神,有些受宠若惊:“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

    房子户型都不大,但辛橘斓也清楚它们价值不菲,最便宜的也得上百万。

    她很疑惑夏凉哪来的钱买房子,但夏凉不说,她也就没问。

    问多了,他可能会不喜欢。

    “啧,对你可真好。”马佳怡看向辛橘斓的目光十分柔和,朝夏凉揶揄道。

    她暗想,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

    眼瞎。

    想起那夜抱着夏凉哭的武持盏,再联想到夏凉对武持盏的态度,她暗自摇摇头。

    老江湖哪能不清楚夏凉的小把戏,对两个女孩都不准备拒绝,分明是想要脚踩两只船嘛。

    她很不满,但这是夏凉自己的事,她也没不准备多嘴,自己又不是他妈。

    被马佳怡这么一直盯着,辛橘斓头不由垂得更低,想要避开她目光。

    “别逗橘子,她比较怕生。”夏凉说道:“既然你强力推荐,那就要大阳台的吧,楼层最好高一些,我还挺想看海景的,但不能是顶楼,我怕漏水。”

    “要求还挺多。”

    “还好,我这刚好有户空置的,符合你要求。”马佳怡思索了下,才记起户型数据:“二栋十七楼1702室,建筑面积九十平米,实用面积七十九平米。带个十平米的大阳台。”

    “你家房子太多,我没印象了,再去看看吧。”

    “行。”

    ……

    房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三室一厅一阳台一厨房一卫浴,经济适用。

    更贴心的是,里面家私家电一应俱全,不需要再多余购置,

    这可以省掉许多麻烦。

    更骚包的是,这套经济适用房竟是货真价实的海景房……

    走出阳台,迎面就能观赏到水天共一色的美景,除此之外,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远眺见华夏的航母——即墨港也是航母母港之一,有时候能看见它们曼妙的甲板曲线出现在天际线内。

    男人的浪漫,其实很简单,无非开飞机上航母。

    尤其是航母,它们是如此迷人,又大又白又漂亮,试问哪个男人不会因此怦然心动?

    夏凉自然也不能免俗。

    “就是这了,我很满意。”他抬头看向马佳怡,十分高兴。

    之前夏凉还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争着抢着要和土豪做朋友,现在,他懂了,

    那感觉真的很爽。

    不过是挨自己一顿毒打,竟能白嫖到一套海景房,更有机会与航母小姐邂逅。

    啧啧啧,好像过早走上了人生巅峰。

    人间不值得?去他妈的矫情,人间实在太值得!

    “你喜欢就好。”他似乎真的很满意,马佳怡确认这点后,也放心了:“钥匙在我这,给你,房间可能有些脏乱,你自己看着清理吧。”

    夏凉连连点头,马阿姨是真爽快,零时差交房,仿佛送的不是一套房,而是赏给小孩的一包糖。

    估计,她是真没把钱当钱看……

    马佳怡走后,房子里只剩下夏凉和辛橘斓二人。

    夏凉闲得拿起手机,拍起了海景。

    与之相对,

    橘子虽然说话比较困难,但干货却很麻利,她很自然地便开始打扫收拾。

    “橘子。”夏凉望着她忙碌背影,突然说道:“今晚就搬过来住吧。”

    “嗯。”她弯下的纤细腰肢忽然一滞:“不过我家那边可能有些麻烦。”

    “他们不给你搬出来?”夏凉奇怪道:“可他们根本没养过你,只把你当免费保姆使,我们又不求他们,就算不给,也无所谓吧,他们又不能拿我们怎样。”

    他说的是“我们”,辛橘斓心里感觉暖暖的,感觉眼睛进了桌灰,

    都怪自己刚才擦的太用力。

    “是呀,但……”辛橘斓右手抬起,用袖子给自己擦了擦汗,其实是擦泪:“但我怕他们会闹到学校,就像高一时那样。”

    高一时?

    高一时发生过什么事来着?

    夏凉想半天也没能回忆起详情,只记得,这件事后,自己和橘子就成了朋友。

    想必是为她出过头吧。

    “不用管那些,我会帮你解决。”夏凉说得认真,也很有自信。

    即便不使用无尽混乱,单向马佳怡卖个萌,请个求,都能解决这个问题。

    “不要蛮干好不好?”辛橘斓连连摇头:“高一时,都怪我,让你被留校观察了半年,我不想你再有事。”

    留校观察,还有这事?

    嘶,脑壳疼……

    杂乱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成有序片段,就像放电影般浮现在他脑海。

    ……

第四十一章 只对对你好的人好。

    夏凉终于回想起,高一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并不是什么美好回忆,甚至很糟糕,但,却是他性格改变的节点。

    这事之前,他还是比较活泼的一个人,但之后,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在文理分科后的新同学看来,似乎是他害羞腼腆,其实是误解,他只是不想和不熟的人说话罢了。

    看来自己和橘子她家人还有段“过节”。

    夏凉暗想,一定要将她父母摆平,不能再让这种人渣活在橘子的世界里。

    但,也要顾及橘子感受。

    想到这,夏凉尽可能和缓说:“不蛮干,但你也要配合我,不能再迁就他们。”

    “嗯。”辛橘斓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如果……我是说如果。”夏凉顿了顿又说:“我和你家人起冲突,你家人以死相逼,你会妥协吗?”

    辛橘斓听后,心头一颤,她其实很聪明,直觉更是敏锐,

    夏凉根本不准备听她话,

    他还是要蛮干……

    “不要……”她颤抖着。

    夏凉眉头紧皱。

    不要?

    这是在维护自己家人?

    都这样了,居然还维护,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如果真是这样,夏凉觉得,他对橘子的观感会直线下降,甚至堕入谷底。

    或许他会选择和这样的橘子一刀两断,因为他最厌恶的一个词,是“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哪怕是亲生父母,只要没有尽过养育责任,那也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新闻中,综艺节目中,养父母把孩子养出息后,从未养育过孩子的生父生母突然找上门来,要求认亲,而舆论也逼着孩子去认亲的戏码,实在是有够好笑。

    其中一期,夏凉记忆尤其深刻,孩子不愿意认亲,结果被站在道德制高点主持人,从节目开头一直批判到结尾,

    但那个孩子一直倔强昂着头,无视旁人非语,他绝不低头。

    夏凉很赞赏这个孩子。

    “他们这么对你,你还维护他们?”想起那个孩子,再想到橘子,夏凉无比恼火:“我说过,我最喜欢你的一点,你只对对你好的人好。”

    他冷这脸说:“可能是我看错了人。”

    辛橘斓被他吓得小脸煞白,身体都在不住颤抖。

    好凶!

    他似乎误会我了。

    “你不要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辛橘斓急忙解释:“他们都是无赖,我只是怕你出事……”

    怕夏凉不明白,她又补充说:“他们肯定会闹事,会把你名声弄坏,我不想你被人骂……而且……而且……”

    说到这,夏凉一拍脑门,意识到自己想差。

    他怒气立刻全消,但由于某些难为情的情绪使然,他依旧板着脸,凶巴巴道:“而且什么?有话快说,别支支吾吾的,你又不是结巴。”

    “呜,我说我说,你不要生我气嘛……”橘子很害怕,害怕夏凉会因此对她产生芥蒂,变得嫌恶她。

    她急得泪水簌簌流:“法律规定有义务的见死不救算故意杀人罪,我怕他们真死了,会把你牵连进去……”

    “哈?”夏凉感觉智商被侮辱:“我对你父母又没有义务,她们死了,怎么也牵连不到我吧?”

    “不!不是这样的。”辛橘斓望着他,身体在不住颤抖:“他们死了,我有义务,会牵连到我。你是我的……是我的……”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忽然想到,自己是夏凉女朋友,但夏凉并不是自己男朋友……

    “好好,我懂了,我也会被连带。”夏凉只觉得脑壳疼,这下他明白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法律确实如此,儿女如果能够制止父母寻死,却不做,是犯罪行为。

    夏凉可以否认与橘子存在超友谊关系,从而洗脱责任,但,橘子自己肯定躲不过。

    如果她父母真的像高一时那般,以死亡为威胁,橘子也只能选择妥协。

    “嗯。”她很乖地点头,随后眼巴巴地望着夏凉,不再说话,像只乞怜的奶猫。

    橘子静默地打扫着,而夏凉则陷入沉思,两人都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

    “马阿姨是我朋友,她人很好,也很有能量。”夏凉想了想又说:“她欠我个人情,这套房子就是她还我的人情。”

    辛橘斓放下手中抹布,十分认真地听着,她愿意相信夏凉,哪怕明知道他在说谎。

    “事情我会解决,你只需要安心做自己想做的就行。”夏凉似乎想到些什么,又笑得有些玩味:“我晚上睡觉总是脚冷,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感冒。”

    “我可以帮你……”橘子欲言又止:“暖……暖……”

    她头低垂着,似乎要埋进胸里,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暖什么……”夏凉却不准备放过,直勾勾盯着她:“不说清楚,我就让你暖床。”

    奇葩值+1

    ……

    晚上睡觉,暖床是没得暖的,橘子没拒绝,但夏凉放过了她。

    橘子并不知道盏盏的事。

    在欺骗她的前提下,把她给吃了,这很人渣,他不喜欢。

    当然,主要是会很麻烦。

    虽然以橘子性格,知道真相后,多半也只会委屈巴巴的生闷气,但难保不会受刺激,一刀剁了他狗头。

    更何况是理想主义的盏盏?

    这样的女孩,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到时,即便不剁了夏凉,估计也会对男人绝望。

    不能冒这种险!

    “想让她们互相接受,无异于痴人说梦,但“非暴力不合作”,或许可以试试。毕竟,现实中,就有很多成功案例。”

    “只要控制好与她们的距离,就能减轻遭受欺骗后得知真相的愤怒,避免爱极生恨,采取过激行为。”

    “啧,我好骚啊。”夏凉忍不住自我吐槽。

    似乎很熟练?

    但其实,他并无“推拉”经验。

    无数次重生,他都没能找到有关风花雪月的记忆,

    换句话说,他当了无数年和尚。

    “总觉得以自己性格,有些不可思议。”夏凉暗暗摇头,估计也是解绫搞的鬼。

    ……

    “暖和些了吗?”辛橘斓趴在床尾,用自己整个身子包裹住夏凉的足部被褥。

    一床被子,无论怎么盖,脚总是会漏风,不少人喜欢在上面盖些重物压实洞口。

    现在她就是这个重物。

    “很暖,都说不用了,我白天时,开玩笑呢。”夏凉回想起小时候脚冷,锦也是这么帮他驱寒,心里暖烘烘的:“刚刚你都帮我烫过脚了……我反而觉得有些热……”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月光照进卧室,橘子眼睛很亮,耀眼得让夏凉为自己的阴暗感到羞耻。

    但很快,他驱散了这种念头,

    没有这份阴暗,橘子现在或许正受继母打骂,衣服脏兮兮沾着厚厚灰尘,

    眼眸不会那么亮,它应该会很暗淡。

    错的不是机心,错的只是恶意。

    小到人情,大到宇宙,都是如此。

    “不行,赶紧去睡觉……”夏凉眯上了眼:“你在这,我会一直惦记你,想着想着,我会睡不着。”

    “啊……那好吧……”辛橘斓睫毛扑闪几下,害羞地别开了脸:“你身体不方便,有什么事,一定要喊我……”

    ……

第四十二章 其实,我都知道。

    海景房虽然小,但周围环境很舒适,夏凉准备在这儿静养几天,顺带在辛橘斓辅导下,将高考内容过一遍。

    但才第二天中午,刚从学校回来的辛橘斓,手机铃就一直不停响,烦得夏凉想将她手机关机。

    在一口吞下橘子做的鸡蛋羹后,铃声又又又尼玛嗡嗡响!

    草!就连橘子喂自己吃饭时,都不得安生!

    夏凉怒了,他正要一把拿起桌上手机臭骂一顿对方时,却被橘子阻止。

    “是阿姨。”她十分抱歉地说道:“我和她说,要在同学家住段时间,她不允许。从昨晚就一直打我电话,不过我关机了。”

    “现在怎么不关机?”

    “我怕你有事嘛……你需要我时,我要是静音或者关机,那可怎么办……”

    “那现在关机,回学校你再开机。”

    “嗯?好吧……”

    “你继母为什么不给你住同学家。”夏凉奇怪道:“以她的刻薄,你不在家吃,那才叫好呢……”

    “不,我不在家,家务就得她做,脏活累活也躲不掉。”辛橘斓摇摇头:“比起这些,三顿饭也没什么,况且,她也不准我吃好的。”

    不准吃好?夏凉突然想起高一时的橘子,比现在矮不少。

    女孩一般长高到十四岁,橘子却不是,他只以为是橘子发育晚,现在看来,应该是缺乏营养,导致推迟发育。

    “这么说,你给我送餐,是自掏腰包买的菜?”夏凉眉头皱起,语气有点凶。

    “嗯,也没多少钱……”她畏畏缩缩地点点头。

    “草,我真尼玛蠢,当时居然没想到这茬。”夏凉心里暗骂,嘴上也凶巴巴地骂道:“你怎么这么笨,不会拒绝我吗?”

    “不要凶我……我拒绝了,可你……”辛橘斓梨花带雨,委屈巴巴:“你都求我了……我还怎么拒绝……”

    夏凉顿时噎住,他说:“要是别人求你,你也不拒绝,岂不是人人欺负你?”

    “嗯?不会啊……”橘子有些困惑:“我又不傻。”

    “傻乎乎的,还说不傻……”夏凉也知道自己想偏。

    他记忆里的橘子从来不会拒绝他,但不代表她对别人也这样,

    恰恰相反,她对外物,一般漠不关心,陌生人真要求她,也是拒绝的多。

    什么样的人,最值得去爱呢?

    吝啬去爱别人,但不吝啬爱你的。

    他不喜欢对谁都温温柔柔的人,就像女孩不喜欢中央空调一样。

    谁不希望那个他(她),只对你好呢?

    夏凉再一次认识到,眼前为他收拾餐桌的人儿,到底有多稀罕,

    熊猫比起她,都是寻常事物。

    正沉浸于这份温馨时,不识趣的铃声再一次响起,

    夏凉这下真没法忍了,他直接拒接电话,拿出自己手机,拨通马佳怡号码。

    “喂,阿姨吗?我是夏凉。”

    ……

    “我女朋友,嗯,对,是你昨天见的那位,她家庭比较不幸。”

    ……

    “简单来说,就是家暴和虐待,她学费都是自己挣得,您就说可不可怜吧……”

    ……

    “您能解决呀啊?那太好了,赶明儿,我上门谢您去。”

    ……

    知识改变命运,奋斗成就未来。

    默念着这句鸡汤,夏凉提笔就是一顿狂草。

    “十倍效率加持,感觉就是不同。”

    哗啦哗啦哗啦!

    水性笔与A4纸产生剧烈碰撞,迸射出无数无形花火,

    当然,肉眼是看不见的,得用心去感受。

    仅仅半小时!

    常人两小时都未必能写完的数学卷子,

    夏凉竟然写完了!

    “啧,难道今年高考,我要超神?”

    他感觉自己计算能力简直快得惊人,往常耗时极多的向量和曲线,现在一点就通。

    随后,他志得意满地翻开参考答案。

    “二面角B–CG–A的大小为30°……呃,答案错了吧?我算的明明是45°。”

    “嗯?四边形ADBE的面积不是2个根号3吗?怎么是3或4个根号2,答案果然是错的。”

    “综上,当且仅当a=0,或a=4,b=1时,在[0,1]的最小值为-1,最大值为1。这这这……不对啊,明明最大值是0,最小值是4吧?”

    “嘶……难道,

    是我错了?”

    夏凉陷入自我怀疑。

    “提笔操作猛如虎,一看答案二百五。你可真是个憨批。”

    是解绫。

    语调很欠,夏凉听着就来气:“我写的时候,非常流畅,根本没卡过,为什么都是错的?”

    “啧,这还不简单。”解绫理所当然道:“考试结束后,一般念叨着这也不会,那也有错的,都是学霸,除了念叨的那些题目外,他们都会写。”

    她又补充道:“而学渣,一般考完后便两脑空空,考试内容全忘了,只记得自己写得非常流畅,完全不卡壳。其实吧,就没几道对的。”

    “……你还真懂呢……”

    夏凉一时竟无语凝噎。

    “诗意苟且只能加速,不能提高正确率。就像天河一号,如果软件出问题,硬件再强也白搭。”解绫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沮丧消沉,安慰说:“就这样,也强得离谱,知足吧。”

    夏凉没理会她,唤出系统。

    无尽混乱降临系统

    当前状态:

    本源道:无尽混乱(混乱程度:一重混乱)

    抑郁度:14%

    枯燥值:0

    解锁功能:

    奇葩值:569。

    他将奇葩值,全部转化为枯燥值,给抑郁度加了5%,将抑郁度提升到19%。

    身体机能得到小幅增强后,学习效率也会提高些。

    ……

    接下来几天,夏凉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实际上拔也没用,走路基本靠滚的情况下,除了学习还能做什么?

    打游戏?

    高考还有九十天,他就是死,从十七楼跳下去,也不打游戏。

    此时,柯甲要在家,边抠脚,边攻略他的第一千零一个纸片人老婆,时不时还用抠过脚的手叉起一团泡面。

    “哎吗,真香!”

    ……

    望着窗外烟雾缭绕的海中小岛,学着学着,夏凉又分神了。

    “没再听见橘子手机铃响,难道是她继母放弃了?”

    “不对,是我让她关机了……”

    经过三天修养,他已经能够站起,走到厨房,橘子正洗碗。

    今天星期日,没课。

    “我有点闷,下去走走。”

    “啊?”水声哗啦有点大,辛橘斓没能听清:“焖?你是想吃焖菜吗?我马上帮你做……”

    “不是。”夏凉摇头:“我想下去走走。”

    下去走走?

    “嗯,我陪你。”辛橘斓准备擦手,虽然碗只洗到一半。

    “不,不用,我自己去。”

    “可是……”

    “放心,有事打你电话。”

    她摇头,不同意。

    “不听话,今晚就叫你暖床。”夏凉尽量装得凶一点,但怎么也凶不起来了。

    “我,我,我不怕……”咬咬嘴唇,她倔强地抬头:“不要一个人下去好不好?你才刚能走路。”

    “服了你。”夏凉故作生气道:“真够烦!”

    “都说不需要你,你还啰嗦。”

    语气很重,让辛橘斓很委屈,很害怕。

    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是嫌我太粘人?

    可是自己明明不粘人,很独立。

    难道是嫌我管得太多?

    可自己明明没有,

    甚至他住院的原因……都没有过问,

    “其实我都知道的……”

    想到这,她心里难受急了。

    地上沾染了几滴水,是泪。

    夏凉见她眼泪哗啦啦滴落,有些慌乱。

    “草,渣男真尼玛难当!”他暗骂。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喜欢的女孩落泪时,渣男们如何能做到铁石心肠?

    现在他就很心软,但理智又告诉他,与橘子保持适当距离,才是正确选择。

    随即,他恍然,

    渣男,其实并不喜欢她们,只是馋她们身子和钱……

第四十三章 小沙堆,灰橘子。

    沐浴着海风,夏凉觉得有些腥臭,说好的清新海景呢?

    怎么一股臭鱼烂虾味。

    橘子还是跟着他下来了,

    没有出声,她低垂着头,比往常更低,走在夏凉身后,有两米距离,

    很近,也很远。

    夏凉想哄她,但又觉得,不能退让,可,不退让,她一副可怜兮兮样子,自己也跟着难受……

    “算了,我投降,不是那块料,当不了渣男。”

    认清自己心软本质后,夏凉觉得,自己可以开创一个新流派,“清新型渣男”。

    传统渣男,布置套路,捕获猎物,但不走心,

    他们绝对理智,只走肾,每一步都恰好迎合女孩心理需要。

    与只会玩弄感情的恶臭传统渣男不同,

    夏凉预想中的清新渣男,走套路,但也走心,不爱不伤害。

    “啧,我好骚啊。”他再一次忍不住自我吐槽。

    踩在松软沙滩上眺望海景,挺有“春暖花开”那个调调,可光看景色,不做点什么,又会闲得发慌。

    夏凉抓起脚边一把海沙,朝身后橘子抛去。

    “呀!”橘子被吓了一跳,往后一躲,差点摔倒,她没有生气,只是抬头泪眼汪汪看着嬉笑着的夏凉:“欺负我,你就这么开心吗?”

    是挺开心,

    被欺负时,楚楚可怜的样子,夏凉特别心疼,但又特别喜欢。

    不过他没敢直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别生气了,来帮我堆沙雕吧。”

    “嗯……嗯?可你身体……”

    “没问题,有你在呢。”

    辛橘斓原本不想同意,但夏凉这么一说,她竟鬼使神差地点头了。

    有我在吗?

    她心中芥蒂似乎消弭了些。

    ……

    “把这刨空,挖出个圆洞。”

    “嗯……”

    ……

    “堆起来,都堆起来。”

    “嗯……”

    ……

    “把这几根树枝插上去。”

    “……”

    ……

    玩着玩着,辛橘斓沉默了,

    夏凉堆出了一个橘子样的沙堆,橘子上画着简笔表情,很开心地笑着。

    围绕在大橘子周围,还有一辆粗陋的南瓜车,实际上,并不能看出它是南瓜车,那只是一块插了树枝的不规则沙块罢了,但辛橘斓知道,因为,

    夏凉在沙块旁边写了五个大字“我是南瓜车”。

    另一边还有一双鞋子,看起来就像两只木船,但实际上……应该是水晶鞋吧,毕竟,

    旁边写着“我是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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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垂头蹲着,一言不发,夏凉挠挠头:

    “做的太烂,你不喜欢?我觉得堆起来的橘子还挺像的啊……”

    “谢谢……”她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原来是含着水:“我很喜欢。”

    “喜欢就别哭,天天哭哭哭,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夏凉从背包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交给她:“哭得脏兮兮的,脸上痘痘又多,除了我之外,谁不嫌弃哦?”

    他又强调一句:“也就我不嫌你,爱哭鬼。”

    “这是……祛痘药?护肤品?”辛橘斓傻兮兮地笑着,接过了那些瓶罐后,她又有些紧张兮兮:“包装很讲究,是不是很贵?”

    “还行吧,把你卖了差不多就值这价。”夏凉漫不经心道:“你管它多少钱,我买来,你就用,懂吗!”

    “呜,那就是很贵了……”辛橘斓像宝贝似地把它们藏进书包里。

    怕她省着用,夏凉又强调道:“尽管用,不要省,没有我再买。要是你还丑兮兮的,我就不要你了,听到了吗?”

    “嗯……我知道,你不要那么凶嘛……”辛橘斓瘪瘪嘴,鹅蛋小脸委屈巴巴,夏凉忍不住就想去捏捏,脏手让她的脸更加脏了。

    ……

    次日,夏凉感觉身体无恙,决定去上课。

    辛橘斓提议载他,但夏凉拒绝了。

    电单车不需要踩,他这个病患也能掌控。

    怕有人说闲话,夏凉并没有和辛橘斓一同上学,而是错开了时间。

    车辆不许入内,只能停在隶属学校的停车场中,

    夏凉步行通过校门口时,肩膀被人从后头重重一拍。

    “同学,我有点事,要和你谈谈。”

    声音有点熟悉,他回头一看,差点吓得惊叫出声。

    “哎吗,我以为谁呢,叔啊,您找我有啥事?”

    虽然心里很慌,但面上,夏凉依旧保持淡定。

    柳又明睁着一双倒吊眼,张开一口黄牙,凶相毕露:

    “小王八蛋,装什么蒜!”

    啧,居然押韵,老叔还挺能饶舌。

    夏凉一脸懵逼,睁大双眼可怜巴巴问道:“叔啊,您说什么呢,我咋听不懂?”

    “你!你还装!”见到夏凉这副无辜样,柳又明气得不行:“前几天,你是不是送了我一瓶啤酒?”

    “我家里人不给喝酒。”夏凉摇头:“我爸超凶,我可不想挨打。”

    “哎?”柳又明挠挠后脑勺:“真不是你?”

    看来自己“无中生爸”成功赢得了柳又明同情心,夏凉继续装可怜说:“真不是,您认错人了,我哪有那胆子。”

    柳又明将信将疑,从门卫室将杨度关叫了出来。

    “老杨,觉得他眼熟不?”

    “嘶!”杨度关朝夏凉瞄扫了几眼,皱眉道:“是有些眼熟,好像当时朝你扔尿瓶的,

    就是他!”

    “草!果然是你,小王八蛋可真尼玛会装蒜!”听杨度关这么一说,柳又明也越看越觉得就是夏凉。

    “真尼玛狗,又不是扔你,你咋这么多嘴呢。”夏凉暗骂,使劲挤出眼泪:“呜,叔,冤枉啊,真不是我扔的。”

    “那为什么这么眼熟?”

    “嗨!是我朋友……他扔的,你忘记了吗,当时有两人。”

    柳又明与杨度关二人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确实是有两人。”

    “看你这么老实可怜,应该不是你。”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夏凉连连摇头:“我不能出卖朋友。”

    “呵,还挺讲义气。你要是不说,我们就认准你了!”

    “唉,兄弟,对不住了。”夏凉只好无奈说:“他叫毕晓星,那天他没戴眼镜,戴上眼镜后,估计您也认不出来。”

    “嗤!”柳又明不屑道:“别说戴个眼镜,就算化成灰,我也能揪出来!”

    他心里那个恨啊,小王八蛋指不定在哪得意呢,怎么说也要让学校对那小混球记过处分。

    ……

第四十四章 无所谓,为什么要让她们掉眼泪?

    叮铃铃——

    一下课,夏凉立即冲往厕所,他两节课猛喝了三杯水,让暗中观察他的武持盏有些在意,

    当然,更让武持盏在意的是,

    每次,都是辛橘斓帮夏凉裝水,

    更更让她在意的是,

    以往以为丑丑的女同学,似乎越来越漂亮了,

    更更更让她在意的是,

    那女孩还和夏凉关系极好。

    她本能地胡思乱想,心情也变得有些烦躁。

    步妲察觉她异样,低声说:“你怎么一直朝夏凉那看,他都不在了,你还看。”

    “啊?我没在看他。”武持盏鼻音拉得很长,像在撒娇:“他邻座的那个女孩,好像和他关系很好。”

    是在担心男人被抢吧?真好懂,步妲暗想。

    “杞人忧天。”步妲揶揄她说:“夏凉和辛橘斓关系一直挺好。

    谈感情,最没戏的,就是多年好友。”

    “为什么?”武持盏毫无经验,是个小白:“关系好到一种程度,就差那层纸,捅穿不就成了?”

    “因为……”步妲忽然想到自己,滋味莫名道:“这么多年,要成早成了。那层纸随时可以捅破,但结果如何,可难说。”

    “呃……有道理到没法反驳。”

    步妲又补了一句:“异性友谊,越丑越纯洁。你不用担心,她又不好……”

    话说一半,朝后看向辛橘斓的步妲忽然僵住。

    “呜……我也没资格说这话。”

    “人人都好看,就我不好看。”

    “这个看脸的低俗世界,怎么不去死!”步妲小姐再一次陷入自闭。

    ……

    周丽芳的语文课上,林大木象征性敲了下开着的门后,直接进入教室。

    “周老师,打扰下。”

    “哎,好。”

    周丽芳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林大木怒气冲冲。

    林大木扫视着三班同学,很快他便锁定目标,

    只见他径直走到毕晓星旁边:

    “你就是毕晓星吧?”

    毕晓星有些懵逼:“对,主任,您有事?”

    “跟我出来一下。”

    “啊?好吧……”

    他说罢便要起身,结果一个不小心,衣服挂住了桌角。

    “哐当!”

    书桌被他身体整个带翻!

    一地狼藉!

    “噼啪!”

    玻璃瓶破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

    空气中,异味快速弥漫,

    林大木在看见啤酒瓶碎片的瞬间,暴跳如雷:

    “还装蒜!你干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没有啊!”毕晓星依旧困惑无比:“这啤酒不是我的……”

    就算是我的,也不至于上纲上线,特地训我吧?

    但马上,气味入鼻,他开始冒冷汗,

    更何况还有同学的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告诉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

    “唔!好骚……”

    “怎么会有尿的味道?”

    “你们快看,毕晓星的啤酒。”

    “日,什么啤酒,明明是尿。”

    “哈哈哈,牛批,别人是裤裆藏雷,星哥这是裤裆藏尿啊!”

    “噗嗤,裤裆本来不就是藏尿的吗?”

    ……

    这时,夏凉也收到系统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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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凉早早埋了伏笔:“他那天没戴眼镜,戴眼镜后,你们肯定认不出来。”

    于是,毕晓星遭殃了。

    柳又明和杨度关一口咬定就是毕晓星搞的恶作剧,尽管,

    他们压根没见过毕晓星。

    此事后,毕晓星被记过处分,纪律委员撤了,换成了柯甲要。

    “凉啊,想当纪律委员,为什么要喊我?”柯甲要不情不愿:“你自己怎么不上?”

    “我不行,周丽芳肯定不给。”二人趴在铁护栏上,从六楼俯瞰校园。

    啧,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草!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药哥很不爽:“我看你就是想坑我。”

    “上次你告诉橘子我住院,还让她帮你值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夏凉瞟了武持盏一眼,盏盏也正望向他:“一坑还一坑,咱俩算扯平。”

    “不懂你,这么在意辛橘斓。”柯甲要摇头不已:“你喜欢她?”

    夏凉点头,这不需要遮掩。

    “啧,兄弟,有点意思。”柯甲要兴致上来,标志性地贱笑着:“那武持盏呢?你也喜欢?”

    他又点头,这也不需要遮掩。

    “啥!你想脚踩两只船?”柯甲要吓得声音发颤。

    “猪脑袋,给我闭嘴!”

    夏凉环伺四周,确认没人听见后,才暗松口气。

    “两礼拜前,你不还说,你不喜欢武持盏吗?”柯甲要啧啧称奇:“而且你也和辛橘斓认识快三年了,怎么现在才擦出火花?”

    “两个礼拜足以改变许多事,三年也可能无事发生。”夏凉十分厚颜无耻:“再说了,这么好的姑娘,既然都要嫁人,不如嫁我得了。”

    “噫,真尼玛无耻!”柯甲要无比鄙夷:“说说呗,到底发生了啥?”

    “也没啥,雨后小故事,听说过没?”

    “日,不开玩笑,和兄弟说实话。”

    “别问。”夏凉望着池子里一对鸳鸯:“问就是,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世人都以为鸳鸯一世一双,然而鸳鸯一夫多妻。

    真是毁童年。

    “狗比,你装尼玛呢!”柯甲要骂骂咧咧:“你那调调,兄弟我还不知道?看剧时,每次我问你更喜欢哪个,你都回答说,哎呀,无所谓,全都要呗,

    渣得一批!”

    “这有可比性吗?”夏凉振振有词:“说得好像选了就有似的。”

    “行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柯甲要撇撇嘴:“我等着看你楼塌了,嗤,到时,又是一场好戏。”

    夏凉没管柯甲要的风凉话,兄弟虽然憨批了些,但还挺靠谱,告诉他这事后,可以让他帮着打掩护。

    ……

    晚自习下课,柯甲要以学习为由留住了夏凉,

    怀着些担忧,辛橘斓虽不情愿,却也只得先夏凉一步回家。

    柯甲要一脸贱笑:“明天中午,《婚前试奶》,不见不散!”

    “好好好,赶紧滚。”夏凉有些不耐烦。

    这逼无利不起早,不给他点甜头,他才不愿做僚机。

    夏凉按照约定,来到了鸳鸯池畔,

    丁香姑娘静坐在大理石椅上,可惜没有油纸伞。

    “你迟了两分钟。”武持盏哼唧着鼻音,嘴唇微微嘟起,似乎有点小脾气,可眼中闪烁着地亮光,又出卖了她的心情:“我不开心了。”

第四十五章 月光润色女孩。

    夏凉嘀咕,不高兴还这么活泼,刷得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

    狗见主人回家,都没你兴奋。

    “我腿脚不是很方便,下楼时慢。”

    “啊……我光顾着自己,没有考虑到你。”盏盏自责道:“都怪我不好。”

    她搀扶着夏凉,开始绕着池水,漫无目的游走。

    “是我自找的,和你没关系。”夏凉一脚朝路边碎石踹去,哗啦一声,惊得池里鱼儿到处乱窜:“喜欢你,纯属我自愿,你又没逼我。”

    “嗯……”武持盏稍微有些害羞,侧头不看夏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直没发现呢。”

    这是一道看似送分,实则送命题,夏凉十分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

    盏盏可不是寻常女孩,她很理想化。

    如果夏凉说,一开始就喜欢,那基本上凉了,

    盏盏肯定会觉得:“这哪里是喜欢,分明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如果夏凉说,最近才喜欢上的,那也得凉,

    盏盏肯定会猜忌:“这么短时间,你就这么喜欢我了?理由是什么?”

    理由: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了,

    她肯定还是会觉得:“分明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卒。

    至于喜欢你的温柔啊,开朗啊,细腻啊,之类的鬼话,骗普通高中小女生还行,骗盏盏姑娘?

    她只会觉得你在撒谎,就是看她漂亮才喜欢,

    怕是会被她一律归入“你下贱!”行列。

    总之,走寻常路是不行的,

    好在夏凉急中生智:

    “最开始时,我只觉得你好看,但好看归好看,我其实挺讨厌你的。”

    “你太霸道,也太不顾及别人感受,我觉得,你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大小姐。”

    “我一直对你敬而远之,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最开始时,我看见你都是绕着走的。”

    “直到那天,所有人都不愿出头,你却站了出来,我忽然觉得,似乎也不坏?”

    池塘中的锦鲤,扑哒扑哒跃出水面,似乎很开心,

    夏凉却暗觉不妙,要下雨了。

    武持盏低头不语,努力回忆着。

    “有这事吗?”她瞪大杏眼,瓜子小脸写满茫然:“我怎么不记得?”

    “居然不记得……我很伤心。不,不止伤心,盏盏,我很生气。”夏凉佯作不满,心中暗想:“无中生有的东西,你能记得才有鬼。”

    “啊,抱歉……”武持盏很老实回答:“但我真没想起。”

    她没有怀疑夏凉的话,只以为是忘了。

    “还好,她足够信任我……”夏凉暗松口气。

    此时,他十分感激自己那便宜岳父,给了武持盏一个幸福美满的环境,没有让她养成多疑的性子。

    下课已有十来分钟,学生大部已经散尽,只有零星几对依旧在校园里游荡。

    人少了后,夏凉发现,校园隐蔽处,有几名监护武持盏的保镖潜伏。

    “我发现了你家眼线,看来,我们做什么,都瞒过不你家里人。我担心,回去,你爸会责罚你。”

    “我不怕,他才舍不得打我,最多禁足罢了。”

    少女望月,笑不露齿,眼睛眯眯,月牙弯弯,梨涡浅现,酡红醉人。

    夏凉本来就觉得她很好看,月光润色下,更是好看得过分。

    “那可不行,被禁足我就见不着你了。”

    “嗯……其实,我……”武持盏欲言又止。

    这份犹豫,夏凉猜到是什么——中午时,她用手机发消息给自己,说是有重要的事,

    幽会反倒是顺带。

    “说吧,我听着呢。”

    并没有立刻听见她甜美音色,不过耐心等待了会后,夏凉还是等到了。

    “我想问你,你,也是我父亲的同类吗?”

    武持盏语气很重,她不想问,但又不得不问清楚。

    这对她而言不重要,但对她父亲而言,无比重要。

    同类是指?

    夏凉不敢贸然摊牌,意有所指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了解。我想了解他,可网络上却查不到。”

    “那肯定,网络上连我都查不到,别说他了……”武持盏忽然正色道:“汉光武帝刘秀,一生都有大气运,我父亲也是这类人。”

    啧,陨石术破十万大军的那个大魔导师刘秀?

    有意思。

    “大气运?你难道想说他也是位面之子吗?”夏凉失笑:“不过,说到运气,能遇见你,我运气确实够好。”

    “嗯,但……我运气肯定比你要好些。”武持盏也会心一笑,让夏凉瞬间愣住,这算是反撩吗?

    她又说:“我爸不仅运气好,还会算卦,而且非常地准……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笑?”

    夏凉下意识要摇头,可细想,还是点头了。

    “毕竟是迷信嘛……你会这么觉得也正常。”

    她不以为意,继续说:“他身上有许多秘密,像他这样的人,我知道不少。最有名的,当数十年前叱咤风云的红今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网上肯定查不到。”夏凉摇头:“不过,他姓红,红色的红?很少见的姓氏。”

    “对,红色的红。”武持盏点头:“他的成功,比我父亲还要传奇得多,仅仅十年,便超过了我父亲六十年的成就。”

    “嗯,是挺厉……不对……”夏凉嘴角一抽,连连按太阳穴:“咱爸今年几岁了?”

    “年底满八十一。”武持盏白了他一眼:“怎么,你很奇怪?”

    “没有没有。”

    啧,当然奇怪,

    老爷子可真是宝刀未老,六十二岁依旧能上膛,六十三岁还能多个闺女……不服不行。

    怪不得武持盏一直强调她爸很疼他,老来得女,不使劲宠才有鬼。

    “难道真的存在气运?”谈及家庭最易触雷,夏凉不想纠结于此:“说实话,我不信。”

    “我也不信,我们全家都不信。”武持盏晃动小脑袋,怪可爱的,夏凉忍不住就把下巴磕了上去,真舒服。

    “最近几年,老爹身体越来越差,或许是觉得藏着掖着也没意义了,他最终选择坦白。”武持盏踩了他一脚,将他下巴从头顶推开:“他说,他是神,还说,不少人都是神。很荒诞,是不是?我们当然不信,毕竟他也不会神仙法术。但至少可以肯定,他并不是普通人。”

    果然如此,

    夏凉并不意外,武承嗣自然不是普通人,当然,也不是什么神,而是,

    超脱者!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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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成最强从日常开始介绍:
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可我后悔了,好后悔,悔到肠子都青了——因为,我悟的道,实在一言难尽!
可惜人生不能重来,我也只能顺着这道走到黑,好在它除了偶尔坑爹我外,还算孝顺——嘿,牺牲高洁换来力量,九霄之上践踏天下,我超爽!
不知不觉间,我似乎爱上了这种感觉:别人变强靠秃,我变强,不靠桨,全靠浪,诸天在那汹涌狂浪下颤抖,世界因我而鸡飞狗跳。
可最终,我,厌倦了。这生活,唉,枯燥。
还是钢丝上跳舞来得刺激,一不小心就会坠崖,永远紧张并期待着。
于是,有了如下一幕。
记者:夏先生您好,目前各大网站都曝出了您单脚开法拉利的视频,不知您对此有什么解释呢?
夏凉:有人造假吧。
记者:我倒觉得没假,毕竟这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也只有您能做出,敢问您平常是如何锻炼心理素质的呢?
夏凉:没有刻意,身经百战见得多,习惯了。
记者:也是,见惯大风大浪。但我想,当您家里那几位知道真相时,您还是无比慌张的吧?
夏凉:什么慌张,没有的事。
记者:那,那几位呢?不否认她们的存在吗?……您果然慌了,寻常稳健无比的您,这次居然都没能抓对重点。
夏凉:……躺成最强从日常开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躺成最强从日常开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躺成最强从日常开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